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好香啊!》
1. 掉马了?
春日和煦,清风微拂。
容溪匆匆的往山下赶去,直到少年身影映入眼帘,她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太好了,人还在!
容溪跳下飞剑走上前,却见少年心有所感先她一步回身,蹙眉不悦道:“师姐,当真是教我好等!”
听见这话的容溪愣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她笑了笑,从善如流道:“师弟莫怪,师尊云游在外,诸事缠身,这才来迟了些。”
萧璟听见此话却不收用,反而冷笑了一声。
一瞧见他这副笑容,容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句“宝贝别气了”,却被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容溪心中忐忑:“那个…师弟,咱们走吧,其他师弟师妹还在等我们。“
她故作镇定的走在前面为萧璟带路,走了几步后,却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见萧璟还站在原地。
只见他的目光先是望向那千层云梯,而后又盯着容溪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句看似平常,却让容溪内心惊起千层浪的话。
“为何不带我御剑飞上去?”
萧璟歪着脑袋问。
容溪瞳孔倏然放大,不可置信似的问:“师弟,你…说什么?”
萧璟不耐烦的皱眉,又重复一遍:“为何不带我御剑飞行上去?”
难怪她觉得萧璟如此反常,原来…
没错,容溪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她是重生的。
前世,她对师弟萧璟一见钟情,为了讨好对方,初见时她便带着萧璟御剑飞了上去,并未让对方走云梯。
如今萧璟能说出这番话来,那就证明他有可能…也是重生的。
想到这,容溪便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乱说话。
若是让萧璟发现了她也是重生,只怕…要当场用剑将她戳个对穿才能泄愤了。
一想到自己满身的血窟窿的惨状,容溪身子一抖,连忙打起精神,掩饰自己重生之事。
“萧、萧师弟,走云梯乃是门内的规矩。”
容溪十分心虚道:“凡事初入门弟子都要自己走上去,若是我违规载你,只怕要受戒室三日面壁之罚…”
“面壁之罚?”
听见这话,萧璟的表情不由得严肃了几分,他盯着容溪的表情,似乎在判断对方是否撒谎。
容溪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就差把真诚二字写在脸上。
“好吧。”
萧璟舍不得容溪受罚,最终黑着脸点头同意走上去。
好在两人平日里皆是勤于练体之人,未曾懈怠半分,故而并未花多少时间便回到了长宁峰上。
太渊上仙一共有四个弟子,容溪乃是大师姐,除了萧璟之外,还有一个师妹陶月,和一个三师弟沈砚冰。
瞧见两人走来,陶月如同欢脱的兔子隔着老远便蹦跶着招手欢迎。
只是待两人走近,看见他们衣衫被汗水浸湿了,陶月颇为诧异道:“师姐,你怎么不带师弟御剑飞上来,反而爬云梯?”
“对啊,师姐,我们二人当时可都是你御剑带上来的,你怎舍得欺负小师弟呢。”
沈砚冰附和陶月,却不知这一句话直接把容溪给卖个干净。
容溪欲哭无泪,她那是心疼两人才带他们御剑飞上来,后来可是被太渊罚跪了好几日。
这下好了,两人一唱一和,把容溪给卖的一干二净了。
容溪战战兢兢的看向萧璟,只觉对方目光如刀,刀刀扎她腰子。
“师弟,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这的确是门规,只因陶月当时体弱,我怕她出事,这才带她上来。”
“那三师兄呢?”
萧璟脸色阴沉,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如同毒蛇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容溪,看的容溪如芒在背。
“三师弟是…”
容溪偷偷侧目望向沈砚冰,给了他一个求救的眼神,却没想到沈砚冰这傻小子根本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反而又添了一把火。
只听他笑呵呵地挠了挠头道:“师姐她当日带我上来,说是因为瞧我生的十分俊俏喜人。”
“呵呵…好一个俊俏喜人!”
萧璟性子高冷,甚少展露笑颜,却喜欢在生气时发出这种十分标准的冷笑,教人一听便有一种看了十几部恐怖片的毛骨悚然感。
“那师姐是觉得我相貌丑陋,才不愿意带我御剑飞上来了?”
萧璟眯了眯眼睛,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容溪生怕自己错言惹怒萧璟,万一他如前世那般气急自刎,她可不敢保证能在重生一次呢。
“自然不是!”容溪绞尽脑汁道:“师弟生的…仙姿玉骨,清冷绝尘,乃是一等一的好看!”
这话倒是真心示意。
若论相貌好看,萧璟生的自是极好的,肤白如玉,眉间一点朱砂红,深邃的眼眸如渊似海。
仅仅是被这双眼睛看着,便觉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可他通身的清冷气质,却又拒人千里之外。
这两种极致的拉扯之下,让人生出一种想要追随他的欲罢不能之感。容溪便是这种感觉最大的受害者。
两人当了多少年的师姐弟,便苦追了萧璟多少年。
“既然如此,为何带师姐师兄,却让我爬云梯?”
萧璟冷声质问容溪。
陶月和沈砚冰也是好奇,站在旁边异口同声道:“是啊,师姐,师弟初来乍到,你怎能忍心呢。”
容溪:“…”
好啊,养了两个小白眼狼!
“诶,是我…考虑不周了,师弟,你…”
容溪知道萧璟的脾气,语气诚恳的向他道歉,却没想到这次萧璟着实被气到了,竟连她的解释也不想听。
他冷冷的甩下一句,“我累了”,便往自己的房间去。
陶月见状连忙喊道:“师弟,那是三师兄的房间,你的房间在北面呢!”
萧璟开门的身子一僵,猛地回身看向容溪,却见容溪做贼心虚的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似乎要把鞋子看出个花儿来。
容溪:这鞋子真鞋子啊…
“呵呵!”
萧璟又发出一声阴恻恻地字正腔圆的冷笑,还是路过容溪身边专门笑给她听。
容溪露出一个快要哭了的表情,颇有几分哀求的意味道:“萧师弟,你、你别这样笑了,有些吓人。”
然而萧璟却未搭理她,径直走到沈砚冰面前,温声且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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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沈师兄,可否同你换间屋子?”
沈砚冰对住何处并无要求,且靠北反而离陶月更近一些,当即便答应下来。
“好啊,回头我便将我的东西搬走。”
他的东西并不多,几本书籍,三件衣服,外加一把破空剑。
“多谢师兄。”
萧璟行了个标准的执手礼,只是简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比旁人多了几分赏心悦目。
容溪看的呆住,竟被萧璟当场抓了个正着,她连忙给自己找补,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我…我在想事情。”
容溪尴尬一笑,借口自己还有事情便先行溜走。
萧璟看着容溪慌不择路的背影,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沈砚冰搬了东西出来叫他,他才堪堪回神。
“多谢师兄了。”
萧璟到了声谢后,便走进了房间。
这房间是他前世所居住的,左手隔了两件屋子的,便是容溪的住处。前世容溪爱慕他,出于私心,便将他安排在了此地。
只是今世…怎么与前世有所不同了。
萧璟心不在焉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结果喝到嘴边才发现是枣花茶。
萧璟微微皱眉,连忙将茶水吐了出来。他从不喝枣花茶,每每喝了便会腹痛难忍,浑身长红点。
前世容溪都会替他准备好茶水,如今重生回来,自己反倒不注意这些了。
他起身准备将茶水倒掉,却忽的想到什么似的,手上的动作一顿,竟缓缓地将茶壶盖好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
晚间的时候,容溪来给萧璟送衣服,玄天宗的弟子皆配了专门的制服,不同品阶的弟子衣服的颜色也不相同。
外门多以为灰色为主,普通弟子是黑色,内门弟子则是以白色为主,若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还会在腰间挂上长老的信物,作为区分。
萧璟淡淡的扫了一眼衣服,微抬下巴,示意道:“放在榻上吧。”
“好。”
容溪将衣服放在榻上,转身便看见萧璟给自己倒了一杯枣花茶,“等下,这是枣花茶,你不能喝!”
容溪满脸的紧张,却不知自己已然暴露,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完蛋了…
萧璟端着茶杯,看向容溪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隐隐的兴奋,他压低声音,幽幽道:“为何我不能喝?”
容溪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紧张了咽了口口水道:“这枣花茶是隔夜的,喝了会…肚子疼。”
“是嘛?”萧璟看了一眼茶水,轻飘飘道;"可是这茶水分明是我才换过的,师姐…到底是隔了夜不能喝,还是…"
萧璟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不能喝?”
“其实是…师尊提前交代了你不能喝枣花茶,说是喝了会过敏,我刚刚忽然想起来,这才拦住了你。”
容溪随意胡诌了个借口,却不知多说多错。
“可是师尊并不知我不能喝枣花茶,更何况他写的书信我全部看过,并未提及我不能喝枣花茶,师姐是从何处得知?”
萧璟好整以暇的看着容溪,一副“你接着演,我到要看你演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2. 看,是惊喜!
“猜的!是我猜的!”
容溪自知万不可暴露自己的重生的,一口咬定是猜测。
她言之凿凿的说:“这枣花茶寒凉,不少人喝了都会不适,月儿便不喝,加之我以为是隔夜茶,这才…让你不要喝的。”
容溪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但萧璟心里已经埋下怀疑的种子,又怎么轻易相信她的话呢。
“看来师姐心里记挂了不少人呢,竟将师弟的位置也挤了出去。”
萧璟这话分明是暗指了前世容溪做的那些个错事。
其实,这说起来也是容溪自作孽。
当年她好不容易追到萧璟,在玄天宗以及其他宗门的见证之下,两人迎来了独属于二人的盛大婚。
尤记得那年十里红妆,象征吉兆的鸢尾花开遍整个山头,所有人都觉得两人是一对佳偶。
然而婚礼当天,容溪却意外觉醒了。
原来她不但是书中毫无存在感的女配,还是个…穿书者。
只因穿书多年丢了先前的记忆,忘记自己曾经是穿越而来,误把自己只当成是玄天宗大师姐。
而作为仙侠录的男主角——萧璟,本该与书中的女主,也就是她的师妹陶月结成道侣后,两人飞升成仙,突破虚空。
如今却因为她的出现扰乱了剧情。
饶是如此,容溪也不想放弃萧璟。
管它配角主角,反正她天配萧璟!
就当她想强行与萧璟拜堂,一道自称天道的声音却告诉她。
只要她与萧璟成婚,那么萧璟立刻会被剧情抹杀。
无奈之下,容溪只留下一句“抱歉,萧师弟,我不能和你成婚”后,当着众人的面“抛弃”萧璟,却反而害的萧璟成了整个修真的笑柄。
后来…萧璟伤心自刎,作为天道的儿子突然死了,容溪自然也要受到天道的惩罚。
十八道天雷一齐降下,把容溪一个小小元婴劈成了焦炭。
再睁眼,她却发现自己重生回到了长宁峰上,而此时距离萧璟入门还有三日。
容溪不想重蹈前世覆辙,加之对于萧璟自刎一事,她认为是自己的始乱终弃伤害了他,心中不免怀有些许愧疚之意。
故而容溪发誓此生定要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大师姐,早日飞升为宗门争光!
所以萧璟入门的时候,她才没有刻意制造暧昧,带萧璟乘坐飞剑,后又把他安排在距离陶月相近的房间。
为的就是方便两人方便培养感情,顺应书中的剧情走向。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容溪怎么也没想到,萧璟竟然也是重生的!
老天,这真的不是在玩她嘛!
容溪内心已然是如同下暴雨似的疯狂哭泣,面上却还要保持微笑。
她语气正直,没有丝毫的暧昧之意。
“萧师弟,你和陶师妹还有沈师弟三人在我心中都如同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亲厚。”
“我怎会厚此薄彼呢,你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师姐,我一定想办法满足你!”
容溪特意加重了满足你三个字,她真的很想补偿萧璟,除了不杀她,其他的都好说。
萧璟看着容溪真诚的表情,心里对于她是重生的这件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不过容溪不愿意承认,他也乐意陪她玩一玩。
正好将前世容溪亏欠他的一并补回来!
萧璟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劳烦师姐帮我把衣服洗了吧。”
容溪并未多想,认为萧璟真的是要她洗衣服,左右不过是掐个净衣决的事情。
她环视一圈问:“自然是可以,衣服呢?”
“在这里。”
容溪循声扭头看去,却见萧璟将上身的衣服脱下来丢在了凳子上。
容溪吓得连忙转身,磕磕巴巴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将衣服穿上!"
虽说转身得快,但容溪还是瞥见了乍泄的春光。
少年身量还未发育完全,却已初见风姿。
宽肩窄腰倒三角,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覆盖在身上的每一寸!
尤其是那发达的胸肌,看得人…血脉喷张,很想上手摸一摸!
容溪绝不承认是自己好色,她自我安慰,这是人之常情,又默念了几遍清心诀,这才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只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容溪侧耳听了一会,见没动静了,便问:“师弟,你…可换好衣服了?”
萧璟扣衣带的手顿了一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坏笑,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道:“好了。”
容溪不疑有他,转过身来,却看见萧璟只穿了内衣,且还是半敞着的!
喂喂喂!这样反而更诱人了啊!
容溪看的一愣,只觉得鼻子一热,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萧璟似笑非笑的指了指鼻子,容溪下意识的伸手一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居然流鼻血了!
“师、师弟,衣服你让小弟子送来吧,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门外的陶月刚好撞见容溪从萧璟房内跑出来的这一幕,她转身看向里屋,却见萧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桌边,他抬眸看向陶月,询问:“二师姐,有事吗?”
陶月哦了一声道:“我来替砚冰师弟拿东西,他刚刚落下了一本书。对了,师姐,怎么慌里慌张的,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
萧璟面无表情道,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好吧,那我先走了。”
陶月拿到书本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她对这位新来的小师弟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到是这张脸偶尔看看,也算是赏心悦目,益寿延年了。
从萧璟房里逃出来的容溪,一路小跑,直到跑出长宁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竟乱我道心,当真是可恶!”
容溪愤愤地跺了跺脚,忽听一道声音响起,“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乱你的道心?”
容溪扭头一看,竟是长老关自山,他手里拿着一叠木牌,上面刻着通行二字。
“师叔好,您这是要做什么?”
容溪看向他手中的木牌,格外的好奇。
“哦,这是下月夷山试炼的通行牌,我且要分发到各个峰上呢,对了,你师尊还未回来吗?”
太渊一年365天,能有个十天待在长宁峰上,容溪便要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了。
“没有。”容溪摇摇头,问:“怎么不派小弟子送来,还要劳烦师叔您。”
“哦,送木牌只是顺道,我找你三师叔还有事相商。”
关自山刚说完,似乎想到什么,便问容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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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参加这次试炼?这夷山灵气充沛,是个试炼的好去处,只是进入之后时间颇长,没有个十天半月,只怕是出不来。”
时间长?那不是正好有借口躲着萧璟了嘛!
容溪眼睛一亮,连忙道:“我去!师叔,我去试炼,您给我木牌吧!”
“行啊,那且给你一块吧。”
关自山见她如此积极,笑呵呵地给了她一块木牌,因这试炼必须要在炼气七层以上,陶月与沈砚冰皆停在炼气六层,自然是无法参加的。
至于萧璟…如今已筑基了,这种试炼对他来说参加并无太大帮助,所以…通不通知他也无所谓了。
容溪私心的想,她将木牌挂在食指上晃荡,哼着小曲蹦跶着往长宁峰去,心里美滋滋的幻想着接下来两个月见不到萧璟的日子。
若是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陶月和萧璟的感情能突飞猛进就更好了!
“诶,天道,若是他们两人好上了,你可不许再拿天雷劈我了!”
容溪看向湛蓝的天空,依稀记得当日的天雷,每一根都如同手臂那般粗,打在身上那叫一个疼啊。
一想到这,容溪便痛苦的龇牙咧嘴,连忙用手搓了搓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沈长言回来看见容溪一个人站在院门口自言自语,便喊了一声道:“师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正巧此时陶月和萧璟也一起出来,看见两人走在一起,容溪顿时翘起了嘴角,笑道:“诶呀,好巧,你们二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打算去练剑来着,萧师弟说要找你,我猜你在练剑场,便与师弟一同去了。”
陶月先一步替萧璟回答了,听见这话的容溪眼中浮现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却正好被萧璟捕捉到了。
他蹙了蹙眉,似乎不明白容溪为什么会露出这副表情,直到他听见容溪说:“诶呀,可真不巧,我昨日伤了胳膊,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月儿你带着萧师弟去练武场看看吧!”
