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
1. 前世今生
外头是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吹过破庙门窗的缝隙,发出如同厉鬼哀嚎般凄厉的声音。
而她此时却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她甚至连两个儿子的哭声也注意不到。那群山贼将她从丈夫身边拖走,她惊恐的想要去抓丈夫的手,却被丈夫躲开。
布帛撕裂的声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的呼喊。她才二十多岁,她还有两个儿子,她还有好多想做却没做过的事,她不想死。
她转过头去,从山贼们之间的缝隙中看见她的丈夫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希望之火重新燃烧在她的眼睛里,他来救我了,他对我果然还是有些情分的,至少看在孩子的面上。
一向文弱的丈夫扑了过来。
噗嗤——
利器刺入脏腑的声音……
耳边传来山贼们惊吓之后气急败坏的声音,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的脸,耳边是儿子们的哭声,她的胸口扎进了一把匕首。
“夫人,夫人……你的清白不能被玷污……我是在帮你……”
哦,他在乎的是他夫人的清白呀。她忽然就想通了,一点也不觉得恨,只是觉得太苦了,女人真是太苦了。活着的时候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死也不能自主。这就要死了吗?
若有来世,若她能做个男人……
利器刺入心口的感觉是那样的深刻,齐舒志猛然惊醒,眼前一排明晃晃的烛光提醒了他现在何处。
又做那个梦了,齐舒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双腿宛如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难受极了。他捏拳捶了捶腿,抬头就能看见上面众多的祖宗牌位。是了,他因为犯了错,被父亲惩罚在祠堂跪一整夜。
难怪会做那个梦,齐舒志拢了拢衣领,感觉有些寒冷。
“二哥。”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做噩梦了?”
齐舒志转过看去,就看见了三弟齐玉锵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这么晚了,三弟你怎么来了?”
才八岁的齐玉锵已经表现的十分成熟,他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到齐舒志面前,笑道:“你晚饭没吃,饿了吧?”
说着就将食盒打开,一股荤香扑面而来,里头装着一只泛着金色油光的烧鸡。
齐舒志咽了口口水,用意志抵抗诱惑:“不,我不吃,爹让我在这儿罚跪呢。”
齐玉锵动作麻利的将烧鸡取出来,头也不抬的道:“爹只说让你罚跪,可没说不让你吃东西,况且这儿现在只有你我兄弟两人。你尽管吃,万一被爹发现了,有我扛着呢。”
作为兄长,有事居然让弟弟扛着,齐舒志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他实在是饿得很了也馋得很了,便扯下一条鸡腿吃了起来。
齐玉锵在一旁看着哥哥狼吞虎咽的吃东西,小小年纪的他颇为老成的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二哥,你我乃是名门之后,学问做不好不打紧,但至少也该知晓礼义廉耻,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
不怪齐玉锵说不出口,齐舒志此次被罚跪祠堂的过错确实有点难以启齿。因为他青/楼狎妓,还与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在青/楼里为了一个小女子大打出手,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英国公府的公子才十三岁就已经是欢场老手。
英国公齐远作为齐舒志的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场便愤怒至极,立刻从京城外的军营里杀回了国公府,将齐舒志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罚他在祠堂里跪到第二天早上。
但这件事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去青楼是真,为了个小女子大打出手也是真,但是狎妓就纯属瞎扯淡了。这世上所有男人都有可能狎妓,唯独他齐舒志不可能,只因为他的前世乃是个女子。
前世的齐舒志在搬迁路上被山贼劫住,之后她的丈夫亲手杀了她,说是要维护她的清白。他本以为这一生就这么完了,哪知道再睁开眼睛,他就成了大周最有权势的英国公府的二公子齐舒志。
这齐舒志在京城可是名人,他出名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优秀,或者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是因为他的纨绔与不学无术。
通常来说大户人家出那么一两个纨绔子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问题就在于,英国公齐家世代忠良每代必出英杰。而齐舒志乃是公府的第一个嫡子,他上头庶出的大哥才华出众文武双全,下头同父异母的嫡出弟弟年少老成从小就有神童的称号。
这样一来,他这个不成器的夹在中间,便格外引人注目。
自打他成为齐舒志之后,隔三差五便会被亲爹训斥一顿,时不时还要被罚跪祠堂。若不是他身子骨弱,挨板子是少不了的。
即使是这样齐舒志也还是很感激,能够重活一次,还是以男子之身重活一次,他觉得是老天爷听见了他临死前的心声,可怜他于是给了他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吃着鲜香的烧鸡,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齐舒志便忍不住叹气。
昨天有几个要好的同窗邀请他游河,他也没多想便跟着去了。到了地方才发现,游的乃是秦淮河,乘的乃是花船。
他当时就开始打退堂鼓,国公府家教很严,若是被父亲知道少不得一顿训斥。但同窗们极力邀请,自打他成为男人以后便特别渴望融入男子汉的群体,推脱不过便进去了。他打定了主意,进去之后只看不玩,全当是增长见闻。
本来喝喝茶听听曲儿时间就过去了,谁曾想茶水喝多了想要更衣。更衣回来的途中正好看见一个龟公正在大声辱骂一个小女孩,他曾经发过誓,若能生为男儿,一定要尽其所能保护柔弱的女子。
看到这一幕他还能忍?便上前去训斥了龟公,那小女孩看样子不过十一二岁,齐舒志心中怜悯,便有意为她赎身,正巧这个时候碰到了户部尚书的公子刘蟠。
这个刘蟠仗着他爹的乃是三省六部最吃香的户部尚书,在书院里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2|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找他的茬。碰到齐舒志哪有不找茬的道理?他以为齐舒志是看上了那个小姑娘,便要与他抢夺。齐舒志不忍心这个小女孩被刘蟠糟蹋,就与刘蟠在这花船之上,先是动口继而动武。
后来小女孩是被救了,这事儿也闹大了。
齐舒志一边吃着烧鸡,一边将昨天事情的始末说给齐玉锵听,说完之后道:“三弟,若是你遇到这种事,你救不救人?”
“当然要救。”齐玉锵正色道:“君子怎能见死不救?”
“好弟弟。”齐舒志满是油水的手拍在了弟弟的肩膀上,“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
可是齐玉锵又怀疑了,“二哥,照你这么说,你是要为那个女孩子赎身的,怎么没见你将她带回来?”
说起这个齐舒志就更郁闷了,他用布巾擦了擦手道:“别提了,我是要替她赎身来着,可她不愿意。”
“啊?”齐玉锵有点不可置信,“她为什么不愿意?”
“我哪儿知道。”齐舒志想了想道:“或许是我名声太差,她觉得被我赎身是跳进了另一个火坑,所以才不愿意呢。”
见哥哥郁闷的样子,齐玉锵到底也才八岁,不晓得该怎么安慰。转移话题道:“二哥你跪了一宿,身子怕是吃不消,天亮后就别去书院了吧,我让人去书院给你请假。”
“别。”齐舒志阻止他,“我明天一定要去书院。”
齐玉锵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二哥什么时候这么爱读书了?
齐舒志看懂了他的眼神,尴尬的咳嗽一声,“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就这样跪了一夜,天亮的时候齐舒志在书童齐吉祥与房里伺候的下人的搀扶下换了衣服洗漱完毕。
吉祥一脸心疼的给齐舒志盛了碗粥,道:“少爷你也真是的,都这样了还去什么书院呀,吉祥去给您请假吧。”
齐舒志哆哆嗦嗦捧着粥碗,喝了一口,骂道:“本少爷要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英国公齐远在夫人杨氏的床上起来,早就等在外头的下人们轻手轻脚的进来,开始伺候老爷更衣洗漱。管家齐忠就候在门外,齐远道:“老二,回屋了吗?”
管家在外面道:“二少爷天一亮就回屋了。”
齐远又问:“他真跪了一宿?”
“真跪了一宿。”管家恭敬的道:“除了半夜里三少爷过去给送了一回吃的,其余时间二少爷都老实着呢。”
齐远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想起这个儿子体弱,便道:“他可用了早饭?书院那边请假了吗?”
管家犹豫了一下,道:“二少爷用过早饭了,但只用了半碗白粥。”
于是齐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去请大夫看看。”
“呃。”管家表情有些微妙道:“二少爷他用过早饭,便出了门去书院了。”
“什么?”齐远突然提高音量,那表情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2. 同学伙伴
齐舒志腿哆嗦的走路都走不稳,被齐吉祥搀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吉祥给他揉着腿,小声道:“少爷,你这个样子,就算不去书院老爷也不会说什么的。”
因为齐舒志这一年来待人宽厚,所以下人们并不很怕他。齐舒志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道:“你当我不晓得吗?只是我今天必须得去书院。”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齐舒志身体猛然前倾,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吉祥连忙扶住他,掀开帘子朝外头吼,“怎么驾车的?差点摔着少爷……”
话还没说完接下来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吉祥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少爷,你看。”
掀开车帘子,齐舒志看见了挡在马车前头的那一人一马,于是也沉默了。
马车被一匹雪白的骏马拦住,上头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生的花容月貌,却做男人打扮,一头乌黑的秀发只在头顶束了个髻。她身上穿着雪白的男装,只在外头披了一件鲜红的披风,显得非常英姿飒爽。
齐舒志看着她,心中是无限的欣赏。
马上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齐舒志,开口道:“刘家已经派了媒人来我家提亲了,你告诉他,让他看着办,只要他以后不后悔就成。”
说完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女子骑马从马车旁边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朱雀大街的另一头。
她说话虽然没头没尾,但齐舒志知道她的意思。这女子名叫章舜英,乃是殿前都指挥使章冲的女儿,货真价实的将门虎女。她口中的那个他,是齐舒志的同窗兼好友梁东。
梁东与章舜英是怎么认识的齐舒志不知道,从他认识梁东开始,就知道章舜英喜欢他了。梁东看起来也是喜欢章舜英的,只是章舜英的父亲乃是正二品的殿前都指挥使,而他梁东只是个家境贫寒的秀才。
齐舒志放下帘子,叹了口气,道:“继续走吧。”
马车继续行驶,往书院的方向走。章舜英知道齐舒志是梁东的好友,她特意一大早堵着齐舒志让他转告这样一番话,也是想为自己的婚姻做最后的争取吧。
老实说齐舒志非常喜欢章舜英,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前世的她缺少的就是章舜英这样敢为自己争取的勇气,章舜英活成了最他欣赏的样子。
在树荫掩映处,碧水秋波之后的便是齐舒志就读的鹿鸣书院。
经过吉祥这一路的按摩,齐舒志的腿舒服了许多,已经可以走路了。他从马车上下来,吉祥背着书箱跟在他后头。刚走没几步,后面就传来呼喊声,“齐兄,齐兄,等等我!”
齐舒志转过身去,看见唐礼之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他便问道:“你这腿怎么了?”
“唉,别提了,我爹昨晚对我用了家法。”唐礼之便是昨天与齐舒志一同游秦淮的好友之一,他说完还奇怪的看了齐舒志一眼,“怎么公爷这次倒放过你了吗?”
“哪有。”齐舒志转身继续往里头走,道:“我一夜没睡,都在祠堂里罚跪呢。”
“这么说你比我还惨。”听到有人比自己还惨,唐礼之的心情便好了不少,脸上也挂了笑容,道:“你知道吗?刘蟠那小子向章大小姐提亲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齐舒志小声的把出门时见到章舜英的事给他说了,唐礼之听罢摇头道:“这要换做是我爹,也不会把掌上明珠嫁给个穷秀才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梁兄他学问好,将来金榜题名是一定的,不能只看眼前。”
唐礼之嘲讽的笑了一下,“他章冲要是那么有远见有魄力的人,也不会好多年都得不到晋升了。”
两人且走且说,一路上看见他们的同窗们纷纷避开他们,宛如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齐舒志早就已经习惯了。此时的他和唐礼之丝毫不受影响,说说笑笑便来到了学堂。
他们算是来的晚了,学堂里的位置几乎已经坐满。齐舒志一眼便看见一个长得十分喜庆的少年正兴奋的冲他们挥手,那喜庆少年旁边的位置上的人正捧着一本书读的投入。
喜庆少年名叫方峥,正在读书的是梁东,他们四人乃是鹿鸣书院出了名的小团体。
齐舒志看向梁东,梁东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襕杉,清隽的脸上满是专注。齐舒志拿着书箱坐去了他身后的空位置,疲惫的趴在书桌上,伸手戳了戳前排梁东的背。
梁东回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齐兄有事下学再说吧。”
“不行啊。”齐舒志道:“这事儿必须现在告诉你。”
于是梁东做洗耳恭听状,齐舒志就将章舜英的话转述给他,完了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梁东听了之后只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哪里想得出办法?慢慢想吧。”
今天上午的课是教时文的崔先生来上,齐舒志一看见崔先生那张方正的脸,便如同看见了安神汤一般,当场就打了个哈切懒洋洋的趴在了书桌上眯上了眼睛。
时文课对他来说是休息课,不仅他已经习惯了,崔先生也已经习惯了。走进来之后对齐舒志的举动视而不见,权当没有这个人。
事实上他刚成为齐舒志来鹿鸣书院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原本的齐舒志不学无术连字都认不全,他前世只是个女人,虽然识字也读过些诗书,但对于做学问是一窍不通。
基础差天赋也不算好,但他并不气馁,能够进书院读书他就觉得很好了。是以他学得格外认真,直到唐礼之非常不解的问他为何要这么拼命的学时文做文章,他回答说因为先生教啊。
唐礼之说,你是勋贵子弟,勋贵子弟只能在战场上搏军功,而不能参加科举的你不知道吗?不能参加科举,你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3|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文做什么?
齐舒志突然醍醐灌顶,他悟了。
从此以后他就不再为难自己,时文课也成了睡觉课。
鹿鸣书院,乃是整个大周最好的书院之一,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举人进士是从这里走出来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鹿鸣书院一直有个所有人都知道的规矩,那就是非秀才不得入。
而且得是比较出色的秀才才能入,如梁东这种都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进来的。学子们,人人都以进鹿鸣书院为荣。唯有四人是例外,这四人就是齐舒志,刘蟠,唐礼之,方峥。他们是著名的鹿鸣书院四大纨绔,都是靠自己爹的权势财富进的书院,宛如四粒老鼠屎将整个鹿鸣书院都污染了。
这四人里,齐舒志的爹英国公乃是全大周最有权势的人之一,送儿子进个书院不是问题。刘蟠的爹是户部尚书,掌管着大周的财务,送儿子进书院也不是问题。唐礼之的爹乃是京兆尹,整个京城都在他的管辖之内,谁都要给个面子。至于方峥他爹倒不是做官的,但他爹是大周首富,硬是砸钱把儿子砸进了鹿鸣书院。
由于他们四个名声太差,同窗们都羞于与他们为伍,这才会出现早上那样所有人都绕着他们走路的情况。
唯一的例外就是梁东,梁东乃是书院里最聪慧的学生,也不知怎么地就和他们三个混在了一起。为此先生们曾轮番劝导他,他该听的听着,该交的朋友也一个不少交。好在学问没有落下,久而久之先生们也就不想管他了。
齐舒志趴在书桌上,一夜没睡的他美美的睡了过去。至于接下来会错过多少别人求之不得的学问,他并不在意。
就如唐礼之所言一般,他一出生就是英国公的儿子。将来成年了至少也能在军中混个职位,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都是与生俱来的。书院里的这些人拼了命的读书,有些人穷尽一生所能达到的终点还不如他一出生就拥有的。
那么努力干什么呢?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齐舒志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唐礼之将他喊醒,四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鹿鸣书院不缺钱,是以伙食很不错。只不过再好的伙食,也不会比国公府京兆尹府以及首富家的伙食更好。所以齐舒志三人吃的漫不经心,只有梁东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
他们一般吃好了就等着梁东吃,并没有一丝看不起的意思。不过今天不同了,唐礼之敲了敲桌子,对梁东道:“你还有心思吃饭,章大小姐都快成了刘蟠那小子的人了。”
梁东不慌不忙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拉完,还有心思笑道:“我不吃饭就能改变什么吗?不如多吃一点,吃饱了好想办法。”
“屁!”唐礼之怒道:“吃饱了就只想睡觉,哪儿还有心思想办法?”
方峥在一旁道:“照我说今天下学之后我们就该把刘蟠揍废了,这样事情不就都解决了?”
3. 城外夜话
方峥一个商人之子如何敢揍尚书的儿子?只因为他们昨天在花船上被赶来的各家人拉回去的时候,刘蟠指着他们放下话来,让他们在第二天下学后有种就去一次城外,他要在那里与齐舒志等人一决雌雄,这也是齐舒志今天必须要来书院的原因。
这事梁东不知道,因为他是个正经人,昨天压根儿就没去秦淮河。方峥把这事儿给梁东说了,最后问他,“你来不来?”
梁东听罢一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隔着三四桌的同窗遥遥的看见了正在吃饭的刘蟠。也许是心有灵犀,刘蟠竟在这时朝着他们这桌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隔空相对,一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刘蟠露出了一个冷笑,梁东把头转回来,道:“去,我当然要去,我们是朋友啊。”
“好兄弟。”唐礼之一巴掌拍在了梁东的肩膀上,“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
梁东笑了一下,然后问道:“就我们四个人吗?”
“嗯啊。”唐礼之道:“不然呢?”
梁东觉得这样很不妥,“你们也知道刘蟠这个人卑鄙得很,万一他带了一大帮人去怎么办?”
“是啊,不得不防啊。”方峥挠了挠头道:“可万一刘蟠没有耍诈,我们又带了很多人去,岂不是显得我们很心虚很卑鄙?”
梁东摸了摸下巴,瞥了齐舒志一眼,齐舒志小声道:“其实……人不在多而在于精,我们就这么多人去也未必怕了他。”
梁东眼前一亮,道:“我怎么忘了?齐兄乃是英国公之后,英国公武艺超绝想来齐兄也不会太差吧?”
齐舒志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道:“那个……在下打小便身体不好,所以……并没有学武。”
“啊?”唐礼之道:“要不我还是抽空回家搬救兵吧。”
“不必。”齐舒志小声的道:“我让我家车夫赶车送我们去城外。”
梁东三人皆是面露不解之色,齐舒志解释道:“我家车夫从前是跟随我爹南征北战的亲卫,一个能打十个。”
“哦……”
这么一说就什么都明白了,唐礼之兴奋的道:“好啊,刘蟠你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哼!”
齐舒志两世为人,并不那种喜欢好勇斗狠的少年人。他之所以答应刘蟠去城外决一雌雄,还是为了霜霜姑娘考虑。
霜霜就是昨天他在花船上救下的那个女孩,因为他刘蟠已经盯上了霜霜。他自是可以不理会刘蟠的挑衅,可不能对霜霜不管不顾。今日赢了刘蟠他也不想让刘蟠做什么,只要他以后不再打扰霜霜姑娘就好。
因为心里有事,下午齐舒志在最喜欢的诗经课上都心不在焉的。好容易挨到了下学,齐舒志带着他的好朋友走了,刘蟠带着他的追随者走了。
自从昨天发生那事之后,唐礼之家里就看他看的很紧,直接去城外是不行的。方峥提议先去他家,之后再从他家后门偷偷出去。他们四人借口方峥在家请客吃饭,都去了方府。
到了方府,方家伯父不在家。方峥道:“今日过后我们四个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之前我爹送我进鹿鸣书院读书我还好不情愿,没想到在书院里能遇到你们三个这样的好兄弟。依我看我们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结拜为兄弟吧。”
唐礼之立刻附和道:“好,我同意。”
说着他勾着梁东的肩膀道:“梁兄你愿意和我们做兄弟吗?”
梁东欣然点头,“我当然愿意。”
之后三个人都看着齐舒志,齐舒志上辈子这辈子都很喜欢看桃园结义的戏码,此时能有这样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便道:“结拜的话该怎么做?和戏文上是一样的吗?”
四人中最为博学的梁东道:“要准备好四炷香和金兰谱,还要割破手将血滴入酒水中,一人喝上一口,跪地向上天起誓之后我们便是兄弟了。”
这里是方府,方峥兴奋的道:“我去准备东西,你们在这儿等着就行。”
三人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齐舒志的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手腕,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他终于可以干这种英雄男儿才会干的事了,可又害怕万一力度掌握的不好,割腕放血变成了割腕自杀可怎么好?
不一会儿方峥回来了,四个人并排站着,每个人手里拿着一炷香,面前摆着一碗酒。齐舒志紧张的盯着这酒,就见方峥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绣花针来。他捏着这根针冲着众人微微一笑,道:“我刚刚想了想,用刀割手太过危险,反正只要有血就行,不如我们就刺破手指放血吧。”
齐舒志:“……”
刚刚紧张兴奋的心情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这场结拜有点玩笑,特别是在唐礼之戳了一针没戳出血又戳了两针的时候。
总之他们是结拜了,十九岁的梁东年龄最大是大哥,十七岁的唐礼之是二哥,十六岁的方峥是老三,才十三岁的齐舒志是老幺。
脑袋清醒之后齐舒志心里就有点后悔,这场结拜真是亏得慌,好好的给自己找三个哥哥干嘛,而且这三个哥哥还要靠自己罩。
他们从方府后门悄悄出去,齐舒志的车夫早早的等在了街边拐角处,四人上了车就这样出了城,来到了刘蟠所说的那棵桃树旁边的亭子里。
此时已经是傍晚,京城出城的人都少了,城外凉亭处更是一人也无。唐礼之皱着眉头道:“刘蟠那小子怎么回事?我们都结拜完了,他居然比我们还晚来。”
方峥道:“许是他们也在结拜呢?”
齐舒志往城门的方向看了看道:“下学的时候我看见周奇还有路闫石都跟在刘蟠身边。”
“周奇?”唐礼之想到了周奇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有些担忧道:“周奇他从小就跟着他爹学武,一打大我三个不是问题,他不会跟着刘蟠来了吧?”
梁东坐在石凳上道:“不用担心,周奇他爹是英国公的属下,他不敢伤到齐兄的。”
“他确实不敢伤齐兄。”方峥缩了缩脖子道:“可他敢伤害我啊。”
他们一直等到了太阳快要完全下山了,刘蟠等人还是没有来。唐礼之就耐不住了,站起来在亭子里转了两圈,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梁东眯着眼睛思考道:“不会呀,刘蟠此人极好面子,他就不怕我们明天在书院里宣扬他胆小如鼠不敢应战吗?”
齐舒志也觉得刘蟠不会不来,这事儿毕竟是他主动挑起的,他要不来可说不过去。唐礼之焦急的看了会儿天色,道:“但他若再不来,城门就要关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到天彻底黑了,城门也关上了,刘蟠始终都没有出现。
唐礼之愤怒的踢了一脚凉亭的柱子,愤怒的道:“我本来觉得刘蟠只是个卑鄙小人,没想到他还是这样没种的玩意儿,等着吧,就算他是尚书之子我也让他没脸在书院里待下去。”
此时已经深秋,白天倒还算好,夜里是真的凉。齐舒志吩咐车夫去拾些柴过来生火,安慰唐礼之道:“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怎么能不气?”唐礼之道:“我们就要在这种鬼地方待上一夜吗?”
方峥坐在一边道:“唐兄是困了吗?要不去马车里睡吧。”
梁东见齐舒志一脸淡定,就问:“我看四弟你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是没有。”齐舒志道:“只不过我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爹总会派人来找我的。”
“对呀!”唐礼之一拍大腿,“英国公想开城门接几个人进来还不容易?”
一直不敢表现的太着急的方峥此时道:“齐兄,要不我们现在就城门口叫人,这样公爷也能早点开门让我们回去。”
“万万不可。”齐舒志苦笑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或许还能进城,要是去叫门,那就肯定会在城外待上一夜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4|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梁东眉毛一挑,“这是为何?”
齐舒志解释道:“我就在这儿等着,我爹不知道我在城外的情况,他担心儿子就肯定会派人出来找。我要是去叫门,他知道我没事,还大晚上的跑到城外瞎闹。一生气,说不定就要罚我在城外待一夜让我长长教训。”
齐舒志摆手道:“所以,这门叫不得呀。”
听了他这一番话梁东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道:“有道理,唐兄方兄,不如你们去前面看看,看看国公府的人找出来没有。”
梁东将唐礼之与方峥支开,此地便只剩下他与齐舒志两人了。月光洒在两个少年的脸上,梁东道:“刚刚听齐兄说那一番话,便只齐兄也是心里成算的,却不知道为何要鲁莽答应刘蟠此事?”
齐舒志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乱划,闻言就道:“你也知道我是为何与刘蟠在秦淮上发生冲突的,我若不答应他,他日后找霜霜姑娘的麻烦怎么办?”
听了齐舒志的话,梁东心中非常意外,他转念又道:“不知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怎么看?”
“什么事?”齐舒志有些茫然。
“就从方峥说起吧。”梁东道:“昨日花船上的事与他关系不大,他一个商人之子居然上赶着要一起对付尚书之子,你说是为什么?”
齐舒志眨了眨眼睛道:“是为了交好于我们吧。我是国公府的公子,唐礼之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你又是前途无量的才子,能与我们成为兄弟得罪个尚书公子又算得了什么?”
梁东听的神色复杂,他道:“早在你来鹿鸣书院之前,我与唐礼之便是朋友了。你别以为我是上赶着巴结他,其实是他主动结交的我,你可知为何?”
