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是大帝,只有我老实修仙》 第10章 祸从天降,贴脸放大 俊俏的妮子拿起笤帚,小咬起银牙。 初看那衣裳,暗沉粗布,衣角有布丁。 十五六岁的模样,1米五上下,倒有些窈窕之姿。 眉梢鼓起怒气,高举起笤帚,气冲冲走来。 “小妹妹,冷静冷静。” 方乾元忙用手挡在英俊面庞前,连连后退几步。 两人衣服,倒是很相似,不过他这一身更为干净,没有半点补丁。 明白过来,昨晚这颗珠子,恐怕就是从这儿进的货。 “偷衣服,小淫贼!老娘打死你!” 小姑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挥,方乾元躲在大娘身后,道歉道: “姑娘息怒,我也是走投无路啊。半路遭遇劫匪,将全身衣物都给抢去。无奈借用姑娘衣物遮羞...” “绝无半点亵渎之意。” “老娘脱下来!”姑娘动作没有半点停歇,给腰上狠狠来了几下。 一旁大娘看不下去,放下木盆,招呼起来。 “哎呀,翠萍。” 手拽过笤帚,安抚翠萍心情,“人家也是有难处的。算了算了。” 翠萍咬咬牙,怒哼一息。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手指着方乾元,愠怒道:“你要赔!” 方乾元眉目倒挂,赔笑道:“我赔我赔。” 很快,他又想到自己有个毛线的钱,从小到大家里就没给半两银子。 他又补充道:“咱们可说好啊,都被别人抢走了。我这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姑娘嘴角捣鼓,一听这架势,很快露出一抹坏笑。 “放心吧,我不要钱。” “只要你。” 方乾元眉目一锁,菊花一紧。 什么虎狼之词!就偷件衣服,没必要以身相许吧。 他和煦一笑道:“姑娘,莫要说笑。在下实属无意之举,若有机会,一定赔偿姑娘。” “谁跟你开玩笑?” 翠萍上手拉拽他衣袖,强势道:“你得留下,来给老娘打工还债。”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能赔得起。” 人家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看这小公子身强力壮,正巧可以挑几缸水,然后再犁地几田。 方乾元这才松口气,还以为被这小流氓给看上,想要强取豪夺呢。 他小心问道:“哪打工,要多久?” “十天吧。”翠萍侧头昂扬,不耐烦又吐了一句:“怎么?不想认账?” 方乾元忙附和道:“怎么会呢?姑娘真是通人意,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只能暂歇看看。 再说,还能顺便留下来打探路况,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怕这个女人,贪图自己的身体,羊入虎口呀... “算你这登徒子实诚。” “哼——”翠萍转过身,叉起手,便往屋子走。 走出十几步,冷傲唤道:“还不快跟上?” 方乾元这才反应过来,跟大嫂道别一声,快步跟上去。 吱嘎一声,翠屏推枯木门而入,他左右扫一眼。 里面狭窄的很,中央有一张桌子和两条板凳,热炕在最里面。 火房就在隔壁小屋。 翠萍指着墙角暗灰水缸,分配起任务。 “你每天,只需要将这水缸装满就行了。” 语气桀骜不驯,倒有些像财主家的女儿,一上来就是周扒皮的气势。 顺着姑娘俏指看去。 方乾元眉头微蹙,嘴巴轻开。 这水缸比桌子还大。 再看旁边的木桶,有些儿细。自己要是踩进去,估计连膝盖都淹不到。 你管这叫水缸?你管这叫水桶? 不搭呀! 他从小锻炼体魄,体质早已经不是上辈子那般脆皮。平时训练的水桶可比这个大不少,还是三桶。左右手拎一桶,头上再顶一桶。 “这桶是不是太小了?” 方乾元挠头笑道,同时询问有没有大一点的。 要用这个迷你桶,不知道要来回多少趟。 “你倒是能拎得动再说。” 翠萍白了他一眼,这一桶水少说都有30多斤,再说老水井离这儿可有两里地。 “姑娘,我有的是力气。” 方乾元一直都是效率至上的原则,早点干完,早休息。 更何况还要打探天羽城的消息,怎么,也得要去隔壁秀才家探探口风。 “嘁——” 翠萍上下打量一眼,心想,“你这家伙到底挑没挑过水?” 老娘每次都只能拎半桶,一会累死你这个登徒子。 再看登徒子一头毛松,像是逃难的一般。心里更加嫌弃。 靠墙上,挂着灰布麻衫,长方形状。她拿过,丢给方乾元。 “你先洗把脸再说,一会儿老娘带你去老水井。” “盆在那儿。” 方乾元也不好说什么,接过粗布,上面隐隐约约残留特殊的韵香,应该是眼前妮子用过的。 走到水缸边,拿起木盆。 大水缸上。 一块儿平整灰石板盖在上面,长方形状。遮掩一半缸口,里面水还有1/3的样子。 平静水面倒映出方乾元灰头垢面的模样,他注视一眼,真是有些心疼这张英俊的脸。 轻叹一口气。 枯黄瓜瓢倒扣在灰石盖上,他拿起瓜瓢舀点清水。 洗把脸总算是好的,将盆端在地上,蹲下身。 冰冷湿帕子贴敷在脸上,难得清凉灌醒沉闷大脑。 原本还有些晃晃悠悠,瞬间清爽。萦绕在后脑勺的倦意,瞬间消散。 费力揉搓,好好打整一番。 木盆,原本清澈的水,浑浊不清。 又取些水,将帕子清干净,挂到原处。 整个人清爽冷飒,他用手理理两鬓轻发,梳理衣角。 脸庞污垢尽失,总算露出一副温煦帅脸,侬眉清秀,一头乌发披落双肩。 仔细端详,真像个儒雅公子。 一旁,翠萍瞪大玲珑双眼,不可置信的揉搓两下眉间。 这洗个脸,人咋还变了? 小声嘀咕道,“这登徒子,长得倒是挺俊的嘛。” 还以为是个爱占便宜的流氓,看这样子,真像是富家子弟,细皮嫩肉,肯定没被粗活磨过。 “对了,登徒子。”她咳嗽一声,不知为何,心里瞬间心旷神怡起来。 “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转身,忍不住又偷瞄一眼。 “乾元。”方乾元回应道,下意识报个假名。掐个头,去个姓。反正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还是不要招惹些祸端。 “乾元...”翠萍自然不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没有半点怀疑。 沉呡一想,果然是富家子弟,名字就是不一样。一听就很有文化。 胸怀波涛平平,未来可期。小心思当然不多,属于一张白纸。 在这时,方乾元肚子咕咕叫,显然雷鸣。 他尴尬一笑,昨晚上,苍道子就带来两块硬饼子,够谁吃?早就消化完,可这么一响,真是让堂堂男子汉坐立难安。 “那姑娘芳名...” “王翠萍。叫我翠萍就行了。”翠萍破天荒露出笑容,玉皖食指轻触鼻尖。 “饿了吧?” 方乾元微微张开嘴巴,可话到喉咙间,又硬生生被咽下。 “嗯...”点一下脑袋,脸庞侧倾。 翠萍欢悦一声,叮铃空响。 “等着。” 说完,就往屋外火房跑。 方乾元在屋子里转悠一圈。 火炕处,一旁还有块木板床,只是用粗布帘给隔开,这里显然有两个人居住的痕迹。 他掀开帘布,一道淡香飘来,灰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想必就是翠萍的闺房。 回头一看。 草席炕,落些灰尘,靠墙一侧还有斑斑霉渍,蛛网也有一些。 估计很久没人睡。 他转悠一圈下来,不忍感慨,咋比自己家还寒碜? 最北侧,还有两块枯木牌位,立在大案桌上,看着倒挺干净,估计是翠萍父母的灵位。 咕~ 肚腩不争气,又打雷几声。 “咋还没来。”方乾元手捂肚脐,靠近门,将头伸出门外偷瞄一眼。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何况他也不是什么身残志坚的圣人。 却听见翠萍叫骂两声,一口一句老娘。 “哪个小毛贼?那饼子老娘都没舍得吃。” “唉呀!就只剩下三张了,真的是...” “砍脑壳的,别让老娘逮住!” 厨房响出一阵乒乒乓乓,显然,在翻找什么东西。 方乾元听着莫名心慌,有种自己被骂的感觉。 烤饼子。 他垂头唤起苍道子,低声询问:“苍老道,你昨晚上的饼子,不会也是在这家偷的吧?” 胸前传出沉闷的声响,有些谦逊。 “欸——修行之人,怎么能叫偷呢? 你这小子,昨晚饿的哭爹叫娘。现在倒是数落起夫了。 昨晚看着门没关,就给你带了两张。” “嘶——” 就近原则,就搁一家薅呗。 “早该想到是这样。”方乾元心中猜个七七八八,感情人家骂的就是自己。 听着不舒服,也不打算出去贼喊抓贼。忙坐回板凳上。 两息后,翠萍骂骂咧咧,拿起一张半圆饼,走进屋子。 她走到桌前。 笑脸盈盈,把饼子递上前。 “乾元小哥,这是自家烙的,还望别嫌弃。” 方乾元僵硬回笑,一缕缕米香荡漾在鼻尖,一把抓起饼。 “谢谢...” 翠萍并没有放手,眉头微蹙,尬笑道:“那半块...是我的...” “抱歉。”方乾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大拇指松开,取这才回下面那张大饼子。 人家也还没吃饭呢,自己有点太贪心。 饼大盖脸庞,表面酥黄,只可惜薄了点。 呆呆注视,舌头舔试上唇,看着就是食欲大增。 翠萍歪头注视,笑道:“愣着干嘛,吃呀?” 说完,她小咬一口,手腕轻轻一拽,淑婉轻嚼。 眉头示意。 方乾元也不顾什么君子不君子, 抬起就是一大口,咬成缺口月亮。 香!有嚼头。 一股麦香在味蕾回荡,搭配恰到火候的酥焦,别有一番清甜。 不知是太饿,像没吃过饭一样,逮着饼子就是几口,顾不得细嚼,就往下咽。 吃完后,意犹未尽地注视起翠萍。 那副目光,有点期待的意思。 翠萍顺着他的视线,垂头看手中饼子,顿时反应过来。 这是没有吃饱,要夺食? 连连后退一步,有些结巴慌忙道:“看什么,这是我的。 自己没吃饱,就...就去喝水。” 粮食本就不富裕,还被小毛贼给偷去一天的口粮。 方乾元被人揭穿小心思一样,合眸傻笑,来掩饰心中尴尬。 转头喝了一瓢冷水,腹部果然充盈很多。 “真是太失态了...” 内心数落自己一番,真是太不矜持。 “喂。乾元小哥。”翠萍看着愣头小子垂头丧气,有些于心不忍,将手中半圆饼又分成一半。 “给。我今天胃口不好,再分半给你。” 递过去,扭过头。语气虽然强势,可这举止倒是有些温馨。 方乾元表情一愣,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可爱。 见迟迟没有动作,翠萍佯装愠怒道:“怎么,嫌弃啊?”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看好了,人家刚才咬的是这边。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方乾元赔笑道,上前接过。 这嘴里不饶人,可这心肠还是不错的。属于吃软不吃硬。 翠萍冷哼一声,转过身解释道:“你可别多想,人家只是怕你一会儿没力气。” 面不改色走到门前,眸瞳里,映射村外风景,不知在思念些什么。 有凉水打底,方乾元不怎么饥饿,细细咀嚼起来。 他扭头看向席榻,询问起来,“翠萍姑娘,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居住吧?” 翠萍美眸回神,轻点一下脑袋。 她坐到方乾元对桌,讲起她还有个弟弟,叫石头。 两姐妹父母死得早,从小孤苦伶仃,算是吃百家饭长大。 不过,提起这个弟弟,眼睛清灵闪光,满脸自豪。 这个石头弟弟,被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爷爷看中仙骨,收做徒弟。 她骄傲道:“石头一定会成为仙师。” 在她眼里,弟弟无异于天空最亮的明星,让村里人感到敬仰。 可很快,眼神挂起一道哀伤,沉闷道:“就是不知道石头,还能不能回来。看看我这个姐姐...” 根据翠萍讲来,石头跟那个老神仙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村子。距今已经有三个月。 方乾元沉思片刻,也没有发现不对,喜笑颜眉道: “修仙者嘛,斩断凡尘俗念。肯定是修炼繁忙,被老神仙器重。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老声安慰一番。 翠萍颦息,唇赤糯一呡。 “也是,石头成仙了,就不是普通人了。想必也会忘了我这个姐姐吧...” 第11章 杀人,救人 吃过饼子,方乾元手提木桶,跟着翠萍跑去村西山脚低洼。 沿途村民伫立观望,不少乡妇仿佛见到什么新大陆一般,彼此口耳相接。 但,不是什么指桑骂槐,而是为翠萍丫头能找个伴儿感到高兴。 乡里乡亲,都是看着翠萍长大,这丫头水灵的很,又懂事,很讨村里人喜欢。 已经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作为叔伯老婶儿,也真心着急。 只可惜这儿穷,外头也没什么人来提亲。 “这丫头,倒是从没有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担心呐。” “要不是咱狗剩子修仙去了,翠萍这丫头,这么找也得抬到咱家。” “说的俺不是一样,也不知道俺儿核桃,想不想家呀。” 这竹木村,孩子几乎在三个月前,都被一个老神仙带走,惹得村冷清不少。 那老道士仙风道骨,当初腾云驾雾而来,不仅赐下许多灵丹妙药,还救活病危村长。全村也就没人怀疑。 家中出个神仙,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没有哪个父母会自断后背出路,抢着把儿子推出去。 只有翠萍,看着村中老伯,选择留下来照顾,顺便做些刺绣红事补贴家用,就没有跟着去...... 三角低洼处,十几块大青石垒成水井,将黄泥地隔在外面。 方乾元踩着石头桥,紧随翠萍,踏上青石台。 烈日炎炎下,靠近水池却有一股无尽温凉,贴敷在皮肤。 翠萍躬身示范,拿出水瓢就往桶里盛水。 “这泉水可大有来头,相传是村中的一位筑基期修士,花了三日探穴才找到的一处地脉。 可深了。好几百年,都没有枯竭。” 她自豪介绍起来,浑然忘记自己是来示范的,忘乎所以。 听翠萍讲: 村里因为这一汪泉水,寿命都很长,名副其实的长寿村。 不过,全村人都不能向外人提起。是村里历来的规矩。 说完之后,她才下意识捂嘴,一不小心怎么把秘密给抖出来了。 看见翠萍这番窘样,方乾元笑道:“看来,翠屏姑娘真是没把在下当外人呐。” 他上前接过瓜瓢,学起翠萍的动作,曲身开舀。 当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山泉水养人嘛,活的久点儿,怎么了? 翠萍面色紧张,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柳眉吊梢。 “乾元小哥,这灵泉,是我们木竹村的秘密。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美眸苦楚藏幽,蕴含清澈涌动。 方乾元垂头默不作声,嘴角却是露出笑意,耐人寻味。 自顾自扬起水。 这丫头太可爱了,软萌清纯,真想逗一逗。 翠萍一直在旁边哀求,琼玉鼻梁微微颤动,声音在后面掺杂哭嗓。 全程没有里会。 木桶装满四分之三,他将瓢放入桶中,才缓缓起身。 一脸不怀好意,哼哼笑道:“怎么,怕了?” “才没有。”鼻子轻吸,翠萍故作坚强,却有些糯声哭息。 从小就是个乖娃娃,还是第一次惹出这般大事情。毕竟村长可说过,灵泉是木竹村的根基,要是被心怀不歹的人知晓,定然会引来祸端。 她不想村里人受灾。 可眼前青年和自己有说不完的话题,感觉是个好人,不想让乾元受到村里驱逐。 清面梨花欲带雨,方乾元可不想惹人家哭,就是逗逗而已。 他立马咳嗽两声,表示道:“你要是再请我吃块饼,我准就忘记了。” “可以。”翠萍不屈不饶,泣嗓道:“但是,你要发誓。” 方乾元有些不耐烦,哪来这么多事?自己一言九鼎的好吧。 但看妮子泪光闪闪,要是真弄哭,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早知道是这样,他也不会犯贱去逗人家。 “好好好,我发誓。” 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举于头顶。 “我乾元,在此立下毒誓。若泄露泉水一事,就娶不到媳妇儿,打一辈子光棍。” 见此,翠萍噗嗤轻笑,一扫刚才的担忧,继续谈起木竹村的事情。 方乾元洗耳恭听,当然也得知不少奇闻异事。 出过三条腿的鸡,还有会飞的狗... 方乾元将水倒入缸中,小作歇息之时。翠萍好有趣味的讲起这村子的由来,幸福优越之感溢于言表。 她讲述: 木竹村出过结丹修士,木竹之名也是那位修士的法号。五百年前,这里可是有名的小镇,有街市,有高楼。 只是木竹道人坐化之后,这里慢慢就变得鲜为人知,繁华没于深山老林之中... 见对方垂头思考的模样,翠萍以为人家不信,笑着解释道: “这些都是村长告诉我的,那些事情,谁也不知道真假。” “乾元哥哥就当是听着好玩吧。” 方乾元木呐点头,将桶放在一旁。 想不到这么个不起眼的村子,还有过金丹修士庇护。 他迈起步子,扶到木门前。 翠萍察觉到端倪,站起身,小心询问道:“乾元哥,你怎么了?” 方乾元回眸一笑道:“有点饿了。” 翠萍手握食指,清清笑咧。 原来是吃饭的事情,可真是个大肚皮。 ... 第二天,第三天。 方乾元每次都是大早就开始跳水,来来往往,村里挑水的人,都互相照拂过,算是混个脸熟。 这泉水也是邪性,他喝过之后,体力充盈不说,甚至饱腹感很强。 特别是到了晚上,还特么莹莹发光... 但是,秀才的房屋紧闭,敲门却无人应答。他只能继续跳水。 一来二去,方乾元四处寻问天羽城,却是毫无讯息。 很快,融入这个村子。大家都已经相信,这个陌生小伙子,肯定是翠萍带来的男人,塔实肯干,很有盼头。 有些人评价,“这人干活能顶一头牛。” 方乾元也是无可奈何,本就想着找隔壁秀才,打听回天羽城的路,哪里知道,门一直是锁着的。 关键是,他也不敢乱走,翠萍可讲过,附近有处山林,常有大虫出没。 不知道是不是哄自己开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村民朴实,有的时候送来自己家饭菜。他帮着给周围老人挑水,就当是饭钱。 可不知怎么的,村里越传越烈,说翠萍要结婚了,有人入赘。 不少人开始闹着要贴红纸,村长都跑出来亲自问。 好在翠萍出面解释,才阻止这场闹剧。知道乾元身份,有些老人连声叹气,很是失落。 直到第十天,方乾元挑完半缸,破天荒天闻见邻屋有动静。 “泥马,终于回家了。” 他只感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枉天天挑水,整个村里的水缸都没有空过。 真是让他好等。 环看四周。 翠萍不知所踪,好像半个时辰前出去了。还挺好奇,不应该老老实实织布嘛?也没有多想。 他休息会儿,起身到隔壁,准备找秀才探探口风。 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个秀才听说过天羽城,再不济,能给他指条通往城镇的路,他自己打听。 来到门前,理理衣襟。 “小家伙,你那小娘子。正在偷人呢。”可怀里珠子却调侃道,为老不尊。 “有你事吗?”方乾元没好气骂一声,用手拍了一下胸脯,“滚!” 正欲敲门,可门却随风向内敞开。 里面,传出翠萍微弱的挣扎声。 同时传来粗暴中年的吼骂: “你这个婊子,老子堂堂秀才。那儿比不上那个臭乞丐。” “还将个野男人领到家中,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饥渴?” “你这个贱人,装什么冰清玉洁。暗地里怕不是和那小子玩烂了。” 这还得了?听这动静,怕是快要突破红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做这种事儿。 方乾元第一个不答应。 砰—— 一脚踹爆门,快步踏入门槛。 瓦石房震颤,灰尘荡荡。 只见,一个束发高冠的中年模样,正抓起翠萍两只手臂,在研究软化硬上工程。 “哪个狗东西!”秀才暴怒回头,却见一只大手扑来。 “我*你大爷!” 方乾元手臂用力,揪起男人后背,像提小鸡儿一样甩出门外。 想象中的笨重丝毫没有,就像丢一个香蕉皮儿一般轻巧。 门外只听见一声哎呦,随后沉寂。 棉榻上,翠萍哭泣如雨,胸口之处,仅仅有一立红色霞兜遮掩,雪颈之下,渺渺锁骨更加细腻。 她满眼感激,快速将衣衫合拢。 “乾元哥...” 哭泣扑向方乾元。 要不是这位哥哥,恐怕清白不保。 “没事了,没事了”方乾元小心搂着,手不停拍打对方玉华后背。 “咱们先离开这儿。” 翠萍哭嗓道:“腿疼...” “那好,我抱你。” 方乾元步踏如飞,几息间便返回泥房。 翠萍死死抱住方乾元,怎么也不肯撒手。若是被那个中年玷污,她可真是会自寻短见。 “到底怎么回事?”方乾元只能继续拍对方后背,原本还想找秀才办事儿,现在怕是势同水火。 就刚才那种场面,犹豫一秒,估计就进去了。 他不后悔。 翠萍面犯恶心,表示这个秀才平时就对她动手动脚,有的时候还背地里调戏,让她当小媳妇。 只是碍于对方秀才身份,默默忍受。 刚才,那个秀才声称有弟弟石头的信,让她去。 翠萍虽然有些顾忌,可是弟弟的讯息,她不想错过。 进入屋子,秀才端杯茶过来,她也没有防备,就喝了下去.... “哪曾想,那杯茶才下肚,四肢就不能动了。” 翠萍呜呜哭泣,刚才无尽害怕,甚至有人路过也当没看见... 方乾元也是明白过来,看来这老不死的东西,垂涎翠萍已久。相必是看自己这么亲近翠萍,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他微微摇晃怀中惊若羸兔的姑娘,安慰道:“那老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迟早会遭报应。” 翠萍蛐蛐道: “就是。你都不知道,他都克死三个婆姨了,没人再敢给她说媒。” 方乾元立马回应道:“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六根不净。” 翠萍轻吟一笑,不知感到为何,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瞳眸微痴,渐渐注视。 方乾元知道,这种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凝重叮嘱道:“以后避着这种人,最好,找个老实人嫁了。也好,有个依靠。” 翠萍紧紧攥着方乾元衣角,眼泪波光流转,欲言又止。 最后茜茜点头。 夜深人静之时。 “哎呦!” “嘶——” 瓦房里,秀才鼻青脸肿,对照起铜镜,用药酒擦拭红肿之处。 每用粗步擦拭脸颊,嘴角抽搐,眉间抖动。 “没想到,这红沉散也奈何不了。” 红尘散,上等媚药。这种东西,不是富家公子,还真买不到。 眼里满是失落,翠萍竟然还有力气反抗,守住本心。 针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得到这女人。 被人抓奸在床,还被打成这副熊样。虽然只是被轻轻一丢,却像被猛虎拍了一般,断了三根肋骨。 “乾元!” 大手狠拍作案,露出缺牙黑幽,都是被磕的,门牙消散不见。 这个外乡人,竟敢坏他好事。早已经将翠萍视为禁脔,想着成长一些,再采摘。 毕竟算是个小尤物,想想都别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有人报信,还不知道有外乡人要给他戴绿帽,此时还在花楼舞娇娘。 “罢了。” 嘴角不怒而喜,从怀里拉出一捻红布,随着往脸上一甩,快速成四四方方的红肚兜儿。 花边穿绕紫丝。 吱嘎—— 门被推开,长髯老者杵着拐杖,走进屋。 秀才连忙将麻将肚兜揉成一团,甩在一边。 “谁呀?大胆!” 原本一脸杀气,可看清老者面庞,瞬间笑眼相迎。 “哎呦,叔公。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哼———!”村长板着黑脸,一脸寒意。 “还不是来看看,咱们木竹村的大秀才,伤有没有好。别被磕破了相,到时候花楼的姑娘都嫌弃。” 秀才心中咯噔一声,还是腆起老脸,嘿嘿道:“您都知道啦。” 村长用力杵了杵木板,发出巨大咚咚声。 “丫头都告到老子那儿去了!” 用拐杖直指秀才,老脸抽搐道: “王德发,老子看你是想死。” “铁柱当年可没少帮你。” “你这个没篮子的玩意儿,就是这么报答他的?还想搞人家女儿。老子都不好意思骂你。” 秀才摊开双手,恬不知耻道:“大不了,我娶了翠萍呗。” 村长嘴角捣鼓,直接一拐杖过去,敲得对方嗷嗷作响。 骂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么。之前哪一个你不是这么说的?还不是都被你卖到花楼了。” 秀才只是揉揉肩胛骨,一脸无所谓道:“哎呀,叔公。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咱只是让这些婆娘涨涨见识。” 他捻起一旁红衣肚兜,霞纹精致。 放在鼻尖,闭眼深吸一口。 第12章 宝物到手,铃铛 “朽木不可雕也!” 村长的眼睛鼓鼓,呼吸急促,白须胡子分叉。 当初几个婆娘玩腻了,王德发就丢进花楼抵酒钱。他看在秀才可以免赋税,全村挂他名能多一些口粮。便一直在暗后擦屁股,瞒下不少脏事儿。 王德发骂得打得,就是赶不得。诺不然,赋税可不轻。 换作其他人,早就该浸猪笼,早早轮回。 哪里知道,当初的纵容,让王德发泯灭成这般鬼样... 村长痛心疾首,无奈叹口气,希望能换回一丝人性,哪怕一丝。 他继续苦心教导。 伸长脖颈,用手轻轻拍几下左脸,愁眉道: “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好歹也是个秀才,就算没有文人风骨,也该有点良心吧。 当初铁柱可是把牛给卖了,才给你凑齐赶考的盘缠。” “叔公教训的是。”秀才赔笑答应,连连垂头。 “再有下次。老子给你扇了!!!” 村长点起食指,恶狠狠警告。 摔门而去。 王德发神情突变,嘴角凶戾。 “老不死的东西。明晚就送你上西天。” 他背过身,继续欣赏那一抹红肚兜。 肚兜之下,闪烁一行小金丝文,繁体之韵。 小巧如苍蝇,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什么乾坤。 嘴角轻咧,低声呢喃道:“明日,这灵泉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至于你们这些刁民,就全去死吧。” 手掌不由得紧捏,眼冒青光。 灵氲沉淀之泉露,可是堪比千年人参。 他听同窗讲起,一些仙人旧居,会凝聚仙泽,凡胎若是饮之,可医治伤病,增添寿命。 王德发瞬间联想到自己村子。 他取出灵泉,送给病疾老人,果真拥有一些返老还童的功效,连病入膏肓之人,也能救。 他便披上仙师大褂,四处卖药。 平民百姓只需一两银子便可以买到,被人冠为活神仙。 起初,王德发只是想赚一些盘缠,好减轻村里人的负担。 可名声越来越大,惊动一些大宋王朝的世家大族。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堆成小山的黄金白银。还有那可望不可及的美玉娇娘,甘心匍匐在脚尖,那怕甘为美人痰盂。 越来越多的女人出现在身边,越来越多的财宝堆砌在房间,每一次客人也越加金贵。 他幡然恍悟,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 吃糠咽菜,然后苦读几十年,再坐上清廉上官? 唇品万佳清,醉欲离钱愁。 只要有钱和地位,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一切都是待价而沽。 想要的女人,哪怕是城主的女儿,只要他开口,当天晚上便能出现到床边,不敢生出半点抗拒,如奴仆一般卑贱。 只需要小小一瓶儿,便能够得到世家大族的供奉。 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贵戚又如何,还不是得看自己眼神。 何等风光! 可这一切,都来自灵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么,便只有彻底让整个木竹村消失... 王德发将肚兜敷在脸庞上,幻想那花魁抚摸自己。 ...... 雄鸡怒吼之时,暗天破晓,火烧云广起。 席榻上,方乾元睁开眼睛,视野迷迷糊糊。 感觉胸口很闷沉,有什么温凉的东西压着。 垂头看清,翠萍正趴在胸口上,一副娇滴滴的姿态,曼手抚靠在自己肩膀上。 好在对方睡意鼾甜,口呼兰息。 他下咽一口唾沫,用手探向被子里。 裤子还在,没有任何异常。 呼—— 昨晚睡得太死,被这妮子钻了空子,竟然都没察觉。 这要是换个心怀不歹的女人,还不得把自己吃干抹净。 可怕。 蹑手蹑脚抽出身子,小心穿起衣服。 鞋子依旧是一样一只,毕竟是妈妈缝的,而且穿着异样舒服,不可能扔。 他准备今天一早就起程,指望这个秀才无异于天方夜谭。 前些天从对屋木匠得知,村东有一条小路,顺着石头走便可以到达黑镇。可以去那里试试运气,说不定有机会。 拿上提前准备好的牛皮水袋,走出屋子。 合上门之后,怀中珠子突然发出一句暗沉。 “这妮子,额间绕有死气,怕是活不过今晚。” 方乾元垂眸,怒打一下胸脯。 “就你多事,瞎说什么?” 珠子缓缓飞出胸怀粗衣,停在鼻尖闪闪发光。 “一些望气之术,老夫还是精通。不仅仅是这个妮子身上,还有这整个村子都是死气缭绕,黑云遮天。” 话语凝重道:“今夜,怕是血夜呀。无人能幸免,咱们还是快走吧。” “呸呸呸!”方乾元将珠子抓在手心,食指直顶其上,“放你娘的屁。老子怎么看不到?” 环看四周,明明就是鸟语花香,晴空万里。 “还乌云呢。” 冷嘁一身,转身便离开。 旁屋,王德发吱嘎推开门。