看着容溪眼中的那点小算计,萧璟一下子就明白了,容溪竟是想把他甩给别人!
呵,容溪啊,容溪,他可…没有那么容易甩掉!
萧璟眸色倏然变深,他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月师姐了。"
“好吧,那砚冰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陶月带着沈砚冰和萧璟往练剑场的方向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沈砚冰这个大糊涂虫一拍脑门,忙把手里的木牌掏出来递给萧璟道:“对了,师弟,这个给你。”
“这是何物?”
萧璟问。
“这是关师叔交给我的,是下月去夷山秘境的通行牌,我和月师姐修为不够,去不了,师叔便让我把这牌子交给你。”
萧璟看着木牌,问:“那容溪…师姐呢?”
萧璟本想直呼容溪姓名,只因前世都是这般称呼习惯了,不过如今当着陶月和沈砚冰的面,还是称呼一声师姐吧。
“师姐自然也是去的啊,她如今已是炼气八层,正是步入突破期,她没告诉你吗?”
沈砚冰挠了挠头,生怕两人生出嫌隙,连忙补充道:“可能是她忘记了吧。”
忘记?容溪绝对不可能忘记,那就说明…她是故意的。
萧璟捏着木牌,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他…要给容溪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3. 傲娇萧公主
容溪是个剑修,一般来说修剑靠的是天赋。
可偏偏容溪的资质并不算出众,好在她勤勉刻苦,数年如一日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剑。
往往此时练剑场空无一人,只是今日…
“师姐,当真是好剑。”
萧璟拍拍手,夸赞容溪,然而这台词却分外的熟悉。
容溪回想了一下,这好像是自己的词。
“多谢…师弟夸奖。”
容溪尴尬一笑,硬着头皮道:“只是师弟起的如此早,就是为了来看我练剑不成?莫不是有些虚度光阴了。”
“师姐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萧璟挑了挑眉,眸光总是若有似无的在容溪脸上晃悠。
容溪不敢说喜欢,也不敢说不喜欢,只是一味地装傻充愣。
原本她今日要练三个时辰,却因为萧璟只能改为两个时辰。
练完剑的容溪出了一身的汗,准备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然而下一秒萧璟却面无表情的讲出了一句,让她惊恐到不可名状的话。
他说:“师姐,你好香啊。”
容溪一听这话,觉得脸上维持良好的表情面具碎成了一块一块而后脱落下来。
天杀的,这么痴汉的话居然是从他高冷小师弟的香香软软(没亲过纯猜测)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师弟!”容溪故意板起脸教育他:“请你自重!我是你师姐!你怎可说出这般目无尊长的话!”
“目无尊长?”
萧璟眨了眨眼睛道:“师姐不觉得这话耳熟吗?师弟可是视您为典范,深得您说话的精髓呢。”
容溪:“…”
没错,这也是她的词。
原本还想教训萧璟是容溪,此刻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萧璟实在是难缠,看来只能盼着夷山试炼早些来了。
几乎每天容溪都在掰着手指数日子,她算着一天又一天,到真让她把这一天给盼来了。
萧璟明显感觉到,容溪这几日高兴了不少。
“师姐这几日心情倒是很不错啊。”
陶月坐在凉亭里喝茶,看见容溪抱着一个木箱子回来,嘴里还哼着一些奇怪地小曲。
“是啊,她这几日在准备试炼要用到的护身法器呢,想来是要待不少时日。”
沈砚冰想起萧璟也要去试炼,便问:“怎么没看见萧师弟,他不是也要去试炼吗?”
“我也不知,这萧师弟不爱同咱们说话,反倒是整日黏着师姐,诶,你可不知道,前几日我还听见…”
陶月勾勾手指示意沈砚冰靠过来,两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凑在一起咬耳朵,八卦大师姐和清冷貌美小师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沈砚冰的眼睛由一开始的微眯到最后瞪大成了o形,里面写满了惊讶。
“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砚冰不可置信道。
陶月骄矜的抬了抬下巴道:“那还有假,我可是亲耳听到小师弟夸大师姐肤白体香呢!”
“依你所言,小师弟莫不是喜欢大师姐了?”
沈砚冰挠了挠头,似乎还是不太相信,毕竟他并没看见两人有什么暧昧举止,反倒是容溪有些怕萧璟似的。
“错,依我看他们是两情相悦!”
陶月眯了眯眼睛道:“只是大师姐顾及面子,羞于说出口罢了!”
沈砚冰发出灵魂拷问:“大师姐会害羞吗?她不是自诩宗门第一厚脸皮?”
“这…好像是哦。”
两人的讨论最终止于萧璟的出现,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天青色的衣服,远远望去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明日便是去往试炼的日子,萧璟只带了一把佩剑,其余的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
房内容溪正在将需要的东西分类归纳,只等收拾好后一起塞进空间戒指里。
到时候出门只需要戴着戒指就行了,可谓是方便之极。
“师姐这是做什么?”
萧璟走进房内,故意装作不知询问容溪。
其实…他也想看看容溪会不会对他说实话。
容溪一看萧璟进来,连忙用身子挡住东西,“是萧师弟啊,我在整理东西,看看有什么不需要的便把它丢掉呢。”
“是嘛,可是我瞧着护心镯不像是无用的东西。”
萧璟趁容溪不备拿起桌上的护心镯,这是玄天宗专门给弟子做的防身法器。
通常可以可以抵御一些低品级的妖兽袭击,但是对付高品级的妖兽就没什么作用了。
容溪一看被发现,索性直接摊牌了,她语气颇有些遗憾道:“师弟,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就是师姐明日要去秘境试炼,可能…需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说完,容溪偷偷摸摸瞥了一眼萧璟脸上的表情,生怕他生气。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萧璟却嗯了一声,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道:“试炼自然是好事,师姐愿意去的话,师弟必当支持。”
“真、真的?”
容溪将信将疑道,萧璟居然这么好说话?
“怎么,师姐不信我?”
容溪连忙道:“自然不是,只是离开太久,我也会担心两位师弟和师妹罢了。”
“师姐不必担心,只管去就是了。”
萧璟破天荒的露出一抹笑意,虽然弧度不大,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笑。
但是不知为何,容溪总觉得这笑容里藏了几分…不怀好意。
不过一想到明日就可以离开萧璟,心情便又云开见月了。
晨起时分,鸟鸣婉转,空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芬芳。
容溪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彼时天还未亮,想必萧璟他们三人还在沉睡。
容溪不想打扰他们,便给三人一人留了一张纸条。
不外乎就是照顾好自己,且不要忘记勤勉修炼。
留下字条后,容溪便悄悄地离开了长宁峰,独自御剑往夷山方向去。
夷山位于玄天宗西南方,距离约莫七十里的路程,不过片刻便能飞到。
彼时太阳刚刚升起,从上方望去,整个山表面被高大森密的树木覆盖,如同寒潭深不见底。
加之有云雾穿梭缭绕,给人一种无法捉摸的不安感,仿佛里面藏匿了什么可怕凶猛的灵兽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夷山地大林广,肯定会有什么珍奇异兽。
故而试炼境设置了结界,若是走到头了,便会被结界拦住。
而结界内部也会有修为高的长老来提前清理,若是碰到品级高,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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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筑基弟子对付不了的,便提前杀了,也算是侧面降低难度了。
容溪跳下飞剑,却发现试炼大门还未开放,想来是自己来的太早了。
毕竟此地除了她,再无第二人。
“不如来练会剑吧。”
容溪耸耸肩,此刻也不忘练剑,就冲着刻苦的劲头,玄天宗也应该给她颁发一个劳模奖。
她练得乃是寒霜剑决,是剑修初入门必须的功法,此外还有逐月剑诀和照影剑诀两种。
容溪觉得另外两种剑诀太过保守,她更喜欢招式凌冽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才是剑修该有的大家风范。
练了约莫半个时辰,秘境的入口不知何时悄然打开了。
容溪刚好练完一整套,她虽有些喘,但气息却不凌乱,只有额头出了些许的汗水,但容溪还是掐了一个净身决将自己整理干净后,才拿起通行牌走到试炼门口。
然而当她打开门,面带喜色的走进试炼中,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朝着她“暧昧”地勾了勾手。
“我靠!”
容溪惊恐地瞪大双眼,在这里看见萧璟,不亚于半夜开电视机看恐怖片,因为太恐怖想换台,却发现换台的人是贞子。
简直是阴魂不散啊啊啊!
她的脑海内警铃大作,请注意,这里有人倒车了!
容溪像一条直挺挺的死鱼,双手贴着大腿,一步两步机械的倒退着往大门的方向去。
眼见容溪要跑,萧璟却不慌张,反而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红润的唇上沾染了些许润亮光泽,像是蛰伏许久的猎人,看着掉进陷阱的猎物,已然迫不及待品尝美味。
当容溪退到快要距离大门口两米的地方,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扭头撒丫子开跑。
即将出去的刹那,容溪眼中升腾出点点的希望之光,然而现实却是大门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
只听哐当一声,她整个人撞在了大门上。
“啊——”
容溪发出一声惨叫,表情痛苦的捂住被撞的额头,她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试炼秘境的大门一旦进入便不得出去。
虽然能看见外面的景象,但伸手一摸却是一道实打实的结界门。
除非筑基了,亦或者是每月的初一或者十五,结界门才会消失。
如今才初二,也就是说,容溪要出去的话,只有两个选择,等这个月的十五,或者她现在就达到筑基。
“我莫不是洪水猛兽,师姐怎对我避之不及?”
萧璟缓缓走上前了,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容溪是重生,却不杀她,反而每每都在精神上折磨她。
“萧…师弟,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长宁峰上吗?”
容溪记得自己并没有帮萧璟拿通行牌,他哪来的牌子?
“你说这个?”萧璟拿出自己的木牌,不紧不慢道:“自然是沈师兄给的。”
好啊,又是沈砚冰这个大蠢猪!
容溪气的牙痒痒,等回去了,她定要吃猪头肉!
见容溪表情变化恰如打翻了调料瓶似的,五颜六色,萧璟只觉得一种莫名的快感油然而生,嘴角不禁浮现一丝扭曲的狞笑。
杀了容溪…哪有比折磨她有趣呢?
4. 美味的大师姐?
本想着躲萧璟,却没想到反而阴差阳错成了“二人世界”,当真是入了狼窝,成了萧璟的盘中餐。
“走吧。”
容溪无奈的叹了口气,却见萧璟抱着手臂,像个大爷似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
她奇怪道,被萧璟看的浑身发毛,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
嗯,果然她魅力四射迷住他了。
“师姐,这是求我陪你我一起试炼?”
萧璟语气骄矜,前世他做什么都要容溪哄着,为此容溪暗地里封他为“萧公主”,谐音“小公主。”
“自然,自然,师弟…可是不愿意?”
容溪舔着笑脸道,好听话可是张口就来,至于难听的,全都在心里呢。
萧璟若是有读心术,只怕此刻脸都要绿了。
“既然师姐都真心实意的求我了,那我便大发慈悲的答应你吧。”
萧璟勾了勾唇角,着重强调了真心实意四个字。
大有一副是容溪死乞白赖求着他,而他勉为其难才肯纡尊降贵的帮忙。
容溪嘴角抽了抽,心里吐槽萧公主脾气不如一头驴,她刚要往前走,却被萧璟用剑柄挡住。
只见他微抬下巴,示意容溪走在他身后,仿佛他是威风凛凛的大哥,而容溪则是他精心挑选的小弟。
看把你给能的!等会小心出来一只妖兽创死你!
容溪冲着萧璟的背影暗搓搓的竖了个中指。
不过萧璟背后没长眼睛,他走在前面,虽身姿端正,目不斜视,余光却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因着林中都是百年以上的树木,故而枝繁叶茂,遮住了透进来的阳光。
虽是青天白日却与傍晚时分昏暗无异,若是藏了什么危险,他也能先行反应过来。
容溪走在后面,思考着此次筑基需要的火绒丹的材料。
制作火绒丹需要捕获一只火甲兽内丹,还要佐以寒冰草,七盏星莲花和一种生活在山洞内的叫做氓鱼的眼睛。
东西虽不多,却是样样难得。
两人不知不觉绕着森林走了一大半,却也没看见容溪要的火甲兽。
“奇怪了,这火甲兽虽不常见,但也不至于一只也看不见吧?”
容溪心不在焉的嘟囔着,并未注意到前面的萧璟停下脚步,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嘶——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容溪吃痛的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子,却听见萧璟声音严肃道:“你看前面。”
“什么?”
容溪探头一看,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璟眉头紧锁,颇有些嫌弃走上前用脚踢了踢火甲兽的残肢断臂。
容溪知晓萧公主有洁癖,故而主动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残肢查看起来。
她乃是剑修,只一眼便看出这些残肢的端倪。
“这些火甲兽残肢的伤口形状十分不规则,并不像是修者猎杀砍断的,倒像是…被什么妖兽用牙齿撕咬形成的。”
但奇怪的是…撕扯成如此样子,地上居然十分干净,连一滴血都没有。
而且…容溪鼻子微动,竟没嗅到空气了一丝半缕的血腥味,当真是诡异。
正当他她思考着到底是什么妖兽能大肆屠杀如此多的火甲兽时,树林深处忽的传出一丝高亢凶猛的的长鸣。
下一秒,林中无数的飞鸟扑棱着翅膀的直冲天空,慌乱逃窜。
“该不会是…”容溪瞳孔皱缩,似乎想到什么,慌忙拉起萧璟的手,玩命的反方向狂奔,“快跑,是血魔蛛!”
“血魔蛛?”
萧璟愣了一秒,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只见一头体型约莫成年大象那般巨大,八只腿上长满了倒刺的蜘蛛正跟在他们身后,速度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那蜘蛛嘴两边的獠牙不停地翕动着,嘴巴里的口水滴落在地上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接着一个小坑。
若是滴在了皮肤上,轻则毁容,重则毒发身亡。
一头成年的血魔蛛,别说筑基的萧璟,只怕是金丹期来了对付起来也是相当的棘手。
如今这只血魔蛛一看就是成年体,加上吃了这么多的火甲兽,他们两个怕是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容溪片刻不敢停歇的拉着萧璟往森林深处奔去,只是这两条腿终究抵不过八只脚。
眼见血魔蛛越追越近,容溪连忙从空间戒指中掏出厚厚的一叠紫阶雷电符丢了过去。
只听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闪电声响,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烧焦羽毛的气味。
“吼——”
雷电符不足以杀死血魔蛛,但不代表打在身上不痛,只听血魔蛛怒吼一声,竟猛地加快了速度。
原来它刚刚视两人为囊中物,不过是想逗他们玩一玩,消耗他们的体力,如今才是真的动怒了。
血魔蛛口中喷出红色的丝线在空中穿梭缠绕到了两人前方的树上,随着越来越密的丝线缠绕交织,竟织成一张天网笼罩在两人头上。
眼看着蛛网逐渐收缩将两人困住,萧璟蹙了蹙眉,右手摊开凭空幻化出一把银白色的弓,三箭齐发瞄准血魔蛛的腹部。
容溪也不闲着,催动本命剑幻化出千把虚幻的剑影刺向血魔蛛的背部,打算与萧璟合力来一个腹背夹击。
然而两人皆是低估了血魔蛛的实力,竟没有刺入分毫,反倒是给了血魔蛛可乘之机,将容溪黏在了蛛网上。
“可恶!动不了了!”
容溪拼命地挣扎,如同被粘板黏住的老鼠,使劲浑身解数也摆脱不了被吃掉的命运。
萧璟见容溪被困,眼中浮现一丝焦急之色,连忙朝着她身下的蛛网射出一只带火的箭,不过顷刻间,蛛网便被焚烧殆尽,然而萧璟却因为疏于防备,被血魔蛛刺中了肩膀。
“萧璟!”
容溪心头一紧,萧璟可千万不能死,她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潜能,竟翻身一越,手持剑将血魔蛛的一根手臂给砍断了。
“吼——”
血魔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断肢出噗嗤一下喷出浓绿色的血液,似乎是没讨到便宜,它痛苦的丢下断肢逃走了。
而那断肢在与本体分离之后居然还有活性,疯狂的在地上蠕动,像是急切地寻找着主体似的。
不过容溪无心估计这些,她搂着萧璟,看这他肩头的渗出的血液变成了黑色,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血魔蛛的腿竟然也有毒…
“萧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容溪担忧道。
“我…”
萧璟死死的咬着下唇,因为中毒,他的唇色只见变得乌黑,若是在不快些解毒,只怕是要命悬一线了。
容溪四下看了一圈,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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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前面有个山洞,直接抱起萧璟进了山洞内疗伤。
她把萧璟肩头的衣服扒了下来,见伤口不算太深,先用清水将伤口里的毒素清洗干净后,又从空间戒指里找出一粒解毒丸给他服了下去。
见萧璟的唇色逐渐红润起来,容溪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没死就行。”
容溪喃喃自语道,却没想到昏迷的萧璟忽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冷冷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去!你、你吓死我了!”