“我爹说过,现任京兆尹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个读书的料呢。”齐舒志道:“他之所以送儿子进鹿鸣书院这个人才济济的地方,不就是希望儿子能结交一二人才,为日后做打算,而梁兄你不就是这书院里最有前途的人才嘛。”
梁东笑了一下,道:“可是近一年唐礼之对我可是没有从前热情。”
“因为他认识了我嘛。”齐舒志也不装傻,坦然道:“结交你,日后你飞黄腾达顶多就是对他多多照拂。而结交我这个国公府的公子,日后帮他在军中搏一份军功也是可以的,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当然要把心都用在我身上。”
梁东问他:“他们这样别有用心的接近你,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齐舒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想要朋友,他们给我友谊,日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朋友难道不应该吗?”
梁东终于笑出了声,指着齐舒志道:“你呀你,人人都以为你是个纨绔,其实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齐舒志皱了皱眉,“你别这么说,我骗谁了?我难道不是纨绔吗?”
梁东止住了笑容,忽然正色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掺和今天的事?”
齐舒志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是为了章姑娘嘛。”
“你果然清楚。”梁东道:“我与章家小姐两厢情悦,但与我争夺的人乃是尚书家的公子。不管怎么看我都拿此事毫无办法,不过今天我看到了机会,若是在混乱中刘蟠受了重伤,亲事便暂时搁下了。明年开春我就要参加科举,凭我的才学必定会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到时候我就有资格让舜英的父亲正视我……”
齐舒志默默的听他说了这么多,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说的这么清楚呢?”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了吗?”梁东严肃的看着齐舒志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齐舒志低下了头,道:“因为我觉得章姑娘是个很好的女子,我也不希望她嫁给刘蟠这样的人。”
梁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4. 沉思往事
梁东伸手指着齐舒志,一脸纠结,“你,你你……你也喜欢舜英?”
“啊?”齐舒志一惊,连忙疯狂摇摆双手,“不,不是的,你别误会,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章姑娘很好,我很欣赏她的为人,所以希望她能嫁给她的如意郎君。”
“那就好。”梁东很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你可吓到我了。”
齐舒志脸都有点发□□:“明明是你自己乱想,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对章姑娘名声不好。”
“是你的话太容易让人想偏了。”梁东后怕道:“你这样做是好心,可你就不怕到时候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你爹责怪你吗?”
“没关系的。”齐舒志一脸淡定,“我爹他早就习惯了。”
梁东:“……”
这个时候车夫捡了柴回来生火,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就结束了。齐舒志看着燃起的火光,心里在想事情。刚刚他并没有骗梁东,他确实是打算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的。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些人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揽下这个责任,并且他还知道爹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的。
他初成为齐舒志的时候脑子还不是很清楚,后来齐舒志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脑子里浮现,他这才知道齐舒志不是天生的纨绔,他只是过得很不开心,于是便也不想让别人开心了。
如今的英国公夫人杨氏并不是齐远的第一任夫人,他的第一任夫人是齐舒志的亲娘。十三年前齐舒志的亲娘陆氏肚子里怀着齐舒志,快要临盆的时候边关有紧急军情,齐远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披挂上阵去了边关。
这一走就是三年,陆氏生齐舒志的时候难产而死,只留下齐舒志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没爹没娘。他便在妾室柳氏跟前长到了三岁,可怜他直到三岁都没有名字。等到齐远回来的时候,这个儿子顽劣的性格已经养成了。
他顽劣成性不亲近齐远,再加上不久之后齐远娶了第二任妻子杨氏,齐舒志心里对父亲的埋怨就变成了憎恨。他觉得是齐远害死了她母亲,觉得是杨氏夺去了他母亲的位置。
在这样缺爱仇恨的环境中长大,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和父亲对着干。齐远让他好好读书,他就想办法把夫子赶跑。齐远让他学武,他就有办法弄伤自己。久而久之齐远对这个儿子毫无办法,再加上心中还是对这个儿子有愧,所以只要他不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齐远也就由着他做个纨绔。
齐舒志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知道,即使他真的犯下了这些错事,齐远顶多也就是罚他跪跪祠堂不会有别的。
火光烤在胸前,让人感觉暖暖的,唐礼之大呼小叫的声音将齐舒志从思绪中唤醒,“来了来了!齐兄,你爹派人来接你啦!”
齐舒志抬起头来,一旁的梁东忽然道:“齐兄,我承你这个情了。”
齐舒志转头看他,却见他低着头看着那堆篝火,似乎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齐舒志是知道的,梁东虽然平时和他们这群纨绔称兄道弟的,但其实内心骄傲的很。他除了家境不如别人,其他无论是才学还是品貌都比别人强,和他们这些纨绔做朋友也只是想借着他们的势力为自己以后铺路,但心里其实并没有将他们当做真正的朋友兄弟。
“说这个就见外了,我们不是已经结拜为兄弟了吗?”齐舒志淡然的笑道:“其实你这么聪明,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唐兄方兄也是真拿你当兄弟的。”
梁东抬起头来,看见不远处唐礼之和方峥正大呼小叫的跑过来,面前的齐舒志笑容温和让人心安。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第一次放下了心中的成见与骄傲,冲着齐舒志点了点头。
来人果然是国公府派出来找齐舒志的,沾了齐舒志的光,所有人都进了城各回各家去了。齐舒志回到国公府,刚踏进正厅,就看见了齐远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夫人杨氏坐在齐远左手边,大哥齐云旗与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5|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齐玉锵都站在下面。齐舒志一进家门,齐远就冷笑一声,“哼,你真行啊,昨天才跪了一夜,今天就敢大晚上跑去城外,你是想成心气死我吗?啊?”
他那最后一声吼的有点大声,齐舒志被吓了一跳,抖了一下后退一步。
齐远一巴掌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你退什么退?我齐家男儿顶天立地,宁可战死也绝不后退,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将门虎子的样子?”
齐舒志低着头小声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虎子……”
“你说什么?”齐远又是一声大吼,“你说大点声!”
齐舒志怂了,改口道:“爹我难受。”
大哥齐云旗立刻紧张的问:“二弟,你哪里难受?”
“我头疼,还喘不过来气。”齐舒志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道:“我昨天一宿没睡,今天夜里又在城外吹了冷风,我腿还疼……”
齐玉锵忙看向齐远道:“爹,二哥一向体弱,可禁不起折腾了。他虽然犯了错,但也不是什么大错,您要罚他不如留着以后再罚,今天还是让二哥去歇着吧。”
齐远瞪着齐舒志,胸口不停的起伏。好半晌终于长叹一声,“罢了,我早晚会被你这个讨债鬼气死。”
齐云旗忙向齐舒志使眼色,齐舒志立刻道:“谢谢爹,我以后一定学好,我保证不再犯错了。”
齐远又是一拍桌子,“你都保证几回了?!”
齐云旗和齐玉锵一人搀着齐舒志一只胳膊,“爹,您早些休息吧,我送二弟回房了。”
兄弟三人落荒而逃,齐远坐在位置上生了会儿闷气,之后对管家齐忠道:“还不去请大夫给那个讨债鬼看看。”
管家转身出去,请大夫去了。
坐在上首的杨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就连表情都没有变过。直至此刻她才从座椅上站起来,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道:“老爷,夜深了,回屋歇息吧。”
5. 谁之过错
俩兄弟将齐舒志送回了房,大哥齐云旗是个稳重的人,将人送回来后就问:“二弟,你是真不舒服还是骗爹的?”
齐舒志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舒服是真的,但不是头疼,我还没用晚膳呢。”
齐玉锵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不要紧,让厨子给你做了送过来就是了。”
“二弟,你别总是气爹了。”齐云旗劝道:“爹还是很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被你气成这样。”
这个齐舒志当然是清楚的,事实上从他成为国公府二公子之后就已经不再如以前的齐舒志一样故意惹事了。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像今天一样,他不惹事事就来惹他,所以在别人看来他和以前的齐舒志没有半分区别。
齐舒志是有苦说不出,这时候吉祥领着大夫在门外,说是老爷让请的大夫。大哥嘱咐齐舒志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不想去书院明天就让吉祥去请假。
半夜,齐远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睡在他身边的杨氏本来很困,被这几次三番的折腾下来,睡意一点也无了。她伸手搭在丈夫的肩上,温柔的道:“老爷,心里有事?”
齐远心里确实有事,眼看着齐舒志一天天长大了,还是这样不争气的样子,他心里就充满了懊悔与无力感。便翻了个身,面对着杨氏道:“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老二,但他毕竟也是我的骨肉,他又一出生就没了亲娘,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该管束管束他?”
杨氏一听这话好脸色就没了,将手从齐远身上拿下来,冷声冷气的道:“你这是在怪我没有尽到齐家大妇的责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到这样硬邦邦的话,齐远脸色也不好看,“但你毕竟是老二的嫡母……”
“我算什么嫡母?”杨氏不待他说话就道:“全京城哪个不知道齐舒志的嫡母是那个死了十几年的陆氏?我不过就是个填房,管管云旗这样的庶子倒也罢了,哪里管得了他?他母亲虽然早逝,但母家势大,亲姨母又是宫中的贵妃,我何德何能……”
接下来的话齐远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儿子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杨氏又有她的道理,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他从床上起来,将袍子往身上一披,杨氏问他:“你去哪里?”
齐远披衣服的手一顿,赌气没有看她一眼,推门就出了房间。杨氏气的将齐远的枕头狠狠的扔了出去,然后委屈的睡不着。
老爷只管她哪里做的不好,却不管她这个做后母的有多难。她也是名门闺秀,当初嫁给齐远做填房的时候也是知道国公府有个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嫡子,本来打定主意即便自己也有了孩子也要好好爱护这个可怜的小公子。
却没想到新婚第一天,就从那孩子的眼里看到了深刻入骨的仇恨。
她的心立刻就凉了半截,之后一年的时间更是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你付出了真心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再然后她也怀了孩子,许多事也就想开了。府上孩子的吃穿用度她按照规矩来,从不失了偏颇,但也仅此而已。
如今老爷因为这同她置气,还大半夜从她的床上爬起来去别的地方睡,对于一个正室夫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第二天早上齐舒志起了个大早,今天又是不能缺席的一天。昨天刘蟠耍了他们,这事儿不会轻易结束,作为兄弟几个里唯一能在身份上压刘蟠一头的人,齐舒志不能不在场。
哈切连天的洗漱完毕,他有个两辈子的毛病,早上没睡好就会没胃口吃不下饭。
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糕点,爽口的小菜,香气扑鼻的脆卷肉饼之类的,他只吃得下白粥。就连白粥都没喝完,只喝了半碗就够了。
昨晚孙大夫给他把脉,说他脾胃不调。但他一向不喜喝药,孙大夫便让厨房多做些山药红枣糕给他吃。可他又不爱吃那种甜腻的东西,特别是在早上。
路过大哥院子的时候,齐舒志见到大哥正在院子里打一套拳法。身姿矫健看的齐舒志目眩神驰向往极了,可惜齐舒志打娘胎里出来就有弱症,不适合练武。齐云旗一套拳法打下来,抬头就见二弟正看着自己,他冲着二弟笑了一下,道:“去书院啊?”
“嗯。”齐舒志想了想道:“大哥。”
齐云旗:“嗯?”
他又不想说了,就笑了笑道:“我去书院了。”
齐云旗站在原地目送齐舒志离开,他这个二弟别看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但去书院倒是去的勤快,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的。他曾经与二弟讨论过诗书,发现他有些见解很是独到,根本就不是别人以为的不学无术。
仔细想想便想通了关键,二弟他从不表现自己,而他作为国公府的二公子犯下的错误总是会被放大。人人都只盯着他的错处看,又有谁还记得他还是个喜欢玩闹的少年人。
齐舒志尚不知道在大哥的心中自己是这样的,他对这个大哥还是很亲近的。齐舒志刚出生时是个没爹没娘的小可怜,是大哥的生母柳姨娘将他养到了三岁。所以比起三弟齐玉锵,他对大哥齐云旗要更亲近一些。
到了书院才发现刘蟠根本没有来,不仅他没来就连平时总跟在刘蟠身边的那几个人也没来。就在他们猜测刘蟠是不是因为没去赴约,所以没脸来见他们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唐礼之带来了最新消息。
因为唐礼之父亲是京兆尹的缘故,京城里的事他的消息总比别人灵通一些。唐礼之兴冲冲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弯腰低头小声道:“你们可知道昨晚刘蟠他们为什么没去城外?”
“为什么?”
“他们昨天下学都去了刘蟠家,居然也和我们一样准备结拜。”说到这里唐礼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6|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在他们拿着刀准备放血的时候,户部尚书突然回家就撞见了这一幕……噗……啊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齐舒志着急的道:“快说啊。”
“本来也没什么的,可刘蟠那小子胆子太小,一看见他爹就吓的手一哆嗦,直接在手腕上一划拉。”唐礼之做了个动作,道:“放血结拜就变成了割腕自杀。”
“啊?”
三人都吃了一惊,梁东问道:“怎么样?刘蟠死了吗?”
“这你就要失望了。”唐礼之也没那么兴奋了,“他还活的好好的呢,听说昨天他被大夫救下来之后,他爹差点没把他腿打断,反正有段时间是来不了书院了。”
“哦,也算是好消息了。”齐舒志看向梁东道:“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结果是一样的。”
梁东心情复杂道:“刘蟠真是可恶,害得我昨晚一宿没睡。”
“我就说你怎么一副被掏空的模样。”唐礼之好奇道:“刘蟠怎么就害你一宿没睡了?难道是因为他没来,你气的睡不着?”
“还不是因为章姑娘的婚事闹的。”齐舒志从书箱里掏出一本中庸,道:“发生这种事,估计刘尚书一时半会儿也没心思给他儿子操心婚事了。”
“这也算是喜事了吧。”方峥提议道:“今天下学我请客,咱们秦淮河上潇洒潇洒怎么样?”
齐舒志立马摆手,“可别,我腿还疼着呢。”
唐礼之也道:“我爹派人跟着我呢,要被他发现了,我都不用割腕,我爹就能亲手宰了我。”
梁东翻开一页书,右手敲了敲桌子,“先生来了。”
四人立刻正襟危坐,只见诗文先生缓步走了进来。齐舒志的心情一下子就明媚了起来,真好啊,解决了心腹大患不说,上午的课居然还是自己最喜欢的课。
他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诗文先生刚踏入学堂,还未开口说话,门口就凑出来一张老脸,“二少爷,老爷让我接你回去!”
此人正是国公府的管家齐忠,齐舒志茫然的站了起来,诗文先生好脾气的道:“有事就回去吧,算你请过假了。”
齐舒志施了一礼,出了学堂齐忠抓着他的手就往外走,齐舒志还从没见过这阵仗,忙低声问道:“怎么了吗?”
齐忠看了他一眼,齐舒志也从未见过这位处事不惊的大管家露出这样一副为难的表情,“二少爷,你可千万别生气,有老爷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齐舒志更是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生气?谁要欺负我?”
想来齐远也是嘱咐过齐忠要在路上将事情说清楚,原来是今天早上平阳侯带人上门,一大早带人上门不为别的事,是为了齐舒志与他女儿李婉的婚事而来。
他是来退婚的。
6. 册封世子
平阳侯姓李,名叫世荣,祖上与英国公齐家一样都是大周的开国功臣。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与每代必出英杰的英国公齐家相比,平阳侯这一脉虽还保留着爵位,但却远不如从前了。
平阳侯李世荣嫡女与齐舒志的婚事,说起来也是平阳侯府高攀。
英国公府传承这么久以来,便是公主都尚了好几位。齐舒志乃是齐远的第一位嫡子,就是娶个王爷家的郡主都不算高攀。说起这桩婚事,就不得不提到齐舒志那早已经去世的亲娘陆氏。
陆氏还在闺中的时候与平阳侯夫人王氏是要好的姐妹,两人怀孕的时间也差不多,两姐妹一合计以两人的交情将来孩子们的感情自然是不会差的。就商量着,若是一男一女就结成儿女亲家。
当时齐家还在世的老夫人晓得平阳侯家的家风不错,齐家也不在乎平阳侯府不如以往,就有意结下这门亲事。国公府这边同意了,平阳侯李家就更不会拒绝了,简直就是喜极而泣。
后来两个孩子生下来了,虽说陆氏难产而死,但当齐远从边关回来后很快便请了媒人去平阳侯府上提亲。之后的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一点也没委屈李家的姑娘。
那时候齐舒志虽没了亲娘,但是嫡子的身份在那里,将来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封世子继承英国公的爵位。人人谈到李家的嫡长女,都要赞一句有福气。也因为国公府的缘故,这十年来平阳侯也逐渐得了皇帝的重用。
至于这次为什么平阳侯会来退婚,管家说是因为前天齐舒志在秦淮河上的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李家不愿意要这样一个女婿所以才会过来退婚。但齐舒志觉得,不应当完全是因为这件事。
恐怕平阳侯早就想退婚了,只不过这次刚好逮到了机会。
如今的齐舒志已经不是从前的齐舒志了,他不仅没了亲娘,自己也成了个出了名的扶不上墙的纨绔。更加着他的继母给他生了个嫡出的弟弟,且这个弟弟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得非常出色。
明眼人都知道,英国公世子的位置跟齐舒志的关系不大了。但即使只是英国公一个普通的儿子,娶平阳侯的嫡女也是绰绰有余的。平阳侯冒着得罪英国公的危险也要上门退婚,齐舒志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挺感动。
这世道穷人家的女儿都是赔钱货,官宦人家的女儿大多都是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平阳侯甘愿得罪英国公也要退婚,说明他是真心爱护他的女儿,不愿意他的女儿嫁给一个纨绔无能好色荒唐的男人。
马车上交代完了今早府上发生的事情,管家齐忠便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二公子。这年头被退婚那就是奇耻大辱,正常男人都会觉得受不了,他怕这位一向脾气不太好的二公子一怒之下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谁知齐舒志一点没有生气,反而安慰他道:“你别担心,我好得很。”
就是因为你好得很,所以我才要担心啊。齐忠的心越发慌了,二少爷这个时候要是大发脾气,他还有法子应付。可他表现的太平静了,平静的让齐忠觉得他一定在憋着气等见了人再发作呢。
齐舒志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了这么多,他此时不仅平静而且可以说是松了口气。
在他刚成为齐舒志不久之后就知道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的感觉就是很惶恐。像这种早有婚约的,一般十七八岁就要完婚。他如今已经十三,也就是说四五年过后他就要娶妻。
上辈子嫁过人的他深知男人成亲并不只是家里多了个女人的事,他的一切行为一切话语都会影响这那个女人的生活心情。他不认为五年过后他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合格的丈夫。
如果他不得不娶了李家小姐,到时却要让她伤心难过,齐舒志一定会比她还要痛苦。眼下平阳侯来退婚,简直就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齐忠还在小心的劝道:“二少爷您不用担心,有老爷在,这个婚退不掉。”
齐舒志心中一凛,不行!这个婚一定要退!
马车刚停在了国公府门口,齐舒志就急急忙忙下了车,之后一溜烟跑了进去。跟在后头的齐忠一看就觉得不好,二少爷一定是跑进去发火去了。
他匆忙跟在后面跑,还没到正厅,就见齐舒志停了下来,难道二少爷又不想进去了?
齐舒志不是不想进去,他是停下来整理仪容的。将自己收拾妥帖之后,齐舒志面带和煦的微笑,端端正正的踏进了正厅。
正厅里,齐远与杨氏坐在上首,平阳侯李世荣与夫人王氏坐下左下首,大哥齐云旗与大嫂江氏陪侍在齐远与杨氏身边。在场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是面沉似水,气氛很是压抑。
齐舒志这一踏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施施然走了过去,先是拜见了父母,然后彬彬有礼的冲平阳侯夫妇道:“不知伯父伯母要来,小侄来晚了,还望恕罪。”
平阳侯是来退婚的,本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可现在见齐舒志这样礼节周全他们反而不好意思了。平阳侯有些尴尬的道:“哦……不妨事不妨事……”
然后他打量着齐舒志,见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相貌甚佳很像他的生母。看起来文文弱弱气质不错,不像是外头传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好色无耻的纨绔。
真人与心中的印象不一样,这让平阳侯夫妇心里乱得很。齐舒志这时候道:“伯父与伯母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
平阳侯尴尬极了,但想着不能让女儿跳进火坑,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既然……不知贤侄怎么想?”
“小侄以为,您做得很对。”齐舒志开口道。
“嗯?”
这下不仅是平阳侯意外了,就连齐家人都震惊的看着他,那表情仿佛齐舒志当众失心疯发作一般。
齐远更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7|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的脸红脖子粗,“混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舒志打定了注意要退婚,便道:“我也觉得这婚应该退。”
齐远:“混账……”
“爹,你听我说。”齐舒志道:“儿子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我文不成武不就还总是惹事,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更何况是伯父伯母?试问天底下哪个父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这样的人?”
他这话说的是既动情也晓理,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这个理。但是明白归明白,愿不愿意理解就是另一回事了。齐舒志接着道:“虽然我也不想这样说,但我确实不是李小姐的良配。”
平阳侯李世荣立马赞道:“贤侄真是深明大义。”
坐在上首的齐远黑着脸道:“这么说你也同意退婚?你可知道退婚的后果?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切莫因为一时的意气而……”
“孩儿知道。”齐舒志抬头看着齐远,认真的道:“发生今日之事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我与李家小姐没缘分,这是没办法的事。但是我是英国公的后代,有手有脚不曾有残缺,何愁将来没有女子愿意嫁给我退婚之事就请爹答应了吧,反正儿子丢脸的事儿也不止这一件了……”
齐远也就是涵养好,不然早就被气的先是动嘴继而动手了。看了一眼讪讪坐在椅子上的平阳侯夫妇,齐远叹息道:“算了,这婚你们想退那就退了吧。”
李世荣和王氏立刻站起来连声感谢,然后将聘礼退还接着索要女儿的八字,那急切的样子像是生怕齐远父子反悔。
齐舒志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他晓得等李世荣夫妻走了之后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顿好骂。他已经想好了,等人一走他就主动去祠堂罚跪,当着祖宗们的面爹也不好骂的太难听。
一切结束之后,齐远便端起手边的茶,意思是端茶送客了。
李世荣夫妇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就要告辞,齐舒志送他们到门口。他在前头领着人刚走出正厅,管家齐忠急匆匆跑进来,大声道:“老爷!老爷!圣旨,宫里来圣旨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齐远连忙让人打开正门迎圣旨。平阳侯夫妇也走不了,只能和齐家人一起恭迎圣旨。
朱红的正门打开,恭迎天家使者入内,齐远带着众人跪在地上,恭敬的等待着宣读圣旨。
来人乃是礼部侍郎,打开手中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英国公齐远嫡子舒志……封为英国公世子……”
长长的册封世子诏书读下来,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以至于礼部侍郎读完之后一时间居然没有人接旨。
过了一会儿齐远反应过来,站起来接了圣旨,打开一看果然是封齐舒志为世子没错。他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忽然就瞥见了正跪在地上两眼发直的平阳侯夫妇。
7. 进宫面圣
齐远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眼下的重点。手里捧着圣旨,对管家道:“还不快扶侯爷起来?”
之后他矜持而客气的对李世荣道:“陛下突然赐下圣旨,舒志也就不能再替本公送二位出去了,三日之后将会在曲江池设宴庆祝我儿得封世子,二位一定要赏脸来啊。”
平阳侯夫妇宛如做梦般被扶了起来,听了齐远的话他们哪里还笑得出来?赏脸?去了怕就是丢人现眼吧。
他们先是看了一眼齐远,见齐远目光幽深似是讥讽,又看向齐舒志,却见齐舒志眼观鼻鼻观心压根就没看他们。无奈之下平阳侯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拱手道一定会去。
这倒不是因为平阳侯是个多么大方的人,而是今早的退婚是他主动上门死活非要退的。本来就是自己不占理,英国公当面邀请他去曲江池,他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面子,就是再三的打英国公的脸。
当今世上,连皇帝对英国公都客客气气的,他一个小小的平阳侯有什么胆子敢打英国公的脸?于是明知道当天可能会受尽嘲讽,他还得咬着牙去。不仅他要去,还要带着妻女一起去,如此还能勉强维持住平阳侯府的颜面。
他们夫妻二人被齐忠恭恭敬敬的送出了府,又客客气气的请上了马车。马车里夫妇二人对视片刻默然无语,双双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刚刚替女儿退了未来国公夫人的亲事……
不能想,一想就感觉呼吸困难……
此刻的国公府,齐远请礼部侍郎进去喝茶。礼部侍郎拒绝了,说是要回宫向陛下复命。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声道:“公爷,平阳侯夫妇怎会在此?”
“哦,你说他们呀。”齐远一脸风轻云淡,“你也知道我儿舒志与平阳侯的嫡女是从小就定了亲了,他们刚刚就是来退婚的。”
“啊……”三十多岁的礼部侍郎还是太年轻了,完全没有控制住脸上的表情,“那……退了吗?”
“退了。”齐远道:“我英国公府从不做那强人所难的事,他们既然真心不想结这门亲事,本公自然是不会勉强的。”
难怪刚才平阳侯夫妇的脸色会如此难看,礼部侍郎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眼下哪里还有心思和齐远说话,他只想快快离开好和别人一起分享这个消息。于是道:“下官还要回宫复命,这就告辞了。”
“哦,那本公就不留大人了,三日之后齐家会在曲江池设宴,大人一定要来啊。”
礼部侍郎:“一定一定,公爷留步……”
等人一走,齐远脸上立刻变的面无表情起来,他回过身环顾四周。从夫人杨氏一直看到世子齐舒志,此刻大家也都回过神来了,齐远看着齐舒志,纳闷道:“陛下怎么突然就册封你为世子了呢?”
“啊?”齐舒志抬起头,一脸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的茫然表情,“可能是因为……我姨母是贵妃?”
