《恶毒皇后重生后给白眼狼儿子换了个活爹》 第142章 爱护士兵 林西悦率先开口：“湛王自幼行军，他在战场爱护士兵，守卫疆土，他甚至为了保护琉璃城不被蛮夷抢走，足足饿了自己五天五夜，他赤胆忠心，乃我朝最为厉害的战神将军王，他如何会通敌卖国？” 卫青面色难看的说道：“林副将，王爷自己都同意搜府了，你还拦着做什么？难道你想造反？” 不得不说，这个罪名已经十分严重了。 王乾迅速开口：“林副将，我们奉旨前来搜府，还请你莫要意气用事，以免惹起民怨不好收场！” 林西悦眼底闪过剧烈挣扎，她是不想让这些人踏进湛王府的，她想为他争一争。 王乾迅速扬了扬手里的明黄罪己诏：“林副将放心，皇上许诺，若是冤枉了王爷，他会承受杖刑！” 卫青登时面色骤变，他迅速冲到王乾身边呵斥：“谁让你当众说出来的？” 王乾皱眉开口：“为什么不能说？得让林副将清楚王爷不会被白白冤枉啊，皇上对他做了承诺的！” 林西悦顿时反应过来，她迅速说道：“既然皇上下了罪己诏，那臣妇也就不拦着了，湛王府的大门这就打开！”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她就挥手命人赶紧散开。 卫青铁青着脸入府，带人直奔外院书房。 王乾也想要跟过去，却被李伯骞拦住脚步。 他急切询问：“王大人，你可曾见到我们家王爷了，他现在如何？” 王乾不着痕迹的回答：“他跟王妃娘娘正在皇上御书房等待消息，暂时无碍！” 李伯骞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用力握紧拳头道：“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陷害王爷，若是被我查出来，我势必要将她给斩成三段！” 王乾提醒他：“你先别发颠，等查出来结果再说，提醒林侧妃一下，莫要冲动，王爷既然同意搜府，还逼着皇上下了罪己诏，肯定就能全身而退！” 李伯骞听进去了他的这句话，不由得呲牙夸赞：“王大人，你可真是一个好人！” 王乾脚下一个踉跄，就这么一个糙汉，方琼黛那娇滴滴的小姑娘，铁定是看不上的吧？ 他不敢迟疑，立刻跟进了书房。 此时卫青已经装模作样的搜找了所有的地方，唯独只剩下花瓶那边还没碰。 他不急，他要让王乾这个监督人亲自发现才行。 这时候王乾就开口：“所有的地方全都搜过了？找到了可疑密信吗？” 卫青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他眯眼说道：“还没有发现，只不过尚且有几个精贵的花瓶还没碰，我担心我的手下人手重，万一给王爷摔碎或者磕了碰了，那就不好了！” 王乾何尝不明白，这只老狐狸是等着自己动手呢。 他也不戳破，旋即开口：“好，本官亲自来！” 他将花瓶小心翼翼抱到桌子上，凝神伸手往里面掏去。 许是碰触到了什么东西，他的面色顿时变得复杂难看。 卫青下意识询问：“王大人，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王乾拿出几封密信，封口火漆十分陈旧，像是已经存放许久。 卫青难掩兴奋，他激动大喊：“寻到了，快些进宫交给皇上！” 府外也立刻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百姓都纷纷震惊湛王通敌卖国的罪名竟然是坐实了？ 他真的背叛了南盛朝，将十五万无辜儿郎的性命当成踏脚石？ 他怎的如此狠毒？ 有人已经控制不住大哭：“湛王，你还我儿的命啊！” 刑部尚书卫青觉得到了自己为民做主的时刻了，他迅速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大家放心，皇上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不会让咱们南盛的好儿郎冤死琉璃城，但凡证实湛王通敌，他绝不包庇！” 百姓们纷纷跪地大喊：“卫尚书，我们只能依靠你了啊！” 卫青握拳高呼：“皇族犯法于民同罪！” 紧接着百姓们也跟着附和：“皇族犯法于民同罪！” 此起彼伏的声音，几乎要响彻云霄。 王乾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冷眼旁观，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御林军方统领：“卫青这厮是不是疯了？” 方统领摇摇头：“未经证实的书信，他却像是笃定湛王会有罪那般！” 王乾眸色沉了沉，片刻他才讥诮开口：“这倒是有意思了，待会皇宫御书房少不得又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他隐隐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打马走到卫青身边催促：“别墨迹了，赶紧带着书信进宫，皇上和湛王还等着呢！” 卫青出尽了风头，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返回皇宫。 此时御书房内，气氛凝滞。 南盛帝已经不止一次暗中打量萧湛夫妇了，他们镇定从容，仿若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直到大太监吴德贵脚步匆匆的进来禀报：“皇上，刚刚卫尚书命人送来消息，说，说！” 他眸光躲闪，语气吞吐。 急躁的南盛帝抬手将奏折往他脑袋上砸下：“你结巴了吗？到底卫青派人说什么了？” 吴德贵被奏折砸到了额头，立刻发出痛苦闷哼。 他迟疑开口：“卫尚书的确在湛王书房寻到了不少陈旧密信，如今正在返回皇宫的路上！” 南盛帝的面容立刻变得复杂难看，他下意识看向萧湛。 然而他却依旧没有慌乱的神情，甚至唇角还微微扬起，像是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 南盛帝心中暗暗生起恼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装！ 待会他就笑不出来了！ 证据甩他脸上，看他还不下跪求饶！ 约莫过去盏茶时间，外面终于响起不少繁杂的脚步声。 率先走进来的是卫青，他手里捧着厚厚一沓信函道：“皇上，这是在湛王府书房里面找出来的通敌密信！” 南盛帝定睛细看，的确是自己交给裴菲菲的那些。 他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做出一副无法置信的神情：“阿湛，你竟然真的跟蛮夷寒王有勾结，你，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都说你爱兵如子，可你却亲手送了他们的性命啊！” 萧湛皱眉开口：“皇兄，你都没打开信函查看，你怎知就是通敌密信？还是说，你不用看，就对里面的内容心知肚明？” 第143章 心知肚明 南盛帝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下意识争辩：“你跟别人写的信，朕如何会清楚里面的内容？” 萧湛从容说道：“所以皇兄得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再给臣弟定罪也不迟！” 南盛帝面色阴沉如墨，他倒是要看看萧湛还能嚣张到几时。 他立刻撕开信封，将里面的宣纸取出。 只不过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他整个人登时僵在当场。 他动了动嘴唇，良久才艰难说出一句话：“这竟然是你向琉璃城城主写的反省书？” 萧湛缓缓起身：“是啊，已经整整八年了，每年会写上一封，因为那一场艰难的守城之战，不但我手下的将士死伤过半，连带着城内的百姓也遭受了波及，他们无家可归，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们！” 南盛帝死死攥着密信，他不甘心的又接连打开剩下的那些。 几乎全都是对琉璃城百姓的担忧和牵挂，根本就没有一封是写给蛮夷寒王的。 哪怕生气到了极致，南盛帝也艰难隐忍着。 他皱眉看向垂着脑袋有些不安得卫青：“你确定把湛王府的御书房全都搜查了一遍？” 卫青不及回答，反倒是王乾主动开口：“微臣可以作证，卫尚书搜的十分仔细，几乎把房内的每一块地砖都给敲了个遍！” 卫青忙不迭点头：“事关重大，微臣不敢马虎，的确是把藏在花瓶里的那些密信全都拿出来了！” 南盛帝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他又被萧湛给摆了一道。 怪不得他们夫妻这般镇定自若！ 原来，他们早已经把陷害密信给处理掉了！ 他们好狡猾！ 这时候萧湛缓缓开口：“皇兄，如今密信都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你难道不该对受了冤枉的兄弟说些什么吗？” 南盛帝猛然瞪向他，双眸凌厉骇人。 他凛然不惧，甚至还做出一副无辜又懵懂的模样。 几番权衡，南盛帝这才堪堪将几乎压制不住的汹涌杀意狠狠咽了回去。 他眯眼说道：“是皇兄的错，不该因为奸细的一面之词，让你受了这搜府的委屈，朕会给你补偿，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萧湛摇摇头：“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在乎什么？不过是求一个名罢了！” 王乾面色复杂的开口：“王爷，我们进宫的这一路上，那些百姓都在骂你，都要找你讨回他们儿子的命！” 萧湛惊愕的瞪大眼睛，片刻他才转头看向南盛帝：“皇兄，你得去帮着臣弟澄清啊，明明那些全都是普通的信件，怎么就成了通敌卖国的罪证了呢？” 南盛帝用力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这一遭被萧湛牵着鼻子走了。 他艰涩开口：“好，朕这就去帮你澄清！” 南盛帝带人来到宫门前，看到那些愤怒的百姓，只觉得心口堵的难受。 他沉声大喝：“都先安静，此番朕误会了湛王，他书房里查抄出来的密信根本就不是通敌卖国的罪证，而是他每年写给琉璃城城主的反省书！”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静寂。 那些百姓自知冤枉了萧湛，就连忙跪在地上大喊：“王爷，我们知错，请你原谅！” 萧湛冷冽开口：“本王不怪你们，你们也是受了别人的误导！” 听到误导两个字，人群登时就炸了。 有百姓立刻将脚底下的小石头捡起来道：“是刑部尚书卫青大人说那是通敌罪证，全怪他，他最该打！” 他将手中的石头砸向卫青，登时砸的他鼻血横流。 这还不算完，百姓们有样学样，全都捡起石头往卫青身上砸，直砸的他抱头鼠窜。 到底还是萧湛出声制止了闹剧，他凝声说道：“皇上是个明君，他为了不让本王受委屈，亲自下了罪己诏，他许诺，若是真冤枉了本王，就在众将士面前承受杖刑十下！” 所有百姓顷刻间就安静下来，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呼喊：“皇上万岁，万万岁！” 南盛帝瞳孔剧烈收缩，藏在袖子里面的拳头也霍然握的死紧。 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受杖刑的！ 他之所以会率先写下罪己诏，是为了逼着萧湛同意搜府。 唯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给他定下罪名。 可，万无一失的算计却到头来出了疏漏。 反倒是将他这个帝王推上了风头浪尖，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思绪挣扎的时候，萧湛疑惑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皇兄，你为何迟疑了？难道你想说话不算数？” 南盛帝恼怒拂袖：“胡说，朕是一国之君，如何能说话不算数，只不过，你真让朕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杖刑吗？那样，朕的颜面何在？” 萧湛无辜争辩：“皇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始至终，臣弟都没说让你受杖刑，是你自己许诺的，而且还写的清清楚楚，要在众将士面前！” 南盛帝气的心口不断起伏，他多想转身就走。 可他明白，他走不得！ 多少双眼睛正看着他啊！ 他正挣扎的时候，王乾就已经开口：“皇上，微臣觉得你这杖刑必须得受，唯有这样，百姓们才能真正相信什么叫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南盛帝想骂王乾多嘴，但是却也明白他说的没错。 若是帝王不重诺，这王朝还有什么让百姓们依靠的信服力？ 他原本就没掌控兵权，再把民心失去，那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几番思量，他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朕同意即刻实行杖刑！” 王乾开口：“这次任务是卫尚书领头，他不能置身事外，就让他陪着皇上吧！” 卫青原本就已经被砸的头破血流了，此刻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就反驳：“王乾，本官不过是服从皇上的命令，怎的连本官也要打？” 王乾皱眉看向他：“如果不是你误导皇上，他又怎会将普通信函当做通敌罪证？再者说，你难道不想陪着皇上？” 南盛帝果然就动了怒：“卫青！” 卫青立刻就趴在地上道：“皇上恕罪，微臣自然是陪着你的！” 王乾命人搬来刑凳，让南盛帝和卫青各自趴下去。 第144章 太狼狈了 当大杖猛然砸下来的时候，南盛帝下意识瞪圆了眼睛。 此刻，他满腔无法宣泄的恼恨。 他恨死了裴菲菲，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竟然还被蒙在鼓里。 现在连累了他这一国帝王挨大杖，简直是极大的羞辱。 他死死咬着唇，哪怕再疼，也愣是一声不吭。 跟旁边的卫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叫的凄厉，犹如狼嚎。 南盛帝下意识朝着萧湛方向看过去，只见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他更加坚定了要尽快除掉他的决心！ 他暗暗发誓，萧湛必须死！ 这一次他不能再利用裴菲菲这个蠢货，而是要让林西悦跟他反目。 打定主意，他竟是觉得也没那么疼了。 只不过，到底他养尊处优惯了，哪怕是十杖，也被打晕了过去。 等他睁眼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太后和云美人正哭的眼圈泛红。 太后率先咒骂：“萧湛那个杀千刀的贱种，他怎么能逼着你下罪己诏？皇上，你是九五之尊啊，他怎么敢？” 云美人也焦灼询问：“皇上，你还疼不疼？那些狗东西如何真用力打你的？” 南盛帝没好气的开口：“你住口，如果不是裴菲菲办事不力，朕如何会受这杖刑？你们裴家到底是怎么养闺女的？怎的这么蠢？” 云美人自然也清楚南盛帝原先的算计，她也恼怒裴菲菲连累了皇上。 可终究是自己娘家侄女，自然也想帮着开脱。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肯定是裴菲菲被程瑶光给盯上了，不然，凭着她的聪慧，绝对能完成任务的！” 南盛帝拧了拧眉心，依着他对湛王的了解，他的确想不出这般周密的计划。 铁定是程瑶光给他出谋划策，这才让他反败为胜！ 看来，程家女才是最先要除掉的那一个！ 南盛帝很快就有了想法，他低声说道：“你再给裴菲菲送消息，让她务必挑拨林西悦和程瑶光的关系，要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 云美人忙不迭应下：“好，我一定嘱咐菲菲这次办好差事，再不能让你失望！” 南盛帝冷哼：“你跟她说，若是再办不成，她也别想再嫁给魏儿了，魏儿绝不能要这种一无是处的蠢货！” 云美人不敢反驳，连忙起身匆匆离开。 待殿内只剩下太后母子俩，南盛帝这才无奈开口：“母后，朕该拿他怎么办？朕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他的手里了，朕竟然挨了杖刑，全都拜他所赐啊！” 太后眼底闪过狰狞光芒，她皱眉询问：“你之前不是让潘流云在他的身体内动了手脚吗？而且这次派了御医去庄子上，又重新给他开了药，他怎的还没倒榻不起？” 南盛帝疑惑沉吟：“会不会是药效不太够，他身体的耐受能力越来越强？” 太后打断：“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萧湛必须得躺床榻上才行，这样吧，明天哀家称病，将他诳进皇宫，到时候再给他加重药量，让他回去再也爬不起来！” 南盛帝面色这才和缓不少：“好，就听母后的！” 此时，湛王府的暖阁正摆了庆功宴。 不但程瑶光到了，甚至连两名侧妃也给请了过来。 萧湛面容和熙，他温声说道：“这次咱们湛王府能度过一场危机，是需要庆祝的，所以本王就让小厨房特意准备了这桌宴席！” 林西悦倒是没什么，然而裴菲菲却如坐针毡。 她比谁都清楚花瓶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只是为何突然被换掉了？ 肯定是有人发现她的动作，所以才提前未雨绸缪！ 到底是谁？ 王爷？程瑶光？ 她猜不明白，就吓得满额头都流满了冷汗。 这时候程瑶光猛然看向她：“裴侧妃，你身体不舒服吗？为何脸色这么难看？” 裴菲菲迅速站起身道：“是，我的确有些头晕，我眼下，身体不济，未免扫了王爷和王妃的兴致，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萧湛同意，竟是转身就要狼狈逃窜。 哪成想，他一声怒喝：“站住！” 裴菲菲直接吓跪了，她颤声呜咽：“王爷，请你息怒！” 她此时真的害怕极了，她做了那样的事情，萧湛怕不是要将她给碎尸万段吧？ 毕竟，他那么狠毒！ 他还是南盛最厉害的大将军王，是从尸山血海闯出来的！ 裴菲菲抖如筛糠，眼泪也不断簌簌滴落。 萧湛皱眉：“你哭什么？还是说，你如今这幅模样是心虚？” 裴菲菲立刻跪地磕头：“妾身没有，妾身的确身体不适，清早起来就脑袋昏昏沉沉的，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我身边伺候的嬷嬷！” 萧湛开口：“再身体不适，也总该是要吃饭的，你是这府里的侧妃，如何能缺席，知道的是你不肯，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和王妃苛待了你！” 裴菲菲忙不迭的应下：“是，妾身吃饭，妾身不走了！” 她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见程瑶光笑眯眯的给她盛汤：“来，这是加了枸杞的乌鸡汤，最是能养血补气，你不是头晕，喝这个正好！” 裴菲菲如何敢喝，万一有毒怎么办？ 她下意识拒绝：“多谢王妃娘娘好意，只不过我受不了鸡汤的油腻，我吃些别的就好！” “嘭！”萧湛重重将筷子放在桌子上。 他眸光凛冽的瞪向裴菲菲：“你要忤逆王妃的盛情？” 裴菲菲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二话没说，立刻把乌鸡汤全数倒进嘴里。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而且，她也想明白了，她是圣上赐婚，但凡她死在湛王府，圣上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萧湛不可能要她的命！ 待她喝完鸡汤，程瑶光这才开口：“裴侧妃无需惶恐不安，咱们都是王爷后院的女人，理应友好和睦，团结一心才对！” 裴菲菲乖巧应下：“是，菲菲对王爷和王妃娘娘绝无二心！” 萧湛霍地笑起来：“是吗？那书房里面的通敌密信是如何来的？你别告诉本王，是它自己长翅膀飞进去的！” 待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裴菲菲浑身巨震。 第145章 王爷明察 她竟是有种悬在脑袋上的铡刀终于落下来的感觉，她迅速否认：“没有，妾身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那些通敌密信放进王爷的花瓶，妾身是被冤枉的，还请王爷明察！” 萧湛徐徐开口：“你真以为你那天送过去的参汤，能把本王给迷倒？你的所作所为，本王都看在眼里！” “嘭！”裴菲菲咣当就跪在了地上。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就是个小丑。 她哭着哀求：“王爷饶命，妾身，妾身也是被逼的！” 萧湛点头：“我明白，不然，你如何还能出现在本王的眼前？” 裴菲菲惊愕的收住泪水，她颤声询问：“王爷，你想让妾身做什么？” 萧湛开口：“他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裴菲菲小心翼翼点头：“是，他让我姨母传了话，说要挑拨王妃和林侧妃的关系，那样，林家就会对你不满！” 萧湛晦涩开口：“看来，他是盼着本王众叛亲离啊！” 林西悦忍不住生出恼怒，明明眼前人是南盛的大将军王，南盛帝凭什么就容不下他？ 她迅速开口：“王爷，我不能让你受了这份委屈，我要将裴菲菲带去他的面前，给你讨个公道！” 话音落下，她拖着裴菲菲就大步往外走。 但是程瑶光却出声阻拦：“站住！” 林西悦不满看向她：“王爷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你还拦着我？难道他就该这么被算计吗？” 程瑶光开口：“你信不信你俩根本走不到皇宫门口，就会被外面监视湛王府的死士给暗杀了？” 林西悦嗤之以鼻：“我怕他们？” 程瑶光继续规劝：“你是不怕，你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可裴菲菲呢？她就是个活的箭靶子，到时候她死了，谁还给你作证？” 林西悦不满瞪向她：“那你说，就活该受下这份屈辱吗？你到底是不是王爷的王妃，你为何总给我泼冷水？” 萧湛沉声呵斥：“林副将，放肆！” 林西悦面上顷刻间闪过惶恐之色，她不情愿的争辩：“王爷，属下也是为你着想，怎能由着他们这般算计你？必须要讨回来一个公道！” 萧湛唇角嘲讽扬起，片刻他才说道：“如果不是王妃提早发现端倪，并让我服下解药，我也不会成功脱身，并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十杖！” 林西悦倒也没想到是她帮了王爷，她迅速道歉：“对不起，是属下错怪王妃娘娘了，属下愿罚！” 程瑶光开口：“那就罚你去院子里面站着吧！” “是！”林西悦二话没说，转身就快步离开。 裴菲菲吓得心惊胆战，她不知道萧湛要如何处置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萧湛终于开口：“裴菲菲，你想办法给皇上送消息，就说你挑拨了林西悦和程瑶光的关系，她要在狩猎大赛上暗中刺杀她！” 裴菲菲愕然询问：“哪里有什么狩猎大会？” 萧湛讥诮说道：“只要你送出消息，他就很快亲自安排狩猎大赛！” 果然，裴菲菲前脚把林西悦要刺杀程瑶光的消息传给南盛帝，他立刻就着礼部将秋季狩猎大赛的日期提前。 各府得到消息，立刻就精心准备起来。 因为这场大赛无论对世家男子或者世家女子，都是一个机会。 但凡拔得头筹，就会被皇族选上，男子可入宫做禁卫军，女子也能成为后妃，或者皇子们的妃子。 当年萧魏的母亲云美人，就是靠着这个机会得到南盛帝青睐的，她的骑射功夫一流，别提在猎场上有多引人注目了。 程瑶光也开始忙碌起来，她准备狩猎衣裳，还练习射箭准头。 萧湛亲自指点，她进步飞快。 眼看着到了大赛的头一夜，萧湛陪着程瑶光坐在临窗大炕上说话。 他凝声说道：“瑶儿，林西悦要刺杀你只是个诱饵，他会借着这个机会置你于死地，你可害怕？” 程瑶光摇摇头：“我不怕，因为我知道王爷会派人保护我，而且，我也不是个弱鸡，他杀我，难道我不会躲？” 萧湛握住她微凉的手腕，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何尝不是我的一个机会，我会让他名正言顺的受重伤，他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明明他说着最狠的话，但是程瑶光却感受到耳根子有些发麻。 她想要下意识挣脱，却被他抱的更紧。 直到片刻之后，她才低声提醒：“王爷，咱们该歇着了！” 萧湛放开她，任由她有些狼狈的一骨碌滚去床榻里侧。 他有些觉得好笑，这小丫头，是怕他吃了她吗？ 他明明病还没好，根本就对她做不得任何！ 想到这里，他心情就有些发闷。 他顺势躺在床榻上，突然就转过头询问程瑶光：“瑶儿，我每天都按时吃你熬得汤药，可我这身体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啊？” 程瑶光将脑袋藏在锦被里面道：“哪有这么快，你这毒可不是一朝一夕下的，拔除也更加艰难！” 萧湛拽开她的锦被：“别躲着，再闷坏了！” 她此刻小脸通红，一双眼眸也染满勾魂的水光。 她抱怨：“王爷，明天是狩猎大赛，难道我们不该养精蓄锐？就算早就布置妥当，可也难道会出现意外！” 萧湛无辜争辩：“我也没想对你做什么，我就是怕你藏在锦被里面被闷到！” 他那般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更是惹得她小脸通红。 程瑶光用力咬了咬唇，翻身就给他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她低声咕哝：“快些睡觉，谁也别影响谁！” 萧湛只得沉默下来，放平自己的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程瑶光已经睡沉了。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瑶儿？你还醒着吗？” 黑暗中，没有人回应！ 他顿时胆子大起来，伸手就将她抱在怀里。 她起初还不安稳，可是慢慢的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得越发昏沉了。 待到天亮，她就被热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缠在萧湛的身上。 第146章 皇家猎场 她顷刻间就清醒过来，连忙轻轻的又滚回到里侧去。 她还有些纳闷，她不是睡相挺好的吗？怎么会跑到王爷身上去了呢？ 几乎是在她滚走的瞬间，萧湛也睁眼醒来。 他哑声询问：“瑶儿，昨夜睡的可好？” 她尴尬回答：“好，王爷呢？” 萧湛晦涩开口：“我有些不好，胳膊快要给压断了，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弯弓搭箭！” 程瑶光自责不已，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往常睡相是很好的，不知道这次怎么就黏他身上去了。 她连忙开口：“那我给王爷揉一揉！” 萧湛伸出胳膊：“嗯，别用太大的力气！” 程瑶光只得跪在锦被上，伸手为他按摩胳膊。 他享受的眯起眼睛，有一抹狡黠很快遮掩下去。 清晨吃过早膳之后，众人就开始直奔京郊的皇家猎场。 有不少人还在议论，说这次皇上亲口许诺，但凡谁拔得头筹，就能得到一万两的赏金。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萧湛听到之后，就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皇兄最会弄些虚的，他这是要把更多的人都给引进猎场！” 程瑶光转心剥核桃吃：“水浑才能摸鱼呢！” 萧湛没再吭声，反正他都已经布置好了，此番进了猎场，指不定是谁笑着出来呢。 前往猎场的路程不近，再加上参加的门阀世家多，所以只在路上就耽误了约莫两个时辰。 等他们赶到猎场行宫的时候，就已经黄昏了。 湛王府给分配了院子，由管事嬷嬷去安排。 林西悦是个急性子，她几乎是刚到了猎场，就率先对程瑶光发难：“走，咱们先去比试进林打猎，谁打的多，谁就算赢！” 程瑶光不想去，她就直接拒绝：“你从军多年，自然体力强，我出的最远的门就是从京城到这京郊，我现在又累又饿，你等我歇歇再比！” 林西悦还不及说什么，裴菲菲却开了口。 她嘲讽说道：“王妃娘娘，你是不是不敢比啊？我怕输，所以就不想应战？” 程瑶光顿时沉了脸：“你住口，轮到你说话了吗？” 裴菲菲立刻就委屈的喊起来：“王妃娘娘，明明是你胆子小，你吼妾身做什么？” 她的声音极大，很快就引来世家贵女前来瞧热闹。 这时候方琼黛也匆忙跑过来了，她没好气的开口：“裴菲菲，你鬼叫什么？这么晚了你逼着你们王妃进林子，到底是何居心？” 裴菲菲呜咽争辩：“我没有，是林侧妃提出来要跟王妃娘娘比试的，她不敢比，难道不就是胆小？” 方琼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程瑶光给打断：“好，不就是比试打猎吗？就跟谁不会似的，我这就进林子还不行？” 方琼黛立即规劝：“瑶儿，你不许去，林中的夜来的快，你现在还能看清楚东西，但是到了里面可就不一定了，万一遇到野兽就会很危险！” 程瑶光疑惑说道：“这不是皇家猎场？按理说，危险的野兽都已经被赶走了吧？” 方琼黛着急开口：“是被赶走了，可保不齐还有意外，就不能等明天再比吗？” 这时候裴菲菲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方姑娘，这是我们湛王府的家事，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林西悦也不满开口：“是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赶紧走！” 方琼黛顿时气的面色涨红，她怒声呵斥林西悦：“你是不是疯了？” 林西悦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我看你才疯了，胆敢跑到本侧妃面前来造次，滚！” 她力气极大，直接把方琼黛给甩了出去。 这时候程瑶光开口：“黛黛你放心，既然她非要比，那我就如她的愿，我没事的，等我打几只猎物出来咱们烤着吃！” 话音落下，她就翻身上了一只健壮的枣红马。 她跟林西悦冲进林子的时候，就有人朝着皇帝住着的行宫去禀报消息了。 他面色狰狞的开口：“朕让她程瑶光活着进去，躺着出来！” 云美人伸手递给他一碗热茶道：“希望佛祖保佑咱们这次能成功，千万不要再出现任何意外了！” 南盛帝安慰她：“你放心，朕这次派出去的死士全都是精锐，就算林西悦没办法杀死程瑶光，也保管她会血溅当场！” 云美人得意笑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此时，密林里面果然已经看不到半点的光亮了。 哪怕周遭高树上挂了灯笼照明，却依然视线受阻。 林西悦跟在程瑶光身侧，她皱眉开口“为了演戏逼真一些，我是不是应该射你一箭？” 程瑶光迅速打断：“不用你动手了，已经有人到了！” 她一把抓住林西悦，迅速伏在了马背上狂奔。 背后羽箭呼啸而来，吓的鸟儿都扑愣愣乱飞。 几乎是瞬间，又冒出不少黑衣人，直接朝着那些弓箭手厮杀起来。 程瑶光和林西悦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将马儿赶紧给放跑迷惑敌人。 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射下的羽箭已经被人偷偷给捡走，并迅速逃出密林。 他悄然跑去皇上行宫，干脆利落的将外面把守的御林军给射死，一路杀进大殿。 南盛帝和云美人正在面色焦灼的等待消息，却冷不防看到一个神秘黑衣人闯了进来。 他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看清楚他身上背着的弓箭。 他立刻追问：“结果如何？” 来人迅速弯弓搭箭：“结果就是你得死！” 电光火石之间，云美人被南盛帝拖了过来，直接就将她整个给射穿透。 南盛帝嘶声大喊：“来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少御林军迅速冲进大殿。 那人也没恋战，又朝着南盛帝射了一箭，这才迅速逃窜。 他跑的速度极快，冲进密林就顷刻间没了踪影。 恰好萧湛在太后殿内听到了喧闹，就下意识问了一句：“母后，为什么外面乱成那般模样？是不是出事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太后立刻阻拦：“阿湛，你瞎担心什么？这是你皇兄亲自主持的狩猎大赛，外面把守的全部都是御林军，绝不会出事的！” 萧湛只得重新坐下，他皱眉开口：“母后，不管你如何劝说，我只认准了程瑶光做王妃，她无可替代！” 第147章 连累你的 太后气的咬牙：“你怎么就不听话？她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她会连累你的！” 萧湛反问：“母后，你为什么不喜她？是不是因为她不受你的控制？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要将她从我的身边弄走？” 太后否认：“不是，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王妃，她别有用心！”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老嬷嬷匆忙跑进来道：“太后娘娘不好了，遇刺了，还死了！” 太后面上顿时浮现出喜色，她没想到这次皇上的计划真的成功了。 应该是程瑶光已经被杀死在密林里面了吧？ 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虽然心里十分雀跃，但是面上，她却保持着焦急的模样。 毕竟还要利用萧湛拿回兵权，自然不能再明着惹怒他。 她担忧询问：“你说清楚，谁遇刺死了？” 老嬷嬷用力拍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是云美人为了救皇上死了，而皇上也受了重伤！” “啊？”太后惊叫一声就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萧湛迅速大喊：“来人，快叫御医！” 他迅速走出大殿，冲着暗处呼喊：“林光耀何在，率领士兵迅速包围皇家猎场，千万不能让杀手逃出生天！” “是！”黑暗中走出一名魁梧大将军，迅速调兵遣将。 萧湛凝眸看着沉沉的黑夜说道：“皇兄，不知道你可喜欢本王送给你的这份大礼，只不过，这才只是开始，希望接下来，你能招架得住！” 话音落下，他就大步朝着皇上的大殿走去。 他看着潘院长正围在南盛帝身边忙碌的时候，眼底杀意一闪即逝。 他冷冽开口：“怎么回事？为何皇兄身上的羽箭还没拔出来？潘青云，你在墨迹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尽力？” 潘院长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艰难开口：“回禀王爷，皇上中的箭是带钩箭，极为刁毒，稍有不慎，就能活活把人给疼死的！” 萧湛瞳孔剧烈收缩，得亏他提前安排大批人手保护程瑶光，不然，现在中箭的就是她了。 竟然用带钩箭，看来，皇上是没打算让瑶儿活着啊！ 想到这里，他就用力攥紧了拳头。 他抬脚将潘青云踹翻在地上道：“再刁毒的箭，也不能一直留在皇兄体内，你是要故意害死他吗？” 潘青云跌了个大跟头，顿时也气恼不已。 可他明着不敢跟萧湛顶撞，只得解释：“老臣已经在想办法了，老臣手里有一种草药，需要弄成膏药贴在他伤口的附近才能消疼！” 萧湛皱眉喝问：“那你的药膏弄好了吗？” 潘青云惶恐摇头：“还没，需要再等半个时辰！” 萧湛冷哼：“再等半个时辰，我皇兄就死透了，潘青云，你莫不是敌国派过来的奸细吧？要眼睁睁看着我皇兄死啊？” 他森冷的语气吓得潘青云浑身颤抖，他迅速跪地磕头：“老臣不敢，老臣真的对皇上忠心耿耿！” 萧湛转头看向那些及时赶到的朝中重臣，冷声询问：“你们说，到底是现在拔箭，还是要等到膏药弄好之后再拔？你们敢等吗？” 所有朝臣都面面相觑，他们是真不敢胡乱说话。 终究萧湛点名：“冷左相，你是皇兄最信任的朝臣，你先把你的考虑说出来，不许沉默！” 冷左相连忙开口：“回禀王爷，老臣以为还是听从潘院长的建议，不入等消疼膏药弄好再开始拔箭！” 他的话音刚落，躺在床榻上的南盛帝突然就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蜿蜒流出，看上去分外骇人。 萧湛无法置信道：“本王的皇兄都这般模样了，你们还要等？你们没看到他都吐血了吗？” 冷左相面色焦灼的看向潘青云：“你快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潘青云此刻也乱了心神，他起初是有把握的，他觉得皇上的伤不太重，没伤到要害，能等到膏药做好。 可现在他突然吐血，应该是箭上有毒。 他自然不敢再耽误，他立刻开口：“好，就听从王爷的命令，现在就拔箭！” 他此番说这样的话，是藏了私心。 但凡皇上有碍，他将来都可以赖到萧湛身上去！ 哪成想，萧湛竟是听出了他言语上的算计。 他冷声说道：“潘青云，你跟本王耍什么心眼？既然你不想拔，那就再等，本王可以陪你一起等着！” 潘青云用力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他抬眸看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皇上，只觉得他面色竟是越来越耐看。 显然是要撑不住了！ 他不敢再耽误！ 他立刻跪在地上说道：“王爷，老臣错了，老臣就该及时给皇上拔箭，求你赶紧让老臣现在动手吧！” 萧湛不耐催促：“那你还犹豫什么？” 潘青云连滚带爬的扑到南盛帝身边，凝神仔细查看他的中箭位置。 他看到有乌黑色的鲜血渗出，的确是中毒的迹象。 他一颗心登时沉入了谷底，暗自后悔就该早些拔箭，万万不该耽误的。 他伸手握住羽箭，面色凝重难看。 他还没开始往外拔，单单只是碰了一下，竟是把南盛帝给疼清醒了。 他艰难开口：“潘青云，朕的箭还没拔出来吗？” 潘青云为难回答：“皇上，你也知道的这是带钩箭，老臣怕你受不住疼！” 南盛帝瞪圆了血红的眼睛：“朕能受得住，你快拔，快啊！” 潘青云也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他只能用力一扯。 “啊！”南盛帝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他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犹如银纸。 潘青云吓疯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皇上！ 他甚至有个荒唐的念头，皇上该不会死在他的手中把？ 这可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太后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她满目担忧的哭喊：“皇上，你怎么样？” 南盛帝虚弱开口：“目前还无碍，母后莫要担忧！” 太后用力握住他冰冷的手指：“哀家如何不担忧，你是皇帝，你是这南盛朝的君主，你若是有事，这南盛的天岂不是就塌了？” 南盛帝想要安抚她，但是刚一张嘴，呼吸就渐渐急促起来。 第148章 伤的多重 太后吓了一跳，她转头喝问潘青云：“皇上怎么会这样？他到底伤的重不重？” 潘青云连忙查看南盛帝的脉象，顿时焦灼开口：“太后娘娘快退下，老臣得尽快给皇上拔箭，皇上心口的位置有了淤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噗的一声，就将带钩箭用力拔下。 汹涌的鲜血从伤处喷了出来，将没来得及避开的太后弄了满头满脸。 她吓的惊声大叫，又昏了过去。 但是潘青云已经无法顾忌她了，因为他要急着给南盛帝止血。 他将止血粉倒进伤处，却根本就止不住。 他只得求助看向萧湛：“王爷，你能不能让王妃去拿封家的止血圣药，宫里的恰好用完了，老臣有些无能为力！” 萧湛还不及说什么，就看到一名满身染血的侍女疾步跑进来道：“回禀王爷，王妃娘娘和侧妃娘娘在密林里面遭遇了刺杀，如今生死不明！” 萧湛再没犹豫，立刻拔腿就走了出去。 他厉声大喝：“来人，赶紧去密林里面搜寻王妃！” 听到这句话，潘青云就浑身上下凉透了。 他知道，封家的止血丸是拿不到了。 他只能，尽力而为！ 好在约莫盏茶的时间过去，南盛帝的伤口终于止住了鲜血。 只不过他伤的极重，气息很弱。 再次清醒的太后做主，将萧魏从皇子府接出主持大局。 他看到母亲惨死，父皇伤重，顿时脸色极其难看。 他愤怒质问：“是谁？到底是谁谋害我父皇和娘亲的？” 萧湛缓缓开口：“是杀手，本王已经命人去抓了，他跑进了密林里面，如今还没有抓到！” 萧魏自然是不行的，他恶狠狠的盯着萧湛：“皇叔，你的侍卫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个杀手都没抓到？还是说，那些杀手原本就是你准备的？” 太后浑身巨震，她愤怒指责：“萧湛，你怎的如此狠毒？你皇兄待你不薄，他自知搜查湛王府一事让你受了委屈，就主动挨了杖刑平息你的怒火，怎的，你还想要他的命？” 萧湛冷冽打断：“我没有，太后刚刚没听到吗？我的王妃和侧妃也在密林里面受了袭击，到底是谁派的杀手，本王也不清楚！” 朝臣们听着他们争吵，全都不敢说话。 直到御林军统领方清越大步走了进来，他手中还拖着一名重伤黑衣人。 他先是要行礼，却被萧魏直接打断：“方统领无需多礼，你带回来的就是刺杀父皇的杀手吗？” 方统领立即点头：“是，密林中还有不少，林将军正在带兵厮杀，末将率先带了活口回来复命！” 萧魏快步上前抬脚就踹在黑衣人心口，顿时惊得方清越面色骤变。 他着急提醒：“殿下，他原本就伤的极重，你别再一脚将他给踹死，那就问不出幕后真凶了！” 萧魏这才收敛了怒火道：“说，是谁派你前来刺杀的？” 黑衣人此时眼神已经涣散，他艰难从喉咙里面发出一个声音：“没，没谁！” 萧魏还想再动手，却是被萧湛攥住了手腕。 他沉声喝问：“你到底是要查凶，还是要灭口？” 萧魏凝眉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萧湛唇边溢出一抹冷笑：“你看不出来吗？他使用的弓箭是皇家死士特制的！” 话音落下，周遭空气陡然凝滞。 萧魏面色青白的开口：“皇家死士特制的也有可能冒充，你别胡乱攀咬，难不成我父皇养出来的死士刺杀他？” 萧湛讥诮说道：“兴许不是皇上，但是大皇子你应该也有死士啊！” 萧魏生气咒骂：“我在禁足，再说了，我如何能弑杀父皇？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萧湛立刻接口：“好处是，他死了，你夺位！”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南盛帝虚弱说道：“别吵了，朕相信魏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父皇，你醒了？”萧魏满脸委屈的冲到他的面前。 南盛帝一双眼眸直直的看向萧湛，他已经想清楚到底是谁动手刺杀他了。 他终究是低估了当朝战神的本事。 只怕林西悦和程瑶光根本就没有闹翻，她们提出比试，不过是向他抛出了诱饵。 他将杀手派进密林，同时萧湛的人在冒充杀手前来刺杀。 到最后查来查去，终究是要查到他的身上！ 那名冒充杀手的人，铁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他用力闭了闭眼，将满腔的恨意全数狠狠咽进了喉咙之中。 这一遭算计，他受了一箭，险些丧命！ 云美人惨死当场，他着实是损失惨重啊。 这时候外面陆续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林光耀大声说道：“末将杀死二十三名杀手，无一逃脱，还请皇上定夺！” 南盛帝哑声说道：“做的好，你们都下去吧，只留萧湛在殿内陪着朕！” 萧魏焦急开口：“父皇！” 南盛帝猛然瞪圆了眼睛：“滚！” 萧魏再不敢吭声，立刻搀扶着太后快步离开。 直到殿内安静下来，南盛帝这才说道：“萧湛，你就这么恨朕？你想要杀死朕？” 萧湛不动声色的开口：“皇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弟如何能拿到皇家死士特制的代带钩箭，你冤枉臣弟也得拿出证据，别还跟上次搜府那样，最后寻到的不过是普通信件而已！” 南盛帝用力闭了闭眼道：“朕知道是你做的，你利用了裴菲菲那个蠢货，让她传出假消息，引朕上当，你再将计就计，杀朕一个措手不及，云美人已经死了，朕也受了重伤，难道还不足以平息你心里的恨意？” 萧湛霍地起身：“臣弟受不了这样的冤枉，臣弟的王妃还生死不明，既然皇兄无碍，那臣弟就告退！” 他没再理会脸色难看的南盛帝，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萧魏看到他离开，这才又赶紧冲到南盛帝面前。 他急声询问：“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盛帝心口不断起伏，他死死攥住萧魏的手叮嘱：“杀萧湛，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149章 要杀萧湛 说完，他又陷入昏迷之中。 萧魏立刻把潘青云请进来，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南盛帝。 萧湛也没在猎场继续逗留，他估摸着程瑶光和林西悦肯定是回府了。 果然，他回到内院，就看到已经换了家常衣裳的程瑶光正坐在临窗大炕上砸核桃。 萧湛确定她无碍，这才说道：“我先去洗漱！” 盏茶时间过去，他换过干净的衣衫坐在了程瑶光身侧。 她疑惑询问：“你怎的在那边耽误这么久？皇上伤的极重吗？” 萧湛点点头：“嗯，他吃了不少苦头，只不过他当场将云美人射杀，我倒是没想到！” 程瑶光愣住：“云美人死了？” 那是萧魏的母亲啊，她就这么死了？ 前世的时候，她跟程诗韵可把她给折磨的够呛，却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紧步程诗韵的后尘。 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许是察觉到她内心涌出来的小雀跃，萧湛不由得询问：“瑶儿很高兴？” 程瑶光重重点头：“我自然是高兴的，她屡屡算计我，妄图让我嫁给萧魏，我巴不得她死！” 萧湛不由得失笑：“看来，李伯骞误打误撞的，倒是如了你的愿！” 程瑶光像是没听出他的暗指，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答谢李伯骞了。 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帮了自己的大忙。 看到她这开心的模样，萧湛莫名堵心。 他迅速起身道：“瑶儿，此番出了变故，我得安排李伯骞出去躲一阵子，不然，若是查到他的身上，只怕会很麻烦！” 程瑶光连忙开口：“好，只不过他走的时候，你让他来见我一趟，我得给他准备些路上保命的伤药！” 萧湛没有吭声，转身就快步离开。 待进了外院书房，他面色就变得凝重复杂。 他冲着暗处呼喊：“李伯骞，赶紧滚进来！” 李伯骞磨磨蹭蹭的进了屋，胳膊上被绑着的繁复绷带异常的扎眼。 他有些局促的开口：“王爷，你是不是要骂末将？” 萧湛伸手指了指他的胳膊：“谁给你包的这么一副丑样子，你伤的很重？” 提起这个，李伯骞就满脸委屈。 他开口：“还不是林副将，不过是个小伤口，她骗弄了这么多锦布缠上，属下这胳膊都快要闷坏了！” 萧湛惊讶询问：“你俩不是见面就打？她还管你死活？” 李伯骞皱眉：“就是说呢，她能亲自给属下处理伤口也属实是我没想到的，所以我就没敢拆开！” 他顿了顿又说道：“王爷，要不我再去麻烦王妃，她会医术，让她重新给我包扎一下啊？” 萧湛不假思索的开口：“不必，林副将包的挺好，她难得在乎你的伤情，你可不能寒了她的心！” 其实他脑海里面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许他去找程瑶光！ 他最好永远都不要跟她见面！ 诡异的沉默之后，萧湛这才凝声说道：“云美人因何而死？” 李伯骞面露复杂之色，他低声禀报：“其实属下没想射杀云美人的，但是皇上硬生生拉过了她做挡箭牌，这才让她当场被射穿！” 萧湛面上闪过一抹讥诮：“皇上就是这样的自私，他不在乎任何人，但凡遇到危险，为了保全自己，他可以把所有人都推出去！” 李伯骞小心翼翼询问：“皇上伤的如何？他有没有怀疑到属下的身上？” 萧湛摇摇头：“目前没有，但是眼下你不能留在京城了，你赶紧返回边境，到了那边，任谁也不能再把你给抓回来！” 李伯骞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却也明白，他留在京城，不但自己危险，甚至还有可能给萧湛带来灭顶之灾。 他立刻应下：“好，属下这就离开！” 萧湛将手上的一个黑玉扳指递给他：“带走本王的影卫，让他们护送你返回边疆大营！” 李伯骞浑身巨震，他连忙拒绝：“王爷，这可使不得，影卫是你的保命军，他们怎么能离开你的身边？属下一身铁骨，肯定能平安抵达边境的！” 萧湛不由得拧紧眉心：“李伯骞，这是军令，你想违抗？” 李伯骞立马抱拳：“末将不敢！” 他支支吾吾的又开口：“可是，末将真的用不着影卫！” 萧湛晦涩开口：“伯骞，你把影卫带走，本王身边还有林光耀，但是你若是在路上遇到危险，本王就只剩下他了，所以，你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李伯骞动容，他重重点头：“是，末将这就动身！” 眼看着他快步离开，萧湛最终还是吐出一句话：“临走前，先去见见王妃，她有话要跟你说！” 李伯骞挠挠头：“好，末将这就去！” 看着他的身影朝着后院方向走去，萧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李伯骞让翠儿进去通秉的时候，程瑶光正在收拾一些保命良药。 她觉得李伯骞肯定在战场上用得着！ 她拿着包袱往外走，顺便交代翠儿赶紧再去弄些容易携带的点心肉干。 李伯骞感激说道：“王妃，你不用太麻烦，我就带些干粮也能充饥！” 程瑶光皱眉打断：“只吃干粮怎么行，你须得保持充足的体力，唯有这样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才能保持不败之地！” 李伯骞郑重接过包袱道：“王妃的叮嘱，末将记住了！” 程瑶光沉默片刻就小心翼翼询问：“你怎么没穿上那身银色软甲？你这样上路会有危险，万一遇到措不及防的射杀，也能抵挡一下的！” 李伯骞茫然开口：“什么软甲？” 停顿片刻他就恍然大悟，他连忙解释：“那不是我的软甲啊，那是王爷的，我已经归还他了，之前去蛮夷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借给我穿了一次！” 程瑶光如遭雷击，她万万没想到那件软甲的真正主人竟然是萧湛。 那么前世杀死白眼狼的是他？ 他为何要帮自己报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伯骞察觉到她的失神，连忙呼喊：“王妃？你怎么啦？” 程瑶光及时回神，她弯眸笑道：“没事，想必翠儿已经给你准备好点心包袱了，你赶紧去厨房那边寻她！” 第150章 得悉真相 她此刻只想赶紧见到萧湛，她想要把软甲的问题弄明白。 她跑到外院书房，看到窗户上透出来的那道消瘦且挺拔的身影，突然就有些情怯。 她踌躇良久，这才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萧湛对于她的到来十分惊讶，他忍不住询问：“李伯骞没去寻你吗？我让他今晚上就离开京城！” 程瑶光点点头：“嗯，我把东西都交给他了，只不过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你是不是有一件银色护身软甲，你之前借给他穿过？” 萧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心头也陡然咚咚咚剧烈狂跳起来。 他并没有否认，而是轻声应下：“是，你想要那件护身软甲？” 她用力摇头，一双眼眸也顷刻间染满激动，她着急催促：“你快拿出来穿上，我要看看！” 萧湛不明白她为何这般情绪激动，但是却也按照她说的去做。 他拿出那件银色护身软甲，利落的穿在身上。 程瑶光让他转过身去，仔细打量着他的背影。 她下意识捂住嘴巴，满脸的震惊和喜悦。 她突然笑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你就在我的身边啊！” 萧湛被她明艳的笑容所吸引，他的瑶儿可真好看。 程瑶光用力抱住他，认真许诺：“萧湛，我是来报恩的，我会治好你的病，咱们湛王府要满院子孩子们乱跑！” 萧湛只觉得心口砰砰狂跳，瑶儿要给他生孩子！ 而此时的皇宫，大皇子萧魏面容哀泣的跪趴在面色虚弱的南盛帝面身边。 他沮丧嗫嚅：“父皇，儿子该怎么办？母妃死了，她被刺客一箭射中，但是儿子却根本就找不到凶手！” 南盛帝眼底闪过狰狞寒芒，他用力攥住了萧魏的胳膊。 他哑声催促：“派人去湛王府守着，那人必然是萧湛的心腹，他行刺朕，行刺你母妃，肯定要尽快逃之夭夭！” 萧魏眼睛一亮：“好，儿子这就去！” 南盛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面上杀意激烈翻涌。 他死死握紧拳头怒吼：“潘青云？给朕滚进来！” 潘青云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疾奔而至，他神情惶恐的说道：“皇上，老臣给你端药来了，你赶紧喝下，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 南盛帝却不肯喝，他咬牙切齿的喝问：“萧湛什么时候死？你不是说他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了多少时日？为何他还能算计朕？为何他还能好端端的活在湛王府？” 潘青云被问住了，他其实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给萧湛加大了药量，他着实没几天好活。 可那天在猎场，他根本就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甚至还有些当年战神的威严和震慑力！ 难道，他身上的毒解了？ 不可能啊，明明他下的很隐秘，只有他自己清楚如何彻底解毒。 想到这里，他就笃定说道：“皇上不用担心，湛王不过是强撑罢了，你应该很清楚，他体内的毒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皆解！” 南盛帝用力闭了闭眼，他嘶声命令：“潘青云，朕等不得了，必须要让他快些从床榻上起不来，那样，朕才能趁机去找他索要边境兵权！” 潘青云用力点头：“好，老臣这就亲自去办，皇上还是先赶紧把汤药喝下去吧！” 南盛帝得了他的许诺，这才命令吴德贵上前喂药。 而萧魏带人在湛王府周遭把守一天一夜，始终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离开。 他气的面色铁青，真恨不得带人直接冲进去，把里面的人全都杀个片甲不留。 不对，得留着程瑶光。 他要将她禁锢到皇子府，让她饱受折磨。 都怪那个贱丫头，害的他狼狈至极。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不防就听到身边侍卫突然惊恐大喊：“殿下，突然来了好多毒蜂，快逃！” 萧魏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头顶上有不少足足拇指大的毒蜂正在飞旋盘绕。 他还不及说什么，就觉得眼前狠狠一黑，那些毒蜂全都朝着他脑袋上招呼过来了。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士兵们也被蛰的躺在地上来回翻滚，整个湛王府门口，犹如人间炼狱。 到底痛叫声惊动了萧湛和程瑶光，两人推门而出，就看到眼前凄惨的场景。 程瑶光率先开口：“王爷，你看中间那个被咬的满头包的男人是大皇子萧魏吗？” 萧湛好奇看过去，几乎是认不出来。 只见那人满脸血包，形容狼狈，哪里还有半点人模养了？ 萧湛踌躇开口：“应该不是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道身影跌跌撞撞的滚了过来，他嘶声大喊：“皇叔救命，是侄儿，你快救救侄儿！” 程瑶光震惊：“哎呀，真的是大皇子啊，怎的会被毒蜂伤的这般厉害？” 萧湛迅速命人去驱赶毒蜂，将萧魏等人接进府内。 恰好潘院长奉命前来湛王府给萧湛送药，看到萧魏那般凄惨的模样，顿时无比的震惊。 他以为是萧湛动的手，就愤怒指责：“湛王，你怎能胡乱对大皇子动手，你是打算要谋害皇嗣吗？” 萧湛面色顷刻间冷若冰霜，他讥诮开口：“潘青云，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胡乱污蔑本王！” 潘青云下意识反驳：“老臣怎会污蔑你，如果不是你动手，大皇子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程瑶光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顿时打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无法置信的询问：“你竟然敢打我？” 程瑶光嘲讽挑眉：“是啊，我不但要打你，还要踹你呢，对我家王爷不敬，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潘青云心窝子又挨了一脚，顿时倒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气。 他嘶声质问：“王爷，你就眼睁睁看着她羞辱老臣？老臣好歹也是御医院的院长，是天子身边的人！” 萧湛冷冰冰开口：“本王觉得你活该，你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本王，难道本王的王妃还要给你好脸色？” 潘院长转头瞪向萧魏：“殿下，你倒是说说，你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第151章 给他看诊 萧魏眼底闪过剧烈挣扎，他刚想说什么，但是程瑶光却提醒：“大皇子，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毕竟外面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你能说谎，你带来的士兵也可以说谎，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是雪亮的！” 萧魏用力咽了咽唾沫道：“潘院长，你着实误会皇叔了，他没把我怎么样，是我前来湛王府打算拜见皇叔的时候，突然天空中飞来一群毒蜂！” 潘院长愣住：“毒蜂？竟是这般荒谬？” 萧魏疼的嘴巴都快要张不开，他没敢说是父皇让他来湛王府外面盯着的，他只得扯了个谎。 他其实也觉得整件事情很荒谬，但是他就是没缘由的发生了。 他咬牙说道：“你别质疑那么多，你来的正好，赶紧为我处理伤口，我快疼死了！” 潘青云不敢怠慢，忍着疼给萧魏处理。 程瑶光冲着不远处的翠儿使了个眼色，她就连忙转身快步离开。 她命人将后花园的那些灰烬倒进荷塘，看到证据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才眯眼笑起来。 她凑在青乐耳边说道：“瞧瞧，咱们主子多聪明，用药粉将那些毒蜂引来，让它们攻击藏在外面的大皇子和他的士兵，兵不血刃，这办法，我都想不出来！” 青乐横她一眼：“要不你是侍女，她是王妃？” 翠儿冷哼：“那也是我的王妃，我从小跟到大的主子！” 两人匆匆回到前院，就听到潘青云面色难看的说道：“王爷，你这就让老臣有些为难了，皇上叮嘱，让老臣务必看着你将这些药丸服下去！” 萧湛眸光冷凝骇人，皇上还真是一点也不长教训，都伤成那般模样了，还敢让潘青云再来害他！ 他以为他还像从前那般好拿捏吗？ 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冲着程瑶光看了一眼道：“瑶儿，你不是懂药理，那你帮忙看看，潘院长送来的药到底是救人的药，还是害人的药呢？” 潘青云面色骤变，他沉着脸质问：“王爷，你是在怀疑老臣？老臣为了你的伤费尽心力，当年你被抬回京城的时候，是老臣生生守了你三天三夜，才将你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萧湛眯眼看向他：“潘院长，你急什么？本王只是让瑶儿查看这些药丸，你这样的态度，反倒是让本王有些不解！” 潘青云不耐拂袖：“让她尽管查就是！” 程瑶光上前将药丸碾碎，用指腹沾染些许在鼻端仔细闻了闻。 潘青云阴阳怪气：“王妃娘娘可闻出什么味道来了？” 程瑶光不疾不徐的说道：“里面放了当归，枸杞，肉松蓉，这些都是大补之物啊！” 潘青云承认：“不错，王爷身体虚弱，必须得大补才可以！” 程瑶光不解询问：“既然是大补，那为何又放了断肠草呢？你这是让我们家王爷立刻惨死当场呐！” 潘青云面色骤变，他矢口否认：“不可能，我怎会放断肠草？你肯定是辩错了！” 程瑶光将药丸碎末送到他的面前：“潘院长不信本王妃所说，那就亲自闻一闻，看看有没有断肠草？” 潘青云低头一闻，竟然真有断肠草的气味？ 怎会？ 他猛然瞪向程瑶光：“你故意要陷害我？你意欲何为！” 程瑶光立刻委屈的咬紧唇瓣，她呜咽说道：“王爷，瑶儿受不起这样的冤枉，潘院长红口白牙的上来就污蔑我，这明明是他送过来的药丸，他却质问瑶儿意欲何为？” 萧湛冷冽开口：“来人，拿下潘青云！” 马淮阳立刻带人上前，伸手将潘青云禁锢的不能动弹。 他惊恐大喊：“王爷饶命，老臣冤枉，老臣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用断肠草害你啊，求你明察！” 刚刚稍微缓和过来的萧魏也帮着求情：“皇叔，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潘院长是太医院院长，他如何会光明正大的给你下毒？” 萧湛不满瞪他：“照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本王故意污蔑他，可那些药丸不是他亲自送来的吗？” 萧魏被驳的哑口无言，他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萧湛已经开口：“马淮阳，把那些药丸全都拿上，押着潘青云进宫，本王要去找皇兄讨个公道，他到底对此事知不知情！” 萧魏不敢迟疑，立刻也带人追了过去。 众人匆匆进宫，而此时的南盛帝正在满目焦灼的询问吴德贵：“怎的潘青云还没回来，可别是又出什么岔子了吧？” 如今他真是怕了，他屡屡算计不中，甚至还把自己弄的满身是伤，他着实气恼。 他是皇帝啊！ 当朝的一国之君！ 他想要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偏偏他拿萧湛没有办法，因为他手里的那些兵权是先帝留给他的！ 此时他真的恨死了先帝，让他做了皇帝，还又不给他兵权，这跟个傀儡有什么区别？ 当年琉璃城一战，他好不容易跟蛮夷寒王谈妥，让那些大军和那座城随着他一起殒命。 哪成想，他却是守住了！ 只不过，却受了重伤归来，这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他忙不迭下令让潘青云在他的身体里面留了毒囊，为的就是慢慢消磨他的身体，让他可以不让别人怀疑的死去。 哪成想，一个程家女打断了他的所有计划。 他用力闭了闭眼，将满腹的思绪艰难压下。 吴德贵被他问的有些心急，他只得说道：“皇上，奴才这就出去看看！” 然而，他刚刚跑到外面，就猛然脚步踉跄的被逼退回来。 他颤声禀报：“皇上，回来了，潘院长和王爷都到了！” 南盛帝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失望。 他下意识拧紧眉心，就看到萧湛带人将有些狼狈的潘青云给押了进来。 因为过于震惊和不安，他甚至都没看到满身是伤的萧魏跪爬到他的面前。 他嘶声哭喊：“父皇！” 南盛帝面色骤变，抬脚下意识朝着他狠狠踹了过去：“你什么鬼东西？” 萧魏被踹了个措手不及，他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着急解释：“父皇，我是你的魏儿啊，我被毒蜂给蛰了，所以就变成这般模样！” 第152章 步步紧逼 南盛帝既心疼又恼怒，他转头瞪向萧湛：“成何体统，谁让你带兵进皇宫的？萧湛，你想造反吗？” 萧湛冲着吴德贵命令：“去给本王搬个椅子过来！” 吴德贵看了皇上一眼，站着没动。 南盛帝冷冽开口：“朕在问你话，你怎的不回答，还是说，你已经嚣张到，已经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萧湛缓缓说道：“皇兄，你知道臣弟身体很虚弱的，不坐着如何能说话？还是让吴德贵去搬个凳子来吧！” 南盛帝恨极了他，巴不得要他立刻犯病倒地而亡。 他讥诮拒绝：“你休想！” 萧湛倒也没生气，他旋即露出一抹笑容道：“皇兄，这可是你逼臣弟的呀！” 他抬脚将萧魏踹翻在地上，眯眼开口：“这可是你父皇逼我的，我真的站不住！” 他坐在萧魏的腰上，疼的他直哀嚎。 萧湛冷声提醒：“你若是敢摔我，萧魏，本王就一掌把你的腰给拍断，让你下辈子做个瘫子！” 萧魏怂了，他惊惧开口：“是，侄儿不敢摔皇叔，皇叔尽管坐！” 萧湛这才满意点了点头，他看向已经气的面色铁青的南盛帝：“臣弟之所以把潘青云给押过来，是证实他给臣弟投毒，臣弟就想问问，这件事情，你知不知情？” 南盛帝听了这句话面色骤变，他心中暗道，那些药根本就不是毒药啊，全都是大补之药，如何算投毒？ 他立刻否认了：“不可能，潘青云是太医院的院长，他对你，对朕，都十分忠心，他如何会做出投毒这般卑鄙的行径，你肯定是误会了他！” 萧湛将潘青云给自己送去的药丸拿到南盛帝面前道：“皇上，既然你这么信任他，不如你尝几颗这些药丸？” 南盛帝眸光复杂晦涩，他刚想拿在手里，却听到潘流云嘶声大喊：“皇上别吃，这些药丸真的有毒，老臣从中闻到了断肠草的气味！” 听了这句话，南盛帝手中的药丸就全数掉落在地上。 看到他震惊的神情，萧湛就缓缓开口：“想来，皇兄定然不知道他给我下毒的事情，那我就心里有数了，我这就将他押进湛王府地牢，好好审一审，他为何要毒害本王！” 南盛帝着急阻拦：“萧湛，你不能对他用刑！” 萧湛不解挑眉：“为何？难道皇兄还想护着他？他给臣弟用毒丸啊，在你的心里，臣弟倒是还不如一个凶手重要？” 南盛帝唇齿间泛起了苦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又一次惨败。 可他不能舍弃潘青云，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那个秘密被萧湛审出来，那他这个皇帝怕是也做不成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萧湛将潘青云给带走。 他艰难喘了一口气道：“阿湛，朕很清楚潘青云绝不会要你的命，这些毒丸肯定是有人陷害他的，难道你连朕也不信吗？” 萧湛不答反问：“我可以信你吗？” 南盛帝用力咬了咬牙，他冷声说道：“你必须要相信朕，关于毒丸的事情，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只不过，潘青云必须要留下，不然，你就是犯了忤逆大罪！” 萧湛霍地笑起来：“好一个忤逆大罪，听皇兄这么一说，那我也不必将他带回去审了，就在你跟前审吧！” 南盛帝惊恐看着他：“萧湛，你要做什么？” 萧湛慢悠悠吐出一句话：“当然要审凶手，我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说出什么让我震惊的真相！” 南盛帝着急怒斥：“你放肆，萧湛你大胆，来人，传朕口谕，萧湛要造反，快将他给拿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外面把守的御林军以方统领为首的就迅速冲进大殿。 他皱眉询问：“湛王，你意欲何为？” 萧湛徐徐开口：“方统领稍安勿躁，本王不过是想要审问给本王下毒的凶手，皇兄竟然就给我胡乱扣个造反的罪名，我可受不起！” 南盛帝呵斥：“你不许审他，你赶紧滚！” 萧湛讥诮反问：“所以皇兄这般护着他，就是因为他给我下毒是受了你的指使？若是如此，我那就去昭告天下了！” 南盛帝立刻否认：“不是，朕如何会明目张胆的害你！” 