容溪吓得一屁股摔坐在地,对上萧璟质问的目光,她摸了摸鼻子道:“萧师弟胡说什么呢,我怎会希望你死,你可是我的师弟啊。”
萧璟听完容溪的话冷哼了一声,却并未在说什么。
或许是伤口的疼痛让他十分难受,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萧璟一动不动的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容溪不敢打扰他,便在山洞里乱转,结果真让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此地…竟有两扇秘境门。”
容溪颇为诧异,看着左右两扇门纠结半天,决定才采用最朴实的方法。
“点指兵兵,点到谁人做大兵!”容溪点到了左边的门,“好,就你了!”
她走上前推开了左边沉重的石门,却没想到开门的瞬间,她忽然闻见了一股奇异的花香扑面而来。
“什么味道,好香啊。”
容溪狗鼻子似的拼了命的嗅,她循着味道往深处走去,香味居然是来自一片广袤的蓝色花丛。
这些花每一朵都有近乎十几片窄长的花瓣紧紧地簇拥在一起,中间是淡黄色的花心,上面还粘着花粉,仔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香的出奇。
“这到底是什么花?”
容溪好奇地伸手摘下一朵放在鼻尖嗅了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萧璟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璟看着容溪手里的花,忽然挑了挑眉道:“你可知这是什么花,竟如此胆大直接拿在手中。”
“什么…花?”
容溪心中忐忑道。
萧璟勾了勾唇角,摘下一朵花,饶有兴致道:"此话名唤…春宵醉,乃是…能让女子更加怡情的花。"
怡情?该不会…
容溪表情一僵,她忽的感觉到身体…莫名一热,好似…有什么东西如雨后春笋一般,呼之欲出,叫嚣着要冲破牢笼的束缚,渴望着自由进去。
萧璟察觉到容溪的异样,勾了勾唇角,朝着容溪缓步逼近。
“你、你别过来…”
容溪觉得双脚虚浮发软,只是走几步,便觉得要摔倒似的。
她艰难地向后撤退,反而被萧璟逼入了花丛深处,吸入了更多的花粉。
“呵,师姐,你怕什么?莫不是…师弟我是会吃人的老虎?”
萧璟勾唇一笑,只觉得脸红的容溪似乎变得…有几分美味,教他食指大动。
然而此刻的萧璟对容溪又何尝不是美味呢?
春宵醉,春宵一刻卿沉醉。
看着近在眼前的萧璟,容溪双目不禁迷离起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萧璟…我…”
容溪喃喃道,忍不住朝着萧璟靠近了些。
萧璟站在原地,腹黑一笑,他故意扒了扒衣服,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宛若恶魔一般,低语道:"师姐…想要吗?"
5. 意乱情迷?
“想…”
容溪说话的声音很小,为了听清她说了什么,萧璟不得不凑近一些。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他似乎闻见了容溪身上自带的一股清冽的冷香。
这股香气肆意的钻入萧璟的鼻腔,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变得滚烫沸腾起来,竟不知不觉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萧璟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容溪嘴里听见自己想听见的答案。
他要证明容溪深深地爱着他,然后在当中羞辱她一番后,狠狠地把她给甩了,好让容溪也体验一下他前世被抛弃的痛苦。
萧璟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然而就当他要听到那朝思暮想的答案之时,脖子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紧接着他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春宵醉虽然能让女子怡情,却不足以让人癫狂,迷失心智。
“臭小子,就你还想乱我道心?老娘这辈子可是发了誓,一心要搞事业飞升成仙的!再说你浑身上下,老娘哪里没看过!”
容溪气不过,想要踹萧璟一脚,却怕在他身上留下印子被看出来,于是她眼睛骨碌一转,摘下旁边的花给他插了满头。
“这么喜欢春宵醉,那你且当一当插花的花瓶吧!”
恶作剧完后,容溪感觉身子软绵绵的,烫的厉害,必须要快些找到解药才行。
俗话说毒物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容溪环顾四周,果真在花丛的中央发现了一朵粉色的花。
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摘下花朵,想也不想便塞进了嘴里。都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地上的东西不要乱吃。
容溪还是大意了,本以为这粉花是解药,却没想到这花居然是吸收了整片花丛的花粉凝聚而成的花王。
“靠…我怎么能这么倒霉!”
容溪有气无力的扶额,感觉浑身烫的好像置身于烧开的热水里似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忍不住伸手要去撕扯身上的衣服。
她把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丢到地上,却还是觉得不够清凉,又想去扒掉里面的内衫。
好在微凉的空气接触到滚烫肌肤的刹那刺激的容溪战栗了一下,她仿佛受惊了似的猛地清醒过来。
“我靠!”
她惊呼一声,一把捡起地上的外衫套上,生怕自己在作出这等孟浪的事情,特意给绳子打了好几个死结,而后又默念了几遍清心咒,这才稍稍压制了几分春宵醉的毒性。
"看来这秘境里应该是没有解药了。"
容溪忽然想到隔壁还有一间秘境,便丢下萧璟去了右边的秘境,她在此推开沉重的石门。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容溪小心了许多,生怕在闻见什么春宵醉,夏宵醉的,特意屏住了呼吸。
不过这一次并非什么香味,只见一道刚劲的杀气化作利刃直逼容溪面门,速度快如闪电,容溪堪堪侧身躲过,却还是被杀气削掉了一缕青丝。
发丝如濒死的蝶缓缓落地,容溪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若不是她反应及时,只怕刚刚掉落的就不是头发,而是她的脑袋瓜子了。
“这设置秘境的到底是何方大能,怎么如此坑爹。”
容溪忍不住吐槽,她抬眸望向秘境内部,这里和隔壁相比,小了不少,只有正常的一个房间那么大,四周皆是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摆了一张床,用“家徒四壁”形容丝毫不为过。
“这该不会是…哪位大能修行的地方吧?”
容溪自言自语道,刚要走进那张床,脚下竟倏然亮起蓝色的耀眼光芒,若不是容溪及时闭上眼睛,只怕要被闪瞎了眼睛。
原来这地方被布置了符文禁制,因常年无人打扫,符文便被灰尘掩盖,容溪这才没有发现误踩了上去。
容溪像是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她用余光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发觉没有任何异常后,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后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脚。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容溪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Duang一下弹起来白骨。只见这白骨左扭扭脑袋,右扭扭脑袋,而后一格一格的扭头看向了容溪。
“我的妈,这、这是什么鬼!”
容溪一下子联想到西游记里的白骨精,拔腿就要跑,然而白骨缓缓地抬起阴森冷白的手指向容溪,她的身体便被定格了。
白骨像个老太太似的,“步履蹒跚”走到容溪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竟然开口说话了。
“竟是个剑修,看来上天注定你和我有缘,既然如此,便由你来继承本座的剑骨吧。”
容溪不敢造次,她试探性地问:“敢问…前辈是何方神圣?”
白骨负手而立,下巴微抬,十分端庄道:“本座乃剑修离尘飞升之时,遗留下来的剑骨,若是遇到有缘人,便可取本座剑骨自用。”
离尘?
容溪蹙了蹙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忽然,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书中记载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剑仙,便是唤作离尘。
剑仙离尘,天资绝伦,不过百岁便破空飞升成仙。飞升前曾将自己的肉身留在凡间。
若是有幸能得其仙体淬炼本体,便可脱胎换骨逆袭成如剑仙一般的天才。
“如此说来…我就是那个幸运儿了?!”
容溪喜出望外,当即便道谢应承下来:"多谢离尘剑仙抬爱,弟子剑修容溪,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苦修勤练,争取早日如您一般飞升!"
离尘剑骨微微颔首,见容溪如此上道,他说:“自今日起,你便是本座剑骨的传承人,只是…本座飞升前还有一心愿未完,需要你帮本座完成。”
“剑仙吩咐便是,弟子一定尽心竭力完成!”
不过是帮个忙,她可是白的了一道机缘呢。
“这枕头下有一封信,是我飞升前所写,还未来得及送出去,请你帮本座把这封信交给妖族圣女女泱。”
“剑先放心,弟子一定带到!”
容溪忙不迭地的答应下来,白骨听完微微颔首,身形逐渐消散化作一枚白色的珠子掉落在地上。
她弯下腰把珠子捡起来细细打量,这颗珠子莹白如玉一般,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到真和白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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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一模一样。
容溪被小小的恶心一下,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珠子包裹起来,正当她准备去找萧璟的时候,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竟凭空出现朝着她发起攻击。
“你是谁!”
容溪眯了眯眼睛,手腕上的护心镯在她受到攻击的刹那弹出了一个球形结界将她完美的包裹在里面。
她摊开右手,一把玄黑色的剑立刻显现于手中,锋利的剑身泛着阴冷的光,彰显着这把剑的霸道与杀气。
这把剑乃是玄天黑龙的龙鳞打造而成,因这黑龙生前残暴肆虐吃了不少人,故而铸成的玄天剑杀气深重。
太渊曾说她一个女子不该用杀气这样重的剑,想要为她寻来更适合她秉性温和的剑,却被容溪一口拒绝了。
谁说女子不能用杀气重的剑?事实证明,容溪用玄天剑用的可谓是得心应手。
“交出离尘剑骨,饶你不死。”
黑衣人声音沙哑,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钢化玻璃似的。
“休想!”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怎能说给就给,“我拿不到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给你!”
“哼,既然如此,那你便下地狱去吧!”
黑衣人杀招凛冽,甚至他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便打的容溪毫无还手之力。
容溪被他一掌拍的撞到了墙壁上,痛苦皱起脸,忽然喉咙里涌现一股腥甜,容溪闷哼一声,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刚刚被压抑住的春宵醉毒在此反噬,并且比刚刚更为凶猛,容溪脸色不过眨眼间就变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浑身的力气也在毒性的侵蚀之下土崩瓦解,两条胳膊软绵绵的垂落在身侧,毫无还手之力。
“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救!”
黑衣人缓步逼近,容溪像是一头执拗倔强的鹰,强撑着坐起来,她看了看被手帕包裹的离尘剑骨,冷笑一声,竟直接吞了下去。
“你!找死!”
离尘剑骨共有两种服用方式,对于修为较高的修者来说,直接服用下去后便可自行炼化。
而对于容溪这种炼气期小白来说,则将剑骨炼制成丹药分多次服用更保险一些。
毕竟剑骨乃是离尘在凡间的百年修为精华,稍有不慎便可能会爆体而死。
这剑骨本就是入口即化的东西,如今被容溪吞了下去,就算是黑衣人把她生剖了也拿不出来。
气急败坏的黑衣人想要杀了容溪泄愤,却被她身体里的剑骨砰的弹开了。
黑衣人蹙了蹙眉,知晓这是离尘在保护容溪,若是要强杀了她,只怕是…他也会被剑骨所伤。
“哼,本座杀不了你,也绝不可能让你享用这剑骨!"
只见黑衣人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神秘的口诀,接着他的掌心凝聚起一道黑色的光球,下一秒他赫然睁开眼睛将这光球毫不犹豫的打入了容溪的体内。
容溪顿时瞳孔放大,脑海中闪过诸多前世她最害怕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相熟的人在她面前倒下,仿佛每一幕都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6. 情敌登场?
容溪躺在床上眼皮微颤,将醒未醒之际,她似乎摸到了什么十分有弹性且温热的东西。
她捏了捏,感觉好像是在捏柔软的橡皮泥似的。
“好摸吗?”
“当然好…”
容溪猛然睁开眼睛,只见萧璟赤裸着上半身侧躺在她身边,嘴角挂着几分戏谑的笑。
而她的手正不老实的在人家的胸肌上又摸又捏。
“你、你怎么会在这!”
容溪吓得坐了起来,下一秒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倏地滑落下来,她眼疾手将衣服抓住,这才避免了一场外泄的春光。
她的衣服呢!
“萧璟!你怎能趁人之危,做出…做出这等事来!”
容溪脸色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似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哪种事?”
萧璟嗤笑一声,起身坐了起来,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微屈,将手但在了膝盖上,姿态慵懒的宛如一只大猫。
他漫不经心道:“你指的是我帮你脱衣服?还是…”
未说完的话里藏着道不清的暧昧,萧璟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似乎他对她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萧璟!你无耻!”
容溪气昏了头,只听啪一声脆响,两人显然都懵了。
萧璟还保持着被打歪了脸的姿势,白皙如玉的脸上那红彤彤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而她愣愣的举着手,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打了下去。
“我…我…”
只见萧璟面色阴沉转过脸,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居然打我?”
萧璟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缓缓地转过脑袋看向容溪。
只见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后,利索的翻身下床,将衣服裹好道:“早知你是个没心肝的人,先前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了才一了百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
容溪瞳孔猛地一缩,脑海里闪过点点“不堪入目”的画面。
回忆里,她像个不知饥渴的色狼一样疯狂的去撕扯萧璟的衣服,与此同时,容溪低头看向萧璟的衣带,果然是…坏的。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萧璟了?
“那…你为何要脱我的衣服!”
容溪梗着脖子道,对萧璟的这番话仍然心存疑虑。
“你当真以为我喜欢看你这胸无一物的身材?”
萧璟冷嘲热讽道:“不过是因为春宵醉服用后会□□焚身,若是不及时褪去衣物,便会爆体而亡,为了救你,我这才褪去了你身上的衣服罢了!”
容溪:…
什么叫胸无一物!她可是胸有大志的人!
“那个…”容溪心虚的不敢看他,干巴巴道:“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误会?呵呵,我可不敢当,救人还要挨打,想来我应该是这修真第一人!”
萧璟标准式冷笑再度上线,见他气的不轻,容溪赶忙道:“是我的错刚刚打你是我不对,这样,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说着,容溪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右脸递了上去。
至于为什么不是左脸,因为她怕左脸萧璟打的不顺手。
这世上恐怕在没有比她贴心的人了。
容溪心想。
萧璟看着容溪凑过来的脸,脸色冷到了极点,一双眼眸似冰,仿佛看谁一眼就会被这目光给活活冻死。
等了半天,脸上也没有什么感觉。
容溪不禁心中忐忑起来,猜测萧璟该不会是酝酿着要左右开弓,狠狠甩她两巴掌吧。
那她可亏了啊!
“那个…”
容溪缓缓睁开眼睛,刚要开口询问萧璟还打不打了,却没想到萧璟一把抓住容溪的手臂,将她往前一拽,一口咬在了容溪的脸上。
“啊!你干什么!“
容溪大叫一声,连忙推开萧璟,捂着被咬的地方呲牙咧嘴道:“你咬我干什么!”
萧璟看着容溪吃痛的表情,心里那点子不痛快荡然无存,他舔了舔嘴唇,心情颇为愉悦道:“师姐自己把脸递过来,如今又在质问我,莫不是在欲擒故纵?”
“我是…让你打一巴掌,又不是…让你…”
容溪耳根子有些发烫,说实话,萧璟咬的并不算很痛,但对方湿润的呼吸打在耳畔,还有那轻咬时带来的酥麻痒的感觉,好似有蚂蚁在轻轻的啃噬骨头似的,不由得…从腰椎尾骨泛起一阵酸。
“我乐意。”
萧璟傲娇的哼了一声,背过身子道:“行了,快些穿衣服,我出去看看情况。”
说完,萧璟转身潇洒离去,留下容溪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才慢悠悠的套上衣服。
外面太阳刚刚升起,容溪眯着眼睛看向东边红如火一般的太阳,喃喃自语道:“看样子我这是昏睡了一整天啊。”
萧璟睨了容溪一眼,淡淡道:“你若是不打昏我,想来我们也不用浪费了一日。”
容溪:“…”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她看向萧璟,露出一个无辜懵懂的笑,这种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好。
萧璟哼了一声,甩甩衣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容溪见状赶紧踩着小步伐跟了上去,像个小媳妇似的,老老实实跟在萧璟身侧。
因她本就是为了躲避萧璟而来,故而这次试炼的内容了解不多,萧璟也并非真心参加。
故而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似的。
“刺啦刺啦——”
两旁的灌木丛中忽然传来声音,对于刚经历过血魔蛛追杀的两人顿时警惕起来。
“小心。”
萧璟下意识的把容溪护在身后,看见他这个动作,容溪握剑的手顿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目不转睛的盯着草丛,忽然,那东西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别打,别打!”