齐远一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原因了。人人都知道英国公府二公子是个纨绔,但宫中皇帝又能了解多少?大概是陆贵妃吹多了枕头风,陛下一高兴就册封了世子。想到这里齐远深深的看了一眼齐舒志,忽然就觉得国公府可能要完。
历代英国公都是英杰,可齐舒志他……罢了,事到如今世子之位也不能更改,好在我如今身子骨还硬朗,不如让齐舒志早早成婚生个孙子,儿子不成器他可以好好培养孙子嘛。
齐舒志不知道齐远的打算,他还在庆幸的想,我现在是世子了,爹应该不会再随便骂我罚我了吧?
这些人里面最淡定也最替齐舒志开心的,莫过于大哥齐云旗了。齐云旗虽然优秀,但他是庶子,本来就没有成为世子的可能。再加上齐舒志曾经在他亲娘柳姨娘跟前养过一段时间,对这个弟弟他是真心喜爱。
便和妻子江氏上前,“恭喜世子。”
齐舒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哥,你还是叫我二弟吧。”
大嫂江氏抿嘴笑道:“你如今已经是世子爷了,可不能再如之前一样随意,我和你大哥都是真心为你高兴呢。”
一旁的齐远有些担忧的看向杨氏,杨氏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直至此刻也是淡淡的站在一旁。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齐远心中又是一叹,不说是杨氏,便是他本来属意的世子人选也是齐玉锵。怎奈造化弄人,齐远对齐舒志道:“你成了世子是陛下的恩典,但你不要以为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若是再敢惹事,拼着抗旨的风险我也要让陛下收回成命。”
齐舒志连忙低头,小媳妇一样道:“是爹,我一定学好。”
“哼。”齐远这才满意了一点,道:“跟我去祠堂。”
世子之位确定,按照惯例是要去祠堂给祖宗上香的。一路走过去,来往仆人婢女皆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参见世子。不管从前如何,从此以后齐舒志就是这国公府上的二号人物了,将来他会成为整个英国公府的主人。
曲江池设宴一世交给管家去办了,这两天里齐舒志父子俩还有好多事要办。比如要给齐舒志赶制出一套世子的朝服,还要进宫谢恩。齐舒志进了宫肯定是要去见陆贵妃的,还要准备给陆贵妃的礼物。
当天晚上忙到了深夜的齐远进了杨氏的房间,杨氏早已经睡下,侧躺着面对着床里边。齐远轻手轻脚走过去,弯下腰去看杨氏的脸,杨氏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他小声道:“夫人?睡了?”
杨氏一动不动呼吸平稳,于是齐远就知道了,杨氏没睡着呢,只有没睡着的人才是叫不醒的。他在床边道:“帮为夫宽衣吧。”
杨氏还是一动不动,齐远只能自己动手,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道:“夫人,莫生气了,此事是陛下突然下旨,为夫也没有办法。”
床上的杨氏突然翻了个身动作矫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8|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齐远道:“你当我是为了世子之位与你生气?”
齐远一呆,“啊?”
“我承认,我是想让玉锵做世子,但他既做不成世子我也不会为这个生谁的气。我儿玉锵有资质有恒心,即便做不成国公,凭着自己的本事将来也未必会差。”杨氏深吸一口气,瞪着齐远道:“我是气你居然以为我是这样小气的人。”
齐远心一软,柔声道:“夫人,是我错了,是我想差了。”
杨氏冷冷一笑,“你真的知错了?”
齐远:“当然。”
杨氏:“那你错在哪儿?”
“我错在不该这么想你。”齐远轻轻抓着夫人的双臂道:“夫人你是最好的夫人,你是如此的大度温柔,是我的贤内助……”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都忘了吗?大半夜从我房里出去,你让下人怎么看我?”杨氏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推着齐远往门口走,“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当我房里是你的军营吗?你给我出去!”
“哎夫人,小心着凉……”
“砰!”
抬头看着天空亮闪闪的月亮,背后是紧闭着的无情的房门,齐远摸了摸鼻子。最近他总是容易叹气,夫人还在生气他是不能去柳氏的屋里了。一想到今晚要在书房度过,又是一声叹息悠悠的在星空下飘出。
之后几天齐舒志都没有去书院,只派人去梁东他们几个家里送了请帖,邀请他们去曲江池赴宴。他则换上了崭新的朝服,跟在齐远的身后进了宫。
印象中齐舒志小时候是进过宫的,后来他大了些又是外男,便不再入宫了。从前齐舒志还小,对皇宫的印象不深刻。这次就算是齐舒志第一次进宫,看什么都很新鲜。齐远叮嘱他在宫中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
齐舒志乖乖点头,在皇帝身边总管太监的带领下一路走到了御书房。越是往里走越能感受到皇家的威严,到了御书房他都也不敢抬,老老实实的跟在父亲后头行礼。
“这就是舒志啊。”齐舒志跪在地上,听见上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朕有好些年没见着了,快起来过来让朕瞧瞧。”
齐舒志站起来,一旁的齐远道:“陛下让你过去。”
他便慢吞吞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了一双镶嵌着玉石的明黄色靴子,接着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道:“抬起头来,怎么搞得?当年舒志的胆子还挺大的呀。”
齐舒志抬头,就看见了当今九五至尊的脸。五十岁左右,头发还很黑,脸上蓄着胡须,容貌普普通通的还带着笑,这就是皇帝呀。齐舒志有些感慨的想,看起来比他爹容易亲近多了。
“这孩子。”皇帝笑着道:“真是俊,和贵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齐远有些怅然的笑道:“他娘和贵妃娘娘是亲姐妹,儿子像娘,自然也是像贵妃的。”
8. 娶我好吗
齐舒志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发现爹和皇帝的关系似乎不错,不是那种单纯的君臣关系,倒有种老友的感觉。听说爹小时候是当今陛下的伴读,又都娶了陆氏的女儿,也算是连襟兄弟,难怪说起话来如此随意。
皇帝后问了齐舒志一些话,譬如功夫怎么样,书读的好不好。齐舒志一头的汗,终于等到皇帝和齐远有事要谈,对齐舒志道:“贵妃早就吵着要见你,朕让人带你去后宫吧。”
齐舒志的姨母宫中的陆贵妃七皇子的生母,是他生母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陆家也是名门望族,陆家老太爷当年官拜宰相,全盛时期比之英国公府也是不逊的。陆家嫡长女入宫为妃,幺女嫁入了英国公府做了正室夫人。
齐舒志的印象里,小时候每次进宫陆贵妃都会心疼的搂着他,可怜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这么多年没见,齐舒志已经不是原本的齐舒志了。他在太监的带领下穿过了御花园,一路往后宫三十六院中的昭阳殿走。
走过长长的过道,一路上碰到好几拨嫔妃,每个嫔妃见到他都要停下来问一问这个少年郎是谁。这个时候齐舒志就要行礼自报家门,然后对方就会用一种原来你就是那个纨绔的眼神看他一会儿。
好容易来到了昭阳殿,远远的就看见宫门口站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穿着玄色绣着四爪龙纹的衣服,一头乌发被白玉束发冠收拢得一丝不苟。朝着齐舒志迎过来,太监小声提示道:“这是七皇子。”
齐舒志一撩衣下摆就要行礼,被七皇子拦住,“表弟这是做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你倒生分了许多。”
他这么亲切,到让齐舒志有些不知所措,七皇子周辰理丝毫不见外的直接把住了齐舒志的胳膊,拖着他往里头走道:“怎么现在才来?母妃都等了你好些时候了。”
齐舒志小声道:“陛下留着说了会儿话。”
走进了昭阳殿,但见宫殿院子内种了好几棵桂花树。世人都爱桂花,因为沾了个“贵”字。陆贵妃宫里种了这么多桂树,可见不是一般的受宠。齐舒志被七皇子拽着进了正殿,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软塌之上贵气逼人的女子。
陆贵妃也有三十多了,眼下望着却十分年轻。见到齐舒志,她连忙招手,“好孩子,快到姨母这儿来。”
齐舒志上辈子是个不受重视的女儿,这辈子又是个不争气的纨绔,何曾被人这样喜爱过?他心里头仿佛哽住了什么,走到陆贵妃跟前,陆贵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伸手摸摸齐舒志的手,眼眶一红道:“你小时候多么活泼,如今见了姨母也这么拘束,可见是吃了不少苦的。”
齐舒志听的心中一酸,也跟着红了眼眶,小声道:“姨母……”
“哎。”陆贵妃往旁边让了让,让齐舒志坐在她身边,心疼的道:“听说李家去国公府上退婚了?”
“嗯。”齐舒志点了点头,听皇帝和他爹的意思,贵妃与他那早逝的生母长得很像,他看着陆贵妃这样亲切,有一种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
陆贵妃气的咬牙切齿道:“好个平阳侯,就是欺负舒志你没了母亲。你那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了新夫人就全然不顾你这个儿子了,居然任凭平阳侯退婚羞辱你。”
“没有的事。”齐舒志还是要为爹辩解一句的,“是我想要退婚的,李家既然看不上我,我也不想勉强,就退了。”
“是这样……”陆贵妃听的一愣,随后更加爱怜的摸着齐舒志的脸道:“也好,如今你已经是世子,便是尚公主也是行的,李家那破落户咱们还看不上呢……”
陆贵妃派人去御书房请了旨,要留齐舒志在宫中一天。之后便让小厨房去准备午膳,那架势就好似齐舒志在宫外没吃饱过一样,可劲儿的往他晚里夹菜。
在一旁看了半晌的七皇子语气泛酸的道:“母妃,你对我可从来没这么好过。”
陆贵妃就笑,翻了个白眼道:“你弟弟好容易来一次,你也要吃他的醋?”
七皇子也跟着笑了,昭阳殿的大宫女一边布菜,一边道:“奴婢瞧着世子爷和娘娘容貌有五分相似,倒像是亲母子一般呢。”
这话贵妃爱听,闻言看向齐舒志的目光越发柔和。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用过了午膳陆贵妃因为身子不好向来是要午睡的。又舍不得齐舒志,就让七皇子带齐舒志去御花园逛逛消食,晚上用过了晚膳再出宫不迟。
七皇子带着齐舒志来到了御花园,此时御花园里的菊花开的甚好,有好些品种齐舒志都没见过。七皇子一一为他介绍过去,刚介绍到一盆少见的墨菊,就有小太监过来,说是太子殿下要见七皇子。
周辰理皱了皱眉,很快舒展开来对齐舒志道:“表弟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儿自己逛逛。”
齐舒志道:“表哥你去吧,我记得回昭阳殿的路。”
周辰理笑笑,道:“若有人问你是谁,你就说是英国公世子,没人会为难你的。”
他一走,齐舒志一个人逛就没什么意思。深秋的御花园总是不如春夏时期的漂亮怡人,他往前走了一段,许多菊花也不认识就没了兴致,正要回去忽觉肩膀微微一疼。
一颗石子掉落在地上,齐舒志弯腰捡起那颗石子,茫然四顾,“谁在丢我?”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动静,他瞥见花丛之后有一群人往这边走过来,心知是某宫的娘娘过来了。他不想麻烦,就往不远处一棵繁茂的大树后头躲,刚躲在后头就听头顶传来一声嬉笑声。抬头一看,一张明媚娇俏的脸正低头看他,他瞥见了对方手中的弹弓,恍然道:“是你……”
“嘘……”这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一脸的古灵精怪,她示意齐舒志不要出声。
齐舒志眼看着那群人越来越近,就伸手抓住了树干,也爬了上去。那女孩儿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着齐舒志,“你上来做什么?”
齐舒志坐在女孩旁边那根树干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19|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声道:“你小心点,别掉下去。”
女孩噗嗤笑了,拿着弹弓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是英国公世子。”齐舒志道。
“你就是那个纨绔?”女孩惊讶的看着齐舒志,“听说你被人退婚了,是真的吗?”
齐舒志脸有点黑,怎么自己这点破事是个人都知道了?他不说话,刚刚那群人也走了过来,是个妃子带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后跟了一大群太监宫女。
女孩顾不上齐舒志,拿着弹弓蓄势待发就瞄准了那个妃子。齐舒志一看这怎么能坐视不理,便一把抓住了弹弓,“你做什么?”
“你别管我。”女孩道:“她是个坏女人,我要让她瞧瞧厉害。”
说着就甩开了齐舒志的手,瞄准了那妃子就要发射,齐舒志只来得及挡了一下,石子便射偏了打在了那妃子身边的小胖墩身上。
“哎哟!”
那小胖墩伸出胖胖的手捂着脑袋,妃子问道:“怎么了这是?”
“头疼……”小胖墩茫然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女孩见一击不中,飞快的准备好了第二弹,齐舒志连忙伸手去挡。石子又偏了,再次打在了小胖墩的头上。
“哎哟哟!”
这下齐舒志也有点吃惊了,这小胖子也太倒霉了吧?旁边的女孩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和我十哥有仇?”
齐舒志嘴角抽搐了一下,转移话题道:“那是十皇子吗?这么说他旁边那位就是柔妃娘娘咯?”
“哼!”女孩鼓起小脸,道:“她是坏女人!”
这齐舒志就好奇了,“她怎么坏了?”
“她勾的父皇常去她宫里,害得我母妃总是一个人在宫中流泪。”
齐舒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叹道:“这样就是坏了吗?”
女孩:“这还不坏?”
“照你这么说,你父皇若是总去你母妃的宫里,那你母妃岂不是就是坏人了?”齐舒志温和的笑了笑道:“宫里这么多女人只有一个丈夫又不能出去,除了争宠还能做什么呢?人人都羡慕宫里的娘娘们,却不知宫里的女人也会独自落泪。”
女孩儿听了似有所感又有些茫然,道:“宫外的女人就不是这样了吗?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
齐舒志一愣,情绪有些低落的道:“是。”
“哼。”女孩鄙夷的看着齐舒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会害女人伤心。”
这点齐舒志在某种程度上是同意的,他怅然道:“是啊。”
女孩见他这样子,问道:“你也会三妻四妾吗?”
“我不会。”齐舒志认真的道:“我这一生只会娶一个妻子,我会爱护她待她好,绝不会让她伤心。”
女孩听的眼前一亮,抓着齐舒志的手道:“那你娶我好不好?”
齐舒志茫然看她:“啊?”
9. 美名远扬
“啊什么?”女孩带着一脸不容置疑道:“让你娶我,是你的天大的荣幸。”
两辈子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齐舒志出了一头的汗,“不是这么回事,这种事怎么能随便……”
“怎么会随便?”女孩微微抬着下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道:“我就是要嫁你,你敢不娶我吗?”
齐舒志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她嫁人这种事是不能随便乱说的,那边正围着小胖子嘘寒问暖的一群人中,一个太监忽然扭头看了过来,“什么人在那里?”
“不好,被发现了。”女孩对着齐舒志一招手,“跟着我。”
说着就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齐舒志心中赞叹好身手,然后抱着树干慌慌张张的爬下来,弯腰遮面跟在女孩身后飞快的跑远了。
眼看着女孩带着他来到了假山之下,齐舒志低声喊道:“没路啦!”
“有路!”女孩在一面山壁前停下,伸手在旁边一块碎石上一按,山壁翻转开来露出一条黑黑的通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密道?!
跟着女孩快步跑了进去,周围一片漆黑,齐舒志背靠着墙,喘着粗气道:“你是哪位公主?这里怎么会有密道?”
“我叫周蓁蓁。”黑暗中女孩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齐舒志想了一下,道:“原来是宜宁公主。”
他伸手往周围摸了一下,左右是干燥的石壁,齐舒志问道:“好黑呀,这里有别的出路吗?”
“你娶我吗?”
“嗯?”
齐舒志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然后听见周蓁蓁道:“你答应娶我,我就带你出去。”
齐舒志感觉有点好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就要嫁我?”
“你是什么人没关系。”周蓁蓁道:“你说过只娶一人,我就要嫁你。”
黑暗中齐舒志的表情十分复杂,半晌之后他开口道:“如果你只是想让你未来的丈夫只娶你一人的话,那你大可不必如此。”
“为何”
“因为大周开国以来,驸马都是不许纳妾的呀。”齐舒志伸手扶额,“你不管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是哦……”周蓁蓁才反应过来,立刻将手从齐舒志的胳膊上放下来,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还好这里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谁。
周蓁蓁干咳一声,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怕呀?”
齐舒志:“我怕什么?”
“这里这么黑,你就不怕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吗?”
齐舒志不知道一个从小长在皇宫的天家公主是怎么长成这样的性格的,但他天然的会对所有女人比较宽容,包容她们的一切奇怪行为。此时虽然对方看不见,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道:“你带我来这里时动作那么熟练,可见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一定知道怎么出去。而且如果你想让我害怕的话,可以自己假装的更害怕一点。”
“哼!”周蓁蓁羞恼的道:“你真是和七哥一样讨厌。”
齐舒志摸了摸鼻子,想起了七皇子周辰理风度翩翩的样子,不知道周蓁蓁究竟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自己。
“走吧,沿着这条通道一直往前就能出去了。”周蓁蓁在前面边走边道:“这条密道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连接着御花园和甘泉宫呢。”
“甘泉宫?那不是陛下的寝宫吗?”齐舒志伸手去抓周蓁蓁,“怎么能闯陛下寝宫呢?”
“别怕。”周蓁蓁笑嘻嘻道:“父皇的寝宫里有狗洞,大人钻狗洞困难,我们却可以的。”
齐舒志更加难以理解了,“皇宫里怎么会有狗洞?万一有刺客怎么办?”
“别的宫里自然是没有狗洞的,但父皇喜欢养狗,所以甘泉宫就有狗洞了。”
“不行。”齐舒志道:“狗鼻子很灵的,我们会被发现的。”
他习惯性的往前走,却不知周蓁蓁早已经停下了脚步,直接撞在了女孩儿身上。周蓁蓁身子单薄,差点被齐舒志撞趴下。电光火石之间,齐舒志慌忙伸手一捞就将周蓁蓁搂在了怀里。
周蓁蓁靠在齐舒志怀里,有些新奇的道:“我母妃都不抱我的呢。”
齐舒志心一慌,想起自己现在是个男人,他放开周蓁蓁后退一步,尴尬的道:“失礼了。”
“没关系的。”周蓁蓁伸手往前摸,道:“反正我以后也是要嫁给你的,抱了也就抱了嘛。”
齐舒志已经不想说话了,“快走吧。”
也不知周蓁蓁在哪里碰到的机关,耳边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接着一道刺目的光线出现。齐舒志忍不住伸手遮眼,就听周蓁蓁在说话,“威武大将军,你果然是第一个找到我的。”
齐舒志眯着眼睛从指缝里看过去,就见四只威风凛凛的大狗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周蓁蓁蹲在地上摸着一条黑狗,指着齐舒志道:“看到那个人没有?我以后要嫁给他的,你们不要吓唬他,他胆子小……”
齐舒志贴着墙,警惕的往四周看,果然是一处陌生的宫殿。此时他的感觉就是后悔,他就不应该离开昭阳殿。那四只狗体型实在太大,齐舒志伸出左手食指拇指捏着周蓁蓁肩膀上的衣服,轻轻扯了扯道:“走吧,我姨母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周蓁蓁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行了,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嘛。”
身为男人的他被一个女孩子保护,齐舒志心情复杂得厉害。
他们悄悄来到甘泉宫的一个狗洞旁,周蓁蓁指着那个狗洞道:“钻吧,出去之后很快就能到昭阳殿了。”
齐舒志认命的叹了口气,撩起下摆趴在地上钻了出去,刚钻出去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
“啊——”齐舒志捂着心口急促的惊叫一声。
那边的周蓁蓁道:“怎么了?你惨叫什么?看见什么了……”
周蓁蓁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0|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从狗洞里钻了出来,就看见一位穿着黄色绣龙纹衣袍的小胖子正蹲在洞口看着他们,他的头上还有两个包。这个小胖子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被周蓁蓁痛击两次的十皇子周晨熙。
周晨熙眼巴巴的看着齐舒志,好奇道:“你是我哪个弟弟?我怎么从没见过?”
齐舒志那个汗呀,还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道:“我是英国公世子,我叫……”
“齐舒志!”周晨熙叫了一声,吓了齐舒志一跳。
下一刻周晨熙用一种简直可以用火热来形容的眼神看着齐舒志,一双小胖手啪叽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差点被把齐舒志拍趴下,“原来你就是齐舒志啊。”
齐舒志纳闷得很,心说我这么有名的吗?
“京城第一纨绔!”周晨熙兴奋的道:“这个称号,简直太威风了。”
齐舒志:“……”
好不容易摆脱了两位皇子公主的纠缠之后,齐舒志让一位路过的太监送自己回了昭阳殿。陆贵妃见他整整齐齐的出去脏兮兮的回来,吃了一惊,一问怎么回事。齐舒志隐瞒了和宜宁公主见面的事情,只说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陆贵妃听罢当着齐舒志的面数落了七皇子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心疼的问:“怎么样?摔疼了吗?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可怜的七皇子好不容易从东宫脱身赶在晚膳之前回来,刚回来就被告知晚膳不必吃了,连弟弟都照顾不好的人不配吃晚饭。
眼巴巴的看着母妃和表弟用完了晚膳,七皇子又被指派送齐舒志出宫。出宫路上七皇子苦笑着向齐舒志诉苦,齐舒志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之前在昭阳殿忘记了,这次我能得封世子,还是要多谢姨母和表哥你的。”
“我们是一家人嘛,应该的。”周辰理笑着道:“说来这事儿我也挺奇怪的,母妃从你还小的时候就一直在父皇面前进言要立你为世子了,可父皇从来没同意过。这次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同意了……”
出宫后齐舒志乘坐马车回府,心里还在想着周辰理的话。本来他以为皇帝会立自己为世子,一是因为陆贵妃的枕头风,二是因为皇帝深居皇宫并不清楚自己的纨绔名声。可这次进宫,连周蓁蓁周晨熙这样年纪不大的公主皇子都知道自己是京城第一纨绔,陛下没有道理不知道呀。
算了,能成为世子总归是好事。梁东那几个家伙一直不相信自己能做世子,等明天曲江池见着他们,一定要好好嘚瑟一下。哼哼!
回到国公府时天已经黑了,原以为家里人都歇下了,谁知刚一进家门就被管家带去了齐远的书房。书房里不仅有齐远,大哥和三弟也在,似乎就等自己了。
齐舒志连忙收敛了情绪,低着脑袋道:“爹,你找我?”
看见他这个样子齐远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好男儿整天耷拉个脑袋像什么话?”
齐舒志立刻抬起脑袋,昂首挺胸目光坚定直视前方,从丹田里发声道:“爹!找我干嘛?”
10. 偷听被抓
齐远脸皮抽了一下,噎的说不出话来。
大哥齐云旗忍住笑道:“世子,边关有军情,我和爹后天就要率军出征了。”
“啊?”打仗这种事对齐舒志来说太过遥远,他有点舍不得大哥和爹,“这么快吗?”
“不快了。”齐云旗笑道:“要不是爹想帮你主持册封世子的宴会,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齐舒志看向爹,齐远显然很不习惯大儿子将他说的这么肉麻,便嫌弃的看着齐舒志道:“若是你能争气些让人放心些,我也不至于操这么多心。”
在爹嫌弃的话语中,齐舒志低下了惭愧的头颅,“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好的。”
“还有一件事。”齐远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道:“明日京中官员都会带家眷赴宴,你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若是看上了哪家的闺秀……”
齐舒志一听发现不对劲啊,连忙问道:“爹你……难道是想给我找媳妇儿?”
“哼!”齐远冷哼一声道:“为父想早点抱孙子不行吗?”
“我才十三啊……”齐舒志瞄了一眼齐云旗,“再说了,想抱孙子也该催大哥呀……”
齐云旗是个正经人,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就很不好意思,便对齐远道:“爹,世子确实还小,暂时不急着婚事。”
齐远一想也是,虽然自己急着将孙子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但也不急在一时,便道:“那便这样吧,明日你苏州的外公也要来,记得嘴巴放甜点。”
第二天齐舒志早早的便被喊醒,用过早饭换上了崭新的华服,和国公府的人一起去了曲江池。
大周的人喜欢造园子,也喜欢逛园子。若是哪家有喜事一般都喜欢去园子里办,一来只需要出钱家里头省事。二来园子大景致好,客人们吃过了酒还能到处看看风景醒醒酒。
曲江池便是都城最好的园子之一,园子里的景致造得十分雅致,乃是英国公齐元的最爱。之前家里的几个孩子出生,都是在曲江池里设的宴。
齐舒志来到曲江池的时候,里面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他来就是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书童齐吉祥跟在齐舒志身边耀武扬威的,他现在可不是普通的书童了,而是英国公世子的书童。将来世子做了国公,他说不定也能当个大管家呢。
说实在的,齐舒志面上虽然表现的谦虚又淡定,心里还是有些暗爽的。他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客人来了。他是世子,一般的客人不需要他亲自迎接。就打发吉祥候在门口,看见梁东他们就给领到自己这儿来。
梁东三人是一起来的,今天三个人都是穿的一水的新衣裳,十分光鲜的朝着齐舒志走来。齐舒志人站在凉亭里,站起来迎风拱手道:“多日不见三位兄长,甚是想念,今日特请……”
话没说完梁东就指着齐舒志对唐礼之二人道:“瞧瞧,看见没有?成了世子,说起话来都不一样了。”
“可不是?”唐礼之摇头道:“还文绉绉的,甚酸甚酸。”
方峥便道:“哎,话不能这么说,齐兄这是春风得意呀,嘚瑟两句怎么了?”
“哼!”齐舒志的好心情快要被他们败光了,他双手叉腰一脸嚣张道:“你们说话注意一点,我是世子哎,将来可是要做国公的人,能不能给点面子?”