萧湛露出嘲讽神情，轻飘飘说了四个字：“那得问你！” 南盛帝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比谁都清楚，现在不是跟萧湛闹翻的时候，更不能将潘青云让他给拖走。 他沉默片刻才痛苦开口：“阿湛，朕是你的皇兄，自小到大，朕待你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小时候，你只愿意学武，总逃课去练剑，父皇每次追问起来，朕都会帮你打掩护，甚至因此，朕还挨了很多次责打！” 萧湛若是不清楚自己身体越来越衰弱的真实原因，只怕现在就已经被南盛帝声泪俱下的可怜模样给迷惑了。 他冷漠说道：“你登上帝位之后，本王帮你维护边境安稳，不知道多少次差点有去无回，难道就抵不上你帮我挨板子的那点子恩情吗？” 南盛帝着急追问：“阿湛，你真的要忤逆朕，做个以下犯上的逆贼？” 萧湛眸光冰冷的看着他：“好一个逆贼，既然皇兄这么说了，我若是不逆一回，岂不是会让你失望？” 他二话没说，立刻高喝：“马淮阳，把刑堂崔绝叫过来，本王要当着皇上的面审问潘青云！” 南盛帝气的几乎要吐血，他用力锤床怒斥：“你敢，萧湛，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萧魏也紧跟着开口：“皇叔，你如此大不敬，朝中御史会弹劾你的，到时候你整个湛王府都会岌岌可危，难道你不怕？” 萧湛抬手重重打了他一下：“既然是个椅子，就要有做椅子的觉悟，轮到你说话了？” 萧魏只觉得屈辱无比！ 想他当朝最矜贵的皇子，皇上最宠爱的儿子，竟然被萧湛当做了座椅。 成何体统？ 他想要挣开，但是萧湛却冷声威胁：“你但凡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脊梁骨给捏碎，我说到做到！” 萧魏不敢动弹了，他支支吾吾的开口：“我膝盖已经跪疼了，能不能让别人给我送个垫子过来？” 第153章 继续跪着 萧湛拒绝：“不行，继续跪着！” 说话间，刑堂崔绝已经到了。 他率先恭敬行礼：“属下拜见王爷，皇上，大皇子！”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完全昭示出他是谁的人了。 萧湛率先开口：“崔绝，你向来审人花样多，这回你就审一审咱们的潘院长，问问他对本王的身体做过什么手脚？” 潘青云焦急大喊：“王爷，老臣冤枉啊，你为什么非要把老臣往死里逼，老臣真的没有害过你！” 萧湛怒斥一声：“上刑！” 崔绝也没犹豫，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面拿出一条鞭子道：“潘院长，对不住了！” 他扬手抽下，顿时抽的潘青云嘶声惨叫。 南盛帝瞳孔剧烈收缩，他万万没想到萧湛会嚣张至极。 他如今已经是半点都不顾脸面了！ 不过片刻，潘青云身上就已经染满鲜血，他扑倒在地上，疼的来回翻滚。 南盛帝痛恨指责：“萧湛，你非要闹的这么难堪吗？潘流云他就算千错万错，你也不该折磨他！” 萧湛不解反问：“为何？他暗中谋害臣弟，臣弟难道不该让他吃些苦头？还是说，皇兄的意思就是让臣弟做个乱软柿子，任由他潘青云搓扁捏圆？” 南盛帝立刻打断：“朕没有，朕只是不想让你手上沾染鲜血，不想让你滥杀无辜，你不是都将他快给打死了，也没问出什么？” 萧湛嗤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只是受些疼，但凡骨头硬一些的，都能忍个一时半会！” 南盛帝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你还想要怎样？你都把他打昏迷了，这还不够？” 萧湛摇摇头：“不够，想来皇兄身在高位，应该也没见过刑堂是如何让犯人招供的吧？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他命人用冰水把潘青云给泼醒，满目冷厉的喝问：“潘院长，是不是还不肯说？” 潘青云先是看向南盛帝的方向，接着才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道：“老臣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害过王爷，老臣冤枉！” 萧湛微微颔首：“好，既然你还敢叫冤，那本王就再给你来点新花样啊！” 他拿出一包粉末，递向崔绝手中：“这是王妃最新研制出来的一种外伤药，对伤口有奇效，你可以给他试试！” 崔绝接过：“多谢王爷！” 潘青云惊恐大喊：“不要，王爷，求你饶了老臣吧，老臣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你啊！” 任凭他如何哀求，萧湛也没有叫停。 而崔绝已经把些许药粉倾倒在潘青云染血的脊背上，他浑身紧绷，整个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起初还没半点的反应，但是片刻之后，他突然嘶声惨叫：“啊，疼，好疼啊，救命，皇上，求求你快救救老臣吧，老臣要扛不住了！” 南盛帝看到他这般难受的模样，愤怒呵斥萧湛：“你不如杀了他，他是朕的人，你当着朕的面折磨他，你怎的如此残暴狠辣？” 萧湛淡漠开口：“我这点手段就残暴狠辣了？相比较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可不及半点，是不是啊？我的好皇兄？” 南盛帝怔怔的看着他，心头泛起了惊涛骇浪。 怪不得萧湛会发疯，怪不得他会当着他的面处置潘青云，他这是明晃晃的报复啊。 思及此，他就惊出满身的冷汗。 他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他脑子飞速运转着，心中想着，得赶紧想个理由打发了他。 不然，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冷厉的视线陡然落在潘青云身上，片刻他才痛心开口：“潘青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萧湛对你恨之入骨，你快说啊！” 潘青云此时已经被疼的意识模糊了，他原本还对南盛帝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他能替自己求情。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要沦为棋子！ 他何尝听不出帝王的暗示，那就是让他将罪名扛下！ 萧湛只会报复他一个，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用力闭了闭眼，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沉默片刻，他才哑声说道：“我说，当年王爷在战场归来的时候，你伤的极重，我趁着这个机会，将你的子孙经脉给断掉，然后再把毒囊给藏到了永远都不能愈合的疤痕处！” 萧湛哪怕再听一次，也是眉宇间戾气激烈翻涌。 他陡然起身抬脚踩在潘青云的脸颊上道：“说，我跟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或者，你是受了谁的指使？认为本王手握兵权，功高盖主，所以想要废掉本王！” 鲜血从潘青云唇角咕咕往外流出，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道：“没有，老臣是自作主张，因为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想让他被你这个权王用兵权制衡，所以才希望你早点死！” 南盛帝仿若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话，他恼怒质问：“潘青云，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朕如何不知道？你怎能这么做？你这个蠢货，谁让你擅自揣测帝心的？” 潘青云苦涩开口：“皇上，你忘了吗？湛王重伤回朝的那几天，你病了，老臣查出你忧思太重，就问你有什么烦恼，你说，你盼着湛王好起来，却又忌惮他手里的兵权，如果他不能交出，你该如何自处？” 南盛帝愕然看着他：“朕只是随口的话，你怎么就听进去了？” 潘青云点点头：“是，老臣得你赏识，一直都是你最信任的太医，所以老臣必须得给你分忧，恰好去给湛王处理伤口，就顺道埋下了毒囊！” 南盛帝怒骂：“潘青云，你该死！” 潘青云用力给他磕了个头道：“是，老臣该死，你是老臣的依仗，你的身体若是有什么闪失，老臣必死无疑，所以老臣必须让你保持心情舒畅，为你解决一切烦忧！” 萧湛冷笑着拍手：“好，好一个解决一切烦忧，潘院长的忠心，可真让本王感动啊！” 潘青云讥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湛王如今已经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难道还不动手吗？” 萧湛沉声说道：“既然你承认了给本王下毒，那么潘家所有人，都该随你一起满门抄斩！” 第154章 满门抄斩 潘青云惊恐瞪大眼睛：“不行，错是老臣自己犯下的，跟潘家所有人又有什么关系？王爷，你不能连累无辜？” 萧湛开口：“他们只要姓潘，就不无辜，另外，你要明白，并非本王连累无辜，而是你，你连累了他们！” 说完，他就扬声吩咐：“马淮阳，将潘家诸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都羁押到皇宫，随着潘青云一起受五马分尸之刑！” “皇上，求求你救救他们啊！”潘青云发出凄厉惨叫。 南盛帝用力握紧拳头，他就连嘴唇都剧烈颤抖起来，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萧湛逼到了这种地步。 他该怎么办？ 他该如何保住潘家那百十条性命？ 就在他思绪繁杂的时候，潘青云已经朝着萧湛重重磕头：“王爷，老臣求求你了，是老臣的错，就让老臣一人受刑啊，为何要抓潘家诸人？他们并不知情！” 萧湛沉声打断：“怨不得本王无情，斩草须除根，这么简单的道理潘院长难道不懂吗？自打你承认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把他们给舍弃了！” 潘青云染血的双眸看向南盛帝，带着浓浓的请求。 南盛帝艰难开口：“萧湛，你就不怕受人指摘？潘家诸人，不是一条命，两条命，而是百十条，如果全都五马分尸，那岂不是皇宫得血流成河？” 萧湛反问：“照着皇兄的意思，那臣弟就该受着他下的毒？臣弟为你，为整个南盛付出的心血，难道不如一个潘青云？” 南盛帝解释：“不是，你只杀他一个就行了，他的家人，可以放过！” 萧湛开口：“好，本王答应你，只不过让潘青云临死前，在你的伤口也把毒囊给埋进去，那样，我心里就平衡了，皇兄觉得呢？” 南盛帝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拒绝：“胡闹，真是九五之尊，如何能在身体内埋毒囊？” 萧湛霍地笑起来，他看向潘青云：“你瞧，皇上也并不是真心的要救你们潘家人啊，所以，能怎么办呢？他们必须得陪着你一起死啊！” 南盛帝恨得牙呲目裂，他伸手指着萧湛怒骂：“你卑鄙，你非要这么逼朕吗？朕是你的兄长，你就这么忤逆癫狂，不怕遭万人咒骂？” 萧湛徐徐开口：“本王如今这具残躯，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在这世上活一日，就乐一日，绝不会让碍眼人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南盛帝面色青白交错，原来萧湛还没有寻到解毒的方法，也就是说，他的身体依旧剧毒难解，他依然活不成啊。 既然这样，他也不掺和这件事情了。 随潘青云一家去死吧! 关键时刻，他两眼一翻，顿时晕死过去。 萧魏担忧大喊：“父皇，你怎么样？快来人，快救我父皇啊！” 萧湛嘲讽看向潘青云：“你瞧，皇上晕了呢，那些无辜的潘家人，只能陪着你一起去死了！” 潘青云一双眼睛顷刻间变得血红，他的一颗心，也狠狠坠到了谷底。 此时，如果皇上不肯保他的家人了，他该如何做？ 就在他思绪纷乱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马淮阳就把潘家诸人全都押送进来，排在最前边的是他的老母亲，潘老夫人。 她将潘青云养育成人，并入宫成为当朝太医，付出可谓巨大。 潘青云十分尊重她，此时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顿时就泪如雨下。 他哭着呼喊：“娘亲，是儿子对不住你们啊！” 潘老夫人安抚他：“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娘亲都跟你一起面对，娘亲始终会陪在你的身边，你别怕！” 这时候潘夫人已经惶恐询问：“夫君，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为何咱们潘家的所有人全都被抓来了？” 萧湛扫视着众人道：“潘青云给本王体内埋了毒囊，本王如今这幅病恹恹的模样，全都拜他所赐，你说，他，以及你们，该不该死呢？” 潘老夫人先是愣住，接着才无法置信的询问：“云儿？你真的这么做了？王爷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啊！” 潘青云泪如雨下，他艰难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潘老夫人身形一阵摇晃，几乎要委顿在地上。 她身边的一名清丽姑娘及时伸手扶住，她颤声说道：“祖母，你莫要动气，父亲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是你生出来的儿子，你还不了解他吗？” 说完，她就跪爬到萧湛面前恳求：“王爷，求你饶我爹一命，臣女自幼跟随父亲辨识草药，臣女可以自愿卖身到湛王府做女，奴，只希望能平息你的怒火！” 潘青云浑身巨震，他着急开口：“玉婷，你不能这么做，你如何能去湛王府做女，奴？” 潘玉婷露出一抹苦笑：“父亲，命都要保不住了，如何就不能做女，奴？我可以的！” 萧湛不动声色的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本王会收你这个女，奴，如今我的湛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奴！” 潘玉婷立刻说道：“臣女自幼跟随父亲耳濡目染的学医，我的医术虽然说不上有多精湛，但是如今已经能独立出诊，王爷掌大军，军中，最缺的不是大夫？” 潘青云仿若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急切开口：“王爷，你留下她吧，老臣的本事她学了九成九，一般的病症都不在话下，用她的自由，换我潘府那些妇孺的性命行不行？” 萧湛讥诮看向他：“她也学会了给别人下毒吗？你想的倒轻巧，本王嫌弃命长还是怎么着，留个仇人在军中？” 潘玉婷顷刻间就愣住，她万万没想到，她都这般恳求了，湛王竟然依旧不同意。 这时候萧湛已经说道：“来人，将潘青云以及他的所有家人，全都拉去皇宫大广场，让他们受五马分尸之刑！” “不要啊！”随着他的命令落下，殿内陡然响起大片凄惨的哭声。 潘青云用力咽了咽满嘴的血腥，他可以死，他如何能让家人也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第155章 只能自救 既然南盛帝不管他，那他就只能自救。 反正皇上也是个傀儡，就算卖了他又能怎样？ 只要萧湛饶恕他的那些家人，他不在乎！ 他再没迟疑，立刻开口：“王爷，老臣有话要说，老臣其实是受了皇上的指使，如果没有他发话，老臣如何能在你的身体里埋毒啊！” 萧湛迅速挥了挥手，马淮阳拖人的动作也顷刻间停止。 这时候萧魏已经厉声指责：“潘青云，你想清楚了再说，你怎敢出尔反尔的污蔑父皇？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下你家人的性命？” 萧湛沉声说道：“萧魏，轮到你说话了？只要本王保他们，谁又能动他们分毫？” 潘青云立刻开口：“王爷，老臣发誓，就是皇上下的命令，他说要让王爷生不如死，这样，他才能更快拿回兵权！” 装晕的南盛帝再装不下去了，他愤怒大喊：“潘青云你好大的狗胆，你竟然连朕也栽赃？明明这些都是擅做主张，你为了救下你家人的命，连瞎话也编吗？” 潘青云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他只想救自己的家人。 他哑声说道：“老臣不想再多说，皇上，老臣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太医，老臣不管在这宫里做什么事情，都是受了你的指使，老臣有罪，老臣罪该万死，可王爷应该知道真正要害他的人是谁！” “你！”南盛帝气的面容狰狞。 萧湛冷漠开口：“皇兄，如今有了他的证词，你还要如何再狡辩？” 南盛帝额上不自觉的流出汗水，他从来都没有被这么逼进过绝境。 他心里很清楚，他该否认的！ 潘家的百十条性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是帝王，让那些人替自己去死，有什么打紧？ 可是，他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以至于，他紧张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就有鲜血从唇角往外不断溢出。 萧魏吓得呼喊：“父皇，你怎么了？” 他转头看向萧湛哀求：“皇叔，父皇是你的兄长啊，你为何要这么逼他？他如今重伤成这般模样，你就半点不在乎吗？” 萧湛猛然撕开自己的衣裳，露出那从心口处一直往下延伸的狰狞疤痕。 他凝声询问：“他的伤有本王的重？你可知道本王从琉璃城运回来的时候，肚皮都已经被豁开，露出五脏六腑了吗？” 萧魏不敢直视，他瑟缩着往后躲避。 萧湛缓步走到了南盛帝的面前：“皇兄，你应该很清楚吧，琉璃城那一战有多艰难啊，寒王带人反扑的厉害，他好像对城内的部署，以及粮食准备都了如指掌，若不是本王果断让马淮阳去找附近的土匪求助粮草，只怕，定然最后落得个城丢人亡的结果！” 南盛帝记起那一战，眼底陡然闪过一抹恐惧。 他终于找回到自己的声音，他哑声询问：“你到底要怎么样？就算是朕指使潘青云对你身体做了手脚，难道你还想杀了朕？你敢吗？” 萧湛失望的看着他：“皇兄，你可真卑鄙！” 南盛帝突然觉得委屈，他如何就卑鄙了？明明他是南盛的皇帝，可他却没有掌兵权。 他处处受他压制，难道就不该反抗？ 他愤怒呵斥：“萧湛，最卑鄙的人是你，朕是皇帝，你就该乖乖把兵权交出来，而不是在朕的面前耀武扬威，朝中大半武将都听你的，如果你是朕，你也会这么做！” 萧湛毫不犹豫打断：“我不会，因为我只在乎百姓，至于边境安稳，就让那些掌兵权的人去做，而不是每天胆战心惊的害怕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坐不稳！” 南盛帝反问他：“是谁让朕害怕的？就是你萧湛，你怎么不去死？朕当初就该让潘青云直接弄死你，也省的现在被你这般逼迫，朕终究还是太心软了些！” 话音落下，周遭一片静寂。 南盛帝自知说错了话，面色更加灰白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道：“事到如今，萧湛，你到底如何才肯放过朕？” 萧湛沉声说道：“皇上重伤不愈，该退位了！” 南盛帝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逼朕退位，你就不怕朝堂上的那些御史言官弹劾你这忤逆行径吗？” 萧湛失笑：“谁敢？大不了本王血洗了他的家族，毕竟，哪次改朝换代的路，不都是一具具尸体铺就得！” 听到他的这句话，萧魏的一双眼眸骤然变得灿亮。 他没想到萧湛的诉求竟然是逼着父皇退位，那他退位，不就是自己可以继承了吗？ 毕竟就他的年纪最合适。 想到这里，他就下意识规劝：“父皇，不如你就听皇叔的话吧？你着实伤的极重，想要恢复十分艰难，这期间那些朝政什么的谁来处理，咱们南盛国不可一日无君！” 南盛帝失望瞪向他：“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他逼着朕退位，是扶持你登上皇位吗？他连属于你的女人都抢走了，他如何会让你做这南盛的皇帝？” 萧魏皱眉看向萧湛：“皇叔，你打算自己做皇帝？” 萧湛摇头：“政务太累，我指不定能活多久，所以我并不适合做皇帝！” 萧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旋即说道：“皇叔放心，我会举全国之力为你寻找医术精湛的大夫，终归会调理好你的身体，让你多活一些时日！” 南盛帝也是现在才看清楚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的真实面目，他竟然开始讨好萧湛了。 只不过，若是真把皇位传给萧魏能平息了他的仇恨，倒不是不行。 他凝眉询问：“若是朕退位，你会让魏儿登基吗？” 萧湛不答反问：“你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三皇子四皇子，难道不是你的血脉？” 萧魏浑身巨震，适龄皇子就他一个啊，老三才四岁，话都说不全乎。 至于老四就更离谱了，还在淑妃的怀里吃奶呢。 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是个未知！ 他直接冲着萧湛说道：“皇叔，你看看我，我才是最适合的储君人选，朝中大部分人，都很支持我呀！” 萧湛直接拒绝：“不，你不配！” 绝情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突然浇在了萧魏的头上，让他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 第156章 夺妻之恨 他陡然明白过来，之所以皇叔看不上他，肯定因为程瑶光的缘故，毕竟自己跟他抢过她。 任谁也受不了夺妻之恨！ 他迅速跪在地上说道：“皇叔，之前是侄儿得了失心疯，总想着去纠缠皇婶，可现在侄儿已经醒悟过来了，侄儿愿意给皇婶赔礼道歉，只希望你能让我做储君！” 萧湛凝眉盯着他：“你父皇还没退位，你就这么着急要做储君，你不怕他心寒？” 萧魏下意识看向南盛帝，只听他咬牙开口：“只要不是让萧魏做新帝，朕就绝不答应退位！” 萧湛冷笑：“那可由不得你，我能等得起，但是你的伤若是得不到治疗，那你就得活活疼死了！” 他冲着马淮阳交代：“把皇上的寝殿给守好了，让潘青云和大皇子守在他的身边，任谁都不要放进来，也不许让人往外走，但凡有人敢乱闯，无需禀报本王，杀无赦！” 马淮阳下意识询问：“那潘家诸人呢？” 萧湛缓缓开口：“既然潘青云说出真相换他们的自由，就将她们送出皇宫吧，至于去留，个随本意！” 马淮阳命人将潘家诸人放走，而萧湛就径自出宫返回湛王府。 刚到门口，他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原本紧绷的心神骤然松懈开来，他迅速翻身下马，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指询问：“怎么跑到门口来等着了？” 程瑶光上下打量着他：“没受伤吧？” 萧湛失笑：“如何会受伤？马淮阳和林光耀的兵都在，他们能保护我的！” 程瑶光也没多问，随着他一起进府。 哪成想，不远处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影，她跪爬到两人的面前道：“王爷，王妃，求你们收下我做奴婢，我愿意留在湛王府，哪怕再苦再累的活，我都能做！” 萧湛面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潘家女竟然还追到王府来了。 他立即开口：“来人，将她给拖走！” 潘家女声泪俱下的哀求：“王爷，南盛朝最缺的是女医者，我医术这么厉害，你为什么就不肯留下？” 程瑶光好奇询问：“她会医术？” 萧湛点点头：“嗯，潘青云的女儿！” 程瑶光眼眸闪了闪，不管如何，总不能让她一直在湛王府这般跪着哀求，会引来百姓们的议论。 她迅速开口：“你既然会医术，那就先跟我进府，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考核，我就同意你留在王府！” 潘家女忙不迭点头：“多谢王妃娘娘！” 程瑶光率先命人将她带下去，这才跟着萧湛进了外院书房。 她凝声询问：“如今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萧湛回答：“皇上已经承认了是他指使的潘青云给我下毒，我正逼着他退位，他非要把皇位给萧魏，我不同意，就这么僵着！” 程瑶光几乎是吐口而出：“不能再让他做皇帝！” 萧湛疑惑看向她，她惊得连忙找补：“不是，我觉得萧魏太卑鄙，他若是做了皇帝，铁定不会放过咱们湛王府！” 萧湛眯眼笑起来：“我又不傻，再说了，萧魏也不是做皇帝的那块料，我打算重新培养一个小皇帝，三皇子和四皇子皆可！” 程瑶光倒是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在她前世的记忆里，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根本就没有活到成年，全被狠毒的萧魏给斩杀了。 她看着萧湛眉宇间有了倦怠之色，就主动开口：“你累了吧？不如就先去榻上歇一歇？” 萧湛皱眉看向她：“你打算去考核那个潘家女吗？我在宫里的时候，用他们全家的性命威胁潘青云，他这才招供，我担心她会心里存了恨意！” 程瑶光点点头：“我明白的，我不会留下她，但是也绝对不能让她出去抹黑湛王府！” 萧湛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程瑶光来到潘家女的客房，就看到她正满脸不安的坐在软塌上。 她看到程瑶光立刻起身行礼：“王妃娘娘！” 程瑶光开口：“你为何要留在湛王府？” 她小心翼翼回答：“王爷饶了我们潘家百十口人的命，我想要报答他，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程瑶光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你可知道王爷现在身体不及，他随时都能没命！” 潘家女苦涩点头：“臣女明白！” 程瑶光又开口：“我是他的王妃，他身上的病我也帮不上忙，就只能去皇寺找了高僧帮他祈福，然后高僧给我说，要帮着王爷积攒大福报，那样，佛祖才会保佑他身体越来越康健！” 潘家女疑惑询问：“如何积攒大福报？” 程瑶光说道：“咱们京城西街那边不是有很多沿路乞讨的乞丐？他们身上总会有或多或少的病症，你能去帮他们看诊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潘家女眉心处就闪过厌恶之色。 程瑶光没有错过她的这幅表情，哪怕只一瞬间，她也及时捕捉到了。 她立刻就看穿了潘家女的真实意图，绝不会是心情甘愿要做奴婢的。 她适时开口：“怎么？潘姑娘是不愿意去给王爷积攒福报？” 潘家女及时解释：“不是，臣女只是听说西街那边有些乱，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臣女有些害怕！” 程瑶光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不必怕，你是为他们去看诊的，他们又怎么会伤害你？” 潘家女小心翼翼的询问：“如果我不肯去，是不是王妃就不会将我留在王府？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程瑶光毫不犹豫的开口：“王爷的意思是要将你直接赶走，是我想给你一个机会，我赞同你说的那句话，南盛朝的医者很少，不能浪费了有才能的人！” 潘玉婷眼底闪过剧烈挣扎，沉默片刻她才点头：“好，我答应王妃的要求，只不过我得回潘府去准备药箱！” 程瑶光倒也没有拒绝：“可以的，我会在西街那边等着你！” 潘玉婷回到府里，就被潘老夫人叫去了前厅。 她着急追问：“怎么样？王爷有没有收下你，让你留在湛王府？” 第157章 忍辱负重 潘玉婷不满的咬住唇瓣道：“祖母，湛王妃让我去西街给那些乞丐看诊，我实在是不想去，那些人太脏了，我看到都十分恶心，更别说再给他们诊脉了！” 潘老夫人心疼开口：“你就不能为了你父亲忍辱负重，终究要保住他的一条命啊，只要你得了王爷的看重，他就不会死，如今的南盛是他说了算！” 潘玉婷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无奈叹息：“好，我这就忍这一回！” 她不敢让程瑶光等待太久，就赶紧收拾了药箱带着一名侍女赶去了西街。 这时候青翠已经敲起铜锣，她大声呼喊：“太医院潘院长之女来给大家义诊了，谁身体不适，赶紧前来找她！” 潘玉婷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一名乞丐猛然冲着她冲了过来，他伸手用力抱着肚子道：“我肚子好疼，劳烦潘姑娘你快帮我看看！” 潘玉婷为了向程瑶光展现自己的本事，哪怕十分恶心，也只能装作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 她柔声询问：“你中午的时候吃过什么？” 那人先是愣住，接着才回答：“吃了烤老鼠！” 潘玉婷听了这三个字，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胃口间也开始剧烈翻腾。 她飞快说道：“怕是食物不新鲜导致，我先给你诊脉试试？” 只不过看到他伸出来的黢黑手腕，眉心拧的更加紧了。 然而，她还没吐，小乞丐却突然面色痛苦的张大嘴巴，不少污物就顷刻间喷了出来。 “啊！”潘玉婷不及躲闪，顿时新穿的裙子就被脏污染满。 浓烈的臭气充斥到她的鼻端，着实让她十分崩溃。 她迅速推开乞丐，朝着程瑶光的马车方向疾奔而来。 她哭着说道：“王妃娘娘，你能不能重新再换一种考核办法，我实在是，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程瑶光眸光晦涩的看着她：“你不是医者吗？为何你却做不到？你是嫌弃他们脏？” 潘玉婷惊得浑身一颤，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周遭，只见那些乞丐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明显不善。 她连忙否认：“不是，臣女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程瑶光慢悠悠的开口：“既然没有，那你就去换一件衣裳，继续给他们看诊吧，只要能看完这整条街的病人，我就会让你成为湛王府的医女！” 潘玉婷转头看向不远处排起的长队，真是一眼望不到头啊。 她根本就看不完！ 她几乎是恼怒的质问：“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你不想让我进湛王府就早说，为什么要用这般卑鄙下作的手段？” 程瑶光无辜的睁大眼睛：“不是你口口声声的说想要做医女，让王爷收留你，可你连病人都不肯看，我们湛王府养着你吃白食？” 潘玉婷咬牙争辩：“我想做王爷的医女，而不是这些乞丐的！” 程瑶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看不上这些乞丐啊？” 她的话音刚落，立刻就引起了众怒。 那些排队的乞丐纷纷指责潘玉婷：“你又清高到哪里去了？你怕不是有龌龊的心思才肯进湛王府吧？你可真不要脸！” 潘玉婷被骂的面色苍白难看，她想要找程瑶光求救，却发现她早已经没了踪影。 她下意识想要逃走，但是终究却慢了一步。 那些觉得被欺骗了的乞丐们朝着她扔脏东西，甚至还往她身上泼粪水。 她仓皇回到潘府的时候，潘老夫人险些被熏晕过去。 她着急大喊：“快将小姐送进浴桶，快！” 程瑶光可不管潘家是有多乱，她打发了潘玉婷，就带着翠儿返回湛王府。 只不过在门口却遇到了二叔程珏，他身穿一件月白锦衣，看上去温润英俊。 程瑶光就上前给他打招呼：“二叔？你来找王爷的？” 程珏点点头：“是啊，他在吗？” 程瑶光带着他往府内走，他压低声音询问：“瑶儿，朝中皆传皇宫出了变故，因着皇上受伤的缘故，湛王派兵封住了他的寝殿，任是谁都不能进去求见，他伤的很重吗？” 程瑶光摇摇头：“不重！” 程珏疑惑：“那是为何不许百官觐见？甚至连冷左相等人也被拦在殿外，如今他们十分焦灼，所以才找上我前来王府打探消息！” 程瑶光没有回答，而是将他带进会客书房。 恰好萧湛已经起身，他正拿了一本书坐在软塌上翻开，修长的手指，引得程瑶光一阵心跳。 她迅速垂下眼眸说道：“王爷，我二叔来了！” 程珏率先行礼：“拜见王爷！” 萧湛冲着他伸手：“二叔快起来，是不是那些朝臣找到你跟前去了？” 程珏失笑：“若是别人围了皇上的寝殿，那些朝臣肯定找不到我身上，谁让守在外面的是马淮阳和陈光耀呢！” 萧湛先让他坐下，再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让程珏原本紧绷的情绪也舒缓下来。 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 所以就慢悠悠的先喝了一口茶！ 他刚想礼貌性的夸一声好茶，却突然听到萧湛忽地出声询问：“二叔？有没有兴趣做一回帝师？” 程珏只觉得全身的鲜血猛然就全都冲到了脑门子上了，王爷竟然让他做帝师？ 难道皇上快死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即便皇上真的伤重而亡，不是还有大皇子萧魏？ 他已经成年，需要的是辅佐的大臣，而不是帝师！ 除非，是另选储君！ 想到这里，他就惊出满身的冷汗。 他下意识的询问：“王爷，何出此言？” 萧湛面色自若的开口：“皇上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本王正逼着他退位，大皇子萧魏之前算计过瑶儿，若是他成了新帝，势必对湛王府不利，所以本王绝不会扶持他登基，那只剩下两个幼小的皇子，初定三皇子萧昱！” 程珏瞳孔剧烈收缩，他早就知道湛王和皇帝不合，却没想到，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逼着他退位。 他就不怕背上谋逆的骂名？ 许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萧湛解释：“本王不惧人言，另外，逼着皇上退位这件事情，也仅仅只有我的心腹知晓！” 程珏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我很信任你！ 第158章 要干大事 我要带着你一起干大事！ 你如今已经是我这条船上的人了！ 程珏下意识咽了咽喉咙，这才平稳了情绪说道：“多谢王爷的信任，我自然愿意做帝师的，只不过书院那边，得尽快寻出合适的接替者！” 萧湛点了点头：“这个还是你操心吧，我了解的都是武将，文臣那边，就靠着你举荐了！” 程珏又凝眉询问：“那朝臣那边，我如何答复？” 萧湛缓缓开口：“就说皇上伤的极重，且箭上又涂了剧毒，如今正在昏迷不醒，让他们做好焕君的准备！” 程珏迅速起身行礼：“是，我这就去跟他们说！” 他告退离开，而程瑶光就开口：“我去送送二叔！” 待来到外面，程珏才担忧询问：“瑶儿，王爷此举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猎场刺杀，幕后真凶是谁？” 程瑶光冷声道：“原本皇上要杀的是我，只不过是被王爷将计就计，命人将那支箭射到了他的身上，至于为何要让他退位，是因为他让潘青云在王爷的伤口上动了手脚，才导致他的身体越来越衰败！” 程珏顿眼底闪过蚀骨寒意，他讥诮开口：“皇上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他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就告诉王爷，我始终是你和他的助力！” 程瑶光感激点头：“多谢二叔！”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程瑶光心头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只剩下萧魏。 此时，皇帝寝宫，南盛帝眸光狰狞的瞪着潘青云：“都怪你，早把他给弄死，哪里还有他反扑的机会？如今他将朕困在这里，该如何是好？你们说啊，该如何是好？” 潘青云经历过被南盛帝放弃之后，就已经对他没有半点的恭敬了。 他凝声道：“皇上若是想要活命，就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退位让贤，不然，就没有破局良策！” 南盛帝气的咒骂：“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朕还没死，凭什么退位？再说了哪怕是退，也该是给魏儿，而不是别的孩子！” 萧魏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说道：“对，皇位只能是我的，我才是父皇精心培养出来的未来储君！” 潘青云不想理会这两个异想天开的傻子，他没再吭声，而是闭上眼睛休息。 萧魏跪爬到南盛帝面前道：“父皇，外面那些朝臣不会放过萧湛的，你放心，他至多能围困咱们两天！” 南盛帝信了他的话，他咬牙道：“但凡朕逃出生天，朕绝不会再手软，只要他萧湛死了，兵权就会落入咱们父子的手中！”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萧湛眸光嘲讽的站在门口。 他恨声咒骂：“逆贼，你还敢来？是不是被那些朝臣逼问的没有办法，要把那些士兵给撤走了？” 萧湛晦涩开口：“不好意思皇兄，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之前那些朝臣的确闹过一阵子，可是本王告诉他们，说你如今昏迷不醒，让他们做好你随时驾崩的准备！” 南盛帝恨的浑身剧烈颤抖，他嘶声咒骂：“你怎的敢这么诅咒朕？你这个乱臣贼子，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要弑君谋反！” 萧湛嘲讽说道：“你尽管叫，如今整座宫殿都被本王的士兵包围的密不透风，就连太后也不知道你眼下的处境！” 萧魏跪爬到他的面前哀求：“皇叔，你想要报仇，你就直接找父皇就行啊，是他指使的潘青云害你，跟侄儿没有半点的关系，你能不能先把侄儿给放走？” 萧湛愕然的看着他：“你要舍弃他？” 萧魏否认：“不是，我只是不想困在这宫殿之中，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啊！” 萧湛沉默片刻才凝眉说道：“好，我可以放你离开，只不过你需要做一件事情！” 萧魏下意识看向他：“皇叔要侄儿做什么？” 萧湛伸手指向南盛帝：“杀了他！” 萧魏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惊恐摇头：“不，你不能逼着我杀死自己的父皇，皇叔，你绝不能这么做！” 南盛帝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卑鄙的萧湛竟然敢蛊惑萧魏。 他再一次后悔没有及时弄死萧湛，以至于现在自己被逼上了绝境。 就在他思绪激烈翻涌的时候，萧湛已经冷声说道：“皇兄，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再让你退位让贤了，反正世人皆知你已经伤重不治，你哪怕现在驾崩，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南盛帝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他强撑着说道：“阿湛，你不要冲动，你杀了朕，你会背上骂名的，就算能瞒住那些朝臣，但是你能瞒住母后吗？你冷静些，朕答应退位，你想把皇位给谁就给谁！” 萧魏却开始着急起来，父皇怎么又答应了呢？ 他才是该继承皇位的啊！ 他咬牙说道：“父皇，你不是说过，你只能把皇位给我？” 南盛帝皱眉瞪向他：“你觉得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萧魏下意识询问萧湛：“皇叔，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让我继承皇位？” 萧湛眯眼吐出三个字：“杀了他！” 萧魏浑身巨震，他垂在袖子里面的拳头骤然握的死紧。 南盛帝看出他眼底的杀意，立刻大喊：“萧魏，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你杀了我，你就背上了弑父的罪名，你如何还有资格做皇帝？你清醒一些！” 这时候萧湛开口：“只要我不说，谁又知道皇上是你亲手杀死的呢？世人皆以为他的死是因为刺客射出的那支毒箭！” 萧魏怔怔呢喃：“皇叔，你说真的，你是会替我保密的对不对？你还扶持我登上帝王之位对不对？” 萧湛眸光凛冽：“对！” 南盛帝气的呵斥：“萧魏，你别信他的鬼话，你抢他的女人，他恨不得你死，他又怎会扶持你？” 萧魏此时已经红了眼睛，他转头扑倒在南盛帝面前哭泣：“父皇，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陪着你一起困死在这里吗？我们没有半点的希望啊！” 第159章 真是后悔 南盛帝面上闪过一抹痛处，都怪他，不该这么着急动手的。 这下惹怒了萧湛，他竟是没有半点退路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萧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留我父子一条命？” 萧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写退位诏书，让我摄政，至于新帝人选，由我来定夺！” 他没有特定某一位皇子，还是要看看到底谁更有资质。 南盛帝立刻答应下来：“好，去拿纸笔，朕这就写！” 萧魏迅速阻拦：“不行，不能写，父皇，你可知道，皇叔他不会让我做皇帝的！” 南盛帝愤怒打断：“至少你还有命在！” 萧魏眼底狰狞闪过，他要做皇帝，他受够了被关禁闭的日子，他必须得翻身。 就在侍卫拿着纸笔进来的时候，萧魏一把抢过了他的佩剑。 他满目复杂的说道：“父皇，对不起，儿子要把你给送走了，这也算是你给儿子铺了一条踏上帝王之位的锦绣路！” 锋利的长剑狠狠刺进南盛帝的心口，恰好就被前来觐见的冷左相等人亲眼看到。 他们无法置信的呵斥：“大皇子，你怎么能弑父？你疯了吗？你如何连皇帝也敢杀？” 萧湛顷刻间僵住，他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皇叔，你不是要替我保密？” 萧湛讥诮开口：“我是答应替你保密，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冲进来啊，我的好侄儿，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我该如何保下你？” 南盛帝嘴角也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整个人往后倒去，顷刻间就没了呼吸。 很快，萧魏亲手杀死南盛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哪怕他再是大叫冤枉，却也依旧没有人相信。 他被关进皇宫地牢，暂时由冷左相携着六部尚书处理朝政。 太后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死活不相信，她命人将萧湛叫进如意宫，满脸恼恨的瞪着他喝问：“是不是你做的？魏儿那么好的孩子，他如何会弑父？是你逼迫的他对不对？” 萧湛开口：“不对，我什么都没有说，是他想要用弑父的功劳换取我扶持他登基为帝！” 太后怒声反驳：“胡说，魏儿绝不会这么做，一定是你蛊惑的他，你最该死，萧湛，你才最该死！” 萧湛面容冷肃，眼睁睁看着她犹如疯妇那般将殿内的摆件砸了个彻底。 直到她停下来，他才缓缓开口：“母后，你上了年纪，莫要太大的气性，不然，你也会短寿的！” 太后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你是要把亲生母亲也给杀死吗？来啊，你动手，你杀了哀家，让哀家现在就去黄泉路上追你皇兄！” 她往萧湛身上撞，只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萧湛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满目冷漠的开口：“你如果想死，我不拦着你，只不过，我不会亲手弑母！” 太后也顷刻间冷静下来，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必须要好好的活着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她迅速闭了闭眼，颤声说道：“湛儿，母后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不该这么对你皇兄，他自幼对你颇多照顾，难道你全都忘的一干二净吗？” 萧湛开口：“不是我杀的他！” 太后忍住满腔的恨意询问：“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魏儿？他是你皇兄最疼爱的儿子，他已经没了母妃和父皇，你总不能连他也杀吧？” 萧湛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先将他关押到大牢，至于如何处置，须得等皇兄丧事办完之后再做决断，母后不用操心！” 太后如何不操心，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萧魏的命。 她真是恨死萧湛，可也只能是心里恨，他如今羽翼强大，已经不是她轻易能撼动的了。 看来，她得把那条暗线启用了。 待萧湛离开之后，她立刻命人送走一封密函。 她咬牙催促：“务必要尽快送到漠北城，亲手交到漠北王的手中，他是先帝第四子，野心巨大，他不会放过这个夺位的最好时机，哀家就是要看着这京城皇室乱起来，唯有这样，才能坐山观虎斗！” 黑衣人低声应下：“是，太后娘娘放心！” 他脚步匆匆的离开，顷刻间就没了踪影。 太后咬牙切齿的呢喃：“贱种，你杀了哀家的亲儿子，哀家绝不会放过你，谁不知道先帝第四子凶狠残暴，当年先帝将他放逐漠北，他硬生生在狼窝里面活下来，如今皇上死了，他做为皇叔，该回来奔丧的！” 片刻，她就吩咐身边的老嬷嬷：“去湛王府下旨，让程瑶光进宫给皇上守灵，她做为弟媳，要穿重孝！” “是！”老嬷嬷也跟着领命离开。 程瑶光听到旨意之后，倒是也没有拒绝。 她比谁都清楚，皇上死了，后宫那些妃嫔怕是恨死她了，尤其是太后，肯定会趁着此机会为难她，她必须要做足充足的准备。 她换上素色锦服，将一些保命的药粉全都藏在袖子里面。 青溪和青乐陪着她进宫，就看到摆了灵堂的光明殿已经跪满了朝廷命妇。 向来低调的皇后也出现在人前，她身边陪着的则是平西王府的长嫡女清嫔姚清蓉。 她原本就美，此刻再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衣，更衬的她犹如风中颤抖的百合花。 程瑶光疏离的打了招呼，就打算去寻找自己的位置。 但是姚清蓉却叫住她道：“湛王妃，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程瑶光满目戒备的打量她，只见她眼泪汪汪，一副恳求她的模样。 她迟疑片刻这才开口：“好，去外面的凉亭吧，那边人少！” 两人来到外面，姚清蓉的身形越发的单薄。 她幽怨开口：“我听说王爷的毒是皇上故意让潘院长下的，是真的吗？他现在身体状况具体是怎样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程瑶光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她闻到了一丝香甜的气味。 她顿时戒备起来，并下意识后退半步。 哪成想，姚清蓉却是迅速冲过来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湛王妃，求求你告诉我他的情况好不好，我很担心他！” 程瑶光眸光微沉，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姚清蓉竟是往台阶上滚了下去。 她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将她完好无损的给带了回来。 姚清蓉用力挣扎：“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第160章 见死不救 程瑶光讥诮开口：“想故意摔倒陷害我是吧？让别人以为我将你狠毒的推下了台阶？你到底要干什么？” 姚清蓉下意识否认：“我没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不远处萧湛已经带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率先询问：“瑶儿？怎么了？” 程瑶光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让萧湛看着她恶毒的一面呢。 幸好她及时化解，不然，这下可真说不清了。 然而，姚清蓉在看到萧湛的瞬间，突然面色痛苦起来，她颤声说道：“王爷，我肚子好疼！” 说完，竟是往他身上倒去。 然而，萧湛却并没有搀扶她，而是迅速命令清乐：“快，扶住她！” 当看到清乐冲过来的时候，姚清蓉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但是很快她却顾不得了，因为疼痛已经让她无法承受。 她哭着开口：“湛王妃，我不过是想要向你询问王爷的身体状况，你怎能翻脸气恼的要将我推倒？” 程瑶光毫不犹豫打断：“你少栽赃，我根本就没有碰你！” 姚清蓉满脸痛苦的看向萧湛：“王爷，快给我请御医，我刚刚诊出怀了皇上的孩子，如今肚子疼的厉害，怕是要流胎！” 萧湛面色骤变，这可不是小事。 恰好太后和皇后也听到动静赶来了，她面色难看的呵斥：“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在灵堂那边守着，你们在凉亭里面闹腾什么？” 清嫔哭着告状：“太后娘娘救我，妾身被湛王妃推了一下，如今肚子疼的好厉害！” 皇后迅速凑在太后耳边说了一句话，太后立刻就急了。 她大吼：“都愣着干什么？快叫御医啊！” 很快御医匆匆赶到，他先是给清嫔诊脉，接着才面色凝重的说道：“回禀太后娘娘，清嫔娘娘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太后愤怒呵斥：“保，必须得保，但凡保不住，哀家就砍了你的脑袋！” 御医不敢忤逆，只得命人赶紧去给清嫔熬制安胎药。 只可惜，鲜血已经浸透了清嫔的衣裳。 她难过开口：“太后娘娘，妾身对不起皇上，皇上很在意这个孩子，所以才打算让妾身隐瞒三个月之后再告诉你，哪成想，却竟是出了这样的状况！” 太后恨死了程瑶光，她怎的这般狠毒？连皇上的遗腹子也要给弄掉？ 她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就往她的脸上狠狠抽下。 程瑶光可不会乖乖站着任她打，她毫不犹豫抓住太后的手腕，冷冽开口：“她说是我推的，太后就信？” 太后恼怒瞪向她：“哀家如何会不信？你心狠手辣，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腕，咬牙说道：“怎么？你还敢以下犯上，连自己的婆母也敢忤逆？” 皇后在旁边开口：“湛王妃，你快给母后道歉，她是长辈，你这样忤逆她，会让殿内那些命妇戳脊梁骨的！” 程瑶光沉声说道：“不是我的错我绝不会认，如果我没有料错，清嫔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我推掉的，而是她早就喝下了堕胎药，然后再跑到我跟前让我做背锅侠！” 清嫔浑身巨震，她眼底陡然闪过一抹惶恐。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太后娘娘明察，妾身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这是皇上的孩子，是妾身的仰仗，妾身又不是傻子，怎会故意喝下堕胎药？” 太后呵斥程瑶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程瑶光镇定回答：“清嫔有没有服下堕胎药，将她身边伺候的贴身侍女抓过来审问不就知道了吗？”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萧湛就迅速开口：“来人，去清嫔宫中抓人！” 清嫔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萧湛竟然听从程瑶光的安排。 他难道不应该担心她的身体吗？ 明明她当初为他做了那么多？ 他竟是半点都不记得了？ 就在她思绪无比繁杂的时候，她的侍女莹儿就被拖了过来。 太后率先厉声质问：“你家主子到底有没有服下堕胎药？你说实话，但凡说谎，就割了你的舌头！” 莹儿立即否认：“没有，我们主子绝不会喝下堕胎药，她很珍视腹中的孩子，请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眯眼看向程瑶光：“听到没有？她的侍女已经证明了她的清白，就是你程瑶光残害皇嗣，如今证据确凿，任是萧湛也保不住你！” 程瑶光没有理会她，而是迈步走向莹儿。 莹儿瑟缩的垂着头，直到她在自己面前站定，她顿时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 程瑶光眯眼说道：“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本王妃对你上些手段了！” 她再没迟疑，直接拿出锋利的银针，狠狠刺进了莹儿的手指。 “啊！”莹儿登时发出骇人的凄厉惨叫。 众人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太后满脸震怒的看向萧湛：“你就这么纵容她，她胆敢在哀家面前动用私刑！” 萧湛平静开口：“本王觉得她做的很好，有些刁奴不用刑，是不肯说实话的！” 程瑶光眯眼笑起来：“你看，我们家王爷是赞成我用手段审出真相，所以莹儿丫头，就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住极刑了！” 莹儿吓得浑身颤抖，她屡次朝着清嫔的方向看过去。 直到又有银针刺进她的指甲缝隙里面，她才带着哭腔的大喊：“湛王妃，求你杀了奴婢，你这样折磨奴婢算什么？” 程瑶光凑在她耳边说道：“杀你能有什么意思？让你在人前痛不欲生来回翻滚才热闹啊！” 莹儿顿时明白，这位湛王妃是不会给她一个痛快的。 她死死咬着牙，只感受到疼痛已经达到四肢百骸。 此时清嫔的状况也十分不好了，她开始血流不止。 御医原本给她灌下了安胎药，但是却根本就不管用。 她疼的来回翻滚，哀嚎不止。 平西王妃听到消息从殿内冲了出来，她跪在萧湛面前哀求：“王爷，求你赶紧想办法救救蓉儿，蓉儿她已经没了依靠，你不能对她见死不救啊！” 第161章 她流胎了 萧湛沉声说道：“你求本王有什么用？本王首先不是医者，其次她污蔑本王的王妃，本王就更不会帮她！” 平西王妃浑身僵住，她没想到萧湛会这么绝情。 恰在此时莹儿也已经受不住了，她活活疼晕了过去。 程瑶光命人用冰水将她浇醒，凑近了她说道：“瞧见没，你家主子快雪崩而死了，你这般忠心，自然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吧，只有我手里的止血丸能救她啊！” 莹儿心神一阵恍惚，她听到帘幕背后传来平西王妃压抑的哭声。 她哑声说道：“王妃娘娘，希望你说话算数，是，我主子的确喝下了堕胎药，药渣就埋在宫殿外面的廊檐下！” 程瑶光二话没说，直接捏住她的下巴怒喝：“大声说！” 莹儿用力闭上眼睛呼喊：“清嫔娘娘的确喝过了堕胎药，她这一胎原本就不稳，她担心会保不住，所以就找上湛王妃为这件事情负责！” 话音落下，周遭一片寂静。 程瑶光轻蔑开口：“太后娘娘，听到了没有？我多无辜啊！” 太后气的眼前一阵阵晕黑，她暗自责怪清嫔没用，连陷害人都做不到干净利落。 现在好了，让程瑶光审出来了，自己白白受了一遭苦。 她沉声说道：“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好，留着有什么用？”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几名老嬷嬷就将莹儿给拖走了。 平西王妃自知女儿鲁莽，她焦急开口：“太后娘娘，求你救救我的蓉儿，总不能让她一直流血啊！” 太后面色难看的说道：“哀家如何救她？哀家手里又没药！” 猛然，她看向程瑶光：“你外祖家不是给你陪嫁了不少保命良药？肯定有止血的吧？你赶紧贡献出来！” 程瑶光诧异挑眉：“为何？明明她之前还妄图嫁祸我，她如今是死是活，跟我何干？” 说完，她就越过众人准备离开。 平西王妃却不肯罢休，她迅速上前阻拦：“湛王妃，你不能见死不救，蓉儿她是皇上的妃嫔，于情于理，你都必须要将止血药拿出来！” 太后也跟着附和：“对，你必须拿，你看在她之前替萧湛去祈福的份上，也该救她的命，这是你们欠她的！” 程瑶光都要逗笑了，她转头看向萧湛：“王爷，你欠她的吗？” 萧湛毫不犹豫回答：“不欠，本王从来没让她去磕头祈福，她如何，跟本王无关，只不过，她刚刚试图污蔑你，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平西王妃无法置信的开口：“王爷，你当真这么绝情？” 萧湛冷漠说道：“原本没情，何来绝情一说？王妃说的对，她是死是活，跟我们何干？” 两人相携离开，顿时气的平西王妃几乎晕厥。 可她明白，自己还不能晕！ 她得想办法救治蓉儿，那是她的宝贝女儿。 许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清嫔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太后没再拖延，命人将她赶紧送回宫殿。 萧湛和程瑶光回到殿内，就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萧湛低声嘱咐：“瑶儿，如今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刻，你千万要小心应对，以免落人口实！” 程瑶光点点头：“我明白的！” 其实她更心疼萧湛，那些朝臣们都是人精，他要想办法稳住局面，更耗费心神。 只不过，她不会给他拉后腿就是。 两人各自分开之后，程瑶光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多时，太后也来了。 她面色十分难看，尤其是在看到程瑶光的时候，带了浓烈的恨意。 按理说，做为太后，她不用跟着守灵！ 可为了算计程瑶光，她必须当场。 她先是给皇帝点了香，接着就坐在他的棺材旁边悲戚痛苦。 皇后陪在她的身边，生怕她哭出个好歹。 哪成想，她哭了一阵子之后，竟是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皇后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就嚷嚷着叫太医。 太后虚弱开口：“不用叫太医，哀家刚刚只是伤心过度，哀家好似看到了皇上，他说，他是被人活活给克死的啊！” 皇后无比震惊，她颤声询问：“母后，那个人是谁，皇上可有告诉你？” 太后的视线扫向众人，惊得众人全都下意识垂下了脑袋。 毕竟若是成了克死皇上的人，那绝不会有好下场。 最终，她看向程瑶光再没有挪开目光了。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皇上说，那人自从嫁到皇家，皇家就诸事不顺，她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克死了自己的亲祖母，所以她是不祥之人，必须活活烧死她祭天，才能确保咱们国运昌盛！” 太后这么明显的指向，顿时让众人猜出了她的身份。 有离着她近的，立刻就躲出去老远。 方琼黛非但没有离开，甚至还用力抱住了她的胳膊。 她低声询问：“瑶儿，怎么办？她说的是你，她要让你成为众矢之的，这可如何是好？” 程瑶光眼底闪过凛冽寒意，太后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只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办法度过危机。 要烧死她是吗？可以啊，她倒是要看看，最后烧死的会是谁！ 这时候太后已经厉声怒斥：“程瑶光，你就是那个克死皇上的始作俑者，所以哀家打算烧死你，你有什么话要说？” 程瑶光漫不经心的开口：“好呀，那就太后娘娘亲自动手烧呗！” 太后还以为尚且需要浪费一些唇舌，却没料到她竟是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她迅速说道：“皇后，派人封住内殿，无需去外殿告诉湛王，等把人烧死之后再说！” 她想先斩后奏！ 程瑶光也不在乎，她眼睁睁看着太后命人在内殿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巨大的火坑，里面堆满了干柴。 她被推过去，面上还带着坦然的笑意。 方琼黛哭的撕心裂肺，但是清乐紧紧拉着她，不让她往前冲。 太后满脸狰狞恨意，她咬牙说道：“程瑶光，今天就让你给哀家的儿子陪葬，你去死吧，哀家要亲手烧死你！” 她拿了火把，命人拿起火折子点燃。 第162章 烧死她吧 只不过，她还没凑近程瑶光，她的衣服却已经先着起火。 她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将火把仍在地上嘶声大叫：“救命，来人啊，快救哀家！” 饶是有御林军及时将她身上的火焰扑灭，她也被烧的面目全非。 萧湛及时赶来，当看到程瑶光被绑在火坑里面的时候，眼底崩裂出浓烈的杀意，他冷声喝问：“是谁做的？” 皇后吓得瑟缩回答：“是母后，她说湛王妃克死了皇上，想要活活烧死她，哪成想，自己却不知道为何身上突然起了火！” 萧湛霍地开口：“她活该，自己心术不正，反倒是遭了报应，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看她还长不长教训，再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对付我的王妃！” 皇后不敢吭声，眼底染满惊惧之色。 她觉得程瑶光太邪门了，以后千万不要跟她对上才好。 萧湛没再让程瑶光跟着守灵，先让她回去王府休息。 方琼黛陪在她的身边，气的心口不断欺负。 她咬牙喝骂：“太后娘娘也真是太歹毒了，她怎么能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对付你，瑶儿，我当时真的是吓死了，我还想着，她要是真烧你，我拼着死，也得把你给救出来！” 程瑶光一边吃蜜瓜，一边笑吟吟安慰：“不至于，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反倒是她应该伤的极重，我其实早就算计好了，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往她身上撒了火磷粉！” 这时候外面传来翠儿的禀报声：“王妃，夫人和二老爷来看你了！” 程瑶光顿时面上浮现出喜色，她欣然起身：“快让他们进来！” 封天娇和程珏一起走进屋内，她脸上的关心毫不掩饰。 她焦灼询问：“瑶儿，你有没有受伤，我听闻你在宫里差点被太后给活活烧死，她怎的这般狠心？” 程瑶光先是命人给两人上茶，这才眯眼笑道：“娘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无碍的！” 封天娇上下打量着她，眼圈渐渐泛了红。 她觉得是自己没本事，根本就护不住程瑶光。 程瑶光不由得开口：“二叔，你就没劝劝我娘亲？” 程珏回答：“劝了，只不过我跟她是一样的，没看到你确定完好无损的，这颗心终归是落不到实处！” 程瑶光心中泛起温暖，她扑进封氏的怀里：“娘亲，我跟你说过的，我能应对所有的阴谋，不管是太后，还是萧魏！” 听她提起萧魏，程珏如玉的面容就沉了下去。 他凝声询问：“瑶儿，萧魏现在情况如何？” 程瑶光松开封氏，慢悠悠开口：“弑父之罪不可饶恕，王爷已经将他关进皇宫地牢，外面由重兵把守，他应该逃不掉了！” 程珏叮嘱封氏：“如今外头正是混乱的时刻，你跟瑶儿待在王府就先不要出去，这么多年，萧魏不可能没有死忠幕僚的！” 说起萧魏的幕僚，还真是给程瑶光敲响了一个警钟。 前世的时候，他曾经救下一个死士，那个死士好像是东域浪人，叫松桑子，不但武功厉害，甚至还有飞天遁地之能。 此人神出鬼没，必须要严加防范才行。 她迅速开口：“二叔放心，我会谨慎行事，王府周遭也有暗卫藏在暗处，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程珏惦念着书院的事情，又叮嘱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程瑶光命人安顿好封天娇，就赶紧带着青乐进宫去给萧湛送消息。 只不过他一直都在御书房跟朝臣们议事，让她没有寻到机会。 程瑶光不想再等了，她要尽快解决萧魏。 她匆匆来到地牢，看到蜷缩在角落里面满身狼狈的萧魏。 他满目欣喜的扑到她的面前，颤声说道：“瑶儿，你终于来看我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昨夜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梦到你辅佐我登基为帝！” 程瑶光警惕的后退半步，她眯着眼睛询问：“你什么意思？你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萧魏用力摇头：“我不知道，瑶儿原本我们才是一对，我是当朝皇帝，你是当朝皇后，你为我打理后宫，我们还生了一个聪慧的儿子，他文武全才，我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萧浔！” 程瑶光瞳孔剧烈收缩，她知道萧魏梦到了前世发生的事情。 这就有意思了，他现在是不是还想让所有的事情再重新回到前世的轨迹上呢？ 果然，萧魏可怜兮兮的说道：“瑶儿，或许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我心里真的是很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 程瑶光眼底闪过凛冽寒意，她之前不想让萧魏活着，现在他梦到了前世的事情，那就更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她冷声打断：“萧魏，你别做梦了，我现在是湛王妃，你说那么多，不过就是想要哄骗我放你走是不是？” 萧魏一双眼睛顷刻间变成了猩红色，他失望摇头：“不是的，在梦里，你根本就不会这么对我，你十分体贴，你动用封家的势力给我巩固江山，瑶儿，你心里还是爱我的！” 程瑶光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萧魏，你清醒一些，我若是爱你，又怎会亲自来动手杀你？” 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萧魏的脖颈上，顿时吓得他浑身僵住。 他无法置信的询问：“你，你真是来杀我的？” 程瑶光懒得跟他废话，她眼皮子跳的十分厉害，她觉得现在不弄死萧魏，将来会是大，麻烦。 她再没迟疑，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刺进了他的脖子。 就在她想要拔出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脚下一阵剧烈晃动。 这时候青乐满目焦灼的跑进来道：“王妃娘娘快跑，地牢快要塌了！” 程瑶光几乎要站不稳，但是她强撑着将匕首迅速拔下。 鲜血顷刻间从萧魏的脖颈喷洒出来，他无力的倒在地上。 程瑶光眼前狠狠一黑，耳朵里面也传来一阵轰隆巨响。 后背传来凛冽剧痛，她竟是也跟着往裂缝那边掉了下去。 