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的猫狗猪》
1. 变成人了
陈先生有一只金渐层英长小奶猫,还有一只灰色的阿拉斯加小奶狗,一猫一狗从出生起就被他带回家养了大半年,如今猫咪长得漂亮精致,狗也英姿飒爽,年纪轻轻的陈开心也算是个猫狗双全的人生赢家了。
可没想到某一天他在上班的时候接到消防员的电话,询问他的姓名,问他是不是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说是有寺庙的工作人员投诉给他们,让他们来抓猫狗,有猫狗在寺庙门口骗吃骗喝,还不让陌生人接近。
他们过去一看,那猫狗的项圈上写的联系人就是“陈开心”。
陈开心困惑不已,调开自家监控一看,果然屋门大敞着,徒留一地被撕碎的面纸七零八落地躺在客厅的地上,无声地在嘲笑着他。
想起自己小猫会跳起来开门的技能,陈开心眼前一发黑,顿时心梗,显而易见是他家聪明的小猫带着他家笨笨的小狗离家出走了……
陈开心不得不临时请假去消防员提供的地址捉他的猫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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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心马不停蹄地赶到寺庙,找到他家猫的时候,小猫汉堡正埋着脑袋在寺庙门口破旧的碗里大快朵颐,他两只前爪还扒着碗口,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整个栽进去。
小狗可乐则眼巴巴地趴在小猫旁边,不允许其他人靠近小猫,一旦有人往这里走两步,他就龇着牙恶狠狠地盯着那人,嘴里发出警告的呜咽声,还伴随着他已经流了一地的哈喇子……
快成年的阿拉斯加体型健硕,坚实有力,目测快到七十斤的体重,一般人精神没有问题是不会去招惹的。
可即使可乐这么强壮了,他还是不敢去从汉堡嘴里抢东西吃,哪怕他馋的口水像是瀑布一泻千里。
根据以往的革命经验总结,他的狗头一旦凑过去,下一秒就立马会有一只厚实的猫爪子甩在他的狗脸上。
汉堡虽然是只美丽优雅,毛发精致的小猫咪,但他动不动就跟小炮仗一样挥着爪子炸遍四方。
美人嘛,脾气大多暴躁。这是可乐在经历过无数次被汉堡暴揍后,主人无数次拿来安慰他的话。
推开围观的群众,陈开心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他一边后怕地抚着胸口,庆幸着自己的猫狗还好没丢,又一边不自觉地捂着脸替他们觉得丢人。
哪有在人家寺庙门口大口大口吃肉的?!造孽啊!
可小猫小狗才不管这些呢!
汉堡自己吃饱了,便挪了一个身位给可乐吃他的剩饭,胖嘟嘟的身躯往墙脚一倒,他酒足饭饱,开始四脚朝天地翻着肚皮晒太阳。
见陈开心走近,他也只是懒懒地撩开眼皮施舍给他一个“终于来了”的眼神,然后毫不在乎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闭上眼换了个姿势继续晒自己美丽的毛。
反正有傻狗当他的保镖,他也不怕有奇怪的人来捉他。
可乐好不容易蹭到了肉食,嗅了嗅,还没等他大吃特吃呢,他就在香喷喷的肉罐头味道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主人来了。
“汪汪!”
胖成阿拉斯加猪的可乐飞奔而来,围着陈开心兴奋地乱跳乱蹦,还张着两条前腿扑他,直把陈开心扑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差点儿当众出糗。
可乐洗了他一脸口水,又屁颠屁颠地从他身上跳下来跑到碗旁边,棕色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硕大的狗头傲娇地一昂,似乎在求陈开心的表扬。
“汪汪汪!”=【看,这是我猎到的食物!】
“喵~”=【嘁,傻狗!】
汉堡从内心无比鄙夷他这种狗腿子的行为,懒洋洋地“喵喵”叫了两声提醒陈开心自己的存在。
可陈开心被消防员拉着在说话,完全没空搭理他,汉堡尖尖的耳朵在空气中抖了两抖,爪子捂着眼睛当了两秒鸵鸟后,他还是认怂地站起身,走到陈开心身边蹭起了他的裤腿。
“喵喵喵喵喵喵!”
=【铲屎的,还不快带我回家!没看到有这么多人吗?!我们小猫猫可是最讨厌陌生生物的!绝对不是我害怕,是我怕那只傻狗害怕!】
陈开心蹲下身一把捞起猫,安抚地摸着他的后颈,听着消防员苦不堪言地给他吐槽。
“这一猫一狗往人寺庙门口一躺,这不是断人香火吗?大家都围在这里逗猫逗狗了,谁还有心思进去上香,钱都买了肉罐头进他们肚子里了!”
陈开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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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抱着装死的猫咪,牵着蹦蹦跳跳的狗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等躲到车上,其他人好奇的视线被隔绝在了车窗外,他冷着脸撸起了袖子,对着一猫一狗准备算账。
他佯装生气地锤了一下可乐的脑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汉堡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话?!”
可乐缩着头,蜷着尾巴,卧倒在后座上不敢反抗,只睁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他,委屈地呜咽着。
训完那只傻狗,陈开心收回手惩罚性地用力捏了捏汉堡的肉屁股,却惹怀里的小猫炸了毛,发出一声颤抖的猫叫,爪子一亮,在陈开心手背上划下了一个白色的抓痕。
“喵喵!”=【愚蠢的人类,谁让你碰我的屁股的?!】
自己犯错了还敢抓他?
陈开心气得发抖。造孽啊,当真是造孽啊,在寺庙门口挡人香火,恬不知耻地沾了荤腥,也不知道佛祖会不会怪罪于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都是那蠢猫傻狗做的,和他无关。
谁曾想,陈开心随口感叹的一句造孽啊,第二天果真报应在了他的身上……呃,他的小猫小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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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开心耳侧的枕头上多出了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脚边的床头同样躺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
他们一个唤自己“铲屎的”,一个唤自己“主人”,一个拉着被子头,一个拉着被子尾,不顾陈开心惊恐的叫喊声,齐齐钻进了陈开心的被子里。
望着拱起的被窝在不断蛄蛹着,习惯裸.睡的陈开心抱着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变成男人的小猫习惯性地趴在他胸口伸着两只爪子踩奶,修剪干净的指甲刮过陈开心的肌肤,引起他浑身一战栗,满脸通红,眼神逐渐迷离。
变成男人的小狗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他的脸颊,主人的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味,可乐兴奋地舔着,最后慢慢转移到了陈开心又软又甜的唇.瓣。
护的了上面,护不了下面,上头下头纷纷失守,陈开心被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两眼一抹黑,索性昏死过去。
果然造了孽,报应来了……
2. 约法三章
陈先生的小猫和小狗都变成了人,还是两个身形修长,个头比他还高的俊美男人。
陈先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家阿拉斯加胸肌健硕,平时吃的也不少,每次炫完一整碗狗粮还流着口水扑他,想要多蹭一点小零食,所以他变成了高大的男人,陈开心勉强还能接受,毕竟体格基础在这儿了,可是汉堡这只小猫咪凭什么……
变成男人后的汉堡此时横躺在沙发上,以往他只要一方抱枕的位置就能睡得舒坦,现在一条沙发都不够他躺下的,整个人缩手缩脚,睡得贼不舒服。
他一不舒服就要去招惹那只傻狗,傻狗抱着膝盖傻呵呵地望着陈开心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汉堡眉毛一挑,抬脚踹向了坐在自己脚边的可乐,见可乐磨磨蹭蹭地不肯让位置,他索性将双脚翘到了可乐的身上。
宛如贵妇的汉堡伸着五指在沙发腿上磨指甲,听见陈开心嘀嘀咕咕的声音,斜睨了他一眼,大发慈悲地解释给他听。
“和这傻狗比起来我体型是小,可在英长里我可是壮汉,哪有人像你一样把阿拉斯加养成了猪,把我们可爱的猫咪养成了狗的。”
说完,他话音一转,扑腾着脚,催促可乐也别闲着,快给他按摩腿。
可乐真的服了啊!
汉堡是只小猫咪时,主人就拎着他的耳朵告诫他要让着小猫,不能欺负小猫,从而导致汉堡一直站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两人大小不相上下,他为什么还要像伺候主子一样伺候他啊?!这个家只能有一个主子,那就是他可乐的主人!!那个叫陈开心的男人!!!
连日的被压迫已经造就了可乐的奴性,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按摩着汉堡的小腿,扁着嘴委屈巴巴地看向了陈开心。
“主人~”
小狗委屈,但是小狗不敢说。
陈开心装作没有看见他哀怨的眼神,弯腰拍掉了汉堡在磨沙发的爪子,费力地从沙发上拉他坐起来:“咳,那啥,既然你们现在不是猫猫狗狗了,那有几件事我得提前和你们约法三章。”
可没几秒,被拉起来的汉堡软着身体又倒了下去,猫咪天生有一股没骨头的松散,在沙发上瘫成了一摊猫饼。
自己要说正事了,他怎么还这副德行?陈开心摇摇头,受不了地又拉起他,可乐也在旁边帮他扶着汉堡。
可过了一会儿,汉堡又没了骨头。
再拉,再躺。
又拉,又躺。
拉,躺......
循环往复,陈开心被折腾出了一身汗,最后一人一狗反倒被累得气喘吁吁,汉堡仍旧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在贵妃躺。
算了,陈开心放弃了,由他去吧,小猫咪开心就好。
他一屁股坐到猫狗之间的位置,主人的身体就在自己旁边,只见猫猫狗狗的眼睛蓦地一亮,一左一右眼疾手快地扒拉开他的胳膊将自己埋了进去。
可乐还好,陈开心以前就抱不动他,每次都是抱住他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替他顺毛。
因此变成人后的可乐依旧习惯性地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脸对着陈开心的腹部,心满意足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让他呼噜呼噜毛。
但是汉堡这只对自己体型没有深刻认知的猫咪,他这么大一个男人,长手长脚的,是没办法蜷到相同体型的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的啊!
汉堡揪着陈开心胸前的衣襟,嘴里焦急地喵喵叫着,试图把自己变成小小的一团,塞到陈开心的怀抱里。
可可乐的狗头正在陈开心的腿上趴着呢,汉堡嫌碍事,干脆一脚蹬上去,屁股坐在狗头上,像个树袋熊一样面对面抱住了陈开心。
柔软的屁股在自己脸上乱蹭,可乐被他压制地无法呼吸,仿佛变成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起来。
也不知道是没感觉到可乐在自己屁股底下,还是故意整可乐,汉堡死死抱着陈开心就是不放手,头顶还在他颈间蹭了蹭。
“汪汪汪!”
“喵喵喵!”
一个挣扎着要出来,一个死不挪开屁股,猫狗大战一触即发。
片刻后,率先举起白旗的却是陈开心,原因无他,而是他感觉自己在猫狗相争下,背着气快过去了。
这两个人怕不是对自己的吨位有什么误解?他们在自己腿上闹来闹去的,陈开心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快被他们压死了,更别提可乐头磨蹭的地方,汉堡屁股碾压的地方,是在他隐私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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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痛楚和隐秘的快感齐飞,陈开心再不手举白旗投降,他下面就该“举旗”了。
他一把掀翻这两人,从他们身下狼狈地钻出来,倚在茶几上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指着他们的鼻子训诫道:“从现在开始,约法三章第一条,你们不允许再打架!”
主人下达命令,猫狗爱听不听。
龇牙咧嘴的可乐一秒收回了自己的大白牙,无精打采地耷拉下了耳朵。
好吧,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会乖乖的,再也不和这个臭猫打架了。
炸了毛的汉堡嘴角扬起不屑的笑,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呵,区区一个给我铲屎的还妄想我听你的话,明面上不让我揍这傻狗,那我就偷偷地揍!哼!
他意味深长地和可乐对视一眼,傲娇地别开头。
猫狗消停了下来,陈开心见这招有效果,继续乘胜追击:“约法三章第二条,你们要知道你们现在不是我的小猫小狗了,而是两个对我来说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所以你们晚上一起睡在客卧,不允许再爬我的床!”
“主人,不要……”可乐亮晶晶的眼眸顿时暗淡无光,讨好地去拉陈开心的手。
汉堡也一副天打五雷轰的表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陈开心也痛心啊,他和自己的小猫小狗睡惯了,早上要是没有小猫在他胸口“蹦迪”,没有小狗口水洗他脸唤醒他,他还真不习惯。
可是他的小猫小狗现在是两个大男人!还是两个比他高,比他壮的男人!要是再和他们睡下去,等到了他们发.情期,自己岂不是遭了殃?
为了自己屁股着想,陈开心只能挥一挥衣袖,忍痛割爱!
可他万万没想到,是夜,天天打架的一猫一狗趁他睡着后,头靠头钻在被窝里鬼鬼祟祟地商讨了一系列计划,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白纸黑字上印了自己的爪子印,达成了临时联盟。
由听觉灵敏的小狗蹲在卧室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放风,小猫咪凭借自己多年掏抽屉的经验,找到了卧室的备用钥匙。
合作很顺利,两人嘿嘿一笑,手拉手垫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潜进了陈先生的卧室……
亲爱滴主人,我们来啦~
3. 猫飞狗跳
后悔,很后悔,当事人表示极其后悔……
当陈开心早上被一种熟悉的窒息感给闷醒时,他家的小猫正摊开着身子,双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将他的上半身缠住。
以前汉堡总喜欢趴在他脑袋上方的枕头上睡觉,偶尔睡得舒服了,还会在他的发顶不自觉地踩.奶。可如今他变成人了,身形也变大了,这睡觉习惯却没变,整个人横在陈开心头顶,修长白.嫩的大长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开心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平坦白皙的小腹,上面整整齐齐排布着八个方块……可恶,为什么他会有八块腹肌?
汉堡早就醒了,猫咪本就醒的早,一醒就开始闹他主人,他收回在陈开心肩膀上踩.奶的脚趾,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和陈开心对视上,晶莹透亮的猫眼凑近一点好奇地看他,瞳孔倏地放大。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忽明忽暗地照射在陈开心的脸上,他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嘤咛了两句,将脑袋埋在猫咪身上里,正在努力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
可猫咪对动来动去的光影是毫无抵抗力的呀。
汉堡缓缓坐起身,双手抠住掌心里的床单,脊背拱成了桥状,头随着光影的晃动而不停来回转动着,等时机成熟,光影打在陈开心的侧脸上不再移动时,他敏捷地飞身一扑……
“啊啊啊啊!”一个圆润软嫩的大屁股从天而降,把陈开心砸的眼冒金星,彻底没了睡意。
乖乖趴在床尾睡觉的可乐耳朵动了动,听到主人惊恐万分的尖叫,条件反射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嘴里发出警告的狂吠,立即开启一级戒备模式。
“汪汪汪!”
哦错了,他现在是人。
“谁谁谁?!”他在陈开心盖着被子的身上来回蹦哒着,脚底仿佛没了知觉,丝毫没意识到主人在自己脚下快被他踩断了气。
祖宗,都他妈是祖宗啊!
陈开心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捂着脑袋趴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待眩晕过去后弱弱举起了手:“爸爸们,我错了,你们要是喜欢这床,我今晚滚去侧卧睡好吧?”
喜欢的是床吗?明明喜欢的是人!