“啊哈哈……”唐礼之笑出了声,走过来勾住齐舒志的肩膀道:“太好了,我可是做梦都盼着你做世子呢。”
齐舒志点头,“你这话我是信的,是不是将来想走武职?”
“嘿嘿被你看穿了。”唐礼之笑的一脸猥琐,“兄弟的前程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好说。”齐舒志道:“正好边关有军情,我爹和大哥明天就要率军出征,咱们是兄弟,可别说我有机会不想着你,不如我同我爹说一声,将你一起带上好了。”
唐礼之顿时大脸一绿,“明天?不不不……啊呵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比起其他人,梁东更想知道齐舒志是怎么成为世子的,他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坐下,端着香茶道:“听说你被退婚了?还是在被册封世子的同一天,说说怎么回事吧。”
齐舒志便坐下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之后感慨道:“说起来也是运气好,若是圣旨来得早一点,这婚就退不成了。”
“噗。”方峥没忍住一口茶喷出来,“听你这意思,你也是希望退婚的?”
“是啊。”齐舒志点头。
唐礼之也点头,对方峥道:“这你就不懂了,本来齐兄作为国公府晏戈普通的嫡子,娶个平阳侯的女儿也是马马虎虎算是般配。可他现在是世子了,便是尚公主也不为过,再娶个平阳侯的女儿,就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梁东挑眉看向齐舒志,“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觉得我自己并没有做好成亲的打算。”齐舒志发自内心的道:“还有就是我怕我到时候做的不好,会让李小姐伤心。”
“噗!”
这是三个人都喷了……
三人皆一脸复杂难以言喻的看着齐舒志,互相对视一眼,梁东干咳一声道:“你这是……认真的吗?”
“当然。”齐舒志嫌弃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被喷到的位置,“难道在你们心里娶妻是一件很随便的事吗?”
“当然不是。”唐礼之道:“娶妻还要看对方的品貌家世,对我未来的仕途有没有帮助,怎么能随便呢?可你这……”
他和方峥皆是难以理解,梁东倒是想到了什么。当初齐舒志愿意为了与他不相干的章舜英而背上伤害尚书之子的责任,虽说这事儿没干成,但他的心意是有的。再到今日他说的话,梁东眯着眼睛看向齐舒志道:“齐兄啊,我算是明白了,你是个真正的怜香惜玉之人呀。”
齐舒志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凉亭边上的假山后头传来一阵嬉闹声,听着像是有一群女子在后头。梁东顿时精神一震,道:“去看看?”
“不好吧。”齐舒志觉得这样有些不尊重那些女子,“万一她们在说什么私密话怎么办?”
“齐兄,你当梁东是那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1|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吗?”唐礼之拉着齐舒志过去道:“他今天来除了是要恭贺你,还有就是想借机见章小姐一面。”
齐舒志立马就懂了,四个少年凑到假山跟前,从假山中间的缝隙往对面看去。齐舒志一眼就看见了好几个女孩子,但他一个都不认识,小声道:“章小姐在里头吗?”
“没看见啊。”方峥抓了抓头,道:“她们都是谁家的闺秀?漂亮啊……”
这时候唐礼之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道:“最左边那个,穿绿裙子那个,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闺名叫余宁。她旁边那个穿藕荷色裙子的那个,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千金叫朱玉……哎,看见那个穿蓝色裙子的女的了吗?她就是平阳侯的女儿李落英。”
“就是退婚那个?”
“就是她!”
齐舒志这才知道那做了自己十年未婚妻的女孩儿长得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容貌并不如何出众,至少比吏部尚书家的那个余宁是差远了。不过身上有种温柔的气质,看起来是个很好的女子。
“别看了。”齐舒志道:“也没有章家小姐。”
四人正要退回去,忽然听见有人说,“落英你也别难受了,这婚退了也就退了,凭你的品貌家世,还怕嫁不了如意郎君?”
一听这话是说到自己身上了,齐舒志的脚便挪不动了。
那个叫朱玉的少女附和道:“是啊,退了你的婚那是齐舒志没眼光,若不是他做了世子,谁看得上他那样的纨绔子?”
李落英却还是一脸愁容道:“可现在所有人都只道我错失了做国公夫人的机会,都在笑话我们家呢。”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余宁道:“小玉你这话说的不妥,这婚是平阳侯主动要退的,若不是如此齐舒志就算是不满这桩婚事,英国公也不会不认这门婚事的。”
朱玉被她这样一说,脸都红了起来,“余宁你怎么向着别人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余宁对李落英道:“落英我问你,倘若齐舒志不是世子,这婚你要不要退?”
李落英一愣,“我当然……”
“你当然是要退的。”余宁勾唇一笑道:“为什么要退?还不是因为他齐舒志不学无术纨绔成性,你嫁给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幸福?虽说他现在成了世子,可他就不纨绔了吗?你嫁给一个纨绔的世子或者是国公,你就会幸福了吗?”
李落英整个人都愣住了,余宁用丝帕给她擦眼泪,道:“你应该庆幸在他成为世子之前退了婚才对,否则这婚就退不掉了。”
这一番话说的,齐舒志连连点头。这个叫余宁的小姑娘,年纪也不比自己大,脑子居然如此清楚说起话来有条有理。
余宁给李落英擦了眼泪,正将丝帕往袖子里放的时候一阵风刮了过来,直接将丝帕刮到了树上。
“呀!我的丝帕!”
齐舒志一看丝帕的位置正好在自己这边,他连忙转身要跑,这一转身却发现梁东他们三个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忍不住一愣,就是这一愣的功夫,对面的人已经走过来了,此时他避无可避。
11. 故意捉弄
一群少女们绕过假山石,没想到后面还藏着个人。
“哎呀!”
少女们惊呼一声,齐舒志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仰头看天道:“今天天气好好哦。”
说着就要开溜,少女们可不上他的当,那个叫朱玉的立刻柳眉一竖,大声道:“你是谁?刚刚可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齐舒志勉强维持住笑容,干笑道:“啊?怎么会,我都不知道原来山石后头还有人……”
他额头见汗,第一次在心里用脏话问候梁东等人,过分!逃跑的时候也不知道带上我。
余宁看着眼前的少年,见少年相貌出色穿着不俗,应该是今天来参加宴席的某个大人家的公子。她们刚刚说的话很有可能已经被他听到了,余宁虽然觉得羞恼,但也知道根本不能把这个人怎么样。
本想让人走了算了,但见姐妹们都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余宁转念一想计上心头。这个小贼居然不顾圣人规矩偷听她们说话,就不要怪她捉弄了。
余宁轻轻扯了扯朱玉的袖子,然后上前几步冲着齐舒志行了一礼,道:“是我们错怪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同我们这些小女子一般计较。”
李落英等人都惊讶的望着她,齐舒志更加不好意思了,摆手道:“无妨,我走了。”
“公子且慢。”余宁拦住齐舒志,道:“只是还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
齐舒志下意识就道:“何事?”
余宁转身指着高高树枝上的丝帕,面带忧愁道:“小女子的丝帕被风吹到树上去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公子能帮一帮忙……”
她话没说完,其他少女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纷纷附和道:“是啊公子,你就帮帮她吧,我们几个弱女子可没有办法……”
抬头看了一眼树枝上的丝帕,齐舒志认命叹息,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男儿应该做的。他便点头道:“交给我吧。”
说着一撩衣下摆,走到树下抬眼测了一下大概距离,伸手便抱着树干往上爬。
这树挺大,倒也好爬。只是那丝帕是挂在细稍末枝之上,也不知能不能够到。他爬上了树,扶着树丫小心翼翼的往丝帕处移动,底下的少女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再过去点!再过去点!”
“往左,往左!”
“哎呀,差一点了差一点了……”
齐舒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出了一头的汗,可即使将手伸到最远距离也碰不到丝巾。再要往前,树丫太过纤细,怕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余宁原也只是想捉弄捉弄他,并不想他出什么事,便在下面喊:“公子你下来吧,丝帕我不要了!”
朱玉轻轻撞了撞余宁的肩膀,小声道:“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余宁面带忧色道:“总不能害他受伤。”
说罢她又喊了一声,“你下来吧!”
齐舒志这个人脾气软和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有股子倔脾气。这脾气轻易不发作,一旦发作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眼下跟这丝帕较上了劲,非要将其拿下。他抓着树枝伸手去够,却只能够到丝帕挂上的那根树枝。
忽然他灵机一动,只要把树枝折断不就行了?哎呀真是笨死了,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握住了那根树枝,一用力咔嚓一声树枝就断了被他拿在手上,那方丝帕也被他拿到了。
“他真的拿到了!”李落英有些惊喜的看着树上。
齐舒志拿着丝帕开始下来,下到一半想起昨天周蓁蓁从树上一跃而下的潇洒模样,便起了玩心,直接往下一跳。
下面的少女们惊呼一声,齐舒志稳稳的落在了余宁的面前,抬手奉上丝帕,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姑娘,你的丝帕。”
余宁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一跃而下的姿态和着宛如朝阳一般的笑容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齐舒志见她不接丝帕,便道:“不要了吗?”
“啊?要。”余宁一把抓过丝帕,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着,齐舒志就笑道:“那我走了啊。”
说着转身就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余宁手里拿着丝帕,傻傻的看他离开,直到身旁的李落英大声道:“公子!”
齐舒志回头,“嗯?”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要是让你知道了名字那还得了?齐舒志尴尬的道:“贱名不足挂齿。”
说完转身就走速度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朱玉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道:“人倒是不错的。”
“你也觉得不错?”李落英脸颊红红的,道:“你觉得哪里不错?”
“人品什么的,端看他帮着阿宁冒险取丝帕又不肯留名,便知他是个热心谦虚的人。”朱玉想了想又笑道:“而且相貌很不错呢,我见过的世家公子也不少,还没见过几个比他更好看的呢。”
说完便和李落英一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李落英看着一旁发呆的余宁,“阿宁,你觉得如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2|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余宁想了想道:“他刚刚在树上刮破了衣摆呢。”
齐舒志是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衣摆被刮破了一道口子,这可是专门为今天准备的新衣啊。他哭丧着脸,一抬头就看见那三个没义气的家伙正在前头笑嘻嘻的看他。
“好啊,你们几个,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这可不能怪我们。”梁东一脸揶揄的道:“怪只能怪某人听墙角听的太入神了。”
唐礼之冲着齐舒志挤眉弄眼,“怎么样?刚刚和几位美人离的那么近,觉得谁更好看呀?”
“滚!”齐舒志指着他们道:“我算是看清了你们的嘴脸了,都是没义气的……”
“少爷!”吉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老爷找你!”
齐远这个时候找他,一定是要带他见什么重要的人。他面色正经起来,对兄弟几个道:“你们自己玩吧,我走了。”
跟在吉祥后头穿过一条湖面上长长的浮桥,来到了曲江池的房舍正厅。走到门口见杨氏与齐玉锵正朝着这边走,他迎上去恭敬的道:“母亲。”
齐玉锵道:“二哥你快进去,你外祖父在里头。”
“晓得了。”齐舒志抬腿便要进去,一只手拦在了他面前,杨氏看着他道:“衣服怎么回事?”
齐舒志低头一看,道:“不小心刮破了。”
杨氏皱了皱眉,道:“不能这样进去,我准备了替换的衣服,你先去偏室换了再进去吧。”
齐舒志感激的道了谢,这样的日子里穿着身破衣服总归是不好。杨氏准备的衣服他穿的刚刚好,看来是专门给他准备的衣服。这位嫡母做事真是周到,齐舒志甚至已经想到旁边那箱子里还有给父亲的给大哥的给三弟准备的衣服。
换好了衣服他匆匆去了正厅,刚一脚塔进去便听见有人道:“来了来了终于是来了……”
齐舒志抬头一看,就见正前头与齐远坐在一起的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含笑看他。齐舒志心中一颤,快步走过去跪了下去道:“外孙给外公请安了。”
“哎,好!”外公忙答应着伸手去扶齐舒志的肩膀,“都这么大了,日子过得真快呀。”
外公身边站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此时弯腰将齐舒志从地上拉了起来,外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齐舒志看了好几遍,道:“都说我外孙是个纨绔,如今看来哪有纨绔的样子?我就说嘛,我陆家的血脉怎么会出纨绔?”
一旁的齐远陪笑着不说话,心说您老人家在京城多住段时间就明白了。
12. 出卖朋友(捉虫)
然而不用多住段时间,齐舒志很快就原形毕露了。
陆家老太爷当年是做过丞相的,年轻的时候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在金榜题名御街夸官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学问没有一点退步,若是年轻十岁再征战一次科考也是丝毫不惧。
他平时在家里就喜欢考自家晚辈的学问,到了京城习惯也一点不改,与亲外孙说了几句便要考他的学问。
齐舒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老爷不考他最擅长的诗词史书,偏偏考他最不喜欢的经义策论,这齐舒志哪里会?硬着头皮对答,答了个驴唇不对马嘴。
这下陆老太爷算是知道了,一张老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总算知道外孙这纨绔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了。他长叹一声只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好几岁,道:“听说你也在鹿鸣书院读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齐舒志低下了羞愧的头颅,还不忘为自己辩解道:“我是勋贵子弟,不能参加科举,学经义策论有什么用呢?”
坐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齐远此时迅速将桌子上自己的茶杯端起来捧在手里,下一秒愤怒的陆老太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那张脆弱又可怜的桌子颤颤巍巍摇摇欲坠。桌子上剩下的那副茶具,直接被拍的四分五裂茶水乱飞。
齐舒志看的瞳孔一阵收缩,高手哇……
“混账!”老太爷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简直是混账言论,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话?”
只要不是个傻子,这个时候就不会把锅往自己身上揽,齐舒志立刻一脸无辜道:“啊?不对吗?这是京兆尹家的公子唐礼之告诉我的。”
捧着茶盏的齐远此时眉毛抖了一下,平时看这小子和那姓唐的小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关键时候卖的是一点不含糊,把人家家底儿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唐瑞的儿子?”陆老太爷气的胡子直抖,“当年他刚中进士我让他进翰林院历练,这姓唐的不识抬举非要外放去当地方官,没想到啊他儿子比他还不争气,自己不争气就算了,还敢祸害比人家孩子……”
齐舒志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茶水,低眉顺眼道:“外公您别生气,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哼,是不值得。”陆老太爷长出口气,转头问齐远:“今儿个那姓唐的来了吗?”
“来了。”齐远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般道:“刚刚从外面进来我还看见他了,老太爷想见他?我让人去叫他。”
“不必。”陆老太爷一摆手,齐舒志刚松口气,就听他道:“老夫亲自去见他。”
齐舒志:“……”
“那也行。”齐远迅速从座椅上站起来,对太爷身旁那个青年道:“子兴呐,快扶你爷爷起来。”
齐舒志望着眼前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惶恐过。
长辈要做什么,他这个小辈是没法阻止的,只能蔫头耷脑的跟着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想,希望老天爷显灵,让唐礼之父子临时有事赶紧离开吧。然而老天爷似乎也传染了他爹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趣味,刚一出院子就看见京兆尹唐瑞带着他儿子宛如一只花蝴蝶般在人群里翩翩起舞到处跟人说话。
齐舒志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正在此时宛如心灵感应一般,唐瑞一转头就看向了这边,隔着茫茫人海与陆老太爷遥遥对望,仿佛有种说不起道不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酝酿。
唐瑞当场眼眶一红,拽着儿子就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恩师!恩师啊!总算又见到您了,我……”
陆老太爷冷眼看着他小跑过来,在他走近的那一刻突然开口道:“逆徒!”
唐瑞激动不已的眼泪戛然而止,“???”
“这是你儿子?”陆老太爷指着唐礼之。
“是啊,正是犬子。”唐瑞连忙道:“礼之啊,快来拜见师爷。”
唐礼之是个玲珑的人,闻言立刻噗通一声跪下,张大嘴巴就要叫人。陆老爷子侧让一下,举手挡着道:“可不敢受这个礼。”
唐瑞:“啊?这是怎么了嘛……”
“我问你。”陆老太爷看着唐礼之,“说勋贵之子不能参加科举,所以试问策论经义此类便学着没用,这话是不是你对舒志说的?”
跪在地上的唐礼之一脸空白的转头看向齐舒志,齐舒志不敢看他受伤的眼神,于是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双眼。唐礼之脸上抽搐了一下,轻轻一点头,“嗯。”
陆老太爷:“什么?我没听清。”
“是我说的。”唐礼之视死如归道:“就是我这么对世子说的。”
“恩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一旁的唐瑞道:“我都懂得了,您放宽了心,我这就把这个小畜生带回去揍,不揍个半死绝不放出来。”
说罢一手拽着唐礼之的胳膊往起一拎,“起来!”
唐礼之失去灵魂般被拎了起来,之后犹如行尸走肉般被他爹拽着回去了。
陆老爷子这才满意些许,转头对齐舒志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后少跟这些不学无术之人来往。”
齐舒志条件反射的点头,就听一旁的亲爹道:“岳父啊,我明日便要去边关,我这一走家里就没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3|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管得住这孩子了。反正你来也来了,不如多住段时间,也好对他多多管束,顺便教他点学问。”
齐舒志不可思议的看着齐远,有这么坑自己儿子的吗?
陆老太爷闻言欣然应允,一挥大手道:“贤婿啊,老夫向你保证,等你回来一定还你个脱胎换骨的世子。”
齐舒志眼前一黑,差点一屁股蹲摔了下去。被齐远隐蔽而又迅速的伸手一托,齐舒志看着齐远,目光如泣如诉,里面满满的都是控诉。
齐远充分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你以为做了世子便算到头了吗?为父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
这次宴请,京城的官员来了不少。比起齐远,招待女客家眷的杨氏要更忙一些,只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世子爷被人退婚了。
这年头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被人退了婚都是件丑事。但齐舒志这次的退婚事件倒没人说他的不是,全都一边倒的在嘲笑平阳侯。能嫁给英国公世子是多大的荣耀,居然被他上赶着给退了。
嘲笑平阳侯之余,他们也看到了机会。英国公世子如今已经十三,尚无婚约在身,那些家里有适龄女子的人心思便活跃了起来。
这次赴宴,不管是嫡女还是庶女统统都带上。万一被世子爷看上了呢,即便身份差点做不了正妻的,送给世子做个侧室也是好的。他们可不在乎世子是不是纨绔是不是小小年纪就狎妓,男人嘛总归是要有点爱好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也就是平阳侯傻,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就要退婚,如今人家世子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倒将自己弄成了笑话。
因为女眷实在太多,杨氏都要见一见,若是一个一个的见,怕是人还未见完便要累垮,于是就决定先重点见一些与老爷关系不错的或是家中有人身居高位的。
余宁她们几个在齐舒志离开不久,便被丫鬟叫到母亲跟前去了。刚刚她们和李落英在一起时,嘴上都是百般的瞧不起这个纨绔世子。但是在家中时,父亲母亲都早已经暗示过了,今日见了世子一定要表现的好点。
余宁的父亲吏部尚书一向清高,不屑于让女儿攀龙附凤,但她的母亲却是私下里同她说了的。倒不是她母亲想要攀高枝儿,而是女儿年纪越来越大,若再不许个人家,过两年便要送去参加选秀。
以她女儿的品貌有很大的可能中选,她可不想把女儿送去那一辈子都见不得几次面的地方去。
英国公府虽说也是高门大户,但女儿嫁过去便是世子正妻,且老爷又是吏部尚书人人敬仰的天官。看在家世上,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
13. 相亲大会
这话余宁听是听了,却没当回事。在她看来即便是不能嫁给像她爹这样的文采斐然的君子,也要嫁个品行端正之人。那英国公世子的纨绔名声早就出了名了,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人都说好的不一定好,但人人都说不好的,一定就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若是见了世子就低着头不说话,一定要说话就不说好话。
杨氏今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她做为主母虽说平时不曾管束过齐舒志,但是这样的婚姻大事却是不得不管的。更何况她的儿子玉锵已经八岁,虽说还小,但趁这机会提前观察一下也是好的。
一轮看下来已经到了开席的时候了,杨氏看了这么多年轻的女孩子,眼睛都看花了。就发现吏部尚书家的,大理寺少卿家的,殿前都指挥使家的,还有寿宁伯家的不错。
只可惜除了吏部尚书家的,其他几个的家世都差了点。倒也有不少家世足够的,只是要么就没有适龄的嫡女,要么就是杨氏看不上的。
宴席设在曲江池露天的花园,明明已经是深秋,四周却开了不少春夏季节才开的鲜花。齐舒志知道,这是都是新从花农暖房里买的。他与子兴表哥扶着外公往花园走,这时候杨氏过来了,似乎是和爹有话要说,便让齐舒志扶着老人家先走。
以陆老太爷的身份,自然是要坐主桌的。齐舒志扶着外公,从男席和女席之间一路穿了过去。一路上不时有认识陆老太爷的人凑过来问好,是以走起来很慢。好不容易快到了,又被一个齐舒志不认识的人拦住。
齐舒志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实则心里有些不开心,就不能等外公坐下了再过来说话吗?
忽然感受到了一道视线,齐舒志扭头看去就看见了他的前未婚妻李家小姐落英,吓得他赶紧把头扭到另一边。
余宁正乖乖的坐在母亲身边,听着母亲和同桌的几位夫人说话。正无聊着呢,就看见爹正站在路边和几个人围着一位老者说话。老者身边站着两个年轻人,右边那个稍矮一点的年轻人忽然把头转了过来,余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之前帮她爬树拿丝帕的那个人嘛?
她手里还抓着丝帕,心脏开始加快频率跳动,轻轻拉了拉母亲的袖子。
礼部尚书夫人侧过头笑着问:“怎么了?”
余宁不好意思直接指人家少年,便指着那个方向道:“和爹爹说话的那位老者是谁呀?”
她心里想着,这位公子侍奉在那位老者身边,想必是那位老者家的晚辈,既然如此只需知道那位老者是谁就够了。
她娘仔细看了两眼,笑道:“这位你是不认得的,当年可是个大人物,你可知前任丞相是谁?”
“呀!”余宁有些吃惊,“这位便是那二十岁中状元,四十岁做丞相的陆先生吗?”
“正是。”尚书夫人笑眯眯的道:“说起来你父亲也算是他半个学生呢。”
余宁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着那边,状似无意道:“那他身边的,就是两位陆公子咯?”
尚书夫人仔细看了几眼,陆老先生身边那两位她是真的不认识,想来应该是的,于是她便点头道:“应该是。”
齐舒志为了不去看李落英而转过头去,没想到一转过来就看见了那位让自己捡丝帕的余小姐,顿时又尴尬了。迫于无奈只能目视前方,看着几个一把胡子的人在一起寒暄。
余宁见他把头转了过去,以为他是没看见自己,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羞涩。余宁啊余宁你真不知羞,才见过一面就老想着人家。她低头喝茶,耳边听见舅母正在同她娘说,说她长成大姑娘了该为她留意了。
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开席之后,齐舒志听着一群人在耳边昧着良心夸他年少有为少年英杰,他听在耳里没有一句当了真。忽然就想,自己这样也算是宠辱不惊了吧。
这一顿饭吃的可累可累了,结束之后齐舒志就想送外公回去,趁机先溜了。却被齐远留住,说他如今是世子,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管事,要带他认识几位大人。
不一会儿便有几位大人带着家眷过来告辞,第一个就是熟人,齐远介绍道:“这位是殿前都指挥使章冲章大人。”
齐舒志一本正经道:“章大人,章夫人。”
章大人是个武人,不像那些文官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很朴实的夸赞了齐舒志两句,便转头对她女儿道:“还不快见过世子?”
章大小姐章舜英与齐舒志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装作第一次见面。章舜英微微福身,难得在齐舒志面前表现的这么淑女,“见过世子。”
齐舒志点头道:“章小姐客气了。”
下一个寿宁伯及其家眷,寿宁伯家的大小姐早就许了人家,此次跟着来的是嫡次女,才十岁长得十分可爱。齐舒志都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被人误会,害了这位可爱的小姑娘。
后面的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4|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大理寺少卿,因为官职不高的原因,受齐舒志礼的时候很是惶恐。
“这是小女朱玉,快见过世子。”
羞红了脸的朱小姐一抬头,就看见了齐舒志那张熟悉的脸。
“呀!”朱玉瞪大了眼睛看着齐舒志,那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
齐舒志早有准备,维持住了表情。女儿这个表现,朱大人觉得很没面子,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朱玉惊慌的低下了头,“见过世子。”
他们走了之后,杨氏皱眉道:“之前在后厅见的时候,这位朱小姐很是落落大方,怎么现在就……”
齐远道:“朱家到底底子太薄,养的女儿胆小些也正常。”
齐舒志默默的听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字也不说。杨氏道:“还有吏部余大人家的,余小姐是她们中间最出挑的,模样好人也很稳重端庄,就是……”
齐远:“就是什么?”
杨氏道:“就是怕舒志更喜欢活泼一些的。”
“照我看还是端庄稳重些的好。”齐远瞪了齐舒志一眼,“他这个不成器的性子,就需要这样的媳妇才能制住他。”
齐舒志还能说什么?他低着头心想等着吧,那位余小姐过来了,表现的肯定和朱小姐差不多。
吏部尚书余大人带着家眷过来了,齐舒志拱手道:“余大人。”
眼睛却微微瞥向了低着头的余宁,果然是她。他此刻忽然就有些得意,老天爷果然是帮着他的,若不是之前偶遇了这几个姑娘,她们也不会在这时候失态。只要父母对她们一个都不满意,那至少在父亲从边关回来之前,自己都不用为亲事发愁了。
余夫人面带微笑悄悄的打量着齐舒志,见这位世子爷相貌很是出色,心里便稍稍松了口气,没有哪个娘希望自己女儿嫁给个丑八怪不是?又见他举止得体,也不像外头传言那样荒唐,心里便更加满意了。
在她看来女儿的夫君未必就要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过日子嘛那么多学问又不能当饭吃,更何况人家世子爷又不用考状元,也不需要那么有才华。
便对女儿道:“女儿,还不见过世子?”