幸好青乐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艰难又拖回到地上。 第163章 地牢坍塌 两人往外跑去，整个皇宫因为地牢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已经开始混乱起来了。 萧湛正在商议事情，冷不防听到马淮阳匆匆冲进去禀报：“王爷，地牢那边突然坍塌了！” 他面色骤变，迅速起身道：“萧魏呢？可被带出来了？” 马淮阳面色凝重的摇头：“没有，非但他没有出来，甚至连王妃娘娘也被困在地牢里头！” “什么？”萧湛听了消息之后浑身巨震。 他没有半点的犹豫，迅速朝着地牢方向冲去。 等到了入口处，就有侍卫着急将他拦住：“王爷，地牢那边塌陷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 萧湛怒吼：“让开，我要去找王妃，快让开！” 他匆匆往里面走，眼底染满惶恐。 他冲着依旧摇晃的通道大喊：“瑶儿，你在哪里？你听到了没有？” 除了簌簌掉落的石头声，并没有半点的回应。 越往里走，就越发的黑暗。 萧湛心乱如麻，他实在是担心程瑶光。 直到不远处有沉闷的脚步声传来，萧湛这才振奋询问：“瑶儿？是你吗？” 不过片刻就响起程瑶光沙哑的声音：“是我，我跟青乐困在一间地牢里面，王爷快来帮忙！” 萧湛立刻冲了过去，就看到几块大石头将程瑶光和青乐堵在牢柱后面。 他试图用力推开，但是刚一动，牢顶竟然又往下掉石块。 程瑶光连忙提醒：“王爷，别动那块石头，它是支撑，若是将它弄开，整间牢室定然坍塌！” 萧湛凝眉开口：“可你们如何出来？这地牢还在晃，一块石头根本就撑不住多久的！” 此时青乐已经被砸的灰头土脸，她咬牙说道：“娘娘，让王爷把石头给弄开，属下第一时间将你推出去，你肯定会没事的！” 程瑶光如何能丢下她，她迅速开口：“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我绝不会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这时候马淮阳已经带人冲进来了，他毫不犹豫说道：“王爷，来不及了，必须赶紧把娘娘和青乐姑娘救出去！” 萧湛一声令下：“后面的人撞石头，马淮阳拽青乐，本王救王妃！” “是！”众人连忙应下。 随着巨石咣当倒塌，程瑶光就感觉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萧湛护在了怀中。 两人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之前的地牢坍塌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萧湛后怕不已，立刻拖着她就快步往外走。 几乎刚跑到外面，整个地牢的入口就彻底给堵住了。 萧湛面色凝重难看，他迅速命令马淮阳：“赶紧清点伤亡，查清地牢坍塌的原因！” 程瑶光低声说道：“王爷，我有话要告诉你！” 萧湛将她带去御书房内殿，关切询问：“瑶儿，你去见萧魏了是不是？他怎么样？” 程瑶光低声回答：“我原本来皇宫寻你，是想要告诉你萧魏身边有个十分厉害的杀手，他是东域浪人，拥有上天钻地的本事！” 萧湛顿时明白，皇宫地牢坍塌应该不是意外，肯定是那浪人搞的鬼。 他面色凝重的询问：“萧魏是不是被他给救出去了？” 程瑶光点点头：“嗯，但是他救的不是活人，应该是死的，我往他脖颈要害处刺了一刀，亲眼看到很多鲜血涌出来了！” 萧湛开口：“不管是死是活，本王也要将他给找出来！” 他迅速叫了马淮阳进来，让他赶紧去带队搜查。 此时，离着皇宫不远的一条暗巷里面，一个鬼祟的身影猛然从地下钻出，哪怕他背着一个人，也是行走如飞。 他来到一处府邸的后门，悄然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宅子内的一间小院就有了烛火。 来人面色担忧难看，她低声询问：“怎么回事？大皇子如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黑衣人迅速跪在地上道：“是我的错，晚去了一会儿，恰好湛王妃的刀正刺进主子的脖颈里面！” 那人听的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程瑶光竟然抢占了先机。 她看着萧魏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只觉得无比惶恐。 她低声催促：“赶紧去请医者前来，不管如何，总得把人先给救活，不然，如何向太后娘娘交代？” 黑衣人小心翼翼说道：“地牢坍塌，势必引起了巨大的动静，只怕湛王已经派人搜城了，城内的医者不好请！” 女子沉默片刻才开口：“如今这境况，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我身边的老嬷嬷懂些雌黄之术，让她来先为大皇子处置伤口！” 黑衣人连忙跪地行礼：“多谢夫人！” 女子匆匆走出门外，将外面守着的老嬷嬷给叫了进来。 冷风凄凄，更衬的宅子阴森骇人。 烛火映照出女人的面容，赫然竟是跟方府的方夫人有些七分的相似。 她看着老嬷嬷给萧魏处理伤口，那些金疮药洒下去，却依旧止不住血。 老嬷嬷不由得着急开口：“夫人，伤在了要害，根本就无法止血，出手的人太狠了，这是要让大皇子活活流血而亡啊！” 女子无奈叹息：“尽人事，听天命吧，终归咱们把他救出来了，他若是依旧是个死，那太后娘娘也怪罪不到咱们的身上！”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她回到屋内，里面正端坐着一名威严的紫袍男子。 他凝眉询问：“萧魏如今情况如何？” 女子乖巧回答：“回禀王爷，他情况不太好，怕是活不过今夜！” 平西王猛然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他咬牙骂道：“本王将全部的身家都押到了他的身上，他竟是个短命鬼，早知道，就该不必浪费那么多银钱！” 女子依偎到他的怀里安抚：“王爷，你也不必生气，妾身倒是觉得这未必不是一桩好事，真萧魏若是救不回来，咱们再找个假的萧魏糊弄太后娘娘，到时候，让她扶持他登基，你不就是那个幕后皇帝吗？” 平西王眼神变了几变，他抬手用力掐了一下女子的细腰：“还得是你啊，怪不得叫玲珑夫人，你这颗心，还真是七巧玲珑，竟然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来！” 第164章 各怀鬼胎 女子顺势依偎到他的怀里，眸光期待的看着他：“王爷，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如何安置妾身？你该不会还让妾身住在这孤零零的镇国公府吧？” 平西王皱眉看向她：“玲珑别闹，镇国公满门功勋全都战死在沙场，就连湛王都对你极为尊重，不管外面时局如何动荡，你这里，始终都是没人敢惹的存在，镇国公府遗孀是你最好的保命利器，也是我最佳的庇护所！” 玲珑夫人似乎对他这句话很是不满，她猛然将平西王推倒在床榻上，眸光复杂的凝着他：“王爷，镇国公府遗孀对我来说是枷锁，我想要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何却不同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平西王身上撩火。 平西王有些气喘的握住她的手：“玲珑，哪怕我真的到了那个位置上，我也给不了你名分，你得理解我的苦衷，我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玲珑夫人好似动了怒，她迅速弄好衣裳，起身站起道：“那你走吧，将你的大皇子也给带走，本夫人这府里，绝不能容留弑父以及谋逆之徒！” 平西王迅速从背后抱住她：“玲珑你别生气，我除了不能给你名分之外，我不是把我的所有都给了你？我甚至都没碰过家里的老妻了，你不是说我很厉害？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工具不行吗？” 玲珑回头看向他：“工具？” 他重重点头：“对，我愿意做玲珑夫人最听话的工具！” 玲珑夫人顿时被哄的眉开眼笑，她低声说道：“那你学狗叫，让我听听！” 平西王立刻趴在地上，非但学狗叫，甚至还将她扑在了身下。 外面搜了一夜，果然并没有寻到镇国公府这边来。 天亮之后，平西王从密道离开，回到了平西王府。 这时候平西王妃急匆匆走进来道：“王爷，你昨天一夜去了哪里？你可知道，咱们的蓉儿病的极重！” 平西王还没说什么，就被眼尖的平西王妃发现了脖颈上的莫名红痕。 她无法置信的询问：“你，你竟然在国丧期间，女儿重病之时，还去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你怎的如此狠心绝情？” 平西王厉声呵斥：“闭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本王昨夜就在这书房休息，哪里都没有去，至于蓉儿的病，我能如何？她如今是宫妃，我们又顾得了她几何？” 恰在这时候，外面有小侍女满脸焦灼的跑进来道：“王爷王妃，你们快去看看二小姐吧，她突然晕倒了！” 两人面色骤变，立刻赶去姚二小姐的院子。 府医先是给姚清欢诊了脉，片刻才面色凝重的说道：“回禀王爷王妃，二小姐是有了身孕！” 平西王妃整个人僵住，片刻才急切说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大皇子不是被抓进地牢了吗？清欢如何还能再嫁给他？不如赶紧让府医给她开一碗堕胎药，绝不能让这个孩子生出来！”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被平西王一巴掌给打懵了，她无法置信的捂住脸颊：“王爷，你打我？” 平西王沉着脸呵斥：“打的就是你，萧魏就算是犯了错，但是清欢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无辜的，她怀的是皇嗣，岂能由着你随意处置？” 平西王妃惊出满身的冷汗，是啊，她如何有资格擅做主张的处理这个孩子。 眼见她没再吭声，平西王就催促：“你赶紧进宫将此事禀报给太后娘娘，告诉她清欢怀了萧魏的孩子，让她定夺！” 平西王妃不敢犹豫，立刻带人进宫。 几乎是她刚刚离开，平西王也赶紧又钻回到密道里面。 身处如意宫的太后在得知关押萧魏的地牢坍塌之后，几乎是陷入癫狂之中。 她兴奋大笑：“好，塌的好，只怕我孙儿眼下已经逃出生天了，看他萧湛还如何再处置他！”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老嬷嬷匆匆走进来道：“娘娘，那人给你送消息来了，她说人受了重伤，应该救不活了，她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太后浑身剧烈摇晃，她无法置信的颤声询问：“怎会受伤，难道萧湛那个贱种给他用刑了？” 老嬷嬷摇头：“不是用刑的伤，而是被人在脖颈要害狠狠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太后倒吸一口冷气，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连忙命人去打听，这才听说萧湛把程瑶光从塌陷的地牢那边给救出来了。 她气的大骂：“那个贱妇，她胆敢害哀家的孙儿，哀家定然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满眼狰狞恨意，迅速思索着要如何将程瑶光置于死地。 就在她心绪繁杂的时候，冷不防外面又有人禀报，说是平西王妃来了。 她原本不想见，可想到如今奄奄一息的清嫔，就凝眉开口：“让她进来！” 平西王妃先是给她见礼，接着才压低声音说道：“太后娘娘，臣妇此番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清欢她有孕了！” 太后愣了愣神，脑子有着瞬间的疑惑，清欢是谁？ 自打她在程瑶光跟前屡屡受挫，又受了烧伤之后，意识有的时候会出现混沌状态。 比如，她现在就不记得姚清欢。 眼见她沉默不语，平西王妃只得提醒：“太后娘娘忘了吗？她跟大皇子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她是你未过门的孙媳妇啊！” 太后顿时想起来了，她忙不迭点头：“哀家记得，她是你的二女儿对不对？” 平西王妃红着眼圈开口：“现在如何是好，大皇子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女儿和她未出世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太后催促：“快，快把她送到哀家跟前来，哀家护着她，她腹中的孩子极为珍贵，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平西王妃巴不得呢，如今外面形势混乱，唯有太后身边才是最好的避风港。 她也没迟疑，立刻命人将姚清欢偷偷送进太后的如意宫。 太后果然珍视她，不但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宫殿，甚至还留了几个稳妥的嬷嬷照顾在她的身边。 姚清欢十分感激，她扑在太后的怀里叫皇祖母。 第165章 十分感激 太后伸手拍拍她的背：“别怕，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只要你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你的荣华富贵还在后头！” 姚清欢小心翼翼询问她：“皇祖母，大皇子殿下呢？他现在如何了？” 太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际情况她也不清楚，她只听说被刺到了要害，怕是活不成。 她恨极了程瑶光，为何要对萧魏赶尽杀绝？ 原本她都已经生出无能为力的感觉，心想，要不就算了吧，别再跟那个贱丫头继续斗下去了，终归吃亏的还是自己。 可眼下，她要为萧魏的儿子谋算。 所以，湛王夫妇必须得死！ 她深吸一口气道：“清欢，你别管外面那些糟心事，你只管住在这如意殿内吃好喝好，有皇祖母在，定然不会让你遭受半点的委屈！” 姚清欢也深刻明白自己肚子里面的这块肉有多珍贵，她感激说道：“多谢皇祖母庇护，清欢会听话的，只是我姐姐，她还能好起来吗？” 太后无奈叹息：“她身体伤的极其厉害，你母亲来的时候已经跟哀家求过了，想让她出宫回去平西王府养着，哀家同意了！” 姚清欢点点头：“母亲会照顾好她的！” 平西王妃将昏迷不醒的姚清蓉接回王府，她竟是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她转头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有些虚弱的开口：“娘亲，能不能让我想办法见一见湛王？” 平西王妃恼怒说道：“你还见他做什么？他如今早已经忘记你是如何不吃不喝帮他在佛塔祈福七天的恩情了，他眼里只有程瑶光那个扫把星，凡事替她着想，甚至为了她，连太后也敢惹怒！” 姚清蓉用力闭了闭眼，她也想不明白为何湛王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 只是，她始终都有些不甘心。 那是她费尽心力爱着并想要得到的男人啊！ 不管如何，终究还是要争一争的。 她低声说道：“娘亲，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在书院被其他贵女欺负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平西王妃皱眉看她：“那又怎样？你不会还以为他对你有情吧？他若是真的在乎你，就不会见死不救了！” 姚清蓉看向自己的肚子：“终究我怀的是皇上的孩子，他兴许心里会介意！” 平西王妃顿时红了眼圈，她咬牙说道：“那他也不该见死不救，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娘亲都跪着求他，他依旧不肯帮忙！” 姚清蓉颤声哀求：“娘亲，你就不能顺着女儿的心意来吗？女儿就想见见他，有这么难？” 平西王妃见她哭起来，只得胡乱答应：“见就见，你哭什么？你原本身体就亏损的厉害，你再这么折腾，你想让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姚清蓉顿时破涕为笑：“那娘亲赶紧派人去给他送消息，另外你再把我之前那件白色锦裙找出来，我要穿上！” 平西王妃拗不过她，只得按照她说的去做。 此时萧湛正在王府主院和程瑶光等候搜查皇子府的消息，他已经知道萧魏身边有个十分厉害的杀手，他必须要把那人给搜出来。 恰在此时，青翠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她低声禀报：“王爷，平西王府派了一名老嬷嬷前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萧湛不由得拧紧眉心，他下意识拒绝：“不见！” 青翠连忙说道：“王爷，那名老嬷嬷说当年平西王府为在佛塔不吃不喝祈福七天的消息人尽皆知，若是王爷在她濒死的时候不肯见，只怕会传出你狠心薄情的恶名，你当真半点都不在乎？” 萧湛还不及说什么，程瑶光就好奇询问：“那位清嫔娘娘快死了？” 青翠点点头：“是这样说的，正因为如此，宫里的太后娘娘才准许平西王妃将她从皇宫里面接出来了！” 萧湛嘲讽开口：“本王从来都不在乎那些恶名，她当年所做之事，也不是本王让她做的，她是死是活，跟本王何干？” 青翠正打算这样去回话，去看到一名暗卫突然拿了一封密信疾步走进来道：“王爷，漠北的探子来信，说漠北王已经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了！” 萧湛面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老皇叔竟然也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插上一脚。 看来，他是奔着帝位来的！ 他转头看向程瑶光：“瑶儿，看来我得去一趟平西王府，我若是想要摄政，必然不能让漠北王挑出任何错处！” 程瑶光点点头：“那我陪你一起！” 两人来到平西王妃，就被请去内宅。 姚清蓉身穿单薄的白色锦裙，虽然上了浓厚的妆容，但是也依然掩盖不住皮肤失血过多的惨白。 她靠坐在软塌上，眸光嫉恨的看着盛装耀眼的程瑶光：“湛王妃你竟是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吗？还要随时随地的守在王爷的身边？” 程瑶光立刻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暗示她是跟脚狗。 她还不及开口，萧湛就已经冷声打断：“是本王求她来的，毕竟见的是外女，本王势必要避嫌！” 姚清蓉听了他这般无情的话，下意识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平西王妃心疼的给她顺背，她转头埋怨萧湛：“王爷，蓉儿都这般模样了，你还要气她？你应该明白她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萧湛握住程瑶光的手道：“本王的王妃还在，清平西王妃不要说那些惹人误会的话，即便你将清嫔从宫里接出来，她也依然是皇帝的女人！” 姚清蓉失望的看着他：“萧湛，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萧湛缓缓开口：“一个外人，说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你这么着急找我过来，就是想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吗？如果没别的事，那本王就走了，毕竟我公务繁忙！” 姚清蓉连忙阻拦：“你不许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太后娘娘给漠北王送了消息，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你应该很清楚，漠北王不是善茬，他肯定会找你的麻烦！” 萧湛不动声色的开口：“难不成你有办法让他不找本王的麻烦？” 第166章 她的依仗 姚清蓉重重点头：“不错，很多年前，漠北王返京给先帝祭祖的时候，父王将我带到了他的面前，给他献了一支舞，他十分喜欢，所以就赏给我一枚玉佩，他当时许诺，但凡我有要求，他必然会答应！” 程瑶光面色微沉，她倒是没想到姚清蓉还有这样的依仗。 她是听说过漠北王的，自打被发配到漠北封地之后，就将整个漠北城打造的固若金汤。 这些年他南征北战，已经将漠北城扩大到几十倍。 他智勇双全，可比刚死的南盛帝要强悍许多。 不得不说，姚清蓉着实提了一个十分有诱，惑力的条件。 萧湛凝眉盯着她：“你想从本王手里得到什么？你定然是不会白白帮本王的是不是？” 姚清蓉苦涩开口：“王爷应该很清楚，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嫁给你，如今我这残破的身体，自然是不能做你的正妃，但是我想成为的侧妃，被你光明正大的接进湛王府！” 话音落下，屋内气氛顿时凝滞。 程瑶光倒是没觉得意外，因为她猜到姚清蓉会利用这个筹码缠上萧湛。 萧湛几乎不假思索的开口：“清嫔不要脸，本王还要，你是皇帝的女人，本王如何再娶为侧妃？你这种话休要再提，不然整个平西王府都要因你而背上骂名！” 姚清蓉浑身巨震，她万万没想到萧湛竟然会当着程瑶光的面这般骂她。 她支吾争辩：“你，你怎能这般对我？就算你忘记了我在你重伤之时如何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的去佛塔祈福，也该给我保留些脸面的啊！” 萧湛冷笑：“本王是想要给你保留，可你自己不肯要，你是得了失心疯吧？还想成为本王的侧妃？真是白日做梦！” 说完，他就牵着程瑶光的手腕快步离开。 姚清蓉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程瑶光，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漠北王对湛王发难，皇帝虽然死在萧魏的手中，可明眼人都很清楚，当初在猎场的时候有人射了他一箭，而那人就是萧湛安排的人李伯骞！” 程瑶光心口陡然沉了下去，她下意识看向萧湛。 萧湛面色冷厉的回头警告：“清嫔，你莫要胡乱攀咬，胆敢污蔑本王的大将军，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身上的杀意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吓得平西王妃立刻道歉：“王爷，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她不会胡乱说话的！” 萧湛缓缓开口：“是不是清嫔打算要去给皇上殉葬？” 姚请蓉慌乱摇头：“不，我不想，我母妃说的对，我就是胡说八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怕萧湛让他去给南盛帝殉葬，她还没活够。 萧湛没有理会她，转身就迅速离开平西王府。 坐上马车之后，程瑶光忧心忡忡的询问：“王爷，你说清嫔刚刚那句话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诈你？” 萧湛开口：“不要低估了姚清蓉，她很聪明，她应该是猜的，毕竟，皇上受了箭伤之后，李伯骞就离开了京城！” 程瑶光凝眉沉吟：“照这么说来，清嫔不能留了，她得漠北王看重，若是凭着玉佩让平西王府和漠北王联手，那咱们就越发举步维艰！” 萧湛点点头：“嗯，她活不过今夜！” 此时姚清蓉吓疯了，她用力抓住平西王妃的胳膊催促：“娘亲，快给我准备马车，快点！” 平西王妃不解的看着她：“蓉儿，你还想折腾什么？湛王说的话都已经很难听了，难道你还要追上去自讨苦吃？” 姚清蓉急切解释：“我不是去追他，我是要逃走，刚刚你没看到萧湛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给活刮了吗？” 平西王妃连忙伸手用力抱住她：“傻孩子别怕，咱们平西王府戒备森严，任何人都闯不进来的！” 姚清蓉犹如惊弓之鸟，她用力摇头：“不，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娘亲，我求求你了，赶紧给我准备马车，现在只有漠北王能护住我，我要去跟他汇合！” 平西王妃眼见她心意已决，只好赶紧去准备马车。 姚清蓉毫不迟疑的离开京城，身边还带着不少侍卫。 当平西王得到消息，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他愤怒指责平西王妃：“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擅自做主，蓉儿任性，你也跟着缺心眼，她这般慌张的逃走，不是正好给了萧湛灭口的机会？” 平西王妃急的快哭了，她颤声说道：“那怎么办？王爷，你得救救咱们的蓉儿啊！” 平西王也无比的担心，他迅速派人去追。 只不过他赶到京郊的时候，只看到一辆破损的马车，以及满地的尸首。 他恨得牙呲目裂，终究还是萧湛快了一步。 他匆匆赶去湛王府，却被告知萧湛竟是不在府里。 他恼怒开口：“让萧湛把我女儿赶紧放出来，不然，我绝不善罢甘休！” 程瑶光带人来见他，满脸戒备的询问：“平西王，你可知道，带兵围住湛王府，是何罪名？” 平西王已经不管不顾，姚清蓉以及她手里的那枚玉佩十分重要，他必须要抢回去。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少拿罪名吓唬我，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绝不离开！” 这时候萧湛已经带着几名朝臣返回，除了冷左相之外，还跟着程珏。 平西王戒备的眯起眼睛：“皇上尸骨未寒，湛王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持朝政，觊觎帝位了？” 萧湛冷漠的看着他：“本王从来都没有做皇帝的心思，至于这些朝臣，都是辅佐和教导新帝的！” 平西王冷哼一声：“我懒得听你这些狡辩，你先把我女儿交出来，自打你们夫妻去过我平西王府之后，我的女儿就失踪了，肯定是你们把她给掳走了！” 萧湛毫不犹豫的否认：“没有，本王掳她做什么？平西王若是不信，就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 平西王被噎住了，他着实没有证据。 他面色难看的说道：“萧湛，你怎能这么卑鄙？我女儿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你就要掳走她，她明明还对你有极重的情谊！” 第167章 上门要人 萧湛眼底冷意闪过，他猛然扬手，就有暗器朝着平西王的马腿激射了过去。 “嘭！”马腿被刺伤，它立刻疯狂惊叫起来。 平西王被摔下马，接连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他万分狼狈的看着脖颈处的一把锋利长枪，正是独臂林光耀。 他轻蔑说道：“平西王想要诬陷王爷，就拿出实打实的证据，不然，湛王府上下绝不会放过你！” 平西王吓得后背渗出一层层的冷汗，是他低估了萧湛。 他手握兵权，背后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武夫。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嗫嚅：“我知道错了，还请林将军赶紧把长枪给收回去！” 林光耀皱眉呵斥：“滚！” 平西王灰溜溜离开，但是眼底的杀意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他暗暗发誓，既然明着进不了湛王府，那就暗着来，不管死活，都得把姚清蓉给寻到不可。 他满身狼狈的回到府里，就将萧魏身边的杀手给叫了出来。 他凝声询问：“苍狼，你可有办法潜进湛王府？” 苍狼沉默片刻就缓缓点头：“可以，只不过需要费一些周折，不知道平西王叫属下进去湛王府做什么？” 平西王用力握紧拳头道：“我女儿清蓉失踪了，她肯定是被萧湛那个狼崽子给掳走的，你必须要将她给救出来才行！” 苍狼拧了拧眉心，他迟疑询问：“平西王笃定她被藏在湛王府？不清楚她的确切位置？” 平西王无奈叹息：“我要是知道她的确切位置还找你吗？清蓉手里拿着的玉佩十分重要，你应该很清楚，大皇子若是活不成，你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我二女儿怀着他唯一的孩子！” 苍狼没再吭声，立刻领命离开。 平西王冲着他的背影呼喊：“你必须要将她给完好无损的给带回来！” 而此时的湛王府柴房，姚清蓉刚刚苏醒过来。 她疑惑看向周遭：“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动静的青翠立刻掌灯进来，她声音冷漠的开口：“回禀清嫔娘娘，这是湛王府柴房！” 姚清蓉惊愕的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自己竟是以这种方式进了湛王府，终究她还是落进了程瑶光的手中。 明媚艳丽的少女从外面走进来，她面带笑意，但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 姚清蓉看的心头发冷，她咬牙质问：“程瑶光，我是皇上的清嫔，你可知道你抓我是犯了重罪！” 程瑶光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如今已经是阶下囚，还有何资格再威胁我？你带的那些人都已经死光了，你就应该能猜到自己该是什么样的下场！” 姚清蓉嘴唇剧烈哆嗦起来，她强撑着开口：“我，我不跟你抢萧湛了还不行？你放我走，我从此再不招惹他！” 程瑶光摇头：“晚了，当你拿着玉佩威胁他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该收了！” 姚清蓉崩溃大哭：“不要，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 程瑶光充耳不闻，伸手将她藏在怀里的精美玉佩给拿了出来。 “你还给我！”姚清蓉急切大喊。 程瑶光笑眯眯开口：“这就是漠北王送给你的信物吧？你想凭借着他再找王爷报仇？” 姚清蓉牙呲目裂：“你都已经得到他了，你还想要把我给赶尽杀绝吗？程瑶光，你怎能这么歹毒？” 程瑶光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我不能让他有危险，姚清蓉，你不该将自己的贪心露出来的！” 姚清蓉哭着开口：“我怎么不该露？你可知道我为他付出多少，我自小就喜欢他，听闻他重伤，我不顾名声就去佛塔帮他祈福，不吃不喝七天七夜啊，你能做到吗？” 程瑶光反问：“你的付出是他想要的？他明明就不喜欢你，你何必再用过往做的那些事情自我感动？” 姚清蓉泪水顷刻间汹涌而出，她其实最接受不了，她可以得不到萧湛，但是别人也不能得到。 不然，她就会不甘心！ 所以她才发了疯的嫉妒程瑶光，恨不得取而代之。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现在没那样的奢望了，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以后会安心待在平西王府养身体，再不出现在人前还不行？” 程瑶光毫不犹豫打断：“不好，在漠北王没有离开京城之前，你姚清蓉必须待在这柴房里面！” “你！”姚清蓉恨的几乎咬牙切齿。 程瑶光没有理会她，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叮嘱青乐：“守好柴房这边，姚清蓉对平西王十分重要，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人给救走！” “是！”青乐大声应下。 程瑶光回到主院，就看到萧湛正在等着了。 他坐在临窗大炕上，姿态慵懒。 她好奇询问：“宫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你今晚上怎的这般悠闲？” 萧湛轻笑：“不是今夜要钓大鱼？我也很好奇那条大鱼到底长了什么样子，值得你这么费心布局！” 程瑶光面色顿时凝重起来，那名杀手是萧魏身边最厉害的一把利刃，平西王之前就是萧魏的盟友，那么他现在必然就藏在平西王府。 她低声说道：“将他留在外面始终是个隐患，这次一定要靠着姚清蓉将他抓住除掉！” 萧湛点点头：“嗯，我已经在周遭做了严密的布置，只要他敢来，就绝逃不掉！” 然而，等了一夜，那人并没有出现。 程瑶光倒也没想到平西王能沉得住气，她让湛王府守在周遭的暗卫也不许松懈。 只不过姚清蓉却作妖了，她绝食抗议。 她眸光怨毒的盯着青乐：“只要你不把我给放走，我就活活饿死在你们湛王府，到时候看你们主子如何给皇室以及平西王府交代！” 青乐将这句话转达给程瑶光的时候，她只觉得好笑。 她来到姚清蓉面前，直接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你不是想死，来，用这个死的最快！” 姚清蓉下意识拿过，然而，赌气放到自己脖颈上的时候，她却迟疑了。 程瑶光讥诮开口：“怎么？不敢了？本王妃来帮帮你！” 第168章 她害怕了 她二话没说，直接拿了匕首划破了她的脸颊。 “啊！”姚清蓉顿时发出惊恐惨叫。 她下意识捂住流血的脸颊，满脸不安。 程瑶光慢悠悠开口：“不要自作聪明的想要威胁我，哪怕你现在死在我面前，平西王府也绝找不到湛王府的头上，若是他们真的在乎你，为何根本就没有想方设法的派人来救你？” 姚清蓉缩在角落里面眸光闪躲，她的确是被程瑶光的狠辣给吓到了。 程瑶光却不肯放过她，她看着地上的饭菜道：“湛王府的每一粒粮食都很珍贵，绝不能随意浪费，清嫔娘娘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姚清蓉哇的一声就哭了，她委屈质问：“我是宫里的清嫔娘娘，皇上活着的时候都把最好的捧到我的面前，哪怕在平西王府，我也是被娇养的贵女，凭什么来到你湛王府就要吃从地上捡起来的饭菜？” 程瑶光开口：“那可不怪我，是你自己砸摔在地上的！” 姚清蓉墨迹着不肯，而程瑶光就捏着她纤细的颈子，将她的脸怼到了饭菜上。 “吃！”她冷幽幽开口。 姚清蓉一边吃一边屈辱大骂：“程瑶光，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我非得杀了你不可！” 后来程瑶光换了青乐，让她掐着姚清蓉的脖子把地上的饭菜全都吃了个干净。 姚清蓉形容狼狈，她死死盯着程瑶光离开的背影，宛若要将她给生吞活剥。 快黄昏的时候，湛王府后花园的池塘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就再也看不到了。 巡逻的侍卫还以为自己是眼花，就自作主张的没有上报。 约莫盏茶的时间过去，有一名侍女朝着柴房这边快步走来。 青乐开门询问：“青翠？你怎么过来啦？” 青翠眯眼笑起来：“青乐姑娘，王妃说你看着她太辛苦，让我来替你片刻，我在房里给你煮了青梅茶，你喝一碗再过来！” 青乐点了点头：“好，我确实也口渴了！” 说完，她就匆匆离开。 翠儿走进柴房，并将房门用力关紧。 她转头看向姚请蓉，低声呼喊：“清嫔娘娘？” 姚请蓉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勉强睁开眼睛询问：“你是谁？你怎的是男人的声音？” 来人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别说那么多了，我是王爷派来救你出去的人，你现在跟我走，快些！” 姚清蓉被她拖着往外走，只不过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程瑶光正带了不少人站在外面。 来人满目警惕的后退，一双眼眸染了骇人的杀意。 程瑶光缓缓开口：“你倒是有些本事，竟然真的潜伏进了我湛王府，只不过来的容易，走却难了！” 随着她一声令下，那些暗卫就朝着来人扑杀过去。 来人刀法极为诡诈刁钻，不过片刻，就已经伤了不少暗卫。 只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尤为重要的是，他竟是觉得身体越来越疲惫，竟是有一种想要倒下睡觉的念头。 他猛然醒过神来，他满目憎恨的看向程瑶光：“你这个毒妇，竟然在他们的兵器上都放了毒？” 程瑶光笑的灿烂：“你都骂我是毒妇了，若是不在兵器上动手脚，岂不是对不起你这称呼？” 苍狼再没迟疑，立刻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刺了一刀。 鲜红的血顷刻间汹涌而出，让他整个人犹如一只猛兽那般，出招越发狠辣起来。 程瑶光面色微沉，她不能再让暗卫硬碰硬了，不然，得死伤无数。 她迅速开口：“青乐，青溪上大网！” 两人配合默契，直接拿着巨大的鲛丝网朝着苍狼扑了过去。 苍狼无法挣脱，偏偏鲛丝又十分坚韧，不过片刻，就已经将他缠的极为严密。 他面色骤变，万万没料到竟是栽在了湛王府。 他咬牙说道：“真以为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就能抓住我吗？少做梦了！” 他猛然咬破了嘴里的毒囊，顿时就有些乌血不断从他的唇角往外流出。 程瑶光也没有上前施救，因为她很清楚，他携带的毒药十分特殊，无解。 姚清蓉眼睁睁看着前来营救自己的人惨死当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程瑶光命人将她拖回柴房，再将苍狼的尸体送回到平西王府。 平西王看到尸体之后，直接气的身形一阵摇晃。 他嘶声大喊：“萧湛，你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啊！” 苍狼死了之后，程瑶光只觉得有些可惜，她还想从他嘴里问出萧魏的下落来着。 萧湛安抚她：“别着急，他挨了你那一刀，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几天，这京城最厉害的医者都在皇宫太医院，外面的郎中根本就治不好那么重的伤！” 程瑶光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夜长梦多，总归看到他的尸体才能安心！” 萧湛也很疑惑，明明陈光耀都已经带人快把京城掘地三尺了，为何依旧没有萧魏的下落呢？ 他忍不住想，整个京城，除了平西王，谁还是他的盟友？ 就在他思绪繁杂的时候，幕僚褚安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他急切禀报：“王爷，宫里冷相送来消息，说三皇子突然起了高热，他让你赶紧进宫！” 萧湛没有迟疑，立刻进宫。 他叮嘱程瑶光：“我可能要在宫里过夜，你不用等我，早些休息！” 程瑶光明白他很在意三皇子，毕竟那是未来的新帝。 她下意识询问：“三皇子的身体很弱吗？” 萧湛无奈叹息：“是，因着他母妃不受宠，所以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明明都已经五岁了，看上去却跟三岁那般，得费些心神才能将他养起来！” 程瑶光开口安抚：“哪怕费些心神培养新帝，也比让萧魏继承皇位的好，不是还有那些朝臣吗？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爱护新帝，他终究能长成参天大树！” 萧湛神情轻松了些许，他起身往外走道：“那我先进宫！” 待他的身影离开，程瑶光这才有些疲累得滚进了被窝。 第169章 性命之忧 她这几天实在是累得太狠，得好好睡一觉才行。 哪成想，她并没有睡多大会就被萧湛给叫起来了。 他红着眼睛说道：“瑶儿，三皇子萧喆的状况很不好，太医断定他活不过今晚了！” 程瑶光顿时睡意全无，她诧异询问：“怎会这样？你带我进宫，我去看看！” 萧湛希冀的看着她：“你有办法？” 程瑶光面色凝重的说道：“我只能试试！” 她不能做保证，因为还没看到病者。 萧湛沉声说道：“你尽力而为，能救过来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怪罪到你身上的！” 听了萧湛这句话，程瑶光就放心了。 两人来到皇宫，就看到三皇子萧喆的福禄殿围满了朝臣。 德妃娘娘坐在床榻边上，不停地伸手抹眼泪。 她哭着呢喃：“我的喆儿，你怎的这么命苦，偏偏得了这么要命的病，你让母妃可怎么活啊？” 旁边嬷嬷规劝：“娘娘，你先别哭，湛王不是把湛王妃给请来了吗？她兴许有办法！” 德妃迅速起身来到程瑶光面前，她恳切开口：“湛王妃，我听说你懂得医术，你快给喆儿看看，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就得了不治之症？” 程瑶光朝着床榻上的萧喆看过去，只见他皮肤上已经布满了红色的疹子。 她面色骤变，这明明是那种脏病啊，怎的会突然传染到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她不敢怠慢，立刻上前给萧喆施针。 此时他的呼吸极为虚弱，喉咙处不断传来类似于风箱般的喘气声。 猛然，他的四肢可是剧烈抽搐起来，甚至连嘴里都在往外不断吐着白沫。 德妃吓疯了，她心里陡然生起一个疑惑，怎的还越治越严重了呢？ 她还不及说什么，外面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有内侍大声呼喊：“太后娘娘到！” 满脸盛怒的太后被人搀扶进来，她厉声喝问：“哀家的孙子怎么样了？为何他病的这么严重了，都没让人去告知哀家一声？” 德妃迅速跪在地上请罪：“母后息怒，喆儿的病起的急，且又是在夜里，我担心会惊扰你，就没敢让人去给你送消息！” 太后抬手一巴掌狠狠摔在她的脸上：“哀家的孙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哀家让你偿命！” 德妃敢怒不敢言，硬生生受了那一巴掌。 太后走到床榻边上看着萧喆状况极为可怖，顿时十分恼怒。 她不满看向萧湛：“太医院是没有医者了吗？竟然让她程瑶光给喆儿治病，你萧湛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莫不是想故意让喆儿被她给治死，你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萧湛冷冽开口：“御医已经言明三皇子活不过今晚，母后若是不信，可以问德妃，问在场的所有朝臣！” 这时候冷相上前说道：“回禀太后娘娘，王爷所言属实，正是因为御医束手无策，所以他才将湛王妃给带过来！” 太后指责：“可她非但没有把三皇子给治好，反倒是给治的更严重了，如果他死了，是不是该算到她的头上，让她为喆儿陪葬？” 一句话顿时噎的冷相不敢搭腔！ 倒是程瑶光冷声说道：“太后怎么知道三皇子会死在我的手中？还是说，你很清楚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太后眼底陡然闪过一抹慌乱，她有些心虚的别过脸道：“哀家又不是医者，怎么会知道他染了什么病？” 程瑶光转头看向萧湛：“王爷，三皇子萧喆染的是花柳恶疾，他这么小，肯定是有人故意害他的，你命人去查他的衣物，看看到底是谁将不干净的衣裳给他穿了！” 德妃听了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无法置信的询问：“怎会是这种病？” 冷相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下意识说道：“宫里戒备森严，如何能将染了脏病的衣裳给送进来？” 萧湛冷冽开口：“因为他是即将培养的新帝，所以有些人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是不是母后？” 太后用恼怒掩饰内心的慌乱，她大声说道：“赶紧去查，哀家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丧心病狂的要害喆儿！” 德妃很快就振作起来，她迅速把萧喆的奶嬷嬷给抓了起来。 她哭着哀求：“娘娘，不是奴婢啊，奴婢对你忠心耿耿，又日夜照顾在三皇子的身边，怎会生出害他的心思呢？” 德妃也觉得她是无辜的，毕竟她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奶嬷嬷，对三皇子视若己出，绝不会害他。 她就追问：“喆儿生病之前的每一个细节你都要想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起高热生红疹的？” 奶嬷嬷回答：“是在换上新衣裳之后，那件衣服是在尚衣宫里面取来的，宫婢紫云负责清洗三皇子的贴身衣物！” 德妃连忙派人去抓紫云，但是却只寻到了她的尸体。 她已经上吊自杀，还写下了一封遗书。 待德妃看完，她的面色就极为复杂难看。 她匆匆回到福禄殿，就听到太后沉声喝问：“德妃，你在紫云那边查到了什么？还不如实交代？” 德妃自知无法隐瞒，立刻就将遗书交到萧湛的手中。 她低声嗫嚅：“紫云说是受了王爷你的指使，是你命人寻来染了脏病的衣裳跟三皇子的掺和到一起，你想让他死！” 萧湛讥诮开口：“本王若是想让他死，又如何把王妃寻来救他的命？如此拙劣的陷害，你们还看不出来？” 德妃死死咬住唇瓣，满脸担心的看向正在给三皇子施针的程瑶光。 太后毫不犹豫说道：“萧湛，你少狡辩了，你惯是会做一些面子功夫，你让程瑶光给萧喆治病，不过是告诉世人你在尽力，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折腾喆儿一遍，他依旧活不成！” 萧湛皱眉看向冷相：“你们呢？你们也怀疑是本王谋害萧喆吗？” 冷相连忙开口：“老臣要看王妃的治疗结果，如果殿下能及时好转，那么王爷自然就能摆脱嫌疑！” 太后立刻催促：“你还看什么结果，这种恶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好，冷相，你们赶紧让人拿下这对蛇蝎夫妇，他们是要共同谋害喆儿，以达到谋夺皇位的卑劣目的！” 第170章 不信他吗 冷相眼底闪过剧烈挣扎，他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太后娘娘，湛王也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也不信他吗？”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真问到了点子上。 程瑶光也竖起耳朵倾听，她十分想知道，为何都是亲儿子，太后却对湛王这么大的敌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更加在乎南盛帝和他的儿子萧魏。 太后眸光复杂的开口：“哀家如何不相信他，可是他被毒妇所蒙蔽，自打娶了程瑶光之后，他就屡屡跟他皇兄乃至哀家作对，所以，他这次定然也是受了她的蛊惑！” 程瑶光都要气笑了，太后凡事都要往她身上赖。 恰在此时，原本昏迷不醒的萧喆猛然吐出一口黑血。 太后立即大喊：“还愣着干什么？快来人拿下这对谋逆皇位的乱臣贼子，他们夫妻就是要故意害死三皇子！” 冷相迅速开口：“来人！” 不少御林军迅速冲进屋内，周遭气氛冷凝。 程瑶光临危不乱，一双凌厉的眼眸扫视着众人，最后就落在面皮子青紫的太后身上。 太后莫名被看的有些心虚，她凝眉呵斥：“毒妇，你看我做什么？我孙儿死在你的手里，你必须给他陪葬！” 程瑶光镇定自若的开口：“三皇子好端端的，太后娘娘就这么盼着他死吗？” 她的话音落下，就听到三皇子萧喆虚弱咳嗽起来：“咳咳咳，皇祖母，喆儿无碍，是湛王婶救了我！” 太后浑身巨震，她没想到确定染了脏病的人还能活下来。 外头那些发了病的，不是全都没活过半个时辰吗？ 怎么萧喆还能好起来？ 德妃几乎是喜极而泣，她迅速冲到了床榻边上，满脸激动的询问：“喆儿，你真的好了吗？你快告诉母妃，你可别骗我啊！” 萧喆因为刚刚高热的缘故，整张小脸又红又紫。 只不过精神头着实好些了，已经不是刚才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细声细气的解释：“生了那么重的病，怎会一下子就能恢复如初，只不过我身上确实没那么疼了，母妃若是不信，可以让御医们给我诊脉看看！” 德妃连忙让御医上前确认，他们的确是证实萧喆已经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 她连忙向程瑶光道谢：“湛王妃，多亏了你出手救治喆儿，你的大恩大德，我跟喆儿没齿难忘！” 太后面色难看的喝骂：“蠢货，别人想要你儿子的性命，你还要感激她，我要是你，就直接砍了她的脑袋！” 程瑶光沉声反驳：“太后慎言，如果我真想要萧喆的命，我就袖手旁观好了，为何还要顶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对他尽心尽力的救治？” 冷左相也立刻开口：“太后娘娘，老臣也相信湛王和湛王妃是无辜的，他们是真心对三皇子好，想要扶持他的！” 太后顿时气急败坏，她愤怒吼道：“哀家说的话你们都不肯相信，明明都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指认了萧湛夫妇就是害人凶手，你们依然相信他们，好，哀家就等着看好戏！” 她转身快步离开，满脸狰狞。 待她的身影消失之后，德妃有些不安的询问程瑶光：“湛王妃，我儿子是不是真的没有性命之忧了？” 程瑶光凝眉开口：“眼下是无碍，只不过，幕后真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她还是要置萧喆于死地，不然，朝中重臣和天下百姓如何会憎恨我和湛王？” 德妃顿时胆战心惊，她颤声呢喃：“那怎么办？咱们在明，她在暗处，防不胜防啊！” 程瑶光沉默片刻才低声提醒：“先把福禄殿里里外外服，侍的人全都换一遍，确保不会背叛的留下，其他的，但凡有疑虑，全都先遣散出去！” 冷左相赞同道：“湛王妃这个主意好，只要将福禄殿严密保护起来，幕后真凶就没有害他的机会！” 既然三皇子无碍，朝臣们也没在福禄殿继续待下去。 萧湛将他们带走，安排漠北王进京吊唁南盛帝的事宜。 太后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如意殿，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碗全数都摔砸在地上。 她嘶声大喊：“老天爷，为何你不公平，怎么能每次都让那个贱种安然脱身？” 老嬷嬷不敢劝，原本太后身体就已经不妥，再加上受了烧伤，就越发的不能再动气。 她匆匆来到侧殿，将姚清欢给请了过去。 姚清欢款款上前，伸手握住太后的手腕安抚：“太后娘娘莫要生气，你是清欢肚子里面孩子的依仗，你得好好保重身体！” 只一句话就抚平了太后的怒火，她哑声说道：“清欢说的对，哀家是不是吓到你了，你身体如何？可有觉得不舒服？” 姚清欢摇摇头：“我没事，孩子也很好，刚刚御医给我诊过平安脉，说我这一胎怀的很稳当！” 太后面色终于好看不少，她那双染满怒火的眸子瞬间就染满了泪水。 她颤声说道：“你争气些，务必要给魏儿生下这个孩子，哀家好好活着给他铺路，这南盛朝，应该由他继承的！” 姚清欢眉心拧了拧，她很想说，万一是女儿怎么办？ 可眼下这个时机，容不得她有别的想法。 她只能生下儿子！ 将太后安抚好，姚清欢这才回到偏殿。 她忧心忡忡的看向心腹嬷嬷，低声询问：“嬷嬷，你说我万一怀着的是个女胎该如何是好？” 老嬷嬷连忙捂住她的嘴，并冲着她用力摇了摇头。 姚清欢也知道这话说不得，可她必须要想个应变之策。 她迅速写了一封密信，赶紧让心腹嬷嬷想办法送出宫去。 夜里，平西王妃就拿到了那封密信。 她看完之后就去找平西王，她面色紧张的询问：“太后娘娘这么看重这一胎，万一清欢怀的是女胎，到时候，咱们平西王府只怕会有麻烦！” 平西王皱眉说道：“先给她找几个孕娘备着，到时候她生产的时候，你就带着胎儿去宫里陪着，但凡不是男胎，你就及时更换！” 平西王妃惊出满身的冷汗，她无法置信的询问：“这样行吗？” 第171章 胆大心细 平西王不耐瞪她：“如何不行？只要你胆大心细，就绝不会留下把柄，当然，这些都是设想，兴许清欢怀的就是男胎呢？” 平西王妃连忙双手合十：“佛祖保佑，希望我女儿确实怀的是男胎，那样，也不必提心吊胆的来回折腾了！” 平西王将她打发走，就面色焦灼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不清楚为何苍狼进了湛王府就没了消息，眼看着漠北王就要进京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心思烦乱的时候，冷不防脚底的地板发出一阵咚咚咚的声响。 他面色骤变，立刻起身进了密道。 他看着来人呵斥：“不是跟你说过，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来找我，你怎的非不听话？幸好书房内只我一人，万一被人听到，你让我如何遮掩？” 玲珑夫人幽怨看着他：“王爷，你就只会凶我，你为何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西王看到她满脸委屈的模样，顿时有些无措。 他不安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遇到了些麻烦事，心情很不好，你到底怎么了？” 玲珑夫人回答：“我有了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平西王下意识就质问：“不是叮嘱你每次都要喝避子汤吗？为何你还会怀孕？你是不是背着我跟旁人乱来？” “啪！”盛怒之下，玲珑夫人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平西王一下子被打清醒了，他顿时满脸喜色的说道：“玲珑，真的吗？你是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吗？” 玲珑夫人冷声回答：“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把孩子去流掉好了，自此之后，我就堵住这条密道，以后我们两人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她转身就要快步离开。 平西王立刻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并将她用力抵在墙壁上。 “你放手，你这个负心汉，既然怀疑我对你不忠，又何必再碰我的身子？”玲珑夫人挣扎的不像样子。 平西王抓住她的手，又狠狠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 看到明显的五指印，玲珑夫人整个愣住。 她疑惑询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平西王懊悔说道：“玲珑对不起，是我混蛋，我不该说那般伤你的话，你好好养胎，这个孩子我会负责！” 玲珑夫人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你，你如何会负责？你不是说，我是功勋遗孀，要顾忌名声吗？” 平西王低声解释：“是要顾忌你的名声，但是孩子我也得给他一个名分，你别管了，我将他抱到平西王府来养着，他将来就是姚家的继承人！” 玲珑夫人面上带了欣喜之色，她伸手用力掐了掐平西王：“我还以为，你真是打算不认账呢！” 他捉住她的手：“怎会，他可是咱们恩爱的结晶，我如何会不认账，只不过，往后你得注意些影响，千万别再往外跑了，哪怕是将军府那边也得避忌着些！” 玲珑夫人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告诉姐姐我这段时日身体不适，让她少来镇国公府走动！” 平西王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满眼的算计。 程瑶光留在福禄殿照顾还在恢复期的三皇子，她亲自为他熬药施针，他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强壮起来。 德妃十分感动，她想着自己的苦日子快要熬到头了。 只要他儿子登基为帝，那她就是太后啊。 她气焰越发嚣张起来，甚至连皇后也没放在眼里了。 皇后身边的侍女采莲面色难看的回到未央宫告状：“娘娘，德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将内务府给你准备的极品燕窝给抢了去，还说是要给湛王妃补身体，奴婢就觉得她在胡扯，湛王妃如何会这般不懂得尊卑！”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沉默片刻就无奈叹息：“谁让她的儿子得了湛王看重来着？她既然要抢，那就让给她，不必非得喝燕窝，再选其他补品就是！” 侍女还不及说什么，太后冷冽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你这般忍让，她都要快骑到你脖子上去拉屎了！” 皇后立刻起身行礼：“见过母后，这天冷路滑的，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太后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她：“皇后，难道你真能咽的下这口恶气？德妃是三皇子萧喆的生母，她向来嚣张跋扈，若是她得了势，以后这后宫如何会有你的立足之地？” 皇后立刻就红了眼圈，她悲戚呜咽：“母后，谁让儿媳这身子骨不争气，没能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儿媳不知道该如何做，还请母后提点！” 太后面上闪过满意之色，当初之所以给南盛帝选了柳家女做皇后，就是看中她的性子柔软好拿捏。 这不，立刻就向她讨主意了吗？ 太后拿了帕子帮她将眼泪擦拭干净道：“你啊，真是让母后又心疼又生气！” 皇后自责：“对不起母后，是儿媳让你失望了！” 太后开口：“现在立起来也不晚，你必须要打压德妃的气焰，只要让他的儿子做不成皇帝，她就永远爬不到你头上去！” 皇后无法置信的看着她：“母后，不是湛王都已经选中萧喆做新帝了？如何再让他做不成？” 太后将一包药粉塞进她的手中：“你想办法将这些药粉喂进萧喆的嘴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面色惊恐的打断：“母后不行，儿媳不能这么做，如今福禄殿那边戒备森严，儿媳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她顿了顿又战战兢兢的开口：“我不能要他的命，他是湛王相中的未来储君，湛王必然不会放过我！” 太后呵斥：“谁说要他的命了？瞧把你给吓得，这只是哑药，暂时让三皇子失语而已！” 皇后愣愣的看着她：“为何要让三皇子失语？儿媳有些想不明白！” 太后提醒：“未来储君能选个有残缺的孩子吗？皇后，你得为自己谋求后路！” 皇后沮丧哽咽：“母后，我能有什么后路？德妃至少有子傍身，我却什么也没有啊！” 太后将姚清欢拉到她面前道：“跪下，叫母后！” 第172章 猪油蒙心 姚清欢乖巧叫了一声母后，顿时把皇后给叫懵了。 她不解询问：“母后，她是谁？” 太后介绍：“她是萧魏未进门的王妃，是平西王府的嫡次女，你不记得了吗？” 皇后恍然大悟：“我记得，她叫清欢对吧？这模样可生的真好看！” 太后指着她的肚子道：“如今她已经怀了魏儿的孩子，你是她的母后，将来她生出来的孩子不是你的亲孙子吗？” 皇后很快就算过账来了，她面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 她急切说道：“母后，我现在就听从你的安排，我前去福禄殿探望三皇子，将哑药亲手喂进他的嘴里！” 太后满意点头：“你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德妃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到时候就让湛王妃背黑锅，萧喆的病不是她负责的吗？” 皇后忙不迭点头：“对，母后高瞻远瞩，儿媳佩服！” 太后见她欣然答应下来，这才起身离开。 她凝声叮嘱姚清欢：“以后切记每天都要来未央宫给你母后请安，将来她才是你在这后宫之中最好的依仗，明白吗？” 姚清欢乖巧垂下眸子：“清欢谨记！”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皇后面上的笑容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进了内殿，将太后用过的茶盏狠狠砸碎在地上。 她咬牙咒骂：“当我是傻子吗？跑过来利用我去做刀？” 采莲担心开口：“皇后娘娘，如果你不听从太后娘娘的命令，只怕她会对你生出不满！” 皇后讥诮说道：“我当然要听她的话，她说的很对，我的确是姚清欢母子的依仗，只不过，我到时候会去母留子，我只想要她腹中的孩子，所以，在她生产之日，就是她的死期！” 采莲恭维：“皇后娘娘英明，那你现在怎么做？” 皇后将药粉藏进袖子中道：“走，去福禄殿，先把哑药喂进德妃儿子的嘴里，再让她嚣张，本宫要亲眼看到她哭！” 她带着一众侍女朝着福禄殿走去，恰好就看到程瑶光正在给三皇子萧喆喂药。 几天不见，小家伙已经气色极好。 他甚至还软糯乖巧的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欣喜扶起他：“喆儿，你恢复的可真好，果然湛王妃的医术精湛，着实该好好奖赏！” 程瑶光警惕眯起双眼，她在福禄殿住了这么久，还以为太后已经放弃对萧喆动手了呢，却没想到，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皇后竟然来了。 只怕她这一趟，没安好心。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谬赞，还是三皇子的身体底子好，得了那么重的病，也能很快就恢复过来！” 皇后看向德妃：“之前喆儿生病的时候，本宫正处在皇上离世的悲痛之中，如今也想开了，能不能让我给喆儿喂一次药，也不枉他叫我一声母后！” 德妃面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她下意识看向站在旁边的程瑶光。 程瑶光沉默，她不能一直都留在皇宫，德妃身为萧喆的母妃，必须得有保护他安危的手段、。 德妃没有得到回应，面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 倒是皇后显然有些不悦了，她蹙眉开口：“怎么了？德妃是不想我跟喆儿亲近吗？” 德妃连忙解释：“没有，妹妹如何能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喂药这种粗活，如何能劳烦皇后姐姐呢？” 皇后还不及说什么，萧喆却已经开口：“对呀，喆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根本就不怕吃药，母后若是不信，可以亲眼看看喆儿是不是能自己一口喝下苦药汤子了！” 他迅速端起药碗，咕咚咕咚没两下就喝了个干净。 皇后面色肉眼可见的由青变白，接着再变成紫色，然后就满眼的冷笑和嘲弄。 只不过待看着萧喆喝完药之后，她就已经尽数收敛了冷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温和慈爱。 她迅速从袖子里面拿了帕子就往萧喆嘴边沾去：“瞧你，喝这么急做什么？弄的嘴上到处都沾满了药渍！” 萧喆下意识就要舔嘴唇，却被程瑶光立刻制止：“殿下，别动！” 萧喆当真没敢再动，他甚至连嘴巴都不敢闭上。 皇后却满脸怒容的喝问程瑶光：“你什么意思？难道本宫连给三皇子擦个嘴也不行吗？” 程瑶光皱眉说道：“寻常帕子擦嘴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皇后的帕子上可是沾染了要人命的剧毒！” 德妃吓得面色登时变得苍白，她无法置信的询问：“湛王妃，你怎知皇后用的帕子上沾染了剧毒？” 程瑶光冷冽开口：“德妃娘娘不用问我，你只要让太医前来验毒即可！” 德妃立刻大喊：“宣太医！” 不多时，德妃的贴身嬷嬷带着太医匆匆赶到。 他惴惴不安的询问：“不知道德妃娘娘请微臣前来有什么事情？” 德妃伸手指着皇后手中的帕子道：“你拿过来验毒！” 皇后此刻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她冷静开口：“德妃，你真要相信程瑶光的挑拨？你可知道，但凡你同意让太医给本宫验毒，我们的姐妹之情就彻底被打破了！” 德妃眼底闪过剧烈挣扎，她下意识阻拦太医：“先等等！” 太医僵在当场，面色惶恐。 皇后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样：“德妃妹妹，如今你的儿子是未来新帝，本宫将来还要仰仗你，还要仰仗喆儿，我又怎会生出心思害他？” 不得不说，德妃的确相信了她的话。 她认为喆儿死了对皇后并没有半点的好处。 她眸光踌躇的看向程瑶光：“湛王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后一直对我们母子颇为照顾，她断然不会毒害喆儿的！” 程瑶光顿时拧紧眉心，三皇子萧喆是个好孩子，可他这个母妃，实在是智商堪忧。 如果不是萧湛十分看重萧喆，她着实不愿意管这闲事。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皇后敢不敢再拿帕子擦擦自己的嘴？” 皇后愕然的瞪大眼睛，她下意识说道：“这，这是喆儿用过的啊！” 第173章 多管闲事 程瑶光眯眼说道：“喆儿是叫你一声母后的，这天下间的母亲，如何会嫌弃自己孩子的？再说了，那也不是你之前用过的帕子？” 皇后面上青白交错，她心中暗恨程瑶光多管闲事。 许是觉得皇后犹豫的时间太久，德妃又生出了疑心。 她不解询问：“皇后姐姐，你真是嫌弃喆儿？” 皇后讪笑：“本宫没有，不就是用帕子擦擦嘴吗，本宫如何就不敢了？” 说完，她就拿了帕子飞快的从自己唇边沾过。 程瑶光却觉得还不够，她一把夺过了帕子，直接捂到了她的嘴上。 皇后惊恐怒喊：“程瑶光，你大胆！” 德妃也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连忙阻拦：“湛王妃，你这是做什么？你怎能以下犯上？你快放开皇后姐姐！” 程瑶光充耳不闻，直到确定皇后将帕子上沾染的粉末全都擦进了她的嘴里，这才撒手。 皇后也顾不得再治她的罪了，立刻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灌进嘴里漱口吐出。 程瑶光慢悠悠说道：“晚了，只要你帕子上有毒，你现在就已经全数咽进喉咙里面，且看看待会发作不发作吧！” 皇后愤怒指着她咒骂：“你这个以下犯上的毒妇，你好大的狗胆！” 片刻之后，她猛然就张口吐出不少乌血。 德妃惊恐询问：“帕子竟是真的有毒？皇后，你要害我的喆儿？” 说完，她就连忙寻了干净的帕子帮着萧喆去擦嘴。 皇后面色紫绀的蜷缩在地上，她惊惧求救：“湛王妃，救命，快救救本宫！” 程瑶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皇后娘娘，你刚刚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帕子没毒吗？为何现在又这般模样的向我求救？” 皇后伸手去抓她的裙角，她可怜兮兮的哀求：“程瑶光，你救救我，我现在肚子疼的很厉害，你总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 德妃也着急开口：“湛王妃，不能让皇后死在喆儿的宫殿里面，你能不能给她解毒？” 程瑶光转头看到已经吓的面色苍白的萧喆，无奈叹息道：“我总该确定是什么毒再帮她去寻解药！” 她为皇后诊脉，片刻面色凝重难看。 她冷声道：“这是鸠毒，喝下必死，根本就没有任何解药！” 皇后浑身巨震，怎会是鸠毒？ 不可能，太后明明告诉她只是寻常哑药，喝下去除了喉咙再不能讲之外，对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她用力摇头否认：“不可能，这只是哑药啊，怎会是鸠毒？” 程瑶光讥诮看着她：“皇后，这是给你毒药的人说的吗？你可真傻，替她做了杀人凶手而不自知！” 