汉堡自知闯了祸,可也不能怪他啊,猫咪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捕猎天性,对一切能够移动的物体都自然而然地想要去捕捉,这是他无法抗拒的生理本能。
他一脸懵懂,反而先委屈上了,敞开肚皮软倒在陈开心手边,讨好地蹭他的脸,伸出舌.头舔他,拉着他的手,想要陈开心摸摸自己。
猫咪翻肚皮是对主人表示信任,也有求关注,撒娇,道歉等意思,如果陈开心没猜错,汉堡这是大发慈悲地“赏赐”肚皮给自己摸,企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原谅他。
要是汉堡还是一只小猫咪,陈开心肯定流着口水,脸扎进他肚皮软乎乎的毛里吸了又吸,能够爱不释手地撸.光他的毛。
可问题是,汉堡现在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啊!一个男人四脚朝天地对着自己翻肚皮,还耳.根发红地舔他的指.尖,这个画面是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吧?!
不过别说,汉堡真的好帅,这颜值,这身材,还有八块腹肌,不摸陈开心都感觉自己吃亏了。偷偷摸一把也不算吃他豆腐吧,自己养大的猫咪,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撸猫的事怎么能叫吃豆腐呢?
“咳。”陈开心心虚地清清嗓子,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汉堡的头顶,从头到尾沿着他的脖子一路摸到了他的腹.肌,摸得汉堡舒服地眯起了眼。
啧,手感真不错,赶在汉堡小脸通红,呼吸急促地捉住他的手想让他继续往下时,陈开心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手。
见好就收,见好就收哈,他还没那么流.氓。
一抬眼,睡在陈开心脚边的可乐正眼巴巴地盯着他,神情落寞又孤独,嘴巴撅的老高。如果可乐还是一只狗,此刻耳朵肯定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了。
陈开心无奈地对他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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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随即又是一记泰山压顶,迎面扑来的巨大冲击力将毫无防备的陈开心压在了床上,他一手抱住身上的男人,被吓的失声惊呼,险些岔了气。
小狗伸着舌.头,两手扒着陈开心的肩膀,兴奋地想去口水洗他的脸,要是小狗屁.股后面还有一条尾巴,绝对能把他摇上了天。
陈开心哀嚎着踹了一脚可乐,想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掀翻下去:“你们一个个的,心里能不能对你们现在这吨位有点逼.数?”
没有呐,猫猫狗狗从来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大,他们天天和主人生活在一起,没有自我意识,主人就是他们的成长参照物。
主人身形有多大,那我肯定也是多大啦。我飞身扑向主人,主人肯定会接住我啦。主人是绝对不会被我砸死的,主人会打猎,会铲屎,会带我飞高高,会亲我吻我,会抚摸我,他们就是拯救世界的超人呐。
对于猫猫狗狗来说,其实主人就是他们的世界。
陈开心大力揉.揉他家狗子的头,眼见着可乐按耐不住爪子,跨坐在他身上,脑袋直往他怀里拱,完全霸占住了他,神情期待,嘴里呜咽着也要陈开心摸他的肚皮时,陈开心头都大了。
他余光瞥见身边的汉堡脸色慢慢阴沉下去,手撑着床慢慢坐起了身,眸中亮起来一道足以灼烧掉陈开心的镭射激光,仿佛快要将陈开心烧的体无完肤,尸骨无存。
等汉堡优雅地伸出爪子舔了舔,陈开心瞳孔震颤,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好!
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马上要出意外了。
毫无意外,一人一猫一狗……
不对,是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又在为陈开心怀里的位置大打出手,旁边还有一个抱着头瑟瑟发抖地往被子里钻,努力当缩头乌龟的当事人。
别误会,他们是真的在打架,陈开心也是真的很害怕。
神啊,救救他吧,这猫飞狗跳的日子没法过了。
4. 被迫社死
小猫咪,小狗狗什么烦恼都没有,哪里像陈开心这个社畜被一猫一狗折腾了一早上,还要挣扎着起床去上班。
约法三章时效仅维持了一天,陈开心为了创造美好的家庭生活环境,防止他们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拆家,不得不采取美食诱惑计划。
猫咪和小狗依依不舍地送他到玄关口,拉着他的袖子不肯让他离开,虽说主人出门是去打猎的,但是他打完猎再回来天都黑了,汉堡和可乐真的很伤心,他们会想主人的。
汉堡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对那只傻狗,他就嫌弃不已。可乐也不愿意这一整天都活在那炸毛猫的淫威之下,仿佛身上绑了个不定时炸弹。
陈开心轮流拍了拍他们的脑袋,柔声安抚道:“你们乖乖在家里别出去,我下班给你们带好吃的,你们想吃什么?”
“鱼!”汉堡的眼睛唰的亮了。
“肉!”可乐嘶哈嘶哈流着哈喇子。
猫咪想吃的鱼,是那种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活蹦乱跳的鱼,最好能等他玩腻了后,可以一爪子毫不费力地拍晕。
小狗想吃的肉,是那种骨血相融,没有经过高温煮熟剁烂的一大坨猪肉,最好是连筋带骨,一口咬上去,能听到猪骨嘎嘣嘎嘣的声音。
呵,真敢说。陈开心觉得自己真是多余问他们。
他对着小猫小狗摇摇食指,一本正经地拒绝:“达咩哦,你们只能吃猫粮狗粮,肉冻干这类的食物哦,生肉想都别想。”
小猫小狗吃生肉,会很容易得病菌拉肚子的,要是吃上了瘾,以后就更不爱吃猫粮狗粮了。
嗯……不过汉堡和可乐现在是人诶……
陈开心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等我下班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给你们吃吧。”
他做饭?汉堡和可乐瞬间泄了气,毫无灵魂地趴在地上,摊成了一张猫饼和狗饼。
如果我有罪,请让老天爷下肉冻干雨砸死我,而不是让我吃主人做的饭。
汉堡生气地用屁股对着陈开心,再一回头陈开心已经关上了门。
小猫咪咬着手指,委屈地喵喵叫,这个男人竟如此心狠,抛下了家里的小猫小狗,一个人去外面潇洒快活。
咪恨!
十分钟后,汉堡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阳台上亲眼确认陈开心的汽车开出了小区大门,他兴奋地将拖鞋一甩,开始撅着屁股,一个个扒抽屉。
可乐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掀开眼皮看他,这笨猫怎么一天到晚的就喜欢往狭小的空间里钻,真是闲的没事干。
他嗅了嗅鼻子,捞过陈开心的外套将脑袋埋了进去,眼不见为净。
唉,主人走的第一分钟,想他。
“找到啦!”汉堡扑到可乐身上给他炫耀自己的成果,“快看,我们可以吃好吃的啦!”
钥匙静静地躺在汉堡的手心里,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银色光芒,可乐无语地两眼一翻:“我可不吃钥匙。”
……说他傻还真傻。
汉堡神秘一笑,凑近可乐和他咬耳朵:“有钥匙我们就可以偷偷溜出去,然后再偷偷溜回来,如此如此……这样这样……”
信息量太大,狗脑子要炸了。
可乐举起狗爪子拍上汉堡的手,决定暂时先将彼此的恩怨读档保存,不管怎样,跟着汉堡混有肉吃!
临走前,汉堡还不忘让可乐肩扛着他,把陈开心的外套盖在了摄像头上面。
简直太聪明了,汉堡决定等会儿多奖励自己一条小鱼!
到了小区楼下,可乐不管不顾地往草丛里扎,然后被汉堡揪住后脖颈一把给扯了回来。
“傻狗!你现在是人,不能撒尿标记!”汉堡拎着可乐的耳朵,义正言辞地呵斥他。
可乐脸色一红,难为情地抓了抓头发。
嘿嘿,忘了,主人说过人是要注意形象的。人要穿衣服,不能裸奔;要去厕所排尿排便,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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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砂盆,也不能在草丛上拉屎,更不能抬着一只后脚,撒尿随时标记地点。
以前有主人跟在后面捡屎,现在只能自力更生了。而他们自力更生第一步,就是进军菜市场!
陈开心遛狗的时候会顺路去隔壁菜市场买菜,一来二去标记多了,可乐就记住了路线,更是对菜市场里那猪贩子圈着养的几头小乳猪念念不忘。
现在如此大好良机,可乐不去“看望看望”他的猪兄弟,岂不是没心没肺?
于是一猫一狗手牵着手,非常和谐友好地奔向了邻里菜市场。
中午休息时间,陈开心打开家里的监控想看看汉堡和可乐的情况,却发现屏幕上一片黑。他关闭软件重新启动,依旧黑黢黢的,通过监控喊汉堡和可乐的名字也没人应答。
陈开心觉得奇怪,嘀咕着是不是摄像头坏了。他退出正准备再尝试一下的时候,社区群里接二连三跳出了很多消息。
陈开心顺手点开一看,小区居委会发了一连串的照片。
【居委会:紧急通知!!!有两位男子正在大闹邻里菜市场,怀疑是精神失常的病人,现已被围观群众控制住。他们一个趴在海鲜鱼缸上抓鱼,抓一个扔一个。一个撞坏了人家的猪圈,把人家小猪追的嗷嗷叫。大家看看是不是自己家里的亲人,赶紧快过去领回家!】
陈开心越看那照片上模糊的身影越熟悉,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他两指按住照片一放大,看清上面的人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的,这不是他家那两个大冤种吗?!
陈先生上班后的第四个小时,他涨红着脸急匆匆地请了假,老板看他脸红的异常,还好心劝他赶紧去医院看看。
是要去医院,陈开心迫切地想去医院搞把手术刀,把自己一刀嘎了。
拜他的小猫小狗所赐,在寺庙社死之后,陈先生再一次经历了菜市场社死,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从此在小区大妈群里出了名。
5. 捡到小猫
陈开心开车去把他的小猫小狗接回家,他觍着脸给菜市场的大爷大妈们不停地鞠躬道歉,举起手指发誓会看好这两个“精神病人”,再也不让他们出来捣乱了,才避免了汉堡和可乐被扭送进派出所的惨烈下场。
被小猫捉出来的鱼死气沉沉地漂浮在水面上,陈开心掏出钱买了,为了给汉堡一个教训,他咬咬牙将鱼留在了鱼摊上,抱着一只猪笼子,领着恋恋不舍的汉堡和可乐走出了菜市场。
“为什么呀?”汉堡一脸失落,耷拉着耳朵往后拽陈开心牵他的手,一步三回头,“鱼鱼在说它也想跟我们走。”
“是它想跟我们走,还是你想吃它们啊?”陈开心一把摁下怀里乱拱的猪头,没好气地掐着汉堡的下巴转回他的脸,“你都把它们玩死了,还能听到它们说话吗?!”
可恶,为什么汉堡比他还高?教训他还得仰着头,一点气势都没有。
陈开心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爆栗。
汉堡呜呜了两声,揉着被敲的地方,有些委屈地指着笼子里的猪:“那为什么这头猪能跟我们走?”
“猪是自愿的!”可乐蹦蹦跳跳地跑远了,又跑回来找他主人,正好听见汉堡在控诉自己,大声地反驳,“猪猪说他喜欢被我追逐的感觉,像是拥有了随风奔跑的自由。”
强词夺理,陈开心还真不相信他能听懂猪说的话。
他把猪笼子放在后备箱,然后坐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一回头,汉堡和可乐又再为谁坐在副驾驶座上而打起来了。
这一天天的,陈开心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呃,这一猫一狗总是干架,按理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应该更好一点。
虽然事实上他们确实很依赖彼此,可每次涉及到了自己,他们这份依赖又变得岌岌可危,一旦谁和自己亲密一点,另外一个人的醋坛子就会打翻,恨不得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真像极了养了双胞胎的家庭,一碗水要是端不平,陈开心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直接不端了。
汉堡和可乐都被他赶到了后座上,陈开心放下手刹正准备开车,突然汉堡惊呼出声,按下了车窗左顾右盼:“等等!有小猫在叫!”
陈开心下车前后检查了一遍,地下停车场没有开灯,昏暗无光影响视线,他并没有看到猫咪的身影,他弯下腰打开后座的车门,怀疑地问汉堡:“你听错了吧?”
“笨。”汉堡嫌弃地推开他,一个俯身直接趴到了地上,车底黑黢黢一片,但猫咪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夜视能力极好,并不妨碍他看清车底的情况。
他望向车底的眼睛亮晶晶的,惊喜地指给陈开心看:“是只绿眼睛的波斯!”
陈开心好像也听到了微弱又短促的猫叫声,他跟着汉堡蹲下身看向车底,果然从缝隙中看到一只有着清澈的绿眼睛,浑身却脏兮兮的猫。
小猫咪缩着爪子躲在车底取暖,小小的一只,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叫唤着。
“它说它饿了!”汉堡一个箭步起身,钻到车里抢走了可乐手上的冻干,还顺便把他嘴里的抠出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变故发生的太快,可乐傻愣愣地盯着他“吧唧吧唧”了两下嘴,将冻干咽进了肚子里。
“我的冻干!”可乐一声嘶吼从车内破空而来,惊得车外的陈开心打了个哆嗦。
汉堡用屁股顶着车门不让暴走的可乐出来,将冻干丢在了地上,呼唤着波斯。
“喵喵喵喵喵!”=绿眼睛,快出来吃好吃的!
车底的波斯小声地回应:“喵喵喵。”=有人类在。
人类?汉堡疑惑地看陈开心,见他一头雾水和自己对视,脸上是和那傻狗一模一样傻不愣登的表情,不由得乐了。
“喵喵喵喵喵喵!”=那个人类其实是只猫啦,你看我也是猫,但是我穿了人类的皮!
波斯小心翼翼地从车底钻出一颗小脑袋,好奇地打量了汉堡一眼:“喵喵喵?”=“你是猫?”
“不然呢?”汉堡把冻干往它嘴巴放了放,“快吃吧,否则等会儿就有傻狗来和你抢了。”
话音刚落,可乐从另一侧车门气势汹汹地冲下来:“强盗汉堡!你这只超级无敌巨无霸不可爱的强盗小猫!哎?这哪儿来的猫咪,好可爱啊!它眼睛是绿色的诶~”
可乐笑得花枝乱颤,搓着手想要摸摸波斯的头,却惊得它往后又退回了车底。
“傻狗!”汉堡一个爆栗敲在了可乐的头顶,“你吓到它了啦。”
说话能不这么机车吗?可好像大家看到可爱漂亮的小猫,舌头都会变大了啦。
“我怎么吓到它了啦?”可乐轻轻摇晃着脑袋,又屁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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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颠地跑到车上,将车内他藏的零食都翻了出来,一骨碌倒在了波斯的面前。
漫天的冻干条纷纷扬扬的像是下了一场雨,长的短的,啃了的,没啃过的,看得陈开心一头黑线,哭笑不得。怪不得他开车的时候,这只狗总是猫在后座不出声,感情是在偷偷摸摸地吃零食。
“小猫咪~来吃啊~”可乐手伸到车底去扯波斯的尾巴,结果被汉堡一脚踹开了。
呜呜呜,被踢了,好难过。可乐一个转身埋进了陈开心的胸前求抚摸,求安慰。
陈开心揉了揉可乐委屈巴巴的脸,拉着他站远了点。
汉堡不得不再次诱哄波斯。
“喵喵喵喵喵。”=“现在就我们两只猫了,你快出来吃东西吧。”
波斯余光瞥着可乐的位置,慢吞吞地从车底爬出来,左嗅嗅右闻闻,迟疑好一会儿,询问地看汉堡,见他点头后,才放心地张嘴开始吃。
吃饱后,波斯用脑袋蹭着汉堡的裤腿,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手指插进它厚重柔软的毛发,感叹道:“真漂亮,你这么漂亮,肯定是只小母猫吧?”
波斯骄傲地舔了舔爪子,炫耀式地翻着肚皮给他看:“喵喵喵喵喵!”=“我是没有被噶蛋的公猫!”