余宁头也不抬,行了一礼道:“见过世子。”
“你这孩子,这么怕羞做什么?”夫人道:“抬起头来嘛。”
余宁不情不愿,一抬头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含笑看她,惊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14. 女儿心思
看着一脸惊讶的余宁,齐舒志心说对,就是这样,快惊讶出声吧。
但是余宁只是深深的盯了他一会儿,便低下头去,那模样仿佛是在害羞一样。齐舒志失望了,齐远和杨氏满意了,这才对嘛,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嘛。
齐远瞥了齐舒志一眼,见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什么未解之谜。便右手捏拳放在唇前,“咳咳。”
他还待再说什么,那边余大人不乐意了,客气而冷淡的道:“下官家中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他这么说齐远也不好说你可以走但是让你女儿留下,便只能看着这一家三口远去。齐远在齐舒志头上拍了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嘛,怎么现在成了锯嘴葫芦了?”
齐舒志捂着脑袋,委屈道:“爹,我才十三岁,你就这么想把我送出去?”
“十三岁还小啊?”齐远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想我十三岁的时候早就……”
话说一半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齐远的强烈的危机感迫使他住了嘴,瞥眼看向一旁的杨氏。只见杨氏嘴角含笑气质端庄,若不是他久经沙场,还真感觉不到这杀气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咳咳,那个回家吧。”齐远率先走在前面,“明天就要出征了。”所以夫人你今晚对我好点……
另一边余大人一家三口出了曲江池,一向温润如玉的余大人此时一张俊脸黑如锅底,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走起路来飞快。
后面的夫人和余宁紧赶慢赶的都快累死了,夫人就抱怨道:“你走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啊?”
余大人霍然转身,怒道:“你怎么这么说话?”
夫人双手叉腰,胸口一挺,“我这么说话怎么了?”
“你……”余大人一摔袖子,“不可理喻!”
“究竟是谁不可理喻?”夫人不干了,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拉住了丈夫的袖子,“你无缘无故甩脸色给谁看呢?”
余大人从小就是谦谦君子,一言一行莫不是最合规矩,可每次与这婆娘在一起,总是让他难以保持风度。此时他终于忍不了了,指着余宁对夫人道:“那你给我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你那么让宁儿讨好英国公世子做什么?以我们宁儿的品貌你还怕她嫁不出去不成?偏偏想攀高枝儿……”
“谁攀高枝儿了?”夫人气的一张脸通红,“我有逼着宁儿嫁给他吗?我这不是就想让宁儿多个选择嘛……”
“说得倒好听,可你问过宁儿的意愿了吗?”余大人指着余宁,“你问问她,问问她看不看得上那个纨绔子!”
余夫人也气上了头,扭头盯着余宁,“宁儿,你觉得英国公世子怎么样?”
“对,你说。”余大人也看着余宁,“实话实说,有爹在没人能逼你。”
然后他们就看见余宁复杂的表情……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了。余大人期待的道:“宁儿,你是不是看不上那纨绔子?”
余宁看着爹,贝齿纠结的咬住了下唇,不说话。
余夫人感觉有了希望,“好宁儿,告诉娘,是不是觉得世子人不错?”‘
余宁看着娘,一张秀美的脸蛋红得跟天边的晚霞似的,还是不说话。
当天夜里齐舒志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会儿梦到齐远总是逼自己成亲,婚房里喜床上坐了一床的新娘。一会儿又梦到外公非逼着他悬梁刺股,最后头发都秃噜完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喊醒,一睁眼就看见子兴表哥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一觉睡的不仅没有得到休息,反而更累了。齐舒志躺在床上茫然的道:“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风度翩翩的子兴表哥微笑道:“爷爷让我喊你起床。”
“哦……”齐舒志这才清醒一点,转头看向窗外,疑惑道:“咦?窗户上什么时候贴的黑色的窗纸?”
子兴表哥善解人意道:“表弟,是外面天还没亮,所以看着是黑的。”
“啊?”齐舒志大惊失色,想到之后一直到过年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跟着爹奔赴战场的冲动。
平时没睡好早饭还能喝半碗粥,今天早上齐舒志是一粒米也吃不进去了。坐在他对面的子兴表哥喝了一口甜糯的粥,然后捏了一只灌汤包子放进面前的醋碟子里。低下头用尖牙咬破了薄薄的包子皮,将里头香浓的汤汁吸干,之后包子皮蘸醋吃。
一个大包子下了肚,子兴抬起头眯上了眼睛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
“表哥啊。”齐舒志一脸萎靡的道:“你不困吗?”
子兴笑道:“不困啊,都睡了三个时辰了怎么会困?”
齐舒志:“……”
齐舒志等表哥用完了早膳便出去了,路上遇见了齐玉锵,于是两兄弟便一起往前厅去。
齐远和齐云旗准备要出发了,府上其他人只要送出门就可以了,但齐舒志作为世子理应送到城外。他还不太会骑马,这种时候坐在马车里也不太好,齐云旗看着他便道:“就让马车跟着吧,世子你与我共乘一骑,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5|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城外放你下来。”
齐舒志看了一眼齐远,见齐远面无表情便知是同意了,于是他就坐在了齐云旗后头。
他们父子三人走在最前头,身后的亲卫营杀气腾腾。虽说齐舒志与齐远总是相看两相厌的样子,突然就要分开,他心里还是很不舍的。
心情低落便不想说话,前面的齐云旗唠唠叨叨,嘱咐齐舒志要跟着陆老爷子好好学点东西,不要再调皮了,要体谅母亲辛苦帮着处理家事。还拜托他有时间去看看柳姨娘和他妻子江氏,不需要有事也可以给他写信,他就想知道家里的情况。
齐舒志一一应下,答应他每五天就写一封信。之后他看向左边穿着盔甲的齐远,小声道:“爹,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哼!”齐远冷哼了一声,道:“说了多少遍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大声说,别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
齐舒志立刻浑身紧绷双腿夹紧马腹,超大声吼道:“爹!我要给你写信!”
齐云旗一捂耳朵,“嘶……”
齐远没绷住笑了,“知道了。”
下一秒齐舒志身下的马飞快的蹿了出去,两人在马上一阵手忙脚乱,齐舒志一把抱着大哥,“大哥大哥,这是怎么了!”
齐云旗一边艰难控马,一边吼:“别夹着马腹!别夹着马腹……”
送完了爹和大哥,齐舒志心情惆怅的回了府,一会去就在门口碰见了子兴表哥,子兴笑眯眯问道:“爷爷让我问你,是想去书院,还是干脆不去书院了整天都在他这儿读书。”
这还用问吗?齐舒志立刻就精神了,义正言辞道:“怎么好整天烦扰外公?我还是去书院吧,等下了学再去给外公请安。”
子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这个选择,让他趁着时间还早赶紧去书院。
齐舒志已经三天没去书院了,这次进了书院第一眼就看见了之前割腕自杀的刘蟠出现了,手腕上还绑着纱布。学堂里的同窗们全都默默的看着他,那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眼神。
齐舒志忽然就有点后悔,要是选择在家里跟着外公读书就好了,他忘了他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
在梁东身后坐下,齐舒志随口问道:“今天唐礼之怎么来的这么晚?”
“他还能不能来都不一定呢。”梁东手里捧着论语注解,道:“自你昨日当着他爹的面揭发了他的罪行,回去之后就被他爹一顿好打,我站在墙外头都能听见院子里的惨叫。”
说完之后他摇了摇头,感慨道:“太惨了,太惨……”
15. 看未婚妻
唐礼之果然就没来了,这一整天齐舒志都坐立不安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感,连打瞌睡的时候梦到的都是唐礼之屁股血淋淋趴在床上的样子。
见他这个样子,方峥就建议大家下学后去唐府看望唐礼之。齐舒志是很想去的,但一想到外公还在家等自己。唐礼之又是被外公给害成这样的,他去请假探病恐怕也不会被允许。
梁东笑了一下,道:“你现在是世子爷,你爹也离开京城了,但我怎么觉得你还不如以前潇洒?”
可不是嘛,齐舒志郁闷的道:“要不你们先去唐府吧,我回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出来。”
一个世子说这种话,有一种别样的可怜兮兮。梁东和方峥也就不嘲笑他了,下学之后便分开走了。
马车里,齐舒志一路上都在想对策,究竟用什么借口才能让外公放自己走呢?外公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似乎不像爹那么好糊弄。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世子,到了。”
在吉祥的搀扶下,齐舒志神思不属的下了车,刚上一阶台阶,就见一个人从里面出来。齐舒志吓了一跳,“表哥?”
“是表弟啊。”周辰理笑吟吟道:“下学了?”
“是啊。”看见他在这里齐舒志有点懵,“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望外公。”周辰理走下来道:“父皇让我领了刑部的差事,我已经准备在宫外开府了,最近都住在宫外。”
“这样啊。”齐舒志点点头,见到表哥他也很高兴,就抓着周辰理的袖子道:“那你怎么就走了?在我家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周辰理道:“外公的旧友来访,也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我继续留着不合适。”
齐舒志听的眼前一亮,“就是说外公现在没空咯?”
“是啊。”周辰理有点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齐舒志立刻转身对吉祥道:“你去对子兴表哥说一声,就说我回来后见外公正忙,就出门看望生病的同学去了,让他们不用等我晚饭。”
说完拉着周辰理兴冲冲转身道:“表哥你难得出来,我请你吃饭去。”
周辰理被他拉着,还奇怪呢,“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来到了唐府门前,齐舒志让门房去通报,周辰理抬头看着匾额,问道:“这是京兆尹唐大人家?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唐大人的公子是我好友,他……受伤了今天没去书院,我来看看他。”齐舒志理所当然道:“晚饭就在他家吃吧。”
周辰理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种探病蹭饭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转移话题道:“哦……京城治安不错,唐公子怎么会受伤?”
这个问题齐舒志不想回答,于是转移话题道:“表哥,皇上准许你出宫开府,可是为你指婚了?”
“是的……”
话没说完,就三个少年勾肩搭背从里头走出来。走中间那个是唐礼之,只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泽,走起路来生龙活虎的,便忍不住道:“唐礼之,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是装病。”唐礼之得意的挑挑眉道:“这叫谋略,我不生病我爹肯定要磋磨我好几天,我一装病他就不敢了,不然我娘能跟他拼命。”
齐舒志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觉得下次又惹爹生气的时候,也可以试试这么干。梁东看见了周辰理,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
齐舒志还没说完,周辰理便笑道:“我是舒志的表哥。”
“哦!”唐礼之道:“你是陆公子吧?”
周辰理含笑点头并不说话,齐舒志知道他不想表明身份,便给他介绍,“这位你知道了,是唐礼之唐公子。这二位都是我的同窗好友,这是梁东,是我们书院的大才子。这位是方峥,我的好兄弟。”
周辰理彬彬有礼的和他们见礼,齐舒志表示来唐府是想蹭饭的,唐礼之大笑道:“要蹭饭来府里做什么?走,趁着今天表哥也在,我请你们去披绣阁。”
周辰理不常出宫,哪里知道什么披绣阁,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酒楼。齐舒志面色有点怪异,正想提醒提醒表哥,忽听周辰理道:“山阴侯秦家也在这条街上吧?”
“是啊。”唐礼之道:“京城的达官贵人都住在这条朱雀大街上呢。”
周辰理点了点头,语气有点飘忽道:“表弟,你可见过秦家的嫡女?”
齐舒志瞬间反应过来,“许给你的那位便是秦家姑娘?”
这话他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梁东与方峥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唐礼之却目光闪烁,笑道:“我倒是见过一面,没说过话。”
“是吗?她……她人怎么样?”周辰理看起来有点紧张。
“秦大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6|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是个美人。”唐礼之笑着夸赞道:“虽没说过话,但看着是个温柔娴雅的。”
周辰理表情缓和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一向调皮捣蛋惯了的方峥道:“表哥想见秦小姐?那也不难的,前面就是秦府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辰理有点不好意思道:“不行不行,我两手空空又没送拜帖,怎么好登门?”
梁东就笑道:“陆公子你可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不是让你登门拜访,而是专门带你去看佳人的。”
养在宫中的七皇子哪里知道外头小孩是怎么玩的,直到几个人带着他爬上了秦家的墙头,他还是一脸懵逼状。方峥趴在墙上,得意的笑道:“放心吧,这一片是秦府后院女眷住的地方。这一块的风水最好,能住在这儿的肯定不会是庶女。”
齐舒志趴在旁边道:“那你怎么能肯定这里住的不是老夫人?”
方峥:“呃……”
第一次干这种事的周辰理紧张的四处乱看,小声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表哥你就放心吧。”唐礼之拍拍他的肩膀道:“出了事就全推在齐兄身上,他们不敢把齐兄怎么样的。”
齐舒志笑着点头,“是啊是啊,都推我身上。”
周辰理心说这是秦家敢把我怎么样的事吗?这要是被发现了传出去他还怎么见人?就在他打退堂鼓的时候,唐礼之突然道:“来了来了,那就是秦大小姐。”
于是周辰理什么也不想了,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仔细的往前看。
只见在一群人的簇拥中,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正缓缓走来。果然如唐礼之所言是个看起来颇为温柔娴雅的美人。这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吗?周辰理的心脏砰砰直跳,本来他对这桩婚事还不太满意,现在看来还是母妃说的对,娶妻还是要娶个合心意的好,家世什么的不是最重要。
最前头的秦蓉走着走着忽然转身给了身后一个女孩一巴掌,这一巴掌突如其来不仅将那女孩打懵了,就连墙上的几个少年也懵了。
那个被打的少女立刻跪下,只见秦蓉指着那个女孩儿,愤怒的道:“你这贱人刚刚在祖母面前说的什么意思?你想跟我一起进王府?你是什么身份,七皇子也是你可以肖想的?”
众人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个情况,皆小心翼翼的去看周辰理。只见周辰理面沉似水,刚刚的好脸色一扫而空。
16. 霜霜姑娘
走在去往秦淮河的街上,五个少年特别安静,就连平常话很多的唐礼之都没了声音。
瞧瞧周辰理的表情,便可知他对这位未婚妻子的表现是很不满意的。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实在不喜欢还可以退婚,就好像平阳侯家一样。但周辰理不是普通人家,他的婚事皇帝亲赐的,不管多不喜欢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齐舒志心里难受极了,可以预见表哥婚后的生活不会愉快。不仅是表哥,那位未来的嫂子也不会过得舒服。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若是他不带表哥去爬墙,也不会让他看见这种事。可是一个人本性如此,就算现在没发现以后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发现的……
唐礼之和方峥也知道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一个个埋头苦走,只期盼能快点走到秦淮河。
终于他们来到了秦淮河边,此时已经是傍晚。停靠在河边的花船都已经点上了灯,客人们三两个的登船,显然最热闹的时候还没到。唐礼之是这儿的常客了,花船上正在外头点灯的龟公瞧见了他,立刻凑了过来热情如火将几人请进了花船。
短短一段路,周辰理已经碰见了好几位穿着清凉举止风情的女子,他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第一次来这种传说中地方的激动之情,很快便将之前烦闷的情绪冲的差不多。他们几个身份不同一般,自然是不能坐在大厅,唐礼之便要了个清净的雅间,那龟公陪着笑道:“今夜台子上有新编的歌舞,是否要选个能看清台子的雅间?”
虽说是来吃饭的,但哪儿能真把这儿当酒楼?唐礼之便让他带路。
五个人在雅间坐下,酒水菜肴还未上桌,龟公便问要不要姑娘陪坐。
“要!”方峥兴奋表态,一转头发现齐舒志梁东还有那位陆公子都正襟危坐的,全是一副当世柳下惠的模样,于是话音一转看向唐礼之,“……还是不要呢?”
唐礼之心说你看我做什么?他干咳一声看向齐舒志,“齐兄你看呢?”
若是平时齐舒志肯定拒绝的毫不犹豫,但今天情况不同,他又看向身边的周辰理,问道:“表哥,你……需要吗?”
这种问题,无论回答需要还是不需要似乎都不合适,周辰理一张俊脸瞬间就红了。脸红了表情却是一点不慌,看起来十分淡定的道:“表弟你看着办吧。”
“哦。”既然让我看着办,那就好办了,齐舒志立刻道:“那就不要了,好酒好菜多上点。”
龟公听的脸皮一抽,头一次见来这种地方光只顾着点菜的。但这些少年显然是他得罪不起的,于是弯着腰就出去了。唐礼之揶揄的看着齐舒志道:“齐兄,你真不要?你不想见霜霜姑娘了?”
周辰理放下杯盏,看向齐舒志,“霜霜姑娘?”
“表哥你不知道吗?”方峥以为他刚从苏州过来,对齐舒志的事不了解,“你难道没听说过他被退婚了?”
退婚这事周辰理是知道的,“但这和霜霜姑娘有什么关系?”
朋友之间在一起,要么就是一起说别人的笑话,要么就是彼此笑话。方峥和唐礼之立刻七嘴八舌将齐舒志是如何认识霜霜姑娘,又是如何与刘蟠把事闹大,又是如何被退了婚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周辰理听罢便很好奇,“我倒是想见见这位霜霜姑娘了,居然能将表弟迷成这样?”
齐舒志冤枉极了,“别听他们瞎说,我对霜霜姑娘根本……”
正说着呢,雅间外头大厅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周辰理一愣,“为何要熄灯?”
唐礼之道:“是歌舞要开始了。”
周辰理自小在宫中歌舞看了无数,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只见厅内的灯火被熄灭了一大半,里头坐着的人都淹没在了黑暗中。只有那座雕刻着芙蓉纹样的高台上还亮着灯,高台被一一片白色的轻纱笼罩,微风吹拂烛光在轻纱飘动之下明灭闪烁,一声缥缈的琴音不知从哪里传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那台上。
琴音先是缥缈继而如山泉潺潺自断崖山涧只间叮当流出,仿佛用音律作出了一幅绝妙的画卷。周辰理听着这琴音,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忍不住想要闭眼,却在这时候听见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他睁眼望去,只见那高台之上的轻纱后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影子。随着琴声越来越急,轻纱缓缓荡开,将那道纤细的影子完全暴露出来。
鲜红的衣裙,乌黑的秀发,雪白的肌肤,琴弦上飞舞的十指。周辰理懵的对上面纱之上那双清冷的双眸,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他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再也听不见旁的也看不见旁的……
轻纱后面的人已出现,齐舒志便皱起了眉头,虽遮着面纱,但他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7|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是霜霜。霜霜还是挂牌子了吗?齐舒志有些生气,他是在生霜霜的气,明明有机会摆脱这命运,为什么要拒绝
他正陷入思绪当中,台上的霜霜忽然抬眼直直的看了过来,齐舒志一愣,她知道我在这儿?
一天之内周辰理的心第二次剧烈的跳动起来,她是在看我吗?这里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而她却刚好看见了雅间窗口之后的我……
一曲罢了,万籁俱静。
厅中的烛火重新被点亮,台下的恩客们终于从那美妙的音律之中,从那绝美的画面之中反应过来,喝彩声宛如雷动。
“真是美啊……”唐礼之道:“这是披绣阁的新花魁吗?叫什么名字?”
齐舒志没有说话,那边台上的老鸨已经公布了答案,是霜霜姑娘。
“她就是霜霜吗?”梁东笑着对齐舒志道:“难怪那天你和刘蟠会为了她争风吃醋。”
“不不不。”唐礼之摇头道:“那天的霜霜姑娘绝没有今天的一半美……”
方峥见齐舒志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提议道:“反正今天来也是要见霜霜姑娘的,不如这就叫人过来,否则晚了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对啊。”唐礼之站起来招呼打开门,冲着门口的侍女道:“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周辰理的心跳的砰砰的,却见齐舒志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怎么了表弟?看见霜霜姑娘你不开心吗?”
齐舒志摇了摇头,这时候门被推开,身材臃肿打扮艳俗的老板捧着壶酒进来,唐礼之往后头瞧了瞧,不悦道:“怎么就你?霜霜呢?”
“哟,唐公子,霜霜她刚刚在台上表演累了,这会子正休息呢。”老板赔笑道:“不如让别的姑娘……”
“呵。”唐礼之翻了个白眼,“你当本公子不晓得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指着齐舒志道:“你可知他是谁?”
老板往齐舒志脸上一瞧,见他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如冠玉不自藻饰天质自然,小小年纪便风姿不俗。端坐在那里,自有一派别样风采,且瞧着有些面熟。阁主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面上立刻带上了谄媚的笑容,“哟,原是世子爷驾临,是小人有眼无珠……”
“行了行了。”唐礼之不耐烦道:“世子爷要见霜霜姑娘,你还不快去请?”
17. 不讲义气
霜霜既然已经登台亮相,自然不会被藏入高阁,老板之所以百般推脱不过是想要个好价钱罢了。能在这秦淮河上拥有这么大一艘花船的,背后自然不会没个靠山。但靠山也分三六九等,只是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得罪这将来的英国公。
老板也不废话了,立刻道:“是是是,这就去将霜霜请来,瞧我这脑子糊里糊涂的……”
人退下了,唐礼之笑道:“还是你的名头好使。”
齐舒志手里端着杯酒,忽然叹气道:“这就叫害人害己呀。”
这话说的没头买脑,唐礼之就很纳闷,“什么意思?”
齐舒志深深的看他一眼,道:“你这样拿我名头招摇,保不齐我外公很快就知晓我来了这儿。要是让他知道是你带我来的这儿,你猜他会做什么?”
唐礼之脸色一变,黑了又白白了又绿,最后一拍桌子站起来,便往外走边道:“不行,我得去叮嘱一声,千万不能将我们今晚来这儿的消息泄露出去……”
看见他这个样子,方峥和梁东都笑出了声。一转头发现齐舒志和那位陆公子都是一脸深沉的样子,心说这哥俩什么毛病?来这儿的都是寻欢作乐的,这两人板着脸也不知道干嘛。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方峥还以为是唐礼之回来了,便大声道:“敲什么门?进来吧!”
门被缓缓推开,一片红色的裙角探了进来,周辰理的目光立刻移了过去。只见素手推开新门,霜霜怀里抱着把琵琶,微微低着头走了进来。
此刻她没有带面纱,巴掌小脸被琵琶遮住了一半,尖尖的下巴惹人怜惜。她小步行至屏风前的凳子旁坐下,怀里抱着琵琶,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划,声音细细的道:“几位爷,想听什么曲子?”
周辰理刚要说话,一旁的齐舒志道:“霜霜姑娘,又见面了,近来可好?”
霜霜抬起头来,瞧了齐舒志一眼,轻声道:“多谢世子爷挂念。”
齐舒志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当初说要替你赎身是真的想要帮你脱离了这里,并非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这人虽然名声不好,但……”
说到这儿齐舒志再次道:“索性现在还为时未晚,你若同意我还可以为你赎身。赎身之后你想去哪里都随你,若是想回家,我也可以帮……”
“世子爷。”霜霜低下头道:“你的好意奴知道的,但霜霜还未懂事便养在这里,早就没有家了,所以还请世子爷莫要再提赎身之事了。”
齐舒志一愣,霜霜嫣然一笑,道:“霜霜给世子弹首曲子吧。”
说罢指尖便在琴弦上飞舞起来,一曲相见欢齐舒志却没有心思听。
月明星稀,出了披绣阁下了花船,齐舒志邀请周辰理去国公府上休息。周辰理答应了,他们俩与其他三人分开,一起走在夜间凉风习习的街道上。
周辰理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星空道:“难怪平阳侯上门退亲你那么痛快便答应了,原来是心里有人了。”
齐舒志摆手道:“表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对霜霜姑娘没那个意思。”
“哦?”周辰理目光一闪,“既然没那个意思?又为何一心为她赎身?”
“我是看她可怜。”齐舒志真心诚意的道:“我当初见到她时,她还未曾挂牌,在披绣阁只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姑娘。天下女子受苦者众多,我虽救不了全部,但至少救她不是问题,只可惜……”
“你倒是怜香惜玉。”周辰理的表情有些怪。
齐舒志眼瞅着快到家了,便凑在周辰理耳边道:“表哥,我们串供吧。”
周辰理一头雾水,“什么?”
“待会儿回家,外公肯定要问我去了哪里。要是被他知道我去了披绣阁,那我就完了!”
周辰理:“……”
两人一回家,果然都被叫去了书房。陆老爷子大晚上的不睡觉,手里还捧着一盏浓茶。齐舒志老老实实的站着,鼻尖萦绕着茶香,心说这老头是不打算睡觉了吗?
陆老爷子精神抖擞的问:“去哪儿了?”
齐舒志笑的一脸纯洁,“有位同窗病了,我去探望。”
“是吗?哪位同窗啊?”陆老爷子一双眼睛盯着齐舒志,“这么晚才回来,是留你吃饭了?”
“没呢,这不正好碰见表哥嘛,就请表哥去酒楼里吃了顿。”齐舒志表情无懈可击,“您也知道表哥他没怎么在宫外待过,我就带他到处转了转。”
“哼!”陆老爷子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还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找唐家那小子了?子兴亲眼看见你们进了唐家的门,早就跟你说了那姓唐的小子不学好,让你别跟他往来,你怎么就不听呢……”
齐舒志看着外公激动的样子,心里头是一点不慌。别看外公这个样子,其实那是在诈我呢,要是子兴表哥真跟在后头看见了,就会知道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8|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本没有进唐家的大门。他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正要说话。
身边的周辰理皱着眉头道:“外公,那唐公子虽然不学无术,但人也不算坏。表弟如今也大了,与人交往实在不需如此严格。”
齐舒志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心说不是吧,表哥你这就把我卖了吗?然后他紧紧的将嘴巴闭上了,以外公的暴脾气,这种时候知错认怂说不定事情就过去了,若是与他顶撞,这事就没完了。
于是齐舒志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果不其然外公的注意力都被周辰理吸引过去了,“你身为皇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莫不是出了宫失了管束,便想学那些纨绔放纵了自己?”