只见一个穿着白衣身后背着两把重剑的少年走出来,连忙冲着两人摆手道:“在下只是路过,绝无恶意。”
眼见是个修者,容溪挽了个剑花,将剑背到身后,打量起来人,对方穿着的衣服,似乎是苍梧宗的,而他身后又背着剑,好似…也是个剑修。
察觉到容溪打量的目光,少年冲着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尤其是嘴角旁边还有个浅浅的梨涡,显得人畜无害。
容溪下意识的冲他也笑了笑,以示礼貌,却被站在一旁萧璟看在眼里,直接一个跨步挡在了容溪面前。
萧璟:我瞪!
容溪:…
哪来的醋味?
少年不明白萧璟这是闹得哪一出,尴尬的挠了挠头,岔开了话题:“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苍梧宗陆停云,两位是?”
“在下玄天宗弟子,容溪,这位是我的师弟,萧璟。”
容溪推开萧璟温声道,却没想到被她推到旁边的萧璟忽的冷哼了一声,弄得陆停云不明所以,问:“萧兄这是?”
容溪抽了抽嘴角,“我师弟他…不善与人交际,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陆道友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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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无事,既然相逢,便是缘分。”陆停云爽朗一笑,十分不拘小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问:“对了,二位可看到有一只血魔蛛?我一直在寻找此妖兽的踪迹,却没想到被它逃脱了。”
“血魔蛛?”
容溪观陆停云修为也不过筑基,便提醒道:“我师姐弟二人初入试炼时便遇到了血魔蛛,那妖兽似乎吃了不少的火甲兽,如今修为大增,若是陆道友一人的话,只怕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谢容道友关心,我…”
陆停云自信一笑,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他的话还未说完,那消失了许久的血魔蛛竟猛地一越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向三人。
“糟了!快闪开!”
陆停云大喊一声,眼见容溪站的位置十分危险,急忙朝着她扑过去带着容溪翻滚到了一边,成功躲避了血魔蛛的攻击。
空中四起的灰尘格外呛人,萧璟咳了好几声,锁着眉头费力的扇了扇,却忽然看见容溪被陆停云搂在怀里,顿时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容道友,你没事吧?”
陆停云满脸关心道,容溪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擦伤,摇摇头,而后面色严肃的望向血魔蛛道;"这家伙的修为…似乎又涨了不少,看样子定是吸了不少的妖兽鲜血。”
“容道友放心,这家伙修为虽然暴涨,却有个致命的弱点。”
陆停云勾唇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他道:“在它肚脐三寸之下有一命门,极其脆弱,只要用剑刺中,哪怕是分毫,也足以让其毙命!”
血魔蛛似乎听懂了陆停云的话,朝着他怒吼一声,那声波伴随着腐烂腥臭味直逼两人面门,熏得容溪差点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呸呸呸,好大的口气啊!”
陆停云面露嫌弃之色,抬手从背后取下两把重剑,他这两把剑加起来差不多要十斤了,可陆停云却耍的游刃有余,握紧剑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手臂绷紧的肌肉隆起,一看就是长久锻炼的人。
容溪和陆停云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在萧璟射出箭雨的掩护下,两人各从左右进攻,一起举起剑飞身朝着血魔蛛的脊背刺去。
若是放在别的妖兽身上,只怕是难以设防,但这血魔蛛可是有八只脚,随随便便腾出两只脚便可以抵挡两人的进攻。
“可恶,这家伙的腿可真多!”
陆停云愤怒的用剑戳扎向地面,容溪听到他这句话,灵光一闪,回头冲着萧璟喊道:"师弟!你瞄准它的腿!"
萧璟听完立刻拉满长弓,三箭齐发朝着血魔蛛的双腿射去,却被这家伙躲开了。
“吃吃吃——”
血魔蛛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嘲笑萧璟的射箭技术太差了。
萧璟脸色顿时黑了,“一个畜生罢了,居然还敢取笑我。”
只见萧璟只见微动,那三根扎在树上的箭忽然左右扭动了两下,似乎有了意识似的,猛然将自己拔出来瞄准了它的腿。
血魔蛛想要故技重施,却没想到这三根箭像是安装了导航似的,总能精准的预判。
眼见它被萧璟的箭缠住,容溪和陆停云再度发起进攻,两人三剑齐心协力,十分有默契的将血魔蛛的八条腿直接拦腰斩断。
一瞬间,汹涌的鲜血从血魔蛛的伤口喷涌而出,容溪见状急忙补刀,精准的刺中了血魔蛛肚脐三寸的位置,成功将它一击毙命。
就在容溪为彻底消灭血魔蛛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原本倒下的血魔蛛的尸体忽然…动了两下。
7. 保持距离!
“小心!”
陆停云刚要上前,却没想到萧璟快他一步,直接飞身过去将容溪护在怀里。
血魔蛛尸体爆炸喷出来的血液四处飞溅沾染了萧璟满身,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然而萧璟却只是皱了皱眉。
他缓缓抬眸看向陆停云,面色冰冷如霜,用嘴型无声的警告陆停云。
不过一瞬,陆停云便读懂了他的意思。
离她远一点。
呵,真有意思。
仗着容溪被萧璟抱在怀里看不见,陆停云也不装了,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无声的说了两个字——我不。
“那个…可以放开我了吗?”
容溪声音闷闷的,萧璟抱的太紧了,一个劲的把她脑袋往他的胸肌上埋,她差点成为被胸肌闷死的修真第一人了。
萧璟立刻松开容溪,得到自由的容溪放肆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却忽然闻见萧璟的衣服上传来臭味。
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萧璟为了保护她弄脏了衣服。
“诶呀,你衣服脏了,别动,我帮你清理一下。”
因萧璟有洁癖,前世的他见不得衣服脏一星半点,故而容溪对于净身决的使用流程十分熟悉。
她催动口诀,不过眨眼,萧璟被弄脏的衣服便恢复如新,纤尘不染。
“容道友,劳烦你帮我也清理一下吧。”
陆停云的衣摆也沾了不少鲜血污渍,尤其是他穿的还是白衣,格外显眼,有碍观瞻。
“好。”
容溪点头答应,示意他走进一些,刚要施法,却被萧璟拦下来。
萧璟冷着脸,十分任性道:“不准帮他!”
容溪蹙了蹙眉,刚要斥责萧璟不要如此小气,却听陆停云十分大度表示道:“算了,想来萧道友对我有些误会,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此别过吧。”
陆停云行了个执手礼后转身要走,容溪想起对方今日的的救命之恩,心中过意不去,连忙追上去道:“陆道友,今日你对我师姐弟二人有恩,这枚弹丸赠与你,希望你早日结丹。”
容溪摊开手心,赫然躺着一枚红色的药丸,陆停云一眼认出,这是玄天宗特有的凤凰丹。
凡是入门的弟子,都会发一颗,弥足珍贵,普通人吃上一颗,便能一越进入炼气期。
而对于陆停云这样筑基的修者,虽然不能帮他一步进入金丹期,但至少能让他少花费三年的时间。
“这太珍贵了,容道友,使不得。”
陆停云摆手拒绝,容溪微微一笑,拉住他的手,将凤凰丹塞给他。
“不必客气,叫我容溪便可。”
见容溪执意相赠,陆停云也不是扭捏之人,咧嘴一笑,唇角漾起的梨涡随着他说话而微微变换。
“好,容溪。”
陆停云满面笑容手下凤凰丹,趁着容溪没注意,给了萧璟一个得意地眼神。
萧璟气的甩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容溪不明白他又发了什么脾气,只能道:“抱歉,陆道友,我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陆停云看着容溪离去的背影,眸色幽深,他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凤凰丹。
直到将整颗担忧捏成了粉末,他才轻轻地抬手将粉末撒在地上,而后优雅地掏出手帕将手擦拭干净。
他轻声道:“容溪,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
…
容溪跟在萧璟身后,即使不看对方的表情,容溪也猜到了他在生气。
陆停云不过是个路人,萧璟何必吃醋至此呢。
“师弟,你慢一些。”
容溪不过是走个神,萧璟已经走到了十米开外了,她小跑着跟了上去,却不料萧璟忽然停下脚步。
见此,容溪急忙刹车,这才避免撞上去。
“萧师弟,你…走的太快了,我有些跟不上。”
容溪满脸堆笑道,暗中观察着萧璟的表情,对方现在宛若一只炸毛大猫,得想个办法赶紧顺毛才行。
萧璟一言不发的盯着容溪,对方小嘴叭叭叭不停,说出的话却没有一句是自己爱听的。
这个笨蛋一直装蒜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当着他的面给另外一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使用净身决!
明明是她自己说过,只为他一人用净身决,如今说的话全都不作数了!
萧璟像个极速膨胀濒临爆炸边缘的气球,此刻容溪但凡说错一句话,他都会砰的一下子炸开。
好在容溪熟悉萧公主的小脾气,顺毛道:“师弟,这苍梧宗和玄天宗也算亲近,若是…惹恼了陆停云,只怕是打了两派的脸面。”
萧璟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色依旧不明朗,却比刚刚要好了一些。
只是这心里的郁结之处…
“说的好听,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给他用净衣决?”
萧璟此话一出,容溪算是知道萧公主为何生气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容溪失笑道:“他既求我,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呵呵,原来外人的面子如此重要!”
萧璟吃醋的程度简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容溪明白多说多错,反正如今她只要不承认自己是重生的,萧璟就算是想吃醋也没资格。
因为…他们现如今只是师姐弟关系,一非恋人,二无婚约。
“萧师弟,我想你一直对我有所误会,你我二人只是师姐弟,虽如亲人一般,但是…男女有别。”
容溪斟酌了一番措辞道:“日后的言行举止合该多注意一些,免得…被陶师妹与沈师弟误会了。”
尤其是……陶月,万一被她误会了,岂不是又乱了剧情。
眼见容溪要装傻装到底,萧璟眼底最后的一丝光也被失望吞没。
他面无表情道:“随你”,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让容溪生出一种,她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走吧,此次试炼需要猎杀两只妖□□差。”
容溪故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道。
“嗯。”
萧璟淡淡的嗯一声,和容溪之间拉开了距离。
容溪垂下眸子若有所思,不知为何,她觉得心底好似…空了一块。
不管了…总比丢了命好。
容溪甩了甩脑袋脑袋,将纷乱的思绪通通丢到一边,一心扑倒了猎妖任务上。
一晃十天过去,容溪终于寻到了制作火绒丹的材料。
上次吞了剑骨,加上火绒丹的辅助,容溪对于突破炼气一跃筑基,可谓是胜券在握。
不过…这十多天里,萧璟对她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冷淡,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容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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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暗自唏嘘,看着萧璟的背影,想着要不找些话题缓和一下关系。
然而刚开口,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贱得很。
萧璟对她冷淡,这不是她一直求之不得的?
忍住!一定要忍住!
就这样,两人回长宁峰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师姐!师弟!你们终于回来了!”
陶月看见两人笑着迎上来,她刚练完剑,额头上出了不少的汗。
“嗯,回来了,最近峰上可有什么事吗?”
容溪微微颔首,这段时间她出门在外,也不知道峰上有没有乱成一锅粥。
“师姐放心好了,有我和砚冰师弟在,一切都好!”
陶月拍着胸脯向容溪保证,结果下一秒屋内就传来沈砚冰的惨叫声。
“啊啊啊!月师姐!救命啊!”
只见沈砚冰抱着一只放大版的肥老鼠跑出来,泪眼婆娑道:“师姐,!它它它把我的床给吃了!”
“这是什么?”
容溪脸色一黑,质问陶月。
“这是…”
陶月心虚的眼神乱瞟,下一秒,她拔腿就跑,身后的容溪狂追不舍,她欲哭无泪大喊道:“师姐!我错了!你、你别追了!”
“臭丫头!我告诉你了,长宁峰上不准养这等危险的妖兽!”
沈砚冰这傻孩子,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
陶月定是骗他什么宠物地鼠让他帮忙饲养。
其实那玩意只是长得像地鼠,却比地鼠危险数倍,是一种名字叫做魇的一种妖兽。
这种妖兽什么都吃,甚至还会趁着修者入梦坐定的时候,偷偷吸食对方的精气。
沈砚冰眼下那乌黑的眼圈,若不是她回来的早,只怕是这小子要被吸的肾虚了。
若是不吃上个十剂八剂的大补单,怕是补不回来了。
“师姐…我错了…我就是…看它长的可爱,才捡回来…”
陶月乖巧认错,仗着可爱为所欲为。
容溪也不是真心要打她,揪着她的耳朵道:“你啊,快去给沈师弟认错!”
“是是是,我定给他赔礼道歉!”
陶月捂着自己的耳朵,走到沈砚冰面前,熟练道:“沈师弟,我错了!请你原谅师姐!”
沈砚冰挠了挠头,傻呵呵一笑道:“没关系的,师姐想必也没认出来那是魇兽,这才闹了误会。”
陶月:……
小傻子。
一出闹剧结束,容溪面上不禁浮现一丝疲惫之色,这些日子出门外在未曾睡个好觉,处理完琐碎的事情之后,容溪便回屋休息去了。
至于萧璟…从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进了放里。
路过萧璟放门口,容溪驻足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敲响那扇扣紧的房门。
而屋内,萧璟则定定地站在原地,与容溪…仅有一门之隔,却最终没有也将门打开。
回到房间,容溪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忽的感觉体内真气涌动,隐隐有一股要突破的迹象。
她急忙盘腿坐在塌上闭上眼睛调息,循序渐进的引导着真气灌入丹田。
然而,容溪忽然感觉脑海里闪过一双邪恶的眉眼,她眉头微蹙,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下一秒,原本汇聚丹田的真气忽然开始回流……
8. 只求问道与长生!
容溪猛地睁大双眼,眼睛里的红血丝恰如蜘蛛网一般迅速爬满了整个眼球。
她试图平稳住呼吸,安抚住在体内乱撞的真气,却没想到眼前出现了幻觉。
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搭在她的肩头,用柔弱无骨的身子轻轻地蹭着她的身子,恰如一场无声又暧昧的挑逗。
只听她附在容溪的耳旁,诱惑道:“修仙有什么好的…倒不如…”
“闭嘴!”
容溪低吼一声,眼神迷离的看向蛊惑她的幻觉,对方居然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浑身散发的妖媚邪恶气息蛊惑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试图将她拉入万劫不复的魔道。
心魔…怎么可能…
容溪没想到自己方才筑基,竟然生出了如此厉害的心魔,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容溪…镇定!区区心魔罢了…”
她咬紧唇瓣,试图把所有的心神凝聚起来对方心魔,可心魔本就是她内心的阴暗面,同时对她心底渴望却不敢触碰的东西了如指掌。
容溪所谓的抵抗,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外强中干,轻轻一碰便瞬间土崩瓦解。
“为什么要抵抗我?我就是你。”
心魔眨了眨眼睛,纤细如玉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容溪的心口,暧昧的在她的胸口打着圈,缓缓道:“我代表着你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我知道你最想要什么…你想要…萧璟?对不对?”
萧璟两个字说出的瞬间,容溪感觉自己的脑神经嘣的一声断裂了,她呆愣愣的看着前方,口中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不…我不…喜欢萧璟…我…不能…喜欢…萧…”
容溪痛苦的挣扎着,像是濒临溺亡的人,不惜一切抓住可以抓住的东西,可能抓住的只有无根浮萍,她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昏迷中,容溪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长到…这个梦竟然是三生三世,而每一世的对象全都是萧璟。
是…梦吗?可为什么全都那么真实呢?
容溪伸手抓住梦中萧璟的手,却觉得那温热的触感居然分外的真实,好似…
“师姐!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容溪缓缓睁开眼,只见陶月趴在床边,泪眼婆娑的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温热的触感和梦里如出一辙。
陶月身后还站着沈砚冰和萧璟,两人虽没说什么,可眼中都透露着担心。
“我这是…怎么了?”
容溪一开口便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嗓音,好像唐老鸭的声音一样,竟没心没肺笑出来声来。
“呵呵。”
容溪的笑声在这本就不算吵闹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可把房间里的几人吓了一跳。
“完了,师姐修炼把脑子也给练坏了!”