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尴尬几息。 方乾元摆脸感到晦气,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王德发昂头远视,确认方位之后,咧嘴一笑。 方乾元沿碎石小道,一路朝东。就是趁早上没人,赶紧溜了。 两旁树木先是浓密,走过几十里之后,大路越加宽敞,路上还有马粪,瞬间没了阴飕飕的感觉。 “看来,还真是这条。” 他嘴角咧笑,现在只要朝着这条大道走到底,准保能够找到城镇。 摆手小跑起来,越加有动力。 十里前的山岗,路转斜坡,居高临下。 三只马匪藏在密丛里,正守株待兔。马背被栓在下方山林。 中间那人彪悍高大,脸颊有一道狭长伤疤,赤裸上身。 手握鬼头刀,贪婪注视路途前方。 左旁,瘦成猴子的小弟一脸担忧,靠到大汉耳旁,小声道:“三当家,咱们这样跑下寨偷食儿,大当家会不会宰了咱们。可听说,今晚有大行动呀。” 所谓偷食儿,便是瞒着山寨,搞外快。 “对呀三当家。”右庞胖子连忙附和,不过声音有点大,“老大吩咐,今晚上要去血洗一个村子,让所有人整备。好像是叫什么...木竹村...这可是为一个大人物办事。” 三当家舔舐嘴唇,不为所忧。 伸出大手将两个脑袋压下,霸气道:“怕什么,老子给山寨整点货,大哥感谢还来不及呢。” 他扒开草丛,吩咐道:“盯紧了,老子总感觉会有条大鱼。” 两个小弟不敢再多说什么,倚靠树丛,紧紧盯着前路。 方乾元呼呼大息,不知跑了多远。 见眼前是一段上坡路,他选择漫步走上去。 跑30多公里,除了脸红一点,没啥感觉。 他不由得感慨,如今这体质,要是换在上一世,奥运会金牌哪有黑人什么事? 坡度挺高,而且两边林子茂密的很。 半腰,他眉头微蹙,突然停下来。 周围太安静,刚才路上还有鸟鸣,这里只有微微风声。 真是乘阴的好地方,太阳晒不到,又有风吹。 一脸安和,他在路边找块干净石板,坐在上面喝起水袋。 里面是灵泉,可是比饼子还抗饿。 他问过苍道子,得知是金丹修士的金丹所化温养,才化为灵泉 无灵根之人只会感觉延伸寿命,反观修士则不同,有这般清纯甘冽之灵氲,可快速沉淀灵力。 对于养气境更有大益,能够加快灵根孕养。 不过,金丹迟早有消陨的一天... 方乾元仅仅十天,便突破养气四重,力量和耐力自然更胜一筹,能够轻易抬起翠萍家的满水大缸。 后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 方乾元一回头,声音瞬间消失。 正疑惑。 “有老鼠。”怀里珠子冷笑。 它神虹托影,窜飞入身后绿丛之中。 伴随一阵沉响,传来液体飞溅的声音。 方乾元感觉背后一颤,确认声音就是身后传来的。 眼角拉低,以为又是这个珠子在搞什么把戏。 “苍道子,你在搞什么?”没耐心道。 珠子没有回应。 他伸手扒开草丛。 只听见唰唰两声,一道奇异金光将两个人影甩出草丛。 pang—— pang—— 重重摔在地上。 方乾元瞪大双眼,视野随着两人身体划过的弧度而转动。 可一抹浓稠血腥之气,瞬间灌入鼻腔。 直犯咽喉。 虽然很淡,仍然让他恶心连连。 用手扇着风,远离密丛。 殊不知,就在草后五步的位置,躺着一具无头尸,雄壮巍峨,显然是那个三当家。 大路上,倒地两人身体僵硬,不过眼咕噜却在转悠,眼球血丝遍布。 “嘶——”方乾元走近,看着这一幕,有些骇人。 赤色珠子快速飞至眼前,笑呵呵道:“小家伙,你可又欠下老夫一条命。” “去去去...”方乾元像驱赶蚊子一般挥手,“算看出来了,你巴不得小爷死吧。今天咒这,明天咒那儿。” 他不知所以,不过下意识拒绝苍道子任何示好。这几天为收徒这件事,晚上没把他给烦死。关建吧,还只有他能听到。 苍道子碰一鼻子灰也不恼,耐心解释道,这两人在草丛后蓄谋已久,想必欲暗下杀手。 现在给两人定身,防止逃跑。 方乾元疑惑问道:“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苍道子老言笑笑,然后身体发出血光,喷向倒地两人。 “小家伙,不妨你自己问问吧。” 这老东西,葫芦里卖什么药? 方乾元抱着疑惑,注视倒地两人。 伴随红光绕体,两人瞬间恢复行动。被解除躯体禁止。 “仙师,不要杀我们。” “我们也是被贼头逼的。” 他们磕头如捣蒜,哪怕额头出血,也是继续不停。 方乾元懵逼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仙师了? 侧头回望珠子,不知道苍道子干了些什么,瞧把这俩孩子吓的。 看样子,这两人也察觉不到珠子的存在。还以为是自己干的。 他哆嗦问道,加了些强硬语气:“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草丛里面?” “我们...我们是黑云山寨的人,不知仙师过道。” “若知道是仙师,咱们就算有100个胆子,也不敢对您出手。” 一胖一瘦,磕头不断,话语哭泣连连。 想着怎么等到修仙者了呢? 这个三当家,可是真等到一条大鱼!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下山... “匪寇?”方乾元震惊,这什么山寨,一听就是带匪气。 这都能被自己遇到。 望一眼血玉珠子,心有余悸。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有点东西。不然,被阴都不知道。 “不会是探子吧?” 印象里,匪寇纪律森严,很有可能在周围布满陷阱。 他这么一想,仰装凶戾,继续强调道:“这前方可有埋伏?如实招来。” 谨慎一点,终归是好的。最好是能够诈出点什么。 两人多多嗦嗦,你一句我一句,生怕说的东西不满意。便把屠村的计划托出。 “什么!屠村!” 方乾元眉头紧锁,黑眸寒光灼灼。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匪寇竟然要去屠掠木竹村,而且就在今晚。 怎么办,怎么办。翠萍有危险。 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丫头,虽然有些执拗,可心地善良。 还有那些乡民,待人和善。 拳头紧攥,沉声道:“该死。” 他向前踏近,离两人只有一步之遥。 “仙人息怒...木竹村得罪了京城权贵,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两人身体颤抖,讲出这位大人因为身份不好出手,才找上他们山寨。 看见青年靠近,他们眼底闪过一丝凶狠。 瘦子将手伸到靴角,悄悄取出淬毒匕首。 这些匪徒,哪个不是杀人如麻,从尸堆里滚出爬去。 连入山帮,都必须要杀人。可不会等着任人宰割。 胖子偷偷上瞟,准备直接上前抱住。只要控制住,便能宰了邀功。 方乾元一腔义愤填膺,在想怎么化解匪寇之危。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返回村子,通知大家。以免屠村之灾。 他俯视眈眈,寒戾道:“你们二人,若是再敢劫掠为生。定斩不饶。” “滚!” “谢仙师开恩!”两人点头答应,可手脚各有动作,虽是满面谄媚,却没有扭头跑的意思。 珠子冷笑两声,将一切看得清楚。不过没有任何提醒。 阴阳道:“和豺狼虎豹讲道理,也就是你这小家伙,才做的出来。 真以为这般大爱,便能换回人心?” 方乾元略有不解,侧头直视玲珑珠,投去无语的目光。 他连鸡都下不去手,更别说砍人。对打打杀杀很抵触。何况,浪子回头,为时不晚。 见粗衣青年防备松懈,两人弹跳扑来,脸部面容崩塌成恐怖的样子,凶恶青面。 额头生起冷汗,方乾元向后一晃悠。 瞳孔皱缩,眼眸放大。 两人奋起反抗,让他始料未及。 下一秒,身后两道血光射出。 砰—— 两颗脑袋瞬间炸开。 磅礴西瓜汁,迎面扑来。 方乾元下意识双手掩住脸,可是想象中的热流并没有袭身。 惶恐睁开眼,胸腔此起彼伏。 身前有一道缥缈隔膜,将模糊血肉阻隔在外。 瞳孔缓缓震颤。 只见倒地两人,沦为无头尸身,血流如注。 心惊肉跳,他捂着嘴,转身直接跪地大吐起来。 第13章 天黑风高,杀人夜 方乾元捂着嘴。 站起身,喉咙有阵酸液,不上不下。 眉头颤动,喉结鼓动几下,总算压制恶心。 他虚起眼睛,瞄向地上残骸。 面色凝重。 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山野恶狼,果然本性难移,喜欢背后捅刀子。 死不足惜。 看来,得改一改这圣人性格了。 他沉沉呼出鼻息,吃一堑,长一智。 果然,防备之心不能无,若不是苍道子出手,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小家伙,还能站稳吧,别摔到了。” 赤珠飘飘乎到耳畔,传来几阵温柔的老笑,很是嘲讽人。 方乾元冷戾一哼,扭头斥道:“瞧不起谁呢?” 听出话中的意思,不就暗讽自己嫩嘛? 脖子微微扭动,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珠子在半空漂浮,划出一道亮丽弧线。 “小子,老夫知道。你曾经手捧十几年圣贤书,做惯了君子。” “不过,在这乱世。没有什么比身坚更重要。” 苍道子沉寂体内多年,对方乾元的记忆,窥探过一些。 那一个世界,很美好。宛若仙界般和谐,秩序不会这般杀伐血腥。 不过,他对此嗤之以鼻... 话语稍稍严肃,低沉继续道: “可人心不古。” “若遭杀伐,唯有斩草除根。” 方乾元微微垂头,仰装镇定。 这些说道,却如一根根寒针,疯狂攻击自己。 知道自己过于圣母,头一次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攥起拳头,大步折返而回,眉目坚毅。 没有表现出半点示微,侧眸偷瞟赤珠。 他知道,这只老怪物正虎视眈眈。说不定,正在筹划夺舍的契机。 恐怕是想找出自己的破绽,然后趁虚而入。 但现在,还不是甩掉苍道子的时候,方乾元需要一个强劲儿的打手,为自己扫除路上的不确定因素。 “小家伙。怎么,想逞一回英雄?”珠子老言哼哼,紧跟其后。 方乾元没心情理会,迈起大步子。说到底,还是忌惮,刻意保留一定的距离。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好通知木竹村的大家。” 他心想,兴许只有自己,才能破局。 土匪的残忍程度,他可不敢想象,这些没人性的家伙,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方乾元抬头望一眼高空。 还有个把时辰,太阳就要落土。 可他全速前进,至少也需要两个时辰。 “希望能赶上。” 他眉目紧锁。 荡荡迈开步子,手臂疯狂摆动,步履灰尘。 跑出两里地,玲珑珠子飞到耳边,笑呵呵道:“刚才,老夫忘说了一件事。那坡下,似乎有三匹好马。” “艹!” 方乾元右脸一抽,反手一巴掌,将珠子给扇飞。 “玩小爷呢你?!” 跑出来这么远,才知道报告。 真是皇帝亡了,你想起当太监? 该罚!!! 他连忙调转身行,跑到山岗下牵马。 三匹马各有精瘦,他看中靠柳树的那一只褐色鬃毛马,特别是额头那一抹白色,亮眼睛。 轻抚马儿的侧身,再拍拍马鞍。 咴——噗 马性格温顺,没有半点桀骜,也省去驯服的功夫。 他跟村里兽医爷爷学过几年,这御马之术也算小精进。 “这群麻匪,倒是会挑。” 暗自调侃一句,毕竟这匹马,真算得上是千里良驹。 方乾元握起缰绳,轻松调动马儿。 走上坡时,右旁出现一句无头尸身,周围苍蝇缭绕,嗡嗡作响。 方乾元下意识手掩鼻尖,不过腐败血腥味带来的恶心有所降低。 “看来,这三个应该是一伙的吧。” 这一看,就是苍道子的手笔,露头就秒。 他对这个老怪物,更加忌惮。简直就是杀人如麻。什么时候出的手,都不知道。 “若得到想要的,定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我吧。” 后背略微泛起寒意,越加感觉,苍道子简直是个两面三刀的老妖怪。 心里酝酿道:“得找个机会,甩了这个老怪物。” 把马拉到大道,他小心骑上去。 左手扶缰绳,右手揽马鞭。 “驾!” 马鞭对折成三段,重重一拍马屁股。 wu——! 蹄声沉闷而响,他也上下一阵颠簸。 两边风景快速掉落身后,黑色发缕后飘狂舞。 身体往前微倾,目光时时注视前方。 “翠萍,可千万别有事。” 颠簸20多里,前方突然窜出八位恶面相觑的马匪。 都是粗胳膊的汉子,嘴角邪笑,手中晃悠明晃晃的大刀。 有的上舔嘴唇,满是对猎物的渴望。 他们一字排开,将路挡死。 方乾元猛拽缰绳,马距离匪徒20步开外,才停下。 目光如炬,他快速左右打量一番。 这些马匪来者不善,手里可是真家伙。最两旁,连绊马索都准备好,只等他冲过去,便会摔成逗比。 “真是点背,这也能遇到。” “不会是专门等小爷的吧?” 他呡呡眸,强压内心慌张,板直起身子。 在没搞清楚来意之前,暂时不要闹矛盾,毕竟人多势众。 万一只是路过,那自己不是遭打吗? 正欲开口。 却发现。 中央领头的披毛汉子,披着半边兽皮衣,袒胸露乳。正拿起一张羊皮画纸,那眼睛一瞟一瞟的,好像在丈量自己。 这是在...比对嘛? 突然间,两目相对。 汉子激动起来,确认过眼神,是要找的人。 他挥舞起寒刀,放肆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 旁边的小弟表情慌张,忐忑道:“二当家!那匹马,好像是三当家的!” “什么!” 二当家嘴角抽搐,鼻梁瞬间沟壑纵横。手中的画纸,摔落地面。 看清青年胯下鬃毛马,马首上,那一抹明显的白色。 心里嘎噔一下,还真是老三的马。 “妈了个巴子!”啐了口痰,目光凶恶起来。 既然马被夺,那老三估计是无了。 “抓活的!老子要拿他脑袋祭山旗!” 随着他大刀一挥,两旁汉子仰天嘶吼,驾马冲杀而去。 “妮马!” 方乾元麻了,看这架势,就是来干他的。 忙调转马身,来一波性感小走位,躲避大刀。 好在良驹步履极速,比起那些小弟的马,略胜一筹。 这时,怀中珠子讨价还价道: “小子,如今你可是凶多吉少。” “不如将身体交由老夫控制,定能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滚。”方乾元想都没想,厉声拒绝,鼻梁略微泛起褶皱。 不过一群山贼,还犯不着让苍道子钻空子。 他不善杀伐,不意味他就是个软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体内肾上腺素飙升,胸腔血液狂涌,噗噗直冲四肢。 无形的力量,充斥百骸。 “你是俺的了。”左侧,一个汉子伸手抓来,咧开大嘴笑,一口黄牙。俨然是邀功的喜悦。 “滚!”方乾元甩起马鞭,招呼过去,嘴里一拧。 手臂力量倾泻而出,寒风飒飒。 只听见啪的一声,对方身体瞬间被抽出大裂痕,血涌如注。 那人应声坠马,掀起一阵灰尘,庞大躯体甚至绊倒后方一匹马。 这么不经抽? 方乾元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回望。 自己不就甩了一鞭吗?力气有这么大? 腹腔之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气漩,贪婪汲取周边灵气。 他不知道,养气四重,对于凡人,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是宛如杀神... 两旁黝黑汉子赶来,血眼阴鸷。 “小子,死!” “老子要砍下你的脑袋,当夜壶。” 双双拿起大刀便砍来,势必要为坠马而亡的汉子报仇。 方乾元眉目一压,想起自己好歹练过十几年的功夫。 这要是被几个麻匪追着跑,这一身武艺不白瞎了? 他纵身一跃,双脚踩踏两人大刀至黑色皮马鞍上,宛如婆罗压邪。 两人无法动弹,手臂重如千均巨石难以拔出。 方乾元有持无恐起来,现在,可是攻守易形。 如今的身躯,无比轻盈,更何况从小练功,步法和身法,略有小成。 “你家妈!” 他眉角抽搐,给两人脸上一人来了一鞭,不再留手。 就像对待那些训练中的红眼猛兽。 哪曾想,力量过大,像抽陀螺一样,把对方脑袋给掀飞了。 这把他恶心不行,强行压下胃中酸液。 以前总感觉杀人就是闭眼和睁眼,和别人谈起也是头头是道。 现在才发现,真要是动起手,可不是那么回事。 毕竟,人不是野兽,心理负担沉重若海... 可血雾之下的酣畅,让他不再顾忌什么。 心中畏惧感,消散于无。 方乾元着手应对背后的其余几人,嘴里发出冷笑。 只不过,这次是他追人。 “乖乖下马受擒。” 声音环绕高空,暴戾恣睢。 那些平日嚣张跋扈的匪徒,如见鬼怪一般,惶恐狂鞭策马匹。 “妖怪,简直是妖怪!” “救命呀!我还没睡过娘们呢,不想死啊。” “二当家,怎么办?” “老子哪里知道?!”领头的络腮胡汉子,眼里闪耀明晃晃的泪珠,只恨马少生两条腿。 眼看越来越近,他抓起小弟砸向追逐的布衣青年,希望减缓对方步伐。 左右逃跑的小弟,接二连三地应声落马,有的身体直接被劈开一道狭缝。 只剩下汉子一人。 太残暴了! 最终,马鞭犹如水蛇一般,缠绕脖颈,二当家被直接拽下马背,重重摔在地面。 方乾元御马上前,巨大黑影盖住不停磕头的毛汉子。 “你们可是去木竹村的?” 话语凌寒道,目光紧锁。 “大侠饶命!” 二当家磕头如捣蒜,没有回应,一味疯狂求饶。 方乾元再次质问,同时,骑马逼近。 马蹄离汉子只有一步之遥,似乎下一秒就要踩着身体过去。 二当家惶恐向后踉去,嘴里支支吾吾道:“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 咔嚓—— “啊!!是是...” 一番恐吓,外加马蹄将汉子大腿踩断,总算是老实交代。 讲道,他们晚上与大部队汇合,一同杀向木竹村。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追杀画像中,叫乾元之人。 方乾元腹腔震动,嘴笑脸不笑。 这些家伙,竟然是来杀自己的。难怪连画像都搞来了。 可他一没仇家,二不惹事。 这哪儿来的王八羔子,竟然摇马匪干自己。 冷笑质问道:“那你可知,何人要杀我。” “是一位王仙师,这次屠村,也是他安排的。” 二当家说的笼统,关键也只知道是一位大人物,其他的就不得而知。 双手抱受伤的右腿,强撑痛楚,谄媚道:“大侠,我能走了吗?” 心里却杀心扭转,“没想到这个小白脸,竟然有这般武艺。回去,一定要和大哥从长计议。” 睚眦必报,更何况折了这么多弟兄。 方乾元漠然视之,随即一鞭挥去。 —————————— 夜幕降临,布谷鸟啼鸣,传荡在木竹村外围。 可叫声越加阴寒,竹林稀稀疏疏。 黑暗密林处,有着十几双眼睛闪烁微光。 缓缓地,一把把刀尖划开丛林,在银灰照耀下,寒光闪闪。 泥巴屋里,翠萍坐在木桌上,美眸微红,眼角略带一丝潮润。 盘子里的囊饼,她勾不起任何食欲。 一气三叹。 今日一早,乾元便不辞而别,她虽然想象过有这一天,可没想到会这般快。 原本还想着跟谁乾元离开这村子,可现在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乾元哥...” 清声低哑,很担心这个男人。 不知为何,这几天,梦里全是乾元。 特别是昨晚被王秀才调戏,也是这个男人挺身而出。 咚咚咚—— 响起敲门声。 清脆音袭来,离神的眼瞳骤然一缩。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难道是...乾元哥...” 翠萍喜笑梅枝,快速打开门。 哪成想,竟然是王秀才!正色眯眯盯着她,嘴角是一抹轻蔑的笑。 翠萍瞬间压下柳眉,将门合上。 此刻大晚上,对方的意图不言而喻。 “翠儿。” 王秀才伸出脚尖抵住门缝,脸顺着光缝看向屋子里。 “别这么生份嘛。” “小时候,你可不这样。” 语气暧昧,又掺杂些亵渎的异味儿。 翠萍咬合银牙,眉头微颤。 “你滚!” 双手使劲抵门。 毕竟是小姑娘,哪里斗得过男人? 王秀才撞开开门而入,直接一把掐住翠萍脖子。 歪头邪笑,这女人还是那般艳丽可人。 “翠萍,哥哥,我可是一直忘不下你。” 翠萍双手乱推秀才大手,嘴里低吼道:“乾元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贱女人!”王德发猛一摔,听着这个男人,就气不打一处。 恶狠狠道:“还想着那个野男人。” 望着倒地的妮子,俯身怒斥道:“老子一会儿,就把他脑袋给你送来!” 第14章 解脱 “老子哪里比不上那个了野男人?” 王德发怒目圆睁,神色越加癫狂。 他一早,就让黑云山寨去追杀,甚至还绘出画像。 绝对逃不掉。 “为什么不能想从前那样!”王德发双手掐住翠萍脖子,疯狂倾诉。 “我现在什么都有了,身份地位。只要你从了老子,一切都能给你。” 他对这个丫头,有着异样情感。与那些纸醉金迷之上的粉红肚子不一样,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卑贱如奴。 他满是征服欲。 只不过,更多是想要占有,来填补这些年的空虚,来冲淡金钱腐蚀下的神经。 翠萍死死扒拉脖子上的巨手,因为窒息,眼眸透露微微白色。 微弱道:“救命...” 脑海里,闪过走马灯火。 王德发在小溪边为她抓小鱼,给她绘人像,给她簪花... 突然黑云一转,大雨磅礴之下,黑夜冷寒。翠萍父母病倒在床,不停咳嗽,留她和石头在一旁哭泣。 王德发站在门外冷视,手握枯黄油纸伞。 伴随雷霆闪烁,转瞬即逝的白光,映射出他冷漠的眼神。 他嘴角戏谑,开口道:“伯,咱已经给您俩儿,挑了块好地方。” ...... 脖子咯吱作响,对方力劲儿越来越大,翠萍视野模糊起来,嗓子里传不出任何声音。 隐隐约约间,眼前出现父母和弟弟,三人笑容和亲,朝她招手。 身影消散后,又出现乾元俊朗的面庞,雄姿英发。 “乾元哥...” 翠萍嘴角露出一抹甜蜜,眼眸颤抖。 窒息感麻醉大脑,四肢莫名轻飘飘起来。 眼皮无比沉重。 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门口闯入一匹棕马,门板碎木停滞在半空。 上方布衣青年,她感到无比熟悉,但是记不起来是何人。 “那是谁...” “好累...” 脑袋里,响起自己沉沉的声音。 她目睹对方用绳子,把压在她身上的那人给丢出门外。 还朝着她走来,青年一脸慌乱和愁容...... 视野漆黑之刻,一双温暖的大手,抱到她腰间,瞬间将心里迎来的冰凉给消融。 很快,耳畔传来朦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翠萍!” “翠萍!” 声音犹如亮光,瞬间刺破黎明。翠萍愕然开眼,大口大口吞息。 清冽的空气滋润养肺,瞬间将枯竭的身体拉回正轨。 一切都想起来,这个男人正是心心念念的光芒,无所不能的乾元哥。 她仰头望这布衣青年,泪水涟漪。 峰峦此起彼伏,轻声哽咽。 方乾元一身是血,单手抱起翠萍,跃到马背。 手挥马鞭,他驾马撞烂房屋,从破口处跃出,丝毫不知翠萍醒了。 “马匪来了!” “马匪来了!” 他大扯嗓子,驾马在村子里乱转。 天黑不久,大多数人还在吃饭。可这一声怒吼,将不少人给吓得掉了碗筷。 “什么!马匪!” “怎么会?马匪怎么知晓进村的路?” “走走走,去看看。” 几个老人听出声音,是乾元那孩子。 踏踏踏—— 方乾元驾马来到老槐树下,高皱眉头。对陆续赶来的村里人讲清原由。 周围几人哗然,瞠目结舌。 “怎么会!屠村!” “官府不是把黑云山寨给剿了嘛!” 提起屠村,众人惶恐不安,更何况,方乾元一身是血,不像是闹着玩。 有几个村妇直接瘫倒在地,黑云山寨可是恶贯满盈,杀人放火,鸡犬不留。 “大家先离开这里。那些马匪,应该还在路上。” 方乾元安抚大家。 他也不知道会来多少马匪,眼下赶紧逃遁才是。 皱起眉头道:“你们先带着翠萍离开,我看看有没有落下谁。” 怀里姑娘瞬间惊醒,紧紧抱住方乾元。 “不要,我要和乾元哥一起。” 方乾元眉头一颤,合着早就醒了,在装睡。 他松开手,沉声呵斥道:“胡闹!什么时候了!” “我不。”翠萍仰头,哭泣道。 “丫头。马匪就要来了,下来。” 村长走出人堆,拄着拐杖,一脸沉黑。 几个大爷也疯狂上压力,连劝带骂。 他们看出来,乾元这孩子估计习过武,有全身而退的底牌。翠萍,只会成为累赘。 翠萍抽噎几声,松开手,跳下马背。 她也明白过来,乾元哥带上自己反而会更危险。 “你们快走!最好是找个地方藏起来。” 方乾元交代几句,扬鞭而去。 马蹄嘈杂,掀起一阵灰浪。 翠萍哀愁注视,双手抚摸小胸脯。 “乾元哥,你一定要小心......” 村西口,林子里,十几个匪徒,趴俯在山坡上。 他们手握寒刀,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一片芭蕉树下,独眼大当家目光紧锁石路,上下打量驾马的布衣青年。 “这马,怎么那么像老三的赤驹。” 可也没有多想,他招手唤来一旁的小弟,小声询问道:“老二和老三呢?为何还没来集合?” “二当家和三当家,还没有消息。”小弟裹着头巾,被大当家抓住衣领,身体颤抖。 大当家随意一丢,将小弟甩到一棵树上。 他用手搓着额头,骂道:“这两个饭桶,尽会给老子找事。” 最担心的,就是老二,哪位王仙师可是特地吩咐,将画像之人抓来。 可月亮都升起来了,还不见人影。 面部扭曲,一阵咬牙切齿。 这次屠村,不能放过一个活口。他可知道,这王仙师哪怕是黑城城主,都是毕恭毕敬。 若是出现纰漏,他这个黑云山寨真算是活到头了。 对此,他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就是要合围,势必要干净利落。 王德发一瘸一拐,从小道走来,身上衣服破烂,里面露出光晕闪烁的灵甲宝衣。 刚才正是这宝衣,才扛住方乾元暴力一鞭。 周围匪徒毕恭毕敬,一口一句“王仙师”。 王德发没有好脸色,来到大当家面前。 脸色惨白,嘴角冒着血迹。 “为什么还不动手?他们可从小道跑了!” 兴师问罪道,同时下发指令,让他们赶紧去追。 “放跑一个!老子把你们脑袋全砍下来!” 大当家一脸赔笑,解释道:“王仙师,这不是等着万无一失吗?等人齐了,再追也不迟。” “保证一个不落。” 王德发冷哼一声,用手点了点大当家太阳穴,寒戾道:“为何那人还活着。” “看看,好好看看!”嘴角抽搐,揪起大当家头发,顾向策马的方乾元。 “本仙差点被这小子给暗算!” “这就是你所说的万无一失!” 将浑身怒火倾泻而出,若不是这件灵衣,估计就被一鞭子扯成两截。 灵衣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底下拍卖会得到,可是能够抵挡养气中期修士倾力一击。 大当家心中咯噔一声,原来这小子就是要劫杀的那人。难怪看着很熟悉。 这么一说,老二失败了。 “王仙师息怒。”他连忙下起保证,一脸堆笑。 “一定砍下这小子的脑袋,献给王仙师。” 王德发愤愤拂袖而去。 大当家笑容的脸,瞬间冷淡下来。 眼里充满杀意。 “狗杂种,迟早撕了你。” ..... 小石路上,方乾元转悠两圈,确认没有村民落下。 可他有些疑惑,秀才的尸体哪去了?刚才那一鞭,用了10分力。还用马踩了一遍,不可能活。 “算了,不管了。” 就算爬走,也没有几口气儿,估计死在某个犄角旮瘩。 他调转缰绳,朝着小路冲去。 踏踏踏—— 可他刚刚抵达老槐树,身后响起一阵爆喝。 “杀!” 方乾元惶恐探头,只知道声音在身后山上,马依旧狂奔。 可前方,突然冒出俩人,拉起拌马锁,不知何时埋伏到此处。 胯下马遭到惊吓,仰起前肢,嘶鸣瀚天。 有埋伏! 方乾元直接被马甩在地上,摔个踉跄。 嘴角轻嘶。 可下一秒,十几支箭嗖嗖飞来。 他心中一骇,脚底像在泥巴地里般,疯狂打滑,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东西,救我。” 危机时刻,他只能将希望寄托苍道子身上。 “哈哈哈!” 天空响起老道的笑声,缓,稳。 珠子飞出衣襟,体氲红光。 箭羽尽数被红光抵挡,闪起电光火石,叮叮当当散落四周。 方乾元黑瞳广散,注视这离奇的一幕。 赤珠所散发出的红光,宛如无形护盾,抵御一切。 “安全了...” 前方两个汉子拔刀奔来,嘴巴大张。 “杀!” 身后也响起满坡杀喊,十几个包头巾的匪徒,浩浩荡荡跑来。 方乾元甩出黑粗长鞭,勾中眼前一个汉子的脚。 猛的一扯。 汉子沉声摔倒,同时也将另一人也给拌倒。 “妈的。” 方乾元飞跨上马,从两个汉子身上踏过去。 善后的事情就交给苍道子,他可要溜了。 一方面是担心翠萍们,另一方面... 保命要紧。 “老东西,这些交给你了!别让他们追上来。” 甩下一句,潇洒离开。 月儿正圆,光辉抛洒大地,四周变得宛如白昼。 他越到草坎上时,无意间瞥见坡下,灵泉旁边候着一个人,身体幽黄,散发微弱荧光,如同魂魄。 瞅一眼,怀着好奇。哪曾想,这人竟然转头对视。 目光深邃空洞,挺渗人的,嘴角还露出一抹光勾。 猝不及防,方乾元身体哆嗦一下,连忙转头。 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泥马,什么鬼玩意儿?吓老子一跳。” 再次回望,果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泛着荧光的灵泉水井口。 长舒口气,手拍马屁股加速。 灵泉口,水面沸腾,大量灵气快速沉降,水色瞬间暗淡。 噗丛—— 一颗金色乌丸破水面而出,快速奔向方乾元方向,身后拖拽金色长虹。 方乾元目光直视前方,见一颗珠子飞入怀中,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当苍道子回归。 马驶入小道,脸被周围树丛给刮的不行,生疼。 咧嘴,他用手护着。 “小爷英俊的脸呀,别破相了呀。” 以后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呢,可不能把自己毁了。 路途坦荡起来,他加快速度。 眼前出现几个人影,依靠皎洁月光,很快看清,是翠萍和几个长髯老头子。 还好,都没事。 方乾元嘴角一笑,快速跟进。前方几人也注意到,纷纷向他招手。 “现在马匪进村了,木竹村以后是不能待了。” 跃下马背,他劝众人离开此处。 “由我开路,大家一定要跟紧。” 众人相当配合,纷纷附和。 翠萍笑语嫣然,倩倩点头。 方乾元舒心一叹,总算是个好结果。 按着苍道子的尿性,估计那些马匪够呛。 他招呼几个勾腰驼背的老者上马,翠萍也来帮忙。 村长忧郁跑来,询问道:“王德发呢?” “死了。”方乾元斩钉截铁道,旁光左右瞟着四周。 他还是希望王秀才死,这样,就没有人会打扰翠萍。 当时回去找,也是想确定秀才死因,若不死,可以再补上几脚... “这样啊...” 村长唉声叹了口气,摇晃两下脑袋,不再说话。 “走。” 人多势众,方乾元也不畏惧什么,更何况手中可有“神器”,手感火热。 他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莫名一腔热血起来。 之前总觉得自己这不行,那不行。反过来才发现,这些人菜的很。连小石村里,七旬老爷爷都比不上。 最起码,他掰手腕,从没有赢过村里人... 这条路起初不平静,半路跑出只三米高的黑熊,奔着马便刨。 方乾元一鞭子过去,将黑熊手掌给抽出长深血痕,巨物畏畏缩缩退下,嗷呜嚎啼。 他将熊血涂抹在马背上,森林里的野兽闻到气息,只敢在草丛里观望,不敢上前。 接下来,平静的很。 周围树丛,一双双绿光眼睛,只敢俯望,不敢靠前。 听兽匠说,这条路通往青镇,他卖皮子就是从这个路走。 方乾元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之前可问过兽匠,结果就是一问一个不吱声,摇起脑袋不知道。 月亮沉降,天地间陷入昏暗,这是一天最寒冷的时候。 上了年纪的老人,可是遭不住冷。 方乾元指挥道:“大家尽量靠在一起,热火一些。” 翠萍小心翼靠过来,非常听话。妙手直接揽着方乾元臂膀。 “乾元哥,我也好冷...” 第15章 投怀送抱,被撩了 天际拂晓之前,众人总算是进入古镇。 方乾元一路上被折腾不行,翠萍疯狂将柔软处往身上蹭,害得他体温骤升。 果然,生涩的女人可怕。 如同青果,外表流溢鲜甜,勾引人流哈喇子。让人明知道是酸的,也想以试深浅。 他内敛心性,虽做不到心无旁骛,可管住手脚还是可以。 进入一处客栈,房屋古旧黑枯,就靠着城镇口,是给过往路商歇脚的地方。 众人将手里碎银子拿出,凑了凑,寻几间客房。 都是身心俱疲,先休息再说。 不知几人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竟然让方乾元和翠萍一块儿。 可把小妮子高兴不行,拉拽方乾元就往房间钻,没给他半点反应时间。 “今晚上,一定要成功。”翠萍艳唇呢喃细语,脑海里回荡婶子们的话语: “男人,只要躺过一次,就会喜欢。若是黄花大姑娘,就更会喜欢。” 话糙理不糙..... 方乾元无所谓,只想倒头就睡。 毕竟相处一室十多天,他相信,这个小妮子还是一张白纸,哪里知道什么是男欢女爱? 估计,只是把自己当哥哥,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 房间里有两位床铺,挨得很近,只是提供住宿,连桌子都没有。 他找伙计要点热水,洗把脸。整个人精神一些,脸上污垢全无。 吹灭油灯后。 躺上床,他自顾自睡下,一天的疲惫的悄然中消失。 舒坦。 不知不觉中。 鼻尖萦绕一抹处子香味,是翠萍的体香,不过比平时浓郁。 或许习惯了,他只感觉沁人心脾,没有顾忌什么。 耳畔靠来一张清馨的脸蛋,触感细腻冷滑。 床铺上方就是木窗,屋外漆黑一片。 翠萍探出瓷白的膝弯,若一尾银鱼游进褶皱的衾被。无暇长足,宛如柔软水蛇,缠绕方乾元僵直的腰间上。 她娇糯道,嘴唇贴敷方乾元耳尖。 “乾元哥...” 耳边震颤连连,方乾元微微睁开眼。 手臂隐隐约约感觉... 怎么像空挡,滑腻极了。 瞬间睡意全无。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想着装睡糊弄过去。 翠萍倚靠在一旁,拿过方乾元的手,抚在她胸脯上。 清凉酥麻直入骨髓,一只手勉强能够掌控。 方乾元犹如电触,忙收回手。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迅速翻身下床,再静观其变,自己就成待滋润的肥羊,怕是难逃虎口。 抬头看去。 妮子一身白腻,坦然相对,一副任君采集的模样。 “......”方乾元咕咚下吞一口唾沫,侧过脸不去看。 的确完美无瑕,又有些似虎... “翠萍,你干什么。” 他慌张置问道,不清楚丫头想干什么。 翠萍玉躯招展,面色垂人生怜道:“乾元哥,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玉莲花花走过来,白皙脸蛋儿挂上绯红。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热炕头。” “我想给你生儿子...” 方乾元连忙摆手拒绝,身子不停后退,直到背抵木门。 什么虎狼之词?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丫头吗? “翠萍,别乱来。” “把衣服穿上。” 妮子身材初有娇韵,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不想毁人清白,一心只当做妹妹对待。 更何况,他心不在此,只想快点回去吃上软饭。这要是带个老婆回去,估计就废了。 “乾元哥,拜托了。” 翠萍呼吸急促,钻入方乾元怀里。 “就一晚,哪怕一次。” 昂起小脑袋,赤糯红唇抿了抿。 方乾元吓的一动不敢动,双手抬到半空,生怕碰到女人半点。 闭眼沉吸一口气,无奈到极点。 孽缘,孽缘啊。 这般以身填沟壑的事情,咋就让自己遇上了? 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呀! 他佯装生气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呢。” “下去。快下去。” 想的很干脆,只要不配合,就不会擦枪走火。 先搪塞过去,找个机会赶紧溜。 翠萍糯声道:“没关系的,乾元哥。” 脸颊大胆蹭着方乾元胸口,羞涩低声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人家真的好喜欢乾元哥。” 方乾元无奈轻嘶,正因如此,才更不能接受。 心里苦涩,罪恶感滔天压身。 你这是要逼死哥哥呀! 若换作别人,早就吃干抹净,提起裤子不认人。 不知道,该吐槽清纯还是傻... 看向床被,突然心生一计。 他仰装顺从,抱紧女人温情后背,走到床沿。 “翠萍,哥哥先去洗个澡。” 俊俏面庞暖意一笑,温柔的将姑娘放在床榻上,细心包起来,严严实实,不露半点雪白。 “等哥哥回来。” “嗯。”翠萍倩倩点头,小手抓起被子遮掩身体。用此来掩饰内心的激动。 “乾元哥,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嘛。” 方乾元笑意温暖道:“算是吧。” 伸出大手,rua了rua玲珑小脑袋,“你先睡一会儿吧,哥哥洗澡可能有点久。” “嗯。” 啪—— 走出屋子关上木门,方乾元背靠门户擦汗,长舒一口气。 差点以身饲虎,恐怖如斯。 这清纯小丫头风韵起来,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又负罪感满满。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溜了,溜了。” 蹑手蹑脚,从木窗翻出客栈。步伐极轻,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想了想那匹马,感觉留给翠萍们比较好,起码能换点银子,某些生计。 “算了。” 街道冷清,浓郁白雾遍布。 踩在青石大路上,方乾元郁闷了,刚才还好好的,这咋就起雾了? 他也没时间计较,只想躲得越远越好。朝着一条石街道,便摸黑过去。 嗖—— 赤血珠拖拽血色红光而至,附耳畔道: “该死的小鬼。这是想甩了老夫吗?” 苍道子气不打一处,方乾元竟然不等他,悄悄溜了。 他为了斩草除根,多花了点时间去黑云山寨。 转过头来才发现,方乾元早在十几里开外...... 方乾元被吓得哆嗦,转头一看是这颗珠子,如释重负。 他拍拍胸脯,压制惊吓。 “能不能别一惊一乍?” 责怪道,接着赶路。 可很快察觉到不对呀,昨晚上,苍道子不一直跟着一路吗? 那怀中这颗珠子是... 明明记得,一路上有颗珠子一直贴在胸口。 他从怀里掏出,可摊开手掌,竟然是是一颗金光灿灿的珠子。 心里咯噔一声,瞳孔快速放大。 咋有两颗珠子! “这...” 方乾元看一眼掌心,又转头看看赤珠,嘴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金丹胚婴。”血色珠子靠近,意味深长地叹出一句。 下一秒,笑声坦荡道:“这可是好东西啊。” “啊?” 方乾元一脸懵逼,属于丈二和尚摸不到半点头脑。 将金丹凑到鼻尖,询问道:“啥婴?” 苍道子解释道,修士金丹后期大圆满,那么体内金丹便会固化,化为元婴胚胎。 这时,修士便能够达到半步元婴,也就是假婴境界。 只差破丹游神,便能扶摇直入,神如云宫,便可以成为元婴。 “若老夫没有记错,这枚金丹。应该是灵泉中的那一枚。” “木竹村?”方乾元上下掂量一番,看着并无异样,而且对于身体,有异样的贴敷感。 他哪怕覆手,这珠子也没有掉地的趋势。 “那有啥用啊?” 他不假思索地询道,继续朝着街道走。 神奇的是,周围雾气,因为金光的缘故竟被驱散。 苍道子笑语哼哼,不紧不慢道: “当然是稳固元婴了。 对于假婴修士破丹化婴,可谓是灵丹妙药。” “有胚婴滋养,便能大大增加化婴的几率。” “不过金丹胚婴极为少见。只有假婴修士坐化,才有极小几率产出。” “而且。”血玉珠飘到方乾元身前,“胚婴往往会带有修士身前执念,若是强行索取,便会染上因果。” “金丹化婴,犹如金蝉蜕壳。若道心蒙尘,金丹便成困锁元神的棺椁。金丹裂而不碎,内里婴啼三日不绝,怨念不可一日而斗量。” “若是化为怨婴,哪怕轮回命转,也是不死不休。” 语气有些看戏的异味儿。 方乾元原本嘻嘻笑意,还庆幸捡到大宝贝。 可后面听完,这怕是有脏东西。 “晦气玩意儿,我丢。” 隔应不行,连忙甩手,金丹划过金光,坠入雾霾之中。 下一秒,又自动飞回来,贴在怀中。 方乾元垂眉,一副嫌弃之相。 小爷竟然被这鬼东西给缠上,艹! 他感到委屈,莫名其妙就着了,这不是天降的黑锅嘛! 招谁惹谁了?谁他妈害小爷我? 血色珠子哈哈大笑,在雾霾之中闪烁红光,一点一点。 “小家伙,莫怕。” 方乾元吼道:“又不是你出事,你他妈当然不怕了。” 他将金丹,蓄力朝着左边一条小巷扔去,伴随一阵兵兵,深巷传出犬吠声。 方乾元见此,加快步伐。 啐口痰,只是感觉做啥事都不顺。 血色珠子和金丹紧追不舍,不过血色珠子更胜一筹,迅速依附在他耳畔。 “有的时候不一定是因果,也有可能是机缘。”苍道子沉声笑道,丝毫不嫌事大。 方乾元瞪着眼睛,差点被这句话气死。 “泥马!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吓死小爷了。” “你老是打岔,怎还怪起老夫?” “......” 他攥起拳头,指尖深入掌心。 这老东西,有的时候是真的贱。 “你清高,你了不起。有本事别跟着小爷呀,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他阴阳道,扭头钻进另一条小巷。 “小家伙,别生气嘛。” 赤珠跟在背后,疯狂安慰。 方乾元嘴角冷哼,丝毫不理睬。 现在才知道道歉?晚了。 即将通过巷口,天上和地上突然露出大网,将他包个严实。 下一秒,五位青衣弟子跳出,将寒剑架在方乾元脖子上。 五人束发高冠,服装整洁划一,两男三女。 他们浑然看不见金丹和赤珠。 苍道子发出阴桀的笑声,剔透珠子光芒红闪。 方乾元看几人服装特殊,忙挥手制止。 一看就是门派之人,诺是沾惹,可是不死不休。 更何况根本不认识,或许是误会。 领头男子剑眉寒目,稳占c位。 剑锋直抵方乾元鼻尖,他冷声问道:“为何鬼鬼祟祟?” “家乡遭难,逃难于此。”方乾元匍匐在网中,垂眉回应,嘴角附和苦笑。 见对方依旧板着冷脸,他苦口解释道: “昨晚村里招了马匪,幸好村长组织我们连夜出逃,才来到这青镇。” “可雾太大,我和村长他们走丢了...” 青衣男子冷笑一声,重重踏出一步。 一阵微光裹挟透明波涛,压向方乾元。 犹如背负山岳,他身体颤抖,呼吸急促。 “大哥,我招你惹你了。” 仰头吐道,眉目颤抖。 “养气四重,被凡人追杀。”青衣男子不依不饶,厉声呵斥道:“莫不是骗三岁孩儒?” “老实招来。若不然,死!” 峰—— 寒剑插入方乾元脖子旁的石道中。 方乾元吓得咯噔,目光看向赤珠,时刻准备让苍道子出手。 若是场面失控,那可就怪不了他了。 咽口唾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仙师,真是如此。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戏弄之意。 真的。你信我。” “巧词令色。”男子眉目流溢杀意,举手示意周围四人。 方乾元纤长眉角,瞬间冷寒下压,目光阴鸷。 嘴里低声骂道:“妈的,是你自找的。” 他能感知到,眼前几个也是半吊子,最多也就是养气七重的样子。 侧头瞥向赤珠,嘴巴微张,正欲吐出杀人命令。 “住手。” 雾空划开成两道,遁来一莲裙玉女,御冷剑而驰。 紫襟飘飘,曼妙躯干凹凸恰到好处,风韵尽显。 她跃下地面,一阵香风袭来。 “柳长老。” 五位弟子恭敬颔首,收剑行礼。 长老? 方乾元趁势抬头,停下手中动作。 玉面雍华,丹凤眼魅影四射。从下而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细腻长足。 玉手贴敷一双紫纱手套,薄纱遮掩面庞。更显端庄神秘。 比起翠萍,突显独属谪仙的典雅和古韵。让人欲罢不能。 而且,莫名其妙有一种,仰视女王的压迫感... 他嘴角上翘,越看越有感觉。 第16章 独在异乡为异客 柳长老垂看网中布衣青年,狭长美眸微展。 “养气散修?” “不对呀。” 糯唇轻呡,心里嘀咕几声。 她刚才,分明感知到金丹中期的灵压波纹。可眼前青年,丹田处却似蒙着混沌雾气。 这怎么就是个养气初期的小子? “难道...是位化凡大能。” 化凡便是修士达到某处瓶颈后,融入尘世重游凡生,希望以此参悟契机,以求突破... 她呼出一口兰馨,心想一定是这样。金丹强者的气息,不会认错。 那威压,比起当年金丹中期的师尊,还要强上几分。 “莫非是...假婴老怪物...” 这么一想,心里咯噔一声,秀额冒出晶莹冷珠。 假婴便是半步元婴大修士,这可更惹不起。 几个弟子若对这老怪下手,怕是自己也无法幸免。 玉女调整呼吸,庆幸自己及时赶到。 她只是小小灵宫中期,再来100个,兴许能让对方精尽力竭... “柳长老。”领头青年恭腰笑道,“弟子抓到一个魔门探子。” 满面春光,一副邀功的姿态。 “探子?”柳长老侧眸冷视,心里早已经将此骂个狗血淋头。 真是会挑人。她就怕对方当场亲口承认,爆发魔头真身.... 柳长老强压怒火,轻声问道:“可有证据?别冤枉无辜,乱我宗门清誉。” “还没审呢。”青年愣头回应,“咱们一审不就有证据了吗?” “你还想审。”柳长老沉声吐道,美眸微呡,简直不堪入耳。 “放人。” 要是惹怒这老怪,整个镇都不得安生。 她只希望,揣糊涂能逃过一劫。 “可是...”青年不想放过这立功的机会,一脸难为情道:“应该审一审吧...” 身后四位弟子也是簇拥上行,纷纷拱手请命。 “你们,在教本长老做事?” 柳长老漠然道,眸光一扫众人。 面纱上下跌宕,初露唇膏。 领头青年面色惶恐,立马垂头示微,颤道:“弟子不敢...” 其余四位弟子同样压低身子,面泛冷汗。 “滚。”柳长老冷冷清清吐出一个字。 一身寒气,自曼发顶倾泻而下,铺展向四周。 周围白霭,被无形力量撩拨搅动。 空气泛起冰晶。 五人不敢忤逆,灰溜溜离开。 领头青年哪怕心里不爽,也无可奈何,不敢表露分毫。 见几人消失,柳长老冷声低喃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为一件小事去得罪假婴老怪物,纯纯作死。 眸子转向方乾元。 面色突变,挂上温情,没有半点寒戾。 她也不想揭穿人家身份,就当一场误会处理就行。 柳长老指尖呼出一抹清光,若细水柔光,游刃网绳之间。 密网尽数散断。 “小兄弟,多有得罪。” 她温柔扶起方乾元,没有半点长老架子。 方乾元拍掉身上碎绳,受宠若惊。 这就是名门正派嘛,服务态度这么好? 脸触碰那两抹软峦,只感觉波澜壮阔,极其雄伟。 说不出名的缥缈花香直逼肺腑,润人心神。 他庆幸,遇见个人美心善的姐姐,特别是这胸怀,想不原谅都不行。 “谢谢仙子相助。” 恋恋不舍起身,抱拳行礼。 目光偷瞄对方,掺杂欣赏和赞美。 “管束弟子,自然是我们长老的责任。”柳长老礼貌回笑,两只手放在小腹前,亭亭玉立。 “今日之唐突,还望小兄弟莫要怪罪才是。” 方乾元不是虎子,知道这是客套话,于是恭维道:“哪里哪里,误会解开就好。” 可想起刚才几个弟子所言,应该是要抓什么魔道中人,妙似不好惹。 他想了解一些,好绕道走。 眉角微蹙,小心问道: “仙子,敢问所抓何人?可否透露一二。”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莲裙仙子愁容叹息。 “一血魁门魔人,已经灵宫后期大圆满。 为炼制血傀,延长寿命。已经残害不少有灵根的孩童。” 她讲道。 这几年,附近村庄的孩童,几乎都被这魔人掳走。 几天前,有商客在湖边发现上千具孩童尸体,皆是被抽干血肉而死。 “眼下闹得人心惶惶,我们云天宗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可惜,魔人最近销声匿迹,怕是躲起来了。” 柳长老义正言辞,深邃眸瞳里燃起紫火。 “......”方乾元垂头深息,对这些草菅人命的魔头,感到深恶痛疾。 “这些魔教禽兽,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呸!” “难得小兄弟一番正心。”柳长老美眸微转,温声询问道:“不知,可否与我们一道,共同围剿此魔头。” “啊?”方乾元神情一愣。 这也能扯上自己? 听这魔头的手段,可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角色,躲还来不及呢。 “这...还是算了吧?”他忙拱手推辞,强撑笑意道:“在下学业不精,怕是只会拖累仙子。” 真是看得起我呀,跨两个段位去抓,这不找死吗? 自己能吃几碗饭,还是拎得一清二楚。 苍道子先前抹杀那个夺舍老者,便是灵宫后期。 夜里曾对方乾元提起过,灵宫在筑基之上,金丹之下。 不仅可施展法术咒印杀敌,还能操控法宝至胜... “那...我也不强求小兄弟了。” 柳长老颦颦一笑。 心里却是感慨,这老怪物,真是不显露半点山水。收拾小小灵宫魔头,不应该是信手拈来嘛。 算了,人家已化凡,必然只想讨些清闲日子。 她不想自讨无趣,曼妙俏肢一展。 一抹清光从腰间锦绣香囊呼出,化为银光飞剑,停滞半空。 “小兄弟,你要到何处?不妨我送你一路可好?” 她诚恳道,薄纱之下,朱唇鸿沟若隐若现。 想着拉拢一番,日后结个善缘。 金丹修士,放在小宗门,无疑是太上长老的存在,怎么说也不亏。 方乾元警惕向后退一步,委婉笑道: “仙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也没几步路,就不劳烦仙子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算是好心人,这也未必太热心肠了。 一旁,赤珠欣慰道:“不错,凡事需警之又惕,妄不能受媚而惑心。 孺子可教也。” 方乾元没有理会苍道子,拱手道: “祝仙子道运昌盛,洪福齐天。” “日后有缘再见。” 柳长老很受听,嗯哼笑语。虽被拒绝,心里莫名的舒服。 左手并拢双指,贴在右拳之上,倩声回礼。 “那就借小兄弟吉言。” “有缘再见。” 她轻跃飞剑,裙角涟漪荡漾,略见霜腻大腿。 方乾元突然想起,还要问路。 “等一下。”他仓促伸手叫住,询问道:“仙子,可曾听说过天羽城。” “天羽城?”柳长老顿了顿,脑海疯狂查找。 不过一无所知。 她转身歉笑。 “抱歉,这天羽城,我还尚未听闻过。” “这样啊...”方乾元沉息低喘,一脸失落。 “不过,我可以让底下弟子去查。”柳长老信誓旦旦道,“若有消息,我便通知你可好。” 刚说出这一句话,心里便后悔了。 这可是老怪物都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哪能查的出来呀? 方乾元双眼放光,还有这好事,今天真是遇到热心活菩萨。 他连忙点头,双手合十道:“那就麻烦仙女姐姐了。” 柳长老点头回意,眉头却如电触一般,轻微跌宕。 表面静如明水,心里却是翻云倒海。 这前辈,竟然叫自己仙女姐姐! 芊芊玉手抓起裙襟,呼吸急促。 平生第一次被这般呼唤,好生暧昧。可把她整不会了。 在她看来,对方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怎么能说出这般轻薄的话? “若是需要帮助,可来云天宗找我。” 她略微羞涩道,只是客套话,想赶紧离开。 可哪里料到,方乾元欢快同意,一脸笑眯眯... 柳长老绯红爬上香腮,躲避青年灼热视线。 “前辈难道有其他含义?” “不行不行。万一是那种事...” “老不修,想得美...” 脑海遐想连连,后悔不已。 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她撩拨耳畔青丝,仰装镇定,莫名羞耻心萦绕心头。 感觉再磨蹭下去,怕是要被吃干抹净。 “告辞。” 并拢双指时,寒剑托虹。 方乾元默默注视,那道靓丽身影慌忙消散于雾霭。 他感慨万千,真是热心大美人啊! 谁说修仙界好人少?这不就有一个吗? “没想到小爷我,也有时来运转的一天啊。” 嘴角泛起一抹小弧度。 很快,方乾元又想到了什么,眉头震颤。 连名字都不知道,到时候问个鬼呀!联系方式也没有... 双掌撑起喇叭手势,他大声喊道:“柳长老,我们怎么联系呀!!” 嚎叫在小巷回荡,同时,传来几阵犬吠。 “柳笙,外宗执事长老...” “来云天宗即可...” 浓雾里,妙语清晰有力,同时又夹杂羞涩。 不绝于耳,在脑海里震颤几道。 “柳笙...”方乾元轻轻念叨,还挺有诗意,不愧是谪仙姐姐。 手指抚着人中,回味那雪白轮廓。 赤玉珠子蹿到面前晃悠,为老不尊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对呀。怎么了。不行啊?” 方乾元也不避讳,强势吐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这样的美人,是个男人都会激动不已。 更别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仙子。 赤玉珠闪烁微光,笑道:“这女人,可是灵宫中期,一个手指头,便能把你给灭杀。 别到时候落下红尘劫,骑虎难下。” “你想什么呢?”方乾元白了珠子一眼。 这个老东西,一天没有个正经。 他无语至极。 自己又不是泰迪,见一个就想骑一个。 更何况,有些女人欣赏一下就好了,不想动坏心思,说不定名花有主。 “你还是帮我想想,该怎么回去吧。” 方乾元没好气道。 血玉珠子沉默片刻,谄媚道:“不如,将身子暂由老夫调度...” “没门。”方乾元不等苍道子说完,斩钉截铁打断。 看来,还在垂涎小爷我的身体,老狐狸。 他料到会是如此,一听就知道苍道子没憋什么好屁。 叹口气。 也不再指望苍道子能成事儿,只希望能保证安全就够了。 扭扭脖子,伸个懒腰。 “占用身体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方乾元可不傻,毕竟脑海里有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孤魂夺舍的案例可不少。 “不如就在此处待上几日,等那柳姑娘可好?” 赤珠碰一鼻子灰后,没有半点怒色。 他提议道:“顺便,也可以向商贾打听打听。好做打算。” 方乾元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今只能这样。 毕竟人生地不熟,可不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爹,娘。你们到底在哪呀...” 他背靠冷墙,手里攥起金珠。 眼眸里,满是珠子金灿灿的轮廓。 比起苍道子,他更希望金丹散发余热,说不定会有所奇遇。 “这都已经十多天没和家里联系,指不定家里大乱了。” 嘴角上扬,喃喃轻笑道。 他真想长双翅膀飞回去,好好当个赘婿,荣华富贵后半生。 ———————— “烧饼,烧饼嘞。” “混沌,香喷喷的混沌。” ... 方乾元穿行在闹市,勾腰落魄。 问了三天,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圣夏皇朝,而是一个弹丸小王朝,叫大宋。 听一个客栈老板讲,这里离圣夏皇朝九霄云外,隔着好几个王朝。 这要是舟车劳顿过去,不知猴年马月。 方乾元又饥又渴,坐在近处客栈门前的石阶上。 “艹...不会回不去了吧。” 垂头,无力长叹。 柳笙至今也没有半点消息,他感觉被嚯了,顿感人生惨不忍睹。 头发起团,衣服布满灰尘,一副叫花子模样,憔悴到极点。 行人络绎不绝,脚步声嘈杂来往。 铛铛铛—— 脚下,灰石砖上滚来一块儿银元宝。 “钱!” 方乾元双眼发红,这泼天的富贵,老天有眼啊。 他下意识用脚踩住银元宝,生怕有人抢。 抬头时,却与一红裙少女四目相对。 姑娘紧裹薄纱轻衣,一抹霜纱罗袜探出裙摆,直达秀丽血晶宝鞋。面容清莲无瑕,金凤宝钗盘髻赤发,又增添雍华之贵气。 不过胸脯一马平川,有待发育。看样子,差不多16岁左右。 “姑娘,有事吗?”方乾元仰装傻笑,双脚将银子死死压着。 赤裙妙女手握银鞘长剑,寒声道: “十两纹银,买你这只靴。” 第17章 被坑了,万里之远 “脱了。” 赤衣少女冷冷道。 亮红色的眸子里,闪烁冷寒。 十两银子,就为买我的鞋? 方乾元愁眉苦笑,怀疑自己听错了。 “姑娘,你确定...” 他拱拱脚尖,一只锦绣云靴,一只破洞粗靴。显得不伦不类。 “这只。”妙女玉面冷霜,剑鞘直指方乾元右脚那只锦绣黑云靴。 方乾元皱眉,感情还真是冲鞋子来的。 城里人真会玩,这癖好也没得说。 他难为情道:“能不能换一只。” “为何。”玉女不解的问。 “这是我娘,亲手缝的。” 玉女青眉一蹙,赤眸忽闪。 对这些婆婆妈妈不感冒,也没兴趣听下去。 红裙铺点韵光。 冯—— 无形炽热侵袭而来,吹得方乾元杂发乱飞。 “给我。” 香风扑来,掺杂一抹霸道。 方乾元站起身,对着少女上下一阵打量。同时,怀里赤珠也提醒,这个妮子是筑基中期。 这丫头一身华裳,也不像缺靴子的主。咋这么心急呢? 他疑惑不解。 “姑娘,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面色凸笑,他询问道:“不知,要这靴子干什么?” “你管不着。”妙女冷戾道,身子迈近。 “脱。” 方乾元纳了闷儿,寻思这靴子除了耐穿,也没啥特别之处。 垂头瞥去。 黑云靴侧身绣绘几朵云璃,样子秀气,没看出什么问题。 可看妙女凤眸火炽,要再拖下去,怕是血溅当场,但有苍道子,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打着哈哈道:“这靴子,可是娘亲临别所赠。对在下意义非凡。” “你想怎样?” 少女冷漠吐道,大拇指撑起银柄,剑鞘展现半抹霜锋。 “得加钱。” 方乾元摊开手心,一副要帐的姿态。 既然丫头喜欢,大可趁机宰一笔,解决一下温饱。 有钱不赚王八蛋,至于别人的小癖好,他可管不着。 闻言,少女悄然藏峰,眉枝阴柔舒展。 要钱早说嘛,还以为要好好吓一吓才肯就范。 强隐内心激动,看出那靴子乃是上品灵宝,特别是上面符箓,前所未见。 她对符道有着先天妖姿,对于高阶符箓更是感应灵敏。 从符纹传出的玄妙炁息来看,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她跟了这男子一路,确认没有同伴,想着应该是个不识货的散修,倒是可以捡个漏。 纤细手指抚摸腰肢,温驯灵光一闪。 妙女从腰间秀囊中取出一块金元宝。 “够了吧。” 话语寒然,唯有眸光轻微跳跃。 “够了够了。” 方乾元惊奥道,感觉这金元宝好耀眼。 小心接过,手掌略微颤抖几阵。一双鞋换一块金子,这买卖不亏。 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金疙瘩嘞。 他抬到半空,好生端详。 似小船,边圆润。隔着空气都能闻见富贵的气息。 “靴子。”少女提醒道。 “瞧我这记性。”方乾元笑声连连道,马上把黄金往怀里塞。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确认元宝位置保险后,脱下靴子。 少女并拢双指,调动一阵温光,将靴子拎到手中。 转身离开,步雅淑婷。 轻柔的腰肢左右摇曳,红艳曼发飘絮,尽显古典美韵之风。 “小姐满走!” 他一副店小二的模样,目送少女离开。 笑意不止。 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客栈。 这几天,落魄不行,全靠苍道子晚上出去偷点吃的。 现在有钱了,可得饱餐一顿。 见门前有两个面善的小厮,方乾元挺了挺腰杆,拿起金元宝。 “嗯哼!” 他大摇大摆从门口走进去。 没人再拦。 