周辰理笔直的站着,一脸不服气的道:“我没有。”
“没有?那你说实话,刚从哪里回来?”
齐舒志惊恐的看向周辰理,不停的向他使眼色,周辰理视而不见,非常老实的道:“披绣阁。”
齐舒志:“……”
齐舒志深深的将头垂下,打定了主意今晚一个字也不会说了。只希望外公他老人家在周辰理身上将火宣泄尽了,好留自己一条小命。
看着外公那怒不可遏即将爆炸的样子,周辰理心里也是暗暗后悔,怎么就实话实说了呢?自己毕竟是皇子,外公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吧?
“砰!”
齐舒志灵活的往旁边一让,外公手里的茶盏便如一道流星般从身边擦过,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的热气消散开来。看着外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周辰理走去,齐舒志暗暗祈祷,请不要怜惜表哥尽情的发泄怒火吧。
周辰理也有点惊恐,听母妃说外公当年连父皇都骂过,现在打个皇子怕是不在话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管家齐忠道:“七殿下在里头吗?”
周辰理立刻道:“在,我在呢!”
齐忠道:“您快出来吧,刑部的人来了,说是有要事找你。”
“好,我这就去。”周辰理如蒙大赦,冲着陆老爷子道:“外公,刑部有急事找我,我这就要走了,改日再来聆听您的教诲。”
说完转身就走毫无留恋,齐舒志伸出手来什么也没抓住,“表哥……”
表哥一去不复返,表弟的心空悠悠……
齐舒志僵硬的转过身来,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外公……我难受……”
18. 刘蟠之死
深夜的英国公府内,除了一些伺候主子的,其他的下人也都歇下了。
齐舒志蔫头耷脑的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遇见了读书读到深夜,出来透气的齐玉锵。齐玉锵见齐舒志穿过拱门走来,笑着上前道:“二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陆爷爷好像很不高兴呢。”
见到他,齐舒志停下了脚步,尴尬的道:“三弟你还没睡呀?”
齐玉锵道:“就要去睡了,读书读累了,出来透透气。”
“哦。”齐舒志点了点头,苦笑道:“真羡慕你呀,我今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
“怎么?”齐玉锵有些奇怪,“你难道又闯祸了?”
齐舒志脸皮一抽,转移话题道:“外公罚我抄书,对了三弟,你有咱们国公府的家规吗?”
“有啊。”齐玉锵忽然脸色一变,道:“陆爷爷不会罚你抄家规吧?”
“可不是嘛,要抄十遍呢。”齐舒志叹了口气,“我突然有点想爹了,至少爹罚我跪祠堂,我还能偷点懒。”
齐玉锵看着自己的二哥,脸上表情复杂难以言喻,半晌说不出话来,扭头就往自己院子走,道:“我去给你拿家规去。”
齐舒志就等在原地,不一会儿齐玉锵出来了。他朝着齐舒志走来,月光下齐舒志看见了弟弟的眼睛,那里面似乎充满了……同情?
齐玉锵将一本册子递给齐舒志,道:“这就是我们齐家的家规了。”
“哦,多谢三弟了。”齐舒志感激一笑,接过册子忽然觉得手感不对,凑到眼前一翻,立刻惊恐出声,“怎么这么厚?!”
第二天早上齐舒志在子兴表哥喊魂般的声音中醒来的,他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笔,脸上是在书上压出来的印子。仿佛失去灵魂般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陆子兴,陆子兴拍拍齐舒志的肩膀道:“表弟,天亮了该起来了。”
齐舒志依言直起身体,只听一阵咯咯咯声,那是他骨头发出来的惨叫。
齐舒志的灵魂终于被这声音唤醒,满脸疲惫惊恐加无助的看着陆子兴,“表哥,我好累,今天就不去书院了。”
陆子兴怜悯的替他擦了擦脸上的墨迹,道:“爷爷说了,你每天都要按时起床,如果不愿意去书院,就要去他那里读书。”
齐舒志:“……”
爹才刚走了两天,齐舒志就变成了个受尽委屈的小可怜。他在吉祥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之后坐在桌子旁强迫自己喝下一碗粥。睡已经睡不好了,要是再不吃东西,他怕自己会昏死在去书院的路上。
顶着一对超级明显的黑眼圈,齐舒志手软腿软一脸萎靡的出了家门。爬上马车抓紧时间眯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住,他差点没直接滚出去。
吉祥一边扶着他,一边掀开帘子道:“你怎么赶车的?摔着世子你担当得起吗?”
说完之后突然一愣,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齐舒志心说难道又是章家小姐在堵自己?他探头出去一看,只见挡在马车前头的,乃是唐礼之主仆。
“咦?”齐舒志就纳闷了,“今天怎么在这里等我?”
唐礼之撩起衣摆就要往马车上爬,“我有事对你说,吉祥你先出来。”
唐礼之上了马车,两个人在马车里默默对视,双方皆是一脸萎靡黑眼圈明显。唐礼之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齐舒志睡眠不足,脑子几乎停止了运转,下意识就道:“那怎么不去我家找我?”
唐礼之闻言一脸冷漠,“我敢去吗?”
想起了外公那可怕的模样,齐舒志拢了拢衣袖,干咳一声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这里有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唐礼之道:“你先听哪个?”
“这才一夜未见,就有这么多消息?”齐舒志后背靠在软垫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先听个好消息吧。”
唐礼之道:“好消息就是,刘蟠死了。”
“……”齐舒志一脸茫然,“啊?”
唐礼之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齐舒志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坐直了身体,“他怎么死了?”
再说了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刘蟠那人虽然讨厌,但也不至于死吧。
“这就要说到坏消息了。”唐礼之道:“第一个坏消息就是,梁东被抓了,因为刘蟠可能是他杀的。第二个坏消息是,霜霜姑娘被抓了,因为刘蟠也可能是她杀的。”
“啊?”即使已经完全清醒,但齐舒志还是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等等。”齐舒志努力理清楚脑子里的一团乱麻,“你说梁东和霜霜联手杀了刘蟠?”
“啧。”唐礼之那个烦躁哦,“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是说他们俩都被抓了,现在就是要么刘蟠是梁东杀的,要么就是霜霜杀的,不是他们合伙杀的。”
“为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29|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呀?”齐舒志还是很懵逼,“昨晚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会这样?”
“这事儿我刚知道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唐礼之道:“但事情就是这样,昨夜刘蟠被发现死在了披绣阁,我爹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人去了。这事儿不是小事,已经不归京兆尹管了,梁东和霜霜两个连夜被送进了刑部大牢。”
齐舒志表情严肃起来,忽然问道:“你说还有个好消息,是什么?”
唐礼之看着齐舒志,道:“你表哥现在正在刑部当差,有他在至少可以保证梁东和霜霜的安全。”
“你知道了?”齐舒志一愣。
“你呀,昨天你和七皇子的话骗骗梁东和方峥还行,可骗不了我。”唐礼之伸手指着他家的方向道:“我爹可是京兆尹,别的不说消息肯定灵通。秦家大小姐被赐婚给了七殿下,这是我一早就知道了的事了。”
“那你还装不知道?”
“话不能这么说。”唐礼之嘿嘿笑了一下,“既然殿下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那我知道了也就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齐舒志感觉头疼的厉害,捏了捏眉心道:“不去书院了,我们这就去刑部衙门。”
去刑部的路上,唐礼之把他知道的都给齐舒志说了。
昨天晚上他们分开之后,路上碰见了刘蟠。刘蟠这个人是个十足的混人,从前连齐舒志都敢得罪,这次齐舒志又不在他们当中,他便更加肆无忌惮。也不知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他居然知道了章家小姐章舜英与梁东的事。
要知道刘蟠之前可是与章舜英议过亲的,他又嫉妒梁东的才华,嘴里说的话很难听。这样一来,两拨人很快便发生了冲突。刘蟠甚至放话,要弄死梁东。之后他们分开了,刘蟠去了披绣阁,梁东与唐礼之方峥的家不在一个方向,也就分开了。
后来刘蟠去了披绣阁,叫了霜霜姑娘。因为齐舒志的缘故,披绣阁的老板不敢勉强霜霜,但刘蟠居然强行闯入了霜霜的房间,将她拉至雅间非要她弹曲儿助兴。
披绣阁老板得罪不起户部尚书,便只能由着他去。过了没多久有侍女进去添酒,却发现里面的人倒了一地。所有人都中了迷药昏倒,只有刘蟠躺在地上,脑袋已经不见了,鲜血淌了一地。
后来刘蟠的脑袋在河里被捞出来,已经被鱼虾吃的不成样子。京兆尹府的人去查,就把当天夜里与刘蟠发生冲突的梁东和霜霜两人抓了起来。
19. 天牢之内
难怪昨夜周辰理会突然被刑部的人叫走,齐舒志感觉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了解梁东,梁东是个很冷静的人,当初章舜英差点就与刘蟠订婚了,他面上也是一丝不漏,还能将计就计打算阴一把刘蟠。
就算他真的要杀刘蟠,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再过几天就是乡试了,一向在乎自己前程的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
现在正是清晨,街上各种摊贩走街串巷的人特别多。马车行走的速度很慢,唐礼之在齐舒志身边道:“听说户部尚书刘大人昨夜得知儿子的死讯当场就晕倒了,醒来后便亲自去了趟刑部,看来梁东危险了。”
“不一定。”齐舒志分析道:“刘大人为子报仇虽然心切,但想必他也不想杀错了人以至于放过了真正的凶手。所以只要这件事还有疑点,梁东和霜霜暂时就不会有事。”
说着话,马车停在了刑部衙门门前。
衙门口的守卫一看马车上有英国公府的标记,立刻迎了过来。唐礼之从马车上下来,守卫一看他的穿着打扮以及年纪,再看他那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纨绔气质,便立刻狗腿的道:“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去去去,什么眼神啊?”唐礼之指着车子道:“世子还在里头呢。”
这个时候齐舒志从马车里出来,也不去看守卫尴尬纠结的表情,直接道:“本世子是来找七殿下的,你速去通报。”
不一会儿周辰理从里面出来,一见到他们两人就道:“先上车,别在这儿说。”
马车将三人送去了四海楼,三人进了二楼的雅间要了些汤水点心,周辰理开门见山的道:“你们的来意我知道。”
齐舒志问道:“梁兄和霜霜姑娘怎么样了?”
“他们都还好,因着我的身份在刑部我也是说得上话的。便给他们单独关了间牢房,不至于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说着周辰理忽然叹息一声,“只是霜霜姑娘她……”
齐舒志心中一紧,“她怎么了?”
周辰理:“怕是吓坏了吧。”
“……”
“殿下呀,这种时候还管什么吓不吓的?”唐礼之着急的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梁东什么时候能放出来?他还要参加乡试呢。”
周辰理皱着眉头道:“他一时半会儿可能出不来了。”
“怎么说?”
周辰理便从头说起,昨天夜里他被刑部的人叫去的时候,刘蟠的头还没找到。他又回到了披绣阁跟着刑部侍郎一起看着士兵在河上打捞,当时他进了出事的雅间。里头除了刘蟠的无头尸体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
他去看霜霜,霜霜当时和所有人一样都晕倒在了雅间里,此时刚刚被冷水泼醒人还是茫然的样子。
“这么说有嫌疑的不仅是霜霜咯。”齐舒志道:“当时在那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是。”周辰理道:“所以当天晚上所有在披绣阁里的人都被抓了起来了。”
齐舒志放心了一点,这样一来至少霜霜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他又问:“那梁东呢?”
“梁东因为之前与刘蟠发生了冲突,而且他与唐兄方兄分开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他的邻居说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周辰理两只手比划了一下距离,道:“从他与唐兄分开到他回家的那段时间,足够他返回披绣阁杀了刘蟠再回去。”
“那不可能。”唐礼之肯定的道:“梁东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周辰理看着两人道:“可是审他的时候他就是不肯说那消失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在干什么。”
“我可以见见他吗?”齐舒志若有所思道:“或许我能问出他去了哪里。”
“当然可以。”周辰理喝了口茶,道:“早点洗清嫌疑也能早点出来,耽误了秋闱就不好了。”
齐舒志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顺口便问:“霜霜姑娘那边怎么样?”
周辰理立刻满目忧愁,“她现在应该很害怕吧,牢里那么脏那么冷,哎呀我真是的,居然忘记给她送一床干净的被子去……”
齐舒志:“……”
唐礼之:“……”
刑部大牢,也就是百姓口中的天牢。与京兆尹府不同的是,刑部不是什么案件都受理的,一般只有大案要案才会送去刑部。杀人当然是要案,所以涉事人等一律关进了刑部大牢。换而言之,这里头关着的大多数都是犯了大罪的人,
天牢里阴森湿冷,齐舒志刚一进来皱闻到了一股难闻发霉的味道,他皱了皱眉,这种地方待久了怕是要生病吧?
周辰理带着两人在狱卒的带领下一路往里头走,两边都是牢房。与话本子戏文里说的不一样,这里的犯人不会冲到栅栏边上喊冤。相反他们都很安静,待在阴暗的角落里,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走过。
“前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0|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关押梁东的地方了,你们说话吧。”周辰理停下脚步道:“我去看看霜霜姑娘。”
他们来到梁东牢房前时,才知道周辰理是真的特意照顾过了他。这样一间大牢房里只关了一个人,地上看起来是扫过的,里面铺的稻草看起来也是新换的。梁东就盘腿坐在那堆稻草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忽然他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见齐舒志和唐礼之站在外头看着他。唐礼之道:“嘴里在叨叨什么呢?”
“闲着也是闲着。”梁东道:“我背书呢。”
“什么?”唐礼之一脸怀疑人生,“你都关进天牢了,居然还有心思背书?”
“温故而知新嘛,我在这里不能读书也不能看写时文,便只能背书了。”梁东理所当然道。
齐舒志无语道:“你看到我们倒是一点不惊讶。”
“早知道你们会来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梁东笑道:“真不愧是好兄弟,说吧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你还想着出去?”唐礼之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出不去了!”
梁东叹了口气,看向齐舒志道:“他真是太激动了,还是你来说吧。”
齐舒志嘴角抽了抽,道:“他们说你昨晚消失了一个时辰,如果你不能证明那一个时辰你人不在披绣阁,那即使是我也不能救你出去。”
梁东脸上笑容收敛,微微皱眉道:“我不能说。”
唐礼之那个暴脾气又要发作,“你……”
齐舒志拦住了他,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是去见章姑娘了吧?”
梁东抬头看他,齐舒志道:“你不想毁她的名节,所以不说。也别急着否认,你不说我自然可以去找章姑娘。”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梁东苦笑道:“不论我以后能不能娶她,我都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了我虽然就能洗清嫌疑,但是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名声就没有了。”
“她的名声重要还是你的命你的前程重要?马上就要乡试了。”唐礼之气不打一处来,“再说了你不是一直为了你俩的婚事苦恼吗?这件事传出去了,那章大人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将女儿嫁给你。”
“不行。”梁东坚定的道:“我梁东喜欢一个人,就要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门。我绝不让风言风语中伤她,让她受一点委屈。”
20. 差别对待
他这番话说的如此认真,齐舒志和唐礼之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唐礼之正准备骂醒他,就听一旁的齐舒志道:“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唐礼之整个人一呆,齐舒志接着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唐礼之强行压抑住心中翻涌的芬芳,问道:“你怎么救?七殿下都救不了的人,你能救?”
齐舒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找出真凶不就行了?”
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的唐礼之伸手扶住了栅栏。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冲动不要生气,这位是你兄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得罪了他受罪的是你自己……
如此反复默念片刻,唐礼之恢复了平静,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齐舒志低头想了想,道:“我们去看看霜霜姑娘吧。”
唐礼之:“……”
“梁兄你先安心在这儿,我会打点狱卒,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说。”齐舒志道:“或者你有什么要对谁说的话也尽管告诉我,我替你转达。”
“多谢了。”梁东面上浮起一丝愁容道:“我实在不孝让家中父母担心了,还请齐兄转告他们就说我没事,让他们不要担心。”
离开了梁东的牢房,走了没几步便到了霜霜的牢房。周辰理正站在牢房外,对里面的人说话,“霜霜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这时候齐舒志走了过去,看见了牢房里坐在角落面无表情的红衣女子。他走了过去,“霜霜姑娘。”
原本似乎在发呆的霜霜忽的眼前一亮,转过身来看见了栅栏外的少年,她眨了一下眼睛伸手在头发上抚了一下,小声道:“世子爷,你来了?”
“嗯。”齐舒志道:“你在这儿还好吧?”
“我还好。”霜霜想了想,略有些羞涩的道:“就是晚上有点冷。”
“哦,这好办,我让人给你送床棉被来。”齐舒志微笑道:“这里的狱卒我打点过了,你有什么需要都尽管说。”
霜霜看了齐舒志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小声道:“谢谢。”
“不用谢。”齐舒志安慰道:“我先走了,你且安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说完他和唐礼之转身就要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世子……”
“嗯?”齐舒志回转神来,“怎么了?”
“……你真好。”霜霜坐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若不是齐舒志耳朵灵敏还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三人出了天牢,齐舒志道:“这件事会不会是刘蟠的仇家做的?”
“为什么?”周辰理道。
“嗯?”齐舒志一愣,“什么为什么?”
“我们说的话明明差不多,为什么她对着我就一个字不说,却主动对你开口?”周辰理看着齐舒志,脸上满满的都是受伤和难以理解。
“呃……”齐舒志茫然的道:“是吗?可能是我认识她久一点?”
周辰理:“是这样吗?”
他们身边的唐礼之一脸惨不忍睹,把头埋的低低的。这时候齐舒志看向他,“唐兄,你说是吧?”
“啊?啊!是是是。”唐礼之认真点头,“就是这样没错了。”
还好这个时候刑部的仵作走过来缓解了气氛,“大人,有新发现。”
三人的注意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仵作看着周辰理,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人,周辰理道:“你说吧。”
“是。”仵作道:“砍下刘蟠头颅的刀已经从河里捞出来了,并且在他的肚子上有用同一把刀划出来的两个字。”
“什么字?”
“八音。”
“八音?”马车上齐舒志思索道:“八音有佛教八音,乐昌八音,乐器八音还有镇隆八音。那凶手在刘蟠的肚子上刻下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唐礼之摸着下巴道:“是不是他在暗示,他是个乐师?”
“不会这么简单吧?”齐舒志不能理解道:“乐师杀刘蟠做什么?”
“你是不知道刘蟠这个人平时欺男霸女是无恶不作,说不定在某一天他看上了一位卖唱的小娘子,便强行将那小娘子掳了回去,小娘子不堪受辱自杀身亡。小娘子的老父痛彻心扉,终于决定报复。”唐礼之一拍大腿,道:“他尾随刘蟠,先是放迷药,然后冲进去手起刀落,之后跳河逃走。”
齐舒志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唐兄啊,其实你不用再为你以后的前程烦恼了,你说书就很不错。”
唐礼之立刻一脸冷漠,“那你说,这八音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齐舒志想了想道:“我觉得还是要从刘家的仇人查起,刑部也在往这方面查,不过我担心查案的速度太慢会耽误了梁兄的乡试。我爹是留了一些人在府上的,都是些厉害人物,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听我的。”
“肯定听,你又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1|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做什么坏事。”唐礼之道:“再说了等你爹百年之后你就是他们的主子了,不听你的听谁的?”
说的也是,齐舒志便让唐礼之去梁东家安抚他父母,自己则回了趟家。回去之后他就急忙去找杨氏,打算让那些人帮忙查这个案子。
人还没走到后院就被拦住了,陆子兴挡在了齐舒志面前。齐舒志默默看着他,陆子兴道:“爷爷让你去见他。”
齐舒志:“……”完蛋,现在本该在书院,他竟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表哥……”齐舒志正要找借口。
陆子兴嘴角一抽,道:“爷爷说了,不管你是头疼还是肚子疼,总之先去见了他再说。”
“我没有哪儿疼,但我现在真的有紧急的事情要办。”齐舒志可怜兮兮的道:“表哥你就放我一马吧。”
陆子兴也不是个冷心肠,闻言就很为难道:“我也没办法呀,要不你去跟爷爷说?若真有要紧事,爷爷会放你走的。”
眼看说不通了,齐舒志灵机一动,突然看向陆子兴背后道:“咦?你怎么不穿衣服?”
陆子兴果然上当,一回头只见地上站着一只麻雀正无情的嘲笑他。再转过头来,齐舒志已经无影无踪了。
他一边跑一边唾弃自己,都怪唐礼之和方峥,要不是他们天天在身边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他怎么能编出这种话来?
急匆匆来到了杨氏的院子前,杨氏的贴身婢女心柔见他过来,就道:“世子?您怎么来了?”
“我要见母亲。”齐舒志说着就直接冲了进去,“你们别挡道!”
杨氏正在屋子里看账本,管家齐忠站在她身旁。别看这位夫人才二十多岁,但只要她沉着脸不说话,那气势连他也不敢小觑。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喧闹的声音,齐忠见杨氏皱了皱眉,便走到门边往外看,“怎么回事?”
齐舒志嗖得一下蹿到他跟前,吓了齐忠一跳,“世子?”
“母亲!”齐舒志微微喘着粗气,看着杨氏道:“我有事要同你说。”
杨氏合上账本,侧头抬眼冷静的将他看着。然后道:“你是世子,不论在外头还是在家里,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应该这样慌乱。处事不惊,才是世子该有的样子。”
齐舒志一愣,然后伸手理了理衣服,平复了气息道:“母亲,孩儿有事要同你说。”
“嗯。”杨氏点了下头,道:“齐忠,出去将门关上。”
21. 如此暗卫
每个开始发迹的人家都会组建自己势力,更何况是英国公府这样传承多年的家族。
齐舒志同杨氏说明了来意,杨氏没有试图不让他做这件事,也没有给他提建议。只是重新翻开了账本,道:“你是世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应该清楚,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便不用来找我了。”
之后便告诉了齐舒志该去哪里找那些人,那些人在国公府算是暗卫般的存在,什么都做,并不仅仅是充当护卫的角色。
齐舒志找到了那个偏僻的院子,按捺住心中激动。此刻他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在话本子和戏文里看见的那些暗卫的形象,强大却神秘冷酷却忠诚。怀着这样激动的心情,齐舒志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只听吱呦一声,陈旧掉漆的大门被推开了,齐舒志微微眯着眼睛防止灰尘落进去。只见一位身穿褐色半旧短打,皮肤微黑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大叔正睡眼朦胧的拿着把笤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
大叔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表情立刻生动起来,拖着笤帚凑过来道:“哎哟,世子爷,您怎么来这儿了?”
这画面与自己想象的差距实在太大,齐舒志呆滞的看了他一会儿,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他抬眼看了看四周,见院子的西北角地上铺着层草席,上面躺着个和这位大叔差不多的人。齐舒志不敢确定的道:“这里……东北角最偏僻的院子吗?”
“是啊。”扫地大叔龇着一口大白牙道:“就是这儿啊。”
齐舒志更慌了,“那……邓晓在吗?”
“在呢,在呢。”汉子一转头冲着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喊:“邓晓快别他娘的躺着了,世子爷找你!”
在齐舒志怀疑人生的目光中,那个大白天在院子里睡大觉的汉子慢吞吞爬了起来,头发睡的一团糟。坐起来看了齐舒志一眼,然后站直了身体显现出他那高大具有压迫性的身材,顶着鸡窝头就朝着齐舒志走来了。
齐舒志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浆糊。但见他虽然外表比较邋遢,但那冷酷的表情,锐利的眼神还是让齐舒志稍微有了点安慰。
邓晓就这样走到齐舒志面前,忽然弯下了腰,一龇牙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谄媚的道:“世子爷,您找我?哎呀,哪儿能劳烦您亲自过来,随便让人过来叫一声就行了。”
齐舒志傻在当场,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走的冲动。
不过他觉得这样做可能不太礼貌,于是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艰难开口道:“就……你们两个人?”
“没呢,还有好多人呢。”邓晓说着就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大家伙快出来咯!世子爷来咯!”
说完之后只听一阵哗啦哗啦,院子里所有的门都被打开了,从里面涌出了二十多个汉子。他们有的边跑便系腰带,有的手里还拿着叶子牌。齐舒志看在眼里深深的绝望,这就爹留下来的守护国公府的力量吗?
这些人乱糟糟站在一块,邓晓笑着道:“还不见过世子爷?”
所有人齐声:“见过世子爷!”
嗓门儿倒是挺大的,齐舒志嘴角抽搐了一下。邓晓便道:“世子爷找我们,是有什么吩咐吗?”
反正来都来了,齐舒志便将刘蟠的案子说了一遍,然后道:“梁东是我的好友,马上就要秋闱了,我不想让他在牢里耽误了,你们能不能查查这件事?”
“能。”邓晓就一句话:“交给我们吧。”
“那……”他答应的太轻易,让齐舒志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我走了啊?”
“我送世子爷。”邓晓说着就送齐舒志出了院子,刚出院子陆子兴就出现在了路的另一头,他指着齐舒志道:“你怎么能骗我呢?实不是君子所为,你跟我走……”
齐舒志脸色大变,一边后退一边道:“快,快拦住他!”