哎呀,无所谓公的母的,只要是漂亮小猫,那就是他汉堡的好朋友!汉堡邀请他新交的好朋友去家里一起玩耍。
但是到了晚上,汉堡就后悔了。呸!什么好朋友?这分明就是来和他抢铲屎官的臭猫!
他躺在床上,恨恨地望着浴室的方向,指甲死死地掐进了可乐的大腿肉里。
可乐五官都疼得扭曲变形,用力拍他的手:“痛痛痛,快松开!”
“你再痛,有本喵的心痛吗?!”汉堡哇的一声,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主人凭什么帮那只臭猫洗澡啊?哼哼哼……”
呵,没进家门前叫人家漂亮小猫,领进家门后叫人家臭猫,汉堡这醋缸子的酸味浓的可乐心里也都开始冒酸水了。
对呀,凭什么那只臭猫能让主人亲手帮它洗澡啊?我陈可乐不服!
于是一猫一狗头靠着头又开始商量对策,决定暂时休战,先齐心协力地将那只绿眼睛的臭猫赶出家门!
赶猫计划第一步,他们在客厅里翻箱倒柜,找起了浴室的备用钥匙。
6. 打一发吧
陈开心撸着袖子在给洗完澡的波斯猫烘干,吹着吹着,看着它圆碌碌的大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他实在忍不住,突然凑到波斯的脸上亲了一口。
它的毛暖烘烘的,有沐浴露清香的味道,闻上去很香,如果……如果没有身后那两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就更好了……
可乐抬起手背擦了擦波斯被陈开心亲到的地方,然后斜着眼和汉堡对视了一眼,语气酸溜溜的:“我们也要你帮我们洗澡。”
他们变成人后,主人就给他们示范过一次如何用人类的坐便器,如何用淋浴头洗澡,如何用吹风机,虽然可乐这只阿拉斯加犬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但是架不住汉堡这只小猫咪很聪明,一教就会。
现在想来,亏了,亏大发了,应该装作不会的样子,让主人亲自手把手帮他们洗澡的。
动物吹毛机的声音盖过了可乐的控诉,陈开心提高分贝凑近他的耳边喊道:“别闹,你们现在是人又不是小猫咪,我不能帮你们洗澡的。”
为什么人就不能帮人洗澡?人却能帮那只绿眼睛洗澡?
可乐幽怨地盯着波斯,直把它盯得浑身发毛,一个劲儿地往陈开心怀里缩,蹭了陈开心一嘴的猫毛,陈开心还轻声细语地笑着哄它乖。
“下去!”汉堡冷下了脸,手指着波斯的鼻子命令道,大有波斯继续赖在陈开心的身上,他就直接上手抓它后脖的架势。
可怜的小波斯不明白在回家前还温柔地对自己的汉堡,怎么突然间就翻了脸?它手足无措地盯着陈开心,那双绿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块琉璃珠,干净又纯真。
汉堡磨了磨后槽牙,威胁地扭了扭脖子,把手指节掰的“咔咔”响。
“咻——”波斯挣扎着从陈开心怀里跳出来,一个箭步冲出了浴室。
可乐眼疾手快地锁上了门。
“主人……”碍眼的绿眼睛一走,汉堡瞬间就变了脸,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搂着陈开心的脖子习惯性地去用脑袋蹭他,满脸的不开心又让人捉摸不透。
小猫咪的心思总是难以让人猜准的,陈开心被他压在盥洗池边,反手搂住了他的腰,手指插入汉堡的发间,安抚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我在,怎么了?”他语气温柔,很是享受汉堡难得的撒娇。
“帮我洗澡。”汉堡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开心,眼眸里泛起一阵幽光,讨好地用舌尖去舔陈开心的脸颊。
小猫小狗喜欢一个人会用自己的舌头去舔那人的脸颊,通过这种方式,让彼此的气味交换融合。
但不同于猫咪小小舌头的舔舐,小狗要是上嘴舔起一个人来,那真是舔舔狂魔。
陈开心感觉有一双手把自己拽离了池台,随即后背贴来一股热量,有人从他身后环抱住了他。
可乐身型高大,完全把陈开心包裹进了怀抱中,他和汉堡两人一前一后,把中间的陈开心夹成了人形汉堡。
“我也要洗澡。”他脑袋贴在陈开心颈侧,伸着舌头舔他耳后的肌肤,声音暗哑深沉,“主人,你不能偏心。”
唉,陈开心被双面夹击,口水洗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猫一狗在自己怀里蛄蛹,欲哭无泪。
端水啊端水,这该死的一碗水总是要端平的。
猫狗脱光衣服排排坐在浴缸里,陈开心将袖口挽到手肘处,弯腰给他们放水,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要游离到不该看的地方去。
汉堡挤了一泵洗发露在自己头上搓了搓,搓出一朵泡沫云后捧在手里开始抓着玩起来,玩.腻了后他将自己头上的泡沫又堆在了可乐的头上,帮他也搓了搓。
可乐全然不知自己在用汉堡洗过的洗发泡沫在洗头,眼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陈开心下面,轻薄的休闲裤已经被水打湿,前面逐渐显现出了弧.度。
他低头看看自己,又歪过头去看汉堡的,惊奇地戳了戳汉堡,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看主人那里:“你看你看,在变大。”
听到他像是发现新大陆的意外语气,陈开心身体僵住了一秒钟,强忍着想杀狗的冲.动把水往可乐脑袋上径直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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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他帮可乐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冷不丁底下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诶!”汉堡惊喜地看陈开心,又埋下头看自己,“我的也变大了,可乐你的呢?”
可乐害怕地紧紧闭着眼睛,把手伸下去摸了摸:“我看不见,但是摸着好像也是这样。”
要死了!这一猫一狗在讲什么虎狼之词?!我在任劳任怨地帮他们洗头洗澡,他们却当着我的面讨论那玩意儿?!
陈开心毫不留情得从自己裤子里揪出汉堡作恶的爪子:“再摸我,我就把你们都送去嘎了!”
汉堡抓住陈开心的手咬住,自以为非常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口.齿不清地顶嘴:“不要!你要是敢,我就带着可乐离家出走!”
小奶猫在气势汹汹地咬他的手,却一点儿都不疼,甚至还有点撩人的痒,陈开心忍不住捏了捏他鼓鼓囊囊的脸蛋,笑道:“生气了?”
“哼!”汉堡傲娇地扭过头和他生闷气,过了一会儿见陈开心一门心思地给可乐在洗澡,他才红着脸拉过陈开心的左手。
“我这里好烫,你帮我摸.摸好不好?”
陈开心手一抖,莲蓬头从他右手里掉落,砸在浴缸上发出了闷响,惊得可乐连忙睁开了眼。
莲蓬头仰面躺在浴缸里,淅淅沥沥的水从三人头顶一贯而下,浇湿了陈开心的衬衫,他瘦削的身体隐藏在逐渐透明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可乐甩了甩脸上的水,听见身侧传来压.抑在喉.咙里的,似痛楚又似痛快的轻.喘,他闻声望去,惊讶地瞪圆眼睛,羞红了脸。
“主人,我也要~”他牵过陈开心的右手包在自己的掌心,有样学样地沿着他的大腿往更深处探去。
漫天飞舞的水滴让陈开心睁不开眼,只能任他的小猫小狗拉着自己的手为所欲为,他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也进了水,一刹那没了思考,全身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自己手指的动作上。
这是他自己的小猫小狗,帮他们打一发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7. 小猪变人
小猫小狗各自霸占着陈开心的一只手,眯着眼睛用脑袋蹭他裸.露在外的小臂,舒爽得连耳朵尖尖都红了。
陈先生被可乐湿漉漉的眼神看得心软,忍不住低头去安抚地亲了亲他汗津津的额头,又被汉堡强硬地掰过下巴,伸出小舌.尖冲着他的嘴.唇准确无误地舔了上去。
在猫咪的世界里,只有地位高的猫老大才给猫小弟舔毛,每一次口水淋淋的舌.头洗礼都是对被舔者的赏赐。
完了,汉堡这是把陈开心当同类了,指不定还是他心怡的发.情对象呢。
“靠!”陈开心躲闪不及,皱着眉头去推他的小腹,又因为被汉堡抱着脑袋在狂啃,他有些喘不过气,只能手忙脚乱地向可乐求救。
“可乐!可乐!唔唔唔……”他没说出的话尽数消失在汉堡的唇.齿间。
主人的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可乐睁着疑惑的眼睛想了想,却会错了意,拉过他的手径直往自己的肚.皮摸去。
爽,好爽~主人就是得一碗水端平~
可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起了被主人撸肚皮的自助套餐。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浴缸里,鼻子里发出了满意的哼哼,眼神波光荡漾,看向陈开心的目光里甚至还莫名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上下均失守,家里除了刚刚逃走的波斯猫,还有客厅里的那头猪之外,什么活的生物都没有,这下陈开心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再不自救,他就得城门失守了。
“No!可乐!汉堡!坐好!”他不得不拿出主人的淫威,凶巴巴地命令他们。
主人生气了,可乐和汉堡条件发射地颤抖了两下.身体,硬着头皮往他手臂里埋脑袋,决定装死。
十分钟后,一个衬衫湿透,衣扣半解,下摆皱巴巴地卷到了小.腹,看上去被蹂躏不轻的男子,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蛋,气势汹汹地将两个赤.裸的男人齐齐踢出了浴室。
浴室外,波斯猫早已没了踪影,唯独客厅的沙发地毯上趴着一个臀翘得高高的男人,正错愕地看着他们。
可乐没有穿衣服,汉堡没有穿衣服,陈开心这衣服穿了还不如不穿,而地毯上的男人同样也没有穿衣服,他底下那物软绵绵地垂挂着,在对面三人的眼皮子里底下就这么荡啊,荡啊……
气氛一瞬间寂静得诡异。
“啊啊啊啊啊啊啊!”陈开心捂着眼睛尖叫,似乎动作慢一点就长了针.眼,“你他妈是谁?!”
“嗷嗷。”男人流着哈喇子傻笑着,发出了两声猪叫。
可乐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汉堡担心波斯猫和他们抢主人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带回来的小猪却和他们一样变成了人。
猪的鼻子有两个孔,猪的耳朵扇啊扇,猪的尾巴小小的一卷。
可乐扯扯雪碧的头发,揪揪雪碧的耳朵,还把两只手指戳进了雪碧的鼻子检查,仍旧难以置信:“你真是那头胆小的猪?”
好奇怪,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哦,不是,像是在骂猪?
雪碧从地毯上站起来,把陈开心刚给他穿好的裤子往下一扒,撅着又圆又翘的屁股直往可乐面前凑:“看这两排眼,是你追着我咬的。”
可乐好奇地凑上去仔细辨认了一番,是他的杰作没错,还别说,他的牙齿长得真整齐。
“主人,你看,我牙印!”他一脸骄傲,双手捧着雪碧的屁股炫耀给陈开心看。
陈开心……
陈开心觉得自己脑袋的内存条要炸了,他嘴角抽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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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哭笑不得。
不过,孩子还在等着他表扬呢,要是不夸他,他就会伤心的,他一伤心就会有气无力像是被夺了灵魂,一天都吃不下狗粮。
陈开心熟练地挂着假笑,昧着良心对可乐鼓掌:“真棒!可乐咬的真好看!”
“嘻嘻,汉堡你看!”得了主人的表扬,可乐又咧着嘴给汉堡炫耀,雪碧也配合着把腚撅得更高了点。
汉堡才懒得理这只狗和这头猪呢,他趴在陈开心腿上,耳朵动了动,昏昏欲睡。
长时间没有得到反应,可乐期待的眼神慢慢暗淡了下去。
“快夸他……”陈开心咬着后槽牙,不动声色地在底下戳了戳汉堡的腰。
汉堡刚在浴室里被陈开心伺候得爽快了,正是餍足后放空的圣人时间,他懒洋洋地掀开眼皮,赏了可乐一个眼神,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和陈开心耳语:“三个猫罐头。”
“你趁火打劫啊。”陈开心继续假笑,继续鼓掌,继续咬牙切齿,“一个!猫罐头多贵啊,你快要把我吃穷了。”
汉堡伸了个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朝着陈开心的肚子贵妃躺,悠悠哉闭目养神:“两个,不然我就告诉他咬的真难看,比楼下那龅牙小黑咬的还丑。”
尼玛,小黑是整个小区最丑的一只龅牙狗,偏偏还丑不自知,就喜欢跟在他家可乐的屁股后面跑。
“成交。”陈开心迅速抓起汉堡的爪子拉了个钩。
汉堡这才心满意足地吹了吹指甲,敷衍地打了个哈欠:“好看好看,真好看。”
得到所有人的夸奖,可乐终于开开心心地帮雪碧拉上了裤子,即使汉堡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认真看一眼那个牙印。
不过那又怎样呢,他是只简单又快乐的小狗。
8. 反波斯联盟
家里多了一头猪,哦不,一个人,怎么睡觉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陈开心租的一套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卫,本来自己一个单身汉加上一猫一狗住下来绰绰有余,在可乐和汉堡变成人之后,三个人挤一张大床也勉勉强强,可乐和汉堡喜欢蜷缩着身子睡觉,倒也占不了多大的地。
可现在……
陈开心头疼地看向沙发上那个还在研究如何穿衣服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雪碧,你以后就睡沙发吧。”
“沙发?什么是沙发?”雪碧光着身子在衣服堆里拱啊拱,拱出一颗脑袋好奇地问陈开心。
可乐随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以大哥的姿态教训他:“笨!你屁股底下这个大垫子就是沙发。”
“哦。”雪碧委屈地揉揉脑壳,他只是一头刚变成人的猪,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凶?
“可是,可是……”他用手夸张地比划着,“我有这~么~大,沙发只有这~么~小,装不下我。”
一米五的双人沙发是装不下一米八的猪猪的,猪猪睡觉不喜欢蜷着身子,喜欢四仰八叉地即躺即睡。
猪猪耍赖地抱紧了他唯一的靠山,狗大哥可乐:“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要跟你睡!”
和可乐睡那岂不是要和主人睡一张床?
一直冷眼旁观,窝在沙发上贵妃躺的汉堡从鼻子里挤出一记冷笑:“傻狗,你要是敢答应,就和这蠢猪一起睡沙发。”
可乐敢答应吗?可乐当然不敢,早在他还没长成阿拉斯加猪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个家里的实际家庭地位是汉堡>主人>他。
“边儿去!”他一个肘击撞开雪碧,随手拿了件衣服往他身上套,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你先学会穿衣服,别总是裸.奔。”
客厅里闹哄哄的,可乐在教雪碧穿衣服,汉堡慵懒地伏在沙发扶手上睥睨众生。
陈开心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终于意识到自己衣服早已湿透,黏在身上极不舒服。他走进卧室关上门,在衣柜里拿了件卫衣套装准备换上。
卫衣裤子的腰带是长长的流苏款式,不系上的时候刚好垂到膝盖附近,随着走路一摆一摆的,陈开心很是喜欢便买了下来。为了露出流苏的设计,他穿的时候特地没有系上腰带,任由裤子松松垮垮地吊在腰胯上。
他先换好了裤子,然后站在床边弯腰套上衣,等上衣套好了,裤子却伴随着“咚”的一声,像是肉球落地的声音掉了下去,屁股刹那间实现了裸奔的自由。
陈开心吓了一跳,忙捡起裤子低头查看,翻来翻去,在里面发现了一只正在快乐玩流苏的波斯猫。
原来这小家伙一直躲在床底下。
陈开心哭笑不得,拎着波斯猫的后脖颈,开门把它扔到客厅里:“汉堡,管好你的小猫,它……”
陈开心话还没说完,目瞪口呆地看着客厅里光着屁股,乐呵呵地玩叠叠乐的三个人,眼前差点儿一黑。
他手一松,可怜的波斯猫被摔在地上,嗖的一下瞬间又跑没了影儿。
“你!你们……”陈开心嘴角抽搐,捂着心脏位置,觉得自己快要嗝屁了。
老天爷,他眼睛脏了啊,他这都养了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可乐撅着肉嘟嘟的屁股回头看他,龇着一口大白牙冲他傻乐:“雪碧说我们本来就是动物,没必要穿衣服,穿衣服让我们失去了自由,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汉堡趴在那两人身上,附和地点点头:“穿了你们人的衣服,我都不好舔毛了,你知道你们人的衣服舔起来有多难吃吗?”