一处街角,赤裙少女拿起黑云靴,旁若千年之冰的面庞早已融化。 赤唇轻呡。 “今天真是遇到个呆子。”一语笑魇道。 她只花了十两银子,就得到一件上品灵宝。这和白送没什么区别。 至于那金元宝,只是储物袋的一颗清河石所化。 不愧是你呀,灵瑶。 红裙少女一脸沾沾自喜,恨不得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番。 她小心将云靴放入香囊之中。 “有此灵宝伴身,哪怕遇到筑基后期,也未尝不可一战。” 灵瑶是云天宗内门精英弟子,如今筑基中期。 一个月后,便是圣境开启之时,圣境机遇众多。 她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此次来大宋王朝完成宗门委托任务,也是看中一套火云剑诀,想赚取贡献点好去兑换。从而为圣境试炼做好准备。 没想到,还有这般意外之喜。 灵瑶沉寂在欢乐迷乡,难以自拔。 “真是苍天眷顾。” 灵瑶清唧一语,抬手招出一叶火莲浮舟。 现在要赶紧溜,元宝的事情很快便会暴露,她可不想和对方讲道理。 赤焰莲蓬散发火息,远远望去,便是一抹烈炎莲台,赤焰莲瓣在外围悠悠旋转。 步点浮萍般跃起,驾驭莲舟而去。 “艹!给小爷站住!” 方乾元姗姗来迟,指着天空破口大骂。 眉角抽搐,衣服上,落了些灰尘。 他刚才进客栈,才把金元宝拍桌上,没想到瞬间成了一块破石头,差点没和小厮打起来... “妈蛋,骗到小爷头上了。” “老头子,给她射下来。” 扭头命令赤珠,简直气到不行。 “已经逾越出百里之外,追不上了。”苍道子无奈道。 方乾元面部扭曲,手搓了搓头顶。 可看着火莲船穿梭于雾海,他又无可奈何。 滂—— 一拳怼到灰土墙,将墙面摁下几个凹氹。 “小骗子,别让小爷我逮到你!” 他低声吼道,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 今天是认栽了。 脚底传来一漩寒意,他嘴角一抽。 这一苦难,让本就不富裕的自己雪上加霜。 赤玉珠子飘出,笑捏捏道:“曲坎相加,焉知非福呀?事已至此,就当买个教训吧。” “滚。” 方乾元呼出一口热气,感觉憋屈得很。 这年头,连只鞋都犯得上骗嘛? 麻绳专挑细处断。 现在真是没有值钱的东西,连这身衣服,都是翠萍小妮子的。 “老东西。”他感觉苍道子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却在一旁装死,怕是就等着看笑话。 扭头看去,心里憋着一股火。 金色玉珠此时盘旋飞出胸脯,贴敷在耳畔,倒像是在安慰。可惜没有半点动静,一如既往的哑巴。 “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乾元抚摸耳畔金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希望这个老狐狸可以指条明路。 “如今,身在异乡,孤立无援。依老夫所见,最好是拜入一方宗门以求庇护。” “一是学些神通,保护自己。” “二是寻求宗门帮助,更好寻找父母下落。” “还有嘛,便是拜老夫为师,不出三月,能够腾跃九天...” “停停停停停。”方乾元攥起拳头,连忙打断,“我选第一个。” 无论如何,也不会拜苍道子,对方的花花肠,他可不想往里钻。 无条件选择其他路。 苍道子老道笑两声,如同小心思被拆穿一般,掩饰尴尬。 “那小家伙,你想去何方宗门啊?” “云天宗。” 方乾元应口而出。 柳笙大姐姐看起来待人挺好,去投奔,兴许能够得到照顾。 他仰头看向蓝天,目光汹汹。 连个最简单的伪装术都看不出,纯纯就是冤大头。要不学点法术伴身,迟早客死他乡。 更多的,他真想学点真东西,来制约苍道子。 这鬼玩意儿就是颗定时炸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另一边,云天竹林之下,雾霭绵延。 竹鞘尖畔旋乌鸦,啼叫连绵。 柳笙贴敷紫纱清裙,伫立在一具无头老者身畔。 这具尸身,背负蓑衣,虽然躯壳干枯,却充斥血魔气,惹得生灵不敢接近。 也是根据血魔气,才感知到魔尸。 玉女静静注视,紫眸闪烁几丝清灵。 “尸体久腐而不淤化。想必就是所要诛杀的魔人。” “腹腔灵宫浑浊,灵息渐散。连神识都被碾碎殆尽。” “看来,估计是被高阶大修士一击必杀。” 突然间,紫沉色的眸底,浮起一抹玩意。 她敏锐感知到一抹熟悉的气息,心想,不正是一天前的那位老前辈嘛。 应该碰巧遇见,便出手击杀魔人, 她暗语道:“难怪这般拒绝,这个老不修。” 清纱之下,酥唇缈起一抹欢意。 已经确认这位老前辈的实力,估计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不可斗量。 身后,几位弟子翘首等待。冷面青年奉上一张赤血玉牌和暗黑锦绣袋。 “长老,这是在死骸上翻到的。” 柳笙闲腆接过,大拇指轻触玉牌背身,感受凹凸纹理。 上方有着两道血晶篆文,寒阴血腥。 “血魁。” 她认出来,这是血魁门的长老令。 那么眼下这人身份无误,也就可以顺利回宗交差。 “真是天助我也。” 宗门原本是想让她调查踪迹,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老魔死了。 她白捡个现成! 这可算是一笔大功勋,说不定可以晋升为内门长老! “老前辈呀老前辈,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柳笙轻呢道,气沉香峦间。 想着先把功劳揽在身上再说。 将玉牌和锦绣袋收入囊中,她一扫众人,神情突变。 紫眸闪过寒光。 “此魔人,乃是我们几番苦斗才侥幸斩杀,大家莫要对外胡说才是,可否明白。” “这样,本长老也好向宗门为大家讨些奖赏。” 口吻霜凌,掀起周围蔓叶纷飞。 强悍威压袭卷当场,几位弟子压得抬不起头,躬身附和。 他们瞬间明白过来。 这柳长老,是想将诛魔的功劳给揽下呀。 但听到自己也能分一杯羹,他们没必要不识抬举,接连拱手嗯谢。 “很好,大家都是聪明人。”柳笙口吻缓和道: “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别到时候闪了舌头,可就追悔莫及了。” “弟子明白...”几人参差不齐的回应,其中两人面犯青汗。 柳笙很满意,这些弟子还算有眼力,也不妄自己恩威并施。 她挥手散去威压,顺手指尖投去一抹寒冰玄火。 无头尸体顷刻化为齑粉,化作盈盈星火而散。 “回宗。” 她曼步御剑离去。 霎时间,天幕划过几道光虹,消失于云海之间。 十天后。 崇山峻岭之下,层层雾霭之间。 方乾元光着双脚,跟随一众少年妙女,爬天阶。 他运气不错,碰上云天宗三月一次的弟子招寻,便融入队伍来此。主要是针对周围村民百姓,没有任何限制。 庞身烟氲缭绕,底下深不可测。 天阶盘旋山绕,一直延伸至云端。 他身着灰粗布衣。深黑长发用一捆麻绳捆起,甩在后肩,像是一抹马尾。 “艹,这云天宗,妈的,有病吧。不应该先测灵根吗?爬你妈...” 嘴角苦涩连连,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从山脚到山腰,他已经花了一天一夜,周围弟子,无一不是叫苦连天。 这还是初步考验,为了筛去根骨羸弱的弟子,此时依旧看不到头。 方乾元步履轻盈,连连跃步,前方没有多少人,处于中上游的位置。 经过这十几天,他已经步入养气6重天,四肢矫健,顿感周围气息磅礴充盈自己,力量无穷无尽一般。 赤珠躲在衣襟里,没再多嘴,圣辉金丹也是如此,老老实实躲在一旁。 云天宗有云婴修士驻守,若是轻举妄动,怕会引来没必要的争端。 金丹胚婴哪怕对于云婴修士,也是大补之物,关键方乾元没地方藏,只能揣怀里。 周围弟子大多数都是养气一到二重,很少有三重的弟子。 养气五重的,方乾元貌似只见到过一个妙女,穿的璃洛金华,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就在自己身后。 至于6重。除了自己,没其他人,其他的更不用说。 他不想出众,选择藏拙,保留七分力。甚至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学着前面的人用手爬梯。 只是面色平缓,比起周围弟子的红脸,有些格格不入。 辉曦驱赶绕峰紫府玄气,漫山老藤显现而来,如虬龙绕山,攀布山岳。 周围豁然开朗,一座又一座的峰阙映入眼帘,是一望无际的瀚苍,半腰直插天巅,混迹雾海之上。 方乾元跟在为数不多的弟子身后,脸不红,心不跳,不过呼吸声喘连连,如牛呼啸。 踏入一座青玉天门,学起前面弟子双手撑地,匍匐而前。 天门直惹苍天,俯视每一个路过之人。表面篆刻蝌蚪纹,不知是什么。 进入辽阔校场,平坦,地面青砖铺垫,光脚踩在上面,温腻。 不过只有爬山的弟子,倒是没有宗门的人接应。 他学着周围弟子的狼狈模样,仰面趴在地上喘息。 可突然间,后背压来一香酥软体,轻巧极了。 特别是那肉瘤,直撼背身。 第18章 缥缈峰少峰主,千叶灵瑶 “窝草,练的还挺大。” 方乾元连忙转头看去,心想谁这么牛逼,胸大肌竟然如此浮夸。 迎面探来一张玉华脸蛋,两腮红扑扑,幽发飘飘。 一袭莲青妙纱,体态清璇。 这不是那个养气五重的少女嘛? 他心中一骇,这咋还躺自己身上了? 忙趴头,佯装昏迷。 还以为走在自己前面了呢,没想到体能这么差,竟然比不过养气两三重的弟子。 可被这么压着,多少有些暧昧,太惹眼球了。 方乾元轻轻咳嗽了几下,后背抖了抖。 少女视若无睹,反而一脸舒适,糯糯喘息。 青柳羽眉长展,赤唇微o,一副安逸的姿态。 感情是把自己当肉垫子了。 他偷偷瞟去,打量一番。 少女病怏怏的姿态,还有这一身华丽衣裳,估计来头不小。 “谁家的刁蛮公主呀?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方乾元选择装晕,任凭姑娘趴卧。 “不会是仙二代吧?真是刁蛮跋扈。” “啧啧啧...” 鼻尖缠绕深幽密香,说不出来的花蜜扑面。 绝对不是什么乡野丫头... 少女换个姿势,坐在他背上扇风,毫无羞涩可言,就像是坐上石头墩上。 香醺衣襟漂浮在脸庞,芳泽妙带遮掩他双目。 痒酥酥的。 特别是后背那一阵蜜桃酥感,让方乾元血液微涨,连咽几口唾沫。 毕竟初来乍到,该装孙子就装,不想惹事生非。 少女笑魇梦绕,韵眸时不时瞥向坐下青年。 乐在其中。 刚上山之时,她便注意到方乾元,养气境六重,而且灵根汪洋旺盛,隐隐约约触碰到第七重。 按理来说,不用考核便能进入外门。她还以为青年想一鸣惊人,从而震惊他人。 结果一路上唯唯诺诺,还佯装劳累,故意拖在队伍后... 少女是云天宗宗主的女儿,林清璇。筑基初期,特意隐藏境界。 林清璇本想着来外宗当几天弟子玩玩,毕竟内门死气沉沉,除了修炼便是修炼。 没曾想遇见这气宇轩昂的布衣青年。 她跟了一路,也观察了一路。 青年耐力恐怖如斯,哪怕自己爬完,也是消耗不少,青年却是没有半点波澜。 拼体力,自己竟比不过一个养气六重的小白脸! 她笃信,小白脸一定也使用什么秘术,压制了修为。境界不在她之下,极有可能是筑基中期... 林清璇轻谑道:“小白脸,本小姐吃定你了。” 从小到大,可没人能压她一头。眼前的青年,倒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越是隐刃不发,越是好奇。 秀眉轻挑,细细打量起青年这副轮廓。 曼手轻抚方乾元后背,像揉弄猫猫狗狗那般,感觉皮囊生的还不错。 “也不知道,是哪个仙家的公子。” ...... 烈阳挂之高空时,青玉天门瞬间消失,柔曼绚光切断上山的路。 考核结束。 上峰之人,百不存一,仅仅只有三十几人,每一个都如获大赦,躺在地面享受这片刻安宁。 至于其他人,则是被莫名法阵送下山...... 少顷。 雾海划过两抹青光,两叶白羽长袂的老者落地。 一胖一瘦,束发高冠。 衣襟随风飘逸,越显仙风道骨。 “这次倒是不错,竟然有这么多娃娃能撑下来。” 韩长老腆着大肚皮,憨态可掬。满是弥勒佛的风采,笑脸长留。 “老韩,可别高兴太早。” 王长老面犯鹤骨,山羊须飘逸。 狭长老眸扫视匍地众人,让人不寒而栗。 “唉——” 他的脑袋摇个不停,没看上几个。 大多数都是养气一二重,只有少数几个跨入养气三重,而且根基不稳。 他长叹一口气,与期望相差太大。 别看上来这么多人,符合外门标准的也就那么五六个。 “既然通过考核,就收了吧。”寒长老笑呵呵道,一脸圆肉将眼睛给眯住。 王长老拂袖转身,不想理会。 都是些什么三瓜两枣?顶多也就是杂役弟子而已。 “欸?” 他抬眸却发现,背后这两个伢子境界不错。 一个养气五重,一个养气六重。灵氲蓬蓬而绕。 只是,妙裙妮子不知为何,坐压在青年身上。看样子好像睡着了,两个都睡着了。 他作为外门长老,自然没有见过林清璇,更不知道是宗主的女儿。 只是暗感女人不简单,气质非凡。 还有这青年,灵根曜亮,七窍伴有氲露。也不是凡物。 “莫非...是仙家后人?” 他猜测道,想着必须要问一下。谨慎一些终究是好的,莫要怠慢才是。 举止有些暧昧,不过年轻人嘛,精力旺盛,倒能理解... 韩长老手握小拳,嘴在嘴边,咳嗽几声。 林清璇美眼朦胧,快速从梦乡游离。 也是反应过来。 这接待的长老总算来了。 她旋即端庄起身,立在一旁。 “长老好。”拱手作礼道,一副没事人的姿态。 方乾元如释重负,迅速起身。 手摸腰子处。 这活菩萨总算下去了。 他也拱手道:“长老好。” 王长老欣慰点头,对着两人上下打量,很是满意。 “哎呀呀。” 韩长老小跑而来,手靠在王长老右肩。 小眼睛炽热扫视方乾元两人,激动道:“原来全搁这儿藏着,今天可算捡到宝了。” 养气五重弟子,实属少见。大多数弟子,灵根薄弱,很难逾越第三重。 这也表明,两人灵根不差,假以时日必会成为内门弟子。 王长老一手背于身后,询问起两人家世。 眼眸忽寒,倒像是质问。 “你们别紧张。”韩长老亲捏捏缓和气氛,自然晓得王长老殿心思。 圆滚滚笑道:“王长老呀,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如实回答便好。” “大齐王朝。长青城,林家。”林清璇机灵道,只是随便编了个名字。 她旋即看向方乾元。 “齐王朝。长青城...”王长老念叨,是个没有听说过的家族,应该不是仙家名门。 侧眸向布衣青年,寒眉示意。 “异乡游子,无以为家。前来宗门希望学些本事。”方乾元躲闪着鹤骨长老的目光,腼腆道。 他不想暴露自己,当然也是出于不信任两人,半真半假道... 两长老的脸上,突显肉眼可见的满意,对这番话很中听。 纯纯草根,梦中前情徒呀。 仙门子弟可是麻烦,活脱脱就是请个亲爹。打不得,骂不得,还要供起来,生怕回家告状。一般长老可不敢接... 方乾元表情躲闪,两个老头子的目光有些垂涎,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动。 仿佛要把自己吃干殆尽一般。 “两位长老,还有事吗...” 他弱弱问了一句。 两人只是盯着他笑,并没有回答。 “看来,这俩盯上你了。”怀里,赤珠呵呵笑道,表示这两人,怕是想收他为徒。 果不其然,下一秒,两人便纷纷投来橄榄枝。 “小子,老夫从未想过收徒。不过看在与你有缘,就破例这一次。” 王长老气定沉闲,微抬脑袋,一副冷傲道风。 “小家伙,可别听这老骗子的。”韩长老吹着胡子,上来拆台,“你要是跟了他,可就白瞎了这身天赋。” 双手背后,精神抖擞道:“倒不如跟着老夫,保证一年之内,进入内门。” 方乾元愁眉苦笑,有长老撑腰,自然是好的,可怎么选择就有问题了,两方都得罪不起。 “这个...” 目光在一瘦一胖之间徘徊,第一次修仙,这选师傅什么的没经验呀。 林清璇在一旁偷笑,见青年这般手足无措,心里暗爽。 韩长老腆着大肚子,亲呵呵,走过来。 “小家伙,放轻松。老夫先为你测测灵根。” 一把抓住方乾元手掌,手指尖快速弥漫一抹抹玄气,钻入稚嫩手心之中。 可很快,胖乎乎的笑容凝固,愁眉不展。 “韩胖子,怎么,你想跟老夫抢?” 王长老可不想看着梦中情徒被抢,忙上手撇开韩长老手腕。 对于外门长老,徒贵师轻。只要弟子有番成就,那便能晋升内门长老。 因此常有长老为争弟子而打起来.... “既然你想要。那就,让给你了。”韩长老反常一笑,拱手相让。 他转身之际,叹气连连。略微惋惜的摇晃两下脑袋。 王长老泛起狐疑,这胖子怎么可能会这么懂事? 他隐约感觉不对,抓起方乾元手腕,也试探起来。 顺着对方温弱经脉,隐约感觉到金木水火土五道灵息。 “五灵根?” 老眉皱颤。 灵根越单一,潜力便会越集中,修炼速度也会更快,灵立沉淀更是恐怖。 五灵根,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废灵根,修行速度不是一般的慢,且灵力杂糅,难以沉淀灵根。 他打量起青年,心中疑惑不解。 既然是废灵根,这小子怎么可能修炼到养气六重,不合常理呀。 可灵根摆在这儿,就算是超脱常理,也摆脱不了废物的宿命。废灵根就是废灵根,终将走不远...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利用丹药狂堆。 “难怪灵氲映身,怕是服用不少灵丹。” 松开手,一脸晦气。 留个废灵根的弟子,怕是会被其他长老笑掉大牙,唯恐避之不及。 白欢喜一场。 王长老叹口气转身离开。 两人没了兴趣,纷纷转向青裙少女,开始一番问道起来。 方乾元纳闷,这两个老东西变脸也太快了吧,他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这什么意思?看不上小爷?” 他抬起那只略带清凉的手掌,可看不出半点端倪。 “老夫也不知道。”怀里赤珠也是疑惑,搞不清楚这两人想什么? 这可是五行道体,万年难显之大帝之躯。五行衍生万物,跳出相生相克之间。可御万灵齐修,天道垂青啊... 方乾元懵逼了,不应该自己境界最高吗?这咋还晾在一旁? 第一次修仙,不知道,也不敢问。 想着先看看再说。 测过灵根之后,两长老将弟子分配成几拨,为杂役弟子,外门弟子以及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便是长老看中,想收做徒弟。不过需要考察一段时间,经过考验之后,才能正式成为坐下弟子... 方乾元不知道所以,被划分成杂役弟子。 他脸色铁青,眉头颤动。 养气三重都能成为外门弟子,为啥自己就不行? 有黑幕,绝对有黑幕。 “连个弟子选拔都这么脏...” 拳头微攥,可在别人地盘上,不得不低头啊。 “小家伙,气大伤身,气大伤身。”怀里赤珠也在安慰,表示这些脓包都是没见过世面。 “不如拜老夫为师,必定在一个月之内,突破筑基,震瞎这些人的狗眼。” 方乾元沉呡一息,没有理会苍道子。 这只老鬼真是无孔不入,总想着让自己拜师学艺。 他必然堤防着。 杂役就杂役,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毕竟强者从不会抱怨环境。 再怎么坏,去杂役峰也总比睡大街强。 “罢了。” 他安慰自己,嘴角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 好歹也是迈出了修仙的第一步,距离回家也就更近一步。 两长老交代完一些宗门规矩,便给众人分发苍白云袍以及身份玉牌。 方乾元好生拿起白袍,心想总算有身好衣服穿,这生活感情好。 手握起略带瑕疵的清玉,稀罕不行,在裤子上好好擦一擦,举起半空好一阵端详。 一旁记名弟子队列,林清璇茜茜相顾,眸底是无法言语的疑惑,甚至有些遗憾。 ...... 两长老双指旋起青光,召唤出灵木舟。 灵木舟通体深幽宽敞,足以承载十几人,漂浮在半空。 两只船颜色不一样,不过外形倒是没有什么差异。 他们各自招呼弟子上船后,超控灵船,飞驶入云端。 杂役峰。 雾岳间,云海垂下。 山涧庞,耸立一间院房,朴素干净,围墙外立着几颗青柳。 韩长老护送完杂役弟子后,特意领着方乾元,来到此处。 一路上,解释为何将方乾元分为杂役弟子。 苦口婆心,生怕这弟子寻了短见。 他讲道,外门弟子训练严苛,弟子若坚持不下来,或是排名靠后,反而会被逐出宗门。 他希望方乾元在杂役峰好好修炼,巩固灵根,然后参加外门考核,一步一个脚印..... “这间屋子,很少有人来,倒也清静。小家伙,你就暂时在这将就。” 韩长老背着右手,介绍起各个房间,生怕遗漏半点,倒是体贴。 “多谢韩长老。” 方乾元拱手道谢,对这个胖长老还是颇有好感。 “好好修炼。”韩长老留下一个乾坤锦囊,悠悠踏出门, 他临走之前劝导道:“在筑基之前,妄不可过度依奈灵丹。” 第19章 说好的外门弟子,怎么来杂役峰了 “若有难处,可凭囊中宫羽,来丹殿找老夫。” 白霭之间,传来慈蔼呼告,回荡山涧间。 “多谢韩长老垂爱,弟子定当不胜感激。”方乾元立在青柳之下,拱手恭候韩长老御剑离去。 伴随声音消失,他转身踏回院儿房。 这个长老,倒真是体恤自己。 他感到小幸运。 不过,心里却泛起嘀咕,不理解对方临别时的话语。 什么筑基前别服用灵丹? 自己唯一吃过的丹药,好像就是便宜爹胡塞的红丸,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 他垂头问起苍道子,顺手合上木门,屋内昏黑。 “依老夫所见,他们定是将你视作废品五灵根。认为你是靠堆积灵丹,才步入养气六重。” 苍道子分析透彻,方乾元这才后知后觉。 回想生前看过的小说设定里,几乎都有这种说法。 灵根越少越牛,还有什么变异灵根,以及两种强势灵根混合而成的圣体... “原来如此,难怪两人翻脸和翻书一样。” 他喃喃自语,看的透彻。 这要是收个废灵根弟子,在众个长老之间,怕是抬不起头... 方乾元拿起身旁火折子。 打开。 连吹几口气,点明木桌中央的油灯。 摇摆的黄光瞬间充满屋内,多了些温暖。 韩长老临走之前,用法术清理了一遍灰尘,屋内倒也整洁。 土炕,木桌,还有四条板凳。 他拿起桌角弟子令牌,好生端详。 玉润如清泉,不过其中有着几道血沁穿梭玉体。 大拇指轻抚,上方纹理圆凸,凸显“云天”二字。 “没想到,杂役弟子也发放令牌呢。” 方乾元按照苍道子的指示,滴血在玉牌上。 玉牌从清白剔透变得乳白浑浊,而中央有血沁撰写二字——乾元。 字体妖娆遒劲,映射微弱光芒。 方乾元嘴角轻缓。 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从今以后,小爷我也算是仙人了。” 不知沉寂多久的金丹突然飞出,依偎在受伤的食指尖,像是在舔舐伤口。 “小东西,怎么心疼小爷了?” 他眉枝一笑,小心探出食指,轻轻地触着金丹。 很久之前便发现,自己每当出现伤口,金丹便来蹭,随后伤口飞速愈合... 他以为,喂血能够让金珠苏醒,倒也乐此不疲,并不抵触。 血滴没在金辉辉的表面,旋即被吸收殆尽,金丹也向外投射光芒。 手指快速愈合,没有任何疼痛。 “小家伙,还不打开宝囊看看?”苍道子没好气提醒,有些失宠的赌气。 方乾元也是想起来,看向桌子中央的锦绣宝袋。 “也不知道,韩长老会给我留下些什么呀?” 怀着好奇,将袋子拿在掌心鼓捣。 袖口被一根荧光绣绳扎紧,扯不开。 “呦呵?还挺紧。” 他挽了挽袖子,不信扯不烂这玩意儿。 “欸!你在干什么?”赤珠冲出怀中,生无可恋的长叹一口气。 “小家伙,乾坤宝囊不是这么用的。” 他细细介绍起来,表示宝囊属于低级空间法宝,用于储存物品。 需要借用灵力,才能取出其中物品。 “你且调用灵力,灌入这宝囊之中。随后用心感受,利用神识感应其中空间。” 方乾元听得一愣一愣,这些都是个啥? 调引灵力,神识感知。 自己也不会呀。 一来就上难度!有种小学生写高数的感觉,无从下手...... 方乾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询问具体怎么搞。 赤珠重重沉息一声,心想这不是最基础的嘛,修士与生俱来的技能,就和喝奶一样。 沉默一会儿,它才缓缓开口。 “你且先凝聚灵力,附着宝囊之上...” “所谓神识,便是修士体内灵力,对于周围事物的感知,再反馈于自身感官。乃是修士的第二双眼。强大修士,能够利用神识,千里之外观天测海...” “沉心合眸。用心去感应自身灵力,将它们每一份都看做自己。” “他们都是你的眼睛,是你的手,是你的每一处肌肤。” ... 呼—— 方乾元听得豁然,有了些许眉目,缓缓闭眼。 坐在板凳上。 “眼...感官...” “手...” 并拢双指,立于鼻尖。 右手托起宝囊。 伴随他的呼吸,清璇灵息盘旋四周,逐渐涌入七窍。 腹腩之处涌起细小光丝,妖娆盘旋而起,汇聚于食指尖。 光芒点点闪耀,逐渐变为萤光丝茧。 昏暗的房屋明亮闪闪。 黑瓦顶,侯鸟择梁而栖。 天色渐暗,云璃吞月。 方乾元面色平缓,身体周围气流成风,闪烁绕绕光芒。” 宛如霞烟缭绕。 掐指沉寂,玉青色的光芒附着整只手掌,表面宛如光羽堆积,左右飘忽不定。 他突然指点宝囊,清吐一声:“去。” 食指间的光束宛如收到指令,化作一条条柔丝曼带,缠入宝囊开口处,疯狂冲击丝绕霞绳。 周围气烟也没有闲着,一丝丝宛如游蛟,扑杀而去。 宝囊表面震动,其纹绣飘渺,恍惚在扭曲。 在灵力风暴簇拥之下,缓缓飘空,乾坤宝囊悠悠旋转。 伴随一阵沉闷之响,丝绳纵然一松。 数不清的灵氲快速涌入,表面布绢映射清辉。 方乾元眉头微颤。 脑海之中,涌现出一方霞光空间。 彩漩光芒所及,立着几堆灵光缠绕的物品。 色彩杂糅的石头,呈现三角锥的形状。 旁堆盘旋起羊脂玉瓶,细长颈,大肚瓶口,倒是有个百多瓶的样子。 几把刀剑长枪,被霞光约束成一团。 以及一些衣服和蓝面秘籍。 ...... 方乾元嘴角一笑,虽是合眸,看的却是清晰。 甚至屋内的一切,只要被灵霞所映照,皆为他的耳目。 不过也只有十多米的样子..... 睁开眼,伸手拈起开口宝囊。 一脸欢笑。 “这就是神识吗?真不错。” 他还是第二次体验这般通彻,第一次则是成为大帝那时... 意随心动,操控灵氲引导宝囊中物品。 手掌中纵然出现细口羊脂玉瓶,余光涣散。 “这是什么丹药?” 他打开木塞,放在鼻尖闻了闻。 淡淡清香,多有些瓜果的韵味。 倒在手心上一颗,单体暗沉,只有少许灵力附着。 赤珠快速飞近掌心,凑前打量。 “这是辟谷丹,帮助修行者戒断食念。” 苍道子宛如移动的百科全书,孜孜不倦的讲述辟谷丹的功效。 蕴含磅礴生命力,是用一些灵瓜妙果所炼制。只需一粒,便可支撑三日不吃不喝...... 方乾元一听,这可是好东西,必须品尝品尝。 正巧饿了。 “昂——姆。” 甜丸入口即溶,瞬间化为妙香清流涌入腹腔。 四肢顷刻充盈,活力四射。 浑身疲惫和饿意瞬间消散。 嗝——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腹腔咯噔一声,似乎被噎住一样。 这辟谷丹有点意思。 方乾元将玉瓶放在桌子一旁,迅即又拿出一颗光泽黯然的小石子。 捻在双指尖,细细揣测。 “这是什么?也不像银子呀...” 微微皱眉,在桌子上磕了几声,清脆作响。 赤珠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转悠在方乾元身畔,介绍这是灵石,蕴含大量灵气,可以辅助修士快速吸收和补充灵力。 方乾元眸光一闪,拿到鼻尖好好端详。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石,还真会发光,电视上的一样。 他宝贝似的小心放在桌子上,生怕磕到碰到。 “啧啧啧...”赤珠嫌弃道:“瞧你这点出息。” “只不过是些下品灵石罢了,瞧把给你高兴的。” 苍道子继续讲道: 灵石是修真界的货币,比起金银珠宝,更实用也更直接。 方乾元继续捣鼓宝囊,拿出其他东西。 秘籍是低级敛息之术,很适合养气弟子。 不过,苍道子表示不如方乾元的吐息术,不用管。 还有一些低级武器,全都是凡器,没有丝毫灵性。 ... 方乾元拿起床边青衫,为自己换上,倍感精神抖擞。 玉牌挂在腰间,从头到脚尽显潇洒之风,流溢俊朗风雅。 “小家伙,挑件趁手的兵器。” 赤珠悬于房梁之上,吐道。表示会传授对应武学。 “就不劳烦苍老了。” 方乾元眸光警惕,笑着拒绝。 “为何?” “累了呗,还不能让人休息啊。” 方乾元爬上床榻,准备好好睡个安稳觉,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明早天还要去大殿集合呢。”他暇目道,慵懒哈口气。 黑灰棉襦盖住肚脐处,眉间舒畅。 珠子一听,气得轻笑。 一直被堤防,倒也是习惯了。 “好小子,你就一直防着老夫吧。” 它暗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次是真想抬一手,毕竟方乾元太弱,又不努力,何时才能成长起来。 他怕到时候,夺舍的是一具无能凡躯。那可就亏大了...... 一大清早。 方乾元跟随几十名青衣弟子,站在校场晒太阳。 不认识的长髯长老讲述杂役峰规矩,同时讲明,杂役弟子的工作。 所谓杂役弟子,挑水盖殿干重活。换句话说,就是廉价的牲口。 可这,也让许多人挤破脑袋也想当... 方乾元运气很好,是挑水,就在丹殿。 工作量不大,每天只需要扛几挑到丹殿的冷水池子里,又不用晒太阳,可是份美差,比其他弟子有更多时间修练。 后来才知道,韩长老特意安排如此,还私下叫方乾元努力修炼,争取在一个月内突破养气八重。 一连五天,枯燥乏味... 杂役峰后山。 秋蝉稀疏,黄叶纷飞。 方乾元双手枕着脑袋,掐着点,准备去丹殿挑水。 他将苍道子和金珠存放在腰间乾坤宝囊,衣襟之处不在隆起... 整个人苦愁连连。 他叹了口气,整个杂役峰可谓是逛了个遍,也没有见到柳笙,那个仙女姐姐。 “不会是诓小爷的吧?果然呀,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原以为可以找到柳笙,有个靠山,没想到扑了个空,纯纯小丑。 他也向韩长老打听过,确定外门没有姓柳的长老...... “小白脸。” 一曼妙腕搭上肩膀,方乾元眸瞳一颤,瞬间拉回思绪。 回头一顾,发现是林清璇。 这丫头本来能进入外门,却因为得罪长老,而被赶来杂役峰。 