皇后泪水簌簌落下，她哭着说道：“只要你肯给我解毒，我就告诉你真相，程瑶光，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你，如果我死在你面前，我的娘家护国公府就会记恨你跟湛王，你想让他腹背受敌？” 程瑶光原本也没想让她死，不过是想要吓吓她而已。 她有句话没说错，她的娘家护国公府在极其厉害的世家，她和萧湛轻易不能得罪。 她拿了一枚药丸塞进皇后嘴里道：“暂时能压制住毒性，解药还需要配制，你一时半会死不了！” 皇后疼痛有所缓解，这才狼狈的从地上起身。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湛王妃，实不相瞒，我是受了太后娘娘的威胁前来给三皇子下毒的，她只说那是哑药，我就相信了！” 德妃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会是太后？喆儿也是她的亲孙子，她如何下得了这个狠手？” 皇后苦笑：“喆儿是她的亲孙子，但并不是她最喜欢的孙子啊，尤其是他又得了湛王的看重，她自然就更加看不顺眼！” 程瑶光却不相信皇后的理由，如果这其中没利可图，她犯不着这般冒险。 她讥诮开口：“皇后娘娘，既然你不坦诚，那么剩下的解药，我也不会再给你了！” 皇后着急争辩：“我没有说谎，你为何不相信本宫？就是太后娘娘让我做的呀！” 程瑶光反问：“能让你铤而走险的理由是什么？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皇后死死咬紧薄唇，面上染满薄怒。 她气程瑶光咄咄逼人，却偏偏又无计可施。 她只得收敛了火气道：“好，你想听真话是吧？那我就告诉你，太后不想让萧喆做皇帝，她打算扶持萧魏的儿子！” 德妃愕然开口：“萧魏都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儿子？” 程瑶光却记起来了，平西王府的二小姐姚清欢！ 她可是萧魏未进门的侧妃，难不成她有了身孕？ 怪不得太后这般迫不及待呢！ 皇后咬牙说道：“程瑶光，你觉得本宫现在还不够坦诚吗？你什么时候把解药送到我的手里？” 程瑶光淡声回答：“明天！” 皇后拂袖离开，只留下德妃气的浑身颤抖。 她悲戚呜咽：“湛王妃，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喆儿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眼下太后又要置他于死地！” 程瑶光皱眉提醒：“你是他的母亲，既然你已经知道太后要给萧喆喂毒药，难道你就眼睁睁受着，你自己立不起来，你指望谁帮他去讨个公道？” 德妃登时愣住了，是啊，她是未来新帝的母亲，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用力咬了咬牙，迅速往殿外走去。 她带了一半福禄殿的侍卫赶去太后的如意殿，煞气逼人。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迅速上前询问：“德妃娘娘，你有什么急事要见太后？她刚刚身体不适歇下了，这会子不见人！” “啪！”德妃一巴掌将她抽翻在地上。 老嬷嬷满脸震惊，她恼怒质问：“德妃，你如何打奴婢？” 德妃也没理会她，径自往殿内冲。 老嬷嬷想要上前阻拦，但是却被德妃身边的侍女给死死拉住。 老嬷嬷就嘶声大喊：“德妃娘娘，这是太后宫殿，你不能这般肆意冲撞！” 德妃恼怒开口：“我不想听她的声音，把她的嘴巴给堵上！” 跟在后头的侍女立刻拿了锦帕堵住老嬷嬷的嘴，让她再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第174章 兴师问罪 太后此时正在坐在软塌上喝参汤，她看到德妃走进来的时候，苍老的面容上带了不悦和恼怒。 她沉声呵斥：“德妃，你好大的狗胆，竟是连哀家的如意殿也敢擅闯了？” 德妃凝眉看着她手里的参汤，一把抢过，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放肆！”太后不满指责。 德妃讥诮开口：“太后娘娘，你连我儿子的命都敢要了，我摔你一碗参汤难道不行？” 太后皱眉说道：“胡言乱语，你又听了谁的挑拨来找哀家兴师问罪？你当真是蠢死了，连自己被别人利用都不知道！” 德妃怒声争辩：“我没有被人挑拨，是皇后亲口告诉我的，你给了她毒药，你让她给喆儿喂下去，她真是差一点就成功了，幸好湛王妃瞧出端倪，及时阻止了她！” 太后用力闭了闭眼，没想到皇后也指望不上，这个蠢货非但没完成任务，还让人拿到把柄。 她依旧否认：“皇后说的话你也相信？她自己生出嫉妒心，故意挑拨你来找哀家的麻烦，到时候你获罪，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抚养你儿子，这么拙劣的计谋你都看不出来？” 还别说，德妃真的被这句话给制住了。 她凝眉询问：“真的不是你给她的毒药？” 太后无奈叹息：“既然你不信哀家的话，那就赶紧在这殿内一通打砸吧，到时候哀家告到萧湛跟前去，你觉得他会不替我这个母后出头！” 德妃眸光躲闪的说道：“皇后还说你想扶持萧魏的儿子成为新帝，你将已经有了身孕的姚清欢接到了身边，是不是真的？” 太后立刻打断：“她胡说八道，姚清欢是怀了魏儿的孩子不假，但是她这才刚刚有孕，生的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怎会跟喆儿抢皇位？” 德妃登时松了一口气，她要的就是太后这句话。 她眯眼笑道：“太后娘娘息怒，我也是听了皇后的挑拨才对你生出误会，我现在知道错了，我这就命人再给你重新送一碗参汤过来！” 太后冷哼：“不用了，哀家无福消受，你赶紧滚，别在哀家跟前碍眼！” 德妃也懒得再跟她周旋，立刻就告退离开。 待她的身影消失之后，太后才嘶声咒骂：“一个个的蠢货，都敢跑到哀家的地盘上来撒野了，着实找死！” 老嬷嬷在外面捧着脸进来告状：“太后娘娘，奴婢还被德妃狠狠抽了一巴掌呢！” 太后端详了她一眼：“去拿点药膏擦一擦，那狗东西出手也忒重了些！” 老嬷嬷领命离开，就看到姚清欢撑着还没显怀的腰来到太后面前。 她担忧询问：“皇祖母，这可如何是好，皇后将清欢留在你身边告知给程瑶光，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太后握住她的手：“你就在如意殿安心养胎，有哀家护着，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姚清欢柔弱开口：“清欢只想安稳的给大皇子生下孩子，为何会这么难啊？” 太后眼底闪过狰狞杀意，她也想不明白，她在这后宫里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斗不过一个程瑶光？ 那个女人也实在是太邪乎了些，所有针对她的计划，都能被她轻松给化解。 如今她留在萧喆身边，只怕越发不好动手。 待他登基，那就一切都完了！ 不行，她要弄个必死局！ 萧湛，程瑶光，萧喆，一个都不能活！ 她想到即将入京的漠北王，就凝声说道：“哀家会为你的孩子扫清障碍，清欢要相信皇祖母能够做到！” 姚清欢用力点头：“当然，清欢自然是相信的！” 此时程瑶光已经来到御书房，她将姚清欢怀孕的消息告知萧湛。 她皱眉说道：“太后谋害萧喆的心思没断，而姚清欢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给了她极大的动力！” 萧湛凝眉沉吟：“萧魏如今是死是活还没查到，这京城，定然还有他的助力，但凡知道他有了孩子，也肯定会全力支持！” 程瑶光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她无奈开口：“德妃立不起来，她儿子险些被皇后毒死，她却被太后几句话给哄回了福禄殿！” 萧湛也对德妃十分失望，但是他又是萧喆的母妃，没办法从根本上断掉两人的往来。 沉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来人，传本王的命令，既然三皇子身体已经无碍，就让德妃立刻迁出福禄殿！” 程瑶光也觉得这个办法很好，福禄殿越少人三皇子就越安全。 只要他登基为帝，一切就尘埃落定。 任谁都不能再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了！ 只不过消息这才刚刚传下去，德妃就已经满脸怒容的找来御书房了。 她皱眉看向萧湛：“王爷，你为何让我迁出福禄殿，我是三皇子母妃，我必须要照顾在他的身边才行！” 萧湛沉声反问：“你能保护他吗？如果不是瑶儿及时发现皇后锦帕藏了毒，现在的萧喆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德妃心虚争辩：“我又不认识毒药，再说了，我当时也不敢忤逆皇后！” 萧喆不耐打断：“所以你不需要再待在他的身边，我自会安排人照顾好他，德妃你如果想让他顺利继承皇位，就必须遵从本王的命令！” 德妃眼见萧湛态度坚决，就只能哀求程瑶光：“湛王妃，你应该能理解一个做母亲跟孩子分离的痛苦吧？你帮我说说情，我以后绝不会再拖累喆儿了！” 程瑶光毫不客气的开口：“德妃，之前萧喆染了脏病险些病死，这是你的疏忽造成的吧？这一次，你又眼睁睁看着皇后给他擦嘴而无动于衷，甚至还在我阻止的时候，还替皇后说好话，你真觉得自己能照顾好他？” 德妃支支吾吾嗫嚅：“不是还有你吗？” 程瑶光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一直留在福禄殿，眼看着漠北王就要进京，我的湛王府还有许多琐碎事情要处理！” 德妃用力握紧拳头道：“什么事情能比喆儿的安危重要？” 程瑶光冷漠提醒：“你是他的母妃，而我不是！” 第175章 哑口无言 只一句话，就让德妃哑口无言。 她皱眉询问：“湛王妃，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觉得我被太后三两句话给打发回来，并没有给喆儿讨来公道？” 程瑶光不想再跟她纠缠，她看向萧湛：“我还有事情，就先出宫了！” 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 德妃想要阻拦她，但是却被湛王制止：“德妃，瑶儿说的没错，你是萧喆的母亲，如果连你都护不住他，如何再怨怪别人？” 德妃喃喃：“我没有怨怪湛王妃，我只是想太后终究是喆儿的皇祖母，我不希望关键时刻惹怒了她！” 萧湛开口：“你不想惹怒她，萧喆就要受委屈，甚至他接下来，还有可能再遭受到太后的谋害！” 德妃陡然恼怒质问：“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我现在就去杀了太后？” 话音落下，萧湛怒喝：“来人，将德妃送回她自己的宫殿，以后再不许她踏进三皇子的福禄段半步！” 德妃被人拖走，敢怒不敢言。 待回到自己的宫殿，她才咒骂：“萧湛做的好过分，为何要让我跟喆儿母子分离？那是我的亲生儿子！” 身边侍女规劝：“娘娘，你想开些，至少湛王会尽心尽力的保护殿下，你就安心等着他登基为帝啊！” 德妃咬牙说道：“好，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护得住喆儿！” 她并不知道，萧湛去了一趟如意殿。 他眸光冷漠的盯着太后道：“但凡你再命人对喆儿动手脚，本王就会将姚清欢拖出来，亲手将她腹中的孩子给打掉，让你这辈子都再没有半点的指望！” 太后惊出满身的冷汗，她死死握住手里的茶盏，气的额角不断跳动。 良久，她才嗓音嘶哑的开口：：“萧湛，为何就不能再等等，萧魏到底哪里惹到了你？他也是你的亲侄子啊！” 萧湛眼底杀气翻涌，只从薄唇中吐出简单却又绝情的三个字：“他不配！” 直到他离开许久，太后才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狰狞怒喝：“萧湛，我让你们全都死！”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平静，程瑶光也不经常往宫里去了。 方琼黛前来看她，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 程瑶光好奇询问：“你怎么啦？” 方琼黛小声说道：“瑶儿，有件事情我很苦恼，我姨母可能生了重病，她最近瘦的很厉害，我十分担心她，她会不会死啊？” 程瑶光登时愣住：“你姨母？” 方琼黛解释：“就是镇国公府的玲珑夫人啊，她夫君满门全都战死在沙场，独独留了她自己苦守门楣！” 程瑶光记起来了，玲珑夫人就是当朝皇帝给建了贞节牌坊的那一位。 如花年纪就独守空房，着实可怜。 她关切询问：“那你有没有帮她请医者？” 方琼黛摇摇头：“没有，我姨母性子倔强，她还说让我别多管闲事，以后别再去镇国公府看她了，怕将病气传我身上！” 片刻她又重重拍桌：“不行，我不能见死不救，瑶儿，你再跟我去一趟镇国公府好不好？你会医术，你救救她啊！” 程瑶光经不起好友的哀求，立刻就拿了药箱跟着她坐上马车。 两人来到镇国公府，却吃了闭门羹。 守门的婆子直接拒绝：“方姑娘，我们夫人下了死命令，她身体不适，不想见客，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方琼黛愤怒说道：“不可能，我姨母最疼爱我，她怎会不见我，你这个老婆子快让开，不然，我就把你镇国公府大门给砸了！” 守门婆子立刻呵斥：“方姑娘，你怎能这般胡搅蛮缠，我们夫人说了不见你，你莫要让奴婢难做！” 方琼黛充耳不闻，径自带着程瑶光就往里面冲。 守门婆子吓了一跳，立刻大喊：“来人，快拦住她们！” 几名健壮仆妇迅速跑来，将程瑶光和方琼黛给挡在门口。 方琼黛直接被气的红了眼圈，她愤怒质问：“你们，你们到底把我姨母给怎么了？” 程瑶光连忙安抚她：“琼儿别担心，既然她们不让咱们进府，咱们就去报官，就说镇国公府的恶仆囚禁了她们的当家主母，看她们如何收场！” 方琼黛立刻反应过来：“对，瑶儿说的对，咱们去报大理寺！” 眼看着两人就要离开，吓得守门婆子连忙大喊：“方姑娘，你站住，请容奴婢再去府里禀报一声，你稍等片刻！” 说完，她就快步往府内冲去。 不多时，她匆匆返回，将方琼黛和程瑶光带去内宅凉亭。 镇国公夫人懒洋洋的靠坐在软塌上，面上哪怕扑了粉，也能看出眉宇底下的一抹青黛之色。 方琼黛快步走到她面前询问：“姨母，你告诉琼儿，是不是那些刁毒的婆子帮你给囚禁了，所以你才不能见人？” 玲珑夫人不由得失笑：“傻丫头，谁敢囚禁我？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最近身体不适，你怎的不听话？” 方琼黛连忙说道：“我把瑶儿带来了，她恰好懂得医术，让她给你看看啊！” 玲珑夫人面色骤变，她这才发现跟在方琼黛身边的竟然是湛王妃程瑶光。 她迅速开口：“我没事，你别多想，琼儿你也是糊涂，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如何能见湛王妃？你赶紧带着她离开，莫要让她在我这不祥之地沾染了晦气！” 方琼黛委屈说道：“姨母，我也是担心你啊，谁说你这是不祥之地，我跟瑶儿都不在乎的！” 玲珑夫人也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程瑶光道：“湛王妃，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一趟，你快些带着琼儿离开吧！” 程瑶光能看的出来，这位玲珑夫人见到她的时候，眼底深处很明显的闪过一丝慌乱。 她好像是在遮掩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开口：“玲珑夫人莫要见外，如果你身体着实不舒服，我可以帮你看看的！” 玲珑夫人立刻拒绝：“不用，我不过是偶感风寒，是琼儿小题大做，再加上又快到了我夫君的忌日，我心情郁结罢了，过一段时日就会好起来的！” 第176章 他睡沉了 程瑶光眼见她执意不让诊脉，也没勉强。 她看向方琼黛：“琼儿，既然玲珑夫人无碍，那咱们就先回去吧，不要再扰了她的清净！” 方琼黛有些不安的询问玲珑夫人：“姨母，你真的没事啊？没有被她们绑架对不对？” 玲珑夫人哭笑不得：“真没有，好琼儿，你赶紧走吧，你要做个懂事的姑娘！” 方琼黛回到马车上就哭了起来，她呜咽说道：“瑶儿，你听我姨母说的什么了吗？她在责怪我不懂事！” 程瑶光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别哭，兴许你姨母有难言之隐，你这般带着别人前来给她看诊，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方琼黛嘟囔：“可你不是别人啊，你是我的好姐妹，就算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也会帮她保密的呀！” 程瑶光转头看向镇国公府的方向，越发对那位玲珑夫人十分好奇。 她眉心松散，眼角处带着隐隐的春意，足以看出，她应该是有夫妻生活的。 可她名义上是个寡妇啊！ 难不成她有孕了？ 因为接下来要养胎，所以才拒绝方琼黛前去探望。 想到这里，程瑶光面上就闪过一抹复杂。 她低声说道：“琼儿，以后镇国公府你就别来了，听你姨母的话！” 方琼黛听了她的劝，想着反正也出来了，就带着程瑶光去酒楼吃了一顿好的。 程瑶光再回到湛王府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看到萧湛已经从宫里回来了，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 她上前关切询问：“可曾用过晚饭了？” 萧湛回答：“吃过一些，对了，我收到了李伯骞的密报，他说边境那边有些不太安稳，蛮夷寒王又增了兵，他自己有些应付不来，需要朝廷委派一名副将去给他辅助！” 程瑶光沉吟：“寒王怎会现在无故增兵，莫非他知道我们南盛皇室正处于动荡之期？” 萧湛垂眸冷笑：“他定然是跟漠北王有了勾连，想要把本王的兵调走一部分，那样，京城就防守薄弱，容易给漠北王可乘之机！” 程瑶光震惊询问：“漠北王这么大胆的吗？” 萧湛点点头：“从前他或许不敢，但是眼下他势力强悍，连带着他的野心也膨胀起来！” 程瑶光没再搭腔，战场上的事情，她知道萧湛能妥善安排。 果然，片刻之后他就传出命令，让林西悦带着一万士兵赶去边境支援李伯骞。 他将林光耀留在京城，用来震慑漠北王。 忙活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到榻上去睡觉。 程瑶光就躺在他的身侧，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他情绪有些复杂。 自打南盛帝死了之后，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的厉害。 他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程瑶光也是，被他连累，接二连三的往宫里跑。 她倒不像是他的王妃，而是他的一个属下。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就染满了愧疚。 他温声询问：“瑶儿，你睡着了吗？” 她回应了一声：“没，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呀？” 说完，她就翻过身来看他。 四目相对，萧湛只觉得小腹处突然窜起来一种无法压制的热意。 他拧了拧眉心，面上闪过一抹痛色。 程瑶光惊声询问：“你怎么了？” 萧湛有些难堪的回答：“我好像感觉到伤口处有些疼，是不是忙了这几天，他恶化了？” 程瑶光心说不能吧，明明她给他按时换药的。 她伸手弄开他的寝衣，就发现伤口并没有半点的异样。 只不过再往下看，她的一张俏脸顷刻间变得通红。 她迅速躺下道：“萧湛，你伤口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困的厉害，我得赶紧睡觉！” 萧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迅速起身往净房跑去。 待洗了冷水澡，他整个人清醒又兴奋。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啊，他的身体是不是彻底好了？ 想到这里，他几乎走路都是飘的。 好不容易又飘回到床榻上，他伸手戳戳缩在锦被里面的程瑶光：“瑶儿，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你快告诉我，我是不是身体已经恢复了？” 程瑶光从被子里面探出个脑袋：“对，至于恢复的具体情况，王爷尚且需要找人实验一番！” 萧湛登时愣住：“找人？” 程瑶光点点头：“嗯，王爷不想看看它能持续多久？” 萧湛面色登时变得复杂晦涩，他迅速拉过被子道：“睡觉！” 程瑶光还有些纳闷，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难不成他想找自己试试？ 对了，她差点忘记她是他的王妃啊。 她有义务也有责任帮他解决身体需求！ 只是他没有提出来，难道要她主动啊？ 她可拉不下这脸！ 程瑶光又屏息等了一阵子，依旧没有等到萧湛开口。 她忍不住嗫嚅：“王爷，要不，我帮你试？” 然而，回应她的是萧湛平稳的呼吸。 他已经睡沉了！ 程瑶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小失落。 她倒是不排斥跟萧湛有夫妻生活，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不过她眼下跟他的状况，倒更像是主子跟属下，冷静而又尊重。 想要关系更进一步，只怕还得再经历些事情。 这般胡思乱想着，程瑶光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火焰山，周遭温度灼热，烧的她浑身都浸满汗水。 等她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整个蜷缩在萧湛的怀里。 他抱的她很紧，他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寝衣传过来，让她一阵面红心跳。 她身子僵着不敢动，担心会吵醒他。 然而，片刻之后，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不敢再迟疑，立刻就挣出他的怀抱，滚到了床榻里侧。 她低声说道：“王爷，该起了！” 萧湛声音暗哑的开口：“嗯，今天漠北王进京，宫里晚上会有宴会，你随着本王一起参加！” 程瑶光纷乱的思绪猛然转移，漠北王终于到了？ 萧湛一边起身穿衣，一边说道：“漠北王妃是漠北最厉害的驯兽师，他们夫妻这次进京带来一匹漠北雪狼，十分彪悍且又凶狠，你离着它远些，莫要伤了自己明白吗？” 程瑶光点点头：“王爷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第177章 不会丢脸 萧湛转头看向她：“瑶儿，本王不怕丢脸，本王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他的语气太过于温柔，以至于程瑶光心头暖洋洋的。 她难得凑近了他，伸手从背后环住他道：“王爷，我没那么弱的，我希望咱们夫妻都能好好的！” 萧湛浑身僵住，片刻才缓缓开口：“嗯，先赶紧起来洗漱吧！” 程瑶光吃早饭的时候，封天娇也来了。 她在湛王府住了一阵子，也该回去封府了。 她凑在程瑶光耳边低声说道：“瑶儿，你舅舅来京城了，他还送来一枚秘药，兴许对王爷的身体有帮助！” 程瑶光好奇询问：“什么秘药？管什么用的？” 封天娇皱眉开口：“他不是因为中毒不能人道？只要吃下那颗药，保管能恢复健康，那可是你舅舅费尽心机搓制出来的好东西！” 程瑶光想到昨夜萧湛受到的折磨，忍不住垂眸轻笑：“娘亲，王爷应该用不到那种秘药了，你让我舅舅拿到黑市上去拍卖赚钱吧！” 封天娇好奇询问：“怎么？” 程瑶光凑在她耳边说道：“他好了！” 封天娇目露欣喜：“真的呀？那你们圆房了？” 程瑶光摇摇头：“还没有，也才刚刚好，圆房的事情不急！” 封天娇点点头：“倒也是，先等他稳定了，瑶儿娘亲能看的出来，王爷对你很爱重的！” 程瑶光也的确能感受到萧湛很在乎她，而且，他还是她上一世的恩人，她自然很想跟他有个好的结果。 只是眼下皇室动荡，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精力谈情说爱。 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跟萧湛袒露感情！ 思及此，她就及时转移话题：“娘亲，你对玲珑夫人了解吗？” 封天娇皱眉开口：“你说镇国公府的那个玲珑吧？她虽然是琼儿的姨母，但是她跟方夫人的性子，可真是天壤之别！” 程瑶光催促：“那你快说说，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封天娇无奈叹息：“她如今得了个贞洁牌坊，说是为战死沙场的镇国公守节，其实我知道，她原本是不情愿的，可她又舍不得那满门的财富，就只能心甘情愿带上枷锁！” 程瑶光不解询问：“她为什么不情愿？难不成还有人逼她？” 封天娇摇摇头：“我不知道到底是谁逼她，而且，镇国公其实从战场上送回到府里的时候，还留了一口气的，谁知道，没过三天就咽气了，死因也是存疑，所以她这个人身上有太大的争议！” 程瑶光心中暗道，逼着玲珑夫人守节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他到底从玲珑夫人身上图谋什么？ 她此刻有些想不明白！ 片刻，她也没继续纠结此事，毕竟，时间久了，再大的秘密也会浮出水面。 她起身送封天娇离开，接着再回来准备参加晚宴的衣服。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萧湛派人来接程瑶光进宫了。 她身穿紫色王妃服，衬的她明艳又高贵。 她跟萧湛站在一起，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尤其是站在不远处的漠北王，更是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 漠北王妃面色不愉，她下意识提醒身边的男人：“王上，你有些失态了！” 漠北王旋即大笑回神：“我倒是没想到，萧湛竟然还能娶到如此娇美的王妃，着实可惜！” 他紧接着说道：“我去接太后，你先会会她！” 漠北王妃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她决定要吓一吓程瑶光，让她当众丢丑。 她再没迟疑，迅速上前说道：“漠北王妃南宫嫣，见过湛王妃，我给你带来了见面礼，还请你收下！” 她冲着站在身边的侍女挥了挥手，那侍女就端着一个黑色锦盒来到她的面前。 她青葱一般的手指从锦盒上拂过，娇美的俏脸上还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一字一句的开口：“湛王妃，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挑选的漠北宝物，你可千万要收下啊！” 程瑶光满目戒备，站在她身边的青乐下意识就要伸手接下。 但是南宫嫣却皱眉呵斥：“我亲手送给湛王妃的礼物，怎能让卑贱的下人接过？你退下！” 青乐站着没动，就激怒了南宫嫣。 她嘲讽说道：“怎么？湛王妃这么胆子小吗？连本王妃的礼物都不敢接？” 话音落下，她的身后就响起不少笑声。 她们都是漠北王妃带过来的人，自然要帮着她一起让湛王妃难堪。 程瑶光慢悠悠开口：“让漠北王妃见笑了，在我们京城，大家送礼的盒子都是红色的，鲜少见到用黑色的，这才有所迟疑！” 漠北王妃面色登时沉了下去，她如何听不明白，程瑶光这是在当众指责她不懂规矩。 还真是牙尖嘴利！ 只不过，她也就这会能逞口舌之快了，接下来，她定然会吓得尿裤子。 想到这里，她就眯眼笑起来。 她开口：“不管是红盒子还是黑盒子，总之礼物很珍贵呢！” 她亲手递给程瑶光，眸光狡诈而又阴狠。 程瑶光能感觉到入手沉甸甸，这盒子里面大抵放的不是好东西。 就在她思绪繁杂的瞬间，盒子突然从里面被撞开，紧接着一条通体青黑的带冠毒蛇就窜了出来。 周遭诸人都已经吓得尖叫连连，唯独程瑶光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单手抓住了毒蛇的七寸，让它动弹不得。 南宫嫣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为何她竟然没吓得哭爹喊娘？ 她还敢徒手抓住？ 难道是无知者无畏？ 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蛇？ 思及此，她就好心提醒：“湛王妃，这可是我们漠北最厉害的毒蛇，它叫野，鸡脖子，被它咬到，见血封喉，片刻就会倒地而亡！” 程瑶光淡定挑眉：“是吗？原来它这么毒啊，那我可不敢收，还请漠北王妃收回去吧！” 她毫不犹豫将毒蛇往南宫嫣身上丢去，惊得众人四散奔逃。 南宫嫣面色骤变，她没想到那条毒蛇竟然冲着她露出了獠牙，她明明都已经将它给训好了。 她不敢托大，立刻拿了药粉洒向了毒蛇。 毒蛇顷刻间落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南宫嫣面上闪过恼怒之色，她原本是想要程瑶光丢人现眼的，却没想到，竟然被她弄的手忙脚乱。 第178章 心生嫉恨 她不悦冷哼：“看来湛王妃，对我这漠北王妃毫无半点尊敬之心！” 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对本王的嫣儿不敬？” 程瑶光转头看过去，正是漠北王妃和太后一起走过来了。 他面容冷冽，身形高大，看上去倒是十分强壮。 只不过他年纪已经很大，而南宫嫣还那么小，足以做他的孙女都差不多了。 这时候南宫嫣就变成一副娇弱模样，她快步走到漠北王面前撒娇：“王上，嫣儿好心好意给湛王妃准备了极品大礼，她非但不领情，还吓嫣儿！” 漠北王宠溺开口：“好，本王给你做主，别生气！” 他转头看向程瑶光，面色冷凝的说道：“湛王妃，你可知道萧湛该叫我一声四皇叔的？” 程瑶光镇定自若的开口：“是，你即便是长辈，也不能纵容自己的王妃众目睽睽之下用毒蛇伤人，试问，谁家礼物会送毒蛇？她不是居心不良是什么？” 南宫嫣委屈争辩：“我没有，我只是听说湛王妃懂得搓药，就给你送了这份极品药材，这毒蛇的蛇胆，可是入药佳品！” 程瑶光倒是对南宫嫣高看了一眼，还别说，她这个理由还真是扯的让她无法辩驳。 只不过，她可不会让她蒙混过关。 既然她说要送蛇胆，那就逼着她亲手现场剖蛇！ 想到这里，她就眯眼笑道：“是我的错，我没领会漠北王妃的一腔好心，如今这条蛇就摆在这里，你赶紧将它的蛇胆剖出来送给我吧？” 南宫嫣面色登时僵住，竟然让她当场剖蛇？ 她还不及开口拒绝，就听到程瑶光又开口：“漠北王妃该不会只是胡乱扯的说辞？看你的神情，你根本就不想碰那条蛇啊！” 这时候萧湛冷冽开口：“漠北王，是不是你的王妃故意要吓本王的王妃？” 漠北王坚决不能承认，他眼下还不能明着跟萧湛撕破脸皮。 他只得开口：“来人，给湛王妃剖蛇胆！” 程瑶光迅速阻拦：“慢着，若是让别人剖蛇胆，那这礼物到底算不算是漠北王妃送的呢？” 萧湛凝眉说道：“看来，漠北王妃送礼的心不诚！” 南宫嫣被夫妻两人的话气的面色青白难看，她这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她只得开口：“我剖，我亲自剖还不行吗？” 她走到毒蛇旁边，迅速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它的腹部划了下去。 许是疼痛刺激到昏睡的毒蛇，它的脖子竟是在瞬间支棱起来。 它看到漠北王妃纤细的腕子，立刻就张嘴咬了下去。 “啊！”南宫嫣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乌血顷刻间从伤处流出，惊得她嘶声哭喊：“王上，快救嫣儿！” 漠北王也顾不得什么，迅速上前将毒蛇直接用长剑拍死。 他又立刻拿了解毒丸塞进她的嘴里，催着她赶紧咽下。 南宫嫣浑身剧烈颤抖，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毒蛇咬的一天，她真是憋屈死了。 她恶狠狠瞪向程瑶光，恨极了她让自己当众出丑。 由于是南宫嫣自己带来的毒蛇，所以漠北王也没继续追究此事，只不过他要弄死萧湛夫妻的决心更加急迫了。 确定南宫嫣无碍之后，众人这才前往设宴宫殿。 太后坐在上首，漠北王和萧湛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侧。 漠北王率先开口：“听说湛王选了德妃的儿子做未来新君，此举未免草率了些，他那么小，如何能处理朝政？” 萧湛疏离回答：“三皇子年纪并不小，本王记得漠北王这般大的时候，就已经送去漠北了吧？你都能取得一番成就，他为何就不可以？再说了，不是还有内阁六部的老臣子辅佐？” 漠北王狠狠灌了一口酒道：“他能跟本王比吗？不管如何，本王做主，他不能继承皇位，先让太后和本王监国，待三皇子长大之后，再做定夺！” 话音落下，大殿顿时一片静寂。 那些朝臣们瞬间就明白，漠北王这是回来争皇位了。 萧湛依旧神情从容，他像是早就料到漠北王会这么说。 他不动声色的询问：“漠北王这是不打算回去了？” 漠北王不悦皱眉：“萧湛，你越发目无尊长了，我是你四皇叔，至于漠北那边，由我大儿子萧凌掌权，不会出任何差池的！” 萧湛沉声说道：“四皇叔莫非忘了，你是戴罪之身，你当年如何被送出京城的，不是因为涉嫌谋害先帝？你这样的身份如何能监国？” 漠北王勃然大怒，他厉声呵斥：“萧湛，当年本王是冤枉的，先帝都已经下诏替本王澄清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萧湛缓缓摇头：“本王并非揪着不放，本王只是不想让南盛君王身上背着污名，若是传出我朝让一个有弑父嫌疑的人监国，岂不是被周遭列国瞧不起？” “你！”漠北王气的恨不得要活剐了萧湛。 太后适时调停：“你这才刚回来京城，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萧湛他有自己的考量，再说萧喆那孩子极为聪慧，兴许很快成长为英明睿智的帝王呢？” 漠北王凝眉看了她一眼，陡然卸了自己的怒气。 他讥诮说道：“太后说的对，是我不自量力了，我先自罚三杯！” 他接连喝下三杯酒，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南宫嫣连忙追上他的脚步，顷刻间就没了踪影。 太后皱眉看向萧湛：“你招惹他做什么？他如今是个混不吝，他此番回来带着重兵，只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萧湛嘲弄挑眉：“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太后被他戳穿目的也就不再装了，她咬牙说道：“你以为你能争过漠北王？他是一只狼崽子，他会把你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萧湛毫不犹豫开口：“那就走着瞧，看看到底谁啃谁！” 宴席不欢而散，程瑶光和萧湛回到府里之后，又让小厨房给两人重新下了一碗面。 程瑶光凝眉询问：“漠北王就没有软肋吗？” 第179章 他的软肋 萧湛沉吟：“他的软肋都在漠北，咱们鞭长莫及，而且他十分警惕，周遭不管明卫还是暗卫足足有上百人，刺杀也十分艰难！” 程瑶光顿时惊出满身的冷汗，看来这位漠北王着实难对付。 不过，她手里还有姚清蓉这个王牌。 她低声说道：“王爷，我有个办法！” 萧湛听了她的计划，面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凝声说道：“不行，你绝不可以亲自涉险，漠北王是个疯子，他万一要对你起歹念，我都赶不及去施救！” 程瑶光着急开口：“我会随机应变的，再说了，这是唯一能接近他的机会，他必须得死在京城，不然，将来迟早也是祸害！” 萧湛何尝不明白，这个办法极好，可他就不想让程瑶光去见漠北王。 因为那老东西有个十分好色！ 他喜欢年轻女子的身体，而且还越小越好，尤其是在她们最惊恐的时候，他就更加乐的开怀。 就在他依旧挣扎的时候，程瑶光已经开口：“阿湛，我保证若是察觉到不对，就立刻逃出来，你就相信我这一回行吗？” 萧湛看着她那双灿烂且又坚定的眸子，就知道根本就拦不住她了。 他点点头：“好，我这就去给你找易容大师前来！” 此时平西王已经匆匆赶到漠北王暂时下榻的驿馆，他面色惶恐的哀求：“漠北王，还记得我大女儿清蓉吗？她如今被湛王囚禁在湛王府啊，求求你去救救她好不好？” 漠北王不解询问：“清蓉不是进宫为妃了吗？萧湛如何敢胡乱抓皇上的妃嫔？” 平西王无奈叹息：“此事说来话长，清蓉身体受到了重创，她原本已经回到平西王府养伤，可湛王依旧不放过她，担心她会向你告状求救，这才将她掳走囚禁！” 漠北王顿时气的砸碎了一张桌子，他咬牙咒骂：“萧湛简直是岂有此理，他敢囚禁清蓉我绝不会放过他，我这就去帮你要人！” 平西王连忙躬身行礼：“多谢漠北王！” 漠北王迅速带上暗卫，浩浩荡荡的赶去湛王府。 他命人上前砸门，将湛王府的大门砸的咣咣咣巨响。 周遭邻居听到动静想要出来看热闹，但是瞧见那些身穿重甲的士兵，就全都缩回了脑袋。 他们不敢乱管闲事！ 萧湛被门房请到门口，身形消瘦的他，在漠北王面前彰显的有些可怜。 他凝眉开口：“漠北王为何要深夜砸我湛王府的大门？你莫要忘了，这是京城，而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漠北！” 漠北王开门见山的质问：“姚清蓉呢？本王听说你把她给抓到了湛王府，你凭什么要抓她？她可是皇上的妃嫔！” 萧湛否认：“漠北王这是打哪里听来的谣言，本王如何会抓她？若是没别的事情，本王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就要转身回府。 躲在漠北王背后的平西王立刻开口：“湛王，你别再隐瞒了，我派人前来你的湛王府搜找蓉儿，他有来无回，是不是你将他灭口给杀了？你若是没抓她，又怎会心虚灭口？” 漠北王大怒：“萧湛，你再不把人给交出来，本王就带着重甲兵踏平你的湛王府，你别以为本王不敢！” 萧湛立刻沉默下来，显然，他是真的被漠北王给震慑到了。 思虑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来人，去把清嫔带出来！” 不多时，形容狼狈的姚清蓉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平西王率先上前询问：“蓉儿，你没事吧？” 姚清蓉没有理会他，而是径自走到漠北王面前道：“蓉儿多谢漠北王施救之恩，这是当年你赏给我的那枚玉佩，你说，可以凭着这个信物，向你提个要求对不对？” 漠北王盯着她的那张小脸，仿若回到了多年前，小小的她在自己面前跳舞的模样。 她身段柔美，细腰纤纤，仿若，用手轻轻一折都能断。 “漠北王？”忐忑的声音骤然响在他的耳边，顷刻间就将他从记忆中拉了出来。 他毫不犹豫点头：“是，本王曾经说过要答应你一个要求，你现在可以提出来！” 姚清蓉面上顿时浮现出喜色，她颤声哀求：“漠北王，求你收留我，我愿意跟在你的身边，为你端茶倒水！” 平西王面上闪过一抹喜色，他没想到女儿竟然愿意跟随漠北王，他原本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碍于萧湛在场，漠北王装作为难的开口：“可你是皇上的妃嫔，本王将你留在身边，只怕会遭人非议！” 姚清蓉悲戚呜咽：“如果漠北王不留下我，我也只有死路一条，那蓉儿也没别的要求了，只希望你能在我死后，在我坟前上柱香！” 漠北王看到美人垂泪，如何还能受得住。 他立刻开口：“有本王在，谁敢让你死？你先跟本王回去驿馆，等我跟太后商议之后，再决断你的去留！” 姚清蓉顿时欣喜笑起来：“多谢漠北王！” 漠北王救了美人归，自然没有在湛王府做过多的逗留。 他其实很想杀进去，将里面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但是他很明白，绝不能这样做！ 湛王，哪怕如今病入膏肓，他也轻易动不得。 只能徐徐图之！ 待他得了监国之权，再名正言顺的杀了他也不迟。 打定主意，他就带着姚请蓉匆匆返回到驿馆。 他将她介绍给漠北王妃南宫嫣，并叮嘱她：“你要好好招待她，她是当朝平西王的长嫡女，更是宫里的清嫔娘娘！” 南宫嫣面色有些难看，她已经下意识的将姚清蓉当成了敌人。 因为，漠北王鲜少将女子带到她的面前。 除非，那人对他十分重要。 待漠北王离开之后，南宫嫣就上下打量着姚清蓉，满眼的挑剔。 她讥诮开口：“你都已经人老珠黄，为何又来到漠北王身边？你到底是何居心？” 姚清蓉悲戚呜咽：“漠北王妃，妾身只想求一个庇护，难道这也不行吗？妾身受尽湛王妃的羞辱，差一点死在湛王府，如今唯有漠北王才能替我撑腰啊！” 第180章 同病相怜 南宫嫣皱眉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生出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滋味。 她不也是刚刚受了程瑶光那个贱妇的气吗？ 害的她被自己驯化的毒蛇给咬伤，简直是丢人丢大了。 她沉声说道：“哭什么哭？就跟我欺负了你似的，若是被王上看到，少不得要说我容不下人！” 姚清蓉迅速擦了擦眼泪嗫嚅：“是，妾身不哭了，妾身并没有想过要跟王妃抢漠北王，妾身这残破的身子，如何能得他的喜欢，妾身愿意伺候王妃，请你允准！” 南宫嫣倒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乖巧，面色也渐渐缓和不少。 她伸手拉住姚清蓉：“你别怕，你选择王上保护你是正确的，他身边有不少暗卫，都是在漠北训练出来的，他们很厉害！” 姚清蓉红着眼圈点点头：“多谢王妃娘娘接纳，妾身会做一些点心，能不能现在就去做一些孝敬你？” 南宫嫣眨了眨眼睛，让皇上的妃嫔给她做点心，这可太滋润了啊。 她立刻说道：“好，我偏巧就饿了，你赶紧去小厨房那边给我做一些送过来！” 姚清蓉被一名婆子给带走，钻进小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 南宫嫣身边伺候的侍女担忧开口：“王妃，你让她去做点心合适吗？万一被王上看到，以为你故意苛责她呢！” 南宫嫣懒洋洋开口：“怎会？是她主动要去做点心的，又不是我命令她去做，王上怎会怨怪到我的头上？”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刚刚换过衣裳的漠北王就阴沉着脸走进屋内。 她连忙上前迎接：“王上？” “啪！”漠北王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登时把她给抽懵了。 她无法置信的询问：“王上，你为何要打嫣儿？” 漠北王并没有开口，而跟在他身后的姚清蓉倒是率先呜咽哭泣：“王上，你真的误会王妃娘娘了，不是她让清蓉去做点心的，是清蓉自愿的呀！” 南宫嫣顷刻间反应过来，她恼怒咒骂：“你这个贱蹄子，你竟然阴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张牙舞爪的朝着姚清蓉扑来。 姚清蓉倒也聪明，立刻就往漠北王背后躲。 南宫嫣那锋利的指甲顷刻间就划破了漠北王的脸颊，气的他面色铁青。 他抬脚将南宫嫣踹翻在地上：“你疯够了没有？连本王也敢挠，你想死吗？” 看到他脸上的道道血痕，南宫嫣着实吓住了。 她颤声嗫嚅：“王上，嫣儿不是故意的，嫣儿原本是要挠那小贱人的，谁让她颠倒黑白，让你误会！” 漠北王怒斥：“她没有说你半点的不好，是本王以为你委屈了她，你这般浑闹，真是让本王失望！” 南宫嫣用力咬了咬唇瓣，眼底杀意激烈翻涌。 是她低估了那个姚清蓉，这才刚刚来到漠北王身边，就已经害的她挨打。 简直是该死！ 她转了转眼珠子，悄然将憎恨隐藏。 她装作愧疚的说道：“王上，终究是嫣儿的错，就让姚姑娘住进我的院子里面，我好好给她赔个不是吧？” 漠北王点了点头：“清蓉既然选择跟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就绝不会让她遭受半点的委屈，你把你最好的衣裳拿出来给她穿，万万不能怠慢了她！” 南宫嫣连忙应下：“是！” 漠北王有些疲惫得打了个哈欠：“你先带着她去沐浴更衣，稍后将她送去我的房里！” 南宫嫣面色骤变，这么晚了，将她送过去要做什么？ 她刚想询问，却见漠北王已经快步离开了。 她只得用力握了握拳头，满脸恼恨的瞪向姚清蓉：“贱妇，你是不是打算要勾引王上？” 姚清蓉用力摇头：“我没有，请王妃娘娘明鉴！” 南宫嫣抬手就要抽她的脸颊，却被她后退半步躲开。 她唯唯诺诺的说道：“王妃娘娘，你打算待会让王上看到我脸上被打的红痕吗？到时候，只怕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南宫宴气的俏脸狰狞扭曲：“你还敢威胁我？” 姚清蓉摇摇头：“妾身不敢，妾身是替王妃娘娘着想，不然，你的两边脸都该被打肿了！” 南宫嫣还真不敢再对她动手了，她命人去给她准备新衣裳和沐浴的热水。 待她进去之后，她这才看向身边的侍女：“说，如何能弄死那个贱妇？” 侍女战战兢兢的开口：“王妃，真要弄死她吗？如何跟王上交代？” 南宫嫣咬牙切齿：“他不过是发一顿脾气而已，但是那个女人在他身边一天，我就寝食难安！” 侍女沉吟：“那不如就用鸠毒，放在点心里面，让她伺候王爷的时候，突然发作而死，到时候，你也能摘出去，就说早就在湛王府就中毒了！” 南宫嫣顿时眉开眼笑，她夸赞道：“你可真是我的智囊，你出的这个主意极好，我让她就死在王上的面前！” 她再没迟疑，立刻命人赶紧去做点心。 待姚清蓉沐浴出来，南宫嫣就将点心双手送上。 只不过，她真的是嫉妒姚清蓉啊。 她一张俏脸别提多嫩了，尤其是那皮肤，白的发光。 她自认为容貌已经很不错，可是跟着姚清蓉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她更加坚定了要弄死姚清蓉的决心。 她拿着一块精美的点心说道：“清蓉，这是我们漠北的特产，叫莲蓉糕，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姚清蓉一双眼眸顷刻间就染了喜悦，她感动说道：“多谢王妃娘娘，这么好的点心，我得先给王上吃才行！” 说完，就提着裙子快步往外走。 南宫嫣顷刻间就惊出满身的冷汗，她着急大喊：“你站住！” 然而，姚清蓉跑的飞快，她根本就追不上。 南宫嫣吓得魂飞魄散，她只得开口下令：“来人，快拦住她，快啊！” 几名暗卫出现在姚清蓉面前，竟然也没抓住她。 直到不远处就是书房了，姚清蓉突然就扯着嗓子嚷嚷：“王上，快救命！” 漠北王正跟幕僚商议要事，此刻听到姚清蓉的呼喊立刻就拧着眉心快步从书房内走出来。 第181章 跑那么急 他护住姚清蓉道：“怎么了？为何跑的那么急？” 她委屈开口：“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拦住我，他们怕是不肯让我见你！” 漠北王不悦呵斥那些黑衣人：“全都退下！” 这时候姚清蓉才献宝那般从袖子里面摸出那块莲蓉糕道：“王上，这是王妃娘娘亲手给我做的点心，我舍不得吃，就想着先给你送过来，你应该也饿了吧？快尝尝！” 漠北王宠溺的看着她，只觉得她真可爱。 他下意识伸手接过，嘴里还夸赞：“蓉儿有了好东西，还不忘给本王分享，着实乖巧！” 姚清蓉忙不迭点头：“对呀，王妃娘娘说这是你们漠北的特产呢！” 漠北王刚想张嘴咬下去，就听到不远处南宫嫣尖声呼喊：“王上，别吃！” 漠北王一双眼眸陡然闪过凛冽寒芒，他凝眉询问：“南宫嫣，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南宫嫣几乎是跪爬到他的脚边：“王上，这块点心刚刚不小心掉到地上了，你怎么能吃沾染了灰尘的东西呢？” 姚清蓉无辜开口：“没有啊，我亲眼看到王妃娘娘从盘子里面拿的，干净的很！” 南宫嫣皱眉瞪向她：“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是出锅的时候就掉在了地上，厨房管事担心责骂，就隐瞒不报，后来看到你要给王上吃，这才火急火燎的告诉我！” 姚清蓉语气晦涩：“原来这样啊，这厨房管事也太坏了，竟然看人下菜碟！” 漠北王抬手将糕点砸在地上道：“来人，去把厨房管事吊起来打一顿，让她这般疏忽大意，若是再犯，即刻处死！” “是！”一名暗卫顷刻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南宫嫣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她阻拦的及时，不然，那带毒的点心吃进漠北王的嘴里就完了。 她此刻心口堵得厉害，尤其是看到漠北王痴缠的眼神落在姚清蓉的身上，她更恨得牙根痒痒。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她提出告退。 漠北王也没挽留，任由她转身离开。 姚清蓉被漠北王带进书房，他就开口：“蓉儿，本王当年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如今却已经长成这般倾城模样了！” 姚清蓉害羞说道：“王上还是那样的高大威猛！” 漠北王被她的模样勾的心跳如雷，他眯眼说道：“不如你再跳一支舞，让本王再欣赏一回？” 姚清蓉点了点头：“好呀，那王上快些到椅子上坐好去！” 漠北王听话的坐回到椅子上，看到姚清蓉在眼前翩翩起舞。 只不过片刻，他就拧紧了眉心。 他诧异询问：“蓉儿，你这舞怎么跟从前不一样？我记得，你的腰能弯的很厉害，双手能撑到地呢！” 姚清蓉拿着锦帕冲着他的脸颊扫了扫，满目妖娆的回答：“蓉儿长大了，自然骨骼也僵硬啦！” 漠北王顷刻间被香迷糊了，哪里还管她会不会下腰。 他现在满心的渴望是把她赶紧给压到身下，让她尝尝自己到底有多威猛。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拽住了她的手腕，让她跌入自己的怀中。 她有些不安的询问：“王上，你，你要做什么？” 漠北王伸手点点她的鼻子：“你啊，明知故问，你既然来到本王的身边，难道不知道本王会对你如何吗？” 姚清蓉惶恐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将你当做是长辈！” 漠北王叹息：“你说的倒也对，从辈分上来说，我的确是你的长辈，你曾经是皇上的妃嫔，应该随他叫我一声皇叔！” 姚清蓉不安开口：“对呀，你是我的皇叔，我们如何能做这种事情，若是被别人知道，会戳脊梁骨的！” 漠北王冷笑：“我不怕，只要我看中了你，你就必须成为我的女人！” 他旋即起身，妄图将她打横抱起来。 然而，只是低头的功夫，他就感觉到眼前狠狠一黑。 姚清蓉立刻伸手扶住他：“王上，你怎么了？王上？” 漠北王察觉到不对劲，想要开口喊人，但是舌头却隐隐有些发麻，根本就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刚刚还乖巧无比的姚清蓉就立刻拔下了头上的锋利发簪。 她满目狰狞的开口：“王上，对不住了，我奉了我父王的命令要将你送上西天，他有自己的安排，绝不能让你这个外来人搞破坏！” 手起簪落，她狠狠刺进漠北王的心口。 只不过，他到底身体强壮，哪怕中了药的情况下，也依旧有力气反击。 他下意识偏了一下，身体，顷刻间就避开要害。 他艰难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咣当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外面守着的管家听出不对劲，立刻大声询问：“王上，怎么了？” 姚清蓉面色骤变，拔腿就朝着后窗方向逃去。 漠北王强撑着走到门口，抬手就将房门拉开。 管家和暗卫旋即出现，书房顿时混乱起来。 南宫嫣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她披着衣裳爬起来查看，就看到那些暗卫正在外面仔细搜查。 她疑惑询问：“你们在找什么呢？” 这时候管家匆匆赶来禀报：“王妃娘娘，你快去看看吧，王上被姚清蓉刺成了重伤，如今正昏迷不醒！” 南宫嫣顷刻间就愣住了，她震惊喃喃：“那个贱妇竟然有这样的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再没迟疑，立刻朝着漠北王的书房快步走去。 此时医者已经在为他处理伤口，只不过伤口很深，鲜血根本就无法止住。 南宫嫣就扑到他身上哭：“王上，你若是死了，你让嫣儿怎么活？你快醒醒啊！” 漠北王艰难睁开眼睛，他虚弱开口：“本王没被她姚清蓉给刺死，倒是被你快给压死了，你赶紧起来！” 南宫嫣慌乱移开身体，这才担忧看向他：“她怎会把你刺伤，她不是要寻求你的庇护，如何敢伤你？” 听她提起这个，漠北王就恨得牙呲目裂。 那个贱丫头，只不过假意讨好他，她是平西王派过来的奸细！ 他恼怒质问：“人呢？还没抓回来吗？她怎能逃得这般快，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个弱女子都拦不住！” 第182章 派人去追 幕僚连忙回答：“已经派人去追了，她好像对驿馆路线十分熟悉，不过片刻就没了踪影！” 漠北王面色阴沉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天亮之后，若是还搜不到她，咱们就去平西王府拿人！” 说完这句话，漠北王就晕了过去。 此时假冒姚清欢的程瑶光完成任务之后，立刻就寻了个地方恢复原貌。 她跟萧湛汇合，就把真正的姚清欢给换了出来扔回到平西王府。 平西王清晨发现她满身是伤且神志不清，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他站在院子里面大骂漠北王不是人，把他好好的姑娘给折磨成这般模样。 只不过，他刚骂完，就听到管家来报说漠北王妃在外面正叫门了。 他气呼呼的去开门，劈头就是照着南宫嫣一顿骂：“你们还来干什么？我女儿被你们祸害成那么凄惨的模样，你们好大的狗胆！” 南宫嫣骤然被喷了满头的唾沫，正恼怒交加。 此刻再听到平西王的责骂，顿时满脸寒霜。 她讥诮说道：“你女儿好本事啊，她哭哭啼啼求着我们王上庇护，没成想却狠狠给他来了一刀，若不是他躲得快，就直接刺中他的要害，将他直接给送去西天了，你竟是还敢倒打一耙！” 平西王整个人僵住，他诧异询问：“你说什么？清欢竟是把漠北王给刺伤了？这怎么可能？” 南宫嫣冷哼：“怎么不可能？你赶紧把她给交出来，我们必须要将她带回去交给王上处置！” 平西王还不及说什么，平西王妃却猛然端了盆冷水从廊檐下冲出来吼：“滚，都滚，明明是你们欺负了我的女儿，还敢上门来兴师问罪，看我不泼死你们！” 哗啦一声污水顷刻间就将南宫嫣浇了个透心凉，她顿时恨的牙呲目裂。 她厉声呵斥：“贱妇，你找死吗？” 平西王妃可怜巴巴的看向平西王：“王爷，清欢如今变成那般模样，你依旧还要退让吗？这里是京城，有太后，有湛王给你撑腰！” 一句话提醒了平西王，他面色难看的说道：“漠北王妃，我不能让你们带走我的女儿，我如今还不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向她问清楚之后，再去找漠北王算账！” 南宫嫣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此刻她衣裳都已经湿透，浑身上下十分难受。 她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瞧！” 说完，就匆匆骑狼走了。 平西王回到姚清欢的院子，就看到她刚刚苏醒。 她眸子呆滞的询问：“父王，你，你把我给救出来了？” 平西王皱眉看向她：“去他的身边不是你的选择吗？你为何要将他给刺伤？他到底把你怎么了？” 姚清欢登时愣住，她不解询问：“我刺伤谁了？我根本就不记得呀！” 说完，她就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脑袋乱叫：“啊，我的头好疼，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平西王妃连忙心疼的上前抱住她安抚：“清欢别怕，母妃在！” 姚清欢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平西王立刻命人寻来府医，他想要知道姚清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经过诊脉，府医面色凝重的说道：“回禀王爷，大小姐她是被喂了欢药伤了脑子，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抵全都记不起来了，你们莫要再问，不然会刺激的她越发痴傻！” 平西王妃听了这句话气的浑身剧烈颤抖，她咬牙切齿的怒骂：“那个老色胚，他怎么能这般对待我们的女儿？他可真不是人！” 平西王虽然也很生气，但是他此刻却想的是，得从漠北王手里捞点东西出来，不能让他白白祸害了自己的女儿。 有了这个念头，他面上的怒容就消散了不少。 他转头吩咐平西王妃：“好好照顾清欢，听府医的话，别再问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平西王妃的眼泪立刻滚落下来，她呜咽：“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然好好照顾，倒是你，一定要去给咱们清欢讨个公道，那个老色胚，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平西王点了点头，转身就快步离开。 他带着幕僚来到驿馆，就看到门外戒备森严。 他上前说道：“去跟你们王妃通秉一声，就说平西王前来给姚清欢讨个公道，她若是闭门不见，我就去宫里求太后娘娘裁决！” 南宫嫣果然没让他多等，立刻命人将他请了进去。 她坐在主位上揶揄：“平西王，你还敢来？如今我们王上还昏迷不醒，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必然不会让你活着踏出驿馆半步！” 平西王倒是没想到漠北王竟是真的伤这么重，他还以为南宫嫣故意夸大其词。 他面色凝重的说道：“我女儿能有多大的力气？是不是你们带的医者技艺不精？” 南宫嫣嘲讽开口：“你女儿差一点就刺中王上的心口要害，医者止血就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你还觉得她柔弱委屈吗？” 平西王皱眉反驳：“我女儿也被他喂药弄傻了，如今所有事情都记不起来，既然她不愿意，漠北王何必要强迫她？” 南宫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两人在屋里干起来啦？ 只可惜她没有看到这个场景，应该很精彩的吧？ 恰在此时，外面守着的丫鬟匆匆进来禀报：“王妃，王上已经醒了，他让你赶紧过去呢！” 平西王也跟着冲进漠北王的院子，看到他面容惨白的时候，也忍不住心惊。 不得不说，他女儿出手也真怪狠的！ 竟然把这头漠北狼给打趴下了。 他下意识询问：“王上，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口还疼的很厉害吗？” 漠北王骤然看到他，一双血红的眼眸就汹涌燃烧起怒火。 他咬牙咒骂：“都是你养出来的疯狗，老子好心好意收留她，她却反咬一口，老子差点就被她给送走，平西王，你知不知罪？” 由于他的声音太大，以至于牵动伤口，鲜血又从锦布处冒了出来。 南宫嫣连忙安抚：“王上，你别动怒，医者刚刚不是说你好不容易才止住血？” 漠北王用力闭了闭眼，冷声呵斥：“平西王，你还不赶紧滚？” 第183章 上门算账 平西王镇定自若的开口：“漠北王，我女儿是寻求你的保护不假，可你真的保护她了吗？你到底对她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还要我说出来？” 漠北王警惕挑眉：“你什么意思？” 平西王缓缓开口：“我的意思是，你身为漠北王，竟然对皇上的妃嫔起了歹念，这要是传出去，你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南盛京城吗？” 漠北王气的咒骂：“混蛋，你竟然敢威胁老子！” 平西王摇摇头：“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皇室最重颜面，清嫔虽然被本王接了出来，但是在名义上来说，依旧是皇家妇，她若是有个好歹，皇室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漠北王顷刻间就冷静下来，他凝眉说道：“本王也没把她给怎么着，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 平西王诧异询问：“那我女儿如何会变成痴傻？经过府医诊断，她是因为昨夜被人喂下过量的欢药！” 漠北王面色骤变，怎么可能？ 他根本就没有给她用药啊？ 难不成，平西王这只老狐狸要讹他？ 想到这里，他就讥诮说道：“本王想要女人，如何会用下药那种肮脏的手段，本王求得是一个心甘情愿，你别想污蔑本王！” 平西王无奈叹息：“既然漠北王拒不认账，那我就只能找湛王去主持公道，我倒是要问问皇家妇被人欺辱了，该如何是好？” 漠北王眼见他往外走，顿时怒喝一声：“你站住！” 几名黑衣人落到平西王面前，他却半点都不带害怕。 甚至面上还带了些许从容的笑意。 他漫不经心的询问：“怎么？漠北王还打算杀人灭口？只不过，你别忘了，这是在京城，而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漠北！” 他顿了顿又开口：“但凡我半个时辰没有回到平西王府，我的王妃就会去湛王跟前哭诉，到时候，那个早就看你不顺眼的铁血战王，就有理由将你拿下了！” 不得不说，这句话完全戳到了漠北王的软肋。 他如今重伤，根本就没精力跟萧湛周旋。 他倒是要看看平西王这只老狐狸想要得到什么！ 思及此，他就缓和了脸色道：“嫣儿，去给平西王端一杯热茶过来！” 南宫嫣心说，她不想去啊，她还想听听这两只老狐狸要谈什么交易呢。 干嘛关键时刻非要将她给支开？ 她哪怕不情愿，但是在漠北王冷厉眸光的注视下，只能起身往外走去。 她来到廊檐下，连忙冲着自己的小侍女招手：“你快去泡茶，我得藏隔壁偷听，你记得把茶给我送过去！” “是！”小侍女应声离开。 此时屋内只剩下漠北王和平西王两人，气氛倒是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了。 平西王率先开口：“我知道你在漠北那边养了不少的士兵，你此番回来是图谋那个最高的位置！” 漠北王冷哼，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平西王又说道：“我可以辅佐你的，朝中大臣，我用手段控制了约半数，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找湛王上书立你为帝！” 漠北王骇然的看向他，片刻才凝眉询问：“你用什么手段控制的？” 平西王垂眸轻笑：“这可是秘密，说不得，不过你放心，只要我给他们指令，他们不敢不从！” 漠北王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你想要得到什么？” 平西王这才收敛了神色回答：“南盛朝有十六城，我要南地八城，你觉得如何？” 漠北王几乎要气笑了，他嘲讽说道：“平西王，天都还没黑，你就开始做梦了？你想要从本王的手里夺走半壁江山，你想得美！” 平西王立刻起身；“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这就去找湛王，我就不信他不会给我的女儿做主！” 他刚刚走到门口，南宫嫣就端着茶水快步走了进来。 她茫然询问：“呀？平西王不再多坐一会儿？” 平西王冷冽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漠北王不想给我的女儿补偿，那我就只能告辞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走远，南宫嫣这才疑惑说道：“王上，你就真的把他给放走了？” 漠北王脸色难看：“他在试探本王，他个老狐狸，他要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夺位之心！” 南宫嫣忧心忡忡的开口：“他会不会真的去湛王跟前告状？” 漠北王冷声回答：“他去不成，有人跟着他，只要他踏进湛王府，他就会身首异处！” 南宫嫣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让漠北王出师未捷身先死。 此时平西王也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他了，他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径自朝着一处青，楼快步走去。 不过片刻，他就进了一名花娘的房间。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影卫放松的吐出一口气。 只不过，他等了半个时辰并没有看到平西王出来，他再没犹豫，立刻推门闯了进去。 那名女子吓得发出凄厉惨叫，再看她的身边，赫然躺着另外一名男子。 影卫自知上当，立刻飞奔离开青，楼。 平西王从青，楼密道来到镇国公府，再出门赶去湛王府。 萧湛从书房接见了他，他并没有因为清嫔的事情告状，反而直接跪在地上道：“王爷，老臣发现漠北王有不臣之心，特来向你禀报！” 萧湛皱眉看向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平西王有些难过得说道：“我的女儿昨夜被他带走，因为我女儿在他房间里面发现了龙袍，他就给我女儿喂了傻药，让她变成了痴傻的模样！” 萧湛面色冷厉晦涩，他着实惊叹平西王的计谋。 他竟然能想到将计就计，他要用光明正大的理由将漠北王给除掉，然后再将他所有的资源全都接收。 他可真是好盘算！ 只不过，这个盘算，到底最后便宜了谁，那就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萧湛就说道：“好，本王这就带人去驿馆搜查，如果真的寻到了谋反证物，本王绝不会放过他的！” 平西王连忙起身行礼：“多谢王爷！” 萧湛立刻集结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将驿馆团团包围。 弓箭手就位，锋利的羽箭对准驿馆庭院，大有连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的架势。 第184章 对付萧湛 此时太后得了消息，听说萧湛包围漠北王住着的驿馆，险些没惊晕过去。 她无法置信的询问：“怎么会这样？萧湛好端端的围他做什么？” 老嬷嬷摇头：“奴婢不知，好像说清嫔娘娘被他带进驿馆的时候发现了他谋反的证据，他为了灭口，就给清嫔娘娘用了傻药，平西王给女儿出气，这才跑到湛王跟前去告发！” 太后气的拍桌：“荒唐，平西王跟着裹什么乱？哀家之所以要将漠北王这匹狼招进来，就是要他对付萧湛，只要他们两人斗个你死我活，哀家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老嬷嬷担忧询问：“那怎么办？” 太后不耐催促：“赶紧准备马车，哀家要出宫阻拦！” 只不过太后的动作到底不如萧湛，此刻他已经来到重伤的漠北王面前，面色冷凝骇人。 漠北王戒备开口：“萧湛，你打算做什么？” 萧湛慢悠悠回答：“漠北王，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自己野心给暴露出来了，听说你这屋内私藏了龙袍？” 漠北王立刻打断：“胡说，你这是听了谁的谣言？本王对刚刚死去的皇帝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不臣之心！” 南宫嫣也跟着附和：“就是，我们王爷听说皇帝死了之后，深感痛心，连夜疾奔返回京城，他如何敢藏匿龙袍，这就是明晃晃的诬陷！” 萧湛不动声色的说道：“本王也觉得漠北王不敢明目张胆的行谋逆之事，只不过，那人说的信誓旦旦，本王这才带人前来走个过场！” 漠北王愤怒开口：“到底是谁，你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萧湛也没想替平西王隐瞒，他毫不犹豫回答：“是平西王！” 漠北王先是愣住，接着眼底就闪过凛冽杀意。 他万万没想到那只老狐狸竟然先发制人，还敢胡乱造他的谣言，简直是该死。 他冷声说道：“湛王，你真信他说的话？” 萧湛开口：“哪怕不信，也是要给盛朝的百姓一个交代的，漠北王既然没做亏心事，应该也不会害怕鬼叫门！” 漠北王冷笑连连：“你想搜便搜，但是萧湛你敢听信谗言，若是最后证明本王是无辜的，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萧湛挑眉看向他：“不知道漠北王想要什么补偿？” 漠北王迅速开口：“让我登基为新帝，三皇子萧喆还太小，等他长大些，我再把皇位还给他就是！” 