“难吃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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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头!”
陈开心红着脸,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分开他们,气急败坏地抱走了地上乱扔的衣服。
“要自由是不是?!那我就让你们彻底放飞自我,今天晚上都给我睡在客厅,一个都不许上床!”
“不行!主人不行!”
“主人主人,我错了!”
可乐和汉堡一秒变了脸色,化身为琼瑶剧里的苦情男主,连滚带爬地抱着陈开心的大腿哀嚎,却得到了他无情离去的背影。
雪碧……
雪碧小心翼翼地翻了身,避免压到身前的鸟,他还没习惯人的身体,总是忘记这个东西很脆弱。他倒是没有什么损失,甚至喜提了两只陪睡人员。
晚上,客厅里鼾声雷动,一猫一狗以雪碧的鼾声为遮掩,熟练地翻出了卧室的备用钥匙,蹑手蹑脚地打开陈开心卧室的门准备偷溜进去。
可一打开门,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一猫一狗傻了眼,彻底打翻了醋缸子。
那只!绿眼睛!!波斯猫!!!竟然趴在他们主人的胸口睡觉!
怒!!!
在这个注定不普通的夜晚,反波斯联盟正式成立。
一猫一狗连夜鬼画符了一张联盟契约,在空白处按下了自己的爪子印,想了想,又偷偷拉着雪碧的爪子在上面盖了章。
而雪碧在睡梦中啃着美味的大白菜,鼾声一声比一声大,全然不知自己签下了什么卖身契。
反波斯联盟契约:
统领:喵喵喵
副统:汪汪汪
手下:嗷嗷嗷
皎洁的月光下,汉堡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鬼画符,和可乐神秘兮兮地相视一笑,两人笑容阴森,看上去诡异的很。
小样儿,讨厌的绿眼睛,看我们不玩死你!
9. 拉帮结派
反波斯联盟一经成立便不允许退会,并在第二天陈开心去上班后,正式打响了武装行动的第一枪。
因为家里只有三个不算人的“人”和一只小猫,陈开心上班前反复检查了一下门窗,确认家里没有任何隐形危险后,把波斯猫托付给了汉堡。
他们同为猫族,汉堡应该会照顾好波斯的,陈开心很放心,至于雪碧……
陈开心望着站在沙发上远距离抛掷肉干给雪碧,把雪碧当成狗来逗的可乐,他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雪碧……雪碧会照顾好自己的。
陈开心习惯性地拍拍汉堡和可乐的脑袋,一步三回头:“我出去打猎,你们要看好家哦。”
小猫小狗蹭蹭他的掌心,听话地点点头。虽然他们听不懂上班的意思,但他们知道主人早上出门,晚上回来就能给他们带回来好吃的食物。
汉堡抱着波斯猫,可乐手拉着雪碧,所有人脸上都堆满了其乐融融的笑容目送走了陈开心。
等屋门一合上,汉堡立马变了脸色,把波斯猫往地上一扔,对着它颐指气使:“你滴!喵喵喵滴干活!”
汉堡最近很喜欢看抗战剧,特别喜欢蹲在电视机前用爪子捕捉里面天上抛炸弹的飞机,久而久之,连他说话的口音都像电视剧里的山本太郎。
波斯猫随着惯性在地毯上翻滚了几圈站定,圆溜溜的绿眼睛看也不看汉堡,自顾自地坐在地毯上舔着凌乱的毛。
“你滴!喵喵喵喵喵喵!!”
汉堡被他爱答不理的态度惹恼了,四肢伏在地上,嘴里发出警告的低声呜咽,龇着一口大白牙显然被气炸了毛。
波斯猫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挪了挪爪子,转过身体继续拿屁股对着汉堡。
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无声的硝烟味,大战一触即发。
汉堡生气了,主人说过他们是一家人,必要时刻要一致对外!
可乐放下手里的零食袋,默默坐到汉堡身边,也对波斯猫龇起牙,瞪起了眼。
只有雪碧偷偷扒拉过可乐的肉干袋子,流着口水把脑袋伸了进去,大快朵颐。
对于这个家来说,严格意义上只有可乐是自己的同盟军,汉堡瞥了眼客厅墙上的摄像头,强忍着一肚子的气走进卧室。
可乐接受到他的眼色,也跟在他身后进去,经过雪碧身边时,他没好气地照着雪碧的脑瓜子甩了他一个大逼兜:“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们猪除了吃,除了睡还会干什么?!”
他一把从雪碧嘴下抢走了自己的零食袋。
“还……还会拉。”雪碧嘴里塞满了肉干,弱弱地回答。
卧室门在他面前“砰”地被关上,汉堡和可乐关在里面窃窃私语。
雪碧看看紧闭的卧室门,又看看地毯上孤零零趴在那边的波斯,眼睛转了转,心里立刻有了计较。
他悄悄蹭过去,和小猫咬耳朵:“嘿,绿眼睛,你知道他们要赶你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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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波斯猫侧着头趴在地毯上,尖尖的耳朵动了动,眼睛却没睁开,小小的一只看上去无比柔弱可爱。
雪碧见它不为所动,继续念叨着:“你看吼,这个家里除了主人是真正的人类,他们其实也都是猫猫狗狗,都是宠物,他们凭什么要爬在我们头上拉屎,就因为他们比我们早来这个家吗?”
他一边掰着手指头碎碎念,一边偷偷观察着波斯的脸色,最后他说的口干舌燥,挤眉弄眼地抛下一个诱饵:“你……你难道不想反抗吗?”
猪猪一点儿都不笨,猪猪还知道拉帮结派。
“就凭你?”波斯猫趴着的地方传来沉沉的笑声,只见绿眼睛的波斯转过头,眼神鄙视地盯着雪碧,清澈灵动的眼睛有着和昨晚不一样的神采。
他的唇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虽然身体很小,得需要仰头才能和雪碧对视,但雪碧却在他绿幽幽的目光中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已经被他踩到了脚下摩擦。
“你你你!你竟然会说话!”他张大着嘴,惊讶地回头看了看依旧紧闭的卧室门,“他们都不知道你会说话?”
“当然,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大可以试试看。”波斯猫慵懒地舔了舔爪子,威胁地亮出了隐藏其下那锋利森白的利刃。
雪碧顿时觉得后背一凉,脖子一紧,立马两只手捂在嘴巴上,害怕地摇了摇头。
猪猪其实也很笨,不知道看起来越可爱越柔弱的小动物,有时候是最凶猛,最有杀伤力的。
10. 送走波斯
猫猫狗狗躲在房间里鬼鬼祟祟商量了半天,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把绿眼睛送走,可送到哪里去又是个问题。
可乐说还把它送回原来的菜市场,结果被汉堡指着鼻子给骂了一顿,骂他对小猫太不善良了。
“虽然绿眼睛很讨厌,但是你们狗狗是不明白流浪的小猫咪有多可怜的。”汉堡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小黑给他讲的辉煌流浪事迹。
楼下那龅牙小黑原来就是一只流浪狗,因为长得丑,所以没有人愿意收养它,后来它偶然在一只巨型犬的口中救下了它现在的主人,才得以被收养。
“猫猫会没有鱼干吃,饿了只能抓脏脏的老鼠,也没有好玩的毛球玩,想拉臭臭了只能拉在烂泥里,没有香香的猫砂蹭屁屁。”
这些都是小黑告诉汉堡的,小黑还说有很多流浪的小猫咪会不小心吃了毒老鼠的耗子药,然后嘴里不停地吐泡沫,挣扎着死去。
汉堡蹲在地上偷偷扒着门缝看客厅里晒太阳的波斯,一脸纠结:“我是只善良的小猫,我得给绿眼睛送个好人家,天天有好吃的鱼干。”
可是他又犯愁了,他也不认识什么人类,只认识主人一个,不知道该往哪里送啊。
身后突然响起了低低的抽噎声,汉堡回头一看,可乐咬着自己的零食袋子,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你说的对,幸好我们遇见主人了,不然我也是只没人要的流浪小狗。”
可乐本来就吃的多,养的又高又壮,前阵子听主人说有很多像他这样流浪的大型犬被所谓的打狗队给打死了,让他有事没事千万别溜出门玩。
好可怜啊,如果不是主人,自己都不能在这里生活,虽然这里到处都是高高的楼,没有草地给自己奔跑,那个柏油路跑起来一点儿都不舒服,还磨自己爪子的肉垫,可是只要能和主人在一起,可乐觉得自己是可以忍忍的。
如果……如果自己被抓走了……
“哇!”可乐越想越伤心,庞大的身躯趴在汉堡的肩膀上,两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抱头痛哭起来。
汉堡仿佛也被他凄凄惨惨戚戚的情绪感染了,水汪汪的眼睛立刻蓄满了泪花 :“傻狗,我们一定不能惹主人生气,不然他不要我们了,我们就是没人要的小猫小狗了。”
“嗯。”可乐哽咽地点点头,揩了一下鼻涕都偷偷抹在了汉堡的背后。
一猫一狗哭归哭,哭完后立马找了个纸箱子把波斯猫装了起来。
看这两人忙前忙后,又是往箱子里塞毛毯,又是塞肉干的,雪碧不明所以,兴奋围着他们一个劲儿地问:“要干嘛呀?干嘛呀?出去玩吗?”
可乐眼眶还红着,凶巴巴地朝他龇了龇牙:“别问,问就把你一起卖掉!”
啊?啊?!啊!!!
猪猪闪现,雪碧惊恐地钻到饭桌底下,死死地抱住了桌腿子:“你们要把它卖掉?!”
仿佛是有人要杀猪,雪碧发出了凄厉的猪叫,可他转头看看箱子里的波斯,它像是只没事猫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还舒服地在毛毯里打了个滚儿。
雪碧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波斯又变得柔弱可爱,先前冷酷威胁他的小猫好像是他的错觉一般。
汉堡和可乐背好自己的小水瓶,带好装零食的小背包,脖子上挂着主人给他们新做的防走丢小牌牌,开开心心地抱着箱子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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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可乐再三问了下雪碧要不要一起去,雪碧怕他们把自己卖了,死活不肯跟着他们出门,毕竟这年头猪肉还蛮贵的。
等过了五分钟,确定汉堡和可乐都走了后,雪碧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趴到阳台上目送着汉堡和可乐的身影往菜市场走去。
小猫小狗只认识去菜市场的路,因为他们最爱和主人去菜市场买好吃的东西吃。
小猪也只认识去菜市场的路,他在那里被屠夫关了大半年,就等着养肥后杀了吃猪肉,所以雪碧很感激可乐,要不是可乐把他带走,他现在怕是杀猪刀下的冤魂。
可......可是,可乐和汉堡现在带着绿眼睛去了菜市场,那个会杀猪的地方,雪碧吓得一激灵,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救命救命!他们不会是要......杀猫吧?!
陈开心中午休息时间照例打开了家里客厅的摄像头看看猫狗的情况,结果猫猫狗狗没看到,只看到一个男人在沙发上蹦蹦跳跳的,应该蹦了很长时间了,沙发垫子都凹陷下去,沙发套都被他蹦烂了。
任凭猫爪子狗爪子都没抓烂的沙发在雪碧的脚底下成了破烂布,陈开心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打开监控语音训猪:“雪碧!你看看沙发被你造的,你这样晚上还怎么睡觉?!”
天啦噜,好亲切的声音,雪碧听到的那一秒,热泪盈眶,简直想哭。他在沙发上扑腾了半天,半条猪命都差点儿蹦没了,主人终于看到他了。
他脸色惨白地累倒在沙发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摄像头伸出颤抖的手,发出声嘶力竭的猪吼:“不!不好了!!坏猫坏狗要杀绿眼睛了!!! ”
11. 解救波斯
波斯被小猫小狗带到了菜市场,波斯看着周围聚拢的人群一点儿都不紧张,波斯甚至悠哉悠哉地在纸箱子里啃起了肉干。
汉堡和可乐蹲在纸箱旁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想找一个看上去家里能买得起很多鱼干的人把绿眼睛送出去。
可是看来看去,不是汉堡嫌弃尖嘴猴腮的瘦子长得丑,就是可乐对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吹胡子瞪眼的。
两个俊俏的年轻小伙子带着一个可爱的猫咪蹲在菜市场门口的角落里,不进来买菜,也不和别人说话,任谁都会停下来留意两眼,这留意着留意着,就有人认出了这两人。
“哎!这不是开心家的亲戚吗?”花姐拉着一同出来买菜的李大妈走近汉堡和可乐,仔细瞧了几秒,确定自己没认错。
花姐住在陈开心家楼下,还有李大妈,他们三个人都住在同一个小区,陈开心长得帅嘴又甜,街坊邻居都很喜欢他。最重要的是他还单身,花姐一直琢磨着把自己在外地工作的女儿介绍给他,好有借口让女儿名正言顺地回来工作。
“没错没错,就是他们,他们上次大闹菜市场还上新闻了呢,这开心也真是的,怎么能让精神病人到处乱跑呢?!”花姐秉持着邻里友好互助的原则,立即掏出手机给陈开心打电话。
那头陈开心听完雪碧那精疲力尽的一吼,不得已又请了假,顶着主管不满的眼神开飞车赶回了家里,可家里除了一头睡死过去的猪,再也没第二个人的身影。
估计是蹦哒了一上午累着了,雪碧仰躺在沙发上,手脚扒着沙发背,不知不觉地合上眼皮,打起了呼。
他只是一头小小的猪,不知道客厅里的摄像头要陈开心在手机上打开监控才能看到,雪碧还以为他只要在沙发上蹦哒两下,陈开心就能发现他,结果他就这么跳了两个小时,半条猪命都快跳没了。
猫猫狗狗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陈开心推了推雪碧,神色着急:“别睡了,快醒醒!”
雪碧砸吧两下嘴,翻身抱住陈开心的胳膊蹭了蹭,嘴里哼哼唧唧:“白菜,大白菜,嘿嘿,好吃……”
他闭着眼睛,把陈开心的手当做白菜啃了起来,不一会儿哈喇子流了陈开心一手。
陈开心目瞪口呆地望着手心里亮晶晶的口水,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忍住一巴掌甩到雪碧脸上的冲动。
恰好手机响了起来,他用另外一只手接通电话,花姐大喇喇的嗓门在那头响起:“开心啊!你快来菜市场,你家里那两神经病又跑出来了!”