鹅玉脸蛋无暇,朱唇倩笑,露出两抹清璇酒窝。 曼躯之上,是一袭青裙,步颦生香风。 “你竟然突破养气七重了。” 林清璇眸光一闪,佯装惊喜道。 “对呀,睡一觉就这样了。”方乾元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 昨天晚上,他打坐时眯了一会儿,醒来就突破了,感觉速度和耐力提升了些... 林清璇清唧一悦,只当对方闹着玩,半个笔画都不信。 两个人都是被踢来杂役峰。同病相怜,倒也关系融洽。 “对了,明日杂役峰可有大事呢?”林清璇嗓音丁玲,用小胳膊肘着方乾元。 “你不会不知道吧?” 方乾元冷切一声,心想瞧不起谁呢? 在丹殿就偷听到,韩长老说,明天会有一个内门长老前来杂役峰,好像是要挑选杂役弟子,去干什么大事... 他假装不知道,向之询问。 眸光瞥一眼林清璇峰峦,总感觉比前几天要壮阔一些。 “猜你也不知道。”林清璇神气很多,娇小手臂伸在翘背后,活泼清柠。 她微合媚眸,挺起胸脯道:“明天呀,圣道联盟的君使会来杂役峰,挑选几个弟子,去潜伏合欢妖宗。” 圣道联盟是北荒最强大的正派联盟,几乎召集北荒所有名门正宗。云天宗在其中也只能处于中下游... “这次,专门挑选灵根低垂的杂役弟子,据说不会引起妖女察觉。” “到时候里应外合,必能将这些妖女一网打尽。” 软糯的唇,几乎触到方乾元耳边,莫名的温风吹呼脸颊。 说得真切。 听得认真。 方乾元眉角缓缓低压,真是知道了惊天大秘密。 和他偷听到的,可谓是天差地别。 可...这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哼哼哼。厉害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呢。”林清璇神气洋洋,一副坐等夸耀的模样。 星星眸子光芒映衬,娇蛮可爱。 她自然是从宗主父亲那里知道的。还知道,这次只会挑一个男弟子,而且资质越差越好。 第20章 苍道子与方父,第一次较量 “没想到老夫还活着吧,汝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可惜呀。诺是再给老夫一些时日,必能将汝血脉之子抽干神魄,炼化五缺。” “待老夫掌控这具帝躯之时,一定将你们这几个杂碎,通通炼化,也尝尝这神魄碾压之苦。” 苍道子骂言汹汹,此时此刻,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扒股抽筋。 他乃是灵界无上灵帝。远不是这些人界凡帝所能媲美的存在,固然不会高看一眼。 千年之前,苍道子冲击九转化圣之时,遭遇三大灵帝联合镇压,不敌,最终圣体破碎,还被仇家种下散神印。 面对三灵帝赶尽杀绝,苍道子背水一战,燃烧本源而斗。背地,暗逼出元神中的一缕帝之精魄,躲避于下界。 可没有想到,精魄被方父三帝捕获,炼化数百年。 帝之本源精尽数被吞噬,若不是他在扶摇女帝体内种下一抹神识,早已经形神俱陨。 苍道子原想借助帝婴重生,再行复仇。可一抹不知何处的怪魂,将他逼出胎婴。 恰逢仇家种下的散神印发作,而且印咒还与异魂中的诡异禁忌之力融合,化为了系统恶魔... “蝼蚁!老夫认栽。” 血色衣袂缺飘渺,如同火焰一般,在空中彼此摇曳。 苍道子寒戾注视方父,早已做好坦然赴死的准备。 寒寒道:“动手吧。” 他料定此人会将自己炼化,彻底抽干一丝一毫的神识。如今也没有任何力量抵抗,只能保留这最后的体面。 此间,再无苍道子... “在下可并没有这个意思。”方父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对当年的事情矢口否认。 苍道子眼睛微虚,对于这种伪善颇有怀疑。 “你这贼子,又在预谋何等龌龊之事?!要杀便杀,莫要扮演这小人化君子!” 方父一副与世无争,面对这般谩骂,没有丝毫恼怒。 “老前辈。几百年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 “可如若我们不抢,也会有他人来夺。人为财宁死,鸟为食肯亡。相信老前辈比我们更懂这个道理。” 修仙本是蛊虫相吞,险象环生之中,博取那么一线生机。唯有实力至上,才能扶摇直上,卧榻九天。 苍道子沉呡吐出一口赤焰星晕,警惕丝毫未淡。 历经数万乾元磨砺,他又怎能不知这个道理。 万物可灭,唯我道生。 可抽魂炼魄之苦,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下,同样也不知道眼前贼人所想。 “汝,到底想说什么?” 方父探出右手,诚恳道:“在下,想和老前辈做一笔交易。” “交易?”苍道子眉头微簇,不知道方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语气低压道:“什么交易?” 方父神眸一闪,清和笑道:“给前辈一个轮回成帝的机会。” “轮回...化帝?给老夫?”苍道子冷笑一声,不会相信对方有这般好心。 给他准备帝胎?好转世重生? 大帝亘古岁月之中,身体被大道所磨损,难以生育。 不知多少大帝都是因为如此,便断了血脉... 而且。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 他沉声道,略夹阴阳:“老夫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耐,能值得汝开出这等价码。” “老前辈,不如听在下说完,再做决断。如何?” 方父早已经料到对方这般,话语耐心道。 “哼——”苍道子右脸一抽,嘴角负起一抹浅沟,“好呀,老夫但闻其详。” 他倒想看看,这个小贼嘴里会吐出些什么狗屁。 方父背负双手,食指轮转起金珠。 他侃侃道: “在下恳请前辈留候乾元身边,暗中指点。” “汝难道就不怕老夫,将之夺舍?”苍道子略带狡黠道。 “自然是怕。”方父坦然道,嘴角却泛起青狐假意,“不过,老前辈如今,怕是难以做到吧。” 苍道子虚起狭长眸角,笑容在脸上停滞。 周围空间在此刻宛如凝固,仅有两人衣袍蓬动之声。 “老前辈沉寂十年之久,却毫无进展。应该是受到某些禁制肘束吧。” “依在下看来,老前辈似乎是,最近才苏醒的吧?” 方父话虽平和,却暗藏剑风刀影。 早在百年前炼化帝魄之时,便察觉扶摇女帝灵宫处,有些异常。 可百余年间都未异变,他也就慢慢淡下心来... 方父调转思绪,昨晚上思考很多。 依照苍道子的神通,占据没有意识的婴胎。怕是手到擒来,毫无阻碍。 如今依旧是一抹孤魂。也就是说,苍道子被什么禁制所束缚,被躯体阻隔在外。甚至因此而沉睡。 至少目前为止,苍道子还无法侵占方乾元的神宫六庭... 苍道子缓缓合上眼眸,对方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 系统恶魔虽然消磨,可化神咒的残威,依旧作用神体之上。他没有足够的元力,去冲击方乾元的神魂,否则会遭到咒印残力反扑。 除非方乾元放松警惕,主动放弃神宫六庭的控制,他才有可能夺舍成功... 方父继续说道,待方乾元成功化帝之时,便会与婚配女帝阴阳合修,诞下帝胎。 “到时候,此帝胎便可作为老前辈神躯。” 苍道子有些心动,有帝胎作为禅舍,自然是好。 这个条件很丰厚,可是太过于理想了。 大帝谈何容易? 百年树木,千年育道。 有的人碌碌万年之久,饮恨化帝途中。 “汝就这般自信?”他忍住诱惑,理性的问道。 方父轻轻点头,不紧不慢道: “相必前辈也知道,乾元乃是五行道体,天道垂青,鸿蒙赐福。亘古无二的大道圣体。” “不出500年间,定可化帝,在下有这个自信...” 说着,他伸出手掌,张开手指,呈现一个五的手势。 苍道子自然也知晓方乾元的潜力,可又担心对方反悔,到时候过河拆桥,也不是不可能。 “那老夫,又该如何信汝等?”他试探问道,表示除非立下天道誓言,否则不可能答应。 “老前辈可别忘了。”方父背过身,“你好像没有什么筹码,能跟在下讨价还价吧。” “若老前辈觉得吃亏,此事咱们就罢。当然,在下也不会为难老前辈,是去是留,任由决断。” 苍道子知道,这是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不过自己又有什么价值,能让对方开出这等豪横的筹码。 “那汝,为何让老夫,留在方乾元身边?”他沉闷的询问道。 方父也没有吝啬,表示方乾元18年来,修为都是只进不前。可在苍道子引导的几天里,便呈现断崖式的暴增。 “知道老前辈神通遮天,对于教导弟子,必然是颇有心得。” “所以在下便想,恳请老前辈留候其身边,暗中指点。好助乾元尽快参悟帝道。” “没有人比老前辈,更适合教导方乾元。” 苍道子微微顿愕,什么暗中指点,他咋不知道呢? 方乾元全然靠着自己,在浅然默化之中夺取机遇,随后利用合欢之法,夺取天骄修为。 苍道子反而在途中下绊子,属于帮倒忙... “看来,这厮莫以为,方乾元的进步乃是老夫所为。” 心中暗笑几声,脑海的一切迷糊,恍然晴朗。 若是如此,这借鸡生蛋未尝不可。 方父注意到对方笑容微变,立马决定趁热打铁。 苍道子可是上界灵域大修士,给方乾元教导,前途必将是不可限量。 这难得的良师,方父不可能放过。 “只要前辈肯愿意此事。”他保证道,“在下愿立下天道誓言。” “既然小友如此有诚意,老夫也不是那般恬不知耻之辈。” 苍道子心中翻腾倒海,不过寒面依旧。 他努力压制悸动,可隐约又感觉到不对。 这好像是,要给方乾元当儿子,给人家当孙子... “无妨,只要能够轮回,这等小事,不足为虑...” ———————— 杂役峰。 薄雾袅袅。 火烧云之间,孤鹜齐飞。 一大清早,方乾元便被管事长老提出屋外,要求去担五十挑水,说是要炼制聚气丹,为三日后的弟子比武做准备。 方乾元被糊成花猫脸,俊朗脸上,附着几道煤炭黑痕。昨天铲完煤太累了,所以没有洗漱,并草草躺下。 浑身上下,青衫皱巴巴的。 有几处,还被炭火烧几个眼儿。 “真他妈啥事都让小爷干,艹!” 他郁郁不平,合着整个丹堂,就他一个人干杂活。每天炉渣如同小山,还有挑不满的水缸,扫不完的地... 更让人气愤的是,有些弟子莫名其妙跑来捣乱。好不容易拖干净的地砖,被啪的一声敷上黄泥。好不容易挑满的大水缸,出去散个风的功夫,直接便见底。 因这些事情,他被管事长老责罚,饿了好几次... 方乾元跨起三条扁担,挑着六个木桶下山。 他在从半山腰的龙头水井处,装上清幽潭水。 “这群畜牲啊,小爷招你惹你了。” 回想这十多天的遭遇,满是憋屈和窝囊。 他不明白。 新来的杂役弟子那么多,也不见其他人有自己这般待遇呀。 他行也匆匆,害怕那些瘪羔子玩意儿,又整幺蛾子。 左右肩,各一木担。脖颈上再挂上一担。 稳如老狗。 方乾元步踏如飞,快速蜿蜒青砖梯道而上。 往返半柱香。 估计是比武大赛来临,这两天,那些弟子并没有来捣乱。 丹堂里,五个弟子专心炼丹,旁边则是外门的炼丹长老——韩长老。此次是借用杂役峰丹堂,为杂役峰弟子大比,准备足够的养气丹来,作为奖励。 暗铜大炉里,火焰四射。丹香掺杂着糊味,弥漫整个房间。 韩长老颇有丹道,筑基后期大圆满,据杂役弟子传言,能够炼制三品丹药。 他在丹炉旁走来走去,检查成丹情况。这几个都是他的弟子,来自外门。 韩长老大腹便便,身着蓝色长袍,里面则是黄色道衣。 脸蛋微微发福,脸上两撇胡须甚是显眼。 方乾元口呼热气,快步跃进水房。 只见手一抖,肩上的水桶逐一掉进大水坑,掀起一阵滂滂水花。 水缸十人合抱般宽大,高度抵至胸腔之处,估计一米四左右。 呼—— 方乾元拿起衣袖,在脸上擦擦汗水。 韩长老走进水房,畔脸和蔼。 “乾元啊,辛苦了。 从宽敞的蓝色袖口里,递上细颈羊脂瓶。 “来,拿着。刚刚练的聚气丹。” 由于外门丹炉不够,这才来杂役峰借用丹炉。 他经过这两天观摩,发现乾元这个杂役弟子务实肯干,而且实力也不弱。 眼光颇有欣赏。 “谢谢韩长老。”方乾元笑面相迎,双手接着丹瓶。 这个胖长老,人挺好,来丹堂的这两天,对他照顾不少。 方乾元对韩长老,没有太多顾忌和生分。 “嗯。”韩长老轻微点头,随后说道,“明天便是弟子大比,想必依靠你的实力,应该是能进榜三。还需全力以赴。” “这次弟子大比,由我们外门长老主持。可是准备了上千枚养气丹,作为奖赏。” “还有呀。”他躬下身子,凑近方乾元耳边。 “老夫跟你讲,你可不要去乱说。”他手掌扶嘴,小心说道:“榜三能够获得额外奖励,你可一定要加油,不要保留实力。” 头筹有500养气丹,外加三柄半灵器,以及三枚筑基丹。 第二和第三奖励相同,不过数量递减。 韩长老希望,方乾元在这次大比上,绽放光彩,好好的捞上一笔。 他拍拍两下方乾元的左肩,老成道:“你最差也能进前二。若是肯冲一冲的话,这第一也未尝不可。” “多谢韩长老关心。”方乾元笑道,或许被欺负多了,头一次感到那么一丝人性温暖。 “好好努力吧。” 韩长老真想收这个小家伙为徒。 不过私下打听,乾元貌似得罪了内门长老,他也不敢轻易揽这烫手山芋,只能暗自帮助一番。 他叹了口气,眼里有些惋惜。 转身便离开。 方乾元将韩长老的心意,看进眼里。 经过这些天的磨练,他如今养气九重,甚至隐约摸到第十层的门槛。 养气十五重之后,灵根滋养充实,才能筑基... 他打听过,杂役弟子里,养气十重似乎只有一个新来的小妮子。 至于养气九重弟子,除了自己还有一个30岁的杂役老人。 其他的,不足为虑... 第21章 杂役弟子混战 方乾元晃悠手中的细颈玉瓶,里面大概是有五六颗,叮铃清响。 “今晚若是把这些全吸收,应该能突破这第十重。” 他暗暗道,可不能辜负韩长老的期望,还是尝试着,冲刺一下第一名。 走到门口,一股无形的眷恋涌上心头。 方乾元真是想回家,不想再继续当牛马,被别人呼来喝去。 “唉,现在都已经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灵瑶姑娘的信,送到了没有呀...” 日薄西山,火云飘。 晕色的帷幕,从远天一角,缓缓拉上杂役峰。 方乾元清理完渣炉之后,退到狭隘的柴房里。 柴房里,他用木头垛叠起一个木床。 在上面撒上干草和香蒿,软塌塌的,倒也舒服。 稳稳坐上去,从锦绣袋中取出羊脂细颈瓶。 屋子昏暗,手中玉瓶闪烁,辉光蒙蒙。 “很好,看看今天能不能突破吧。” 他晃悠一下瓶子,随后倒出两颗丹药,放在掌心。 丹药暗蓝沉香,表面附着淡泊光芒。 其中,映射出丝丝抽茧状的光线,肉眼可见,更显飘渺梦幻。 就在这时,锦绣宝囊红光一曜,飞出一颗赤红若火的霞珠。 正是苍道子。 几天前,夜里偷偷飘过来,还带了个金丹珠子小弟,投奔而来。 不过金丹并没有意识,浑然像小猫小狗一样,黏着方乾元... “小家伙,看来你对明天的大比,很上心嘛。”苍道子老言道。 方乾元瞥一眼,面对这般阴阳怪气。倒也习惯。 不知何种原因,苍道子可以自由出入储物宝囊,反观金丹就要乖的多... “是呀,有养气丹可以拿。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咯。”他应付道。 和苍道子的关系,缓和很多。 毕竟,谁会嫌弃一个强大又听话的保镖呢?? 只是,自从前几天回来之后,苍道子很少再惦记,方乾元的身体... “明天大比的时候,有一些外门长老在场。老头子你呀,还是不要出来透风为好。 乖乖的呆在储物袋里,等小爷的好消息。” 方乾元念叨道,还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苍道子的存在。 万一其他人起了窥伺之心。 怀璧其罪。 到时候,他可得遭老罪。 目前日子已经够苦,他也不想给自己,再揽些没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老夫还是相信你的实力。”苍道子老言爽朗,态度之中多了几分热情。 方乾元没有在理会,自顾自往嘴里,塞进一颗丹药。 牙齿轻咬,一阵嘎嘣脆,和爆米花差不多,但是要更脆上一些。 丹香瞬间在口腔爆开,氲氲香味疯狂扑腾口鼻。 刹那之间,碎丹化为清液香露,顺着喉咙奋勇而下。 清液流淌腹腔之时,瞬间游走四肢。 方乾元呼出一口香气。 他感觉,温情的汪洋,在百骸间不停冲击。 一股无形的饱腹感,瞬间涌上脑门。 “这次的丹药,质量要好上很多呢。” 他暗自喃道。 先前管事长老,也给过几颗养气丹。 丹色死气,表面暗淡无光。 吃起来苦涩粗糙不说,而且还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冲鼻子。 完全是两种味蕾上的冲击,他立马就能区分出来。 闭上眼眸,他盘膝坐在草埔席榻上。 自己盖的小床,有着莫名的柔和,蒿草所散发的淡然清香,在潜移默化之中安宁心神。 腹腔之间,慢慢盘旋起一抹淡光螺旋。在暗淡柴房里,宛如星海一般璀璨,不停流转,周围光线抽离。 一息过后,饱腹感悄然消逝,丹药中的灵力已经尽数被吸收。 呼—— 方乾元睁开明眸,感觉体内的气息更加凝实一分。 “很好,再吃上两颗,应该就差不多了。” “昂姆——” 将手中的两颗丹药,一股脑扔进嘴里。 嘎嘣嘎嘣。 香喷喷,爽口弹牙。 方乾元双掌微覆,缓缓按压至丹田之上。 伴随着呼吸,周围空间也抽离出萤光丝丝,灵气缓缓被牵,引涌入他的七窍。 腹腔间的星光气旋,扭转速度变快。 绚丽气漩中央,孕育一株五色斑斓的人参壮的根茎。 这便是他的灵根,周围盘旋五种气息光晕,还有一些说不上名的光彩,也在周围铺点。 主根壮硕圆润,假须悠悠浮动。 方乾元有规律的吞吐。 周身五色斑斓的气息也是有条不絮,宛如游龙,接连汇入口鼻。 呼吸声逐渐安静,气漩光芒耀然一闪,随后,快速沉降散去光辉。 这些异样,他并未察觉到,只感觉气息直上一大步。 睁开双眸,杏仁明瞳里,浮现出九叶圣莲,彰显生机勃勃。 突破了。 方乾元面色难掩欣喜,迫不及待翻看手掌,垂头检查胸腔。 “没想到这么轻松,便突破了。” 他决定再接再厉,将玉瓶中的丹药全倒了出来。 只有四颗,细小鹌鹑蛋那般,微弱的灵韵,宛如若隐若现的纱帐一般,掩盖在其表面。 “不管了,万一突破11层了呢?” 他这样遐想着,然后像嚼豆子一样,把四颗丹药全塞进嘴里。 刹那之间,身体内犹如彩色炸弹爆炸。 神情刹那一抖,明眸纵然一缩。 磅礴灵气如脱缰野马一般在身体里,四处冲撞。 恍然之间,七窍滋生霞烟,止不住的往外流散。 肚腩如同被一个胖子猛锤一样,胀气感难受无比。 他微微呕吐一阵,面露苦涩。 “哈哈哈,你小子。贪心不足蛇吞象了吧?” 赤珠悠悠飞到方乾元面前,颇有嘲笑和看戏的意味。 “还好只是初级灵丹,若是品级再高上一些,漫天灵力必将撑破奇经八脉。” 方乾元皱紧双眉,目光熊熊的盯着赤珠。 “你知道小爷难受,还不帮忙?” 他埋怨道,手指擦着嘴唇。 赤珠丝毫不嫌事大,玩笑道:“又不是老夫让你吃那么多的。” 见方乾元脸色铁青起来,呼吸粗重,他收起笑嗓,这看起来好像要玩大了。 他忙指挥起来,甚至上前主动分担灵力,从方乾元七窍间,缓缓牵引灵力流出体外。 “别光捂着肚子呀,老夫知道很痛。” “先运功,调整呼吸。”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对对对,就是这样。” ...... 清氲舞山间,云璃触金顶。 杂役峰。 今天格外热闹,辽阔青转校场人满为患。 清一色的杂役弟子服饰,大约有七千多人的样子。 殿阁前的青玉高台上,坐着一排长髯老者,白衣长袍,老尘流溢。 宝座青玉流华。 这些外门长老,都想借助本次杂役弟子大比,在浪淘沉沙里,淘出细金。 “据说,这次可有养气十重的弟子,倒是不错。一会儿你们这俩老夫子,可别跟老夫抢。” “凭什么?一会儿各凭本事,此女老夫要定了,宗主来了也没用。” “这次大比没有悬念,定然是此女夺得头筹。” “据说还有个养气九重的弟子呢,可是在杂役峰闭关30多年呢,给你这匹夫当兄弟,还是不错。” “滚滚滚!” ... 青凤,罕见的冰雷变异双根,在弟子选拔试炼中隐藏实力。 可有养气十重巅峰,哪怕在外门弟子里,也是属于上游。 在这些人精长老看来,此女之所以隐藏实力,无非想在试炼大比之中绽放头彩,好被其他长老注意... 张超,一个毅力大于天赋的弟子。废品四灵根的状态下,硬是炼气十多年,熬到养气九重。 算是杂役峰的老同志,如今快35岁了... “对了,似乎有个叫乾元的弟子也很不错,如今也是九重巅峰呢。” 长老队列的左侧,韩长老轻抚着黑山羊须虚,对着身旁的鹤面老者道。 表情漫不经心,实则是想看看,周围人对乾元的态度。 韩长老想探探周围长老的口风,他再决定该不该收这个徒弟... “此子就算了吧。” “老夫可没这福气,就让给你韩胖子了。” “唉,这小家伙倒也可怜,不说了不说了。” 近旁的几个长老非常避讳,摆手不愿相提。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韩长老略微沉呼一气,看来乾元得罪的人来头不小。 他一心专研丹炉,两耳难闻屋外事。 打探过一些小道消息,再结合这些人的表现。 乾元绝对是招惹了内门的势力,至于是谁,韩长老不得而知。 一旁鹤顶老者凑上前,见韩长老心事匆匆的样子,以为想要揽乾元这个烫手山芋。 他提醒道:“老韩啊,别怪咱没提醒你。乾元这个小子,水有点深。你可别给自己没事找事。” 韩长老圆脸赔笑,佯装并不知情,好奇的询问原因。 鹤顶老者瞥看四周,附到韩长老耳边,用手掩着侧脸,小声嘀咕几句。 听完之后,韩长老面色凝重,一脸无奈。 “你小子,倒也是个人物。竟然连少宗主都敢得罪。” 他暗暗啐了一句,“怪不得被踢来杂役峰。啧啧啧...” 总算是明白,杂役峰的弟子和长老,为什么总是要搞乾元。 得罪少宗主,人家没当面出手亲自处理,已经是够开恩。 少宗主已经是金丹中期,这小子又是怎么招惹上的... 韩长老略微疑惑,可转念又一想。 人家少宗主金丹修为,肯定不屑亲自出手。估计是底下长老暗想邀功,才背地里派人整乾元。 “私底下好好问问这小子吧,希望老夫没看错人。” 他瞥向队伍的中下方,目光忧郁。 底下,方乾元感觉到异样注视,顺着直觉抬头。 碰巧与韩长老,来了个对视。 “没想到韩老哥真来了。” 他欣喜的探手打招呼,眉目之间满是自信。 经过昨夜的奋战,已经是养气十重巅峰,当时差点没被灵气给撑死。 “看好吧,今天这第一小爷拿定了。” ...... 咚—— 咚—— 咚—— 随着鼓声大噪,杂役弟子快速沉静下来。 繁杂的教场瞬间落叶可闻,唯有紧张的呼吸喘喘。 管事长老将弟子分为50组,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先进行混战筛选。 50个圆形站台,漂至半空。皆若空游无所依,神奇阵阵。 一个便足以容纳上千人。 杂役峰弟子,大多数的实力都只是在养气三至四重左右,也不乏有想要苦修之人,隐藏实力,想要在大比中脱颖而出... 24号战台,周围弟子虎视眈眈,不伐有四肢矫健的彪形大汉,挽着袖子。 方乾元立于青玉大台中央,目光凌厉,在这些人身上打量。 几乎都是养气四重以下,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泰森打小学生。 不过,为了保存实力,同时,也避免被群殴。他选择苟起来,好好稳一手。 随着长老一声铜锣喧起,周围百余人嘶吼豪叫,遇谁打谁。 呜呼哀嚎与撕扯声,袭荡整个杂役峰。 方乾元翻手覆掌之间,左右开弓。 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上前,他轻易撂翻,趁着混乱,夺路而逃。 他从小和方父学几手,基本擒拿术还是懂的。 有的时候,还和村口三大爷和四大爷,切磋切磋太极... 十几个人,以扑压之势直接抱过来。看样子是打算联手,象共同先处理方乾元这块硬骨头。 方乾元轻点地,箭步跃起三丈之高,稳稳立在高台边沿的千霞石柱上。 “就你们这些乐色,还想真实小爷?” “再练几年吧。” 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宛如蜗牛。 他不打算动手,不想利用实力强行硬推。 整个台子足有百多余人,要是一个一个收拾不得累死。 暂时选择见观其变。 有几个养气五重的弟子,给周围弟子使个眼色,势必要合围之势,把方乾元给扔下战台。 乌泱泱的人群,瞬间挤了过来。 方乾元眉头微触,没想到这群人为对付自己,倒是挺团结。 区区20个臭鱼烂虾,也想抓小爷? 嘴角一咧,快步围着站台奔跑。 形如鬼魅,步踏如飞。 这些弟子,自然是连影子都追不到。 “大家听我说,今天只要有谁能把这小子给干掉。就能稳稳成为外门弟子。” 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个瘦猴一样的矮个子,指着方乾元大呼小叫。 “这小子得罪了少宗主,内门已经放出消息,谁把这小子淘汰,便能获得晋升名额。” “说不定,还得到内门长老青睐!成为内门弟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一声宛如晴天霹雳降下。 无形的贪念,在人群之中快速蔓延。 所有弟子瞬间停下撕扯,宛如蜡像一般沉寂,扭头倾听。 第22章 穷途末路?我十重欸,你们拿什么打? “莫非是得罪少宗主那人?” “难道他就是乾元?好像有内门长老要买他的命。” “屁,明明是内门精英弟子。” “传言之中,与少宗主作对之人,不是一个废物吗?少宗主才不想妄降身份,让外门弟子稍加惩戒。这怎么是养气十重呀!这么打?” “只要将他淘汰出局,真的能晋升,成为外门弟子吗?可...靠我养气四重,怕不是上去找死吧。”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间陷入一阵口舌议论之中。 可大多数弟子还是清楚,对方养气十重。一锤,就能把自己干个稀碎。 “大家还在等什么?”瘦猴青年眼瞳血色遍布,话语絮絮疯笑道: “多么千古难逢的机会呀!” “只要我们联合将他赶下去,定能惹起少宗主的注意。” “到时候,莫要说成为外门弟子。这内门弟子,也未尝不是不可能!” “嚯啊!”周围人眼色红侧,一番话算是说到心坎儿里了。 众人纷纷调转矛头,直指台沿边的方乾元。 方乾元立在几丈高的柱子之上,他们举止间,满是,要冲上去干架的趋势。 他们就想呀: 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给淹了。人多力量大呀!怕个蛋! 方乾元神情一颤,一眼望过去,便是一个个红眼恶兽。 得罪少宗主? 谁? me?怎么可能? 他可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连少宗主是谁都不知道。 何处来的黑锅,就往小爷头上扣! 小爷合着才来杂役峰两周不到,天天都在干杂活,哪有那闲工夫去招饶弟子天花板? 他恶狠狠的盯着矮瘦小子,杀气横溢。 可转念一想。 莫非...这瘦猴子肯定是想借用人海战术,把自己拉下马。 很有可能。 “好家伙,你这畜牲玩小爷。” 他暗暗啐道。 这一招祸水东引,的确恶心。 这乌泱泱的人群,要是一拥而来,山排众山倒。自己怕是招架不住... 眼看周围人蠢蠢欲动,瘦子青年特么还在蛊惑。 “要是再继续下去,这场面肯定控制不住。” “玛德,擒贼先擒王。” 方乾元一个箭步,从庭柱上,飞跃而去。 想着先解决掉造谣的瘦矮小子,这些乌合之众必然不敢上前。 步伐凌空,躯干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下去把你!”他探出大掌,想一鼓作气,把造谣生事者丢下擂台。 瘦个儿青年嘴角一笑,把身子往下一缩,便钻到人群之中,不见身影。 行动迅速,难以琢磨诡计... “这么快!” 方乾元神情骇然,瞬间失去目标。 他落到人群中央,步伐稳健,身体并未跌宕。 周围弟子目光灼热,有的甚至舔大舌头,像看着美味肥肉一般。 晋升外门的诱惑,对于这些处于杂役峰末端的弟子来讲,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 他们大多数天资低微,恐怕穷极一生也难以筑基。 外门弟子比起杂役弟子,待遇好上千翻百倍,不仅会有功法相助,还能领到宗门的丹药供及灵石供奉,妥妥铁饭碗。 而且,杂役峰早有关于乾元的流言蜚语,他们也没有多少怀疑。 “外门弟子是我的了!” 近旁,瘦弱高个子大跳扑来,举手投足间,彰显想进步的心态。 随着第一个弟子,一马当先。 其他弟子,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争相涌来。 “此人是偶滴!” “谁敢跟俺抢?老子来杂役峰三年了,等的就是今天!” “你家妈!!别挡老子路!” ...... 躲在混乱人群中的瘦矮个,一脸坏笑。 “少主,这都是仙主的意思,可怪不得老奴呀。” 方父命令他乔装为养气三重的弟子,就是为了调动所有弟子仇恨,让方乾元尝试一番,成为众矢之地的绝望感... 瘦矮子不断往外缩,然后趁着没人,身影瞬间化为一道青烟,悄然之间奔离杂役峰...... 50个区域,就25号台子动静最大,喊杀声震天。 大多数杂役弟子,都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压根没考虑,能在此次大比中获得好名次,只想着光荣参与,混混日子得了。 往次的大比之中,不乏有弟子装模作样后,主动跳下台淘汰自己... “小兄弟,别跑!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俺的外门弟子,不要走。” “......” 25号战区,战况焦灼。 整个青玉台子天翻地覆,左摇右晃。 “我尼玛,丧尸围城啊!” 方乾元不停躲避饿虎扑食,反应迅敏,360度防备任何人。 掌砍脚踢,将扑上前的弟子撂翻在地。 不少弟子芜湖起飞,弹射下台。 包围圈越来越小,留给方乾元生存的空间也急剧缩小。 “这群没脑子的货,艹。”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叠人山。到时候这100来号人全扑过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行,必须撕开道口子。” 