陶月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她催促沈砚冰道:“你快去叫师叔来瞧瞧啊!他不是说醒了就好了嘛!”
“我、我马上去!”
沈砚冰咻的一下跑出了院子,将正在药草园里除草的关自山薅了出来。
“慢点,慢点。”
关自山走在后面不急不慢道,急的沈砚冰抓耳挠腮说:“师叔,你快些吧,师姐她好像脑子坏了。”
“脑子坏了?”
关自山哦了一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那就更不必治了,这身体不好还能治治,脑子不好,治了也白治。”
沈砚冰:…
这话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呢?
沈砚冰脑子没转过弯来,等他反应过来,关自山已经进了屋,他坐在床边给容溪把脉,然而,把这把这,他的眉头也跟着越锁越深。
“师…”
陶月刚要问,却被关自山抬手打断了,他把手放在嘴边,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容溪不明所以,然而对上关自山严肃的眸子,不禁也跟着紧张起来,她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直到关自山收回了手,容溪才试探性的问:“师叔?我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只是修炼过于急躁,致使真气混乱罢了,待我开几副药,你喝下去便好了,不过这些时日切莫在催动真气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听完关自山的话,陶月松了一口气,她蹲在床边握住容溪的手贴到脸颊上道:“太好了,师姐,幸好你没事,当时见你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可把我吓死了。”
“害你担心了。”
容溪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抬眸的瞬间对上萧璟的眸子,然而不过三秒,对方率先移开眸子走了出去。
陶月顺着容溪的目光,看见萧璟走出去的背影,回过身道:"师姐,当时还是小师弟第一个发现你昏倒了,把你抱到了药峰来。"
“萧璟?”
容溪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是陶月先发现了她呢,“我知道了。”
“行了,这药方开好了,你且帮你师姐取药去吧。”
关自山把药方子递给陶月,吩咐她和沈砚冰去给容溪抓药。
陶月不大情愿,嚷嚷着要陪着容溪,然而容溪似乎看出了关自山有话要和她说。
她说;“月儿,你陪着沈师弟一起去吧,你比他更细致一些,免得出了差错。”
“好吧,那师姐你多休息一会。”
陶月临走时不忘替容溪掖了掖被角,这才带着沈砚冰去了药室抓药。
“师叔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单独说?”
容溪问。
“是有些事情要问你。”关自山理了理衣服,坐在一米开外的凳子上,他面色严肃道:“你体内为何别人种下了心魔种子?”
“心魔种子?”
容溪面露诧异,关自山见她也不知晓,提醒道:“这心魔种子在你体内的时日并不长,想来是近日才种下的,你仔细回想看看,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
“什么人…”
容溪瞬间想起在试境中遇到的那个抢夺剑骨的黑衣人,曾在她吞下剑骨之后向她体内打入了什么东西。
或许…就是心魔种子。
“你可想起来了?”
关自山见她神色异样,似乎是想起什么东西了,道:“你此次筑基失败,或许就是和这心魔种子有极大的关系,需得早日拔出才是。”
容溪一听,立刻问道:“师叔可有法子?”
关自山站起身走到容溪面前,“心魔乃是修行者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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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境界时的内在障碍,代表修行者未克服的弱点,如贪嗔痴,亦或是心中执念。唯有先降自心,才能令群魔退听。”
说着,他掏出一枚玉牌递给了容溪,“这是剑修大会的参赛玉蝶,一则能帮你磨炼心性,二来你若是能拿到无尘剑诀,或许能帮你拔除心魔,突破筑基。”
容溪眸子一颤,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多谢师叔指点!”
她伸手接下玉牌,看着玉牌上面刻画着一柄剑的图腾,不禁伸手细细抚摸了一番。
剑修大会…等我!
…
“什么?你要去剑修大会?不行!师姐,你的伤还没好呢!”
陶月放下药,拦住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容溪。
而屋外刚要推门而入的萧璟听见两人的声音,推门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
“月儿,我是有要事在身,你放心,我的伤没什么大碍,更何况师叔医术高明,不过几服药的事情。”
“那也不行!这剑修大会可是要签生死状的,稍有不慎…那、那可怎么办啊!”
“月儿,我是师姐还是你是师姐?”
容溪板着脸道,拿师姐的身份去压陶月。
“你…”
陶月委屈道,拽着包袱的手却不肯松开,容溪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直到…
“好吧…那师姐你…”
陶月刚要叮嘱容溪照顾好自己,却没想到门哐当一声被萧璟一脚踢开,只见他冷着脸命令道:“不准去!”
容溪并未理会他,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没想到萧璟走上前,一把将她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大声吼道:“容溪,你听到没有,我说,不准去!”
陶月一看两人之间大有一副山雨欲来之势,连忙打起圆场,然而容溪却转头说:“月儿,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萧师弟说。”
“好吧…”
陶月一步三回头,生怕两人在吵起来,不过在她刚走出房间,萧璟便重重的将门合上了。
房内,萧璟浑身的气压低沉的仿佛让人窒息,他强硬又霸道的逼近容溪,将她像是围困猎物一般圈在了墙角。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萧璟居高临下道。
“萧璟。”容溪甚少如此郑重地叫他的名字,“你我并非同路人,我此生只求问道长生,飞升成仙,绝不可能沾染任何的儿女私情。”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萧璟嗤笑一声,口不择言道:“容溪,你以为你是谁?谁会喜欢你这样一个满口谎言,背信弃义的人!”
“随你怎么想吧。”
对于她是重生的这件事,容溪觉得掩藏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她如今心里只有努力修仙,早日飞升,“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阻止我去剑修大赛。”
“容溪,修仙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萧璟后退了两步,满眼失望的看着容溪,明明被伤过一次又一次,可他…却仍旧是不甘心。
“重要,非常重要!”
容溪毫不犹豫道,她直视萧璟的目光,反问他:“修行之人,若不为问道飞升,除妖灭魔,拯救苍生,保护所要保护之人,为何要踏入此路?”
9. 鬼镇
“道不同…不相为谋。”
容溪语气决绝道,试图斩断萧璟所有的念想,毕竟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更何况萧璟这般骄傲的人,必然是当场甩脸子然后扬长而去,才符合剧情的发展。
萧璟盯着容溪脸上的表情一言不发,哪怕是一个微小的蹙眉动作,都被他精准的捕捉眼底。
他试图找出容溪说谎的证据,然而…容溪的演技越发精湛了,几乎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出来丢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浸泡了数年之久后吗,又被放在烤火架上反复煎烤。
直到里面的水分一点一点蒸发,一颗完整鲜活的心脏就那么皱缩起来,上面布满了纵横的沟壑,如同靴皮一般。
他表情痛苦的捂住刺痛的心脏,咬紧牙关,额头的青筋暴起,容溪一看他神色不对,蹙眉关心道:“你怎么了?”
萧璟一把甩来她的手,额上布满了冷汗,他眼神阴翳的看着容溪,一字一顿道:"用不着你关关心我!"
容溪身形不稳,踉跄的退了两步,抬眸时发现萧璟已经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房间。
萧璟猛地推开房门,或许是因为意识的模糊,眼前的东西开始变的摇晃和扭曲,他颤抖着手打开内室柜子的最下层,里面摆放着一些常用的药。
只见萧璟拿起一个棕褐色的瓷瓶打开后,从中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一把塞进了嘴里,随着药生效,心头的刺痛也缓解了许多。
他看着快要空了的药瓶,不由得蹙了蹙眉,看来…要去找那个家伙一趟了。
…
剑修大会还有半个月才开始,但容溪却准备提前出发,打算去一趟妖族,将离尘剑尊交代的事情办妥。
“好了,等大会结束我就回来了。”
容溪摸了摸陶月的脑袋,叮嘱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且好好看管长宁峰。”
“师姐放心。”
陶月点了点头,身旁的沈砚冰将容溪的包袱递给她道:“师姐,路上注意安全。”
容溪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了站的远远地萧璟身上,对方全程没有看一眼她,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告完别后,容溪坐上飞剑出发,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忽然自己发现走错了方向,于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堪舆图。
当地图展开的瞬间,地图上的图标化作无数光点飞向半空投影出立体的山峰河流,她环视一圈,找到了坐落在最北边的麒麟山,“沿着…东山河,然后再向西走一百里的话…应该就能到了。”
容溪把地图收了起来,御剑往麒麟山的方向出发,因路途遥远,加上本就有伤在身,故而走到麒麟山五十里外的一座小镇停下来歇歇脚。
彼时快接近傍晚时分,天边的太阳将落未落,将身旁白皙的云彩浸染成了刺目的橘红色,加上小镇内到处都是破败坍圮的墙壁,给人一种…末世曾经在这个小镇降落过的感觉。
容溪抬步进入小镇内,忽然一阵诡异的妖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抬起衣袖挡住,却在这风中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虽然只有一丝,但容溪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这不是普通的血腥气…
她猛地嗅了嗅鼻子,像是一条专业的警犬,循着气味一路搜查。
越往小镇里面走,血腥味仿佛变得越来越浓。
容溪的脚步停在了一座宅子前,如果她判断没有错误的话,这血腥味便是从这宅子里面传出来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宅子的牌匾,上面写着李府二字,似乎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了,牌匾不但歪了下来,上面还挂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这府邸…”
容溪蹙了蹙眉,刚想要进去看看,却被一道声音拦住了。
“诶诶诶,小姑娘,你不能进去啊!”
容溪回头一看,是个挑着担子的奇怪老头。为什么说他奇怪,因为对方虽然头发花白,但脸上的皮肤十分紧致细腻,根本不像是这个岁数该有的样子。
而且…对方的眼神涣散,黑色的瞳孔只有一点点大,而且向上翻,整个眼白暴露了大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瞎子一样。
容溪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问:“为什么不能进去?”
“听你的口音,是外来的吧?”
老头上下打量了容溪一眼,见容溪点了点头,他继续道:“那你有所不知,这李府啊常年闹鬼,凡是进去的人都死光了,如今镇子上的人几乎也要跑的差不多了,姑娘还是赶紧离开吧。”
老头的话音刚落,李府的大门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猛地撞了一下,将本就摇摇欲坠的牌匾撞的啪一下摔在了地上。
看着摔的四分五裂的牌匾,老头吓的惊恐的张嘴大叫一声,“鬼、鬼啊!”,他慌忙挑起担子,飞一般的逃命去了。
容溪站在原地,看着摔碎的牌匾若有所思,看来…这个小镇并不简单。
因为天色逐渐暗下来,贸然进去的话只怕是会遇到危险,容溪决定明日再来看看。
就在她离开之后,李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只见咻的一下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紧接着里面传来女子低低的吟唱声,声音尖锐而缥缈,像是粉笔刺啦一声划过黑板,听的人头皮发麻。
“水袖卷霜台……烛泪染红腮……绣鞋踏碎铜镜裂……胭脂凝作尸斑白……咿呀…咿呀…珠帘倒卷映残骸……”
…
小镇内只有一家客栈还开门,刚进去,容溪就闻见了一股潮湿的霉味,似乎是很久没有打扫过的样子。
容溪看了一眼,店内的客人只有一两个,而柜台上却没有人,容溪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小二?小二?”
直到第三声,小二才噌的一下从柜台底下像个窜天猴似的,一下子窜了出来。
小二故作潇洒的甩了甩额前油的可以炒两盘菜的刘海,冲着容溪挑了挑他那蚕虫一般的眉毛,笑道:“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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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容溪一下子被他的滑稽逗笑了,笑着丢出一块灵石道:“住店,给我开个干净点的房间,在送点饭菜来。”
“好嘞!”
小二呵呵一笑,带着容溪上了二楼,开了一间窗户朝南的房间,里面虽然有一些霉味,但被褥都是新换的,还算干净。
“恩,不错。”
容溪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身上的包袱放了下来后,便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
外边正好对着街道,此刻大街上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容溪觉得有些无趣,伸手关上窗户,却忽然听见街道上传来若隐若现的戏曲的声音。
“那年金丝雀困在檀木笼…红绸缚颈坠枯井…咿呀…咿呀…戏袍裹着白骨…”
容溪身子一顿,她侧耳听着那戏曲的声音,好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好像就是在她窗户外边唱的一样。
“银簪裂喉舌…血沫绣牡丹……肠穿肚烂唱不尽…咿呀……咿呀…冤魂不散…”
容溪缓缓的走到窗户边,刚要打开窗户却忽然停了下来,她垂着眸子思考了一瞬,摊开右手幻化出玄天剑握在手心,这才伸手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然而窗外什么东西也没有,正当容溪疑惑的时候,一只惨白的手忽然扒开了容溪的窗户,接着一张惨白的脸探出头来,嘴里还唱着刚刚容溪听到的戏曲。
唱着唱着,那张惨白的脸的五官像是被融化的冰激凌,居然直接掉了下来粘在了窗棂上,即便如此,她嘴里的戏曲也没有听下,反而速度唱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声音也越来越尖锐。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祟!”
容溪拔出玄天剑刺了上去,却不那鬼脸瞬间消失不见,她只捅破了窗户纸。
正当她奇怪那鬼脸去了哪里,却发现街道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她背对着容溪,可头却一格一格的转了过来看向容溪,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容溪想也不想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追上那白衣女鬼,然而女鬼的速度比她快很多,不过片刻,就被她跟丢了。
“可恶!居然跟丢了!”
容溪深深地喘了口气,一转身却发现女鬼站在她身后,冲着她咧嘴一笑,笑着笑着,她的嘴角忽然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看着着实膈应得慌。
对方的身子在前面跑,而脸却对着追在身后的容溪,她的嘴里喃喃道:“快来啊——来抓我啊——呵呵呵——”
容溪心一横,一咬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她跟着女鬼在街道上穿梭,月光之下,她的身影被月色逐渐拉长。
容溪一路追着女鬼来到了一间宅子,她低头一看地上的牌匾,才发觉这居然是白日里来的李府。
只见轻轻地女鬼飘了进去,随后,李府的大门哗的一下打开了,里面再度传来了戏曲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声音,里面传来的或低沉,或尖锐,或稚气,或成熟的声音,但无一例外全都是…女人的声音!
10.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容溪驻足在原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吸力直接将她吸了进去。
“啪”的一声,大门重重的关上,戏曲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李府内。
容溪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待到清醒了一些后,她才看向四周,然而只一眼,便被彻底惊呆了。
“这…怎么会…这样!”
只见庭院中长着一棵树,虽然不高,却十分的粗壮,差不多能有三个成年男人合抱粗那般,而且在每一根的树枝上都挂着一个…吊死的女人。
这些女人全部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衣服,她们面色惨白,双目瞪大,内眼角处挂着两行留下的血泪,脸上写满了惊恐,似乎是在死前被残忍地凌虐过一般,眼中写满了怨恨和不甘。
容溪面色严肃的盯着眼前的这棵树,忽然,她想起自己曾经听过的一种长生术法,似乎和眼前此景有几分相像。
但因为这术法太过阴邪,乃是取他人寿命填补自己的寿命,有损阴德,早就已经失传百年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容溪皱着眉头,举剑狠狠地刺了一下树干。
只见这棵树再被她刺中之后,整个树冠剧烈的颤动起来,下一秒,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远在李府十里之外的一间破屋里,一个上半张脸戴着面具的男人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果然是邪术!”
容溪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这邪术居然会在一个边陲小镇重现。当年曾经有一人类,为了追求长生而踏入修仙之路。
然而修仙讲究天资与勤奋,此人一无天资,二不勤奋,便动起了歪心思。他将自己的心脏剖出种入地里,而后找来三十三个阴年阴月出生的纯洁少女。
必须要先凌虐她们,让少女产生恐惧后,在一点一点的取出她们的鲜血浇灌心脏,待到心脏一天天长成大树后,便用一种折磨的方式,让这些少女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这样才能让少女在死后充满了无尽的怨气,靠这些少女的怨气来滋养心脏实现长生。
而这些少女被困此地年复一年,永世不得超生!
容溪抬眸看向这些挂在树上的悲惨的三十三个女人,不由得鼻子一酸,眼中似有雾气升腾。
她声音哽咽道:“我这就替你们破了这邪术,超度你们往生!”