邓晓眼神一变,沉声道:“保护世子!”
然后齐舒志只觉眼前一花,两个灰扑扑的人影嗖嗖蹿了出去。就听一声惨叫,齐舒志定睛一看,子兴表哥已经被两人按在了地上摆着个奇怪的姿势。
“表哥!”齐舒志大惊失色,“你们快放开我表哥!”
飞快的扑到了陆子兴身边,推开了按着他的那两个人,齐舒志伸出颤抖的手将表哥的头从地上捧了起来,“表哥你没事吧表哥?”
陆子兴沾了一脸的灰尘树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声音沙哑的道:“没……咳咳没事,你跟我走。”
“没事就好。”齐舒志手一松,表哥的脑袋又摔了下去,“我还有要事要办,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说完飞快的溜了,一边跑一边想,别看那些人邋里邋遢,身手却挺不错的。
他再次走出家门,这次可没有吉祥和马车跟着,他本是打算去梁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2|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看看,一转弯就发现路的尽头一名俊美的令女人都黯然失色的青衣少年停下脚步看着他。齐舒志眼里闪过一丝忧虑,走过去道:“章姑娘,真是巧啊。”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章舜英开门见山道:“梁东是怎么回事?”
齐舒志本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的,但这件事毕竟与章舜英有关,于是他就将梁东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说完之后他道:“章姑娘,我知道你担心梁兄,但梁兄的顾虑也是为了你。你千万不要冲动,我会尽快救他出来的。”
章舜英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眶有些泛红,却是嫣然一笑,带着一点骄傲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见她如此齐舒志放心了一些,道:“现而今不仅是刘大人和刑部在查这件案子,我也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就放宽心好了,梁兄一定会在秋闱之前出来的。”
“如此,多谢你了。”章舜英抱拳道。
正说着话呢,一辆马车驶过来,方峥的头从窗口探出来,“齐兄,快上车,有情况!”
齐舒志与章舜英对视一眼,片刻之后四人坐在了马车里。看着男装打扮的章舜英,唐礼之浑身不自在道:“章姑娘,你上来做什么?”
章舜英淡然道:“不是有情况吗?为何不说?”
“可你……”唐礼之纠结的指了指自己和其他两个兄弟,“我们都是男人。”
章舜英:“没关系,我不嫌弃你们。”
唐礼之:“……”
“咳咳。”齐舒志忍住笑意道:“好了,有什么情况快说吧。”
“刘大人又昏倒了。”唐礼之道。
“是吗?”齐舒志轻轻叹了口气,“刘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可怜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礼之身体微微前倾道:“他本来好好的,是在听到一个消息之后才昏倒的。”
“什么消息?”
“八音。”方峥道:“他在听到儿子身上刻着八音两个字后,才昏倒的。”
又是这两个字,齐舒志思索起来。唐礼之道:“我就知道这两个字肯定是关键,刘大人这个表现一定是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
“刘大人醒了吗?”齐舒志问:“他有说关于这两个字的事吗?”
“人是醒了,但什么都没说。”唐礼之摊开手道:“他一醒过来就进宫去了。”
22. 八音尚书
进宫去了?这事儿至于惊动皇上吗?
齐舒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唐礼之问他,“你能不能进宫去打探打探?”
“不行。”齐舒志摇头道:“我若进宫,就是去后宫看望我姨母,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不如去问问表哥。”
周辰理是皇子又在刑部当差,消息总比他们要灵通不少。四个人赶去了刑部,却被告知七殿下出去了。
扑了个空心情自然郁闷,方峥抬眼看了天色,道:“左右也不急在一时,前面就是我家的四海楼,去吃个午饭吧。”
章舜英也跟他们一起,齐舒志小声道:“章姑娘,午时不回没事吗?”
“没事。”章舜英像个真的的男人一样大步的走着,“我爹不在家。”
四海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之一,少东家来了,且带的朋友都是身份不俗之人,掌柜自然不会怠慢,上的全是酒楼里最具特色最受欢迎的菜肴。
车夫随从们在楼下随便吃点,他们四人在二楼的雅间。章舜英吃着菜,对齐舒志道:“我想见见梁东,不知可方便?”
“方便。”唐礼之道:“他在里头好着呢,早上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有心思背书。”
章舜英忍不住笑了,之后道:“他一贯是刻苦的。”
梁东的刻苦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所以齐舒志他们几个才会这么为他的事情着急。不仅是为了朋友,更是不希望他这么多年的刻苦付之东流。
饭后又去了趟刑部,这次周辰理在了。他从里面出来,几人转到一旁的拐角处,脸上带忧虑的对他们道:“你们想见梁东,怕是不行了。”
“怎么?”齐舒志心一沉,“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是,可现在不同了。”周辰理往四周看了看,接着小声道:“刘大人进了一趟宫,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以后父皇的旨意也跟着出来了。这件案子已经移交了大理寺,不归刑部管了,就连我也插不上手。”
“那他们人呢?”齐舒志问,梁东道:“已经准备转交去大理寺了。”
“不行。”章舜英道:“我要去救他。”
齐舒志拉住她的袖子,“你要干什么?你忘了梁兄的话了吗?”
“我的名声算什么?”章舜英坚定的道:“我不能害他错过这次秋闱。”
唐礼之和方峥皆是沉默不语,虽然不说但他们的意思与章舜英是一样的,或者说在他们心里,章舜英的名声是比不过兄弟的前程的。齐舒志放开了手,沉声道:“章姑娘若是信得过我,就给我两天时间,如果两天之后这件事还没有转机,到时候你再救人也不迟。只两天而已,你再等等吧。”
他言辞恳切,章舜英也是不想将这件事闹大的。名声这种事对男子来说并不如女子那般重要,但也不是毫无影响。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想走这一步的。章舜英忽然冲着齐舒志弯下了双腿,齐舒志连忙扶她。
“世子。”章舜英道:“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承你这个情了。”
“别这么说,梁东也是我的好兄弟。”
齐舒志之所以承诺两天,就是把希望都压在了府里的那些暗卫身上。只希望他们真的有爹说的那么厉害,否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和他们分开之后,齐舒志想一个人走走。从前做女人的时候只觉得做女人哪儿哪儿都不好,现在做了男人,方知男人也有男人的无奈。
大街上喧嚣吵闹,也没什么好逛的,只是也不想回去面对外公。前面有长笛的声音传来,齐舒志走了过去,果然见有个摊贩在卖乐器。他走了过去,将一管洞箫拿在手里看。
八音……八音……这代表着什么呢?为什么刘尚书一听到这个就会晕倒,为什么皇上会把这个案子转交给大理寺?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杏儿,过来看看这根长笛。”
齐舒志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熟人,余宁向来喜爱音律,这次出来买脂粉,听见街上有长笛的声音便过来看看。拿着笛子正在看,感觉到了目光,转过头就见齐舒志正看着她。
“世子。”余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后退一步,低着头仿佛受到惊吓般心跳动的厉害。
齐舒志点了点头,随意的道:“姑娘来买笛子吗?”
余宁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失礼了,便又上前一步,在齐舒志身边站着,小声道:“随便看看,我……世子也喜爱音律吗?”
音律吗?前世也是学过的,只不过是被母亲要求学的,他便寡淡的笑了笑道:“还可以。”
余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好意思走,就只能死死的盯着手里的长笛。齐舒志也感觉到了她的尴尬,便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3|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知道八音吗?”
“知道的。”余宁红着脸道:“是按照乐器的主要材料而分,金,石,土,革,丝,木,匏,竹此八类。”
齐舒志赞道:“姑娘懂的真多。”
余宁有些气恼道:“哪个懂乐理的人不知八音?世子这样说,莫不是在取笑我?”
齐舒志心里有事说起话来便心不在焉,此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没有,我只是想说……姑娘想必在音律上很有一番造诣。”
“哪里。”余宁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不妥,心里很是纠结,就想着转移话题,“若说音律造诣不俗的大家却是不少,不过能所有乐器都堪称大家的,却是不多。刚刚世子提到八音,我便想到一个人来,萧大家不知世子可知道?”
“这是谁?”齐舒志摇头道:“不曾听过。”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位大家了,世子不知道也是正常。我知道他,也是因为他八音乐器无所不会,且留下了不少乐谱。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的结局悲惨了一点。”说到这儿余宁叹了口气,小声道:“他不仅是位音律大家,且还是前任户部尚书呢,只因犯下大错便被抄家灭族,落了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这样的结局齐舒志听了也不免唏嘘,余宁转而一笑道:“不过他好音律成痴,居然自号八音呢。”
“嗯?”齐舒志霍然转头,激动的道:“你说什么?”
“我……”余宁被他这个反应吓了一跳,“我说萧大家好音律成痴,自号八音……”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齐舒志只觉豁然开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跑了两步想起来了,回身冲着余宁大声道:“余姑娘!多谢你啦!”
余宁愣在原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脸颊烧得滚烫,小声抱怨道:“真是的,每次见他都……这么大声做什么?”
齐舒志兴冲冲飞奔回家,只想快点找到那些暗卫告诉他们重点查一查这个十几年前被抄家灭族的萧尚书和刘尚书有什么关系。刚一进家门,就见一个老头坐在门口的一条长板凳上。
齐舒志差点没刹住,“外公你怎么在这儿?”
“哼!”陆老爷子宛如个门房一样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捧着盏茶,“老夫若是不在这儿,怕是还见不着世子你呢。”
23. 去教坊司
齐舒志擦汗,干笑道:“外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陆老爷子似乎很爱喝茶,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接着微微眯眼似乎很享受的样子,道:“说说吧,你这样对老夫避而不见,是不想见呢,还是真的有事情?”
“当然是有事情。”就算是不想见也不敢说不是?齐舒志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便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之后道:“梁东是我好友,我不能不管他。他……他和唐礼之不一样,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就酸在鹿鸣书院也是最优秀的。”
听他这么说,陆老爷子扯着脸皮笑了一下,看着惴惴不安的齐舒志道:“你这件事没做错,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朋友有难都能不管不顾,那也就不算个真正的男儿了。”
齐舒志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就是吧,所以呀外公,我不是不想见你,我是真的有事。”
“可是你来告诉老夫一声,也不防事啊。”陆老爷子歪着头道:“还是说你觉得老夫会阻止你?”
齐舒志:“我……”
“混账东西!”陆老爷子气的胡子一翘,指着齐舒志的鼻子道:“你宁可
打伤你表哥,也不愿意同老夫说一声吗……”
齐舒志认命的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了外公长达一炷香的责骂。终于责骂结束,他睁开眼睛揉了把脸,小心翼翼的道:“外公渴了吧?我给您倒茶去!”
“回来!”陆老爷子一声吼,齐舒志乖乖回来。
“扶老夫去书房。”
书房里,三层的沙弥莲池香炉上,沉香缓缓下坠流淌。
陆老爷子手里捧了一杯新茶,齐舒志解释道:“外公表哥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行了,子兴都给我说了。”陆老爷子道:“照你所说,这件事已经移交给大理寺了,可见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齐舒志苦着脸道:“总不能不管梁东了。”
陆老爷子笑了一下,“事已至此,你还能怎么办?”
“我已经让府上的人去查了。”齐舒志想了想,问道:“外公十几年前您还在朝为官,您对前任户部尚书萧大人有何了解?”
“你问他做什么?”外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此事似乎与他有关,齐舒志将刘蟠身上被刻八音二字的事说了,道:“我想来想去,似乎这八音只能和他扯上关系。”
陆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微微抬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这个萧然老夫有印象,他当初只做了不到两个月的尚书便被抄家灭族。那时候你才刚出生不久,老夫对他也不甚了解,只记得他是个十分认真却又不擅交际的人,平时就喜欢在家弹弹琴谱谱曲。”
齐舒志还想再问什么,陆老爷子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道:“这件事你要查也可以,但只一点你要记住。”
齐舒志:“您说。”
“私底下查就行了,莫要将事情闹大,也不要牵扯到旁人。”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哈切,“你知道英国公府传承这么许多年,历代英国公最信奉的是什么吗?”
齐舒志想了想,道:“是忠君报国?”
“哼。”陆老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伸出右手食指在齐舒志额头上点了点,“是少管闲事。”
说完便绕过齐舒志走出了书房,齐舒志待在原地伸手摸了摸额头,什么意思?什么叫少管闲事?既然让我少管闲事,为什么又不拦着我查这件事?
想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齐舒志又去找了邓晓,让他们去查前任户部尚书萧然的事。
他们的办事倒是利索,第二早上齐舒志还躺在床上睡觉,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听到这个声音他还愣了一会儿,表哥喊我起床也会敲门了吗?一打开门发现是邓晓,他往屋外头看了看,真是奇也怪哉,太阳都出来了居然还没人喊我起床?
邓晓小声道:“世子,您让查的事,有眉目了。”
“进来吧。”齐舒志披了衣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邓晓将一叠纸放在桌子上,道:“萧然在十三年被抄家灭族,家中男丁悉数斩首,女眷都没入了教坊司。五年前萧然的夫人在教坊司中病逝,至此萧家的最后一个人也死了。”
最后一个人都死了?齐舒志道:“就再没有萧家人了?”
“没了。”邓晓摇头道:“原本没入教坊司的女眷不少,大部分都不堪受辱自杀了。只有萧然的夫人与一位小妾活了下来,那位小妾在教坊司待了两年病逝,之后便只剩下那位夫人了。”
难道这件事不是萧家人复仇?可若是不相干的人动的手,为何要在刘蟠肚子上留下八音二字?就算是要混淆视听,也不该牵扯出这十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4|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前的旧事呀。齐舒志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此事有蹊跷,他对邓晓道:“说不定与当年那件案子有关,你去查一查当年那桩案子,所有涉及此案的人也要查一查。”
“是。”
邓晓离开了,齐舒志拿起桌子上的那叠纸,上面除了邓晓说的内容,还有一些当年那桩案子的事情。比如萧然的罪状,是利用职务私自挪用户部公款贿赂通敌卖国。他越看越觉得不对,萧然才当了户部尚书两个月不到,怎么就会挪用公款了呢?
还有通敌卖国,他祖辈皆是大周百姓,他本人又已经官居一品,有何理由通敌卖国?难道是当时还是侍郎的刘大人为了上位,所以诬陷的他?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能解释刘蟠的死,只是为何十几年里毫无动静,偏偏这个时候动手?
这个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吗?
接着往后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萧家人都已经死了,只是里面提到本是株九族的,但是萧然发妻张氏乃是忠烈之后,父亲祖父皆战死沙城,所以九族中妻二族便没有诛,因为没的诛了。
看到此处齐舒志唏嘘不已,这张氏本已命苦至此,想不到最后还要落的个夫君抄家,自己沦落到教坊司的结局
。若换做是自己,大概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吧。
他将那些纸收拢起来,准备一把火烧了。正准备叫吉祥送个火盆进来,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萧然的发妻张氏乃是忠烈之后,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这样屈辱的活着?
倒不是他觉得女人到了那种地方就该死,而是他觉得不对劲。萧家女人几乎都自尽了,偏偏身份最尊贵的夫人忍耐了下来。他越想越觉得疑惑,唤了吉祥进来伺候洗漱,之后便匆匆出门去了唐府。
一问唐礼之已经去书院了,又赶到了书院把唐礼之叫出来。
好朋友有一半都不在,唐礼之在书院待的也没滋没味,被齐舒志叫了出来,整个人都像活了一般。他坐进马车里兴奋的道:“找我做什么?为什么不叫上方峥一起?”
齐舒志道:“今天这事儿我只带你一起。”
“什么事?”
“去教坊司。”齐舒志道。
“嘶……”唐礼之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一张脸兴奋的通红,“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这等好事都没忘了我。”
齐舒志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真相了。
24. 陈年往事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一路上齐舒志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唐礼之也是愁眉不展,在马车快要到教坊司的时候,唐礼之终于忍不住了,“齐兄,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齐舒志抬头,“嗯?”
“梁东毕竟还被关着呢。”唐礼之那还未泯灭的良心隐隐作痛,“我们就去教坊司风流,是不是有点太……没有良心了?”
齐舒志忍住笑,一本正经道:“那就不去了?”
“哎不不不。”唐礼之道:“来都来了再回去多费事啊,仅此一次怎么样?”
教坊司位于京城平康坊,位置不算偏僻但也不算太繁华,背靠一座小山,风景还算不错。齐舒志是第一次来这里,便是从前的齐舒志也是不曾来过的。今天之所以不带方峥一起,一来不是来这里玩乐的。二来这教坊司与普通秦楼楚馆不同,一般情况下平民百姓是不能来此玩乐的。
下了马车,齐舒志明显感觉这里与别处的不同。首先就是门口没有迎客的,只有两个守卫笔直的站在门口。他与唐礼之走进去,大厅里左边有几个乐师在演奏,来往的皆是衣着不俗的达官贵人。
很快便有管事的过来招呼,唐礼之秉承着此事不以张扬的想法,正准备叫个雅间请两个姑娘就算了。谁知一旁的齐舒志双手负于身前,一脸倨傲的道:“你可知我是谁?”
这种纨绔子弟管事的见多了,便谦卑的笑道:“哟,您是第一次来吧?请恕小人眼拙……”
“我乃是英国公世子。”齐舒志简直就要把鼻子翘天上去了,“还不快把你们司业叫过来?”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直属上司乃是教坊司司业,正六品的官员。照理说司业本不必如同青楼里的老鸨一样出来招呼迎客,但也要看这客人是谁了,英国公世子的分量还是足够的。
管事伙计匆忙去叫人了,唐礼之凑到齐舒志耳边小声道:“我的世子爷唉,来这里就不必太高调了吧?万一被你那外公知道了怎么办?”
齐舒志微微一笑,“莫怕,我外公准许了的。”
“什么?!”唐礼之震惊的盯着他,那表情仿佛三观一起破碎一般。
这时候教坊司司业过来了,请这两位二世祖去雅间,齐舒志正走着忽然停下,指着一位路过的女子对唐礼之道:“你猜她在教坊司待了多少年了?”
唐礼之一看,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半老徐娘,姿色普普通通,身上的衣服也陈旧得很,想来是没什么恩客的。他便奇道:“齐兄,为何对她感兴趣?”
齐舒志双手环胸道:“我们不妨一起猜一猜她在此待了多少年,谁猜错了,谁今天请客怎么样?”
“哦~”唐礼之自以为懂了齐舒志的意思,便笑道:“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啊,行吧,你先猜。”
齐舒志道:“我猜她在这儿已经有十年以上了。”
“那可不一定。”唐礼之摇头晃脑道:“这教坊司与青楼可不一样,很多犯妇进来时年纪就不小了,我猜她……不到十年。”
说着两人看向司业,司业心里对这俩纨绔是万分的不屑,面上却一丝不漏道:“这倒是世子爷猜对了,这容娘可不是犯妇,乃是少时买进来的,在这教坊司不说二十年,十几年是有的。”
“哈哈哈哈……”齐舒志大笑一声,冲唐礼之道:“得了,准备好钱袋吧。”
唐礼之也不是心疼这点钱的人,便道:“你想怎么着?”
齐舒志摸了摸下巴,道:“听说教坊司的歌舞是一绝,就上歌舞吧。”
“世子稍等。”司业将齐舒志引到雅间,道:“下官这就去准备。”
“嗯。”齐舒志点了点头,指着那个容娘道:“多亏了她我才能赢这厮一次,便让她也进来伺候吧。”
司业的动作很快,酒水刚上来,舞姬乐妓便过来了。要说这教坊司不愧是接待外宾的地方,这曲这舞都是外头难得一见的。唐礼之简直看花了眼,心说今天来的值了,以后一定要经常来。
齐舒志瞧着已经没有杂役仆从进来送东西了,就对着一旁的容娘招招手,“你过来,替本世子倒酒。”
容娘低眉顺眼的过来,小心翼翼的给齐舒志倒了一杯酒,一抬头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便有些僵硬的抛了一个媚眼。齐舒志低垂下眼,小声道:“你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五年前死了的张氏吧?”
容娘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老娘在这儿过了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从这位世子爷一进来她就看出来了,根本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模样。她露出了一个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的笑容,“爷,什么张氏,奴不知道呢。”
齐舒志面色不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来。容娘背对着舞姬乐妓跪在齐舒志面前,手上速度飞快的将银票收了起来,讨好的道:“爷,这儿姓张的也太多了,你再提个醒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5|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齐舒志道:“十三年前进来的,前户部尚书萧然之妻子张氏傲梅。”
“她啊,我记得我记得。”容娘道:“五年前她就生了病死了。”
“我知道。”齐舒志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露声色的道:“将你知道的她的事,全都告诉我。”
容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便道:“十三年前她来的时候我正当红呢,她们萧家的女人一次来了不少,头天夜里便自尽了不少。那张氏本来也是要自尽的,被救下了。”
齐舒志道:“是不是还有个萧家的妾室?”
“是是是。”容娘忙点头道:“本来张氏一心求死,后来那个妾室见了她一面,张氏便不死了,就在这儿苟且的活了下去。”
齐舒志目光一闪,容娘神秘兮兮的看着齐舒志,欲言又止。
齐舒志又给了她一张银票,容娘便眉开眼笑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妾啊有了身孕,是萧大人的遗腹子。”
齐舒志心头剧震,“是……女孩儿吗?”
“是啊,就是个女孩儿。”容娘啧啧道:“那个小妾大约是生孩子伤了身体,第二年便去了。张氏就一边接客一边偷偷养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儿真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呀,小小年纪就好看的不像话。”
“那后来呢?”齐舒志问:“五年前张氏死了,那个女孩儿呢?”
“不在了。”容娘道:“张氏一死她就从这里消失了,大约是被卖了吧。”
“卖了?”
“是啊,有人买就有人卖,教坊司经常有犯妇进来所以并不缺人。有些年纪小不重要的孩子就会被管事的偷偷卖去外头的青楼里,能赚不少钱呢。”容娘忽然叹气,“卖了也好,在外头总比在教坊司好。运气好还能遇到了良人给赎了身,便是没有良人,凭她的容貌也是能攒够了钱给自己赎身的,哪像我……”
齐舒志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洒出了两滴,他小声道:“今日的事……”
“我懂,我懂。”容娘道:“我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对我又没好处。”
“那便好。”齐舒志:“张氏和那孩子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刚开始知道的人不少。”容娘面色灰败起来,“只是这儿的女人,身子早就败坏了,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日子一久知道的人便不多了。五年前张氏死后,除了我这样的一直不死的,也没什么人知道了。”
25. 卿卿可怜
教坊司后山,车夫在前头开路,齐舒志和唐礼之跟在后头。
对于欣赏完歌舞就出来爬山这种事,唐礼之此生还是第一次做。教坊司虽有后山,但没有哪个人来此是为了爬山的。况且他们也不走从教坊司上山那条小路,而是从山另一边没有路的地方上山。
一路上杂草虫蛇怪石木刺可是将两位大少爷折腾坏了,唐礼之双手托着自己的衣摆,头发被树勾的一团糟,喘着粗气道:“我的世子爷唉,你好好的爬山做什么?”
齐舒志刚欲说话,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他低下头一看,顿时沉默了。唐礼之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立刻吓的一蹦三尺,“啊……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哎哟哟头发……我头发又被勾住了……”
车夫听到动静赶忙退回来,弯腰捡起齐舒志脚下的东西,看了看道:“这还是个孩子呢。”
那是一颗沾满了泥土的头骨,教坊司里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那些犯妇入了乐籍的女子死去,也没有亲人替她们收敛尸骨,不过拖出去往后山一扔。长久以后,后山之上白骨累累。
齐舒志心里难受的厉害,知道自己找的地方快到了。他帮唐礼之把头发解救下来,再往前走了几十步,便看见了一片坟堆。
唐礼之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早已经两股战战,“来这儿干嘛呀……来这儿干嘛呀?回家歇着不舒服吗?”
这些坟堆有些只是一堆不知姓名的荒坟,有些用木板做了个墓碑。风吹日晒雨淋,墓碑腐朽破败,不少连上头的名字都看不清了。
好在这些坟也不多,齐舒志很快便找到了一堆小小的坟包。坟包前有一块木头墓碑,上面没有写名字,只在中间雕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此处埋葬了一位苦命坚韧的女子。齐舒志叹了口气,冲着这梅花墓碑拜了拜。唐礼之问:“这是谁的坟冢?”
忽然前方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车夫上前一步挡在了齐舒志身前,接着草木晃动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灰败的老妇人来。老妇人手里拿着铁锹,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充满着警惕。
上午去的教坊司,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自打陆老爷子让齐舒志自己查这件事之后,便不再管他每日到底在做什么。齐舒志一身狼狈了回了家,立刻就准备沐浴了。那山上也不知有什么,回来之后身上就痒的厉害。
这天晚上他终于和外公杨氏表哥弟弟一张桌子上吃了顿晚饭,吃饭期间齐玉锵时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哥哥,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想知道突然变成大忙人的哥哥在忙些什么。
夜里齐舒志躺在床上睡不着,邓晓敲门进来,又奉上了一叠更厚的纸。十三年前那桩案子确实有很多疑点,当年萧然刚刚胜任户部尚书,现在的户部尚书刘怀也刚刚当上户部侍郎。萧然上任后翻阅往年账目,却发现账目不对,居然有惊人的亏空。
他立刻进宫将此事禀明了皇上,一个多月之后他却被刘怀带着罪证参到了御前,紧接着就是抄家灭族。
这倒是让齐舒志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件事是刘怀为了上位而栽赃陷害,现在想来却不尽然。刘怀当时刚刚升迁不过月余本身在户部都没站稳脚跟,不管是谁,哪怕再想上进也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的将上官拉下马。
而且那些亏空是真的,造成那些亏空的很有可能是前任户部尚书,可皇上居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刘怀制造的罪证。邓晓垂手站在一旁,道:“这件案子年数久远,很多证据都没有了。属下已经让人去了当年乞骸骨的前任户部尚书寇大人的老家山西,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便会有消息传回来。”
齐舒志点了点头,看向另一叠纸,道:“这些又是什么?”