都不用问,陈开心就知道她口里那“两神经病”说的是汉堡和可乐。
他道了声谢,顾不上喊醒雪碧连忙转身出门,走到门口,他关门的时候看到沙发上还在做白日梦的雪碧,又放心不下地回来给他肚子上盖了个毯子。
初春的天气微凉,这小笨猪没了厚厚的脂肪保暖,别到时候再睡感冒了。
他随手擦了擦雪碧嘴边的口水,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出门去接汉堡和可乐。
汉堡和可乐蹲在那旮旯缝里替波斯猫找主人,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这是上次发疯的两个“神经病”,便自发地站在不远处监视着他们,害怕再上演鸡飞狗跳的一幕。
人一多,汉堡害怕地往可乐身后缩了缩,只露出眼睛偷偷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你看那个人,看上去瘦瘦小小,肯定没有力气虐待绿眼睛。”他又挑出一个人悄咪咪地指给可乐看。
猫猫的视力不好,只能看到十米内的事物,对色彩的辨识度也很低,除了蓝绿紫黄这四个颜色外,其他颜色在它们眼里都是灰蒙蒙的。
虽然狗的视力也不好,但狗能看到五十米以内的事物,比猫猫终归是厉害了一点。
可乐努力睁大眼睛辨认着,看清人型后不屑地撇嘴:“都瘦成竹杆了,自己都这么瘦,跟着他肯定吃不饱饭。”
“那……那个?”汉堡换了个目标,“好看的小姐姐不会伤害猫猫的。”
嘶,就知道看脸的蠢猫。
可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耷拉下脑袋:“难说,人类不是经常说什么面什么心的吗?你看她脖子上带的围巾,说不定就是用你们猫毛做的哦~”
他拉长了语调吓唬汉堡,小猫本就胆小,不喜欢和人类接触,被可乐这么一吓,立马打消了念头,再次寻找合适的目标。
看来看去都没有顺眼的人,菜市场都是一群大爷大妈爱来的地方,他要去哪儿给绿眼睛找好看又温柔,帅气又多金的主人啊?
突然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冲入他的视线里,汉堡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拍可乐的背:“快看!快看!这个这个!好帅好帅!”
可乐早在汉堡还没看到陈开心的时候就嗅到他的气味,兴奋地跳了起来,等他一走到面前猛地扑了上去。
陈开心眼皮倏地一跳,连忙接住他的身体,赶在可乐开口喊“主人”前,慌里慌张地捂住了他的嘴。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大男人一头扎进他怀里,要是还激动不已地对着他喊主人,陈开心敢保证,他可以连夜搬离这座城市了。
可乐开心地抱着陈开心,企图像以前那样在他怀里打滚儿,却被陈开心一个爆栗,指着鼻子给教训了一顿。
“你们胆子真是大了,现在都敢拐带别的猫出门了!”
可乐“呜呜”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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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委屈屈地从他身上下来,吓得不敢动,一个劲儿地往汉堡那边瞄,用眼神举报始作俑者。
陈开心冷脸看着在地上蹲着的汉堡,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是他带的头。
不过汉堡才不怕陈开心呢,他懒懒散散地靠坐在地上,尽量装作自然的样子,眼神对上陈开心的视线时却又心虚地躲开。
“你!”陈开心举起的手指还没指到汉堡的鼻子,又泄气地放下,他已经疲惫到懒得责备,反正猫这种生物一身的反骨,说了它也不听。
“算了,你们没事就好。”
陈开心抱起装着波斯的箱子,打起精神和围观群众道完歉,灰头土脸地领着他们回家。
可乐看看一言不发的汉堡,又看看大步离去的主人,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陈开心的后面。
没有意料之内的训斥,汉堡拍拍屁股从地上起身,往前一步却没敢跟上陈开心的步伐,依旧贴在角落里手足无措地盯着陈开心冷峻的背影,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亮幽幽的,干净又纯真。
可是汉堡很伤心,主人为什么不骂他?是不是不要他了?
陈开心走了两步,发现身后只跟着一只一脸便秘神色,欲言又止的狗,回头一看,他家的小猫眼神哀怨地望着他,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仿佛陈开心是那始乱终弃的渣男。
这都叫什么事啊?
陈开心叹了口气,不得不对他高喊一声:“想什么呢?!还不快跟上!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们!”
对头!这个味道才正确,自己犯错后,主人就应该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猫咪如此嚣张跋扈,无非仗着主人宠他,一旦敏感的小猫咪察觉到主人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他也会担心主人是不是不爱自己了。
猫咪也知道水杯不能打翻,沙发不能磨爪子,不能偷偷开门溜出去玩,可猫咪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主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反着来,像是以此来证明主人对他的爱。
听见自己犯错后,主人那熟悉的口气,汉堡这才破涕而笑,开心地跑到陈开心身边从他手里抢过纸箱子塞给可乐,然后自己牵住他的手。
可乐抱着波斯,一头黑线地望着眼前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里“咕噜咕噜”开始冒起了酸泡泡。
臭汉堡,傻汉堡,蠢汉堡,自己再也不要跟着他干坏事了!凭什么主人不骂他,只骂我嘛?不公平!哼!他生气了!
可乐气鼓鼓地抓起波斯箱子里的肉干塞满嘴,把气愤化作食量,虽生气但听话地当起工具人。
还有差点儿被送走的波斯呢?波斯吃饱喝足,早已蜷着身子躲在小毯子里进入了梦乡。
12. 斯米马赛
小猫小狗趾高气昂地来,又都耷拉着耳朵,灰溜溜地被陈开心带了回去。
陈开心把装波斯的纸箱放在副驾驶座位的下面,启动车的时候在后视镜里瞥了后座上的猫狗一眼。
“咋了?怎么现在都蔫儿了?早上偷偷溜出门的神气呢?”
他不由地觉得好笑,猫猫狗狗一犯错就知道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他,看的人心软,可陈开心这次铁了心地要给这不听话的猫狗一个教训,省的他们老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跑出来,等哪天被别人卖了还傻呵呵地替人数钱。
可乐抱着双腿蜷在后座上,用手扒拉了一下身边专心致志用皮座椅磨爪子的汉堡。
可乐出来了一上午,肚子咕咕叫,他饿了,他想让汉堡帮他从副驾驶座上拿肉干。他害怕主人生气,他不敢拿,但他知道汉堡敢。
狗狗用爪子扒拉一下伙伴,是催促的意思,可这个动作在猫猫眼里就有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汉堡猛地回头瞪他,当头甩了可乐一个大耳光。
可乐一脸懵逼,捂着脑袋不知所措:“你干嘛?”
“你才干嘛?!”汉堡龇牙,缓缓抬起刚磨好的前爪舔了舔。
要不是这是人类的手,他们变成人的第一天,指甲就被陈开心帮他们修剪掉了,汉堡铁定要亮出尖尖的指甲警告这只傻狗。
可乐委屈地撇下了嘴,用眼神无声地向陈开心哭诉:“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拿肉干。”
“拿肉干你扒拉我干嘛!不知道我们猫和你们狗的肢体语言是相反的啊?”汉堡不满地皱皱鼻子,转过身拿屁股对着可乐,不愿再搭理他。
可乐郁闷,生气,但胆大,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于是他一声不吭地低下头,赌气般地去闻汉堡的屁股。
“啪!”
这下好了,汉堡彻底炸了毛,反手一把按住可乐的脑袋,身手矫捷地骑在他腿上,把他压在身下暴揍。
“让你闻!让你闻!猫屁股是你们狗能闻的吗?!”
可是,狗狗闻屁股只是想要和猫猫一起玩。
可乐虽大只,却不敢反抗,“柔弱无力”地瘫倒在后座上,任由汉堡在他身上闹腾。
两人吵吵闹闹地在车内打架,等红绿灯的间隙也不消停,停在斑马线前的汽车在他们的□□下一起一伏的。陈开心被闹的头疼,随手按下车窗透透气,懒得管他们。
隔壁车道的汽车车窗也被摇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一位大哥探了头出来,好奇的眼神一个劲儿地往陈开心车里瞄,神情暧昧。
“哥们玩的挺开啊,你在前面开车能憋的住吗?”
嗯?什么意思?
陈开心一头雾水,对上那大哥调侃的目光,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憋什么?”
“呦,还装呢?”大哥嘿嘿一笑,向陈开心递了个“大家都懂”的眼色,“你这车都晃成这样了,再晃下去,得把交警晃来了。”
……懂了。
陈开心感觉自己脑门上飞过了一排乌鸦,眼看着红绿灯跳了绿,他迫不及待地松了手刹,一脚油门轰了出去,伴随着发动机轰隆隆的鸣叫,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咬牙切齿的训斥声。
“汉堡!可乐!你们给我坐好!”
这下好像真的闯了祸,离开菜市场的时候,主人的脸色还没有这么黑,怎么开车走了这么一段路,主人盯着他们的眼神就恨不得咬死他们。
可乐讨好地用额头蹭蹭陈开心的肩膀,却被后者拿一根手指给顶了回去。
“坐好。”陈开心面无表情地看着沙发上排排坐的汉堡和可乐。
呃,还有一只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猪猪。
猪猪抱着波斯猫,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帮它理着杂乱的毛,眼睛滴溜溜地在那三人之间来回转悠。
“好好撸。”波斯眯了眯眼睛,凑近雪碧耳边低声警告,向他威胁地亮出了爪子。锐利的尖爪锃光瓦亮,在雪碧眼皮底下散发着阴森森的白光。
雪碧倒吸一口凉气,立马低眉顺眼,认认真真地帮波斯按摩起来:“嗐嗐,斯米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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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和汉堡,可乐一起玩,好的没学到,尽跟着汉堡看的那抗日电视剧鹦鹉学舌了。
小猫显然也想到那个电视剧,电视剧里那个山本太郎犯了错,好像是要……
“我错了!我切腹自尽!”汉堡双手握拳扬起,像是举起了手里那把虚拟的长剑,鼓起腮帮子朝天喷出了一口并不存在的血。
“噗!”他透明的血洋洋洒洒地从空中飘落。
可乐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颤抖的手臂接住了汉堡掉落的身体,咧着嘴巴仰天长啸:“No!!!”
又是一轮的口水雨。
陈开心淡定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戏过了,再演今晚就别上我的床。”
收!
可乐和汉堡一秒正色,又恢复成规规矩矩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
“唉。”陈开心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知道错了吗?”
汉堡和可乐茫然地彼此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猫小狗怎么会知道自己犯了错呢?他们又不是人类,不懂得礼义廉耻,在他们的世界里,主人说的就是对的,主人做的一定是最好的,主人就是他们的清规戒律。
可他们现在变成人了啊,不得不受人类世界无形的道德法律约束。
陈开心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给他们听:“波斯也是一条生命,你们不能随便把它卖给别人,还有你们也是两条生命,我开车的时候不能打闹,知道吗?”
“可是可是……”可乐乖乖地举手想反驳陈开心,又涨红了脸,结结巴巴了半天,憋了一肚子话没讲的出来。
陈开心耐着性子等他,温柔地揉揉他头发:“可是什么?”
可乐捧着陈开心的掌心,用脸颊和他贴贴,没说出来的话尽数被身边的汉堡一股脑儿抢先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的命本来就是主人你给的啊。”
小猫小狗怎么会理解死亡呢?他们只会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主人,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主人就是他们的生命。
13. 要相亲了
波斯猫最终没被送走,小猫小狗被主人训了一顿后老实了几天,决定先把赶走绿眼睛这件事放一放,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的主人要被抢走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还要从猫猫狗狗送走波斯那天开始讲起,花姐目睹了陈开心领着他那“精神病”亲戚离开了菜市场,她越想越不放心,晚上端着一锅自己包的包子敲响了陈开心的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脸上糊满了面粉,头上包着毛巾,身上披着床单的男人。
男人倚着门框,对门口目瞪口呆的花姐歪嘴邪魅一笑:“美女,找谁?”
被一个大帅哥喊了美女哎,花姐乐得合不拢嘴,顺手牵过雪碧的手拉着他进屋:“开心在家吗?我包了点包子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她一走进客厅,仿佛走进一个神秘的仙境,眼前刹那间起了雾,漫天的面粉飞舞着挡住了花姐的视线,朦朦胧胧间只看见那两个“精神病”在用面粉打“雪仗”,上蹿下跳得宛如猴子下山。
亲娘嘞,家里有精神病原来这么闹心,开心怎么过的是这种日子?花姐心里对陈开心更怜爱几分。
雪碧见怪不怪地坐到茶几旁,认认真真地按照主人教他的方法包包子。
察觉到有人进来,汉堡和可乐疑惑地眨眨眼睛,看着花姐辨认了几秒,待脑子里反应出来这是熟人后,又继续开打起来。
“呃,那个。”花姐犹犹豫豫不敢迈进战场,在玄关口呼唤他们,“开心呢?”
“买醋去了。”雪碧头也不抬,只专注于他手里的包子。
他们今晚准备吃包子,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陈开心发现没醋了,于是交待他们按照学习的步骤先包包子,自己则去楼下超市买醋。
他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炸开了锅,本来安安分分坐在茶几旁学包包子的小猫小狗抓起一把面粉就糊上了对方的脸,还企图拉雪碧加入自己的阵营一起对抗对方。
雪碧难啊,无论得罪哪一方,他以后在这个家里的日子都不好过,索性当起缩头乌龟,成为了那个唯一一个在认认真真包包子的人。
当陈开心买了醋打开家门的时候,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让他恍惚间以为打开了什么奇妙之门。
缥缈如天宫的白雾,飞檐走壁的猫狗,披着床单像只大蝙蝠的雪碧,此起彼伏兴奋的尖叫声,还有坐在沙发一角,瑟瑟发抖望着自己的花姐……
陈开心愣在门口,手里刚买的醋险些拿不住摔在地上,他扶着墙两眼一黑,按着自己的人中避免昏厥过去,朝那些不省心的大冤种们发出一声怒吼:“汉堡!可乐!雪碧!去卧室罚站!”
猫猫狗狗自知又犯了错,乖乖地去罚站,可是猪猪不服气啊,猪猪又没有犯错,凭什么要和他们一起罚站?
“我抗议!”雪碧不满地举手,“我没有参与,我不罚站!”
陈开心一秒驳回:“抗议无效!你冷眼旁观,没有劝阻就属于从犯!”
“那她也是从犯!她也没劝阻!”雪碧义正言辞地指着花姐,企图拉一个垫背的。
陈开心这暴脾气上来了,放下醋,撸起袖子,顺手拿起扫把就揍了上去:“你再说!再说!顶嘴一句加一小时!”
呦呦呦,主人炸毛了,小猫小狗赶紧捂住雪碧的嘴,一人抱胸,一人扛腿把他拽进了卧室。
世界终于安静了,陈开心扔掉扫把,手叉着腰粗喘两口气才想到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丢人地抹了把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转身面向沙发上的花姐:“花姐,让您见笑了,您是有什么事吗?”
花姐惊魂未定,没想到一向脾气温和的陈开心生起气来也如此恐怖,她抚抚心口镇定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卧室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三只脑袋从缝里伸了出来。
“听见了吗?在说什么?”汉堡趴在三人的最上面,扯了扯下面可乐的耳朵。
狗的耳朵再怎么灵敏,也架不住那么远的距离,更何况花姐还凑在陈开心耳边刻意小声地说话,可乐更加听不清了。
“好像是什么……女儿,什么相亲?”可乐皱着眉头复述。
“什么?!”汉堡大惊失色,连忙捶着可乐的背,“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什么?”可乐被他捶得龇牙咧嘴,困惑地抬头看他。
“傻狗!”汉堡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给了他脑壳一个暴栗,”当然是我不同意主人去相亲啊!”
“相亲?相亲是什么?”可乐揉揉脑壳,还是不懂。
“笨!”这下连雪碧都听不下去了,“相亲就是相互亲亲。”
他眯着眼睛,撅起嘴往可乐脸上示范性地亲去,却被后者一巴掌给嫌弃地拍开。
可乐这下听懂了,也急了:“主人不能和别人亲亲,主人只能亲我!”