他顿了顿又规劝：“萧湛，你也别对我有太大的敌意，我应该很清楚，我会是个好皇帝的，我能将漠北流放之地做强做大，就更加可以将整个南盛治理的井井有条！” 萧湛沉默片刻就晦涩开口：“看来我不答应漠北王的条件，这驿馆就搜不得是吧？” 漠北王重重点头：“不错，就算你带来御林军，我的侍卫若是拼尽全力反抗，你也会有很大的折损！” 萧湛只得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但凡证实平西王诬告你，我会亲手将你推上帝王之位！” 漠北王顿时激动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受了重伤，他只怕都要高兴的蹦起来。 他终于得偿所愿做皇帝了！ 多亏平西王那个蠢货去湛王面前胡乱造谣。 他可真是傻啊！ 漠北王也没再阻拦御林军搜查，并且还贴心的嘱咐一定要搜仔细才行。 萧湛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从容。 南宫嫣却有些担心，她靠近漠北王，忍不住低声询问：“王上，你真的有把握他们搜不到谋逆罪证吗？” 漠北王皱眉看她一眼：“你瞎担心什么？你就等着做皇后得了，别再胡思乱想！” “是！”南宫嫣连忙闭嘴。 约莫盏茶的时间过去，所有搜查的侍卫都是空手而回。 漠北王挑衅开口：“萧湛，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萧湛淡定看他一眼：“漠北王别慌，这个屋子还没搜呢！” 漠北王不由得冷笑，他讥诮开口：“萧湛，你觉得本王是傻子，要将谋逆罪证放在眼皮子底下吗？” 萧湛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南宫嫣：“劳烦王妃弯一下腰，看看他床榻底下有没有藏着什么宝贝！” 南宫嫣下意识反驳：“为什么你不亲自查看？” 萧湛回答：“当然是要避嫌，万一真发现了什么东西，漠北王再指责是我栽赃，我可真是百口莫辩！” 漠北王立刻催促：“嫣儿，你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好好摸一下床榻底下，让他闭嘴！” 南宫嫣只好弯腰在床榻底下摸索，然而，她真就拽出了一个柔软的黑色包袱。 她诧异询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漠北王面色骤变，惊觉要坏事。 他立刻怒斥：“别，别打开！” 然而却已经晚了，南宫嫣直接解开包袱，将里面的明黄色龙袍给拿了出来。 漠北王顷刻间冷汗布满了额头，他这次要栽了，只怕萧湛必然会抓着这个把柄不放。 果然，萧湛讥诮询问：“如今罪证就摆在眼前，漠北王还有什么话好说？” 漠北王凝眉开口：“萧湛，本王若是说不知情，你信吗？” 萧湛回答：“每一个被抓个现行的人，都会先否认，这是人之常情，但是私藏龙袍，不是你否认，就要放过你的，漠北王，这次你在劫难逃！” 漠北王大怒：“你敢！” 他的话音刚落，马淮阳就已经带着侍卫冲进屋内。 萧湛一声令下：“将漠北王拿下！” 南宫嫣迅速上前阻拦：“你们不许碰他！” 马淮阳手起剑落，直接将南宫嫣逼退几步。 剩下的侍卫就将漠北王从床榻上拖起来，不顾他身上的伤，拉着他就往外走去。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高喝：“太后娘娘到！” 漠北王顿时眼睛一亮，救星到了！ 他立刻扬声大喊：“太后娘娘，救命！” 太后满脸恼怒的质问：“萧湛你疯了吗？连这么拙劣的诬陷计谋都看不出来吗？你快让人放开漠北王，莫要让外人指责你不敬长辈，哀家是为了你好！” 萧湛如何肯放人？他要将漠北王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会以不臣之心当众处死，以儆效尤！ 第185章 不臣之心 他眯眼说道：“这么晚了，太后怎会从宫里出来？不过你倒是来的正好，漠北王有不臣之心做实，他在床底私藏龙袍，被他的王妃亲手搜出！” 太后沉着脸反问：“萧湛，如果是你，你有谋反之心会将龙袍藏在眼皮子底下吗？” 萧湛凝眉回答：“本王不会做这样的假设，因为本王绝没有谋反之心，倒是母后这么包庇一个罪徒，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还是说，你原本就跟他勾结？” 太后面上闪过心虚之色，她恼羞成怒的呵斥：“哀家怎会跟他勾结，哀家只是觉得你不该这么轻率的给他定罪！” 萧湛解释：“没有轻率，带回去会按照程序审问一番的，若是证实他的确被人陷害，那肯定会将他放出来！” 太后才不相信他的话，但凡漠北王落到他的手里，就绝没有活路。 她立刻开口：“你不能将他带走，他是漠北王，这才刚刚进京就被抓走，若是被他的儿子知道，岂不是会闹出事端？” 萧湛安抚：“太后莫要担忧，本王已经派兵赶去漠北，他们会在路上截住所有的消息！” 漠北王浑身巨震，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落进萧湛的陷阱里面了。 他以为回京就能顺利的夺取皇位，殊不知，萧湛正等着瓮中捉鳖！ 偏偏此刻萧湛还从容不迫的说道：“太后，这次还真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将他诳回京城，他的不臣野心也不会暴露在人前！” 太后顿时慌乱起来，她下意识否认：“哀家没有！” 漠北王怒从心起，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扬起拳头就朝着太后的身上狠狠砸下。 “嘭！”太后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那般飞了出去。 “太后娘娘！”她身边的老嬷嬷连忙飞奔跑过去。 萧湛命人将犹如恶兽那般的漠北王给抓住，他残忍下令：“院中死士，格杀勿论！” 不过片刻，整个驿馆弥漫出浓烈的血腥气。 太后被抬回如意殿的时候，姚清欢吓坏了， 这是她和孩子的靠山，千万不能有事。 她连忙找了御医给太后治伤，就听说她被砸断了足足有四根肋骨。 御医无奈开口：“太后上了年纪，经不起这种打啊！” 姚清欢担忧询问：“那她能活多久？” 御医回答：“若是能很快清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但凡一直昏迷不醒，只怕得准备后事了！” 姚清欢身体狠狠一晃，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她猛然察觉到小腹传来剧痛，一股子热，流也顷刻间汹涌而出。 她吓得面如土色，她着急大喊：“来人，快扶我回去偏殿！” 贴身伺候的侍女看到她素色的锦裙染满鲜血，顿时惊得不知所措，她颤声询问：“姑娘，是不是这个孩子要保不住了？” 姚清欢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背，强自冷静下来。 她哑声说道：“你快出宫去接我娘亲，让她寻个靠谱的医女前来，我必须要把这个孩子给保住，绝不能让他有半点的闪失！” “是！”侍女匆匆领命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平西王妃就匆匆来到姚清欢面前。 她哭着询问：“清欢，你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动了胎气？” 姚清欢用力握住她的手道：“娘亲，胎儿怕是保不住了，刚刚流出好多的血，赶紧让医女帮我处理干净，只不过我依然要装作有孕，待到足月之时，你进宫看着我生产！” 平西王妃顷刻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重重点头：“你放心，娘亲带来的人都十分忠心可靠，绝不会出现任何疏漏的！” 姚清欢再坚持不住，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太后再睁眼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程瑶光还不知道宫里诸多变故，她正拿着一枚药丸，面色复杂尴尬。 封天娇凑在她耳边说道：“瑶儿，这功效就不必我多说了吧？哪怕天阉之人吃下之后，也会勇猛如虎，你信娘亲，萧湛肯定会好起来的！” 程瑶光当然知道他会好起来的，因为两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他已经开始有巨大的变化了。 倘若吃下药丸，只怕会如虎添翼。 她可不想让自己遭罪，所以这药丸，绝不能让他吃下。 想到这里，她就将药丸小心翼翼藏起来。 她红着脸说道：“娘亲替我给舅舅道一声谢，让他费心了！” 封天娇失笑：“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只要你开口，别说这些珍贵药丸，就是你要整个封家，他也绝不含糊！” 程瑶光下意识皱眉：“那舅母呢，她会不会有意见？” 封天娇脸色淡了下来，她凝声说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整个封家是你外祖父和你舅舅做主的，你舅母她只有听从的份儿！” 程瑶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怕舅母和舅舅应该有分歧。 果然，到了下午，程瑶光就接到了舅母前来拜访的帖子。 她命人将她带进来，就见舅母潘氏装扮的光鲜亮丽，而她身后还跟着一名样貌不俗的姑娘，她身穿一件红色锦衣，更加映衬的明媚耀眼。 潘氏笑眯眯开口：“草民拜见王妃娘娘！” 程瑶光客气说道：“舅母无需多礼，快请坐！” 潘氏也没依言坐下，而是将身后的封馨儿拉过来道：“这是你的表妹馨儿，此番将她带进京城，是想要让你为她寻一桩好婚事的！” 封馨儿俏脸顷刻间变得通红，她害羞怨怪：“娘亲，你怎么这么直白的跟我表姐说这样的事情？” 潘氏皱眉看向她：“你表姐又不是外人，咱们封家拿了好多东西给她，她自然要帮着封家谋求富贵！” 程瑶光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这个舅母还真是有意思，封家是给了她不少好东西，但是那是舅舅和外祖父给她的，她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哪成想，接下来潘氏的话就更加难听了。 她眸光晦涩的盯着程瑶光：“你跟你娘亲之所以能在京里过的如鱼得水，靠的都是我们封家，所以你们要有感恩之心，馨儿是我跟你舅舅的独女，你必须要将她的亲事放在心上！” 第186章 异想天开 程瑶光不动声色的提醒她：“舅母莫非忘了，我母亲也是姓封，她是外祖父的女儿，她有经商之才，当年若不是她抛头露面的四处奔走，封家如何能有今天的局面？” 潘氏面色顿时难看了一瞬，触及到女儿投过来的警告眼神，她下意识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你瞧我这张嘴，不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得，你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你赶紧给你表妹安顿一个院子，让她暂时住在湛王府！” 程瑶光毫不犹豫拒绝：“不行，王府规矩森严，只怕表妹受不住，我记得封家不是在京城有宅院，就先让她去落脚！” 潘氏没想到程瑶光竟然不给她面子，顿时气的面色铁青。 她正想呵斥的时候，却听到封馨儿开口：“表姐，我只是想离着你近一些，这样，你出去应酬的时候，我也能跟着学一些规矩，我这初来乍到的，我怕别人笑话！” 她的语气娇憨，就好像程瑶光再拒绝她，就是天理不容似的。 然而，程瑶光从不惯着谁。 当潘氏对着她颐气指使的时候，她就决定对这母女两人不假辞色。 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倒不是我不想留你，实在是湛王脾气不算好，他若是见到府里有陌生人走动，定然会大发雷霆，到时候让你受了委屈，我可如何跟你母亲交代？” 封馨儿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她长得这么好看，湛王如何会不喜欢她？ 她非得拆穿程瑶光的谎言不可，到时候也好让父亲看清楚她的嘴脸，省的他再无私的去帮着这对母女。 想到这里，她就开口：“表姐，你莫不是胡乱托词，不如你就先留下我试试，先看看湛王对我的态度再说？” 潘氏也跟着说道：“我觉得馨儿说的对，这座王府是湛王说了算，理应由他来决定留不留下馨儿！” 程瑶光摊手：“行啊，这会湛王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表妹可以去给他送杯茶，跟他见个面！” 封馨儿高傲的扬起下巴，她肯定会让湛王说留下她的， 她是富可敌国的封家女，当朝几乎所有的药堂都掌握在手中。 可比她程瑶光尊贵多了！ 湛王不是傻子，谁更加重要，难道看不出来？ 她得意说道：“那可要说好了，别到时候王爷同意了，你却反悔，那样你就真的太小气了！” 程瑶光毫不在意的点头：“说好了，若是王爷同意将你留下，府里的院子随便你来挑！” 封馨儿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乐不可支的去斟茶了。 她来到萧湛书房的时候，就被守门侍卫给拦在外头。 她不满开口：“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们王妃的亲表妹，我想进去给王爷送茶，你还敢拦着？” 侍卫面色骤变，他连忙跪地道歉：“属下不敢！” 看到他吓得战战兢兢的模样，封馨儿就越发端起架子。 她沉声呵斥：“既然不敢，那就赶紧滚开！” “是！”侍卫连忙退到旁边。 封馨儿伸手整了整头发，这才姿态妖娆的往屋内走去。 侍卫看的有些懵，他忍不住暗自嘀咕，什么时候王妃有了这样做派的表妹？ 萧湛正在处理日常政务，自打漠北王被关进地牢之后，就有不少朝中重臣帮着求情。 他自然是不会放人，他要逼着漠北王的儿子用兵权来换。 就在他思绪繁杂的时候，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转头，就看到一名陌生的女子。 他冷声喝问：“你是何人？” 封馨儿连忙开口：“王爷，我叫封馨儿，是江南封家的姑娘，我早就听闻王爷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温润如玉，丰神俊朗！” 说完，还适时露出一副害羞的神情。 萧湛不由得拧紧眉心，这女子眼底的野心藏不住，如此贸然前来给他奉茶，已然不合规矩，只怕另有图谋。 只不过，想到她来自江南封家，那可是瑶儿的外祖家。 他收敛了怒色道：“府里自有奉茶的下人，哪里轮到你了？你赶紧将茶水放下离开，王妃就在后院，有什么事情，你找她说！” 他此刻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那就是程瑶光才是王府的女主人，你不该来这外院书房。 但是封馨儿装作听不懂，她大着胆子走到萧湛面前道：“王爷，我跟娘亲初来京城，还没有落脚地，你能不能收留我们呀？” 说完，还冲着萧湛眨了眨眼睛，勾引意图就很明显了。 萧湛面上陡然闪过凛冽寒霜，他倒是没想到这封馨儿竟然这般孟浪，连她表姐的夫君也敢勾引，可真是胆大包天。 他立刻拒绝：“不行，本王不喜府里留有外人，你们母女还是往外头去找客栈住下！” 封馨儿面色顿时就有些难看，她没想到，她都施展手段了，萧湛竟然直接拒绝。 他难道看不上她？ 不可能啊！ 她对自己的样貌十分有自信！ 思及此，她就使出了杀手锏。 她偷偷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腕，艰难弄出一包眼泪。 她悲戚呜咽：“王爷，我们是奔着表姐来的，若是得不到你的收留，我们会被京城权贵人家看不起的，再说了，你就不怕表姐被人诟病，说她不顾亲眷的吗？” 她哭的极美，是那种让人不忍伤害的柔弱模样。 但是萧湛不吃这一套，他自认为，但凡程瑶光想要留她住下，都不会让她端着茶跑到自己的面前。 他是极其厌恶这样的女子，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他再没犹豫，立刻呼喊：“来人，将这不知所谓的女子给拖出去！” 侍卫从外面冲进来，迅速擒住封馨儿的臂膀就往外拖人。 封馨儿吓的花容失色，她万万没想到萧湛非但没同情她，甚至还命人将她给拖走？ 他怎能做到无动于衷的？ 她明明是个大美人啊。 她着急大喊：“王爷，我是王妃的表妹，你不能这么对我，王妃是靠着封家的财富养起来的，你就不怕我们以后不再帮她吗？” 第187章 太过分了 萧湛眼底闪过汹涌怒意，难道封家就是这么欺负瑶儿母女的吗？ 他们太过分了！ 他旋即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封馨儿期待的看着他，还以为他后悔了，打算留下他呢。 哪成想，他竟是冷冽开口：“如果你能代表封家，那么本王丑话就说在前头，本王的王妃以后只靠本王，任何人都不得威胁她，欺辱她，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封馨儿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顿时吓得几乎都要站不稳。 她踉跄后退半步，转身就快步跑走。 真是太吓人了！ 潘夫人还在镇定从容的等着封馨儿回来，她觉得她一定能成功，毕竟她在江南可有不少追捧者！ 那些人天天堵在封府门口，只为见她一面。 但凡她对哪个人笑一下，那人都会兴奋的当场昏过去。 她女儿的魅力极大！ 约莫过去盏茶时间，依旧没有见到封馨儿回来，潘氏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暗自嘀咕，该不会女儿用力过猛，把人都已经拿下了吧？ 她要进湛王府做侧妃？ 想到这里，她就开口：“瑶儿，你应该能容得下你妹妹的吧？” 程瑶光挑眉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氏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王爷要娶你妹妹做侧妃，你会不会同意？” 程瑶光愕然的瞪大眼睛，片刻才玩味开口：“那得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如果她真的得到王爷喜欢，我自然愿意接纳她！” 潘氏面色和缓不少，她点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馨儿进了湛王府，也算对你有个帮衬，也对咱们封家的生意有很大的好处！” 程瑶光不动声色的询问：“你就这么有把握王爷会娶了她？” 潘氏凝眉说道：“她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八成已经跟王爷成就好事了！” 她顿了顿又瞪向程瑶光：“你该不会嫉妒馨儿吧？现在也由不得你了，王爷要留下她，任你再是不同意，也只怕无能为力！” 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本王的王妃如何就无能为力了？” 潘氏面色骤变，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他身上的气势凛冽，惊得她都不敢抬头看他的容貌。 她只得战战兢兢的跪下行礼：“民妇拜见王爷！” 萧湛也没让她起，而是开口：“封家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欺辱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潘氏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她顿时吓得涕泪横流。 她哭着争辩：“王爷息怒，民妇不敢啊！” 萧湛冷笑：“不敢还让你的女儿去威胁本王？还说但凡本王不将她留在王府，她就让封家断掉给王妃的财富供给，你们凭什么？” 潘氏登时傻眼，她女儿不是靠着容貌勾引他吗？ 她看到封馨儿被侍卫拖过来，别提多狼狈了。 她只得跪着哀求：“王爷，我女儿口无遮拦，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算数的，求你饶了我们吧？” 萧湛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程瑶光：“按理说，这件事情是你外祖家的事情，本王不便插手，可眼下她们不知死活的威胁到你头上来了，本王绝不能袖手旁观！” 程瑶光不动声色的询问：“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萧湛开口：“把你舅舅给叫进王府，本王倒是要问问他，是不是对你们母女有怨言，这才让他的夫人和女儿跑上门威胁！” 听了这句话，潘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此番带着封馨儿找到湛王府是背着他夫君的，依照老家主的意思，是要给封馨儿在江南寻一门亲事，不求多富贵，稳定就好。 她们母女皆是不甘心，凭什么啊？ 她们如今是皇亲国戚，就算嫁到权贵人家也很容易的。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们就偷偷的跟着船来到京城湛王府。 她们原想让程瑶光留下之后，再将此事推到她的头上，就说她想要和封馨儿守望相助，愿意姐妹共同嫁给湛王府，所以才不得已前来湛王府的。 却没想到，湛王发怒要问罪，这可如何是好？ 封馨儿也顾不得高傲了，她泪眼婆娑的哭泣：“表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异想天开，求你赶紧阻止王爷，不要让他去找父亲，他会生气的！” 程瑶光凝眉开口：“在这个府里，我做不得主，我不是跟你说过，莫要让你招惹王爷，偏偏你不信，非要以为自己能顺利留在王府！” 封馨儿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她怎么就昏了头惦记上萧湛了？ 这下好了，没勾引到他，反倒是把自己和母亲置于尴尬的境地。 萧湛没有理会她，而是凝眉询问封家舅舅的落脚地。 不多时，封家舅舅和封天娇匆匆赶来。 满脸恼怒的封家舅舅看到狼狈的潘是母女顿时就什么也明白了，他再没迟疑，迅速上前跪在地上道：“王爷息怒，草民的女儿和夫人闯下祸端，草民前来赔罪！” 萧湛凝眉打量着他道：“封少家主，本王敬佩你的为人，这么多年，本王的边境军多亏了封家的药草供给这才能让伤兵得到及时救治，并为朝廷也是省下一大笔的银子！” 封家少主连忙开口：“这是草民该做的，为国为民，封家义不容辞！” 萧湛晦涩说道：“但本王绝不能容忍你的妻女威胁本王的王妃和岳母，她们不该承受这些！” 封家少主浑身巨震，他颤声询问：“王爷，草民能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萧湛缓缓开口：“你的女儿让本王留她在府里住下，本王觉得不合规矩，她就叫嚣，会让封家断掉给她们的供给，让她再没有半点的依仗！” 封天林整个人摇摇欲坠，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般丧心病狂的话来。 封家如何就是她的了？ 这么多年，封家之所以能做强做大，全靠的是父亲。 父亲之前就说过，所有封家的财富，他们兄妹平分，小妹的那一部分是她应得的。 第188章 坚持休妻 思及此，他就说道：“王爷放心，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会将她们母女带回去，请相信我，我一定能给王妃一个交代！” 萧湛点点头：“本王信你，更信封家！” 他倒是没有再处置潘氏母女，任由封天林将她们母女给带走。 封天娇面色冷凝的说道：“王爷，让瑶儿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她也算是封家的一份子！” “好！”萧湛命人去给程瑶光准备马车。 待回到封府，封天林迅速吩咐身边的亲随：“去找笔墨纸砚，我要写休书！” 原本沉默的潘氏面色骤变，她还以为封天林将她们从湛王府带回来，就既往不咎呢，却没想到，竟是要写休书？ 这怎么能行？ 她这满身的富贵可是靠着封家得来的，若是被休弃，那她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她绝不能同意！ 她咬牙咒骂：“封天林，你凭什么要休弃我？我是你的发妻，还为你生了一个女儿！” 封天林眸光凛冽的盯着她：“你带着女儿丢人都丢到京城来了，你还有脸问我凭什么？” 潘氏瑟缩回答：“我还不是为了给她寻个好亲事，瑶儿是她的亲表姐，让她为馨儿费点心有什么不对吗？我也没做什么啊！” “啪！”封天林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顿时打的她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她无法置信的呢喃：“封天林，你竟然敢打我？” 封天林苦笑：“是啊，我从来都不打女人的，但是我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封家的万贯财富不够你用吗？非要住进湛王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你想让馨儿高嫁，可你们不该连湛王都惦记！” 封馨儿此刻也慌了，她哭着哀求：“父亲，是我猪油蒙了心，我错了，你不要怪母亲，你不要休弃她行不行，若是离开你，她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封天林失望的看着她：“不只是她离开我，你也要跟着她一起走，自此之后，我跟你断绝父女之情！” 封馨儿浑身巨震，她万万没想到父亲竟是连她都不要了。 明明前一刻她还是无比风光的封家大小姐，现在就要沦为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怎会这样？ 她面容猛然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她恶狠狠咒骂：“你就因为那对母女所以才要把我和娘亲都赶走？你只顾着她们，却全然不顾我们，你还是不是人？” 封天林眼底闪过剧烈挣扎，直到此刻，他的女儿还不知道错。 是她先有了贪婪心思，她还要去怨怪别人。 他冷声说道：“我会分给你们母女足够生活的银钱，只要你们不铺张浪费，能安然过完下半生，至于其他的，就别再奢望了！” 潘氏用力摇头：“不行，我不同意，我生是封家妇，死是封家鬼，你若是执意要休弃我，那我就活活撞死在你面前！” 说完，她竟是直接朝着廊柱狠狠撞了下去。 封馨儿吓得也不敢哭了，立刻上前用力抱住她：“娘亲，你不要死，我怎么办？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人苟活在这个世上？” 潘氏泪如雨下：“不怪我，是你父亲，你父亲他铁了心不要我们了啊！” 封馨儿看向沉默不语的封天娇：“姑姑，你真的不管我们吗？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以后都不敢再去给表姐添麻烦，更不会说那些威胁的话，求你劝劝父亲，不要让他休掉娘亲！” 她此刻真的后悔死了，万万不该刚来京城就去湛王府挑衅，得等到站稳脚跟之后再去啊。 她终究还是有些太急躁了！ 封天娇面色淡漠的开口：“我也无能为力，你们惹到了湛王，如今是他要个交代！” 封馨儿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跟着破灭，不管她如何哀求，她跟母亲被扫地出门的命运也无法改变了。 她满目狰狞的看向程瑶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你将我封馨儿推进绝境，来日，我必然会双倍奉还！” 封天林抬手就将砚台狠狠砸在她脑袋上：“你这个逆女，你还不知悔改吗？既然如此，那你们母女别想再拿到封家分文，滚，立刻滚出去！” 他将休书砸在潘氏的脸上，命人将她们带走。 潘氏怨毒的看他一眼：“封天林，你会后悔的，我倒是要让你看看，没有你，我们母女能不能在京城立足！” 说完，她就搀扶着满头流血的封馨儿快步离开。 待她们身影消失，封天林这才面色灰白的看向程瑶光：“瑶儿，对不起，舅舅万万没想到，竟是她们让你受委屈了！” 程瑶光伸手扶住他道：“舅舅，你别自责，是她们的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封天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他哑声呢喃：“如果不是我常年奔波在外经商，馨儿也不至于被潘氏教导成这个模样，她们如今没了银钱，生活得不到保障，应该很快能回去江南！” 程瑶光却不这么想，她觉得潘氏刚刚离开的时候，那怨毒的眼神，简直像要活撕了她。 想来，她定然是要留下报仇的！ 得让人好好盯着她们才行！ 待安抚好封天林，程瑶光就迅速命人去寻找潘氏母女的下落，然而，终究却是晚了一步，她们当夜在客栈里面失踪了。 程瑶光回去告诉萧湛，他就凝眉说道：“京城那么大，她们藏不住的，我也派人去找找，以免留下祸患！” 此时，平西王府的后院里面，潘氏母女正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贵妇人。 到底是封馨儿胆子大，她鼓足勇气询问：“你是谁？为何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平西王妃凝眉回答：“听闻你们跟封家那对母女结了怨是不是？” 提起这个，潘氏就恨得言辞目裂。 她用力攥紧拳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恨她们，是她们害得我无家可归，成了弃妇！” 平西王妃眯眼笑起来：“那太好了，我送给你一个害她的机会，只要毁了她的名声，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万两银子，让你远走高飞！” 不得不说，这句话着实让潘氏激动起来。 一万两银子啊？ 第189章 埋下仇恨 足够她安身立命了！ 若是从前她定然是看不上这点银子的，她是封家的掌家夫人，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钱财都能让寻常百姓家过的吃喝不愁。 可现在，她跟女儿净身出户。 杀千刀的封天林不做人，竟是连半分银钱都没给她。 果然是狼心狗肺！ 她艰难咽了咽喉咙道：“贵人，你快说，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平西王妃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的面色就渐渐泛了白。 她颤声说道：“你说真的？我那小姑子她跟程家的那位二爷有染？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平西王妃垂眸轻笑：“要不说呢，只要你打着程珏的名头将她引到平安客栈里面，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潘氏忙不迭点头：“好，事成之后，贵人千万记得要把银子给我！” 平西王妃拍拍她的胳膊：“你放心，不但给你银子，还会命人将你们母女护送出京城！” 潘氏深信不疑，立刻就快步往外走去。 待她身影消失之后，平西王从内室走出来道：“你这个主意到底能不能行？我怎么瞧着这个潘氏不太聪明的样子？” 平西王妃皱眉：“不管能不能行，总归能替咱们背锅，这是弄死封天娇母女的唯一办法，就算事后湛王追究起来，也查不到咱们平西王府头上对不对？” 平西王眯眼笑起来：“王妃，你总算是聪明一回了！” 平西王妃冲着他露出一抹笑意，但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 因为她又在他的身上闻到了那种甜的发腻的桂花香味，那是她从来都不曾用过的。 她试探着询问：“王爷，你出府了？” 平西王皱眉：“大早上的，出什么府？我刚从外院书房过来，早饭都还没用！” 平西王妃不动声色的攥紧拳头，又是书房，他的书房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难不成有机关密道？ 看来得有时间去探一探！ 平西王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还在询问细节：“杀手都找好了吗？必须得是绝顶高手，要一击致命！” 平西王妃收回心神回答：“找好了，也是以那个潘氏的名义，我办事，你放心！” 她刻意凑近了他，眼神热切期盼。 平西王却装作看不到，他催促：“赶紧命人摆饭，我都要饿死了！” 平西王妃只得抓住他的手腕：“王爷，我们许久不曾在一起了，我，我想你了！” 平西王不满看向她：“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如今时局动乱，我身心俱疲，如何还能做那种事情？” 平西王妃气的心口不断起伏，他每次都会用这种说辞拒绝，她是个女人，也有孤单寂寞的时刻。 他到底是真累，还是厌恶？ 又或者，早已经移情别恋？ 想到这里，平西王妃就用力掐紧了手掌心。 直到平西王催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走了出去。 此时潘氏已经带着封馨儿来到书院外面，她凝声叮嘱：“馨儿，你得想办法混进去拿到程珏亲手所做的文章，唯有这样，你才能模仿他的笔迹！” 封馨儿自信说道：“娘亲放心，别的本事没有，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还是能做到的！” 潘氏催促：“那你快去，千万别打草惊蛇！” 封馨儿冲着她摆了摆手，就径自往书院门口快步走去。 一名侍者现身阻拦，他凝眉说道：“书院重地，闲人不得擅自入内，姑娘请止步！” 封馨儿娇俏开口：“小哥，实不相瞒，我家中小弟今年要入场考试，他想求一篇程珏大儒的文章，你能不能帮帮忙啊？” 侍者毫不犹豫拒绝：“大儒如今已经成为帝师，他的文章概不外传，只怕你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说完，就要往外赶人。 哪成想，封馨儿立刻就往他怀里扑：“小哥，你莫要这般绝情，你若是执意拒绝，我现在就高呼你意图对我不轨，到时候，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侍者哪里见过这般孟浪的女子，顿时吓得都不敢动弹。 他面色涨红的说道：“你快些退开，若是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封馨儿挑眉冷笑：“你若是不答应，那咱俩就一直在这里耗着，应该很快就有人出来了吧？” 侍者有些慌张得看向周遭，眼下快到下课时间了，万一那些学子们出来看到，那他就真的说不清了。 他立刻答应：“好，你不就是要大儒的文章吗？我给你去拿还不行吗？你快放开我！” 封馨儿抬手就将他腰间坠着的玉佩给拽下来：“用文章来换，省的你进了书院再不出来了！” 侍者皱眉瞪她一眼，这才转身仓皇离开。 待封馨儿回到潘氏身边，她就心疼说道：“馨儿，你这付出也太大了，都怪你爹那个认人不清的狗男人，若不是他将咱们母女赶出来，至于你这般抛头露面吗？” 封馨儿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呢喃：“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现在能利用的只有这具身体，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值得！”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名侍者去而复返。 他匆匆来到马车边上说道：“这是程大儒的文章，你可要保存好了，莫要做他用，否则，就会犯下死罪！” 封馨儿立刻抢过来，直接就塞进袖子里面。 侍者着急开口：“我的玉佩呢？你赶紧还回来啊！” 封馨儿淡声说道：“你这玉佩我觉得还挺好看，先戴几天玩玩，你记得要保密，不然，到时候我手里有你的信物，但凡我出事，你也跑不掉！” 侍者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想要追上去抢回玉佩，但是马车却已经跑远了，他只能吃了满嘴的灰尘。 他咬牙咒骂：“贱妇，别再让我遇到你，不然，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封馨儿回到客栈立刻就开始模仿程珏的字迹，虽然有些难，但是她自幼就经过名师教导，根本就不在话下。 不过片刻，她就写好一封无懈可击的密信。 她先给潘氏看：“娘亲，你觉得如何？” 潘氏又惊又喜：“这简直是太像了，凭着封天娇那个蠢货，根本就分辨不出，好女儿，你真厉害！” 第190章 命悬一线 封馨儿眼底闪过狰狞光芒，她咬牙说道：“很快那对母女就要在南盛朝丢人显眼了，只要她们能倒大霉，那我就会很开心！” 潘氏连忙催促：“那赶紧来人去给她送信！” 此时封天娇正在房间里面查看各个药堂的账目，因为封天林进京的缘故，她这几天忙的厉害。 恰在此时，绿兰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封天娇诧异询问：“谁写的信？” 绿兰摇头：“奴婢不知，只说要务必交到姑娘的手中！” 封天娇点点头，下意识接了过来。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打开，就看到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娇娇，平安客栈甲字号房，不见不散！” 她脸颊顿时就红了，她万万没想到程珏竟然还玩起了写信的这套把戏。 他自打成为帝师之后，就一直住在宫里，虽然也经常送些小物件回来，但是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她就吩咐绿兰去给她准备衣裳。 因着是头回约会，她着实做了精心装扮。 就连首饰也换了几套，终究还是选了最衬她肤色的蓝宝石。 她坐着马车出门，满心都是要见到程珏的迫切。 她重新将那封密信拿出来查看，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因为她在宣纸上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那是独属于江南的木兰花的气味。 不对劲，不可能是程珏写的密信，因为他不可能用香粉。 想到这里，她就迅速开口：“绿淼，不去平安客栈了，咱们改道去湛王府！” “是！”绿淼扬声应下。 藏在暗处的潘氏母女骤然看到马车改道，顿时十分震惊，她们万万没想到封天娇会改变主意。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两人紧张不安的时候，就见那些看似普通的百姓，竟然朝着封天娇的马车簇拥了过去。 绿淼无法硬闯，迫不得已的退到了平安客栈旁边。 她大声呼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快些退下，莫要拦路！” 那些人充耳不闻，依旧步步紧逼。 绿兰凝眉开口：“姑娘，咱们这次怕是遇到危险了，有人非得把咱们逼进平安客栈！” 封天娇倒是没有惊慌失措，她用力握紧手里的匕首道：“咱们偏就不进，看他们还能如何？”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绿淼就已经在外面动起手来了。 紧接着就有火箭射到马车顶上，浓烈的火油味飘散开来，惊得绿兰立刻带着封天娇就滚出马车。 她并没有往平安客栈里面退，而是冲向了隔壁的成衣铺子。 杀手穷追不舍，他们出招狠辣，不过片刻，就已经让绿兰身上添了不少伤。 封天娇觉得自己成了累赘，她着急开口：“绿兰，你别管我，你赶紧突围去搬救兵，快！” 绿兰情知不可恋战，可她也绝不能丢下封天娇一人。 她曾经答应过程瑶光，誓死保护封天娇的安危。 她立刻扯下她身上的斗篷道：“姑娘，你伺机逃走，我先去将那些杀手全部引走！” 说完，她就直接跳下了窗户。 那些杀手早就记下封天娇的衣裳颜色，果然就奔着绿兰去了。 封天娇快步往外冲去，就看到外面已经倒下不少黑衣人，绿兰和绿淼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不敢迟疑，迅速朝着湛王府方向疾奔。 而此时，湛王府程瑶光接到了封氏被困平安客栈的消息，只许她自己独身前去救人，否则，就会直接要封氏的命。 她不敢犹豫，连忙揣着不少毒药赶去平安客栈。 结果还没到，她面前也出现了不少的黑衣人。 为首之人恶狠狠的盯着她：“湛王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程瑶光凝眉询问：“我娘亲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黑衣人不由得冷笑：“自然是跟你一样，你放心，你黄泉路上绝不会寂寞，因为她会跟你会作伴的！” 程瑶光眼底闪过蚀骨杀意，她咬牙咒骂：“你们这群狗东西，找死！” 话音落下，她就将手里的一颗褐色小圆球扔了出去。 随着它爆裂开来，就有刺鼻的气味飘散在那些黑衣人鼻端。 为首之人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刻大喊：“快，都赶紧掩住鼻息，以免中毒！” 然而，已经晚了。 不少黑衣人全都摔倒在地上，甚至连手中的长剑都已经拿不稳了。 为首之人面色骤变，他没想到这位湛王妃竟然手中还有这么厉害的杀器，是他轻敌了。 他强撑着就要向程瑶光挥剑，但是却被她抬脚踹翻在地上。 她凶神恶煞的来到他的面前喝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牙回答：“我绝不会说！” “噗！”程瑶光干脆利索的将他的耳朵用锋利的匕首直接给削了下来。 为首之人疼的浑身打了个哆嗦，他颤声质问：“你怎的出手这么狠辣？” 程瑶光面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你都要我的命了，难道我还要对你手下留情？” 说完，又是把另外一只耳朵也给削了下来。 为首之人哪里还能扛得住，他立刻就大喊：“饶命，湛王妃饶命，是一个姓潘的妇人雇佣的我们，她说了，只要我们能杀掉你们母女，就会给我们一万两银子！” 程瑶光不由得皱眉，潘氏不是净身出户吗？她哪里来的银子雇佣杀手？ 但是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去救娘亲才行。 程瑶光直接塞杀手头子嘴里一颗毒药，立刻就朝着平安客栈的方向快步走去。 远远的，她看到封天娇踉跄跑来。 她心中一喜，立刻就迎上前去。 “娘亲，你没事吧？”她焦灼询问。 封天娇红着眼睛摇头：“我没事，但是绿兰和绿淼被杀手包围，她们很危险！” 程瑶光安慰：“不怕，我带了毒药蛋过来，那些杀手全都不在话下，咱们快去救她们！” 母女两人返回平安客栈后巷，就看到他们已经把绿兰和绿淼给围住了，她们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程瑶光瞬间就红了眼睛，她接连扔出几颗毒药弹。 刚刚还嚣张的杀手们全都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程瑶光冲到了绿兰和绿淼面前。 他们很想爬起来杀死这对母女，但是却有心无力。 第191章 杀手活该 封天娇怒不可遏，她从地上捡起长剑，毫不犹豫朝着那些黑衣人身上狠狠刺下。 程瑶光并没有出声阻拦，因为她觉得这些杀手活该。 绿兰和绿淼伤的极重，浑身上下都已经没一块好肉了。 饶是这样，她们还在奋力反抗。 她们看到程瑶光的时候，强撑的信念就骤然散去。 绿淼率先开口：“王妃，奴婢幸不辱命，奴婢护住了姑娘！” 程瑶光感动说道：“多谢你们，我母亲亲手为你们报仇了，先吃药，等我回去给你们治伤！” 她将两枚药丸塞进她们的嘴里，她们就再也撑不住，直接陷入昏迷之中。 青溪和青乐已经带来救兵，连带着萧湛和程珏也从宫中得到消息及时赶来。 确定母女两人无碍之后，萧湛就命人将黑衣人全都带去刑狱去审问。 程瑶光护送封天娇回府，并为两名侍女紧急处理伤势。 封天娇愧疚开口：“一定要用最好的伤药，都是我连累了她们，全都是我的错！” 程珏温声安抚：“别担心，你要相信瑶儿的医术，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轻易不出府门？” 看到他，封天娇就满脸的委屈。 她将密信塞给他道：“你自己看！” 程珏登时愣住：“竟是我的字迹？好端端的，我怎会约你前去平安客栈？” 封天娇无奈叹息：“走到半路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不对劲，只不过还是晚了，那些杀手依旧把我们给拦住了！” 程珏只扫了一眼就断定：“这是女子仿写的，她笔锋无力，只是形似，你仔细想想，你身边可有能模仿别人笔迹的仇家？” 封天娇还没开口，突然门口就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只见封天林跌跌撞撞的冲进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馨儿，她自幼就得名师教导写字，而且极为聪慧，但凡看过一遍之后，就能模仿的像模像样！” 程珏不由得皱眉：“如果是她的话，她是如何拿到我的字？” 恰在这时，萧湛也审讯回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极重的血腥气，显然是亲自动了刑。 他皱眉说道：“我问过那个杀手头目，他们是靠着从黑市接暗杀生意的，雇主姓潘，是个来自江南的妇人！” 封天林浑身巨震：“她怎么敢？她如何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说完，他就焦灼开口：“娇娇，瑶儿，我不是替她辩解，她嫁给我这么多年，她绝没有胆子去雇佣杀手，而且，她如何会这么傻，就算要做坏事，为何要报真实的姓名，她怕咱们查不到她头上吗？” 程瑶光倒是信了他的话，她柔声安抚：“舅舅，你别紧张，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既然这封假信是封馨儿写的，那么她们母女定然参与其中，为今之计，先找到她们再说！” 封天林忙不迭点头：“你说的对，先找到她们再说，不能让她们被人胡乱利用！” 此时潘氏母女正躲在客栈里面瑟瑟发抖，她们万万没想到都那么多杀手封天娇动手了，竟然还能让她逃脱。 潘氏惶恐开口：“馨儿，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咱们要不赶紧逃回江南吧？” 封馨儿才不想回去，她见识过盛朝京城的繁华之后，就喜欢上了。 她这般美貌的女子，不能埋没于江南。 京城权贵多，街上随便遇到上一个贵公子，只怕都会家世显赫。 她肯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想到这里，她就直接打断：“要回你回，我会继续留在京城！” 潘氏还想再劝，但是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母女两人吓了一跳，全都缩着脖子再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 直到响起一个老嬷嬷焦灼的声音：“封姑娘，我知道你在里头，我是奉了我们夫人的命令前来将你们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潘氏眼睛一亮：“是贵人，她来救咱们了？” 封馨儿冲着她使眼色：“赶紧去开门！” 房门打开，老嬷嬷就急切催促：“快跟我从后门走，前头有御林军搜查你们的下落，还拿着你们的画像！” 封馨儿怒不可遏，没想到她们会那么狠，这是要把她给赶上绝路啊。 母女两人跟着老嬷嬷坐上一辆马车，直奔平西王府后门。 平西王妃看到她们失望开口：“你们竟是把事情给办砸了！” 封馨儿不服气的说道：“什么叫我们把事情给办砸了，实在是你找的那些杀手太废物了，竟然连两个女人都无法杀死，难道还要把错处赖在我们头上？” 潘氏也来了底气：“就问你我们有没有把封天娇从府里骗去平安客栈？” 平西王妃旋即缓和了脸色，她柔声安抚：“别急，我也没有质问你们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如今无家可回，或许需要我的收留！” 提起这个，封馨儿就沉声询问：“是不是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栽赃到我们的头上，所以外面的御林军才会只搜捕我们母女？” 平西王妃眸光躲闪了一下，她连忙解释：“怎么会，我之前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说你模仿程珏写信的事情暴露了，所以御林军才会搜捕你们！” 潘氏咬牙开口：“馨儿，别人不知道你这本事，肯定你爹说的，那个狗男人，他眼里就只有封天娇那个贱人了！” 封馨儿用力闭了闭眼，片刻才狠辣说道：“我一定要杀了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平西王妃迅速附和：“对，我跟你同样的想法，封姑娘，咱们可以再寻找别的机会！” 封馨儿不由得皱眉：“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平西王妃凑近了她：“苦肉计！” 潘氏忍不住说道：“你这主意行不通，若是封天林真的在乎我们母女的死活，就绝不会将我们赶出来了！” 平西王妃开口：“放你身上自然行不通，可是封姑娘是他的亲生女儿，你若是将她卖去花楼，你猜封天林会不会把她给接走？” 潘氏先是愣住，接着才恼怒呵斥：“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这么精心娇养出来的宝贝女儿，如何能将她卖去花楼那种肮脏地方？” 第192章 卖去花楼 平西王妃说道：“事成之后，我给你女儿保媒，送她嫁进权贵之家，让她以我平西王府义女的身份还不行吗？” 封馨儿和潘氏皆是震惊：“你竟是平西王妃？” 她点点头：“对，程瑶光母女屡屡坏我的事，所以我恨她们入骨，只要你们肯帮我，我绝不亏待你们！” 封馨儿立刻就动了心，她原本来到京城就是想要嫁进高门，若是成为平西王妃的义女，那身价可就是水涨船高。 只不过面上，她却说道：“你就算让我嫁进权贵之家又有什么意思？我没有嫁妆，不照旧让人瞧不起？” 平西王妃明白她这是在谈条件，倒也没有恼怒。 她扬声将守在外面的老嬷嬷叫进来道：“去把我给封姑娘准备的那个小黑盒子拿进来！” 不多时，老嬷嬷去而复返。 潘氏不由得嗤之以鼻，还以为这位平西王妃对自己的女儿有多大方呢，就这么个小破盒子，能装多少好东西？ 然而当封馨儿打开查看，竟是看到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 她颤声说道：“十，十万两银票？” 平西王妃笑着开口：“对呀，十万两银票不够你在夫家傍身？” 封馨儿忙不迭点头：“太够了，不愧为平西王妃，出手就是大方！” 说完，她就想把小黑盒子抱进怀中。 然而平西王妃却按住了她的胳膊，面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封姑娘，这银子还不是你的呢，得等你替我办妥事情呀！” 看到银票又被平西王妃收回去，封馨儿顿时有些失望。 不过她很快就有了信心，她认为那些银票迟早都会是她的。 她冷哼：“不就是去演苦肉计吗？我可以的！” 平西王妃递给她一个小瓷瓶道：“若是你的苦肉计成功，你就想办法将这里面的药丸喂给程瑶光母女吃下！” 封馨儿凝眉询问：“这是什么药？” 平西王妃回答：“这叫大梦一场，但凡吃下的人，就会在睡梦中死去，任是再厉害的仵作也绝验不出死因！” 封馨儿听的心头狂跳，这种毒药也忒可怕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睡梦中死去，平西王妃会不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许是看出了她的紧张和不安，平西王妃柔声说道：“你别怕，我真的是很真诚对待你们的，而且这种毒药极其难制，就只有这两枚，再说了，我还需要封姑娘将来继承江南封家，为我平西王府效力呢！” 封馨儿面色这才好看不少，她点点头：“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潘氏也跟着开口：“那我这就去花楼卖女儿！” 平西王妃叮嘱她：“一定要高调的卖，这样才能传到你夫君的耳朵里面！” “是！”两人大声应下。 不多时，身在封府的封天林就得到了消息，他骤然听说潘氏正在花楼卖女儿，顿时气的摔了一个茶盏。 封天娇吓了一跳，她担忧询问：“大哥，怎么了？” 封天林咬牙说道：“潘氏那个不着调的，竟然把馨儿卖去花楼换钱，她真是太过分了！” 封天娇迅速开口：“快，快给瑶儿送消息，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封天林说道：“不劳烦瑶儿了，我亲自过去，待问清缘由之后就将她们母女带去瑶儿面前磕头认罪！” 封天娇点点头：“那也行，大哥千万要小心！” 封天林匆匆来到花楼，就看到门口已经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潘氏犹如疯妇那般哭喊：“我也是迫不得已要卖女儿啊，我被夫君无端休弃，他眼里只有外人，再没有我们母女，我能有什么办法？也得吃饱肚子生活呀！” 封馨儿跪在她面前哀求：“娘亲，求你别卖我，我可以学着做些别的营生，我去卖字还不行吗？我写的字好看，能卖些钱呀！” 潘氏绝情的推开她：“不，娘亲实在是养不起你了，恰好这花楼掌柜相中了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容身之地！” 封馨儿哭着跪爬到她的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哭喊：“我少吃些饭还不行？娘亲，我是你最宝贝的女儿啊，你怎能将我卖掉？”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花楼掌柜就满脸恼怒的拽起她道：“不许再哭了，若是把眼睛弄肿了，贵客们可就会不喜！” 她拖着封馨儿往里面走，吓得她直喊：“娘亲，救我，我不想去服，侍男人啊！” 潘氏似乎后悔了，她想追上去，但是却被不少壮汉给拦住了。 封天林再看不下去，他立刻带着封家小厮冲上前去道：“住手，江南封家的姑娘你们都敢抢，你们好大的狗胆！” 封馨儿骤然看到他，立刻惊喜大喊：“爹，爹，娘亲要卖我，你快救救女儿啊！” 花楼掌柜凝眉开口：“你是封家家主？你，你不是把你夫人给休弃了吗？” 封天林狠狠瞪了潘氏一眼，接着才说道：“我是休了潘氏，但是封馨儿是我的女儿，她身份尊贵，怎能卖身进花楼？” 听了他的这句话，封馨儿立刻就挣脱花楼掌柜的钳制，满身狼狈的扑进他的怀里。 她悲戚呜咽：“爹，我好怕，娘亲疯了，她先是让我模仿别人的字体去赚钱，接着又要把我卖进花楼，得亏你来了，不然，我就再也保不住清白了！” 封天林气的心口不断起伏，他咬牙怒吼：“来人，拿下那个疯婆子！” 然而，封家小厮找了一圈，都没有寻到潘氏的踪影。 花楼掌柜却恼了，他立刻说道：“封家主，你女儿的卖身契已经在我的手里了，你想要将她给带走，必须要留下五千两银子！” 封天林没想到心狠的潘氏竟是用五千两银子就把女儿给卖了，她简直是丧心病狂，休了她着实不冤。 然而，封馨儿却大声说道：“你胡说八道，我娘亲只收了你五百两银子，你别想讹诈我爹！” 花楼掌柜不由得开口：“封家主，就问问你，你的女儿值不值五千两银子？如果你不肯拿出来，那我可就把她给带回去接客了，她长了一副好样貌，再加上这完美的身段，定然会成为我们花楼的头牌！” 第193章 无价之宝 “啪！”封天林抬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他冷声说道：“我女儿是无价之宝，只不过，五千两银子我是不会给你的，我也不是冤大头，谁收的你银子，你就去找谁要，至于这卖身契，她潘氏说了不算，封馨儿是我的女儿，她的户籍在江南封家！” 说完，他就带着封馨儿快步离开。 花楼掌柜气的面色铁青，他嘶声大喊：“来人，快去把那个臭骗子给抓回来，绝不能让她吞掉老子的血汗钱！” 不少打手冲了出去，着急去寻找潘氏。 此时封馨儿伏在封天林怀里哭的不能自已，她哑声说道：“爹，我错了，我不该跟你置气，我不该做那些事情惹小姑姑和湛王妃！” 封天林心疼女儿的遭遇，她那么骄傲的性子，却被卖去花楼，该有多委屈啊。 他温声说道：“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先跟我去湛王府跟瑶儿道歉，你是她的表妹，她不会一直记恨你的！” 封馨儿顿时缩进了肩膀，她颤声说道：“我害怕，我能不去吗？” 封天林皱眉：“还有一件事情你要跟她解释清楚，你娘亲之前是不是让你模仿了一个人的字迹？” 封馨儿惊讶询问：“你怎么知道？” 封天林晦涩回答：“因为那封信到最后送到了你小姑姑的手里，害的她上当前去平安客栈赴约，结果被不少杀手埋伏，几乎是命悬一线！” 封馨儿吓得捂住嘴巴，片刻才泪水大滴大滴落下。 她委屈说道：“是娘亲让我写的，她还说那个贵人给了不少钱，我就听了她的话，早知道是要害小姑姑，打死我也不写啊！” 封天林规劝：“去跟你表姐解释一下，不然，她始终都要误会你！” “好！”封馨儿答应下来。 父女两人来到湛王府，就被侍女带到了程瑶光的面前。 她昨夜一直守着绿兰和绿淼，所以面容上还带着些许的疲惫之色。 封馨儿迅速跪地磕头：“表姐，馨儿来给你认错了，我之前做了浑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谅我吧！” 程瑶光已经听说潘氏要卖她进花楼的事情，也知道是舅舅将她解救了出来。 她看向封天林，想听他一个解释。 封天林咳嗽了一声才说道：“瑶儿，我是她的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卖进花楼和不顾！” 程瑶光能理解他的难处，但是并不代表着她就会原谅。 她疏离开口：“封馨儿，我和我母亲刺杀，可跟你和潘氏有关系？” 封馨儿用力摇头：“没有，我发誓，我是被蒙在鼓里的，我娘亲让我模仿了一封信，我不知道那是送给小姑姑的，但凡我说谎，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取得程瑶光的信任，封馨儿连毒誓都发了。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程瑶光面色就没那么难看了。 但是态度依旧疏离！ 她冷声说道：“既然你是被蒙在鼓里的，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跟舅舅赶紧走吧！” 封馨儿下意识看向封天林，只见他有些担忧的说道：“瑶儿，你还是不肯原谅她吗？” 程瑶光开口：“舅舅，伤害已经造成，不是她道歉悔改就能平息的，你莫要再勉强我！” 她没继续往下说，但是封天林已经听出来了，那就是，只怕连他这个舅舅以后也别再想踏进湛王府。 他无奈起身：“好，我先将她带回去，我会找教导嬷嬷好好教她规矩的，再不能让她闯祸！” 程瑶光微微颔首，再没吭声。 直到父女两人的身影消失，她才若有所思的说道：“青翠，你说封馨儿她是真心悔改吗？” 青翠毫不犹豫开口：“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能再毫无保留的信任她，终究她对王爷起过不轨之心！” 程瑶光眯眼笑起来：“是啊，她惦记过我的夫君，我可不能引狼入室！” 片刻，她又说道：“你让青乐去查一查那名花楼掌柜，看看她是不是跟潘氏演了一场苦肉计故意哄骗我舅舅呢！” “是！”青翠连忙应声离开。 恰好外面有了动静，接着就见萧湛迈步走了进来。 许是多日政务的忙碌，他面色稍微有些苍白。 程瑶光起身为他解下大氅，他看着她的眼睛温声询问：“听说你表妹找到了？” 她微微点头：“嗯，被她娘亲卖进花楼的时候，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萧湛眯眼开口：“这好像是故意让你舅舅看的吧？毕竟，任谁都不想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卖进那种地方！” 程瑶光说道：“我也怀疑的，但是在舅舅面前，她发了毒誓，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我会对她十分戒备，不管她想打什么主意，都不能让她得逞！” 萧湛握住她的手，他此时还隐隐有些后怕，得亏她带着不少防身的毒药，不然，在那么多杀手的围攻下，她绝不能完好无损的脱身。 他愧疚说道：“瑶儿，如今新帝未立，朝中动荡，再加上漠北王还被关进地牢，引得朝中猜测不已，我需要费心稳定朝堂，难免对你的照顾就有些疏忽，我实在是不算一个称职的夫君！” 程瑶光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怨怪。 她还十分心疼他，觉得他肩上的胆子实在是太重了。 她安抚说道：“王爷，咱们两人你主外，我主内，分工明确，我是你的王妃，自然要有应对各种意外的本事，你无需顾虑我，只管教导三皇子就好！” 提起三皇子萧湛面色就凝重了些，他沉声说道：“德妃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好母妃，她不想让三皇子远离她，真是费尽心机，昨夜跳了荷塘，逼着三皇子去给她伺疾！” 程瑶光都愣住了，德妃可真傻啊！ 她这样闹腾，对自己非但没有半点的好处，甚至还会引来朝臣们的不喜。 果然，萧湛说道：“如今朝堂上有不少御史提议将德妃送去墓陵去给南盛帝守陵，她实在是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程瑶光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她毫不犹豫开口：“王爷可以让三皇子去给德妃说这个消息，只有这样，她才真正放手！” 第194章 他不舒服 萧湛诧异询问：“让喆儿去说？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程瑶光解释：“这如何算残忍？难道任由德妃继续控制喆儿，让他永远也成长不成一个英明决断的帝王吗？” 萧湛点点头，他觉得程瑶光的见解很独到。 萧喆是即将皇位的新君，他的想法，绝不能任人左右。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程瑶光就觉得有些困了。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王爷，我想睡觉！” 萧湛就起身命人铺床，他却站着没有离开。 往常他都会再去书房忙些政务，但是今天显然没有这想法。 程瑶光也没多嘴，反正俩人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她照例躺去里侧，跟萧湛之间留了很大的缝隙。 屋子内静下来，只剩下彼此呼吸的声音。 程瑶光闭着眼睛倾听，心想怎么他的呼吸声还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了呢？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瞌睡虫顷刻间被赶走，她战战兢兢的询问：“王，王爷，你怎么不睡？你把脑袋凑我这么近干什么？” 萧湛有些委屈的说道：“瑶儿，我有些难受！” 程瑶光立马伸手去碰触他的额头：“哪里难受？高热了吗？” 萧湛回答：“没有高热，是不能说的地方难受！” 程瑶光立刻就明白了，她下意识低头去看，好家伙，着实是不容人忽视啊。 她不由得皱眉：“那怎么办呢？” 萧湛试探着询问：“瑶儿，你可以帮我的对不对，我们成亲都那么久了，我身体也恢复了！” 程瑶光看着他那张染满期待的俊颜，就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两人之间的阻隔。 她并没有拒绝，因为她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她伏在他的身上，红着脸呢喃：“好，瑶儿帮你！” 她吻住了他的唇，热烈而又主动。 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大多是无师自通，萧湛很快化被动为主动，将程瑶光给压在了身下。 帐慢摇曳，室内烛火接连爆出瑰丽的灯花。 程瑶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隔日的中午。 她万万没想到萧湛竟是如狼似虎，起初还怜惜她的身体，可是慢慢的就放肆起来。 她真的是腰都快要给颠断了！ 她隐隐有些庆幸，得亏没给他服用舅舅采买来的秘药，不然受苦受累的终究还是自己。 她强撑着起身，就看到青翠打了帘子进来。 小姑娘已经知道昨夜自家姑娘和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小脸上红红的。 她率先开口：“主子，你先去沐浴吗？奴婢给你准备好了温水，还放了不少养身体的草药！” 程瑶光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还是我们青翠贴心，凡事都想的十分周到！”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顿时露出她心口处的不少可疑紫色痕迹。 青翠惊得别过脸去不敢看，但是又十分心疼程瑶光，觉得王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程瑶光也发现了自己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由得咋舌：“萧湛是狗吗？他往我身上啃？” 青翠连忙为她拢住衣裳：“先去洗洗，稍后奴婢拿药膏帮你涂上！” 程瑶光无奈叹息：“也只能这样了，开了荤的男人真可怕，今天晚上我必须要找他算账！” 她被青翠搀扶到跟主屋打通了的水房，迅速就钻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面。 热水缓解了她身上的酸疼，也让她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经过昨夜，她算彻底改变了这一世的轨迹。 她跟萧湛有了肌肤之亲，那她就只会怀上他的孩子。 他们没有皇位继承，凭着萧湛的理智，也绝不会养出一个白眼狼儿子。 当然，最好是怀上女儿！ 要跟黛黛那般娇憨可爱的！ 不对，好几天没见黛黛了，她在忙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就吩咐青翠：“给方将军府送个帖子，我要去探望黛黛！”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响起方琼黛焦灼的声音：“瑶儿你在吗？我姨母出事了，你能不能随我去看看她啊？” 程瑶光记起来了，她的姨母就是那位神秘的玲珑夫人。 她迅速穿妥衣裳，就出去应酬方琼黛。 方琼黛看到她的时候，还十分震惊。 她狐疑询问：“瑶儿，你怎么这个时辰沐浴？” 程瑶光顿时就有些羞惭，她总不能说她这才刚刚起床把？ 还是青翠聪慧，她立刻解释：“王妃用午膳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衣裳，所以这才沐浴！” 方琼黛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她迅速拿了锦帕主动给程瑶光弄干头发。 程瑶光就问她：“你姨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般模样？你跟你娘亲说了吗？” 方琼黛面色凝重的摇头：“没有，我姨母叮嘱我，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许说！” 程瑶光愕然：“我？她竟然会信任我？” 方琼黛没有吭声，而是下意识看向站在旁边的青翠。 青翠识趣说道：“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些药草没有晾晒，奴婢就先出去了！” 看到她的身影离开，方琼黛才小声嗫嚅：“瑶儿，我姨母她说需要封家的保胎秘药，你能不能卖给她一颗？” 