他瞧向一处防备薄弱的缺口,弟子较为纤瘦,而且畏畏缩缩。他决定从这突围出去。 “小爷跟你们拼了!” 方乾元眼疾手快,利用过肩摔,然后甩着一个弟子的身体,充当武器。 晃啷一下,近旁羸弱的几个弟子,像树枝一样,Biu的一下撞飞两侧。 方乾元硬生生横扫出一道狭口。 他将一个重达两百多斤的胖子,像甩棍一样,舞得徐徐生风,手段凶猛。 霎时间,震慑住周围弟子。 趁着这个空挡,他将大胖子扔向人堆,迅疾快步破开重围。 身后弟子很快反应过来,乌泱泱抓来。 “没完没鸟了还!” 方乾元来了脾气,手掌戾气加重,将靠来的弟子滂滂扇飞。 一时间,十几个弟子。像被丢球一样,飞到空中,不停扑腾着四肢。 方乾元并没有恋战,麻溜朝外围跑。 哪怕眼前都是些战五渣,三拳两脚便可以打趴下。 但宛如潮水一般,一圈圈涌来,就算是一人给一脚,怕也是要精疲力竭... 几经波折,他再次跃到场地边沿。 似金鸡独立,跃在玉雕庭柱顶。 气喘连连。 周围弟子就算凑过来,也于事无补,只能咬牙切齿,干瞪眼。 人家是养气十重,若是单挑,根本没有胜算。 “你小子有本事下来呀。” “躲在上面算什么本事?!” 有几个汉子挽着肩膀,怒斥道。 方乾元叉起双手看戏。 很快,发现底下弟子少了三分之一。 咦?啥时候少了这么多人? 他刚才在不知不觉中,便把不少弟子给丢下台了。 后知后觉。 没想到,自己对于这些人,足以成碾压之势。 “呦?没想到小爷这么厉害呢!” “还跑个蛋。” 方乾元严重低估了自己的力量,要不然,不会一直想着保留实力。 底下弟子依旧喋喋不休,狗叫连连。 “好呀,那小爷就下来陪你们玩玩。” 方乾元寒脸阴鸷,捏着拳头。 关节嘎嘣作响... 长老观战席处。 远远看去,25号场地过于异常,整个擂台缓缓倾斜。 很快,引来各位长老的关注。 几个长髯老者一脸疑惑,往年的混战可没这般激烈呀,想进步的努力,不想进步的识趣下台。 可...这战台摇来摇去,是怎么个意思? 他们坐在青玉凳上,侃侃交谈起来,疑惑连连。 反观其他几十个场地,都已经淘洗的差不多了。每个场地里,只有两三个弟子人在进行苦斗,也差不多快分出胜负。 白发长老中间,雍华老者稳坐钓鱼台,白絮叉立。 询问半空的监察长老,这怎么回事。 他是总事长老,主管外宗一切。 “总事,不知为何,25号的弟子像是暴走一般,正在围攻一个弟子。” “他们把那位弟子逼到边沿,而且站台已经发生倾斜。” 高空黑袍长老如实交代,拱手道。 “胡闹!”总事长老白眉一压,大拍一把玉座扶手。 一堆人追着一个弟子,这要是传出去,影响过于恶劣。 他寒然起身,浮空点地。 正准备去一探究竟之时,高空25号站台上,弟子纷纷坠台,宛如下饺子一般。 周围救援的外门弟子见此,立马御剑上前,接住坠台的弟子。 管事长老停下脚步,坐回位置上。 他感觉到,被逼入绝境的黑马,开始反击了... 台上。 方乾元犹如猛虎下山,手势磅礴起风。 一拳一脚,直击弟子后脊。 拳拳到肉之时,发出沉闷颤响。 宛如杀猪般的尖叫和哭娘,回荡在高空... 方乾元口呼青息,疯狂追逐周围弟子,不再留手。 矫健四肢附着绵绵灵氲,为百骸提供磅礴爆发力和迅猛的速度。 腹腩处,色彩斑斓的气旋快速扭转,为奇经百脉输送大量灵力。 方乾元并不知晓这些变化,只感觉拳脚轻盈,体力与精力充沛,无穷力量在整个身体里炸开,用之不竭一般... 养气十重的力量,无疑是恐怖的。在这里,必然是单方面的“屠杀”。 飞出去的弟子,又撞翻了一干仓惶的弟子,后劲很大。就像是打保龄球一般,多多益善。 没几下功夫,方乾元彻底清场,全都给丢下台。 “该死!那个时候猴子呢?” 他身体微佝,胸腔此起彼伏。 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儿,都不见那个挨千刀的瘦矮子。若不是这个家伙,刚才怎会沦为众矢之地? “妈蛋,你要是落小爷手里,你就遭老罪了。” 找不到也只能作罢。 估计是看着自己生猛,主动跳下台... 随着肌肤上的灵氲消散。 无形疲惫,瞬间攀附后背。 四肢缓缓沉甸甸起来。 若大圆形青玉台上,方乾元孤零零地立于中央。远远看去,像是一颗粘在匣盘上的小芝麻。 混战结束之后,经过管事长老钦点,共有50位弟子晋级。 接下来便是真正的晋级赛,一对一单挑。胜者晋级。 一共有五轮。 方乾元盘膝坐在地上,休息一阵。 刚才消耗很大,他必须快点调整,好应对初赛。 本次大比,他真正的对手,只有同为养气十重的妮子。至于30岁的老同志,只是九重修为,不足为惧... 三盏香后,进行初赛抽签。 方乾元走上校场中央。 黑色的匣子漂浮在半空,表面有些小雕花,上有小口,足以手掌进入。 估计是代代传下来的玩意儿。 他取出一块小玉牌,快步退至一旁。 取得的号码是八,按照匹配规则,对手是四十三号,一个养气六重的彪形大汉,属于长的着急的那种。 方乾元依靠境界压制,一拳就将大汉给撂下台,成功晋级。 第二场,第三场,以及第四场。对手是养气七重,也压根没有半点营养。 全局压制。 其中一人,被他扔飞在空中十几米,当场吓晕过去。 那位养气十重的妮子,也是顺风顺水,毫无波澜。 方乾元从其他弟子口中得知,这丫头叫青凤,下手黑着呢。专挑下三路招呼,狠辣无比。 他咽口唾沫。 知道接下来的第五场,以及决赛。才是真正的硬菜。 最后第五场,方乾元与养气九重的张超相遇。青凤由于没有对手匹配,幸运晋级,只等待最后的决战。 第五场对战,安排在校场中央,几位长老特地拉近板凳,势必要感受一番视觉盛宴。 韩长老默默注视着方乾元,表情欣慰,喜欢和欣赏高挂在神情上。 校场中央,寒风飒飒。 张超头发花白脸,只是年纪轻轻30岁,眼角便跃起鱼尾皱痕。 黑眼圈很重,据说他每天只用三个小时休息,其他时间便是训练,往死里训练... “乾元师弟是吧,听说,你最近风头很盛啊。” “不过,能败在老子手里,是你的荣幸。” 他眉目轻瞥,脑袋微微上昂。 最近,乾元的风声可是很盛。 张超作为杂役风的老人,在外门那边有几个好哥们。听说到,内门有几个精英弟子放出狠话,一个月里,要搞死乾元... 方乾元也是来了脾气,小小养气九重,貌似境界虚浮不定,应该是刚刚突破不久。这口气也是挺大的。 “看来,张兄很有信心呢。” 嘴角露出一抹假笑。 同时,右臂向前屈展,左胯往后小撤一步,略成天罡步数。 “不过,本次大比头筹,我势在必得。就有劳张兄在此,为我恭候即可。” 情到此处,他感觉不说点狠话,有点过意不去。不能让这个30多岁的老同志,把逼装完。 张超嘴角轻笑,嘘言道:“乾元师弟口气不小呢。” “彼此,彼此。”方乾元身躯威压,冷冷道。 就在此时,储物锦囊里,传出苍道子老迈的声音,“小乾元,这个家伙气息不对,小心一点。” 话语掺杂警惕和提醒。 第23章 冷艳的青凤,一生孤傲 “小心他?” 方乾元微微皱眉,不就是个养气九成的吗?一会儿,两拳就能干翻这老前辈。 百思不得其解。 张超向前踏出一步,嘴角发出谑笑。 伴随步子下沉,一漫黄沙从脚底四起。 “乾元师弟这般有恃无恐,无非是看师兄我,只是养气九重吧。” “可我若是隐藏的修为,你又该如何应对?” “啊——哈哈哈——”话到此处,双臂敞开,宛如肖申克的救赎,仰头狂笑。 无形的气漩在他四肢间流淌,宛如细小丝带一般,不停盘旋。 气势猛涨。 养气九重巅峰。 养气十重。 养十重巅峰。 养气十一重。 这一变故,惹得周围弟子骇寒。这名不经传的杂役峰老前辈,竟然隐藏修为!这真是太苟了。 养气十一重高手呀! 长老席,起初还嫌弃张超的几个白絮老道,双眼放光。 若是十一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收为徒弟。 30多岁又如何?有毅力呀!必将成为杂役峰的一段佳话。 “靠...”方乾元也暗想麻烦了,合着对方装逼半天,是在扮猪吃老虎。 这老同志,有点不讲武德呀。 好在,对方修为停在了十一重初期,自己十重巅峰,差距倒也不是很大。 他拳头紧攥,此仗倒是能打,只不过优势偏向于对方一点点。 远畔流庭处,青裙妙女细细观微两人。 凤韵沉眸,目光大多数时候,都在方乾元身上转悠。 她便是青凤,净莲圣颜流露仙女之风。 倚靠琼鼻之处,眼角点缀两颗清痣,独显白狐魅意。 玉脸孤傲,察觉两旁有人盯着自己,她寒意瞥去。 神识瞬间震晕色胆突起的几人。 “这便是少主吗?资质倒是不错,不过性子轻浮,若不是仙主暗中韬晦。怕是难成大器... “也不知道青鸾,为何这般死心塌地。” 青鸾是她双胞胎妹妹,两人合为凤鸾圣体,双生天养。只不过,她作为姐姐,凤体自然强上一番,便拜入扶摇女帝门下。 青鸾的圣鸾体,稍稍羸弱一些。便拜入玄火帝尊门下。 仙子派青鸾,蛰伏在杂役峰,便是要好好打压一番方乾元,从而感受人外自有高人,天外自有仙山。 不过,眼前出现一个拦路虎,实力不弱。方乾元怕是难啃下这块硬骨头... “罢了,这样也好。” “本尊也能,提前离开这个鸟地方。” 青凤很抵触这种过家家,张超把方乾元拿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效果都差不多。 为了一个纨绔,她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么大心思,这无异于劳民伤财,还不如再生一个。 当然也有一部分偏见。 只因为,她的师尊扶摇女帝,竟让她给方乾元当妾室... 青凤何等自傲?百年间,便抵达道宗后期大圆满,想必不久之后,亦可直踏溟通境界。她曾狂傲的在帝州昭告,只有胜过她之人,才配成为她的道侣。 这大帝之子又如何?18年来,也只是个养气境。在她看来,方乾元与流鼻涕的小屁孩没有多大区别... 校场中央,刻有瑞兽祥纹,恢弘朝圣。 方乾元站在左侧,一脸漠然的注视张超。 张超花发飘逸,右旁的嘴角几乎翘到鼻子上。嚣张异常。 四躯之间,淡淡的青光贴附其衣袍之上,气场倾泄向四周... 方乾元目光犀利起来,手轻抚一下衣摆,开始吐纳灵息。 “张师兄,请吧。” 摊开手掌,做好应对准备。 对方境界要高,万不可贸然攻击,只能以静制动,再寻战机... 张超身子下压,对方这般恭维,说不定已经没了信心。 狭路相逢勇者胜,最重要的便是气场。更何况自己境界更高,他更加有恃无恐。 “乾元师弟,那你就止步于此吧。” 后脚猛地发力,伴随他一声暴喝,手刀快速袭杀上前。 步带黄沙,只是眨眼间,便到了方乾元眼前。 方乾元骇然一抖,躯体依靠肌肉记忆,向右摆头,躲开手刀。 “这家伙好快。” 张超邪笑一声,腿法袭来。 直奔膝盖。 方乾元寒然皱眉,对方的脚间附着稀薄灵力,若是挨上这一下,怕是不好受。 手掌顺势下拨,倚靠肌肉记忆,化掉对方腿间的暗劲。 随后,他手肘一弯,怼在张超胸口处。 虽然将对方怼开数步,可手掌传出震颤痛感,犹如敲到石墩上一样,麻麻的。 张超见自己被击退,表情很是惊讶。 他苦修这么多年,便是习得练体大法,用灵力浇灌全身,肌如磐石,力压千钧。 乾元看起来柔柔弱弱,却爆发出不俗的力量。看起来是个练家子,不像传闻中的花拳绣腿。 “看来,乾元师弟也是不简单,就这一身力量。在杂役峰,我愿称你为最强。” 张超不动声色道,却暗藏杀机。 他揉了揉胸口,隐约感到一阵五脏跳动。 “张师兄也不错。”方乾元摸摸肘关节,暗自啐了一口,磕的不轻。 他猜测,这老小子肯定是暗练什么强健身体的功法。若不然不会这般硬。 “乾元师弟。不妨咱们来比一比这力气,如何?” 张超收拳压腹,积蓄的力量,准备再试探一番。 “那样多麻烦。不知张师兄有些什么底牌,不如全亮出来,也让我长长见识。” 方乾元不失礼貌道。 他可不傻,人家专修力量和防御,何况还高上一段小境界。 虽然他从小锻炼,力量也不小。可为了保险,还是需要避其锋芒,不能硬碰硬。 他谈吐敛气,脑海里,回想起那个便宜爹所教授的天罡步。 天罡步练习十几年,据方父讲,是祖上传下来的。他当初听说,可以躲避别人攻击,觉得不错,便学了。 其分为三十六攻路,以及三十六守位。共计七十二步数。 天罡步以速度为尊,身形十步开外,对手的一切路数尽在眼中,以静制动,出其不意。 刚才应对张超莽夫冲撞,也是以此化解... 方乾元手臂宛若游龙,杏仁儿黑眸死死注视花发中年。 双腿一前一后,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张师兄,请吧。” 张超也看出点名堂,对方那条手臂能够化解拳头劲力,有着说不清的柔刚。 但方乾元有恃无恐的样子,多少有些瞧不起人。 “好小子。有魄力。” 他怒喝一声,有被挑衅到。 右眼猛然跳颤。 砰—— 双脚一踏,身体跃步三丈之高。原地踏出两道蛛网裂缝。 张超在半空,不停的在空中旋转右拳,犹如大风车。 他快速凝聚力量至拳头之上,上面灵光附耀,像是螺旋丸一般。 “老子这一拳,苦练了十五年。” “你拿什么挡!” “躺下吧!” 怒斥声回荡在大殿内外,不停徘徊于校场。 方乾元身体微侧,无形威压攀爬衣襟之上。 “靠,你真来大招!” 他双腿微弯,如临大敌。 脑海里,不知不觉中,衍化出三十六守位中的云通天。 借力扭转,以力反力。类似于反弹的技能。 可想想还是算了,这招没有用于实战过... “万一接不住,被一拳砸死,可就划不来了。冒险不得...” 方乾元决定苟一点,利用凌空步,向后连遁数十步,青影幻幻。 下一秒。 咔嚓—— 一声关节脆响袭来,张超面色铁青,身体呈现弓状,背脊如同折断的棍子一般。 “老子的腰啊!” 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抱膝。 不停颤抖。 方乾元见到这般异象,停下脚步。 原本以为会是绚丽大招,没想到拉了坨大的。 “这什么情况?” “碰瓷儿?” 他回头注视之时,不敢上前。 只见,张超的花发快速变白,褶皱迅速爬满每一寸皮肤。 只是在一瞬之间,整个人老了几十岁。像被抽离水分,熏成干了... 方乾元心里涌起困惑,不知道发生了啥。 这咋就攻守异形了? 他垂头注视腰间荷包,意图问一问苍道子。 可想想,还是算了吧。别被长老瞧出点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生命力在一瞬间被抽干!” “......” 观战的长老们,一脸骇然。 管事长老淡定许多,摆手制止骚乱。 他叫督战长老上前一探。 结果发现,张超长年服用一种透支生命的丹药,蚀骨丹。用来增加修为。 管事长老挥挥手,冷漠示意抬下去。 ..... 方乾元在懵逼之中,轻松获得了这次胜利。 这就赢了? 他环顾四周,感觉有些梦幻。 说到底,面对这么有压迫感的男人,还是有些小慌。 好歹结局是好的。 他看向高台上的韩长老。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一般,相顾一笑... 庭台前,青凤沉沉呼出口气。 张超这种情况,让人始料未及。 “看来,本尊还是躲不过,这一遭啊。” 内心略微叹气道。 她真不想和这个纨绔子弟,有什么交集。 不知为何,一想到会成为方乾元的小妾,满是抵触感。 “也罢,无非是打压一番。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玉净脸蛋泛起孤傲,凤眸铺点无奈。 谁让人家是大帝之子呢?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只要方乾元勾一勾手,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来做。 青凤想到这些,更是不屑。 “本尊倒要看看。你这个少主,除了逃跑,还能有些什么底牌呢?” 她轻嘘道,狐颜流溢起阴鸷。 步摇若浮莲,雅雅走向会场中央... 决赛定在下午,方乾元回炼丹小屋歇一会。 赢得莫名其妙,不过,在杂役峰算是彻底打响名号。 在回来的途中,不少女弟子抛来媚眼,还有几个胆大的妮子,说什么小树林一叙。 方乾元看不上这些歪瓜裂枣,搪塞一顿之后,狼狈逃回丹堂。 刹那一转,曦轮灼热。 来到决赛的时间,乌泱泱的弟子候在教场外,满是期待。 男弟子力挺青凤,女弟子力喝乾元。瞬间分成两个阵营。 方乾元走到教场中央。 煦风凛凛之下,耳畔黑丝,绕绕搂飘。不知多少女弟子,为之湿了轮廓。 青凤仪表端庄,颦步涟漪,激起周围男同伴花痴。 她曼玉双手置与小腹前,雪颈轻抬。 眸底挂着一丝轻视。 方乾元轻嘶,狭长眼角微合。 “这个美媚...咋有点似曾相识呢?” 疑惑的目光,在女人脸蛋来回扫射。 从玉清的脸,到白皙的长腿。 还有宛如水蛇般的柔腰,纤细无骨一般。 视野最后,停在无瑕脸蛋上。 凤眸间,两抹若隐若现的美人痣,格外媚骨。 方乾元努力回想,这张脸绝对是看见过的。 恍然之间,幡然察觉。 青鸾丫鬟。 “哎呀呀,两人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不会这么巧吧?青鸾上山了?” 他再次打量起妙女姿态。 朴素平平的青裳,在青凤无暇唯美的身材上,凸显出前所未有的魅力。 可人家一副生络,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 青凤轻尔一笑,这个少主还是个色胚子。 那双色眯眯的眼神,恨不得上前啃一样。 终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鼻涕小孩,这种眼神倒也正常。 可对方视线越来越过分,一直盯着自己胸口徘徊... 韵眸间,瞬间涌起一抹嫌弃。 金霞云顶,方父坐在石桌上沏茶,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尘闲。 随着一漫紫光蜿蜒而聚,出汇成一个杂役弟子。 青衣弟子单膝下跪,汇报实时情况。 他是方父安插在杂役峰的眼线,监视方乾元的一举一动,包括杂役峰的一切动向... 方父闭眼沉闲,悠悠的,品起香茗。 “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天意难测。” 虽然中间发生些小插曲,好在儿子走到了最后,也是不错。 “对了。”他突然想起,这次派去打压儿子的人,由于是手下去办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于是询问是谁。 青衣弟子垂下脑袋,坦言道:“青凤尊者。” 闻言,方元脸色巨变,停止喝茶,手凝固在半空。 青鸾与青凤可是孪生姐妹,相貌可谓是一模一样。 派这姑娘过去,怕是会引起方乾元疑心。 上次玄凤老祖与方乾元对碰,好在自己儿子缺心眼,并没有发现端倪。他也不鸟鸟之。 可才隔多久,怎么会又犯这种错误! “谁派去的?”话语严寒道。 必要抓出来,以敬效尤。 青衣弟子感受到异样威严,言语哆哆嗦嗦道:“这个是...仙后安排的...” 方父一听,原来是媳妇安排的,那这就没事儿了。 他自顾自又喝起茶,想着媳妇儿这么办,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第24章 青凤师妹,你好香 方乾元鼻梁轻轻触动,空气中,弥漫一抹若隐若现的芬芳。似那仙宫霓裳妙香,萦绕心头。 “这丫头,好香啊。” 步子往左边移了移,他继续观摩那无瑕侧颜。 表面肌肤如贴敷一层薄霜,在和煦阳光照耀之下,透映出点点玉皙。 越看越像青鸾丫鬟,无论是身段还是姿态,几乎共用一副美人骨。 “可...这副嫌弃一样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妙女冷霜之间,透露出一丝孤傲。 和青鸾老婆完全不同,浑然没有半点媚眼如丝,浑然是陌生和轻视。 凤韵妙眸间,就像在看小瘪三那般... 青凤被盯的不自在,上前踏了一步。 她摆开架势,曼手倾抬。 “乾元师兄,请吧。” 那一副贪婪眼神,让她感到几分轻薄。 势必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这般亵渎自己之人,坟头草都已经茂密成林。 哪怕对方是未来夫君又如何?只要不到新婚之夜那天,只要一日没被征服,青凤便不愿被任何人所亵玩。 方乾元双手交替拊掌,浅浅吐出一口浊气。 “青凤师妹,那么,在下得罪了。” 他停止思绪,现在不是追究丫鬟的事情,关键是拿到第一。 足足有三颗筑基丹呢,尽早筑基,尽早回家享清福。 关键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太方便直接去问。 他想找个恰当时机,再上前刨根问底一番... “小心了。” 青凤皓腕之间,犹如虚影幻幻,手指飘忽不定。 步数若镜花水月,身形朦胧。 方乾元只感觉,鼻尖香味正盛。 随着一绚清风忽来,肚子不知受到什么东西攻击,猛地往后一颠。 啪—— 他反应过来之时,垂头却发现。 青凤洁白玉手,不知何时,拍在自己肚腩上。 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青衣玉女早逼近自己,毫无征兆。 无形的力量搅动腹腔,宛如按下一颗炮弹一般,只等着引爆。 “好快!” 方乾元目光滞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连感觉都是滞后的... “少主呀,小看女人可是会吃大亏的。” 青凤琼玉鼻鼻轻蹙,芳傲的心,暗自捣鼓。 看起来,这个少主容易被艳色所迷,反应竟然如此迟钝。 她含着失望,双手用力往前一顶。不过,力道控制得很微小。 砰—— 方乾元犹如重磅炸弹,哗啦!身体往后飞出二十多步。 庞当一声,擦起一阵灰尘。 周边弟子,传出一阵唏嘘声,满是不看好。 “毁了。”方乾元呼呼大喘,手指擦着嘴角。 抬眼看向指尖,丝丝鲜血很是亮眼。 这个丫头,和心爱的青鸾丫鬟相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太残暴了。 “草率了,这妮子不讲武德呀。” 他刚才还没有摆出天罡阵步,就被一拳给揍蒙,有些不服。 “师妹我,承让了!” 青色魅影袭来,腾空一脚踹来。 方乾元愕然看去。 那玉霞的长脚,仿佛是要给自己致命一击,正朝自己头上招呼来。 方乾元倒吸一口甜气,这小妮子丝毫不留半点机会,逮着时机就要下狠手。 “小爷不发威,你当是hello Kitty啊!” 他旋即扫腿起身。 左右开弓,目光熊熊注视青凤。 预判对方的腿势,双手挡去。 不添修饰的美腿,被双腕抬起。 方乾元利用双掌交替,控制住对方细腻长足,使劲上顶。 青凤紧咬银牙,没想到对方反应突然变快,竟然能防住自己的鞭腿。 “嘁——碰巧罢了。”面生不屑,这绝对是巧合。 她忙调转身体,往左侧一翩。想着,来上一脚翻身提,定能结束这场儿戏... 青凤没有理会被束缚的左腿,奋力爆发另一只脚,借着身体惯性,朝着对方脑袋招呼。 方乾元由于双手抱着对方左腿,一时间腾不出功夫。 脑袋结结实实,被长腿抽了个嗡嗡直响。 整个身体一颤,视野差点黑过去。 “这个丫头,真是一点都不留手啊!” 他暗暗骂了一声,也来了脾气。 双掌猛地用力,将腿丢到半空。 青凤腾跃而起,显得游刃有余。 她有些震惊,这还不倒! “少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青凤面色一寒,身体竟在空中旋转七百二十多度。 紧接着,一脚猛披到方乾元后肩。 随着一阵沉闷响起,方乾元如同背负山岳。 巨大的冲击,惹得双腿震颤连连,瞬间半弯。 好在他力气不小,强撑住冲击。 飘然落地后,青凤蹭着方乾元身体僵直之际,不留喘息。 雪白清腻的双腿,宛如灵活柳条。不停抽打。方乾元的四肢和腰盘,一无幸免。 像在抽挞不倒翁一样,啪啪作响。 几息之间,被抽了十几下。 “泥马!这么凶。”方乾元双臂贴肋,整个人摇摇摆摆,安全处于被动防守。 他人麻了,这般近身搏击,天罡步根本施展不开,只能是成肉包一样,被对方苦苦拷打。 被玩弄于双腿之间,进退两难... “这丫头的腿功了得,该死,不会来专克小爷的吧?!” “不行,不能再被他近身了。” 方乾元鼻梁微微跌宕,逮住一个间隙,奋力揽住对方的细腻脚脖子。 “老爷跟你拼了!” 他已经确定,这丫头绝对不是青鸾。 小老婆可没有这般身手,也不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既然你这么喜欢缠小爷,老子给你绕个够!”他暗吼一声。 身体旋转,宛如扔链球一般,此时也不顾及什么体面不体面。 既然不是老婆,那也就不用再留手。 想着给你扔飞,好好摔你一顿。 青凤由于离心力的作用,身体借不到半点力,任凭对方狂转。 整个身子飘悠在半空,被转的头晕目眩。 若是按照往常,被别人这般困缚腿脚,她会毫不犹豫的夹断对方脖子。 可这是师尊的儿子,断然不能那般暴力,只能佯装无法破局。 方乾元旋转十几圈,周边的灰尘都被卷起,宛如小型黄尘卷风一般。 他暴喝一声扔出,青凤整个人宛如一蔓柳叶,漂幽至半空。 青凤何等强大的存在,哪怕将境界压在养气境,一些御空之术还是刻进骨子里,甚至不用刻意触动灵力,也能凌空漫步。 不过为了影藏实力,她还是装模作样的摔在地上,灰尘很轻。 似棉花一样,趴哒飘在青砖上。 方乾元粗喘连连,也不打算给对方喘息的时间,鬼步跃进。 “青凤师妹,得罪了。躺下吧!” 磅哒右拳呼出,多少有些不怜香惜玉。 没办法,第一给的太多了,为了早日回去夜夜笙歌,他也不顾及什么君子颜面。 青凤倒是另眼相看,少主还有这般杀伐果断的一面。 倒是有些英风飒爽。 她步璇如风,没打算坐等宰割。 后背躺在地上,双手拍地。 长足宛如长矛一般,抵住方乾元胸襟处。 然后俏皮用力。 方乾元被踹的往后踉跄几步,寻思这丫头怎么跟没事人一样?竟然还有这般体力。 青凤双掌拍地,俏躯如同不倒翁一般,直接拔起。 她的神情,从最开始的嫌弃和敷衍,变得有点儿感兴趣。 腻若油膏的唇,飘渺起笑沟。 青凤能感觉到,方乾元身体强劲相当好,必然是平时多有锻炼,不像想象中的软塌塌... 方乾元见青凤朝自己冲来,丫头朱唇间,满满魇笑。 他来了脾气,这是在嘲笑自己无力吗? 小爷不发威!当谁是病猫呢?! 手掌化为鹰爪,快步扑上前,迎面挡虎之势。 青凤泛起阴桀,步颦轻点,飞起两丈之高。 右腿高撩起,猛然劈下。 “少主啊,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扛下这一击呢。” 戏谑呢喃道,想探一探方乾元的深浅。 方乾元直见春光外泄,妙不可言。 不过他可没心思歪歪,料想这是女人的美人计,妄图以此诱引自己分神。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凶凶道。 这一次,总算看清对方的腿势。 随后预判长足披来的轨迹,手爪狠狠的抓住小腿肚子,糯软Q弹之间,手掌直触纤骨。 这一次抓的牢套。 随着对方的腿,披砍到脖子。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怪力,压缚身子。 啪嚓一声,脚底的青砖应声碎裂,双脚直直嵌入裂缝之下。 “这丫头!哪儿来的蛮劲?” 方乾元感觉被震出内伤,眉头苦楚。 要是再挨上一脚,估计就爬不起来了。 “不行,不能再给这丫头机会。” 他强撑骨头颤抖,下定决心控制住这条腿。 否则,必输无疑。 手指更加用力,牢牢绑固妙清长足,指尖直贴骨络,入玉三分。 青凤柳眉微颤,被这一瞬间弄得猝不及防。 对方是碰巧?还是说看清了自己的腿法? “怎么抓的这么紧?” 软糯麻骨的触感,倾斜而来。对方的手很用力。 她再想抽回,方乾元又用另一只手,直接控制住大腿部分的位置。 整条右腿,尽在他人掌控之中。 不知为何,骨子里传来一阵酥意。 这种感觉,好奇怪。 青凤很快发现,自己的姿态有些露骨。 这种状态下,底下的风光,不被对方一览而尽吗? 飘渺羞红爬上腮间,凸显少女娇涩。 “放开我!” 她恼羞成怒,单脚支撑平衡,疯狂颤动右腿。 却依旧抽不动。 方乾元的两条手臂,异常用力。手指已经嵌入玉肤之间,还传来疼痛感,像是抓进肉里。 放开? 方乾元只想笑,好不容易逮住,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 对青凤的要求视若无睹,同时嘴角阴邪道:“青凤师妹,这腿真白呀。” 这丫头腿脚功夫不错,特别是力道和准度,颇有宗师风范。 他很明白。 要是不控制住,青凤分分钟便能打趴自己。 青凤吐出炽热香息,这个少主,怎么能能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 纯纯就是个登徒子! 她真想爆发实力,拍死这个流鼻涕的小孩。 “色胚子!还是不是君子!” “放开!” “正巧,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方乾元没脸没皮道,也发现,这女人脸皮薄。 决定下点猛药,好好逼迫一番。 “哎呀呀。”他用脸微微蹭着小腿,小人得势道:“青凤师妹,你也不想一直保持这种羞耻的姿势吧。” “不如投降吧,咱们这么下去,你可讨不到什么好处。” “这要是让底下师兄弟们看见,多不好呀。” 青凤气得糯糯香腮。 料想,难道给你看就好吗?虚伪的小色胚子! 她现在拿对方,那是一点办法没有。 既不能自爆身份,也不可以干掉少主。 但认输,从来不是她的性格。至少面对眼前这个小色胚子,绝对不行! “你做梦!”她咬牙道,左手蓄力拍去。 方乾元知道对方不会罢休,双手往上一顶。 青凤双腿,呈现一字马的趋势。 躯体本就因为羞涩而紧张。再经过拉胫刺激,整个人猛然颤抖。 她感觉到。 腿跟筋骨,发出吱吱的声音,躯体恍然进入高潮临界点一般,瞬间释放所有的松软。 “你你你...” “别拉呀,好疼...” 她气得想哭,身体虽然柔韧性好,可也遭不住这般折腾。 更何况,贵为一方尊主,哪里这般吃瘪过? 青凤真是后悔,不该听从师尊的安排。现在被眼前无耻小屁孩,这般无力挑弄。 朱唇轻嘶,痛苦之中,夹杂一丝莫名的羞耻。 “青凤师妹,这身体柔韧性,倒是不错嘛。”方乾元邪邪笑道,目光微微下移,满是玩世不恭和轻蔑。 “若是再抬高一点,又该是怎样一幅风景呢?” “啧啧啧,真是期待呢。” 青凤察觉到对方的无耻神态,慌忙道:“别!我认输,我认输。” 