汉堡给他飞了一个眼刀。
可乐摸摸鼻子,在他无声的警告下声音越说越低:“好吧,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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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雪碧焦急地问他们:“那我们该怎么办?本来主人就一个,还不够我们分的,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我们不就没主人了吗?”
汉堡更急,可急也没用呀,知己不知彼,连怎么赶走敌人都不知道。
他把耳朵又往外伸了伸,有些烦躁:“哎呀,听不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听到他们讲什么?”
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大摇大摆地坐到他们身边去听吧?这不得再次把主人惹毛了?
可乐和雪碧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可奈何。
哎呀,三个臭皮匠都顶不过一个诸葛亮,要他们有何用?!汉堡急躁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雪碧看着头顶上舔爪子毛的汉堡,突然灵光一闪:“绿眼睛!让绿眼睛去!”
波斯猫轻盈地跳上沙发,在陈开心腿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
正在喋喋不休的花姐看到小猫,蓦地止住话头:“这是你新养的猫吗?我记得你之前那只猫不长这个样子啊?”
“啊?啊啊啊对。”陈开心撸撸猫毛,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拒绝花姐刚刚让他和她女儿相亲的要求,“那个,花姐,我……”
“开心呐,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花姐从沙发上站起来,拍拍陈开心的肩膀,“我给你带了二十个小笼包在厨房,记得趁热吃。”
还给他带了包子啊,陈开心的心头一暖,更不好意思拒绝了。
他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转,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那就……等你女儿回来再说吧。”
好不容易将花姐送出门,陈开心看着满室的狼藉,深深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扫把打扫起来。
客人走了,主人在默默地打扫卫生,替他们“擦屁股”,看上去孤单又寂寥,好可怜。
害怕主人一气之下不要他们,汉堡、可乐和雪碧也从卧室里出来自觉地帮陈开心干活。
这个时候倒是听话,陈开心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指挥他们端水的端水,擦地的擦地。
四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收拾完了,瘫在地上累得要死,晚上要吃的包子也没包成,想到花姐送来的包子,陈开心挣扎着起来去厨房弄晚饭。
一进厨房,他整个人又如天打雷劈,风中凌乱了。
波斯猫跳在料理台上安逸地趴着,一爪捧着一只包子,小嘴吃的“吧嗒”响,竟然一声不吭地把二十个包子都吃了,只留下一个空锅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似乎嘲笑着陈开心的天真。
14. 世界大战
小猫小狗不理解相亲的含义,也不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小猪在菜市场呆久了,久而久之见多识广,一本正经地给他们科普这些意思。
三个人在阳台上排排坐着,面对着玻璃晒太阳,小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完雪碧的解释,可乐惊恐地瞪大眼睛,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所以……主人要被抢走了!”
“呸呸呸,乌鸦嘴!”汉堡一爪子挠了挠他,又冷着脸,低头质问在他腿上睡觉的波斯,“绿眼睛你说!你去听到了些什么?”
他们派波斯潜入陈开心和花姐的谈话现场,让它偷听主人的讲话,波斯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交换条件是汉堡他们不能再赶它走。
汉堡虽然觉得这笔买卖不太划算,但谁让他有求于人呢,只能内心挣扎着和波斯猫签下了这款条约。
没有了被赶出家门的后顾之忧,波斯猫在这个家里混得越发的如鱼得水,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让雪碧告诉汉堡和可乐,它会讲话的事情。
前段时间它因为会讲话被前主人遗弃了,在街头流浪至今,好不容易找到陈开心这个免费饭碗,波斯一直装着不会讲话的模样,害怕再次被抛弃,可现在看来,它只是会讲话而已,在那三只变成人的动物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它舔舔自己的毛,在汉堡的腿上拉长身体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抻到一半又被汉堡强行给蜷缩起来,揪着它后颈拎起:“你快说啊!绿眼睛,你听到什么?不说我就把你从阳台上扔下去!”
汉堡站起身,威胁地要把波斯从窗户上丢下去,吓得波斯扬着尾巴缠在他手腕上,张扬舞爪地喵喵叫唤着。
雪碧瞄了一眼楼层高度,冷不丁地开口提醒:“高空抛物犯法,残害同胞犯太岁。”
闹归闹,汉堡也没想真的要扔波斯,他烦躁地嘟囔几句,抱着波斯重又坐了下来,面露愁色:“哎呀,我这不是着急嘛,主人要是被抢走怎么办?到时候鱼干和肉干都没啦!”
他手底下戳戳可乐的膝盖,企图拉他下水:“傻狗,你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可乐义正言辞地举起拳头扬了扬,眼神义愤填膺:“我们一定要把坏人赶走!”
“对!”“对!”汉堡和雪碧坚定地附和他,他们这该死的团魂总是用在奇怪的地方。
波斯猫余光瞥着他们,突然动了动嘴角笑起来,将自己打探到的情报如实相告:“五一节主人会和那女的在咖啡馆见面,你们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这倒是没想好。小猫、小狗、小猪脑袋聚在一起又窃窃私语起来。
陈开心下午下班回家的时候,他家的小宝贝们竟然没有集体蹲坐在家门口迎接他,这让他大吃一惊,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急急忙忙地找到了人,发现那三个人连同一只小波斯猫躲在阳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又在干什么坏事?”陈开心悄无声息地站到他们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手里拿着的白纸,纸上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鬼画符般的,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正在绞尽脑汁准备破坏计划的“坏人们”被吓了一跳,汉堡忙把作案纸往可乐屁股底下塞,可乐心有灵犀地抬起屁屁,一个屁墩儿结结实实地坐上去,雪碧则一个飞扑,嬉皮笑脸地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没……没什么。”他心虚地往身后瞄了瞄。
这些臭小子紧张的心情都摆在脸上了,还真当陈开心看不出来他们肚子里憋着坏呢,可他们不说,陈开心也懒得追问,就汉堡那一身反骨,逼急了指不定又带着可乐离家出走。
陈开心半信半疑地转过身,临走前仍不放心地警告两句:“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你们闹归闹,别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啊!”
“好哒!”猫猫狗狗猪猪乖巧地点点头,微笑着目送陈开心进厨房,又立马头靠头地围在一起。
“呼~吓死本猫猫了。”汉堡后怕地拍拍胸口,拍拍自己颤抖的小心脏。
等心脏归位,他一把推开身旁的可乐,从他屁股底下拽出纸,继续琢磨着他的破坏大计。
可乐被他冷不丁地推了个四脚朝天,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撅着嘴,用眼神无声地控诉汉堡。
波斯猫懒洋洋地在雪碧膝盖上翻了个身,看着他们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又看看汉堡那纸上乱七八糟的黑线条,忍不住吐槽:“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把这张纸正大光明地给主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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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认不出来这黑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猫猫写的字连其他猫猫也看不懂,更别说狗狗和猪猪了,可狗狗和猪猪知道看眼色,不能说猫猫写的字难看,不然猫猫会挠他们的,他们是好狗好猪,才不会和猫猫这种小动物计较,就算被挠了也只能委屈地忍着,所以可乐和雪碧死都不敢说汉堡写的难看。
可波斯就不一样了,波斯也是猫猫,那汉堡也是猫猫,猫猫才不怕猫猫呢,一猫对一猫,一山难容二猫。
汉堡“啪”地扔掉手里抓着的笔,瞪大着眼冷冰冰地看波斯,喉咙里发出低吼,牙齿要龇不龇的,这是他快要生气的前兆。
气氛逐渐尴尬起来,可乐和雪碧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好”的危险信号,连忙一个拉住快要炸毛的汉堡,一个捂住不怕死的波斯,手忙脚乱地分开这两猫。
吓死狗狗和猪猪了,世界大战差点儿就爆发。
可乐好声好气地安抚着汉堡,撸着他的后脖颈给他顺毛,一个劲儿地夸他写的字好看,很有抽象艺术感。
而雪碧抱着波斯屁滚尿流地躲到了客厅沙发上,一边观察着阳台上汉堡的动向,一边苦口婆心地劝波斯:“你惹他干嘛呀?不知道他是这个家的小霸王啊?连主人都得看他脸色,再说就你这小身板,打起来不得吃亏死。”
不听不听不听!
波斯郁闷地拿尾巴盖住自己的脸,闷闷不乐。哼!同样都是猫,凭什么要让着那只霸道的凶猫,就因为他脾气爆,还大只吗?不行!我也得变成人!变成和汉堡一样大的人就可以打得过他了!
波斯暗暗下定决心,这变成人的想法一经产生就跟播了种的种子一样,在他心底生根发了芽。
可眼下比他变成人更急迫的事情是破坏掉陈开心的相亲约会,不能让主人变成别人的主人。
于是在五一节到来的前两天,花姐的女儿放假回来约陈开心吃饭的那天晚上,陈开心给家里的猫猫狗狗猪猪都准备了晚餐安顿好,自己才精心打扮一番出门赴约相亲。
而三分钟后,本该在家里安分呆着的小猫小狗小猪,一人头上罩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猫着腰,鬼鬼祟祟地跟在了陈开心的身后。
15. 相亲搞砸了
市中心氛围浪漫高雅的咖啡馆里,陈开心按照花姐给的座位号找到她的女儿,不多不少,时间掐的刚刚好。
花楹品咖啡的间隙,看到一位帅气儒雅的男子急匆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和她抱歉说迟到了。
她放下咖啡杯,不由得眼前一亮:“陈先生?”
她妈妈只说给她介绍了一个新搬来的,长相出众的邻居小伙子,也没说邻居长得这么好看啊!
她惊喜地连连摆手,高兴地合不拢嘴:“不迟到不迟到,是我来早了。”
陈开心为表歉意,拿菜单点了一些甜品向花楹赔罪,两人都不是什么不善交际的人,等甜品送上来之前,你来我往地交谈两句后基本就打开了话匣子。
咖啡厅里为了营造雅静舒适的格调,加强客人交流的私密性,每个座位都布置成了单独的小沙发空间,用来方便隔开客人和客人间的距离,这就导致了坐在陈开心两个座位后的汉堡他们压根看不见陈开心和他的相亲对象在做什么。
汉堡和可乐面朝陈开心方向跪坐着,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耳朵恨不得拉到最长都没能听见那边一丝一毫的动静。
“不行!根本就听不到嘛!”汉堡扒拉开挡在他面前的盆栽叶子,从沙发上敏捷地挪了下来,“我要坐到主人后面的位置上去。”
可乐吓得赶紧拉住他:“哎哎哎,你傻啊,坐他后面不就被发现了吗?”
“可是连你们狗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我们猫就更听不见了。”汉堡哭嘁嘁地皱着一张小脸,郁闷地坐回沙发上,向一旁的雪碧确认,“雪碧,你听到什么了吗?”
“嗯嗯。”雪碧敷衍地点点头,显然对他的话心不在蔫,手指却飞速地菜单上点着,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吃!”
猪猪虽然不识字,但是猪猪看到那些好吃食物的图片,哈喇子就流了一地,什么都想吃。不止猪猪想吃,狗狗也想吃。
可乐的小脑袋瓜凑上去,加入雪碧的点餐队伍:“那我要吃这个!”
话音未落,他的脑壳被凭空甩了一个大逼兜。汉堡恨铁不成钢地从他们手里抢走菜单,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吃吃吃!你们就知道吃!”
他低头瞄了眼菜单,菜单上面贴着五花八门,制作精良的小蛋糕图片在无声地诱惑他,汉堡咽了咽口水,又清清嗓子,故作矜持地在一个图片上戳了戳:“那我要这个!”
猫猫狗狗猪猪点了一大堆小蛋糕摆满了桌面,波斯作为宠物猫不能上桌和他们一起吃,他们还好心地偷偷拿了个甜品放在沙发上投喂给波斯。
陈开心上完厕所从洗手间出来,路过咖啡馆餐台的时候,听见两个服务员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对着他位置方向指指点点的。
“没见过这么吃蛋糕的。”一个服务员怂恿另外一个服务员快拿手机出来拍照。
毕竟三个帅哥吃蛋糕不稀奇,三个超级大帅哥吃一桌的蛋糕也不稀奇,三个超级大帅哥你争我抢地直接用嘴啃蛋糕那可真是活久见了。要不是他们三个都长得人模狗样,一表人才的,服务员都要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了。
陈开心甩了甩手上的水,顺着服务员的视线好奇地望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他的血液瞬间就“腾”地冲到脑仁了。
“你们!”他顾不上手还湿的,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往汉堡那桌走去,走近后看到他们桌上的草莓蛋糕,芝士蛋糕,巧克力蛋糕啥的堆满了一桌,更是气得牙痒痒。
“可乐!我说过多少次了,狗不能吃巧克力!”陈开心二话不说地揪起可乐的耳朵,从蛋糕上拎起了他的脑袋。
奶油糊了可乐一脸,他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残留的奶油,对着陈开心乐呵呵地傻笑:“主人,好好吃,你吃你吃!”
他撅着小嘴往陈开心唇上蹭,双手摇晃着陈开心的胳膊,闹着非要主人一起尝尝这好吃的蛋糕。
额滴神啊!这要真是只小狗也就罢了,可可乐现在不是啊!他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一个大男人抱着陈开心不说,还一个劲儿地要亲他,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汉堡也吃嗨了,搂着陈开心的脖子,仰着小脸凑上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陈开心,竟然和他撒娇:“主人!真的好好吃,比好吃的鱼干还要好吃一百倍!”
他脸上沾了五颜六色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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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名副其实的小花猫了。
陈开心抽了张纸巾挨个替他们擦干净脸,也怪他平时不让汉堡可乐他们碰蛋糕这类甜品,这小动物一旦吃到了甜食,谁能把控的住。
他哄孩子般的,轻声细语地哄着他们:“好吃你们不能吃这么多啊,回头该拉肚子了。”
“不多不多,我能都吃完!”雪碧乖巧地任由他给自己擦着脸,又从沙发上抱起波斯炫耀给陈开心看,“波斯也在吃,他也有帮忙一起吃!”
波斯优雅地舔干净爪子上的奶油,白了雪碧一眼,表示不想搭理他。
那头,花楹见陈开心在这桌旁边站了很久,迟迟不回来,正准备过来找他的时候,冷不丁看见一个男人扑进陈开心的怀里,接着又来一个男人抱住他的腰,然后还有一个男人被他搂在怀里擦脸,那神态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三个男人挤在小小的卡座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吊在陈开心的身上,花楹目瞪口呆,彻底看傻眼了。
这这这……她妈不是说陈开心单身吗?怎么现在看来他不仅不是单身,还有一、二、三……三个男朋友?!靠,合着她被一个海王玩的团团转吗?!
花楹当即拎起自己的小背包,高跟鞋踩的“嗒嗒”响,走到陈开心面前站定,还没等陈开心说什么解释的话,她一个背包大力抡到他的身上。
“臭渣男!去死吧!”她砸了陈开心好几下才解气,怒不可遏地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变故发生的太快,陈开心被打的一脸懵逼,还是可乐率先反应过来,龇牙低吼几声要去追花楹咬她,又被陈开心拦腰抱住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陈开心一个头两个大,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他可不想出现在晚八点的八卦论坛上。
得,人被气走了。吃吧,这下大家一起快乐地吃蛋糕吧。
陈开心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家的这一堆大冤种,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慢慢解决着桌上的蛋糕。
桌子底下,汉堡、可乐和雪碧偷笑着互相比了个胜利的“耶”,波斯猫趴在雪碧的膝盖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也伸出爪子学着他们的样子一起比了个“耶”。
16. 神勇波斯
要是家里来了个狐狸精,陈开心能柳下惠附体把控住的吗?