程瑶光下意识询问：“给谁用？” 方琼黛回答：“我姨母自己用，她现在肚子疼的很厉害，我怕她出事，所以才跑来求你，至于她如何怀上的孩子，过程很曲折，她想亲自告诉你！” 程瑶光点点头：“好，我这就跟你去镇国公府！”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恰好就碰到提着食盒前来的封馨儿。 她身穿紫色锦衣，装扮极显乖巧。 她率先恭敬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程瑶光开口：“起来吧！” 封馨儿好奇询问：“王妃娘娘看你行色匆匆的，这是要出门吗？” 程瑶光皱眉：“有事？” 她连忙解释：“没事，我只是亲手为你做了些江南点心，我爹说你或许爱吃，就让我送过来！” 说完，她下意识扬了扬手里的食盒。 程瑶光不着痕迹的开口：“你有心了，我府里有来自江南的厨子，你是封家的大小姐，不必做这些事情，你先回去吧！” 第195章 不怀好意 封馨儿用力咬了咬唇，她万万没想到她都这样低声下气的想要跟她交好，她都不领情。 再看她身边的贵女，两人关系好像很不一般。 那是她的朋友吗？ 方琼黛满心都在记挂玲珑夫人，所以就没有主动跟封馨儿说话。 待两人坐进马车，她才开口：“那是你江南封家的表妹？” 程瑶光晦涩说道：“刚来到京城，就对我家王爷动了心思，这样的表妹我可不敢要！” 方琼黛顿时白了脸：“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也太胆大妄为了！” 程瑶光点点头：“是呀，所以我舅舅把她娘亲给休弃了，连带着她也一并赶出家门，只不过昨天她娘将她卖去花楼，闹出很大的动静，我舅舅丢不起那人，又把她给接回去了！” 她刻意略过自己和娘亲遭遇杀手刺杀的事情，怕她会担心。 方琼黛愧疚开口：“这几天，我都住在镇国公府陪着我姨母，我不知道你身边发生那么多事情，真对不起！” 程瑶光安慰：“没事，我自己都能处理好的，你不必忧心！” 说话间，镇国公府后门就已经到了。 两人走了进去，很快就见到躺在床榻上满脸苍白的镇国公夫人。 她强撑起一抹笑容道：“王妃娘娘你来了？只可惜我现在不能起身给你行礼，还请你不要怨怪！” 程瑶光不动声色的开口：“你是黛黛的姨母，不用这么见外，你肚子疼的这么厉害，能让我先给你诊脉吗？” 镇国公夫人连忙说道：“好！” 她将手腕递给程瑶光，眸光忐忑和紧张。 程瑶光诊脉片刻之后，面色就变得极为凝重。 站在旁边的方琼黛大气都不敢出，一双眼睛都急出了眼泪。 她哭着询问：“瑶儿，我姨母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她病的很严重吗？” 程瑶光沉声说道：“她这不是病，而是接触了大量麝香导致的流胎之兆！” 玲珑夫人登时愣住了：“麝？麝香？不可能啊，我身边怎会有这种歹毒的东西？” 程瑶光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幸好你让黛黛去找我，但凡再晚两天，你这腹中的胎儿就保不住了！” 玲珑夫人额上顿时流出不少冷汗，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的。 她艰难开口：“王妃娘娘多谢你，之前将你和黛黛赶走，实在是我有难言之隐，你应该很清楚，我这样的身份突然有了身孕传出去会被人用唾沫给淹死的！” 程瑶光明白她是收了朝廷贞洁牌坊的，不然这座镇国公府也不会属于她，那些镇国公之前的旧部也不会护着她。 镇国公原先领的是西南军，如今的主帅是他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凡回京都会前来探望玲珑夫人。 程瑶光凝眉询问：“那你这个孩子想好要如何安置了吗？等他长大，你需要给他一个身份啊！” 玲珑夫人回答：“想好了，自打得知我有孕的那一天，我就把我身边的侍女嫁出去了，将来等我生下孩子，就先去送给她，就说是双生子，她养不起，然后就送给我做一个义子！” 话音落下，她的眼泪就簌簌滚落。 方琼黛心疼说道：“姨母，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他就不能给你负责？” 玲珑夫人苦笑一声：“他如何会负责？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由于我这身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出府，于是就找了戏班子进府唱戏，那天我听的入了迷，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等我醒来，身体就感觉到了异样！” 程瑶光听着就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却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而且玲珑夫人哭的也很厉害，她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她将保胎秘药递给她道：“这枚药丸虽然暂时能帮你稳固胎像，并止住疼痛，但是却抵不住你身体继续被麝香侵害，为今之计，还是得查出麝香到底藏在何处！” 玲珑夫人连忙让守在门口的老嬷嬷端来一碗温水，就着她的手将药丸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她的面色就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方琼黛下意识询问：“姨母，你感觉如何？” 玲珑夫人眉眼弯弯的回答：“很好，不愧为封家保胎良药，服用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感全都消失了！” 方琼黛破涕为笑，她用力抱住程瑶光的胳膊说道：“瑶儿，多亏了你，你救了我姨母和她腹中的孩子，你想要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 玲珑夫人连忙搭腔：“哪里能让黛黛破费，姨母有钱，我知道封家保胎良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这全靠我家黛黛的面子！” 程瑶光能看的出来，她此刻是真的感激她。 她也没客气，直接说道：“对外，药丸价值万金，既然你是黛黛的姨母，那我也就少收你一点，七千两黄金吧！” 旁边的老嬷嬷欲言又止，但是玲珑夫人却不着痕迹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老嬷嬷就再没吭声，只得遵从她的命令去准备黄金。 玲珑夫人身体舒服了，就热情起来。 她命人给程瑶光送来茶水，接着才说道：“湛王妃，我还有个请求，既然你来都来了，你就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我这屋里到底哪里藏着麝香吗？” 程瑶光倒也没有拒绝，她正好也想借着机会探一探镇国公府。 她先从玲珑夫人的寝室查起，接着又来到内院书房。 她站在书案旁边，眸光晦涩。 玲珑夫人小心翼翼询问：“怎么了？湛王妃是觉得这书房不对劲吗？” 程瑶光点点头：“不错，书房的麝香气味很明显，尤其是这床榻上，就更加浓郁些！” 玲珑夫人面色骤变，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也悄然攥的死紧。 那个床榻，是她跟平西王欢好的地方。 但凡他来，她都会整夜在他的身边。 难道是他要害她的孩子？ 可明明他表现的那么在意孩子，甚至担心头三个月动了胎气，都不肯再碰她。 只抱着她睡觉的！ 她猜不出缘由，不由得拧紧眉心走了神。 直到方琼黛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姨母？你在想什么呢？”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回神，她慌张说道：“那我让嬷嬷将这房间好好打扫一遍，再开窗通风把麝香气味吹的干干净净！” 第196章 说谎成性 方琼黛叮嘱：“你可经不起半点的折腾了，瑶儿刚才说这种良药只能服用一次管用，再有下回，神仙难救！” 玲珑夫人点点头：“我知道的，但是你们千万要替我保守秘密啊，若是传出去，我只怕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方琼黛心疼保证：“你放心，我跟瑶儿会替你保密！” 玲珑夫人下意识看向程瑶光，面带哀求。 程瑶光凝眉说道：“用不用我给你写个保证书？” 玲珑夫人立刻开口：“不用，我相信你，等我身体好了之后，我希望能多给湛王妃走动！” 程瑶光不置可否，她不确定玲珑夫人这一胎到底能不能坚持到生下来。 毕竟这莫名其妙的麝香来源，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了吧？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她提出告辞。 方琼黛送她离开，而玲珑夫人又送给她们不少红宝石首饰。 她说都是镇国公活着的时候从西南带回来的，那边山里有很多这种红宝石，给她做了满满一库房的首饰头面。 程瑶光坐上马车唏嘘：“不得不说，镇国公还挺宠你姨母的，这些首饰一看价值不菲，打磨的也十分精细，她竟然直接拿出来送礼！” 方琼黛失笑：“因为太多了所以姨母就慷慨了吧？” 程瑶光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却觉得玲珑夫人定然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而秘密，就藏在那个书房之中。 此时，玲珑夫人回到自己的寝房，面色顿时变得难看狰狞。 她命令身边的老嬷嬷：“去，你亲自往平西王府跑一趟！” 老嬷嬷无法置信的看着她：“夫人，这样不好吧？万一被有心人盯上，只怕会引来麻烦！” 玲珑夫人冷笑一声：“我如今还怕麻烦吗？我现在已经连我的枕边人是人是鬼都瞧不清了，我何必再忍着？” 见她动了怒，老嬷嬷也不敢再劝。 她只得说道：“奴婢这就去，夫人千万不要动怒！”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老嬷嬷去而复返。 玲珑夫人看了她一眼，就起身换了一件衣裳前去书房。 平西王已经坐在书案旁边，他手边还放着一个锦盒，有京城最大首饰楼的标识。 他骤然看到玲珑夫人进屋，立刻就要起身去抱她。 她迅速后退半步：“王爷站住，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靠近我了，先让老嬷嬷查查你的身上有没有麝香的气味？” 平西王不由得拧紧眉心：“玲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比谁都盼着这个孩子出生，我怎会随身携带麝香呢？” 玲珑夫人露出一抹冷笑：“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已经命人仔细查过了，我之所以胎像不稳，就是因为这书房里面有很浓郁的麝香味，只有你能带进来！” 平西王面色骤变，他迅速在自己的袖子上闻了闻，却并没有闻到。 玲珑夫人示意老嬷嬷上前，她立刻就从平西王贴身的衣裳上发现了麝香粉。 平西王目瞪口呆，还真是他带来的？ 玲珑夫人看出他的确是无辜的，就沉声提醒：“你的衣服是谁给你准备的，想必就是她想要谋害我们的孩子！” 平西王脑海里面划过平西王妃的怒容，迅速开口：“我这就回去找她算账，那个贱妇竟然敢再本王的身上做手脚！” 玲珑夫人冷声说道：“她没有容人之量，实在是不配做你的王妃，事到如今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她还要害你的身边的女人，她怎的如此歹毒？” 平西王面上闪过一抹烦躁，他凝眉开口：“王妃如今还动不得，当年她在我落魄的时候嫁过来的，她是我的发妻，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玲珑夫人凑近了他质问：“那我呢？在王爷心里又算什么？为了你，我甘愿守着那个贞洁牌坊，为了你，我跟掌管西南军的主帅岑衬不清不楚！” 平西王温声安抚：“玲珑，我知道你心里有诸多委屈，可我如今正在夺权的紧要关头，我没办法给与你任何的承诺，但是你放心，咱们的儿子，他定然是平西王府的继承者！” 玲珑夫人此刻有些不太相信他了，她不愿意听他再画大饼。 她固执开口：“王爷，关于麝香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你以后再也不要踏进我房门半步！” 平西王为难说道：“玲珑，你消消气！” 玲珑夫人没有惯着他，立刻扬声呼喊：“嬷嬷送客！” 老嬷嬷将平西王请出去，他就进了书房。 他满脸盛怒的询问：“玲珑是如何发现身中麝香之毒的？” 老嬷嬷战战兢兢的回答：“是方家大小姐把湛王妃给请来了，她给了夫人一颗封家保胎秘药才护住了夫人怀着的孩子，也正是她告知夫人是中了麝香之毒！” 平西王警惕的眯起眼睛：“程瑶光？” 老嬷嬷开口：“王爷，夫人着实肚子疼了好几天，她是实在忍不住且又惧怕胎儿有失，这才让方大小姐前来帮着出主意！” 平西王点点头：“本王也没想指责她，她是聪明人，应该没把我跟她的事情说出去吧？” 老嬷嬷恭敬回答：“没说，夫人只说是请戏班子进府看戏的时候被人睡梦中侵犯，就算湛王妃想要查，也只会查到西南大将军岑衬身上去，因为那天，就他进了镇国公府！” 平西王忍不住夸赞：“玲珑可真聪明，她这个说辞是极好的，我现在就回府去探查麝香是如何出现在我衣服上的，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就开启机关进了密道。 程瑶光回到湛王府，立刻命人去查镇国公夫人玲珑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她请戏班子唱戏的那天到底发生过什么。 几乎是青溪刚刚离开，封馨儿又在外面求见了。 青翠不由得皱眉：“王妃，这位表姑娘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她是在咱们湛王府门口放了眼睛吗？怎么你刚刚回府，她就又找过来了？” 程瑶光垂眸轻笑：“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将她请进来吧，我倒是要看看，她又有什么图谋！” 第197章 前来示好 封馨儿依旧提着一个食盒，装扮肃静，着实跟之前初见时有了很大的改变。 她恭敬开口：“表姐，中午的时候，父亲货船上送来不少新鲜的贡品荔枝，我记得你很喜欢喝荔枝鸡汤，就熬了一下午，你可以尝尝吗？” 她语气带着卑微，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满是祈求，像是程瑶光若是不肯喝，她就要哭出来那般。 程瑶光打开陶罐，里面鸡汤的甜香味就浓郁的散发出来。 饶是青翠再是讨厌封馨儿，此刻闻到扑鼻的香气，也不由得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香，实在是太香了！ 程瑶光却不为所动，她淡声道：“已经很晚了，我不喜喝这甜腻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封馨儿着急开口：“表姐是担心我下毒吗？我可以先喝一碗的！” 说着她就用汤匙舀了一小碗，先干为敬。 喝完，她就拿着锦帕擦拭嘴巴：“你看，荔枝鸡汤真的没毒！” 程瑶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用一个劲的讨好我，即便你父亲将你接回到身边，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帮助！” 封馨儿忙不迭点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为你做这些吃食，纯粹是想道歉，我不希望咱们姐妹之间，闹的那么生分，而且，这也是我父亲要求的！” 程瑶光不动声色的说道：“那我会跟你父亲说一声，让他不必再要求你前来湛王府，今天的荔枝鸡汤我就先留下，下不为例！” 封馨儿几乎是喜极而泣，她开心说道：“那太好了，我不打扰表姐了，我先告退！” 她迅速起身，雀跃着快步离开。 程瑶光很佩服封馨儿做戏的本事，演的可真像啊。 其实她的心里应该是恨极了她的吧？ 这时候青翠好奇询问：“王妃，你打算如何处理这荔枝鸡汤，你该不会真要喝吧？虽然她喝了没事，但是万一呢？” 程瑶光说道：“自然是不喝，倒掉去吧，明天舅舅应该就能把荔枝送进府里来了，你也让厨娘去熬一锅！” 青翠连忙应下：“是！” 看着她端着陶罐离开，程瑶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她用手指敲着桌面呢喃：“封馨儿，你到底又计划什么呢？” 萧湛从外面推门进来，竟是带着些许的酒气。 她诧异挑眉，她记得他可极少饮酒。 她迅速起身相迎，他就将她直接抱进怀里。 他的唇堵住她的唇瓣，让她几乎都没办法呼吸。 不过片刻，程瑶光就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是被他亲的，还是被他酒气给熏染的。 察觉到凉意的时候，她骤然清醒过来。 她伸手撑住萧湛的胸口道：“不行，昨夜太疼了，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你不能太过于没有节制！” 萧湛顿时就有些愧疚，他迅速放开她道：“对不起瑶儿，都怪我伤了你！” 程瑶光倒是没有真的生气，她只是认为得等身体恢复才行。 而且他喝了酒，应该是情绪上头，她能理解。 她收拢好衣裳询问：“你跟谁去喝酒了？我记得你可不爱贪杯！” 萧湛回答：“还能是谁，自然是你的二叔程珏，还别说，他可真是有些手段，不知道他对德妃说过什么，她竟然再也不吵着要见喆儿了，还同意跟着南盛帝的护陵队伍离开京城！” 程瑶光轻轻吐出一口气，萧喆终于脱离了他母亲的控制，这着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萧湛又开口：“瑶儿，漠北那边来信了，漠北王的儿子没打算进京救父，也就是说，他手里的兵权没那么容易收回来！” 程瑶光就猜着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漠北王应该是被放弃了。 她沉声说道：“终究将漠北王留在手里也是个人质，他即便不回京，也轻易不敢轻举妄动，至少能给你们时间为萧喆巩固朝堂了！” 萧湛面上浮现出欣喜之色：“瑶儿，你跟你二叔说的话是一样的，本王真是幸运，娶妻这般聪慧，为夫万分倾慕啊！” 被他这么直白的夸赞，程瑶光就害羞的红了脸颊。 她伸手推他：“时辰不早了，你赶紧洗洗睡！” 萧湛也觉得身上有些难受，他迫切需要用冷水让身体温度降下来，不然，容易把持不住。 他起身去了隔壁水房，而外头青溪也回来复命了。 程瑶光让她进来，她就将从戏班子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全数告知。 她低声说道：“听说那天玲珑夫人请的是西南主帅岑衬听戏，其中有一段时间，两人前后脚离开，直到很久才回来的！” “岑衬？”程瑶光忍不住眯起眼睛。 萧湛沐浴恰好回来，他疑惑询问：“岑衬怎么了？瑶儿如何会有他的消息？” 程瑶光挥手让青溪下去，她拿了锦帕给萧湛擦拭头发道：“王爷，我今天去了镇国公府，是玲珑夫人身体不适！” 萧湛点点头：“嗯，岑衬当年是镇国公的副将，他原本是一个部落的首领，被同族碾压，恰好被镇国公救下，瞧着他有带兵之能就刻意留在身边培养，终究成了独当一面的西南大将军，如今镇守在西南边境！” 程瑶光凑在他耳边说道：“玲珑夫人怀孕了，她跟我说，她被人在梦中侵犯，她不清楚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为了身体，她必须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萧湛震惊，因为他很清楚玲珑夫人是领了贞洁牌坊的。 虽然他不赞成这种东西，他觉得这是对女子的一种束缚和枷锁，但是，玲珑夫人不同，她死去的丈夫是南盛朝的护国大英雄。 但凡有不好的消息传出来，势必就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担忧询问：“你怀疑侵犯她的人就是岑衬吗？” 程瑶光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得问问当事人才知道！” 萧湛说道：“这不是小事，李伯骞正在巡防，我即刻给他写信，让他想办法套一套岑衬的话，以确定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程瑶光也很好奇，立刻就催促着他赶紧跟李伯骞写信。 两人去了书房，不多时就叫了信使进府。 此时平西王府气氛凝滞骇人，平西王将刚刚走进书房的平西王妃一巴掌就抽倒在地上。 第198章 心有打算 跟在她身边的潘氏吓了一跳，她下意识询问：“你，你为什么要打王妃娘娘？” 平西王怒斥：“你算哪根葱？赶紧滚出去！” 平西王妃捂着脸说道：“潘氏，你先下去，王爷兴许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跟他先解释一下！” 潘氏点头离开，只觉得原来贵人也会挨巴掌啊。 平西王妃这才咬牙说道：“王爷何故抽打妾身？” 平西王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狠狠砸到她的脸上：“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耍心机耍到本王头上来了，这衣服上的麝香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平西王妃惊出满头的冷汗，她万万没想到竟是被他给发现了。 只不过，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契机发现的呢？ 难不成跟他鬼混的那个女人真的动了胎气？ 想到这里，她就气红了一双眼睛，她不答反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养外室了？不然，如何会发现这麝香？这麝香只对怀孕的女子有害，根本就伤不到你分毫！” 平西王厉声打断：“你闭嘴，什么养外室？本王想要个女人，还藏着掖着吗？本王只是给清欢准备了一个孕妇，她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你险些坏了本王的计划！” 平西王妃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竟是这样吗？ 原来是她误会了他！ 她泪眼婆娑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王爷不肯近我的身，甚至都不愿意跟我同床共枕，我以为你厌恶了我，我不想让你在外面的女人有孕，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求你原谅我吧！” 平西王心说，女人可真是蠢，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好骗。 但是面上，他却冷冰冰的说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如何还经常想着那样的事情，我现在只想着谋夺皇位，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话音落下，他就伸手将平西王妃扶起来：“你别胡思乱想，我这一生，就只有你一个王妃，任何女人，我都不会看在眼里，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平西王妃用力抱紧他道：“我自然信你，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擅做主张坏你的事情了，那个孕妇，她没事吧？” 平西王凝眉回答：“幸好她命大，只是胎动了几天就安稳下来了，郎中说再晚上几天，大人孩子都怕是保不住！” 平西王妃惊出满身的冷汗，她自责开口：“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王爷，你多给她送些补品过去，好好养养她的身体！” 平西王伸手揉了揉她肿胀起来的脸颊道：“这些不用你操心，我已经交代人去做了，这一巴掌打的疼吗？” 平西王妃委屈开口：“自然是疼的，你这辈子，还是头一回为了个外人跟我动手！” 平西王道歉：“对不起，我也是担心你会坏事，毕竟现在找个孕妇十分艰难！” 平西王妃还不及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潘氏的呼喊：“贵人，宫里来人了，说让你赶紧跟王爷进宫！” 平西王面色骤变，他急促开口：“莫非是清欢有了变故？” 平西王妃也没迟疑，立刻随着他快步往外走去。 果然，被派过来的是姚清欢身边的贴身嬷嬷，她面色青白的说道：“王爷王妃，小姐她身体状况极不好，已经连续五天都有血迹了！” 平西王妃惶恐询问：“怎么会这样？没给她喝安胎药吗？不管用？” 老嬷嬷回答：“喝过了，依旧没有止血，奴婢不敢请御医，就只能先请你们两位进宫去看看！” 她顿了顿又说道：“这件事情是瞒着太后娘娘的，让你们进宫的理由也是因为小姐太过于思念家中亲人，导致寝食难安，所以太后这才亲自下旨允准你们进宫去探望她！” 平西王妃紧紧抓住平西王的手询问：“怎么办王爷，你快想想办法，清欢这腹中的孩子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得保住啊！” 平西王倒是没有这么在意了，他认为姚清欢的孩子保不住更好，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把自己的亲儿子送进去。 想到这里，他就开口：“先冷静，咱们进宫去看看情况再说！” 平西王妃看到潘氏的时候，猛然就记起了什么。 她着急说道：“你不是江南封家的夫人吗？你手里肯定有封家的保胎良药对不对？” 她的话音落下，平西王立刻就沉了脸色。 他凝眉看向潘氏：“说，有没有？” 潘氏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否认：“没有，贵人莫非忘了，我是净身被赶出家门的啊！” 平西王妃不耐打断：“你即便没有，你也能拿到，你女儿不是已经回到你夫君身边了吗？你赶紧去找她，替本王妃多要几颗良药过来，到时候我保你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潘氏不敢违背她的命令，连忙转身快步离开。 平西王妃希冀开口：“王爷，咱们等等她行不行？她若是拿到保胎良药，咱们清欢的孩子就能保住了！” 平西王倒也没有拒绝，他点点头：“好，听你的！” 他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神情轻松。 还别说，潘氏真就从封馨儿手里拿到了几颗保胎秘药。 她不及跟女儿交代什么，就匆匆返回平西王府。 只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却被一名黑衣蒙面人给拦住了去路，他拿着冰冷的长剑指着她：“把你手里的药丸叫出来！” 潘氏当场吓破了胆，她立刻就把小瓶子递出去。 蒙面人查看一番，就将别的药丸替换进去。 他将瓶子扔还给她：“记住将嘴巴给闭严实了，万一你告诉了贵人，你定然会惨死当场！” 潘氏战战兢兢的询问：“那你换给我的是什么药？若是贵人吃下不管用，是不是她依然会问我的罪？” 蒙面人冷笑一声：“她不会有事的，到时候有人会保住你的！” 潘氏没敢再吭声，任由他扬长而去。 平西王妃眼见潘氏真的拿到不少保胎良药回来，面色就和缓不少，她认为女儿的孩子肯定会保住的，因为封家的保胎秘药效果极好。 夫妻两人深夜进宫，被太后的人直接带进如意殿。 此时姚清欢面色苍白的靠坐在床榻上，腹中丝丝缕缕的疼痛让她烦躁不安。 第199章 保不住了 听到外面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她顿时燃起了希望。 “清欢？”平西王妃一声呼喊，彰显出她对这个女儿的在意和担忧。 姚清欢冲着她招了招手：“母妃，你可算来了！” 平西王妃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苍白且毫无血色的小脸，顿时泪如雨下。 她哭泣：“我可怜的孩子，你受罪了！” 姚清欢否认：“没有，太后娘娘将我照顾的很好，她即便自己身体不适，也会交代御膳房按照我的喜好做饭！” 平西王妃心里明白，太后哪里是看重她的女儿，不过是看重她肚子里面揣的这块肉罢了！ 所以，她腹中的孩子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想到这里，她就焦灼询问：“你现在怎么样？还流血吗？” 姚清欢点点头：“流的，安胎药吃下去也不太管用，所以这才劳烦父王和母妃这么晚进宫帮着出主意！” 平西王妃连忙将藏在袖子里面的药瓶拿出来道：“母妃给你带来了封家最厉害的保胎良药，你赶紧吃一颗下去！” 姚清欢惊喜的瞪大眼睛：“娘亲？你怎么拿到的呀？这种药不是千金难求？” 平西王妃得意的扬起唇角：“母妃自然是有办法的啊，不止拿到一颗呢，你快吃！” 姚清欢眸光有些迟疑，她其实是不敢冒失吃下去的。 平西王妃看出她的担忧就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现在封家的那位夫人正被我所用，她得罪了程瑶光，被封家主扫地出门，我将她收拢到身边了！” 姚清欢这才放心，她接过药丸就塞进嘴里。 约莫片刻之后，平西王妃就焦灼询问：“怎么样？你感觉身体有变化吗？” 姚清欢下意识摇头：“还没有！” 平西王妃顿时就有些疑惑，她转头看向平西王：“王爷，不是说这种药吃下去就会立竿见影？”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姚清欢猛然惊呼一声。 平西王妃还以为起了效果，面色上的愁容也顷刻间散去。 哪成想，她突然就看到姚清欢面色难看的用力抱住肚子哀叫：“疼，好疼啊！” 平西王妃吓了一跳，立刻捂住她的嘴。 姚清欢已经疼的受不住了，死死抓住锦被来回翻滚。 平西王果断做出决定：“嬷嬷，赶紧去守着门口，千万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清欢腹中的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老嬷嬷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颤声询问：“太后娘娘那边如何交代？” 平西王开口：“瞒着，清欢最终会给她一个孩子的！” 老嬷嬷顿时明白过来，立刻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姚清欢折腾没多久，就有一块带血的肉疙瘩掉到了锦被上。 平西王妃立刻将锦被卷起来，满脸的惶恐和不安。 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都已经吃了保胎良药，姚清欢依旧没有保住孩子？ 这可如何是好？ 姚清欢差点没痛晕过去，她悲戚呜咽：“父王，母妃，我该如何是好？求求你们，快帮帮我吧？我没保护好这个孩子，太后娘娘不会放过我的！” 平西王从帘幕外面走进来道：“谁说你没保护好这个孩子？你的孩子还在你的腹中！” 姚清欢愕然的看着他，显然没明白父王话里的意思。 平西王温声说道：“清欢你是父王最优秀的女儿，你比你姐姐强，她个蠢货，明明怀着皇上的孩子，却非要自作主张的弄掉，还妄图嫁祸到程瑶光的身上去，最后，反而落得那般凄惨的境地！” 姚清欢垂着眼睛开口：“父王是要我装相吗？” 平西王点点头：“对，装作依旧怀孕的模样，待到瓜熟蒂落的时刻，父王会进宫给你送一个孩子，到时候，他就是你的依仗！” 姚清欢心头起了惊涛骇浪，她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她跟父王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下意识追问：“父王，那个孩子可靠吗？” 平西王保证：“自然是可靠的，你相信父王定然会交给你一个十分清白的孩子，终究咱们一家的性命和未来，都要系在他的身上！” 姚清欢这才放了心，她连忙叮嘱平西王妃给她弄个假肚子出来。 母女两人好一通忙活，这才收拾妥当。 平西王夫妻出宫的时候，已经将近黎明了。 平西王妃回府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潘夫人算账，她抬手就要狠狠抽她一巴掌，却被平西王出声阻拦：“你打她做什么？她给药没有任何问题，难道你不该感谢她吗？” 接触到他的警告眼神，平西王妃立刻惊出满身的冷汗。 她讪讪收回手道：“是，王爷说的对，我就是觉得潘氏头上戴的这个发簪有些样式老旧了，想要给她扔掉再换个新的！” 潘氏受宠若惊：“多谢王妃娘娘！” 平西王妃顺势开口：“幸亏你去帮我求药，不然，我女儿这一胎还真没这么容易保住，我先送给你一座宅子，离着你女儿不算远，你可以随时去看看她！” 潘氏连忙跪地磕头：“王妃大恩，民妇没齿难忘！” 平西王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待你女儿再完成任务，你们母女就可以过上快乐逍遥的生活了！” 潘氏忍不住心生期待，她如今背靠大树好乘凉，且看看封天林后不后悔。 此时程瑶光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变故，她正伏在床榻上让青翠帮自己揉腰。 她完全不知道后劲竟然会这么足，都已经过去两天，她身上的酸疼依旧没有半点的缓解。 这时候青乐从外面走进来道：“禀王妃，封姑娘又来了！” 程瑶光无奈：“她一天天的是闲着没事干吗？总往我跟前跑什么？” 青乐开口：“说是又做了点心，你之前住在江南时最爱吃的菱角糕！” 程瑶光凝眉起身，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封馨儿见到她立刻露出局促的笑容：“表姐，我给你送了菱角糕，我记得你之前在江南的时候很喜欢吃！” 程瑶光开门见山的询问：“封馨儿，你把我的话当做是耳旁风吗？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让你再往湛王府跑？” 第200章 无地自容 封馨儿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她有些窘迫的嗫嚅：“表姐，我，我是奉了父亲的命令！” 程瑶光立刻打断：“你别扯着你父亲的旗号，他定然不会让你一趟又一趟的招我嫌弃，说，你到底要图谋什么？” 封馨儿立刻就红了眼圈，她极力否认：“我没有任何图谋，表姐，我只是在这南盛京城没有任何的朋友，我想让你接纳我，原谅我！” 程瑶光立刻开口：“不可能，你不要得寸进尺，舅舅将你接回来，我没意见，终究你是他的女儿，但是你想跟我交好，那就别做白日梦了！” 说完，她就让青溪把封馨儿给请走。 甚至连她带的点心盒子也一并塞了回去。 封馨儿离开湛王府，顿时气的眸光震惊。 她咬牙咒骂：“程瑶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给我气受？” 她悻悻回到封天林暂时住着的院子，就伏在床榻上小声哭泣起来。 封天林从外面查账回来，就听到屋内传来压抑的哭声。 他连忙冲进去询问：“馨儿怎么了？大清早的谁给你气受了？” 封馨儿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没有，父亲累了吗？我刚给你做了一些点心，你快尝尝！” 封天林转头看到桌子上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食盒，顿时就明白了。 他凝眉询问：“你给你表姐和你姑母去送点心，她们又都没收？” 封馨儿故作坚强的说道：“我不怪她们的，谁让我之前做了那样愚蠢的事情呢？终究是因为我才导致姑母身边的侍女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心中有愧！” 封天林看到女儿哭红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心疼。 只不过，他依旧没有说要帮忙从中间调停。 他凝声叮嘱：“既然她们不想你往跟前凑，那你就离着她们远一些，如果京中实在是呆不惯，那就回去江南也行的！” 封馨儿气的喉头发梗，她根本就不想回江南啊，她要踏着程瑶光母女的尸体成就自己的锦绣繁华路。 她哭着哀求：“爹，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姑母和表姐在京中地位非凡，但凡她们哪一个愿意提携我，我就能认识京中的那些官家贵女！” 封天林立刻打断：“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馨儿，你难道还不知悔改？你姑母和你表姐不欠你什么的！” 封馨儿眼见惹怒了他，只得改口：“好好好，我不提了还不行吗？爹，我错了，我以后就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去！” 封天林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封馨儿眼底狠毒光芒闪过，她憎恶开口：“你就偏心吧，等她们全都死了，这个世上，你就只能指望我了，看你还是不是这么一副嘴脸！” 她死死掐着手中的枕头，仿若将那枕头当做了程瑶光。 接下来的时间过的有些快，转眼间就到了南盛帝该起灵前去墓陵的日子了。 京中命妇全都穿素衣相送，而程瑶光也见到了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姚清欢。 她跟在太后的身边，眉目间带着哀伤，引人侧目。 太后为了让姚清欢的身份过明路，她刻意冲着走在最前头的萧湛说道：“让萧魏还没来得及成亲的正妃给她父皇磕几个头！” 姚清欢从她身后走出，毫不掩饰的孕肚万分瞩目。 此时程瑶光身边站着方琼黛，她无法置信的说道：“姚清欢她竟是有了身孕？她怎的藏的那般严实啊？” 程瑶光冷笑：“太后保着她呢，她对姚清欢腹中的孩子寄予厚望！” 方琼黛再没吭声，她可不敢胡乱非议皇家的秘事。 程瑶光盯着姚清欢的肚子，只觉得有些疑惑，从月份上来看，她应该得有三个月了吧？ 怎么就只显肚子，而不显别的地方呢？ 她之前见过的孕妇都是整个身形都在发胖，她倒是反常。 此时姚清欢已经接连磕了几个头，她跪在地上伤心不已，她哭着说道：“父皇放心，我定然会好好照顾腹中的孩子，给大皇子留个后！” 太后很满意她的说辞，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萧魏后继有人。 她命令老嬷嬷将姚清欢搀扶起来，这才让棺木运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去。 此番前去墓陵路途遥远，萧湛派了方统领带兵护送。 德妃也需要跟着前往，她临走的时候偷偷见了程瑶光一面，她沉声叮嘱：“你和萧湛务必将我儿子给保护好，太后不喜他，满心满意的想要扶持萧魏的孩子，他只要一天不登基为帝，这件事情就有变数！” 程瑶光就安抚她：“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王爷，萧喆是他挑选出来的继承者，他肯定会护他周全！” 德妃顿时红了眼睛：“我是相信王爷，可终究王爷太过于刚直，他又是太后的亲儿子，但凡太后一个孝子压下来，他只怕无法反驳，我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失了母亲的庇护，我很心疼他啊！” 程瑶光就不喜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她忍不住开口：“若是喆儿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下，他如何成为一个明君？” 德妃哑口无言，只得带着满腹的忐忑和担忧离开。 程瑶光终究还是把德妃的话放在心上了，经过询问青乐的意见，将她送到萧喆身边伺候。 无他，只为能在太后算计萧喆的时候，她能及时出宫报信。 程瑶光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太后又开始跳出来作妖。 她将夫妻两人叫到了如意殿，连带着还有一位皇室宗族的长辈长乐长公主。 她是先帝之女，尊称太后为一声皇嫂。 太后凝眉开口：“萧湛，世人皆知你有隐疾，我跟你姑母都觉得不能让你和王妃膝下无子惹人非议，所以就想从宗族中过继一个孩子给你们！” 长乐长公主也说道：“我族里有个孩子是极好的，他自小就十分聪慧，这才三岁就已经学会了读书识字，他爹娘也是老实本分的，听说要把孩子过继给你们，十分开心！” 萧湛立刻拒绝；“多谢姑母费心，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想受孩子之累，过继孩子这茬事，我就当你没提过！” 第201章 过继孩子 长乐长公主面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她凝眉说道：“阿湛，你倒不如听听外面百姓说些什么，他们都说你身有隐疾，将来和湛王妃会孤独终老，我们过继孩子给你们夫妻，纯属是好意啊！” 太后也恶狠狠的瞪向程瑶光：“湛王妃，你说话，难道你也想忤逆长乐长公主的好意？你可别不识抬举！” 被点到名的程瑶光眸色平静，她甚至还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她眯眼说道：“太后和长公主之所以要让我们养别人的孩子，就是因为担心我们没养老送终吗？” 太后毫不犹豫点头：“当然，长辈们都是为了你们的将来着想，待你们百年，这湛王府门楣得有人继承！” 程瑶光失笑：“我们可以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啊，我又不是不能生！” 太后满脸震惊之色，她恼怒看向萧湛：“你要不要听听你个不要脸的贱妇说些什么，她这是要明晃晃的红杏出墙啊，你这都能忍？” 萧湛毫不在意的开口：“太后，你先听她把话说完！” 长乐长公主不由得冷笑：“怎么着？阿湛这是同意她找别的男人借种生子吗？就算你同意，我们皇族也绝不会承认这孽种的！” 萧湛不由得沉了脸：“长公主慎言，莫要胡乱污蔑我的王妃，否则你就带着你的那些族人即刻滚出京城！” 长乐长公主登时惊出满身的冷汗，她险些忘了萧湛除了是个病秧子之外，还是个煞神。 可她太觊觎湛王府的财富了，尤其是程瑶光，她手里的嫁妆那可是极为丰盛。 只要自己的孙子成了他们的孩子，肯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还能补贴她的长公主府。 这些年被驸马家的家族拖累，她拉的饥荒太重了。 若不是太后说有利可图，她真不会来趟这个浑水。 不都说，富贵险中求，兴许就能如愿了呢？ 想到这里，长公主就冷静下来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道：“阿湛，是姑母口不择言，姑母原本没有坏心思，姑母只是想让你和你的王妃将来能老有所养！” 程瑶光淡漠说道：“不劳烦长公主费心，我们将来肯定有孩子养老的，因为我们王爷的病已经被封家的良药给治好了，他如今是个正常且十分有力量的男人！” “你说什么？”长乐长公主和太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喝问。 程瑶光慢悠悠的开口：“两位上了年纪耳朵不好，我倒是可以再跟你们重复一遍，我说，我们家王爷身体如今十分强壮，我们两人早就成为真夫妻了！” 太后满目震惊，但是片刻又很快反应过来。 她愤怒瞪向萧湛：“你不能因为不想要过继来的孩子，就随意编造这样的谎言欺骗我们，你的身体是经过证实的伤了根子，怎么可能会恢复健康？” 萧湛皱眉回答；“这不是谎言，封家的良药治好了我的病，你若是不相信，可以随便让御医院的太医来给本王诊脉！” 太后不由得冷笑：“封家的药是良药没错，但不是神药，它绝不会让伤了根子的人重新再好起来的！” 长乐长公主也跟着附和：“就是，当年阿湛重伤的事情人尽皆知，你根本就骗不了我们的，我这就把我那个小孙子命人给带上来，他着实很乖巧可爱，只要你看一眼，就能喜欢他的！” 说完，也不等萧湛开口，就赶紧命人把自己的孙子林昭给带了上来。 林昭穿着宝蓝色锦衣，圆圆的小脸，的确看上去十分喜人。 她身边还跟着一名女子，正是长乐长公主的儿媳妇。 她用力推着林昭道：“快，快去给你的父王和母妃磕头请安，自今天开始，你就要搬去湛王府住着了！” 林昭倒也没有不情愿，他噗通一声跪在萧湛面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 他还大声呼喊：“昭儿拜见父王，父王万福！” 太后和长乐长公主旋即慈爱的笑起来：“阿湛，瞧瞧这孩子多孝顺，嘴巴也甜得很啊！” 萧湛凝眉开口：“本王并没有同意认下你这继子，你莫要随便乱喊！” 林昭登时就有些懵，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长乐长公主，满脸委屈之色。 长公主立刻开口：“阿湛，我都已经把孩子都给你带过来了，你不认可不行！” 萧湛讥诮说道：“怎么？你还能做本王的主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本王就先带着王妃回去！”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太后迅速阻拦：“你站住，你到底怎样才会收下这个孩子？他聪慧乖巧，打着灯笼都寻不来的！” 萧湛皱眉打断：“本王的子嗣不劳烦外人操心，即便我现在和王妃还没有孩子，但是将来总会有的！” 太后不满冷笑：“哀家可不想让什么人脏了我们皇室血脉，既然王妃说你的身体真的治好了，那哀家就让御医给你诊脉，若是依旧不能人道，那林昭就必须过继到你湛王府去！” 萧湛撂下两个字：“随便！” 不多时，几名御医匆匆赶来。 太后面色难看的说道：“你们现在就给湛王诊脉，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治好了身体，你们可千万要诊仔细了，万一有差池，哀家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几人诚惶诚恐的应下。 萧湛将手腕放在桌子上，任由几名御医轮番诊脉。 此刻殿内气氛宁静，呼吸可闻。 长公主的儿媳妇却是满眼的算计，她冲着自己的儿子林昭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讨好坐在不远处沉默不语的程瑶光。 林昭反应过来，立刻跑到程瑶光面前跪下磕头：“母妃，求你收下阿昭吧，以后阿昭定然会好好听你的话，孝顺你跟父王的！” 他用力磕头，看上去好不可怜。 长乐长公主的眼圈顿时就红了，她悲戚开口：“你们真的忍心拒绝他吗？他很想成为你们的孩子啊！” 程瑶光眼底闪过嘲讽之色，这个林昭还真是会装可怜啊。 只可惜，她绝不会养别人的孩子。 而且前世的时候，她还听说过长公主府的一桩秘闻，说这位小公子自小就十分狠辣，他尤爱打杀侍女，甚至还将她们的双脚砍下来藏进密室。 第202章 打了一顿 后来被苦主告到了萧魏的面前，他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只把林昭打了一顿算完！ 她可气的不轻，她还说，要是她儿子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恶事，她绝不轻饶。 只可惜，她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沉塘了。 都不是好东西，她凭什么要收下做继子？ 心里恶心至极，她面上半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她甚至还笑吟吟说道：“我做不得主的，我家王爷不肯收你，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就算磕死在我面前，我也无能为力！” 只一句话，就让林昭整个人僵住。 他眼底极力隐忍的戾气陡然变得汹涌起来，他再没迟疑，伸手就拿起桌子上的茶碗，朝着她脸上用力泼下。 得亏程瑶光清楚他的脾气秉性，在他发难的瞬间，就抬脚将他给踹飞了出去。 “嘭！”林昭重重摔在地上，连带着手里的茶水也全数都倒在自己的脸上。 他嘶声嚎啕：“疼啊，祖母救命！” 长乐长公主面色骤变，她连忙冲过去将林昭抱起道：“乖孙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林昭哭着告状：“祖母，我只是想给母妃敬茶的，没想到她会突然抬脚踹我，我肚子好疼啊，祖母，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林昭母亲也怨恨指责：“湛王妃，你怎的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你就算不想让他进湛王府，也不该要他的命啊！” 程瑶光皱眉询问：“你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瞎？若不是他要往我身上泼水，我如何会踹他？” 林昭矢口否认：“我没有，我只是想给你敬茶！” 程瑶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太后直接打断：“闭嘴，哀家做主了，就算待会太医们全都诊断出萧湛的身体恢复了健康，林昭也必须过继到湛王府！”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长乐长公主的脸上就露出了喜色。 这时候几名太医已经前来回话，他们全都说道：“湛王的确身体恢复了健康，他如今已经有了绵延子嗣的能力了！” 太后浑身巨震，幸好她刚刚提前做了决断，不然这一遭就真的被湛王夫妇躲过去了。 不行，她必须把林昭送到湛王府去祸祸他们夫妻。 就算他们能生，她也不允许生。 打定主意，她就说道：“阿湛，母后很开心你的身体能恢复，只不过，刚刚程瑶光踹伤了林昭，你们必须要将他先接进府里养伤，你觉得呢？” 萧湛毫不犹豫点头：“好呀，如果长公主不怕她的乖孙病死在我的湛王府，那她就尽管把人送过去！” 长公主勃然变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还想要我孙儿的命不成？” 萧湛开口：“那可不一定，他那么小，若是乱跑不小心掉进荷塘淹死，你说怎么办呢？” 长公主气的浑身直哆嗦，她没想到萧湛竟是这般狠心无情。 林昭也吓得不敢再哀嚎，他下意识钻进长公主怀里呢喃：“祖母，我不去湛王府了，我害怕！” 长公主心疼的看了孙子一眼，她其实也有些怕了。 还以为能拿捏湛王夫妇呢，却没想到，这对夫妻一个赛一个的狠。 可是又不甘心白来这一趟，终归是要拿回去补偿的。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可以不将林昭送去湛王府，但是湛王妃无端踹伤我的孙子，她必须要做出补偿！” 听了她的话，林昭适时剧烈咳嗽起来。 林昭母亲也跪在地上哀求太后：“太后娘娘，求你为阿昭做主，他原本身体就虚弱，再被这么狠狠踹一脚，回去定然会大病一场啊！” 太后点点头：“好，爱家会为你们做主，你们打算要什么补偿？” 林昭母亲自然是不敢擅作主张，她下意识看向婆母长公主。 长公主面色难看的说道：“听说京中的济民药堂是湛王妃的嫁妆，你不如就把那座药堂赔给我的阿昭，这样，咱们两家的恩怨也就两清了！” 程瑶光都气笑了，这位长乐长公主可真是无耻至极啊。 竟然还敢惦记上她的药堂，这是以为她是冤大头呢？ 那座药堂身处闹市，平日里有很多百姓看诊，哪怕她家的药价十分便宜，在进项方面也十分可观。 虽说日进斗金有些夸张，但是也能每天赚很多银钱的。 不得不说这位长公主还是有些手段的，懂得退而求其次的道理。 只可惜，她不该算计到程瑶光的身上。 因为她绝不会容忍任何人沾她的便宜！ 这时候太后率先发话了：“程瑶光，哀家就先帮你做主了，不就是一处药堂吗？你手里不是多的是，赶紧把地契交给你姑母，这样也就让她不白跑这一趟！” 程瑶光最不屑太后这般模样，她能做谁的主啊？ 不就是装吗？ 看她不装个大的！ 她再没迟疑，立刻捂着脑袋扑进了萧湛的怀里：“王爷，我头疼的好厉害，呜呜呜，我之前去寺里求签，就求了个最近会犯小人的签子，眼下头昏脑胀，我定然是被那小人给妨住了，你头好疼啊，你快救救我！” 萧湛面色骤变，他立刻大喊：“御医快来！” 御医还没走呢，连忙全都跑到了程瑶光的面前。 程瑶光无力说道：“用不着这么些人，先留一个就行，其他的先退下！” 萧湛让年轻的白御医给程瑶光诊脉，满脸的担忧之色。 白御医眸光闪烁，他诊着程瑶光极为健康的脉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恰在这时候，长公主怒吼：“程瑶光，你是不是装的？你故意不肯给我们药堂做补偿，所以就想装病躲过去，这么拙劣的计谋你也用的出来，你可真无耻！” 程瑶光下意识哀嚎：“王爷，我脑袋疼的更厉害了！” 白御医连忙开口：“回禀王爷，王妃娘娘的身体的确不太对劲，她气血逆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撞！” 程瑶光立刻提醒萧湛：“王爷，我肯定跟林昭的八字犯克，是他妨了我，不行了，我受不住了！” 她一句话没说完，直接栽倒在萧湛的怀里昏迷过去。 第203章 八字犯克 萧湛转头狠狠瞪向长公主：“你的乖孙跟我的王妃八字犯克，你还敢将他带到我们跟前来，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长公主顿时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争辩：“王爷，你怎么能听程瑶光胡说八道？她根本就是装的呀！” 萧湛充耳不闻，直接下令：“来人，将克晕王妃的林昭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为止！” 长公主眼前狠狠一黑，险些直接就惊晕过去。 眼看着侍卫上前要将人给拖走，林昭母亲连忙哭喊：“母亲，你快想想办法啊！” 长公主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倒是太后率先说道：“萧湛，你这太荒谬了，你怎么能纵着程瑶光这般胡闹，她不想补偿你姑母也就罢了，怎么还想要她孙子的命？” 萧湛反问：“是本王想要的吗？难道不是她们主动招惹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想着把她们的孙子过继到湛王府，这就是提前预谋好的，要妨死瑶儿的毒计，本王岂能轻饶她们？” 太后面色青白交错，其实是她跟长公主商量好的将林昭过继到湛王府，让他生根发芽，接着再弄死萧湛夫妇，他好吞并那些财富。 只不过眼下，不但林昭进不去湛王府，还要被活活给打死。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思绪挣扎的时候，长公主就凄厉哀求：“太后娘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是你很喜欢阿昭，想要将他送去湛王府的！” 太后唯恐她继续说出什么让萧湛不喜的话，连忙打断：“行了，你们也别要什么补偿了，赶紧给阿湛道歉，他不会紧紧抓住不放的！” 哪成想萧湛开口：“不，本王睚眦必报，就算留着林昭的命，也得让将他带到我们面前的人受到惩罚！” 长公主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你难道还要惩罚你的姑母？” 萧湛沉声说道：“来人，将她们三人全都拖下去打板子，每人二十下！” 不顾三人的哀嚎，御林军将她们直接拖走。 萧湛抱起程瑶光转头看向面色狰狞难看的太后：“下次可就不会只打板子了，谁再敢胡乱置喙湛王府的事情，本王要她血溅当场！” 说完，他就转身快步离开。 太后气的心口一阵阵钝疼，她愤怒说道：“哀家当初就该掐死他，这个逆子，他好大的狗胆，他这哪里是打的长公主，这是打的哀家啊！”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满身血淋淋的长公主三人被送回到太后的面前。 她哭着说道：“太后娘娘，不带这么坑人的，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遭罪而不管不问啊！” 林昭母亲也泪水汹涌掉落，她悲戚呜咽：“可怜的昭儿被打的晕了过去，他还这么小，他身体就根本受不住！” 太后迅速说道：“都哭什么，哀家既然许诺了要给你们满门的富贵，就绝不会食言，哀家这就命人来给你们治伤！” 待三人涂完药，太后就命人先将林昭母子给抬走。 她看向长公主：“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叫林淼，是个很好看的姑娘对不对？” 长公主凝眉打断：“你提她做什么？那是驸马跟外室生的，怎么算我的女儿，那对母女全是狐狸精，若不是驸马用命护着，我早把她们全都给打死了！” 这句话牵动了她的伤口，疼的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太后开口：“你得亏没打死，这狐狸精有狐狸精的用处，现在萧湛不是能人道了吗？若是将林淼送到他的身边，你说她能不能将他迷得晕头转向？” 长公主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就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那可不行，我不能让那小狐狸精长能耐，不然可就摁不住了！” 太后拿眼刀子剜她：“你也是蠢，你手里不是掌控着她的母亲？她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吗？” 长公主总算回过神来了，她忙不迭说道：“行，我可以让林淼去试试，只不过，她那样的身份，如何能进得去湛王府啊？” 太后冷哼：“她是进不去湛王府，却能来哀家的面前，你放心，哀家会帮忙撮合这桩事情的，到时候，定然会让林淼体面进入湛王府成为侧妃！” 长公主连忙开口：“多谢皇嫂，希望老天爷能保佑让咱们这件事情办成吧，那样就能收拾程瑶光，以泄心头之恨！” 太后何尝不憎恨程瑶光，自打她嫁给萧湛之后，他就越来越难以掌控。 如今更是治好了他的残躯，这怎么能行？ 若是能弄死她，再将林淼送到他的身边，不怕他再有什么圈跳了。 打定主意，她就催促长公主：“你赶紧命人给你那女儿传话，让她快些进宫！” 此时萧湛还不知道太后又要兴风作浪，他正跟程瑶光白天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两人闹腾的时间许久，直到黄昏的时候，这才传出叫水的声音。 待收拾干净，程瑶光依旧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 萧湛就哄她：“不是力气不足，得先吃点东西补充补充啊！” 程瑶光赏他一个白眼：“就这么个折腾法，任是铁打的人，骨头皮肉都能给颠簸散了，我是人，不是马儿，由不得你这般恣意妄为！” 萧湛不由得汗颜，是他不知轻重了。 他这才尝到各种滋味，自然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有些愧疚开口：“那要不，本王今天去书房睡？” 程瑶光诧异询问：“你认真的啊？” 萧湛心口微跳，他当然舍不得。 可看到她躺在自己的身侧，他就根本控制不住。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已经被程瑶光的一颦一笑给摧垮了。 他下意识开口：“不，我不想去睡书房，瑶儿能不能原谅我，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就节制些，只要你不同意，我坚决不会碰你！” 程瑶光眯眼笑起来：“好啊，我原谅你了，你赶紧进宫吧，如今朝政离不开你，萧喆一人可应对不了！” 萧湛确定她无碍，这才匆匆出府。 程瑶光又在床榻上赖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青溪的声音：“王妃起来了吗？封府那边送来消息，说王妃的母亲突然陷入了晕厥之中，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第204章 娘亲昏迷 程瑶光面色骤变，娘亲怎么了？ 她顾不得什么，匆匆收拾好衣裳快步往外走去。 她看向青溪：“传话的人呢？” 青溪连忙恭敬回答：“就在门口候着，正等着王妃问话呢！” 程瑶光很快见到那名小丫鬟，她叫雀儿，是娘亲身边跑腿采买的。 雀儿焦灼开口：“王妃，姑娘自清晨起来，身体就有些不爽利，早饭勉强吃了一个酱肉包，竟是全都吐出，嬷嬷们害怕，纷纷劝她找郎中瞧瞧，她却是不肯，依旧按照惯常去园子里面亲自摘花，就晕倒在花，圃边上了！” 程瑶光面上带了一抹忧色，封氏的身体她很清楚，虽然之前受了很多的迫害，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恢复了健康，怎会突然就晕倒呢？ 即便马车已经在疾奔，但是她依旧急切催促：“青溪你快些，再快些！” 然而街道上的人有很多，又赶上什么庙会，马车快到封府的时候，竟是被堵的不能动弹了。 程瑶光心里记挂封氏，只得提前走下马车。 她还没站稳，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快让开，我的马儿惊了，我制不住它了！” 程瑶光面色骤变，刚想要后退躲开，冷不防一个人影朝着她猛然就扑了过来：“表姐，快闪开！” “嘭！”惊马扬起的蹄子踢到了封馨儿的脸上，顷刻间就让她血流满面。 这时候封天林也冲了过来，他急切询问：“馨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封馨儿摇摇头：“我没事，只要能救下表姐就行！” 听了这句话，程瑶光眼底就闪过一抹复杂，封馨儿的救命之恩，来的也忒巧合了些。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去丝毫没有表露。 她装作关心的说道：“表妹脸上流了血，先让她去府里治伤吧！” 封天林心疼说道：“是，我们原本也是打算去探望你娘亲的，没想到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先赶紧去给她治伤吧！” 他扶着封馨儿离开，就听到程瑶光交代青溪：“你去追那只受惊的马匹，不能让它撞了人就跑，他必须给我表妹一个交代！” “是！”青溪迅速领命离开。 此时封天林并没有发现封馨儿眼底闪过的一抹慌乱，他只担心自己女儿的脸会不会留疤。 几人来到封府，恰好封氏也被郎中给救醒了。 只不过她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尤其是那眉宇间的倦怠，更是让人看着无比的担忧。 程瑶光率先询问：“娘亲，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封氏强撑起一抹笑容道：“不过是最近劳累了些，精神不济罢了，是哪个多嘴的给你们去报信？让你们跟着一起担心！” 封天林立刻接口：“是该去报信的，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生病的时候，就该守在你身边的！” 封氏又问：“馨儿的伤怎么样了？听说她来的时候，被惊马给踢伤了？” 封天林恨恨咬牙：“不知道是哪个没眼的，差点就撞到瑶儿身上了，幸好馨儿将她给推开，不然，俩人都得受伤！” 封氏下意识看了程瑶光一眼，见她没有吭声，就说道：“让馨儿今天留在府里用饭吧，难得今天咱们一家团聚！” 封天林面上顿时露出喜色，妹妹终于肯接纳馨儿了。 定然是看在她救了程瑶光的面子上吧？ 封氏命人去准备午饭，不多时，已经处理完伤口的封馨儿也被人搀扶了过来。 她愧疚开口：“姑母，我原本是来探望你的，我知道你爱吃糕点，只可惜，我亲手给你做的那些全都被惊马给踢碎了！” 封天林在旁边说道：“这有什么可惜的？你姑母的府里有现成的材料，你可以再给她做一些聊表心意！” 封馨儿一双眼眸骤然变得灿亮，她欣喜询问：“莲藕也有吗？我想做糯米糖藕！” 封氏还不及说什么，封天林就率先开口：“自然是有的，为父可以去荷塘里面给你挖现成的莲藕！” 封馨儿忙不迭点头：“多谢父亲，那你快去！” 眼看着封天林就要往外跑，封氏连忙将他拦住：“大哥，不必这么麻烦的，府里有的是厨娘，怎能劳烦馨儿亲自做点心，况且她还受了伤，可使不得！” 封天林忍不住皱眉：“这是馨儿的一点心意，况且我也许久没吃到正宗的糯米糖藕了呀！” 封馨儿也适时委屈说道：“姑母，我真的很想做给你吃，就做这一回行吗？” 对上她那双恳求的眼神，以及她那张依旧带着些青紫肿胀的小脸，封氏就再没说拒绝的话。 她只得点头：“你们去吧！” 待父女两人离开，封氏就看向程瑶光：“我觉得封馨儿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偏偏想给咱们做点心吃呢？” 程瑶光警惕的眯起眼睛，细细想来，这是绝好的两杀机会啊。 只要她在点心里面下了毒药，那她和娘亲就都会死。 想到这里，她就迅速说道：“我去盯着，我倒是要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她来到后院，就看到封天林已经下去荷花池，他将莲藕挖出来，送给在小船上等候的封馨儿。 封馨儿笑的十分开心，她忍不住夸赞：“爹，姑母家养的莲藕很不错，这是从咱们江南那边移栽过来的吗？” 封天林回答：“当然，这可是为父亲自送来的白莲藕，脆甜多汁，是藕中极品！” 随着他挖出来的莲藕越来越多，封馨儿连忙命人先去清洗一些出来。 她看向程瑶光：“表姐，你快别站在这里了，你赶紧去照顾姑母，我很快就能做好糯米糖藕的！” 程瑶光不动声色的说道：“哪里能让你一个人忙活呢，我来帮你吧！” 说话间，她就伸手去拿还染着污泥的莲藕，却不小心就弄了封馨儿满身。 她焦灼开口：“哎呀，我不是有意的，恰好你跟我的身形差不多，我去给你找一件新衣裳换上，你赶紧跟我来！”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封馨儿离开，让人给她准备温水沐浴更换衣裳。 第205章 步步为营 封馨儿原本是不想换的，可是又觉得自己的衣裳弄的满是污泥，实在是不雅观。 她被人搀扶着先去里屋沐浴，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竟是发现之前自己的旧衣裳没有了。 她吓得面色骤变，连忙厉声质问：“谁把我的衣裳给拿走了？” 恰在此时，程瑶光慢悠悠从外面走进来道：“不过是一件旧衣裳而已，表妹怎么这般着急？不会是这衣裳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吧？” 封馨儿立刻惊出满身的冷汗，她支吾争辩：“没有，哪里会藏什么秘密？” 程瑶光失笑：“逗你呢，你的旧衣裳我让人给你放到旁边的柜子里面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去给我们做糯米糖藕吧？” 说完，她就转身快步离开。 待她的身影消失之后，封馨儿这才匆忙去旧衣裳那边翻找。 很快她就寻到平西王妃送的那枚小瓶子，确定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将小瓶子藏进袖子里面，迅速赶去小厨房那边。 之后程瑶光就再也没有出现，任由她折腾糯米糖藕。 午饭开宴的时候，封馨儿也将自己做的甜点端上了桌。 还别说，品相着实不错。 封天林下意识夸赞：“馨儿，我在江南有名的酒楼见过的糯米糖藕都不如你做的好看！” 封馨儿害羞说道：“父亲，光好看有什么用啊？也得好吃，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话音落下，她就用筷子给封天林夹了一块。 封天林下意识拒绝：“别，咱们是客人，你得先给你姑母尝尝，她是主人！” 封氏皱眉瞪他：“大哥，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生气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把我和瑶儿当做是外人？” 