说着,容溪咬破指尖,凌空写下一道符咒,随着符咒发出耀眼的光芒,她将符咒打在了树干上,一瞬间,整个树干仿佛被烧焦了似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空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容溪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加快了破咒,然而就当她即将破咒成功的时候,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突然翻墙进来,一掌打向容溪。
为了躲避对方的攻击,容溪不得已中断了破咒,她一个旋身拔出地上的玄天剑,一个凌空翻腾刺向男人,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之间,容溪剑气凌冽直逼男人面门,将他脸上的面具劈了个粉碎,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淹没在人群中都不会看第二眼的程度
但就是这样的人,却用世界最阴毒的法子残害了三十三个无辜的少女,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方虽然是个修者,但修为却远不如容溪,不过片刻,便降服在了容溪的剑下。
“修者当严以律己,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你却残骸生灵,实在是丢了修行之人的脸面!”
容溪怒声呵斥道,不料对方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一抹阴森鬼气的冷笑。
“你…”
容溪不明白对方笑什么,刚要询问,男人却一头撞死在了她的剑上,乌黑的血液顺着男人的脖颈流进了衣服里,散发着死尸的腐臭味。
显然男人早就应该死去,却给自己强行续命,以助于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尸不尸的模样。
容许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火将男人的尸体烧个干净,随着男人尸体被烧光,那树木也迅速枯萎,被困住的少女们化作点点荧光飞向了夜空。
“祝你们早日投胎,脱离苦海。”
容溪挥了挥手,见天色不早了,便离开了李府往客栈的方向去,她步伐轻快,似乎在为了做一件好事而高兴。
然而在她没有注意的角落,一个人影正躲在暗处的角落偷偷地窥视着她,直到容溪远去,他才潜入进了李府。
他走到枯萎的树木前,将树木抛开挖出了那颗心脏,看着那颗鲜活跳动的心,他一口一口的把心脏吃了下去。
…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了屋内,容溪还在沉睡中,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了小二的尖叫声,彻底将睡梦中的她惊醒。
容溪披上衣服打开了房门,却看见小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恐惧的盯着被挂在了门上随风晃动的女尸,说不出话来。
这女尸…
容溪缓步走上前查看,却发现这女尸的死状居然和昨晚在李府看到的死状一模一样!
“不可能…昨夜不是…”
容溪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为了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快步赶往了李府,只见李府大门敞开,里面那颗枯萎的树居然…再度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容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却没想到脚下忽然亮起了一道禁制,只见一道光罩拔地而起,将容溪困在了里面。
容溪看着透明的光罩想要硬闯出去,却没想到这光罩坚硬无比,而她出来的匆忙,玄天剑也未曾带在身上。
糟了…
容溪眉头紧锁,警惕的看着四周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附近。”
话音刚落,容溪便察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身,却看见那天提醒她的老头缓缓走了进来。
“是你!”
容溪瞳孔地震,猛地睁大了眸子,怪不得…她那日就觉得此人不对劲,原来…
“呵呵,小姑娘,谁让你破坏了我的长生术呢,明明只要再过三天,我就可以实现长生,却被你一手破坏了!”
老头的表情说着变得狰狞起来,恨不得吃了容溪的骨血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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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甚至露出几分愉悦的笑意。
“不过…若不是你破坏了,老夫也不会发现你这么个妙人了。”
老头唇角的笑容里带着淬毒的残忍,为了长生,他几乎已经没有一点人性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溪冷着脸问。
老头背着手原地踱步道:“你可知…你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若是将你制作成养料,不但能助我飞升,而且还不会有任何的反噬!”
听到这话,容溪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她冷冷地盯着老头,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自救。
“你杀这么多的人,难道不怕天谴吗?”
容溪打开空间戒指,想着在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脱身的法宝,然而找了半天,却也只发现了一些上次用剩下的诛妖符。
“天谴?若上天有空管凡人的闲事,只怕这世上多少坏人要遭天谴了。”
老头冷笑了一声,看着容溪已然是迫不及待了,他舔舔唇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只听他话音刚落,光照内忽的弥漫起一股刺鼻的香味,容溪赶紧屏住呼吸,却依旧来不及了。
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身子瘫软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容溪努力的想要抬起胳膊,然而她现在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就只要一下……就好!”
看着老头缓步逼近,容溪还在努力的挣扎,可锋利冰凉的刀刃在触碰到脆弱的皮肤刹那,容溪的心跳咚咚咚的跳的飞快,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就在容溪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候,老头却忽然痛苦的叫了一声,容溪睁开眼一看,正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是…你…”
陆停云冲着她咧嘴一笑道:“容道友,好巧啊。”
“额…好巧。”
上次陆停云救了她一命,没想到这次又被他救了下来。
陆停云从老头怀中翻找出解药给容溪服用下,片刻后,容溪便觉得身体能动了,她握了握手指,起身站起来看向已经死了的老头沉默了片刻后,问陆停云:“陆道友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是特意来追此人的,他是我苍梧宗的叛徒,在这清河镇为非作歹,师尊特意命我铲除他。”
陆停云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今日还是要多谢陆道友的救命之恩,说起来,陆道友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容溪微微一笑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陆道友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哦?”
陆停云挑了挑眉,开玩笑似的道;"我看话本里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我救了容道友两次,岂不是要嫁我两次了?"
“呵呵,陆道友可真会开玩笑。”
容溪失笑一声,并未把陆停云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不过…她不当真,却不代表别人不当真。
“你是谁!为什么要勾引我师兄!”
11.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一道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容溪侧目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衣裙的娇俏少女快步走到陆停云身边,仿佛宣誓主权似的,一把抱住陆停云的手臂。
她上下打量了容溪一眼,秀美一拧道:“你是哪来的女修?怎么好似与我师兄很熟的样子?”
容溪见少女语气骄蛮无礼,忍不住蹙了蹙眉,然而少女的下一句话,听的她却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管,你这样好看的女修不许同我师兄说话!”
少女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活像一只呆萌的豚鼠。陆停云无奈的看了一眼容溪,语气抱歉道:“对不住,这是我的小师妹青辞,她性子莽撞,还请容道友莫要怪罪。”
“无妨,我倒是很喜欢她这直爽实诚的性子。”
嘿嘿,一个见面就夸她是漂亮姐姐的人能坏心眼到哪里去呢!
“师兄!师兄!你不许看漂亮女修!你只能看着我!”
宋青辞不高兴的跺了跺脚,见陆停云不理她,顿时不高兴的扭过身子,用后脑勺任性的对着他。
以往这个时候陆停云便会哄她,可今日的陆停云却蹙了蹙眉,斥责道:“青辞,莫要胡闹了。”
毕竟容溪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连朋友都算不得,比不得在门内,大家都是师兄弟,彼此熟悉,小打小闹罢了。
宋青辞被她这么一凶,眼里顿时泛起了泪花,她因是同门之间最小的,故而所有的师兄师姐都宠着她。
“坏师兄!我讨厌你!”
宋青辞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陆停云在身后喊道:“青辞!”
然而这小姑娘的性子倔强,犹如洒脱的野马,根本叫不回来。
“陆道友,还不快去追?”
容溪挑了挑眉,俨然是把两人当成了欢喜冤家。
“抱歉,咱们后会有期。”
陆停云冲她抱了抱拳,而后飞速跑出去追赶宋青辞。好在宋青辞没有跑很远,她躲在拐角处暗中观察,看见陆停云跑出来,急忙把头缩了回去。
陆停云环顾四周,一眼就看见了露出“马脚”的宋青辞,他勾了勾唇角,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静静地靠在墙边。
只见宋青辞贼头贼脑的探出脑袋来偷看,没想到正好对上了陆停云戏谑的目光。
“好巧。”
陆停云挑了挑眉,眼见宋青辞要跑,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道:"再跑我就把你送回去。"
一听要把她送回去,宋青辞顿时老实了,她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故意卖萌道:“师兄,我错了,别送我回去。”
宋青辞好不容易才得了机会出来,跟着陆停云一起抓妖玩,才不要回去呢!
“那你便乖乖的,不要胡闹。”
陆停云摸了摸她的脑袋,从空间袋子里掏出一包花生糖,像是变戏法似的举到她面前晃了晃:“看,这是什么?”
“啊!花生糖!”
宋青辞一把接过花生糖,没想到师兄居然还记得她的喜好,不由得心里一甜,娇羞道:“多谢师兄。”
陆停云扯了扯唇角,笑说:“走吧”,只见他抬步往前走去,却在宋青辞落在他身后的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耐烦浮现眼底。
宋青辞毫无察觉,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个不停,两人一路向着南边走去,与容溪所行的方向“背道而驰”。
出了清河镇往北御剑三十里便是麒麟山。
容溪站在剑上向下看去,却见绿树荫浓,遮天蔽日,好不容易寻了个落脚的地方下去,却没想到这麒麟山的外面居然有结界,直接将她住了。
无奈之下,容溪只能落在山下,依循着堪舆图所指的方位,这结界入口似乎在…东南方向行走十步。
“一步…两步…三步…”
容溪仔细地数着脚下的步伐,去没想到才刚走到六步,哐当一下撞在了透明的结界上,撞的眼冒金星,踉踉跄跄找不到北了。
“诶呦…我得脑袋…”
容溪抱着脑袋惨叫,刚想破口大骂,却忽闻一阵嚣张肆意的笑声。
“哈哈哈哈,大笨蛋,我看见了一个大笨蛋!”
“谁!谁在笑我!”
容溪面色严肃,目光缓缓转动环顾四周,却见四下空无一物,唯有这翠绿的树木花草随风而动,根本没有一个人影,难不成…是鬼在说话?
只见容溪掏出一张符藏在手心,管他妖魔鬼怪,反正先送它一张符当做见面礼。
“喂!你看什么呢!我在这里啊!”
这声音好似是…容溪缓缓地低下头,这才看见脚边站着一个约莫她小腿高,穿着桃花一般粉嫩的衣裙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整个人如一个“大”字一般站着,她掐着腰挺着胸膛,肉嘟嘟的小脸蛋泛着粉,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几乎占了半张脸,脸上的表情却拽的仿佛容溪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喂,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麒麟山!”
小女孩不耐烦道,连带着头上耳朵也变成了飞机耳,看得出心情十分不爽。
只可惜用着这幅萌萌的身躯说着这样嚣张的话,给人带来的却是一种可爱到极致的反差。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当你长得可爱的时候,放狠话都像是卖萌。
容溪存了心要逗她,蹲下身子与她对视道:“你这小孩,你都没告诉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呢?”
“你你你你!你说谁是小孩呢!”
小女孩竖起大拇哥指着自己,奶声奶气道:“姑奶奶我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看你这一点点大,分明是个奶娃娃,不知…断了奶没有?”
容溪咧嘴一笑道,仗着手长肆无忌惮的伸手捏了捏小女孩肉乎乎的脸蛋,手感像是刚出锅的肉包子,十分暄软蓬松。
小女孩气的打掉容溪的手,嚷嚷着要给她一点教训,然而她才刚抬起手,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她鼻子微微翕动,朝着容溪身上缓缓靠近,眉头紧锁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恩?”
容溪疑惑地嗯了一声,闻了闻身上的衣服,昨日才洗过的澡也是刚换的衣裳,硬要说有什么味道,她身上带的鸢尾花香囊到是香得很。
“是这个味道?”
容溪举起鸢尾花香囊,却不料小女孩看都没看一眼,一把抓住她的衣领,趴在她的脖子上,像一只热情的小狗似的闻来闻去。
“诶诶诶,你到底在闻什么啊!”
容溪一碰脖子就觉得浑身发痒,连忙推开小女孩,捂着脖子道:“你这小孩,真是奇怪,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道!”
“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个男人的味道!”
小女孩眯了眯眼睛,严肃的审视眼前的少女,仿佛是在擦测…容溪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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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男人?”
容溪单身狗一条,除了萧璟在没有别的男人了,她问小女孩:“你别说的没头没尾的,到底是哪个男人啊?”
“离尘!你身上怎么会有离尘那个臭男人的味道!”
小女孩质问道。
一听离尘两字,容溪不禁正色几分,看来…眼前这小女孩似乎真不是一般的小妖怪,居然能闻出她身上有离尘剑尊的味道,想来是因为只见吃了离尘上仙的剑骨。
“实不相瞒,我正是受离尘剑尊所托,来给妖族圣女女泱带一封信。”
容溪如实回答。小女孩听完眉头微蹙,伸出手道:“信呢?”
“在我身上,不过不能给你。”
容溪摇摇头,拒绝了小女孩,她问:“可否劳烦你带我去见圣女,我必须要把信亲自交给她才行。”
小女孩盯着容溪道:“圣女闭关,不见外人,你把信给我也是一样的。”
“这…”
容溪没想到圣女居然闭关了,“那圣女几时才能出关?我可以等。”
小女孩哼了一声:“圣女她光是闭关修炼便要百年,岂是你一个寿命只有数十年的凡人可以等的起的?快快交出来,我自会交给圣女。”
“不可以。”
容溪在此拒绝,“我受人所托,定要亲自完成任务,不然我岂不是食言了?”
“你!你这家伙怎么和那个臭男人一样轴!当真是两个讨厌鬼!哼!那你就慢慢等吧!”
小女孩气鼓鼓的打了个响指后原地消失不见,容溪见此急忙大喊了一声:“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空旷的森林里,小女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不告诉你!你这个笨蛋人类!”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进妖族结界啊!”
容溪将手放在嘴边当做大喇叭,试图让声音扩散的更远一些。森林里传来她声音的回声,容溪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小女孩的回应,看来应该是离开了。
“这小女孩…是什么人?”
容溪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回身一看,发现有两个长着毛茸茸耳朵的少女走了出来。
此时正是青天白日,可这两个女孩手里却各自提着一只用红木雕刻的狐狸头灯笼,里面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
“姑娘好,我是星澜。”
“我是晚棠。”
两个少女各自介绍自己,容溪见两人如此客气,受宠若惊,连忙行了个执手礼道:“在下容溪,见过二位姑娘。”
“容溪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星澜和晚棠异口同声道,一听主人,容溪好奇道:“你家主人是谁?”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星澜和晚棠嘴巴严实得很,多余的话在不肯说,无奈容溪只能跟着两人进入了麒麟山内。
初入其中,容溪便觉得内里真是别有洞天,一条小道延伸至远方,一眼望不到头,小道两旁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作为装饰。
容溪跟着她们两人走了许久,却也没有走到头,她问两人:“我们还要走多久?”
谁料星澜和晚棠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道:“姑娘,到了,请吧。”
“到了?”
容溪往前一看,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竹亭,四面被竹帘遮住,随风而动之间。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坐了一个人。
12. 你是谁?
在星澜和晚棠的目送下,容溪独自去往小竹亭,她轻轻的撩开帘子,看向那纤细的背影道:“你好?”
只听咔哒一声,对方缓缓地在棋盘上落下了一枚黑子,慢悠悠道:“你是…受他所托?”
“你是…”
容溪狐疑道。
只见女人站起来回过身子,微微一笑道:“在下便是妖族圣女,女泱。”
一看见这张脸,容溪便觉得眼前一亮,眉如弯月,眼眸明亮如星,高鼻红唇,整张脸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容溪盯着女泱的脸,一时间竟不由得看呆了,回过神来才忽觉无礼,连忙行道:“在下容溪,见过圣女。”
“容姑娘不必客气,听说…你带了离尘的书信?”
女泱语气轻柔婉转,看着容溪的眼神中似有几分希冀,显然是对这封书信期待已久。
“是的,剑尊托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容溪从怀中掏出保存完好的书信递给了女泱,女泱激动地一把扯过书信,当着容溪的面便把书信撕开细细翻看起来。
然而看着看着,她却不禁蹙起眉头,容溪见她脸色不大好的样子,赶忙问:“圣女大人,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离尘他…只给了你这一封书信?”
女泱看向容溪,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精光。
容溪点了点头,不明所以道:“是啊,只有这一封。”
一听容溪的话,女泱顿时眉头紧锁,语气突变:“不可能!”
容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女泱察觉到容溪异样的目光,连忙笑着解释道:“抱歉,吓到你了,我只是…太过思念离尘,这才…”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
容溪干笑一声,见信已经送到了,她道:“圣女大人,既然信已经送到了,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还有事,便不多逗留了。”
见容溪要走,女泱却忽然拦住了她,“容姑娘,慢着,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圣女大人直说便是,若是在下能力所及,定倾力相助。”
容溪笑道。
“那就…多谢容姑娘了。”
女泱勾了勾唇角,眼中冷光乍显,她趁着容溪不备,轻轻一个弹指将容溪迷晕了过去。
“晚棠,星澜。”
女泱摇身一变,褪去幻化的皮囊,露出自己真容来。其实,她并非妖族圣女女泱,而是女泱的同胞妹妹,女仪。
“哼,我的好姐姐,我到要看看,你愿不愿意为了这个男人现身!”