汉堡,可乐和雪碧看着电视剧里纣王被妲己迷的神魂颠倒,是非不分的模样,三个人眯着眼睛,纷纷转头看向坐在地毯拿逗猫棒逗波斯的陈开心。
波斯猫虽然不屑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但是奈何毛茸茸的逗猫棒对它的吸引力远远超过它那多余且无用的自尊,它后爪支撑着日渐肥嘟嘟的身体站在地上,举着两只小前爪,乐此不疲地扑着逗猫棒玩。
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陈开心被逗得前俯后仰,乐的兴致冲昏头脑,像抱婴儿那样抱着波斯,把头埋在它肥嫩鲜美的毛肉上蹭来蹭去,陶醉又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从波斯猫身上得到灵魂的慰藉。
“啪!”汉堡硬生生掰断手里捏着的鱼干,说出口的话酸意十足,“绿眼睛怎么可能是我们同类的猫猫,这分明是只狐狸!”
专门勾引主人的狐狸精!
呦呦呦,同住屋檐下,咋还吃醋了呢?
雪碧斜睨他一眼,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半拉鱼干吃起来,口齿不清地纠正汉堡:“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可别大哥说二哥了,绿眼睛要真是狐狸,那你也是狐狸!”
“你才是狐狸精!”汉堡圆目一瞪,把手里剩余的鱼干胡乱塞进嘴里,揪着雪碧的耳朵直把他压在沙发上暴揍。
揍归揍,咱不能拿食物开玩笑。
可乐默默地从他们屁股底下拽出零食袋子,在里面掏出两枚肉干,盯着陈开心的方向气鼓鼓地扔过去。
被砸中的陈开心也不恼,对可乐飞了个香吻,捡起肉干转手就送到波斯猫的嘴里。
波斯猫一看见肉干,脑袋忍不住往前凑,小而红润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肉干,砸吧两下嘴,像是在评估食物的味道,可能吃起来感觉还不错,它便又伸出粉嫩的舌头沿着肉干咬动,慢慢地啃着啃着,最后只剩一点肉渣时,它尖细的齿尖研磨上陈开心的食指。
酥酥麻麻,有点儿疼又有点儿痒,直痒进陈开心的心里。
他反手勾了勾波斯的小牙齿,心思不禁旖旎起来,等波斯“喵呜喵呜”的叫唤,用爪子扒拉他的手,表明自己还要吃的时候,陈开心猛然回神,直接呛了口水:“咳咳咳!”
老天!他刚刚在想什么?!!竟然在幻想着波斯猫要是和汉堡他们一样变成人后,趴在他身上用牙齿啃咬他肌肤的画面!!!
呜呼呜呼,罪过罪过,善哉善哉。陈开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口中念念有词,默念好几遍大悲咒。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陈开心内心的翻江倒海,还是觉得他手指滚烫的温度挠着自己很舒服。
波斯踩着他的膝盖躺倒在他腿窝里,懒懒地翻了个身后,掀开眼皮朝上看他,泛着透绿的眸子直直对上陈开心的眼睛。
陈开心倏地一怔,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瞬深不见底的漩涡给吸进去了,又好像轻飘飘地浮在一洼碧绿的河流里。
他痴痴地盯着波斯,连大悲咒都忘了继续念。
一猫一人静静地对视着,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沙发上排排坐的那三只都是摆设。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暗潮涌动,徒留沙发上那三人恨恨的咬牙切齿声。
汉堡(嘴里的鱼干立马不香了):绿眼睛上辈子绝对是只狐狸!很会勾引人的那种!绝对!!!
可乐(哀怨地嚼着肉干,化悲愤为食量):我盯!我盯死你们!!
雪碧(吃嘛嘛香,但是懂得看眼色):你们说的都对!啊呜啊呜,肉干真好吃~
到最后,还是突来的门铃声打断了这奇怪又诡异的氛围。雪碧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门一开,花姐看到雪碧那张俊脸印入眼帘,心情顿时开朗不少。
“开心啊……”她喊着陈开心的名字进屋,身后还跟着一脸心虚的花楹。
“快进来,花姐。”陈开心托着波斯的脑袋,抱着昏昏欲睡的小猫站起来迎接客人。
花姐见这一大家子都窝在客厅里看电视呢,话也不好多说,忙把花楹往陈开心那边推了推:“哎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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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好意思,我没把你家里全部情况告诉我女儿,她误会你了,还让你白挨一顿打。”
花楹抿着唇,偷偷瞄了眼陈开心,自己虽然打了他,但陈开心好像并没有生气,那张脸看上去还是那么帅气又温柔。
她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陈先生,是我太鲁莽,我回去后被我妈教训了一顿,说你一个单身小伙子还养着三个神……呃……三个不懂事的亲戚,实在是善良勤恳,真的很不容易。”
“咔咔咔。”汉堡嚼鱼干的声音越来越大,面上是显而易见地不满花楹母女打断了他的进食。
“你才是神经病!”他默默腹诽。
花楹观察着陈开心的脸色,直到陈开心笑着说“没事,不打不相识嘛”,情商极高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后,花楹对陈开心的好感蹭蹭蹭地往上涨。
“那……陈先生,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约?”
她试探着开口,即使陈开心这一拖三的家境令人望而却步,但他的脸蛋实在吸引人,人品还格外好,要是两人能成,先谈谈恋爱总是不亏的。
“什么时候?”似乎已经想象到和陈开心谈恋爱后那美滋滋的生活,花楹往前一步,抓着陈开心的胳膊再次追问。
在陈开心一脸懵,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怀里的波斯刹那惊醒,龇着一口小细牙,警惕地盯着花楹的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径直咬上了花楹的手背。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全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
陈开心(倒吸一口凉气):完犊子,刚想拒绝呢,这下想甩也甩不掉了!
汉堡(鱼干也不吃了,不敢相信地眨巴眨巴眼):有人碰主人,这绿眼睛他是真下口咬啊!
可乐(飞快地在脑海里检索有没有得罪波斯):很好,没有,美美吃瓜。
雪碧(满眼崇拜,恨不得跪下当场认爸爸):你就是我的神!
波斯(咬完人继续窝在主人怀里,心满意足地睡觉觉):哼!狐狸精!竟然敢碰我们的主人!看我不咬死你!咬!咬!咬!
17. 波斯变成人
花楹被波斯猫咬了,鉴于已经破皮出血,陈开心给她简单处理一下就连夜送到医院急诊去打狂犬疫苗了。
一猫一狗一猪趴在阳台窗户上目送着陈开心开车离去,可乐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
“为什么她被绿眼睛咬了要去打狂犬疫苗?犬不是指我们狗狗的意思吗?难不成…...” 他指指汉堡,又指指雪碧,“你们也是狗?”
“啧。” 汉堡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指,“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雪碧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止被猫咬了要打狂犬疫苗,连被我们猪猪咬了也得打狂犬疫苗。”
汉堡和可乐二脸疑惑:“所以说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打狂猫疫苗,不打狂猪疫苗呢?”
“这......” 雪碧也被难住了,他只是一只在菜市场呆久了的猪猪,理解不了那么高深的问题。
不过波斯聪明,可以问波斯。
“绿眼睛,你说......” 雪碧扬声喊波斯猫,可他一回头,屋内哪里还有波斯猫小小的身影,只有一扇半开的房门在轻轻摇晃着。
猪猪捂着脑袋,吓得尖叫:“不好了!绿眼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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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猫在陈开心离开后的一分钟,偷偷跟出了门,它知道自己闯祸了,可它咬花楹也不是故意的,它只是畏惧一切接近它主人的人。
上一个主人就是在它开口说话后,身边的朋友怂恿说它是个妖物,才动了要杀死它,为民除害的念头。要不是自己机警,怕早已被扔进麻袋里乱棍打死了。
波斯不愿意相信将自己从小养到大的主人是个坏主人,只能欺骗自己都是他朋友们的错,如果没有那些坏人的危言耸听,它坚信主人是不会不要它的!
不过虽然自己做了一阵流浪猫,但好在现在的主人对它很好,汉堡他们有时候吵吵闹闹的,爱吃飞醋,但波斯清楚他们并没有坏心,小动物都是善良的,只有人类才会想要残忍地杀害弱小的动物。
所以波斯抗拒花楹接近它的主人,害怕以前的悲剧重演,这才忍不住上口咬了她,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给主人闯祸了。
猫咪四肢腿终究跑不过汽车的四个轮子,波斯跑了两条街,最终还是把陈开心的车跟丢。
它失魂落魄地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心神恍惚,险些被车撞到。有好心的路人抱起它,把它放到了沿路的草丛里,叮嘱它不要再乱跑了,很危险。
波斯望着好心人离去的背影,泪眼婆娑,伤心地喵喵叫。
看吧,自己就是一个不祥之物,流浪时经常有人在路边捡起它,可愿意带它回家的却只有陈开心一个,而现在连自己好不容易偷来的温暖都快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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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一夜,终于把花楹送回了家,陈开心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自己家走去。为了省钱,他租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年久失修,家门口楼道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似乎是螺丝松动接触不良了,他关掉电阀,仗着身高优势,踮起脚尖,随手把灯拧紧修好。
拍拍手上的灰尘,他重新打开电阀,头顶的照明灯倏地一亮,陈开心适应地眨了眨眼,随即看到了窝在家门口角落里的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留着一头金色垂肩的发丝,光着身子躺在他家门口的地毯上,看上去好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有点儿诡异,刚刚好像还没见到这边有人,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陈开心往四周看看,整个楼道都封闭式管理,进出只有他走的这一条道,那这个男人是怎么过去的?难不成刚刚就躺在那儿了?只是自己没瞧见?不管怎样,他都做不到见死不救。
陈开心走过去,弯腰蹲在他身边,轻声喊他:“喂,醒醒……醒醒,楼道里风大,你该睡感冒了。”
可喊了半天,男人总是不醒,反而像是寻到一处暖意,蜷着身子往陈开心的怀里蹭去。
两人贴得极近,陈开心这才看清他的容貌,仿佛被摄住了心魂一般抬起手,手指快触碰到男人的脸时才堪堪停下。
他在心底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回事?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吗?自己怎么像被蛊惑了一样?
他咽了咽口水,又抬眼偷瞄了几下男人,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指,缓慢地抚过男人皱成一团的眉毛,又顺着眉毛往下拂过睫毛,划过鼻梁,最后落到了那柔软红润的唇瓣上。
男人眉眼间给陈开心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熟悉到陈开心觉得自己肯定见过他。
从小到大遇到的人都快被陈开心走马灯般地在脑海里一个个过滤,他怀里的金发男人搂着陈开心的腰,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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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咛了两句:“为什么不给我开门?连你们也不要我……”
“什么?”陈开心没听清,低下头将耳朵凑近他嘴巴。
男人突然睁眼直直对上陈开心的眼睛,他眸中绿色的瞳仁在灯光照耀下像两颗流光溢彩的琉璃,美的惊心动魄。
陈开心看到他泛红的眼角和意乱情迷的神情,心中不禁滑过一丝悸动,终于意识到这男人像谁了,还没来得及多问他两句话,就被他强硬地掐着脖子按下头。
金丝的发丝与陈开心的黑发缠绕,男人噙着泪花,温热的泪水从他痛苦的眼眸中滚落,浸湿了两人紧贴的衣襟。
“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主人。”波斯嗓音中带着哭腔呢喃,像只受伤的小兽死死抓着陈开心胸前的衣襟,害怕这只是自己做了个美梦,不敢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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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波斯猫溜出家门后,汉堡、可乐和雪碧大惊失色,要是被主人发现他们把波斯弄丢了的话,主人肯定会生气的!
于是一猫一狗一猪赶紧收拾了自己的小包包,戴上自己防走丢的小牌牌,兵分三路去找猫,约定两小时后再在小区门口汇合。
他们一条街一条街地去找,连捡到波斯猫的那个破旧停车场都去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找到波斯,但天色已经很晚了,要是他们出来时间长了,主人回去发现他们不在会引起怀疑的,只能先打道回府。
到了约定时间,猫猫狗狗猪猪碰面后发现对方都没有找到波斯,纷纷垂头丧气地回家,一边自责没看好波斯,一边再从长计议找波斯的事。
家门口楼道里那一闪一闪的灯已经被修好了,走在最前面的汉堡猛地停住脚步,目瞪口呆地盯着前方。
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可乐和雪碧躲闪不及,接二连三地撞了上去。
“你干什么?”可乐揉着撞红的鼻头,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忙转头查看雪碧的情况。
结果他身后的雪碧跌倒在地,歪了个脑袋呆呆看着前面,也像个木头人一般怔在原地。可乐顺着他们的视线好奇地看了过去,待看清前方的画面后,这下他的眼泪是真的要痛出来了。
前方家门口,正跪在地上和一个赤.裸的男人抱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他们的主人,是谁?
痛,太痛了,可乐两眼一抹黑,觉得自己肯定是撞出幻觉了。
18. 波斯发烧了
因为光着身子在楼道里睡了几个小时,再加上可能刚刚变成人的缘故,陈开心在和波斯贴贴的时候,摸到了他滚烫的肌肤,再配上他水波荡漾的眼睛,陈开心一开始还以为是情绪激动,结果两人一亲热完,波斯就直接昏过去,发起高烧。
陈开心抱着波斯开门把他放在床上,给他放水擦拭着身体降温,亲力亲为地替他穿上自己的睡衣。
可乐跟在他身后转悠,想搭把手又被陈开心嫌弃他添乱,看着陈开心无微不至地照顾波斯,可乐心里酸溜溜的:“主人都没有这样照顾过我。”
汉堡斜睨他一眼,从鼻子里挤出一记冷哼,一开口说的话也醋味十足:“你有虚弱到吹个风就能发烧吗?绿眼睛柔弱到被风一吹就倒,还不穿衣服在外面晃悠,不讲猫德!简直丢我们猫脸!”
骂骂咧咧的汉堡显然早已忘记他刚变成人的时候也不爱穿衣服,被陈开心好说歹说才制止他那遛鸟行为。
“那我们该怎么办?主人都没有给我们做晚饭,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有那个绿眼睛。”
可乐又气又饿,他找绿眼睛找了好久,肚子快饿扁了。
“咕噜噜。” 汉堡的肚子也抗议起来,但他眼巴巴地望着主人服侍波斯的背影,有骨气地举起示威的小拳头,“喵喵滴!我们一定要给主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主人!”
默默在零食柜里扒拉零食的雪碧听到他们的对话突然停住动作,眨巴着圆圆的眼睛反应两秒。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可猪猪饿昏头,想了半天也没理清汉堡话中的逻辑,干脆不想了,继续开开心心地吃零食。
好耶!主人不做晚饭,他可以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吃零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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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入睡前,陈开心发现汉堡和可乐竟然反常地没有和自己挤一张床睡觉,而是抱着被子,目不斜视地路过他的床。
随后,客厅里传来雪碧和汉堡、可乐吵闹的声音。
雪碧呈大字型趴在自己的地铺上,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地:“你们两个不是嫌弃我的猪窝臭吗?为什么要霸占我的窝?强盗猫!强盗狗!”
汉堡一屁股坐到他身上,用脚踹他脑袋:“边儿去!要么你和可乐滚去卧室睡,要么你俩就占这一半地方不许越界!”
他用枕头摆了个楚河汉界,他一个人占一半,剩下一半他们俩分。
可乐拿起枕头往旁边一扔,不满地嚷嚷:“凭啥我和这只猪只能占一半?!你这只强盗猫!”