她被拿捏得没有半点脾气,这个臭小子没有半点底线,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还这般无耻... “大点声,长老们好像没听见呢。” “我认输!你这个混蛋,快松手啊!” 见此,方乾元意犹未尽,缓缓放开长足。 下面一番风景,当真是春意无限,可惜一抹薄纱遮掩,难以窥探真颜... 青凤拜开控制,往后撤了三步。 高耸入云的胸脯跌宕起伏,腿跟麻麻的。 羞涩掺杂起苦楚。 她恶狠狠盯住方乾元,靓丽眸子间,泪眼汪汪。 登徒子.... 努力控制颤抖的手指。她疯狂压抑住,想把对方脑袋扇飞的冲动。 忍住...他是少主。 师尊的宝贝儿子... 自己的未来夫君... 可想一想,越来越气。退一步的话,又窝囊又气。 “气煞本尊也!” 青凤反手一耳光抽过去。 Pia—— 方乾元摔出两步开外。 捂脸,杏仁黑眸里,满是怀疑人生。 “登徒子。”青凤抬起小拳头,威胁道:“咱们走着瞧。” 随后,她愤愤不平的离开。 第25章 灵瑶来访,密室拷问 “嘶,下手这么重。” 方乾元没料到,丫头会来这出。只感觉右脸红热滚烫,麻呼呼的。 他捂着脸蛋,有些无辜。 只见侧脸上,四根手指红痕,若隐若现... “玩不起呀,认输了还打。” 方乾元注视那一抹摄人心魄的俏丽背影,感慨真是一朵艳丽的玫瑰,扎嘴... 观战席上的长老,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谈的姿态。 缓了几息,评判长老才做出决断,“本场比赛,青凤认输。乾元获胜。” 随后,几个长老宣布本次大比的获奖名单,然后说一些励志的话,鼓舞广大弟子潜心修炼。 “本次,前三甲获得额外奖励。” “在三日之内,来外门总务司领取。” ....... 夜半,寒风萧萧,头顶茅屋飒飒作响。 方乾元坐在蒿草席上,右脸依旧是火辣辣的一片。 “这个小妞,下手真他妈黑呀。” “还好,小爷帅气的脸没有事。” 好歹是获得第一名,倒有些苦尽甘来的意味。 赤珠飞到眼前,看戏道: “你这小子,倒真是色胆包天。” “众目睽睽之下,竟让人家姑娘那般难堪。啧啧啧,人家没当场和你拼命,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苍道子早感知到青凤的真实境界,半步溟通境,触手破虚空的存在。 知道是方父派来的,估计是为了磨炼方乾元。 “若是丫头找上门来,那可就热闹了。”他揣着糊涂,丝毫不嫌事大,继续煽风点火道: “说不定呀,这丫头。正在满峰寻你小子呢。” 方乾元听的有些发颤,这丫头真要找上门,不拿爪子刨死自己呀。 “你快别说了,少乌鸦嘴。”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自己不用点小手段,谁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这个青凤,不会是丫头的姐姐吧?” 他躺在蒿草床席上,呢喃道。 现在想问,也不敢去问。 “算了,找个机会问一问吧。别到时候得罪了大姨子。” 就在这时,柴房木板门,咚咚响起三声。 “谁呀?” 方乾元略微警惕,顺手从一旁,抄起一杆木棒。 心想,不会说曹操,曹操到吧... 屋外,传来一声不悦嗓音,叮咛清响,“除了本仙子,还能是谁?” 千叶灵瑶? 方乾元一听是这个丫头,连忙放下棍子,上去开门。 心想,今晚上是啥风?竟然把这丫头吹来了。 毕竟回家还要张罗人家,不敢怠慢。 吱嘎一声,赤裙妙女迎面而来。 一头赤阳如火的曼发,在萧风瑟瑟下,徐徐飘动。 罗髻之间,点缀几颗火彩闪烁的翠晶。金钗玉簪之下,颇有华贵之风。 “仙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示。”方乾元笑呵呵问候,同时,也被妙女的仙气所吸引,忍不住多吸几口仙气。 灵瑶眸光轻挑,从腰蔓宝囊之中,拿出三封信纸。 “挪,你家里人写的信。” 她面色强硬,塞到方乾元怀里。 信? 总算来了。 方乾元喜笑颜开。 等了这么久,盼星星,盼月亮。好歹是来了。 他道谢几声过后,心急忙慌的背过身去。 悄悄看了起来,直接把灵瑶撇在一边。 首先便是父母的信件,方乾元还不知道父母怎么想,有些担忧。 信上,字迹扭扭捏捏,弯弯绕绕。 像是蚯蚓爬的一般。 上面所说,让方乾元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不要三心二意,多学点本事。 还有亲家那边,已经说清楚,侯爷也没有意见。同意方乾元学成归来之后,风光完婚... “咋...感觉有股脚丫子味?” 他皱眉道,一脸嫌弃。 纸张间,传出淡淡的咸豆鼓味。 随后折起来,放入腰间宝囊中。 就在他准备拆第二封信之时,灵瑶咳嗽一声,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仙子,你还有事吗?” 方乾元含蓄的下着逐客令,毕竟拆信这种东西,涉及隐私。 灵瑶交叉着双手,软糯的小嘴里,不知捣鼓什么。 缓一会儿,她直接开门见山道: “小白脸。你是不是,和我姐姐认识。” 刚和方乾元见面的时候,就有些发觉。对面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态。都露出一副熟络的神情。 更何况,整个内门传得风风雨雨。说什么,少宗主邂逅山下小子,被一个小白脸伤透了心。 以及暗自合欢某人,七七八八都有。 她心里有些不踏实,想趁送信的时候好好问一问。 方乾元愣了一下。 寻思,这丫头,今天怎么来这么一出? 他可不愿意承认,打着哈哈道:“我就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子,哪里去结识仙子?” “真不认识吗?” 灵瑶嘘起眸子,身体凑近,“姐姐和本仙子长得很像,你确定没有见过?” 发出灵魂拷问,同时,她细细注视方乾元的神态。 “确定,真不认识。”方乾元咯笑敷衍着,目光不停躲闪。 心里乱如麻瓜,这审犯人一样的目光,盯得他很不舒服。 摆手掩饰内心慌乱,搪塞道:“像你们这些仙子,平日都住在仙宫。我这种乡野村夫,梦里都寻不到吧。” “您真的太抬举我了。” 灵瑶不打算这般轻易放过,便把这些天,内门里所流传的谣言绯闻,一顿添油加醋的说道。 “姐姐可是少宗主,内门不知道有多少精英弟子,暗中窥觊。” “他们如今,可是把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你快老师交代,本仙子可是在救你。现在内门可传疯了,说你要是敢踏出杂役峰一步。就把你六马分尸。” “你现在若是说出真相,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啊。” 说的信誓旦旦,连忽悠带哄。 方乾元苦脸皱眉,合着混战之时,瘦猴子传出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 这啥情况?难道...这丫头的姐姐,是泥马少宗主! 他这才后知后觉。 心里把方父给骂了个狗血喷头,真是会挑炉鼎啊! 一个是溟通老祖的徒弟,一个是云天宗少宗主。真是嫌坑儿子不够爽,万般作死。 他此时无暇顾及方父怎么绑的,无论是敲闷棍,还是黑市买的,或者是下药。 最后,苦的还是他这个儿子... 冷汗沥沥,手不自觉轻抚脸颊,带走汗珠。 方乾元不淡定了,那可是少宗主,这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天骄,怎么可能会容忍受到的委屈? 恐怕是会万般奉还,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捆起来,暗暗折磨... 灵瑶将一切收入眼底,心里大概有了判断。 看这小白脸,还真是艳福不浅。连自己的姐姐都敢染。 她掏出丝绢,为方乾元擦着冷汗。 神色故作同情,唏嘘道: “我这个姐姐呀,性质单纯。跑到花花世界,就有些分不清楚了。” 狐颜一闪,灵瑶凑近耳畔,轻轻吐道:“你们,到底是怎样认识的?” 她还是挺好奇,姐姐从小视男人如洪水猛兽,自诩为斩断情节,不问情愫之事。 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都是热脸,还贴不到半点冷屁股。 可,这样的姐姐,怎么会跟眼前养气小子,有所关联... “这个嘛...” 方乾元支支吾吾,炉鼎的事要是捅出去,怕是分分钟,就有大批舔狗上门。 他嘿嘿傻笑,表示路肩萍水相逢,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一面之缘? 灵瑶冷哼一声,自然不信。 暗地里试探过几次,姐姐洛璃的表情,很不自然,对这个话题满是娇羞和晦涩。 她还知道,一个月前,姐姐确实下山历练过,甚至有五天时间里,和宗门断了联系... “你不说,仙子迟早也能知道真相。” 灵瑶伸出俏丽的手指,逗起方乾元耳边的丝缕,“不过,到时候,你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关本仙子什么事喽3。” 方乾元身子侧倾,对小丫头的心思,透如明镜。 他学生的时候,没少被教导主任套话问话,多少有点抗药性。 与此相比,灵瑶显得有些小儿科,目的性太强,套话的意味太重。 “仙子,真的是如此,怎敢骗你呢?” “我们连彼此姓名,都不曾知晓呀。” 方乾元死鸭子嘴硬,料定灵瑶也只是猜测,怎么说全靠自己,打死不承认就好。 灵瑶没有进展,也不禁怀疑起来。 难不成,真是谣言?可为什么传的有鼻子有眼?还有姐姐那副娇羞的模样... 她寻思一番,虽然感觉乾元不简单,可没问出实质性的东西,也不好做定论。 “对了。”灵瑶话锋一转,背离到门口,“听说你今天表现不错嘛。” 俏背不可芳物。 赤裙因风而微舞,白皙长足若隐若现。 朱丝轻旋。 自下而上,满是谪仙的孤艳。 “哪里哪里。”方乾元陪笑道,“咱们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杂役峰能人没几个,让我侥幸捡了个漏罢了。” 满脸嘿嘿。 他心里长舒口气,看来这件事儿,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灵瑶美眸轻璇,正要再说些什么时,丹院外传来一阵中年呼唤,“乾元,还没睡着吧?” 方乾元立马认出,是韩老哥。感慨真是来得太及时,正好可以赶一下灵瑶。 再问下去,他都不知道该编些什么。 灵瑶吓得一惊,本就是偷偷下峰,这要是被人捅到师尊那里,免不了被责罚。 再说,这孤男寡女,黑夜共处一室。若被别人看见,必定免不了被误会。 “本仙子先走了,你好好修炼。 在下个月给本仙子筑基,听到没有。” 她强势交代几句,快步御剑,飞跃围墙而去。 方乾元没有好脸色,心想你都才筑基,不把自己当人看呢? “乾元?开开门!” “来了!” 耳听韩长老还在敲门,他快步跑到庭院,不想怠慢这个好哥哥。 哐当打开门。 韩长老一袭白大褂,神采依旧。 他佯装生气道:“你这臭小子,在里面磨蹭半天干什么?还整出一身汗水。” 方乾元挠起后脑勺,笑呵呵道:“没干什么,刚才打扫卫生呢。” 他也注意到,青衫都有一些浸湿,想必是刚才流的冷汗。 韩长老泛起狐疑,整理东西,衣服哪有这么干净。 猜测这其中,绝对有事儿。 他动动鼻子,隐约间闻到女人香。 再结合这一身汗水,泛起胡须的嘴角,瞬间上咧。 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君君清清的,没想到晚上还挺忙的呢。不知道在祸害哪家姑娘。 他露出一副秒懂的嘴唇,也不想多问什么。 年轻人嘛,这荒唐事谁没做过呢? “那个,韩长老。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方乾元小心询问,满脸歉笑,显得唯唯诺诺。 韩长老神经闪个机灵,自己是来送大比奖励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咱来看看你,顺便呀,把这次大比的头甲奖励,给你送来。” 他从宽敞的衣袖中,掏出个锦绣袋,鼓鼓囊囊。 方乾元眼里亮光闪闪,全是这个锦绣袋的模样。 小心捧在掌心,诚恳道谢。 “欸,举手之劳。” 韩长老亲捏捏道,左手捋起八字胡。 “对了,今天的比赛中。你没有受伤吧?” 他还是有些担心,青凤的腿法,很不寻常。特别是那力道,还有准度。哪怕放到外门,估计,也没几个弟子是她对手。 “没事儿。”方乾元抬起右臂,做了个举重的姿态,“小子没啥优点,就是身子骨硬。” 话里话间,尽显阳光之风。 趁着皎洁月光,韩长老注视道方乾元的脸,有一些乌青。 估计是被青凤给扇的,看来力道不小呢。 他轻哼一笑,又拿出一份软膏,“把脸擦一擦吧。要是破了相,以后怕是讨不到闺女喜欢。” 方乾元下意识捂起右脸,浅浅的伤痛瞬间袭来。 这脸伤,确实不轻。 “谢谢韩长老。” 韩长老摆摆手,表示小小意思。 他怅然叹气,悠悠背过身去。 “此次大比也结束了,咱明天,也要离开杂役峰了。” 言语颇为伤感。 “咱本来想收你为徒的,但是...你咱就(敢得罪少宗主呢?)...” 他恍然回首,表情略微沧桑,没有再说下去。 真是喜欢这个小家伙呀。 可惜...得罪少宗主,甚至还有几个内门精英弟子虎视眈眈。怕是难于善终。 韩长老只是小小的外门长老,自然也不敢和这些人作对。 “韩长老...”方乾元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自觉伸出拿着香囊的手,不过很快又收回。 不知所以。 “唉——”韩长老满是无奈,语重心长道:“看来呀,咱们终究是没这份师徒情谊。” 他忠告方乾元注意安全后,并御剑腾空,快然消失... 方乾元怅然注视高空,有些不明白韩长老的话。 赤珠从胸口衣襟处冒出,看破道:“看来这老头,估计知道你得罪少宗,所以避嫌吧。” 方乾元恍然大悟,默默垂下头。 趋利避祸,人之常情。 他瞬间理解韩长老。 同时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弟子和长老针对了。 第26章 青凤:我命由我,哪怕大帝之子又如何? 方乾元返回小柴房,开始看两个媳妇的信,一脸甜蜜。 信里,青鸾小丫头嘤嘤娇怪,十分亲昵。还特地在信封上,留个胭脂香唇。说什么,回去就给自己。 未婚妻就要稳重很多,表示以心相守,静待君归。 字也写得非常漂亮,提醒自己注意安全。 信封里,还有一张平安符箓。小巧如拇指,符纸金耀闪闪。赤亮箓纹,字络流淌灵力,很是不凡。 据未婚妻讲,此物可以抵挡致命一击,是高僧开过光,总之很灵验。贴身存放即可。 “还是老婆会关心小爷呀。” 方乾元躺在蒿草席,颇有感慨,莫名的温暖涌上胸膛。 就是感觉,手臂空荡荡的,差点什么东西搂着。 起初两人还来退婚,现在又这般关心,他都有些浩浩然然,感觉像做梦。 “也不知道,大老婆,长得怎么样啊...”方乾元倒有些小期待,这未婚妻还素未谋面。 不过丫鬟都这么漂亮,这大家闺秀想必差不到哪去,样貌该是更上一层楼。 “成为内门弟子后,就能够回家了喽。” 灵瑶不久前可是许诺过,只要进入内门,拜入缥缈峰,就能给他一年的时间,回家享受人生。 一年虽然不短,但也不长。 到时候找个机会,金蝉脱壳,也不是不可。 方乾元真不想过修仙的苦日子。 他只想当个纨绔赘婿,夜夜笙歌便可。 “按照现在晋升的速度,不出一个月,应该是能够突破。” 他不自觉笑出声,将两封信贴在脸颊上。 与此同时。 大荒界之外,突破重重星云,撩拨璀璨星河,忽现一方灵雾蓬霭的仙氲圣陆。 元域。 帝州。 云璃仙宫,金碧宝殿绵延万里,摘星楼广步。 数十神火凤凰回荡在天地,彩尾上下漂浮,百尺之幻然。数十条银霜苍龙腾跃云璃,各自为道。皆在四处巡逻,扫视每一个角落。 璀璨金色彩云,在九天缭绕。 此乃是血罗尊帝神州,双帝同临。 中府朱玉神庭,拔地千丈而起。 是扶摇女帝寝宫,鸿蒙之气不自觉倾泻而出,宛如神华瀑布,哗然而下。 彩玉长廊间,蜿蜒仙玉浮雕,描绘血罗尊帝与扶摇女帝的伟大事迹。 寝宫之内,笙歌如朝。 妙人巧女,跪于宫秀屏风之后。婉转姿态,若隐若现。 伴随姿态曼曼,妙音扣人心扉。 珠帘星榻之上,雪裙妙妇侧躺其上。 一掩若隐若现的蚕丝,贴附凹凸曼体。 身缚束胸雪蝉仙裙,玉峰险骇。 侧身以及背后,尽是清腻。皎洁美肤,比起白衣还要艳亮不少。 剔透无暇的玉腿,彼此微微轻拂,上方铺点光韵星辰,宛如仙玉所浇筑。 她是花姨,不过此时摘去粗衫清裳,秀额间,帝纹流光溢彩。 在这里,花姨得以展露本身,醉卧九天的扶摇女帝。 不再有任何保留和约束。 血罗尊帝穷养儿子,扶摇女帝跟着过了18年苦日子。难得回到帝州,势必要好好享受享受。 几位披星戴月的侍女,乖巧跪在床前,手端着流光扑朔玉盘,媚笑伺候着。 盘子里,躺着小巧瓜果,浓郁灵气纱衣,小心铺在表面。 “嗯~~” 扶摇女帝吃吃葡萄,手不自觉轻抚身下温帛,“还是帝州好啊~” 这十八年,可是苦的没边,元气稀薄不说,还没有小侍女把玩。 她感觉,连皮肤都暗淡不少。 早该把方乾元给送出去,好回来纵享女帝丝滑... 扶摇女帝抬起仙眸,注意到一个媚眼湿湿的小妮子。 玲珑小巧,特别是那脸蛋,宛若清瑕莲瓣一般,上方铺点凝露。 真是个妩媚小尤物。 她探出焕发玉亮的手指,轻触侍女光腻脸颊。 无暇唯美的触感,自手臂传入经脉。 瑶光伶女魅眼朦胧,相当配合的凑上前,呼吸娇糯。 扶摇女帝稀罕不行,忍不住小捏了一下对方脸蛋。 真是水润无比,玲珑润情。 平时就喜欢这样的小丫头,水清,忍不想要怜惜一番。 “过来。” 她勾勾手指,示意曼妙玉女上榻。 皓腕呼转。 伴随清玄光一显,妙手之间出现一捻徽羽,小巧毛茸茸,尾巴之处还吊着圣金小铃铛。 “师尊。”就在此时,宫廷之外响起候音。 扶摇女帝立马认了出来,是自己的乖徒儿,青凤回来了。 此时屋内脂粉涟漪,曼妙气息横溢。 她一直以冷傲孤艳示人,自然不能被徒弟瞧出些什么。 手掌轻轻拂过,一漩漫光裹挟屋内所有姑娘,卷入彩色螺旋空间。 修士达到吞虚境界之后,变能够开辟一方天地。 作为大帝,更是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万千事物揽入专属帝之虚境... 扶摇女调整姿态,端坐床榻边沿。 雪颈微微抬起,闪烁万千光辉的美眸之中,满是睥睨。 “进来吧。” 得到准许,青凤遁闪如翠凤,转眼间,便立到床榻前。 头顶凤凰朱饰,一袭绿裳,将纤细的柳腰彰显而出。 颔首请安。 举手之间,尽是濡养。 丝绢飘飘然然,仙子之恬然,自雪峰而下,弥漫全身。 扶摇女帝松懈下冷桀,玉亮的脸蛋浮现慈母光辉。 “怎么样?可与乾元见过面了嘛。” 听到乾元这个名字,青凤瞬间泪眼汪汪,莲容泛起委屈,一抹梨花满带雨之态。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被轻薄的场面,腿下,几乎被看了个干干净净。 “师尊...呜呜...少主他...他...” 犹如吃了亏的小妮子,扑到扶摇女帝怀中哭泣,那宽广的胸怀,让她憋屈的心得到些许慰藉。 嘤嘤呜呜。 “怎么了?青凤。”扶摇女帝有些发懵,这咋见面还哭起来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青凤这副姿态。 手掌温柔的拍拂其后背,满是体贴。 青凤娇娇呜呜道:“少主摸人家那里...还当着其他人的面...” “啊?”扶摇女帝面色蹙然,哪里是那里?不由得浮想联翩。 她听得灿灿然然,连忙询问细节。 青凤伶伶哽咽,将来龙去脉尽数讲出,包括方乾元所说的轻薄话语,毫无保留。 她还撩拨裙袂,露出玉白抛光的长足,由于灵气滋补的原因,玄气袅绕其上。 扶摇女帝细细看去,无暇的腿根之处,分明有着四根手印,微微乌青。 貌似被人狠狠折腾一般。 她轻恩一声,感慨自己儿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过,方乾元竟然能让青凤这般吃瘪,倒是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原本扶摇女帝计划,青凤貌似对方乾元不感冒,她便想趁这个打压的机会,把青凤安插在方乾元身边,好好磨合。 毕竟不打不相识。 “好啦青凤。” 扶摇女帝高挂起圣母光辉,伸出俏丽食指,慈爱抹去青凤的眼泪。 “乾元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这磕到碰到,也是在所难免。” 青凤依呜抬眸,听出来了,师尊这是有意偏袒呀! “师尊...”琼玉鼻梁微微抽搐,委屈道:“他就是故意的,好坏。徒儿不要嫁给他。” 扶摇女帝一听,这还得鸟,好不容易给儿子物色的姑娘,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 “青凤,乾元其实很善良的,你只是还没有看见他的长处。” 她神色柔情,抱着绿裙妙女,在宽阔浩瀚的胸怀里,微微荡漾。像是在摇碧篮一般。 “为师不与你说过嘛,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永远不能只停留于表象。 要多多接触,才能够彻底发现一个人的魅力。” 青凤呢喃糯唇,两侧香腮鼓鼓囊囊。 灵光剔透的眸子里,清泉转幽其上,可怜巴巴。 她可不是小孩子,知道师尊这是护犊子,在亲身骨肉面前,怎么会顾及自己这个徒弟。 扶摇女帝见状,连忙再次苦口婆心道:“青凤呀,你这神凤之体,虽然是承天独厚,天姿圣辉。可是呀,若想成功突破帝道,还是有一些难度。” 温柔的手,贴敷青凤脸颊,“乾元乃是五行道体,而且自小习修阴阳转轮之术。” “你若是与他连理,阴阳合修。对于煅体重塑,可是有着奇效。” “到时候呀,神凤体极有可能更上一层,化为帝之道体。” 青凤苦愁,轻轻哽咽,也不想多说什么。 师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她知道由不得自己。 不过一生要强,不想这般讨媚,更不想沉溺于男人身下。 她扯着裙角,下定决心,要用行动来惊艳所有人,到时候便可光明正大的拒绝方乾元。 扶摇女帝用脸蹭着青凤,交代接下来的任务,潜伏在方乾元身边,暗中保护。 “就当是一场修行,用心去做吧。” “弟子领命...” 青凤泪眼沉呡,乖巧点头。 她心里如明镜,师尊定然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磨合自己与少主的情感。 不过,作为女强人,可不会乖乖臣服命运。她决心要在这次任务中,有所突破,镇煞师尊。 只有用实力证明自己,才能摆脱沦为小妾的命运。 我命由我,哪怕是大帝之子又如何? ———————— 云天宗。 内门。 议事宝殿。 数十位白衫老者临立两旁,服侍各有不同。 位列前锋的不少长老,目光灼灼,不知觉投向队前的大长老。 “想必最近的传闻,大家也都听说了吧?” 胡须略微拖地的大长老,站出来发难,头顶黑冠,白鹤长袍展展。 面容略微消瘦,尽显仙风道骨。 “这其中,许多,可是与少宗主颇有渊源呐。” 周围长老躁动起来,不少人交头接耳,小声捣鼓。 大长老浅浅一笑,枯脸泛起一抹阴鸷。 “如今宗主闭关,此等绯闻之事,还希望少宗主小下令彻查。”他对着左旁的几个心腹道: “若不然,云天宗上下引以为真,怕是会有损少宗主清誉呀。” 千叶洛璃充耳不闻,立于殿堂之陛台,居高临下。 一袭赤裙,罗髻凤凰雍装。 狭长眼眸孤艳,红光玛瑙,忽显轻蔑。 她踱行一步,璀璨秀鞋轻叩玉砖,发出清脆声响。 伴随声音在房梁缭绕,宛如神凤嘶鸣。 无形气压铺展全场,惹得许多实力不济的长老,身体低垂。 见此,全员瞬间安静,不敢再嚼任何舌根。 洛璃睥睨一扫,颇有不悦。 最近,内门里传出不少她的绯闻,说什么暗合苟且之事。诽谤她外表冷清无华,实则是个浪荡小蹄子,来者不拒。 她本想息事宁人,不去追究。没想到,几个大长老趁宗主闭关,竟然联合发难。 看这样子,是想逼迫自己下位吧。 洛璃走下九节阶梯,心里不由得戏谑。 大长老有个孙子,玄龙圣体。对这个少宗主之位,虎视眈眈。私底下,不知多少次密谋中伤。 她对于大长老的小九九,一目了然。 估计是想趁这绯闻之事,好好重创一下自己的威信... 洛璃不失仙子风度,悠悠道: “大长老,我久居洞府。还真不知,你说的这些谣言。 不如,讲讲一二。我也很好奇。这些人,背后是如何议论我的。” 幽长睫毛微动,行为举止之间,弥漫出上位者的强权之气。 大长老白眉一虚,此等丑闻,若是当场爆出,摆明就是不留脸面给少宗主。 云天中有祖训,少宗主身同正位,与宗主相当。 若是讲出,便是以下犯上,宗主到时候也不会轻饶... 这个丫头,好重的算计。 他暗自骂道,不可能将绯闻搬上朝堂。 迅疾老脸松皮,露出一副亲和和的笑。 “也只是绯闻罢了,少宗主若是真不知道,去山下随便找个弟子询问便可。” “不过。”他老眸之间焕发一丝寒意,峰回路转道:“老夫作为大长老,可有督促宗门上下之责。” “还希望少宗主,势必端正品行。以身示德,也好为全宗上下,树立不朽精神栋梁之貌。” 话语含沙射影,惹得不少长老投来目光。 这就差点名道姓了。 “此事,我自然知晓。”洛璃面色如湖,淡然道。 “大长老若是没其他事,就退下吧。” 她寒寒道,目光打量周围其他人,“诸位,还有何事?不妨一谈。” “......” 有些心虚的长老,不敢言语,忙躲避目光。他们多少与大长老有勾结,想要联合发难。可是被洛璃气场所震撼,不敢言语... 就在万般死寂之时,人群之中,突然窜出一个光头。 形貌中年模样,在队列里冷哼道: “千叶洛璃,如今内外门弟子,都已经知晓,你与一杂役弟子暗合情欢,多为苟且之事。” “简直乱我宗门清誉。” “云天宗之未来,如何能交在你这种人的手里。” “这少宗主之位,你不配。” 第一卷 第27章 少宗主:公子,是你? 秃头长老桀骜抬起头,花白浮须满是不可一世。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愕然,大长老都吃瘪,何人这般屌! 认出来,是新晋升的执事长老,由大长老一手提拔。 看到这个情况,估计是要连同大长老一起发难。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只见那倩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冷而又得意的笑容。 一旦进入到战斗的状态便会自动的回到背包之中,而同天的却不会并且还不会有任何的战斗阻碍。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其实沈林风根本没有事的,呼吸不住的喷在对方的脸上,我激动了起来,两手配合着抱住了沈林风的后背,他趴在我身上,双腿蹭在床上,把身子欠起了一点,看起来是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虽然现在苏菲是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的样子,但是在刚刚苏菲低头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苏菲的不对劲,或者说在熊达踏入别墅的那一刻,苏菲的脸色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突然感受到精神力瞬间恢复如初,罗昊心中大喜,不过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眉头微皱,眼中透着疑惑之色,对方是何人?为何自己? 同时,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多个东瀛武士,这些人上来就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凌静准是来到我们的卧铺车厢,她带来的几名警察在门外等候着。 我心想,若是阳石公主这次能逢凶化吉,我定让她把你这无能的狗官给撤了。 现在的大阪机场,很是安静,因为已经到了晚上,基本没飞机现在降落了。 金发萝莉瞳孔微微一缩,她惊愕的发现陈肖然的身影竟然忽然消失了。 我兀自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生怕一起身,那数十只可怕的骷髅会再次降临在我的面前。 深夜之中,冯一枫偷偷的从草垛子里伸出右手,抓起草垛子旁边的那块烧饼,慢慢的缩手。 “死神之力,勾魂。”融合的黑白无常身后出现了一片虚空,里面是无尽的黑暗,而且从里面传出了阵阵惨叫,像是从地狱中传来。 梦竹没有再提过那件事,季青也没有,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却不再象从前那般随意,都有一番心思压在心头。 几名围过来的黑衣人登时被我的剑气所伤,身子站在原地摇晃了两下,随即倒地。 还没结束,常山客挥出左拳。斗气加持下,如同千钧巨锤,狠狠地砸在了闪着绿色火种的骷髅头上面。 她这一舞,就算只是白色帷幕上的舞动的影子,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妃嫔和大臣,目光锁定在这白色帷幕之上,带着惊艳,带着感叹,带着赞誉。 萧炎察觉此人灵魂被抽离了不少,这城主府肯定有蹊跷。想到这,萧炎拿出放在纳戒中存放已久的一面令牌,上面写着一个玉字。 宋端午微微一愣,按理说这个时间的她肯定是在打那个叫什么魔兽世界的游戏了。 七夜一个速移,建议已经插在了男孩的胸口,毕竟是同校校友,七夜并没有往心脏部位插,只是往肚子那里插了一下而已。 也不知道人姑娘要是看到他一身的骨头架子,会不会惊恐的哭出来。 不同于上一次,莫宁瑶刚踏进万兽林,便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冷之气,朝她这边吹了过来。 