女仪眯缝着眼睛,命令道:“把这个人先关起来,要严加看守,明白吗?”
“是,主子。”
晚棠和星澜把容溪关进了妖族地牢,这个地牢在地下差不多两米,没有一年四季之分,更无白天黑夜,全靠烛火照明。
而狐族的照明用的全是青绿色的狐火,衬得整个屋子散发着阴冷的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呢。
“我靠…我这是死了吗?”
容溪环视一圈,蹙了蹙眉,不信邪的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啊——”
太好了,是痛的,她还没死!
容溪龇牙咧嘴的摸了摸大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栏杆边,将脸从中间的空隙探出去,却见对面的牢房有个人背对着她面向墙壁。
那人头发似乎是许久未曾打理,如同枯草,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几乎已经无法蔽体,容溪试着喊了一声:“你好?”
然而那人像是耳聋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了小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记得…自己似乎是被女泱迷晕了过去,可对方为何要迷晕她呢?
容溪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是坐着想,站着想,甚至是倒立想…她也没想明白这其中缘由。
容溪一边做俯卧撑一边思考,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在这寂静的连落一根针在地上的牢房里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她的脑子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瞬间想通了,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十分离谱的想法。
容溪停下了动作,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她根本就不是女泱?”
如果她真的是女泱,看见离尘给的书信之时,断然不可能是这个反应的,就算不悲伤落泪,也该感叹一番。
也怪她当时掉以轻心,只凭着对方一己之言,便相信了她。
不过对方既然不是女泱,那她又是谁呢?容溪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听见走到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朝着这边走来。
容溪为了不打草惊蛇,咻的一下飞到床上躺了下来,她轻吐出一口浊气,调整好呼吸闭上眼睛装睡。
对方似乎已经站在了牢房门前,对方的身体挡住了光亮,在容溪的头顶投射出一片阴影。
她似乎在观察容溪,瞧见容溪微微跳动的眼皮,她声音低沉道:“容姑娘,既然醒了,又何必继续装睡呢?”
容溪听见对方看穿,也不装了,坐起身来与她对视,她开门见山道:“你不是女泱,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两个问题。”
女人竖起两根手指,微微一笑道:“我的确不是女泱,而是她的同胞妹妹,女仪。而我抓你…是为了找出我的姐姐,女泱。”
当年离尘与女泱情投意合,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也曾私定终身。
可惜当时妖族受魔族侵犯危在旦夕,需要选一圣女继承灵脉,带领整个妖族打败魔族。
女仪自认为修为高强,本该是第一继承人,却没想到她那个看似怯懦胆小的姐姐却心机颇深。
不但耍了手段抢走了她的圣女之位,还楚楚可怜跑到她面前,像是炫耀似的说她并非故意抢走,待到妖族解除危机,便会归还她的圣女之位。
女仪信以为真,却不料这一等便是三百年。直到她的姐姐听闻剑尊离尘飞升成仙,方才抑郁寡欢,选择了退让。
一开始女仪还心疼姐姐,但…直到她偶然得知,女泱退位并非是想要把位子还给她,而是因为离尘留给了她一枚仙丹。
只要妖吃下去,便可以增加一千年的修为飞升成仙。
女仪这才明白,自己那个姐姐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只为了自己!仙丹也好,圣女之位也罢,如今这两样东西…她全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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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仪眸子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容溪道:“只要你帮我引出女泱,找到那枚仙丹的下落,我便放了你。”
容溪哼笑一声,搓了搓沾染灰尘的手指,语气散漫道:“若是…我不呢?”
“倘若你就此不想离开妖族地牢,也并非不可以。”
女仪面无表情道,狐火的青色映衬着她的面庞,如同青面獠牙,不怒自威的恶鬼。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容溪只是思考了一瞬,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帮你找出女泱。”
不过她这般爽快,反倒是让女仪生疑,她蹙眉道:“你最好别想耍手段。”
“呵,我能有什么手段,反正我都在你的地盘了,你还不是随意拿捏我?”
容溪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女仪哼了一声,似乎觉得容溪并非老实之人,她摊开右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枚红色的果子,“把这个吃了。”
容溪一看这果子,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她故作镇定道:“这是什么?”
“红纱果,是个好东西。”女仪诡异一笑,催促道:“把这个吃了,我便相信你了。”
容溪:…
看着鲜艳如血的果子,容溪忍着心里的膈应,一咬牙将果子吞了下去,她眼眸微微瞪大,舔了舔嘴唇道:“诶,你别说,还挺好吃的,还有吗?”
女仪冷笑一声,白了她一眼道:“哼,你倒是胆子大,这红纱果乃是至阴至毒之物,每三天便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会肠穿肚烂,暴毙而亡!”
容溪:…
果然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我这里有两颗解药,我给你六天的时间,若是找不到女泱,那你…便等死吧!”
“人生自古谁无死。”容溪伸了个懒腰,没心没肺道:“像我这样的好人,就算是死了也能早去西方极乐。”
她靠在门边嘿嘿一笑,当着女仪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果然,重获自由的感觉就是好!
女仪看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她蹙了蹙眉,总觉得这小丫头…不是个好拿捏的角色。
从地牢出来的容溪抬头看了看“久违”的太阳,张开臂膀贪婪地吸收着太阳的温暖,还是大太阳舒服,这妖族地牢不见天日的,正常人关进去不超过一个月,恐怕就能变得不正常。
不过…眼下得赶快找到女泱才是,不然的话,她也就只能看见六天的太阳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重生了,万一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重生呢.
容溪临走时从女仪哪里要来了书信,毕竟有了书信,她才好有借口找女泱,按照女仪所说,女泱就藏在山脚下的森林里。
可这偌大的林子,就是翻个底朝天也得要个十天半个月吧,总不能拿着大喇叭到处喊,“女泱,你在哪,这里有你的信!”
容溪漫无目的的走着,看见地上的碍眼的小石子,她一脚将石头子精准的踢进了前方的树丛里。
“诶呀——”
树丛里传来一声惨叫,似乎有人被砸到了,对方骂骂咧咧道:“那个不长眼的,乱踢东西啊!”
容溪一听这声音耳熟得很,好像…在哪听过一样?
13. 姐妹纷争
“好啊,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
只见灌木丛里钻出一个小脑袋,容溪定睛一看,居然是先前遇到的那个小女娃。
“怎么能说是冤家路窄呢?”容溪不赞同的摇摇头,打趣道:“我们这分明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娃娃,你说是不是?”
小女娃傲娇的别过脸,“哼,谁和你有缘,脸皮真厚!”
“嘿嘿。”容溪嘿嘿一笑,“我姑且是当做你对我的夸奖了,对了,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这小女娃常在林子里出没,想必肯定是知道一些女泱的踪迹。
“我听闻妖族圣女女泱住在这林子里,你可知道关于她的踪迹?”
小女娃警惕的看着她说:“你找女泱做什么?”
容溪掏出怀中的信件道:“先前不是告诉你了,我要给女泱送信,你不告诉我,我如何把信给她?”
“我不是让你把信交给我了?”小女娃翻了个白眼,“女泱大人选择隐居,自然是因为不想见人。”
容溪沉思一瞬,反问小女娃,“那你如何确定她会想见你呢?”
“自然是因为我就是…”小女娃不假思索道,说到一半忽的反应过来容溪在套她的话,话语戛然而止,她怒目看向容溪道:“你真卑鄙!居然套我的话!”
容溪皮笑肉不笑,故作无辜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不过你刚刚说的你就是…什么?”
“我…”解语被她看的颇有几分心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生出几分底气,重新往前踏了一步,傲娇的扬了扬下巴道:“好吧,其实我是女泱大人的贴身侍女,我叫解语!”
容溪哦了一声,微微颔首道:“没想到你居然是女泱大人的侍女,真是了不得,既然如此,那你可否带我去找女泱大人呢?”
“不行!”
解语蹙了蹙眉,一口回绝,“我说了,女泱大人不见外人!”
“真的是不见外人还是不知道?我看一定是你说谎,你根本就不知道女泱大人在哪里。”
容溪眯缝着眼睛弯腰凑近解语,似乎是像看向她脸上细微的小表情。
“怎么可能!女泱大人就在…”
解语心思单纯,刚要脱口而出,便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又上了容溪的当。
她气愤地跺了跺脚道:“你这家伙真可恶!老实套路我!我不和你好了!”
眼见解语真的生气,容溪连忙认错道:"对不起,我不套路你了,我是真的有事要见女泱大人,不然的话…我很快就要小命玩完了。"
“恩?为什么?”
解语疑惑地看向容溪,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心跳结实有力,怎么看也不像是快要死的样子。
容溪并不打算欺瞒解语,“我被一个叫做女溪的人骗了,她让我帮她找到女泱,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她就要用红纱果毒死我。”
"又是这个女溪!"解语愤愤不平,似乎很讨厌对方,她看向容溪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女泱大人,还可以帮你解毒,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
容溪反问解语,不禁好奇这个红纱果的毒这么好解的嘛。
解语勾勾手指,示意容溪的耳朵靠近一些,她附在容溪的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说着说着,容溪不禁蹙起眉头。
这是要她上演碟中谍啊,万一最后两边都把她卖了,她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到这…容溪多留了个心眼子,她道:"既然你先让我帮你,那你总归要拿出一些诚意来,万一我帮了你,你却解不了红纱果的毒呢?"
“怎么可能!”解语矢口否决,她扬起脑袋掐着腰,十分骄傲道:“区区红纱果,随我来,我解给你看就是了。”
解语示意容溪跟着她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走到了一个山洞口,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
“走吧,这就是我家了。”
解语率先走了进去,容溪犹豫一瞬,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走进之后,她才发现这里面是别有洞天,真应了桃花源记里所说的那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原来这山洞不过是个幌子,里面则是一处隐藏的桃源秘境,落英缤纷,花香气袭人,还有虫鸣鸟叫为乐,教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不知烦恼忧愁为何物。
“真漂亮啊。”
容溪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解语到是司空见惯,催促道:“你快点啊。”
“来了。”
容溪跟上她的脚步,两人走到一个小竹屋之前方才停了下来。
“阿语,你带了人回来?”
屋内传出一道温柔女声,对方似乎是生病了,短短的一句话要咳上好几声。
“女泱姐姐,这个人…她带了离尘的信…你要看吗?”
解语声音犹豫,似乎不愿意让女泱看离尘的信,她话音刚落,屋内的人忽的沉默了许久。
突然,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衣,面容憔悴的瘦弱女子站在门口,看向容溪道:“你是?”
“哦,我是替离尘剑尊送信的人,这是他的信。”
容溪掏出信想要走上前都给女泱,却被解语拦住,只见她一把夺走信,亲手送到了女泱的手里。
“你这丫头。”
女泱蹙了蹙眉,看向容溪微笑道;“她性子莽撞,你莫怪。”
“没事。”
容溪不甚在意道。
“进来坐吧。”
女泱招呼容溪进来,命解语去泡茶。走进屋内的容溪打量了一眼房间,摆设的物件并不多,不过…她觉得…这房子里面似乎有一股霉味,好似…很久没有人住过的那种感觉。
女泱示意她随便坐,自己则是侧坐在榻上,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然而就在她打开信封的一瞬间,一股粉色的烟雾从信封里飘散出来,猝不及防的女泱把粉末全都吸了进去,当场晕倒在地。
“啪——”
解语进来看见这一幕,手里的茶壶不慎掉落在地碎了一地,“姐姐,你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容溪捡起地上的信封,发现信封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信封…怎么有股子味道?”
解语抢过一闻,脸色顿时阴沉,她咬牙道:“噬魂粉!可恶!这个贱女人居然敢下噬魂粉!”
“噬魂粉?这是什么…”
容溪话未说完,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道女声,“我的好姐姐,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她回身一看,却见女溪笑容得意的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容溪身上道:“还要多亏你这小丫头,你放心,为了答谢你,我必定让你死的…舒服些!”
“呵。”容溪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你给我吃红纱果,后假意逼迫我帮你找女泱,其实…你根本不相信我,而是想要借此机会跟踪我,顺势找到女泱吧!”
“不错。”女溪不屑地勾了勾唇角道:“要怪就怪你太蠢了,居然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我的话!”
“女泱!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解语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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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倏然变成了狐狸爪子,掌心凝聚出一道青绿色的狐火,没有丝毫犹豫丢向了女溪。
女溪看着飞来的狐火嗤笑一声,不过是抬手一个轻轻地弹指,解语的狐火还未碰到她的身子就被轻而易举像是打散一对绵软的似的瓦解了。
好在容溪也不全是废物,趁着女溪阻挡狐火之际,手握玄天剑刺向了她。女溪蹙了蹙眉,连忙侧身躲开容溪的剑。
虽然容溪并未刺中她的身子,却勉强削掉了她几根发丝。
看着自己的发丝如落叶一般簌簌落地,女溪双目倏然瞪大,呼吸急促,双手颤抖的握住自己被削掉的发丝,一字一句几乎是挤出牙缝道:“你——找——死!”
话音刚落,女溪目光凛冽,猛地一挥衣袖,掀起一阵罡风将容溪狠狠地打翻在地,容溪胸口一痛,面容顿时扭曲起来,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可女溪并未解气,又是一挥袖,容溪就像是锅里的菜,短短一分钟她被女溪翻来覆去十几次,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解语替她挡住了女溪,只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急什么,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女溪笑的十分肆意,对于解语和容溪,不过是她徒手就能捏死的蚂蚁罢了。
解语面色严肃的盯着女溪,看着只剩下一口气和几乎断气的女泱,打算放手一搏,反正左右是要死的,倒不如…死的更有骨气一些!
“桃夭灼灼隐真形,枫赤萧萧惑六庭”
解语面无表情的催动口诀,屋外的桃花花瓣凝聚成彩带一般飘进屋内,将女溪团团围住包裹成一个球体。
“区区飞花阵,呵呵,有意思,解语多年不见,你的法术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女溪指尖轻点,整个花瓣凝结而成的牢笼便被狐火迅速烧毁,她优雅地从中走出来,“抱歉啊,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她话音未落,三条带着毒刺的藤蔓从她身后生长出来,将三人牢牢捆住,解语奋力地挣扎,然而女溪却一脸无辜的劝她:“啊,小解语,忘了提醒你,这藤蔓的毒刺可是越挣扎刺的越深哦。”
“你——这个——贱女人——!”
解语胸口剧烈起伏,藤蔓的毒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肉里,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旁边的容溪强打起精神,奋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奈何最终还是体力不支,脑袋一垂晕了过去。
就在女溪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被藤蔓捆住的女泱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女溪,幽幽道:“没想到过去千年,你还是这样心狠手辣。”
“你不是中了噬魂粉?”女溪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道:“怎么可能会醒过来!”
“女泱姐姐!太好了!你没事!”
解语语气激动,显然是没想到女泱居然还能醒过来。
噬魂粉是一种能让妖族失去法力,陷入昏迷的药粉,这种药粉能够侵蚀妖的身体,最终…会化成一摊血水。
女泱打了个响指,三人身上的藤蔓瞬间松解,“我的修为早就凌驾于你之上,噬魂粉对你是剧毒,可对我而言不过是普通的药粉罢了。”
“不、不可能…你的修为…”女溪癫狂的捂着脑袋,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吃了仙丹!你吃了离尘的仙丹!你太自私了!从小到大,我那一样都比你强!凭什么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我不服!”
看着偏执的妹妹,女泱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把实情说了出来。
“女溪…从来都没有什么仙丹…你魔障了。”
14. 当年误会错今朝?
“不可能!我亲耳听见,你休想骗我!”
女仪眯了眯眼睛,原本如花似玉的面庞因为利欲熏心而显得颇为狰狞。
“我从未骗过你。”
女泱目光悠远,记忆似乎也逐渐飞远,“那日正是离尘飞升前夕,他本想渡我一起飞升,可彼时妖族内忧外患,我放心不下你,便拒绝了他。”
“那仙丹呢?那是我亲耳听见的!”
女仪眉目紧锁,除非女泱拿出证据,否则她断不可能相信!
解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义愤填膺道:“你这女人,实在是忘恩负义!哪里是什么飞升仙丹,明明就是女泱姐姐给你求的救命还魂丹!”
“你…”女仪瞳孔骤缩,惊诧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我求的救命还魂丹!”
“姐姐,你就告诉她吧!不然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以为你处处对不起她呢!”