封天林连忙解释：“没有，明珠，你误会了，在我的心里，你和瑶儿是最重要的！” 听了他的这句话，程瑶光及时捕捉到封馨儿眼底闪过的一抹嫉恨。 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立刻拿了筷子就将摆在最上面的糖藕给封馨儿夹了过去：“表妹，你是大功臣，且今天又替表姐挨了疼，你只要吃下这块糖藕，咱们姐妹以后就不分你我！” 封馨儿浑身巨震，她万万没想到程瑶光竟是率先给自己夹了一块，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面色挣扎的时候，封天林忍不住催促她：“馨儿，你表姐这是在跟你示好，你还犹豫什么呢？你赶紧接过吃下啊！” 封馨儿面如土色，她着实不想吃那一块。 她下意识说道：“我，我这几天牙疼病犯了，根本就没办法吃甜的，还是先给表姐吃吧！” 说完，她又夹回给程瑶光。 她满脸讨好的开口：“表姐，这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红糖都是细致熬过的，甜而不腻，你快尝尝！” 程瑶光坐着没动，她装作神情难过的开口：“看来，表妹是不肯给我面子啊！” 封天林顿时就有些急了，他能看出程瑶光已经神情不悦了。 他迅速说道：“不过是一块糖藕还让来让去的，舅舅就先吃这第一块还不行吗？” 他起身夹起糖藕，下意识就朝着自己的嘴巴塞去。 封馨儿面色骤变，连忙抬手阻拦：“父亲，不许吃！” “啪嗒！”糖藕掉到瓷盘里面，发出一声脆响。 封天林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不能吃？馨儿，难不成这糯米糖藕还分人呢？就这第一块只许给你表姐吗？” 封馨儿强自争辩：“表姐身份尊贵，她自然该吃这摆在上头的这一块，我不是给你夹了吗？你吃那一块就行！” 程瑶光讥诮说道：“表妹之所以要让我吃这第一块，是因为里面下了剧毒对不对？” 话音落下，封馨儿就惊得浑身剧烈颤抖。 她强撑着反驳：“表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给你做出来的糯米糖藕，你怎的还要蓄意诬陷我？” 封天林看看她，又看看程瑶光。 终究还是面色复杂的询问：“瑶儿，你说馨儿给你下毒，你可有证据吗？” 程瑶光垂眸轻笑：“摆在你面前的那快糖藕不就是证据喽？她不肯吃，也不让你吃，摆明了就是让我被毒死啊！” “你，你胡乱污蔑！”封馨儿气的愤怒拍桌。 话音落下，她又委屈哽咽：“父亲，你看看她，我向她百般讨好，我甚至还不顾一切的救下了她，她怎的这般冷血无情？” 看到封天林难看的脸色，程瑶光毫不在意的开口：“提起这个，我倒是记起来了，之前我的侍女青溪已经把那个惊马的始作俑者给抓来了，舅舅先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不多时，就见青溪将一名壮汉给拖进屋内。 封馨儿在看到他的瞬间，就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下意识垂下头，不想让那人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但是那人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着急说道：“就是她，就是她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故意用惊马去碰撞湛王妃的马车！” 封馨儿大声否认：“你胡说，程瑶光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竟然听她的话这般栽赃冤枉我？” 壮汉指证：“她没有给我一分钱，倒是你给出来的银票，难道你还想抵赖？” 他将银票砸到封馨儿的身上，惊得她直接否认：“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给你银票，我给你的是现银！” 话音落下，周遭顿时一片静寂。 封馨儿懊悔不已，她怎么就嘴瓢自爆了呢？ 都怪程瑶光太过于阴险，竟然给她挖坑让她跳。 她还不及开口解释，耳边就传来封天林震怒的声音：“封馨儿，竟然真的是你收买了他，让他故意去撞你表姐的马车？” 封馨儿焦急争辩：“父亲，我只是想让她能尽快接纳我，我屡屡给她送点心，都遭到她的拒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想出了这个主意，不是你说要跟表姐搞好关系吗？我也按照你说的去做啊！” 封天林怒不可遏，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愚蠢。 他伸手指着桌子上的糖藕道：“你吃下去，只要你敢吃，就证明了你的清白，自此之后，你依旧是我的女儿！” 封馨儿顿时泪如雨下，她哭着质问：“父亲，为什么你也要逼我？你也根本就不相信我吗？” 第206章 你吃下去 封天林讥诮开口：“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你想让我相信你，那你就吃！” 说完，他竟是亲自拿了糖藕朝着封馨儿的嘴里塞去。 “不要！”封馨儿着急推开，顿时糖藕就掉落在地上。 程瑶光慢悠悠说道：“既然表妹不承认这糕点有毒，那就抓几只小白鼠来验一下毒吧！” 封馨儿惊愕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还在府里养着小白鼠？” 程瑶光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我也配制药丸子啊，也得着活物做实验，小白鼠要多少有多少！” 不多时，就见青翠拿了五只小白鼠过来。 几个小家伙被养的很肥乎，尤其是看到地上有糖藕的时候，更是摇着小尾巴欢快的吃起来。 然而片刻之后，它们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紧接着就扬起爪子没了气息。 封天林惊得脸都白了，他颤声呢喃：“这毒性竟是这么烈吗？” 程瑶光沉声说道：“舅舅应该听说过前朝最骇人的毒药，尸毒吧？只要吃下去，立刻抽搐而死，连半秒钟都撑不过！” 封馨儿惊恐的看向她：“你怎么会知道？” 程瑶光缓缓开口：“因为我翻看你衣裳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瓶毒药，我很好奇你会送给谁吃，却没想到，竟是全数都放进做给我跟娘亲的糯米糖藕里面了，你这是多恨我们母女啊！” 封天林厉声怒斥：“逆女，你赶紧跪下给你姑母请罪！” 封馨儿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姑母，是我的错，我是一时间猪油蒙了心，被我母亲蛊惑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全都是她的错啊！” 程瑶光凝眉询问：“你是说，你手里的这瓶毒药，是你母亲给你的？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想卖你，你们母女两人不过是上演了一场苦肉计欺骗我舅舅？” 封馨儿急切否认：“不是，我不该欺骗父亲，卖我是真的！” 触及到封天林失望的眼神，封馨儿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颤声询问：“父亲，你竟是不相信我吗？” 封天林咬牙怒吼：“不要再叫我父亲，自此之后，我没有你这样心狠毒辣的女儿，来人，将她以下毒害人的罪名扭送大理寺！” 封馨儿失魂落魄的呢喃：“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竟是为了外人，要把我送去大理寺，你可知道，凭着这样的罪名，我但凡进去，就绝没有好下场！” 封天林厌恶开口：“你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罪责，你姑母和你表姐并没有害过你，你却对她们下毒，封馨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的死活，以后再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狠厉绝情的话顿时让封馨儿面色苍白难看，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第一时间要将她送官。 她凄厉冷笑一声：“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话音落下，她猛然拔下发间的锋利发钗，毫不犹豫的朝着封天娇的心口狠狠刺了过去。 “逆女，你找死吗？”封天林下意识扑过去阻拦，却恰好被她刺中了咽喉。 封馨儿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松手。 此时青淼和青溪也及时冲了过来，用力钳住了她的手腕。 她惊恐哭喊：“父亲，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杀你的，是你冲过来阻挡，对不起，求你不要怪我！” 封天林痛苦的倒在地上，而程瑶光立刻给他处理伤口。 封天娇满目担忧的询问：“瑶儿，你舅舅他伤的如何？” 程瑶光说道：“幸好她没有继续刺入，不然，舅舅只怕要命丧当场！” 封天娇面色陡然沉了下去，原本封馨儿打算刺杀的是她啊。 她绝不能轻饶了封馨儿！ 她沉声说道：“青溪，你们将她押送大理寺，就说封家状告她蓄意杀人，让大理寺卿依律处置！” 封馨儿嘶声哀求：“不要啊，姑母求求你了，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会改的，我想留下来照顾受伤的父亲，你不能把我送官啊！” 封天娇充耳不闻，任由她被拖走。 程瑶光留在封府救治封天林，而此时萧湛也在宫里被太后请进了如意殿。 她愧疚开口：“阿湛，之前母后想要给你过继林昭为子，属实有些欠考虑，你别跟母后一般见识行吗？” 萧湛面色没有半点的波澜，他已经对太后失望至极，不会再对她的任何示好有所打动。 他冷声道：“传话之人说太后身体抱恙，我这才匆匆赶来，既然你瞧着无碍，那我就先告退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出宫回府了！” 太后连忙出声阻拦：“你站住，你就不能陪着母后一起用晚膳吗？母后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竹笋焖肉！” 萧湛霍地笑起来：“太后记错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吃竹笋焖肉，那是萧魏爱吃的！” 太后面上顿时闪过一抹心虚，她支支吾吾的开口：“许是母后年纪大了，记忆出了差池！” 萧湛沉声说道：“不是你记忆出了差池，而是你从来都没有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过！” 太后恼羞成怒，哪怕她明知道此刻不该发火，却终究还是无法控制的呵斥：“哀家不管如何也给了你生命，你岂能这般冤枉哀家？哀家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如果不是当年对你的严苛，你怎会有满身的成就？” 萧湛仔细想了想，当年太后对他那是严苛吗？ 为了避免皇上猜忌，他才五岁就被送去战场历练。 当时的守边大将军是太后的亲弟弟，也是他的亲舅舅。 可他从来没有半点的宽容和怜惜，他命人将他扔去恶兽出没的山林，哪怕他迷路也不管不问。 那一夜，他是真的害怕啊。 他被四五匹恶狼追赶，若不是冲到水里闭气躲避，他只怕早就进了狼腹。 思及此，他就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说道：“太后莫要再提起当年的事情，我之前就说过，若是你安分，咱们母子就彼此还能保留些许体面，但凡你越过界，就别怪我命人也把你送去帝陵别院了！” 第207章 这般狠心 “你怎能这般狠心？”太后恼怒质问。 萧湛没有理会她，径自起身往外走去。 太后下意识开口：“萧湛，你别走，母后知错还不行吗？你留下来陪着母后吃顿饭，以后母后就不再过问你跟程瑶光的事情了，哀家说到做到！” 萧湛回头看向她：“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太后委屈解释：“这世上，哪有母亲不疼亲生儿子的，你已经许久没有陪着哀家用膳了，哀家一个人吃，半点胃口都没有！” 她顿了顿又说道：“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变着花样折腾程瑶光，我是她的婆母，她孝顺我天经地义！” 萧湛拧了拧眉心，心中暗道老恶婆折磨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不能再让她将主意打到瑶儿的身上。 他旋即坐下道：“好，仅此一次！” 太后顿时眉开眼笑，她连忙扬声吩咐：“高嬷嬷，快些命人上菜！” 菜品很丰盛，不多时就摆满了一桌。 萧湛十分警惕，他只看着太后用膳。 太后忍不住询问：“阿湛，你为什么不吃？” 萧湛开口：“你只说陪着你用膳，没说也让我吃，我现在还不饿，就坐着看你吃就行了！” 太后不悦说道：“你是担心母后给你下药吗？” 萧湛沉默不语，竟是没有否认。 太后立刻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阿湛，母后看到你这般模样，心里实在是很难过，为何，咱们母子就不能平心静气的呢？我已经老了，没什么人可依靠了！” 萧湛皱眉询问：“你吃好了？” 太后登时噎住，她哪里吃好了，她气都气饱了。 真是作孽！ 她拧着眉心回答：“还没，你就再忍耐片刻吧！” 她让人布菜，慢悠悠的用膳。 萧湛面色有些难看，他不想再等了。 他得赶紧出宫才行，不然瑶儿该等着急了！ 想到这里，他就立刻起身。 哪成想，刚刚站起，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他眼底登时闪过凛冽杀意，他明明什么都没碰，为何依然会中招？ 恰在此时，太后就满目焦灼的呼喊他：“阿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来人，快去把王爷扶进偏殿去休息！” 萧湛还不及说什么，一道纤细的身影就急匆匆上前，她柔弱开口：“王爷，淼儿扶你去歇息！” 他登时拧紧眉心，淼儿？哪个淼儿？ 他对上她的那双眼眸，就看到是个陌生女子的面容。 他根本就不曾见过！ 他立刻就挥手：“让开，本王要回去湛王府，来人，将本王快些送走！” 太后催促有些手足无措的林淼：“你还愣着干什么？哀家都把机会送到你的面前了，你还不紧紧抓住吗？” 林淼用力咬了咬牙，一把就抓住了萧湛的胳膊：“王爷，你快些跟淼儿走！” 他明明是想要推开她的，但是却突然没有了半点的力气，就只能被她给拖进偏殿。 她将他放到床榻上，然后突然就跪在地上道：“王爷，你救救臣女吧，如果臣女不遵从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母亲的命令，臣女和娘亲都没有好日子过！” 萧湛感受到身体难受的厉害，靠着强大的意志力艰难隐忍着。 他哑声询问：“你要对本王做什么？” 林淼回答：“臣女要用身体服，侍王爷，求王爷怜惜臣女！” 说完，她就主动去解自己的衣裳。 萧湛迅速闭上眼睛道：“你在找死，你以为本王中了药，就会任由你为所欲为吗？” 林淼红着脸嗫嚅：“可你根本就离不开这座宫殿啊，臣女听说太后娘娘给你用了最烈的熏香，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不让身体纾解，就会爆体而亡，臣女是在救你的命，你应该感激臣女才对！” 萧湛都要气笑了，这女子，果然是不知廉耻啊。 然而更狠毒的还是太后，她竟然用这么歹毒的脏药，是丝毫不顾忌他的身体！ 他用力咬着牙道：“但凡你敢碰我分毫，事后，我不但要你的命，还会将你的娘亲一起给弄死！” 林淼无法置信的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臣女难道长得不好看吗？臣女帮你解毒，是在帮你啊！” 萧湛咬牙说道：“本王说到做到！” 林淼心头顿时犯起了嘀咕，她不能再用强的了。 只能先等着他受不住再来！ 到时候，可不是她强迫的他，而是他主动的。 想通这一层，她就坐到旁边凳子上等着。 萧湛微微松了一口气，如今只盼望着身边的随从能发现不对劲及时出宫去给程瑶光报信。 那样，他就能脱离苦海。 事实上，察觉到萧湛一直在太后宫中没有出来，萧湛身边的随从三十已经十分紧张了。 他很是聪明，眼看着天色已晚，宫中要落匙就赶紧先去找三皇子去要了一张腰牌。 萧喆亲手交给他，并担忧叮嘱：“快些把我皇婶接进宫，我听说宫里下午的时候接了一个女子去了如意殿，我怕太后会算计皇叔！” 三十面色凝重的拱手：“是，属下定然会尽快返回！” 他匆匆离开，几乎是他刚刚冲出宫门，太后的人就把宫门直接给锁死了。 程瑶光得到消息及时赶来，就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 三十拿出三皇子给的腰牌道：“湛王妃是奉了三皇子殿下的命令接湛王出宫，你们还要阻拦吗？” 守门统领无奈开口：“请你莫要坏了宫中规矩，落匙之后，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绝不能打开宫门，求湛王妃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小兵小卒！” 话音落下，他就下跪磕头。 看到所有的侍卫全都跪下大喊：“求湛王妃体谅体谅我们吧，我们不敢惹怒太后娘娘啊！” 程瑶光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寒芒，她凝眉看向站在身边的三十：“你的轻功如何，能不能翻过宫墙？” 三十点点头：“自然是能的，只不过，就属下一个人翻过去，也根本就救不出王爷啊！” 程瑶光安抚：“你先翻过去，我自有办法！” 三十再没迟疑，立刻提气飞掠上宫墙。 第208章 快抓刺客 程瑶光旋即大喊：“快，快抓刺客，你们赶紧把宫门打开，本王妃看到刺客闯进皇宫，如何能不管不问？若是贵人们出了事，你们能担责吗？” 守门统领吓得脸都白了，他虽然明白这样不合规矩，但是这个理由却不容的他拒绝。 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开宫门！” 程瑶光打马进宫，直奔太后的如意殿。 此时太后正询问身边的高嬷嬷：“怎么回事？偏殿那边还没有传出半点的声音吗？哀家瞧着那个林淼长的的确不错，尤其是那身段更是柔美至极，萧湛竟然还能忍得住？” 高嬷嬷安慰她：“太后娘娘别急，这夜长着呢，就算王爷再是意志力坚强，却也熬不住你燃的熏香霸道啊，他定然会妥协，只不过是时间早晚得问题！” 太后得意眯起眼睛：“这倒是，那熏香可是长公主从黑市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效果十分显著，她自己就将驸马勾的缠在她身上不肯下去呢！” 高嬷嬷笑着说道：“天亮之后，偏殿那边肯定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啦！” 太后冷哼：“看她程瑶光再嚣张，我让林淼去跟她争宠，先她一步怀上萧湛的孩子，给她活活添堵！”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小侍女急切的声音：“回禀太后娘娘，湛王妃来了，她说有刺客进了咱们如意殿，她要带着御林军撞门呢！” 太后险些惊得从床榻上摔下来，她无法置信的询问：“怎么回事？哪个煞星如何还能进宫？不是都落匙了吗？” 小侍女解释：“是落匙了，可湛王妃非说看到有刺客进了皇宫，她逼着守门统领打开宫门，守门统领也不得不从啊！” 太后气的咒骂：“一群没用的蠢货！” 她迅速在高嬷嬷的搀扶下快步往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程瑶光在大声呼喊：“太后娘娘，你快打开殿门，本王妃要抓刺客，有人亲眼见了他飞进如意殿，可别让他要了你的命！” 太后气的浑身直抖，她没想到程瑶光那个贱丫头竟然敢诅咒她。 她下意识回答：“滚，哀家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哀家还好好的，你不许在哀家宫门前像只狗那般的叫唤！” 程瑶光听到她的回应也没有羞恼，她反而看向身边的御林军统领道：“你听听太后的声音是不是不对劲，她应该被挟持了吧？眼下这个情况，咱们该怎么办呢？” 太后立刻开口：“哀家没被挟持，哀家身边就站着高嬷嬷！” 说完，她就催促高嬷嬷：“你快说句话！” 高嬷嬷立刻开口：“奴婢是陪在太后娘娘身边的，王妃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这么晚了，就不要在后宫里面折腾了，若是传到那些御史言官的耳朵里面，少不得要参你一个扰乱后宫清净的罪名！” 程瑶光厉声呵斥：“放肆，你竟然敢阻拦本王妃去救太后，想必你就是跟那刺客勾结的，来人，赶紧撞门！”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不少侍卫就已经抱着圆木朝着如意殿的大门狠狠撞下。 “咣当！”巨大的殿门发出骇人的声音。 太后吓得浑身一哆嗦，她颤声说道：“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她怎敢下令撞哀家如意殿的大门？她怎敢的？” 高嬷嬷也吓得魂不附体，她惶恐开口：“这可如何是好？偏殿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太后面色顿时沉了下去，她咬牙说道：“不管什么情况，萧湛跟林淼在一起单独相处那么长时间，没有成事，也已经背上污名，他必须要负责！” 话音落下，随着一声巨响，如意殿的大门轰然倒塌。 太后看向面色凛冽的程瑶光，莫名心头起了一阵惧意。 她干巴巴开口：“程瑶光，你好大的狗胆！” 程瑶光半点都没有理会她，而是箭步朝着偏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太后下意识跟过去，等她冲到殿内，就看到浑身光着的林淼和萧湛并排躺在床榻上，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刻满目慌乱的弄起衣裳，整个人犹如可怜的小兽惹人怜惜。 太后先是愣住，接着才哈哈大笑：“哎呀，程瑶光，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啊，萧湛竟是在哀家的偏殿宠幸了别的女子，如今哀家真是相信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程瑶光倒是不在意萧湛后院会不会再添女人，她只关心他现在身体情况如何，瞧着不太乐观，面庞红的不像话。 她大步冲上前，不顾太后幸灾乐祸的目光，立刻先为他诊脉。 许是他察觉到别人的碰触，竟是下意识满目杀意的睁开眼睛，待看清楚是程瑶光的时候，他立刻满脸委屈的呢喃：“瑶儿，我忍住了，本王什么都没有做！” 程瑶光迅速拿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才抬眸看向缩在床榻角落满身颤抖的林淼。 不得不说，她长得很美。 一双细长的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皮肤洁白，巴掌大的小脸，还挂着惶恐不安的泪水。 她颤抖的模样就像是挂在狂风中的枝条，稍微用些力就要将她折断那般。 她像是吓破了胆，樱花粉的嘴唇也剧烈抖动起来。 她细声呜咽：“臣女林淼拜见湛王妃！” 程瑶光复杂的神情在瞬间变得冷厉骇人，她厉声大喝：“来人，将这女刺客给抓起来！” 青溪青乐快步上前，直接用力钳住了她的胳膊。 林淼惊声大喊：“回禀王妃娘娘，臣女不是女刺客，臣女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进宫来的！” 太后也断然没想到程瑶光上来就敢发难，她迅速开口：“程瑶光，你放肆，林淼是长乐长公主的庶女，哀家让她来如意殿做客的，她怎么会是女刺客？你快放开她，她如今跟萧湛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必须要给她个名分！” 程瑶光冷笑一声：“她不是女刺客，她能给湛王用虎狼之药？还是说，太后要谋害自己的亲儿子？” 太后下意识否认：“怎会是哀家？哀家如何要谋害他？” 程瑶光垂眸轻笑：“既然不是太后，那肯定就是这个女人了，她这般胆大包天，着实欠打！” 第209章 着实欠打 林淼着急恳求：“王妃娘娘饶命，臣女是冤枉的，求你明察啊！” 程瑶光充耳不闻，直接让青溪将她捆住双手吊在了房梁上。 太后吓了一跳，她愤怒质问：“程瑶光，你这是要干什么？” 程瑶光镇定自若的回答：“自然是要在如意殿中狠狠抽她，杀鸡儆猴，不然，将来再有存了这样心思的女子算计我家王爷可如何是好？” 太后嘶声阻拦：“你放开她，谁准许你这么放肆的？” 程瑶光毫不犹豫回答：“我家王爷，以及站在我身后的这些御林军，谋害湛王者，绝不能轻饶！” 她从青溪手中抢过马鞭，直接朝着林淼身上狠狠抽了下去。 “啪！”皮开肉绽的声音顿时让太后眼前一阵阵晕黑。 高嬷嬷用力扶住她说道：“太后娘娘，你撑住啊！” 太后用力掐住她的胳膊呢喃：“她怎么敢的？这是哀家的如意殿啊，哪里轮到她这般放肆？就没人管得住她吗？” 高嬷嬷回答：“她师出有名，任谁都不敢胡乱多嘴啊！” 接连几鞭子抽下去，瘦弱的林淼早就支撑不住。 她哭着大喊：“太后娘娘，求你救救臣女，你不能眼睁睁看着臣女挨打啊！” 太后为难的用力咬了咬唇，她骂又骂不过程瑶光，打又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林淼突然哭起来：“是太后娘娘，是她给湛王用了药，她让臣女去勾引王爷，这样，就能将臣女理所当然的送进湛王府和王妃娘娘你争宠，臣女也是被逼的，臣女的姨娘被长公主母亲控制！” 程瑶光挥鞭的手猛然就停了下来，她诧异看向面色青白难看的太后：“你听，她在往你身上泼脏水呢！” 太后登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察觉到程瑶光眼底的杀意了。 她再没犹豫，迅速冲过去，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林淼的身上：“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连哀家也敢污蔑，湛王妃打你打的没错，哀家请你进宫游玩，你倒好，起了脏心思想要勾搭湛王，你就该死！” 林淼眼底一片冰凉，太后这是要让她背锅了。 她如何甘心啊？ 横竖都是死，她要将太后和长公主全都拉下水。 一个都不放过！ 冷静下来，她就眸光灼灼的看向程瑶光：“你相信她说的话吗？我只是长乐长公主府一个卑微的外室女，我如何能有本事给湛王下毒，全都是她们商量好的，太后和长乐长公主才是罪魁祸首！” 太后气的还想要抽她的脸，却被程瑶光猛然攥住了手腕。 她心虚说道：“程瑶光，你想要发疯也得看看哀家是谁，哀家是你的婆母，湛王的母亲，你也敢动？” 程瑶光嘲讽开口：“谁家母亲这么对自己的亲儿子啊？我很好奇，王爷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竟然这么坑他？” 她不过是随口试探，哪成想太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愤怒咆哮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哀家十月怀胎生下他，宫里的老人都十分清楚！” 程瑶光凝眉盯着她：“你急什么？怎么瞧着你像是恼羞成怒？”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迅速别开视线道：“哀家懒得跟你废话，你快放手，不管如何，我绝不会坑害我儿子的！” 程瑶光不但没放手，甚至还将太后的胳膊也给绑了起来。 她惊恐喝问：“你要做什么？程瑶光，你这个疯妇，你真要抽哀家吗？” 程瑶光淡漠反问：“如何不敢的？我刚刚就说过，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算计我夫君的人！” 话音落下，她就将带血的马鞭交到了林淼的手里。 她冷漠开口：“若是想要我放过你，你就动手，不然，你今天的身份就是进宫刺杀的女刺客！” 林淼吓得浑身打着哆嗦，她战战兢兢的看向太后，眼底染满狰狞恨意。 太后恼恨开口：“林淼，你敢打哀家试试，就算程瑶光能放过你，哀家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林淼下意识看向程瑶光：“若是我失手将太后给活活打死，你能帮我脱罪吗？” 程瑶光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没想到这林淼还是个狠人啊。 太后显然也十分震惊，她旋即大骂：“你这个贱丫头，谁给你的胆子？你只要敢打哀家，哀家就把你和你姨娘全都卖去花楼，让你们千人枕，万人骑！” “啪！”忍无可忍的林淼用力将马鞭抽到了太后的嘴巴上。 太后顷刻间再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只能满脸痛苦的哼哼。 高嬷嬷等人扑过来要阻拦，却被青溪青乐抬脚踹翻在地上。 程瑶光冷漠开口：“我不会帮你脱罪，因为你也不无辜，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存着攀上我们家王爷的想法？” 林淼喉咙噎了噎，她其实的确是有幻想的。 她想借着成为湛王的女人逃出长乐长公主的掌控，她想要成为人上人。 只是眼下，她再也没机会了。 她将满腔的恨意全都报复到太后的身上，她认为，哪怕是死，也得弄走一个做垫背。 太后起初还发出凄厉惨叫，接着就再也喊不出来了。 她满身染满鲜血，犹如一个破布袋那般在程瑶光面前晃来晃去。 约莫盏茶时间过去，她终于开口：“行了，太后已经被你抽的快咽气了！” 林淼立刻停手，像是虚脱了那般委顿在地上。 太后的双手被解下，鲜血顺着她的衣襟滴答滴答的落了满地。 程瑶光对外宣称说太后遇刺重伤，而林淼就留在如意殿照顾，绝不能踏出去半步。 她将萧湛送回王府，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整夜。 天亮之后，萧湛这才悠悠转醒。 他哑声询问：“瑶儿，昨夜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摇摇头：“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幸亏我及时赶到，不然，林淼就得逞了！” 萧湛开口：“她不会得逞的，我宁死也不会碰别的女人！” 程瑶光心中感动，她凑在他耳边呢喃：“有我在，你绝不会死！” 萧湛用力抱紧她，几乎要将她融进骨血。 第210章 极为厌恶 待他情绪恢复，程瑶光这才说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太后和林淼？当时我很生气，就先用马鞭抽的林淼，后来她供出太后，我就让她做恶人，又抽了太后！” 萧湛觉得太后活该，他已经对她极为厌恶，即便她生了他。 他冷漠开口：“我们母子间的情分早就在她给我用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断了，我不该对她还有一些期待的，我一直都认为，虎毒不食子，可她，恨不得将我剥皮拆骨！” 程瑶光心疼的看着他：“王爷，你真的是太后生的吗？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冷血无情？” 萧湛露出苦笑：“是她亲生的，只不过她的心偏向了我的皇兄！” 程瑶光没有再继续追问，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太后对萧湛都丝毫没有半点的在意，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萧湛眼底寒意翻涌，他低声说道：“长乐长公主府也不能放过，她既然敢教唆林淼前去刺伤太后，将她们林家所有人全都以谋逆之罪，关进大牢，择期流放苦寒之地！” 程瑶光点点头：“好，我这就让马淮阳带兵去抓人！” 此时长乐长公主还在府里等候宫里的消息，她来回踱着步道：“那个小贱人到底有没有成事？她怎么现在还没传个消息回来？” 林少夫人有些担忧的开口：“母亲，会不会是小贱人靠着那张脸攀上了湛王这个高枝儿，她不想再管咱们了？” 长公主不满挑眉：“她敢，她难道连她的那个狐狸精也不要了吗？那可是她的娘亲！” 林驸马凝眉开口：“你也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若是林淼真的成了湛王侧妃，我是要把她的娘亲光明正大的接进公主府做妾室的！” 长公主也没吭声，抬手就拿了茶碗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你！”林驸马被砸了个措手不及，险些给砸晕过去。 恰在此时，守门管家满脸惊慌的跑进屋内禀报：“不好了，回禀殿下，宫里派御林军来了！” 长乐面色骤变，她不解询问：“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穿盔甲的马淮阳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他冷声说道：“让本将军告诉你宫中发生了何事，你的女儿林淼昨夜刺伤太后娘娘，湛王震怒，特命令我率兵围住长公主府，把所有人拿下入狱！” 长公主如遭雷击，林淼怎么可能会刺伤太后？ 她下意识大喊：“胡说八道，林淼是被太后娘娘请进宫游玩的，怎么会闯祸？她肯定是被冤枉的，我要进宫去找太后娘娘问个清楚！” 马淮阳充耳不闻，立刻让所有御林军冲进来抓人。 不过片刻，长公主府全家上下都被绳子绑了起来。 小孙子林昭还哭着质问：“祖母，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说只要将那个贱丫头送给湛王，咱们府里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长公主面色灰白，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甚至连打探的机会都没有！ 马淮阳将公主府用封条封住，并把所有人全都直接押送刑部。 判决下来的极快，公主府所有人全都流放苦寒之地，隔天清晨就上路，不得有误。 长公主如何甘心，她利用各种手段前去打探林淼进宫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瑶光听说她开价给狱卒到了一千两银子，就说道：“将林淼刺伤太后的消息告诉她，并说如今太后依旧昏迷不醒，她如果死了，公主府所有人都得陪葬！” 狱卒得了她的命令，立即将原话转告。 长公主犹如斗败的公鸡那般沮丧，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林淼不是替公主府去争富贵的，而是要将她们全都送上流放之路啊！ 她好歹毒！ 她迅速嘶声大喊：“林家还有漏网之鱼，青石巷那边还住着驸马的外室，既然长公主府所有人都流放，怎么能独独漏了她？” 林驸马气的抬脚踹她：“你疯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承认云娘是我的女人吗？你现在把她给拉进来，又算怎么回事？” 夫妻两人就厮打起来，接着就是整个林家人的混战。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狱卒这才前来象征性的压制。 只见长公主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而林驸马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完全没有一个人模样了。 他吸着鼻子道：“青石巷住着的那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承认她是我的外室，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我的女人！” 长公主听了这句话又发疯：“那林淼是她的女儿，她刺杀太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们一家要被流放？” 林驸马毫不犹豫开口：“是你将她送到太后面前的，不抓你抓谁？” 长公主气的眼前一阵眩晕，她艰难喘了几口气，陡然往后仰倒昏厥。 程瑶光听到消息之后，只觉得长乐长公主活该，让她把主意打到萧湛的身上，她也配？ 她没再过问长公主一家的事情，而是直接回到了封宅探望受伤的封天林。 他的伤口虽然无碍，但是他的气色着实极差。 程瑶光心里很清楚，他是在担心封馨儿，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女儿。 哪怕他将她狠心送进大理寺，其实也是有些记挂的。 她试探着开口：“舅舅，你如果后悔了，我就去大理寺那边说一声，让他们把封馨儿给放出来？” 封天林连忙摇头：“瑶儿，舅舅并没有后悔，舅舅只是后怕，但凡那些毒药被你和你母亲吃下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那个逆女，她如何能这么狠辣的？” 程瑶光凝眉沉吟：“那种毒药很稀有，所以我怀疑她背后有人指使，且看看吧，到底会不会有人将她给救走！” 封天林登时愣住：“是潘氏吗？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程瑶光摇头：“不是潘氏，应该是隐藏在暗处针对湛王府的一只老狐狸！”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青翠面色难看的从外面走进来道：“主子，大理寺送来消息，说是昨夜关押封馨儿的牢室起了火，她没能从里面逃出来，被活活给烧死了！” 第211章 跌跌撞撞 封天林面色骤变，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程瑶光连忙扶着他坐上马车，直奔大理寺。 她见到大理寺卿王乾正满脸恼怒的训斥衙差：“你们都是猪吗？怎的睡觉这么死，连牢室起了火都不知道，活活烧死了人，你让本官如何跟朝廷交代？” 衙差不敢辩驳，只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程瑶光率先询问：“尸体呢？能让我跟舅舅看看被烧死的尸体吗？” 王乾面上闪过复杂之色，他下意识看向摇摇欲坠的封天林道：“你舅舅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封天林连忙回答：“能，让我看看馨儿，让我看看她到底被烧成了什么样子？” 他脸上满是仓皇和心疼之色，哪怕她做了天大的错事，在得知她死讯的瞬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会难过。 王乾有些愧疚的说道：“封家主，你节哀，这场火起的莫名其妙，我一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封天林似乎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他只一个劲的重复：“快，快带我去看看她，求你了，快啊！” 王乾看了程瑶光一眼，见她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两人往后院方向走去。 此刻石榻上放着一具烧焦了的尸体，她哪里还能看得出原本的模样，虽然手脚皆在，却根本就无法辨认出到底是不是封馨儿。 没有任何特征了！ 封天林疑惑的瞪大眼睛，他转头看向王乾：“这就是我的女儿吗？她被烧成了这般的模样？她这是在火里挣扎了多久啊！” 这也是王乾觉得纳闷的地方，明明大理寺安排了当值的侍卫，可他们愣是全都睡死过去。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就根本控制不住了。 王乾面色凝重的开口：“封家主，这的确是你的女儿，自打她被关进这间牢房之后，就不曾有人靠近！” 封天林再受不住，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程瑶光立刻命人把他给抬走，她绕着尸体来回走了两圈。 王乾站在旁边心头直犯嘀咕，这位湛王妃还真不是一般人啊，寻常女子见到这种尸体，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你瞧她，非但没有半点的害怕，甚至还要再凑近些闻。 她在闻什么？ 容不得他开口询问，程瑶光就毫不犹豫开口：“不，这根本就不是封馨儿，昨夜趁着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她已经被人偷天换柱了！” 饶是王乾身为大理寺卿见多识广，此刻听了她的话，也不由得面色极其晦涩难看。 他诧异询问：“王妃娘娘，你怎的如此笃定这不是封馨儿的尸体呢？尸体烧成这般模样，就连仵作都寻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 程瑶光沉声说道：“尸体的皮肉是烧化了，但是骨骼却没有，你看她的胯骨这里！” 王乾凝眉打量了一眼，他无奈开口：“说实话，微臣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不如请王妃娘娘来解惑！” 程瑶光说道：“我先不说，你把你们大理寺的仵作叫过来，当着他的面我来解释！” 不多时，一名老者被请了过来。 他恭敬行礼：“老朽是大理寺的仵作，拜见王妃娘娘！” 程瑶光连忙开口：“老先生不必多礼，此番我将你请过来，是因为封馨儿的尸体存疑，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老仵作凝眉沉吟：“尸体已经被烧焦，外在特征实在是辨认不出来了，不知道王妃娘娘发现了什么疑点？” 程瑶光伸手指向她的腰间：“尸体的髋骨十分宽大，而我印象里封馨儿是个细腰消瘦的身段，况且，她一个未婚的闺阁少女，如何会有这样的髋骨呢？” 老仵作面色骤变，他迅速上前用手指丈量了片刻才道：“王妃娘娘说的很对，这具尸体的髋骨有些过于宽大！” 程瑶光提醒：“老先生想一想，到底什么样的女人髋骨会变得这么大呢？” 老仵作不假思索的回答：“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因为要开指缝才能顺利生产，即便生完之后再是小心保养，也绝不可能再恢复到少女般的状态！” 程瑶光点点头：“所以我才断定这具尸体并非封馨儿，看来得劳烦王大人彻查牢房纵火案了！” 王乾面上闪过恼怒之色，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要犯给换走。 这得亏是程瑶光发现了端倪，倘若这件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那么将来封馨儿再出现在人前，他这大理寺卿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 他咬牙说道：“王妃娘娘放心，微臣定然会查到纵火真凶，并把封馨儿再给抓捕归案！” 程瑶光沉声提醒：“能将手伸到大理寺来的人，不容小觑，王大人千万要小心谨慎！” “是！”王乾应下。 程瑶光将昏迷的封天林带回到家里，他这才悠悠转醒。 他苦涩开口：“瑶儿，馨儿她都已经变成了那般样子，我身为她的父亲，能不能要回她的尸骨，将她给好好安葬？” 程瑶光淡漠说道：“舅舅，这你怕是要失望了，那具尸体已经被毁掉了！” 封天林面色骤变，他艰难起身质问：“为何要毁掉？她死了也不肯放过她吗？瑶儿，你怎能这么做？她已经死了啊，她是被活活烧死的，我是她的父亲，我理应给她收尸的呀！” 程瑶光怔怔看着他，始终不发一言。 片刻封天林才冷静下来，他颤声解释：“舅舅没有怪你的意思，舅舅只是觉得人死如灯灭，哪怕馨儿再是害过你，也该将她给安葬的！” 程瑶光旋即说道：“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封馨儿的，就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跟大理寺的仵作确认过了，她应该是被放火之人给救出去了！” 封天林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他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神情了。 直到程瑶光疏离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消息，舅舅是不是开心了？” 封天林立刻开口：“瑶儿，你别误会，馨儿犯了错，我觉得她该受到惩罚，可她终究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自小将她养起来的，对她也有不舍和心疼啊！” 第212章 很不舍啊 程瑶光点头道：“我明白舅舅的苦衷，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她若是就此蛰伏起来也就罢了，但凡她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生事，我直接就要她的命！” 说完，她就起身走了出去。 封天林眼底闪过一阵不安，他心里很清楚，自这一刻起，瑶儿跟他起了隔阂。 他想要挽留，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他将幕僚从外面叫进来吩咐：“你去查，查大小姐的下落，看看她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是！”幕僚领命匆匆离开。 程瑶光来到封天娇的面前，面色有些难看。 封天娇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瑶儿，莫要失望，你还有娘亲，不管发生什么时候，娘亲始终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程瑶光握住她的手道：“娘亲，你觉得是不是我做的太绝情了些？我该顾忌封馨儿是舅舅唯一的女儿，对她宽容一些？” 封天娇皱眉反问：“为何要对她宽容，她都要咱们的命了，咱们何必要放过她？瑶儿，你没做错，她封馨儿就是该死！” 程瑶光心情霍然开朗，是啊，她何必在意这些？ 她这辈子活着，不就是要让自己在意的人都陪在身边吗？ 那些外人实在是不值得她伤神！ 看到她又恢复了神采的那双明媚，眼睛，封天娇就明白她的女儿想明白了。 她凝声叮嘱：“你最近小心着些，如今封馨儿从明转到了暗，不得不防！” 程瑶光挑眉：“我就怕她不来！”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就听到外面侍女禀报说是方琼黛来了。 程瑶光将她迎去茶厅，她就担忧询问：“瑶儿，听说你表妹在大理寺被活活烧死了，这是真的吗？” 程瑶光心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封馨儿被烧死的事情竟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足以看出，大理寺的确被某些人给买通了。 程瑶光点点头：“是，王大人正在彻查呢，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你怎么过来啦？” 听了她的话，方琼黛面上就闪过一抹红晕。 她低声说道：“瑶儿，我娘亲和祖母催着我去相亲呢，她们都说好了，要去京郊的佛寺相看，我自己实在是不敢，你能不能陪着我啊？” 程瑶光好奇询问：“哪家的儿郎？我认识吗？” 方琼黛忙不迭点头：“你应该听说过，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李煜，他是李阁老的嫡孙！” 程瑶光记起来了，李阁老是文臣之首，如今掌管内廷，和萧湛一起处理朝政。 从家世上来看，倒是相配，只不过，她记得当初王乾对方琼黛有意，难道他还没有表露分毫？ 可真够笨的！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面上却开口：“好呀，我可以陪着你去佛寺，订好什么时间了吗？” 方琼黛低声嗫嚅：“明天吧，要不是我姨母张罗的这桩婚事，我才不会答应呢，她们就那么着急要把我嫁出去吗？” 程瑶光登时愣住，竟是玲珑夫人保媒？ 她不是一直在府里养着，如何能认识李昱？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程瑶光一时间有些理不清！ 既然是相亲，方琼黛自然要回去准备一番，所以她跟程瑶光商量好出发的时辰之后就告退离开。 程瑶光回到湛王府，恰好遇到了萧湛。 她好奇询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萧湛已经得知封馨儿诈死脱身的消息，就面色凝重的说道：“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府里待着！” 程瑶光无奈开口：“你说晚了，我刚跟黛黛约定明天早上去佛寺陪着她去相亲！” 萧湛诧异挑眉：“相亲？相的是谁？” 程瑶光猛然反应过来：“我差点就忘了，你赶紧命人去给王乾送个消息，让他别只顾着忙公务，黛黛都要跟别人去相亲了，他那边竟是连点动静都没有！” 萧湛也是震惊：“他不是早就对方琼黛有意思吗？当初她看上你二叔的时候，那小子还一副跟你二叔不对付的模样！” 程瑶光叹息：“说的是呢，但凡王乾上进一些，哪里还有李昱什么事儿啊！” 萧湛顿时拧紧眉心：“李昱？方琼黛的相亲对象是李阁老的亲孙子？” 程瑶光点点头：“对，就是他，怎么了？瞧着你不大好他啊？” 萧湛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今天李阁老还跟我说他这个孙子有反骨，最近跟平西王走的极近，原本他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吗？我打算将他调进户部去历练，但是阁老给否了，他说李昱不配！” 程瑶光面色顷刻间有些复杂难看，如果李阁老不看好李昱，那么他跟方琼黛相亲的动机就不纯。 他想获取方家的助力，逼着李阁老给他铺就一条锦绣青云路。 不得不说，他可真有心机啊。 察觉到她走神，萧湛就伸手将她拽进怀里道：“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 程瑶光沉吟：“我觉得李昱非良配，他对黛黛有图谋！” 萧湛点点头：“你猜的对，方家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就连李阁老也对方将军礼让几分，若是李昱跟方琼黛定亲，阁老势必就被迫将最好的资源全都铺给他！” 程瑶光不由得呵斥：“他可真是卑鄙！” 片刻，她又狐疑开口：“只是他怎么找上镇国公夫人保媒的呢？她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萧湛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明天相看的时候，你可以提点方琼黛一下，莫要让她被亲情裹挟，不管如何，先把人看清楚再说！” 程瑶光自然会这么做的，她绝不能忍受黛黛被人利用。 她隐隐觉得镇国公夫人和平西王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是却一时间又寻不到证据。 萧湛不允许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就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待到天亮，程瑶光又从腰酸背痛中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已经答应黛黛要陪着她去皇寺，她真不想从床榻上爬起来。 她真的好累！ 她觉得萧湛精力也太足了些，他明明折腾了那么久，是怎么做到早起去宫里忙政务的？ 第213章 佛寺相亲 都怪她将他治好，到头来，自讨苦吃！ 她自怨自怜一会儿，就叫了青翠进来伺候穿衣。 之前，她凡事亲力亲为。 现在，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昨夜她们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所以青翠也知道她是受了累。 她细心的给程瑶光上妆，绝不放过任何一处有瑕疵的地方。 等彻底收拾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方琼黛已经到了，她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大氅，更衬的她容貌明艳，美丽耀眼。 触及到程瑶光打量的眼神，她就害羞解释：“我是不想装扮成这般模样的，是我祖母非要逼我，还说这是对李家的尊重！” 程瑶光起身握住她的手腕：“你祖母说的对，不管你跟李昱成不成，你都要表现出对李府的重视来，毕竟，李阁老是朝中重臣，就算咱们不能跟他家结亲，也不该结仇的！” 方琼黛连忙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祖母和母亲都认为要给姨母一个交代，不能让她夹在中间为难！” 待坐上马车，程瑶光才好奇询问：“你姨母如何会认识李昱？她不是一直都在镇国公府不曾出去吗？” 方琼黛回答：“是李昱的母亲求到她跟前的，她说李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先让他的婚事定下来，再让他心无旁骛的去谋官路！” 程瑶光不由得冷笑，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想要借助定下方家这桩婚事去增加跟李阁老谈判的筹码罢了。 他想进户部，掌管朝廷钱袋子，而方将军掌兵马，他正好可以扯着给方将军分忧的幌子逼着李阁老妥协。 至于钱粮到底进了哪路兵手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通这一层，程瑶光的眼底就闪过凛冽寒意。 她绝不会让李昱如愿的！ 佛寺很快就到了，两人相携走下马车，恰好就看到方夫人和方老夫人正在凉亭下跟一位锦衣老夫人寒暄说话呢。 方夫人率先看到了程瑶光，立刻起身行礼：“拜见王妃娘娘！” 几人相继行礼，而程瑶就眉眼弯弯的说道：“莫要折煞我了，佛门清净之地，佛祖最大，咱们就随意些就好，不必多礼！” 锦衣老夫人面色并不好看，她万万没想到湛王妃也会掺和进来，只怕今天这桩亲事会有变故。 她下意识说道：“实在是不知道湛王妃也会前来，早知道我就该让寺庙的素斋多安排些，现在只安排了两桌，这可如何是好？” 程瑶光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根本就没安排你的饭，识相点，赶紧走！ 偏，她别的没长，就长了反骨。 不想招待她？那她就自己去订素斋，还把黛黛也给拉走！ 哼！ 让她去相亲，相个茄子！ 打定主意，她就转头吩咐青翠；“你们去跟寺里主持说一声，就说湛王府也定一桌素斋，让他们安排在清净的地方！” “是！”青翠立刻领命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李老夫人面色顿时就有些难看，她很讨厌程瑶光的不请自来。 恰在此时，寺庙开始诵经的钟声敲响了。 李老夫人立刻开口：“咱们快些去听主持将经吧，来，湛王妃咱们一起，让黛黛去找我孙子和我孙女就好！” 她要把程瑶光给带走，不允许她破坏方琼黛和李昱相看。 因为她已经命人在路上安排了一些事情，足以让两人增进感情。 然而，程瑶光却没如她的愿。 她毫不犹豫拒绝；“李老夫人，本王妃是陪着黛黛来的，自然不能跟她分开，而且我顺心顺意的，就不去给佛祖添堵了！” 李老夫人险些被她的话直接气个倒仰，怪不得太后不喜程瑶光，原来她嘴巴那么毒。 若是她儿媳妇，她非得狠狠打几个大嘴巴子不可。 让她嚣张！ 可这些只是在心里想想，再怎么样，湛王妃的身份在哪里摆着，她不敢造次。 她压住火气，冲着方老夫人使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把程瑶光给弄走。 哪成想，方老夫人就像是没看到似的，直接拽住她的胳膊道：“老姐姐，咱们去听经，别管他们小辈的事情！” 她被拖着走，而李昱和他的妹妹李玉也来到了方琼黛的面前。 又是双方见礼，李玉率先提议：“后山的紫藤花开的很好看，不如咱们过去欣赏一下？” 程瑶光立刻答应下来：“好，请李姑娘带路！” 其实李玉是想跟程瑶光并排走的，她想给兄长和方琼黛创造机会，然而，任凭她如何想法子，都根本分不开两人。 她急的都快要哭了！ 照这么下去，大哥如何能单独跟方琼黛说上话啊？ 程瑶光心头也有些担忧，这李昱样貌无可挑剔，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怕不好明着拒绝。 就在她思绪繁杂的时候，冷不防触及到一道带着怨恨的视线，惊得她面色骤变。 她忍不住疑惑为何跟在李玉身后的侍女竟然这般怨恨的看着方琼黛？ 还没等她想明白，冷不防走在前头的李玉突然惊声尖叫：“哎呀，有蛇！” 她朝着程瑶光扑过来，将她直接给抱住了。 李昱这时也反应过来，他猛然朝着方琼黛伸手想要拉住她：“方姑娘，你别怕，我来保护你！” 哪成想，方琼黛就如同离弦的箭那般冲了出去，直接把那条黑蛇尾巴提起来，急速轮了几圈。 “啊！”李玉吓得躲出去老远，面色苍白难看。 就连李昱也骇的强装镇定，几乎要转身逃走。 方琼黛笑眯眯的开口：“瞧把你们给吓得，不就是一条蛇啊，你这样用力抡它，它没办法咬到你的！” 李昱下意识争辩：“我没害怕！” 程瑶光立刻开口：“黛黛，你抡累了吧？你换给李公子，让他接手！” 方琼黛连忙听话的递给他：“呶，李公子，你来抡抡它呀！” 恰好蛇头朝着李昱冲了过去，吓得他陡然惨叫一声，直接狼狈的跌进了旁边的黄泥地里面。 “大哥！”李玉连忙伸手去拉他。 魂飞魄散的李昱还没回过神，就听到一道嘲讽的声音霍地从不远处传来：“没想到新科状元这么胆子小，竟然连条蛇都不敢碰！” 第214章 一世英名 李昱定睛细看，正是当朝大理寺卿王乾。 他忙不迭的催促：“王大人你来的正好，你快把这条蛇给抓走，这是你们大理寺分内之事！” 王乾嗤笑一声，顺手就将方琼黛手里的蛇给提走。 他拿了干净的帕子塞给她：“赶紧擦擦手，玩什么东西不行，非要玩蛇，有损你这闺阁贵女的形象！” 方琼黛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敬畏佛门清净之地，没敢杀生，不然，早就一脚踩死它了！” 王乾不由得失笑：“知道你胆子大！” 他命人寻来箱子，直接把蛇给丢了进去。 李昱想要再上前跟方琼黛说话，但是满身的污泥，却让他自己都有些无地自容。 他只得开口：“方姑娘，能不能劳烦你们稍等片刻，我得先去重新换一件衣裳！” 方琼黛还不及回答，王乾就已经开口：“恰好本官前来佛寺附近查案，可以护送王妃娘娘和方姑娘前去后山赏花，李公子尽管去吧，不必担心她们！” 说完，还看了程瑶光一眼。 她紧跟着附和：“对，有大理寺卿护送，我们就再也不怕蛇啦！” 三人转身离开，气的李昱面色陡然变得狰狞难看。 李玉小心翼翼询问：“大哥，咱们还追不追她们啊？” 李昱恨恨咬牙：“如何不追？谁知道会突然杀出个王乾出来，先赶紧换衣裳去！” 兄妹两人再次返回后山的时候，却寻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李昱气急败坏的怒吼：“人呢？她们跑哪里去了？” 李玉连忙派人去寻找，不多时他们就回来禀报：“都已经找遍了，并不曾看到湛王妃和方姑娘的身影，甚至连那位大理寺卿也没寻到！” 李昱恼恨的闭上眼睛，他咬牙说道：“不行，我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玉儿，咱们赶紧去找祖母！” 此时程瑶光正带着方琼黛在佛寺后堂安静的厢房里面吃素斋呢，周遭是竹林，幽幽竹香一阵阵袭来，别提多惬意了。 王乾也跟着蹭饭，他一边吃，一边还讲述发现封馨儿的踪迹了。 程瑶光好奇询问：“她藏在何处？” 王乾缓缓开口：“她今天也来了佛寺，你说巧不巧？” 程瑶光顿时明白，这是冲着她来的。 她倒是也没多担心，反正她身边有不少暗卫，只怕封馨儿还没近她的身，就被砍成八瓣了。 就在她们快吃饱的时候，冷不防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着火了，素斋堂那边突然起了大火，有很多人都还在里面用饭啊！” 方琼黛面色骤变，祖母和母亲？ 她立刻拔腿就朝着素斋堂方向快步跑去，而王乾也迅速带人赶紧去救火。 程瑶光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她命令暗卫现身，加入救火行列。 此时素斋堂那边十分混乱，不断有香客被救出来，着实狼狈。 程瑶光也在焦急等待方老夫人的消息，冷不防有人撞了她一下，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胳膊传来一阵剧痛。 她面色沉了沉，立刻明白有人将迷药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她暗自咬着舌尖，装作昏迷的被人给拖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她的眼睛就被黑布蒙住了。 她被塞进一辆马车，只听有人叮嘱车夫：“将她送去花楼，今夜的拍卖美人就是她了！” 程瑶光熟悉那声音，正是封馨儿！ 想不到，她还跟花楼有了联系，她可真能耐啊。 未免打草惊蛇，她在马车上也没逃跑。 等马车停下，她听到车夫在外面交代：“这人是被用了药的，身份尊贵，待会就有人将李阁老给送过来，到时候等两人成事，他自然就有把柄落到主子的手中，就会为主子所用！” 那人又继续询问：“那这女人如何处置？” 车夫毫不犹豫吐出一句话：“杀了，毁尸灭迹，以后她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是！”外面那人应下，迅速命人把程瑶光拖进屋内。 程瑶光听的心惊，这是要把她送给李阁老啊？ 看来这背后的主人，没少做这种脏事威胁高官。 这座花楼绝不简单！ 只是不知道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不管如何，她得先把李阁老给救走才行，那可是朝中重臣，绝不能被人左右。 打定主意，她就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等着有人前来。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意识不清的李阁老就被推进屋内。 程瑶光迅速起身，接连将几枚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李阁老就已经清醒过来，他惊讶的看着程瑶光：“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湛王妃？老臣见过你！” 程瑶光点点头：“是我，阁老，咱们两人都是被人给绑来的，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逃出这座花楼，不然一世英名就全都给毁了！” 李阁老气的面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用这么脏的手段害他！ 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急切询问：“外面定然有人把守？咱们如何逃啊？” 程瑶光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想出一个主意。 她凑在李阁老耳边说道：“阁老，怕是得要委屈你穿上花楼姑娘的衣裳了，可以吗？” 李阁老活了一把年纪，还是头回要穿着女子的衣裳逃生。 他真是憋屈又恼火。 他咬牙说道：“待老夫查出谁干的这桩事，老夫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程瑶光忙不迭点头：“对，竟然要毁我们当朝阁老的一世英名，简直是其心可诛！” 李阁老好奇看向她：“湛王妃，又是谁把你送到这地方来的呢？想必，你应该清楚吧？” 程瑶光当然清楚，就是她那诈死逃生的亲表妹啊。 她毫不犹豫回答：“此事说起来话长，还是等咱们先逃出去之后我再详细告诉你！” 话音落下，她就已经给李阁老装扮妥当。 还别说，这小老头换上女装，还真挺好看的。 程瑶光仔细打量了他两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李阁老不由得询问：“湛王妃，你看什么呢？难道你觉得老夫装扮的不像？” 程瑶光瞧了瞧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第215章 被冒犯到 她旋即眯眼笑起来：“是不像，缺了这两样东西！” 她拿了两只碗，直接扣在李阁老心口的位置。 “哎吆！”他发出一声惊叫，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不等他发火，程瑶光就已经提醒：“快，快躲到门后去，我要放火啦，但凡房门打开，你就用力狂奔，到时候花楼乱起来，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李阁老担忧询问：“那你呢？能顺利脱身吗？” 程瑶光认真保证：“你放心，我手段多的很，肯定能甩掉那些尾巴，我记得花楼后巷那边有一间药堂，那是我娘家的铺子，咱们那边会合！” “好！”李阁老立刻答应下来。 程瑶光将被褥和帐慢全都堆积到地上，然后再把酒壶里面的酒液淋上去，确定火苗能顷刻间窜上屋顶之后，她才直接拿了火折子点燃。 在火苗窜起来的瞬间，她就冲到门口嘶声大喊：“快来人，着火啦，救命啊！” 外面把守的人面色骤变，他们是想要用丑闻拿捏李阁老，可没想要他的命。 眼看着起了火，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立刻就冲进来救人。 哪成想，烟雾阻挡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寻到李阁老的身影。 随着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着火啦，大家都快逃啊，这座花楼马上就要塌了！” 不少房门猛然打开，很多没穿衣服的人就捂着脸往外跑。 一时间，整个花楼陷入混乱之中，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 等那些侍卫好不容易冲到楼下，根本就再没寻到李阁老和程瑶光的身影。 花楼掌柜气的浑身剧烈颤抖，她抬手狠狠抽了侍卫一巴掌道：“坏了主子的事，你如何交代？” 侍卫委屈争辩：“属下也没想到湛王妃会放火，她太狡诈了！” 花楼掌柜心头隐隐有些不安，都说湛王妃睚眦必报是个狠人，她会不会再回来报复？ 不行，得赶紧跟主子去禀报，以免花楼不保！ 掌柜匆匆离开，而此时封家药堂里面，李阁老早已经重新换过一件衣裳。 他脑海里面始终挥不掉程瑶光带着他在路上狂奔的模样，她跑的太快，将他藏在心口的那两只碗都接连掉出去了。 他发誓，那是他这辈子最尴尬，最刺激的时刻。 程瑶光递给他一碗热茶：“阁老，你先压压惊，再告诉我事情始末！” 李阁老喝了一口茶道：“我原本是在宫中跟王爷一起处理奏折的，接着就有人前来禀报说我夫人在佛寺出了意外，让我马上赶过去，我不放心，就向王爷告假，哪成想，半路上就被人劫了马车，接着就人事不省！” 程瑶光面上闪过厉色，看来，封馨儿背后之人，就是要算计李阁老的那个。 她立刻追问：“阁老，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在朝中得罪过什么人吗？” 听她提出这个问题，李阁老神情就有些一言难尽。 在这南盛朝堂，谁不知道他跟萧湛不对付啊？ 他俩经常意见相左，时不时的就在处理奏折的时候，就开始掐架。 可他不相信萧湛会干这种事情，而且，还用湛王妃的名声来算计他，怎么可能。 他摇摇头：“没有，老夫一心只处理朝政，替三皇子分忧，从不跟人结怨！” 