“这些是查当年案件时,顺便收集的刘尚书这些年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证。”顿了顿,邓晓道:“属下觉得这些对世子应该有用。”
齐舒志嘴角抽了抽,将纸放下,“你做得很好,很晚了歇息去吧。”
第二天早上唐礼之黑着眼圈起床洗漱,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闭上眼睛就是那颗骷髅头。他心慌的厉害,准备去学堂享受圣人正气的洗礼,好去一去晦气。
刚洗完脸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呢,下人跑过来道:“少爷,齐世子来找你了,说是在外头等你。”
唐礼之:“……”
出了门便见齐舒志的马车停在门口,唐礼之神色复杂的道:“这么早就来了?”
“嗯。”齐舒志的脸从车窗露出来,“上车吧,去大理寺。”
“啊?”唐礼之为难的道:“不是说不让探监吗?”
“哼。”齐舒志一挑眉,“不让做便不做,那我还是京城第一纨绔吗?”
说得好有道理……
唐礼之上了车,马车行驶在路上,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似乎不是去大理寺的方向吧?”
“嗯。”齐舒志点点头,“反正要去大理寺,顺便就带上章大小姐吧,让她一解相思之苦。”
章大小姐穿着男装小脸煞白从后门出来,一上车就埋怨道:“不会让个丫鬟来传消息吗?幸好我爹上朝去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齐舒志连连抱歉,马车飞快的驶向大理寺。大理寺卿早朝还没回来,留在这儿的大理寺少卿是个胆子小的。齐舒志借着看望好朋友梁东的名义,用自己的身份狠狠吓唬了他一通。最后他一想反正这梁东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皇上也没有明确下旨,看看也不打紧。
三人进了大理寺监牢,大理寺少卿擦着汗给他们带路,“就在前头,快到了。”
齐舒志停下脚步,问道:“那位一起进来的霜霜姑娘关在哪儿?”
大理寺少卿一愣,“啊?不是说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6|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来看梁东的吗?”
“看一个是看,看两个也是看。”唐礼之道:“我们两个去看梁东,他去看美人,也不耽误你的事,你叽叽歪歪做什么?”
“唉,也罢。”大理寺少卿没法子了,“世子您跟我来吧。”
虽说是在大理寺不好探望,但想来周辰理是打点过的,是以霜霜还是一个人一间牢房,里头桌椅板凳床一应俱全。齐舒志过去的时候,霜霜正坐在桌旁怀里抱着琵琶似乎是在发呆。
让大理寺少卿退下,齐舒志走过去轻声道:“霜霜姑娘。”
霜霜回过神来,瞧见了齐舒志,便嫣然一笑,“世子您来了。”
她放下琵琶步履轻盈的走过来,“你又来看我,真好。”
齐舒志就这样仔细的瞧了霜霜许久,直到霜霜不适的撇过头去,齐舒志道:“我已经查到凶手是谁了。”
“哦。”霜霜怔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道:“是吗?”
“你不该留下八音这两个字。”齐舒志怜悯的看着霜霜,“我能查的到,大理寺的人也能查的到。”
霜霜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第一次用这样清澈的眼神看着齐舒志,“我知道。”
“为了报仇,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早就不想要了。”霜霜伸手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下去,半依着桌子道:“世子,你是天之骄子,又怎么会知道带着仇恨出生的是怎样的感觉?”
齐舒志默然,霜霜似乎是终于有了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我一出生便在教坊司里,天生便是娼妓。母亲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恩客越来越少。我每天连饭都吃不饱,但母亲只要一有空便会对我说父亲的死,说我萧家的血海深仇……”
“五年前我才八岁,母亲病逝。我拿出所有的财物贿赂了一个管事,让他将我卖去外面的青楼。我想只要我努力的学琴,只要我能成为披绣阁的花魁,我就能名动京城。即便不能接近刘怀那个老贼,我也能接近他的儿子。我杀了他的儿子,也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可是你自己呢?”齐舒志:“你自己不重要吗?”
“我?”霜霜低着头,“有谁在乎我?”
“人活着难道是为别人而活吗?”齐舒志声音清朗,“没有人在乎你便不活了吗?你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有谁会在乎你你还这么年轻,往后的日子……”
齐舒志还在啰啰嗦嗦的劝她,霜霜抬起头来早已泪流满面,“晚了,就像你说的,你能查到大理寺的人早晚也能查到,我……”
“不晚。”见她似乎不再一心求死,齐舒志松了口气,“我能救你,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霜霜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少年的表情温暖如同旭阳,“我救你出来,还会让刘怀恶有恶报。我不要你报答我,你只要记住以后要好好的活,要为自己活。”
26. 标题难搞
出了大理寺,齐舒志面色郁郁,唐礼之小声问:“你都说了?”
齐舒志摇了摇头,道:“我要去找表哥,你送章姑娘回去吧。”
齐舒志将马车让给了唐礼之与章舜英,他本人则步行去了刑部,好在大理寺与刑部离的不是很远。
最近的烦心事特别多,周辰理在宫里用了早膳顺便听了母妃的满腹牢骚,父皇又对太子委以重任。而自己就只是在刑部担任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同样都是贵妃生的儿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他面色阴沉的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袖正准备进衙门里办事,一颗石子掉落在脚边。身边的侍卫立刻警惕起来,周辰理侧头看去,就看见了靠在墙角双手环胸的齐舒志。
挥手让侍卫们退下,周辰理一个人走过去道:“表弟,你怎么在这儿?”
“表哥。”齐舒志道:“我有办法救梁东和霜霜了。”
周辰理精神一震,带着齐舒志往更角落里走了两步,“怎么救?”
齐舒志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周辰理道:“这里面是我搜集到的户部尚书刘怀的罪证,这些罪名至少也能让他落个流放边疆的下场。只要他一出事,那么刘蟠之死就没有人会在意了,到时候以你的身份想要救出他们两个不过是说句话的事。”
周辰理拿着纸一页一页的看下去,面色难看的道:“这些……都是真的?”
“是真的。”
“这个老贼!”周辰理愤怒的捏紧了拳头,“枉父皇如此信任他,他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平复下来之后,周辰理看着齐舒志,忽然表情有些奇怪的道:“表弟,其实我很好奇,你这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依我看,你虽不长于诗书,但也算是聪颖可靠,怎么也算不上纨绔吧?”
齐舒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周辰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好了,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等父皇的褒奖下来,就能为你正名。”
“不必了。”齐舒志拒绝道:“就不要在皇上面前提我了。”
“怎么?”周辰理有些奇怪,“功劳都不要了?”
“不要了。”齐舒志不知怎么地就想起外公说的少管闲事,他道:“你也知道我爹他一向不喜欢我同唐礼之他们往来,这次要是让他知道我为了救梁东霜霜而动用了府里的势力,怕是他回来后不会放过我,所以……还请表哥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参与了这件事。”
“也罢。”周辰理宽慰的笑了笑道:“这件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一定不会耽误了梁东的秋闱的。”
事情解决了,好朋友梁东的前程有了保证,章姑娘的名声也不会有损。齐舒志心里却没有放松多少,还有另一件事压在他的心头。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上次那个卖乐器的摊子前。想起了那日在此,若不是有余小姐的点拨,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事情解决。心里怀着感激,齐舒志便从摊子上买下一只陶笛。
买下之后又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的买了又送不出去,若是登门送礼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只能在心里头感谢感谢余小姐了,齐舒志手里捏着陶笛准备回府,一抬头就见刚刚心里还在想着的余小姐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齐舒志一愣,余宁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清丽显眼,想说的话居然全忘了。余宁身后跟着个小丫鬟,缓步走近微微低着头道:“世子,真是巧,你又来买乐器吗?”
她身后的丫鬟杏儿隐蔽的瞥了瞥嘴,什么巧?不是自那日巧遇之后你每天都会来这里转一转的吗?
“是啊……”齐舒志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陶笛递了过去,“送给你。”
余宁惊讶的看着他,心跳一时间乱了套,脸上火烧火燎的,他怎么……这样啊?
齐舒志本也没多想,只是单纯的想感谢她。可见她这个反应,心中不免懊恼起来。你又忘记你现在是个男人了吗?怎么能这样送一个女子东西?
“你别多想。”齐舒志连忙解释道:“是因为上次你在此说的话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我想感谢你。”
余宁一双青葱玉手纠结的捏在一起,脑子里乱成一团,也没多想便问道:“什么忙?”
“这……我不能说。”齐舒志实在没有处理这种尴尬气氛的经验,他的脸也红了,是急的。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7|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孟浪了,你……陶笛我收回了,你便当做今日没见过我吧。”
“哎!”余宁一惊,想也没想就将齐舒志手里的陶笛给夺了过来,“不是说送给我的吗?”
齐舒志的手停在半空,杏儿见余宁真的收下了陶笛,急的轻轻拽了一下小姐的袖子,“小姐。”
余宁懊悔极了,她发现自己只要一碰到齐舒志,说话做事总是不受自己控制。手里的陶笛似乎还有对方掌心的温度,余宁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纠结了半晌,她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往日的平静,道:“虽不知帮了世子什么忙,但这陶笛我收下了。”
齐舒志也松了口气,就要告辞。余宁道:“只是当日见到世子,世子便面含忧愁,今日再见依旧一脸愁绪,倒不像是事情解决了的样子。”
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齐舒志感慨这位余小姐有一颗玲珑心,他也确实心里有事,便叹息一声道:“当日的事是解决了的,今日是为了另一件事烦恼。”
见余宁一副倾听的模样,齐舒志微微蹙眉道:“我有一个朋友,半生坎坷命苦如斯。现而今好容易脱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刚能好好为自己活一回。可我却知道了关于她的一个秘密,若不是不告诉她,她怕是此生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告诉了她,她必定会伤心不已。所以我……”
余宁眼里流露出了怜惜之色,“照你这么说,你这位朋友倒真是命苦。”
“我有一些话,世子随便听听。”她想了想,便开口,道:“你说这个秘密让她知道了她会伤心,可你又怎知她不想知道呢?一个人在世上,或许要为许多的事情伤心,但遗憾才最让人伤心不是吗?作为朋友可以在她伤心的时候陪伴安慰,隐瞒不说却不是朋友所为。”
听罢,齐舒志豁然开朗。余小姐说的对,作为朋友可以关怀安慰,却是不该隐瞒不说的。
“多谢。”齐舒志真心诚意的道:“你又帮了我一次。”
余宁手里拿着陶笛,轻声道:“你已经谢过了。”
压在心头的事没有了,连步伐都轻松许多。与余宁分开,齐舒志忍不住想,世上竟有如此善解人意玲珑剔透的女子。
27. 身世之谜
第二天齐舒志早早的起了床,这么多天之后终于再次去了书院。方峥一个人在书院里都快无聊死了,见齐舒志来了,立刻眼前一亮,凑过来道:“你来了?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齐舒志道:“过不了几天梁东就能出来了。”
“太好了。”方峥眉开眼笑起来,往门口看了看,“那唐礼之怎么没来?”
“是啊。”齐舒志也纳闷,“他怎么没来?”
唐礼之在家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睁眼心里就咯噔一声,拽着书童问道:“今天世子没来找过我?”
“没呢。”书童道。
“完了。”唐礼之小脸一片煞白。
这时早朝归来的京兆尹大人破门而入,“逆子!你今天又没去书院……什么?居然还在床上?看打!”
当天下午下了学,齐舒志与方峥就看见了一瘸一拐的唐礼之。看来他又受了家法了,齐舒志忍住笑意道:“唐兄啊,这又是怎么了?”
“别提了。”唐礼之萎靡的道:“今天早朝出大事了。”
“什么?”
“七殿下联合了好几位大臣弹劾户部尚书刘怀,参了他十大罪状,且证据确凿。”唐礼之道:“现在好了,他儿子的命案还没结,他自己就要遭殃了。”
方峥兴奋的道:“那不就是说梁东很快就没事了?”
“是啊。”唐礼之搭着齐舒志的肩膀道:“你说我们折腾了这么多天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七殿下不愧是七殿下,不声不响的就把事儿给解决了。”
方峥闻言一愣,听唐礼之这话,这事不是他们做的?可今早瞧世子说话的语气,像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再去瞧齐舒志,只见他面含微笑,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方峥微微心惊,世家子弟果然是世家子弟,原以为只有自己在掩藏锋芒,现在看来没有谁是傻子。
真正的傻子都已经死了,就像刘蟠一样。
因为证据确凿刘怀无从抵赖,他在早朝被当庭革去了所有官职,关入大理寺,等待之后的判决。
自昨天齐舒志走了之后,霜霜就一直在发呆。他让自己为自己好好活着,可是从她出生开始这十几年来,她从无一日想过自己。母亲仇恨癫狂的话语犹在耳边,她若不报仇还能做什么?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正这时到了吃饭的时候,两个狱卒抬着个桶说着话走了过来。
“听说了吗?户部尚书被关进来了。”
“这算什么,咱们大理寺关押过的高官还算少了?”
“可杀过的高官就不多了,依我看这刘大人是悬了。”
“这么严重吗?”
“官职被一撸到底,现在连咱们都不如,他的独子也死了,就算皇上不杀他,他也未必活得下去了……”
霜霜呆滞的眼神动了动,起身下床却忘记双腿早就坐麻了,直接扑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两个狱卒走过来,将一只碗从栅栏里放进去,便聊着其他事离开了。
霜霜趴在地上,愣愣的看向前方。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铁链拖拽的声音传来,牢头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两个狱卒。狱卒手里拖着一个头发花白心如死灰的犯人,那犯人头发凌乱只穿着干净的中衣,显然是刚被剥去了官服。
他就这样如同死狗一般被拖着,从霜霜的牢房前经过。
霜霜趴在地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就笑了,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三日后梁东出狱,齐舒志等好友前去他家祝贺,还专门烧了个火盆让他跨过去。梁东喜气洋洋,拱手感谢各位好友,“多谢多谢,一定要留下来吃顿便饭呀。”
“一定一定。”唐礼之龇牙笑道:“你也是白白遭了罪,距离秋闱也没几天,接下来要好好复习了吧?”
“我本以为会一直在大理寺待到秋闱呢。”说着梁东忽然面带一丝不舍,“但大理寺真清净啊,若是能在大理寺读书直到秋闱开始……”
众人:“……”
“这话实在太欠揍了。”齐舒志瞪着他道:“你知道我们为了你操了多少心吗?是不是仗着我们都是斯文人不会打你?”
“你不打我打!”只剩一声怒喝,众人往后看去,就见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的章大小姐粉面含煞走了过来,“能说出这种混账话,便是打死也不为过。”
梁东脸色一白,受到惊吓后退一步。脚后跟绊到了门槛,刚刚出狱的酸秀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屁股蹲。
“哼!”章舜英斜眼道:“该。”
“啊哈哈哈哈哈……”唐礼之率先大笑出声,接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众人皆留在梁东家吃饭,齐舒志却借口有事先走一步了。马车上有让吉祥一早就买好的东西,马车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了一处清幽的小院门前。齐舒志下了车,吉祥过去敲门。门开了一个小姑娘的头探了出来,“你们找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8|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找霜霜姑娘。”齐舒志道:“烦请通报一声。”
“那好吧。”小姑娘道:“你等着。”
霜霜出狱之后便没有回披绣阁,周辰理将她安置在这个偏僻却清幽的院子里。留下一老一少两个佣人伺候她,在齐舒志看来比从前在披绣阁要好多了。
很快那小丫头便回来了,将门打开,“姑娘让你进去。”
齐舒志将东西交给小丫头,院子里栽了不少菊花,虽是深秋倒也繁花似锦。霜霜就站在那廊下,穿着身雪白的衣裙,静静的等齐舒志走近,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来了。”
齐舒志站在下方问道:“在这里可还习惯?”
“挺好的。”霜霜侧身道:“进来喝杯茶吧。”
香茶喝了半盏,齐舒志终于不再犹豫,抬头道:“今日来,一是看看你过的如何,二是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要告诉你。”
似乎大仇得报,霜霜整个人都平和了许多,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事?”
“其实那将你养大的张氏并不是你的母亲。”齐舒志道。
霜霜捧着茶盏的手一抖,既然已经开口便只能接着说下去了,齐舒志便将从容娘口中得知的当年之事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霜霜将茶盏的盖子揭开一半,水汽蒸腾开来模糊了她的眉眼。
“原来那妾室才是我的生母。”霜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世子告诉我。”
“并不是,她也不是你的生母。”齐舒志的目光蕴含无限怜悯,“当年那位萧家小妾所生的,其实是个男孩儿。”
事情回到那天他与唐礼之车夫爬上了教坊司后山,一位拖着铁锹衣衫破旧的老妇人出现。她浑浊的老眼扫视着三人,见他们站在那座坟包前头,忽然那老妇人盯着齐舒志有些激动的道:“你……你是?你今年多大了?”
齐舒志差点被她这激动的样子吓到了,后退一步道:“十三,怎么了?”
“十三?十三……差不多……”老妇人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什么,复又目光渗人的看着他道:“你回来了,你回来看你娘了?”
“什么?谁的娘?”唐礼之一脸嫌弃道:“你这疯婆子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胡说。”老妇人指着他们身后那座坟包道:“她,你娘不是?张傲梅。十二年前是我亲手将你送出去的,哎哟你穿的多漂亮,你出息了,回来找你娘来是不是?”
28. 边关消息
看着眼前这个满眼都是贪婪的老妇人,齐舒志的一颗心坠入冰窖,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
在这之前他心里一种有个疑惑,张氏之所以不死是因为小妾肚子里怀了萧家的骨肉,后来为了养大孩子所以才一直活了这么多年。这一切看似很合理,但有一个问题。
如果张氏真的那么在乎霜霜这个萧家最后的骨血,那么对她来说最重要应该是保证霜霜好好活着才对。可情况并不是这样,这么多年以来她不仅没有想办法帮霜霜离开教坊司,并且一直毫不避讳的对霜霜诉说家族的仇恨,仿佛就希望霜霜去报仇一样。
可她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她拿什么报仇?
齐舒志让车夫控制住那个老妇人,终于问出了当年的真相。当年萧家那个妾室生出来的是一个男孩,她们提前贿赂了还在教坊司当杂役的老妇人。将这个孩子送出去卖了,换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这种刚出生的男孩子到了人牙子手里,一般都是送去某些生不出儿子的人家里当养子。她们不求这个孩子将来出人头地为萧家报仇,只求萧家最后的骨血能好好的活下去。这个换回来的女婴就是给那个男孩做掩护的,那个女孩子就养在了张氏跟前,取了个名字叫霜霜,张氏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似乎她就是个没姓的孩子一样。
齐舒志从院子里出来上了马车,他还在想刚刚霜霜的神情。他从未在什么人眼中看过那种深切的绝望,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回到国公府,吉祥告诉他边关来信了,信都放在他房间的桌子上。
齐舒志边走边问道:“母亲看过信了吗?”
“就是夫人让送去世子房间的。”吉祥:“看没看过小的不知道。”
齐舒志回了房,桌子上摆放着两封信。一封是齐远的,一封是齐云旗的。想了想他先打开了齐远那封,张开信纸一看,纸上的文字似乎都要跳出来一样,将齐舒志骂了个狗血淋头。
齐远用了整整三张纸来骂他,说好了要经常给他写信,结果他们都出征这么久了连个屁都没有寄过来云云……
看着这封信,齐舒志忍不住一手扶额,这些天忙着梁东霜霜的事,一不小心就将写信这事忘了。信的最后是催促他立刻回信,齐舒志又打开了齐云旗的信,内容与齐远的一比,简直就如春风拂面。
先是问候了一下家里,然后将他们在边关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隐晦的提醒齐舒志就算是敷衍也要经常回信,不然老头子会非常暴躁,再后面的就是写给他妻子江氏的。
齐舒志将信收了起来,出了院子往江氏的院子去了。刚走到江氏的院子门口,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跑了进去,齐舒志便问了门口的丫鬟,“这是谁?”
“哦,那是孙大夫的徒弟。”丫鬟道:“少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快,就让管家请了孙大夫来看看。”
齐舒志有些担心,“好好的怎么会身子不爽?”
“可能是吃坏东西了吧。”丫鬟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就是胃口不好。”
穿过院子走进屋里,江氏正坐在桌子旁,一位胡子花白的大夫正在给她把脉。看见他来了,江氏坐着不好意思道:“世子怎么来了?”
齐舒志扬了扬手里的信,“大哥来信了。”
“真的?”江氏欣喜的道:“快让我看看。”
齐舒志把信递给她,问向一旁的大夫道:“我大嫂是什么病?”
“不是病。”孙大夫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道:“少夫人这是喜脉呀,都快两个月了。”
江氏与齐云旗成婚已经有两年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有孕了。齐舒志一脸高兴道:“太好了,我这就给大哥回信,告诉他这个喜讯。”
江氏也很高兴,想了想道:“还是别了。”
“怎么?”
“云旗他在外征战本就辛苦,还是别让他分心了。”江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尚且平缓的肚子,“他走的时候说了,过年的时候是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也该五个月了,待那时告诉他也不迟。”
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齐舒志便答应了。之后他又去看了齐云旗的姨娘柳氏,柳氏识字不多,他代笔替柳氏写了一封回信。加上自己给父亲大哥各写的回信,杨氏的江氏的齐玉锵的,一共六封信老厚一叠派人送去了边关。
之后的日子齐舒志再也没忘记那五天一封回信。
天气越来越冷,京城的人都换上了过冬的衣服。这一段时间齐舒志都没有去书院,而是在府里在陆老爷子跟前读书。倒不是他不想去书院,而是陆老爷子说他在书院里没人管学不到东西,强制要求他在府里读书。
这天中午齐舒志出了陆老爷子的院子,天气冷的出奇,他拢了拢银狐毛领的披风正要走,陆子兴在后头道:“表弟。”
齐舒志回头,陆子兴走过来道:“爷爷让我告诉你,过两天我们就要回苏州了。”
“啊?”齐舒志:“怎么刚刚在书房不说呢?”
“呵。”陆子兴好笑道:“爷爷他老人家一直不喜欢离别,更不喜欢离别时看人哭哭啼啼的,所以他自己不说,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齐舒志对陆老爷子也很舍不得,他看了一眼书房,不舍道:“怎么不再留些日子?”
“天越发冷了,再过些日子河道怕是会结冰,到时候就不能乘船走了。”陆子兴笑道:“而且快要过年了,也是时候回苏州了。”
说的也是,齐舒志想了想既然不能留了,那就多准备些礼物给他们带回去吧,苏州还有不少他从未见过的长辈,也需要送礼问候呢。
准备的时候杨氏也派人来送了一些东西,陆家爷孙走的时候周辰理也来送,他和齐舒志送的东西装了一船。在码头的寒风里望着帆船远去,周辰理神色忧郁道:“你不该对她说那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8139|1722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刻齐舒志满脑子都是外公,听了这话他一时转不过弯来,他对外公说什么了吗?
周辰理看着齐舒志茫然的脸,道:“霜霜姑娘一直很伤心。”
原来是说霜霜……
齐舒志嘴角抽了抽,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表哥,你对霜霜究竟是怎么想的?”
周辰理对上了齐舒志的眼睛,“表弟,你说句老实话,你喜欢霜霜吗?”
“我对她只是朋友之义。”齐舒志蹙眉道:“可是表哥,你不要忘了,年后你就要迎娶秦家姑娘了。”
“我知道,这有什么。”周辰理不在意的道:“我根本就懒得理她,我现在心里只有霜霜。”
“可是……”齐舒志还待说话。
周辰理就道:“我打算娶霜霜做我的侧妃。”
齐舒志想说皇子怎么能娶一个风尘女子做侧妃,这样对霜霜不一定好,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霜霜她愿意吗?”
周辰理顿了一下,随即道:“她会愿意的。”
“可……”
“世子!世子!”
管家齐忠远远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齐舒志正要说话,一缕发丝被吹进了嘴里。他连忙伸手起拨,心里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还从未见过这位沉稳干练的管家这样慌张过。
“世子。”齐忠走过来,“快回去吧,出事了。”
一路上齐舒志都心绪不宁的,等他下了车进了家门,就见正厅里杨氏江氏齐玉锵都在,里面还有一位穿着盔甲他不认识的人。
“母亲!”齐舒志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发生了何事?”
那穿着盔甲的军士转过身来,恭敬道:“可是世子爷?”
齐舒志看向他,“我就是。”
“世子。”军士声音沉痛的道:“公爷负伤了。”
齐舒志心头剧震,“什么?”
齐远在边关负了伤,被一箭射中了后背,边关没法治疗,护送他回来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这个军士是提前回来报信的。
一旁的江氏挺着肚子道:“云旗呢?他怎么样?一起回来吗?”
“大公子平安无恙。”军士道:“公爷不在,还需大公子坐镇军中。”
既然在送回来的路上,就说明人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不算遭。家里都是些妇孺孩子,这个时候他这个世子千万不能慌,齐舒志很快冷静下来,问道:“陛下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回来报信的有两人,另一人已经进宫了。”
齐舒志点了点头,对杨氏道:“母亲,你不要担心。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请皇上派两名太医住进府里,等爹一回来就能给他医治。”
“好,按你说的做。”
杨氏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若不是齐舒志看见了她比往常要苍白许多的脸色,怕是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样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