解语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口气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然而女泱不愿意说,她若是开口说出来了,只怕是会惹她高兴。
女泱对上女仪那双与自己有八分像的眸子,终究还是柔柔的叹息一声,决定将事情缓缓道出。
“当年,我为了妖族未来,放弃了与离尘在一起,继承了圣女之位。在那场大战中,你我约好了带兵前后夹击,却没想到你不等我的信号,率先与魔尊珈蓝动起手来”
女泱走到女仪面前,凝望着她那疑惑地表情,语气哀伤道:“我赶到之时,你已中了珈蓝的一掌,被震碎了妖丹无法维持人形。姥姥说,你命不久矣。可我不愿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死去,便用千年修为作为交换,让离尘帮我求来了还魂丹,这才…”
女仪听完女泱的话,眉毛下意识的蹙在一起,她努力的回想这段过往,却愕然发现…她仿佛失忆了似的,只记得大战开始,和大战胜利,其中的过程,她居然一概不知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女仪崩溃的捂住脑袋,忽然,她眸子一凛看向女泱:"是你做了手脚!是不是!"
“当日你苏醒后,整个人仿佛魔障了似的,陷入癫狂,无奈…我才对你下了迷魂术,帮你封印了一部分大战的记忆。”
女泱说着,指尖燃起一点明光,她将那点明光弹向女仪,女仪毫无防备,眼睁睁看着明光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刹那间,她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似的,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却无一丝神采。
脑海里被封印的记忆瞬间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那些隐藏记忆深处的痛苦回忆仿佛刻刀似的,一笔一笔的在女仪灵魂上雕刻出深深浅浅的刀痕。
女仪眼中划过两行清泪,当年的事情…她全都记起来了…原来…不是女泱的错…一切都是她…是她利欲熏心。
只因为她想要当妖族圣女,这才受了魔尊珈蓝的蛊惑。珈蓝表面答应她,会利用魔族的势力,陪她演一出戏,待到她装作收服了魔族,便可以顺理成章继承圣女的位子。
可没想到珈蓝不守信用,居然想借此机会攻占整个妖族,所以她才没有等女泱发信号,和魔尊珈蓝动起手来。
可惜她修为不到家,不但自己被魔尊打伤,给妖族带来了祸患,还耽搁了女泱的飞升之路。
“姐姐…我…都是我…原来都是我的错…”
女仪掩面痛哭,她为自己犯下过错而羞愧,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泱见妹妹真心悔过,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她走上前,像是儿时那样摸了摸女仪的脑袋道:“傻丫头,姐姐从未怪过你,只是…从今往后,你要担起妖族复兴的重任了,我…”
女泱身形摇晃,似有站不稳的趋势,女仪见状连忙扶着她,这才发现女泱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姐姐!你怎么了!”
女仪大喊道,下一秒,她发现无数星光从女泱的身体里飘散出来,这是…妖族身死的前兆。
“我不能再陪你了…抱歉,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想和你做…姐妹。”
女泱幻魂抬起手,擦拭掉女仪眼角的泪水,她这一生都在为妖族燃烧,如若来生…她到是宁愿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妖,逍遥自在。
“姐姐!”
解语早已哭成了泪人,扑倒女泱身边握住她的手,疯狂的给她输送灵力,试图留住女泱消逝的生命。
女泱摇摇头,劝她:“不必做这些了,我的命数…我早已知晓。”
“姐姐…我不要你走…”
解语抽噎道,“当年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被那些凡人用火烧死了,你锁骨,会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看着哭泣的两个妹妹,女泱心中纵有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她当年为了救女仪,便已经耗费了所有的修为,故而雷劫来临之时,她才被重伤。
当日若不是解语倾身相救,只怕是她早就魂飞魄散了,如今…她已经看到了离尘留给她的书信,心愿…已了了…
女泱唇角带着温暖的笑,双手渐渐失了力气,重重的垂落在了身旁,空中闪过无数的星光,伴随着女泱身体逐渐透明,那点点星光似乎也将消散的无影无踪。
“让开!”
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女仪和解语双双回头,发现居然是阴沉着脸的容溪。
“你……”
解语刚要问对方干什么,只见容溪面色严肃的施展发术,帮助女泱稳固住身体,伴随着大量的灵力输送进入女泱的身体,她的身体也不再透明,而是恢复成了实体。
反观容溪则是脚步踉跄,似乎灵气耗费过度,她面色痛苦的捂住胸口,下一秒,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你没事吧!”
解语惊讶道,却见容溪抬手,摇摇头道:“我没事,帮我把泱儿扶到床上。”
“好。”
解语刚想照做,却听见泱儿两个字,她身子一愣,顿时反应过来,错愕道:“你、你是…”
容溪,不应该是借用容溪身体下凡的离尘点了点头,“不错,我是离尘,只是暂时借用了容溪的身体。”
修者飞升成神之后,便不可以擅自踏足人界,毕竟人界是凡人的领地,若是神要踏足,需得顺承天意,得到天帝许可。如若不然,便是违反了天规,要受雷霆鞭笞。
不过,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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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办法就是可以将自己的原身附身在某种东西身上,这东西可以是人,或花草鸟兽,甚至是雕像也可以,在凡间称这为神仙显灵。
因为容溪继承了他的剑骨,故而他和容溪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心意相通”了,刚刚得知女泱危在旦夕,便擅自借用了容溪的身体下凡,不过他下凡的时间有限,只能支撑半个时辰。
女仪和解语将女泱安顿好后,看向离尘,只见女仪率先开口道:“剑仙,求求您,救救我姐姐,就是要我死,我也愿意!”
说罢,女仪扑通一声跪在了离尘的面前。
“起来吧。”离尘面无表情道:“女泱曾经交代过,你是她唯一的妹妹,所以我不会杀你,不过我有事要交代你,事关女泱性命,你务必要完成。”
“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女仪忙不迭地道:“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拼尽全力的!”
“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太阴之日,届时月光灵气将是最胜之时,你们必须要找八十八个炎火淬炼而成的琉璃瓶,装满月光精华,往后每日给女泱喝下一瓶,待到喝完这八十八瓶月光精华,女泱便可恢复生机。”
“多谢剑尊指点!”
女仪脸上浮现一丝喜悦之色,她看向躺在床上面如土色的女泱,暗自下定了决心!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好,事情交给你们了,我不能再人间待太久,若是有事,便吹响此笛呼唤我。”
离尘掌心向上,只见他的掌心浮现一只通身翠绿色的短笛,上面雕刻这一只龙蜿蜒盘旋缠绕笛身。
女仪伸手接过,才发现这笛子上沾染着仙气,握在手里感受着仙气流进身体,有一种格外坦然舒适的感觉。
交代完事情之后,离尘便离开了容溪的身体,只见她登的一下垂下了脑袋,三秒后,容溪方才如梦初醒的抬起脑袋,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解语和女仪并未回答她,两人一心要去找被炎火淬炼过的琉璃,为三天后即将来临的太阴之日做准备。
在妖族北面有一座地底火山,这火山的锥体从外表看的话,仅仅只有两百米左右,但喷发出来的火焰却不容小觑。
而且这地下的火焰温度极高,容溪这肉体凡胎别说深入下去,只怕是才刚靠近,就会被炎火焚烧成灰烬。
“就算是被烧死,我也要下去!”
解语刚要跳下去,却被女仪一把拦住,“你干什么?害怕了?”
解语挖苦道:“你要是害怕就赶紧滚,别妨碍我!”
看着她屁大点的个子,女仪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子屁大一点,脑子也只那么一点,你这下去,还没找到琉璃,就被炎火吞了。"
“你、那你说怎么办!”
解语气哼哼道,两人宛若针尖麦芒,一见面就要吵架,好在女仪有分寸。
她思忖了片刻后,眯了眯眼睛道;"我有办法了。"
解语看着女仪的表情,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要那圣灵珠?不可以!那可是维护妖族结界的圣物,万一敌人来犯,没了结界,整个妖族必然会遭殃!”
15. 天罗地网,无所遁形
"我自然是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
女仪扫了她一眼道:“圣灵珠可以离开祭祀台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可由我代替灵珠守护结界,届时,你带着灵珠深入地下找到琉璃后,再把灵珠带回来即可。”
“你能行吗?”
解语怀疑道。
“少废话,姐姐的命要紧。”
女仪表情严肃,“区区半个时辰罢了,你只需快点带着灵珠回来即可。”
“好吧。”
经过两人的商议,由解语带着灵珠去往火山底,容溪则是帮助女仪,一起稳固结界。
祭祀台上,女仪隔空取下圣灵珠,刹那间,脚下的地面发生了轻微的摇晃,不过很快,摇晃便停止了。
“记住,半个时辰内一定要回来!”
女仪将灵珠交给解语,千叮万嘱,交代她一定要早点带着灵珠回来。
解语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灵珠前往火山底。
随着灵珠的离开,整个妖族的结界能量也随之减弱。
妖族的人对于结界已然是习以为常,所以并未发觉出有什么异样之处,依旧沉浸在幸福生活里,全然没有感觉到一场灾祸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妖族。
女仪盘腿坐在祭祀台上,身上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涌入一根连接了结界的光柱之中。
容溪怕她体力不支,便也跟着盘腿坐下,给她输送灵力。
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妖族的正西方忽然飘来一朵黑色的云,其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不但狂风呼啸,还伴随着汹涌的魔气。
那黑云将整个妖城笼罩其中,霎时间,整个天地仿佛一下子被人关了灯似的,瞬间昏暗下来。
“怎么回事?”
容溪疑惑地抬头看向天空这魔气冲天的黑云,只见其中忽然显现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
“哈哈哈,女仪,我们又见面了!”
女仪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居然是魔尊迦蓝。
“是你!”
女仪大惊失色,没想到圣灵珠只是暂时离开了祭台,迦蓝就突破了结界。
“许久不见,你就是这样欢迎老朋友的?”
迦蓝显现出真身,一身黑色盔甲紧密结实的包裹着身体,银霜似的白色长发随风而动,颇显气势。
“你不配!”
女仪面色阴沉,压低声音对容溪说:“快去找大长老,告知他魔族来犯!”
容溪不敢耽搁,急忙要走,却没想到迦蓝施展法术欲将她定住,幸好女仪眼疾手快,设下光罩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快走!”
女仪大喊道,为了拖住迦蓝,她顺瞬飞至空中,施法与迦蓝搏斗起来。
只见黑压压的天空中,一黑一紫的光束好似弹珠盘里两颗碰撞的弹珠,必要分个高低输赢。
容溪拼命的往妖城中飞去,然而飞至半空的时候,天空上方的结界忽然皲裂。
只听咔咔咔的声音响起,结界表面碎裂形成蜘蛛网一般的纹路,下一秒,整个结界碎裂瓦解。
无数魔兵化为黑气涌入妖城内作祟,他们奸淫掳掠,烧杀抢夺,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容溪手持玄天剑从城门口一路杀到城内,城内的魔兵倒是少一些。
不过容溪并未放下警惕,她顺着小路一路穿梭,衣摆被风吹风呼啦啦响,就在她路过巷口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容溪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老头狠狠地将剑刺入身下魔兵的身体。
“谁!”
白衣老头猛然抬头,看见不是魔兵,不禁蹙了蹙眉。
容溪赶忙解释:“我受圣女女仪所托,来找大长老。”
大长老上下打量了容溪一眼,问:“女仪身在何处?”
容溪:“您是大长老?”
大长老气息有些凌乱,他点了点头:“正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容溪跟着大长老悄无声息走到一座破屋前,这下面是有一处地室,是妖族为了躲避外族侵犯所建造的庇护所。
地室内躲了不少的妖族百姓,看见容溪进来,不由得往后缩了缩,似乎很害怕她。
“这是女仪的朋友,大家不必害怕。”
听见是圣女的朋友,众人稍微放松了一些。
大长老安抚好众人的情绪看向容溪:“现如今众人躲在这里一切安好,但非长久之计,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驱赶魔族,修复好结界才行!”
容溪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她忽然有了个注意。
“我有办法了。”她说:“我们可以在城门口设下天罗地网阵,这样就可以将进入阵法的魔兵一网打尽!”
“天罗地网阵?这阵法不是需要以身为引,方才能启动,万一启动之人找不到出来的阵眼,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其中了?”
大长老也曾听闻过玄天宗的天罗地网阵,当年玄天宗便是靠这阵法打败了魔族数万精锐,将他们驱逐至蛮荒境。
“大长老不必担心,自然是有我做这个启动之人,只是为了勾引魔兵入阵,还需要带几个人陪我演一出戏。”
“这你不必担心。”
大长老叫来了两个妖族青年,一个是虎妖,一个是蛇妖,两人个头高大威猛,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这二位是藏木,和宿风,他们会跟着你一起。”
“见过容姑娘”
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就劳烦两位了。”
容溪带着两人从地室爬出来,城内的道路上已经没有妖族的人,只有成群结队的魔兵在巡逻似乎是在寻找有没有剩余的活口。
容溪小声道:“等会你们将所有的魔兵吸引到城内,届时我去城门口设下法阵,等到阵法成熟,你们在把他们引过来。”
“那我们如何知道阵法完成了呢?”
容溪看了一眼前方走过的魔兵道:“我到时会放三根冲天火炮,你们自然会看到。”
“好,那容姑娘你小心。”
三人说完,兵分三路,藏木引着魔兵向东,宿风则是向西,成功的把魔兵分散开来。
城门口几乎没有什么魔兵,容溪见状加快了布阵的动作,红色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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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行走的轨迹入龙似蛇,蜿蜒曲折。
当阵法落成的那一刻,一道红色光芒直冲天际,容溪擦了擦脸上的汗,露出一抹笑道:“成了!”
她从空间戒指里面找出冲天火炮,只听三声砰砰砰的炮声响彻天际,藏木和宿风看到讯息后,对视一眼,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去。
身后的魔兵看见两人掉转方向不明所以,但因他们人多势众,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抓住他们!”
藏木和宿风两人跑了许久,体力已经耗的差不多,幸好城门口在即,两人一鼓作气终于赶到了容溪身边。
按照容溪的指引,两人踏进阵法之中,身后的魔兵紧跟其后,下一秒,四周瞬间弥漫其浓厚的大雾遮蔽了视线。
“大人,这…”
魔兵副将刚要开口,就见统领抬手阻拦了他说话的动作。
他冷笑一声:“雕虫小技罢了,待我驱散这雾气,将他们捉回去领赏!”
只见他掌心汇聚法力,朝着浓雾打去,然而浓雾似无尽深渊,无论什么东西靠近,皆被它吞噬的一干二净。
浓雾不减反增,可见度越来越低,这群魔兵警惕的挨在一起,宛若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
站在阵法外围的容溪看着这群魔兵,暗自驱动阵法,“哼,老老实实被困死在里面吧!”
容溪成功驱动阵法之后,飞速的从她留下的阵眼之中逃离,终于在阵法彻底关闭的前一秒,她从浓雾之中冲了出来。
“呼,好险,差点被关在里面了!”
容溪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这天罗地网阵并非杀阵,只是可以让人永远被困死在阵法之中难以逃脱,就连创造这阵法的人都不能破解,故而这天罗地网阵也被列为了凶阵。
解决了这些魔兵,容溪忽然想起女仪,交代了藏木和宿风几句后,便往祭祀台的方向去。
然而等她赶到祭祀台的时候,只看见解语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而女仪和圣灵珠却不知所踪。
在解语的身子下压着一个包裹,容溪打开一看,是一种透明的像是玻璃似的东西。
解语眼皮微微翕动,睁开眼了眼睛,看见来人是容溪后,她把琉璃交给她,声音断断续续道:“琉璃…我拿到了…去救…女泱…姐…”
话未说完,解语的双手无力垂落在地,再也没了往日活泼吵闹的生机,容溪不敢相信解语就这样死了。
“解语…你醒醒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看着对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容溪声音哽咽,紧紧地握住解语还残留余温的手,但随着那一点温度的消散,也预示着解语生命走到了尽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女泱的。”
解语死后,身体幻化成了一朵桃花,容溪将这朵桃花放进了空间戒指,随后带着琉璃准备去找女仪,却忽然发现祭祀台下方有一串血迹,一路滴滴答答延伸到前方的林子里。
容溪伸手摸了摸,发现血迹还没有干透,应该是才滴下来不久,于是她顺着血迹一路追踪,走到了一个山洞口时,地上的血迹却戛然而止。
难道…这个受伤的人进去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