程瑶光不死心，继续询问：“就算不是公事，那私事上呢？有没有在家里训斥过什么小辈之类的？” 李阁老不由得皱眉，他身为一家之主训斥小辈不很正常吗？ 比如嫡孙李昱就惹怒了他，非要进户部当差，气的他用砚台砸了他的脑袋，难不成他还记恨报复？ 看到他这般模样，程瑶光就猜出他定然想起来了。 她鬼使神差的开口：“你是不是最近训斥你的嫡孙李昱了？” 李阁老像是见鬼那般的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程瑶光冷笑一声：“我是在你嫡孙和方琼黛相亲的佛寺被绑来的！” 李阁老面色骤变，他猛然站起身道：“你说什么？李昱跟方琼黛去相亲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程瑶光眨眨眼睛：“就今天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家夫人不跟你商量吗？” 李阁老气的来回踱步：“那个女人，她怎敢自作主张，我之前就提醒过她，李昱将来必须要娶个小户家的妻子，她如何就不听话？” 他不是傻子，几乎是片刻就猜透了这其中的缘由。 他的孙子已经彻底沦为平西王的走狗了！ 这个蠢货，他怎能闯出这么大的祸端？ 想到这里，他就凝声说道：“王妃娘娘，老夫还要处理家事，就先告辞了！” 程瑶光还不及说什么，就见药堂掌柜匆匆进来禀报：“王妃娘娘，方家出事了，李阁老的孙子李昱去方家逼亲了！” 程瑶光疑惑询问：“他如何逼亲？” 掌柜面色难看的说道：“说是李昱将方夫人从大火中救出来烧伤了脸，李老夫人担心他将来娶不到媳妇儿，就顺势提亲！” 李阁老咬牙大骂：“他敢！” 他迅速开口：“王妃娘娘，老夫随着你走一趟方家，你放心，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活着，就绝不会让李昱那臭小子得逞的！” 程瑶光点点头：“那就请李阁老做主了！” 此时，方将军府门口热闹非凡。 李老夫人拉着受伤的李昱声泪俱下，她哭着说道：“方老夫人，你也是做人祖母的，你岂能眼睁睁看着好孩子伤了脸而不管不问啊？” 方老夫人面色难看复杂，她原来跟李老夫人说好的，顾及两府的名声，不说是小辈相看，就只说是恰好拜佛遇到了。 却没料想，这李老夫人竟然言而无信。 她非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两府前去佛寺，就是为了给小辈相看，甚至还说李昱为了救方夫人受伤，让方家直接答应婚事，算是报恩。 这怎么能行？ 方老夫人迅速说道：“李公子受伤，我也很难过，我们方家会尽全力为他治伤的，至于婚事，我们尊重琼儿的意愿，她若是不同意，谁都强迫不得！” 第216章 忘恩负义 李老夫人苍老的面容上顿时闪过一抹不满，她尖声质问：“我孙子伤的是脸，哪怕再是全力治疗，也肯定会留下疤痕，你孙女必须为此事负责，不然，她就是忘恩负义之徒！” 方夫人在旁边哭的不能自已，她颤声说道：“不是报恩吗？那我把我这条命报给你们李家行不行？” 话音落下，她就朝着墙壁狠狠撞了过去。 “母亲，不要！”方琼黛立刻扑过去，将她用力抱在怀里。 方夫人愧疚开口：“黛黛，娘亲对不住你，是娘亲连累了你，娘亲不该拖你的后腿！” 方琼黛的眼泪滚滚而落，她哭着呜咽：“我嫁，我嫁，求求娘亲别死，你不要丢下黛黛！”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让围观的百姓唏嘘不已。 站在人群中的王乾红了眼睛，都怪他，只把心思放在方琼黛的身上，想着只要护住她就没事，却忘记，还有方夫人。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方琼黛被逼嫁！ 他再没迟疑，立刻带人赶去佛寺，他要彻查起火原因。 几乎是他前脚刚走，程瑶光和李阁老就赶来了。 此时李老夫人正眉开眼笑的说道：“老夫人，咱们两家马上就要结亲了，你还不赶紧把我们请进府里去喝杯茶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吗？” 方老夫人还不及说什么，一道冷厉的声音陡然传来：“结什么亲？老夫怎么不知道我大孙子要结亲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昱惊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竟是祖父？他怎么会来？ 贵人不是说，会把他给骗走，用手段拿到他的把柄吗？ 他正惴惴不安的当口，李阁老已经走到他的近前，抬脚就将他狠狠踹翻在地上。 李老夫人立刻惊叫阻拦：“老爷，你干什么？你踹昱儿做什么？他已经到了结亲的年纪，他跟方姑娘情投意合，你为何不同意？难不成你要棒打鸳鸯？” 李阁老凝眉盯着她：“你说我棒打鸳鸯？” 李老夫人咬牙回答：“对，你就是棒打鸳鸯，昱儿跟方姑娘彼此相看之后皆很满意，你现在最该做的是成全他们！” 李阁老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李昱：“李昱？你自己亲口告诉祖父，你们彼此真的是情投意合吗？” 李昱忙不迭磕头：“祖父，求你成全孙儿吧，孙儿这辈子没有求过你什么，只希望自己的婚事做一回主！” 他声音凄厉，活活让别人以为李阁老是一个十分恶毒的凶祖父。 眼看着他的额头渗出鲜血，李老夫人心疼的直捶心口。 她颤声指责：“老爷，昱儿是咱们的亲孙子啊，你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般难过的模样？你不如就成全了他好不好？求你了！” 李阁老冷笑一声：“你也求，他也求，可你们问过方家姑娘吗？她真的愿意嫁到咱们家？” 李老夫人连忙回答：“她愿意的，刚刚方姑娘都已经答应了，是不是啊方姑娘？” 方琼黛神情决绝的走到李阁老面前道：“回禀阁老，我不愿意，我也并没有跟李昱情投意合！” 李老夫人立刻愤怒大骂：“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明明你答应了的，所有百姓都能作证！” 方琼黛苦涩开口：“我之所以会答应，是不想看到你们用救命之恩逼死我的娘亲，如今李阁老想要问我一句真话，我自然不能隐瞒他！” 李阁老气的心口不断起伏，他还是头回看到自己夫人和孙子竟是这般无耻的嘴脸。 他的一世英名，真是被他们全都丢尽了。 幸好还来得及拨乱反正！ 他威严开口：“方姑娘，你无需愧疚，也无需报答什么救命之恩，他们将相亲之事宣之于众，就已经不地道，你们方家不欠李家的，他就算真的毁容，也是活该！” 李老夫人无法置信的质问：“老爷，你为何要偏帮外人？你？” 李阁老幽冷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惊得她再也说不出埋怨的话。 她死死握紧手里的锦帕，面色苍白犹如银纸。 李阁老率先走到方老夫人面前道：“今天是我李家做的不光彩，我亲自向你们道歉，还请老夫人能原谅！” 方老夫人也见好就收，她忍不住庆幸，得亏这李阁老是个通情达理的，不然，她这孙女怕是要保不住了。 她连忙开口：“阁老不必自责，今天的事情就此了结吧！” 李阁老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快步离开。 哪成想，李昱却是不甘心！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机会，他如何能放过？ 祖父忌惮他，哪怕他考上状元，也根本不为他的官途铺路。 朝廷任命很快就要下来了，他不想去清水衙门翰林院，他只想去有权有势被人巴结的户部。 他咬紧牙关道：“祖父，我拼了命救了方夫人，就被你这一句话给抹杀了吗？我这张脸毁了，以后成了丑八怪，谁愿意再嫁给我？” 李阁老失望的看着他：“怎么着？你还不肯罢休？李昱，老夫只问你一句，你肯不肯跟我回去？” 李昱用力摇头：“不，我就要在这里求个公道，哪怕跪死在方府门口，我也想等一个说法！” 李阁老冷冽开口：“好，既然你忤逆不孝，那就当老夫以后再没有你这个孙子了，谁继续留在方府门口，老夫就会将他的名字从李家族谱上去除！”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李老夫人吓了一跳，这还了得，这是要休了她啊？ 不行，她得赶紧把李昱给劝走！ 她连忙扑到李昱耳边说道：“别再犯倔了，如果你祖父真把你除了族，以后你在这京中就没有人理会你了！” 李昱眼底闪过剧烈挣扎，就只差一步了！ 这可怎么办？ 容不得他多想，李老夫人和他妹妹李玉将他用力拉起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方琼黛的名声已经毁了，她既然跟你有了纠葛，整个南盛京城，就再也没有人敢娶她的！” 李昱顿时明白，她早晚还是他的！ 思及此，他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追李阁老的脚步。 然而，终究他还是没有回去李府。 﨔 第217章 是他放火 因为在半路上，他被大理寺卿王乾给拦住了。 他将一个小和尚推到李昱面前道：“李公子，可认得他？” 李昱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是面上却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认识他，不知道王大人为何要将他送到我的面前？” 李阁老也停下脚步疑惑询问：“王乾，这小和尚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乾恭敬开口：“回禀阁老，刚刚下官审讯了这名小和尚，他说正是贵府公子指使了他在素斋堂放火，为的就是用救命之恩拿捏方将军府！” 空气顷刻间凝滞，李昱明晃晃的感受到来自亲祖父眼中的凛冽杀意。 他立刻否认：“祖父，你别听他胡说，他肯定故意污蔑我，祖父，请你明察，孙儿如何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李阁老皱眉开口：“王乾身为大理寺卿，素来以铁面无私闻名，若是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他又怎会随意污蔑你？” 李昱哑口无言，他只觉得自己在王乾的审视下，无所遁形。 王乾恭敬说道：“还是阁老通情达理，下官的确是拿到了证据，这小和尚说素斋堂的火之所以烧的那么急，是因为李公子给他送了一瓶子火油，还许诺他，事成之后，会给他五百两银子赏金！” 李阁老面色骤变，火油在南盛是禁品，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买到的。 除非，有人助他！ 那就只能是平西王！ 猜到这一层，李阁老的面色就阴沉如墨。 他沉声说道：“既然证据确凿，那就不阻扰王大人办案了，你把他给带去大理寺问话吧！” 李昱吓疯了，祖父竟然不保他了？ 不行，他不能被舍弃！ 他哭着哀求：“祖父，我是冤枉的，求你相信我，你赶紧阻止他们把孙儿带走啊，孙儿知错了，孙儿以后再也不忤逆了！” 可惜，李阁老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 他只觉得十分可笑！ 他讥诮道：“选错了人，就要付出代价，李昱，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道理，祖父这次帮不了你，就看看你背后的那人，会不会出手相救！” 李昱无法置信的看着他：“祖父，你真的要见死不救？我是你的亲孙子，是你唯一的嫡孙啊！” 唯一两个字，着实让李阁老脚步顿住。 但是，片刻他又决绝离开。 李昱彻底心灰意冷，失望的眼神渐渐变得狰狞，为什么他想出人头地，祖父就是不想培养他？ 王乾面色冷厉的走到他的面前：“李公子，跟本官走一趟吧！” 李昱哪怕被拖着走，还朝着李阁老的背影张望！ 他盼着祖父能回头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就能证明他的心里还惦记着这个孙子。 只可惜，他注定失望。 程瑶光去探望方琼黛，她哭着说道：“瑶儿，你吓死我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寺庙里面突然不见了？” 程瑶光无奈叹息：“此事说来话长，只不过我笃定了一件事情，李昱之所以要娶你，是受了平西王的指使！” 方琼黛登时愣住：“平西王？可明明是我姨母给保的媒啊！” 程瑶光皱眉说道：“看来，你姨母跟平西王关系匪浅！” 只一句话，就让方琼黛面色骤然变得难看。 她用力握紧拳头道：“我定然去找姨母要个说法，我倒是要问问，为何要将那么品行卑劣的人介绍给我！” 程瑶光沉声提醒：“黛黛，你别冲动，自此之后，你不要再独自踏进镇国公府，不管玲珑夫人用什么理由找你，你都必须带着我去！” 方琼黛感动的红了眼眶，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如何猜不出这是程瑶光担心她呢。 她哽咽开口：“我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程瑶光伸手替她擦着眼泪安抚：“没事的，有我在，没有人能逼着你嫁给他！” 方琼黛用力抱住她：“瑶儿，我好伤心，我都想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都怪我让祖母和母亲受了委屈！” 程瑶光规劝：“婚姻大事，哪儿能随便呢？你觉得王乾如何？不如你跟他试着接触一下？” 方琼黛登时愣住，沉默片刻她才支支吾吾的嗫嚅：“他挺好的呀，只是我听说他眼里只有案子，根本就不想成亲！” 程瑶光心说，他若眼里真只有案子，怎会得到你相亲的消息就赶紧跑去佛寺？ 还不是喜欢你吗？ 但是面上，她却提醒：“你没问过他，如何明白他的心思？” 方琼黛用力咬了咬唇，她羞窘说道：“好，有时间我就去问问他，如果真能跟他订婚，那也就没人再敢打我的主意了！” 程瑶光微笑鼓励：“勇敢些！” 不多时，就见萧湛来接她回府了。 待坐上马车，他立刻将她抱进怀里询问：“你怎么样？刚刚阁老命人给我传话，说你在佛寺遇到意外，被人绑走送去了花楼？” 程瑶光点点头：“对，是封馨儿做的，她想毁了我的名声，并以此来威胁阁老，让他为平西王所用！” 萧湛眼底闪过凛冽杀意，他冷声说道：“平西王，他好大的狗胆！” 程瑶光沉吟：“平西王心机极重，擅长利用身边的所有女人，王爷莫要忘了，怀着萧魏孩子的姚清欢也是他的女儿！” 萧湛讥诮开口：“他敢算计到你的身上，本王就让他也肉疼一回！” 程瑶光好奇询问：“王爷，你要怎么做？” 萧湛没有回答，而是催促车夫赶车马车进宫。 两人来到如意殿，萧湛直接命人把姚清欢带到他的面前。 一段时日不见，姚清欢依旧纤细瘦弱，唯独她的腹部已经隆起的老高。 她战战兢兢的撑着腰下跪行礼：“见过湛王和湛王妃！” 萧湛毫不犹豫开口：“来人，将她绑起来！” 姚清欢吓得脸都白了，她着急反问：“王爷，你为何要绑清欢？清欢到底做错了什么？” 萧湛回答：“你没有做错什么，要怪你就该怪你有一个不安分的父亲！” 两名侍卫快步上前，将她直接绑到了柱子上。 听到消息的太后不顾满身的伤痕被人搀扶过来，她嘶声大喊：“萧湛，你又发什么疯，哀家这几天没招惹你，你为什么对清欢动手？” 﨔 第218章 她杀疯了 萧湛凝眉看向她：“她父王居心不良，本王倒是要看看，他顾不顾姚清欢的死活！” 太后气的怒斥：“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平西王夫妇请来如意殿？” 小内侍匆匆去报信，不多时，就见面色难看的平西王带着平西王妃快步前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王爷，老臣到底怎么惹怒了你？” 萧湛凝眉盯着他：“封馨儿呢？” 平西王诧异询问：“什么封馨儿？老臣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萧湛点点头：“很好，本王倒是要看看平西王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话音落下，他就命令马淮阳：“往姚清欢身上抽鞭子，直到平西王改口为止！” “是！”马淮阳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慢悠悠走到了姚清欢的面前。 她哭着哀求：“太后娘娘，父王，母妃，你们快救救我，清欢如何能挨鞭子呢？清欢这身体根本就受不住啊！” 平西王瞳孔剧烈收缩，他万万没想到向来光明磊落的湛王竟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他一直以为他都十分看重妇孺，绝对不敢随意伤害的。 他恼怒大喊：“王爷，你怎能对无辜女子随意用刑？尤为重要的是，她还怀着萧家皇室的血脉，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萧湛眯眼说道：“平西王，如今这朝堂之上，都是本王说了算，本王想杀谁，便杀谁，谁敢胡乱置喙？” “你！”平西王被他的话，竟是气的哑口无言。 恰在此时，马淮阳已经将鞭子狠狠抽在姚清欢身上了。 她疼的发出凄厉惨叫，她哭着开口：“太后娘娘，你也不顾及我腹中的孩子了吗？他是萧魏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血脉啊！” 太后猛然惊醒，她愤怒呵斥平西王：“你惹萧湛这个煞神做什么？一个不知道哪里的阿猫阿狗，能比清欢的命还重要吗？” 平西王眼底闪过剧烈挣扎，他何尝不明白萧湛根本要的就不是封馨儿，他要的是，逼他获罪。 毕竟封馨儿是他派人从大理寺放火偷出来的，这可是大罪。 几番思量，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平西王妃。 平西王妃浑身颤了颤，这是要让她顶罪的意思了。 这时候姚清欢也叫起来：“母妃，求你救救清欢，清欢被鞭子抽的好疼啊！” 平西王妃往前走了一步道：“湛王，你不必再逼迫王爷了，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的确不知道封馨儿的下落，全都是我做的！” 萧湛挑眉看向她：“是吗？你都做了什么？” 平西王妃垂眸回答：“自打封馨儿母女被封天林赶出家门之后，我就将她们母女收拢在我的身边，封馨儿要报仇，我自然帮她架桥铺路！” 平西王装作一副震惊的模样，他无法置信的询问：“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来？” 平西王妃哭着反驳：“为什么我不能做？是程瑶光抢了原本该属于咱们蓉儿的姻缘，凭什么湛王要娶她？她到底比蓉儿强了？” “啪！”怒不可遏的平西王抬手一巴掌将她狠狠抽翻在地上。 他咬牙指责：“你好大的狗胆，到底你把封馨儿藏在何处了？还不赶紧交给湛王？” 平西王妃捂着脸回答：“她就在平西王府三尺巷的别院！” 萧湛看了马淮阳一眼，他立刻命人赶去三尺巷。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灰头土脸的封馨儿和潘氏被带到了湛王夫妇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尤其是潘氏，更是恼怒叫嚣：“程瑶光，你这个贱丫头，我要杀了你！” 萧湛抬脚将她踹翻在地上，让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她嘴角不断往外流血，看上去格外狼狈。 封馨儿却半点都不在意，她甚至还冷笑道：“程瑶光，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你是仗着这个老男人护着你吗？” 程瑶光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道：“对啊，我有老男人，你有吗？” 话音落下，她抬脚狠狠踹向封馨儿的膝盖，登时将她踹跪在地上。 潘氏不顾自己受伤，迅速跪爬到封馨儿面前担忧询问：“馨儿，你怎么样？” 封馨儿伸手将她推开道：“我没事，不用你管！” 潘氏转头看向程瑶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当真连半点活路都不给我们母女吗？你就不怕你舅舅会恨你？” 程瑶光讥诮询问：“你们母女要给我下毒的时候，可曾想过要给我一条活路？怎么就只能你们做十一，不许我做十五呢？” 潘氏嘴唇哆嗦了几下才说道：“瑶儿，舅母知道错了，求你放过舅母和你馨儿妹妹好不好？我可以发誓，我们以后再也不在你的面前出现了！” 说完她还伸手推了推封馨儿：“你也求她，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哪里有深仇大恨呢？” 封馨儿立刻拒绝：“我才不会求她，有本事她就弄死我，看我爹还认不认她这个外甥女！” 程瑶光垂眸轻笑：“好啊，我就如你所愿！” 她再没迟疑，猛然抢过马淮阳腰间的长刀，直接砍向了封馨儿的脖颈。 “啊！”潘氏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她睁开眼睛，就是满眼的红。 那是封馨儿溅出的鲜血阻碍了她的视线！ 她嘶声呼喊：“馨儿，馨儿你在哪里？娘亲为何看不清楚你的身影了？你快回答娘亲啊！” 程瑶光将封馨儿的脑袋提起来，塞进潘氏的怀里道：“抱着吧，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潘氏彻底被刺激疯了，她大叫一声，立刻就朝着程瑶光扑了过去。 马淮阳迅速出手，将她拖出去老远。 她愤怒咒骂：“程瑶光，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你杀了我的馨儿，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你命偿！” 程瑶光眯起眼睛，她认为自己着实太仁慈了些，才让潘氏和封馨儿这般蹦跶。 反正手上已经沾了血，倒不如，再沾一次！ 她立刻提着长刀直奔潘氏而去！ 太后已经看呆了，她知道程瑶光疯，可没想到她疯的这么厉害，竟然当众砍人的脑袋。 她简直丧心病狂！ 第219章 并不愧疚 她迅速大喊：“萧湛，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这般肆意杀人吗？她是当朝王妃，她如何能在哀家的如意殿里面这般放肆？你快阻拦她，快啊！” 萧湛漫不经心的开口：“有本王给她善后，她杀个个把人算得了什么？” 他甚至还起身走到了程瑶光的面前，从她手里拿过长刀，用干净的锦帕将她手指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他凝声叮嘱：“不要离得太近，那样会弄脏你衣裳的！” 平西王看到这一幕，心头无比的骇然。 得亏他聪明让发妻背了锅，不然，他今天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湛王夫妇杀疯了！ 他们已经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 他死死握紧拳头，额上冷汗不断簌簌落下。 潘氏伏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不多时，她的身下就有难闻的气味飘散出来。 程瑶光满脸嫌弃的开口：“你也就这么点胆子啊，不是还想骂我？继续啊，我再给你些时间！” 潘氏哭着呜咽：“我错了，瑶儿，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带着馨儿来京城，更不该将她送进湛王府，让她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程瑶光淡漠开口：“现在知错已经晚了，你不是最爱你的女儿吗？她应该在黄泉路上还没走远，快去陪她吧！” 说完，长刀就狠狠刺进了她的小腹。 潘氏猛然瞪大了眼睛，片刻就再也没了气息。 随着潘氏倒在地上，平西王妃也惨叫一声委顿在地上。 她颤声呢喃：“还有没有王法，湛王，你就眼睁睁看着她随意杀人吗？你怎能这般惯着她？” 萧湛转头看向她：“平西王妃，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既然你收留了这对母女指使她们谋害瑶儿，那你也绝逃不掉！” 平西王立刻提醒：“萧湛，你不能杀她，你不要忘了，她的母族是公孙家族，公孙猎是陪着先帝一起打下南盛江山的，她是忠臣良将之后！” 听了这句话，平西王妃原本惨白的脸色立刻有了好转。 是啊，她险些就忘了自己还有母族撑腰！ 这时候平西王又开口：“她固然有错，可她罪不至死，王爷，请你三思，公孙家族若是过问此事，你如何向他们交代？” 这也是平西王让平西王妃背锅的原因，因为她身上有免死金牌。 公孙家族在南盛地位尊崇，因为从龙之功，先帝活着的时候，对这个家族都十分照顾。 他们盘踞在离着京城极近的明月洲，为南盛朝廷守着最大的粮仓。 而明月洲的洲长，正是平西王妃的兄长，公孙离。 还别说，听了平西王的提醒，萧湛还真就冷静了下来。 平西王和太后都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惧怕的人，这回，平西王妃大抵应该能逃过一死。 然而，萧湛只是片刻的迟疑。 下一秒，他竟是直接从程瑶光手里拿过长刀，毫不犹豫的刺进平西王妃的后背。 “啊！”平西王妃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接着就没了气息。 姚清欢亲眼看到母妃死去，直接给吓晕过去。 平西王面色骤变，迅速催促：“太后娘娘，快些命人把清欢给带走，这种血腥场面对她的胎儿不利！” 太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连忙催促着侍女把姚清欢给弄走。 三具尸体躺在殿内，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太后恨的牙呲目裂，她心中暗骂萧湛和程瑶光太张狂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平西王也很快反应过来，平西王妃死了，明月洲公孙家很快得到消息，他们定然会进京找麻烦，到时候看萧湛如何应对。 思及此，他就面色悲痛的开口：“王爷，我希望能将我的王妃带回去安葬，还请你允准！” 萧湛淡漠说道：“平西王，本王再劝你一句，不该动的心思别动！” 平西王惶恐反驳：“老臣已经说过，这些全都是王妃着手安排的，老臣也是蒙在鼓里的！” 萧湛嗤笑：“反正你的王妃已经死了，还不是由着你随便乱说？” 他狠狠瞪了平西王一眼，转头看向程瑶光：“耽搁这么久，是不是饿了？我记得护城河那边有个羊肉锅子挺好吃的，我带你去！” 程瑶光还真饿了，她忙不迭答应下来：“好！” 说完，两人相携离开。 而太后和平西王则气的面色铁青，他们万万没想到，夫妻两人杀完人之后，还有心情去吃锅子！ 简直灭绝人性！ 太后率先开口：“平西王，你赶紧去将潘氏母女的尸体给封天林送过去，就告诉他是萧湛夫妇动的手，让他去报仇，我就不信，他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妻女死了都无动于衷！” 平西王连忙应下：“是，老臣这就去做，只不过湛王太残暴了，朝堂如今是他做主，太后娘娘，这绝不是好事啊！” 太后面色狰狞的开口：“他得意不了多久的，只要清欢生下魏儿的孩子，哀家就会亲手将他送上帝位！” 听了太后这句话，平西王就满意了。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老臣恳请太后娘娘好好照顾清欢，她眼看着就要临产，还是将她送去一个秘密的地方吧，免得再向今天这般，受到惊吓！” 太后不由得犯了愁，她能想到的地方萧湛都知道啊。 她下意识看向平西王：“你有什么好建议？” 平西王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的确想到一个安全又稳妥的地方。 尤为重要的是，待生产之日，方便他行事！ 他迅速开口：“那不如老臣就将她带出皇宫安置，太后娘娘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跟在她的身边，随时照顾！” 太后沉默片刻才说道：“你是清欢的父亲，哀家如何会不相信你？只不过，哀家确实得放一个老成持重的嬷嬷照顾她，以免她在外面遭受委屈！” 她将高嬷嬷叫过来，让她跟姚清欢一起离开如意殿。 平西王也顾不得安顿她们，先将潘氏母女的尸体送去封天林面前。 而此时程瑶光和萧湛正在游船里面吃羊肉锅子，又烫了一壶梨花酿，着实惬意的紧。 不多时，外面就飘起了雪花。 程瑶光拉着他的手跑出去看，就发现漫天的雪幕和水面连接到一起，他们犹如置身仙境。 第220章 难得浪漫 她忍不住感叹：“萧湛，好美啊！” 萧湛就问她：“瑶儿？什么美？” 她眉眼弯弯的回答：“雪美，水美，景美！” 萧湛猛然将她用力箍紧怀中，他封住她的唇，热烈而急切。 起初，程瑶光还回应着！ 可慢慢的她就感受到不对劲！ 她含糊不清的嗫嚅：“阿湛，别这样，不要在外面！” 萧湛凑在她耳边低笑：“瑶儿，周遭放眼望去，就咱们这一条游船，你怕什么呢？” 程瑶光也不知道害怕什么，她就是觉得很难为情。 雪花飘的越来越密，可临时搭起来的帐慢里面却分外旖旎。 程瑶光最终没能抵得过萧湛的哀求，陪着他在游船的锦账里面闹了一次又一次。 她渐渐陷入困倦疲累之沉沉睡去，而京中却有不少人彻夜难眠。 先是太后，哪怕她已经命人将如意殿从内到外打扫了无数遍，却依旧没能将血腥气全都给洗掉。 但凡她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三个倒在血泊里面的尸体。 她气的只能搬进姚清欢之前居住的侧殿，却依旧无法安睡。 还有李阁老府上，李老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能求着李阁老动用关系将李昱从大理寺救出来，她着实恼火。 李玉就在她面前哭：“祖母，我大哥他自小就没受过苦，我之前去探望他，就被拒之门外，那些侍卫说他是要犯，绝不能让任何人探视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老夫人心口疼的难受，她万万没想到老头子竟然这般狠心绝情。 不管如何，那终归是他的亲孙子啊！ 他怎么眼睁睁不管呢？ 不行，只能用大招了。 她要跟他和离，看他那张老脸往哪里搁！ 想到这里，她就咬牙说道：“玉儿，祖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能孤注一掷！” 李玉诧异看向她：“祖母，你要如何？” 李老夫人没有回答，而是命令贴身嬷嬷将自己的一件青色锦裙拿了出来。 她重新换上，并画了一个妆容。 李玉下意识说道：“祖母，这种颜色根本就不适合你，你现在年纪大了，穿这样的显得不精神！” 李老夫人皱眉看向她：“你懂什么，当年就是我穿着这件衣裳被你祖父相中的，她说我坐在树下抚琴的模样，很像他过世的妻子！” 李玉这才明白过来，祖母这是打算让祖父回忆起从前初见的美好。 待李老夫人收拾妥当，她才将她搀扶出去。 李老夫人坐在树下抚琴，李玉就在旁边撑伞陪着。 寒风萧瑟，冻的她唇色都发了青。 她忍不住询问李老夫人：“祖母，你确定我祖父能来吗？真是太冷了，我快受不住了！” 李老夫人不由得呵斥：“你想想你大哥，他正被关在大理寺牢房里面呢，若是不能及时将他救出来，待纵火罪名确凿，他的前途就尽毁啊！” 李玉满腹的委屈也不敢往外说了，她认命的攥紧伞柄，满脸焦灼的朝着李阁老的书房不停张望。 好在没过多大会儿，李阁老终于被人请过来了。 李玉率先上前行礼：“祖父！” 李阁老凝眉盯着李老夫人：“你还闹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去大理寺说情的！” 李老夫人失望的看着他：“老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昱儿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就铁了心的不肯帮他？” 李阁老不答反问：“我真的不肯帮他吗？你扪心自问，昱儿能走到今天，能成为当朝状元郎，是靠着他自己？” 李老夫人哑口无言，她比谁都清楚，李昱资质一般，是李阁老给他请了名师逐字逐句的传授课业。 李阁老又说道：“我阻拦他去户部，已经把利害关系跟你们分析的很清楚，如今我身在高位，有很多双眼睛盯上了他，三皇子年幼，他不该介入皇室权利之争！” 李老夫人焦急争辩：“可现在昱儿以放火罪被抓进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好人进去，都得脱层皮再放出来的啊！” 李阁老不满呵斥：“你当王乾是昏官吗？他向来公私分明，他绝不会对昱儿滥用私刑，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他若是没有犯罪，自然很快就能放出来！”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李老夫人顷刻间就红了眼，她猛然将那把琴狠狠砸在地上道：“你今天若是不肯答应去救昱儿，我，我就跟你和离！” 李阁老霍地顿住脚步，他凝眉回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站在旁边的李玉吓的泪水都涌了出来，她哭着说道：“祖母，你冷静些，你跟我祖父都一大把年纪了，若是你们和离，会被百姓笑话的呀！” 李老夫人咬牙开口：“我着实冷静不了一点，昱儿是我的命，我怎能忍心看着他在牢里遭罪？” 李阁老冷凝的声音陡然炸响在她的耳边：“我让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李老夫人惊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看向对面怒气冲冲的男人，再说不出那几个字来。 李玉最先反应过来，她着急开口：“祖父，祖母刚刚什么都没说，她已经知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李阁老沉声说道：“她既然有这个心，那我就成全她，来人，上纸笔，老夫要写和离书！” 看到有人将纸笔送上来，李老夫人这才慌了。 她根本就没想和离啊，这只是她吓唬他的手段。 她迅速扑过去阻拦：“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真打算活活逼死我吗？我为你操持后宅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说和离就和离？” 李阁老无法置信的看着她：“明明是你提出来的，你还倒打一耙？” 李老夫人面色讪讪，她也没想到老头子会当真！ 她可是阁老夫人，虽然是继妻，但是身份也极为显赫。 但凡京中有宴会，她必然会做上座！ 她知道这是老头子带给她的荣耀，若是没了他这个依靠，她就什么都不是。 甚至连那些权贵府邸的门槛都根本就踏不进去！ 她哭着开口：“我只是想要吓唬你的，你怎么能当真呢？” 第221章 我后悔了 李阁老沉声说道：“人无信而不立，既然你话已经出口，就必须落到实处，你放心，和离之后，你自己的财产全数都可以带走，甚至仆妇下人，你也不用给我留！” 李老夫人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狠心绝情。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骤然变成了血红狰狞。 她愤恨质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所以才要跟我和离，让我给那个贱女人腾地方？是不是？” 她撒泼吵嚷，哪里还有半点阁老夫人的温婉形象？ 李阁老只觉得心酸无比，这么多年，他纵容她，把两个孩子都给养歪了。 既然如此，那就全都舍弃不要。 从今往后，他一心辅佐新君，看那些居心不良之人，还用什么来威胁他。 他冷声说道：“事已至此，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之间的情分已经全数消磨殆尽，好合好散吧！” 说完，他转身拂袖离开。 李玉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连忙追过去哀求：“祖父，你怎能跟祖母和离？你也不要玉儿了吗？” 李阁老淡漠开口：“跟着你祖母吧，她在府里积攒下来的财富，足够你们后半生衣食无忧，我除了要这座宅子之外，其他的全不要！”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李玉满眼的无法置信。 怎么就到了和离的地步？ 天塌了！ 李老夫人经受不住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就看到和离书已经送到了眼前。 她拿在手中愤怒撕碎：“他休想，我生是他李家妇，死是他李家鬼！” 这时候李阁老的长随走到她面前道：“老夫人，阁老说了，如果你不签下和离书，那么就会给你一封休书，到时候，你就会被赶出李府，请你仔细斟酌！” 李老夫人眼前黑了又黑，他怎的这般狠心绝情？ 她死死握紧拳头，眼底染满狰狞杀意。 她咬牙咒骂：“都怪方琼黛那个贱丫头害得我落得这般处境，我绝不会放过她！” 容不得她多想，李阁老已经派人帮她收拾细软了。 隔天早上，李阁老和李老夫人和离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程瑶光是在青翠给她按摩腰眼的时候听说的，她诧异询问：“真的？就这么和离了啊？” 青翠忙不迭点头：“当然是真的，李老夫人的嫁妆连夜拉出的阁老府，有早起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程瑶光不由得感叹：“还是李阁老有魄力，说和离就和离，这下李老夫人鸡飞蛋打了！” 猛然，她就反应过来。 她迅速说道：“只怕这老太婆得记恨黛黛，我得赶紧去提醒她，免得她遭了算计而不自知！” 她起身往外面走去，刚刚来到王府门口，就见到面容憔悴的封天林正从马车上下来。 程瑶光眯了眯眼，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只是，她并不后悔亲自动手杀死潘氏母女！ 她们活该！ 她冷静开口：“舅舅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封天林怔怔的看着她，脑海里面浮现出昨夜平西王将潘氏母女尸体送到他面前时说的话。 他悲痛说道：“你也知道，她有湛王撑腰，她先是用长刀砍下了你女儿的头颅，她真的太狠了，当时我跟太后都吓坏了，我甚至还想阻拦她，但是她根本就不听！” 封天林心口顷刻间就涌出一股子的腥甜，他不想在别人面前出丑，就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他用力闭了闭眼道：“多谢平西王将她们的尸体送回，她们做了错事，落得这般下场，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作为父亲，作为夫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们寻一块墓地，将她们安葬！” 平西王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不想帮她们报仇吗？她们是你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啊，你就对她们死的这般漠然？你怎能如此狠心绝情？” 封天林讥诮开口：“她们算计瑶儿，想要她的命时，又何曾考虑过她也是我在这个世上的亲人？” 他最后只送给平西王一句话：“她们咎由自取！” 许是因为他长久的沉默，程瑶光心头也难过起来。 这是疼爱他的舅舅啊！ 他待她犹如亲女！ 前世的时候，他不遗余力的助她在宫廷里面步步为营。 这一世，她却亲手杀死了他的女儿和他的夫人。 她率先说道：“舅舅，你若是怪我，我也不怨你，是我亲手杀了她们，我并不后悔！” 封天林此刻也知道，封馨儿和潘氏能被带到太后面前，是因为她们踏足进了皇权之争。 无论如何，她们都活不成！ 哪怕不是程瑶光动手，也会是别人灭口！ 他深吸一口气道：“瑶儿，舅舅说不怪你，你定然也不会相信，终究馨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作为她的父亲，不可能对她的死无动于衷！” 程瑶光点点头：“是，所以舅舅来找我，想要做什么呢？” 封天林艰涩回答：“舅舅想要告诉，哪怕怪罪你，但是也依然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支持你，另外，小心平西王，他心机颇深，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程瑶光再忍不住，眼眶旋即就红了。 她以为，这一世舅舅要弃她而去呢！ 封天林无奈叹息：“哭什么？舅舅只怪自己没教好她，自此之后，再也不提她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听说平西王妃也被王爷给杀死了，只怕明月洲那边会发难，毕竟南盛最大的粮仓是他们守着的，若是京城缺了粮食，必然会起乱子，我赶紧去江南那边收粮，以备不时之需！” 程瑶光也反应过来，她连忙开口：“我让王爷派人保护你！” 封天林倒是没有拒绝，因为他能感觉到，平西王派了人在跟踪他，就看看他会不会对程瑶光动手。 两人分别之后，立刻就有人将消息汇报到平西王面前。 他气的直接摔了一套茶盏，他恼怒咒骂：“还没见过这么怂包的男人，自己的妻女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竟然还无动于衷，甚至还要帮助仇人！” 第222章 讨伐湛王 身边幕僚规劝：“王爷，息怒，就算封天林不去找湛王府的麻烦，明月洲公孙离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卑职已经将平西王妃被处置的消息送出去了，相信不出三天，公孙家就会派人过来！” 听他说完，平西王面色终于好看不少。 他凝眉说道：“我那个大舅哥最疼爱的就是他这个妹妹，如今她惨死，他肯定会很生气的！” 幕僚忙不迭点头：“是，王爷须得做出伤心不已的模样，这样更能引得公主家主为你撑腰，为咱们王妃讨还公道！” 平西王深吸一口气吩咐：“去把正门关了，就说本王因为王妃去世一病不起，谢绝探病的人！” 幕僚领命离开，而平西王面上却丝毫没有半点的伤心。 在他的眼里，女人只是他夺权路上的工具！ 包括王妃，包括玲珑夫人。 想到这里，他这才记起得把姚清欢安顿过去。 他亲自将她和老嬷嬷的眼睛蒙上，并将她们两人带去了密道。 姚清欢一边走一边疑惑询问：“父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平西王开口：“别问，那是最安全的地方，直到你生下孩子也绝不会有人找过去！” 姚清欢用力咬了咬唇，就再没吭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就觉得有些口渴。 平西王亲手给她和老嬷嬷喝过水之后，两人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待到两人清醒，就已经身在一处十分雅致的小院之内。 老嬷嬷好奇去开门，却被几名侍卫阻拦。 他们沉着脸说道：“会有人将日常所需的菜品送到门口，嬷嬷缺了什么，只管交代，但是绝不能迈出这处院子半步！” 老嬷嬷不由得拧紧眉心询问：“你们这是囚禁我们吗？” 侍卫回答：“王爷交代过，一切都为了二姑娘腹中的孩子，待她顺利生产，嬷嬷就能恢复自由！” 姚清欢快步走到她面前安抚：“嬷嬷，莫要为难他们了，终究，也是为了能让太后抱上曾孙啊！” 老嬷嬷点点头：“是，二姑娘放心，奴婢定然会好好照顾你跟孩子的！” 姚清欢眼睛眨了眨，她哪里还有孩子啊。 唉！ 两天后，明月洲公孙离带着公孙老夫人进京了。 公孙老夫人满头白发，刚刚来到平西王府门口就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儿吆，你怎么就这样死了，你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让我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公孙离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怒吼：“姚斌，你滚出来，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必然会好好照顾我妹妹，要跟她白头偕老，可她现在却无辜丧命，你给我们公孙家一个说法！” 平西王匆匆前来迎接，他脚步踉跄，面容憔悴，看上去竟是万分的狼狈。 公孙老夫人就算是满腹的恨此刻也发作不出来，她只能颤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女儿她犯了何错招惹到湛王啊？” 平西王抬手就往自己脸上狠狠抽耳光，他一边抽，一边呜咽哭诉：“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王妃，我，我根本就拦不住啊！” 公孙离瞳孔剧烈收缩，他满脸恨意的说道：“就算我妹妹犯了些小错，湛王也不该要她的命，这么多年，我们公孙一族守护明月洲粮仓，说是南盛所有人的衣食父母都不为过，他凭什么处置我公孙家的女儿？” 公孙老夫人也很快收敛了悲伤：“你说的对，我要去找湛王讨要个公道！” 母子两人先去给平西王妃上香，接着又请了朝中几名十分有威望的御史，这才怒气冲冲的赶去湛王府。 平西王并没有阻拦他们，因为他乐的看到萧湛被讨伐。 萧湛那边很快得了消息，只是他神色依旧平静，甚至还帮着程瑶光挑选佩戴的珠花。 程瑶光有些好奇的询问：“王爷，你就不担心明月洲公孙家吗？他们是来给平西王妃讨还公道的，肯定是有所准备！” 萧湛眼底闪过凛冽寒意，他嘲讽开口：“本王就怕他们不来，正是因为他们近年越来越猖狂，才让平西王妃这般嚣张，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程瑶光听明白了，这是借机打压公孙家。 她听说那位公孙家的老夫人还挺厉害的，在明月洲地位崇高，很让那些百姓惧怕。 她手段凌厉，规矩森严，是整个明月洲公孙家最严苛的掌家宗妇。 前世的时候，两人对上过一次。 那是漠北受了寒灾，她让明月洲调拨粮食去赈灾，而公孙老夫人竟是直接拒绝，说什么大雪封路无法通行。 是她亲自带着士兵去明月洲运走的粮食！ 当时公孙老夫人讥诮看着她，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样。 还揶揄讥讽：“皇后娘娘，老身很佩服你的勇气，只不过老身觉得你纯粹是浪费粮食，你们根本就没办法运到漠北的，因为这条路太难走了！” 程瑶光就冷冽开口：“待本宫到达漠北之日，就是你的人头落地之时，你走着瞧！” 后来，她真的将粮食运到了！ 只可惜，她没能要了公孙老夫人的命。 因为白眼狼儿子去帮着她求情，在她面前足足跪了两天两夜。 萧湛轻柔的呼喊猛然从她耳边响起，将她从回忆中叫醒。 他不解询问：“瑶儿，你想什么呢？竟是想的这般出神？” 程瑶光眯眼笑道：“我在想公孙老夫人若是藐视我，我是不是能当众抽她的耳光！” 萧湛旋即开口：“可以啊，有本王给你撑腰，你随便动手！” 程瑶光开心的勾了勾唇角，她早就想抽公孙老夫人大嘴巴了，因为她不该目中无人。 夫妇两人来到湛王府门口，就已经看到周遭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萧湛率先说道：“平西王，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跑到本王的家门口来撒野了？” 平西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磕头：“王爷息怒，老臣是陪着公孙家主和岳母一起来的！” 萧湛仿若这才看到公孙离和公孙老夫人，他沉声喝问：“你们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老夫人被萧湛明晃晃的无视已经十分恼火，如今听到他这般冷清的语气，就更加的怨恨交加。 第223章 怨恨交加 她下意识开口：“王爷，你难道不该给臣妇一个交代吗？你动手杀死我的女儿，凭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程瑶光厉声呵斥：“放肆，哪里来的刁妇，见了王爷和本王妃也不下跪行礼？” 许是公孙老夫人根本就没有把程瑶光看在眼里，也许是她在明月洲被人捧着惯了。 此刻，听到程瑶光的呵斥，她竟是脱口而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身面前乱叫？” 程瑶光可忍不住了，她迅速冲过去，扬起巴掌接连就在公孙老夫人左右来回抽起来。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全场！ 不但公孙离愣住了，就连被打的公孙老夫人，也在察觉到脸上传来巨疼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 她愤怒咆哮：“臭丫头，你竟然敢打老身，谁给你的胆子？” 程瑶光充耳不闻，依旧打个痛快。 公孙离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萧湛直接抬脚给踹飞出去。 他摔在地上，满嘴吐血。 他嘶声质问：“王爷，我们公孙家到底犯了何错？” 萧湛慢悠悠开口：“以下犯上，对本王，以及本王的王妃不敬，难道不该打？” 公孙离疼的说不出话，而那边程瑶光也打累了。 她退后一步道：“这位公孙老夫人，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公孙老夫人眼前一阵阵晕黑，她差点都要被气晕过去，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在明月洲的时候，别人都敬着她。 就算来到京城，那些皇族也对她礼遇有加。 偏偏这个湛王妃上来就抽她的耳光，实在是过分。 她用力咬了咬牙，将满嘴的血沫子给吐了出来。 经过这一通打，她仅剩的几颗牙齿也已经全部给松动了。 她张嘴说话，都已经开始漏风。 她转头看向那几名御史：“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湛王妃仗势欺人吗？我的女儿被他们无辜杀死了，现在又打我老婆子，咱们南盛皇室什么时候这般嚣张跋扈了？” 几名御史下意识上前谏言，却被萧湛一句话给阻退：“是不是她先对本王的王妃不敬的？她既然自称臣妇，难道不该先行跪拜之礼？至于平西王妃被杀，那是因为她暗中指使潘氏母女对本王的王妃投毒，证据确凿！” 铿锵有力的声音瞬间让几名御史再不敢出声，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这才说道：“王爷息怒，臣等不该偏听偏信！” 公孙老夫人浑身颤了颤，看到那几名御史跪下请罪，她就明白自己这些巴掌怕是白挨了。 可她怎么甘心啊！ 一个茹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抽她的耳光，她找死！ 她极力忍着满腹的恨意道：“湛王，你可记得我们公孙家对皇室的付出？如果不是我们扎根守在明月洲，那些肥沃的土地早被外族给抢走了，你这般卸磨杀驴，是要寒我们的心啊！” 公孙离也紧跟着附和：“王爷，我母亲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京城的百姓能吃饱肚子，粮价稳定，不全是因为明月洲输送的粮食吗？还有军中粮草充盈，这些你都忘了？” 萧湛冷冽开口：“我没忘，公孙家族有功，却并不代表着公孙家可以为所欲为，也并不代表着公孙家可以骑到皇室的头上去！” 公孙离满目骇然，他大声否认：“王爷明察，我们公孙家族并没有！” 萧湛沉声说道：“既然没有，那就把明月洲的管理权交出来吧，这样，本王才会相信你们真的是无私为皇室奉献！” 公孙离震惊的瞪大眼睛，萧湛竟然要夺他的权？ 凭什么？ 公孙老夫人也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甚至还有些后悔不该盲目的就往京中跑。 她感觉自己上当了！ 萧湛之所以要把平西王妃给杀死，就是要把公孙离给引进京城，让他再不能返回明月洲。 想通这一层，她的后背就惊出不少冷汗。 她颤声说道：“王爷，明月洲是公孙家族劳心劳力开出来的土地，朝廷怎能说收就收？” 萧湛皱眉反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为何不肯交？还是说，你们公孙家，早有不臣之心，已经将南盛的明月洲当做囊中之物？” 公孙离跪爬到他脚边说道：“王爷，请你明察，我们公孙一族绝没有这样的心思，是微臣的错，微臣不该贸然找上门来，微臣给你道歉，还请你原谅！” 他重重磕头，哪怕脑袋已经磕的淤青，也不敢停下。 看到这一幕，平西王一颗心也悬到了喉咙口。 他原本还想让公孙老夫人母子讨伐萧湛，逼着他做出让步，并许诺给平西王府好处。 哪成想，好处半点都没有得到，白白挨了一顿打不说，甚至还要将明月洲的所有权交出去。 这怎么能行？那是他的依仗啊！ 他也跟着求情：“王爷，是老臣没有劝住岳母和公孙家主，老臣回去之后定然会训斥他们，请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收回成命吧！” 萧湛沉声打断：“不可能，来人，将公孙离拿下，直到他交出明月洲洲印，再把人放走！” 几名侍卫前来，左右钳住了公孙离的胳膊。 他嘶声大喊：“王爷，你不能这么绝情，王爷，微臣就是犯了一点小错，你怎能就要逼我交出洲印呢？” 眼看着他就要被拖走，公孙老夫人急的浑身哆嗦。 她转头看向那几名御史：“你们也赶紧帮忙求情啊，不能让王爷把我儿给抓走！” 几名御史都是朝堂上的老狐狸了，他们如何看不明白，这根本就是湛王下的一步棋。 他要动公孙家了，谁敢胡乱插手？ 他们纷纷摇头拒绝：“老夫人，不是我们不肯帮忙，实在是没办法帮啊！” 说完，就赶紧告退离开。 真是有多快跑多快！ 不过片刻，就已经没了人影。 平西王气的心口一阵阵发堵，他万万没想到岳母找来的御史这么不中用。 竟然被萧湛给吓走了！ 但凡有一个敢用命来谏言的，公孙离都不能被抓走。 萧湛淡漠开口：“老夫人，你此番舟车劳顿回到京城定然是累了吧？本王闲着一座宅子，可以让你住进去歇息几日！” 公孙老夫人心头颤了颤，这哪里是要她歇息，这是要将她给活活囚禁啊。 第224章 被囚禁了 程瑶光眉眼弯弯的开口：“哪儿能让你住平西王府呢，既然王爷发了话，那老夫人就跟我走！” 她冲着青溪青乐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直接拉住公孙老夫人，将她拖进马车。 萧湛转头看向面色阴沉如墨的平西王：“你还不走？” 平西王连忙开口：“走，老臣这就走！” 他再不敢吭声，只能匆匆快步离开。 待回到平西王府，就在屋内又是一通砸。 直到他发泄完了，幕僚这才忧心忡忡的说道：“王爷，明月洲是你的依仗，可万万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尤为重要的是，那些兵马怕是会瞒不住！” 平西王愤怒开口：“你当本王不明白吗？可现在萧湛把公孙家主给关起来了，逼着他交出洲印，这可如何是好？” 幕僚凝眉沉吟：“洲印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公孙家主在明月洲经营这么多年，他萧湛就算重新换了州长，又无法撼动那些旧有的势力，王爷先莫要着急，为今之计，得赶紧把那些兵马藏起来才行！” 平西王面色冷凝难看，他这次又被萧湛给摆了一道，竟是把明月洲都给牵扯进来了。 他真是后悔极了！ 犹豫片刻他就开口：“你快去打听一下，萧湛打算让谁去做明月洲的洲长，咱们可以趁势拉拢！” 幕僚领命离开，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匆匆回来禀报：“是方家老将军，让他带兵前往明月洲！” 平西王浑身巨震，方琼黛的父亲？ 那是玲珑的亲姐夫啊！ 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平西王脑海不断思索，他得赶紧想出破局之计！ 趁着夜色，他来到镇国公府。 玲珑夫人正在喝一碗血燕粥，自打她稳住胎像，且又听说平西王妃被杀之后，气色就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她身穿一袭绯色纱衣，哪怕腹部隆起，也根本就遮掩不住她勾人的身段。 平西王骤然看到她那般慵懒的模样，就直了眼睛。 玲珑夫人慢悠悠开口：“怎么王爷这次舍得来探望我了？” 平西王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抱进怀中道：“之前事务繁忙，这不刚忙完就赶紧来看你了，孩子如何？有没有闹你？” 说完，就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 玲珑夫人皱眉阻拦：“孩子是我的，你别想惦记他！” 平西王眯眼说道：“没有我，你也怀不上孩子啊？对不对？” 玲珑夫人赏他一记白眼：“贫嘴，说吧，你又盘算什么呢，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平西王想解释，但是片刻又开口：“玲珑，听说你姐夫要被派去做明月洲的洲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为你所用？那样，我藏在明月洲的那些兵马就不会被发现了！” 玲珑夫人讶然询问：“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我姐夫怎么会接手明月洲呢？” 平西王回答：“因为他有兵且是湛王最为信任的人！” 玲珑夫人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姐夫最在乎的就是琼黛，只要你将她拿捏住，那就算掐住了我姐夫的软肋！” 平西王无奈叹息：“都怪李昱那小子做事毛躁，竟然被人抓到把柄关去大理寺，若是他能成为方将军的女婿，那么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跟他去明月洲了！” 提起这个玲珑夫人也是不满，她没想到方琼黛竟然看不上李昱。 明明他模样长的也不错，且又是李阁老的亲孙子，定然也前途无量。 沉默片刻她就询问：“你能想办法把李昱给救出来吗？只要琼儿还没成亲，她就跟李昱还有机会！” 平西王眼睛一亮：“可以！” 他迅速出去安排，约莫在天亮的时候，他就见到了形容憔悴的李昱。 李昱原本以为祖父会救他出来，却万万没料到竟然是平西王。 他感激开口：“多谢平西王！” 平西王拍拍他的肩膀：“你无需谢我，我听说你祖母和你祖父已经和离了，你现在怕是无家可归了！” 李昱眼底闪过一抹酸楚，他进了一趟牢房，家都没了。 他迅速跪在地上道：“自此之后，李昱为平西王鞍前马后，不管你让小子去做什么，小子都绝不含糊！” 平西王点点头：“好样的，你先跟我去一趟镇国公府！” 这一次，他带着李昱走了正门。 此时湛王府，程瑶光正接待大理寺卿王乾的母亲王夫人。 她带着厚礼上门拜见，这让程瑶光十分意外。 她不解询问：“王夫人，不知道你这般隆重登门，是为了何事？” 王夫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虽然满头白发，但是却不显严肃，看上去就是很好相处的老太太。 她慈爱笑道：“老身这么早打扰王妃娘娘，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介意，此番前来，是为了我儿子王乾的亲事！” 程瑶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王乾终于发动进攻了。 有长进！ 这时候王夫人又开口：“希望王妃娘娘能帮忙去方家提亲，他中意方家的大小姐方琼黛！” 程瑶光当然愿意帮忙啊，可不能再让别人惦记好友了。 她也是行动派，立刻吩咐：“青翠，准备马车，咱们即刻出发方将军府！” 王夫人还挺震惊的，她诧异询问：“王妃娘娘，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程瑶光挑眉：“那当然啊，既然是上门提亲，那就趁早，我好友倒是还好，年纪偏小，但是你儿子可不能再等了！” 这句话可算是说到了王夫人的心坎里，自打她儿子当上大理寺卿，她家的门槛都快要被媒人都给踏破了。 可，他要么是不见，要么就是不满意。 久而久之，媒人就再也不上门了。 眼看着她年纪大了，王乾的亲事还没着落，她急的晚上都一直睡不着觉。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哪里给王乾找个媳妇，千万别让他再打光棍了。 幸好老天有眼，王乾主动说要让她去方家求亲，他相中方家的大小姐方琼黛了。 她开心不已，立刻让老嬷嬷张罗见面礼。 但是走到门口她就想起来了，不能贸然前去，得找个媒人更稳妥些。 于是王乾就提醒她：“你去找湛王妃做媒，她应该能帮你！” 第225章 去求保媒 她当时还战战兢兢的，心说人家湛王妃怎么给你保媒，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直到坐上前去方将军府的马车，王夫人还犹如在梦中。 她催促身边的婆子：“你快掐我的脸，你用力掐一下！” 婆子期期艾艾的嗫嚅：“夫人，你这是什么要求？奴婢不敢啊！” 王夫人不耐开口：“你有什么不敢的，让你掐你就掐，墨迹什么？” 她抓住她的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脸颊。 “哎吆！” 她疼的惨叫一声。 婆子吓得脸都白了，她着急开口：“奴婢说不敢掐，你非抓着奴婢的手掐，还用这么大的力气，你这是想找个理由处置奴婢啊！” 王夫人伸手揉揉自己的脸颊：“别怕，我如今感觉到疼了，就明白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了！” 婆子顿时明白过来，夫人这是还在不肯相信湛王妃竟是真的要带着她前去方将军府提亲呢。 她伸手指着外面道：“这不是快到方将军府了吗？夫人你可得绷着些，别到了人家府上激动的失了态！” 王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紧张，她下意识询问：“你快瞧瞧我发髻乱没乱，还有妆容可妥当？” 婆子安抚：“都妥，夫人放松心情，你别太紧张！” 王夫人委屈开口：“你又让我绷，又让我放松，到底是该绷还是该放松？” 婆子连忙提醒：“就按照你平时去做客时的态度！” 王夫人点点头：“我尽量吧！” 话音落下，外面就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回禀夫人，方将军府到了！” 王夫人扶着婆子的胳膊走出马车，就看到程瑶光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了。 她用力咽了咽喉咙，迈着小碎步朝着程瑶光挪过去。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妃娘娘，我头回给我儿子求亲，我实在是有些紧张，你莫要介意！” 程瑶光看到她局促的模样，越发觉得这样的长辈好可爱。 她挽住她的胳膊：“怕什么？我亲自给你保媒，你是不相信我吗？” 王夫人被她带着往前走，脚步有些踉跄。 她忙不迭回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方家嫌弃我儿子年纪大，毕竟他这也算老大难了！” 程瑶光沉吟：“倒也是，不过年纪大的知道疼人啊，就跟我家王爷一样，他可体贴了！” 说完，她又提醒：“王夫人，你如今已经进了方家的大门了，可没有半点退路了，不管成于不成，你都得继续往前走！” 王夫人咬了咬牙：“好，不管如何，我今天都得把我那老儿子给送出去！” 两人被迎进正厅，各自见礼之后，程瑶光就直接说明来意：“我是来给王家保媒的，王夫人想让黛黛做她的儿媳妇！” 王夫人立刻点头：“对，我特意上门求亲，不知道方姑娘可看上我儿子王乾了？” 方夫人面上闪过为难之色，她连忙说道：“回禀王妃娘娘，之前我们就跟黛黛说过，她的婚事她做主，可现在她不在府里，我没办法给你们一个结果啊！” 程瑶光疑惑询问：“黛黛不在吗？这大清早的她去哪里了？” 方夫人歉疚开口：“她姨母清早就命人送来消息，说是想她了，让她过去陪着说说话！” 程瑶光一颗心登时悬了起来，是玲珑夫人？ 之前她给黛黛保媒没有成功，她怕不是还有别的心思吧？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到青翠在外面走进来道：“王妃娘娘，王爷命人送来消息，说清早李昱被人从大理寺保出来了！” 程瑶光面色骤变，她迅速开口：“方夫人，我得去一趟镇国公府找黛黛！” 方夫人下意识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程瑶光立刻拒绝：“不用，你在府里陪着王夫人，我很快就回来！” 她快步走到方府门口，催促着马车赶紧前往镇国公府。 此时，方琼黛正满脸恼怒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昱说道：“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姨母的府邸，你快些滚出去！” 李昱焦灼开口：“方姑娘，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道歉，我并没有在佛寺放火，我是被冤枉的，请你相信我！” 方琼黛皱眉打断：“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都跟我无关，我不想看到你，你赶紧走！” 哪成想，李昱非但没走，甚至还走到了她的面前。 方琼黛对上他那双偏执而又狂热的视线，顿时就有些心慌。 她咬牙说道：“既然你不走，那就我走！” 话音落下，她就快步往外跑去。 李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丢回到床榻上。 他颤声说道：“方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机会呢？” 看到他就要扑过来，方琼黛抬手就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李昱，你不要脸，你如今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规矩？” 提起这个，李昱就恨得牙呲目裂。 正是因为她，祖父和祖母和离了。 他前途尽毁，无家可归，还守什么读书人的规矩呢？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必须得紧紧抓住，才能平步青云。 他再没迟疑，立刻就伸手掐住了方琼黛的脖子。 哪怕方琼黛用尽全力挣扎，他都不肯放手。 直到她渐渐昏迷，他才迅速撒开。 他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无碍之后，这才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因为紧张，他的一双手哆嗦的十分厉害。 方琼黛的腰带又系的很紧，这就导致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竟是还没有解开。 他烦躁的怒骂一声，转身就去寻找剪刀。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混乱，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快步冲了进来，直接将他整个人踹翻在地上。 他震惊看过去，不是怒气冲冲的程瑶光是谁？ 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又跑来坏他好事了。 这时候玲珑夫人也匆匆跑了过来，她凝眉询问：“王妃娘娘，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能擅闯镇国公府？” 程瑶光没有理会她，而是迅速冲到屋内查看方琼黛的情况。 看到她衣物无损，她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将她救醒的时候，就看到她脖颈上的掐痕，顿时十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