第一卷 第28章 功勋阁 沈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权力虽然分了出去,但她也要掌握最大的权力!婉娘即使与她同为当家,也只不过是个给她打下手的。 琳莎度过了一个多月的产期,身体恢复后,和常林轮换着抱着孩子。他们注视着波斯湾战况,更操心着极乐城的建设。当第一批高楼大厦竖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炎热的夏季。 看着如今周淑娴落魄的样子,她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当初她才十三岁,跟着李茉姗一起嫁给还是信王的时候,那时候的李茉姗天真烂漫,周淑娴高高在上,而她那个时候就满怀着心计,揣测着司钺的喜好,为自己,为将来筹谋。 有了男人的滋润,木木的病又好了,欧阳妍丽自然是精力十足,红光满脸的。 华一针的意思,是让陈欢低调去看看就好。要是周老三去的话,事情还不闹大才怪呢。 陈欢说着,他退几步,接着一个助跑,然后蹬着墙,捉着管子就跃上了二楼楼梯的窗口。 奠边府市,历史上是唐朝领地,是中国领土。被越国强行夺走后,原本属于华夏人的村落变成了越国的民族。但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属于瑶族、越族和傣族,也都会华夏语言。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吧?”陈欢轻松地笑着。 也不知道是冬天的风太刺骨了还是恶心呕吐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她怀孕那段艰苦而孤独的时光,眼角莫名就滚出几滴泪来。 临睡前,她在网上买了两套性感睡衣,外加一盒避孕药,下单的时候,片刻迟疑,还是加了两瓶润滑剂。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好半晌,昆塔才放下手机,好看的薄唇向下弯着。 陵园在远郊,梁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阵山风吹过,她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外套,手上拿着的是她在山下买的白色鳞托菊。 “我是你男人,谢什么?你开心就好。”莫寒宵是真的松了口气。 顾熊猫抱住了春藤,他知道她肯定非常难过,那些都是她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 不过想归想,也不能直接在脸上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况且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来看,往后与他见面的次数应该不会太少,有个称呼总归能省去一些见面时产生的尴尬。 而且落贝尔家族又是最有钱、势力最大的,一直是处在金字塔的顶端,所以落倾也见不到这种有钱人捧高踩低的嘴脸。 陆修衍每天晚上都很卖力,特别是在梁然排卵期那几日,总是格外辛苦地耕耘着。 她答应陆修衍不跟黎隐耀见面,便没再去病房看他,黎隐耀也不曾和她联系。 “他们所在的地方信号被屏蔽了,无法接通。”周不寒冷静的道。 他当然不会真一间一间的找,而是先去了傅云逸的院子,以前互看互厌的俩人现在进了部落倒是变得亲近起来,像是多了某种特别的联系。 而高严这几天也非常安分,除了偶尔陪着陆希外出散心外,平时不是在官署就是在蓟王府,任何人送请帖他都不接,陆希甚至连娘家都不回了。 高严听到陆希的声音,下意识的脸上就露出一个笑容,“好。”等入内后,突然发现皎皎只叫了他一声,就低头去翻袁敞那堆破烂货了,不由握了握拳头。 看着简曼看到了房间里,霍南天的脸转了过来,脸上的温柔渐渐的被寒意所取代:“你看的人?”他的语气冰冷而肃杀,令保镖不禁打了个寒战。 “公主,这是我二伯母家的三堂哥,名唤曲萧!”曲悠抬手,为彼此作着介绍。 有人游手好闲,看中安家这份工钱高的活计,想凭着自己的面子过悠闲日子看来时行不通了。 她把被褥回归原样后,抱起那床被子看着笙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king约他到这里来,肯定就是为了谈条件的,罗杰斯知道柏佑川跟贺晋年已经进入区了,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一旦迷惑了对手,使得对手的动作和反应变得迟缓,那么对于蓝绯月来说,就是开始杀戮之时。 “罢了,这只是第一次而已,并且事情也不严重,就放过你们,不过请你们记住,并不是神奇药店怕你们,而是你不值得我们记在心上。”冷雨易道。 封千离给了车夫二两银子,放他回去了,又将苏如是母子安排在别院,便出去着手张罗为流儿看病的事情。 那些怪物,开始行动了,他们平平静静地向前推进,并没有疯狂冲击,来到护罩前,全都停了下来。 而一些德望高的百官听着封千诺的话不得不承认封千诺确实是改变了,也确实做了很多好事,而且也确实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封千诺确实不再像以前那样。而听着封千诺最近也没有留恋于后宫,此举确实是真的变了。 难道……真的就让她这么离开么?雷格纳又陷入了挣扎和犹豫之中。 第一卷 第29章 逆天任务,暗杀云婴老魔 当需要使用时,只需轻轻旋转手腕,然后一甩,袖剑便会自主伸出,形成一把一米多长的坚硬武器。 “好吧,那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白杨也没有跟他计较。 别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血统和道具,就用来提升能量、肉身、神魂三项基本数值。 白皇后双手抱胸,刚刚回到实验室的两个机器人再次回到了这里,一人抱起一块半圆形的总成,然后拼接在一起。 厂长见妹控想去下路线上,直接出言阻止,并叫其跟着他去对面野区搞事情。 将这些大家伙派出来,除开作为隐藏的后手而存在之外,这是顾三秋专门用来再度凝聚民心,更是用于震慑其他人的。 眼眶渐红,她不想在李钦载面前表现得太脆弱,然而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怎么就有人直接化身遮天蔽日,不可一世的上古神兽,仅仅是一踩一吞,就完全消灭了他们的教主。 游戏对局以蓝色方在大龙坑,毫无疑问的一套大招流,打赢而横推告终。 但他自己已经操控着酒桶,在打完自家红buff后,直接便朝中路赶来。 人族力量,以技能和法术为主,但巫族的力量,已知的貌似是肉体力量为主,然后带动天地间的力量进行战斗,这其中的力量运用,有很大的差别,庄周这里,真的能够成功炼制出属于巫族的装备么? 其实,陈凌也想过这一点的,上次在半山上的时候,他已经见证过她的驾驶技术,盘山公路都能开得如此稳当,又何况是这条条大路北环的四车道呢!但他那里知道,之前的王凌一直都属于无照经营危险驾驶。 “你能确定吗?”许阳认真的问道,这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别人嘴上说说就可以的。所以许阳才会很认真的问起。 或许,在没有庄周他们攻击的情况下,经过一段时间发展之后,这个地方,在未来会成为一个龙穴也说不定。 如果连这个逃课的学生,都能把问题回答,那岂不是说自己今天讲的内容,完全多余了吗? 同时,萧铁他们也打听到了这处地方,现在应该是由一个名为‘霸主’的领主暗中把持着。 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让古帆对他们产生信任,本就很难。就更别说信任到可以放心跟他们到骑士团总部的程度了。 他一边活动一下四肢,一边和上官天龙扫了一眼那些来观战的人,在其中发现了巨叔、朱魁、荀车子,此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 剧烈的波动猛然朝着孙言等人的方向袭来,气流吹动着他的脸庞,一头散发也随着向后翻飞。 刹那间,药店内众位少年,一听,顿时火热非凡。尤其是先前的白云飞,他本以为,云天扬抢走天龙桎梏草,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但却没有想到,龙居雪居然会如此一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把心思放在宴席上的所有大臣才逐渐回过味儿来。 椭圆形的会议桌前方,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其实,眼底闪着精明。 离她最近的就只有一瓶水,她要是再想喝水的话,就得去p区拿,可时间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双方攻击一接触,白毛怪手中白色弯刀就被劈飞出去,挥刀的手臂也被路圣强大的力量攻击下打断。 让她做了一个七十万的任务之后,问了很多关于未来科技的问题。 一方面是主场优势带个他们的自信,另一方面是这个赛季他们应对过慕尼黑1900。 该相信叶灼的时候没有相信叶灼,不该相信叶灼的时候,却对叶灼深信不疑。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是更能让李世民共情,只要李世民代入进来了,那比他解释什么都好使。 沈豹张狂大笑,畸变后被力量充斥的他根本感受不到卫良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 红石在精准的砸在三棵大树上,剧烈爆炸之后,树干被炸穿,大树倒塌压垮一大片杂草。 此刻琼克无比的低落,心中似乎突然间堵上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难受,心也一抽一抽揪得难受,这就是失恋得感觉吗? 庄老头呼叫贾德,让他拿设备。不长时间贾德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将三张玉制碟片塞进去,摆弄一番。盒子里射出一道道光线,组成了一副超高清立体影像,而且还有声音。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荒井不禁握紧了双拳,看着球场上的柳生,心里愈加的焦躁。 攻入两球却遭到佩佩的恶意蹬踏下场,穆里尼奥这次没有选择息事宁人,尽管面对吐口水事件,他可以很淡定,这次他却不能。 “瓦利,伊艾弗的智脑非常先进,控制技术也完善,为什没大批量制造高级机器人代替战士呢?”余哲想起很久以前的疑问。 “怎么了,卡拉比斯,你最好在法庭宣判下达前,说些儿什么。还有,我刚才的质询,你听到了吗?你左耳是有洞的,我的声音想必能传达过去。”西塞罗辛辣地讽刺道。 海堂瞳孔也渐渐地眯了起来,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声,虽然细微,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愤怒。饶是越前和菊丸,两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就算是冰帝的善良少年凤,眉梢也不禁挑了一下。 法杖没有发射魔法,也没有聚集魔力的征兆,张巍只是轻轻用法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伦特人的单兵战力和抵抗精神控制的能力跟伊艾弗人相比怎么样?”老头笑眯眯地问。 那药汁,太医院只熬了两碗,一碗是三皇子的,另一碗,是娘娘的。 从阵容上看,怎么说战门都要更具劣势一些,可为什么战门打团还这么主动呢? “也好,我再坐一会。”天色不早了,郑妃本想离去,见她蛮有兴致,便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你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费什么话,赶紧给我动手。”杨县长对于五虎是恨之入骨,巴不得他们现在就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永绝后患。 第一卷 第30章 师尊补药啊,冷静 帝城第一人民医院因为人太多,加上这些年神经外科的病症也太多,从一开始的神经外科一个科室,逐渐分成了三个科室,分别是神经一科、神经二科、神经三科。 又是一枚四连纯数字词条,他以前随机到过的,只不过当时嫌弃这个词条的效果,没有任何考虑就放弃了,结果现在又得拿六万枚中品灵石买回来。 陈泅眼睛微微眯起,在听见这个可能时,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倒是有这个可能,而且这个可能性还很大,他还真没想到。 面色阴沉站在朝天宗山门外的姬太平,感受着那护山大阵上传来的威势,一句话没讲转身就走。 再看那雕像身上的泥土依旧还在脱落,徐缺瞬间明白了过来,赶忙举起黑色长剑又是一剑。 如果独孤博刚好不在,还可以让阿银在里面修炼,等她成为了封号斗罗之后再出来。 其中有四十多号人,都去了北边的沙漠,显然那里代表灵宝的紫光更加吸引人一样。 时笙笙只觉得完了,这下要跌到地上了,却不想,她猛然落进一人怀里。 这几个男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唯有马银雪满脸惊恐的此时跌坐原地,身子明显发软的傻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逃跑。 在借着伸缩吊带的帮助,柯南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那有一个牢房,牢房间内有一个多年不修边幅,头发胡子披散在身上,时不时的嘶吼出声,如同一个疯子。 “太子殿下,有人要杀我!”她指了指后面追杀过来的人,孤独翎果然看到了一抹准备逃离的黑衣,他如何会轻易放过那人,赶紧飞身拦下,那人如何是孤独翎的对手,没几下就被踹翻在地。 艾以默久久呆在洗浴间里,她拿起牙刷,都有些愣了,洛祈风是什么时候给她挤好牙膏的? “祈……”方逸柔这次是真的吐了起来,当她喘息着再将手机移到耳边的时候,手猛地就攥紧了。 “啧,没想到轩少还有这等本事。”权绰麟淡漠地看了眼遍布的尸体,跟随他来医院的手下居然都被洛祈轩杀了? “呵呵,不知道台上的兄弟怎么称呼??”天帮主眯了眯眼看着擂台上的白烨,神情显得有些阴狠的问道。 看着昏迷当中的萧魂,尹梦离给萧魂盖上了被子,看着汗流如浆的萧魂,尹梦离蹙了蹙眉,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萧魂的额头,尹梦离紧皱的眉,更加的深邃了起来。 “应当是你想的那样。”百里玹瑞对着乔云汐点了点头。他其实在把手伸进去之前也不是没有做最坏的打算,而这样的以身尝试,他本就不想乔云汐来。 “你为何要跟默默说那些,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收购尹氏的事情?”洛祈风拿起照片,他的指轻轻划过逸纯的笑颜。 黑风老鬼见识比较多,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魔气果,虽然魔气果如今在外界也很稀有,不过很少人能够用到,除非是有人被邪修把魔气打入到体内,这时候才用的上魔气果。 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尤其是脸,开始飞烫起来,只好拼命安慰自己,这是被气的。 周卫国笑而不语,然后摇摇头,继续往前跟着。他的左手依旧带着护具,绷带挂在脖子上,事实上,这几天下来,周卫国的左手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带着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 长孙弘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一下子让丁大全静了下来,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呆呆的发怔。 “天生力大无穷?我怎么就不相信呢?”南宫月与古越对视着,望着他那双浑浊而又平静的眸子,突然发觉眼前这个家伙很陌生,陌生的让她觉得有些神秘,也有些不可思议,她当即收手,却又犹如狂风骤雨般再次袭向古越。 就在这时,曲老太太一下哭天抹泪儿的就冲了出来。一把紧紧抱住了曲连成。 刚刚加入战场的冷炎的部队,显然,是一支生力军,在遇到鬼子的时候,纷纷开枪,在他们独立师,可没有要和鬼子讲什么武士道的规矩。 项寒羽直接败走,奶奶像个孩子一样耍赖起来,他也不是对手,赶紧遁走,“奶奶,我给叶奶奶送巧克力去了,恁好好休息。”抱头鼠窜。 陈阳和许心洁回到车上,他就拿着纸巾擦着自己脸蛋上面的嘴唇印。 南宫月修高深,但此刻她只是动用肉身的力量与古越打斗着,虽说如此,不过她毕竟修行多年,随着境界越高,她的感知,敏锐,眼界都会有所升,所以,尽管她只是动用肉身的力道进行打斗,也是十分可怕。 三人一起向前,并排站立,一字型的线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他们的身高几乎高出常人一倍,头戴铜冠,上面俱是一对巨大的金属牛角,看起来和战旗上的公牛图腾一般,想必他们就是蚩尤的80位同族兄弟首领了。 “既然看到他这样,你可以放心离开了吧。”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宛如鬼魅般传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战场上,东方乘裕明明已经尽力在堤防周围可能发生的危险了,但说这句话的人还是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的身旁。 可是,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因为四周根本就没有一道人影,寂静的可怜。 ‘我?’听到问天歌的话,李天锋也是顿了下,随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往何处历练? 第一卷 第31章 劫亲,不速之客 “青鸾!你为何要辜负本世子!” “为何要与下界贱民……为伍!” 唐三狂嘶声低吼,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他贵为仙州十大天骄之一,身负饕餮血脉,隐有大帝之姿。 “凭什么?就凭英国人和我们起了那么多次武装摩擦依然没有宣战,你知道当年他们用什么理由和荷兰人开战的吗?他们说荷兰的一幅画侮辱了英国人,然后就开打了!”强尼说道。 再走近,一泓清泉不知从何处而来,将洛娉妍等人阻隔在粉垣对面,只以曲桥与之相连。 那个年轻的身影浮现在脑海的瞬间,袁老爷不禁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卫若兰此刻感到一阵歉然,心想真不该力邀贾玮赋诗,却是让其出丑了……没想致贾玮的“诗才”竟是如此不堪。 秦子芊撇嘴道:“镜报赤膊上阵固然也能把事情办妥,可那样一来就犯了忌讳,只怕有无数人要盯上报社了。明报先跳出来,不仅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镜报还跟很多人卖了好,通过这次的事缓和了关系。 在对那三个鹰酱马润进行了缴械搜身之后霍元甲释放了他们,然后带着斯特拉慢悠悠地开始逛街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他臆想中的美国“精锐”部队往自己这边靠拢,以减轻约翰那边的压力。 也就是说,除非附魔技能突破100级,达到传奇境界成为“附魔巨匠”,在此之前,玩家永远不会有补回短板的机会了。 “左辉不是凶手,当时他和丁白雪在一起,这点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他们拥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高峰讲道。 跟在后面的罗先生见此顿时沉了脸,呵斥道:“再胡闹我可让人送你回校场去了!”云袖与彩英闻言并没说话,将景蕴抬到洛娉妍床边儿,回头朝罗先生一笑,便悄悄退了下去。 就算是他的演技能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了瓦岗众兄弟,可是他绝对感动不了对他恨之入骨的方华等人。 既然不能退那么就硬憾好了,权衡之下,诺威选择硬憾大岩蛇的钢铁尾巴,任由黑鲁加的喷射火焰攻击力壮鸡。 伽罗轻轻抽泣,美眸泛红,眼泪如珠子般滴滴落下,见到萧炎这副模样,她的心里涌上了一抹深深的愧疚之感。 老者轻笑,这些年来,他受的伤太重太重,若不是因为火菩提树的火焰果实,也不可能恢复的如此迅速,现在的萧炎,在其眼中完全是一只肥羊。 不知道为什么,刘清特别的不想看到诗瑶那对自己无所谓的样子。 打开门米雪儿本想抱上来,但看到梦蝶已经在林萧的怀里睡着了,只好忍住。 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贺艺锋没有合上眼睛一刻钟,他害怕自己闭上眼睛一刻,就会看见吴玲的生命流逝,鼻尖消毒水的味道让他难受的心脏想要爆炸了一般,努力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能够调整自己的呼吸。 所以,那日式的拉门轻微响起的时候,凌佳佳以为是凌叙出去了,并没有睁开眼睛。 凌佳佳没有马上去上班,而是回到顾微然的别墅里,有几件她很喜欢的衣服落在那里。 章一诺不干了,马上就有一场马戏表演,这可是章一诺最喜欢看的了,正在兴致上,却被爸爸要求马上回家,章一诺哪里肯答应? 第一卷 第32章 洞房花烛夜。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唐三狂苦皱着脸,扫视两人。 气息比自家半帝太祖更为霸道,甚至能够轻易凝结空间。 莫非是...大帝! 脑海里,飘出一个恐怖且可怕的念头! 当今这苍穹,也只有大帝能够做到。 再看两人神通,一个身形虚幻,另一个圣凤缠身。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去的,”风宫宫主大笑一声,仿佛可以洞穿楚歌心思道。 盾墙动了,起落一致,盾牌和盾牌之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丝毫找不出任何破绽。 门外的士兵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些黄金,在卢植声音刚落下的时候,便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上来,放在了大厅的地上,打开之后,露出了黄灿灿的金块,映照的大厅金光闪闪,士兵们便在这时退了出去。 愧的是,若不是肖寒,天龙集团、夏华集团,还包括她们就不可能平安无事1,。她们愧对肖寒,无脸面对肖寒。 圣天决的第二卷,也就是天辰法,乃是集天地之精华毁灭之恐怖之光的威力招数,孽王在第一次來到大陆时,见识到天圣使用此招,威力非常大。 “活该,谁让你这么对她说了。如果不知道你是谁,你这样和她说话保证挨骂。算了,再打打吧,先告诉她你是谁。然后随便你怎么说估计她都很乐意听的。”黄芩道。 看到柳妙儿下意识地遮挡住自己的后背,展飞鸿顿时紧张地问道。 首先找到冰茶从她那里要来了天铸战甲而我则以神器盾牌魔域之灾来交换这么一来冰茶基本上防御属于铁板一级了。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准打扰我,我要炼化火种了。”影道。现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了,毕竟在三阶上已经卡了这么久了,现在终于是有了可以突破四阶的机会了。 现在残剑门的危机,基本上已经解决,至于那渡劫境的分身,段凌枫根本就没有当做一回事,因为他已经召唤那第一妖王。 “呵呵。”笑了笑,夜時秋刮了下她的翘鼻,没有说话,而是立刻从商城中购买出一件商品。 寇立愣了下,感到一阵好笑,又有些不解,这片仙域里的怪物,怎么跟山海经卷的精怪有些相似。 四十左右的她有些徐娘半老的模样,身穿旗袍烫着波浪卷,还抹着厚厚的粉底。 经过这一次,花轻言相信,谁敢再打她药剂店的主意,也要先掂量掂量了。 雷鸣给了他一肘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很明显这两个尤物和叶尘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宋政连连后退,可突然他的右侧跑来了一队人马,还不等宋政还击,一道寒光闪过。 此时此刻,这妮子,还在苏默涵耳边不住的絮叨着,那些个‘旧闻’呢。 秦熹缓了口气,感受着化龙三层带给自己的变化,这一次的变化不比前一次生出龙鳞直观。 但是当我见到巡逻车和保安的时候,直接就换了个受害者的样子。 这情报工作也太容易做了,民国政府为了搞清楚日本人的军队部署,军统上下火力全开,数百名情报工作人员像耗子一样四处乱转,到处打听消息。 办事员一听,这主意不错,看起来这两人是一贯有啥矛盾的样子,许大茂说的话看起来得打个折扣。 晋采对此事一无所知,与几位同僚一同宴饮,此时脑袋已晕晕乎乎。 第一卷 第33章 无能的丈夫 从月明星稀,至天地混元一黑。 唉~~ 方乾元神情落寞,背靠在床边。 脑袋倾斜,微仰上空。 他直直看着天花板,不自觉发呆。 “咋会这样嘞?若非小爷我,注定要光棍一辈子吗?” “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尝试了所有方法,除了糊青鸾一身口水,毫无进展...... 被一股霸道真炁逼退。 “好强大的精神力!阵师,丹师,还是——附灵师?”白啸天彻底的被震撼住了,虽然察觉不到那精神力的方位,但是这股浩瀚的精神力,足以让他震惊。 “我以为你得现租呢。不过我会提供房租的,我不想欠着你的。你帮了我很多了,这次你也是想要让我心情好,邀请我过去的,我想要去跟你过新的生活,但是我不能让你白白的提供帮助。”满佳正色的说道。 “哎,又要上学了,好烦!”贝贝嘟囔了一句,然后塔拉塔拉拖着拖鞋朝卫生间走去。 他接过那根簪子,似乎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清莲的头上吗? 可是,异形的速度惊人,尽管是一路摧毁着可视建筑和一切阻碍物,尽管不断有着各种武器对它的攻击‘骚’扰,它依然达到了一百公里的时速。 “你,你竟然杀了他们……”虽然自己也杀过人,不过看见自己人倒在面前。那种感觉确实不一样的,所以方晓颤抖的指着林沉,喊道。 “可我不想委屈了你。”轩辕昊天不管自己的母亲和哥哥是否在场,伸长手将她拢到身边,给予她所需要的支持和理解。 “半年了!如果今日还未找到,那么,我便会离开这里。”秦龙的心头,终于出现了一丝焦躁,明明机会可能就在面前,明明可能非常重要,却是找不到切入点。能够坚持半年,已经是常人所望尘莫及了。 “你说说看?”武安福知道李靖常有奇诡的计谋,一听之下,大喜问道。 因为疾风之城即将摧毁,并且暂时的疾风之城已经不属于日本,所以对回城卷轴之类的回城道具限制已经无效了。 刘青山知道,相对来说,只要将北部方向这一处隘口通村山联邦手里夺取过来,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从自己的这一片大本营军事基地,向北的通道也就打开了。 在这最后的三天时间中,原本平静无比的九重天域,忽然变得风起云涌了起来。 而就在他心生疑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眼角余光中,一道白光一闪而逝,接着,散于身外的灵识陡然为一股无形的力量给迫得倒卷而回。 这个时候,刘青山想到了一个词,困兽犹斗。说的,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吧。 有些无知的盗贼挖着这些东西就以为是宝物,往往会被里面的鬼物所害。修一个这么大的工程封个鬼物,实在叫人很吃惊,这个规模再大一点,可以用作封住血食恶神了。 我集中意念,一边问是谁,一边想用手去碰开关,试了几次,好像手能慢慢移动了。 “先不管他做了什么,首先,他带着陈三他们吃蛇肉,就已经给这些农民们带来麻烦了。”我正说着,就听到陈三谁的那间客房里听到一声惨叫,然后,陈三冲了出来。 说着,他又用那树枝重重地地敲了敲地面,那些虫子再次竖起前头,吸盘一样的嘴里突然一齐喷射出一股股绿色的液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