“对!强!盗!!猫!!!”雪碧站在可乐身后,叉着腰猪假狗威。
“喵!!!”强盗猫不发威,还真拿他当柔弱的小猫咪。
汉堡慢条斯理地舔了舔手指,亮出隐藏其下的爪子,对着聒噪的狗狗和猪猪眯起危险的眼神,电光火石间,可乐和雪碧看见两只九阴白骨爪朝他们飞速地挠过来。
陈开心在卧室里照顾昏睡的波斯,只听得外间汉堡暴躁地叫唤几声,随即传来可乐和雪碧的惨叫之后,客厅里忽然安静下来。
太不正常了,安静到诡异,似乎外面没有人一样。
陈开心给波斯掖好被角,从床上起身,不放心地想出去看看,还没等他脚沾地,袖子就被波斯给轻轻拽住。
“别走,别丢下咪咪,咪咪不是妖物......” 波斯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紧闭着双眼,无意识呢喃着,似乎陷入什么可怖的梦魇。
陈开心一秒收回脚,重新躺到波斯身边拍着他的胸膛安抚他:“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轻柔的安抚让波斯渐渐平静下来,但抓着陈开心的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波斯依旧闭着眼,慌乱地摇晃着脑袋企图从噩梦中摆脱:“主人,别不要咪咪。”
“咪咪,原来你叫这个名字,还真是……朴实无华。” 陈开心笑笑,亲昵地揉揉他金色的发丝,凑近他耳朵,尽可能地放低声音哄他,“咪咪,我会陪着你的。”
波斯猛然睁眼,仿佛在陈开心的召唤下从梦境中挣扎出来,一对上陈开心担忧的眼神,他绿色的瞳仁里激起一波潋滟水光。
他直愣愣地盯着陈开心,头朝他靠过去,干燥的嘴唇轻轻贴上陈开心脸颊,停了几秒后,试探地舔了舔。
陈开心呆愣住了,短短一个晚上,他就被亲了两次,还是被一只猫!
咪咪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眼睛却定定地看着陈开心,心里的难受霎时涌到眼眶里,委屈地咬着唇,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脸颊残留着那软软湿湿的触感,无比清晰地提醒着陈开心被一只猫占便宜的事实。
他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语气无奈又宠溺:“咪咪,一次两次可以,再来第三次我就认为你是故意的了,我不只是属于你的主人。”
陈开心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不拒绝他亲近的行为,不代表他可以纵容咪咪把自己标记成他的所有物,肆无忌惮地挑衅着这个家里的其他人。
这话对于咪咪来说可能比较残忍,但对汉堡,可乐还有雪碧来说,这是陈开心能想到的最为公平的方法,他的爱可以一分为四,却不能被一个人霸道地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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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花楹早早按响门铃,她一手拎着早餐,将受伤的另外一只手故意抬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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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陈开心前来开门。
可没想到来开门的却是陈开心那两个“神经病”亲戚,一个似乎是被吵醒了,不爽地臭着一张脸,另一像是没骨头一样软在旁边人的身上,看上去还没睡醒。
“我来给你们送早餐。”花楹堆着一张笑脸,试图走进屋。
可乐一个胳膊横在她身前,回头向趴在自己身上的汉堡请示:“放不放?”
汉堡不耐烦地挠挠耳朵,懒得搭理他:“放放放,赶紧让她把东西放下走人,然后我们回去睡觉。”
果然是脑子有病,哪有这么待客的?花楹吃了一肚子火,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只能装作大度的模样,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可乐给她让开身体,结果花楹犹豫了,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屋子里面:“那啥,昨天咬我的猫不在外面吧?”
“猫?”汉堡打了个呵欠,顺着她目光往屋内看去,待看到紧闭的卧室门时,他眼珠转了转,计从心生。
“哎呀,没有猫啦,猫被送走了!”
“什么?”花楹吃惊,难不成就因为咬了自己,所以陈开心就把猫送走了?她心里刚有些感动,又听见汉堡继续说。
“对呀对呀,好惨的,浑身烫的毛都没了,叫都叫不出来了,应该快烧死了吧?”
“啊?!”花楹错愕地瞪了眼,再看这屋子竟然有种恐怖的感觉,她哆嗦着手指,连早餐都拿不住掉在地上,“他,你,你们,他竟然用烫水拔猫毛!还烧死了猫!!”
“你在说什……” 可乐一头雾水,刚说两个字又被汉堡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汉堡对可乐威胁地龇牙,一把摁下狗头,转头对着花楹开心地笑:“对呀对呀,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笑容此时在花楹眼里是如此的毛骨悚然,她吓得连连后退,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巴尖叫:“啊啊啊啊!没想到陈开心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把早餐从地上捡起来往陈开心家门上狠狠砸去,里面豆浆洒了一地,肉包滚啊滚,滚到可乐的脚边,可乐眼睛“唰”地亮了。
声音闹得有点大,花楹害怕陈开心出来看到被他报复,只能恨恨地瞪了汉堡和可乐一眼,连忙慌不择路地逃跑了,想必再也不会来了。
汉堡美滋滋地指挥可乐打扫干净家门口,可乐应了声,偷偷捡起地上的肉包塞到裤兜里。
过了半小时,陈开心出门去买早餐,路上不少邻居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心里纳闷极了: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看我?难不成是我没穿衣服?
他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不对,穿了啊。他又掏出手机看了看,脸上也不脏啊。
啊,懂了,肯定是因为我今天特别帅!
19. 取名字
过了五一,花楹又离开老家去外地工作了,临走前特地叮嘱花姐不要和陈开心走的太近,说陈开心这个人虚有其表,私下里竟然虐猫。
虐猫?
花姐拉着李大妈在陈开心家门口围观他搬家具,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最后一致得出结论:开心长得帅又嘴甜,怎么可能会虐猫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陈开心指挥家装公司的员工把新买的床摆进卧室,一回头,花姐和李大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想了想,从零食柜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她们:“花姐,李大妈,谢谢你们啊,多亏你们领路,不然送床的人今天该白跑一趟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可乐一眼,要不是可乐昨晚洗澡闹着要看汪汪救援队的动画片,他的手机也不会掉到浴缸里直接报废,家具公司今天来送床的员工也不会打不通他的电话。
“哪里哪里,都是邻居,指个路而已。”花姐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视线一转,看到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看电视的那四人时,语气又立马变得语重心长。
“开心,不是花姐多嘴,你看你这情况是吧,这又多了一个精......呃,那啥的亲戚,哪个女孩子肯跟着你呦,也就我们家不要求男方的家境,看你人实在,才想着撮合你和我女儿,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劝陈开心重新考虑一下和她女儿相亲的意思,李大妈被作为说客拉过来,也在旁边连连附和。
陈开心无奈,解释说和她女儿有缘无份,插科打诨地绕过这个话题,花姐见这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不得已只能作罢。
陈开心把花姐她们,还有送床的家装工作人员一起送出门,把卧室里新添加的床收拾一下,换上干干净净的床品后,已经时到中午,沙发上的四人组眼巴巴地瞅着他,手上捂着肚子,一看就是饿了。
陈开心抹了一把脸,看着嗷嗷待哺的四个人,突然有些心累:“我去给你们做饭。”
他连轴转地往厨房走去,往日高大的身形忙碌了一上午,此时看起来竟有些佝偻沧桑。
汉堡鼻头一酸,捏着拳头,冲着陈开心的背影大声喊:“我要你!喵喵!”
“什么?”陈开心疑惑地回头。
见他望过来,汉堡紧张地努嘴,神情有点害羞又有点小傲娇:“别人不要你,我要你!”
可乐和雪碧也争先恐后地举起手:“我!我!还有我!”
可乐还不忘踩一脚汉堡,掐着嗓子对他阴阳怪气:“哎呦喂,谁不知道你们猫猫有奶就是娘,哪有我们狗狗忠诚?”
他非要在陈开心面前挤兑汉堡,证明他才是最爱主人的那个人。
汉堡嘴角忍不住抽搐,咻地亮出爪子:“傻狗,你欠揍!”
一阵猫叫狗跳猪看热闹,客厅里又闹腾起来。
波斯一声不吭地走到陈开心身边,额头贴着他额头,心疼地抱住他:“还有我,你要是觉得累,可以教我干活,我很聪明的,一教就会。”
确实,这两天汉堡他们教波斯学习如何像人类一样生活,陈开心通过汉堡和可乐发脾气的次数就能看出来波斯比雪碧聪明多了。
他感动地蹭了蹭波斯的颈窝:“谢谢你,咪咪。”
“喵?”波斯面带笑意的表情倏地怔住,“开心,你叫我什么?”
陈开心不明所以地放开他的怀抱,无辜地眨眼:“咪咪啊,你发高烧时说自己叫咪咪。”
“啊啊啊啊啊!”波斯跳脚,像是被踩尾巴的猫,一瞬间就炸了毛,“别叫我咪咪!我讨厌这个名字!”
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在陈开心印象里,波斯一直都是斯文稳重的猫咪,鲜少有这种气急败坏的时候,果然是近墨者黑。
陈开心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客厅里上蹿下跳的三个人,随口问道:“那你想叫什么?”
波斯不想叫以前的名字,想来也是被前主人伤害的太重,从而连他取的名字都能够让他应激,陈开心理解他这种心理,可逃避是拯救自己的最没有用的办法,陈开心虽理解但还是琢磨着想让波斯放下以前的执念。
放下过去,才能更好地生活。
“不知道。”波斯垂头丧气地埋下头。
他金色的发丝软塌塌地遮住眼帘,陈开心随手替他理理挡住眼睛的头发,露出隐藏其中的绿色眼眸。
待看到波斯小脸皱巴巴地盯着他时,陈开心又好笑地扯他的脸颊,扬声喊客厅里打闹的三个人:“汉堡,可乐,雪碧,你们帮绿眼睛取个名字吧。”
“绿眼睛不就叫绿眼睛吗?”汉堡不解,“就叫绿眼睛不行吗?”
陈开心笑着拒绝:“不行哦,绿眼睛是你们给他取的绰号,这样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哦。”
“可绿眼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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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咪咪吗?”雪碧咬着手指,一脸的纠结,“一个人可以取两个名字吗?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叫大帅哥?”
“叫你大肥猪!”可乐一个大逼兜扇上雪碧的脑门,结果雪碧被他们打多了,条件发射地弯腰躲过去,反而使得可乐往前踉跄两步,直奔大地而去。
汉堡怕砸到自己,连忙身手矫健地翻了个身,让可乐沉重的身躯与大地母亲来了个深切的拥抱。
“轰!”重物砸向地面发出的沉闷声音,听着就很疼。
陈开心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检查可乐有没有摔坏,见他痛的龇牙咧嘴,还不忘装惨向自己讨亲亲,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人幸好没事,陈开心这才松了口气,如可乐所愿地给了他一个安抚的亲亲后,转头教训雪碧:“又趴我卧室门口偷听,是不是?”
这家里只有陈开心在波斯发高烧的声音听到了他叫自己咪咪,从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喊过他,连汉堡和可乐平时也都是“绿眼睛”来,“绿眼睛”去的。
雪碧心虚地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他严厉的眼神。
救救我,救救我,他给汉堡挤眉弄眼地递眼色。
“啊,我知道了!”汉堡接收到他的暗示,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围着波斯开心地蹦跶,“绿眼睛,我们叫你包子好不好,你上次偷偷吃了我们四十个小笼包,差点把我和主人饿死!”
很好,话题被转移了,雪碧劫后余生地抚了抚胸口,面上顺势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对呀对呀,猪猪我呀,连包子皮的味道都没尝到呢,听说小笼包很好吃的。”
他一想到这件事就难过,伤心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索性拉着陈开心的手撒娇,“主人,我们今天吃包子好不好?”
“好好好。”陈开心拍拍他的脑袋,宠溺地笑笑,由着他们在客厅里玩耍,自己则转身去准备午饭。
唉,累归累,可终究也是一种甜蜜的幸福。
因为包子事件重新被提起,三个人拉着波斯进行一番深刻的检讨,波斯将他们调侃的笑容尽收眼底,即使心里被聒噪的他们烦得不行,倒没有上手教训他们,而是勾着三个人的脖子摁在自己身边,强制性让他们闭嘴。
一猫一狗一猪见好就收,乖乖地被他搂着,四个人缩着身子挤在小小的沙发上,满怀期待地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陈开心,就像是……望着他们整个世界。
20. 床位之争
家里添置了新的大床,加上之前陈开心睡的双人床,两张床成功合体成一个三米六的大通铺,几乎占据大半个卧室。
汉堡和可乐本想着再装模作样在客厅的地铺上睡几天,没成想一扭头,雪碧那家伙已经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小枕头躺到了床上。
“舒服,真舒服。” 他乐得在床上蹦蹦跳跳,席梦思在他脚底下吱呀呀作响,陈开心张嘴想提醒他轻点儿,别给床蹦塌了,但看雪碧那喜笑颜开的样子,他又犹豫着闭了嘴,转身去卧室洗澡,权当没看见。
蹦就蹦吧,孩子难得可以睡床了,开心就好。
可陈开心不说,自然有人教训雪碧。
雪碧蹦跶着蹦跶着,一个歪身,一脚踩在包子瘦小的脚腕处,直把盘腿坐在床上研究如何套枕套的包子踩得喵喵叫,条件反射地一脚踹翻雪碧。
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声,汉堡和可乐抱着自己的被褥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四脚朝天摔在床和墙中间缝隙里,头晕目眩的雪碧。
汉堡圆目一瞪,被褥往包子头上一摔,飞身跳上床挡在雪碧面前:“绿眼睛,我警告你,你不能欺负蠢猪!”
雪碧哀嚎着在可乐的搀扶下慢慢爬起来,看到汉堡不由分说地挡在自己面前,本来还心生感动,再听到后两个字时,嘴角又一阵抽搐,悄声提醒他:“最后两个字其实可以不说。”
包子还没找雪碧算账呢,汉堡反倒替雪碧出了头,他揉着发红的脚腕,静静瞥了他们一眼。阵营很明显了,一对三,他毫无胜算,那就只能智取。
他盯着雪碧不怀好意地笑,慢悠悠地开口:“我记得之前某只猪和我说过,这个家里一猫一狗天天作威作福,他想......”
“我想认你们做大哥!” 雪碧被汉堡和可乐齐齐飞过来的眼刀吓得一哆嗦,连忙抱头跪地求饶,“狗哥,猫爸,我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很威风,在这个家里横行霸道,帅呆了,酷毙了,我彻彻底底地被你们的魅力给征服了!”
只要认怂认得快,没有挨揍只有爱。
虽然知道他猪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但他刚刚吹的彩虹屁简直把汉堡和可乐捧到了天上,汉堡和可乐听得心情愉悦,也就懒得和他计较。
因为眼下除了争论家庭地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那就是……争床位!
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可乐眼疾手快,率先占领两张床中间的一个床位,这个床位旁边躺着的是陈开心睡觉的枕头,他明显是想挨着陈开心睡。
“我睡这里,谁都别跟我抢!” 他一个大字型趴在床上,牢牢霸占住位置。
“傻狗!”汉堡站在床下拽他的腿,试图把他拔走,“那是我的位置!你的位置在主人脚边!”
“才不是!”可乐两手死死扒着床头,梗着脖子顶嘴,“那是因为我以前一和主人睡,你就用爪子挠我,我们现在都是人,你不能以小欺大了!”
汉堡还是小猫猫的时候,就总是仗着自己身形小欺负他,为此可乐虽然委屈,但心里深深牢记着主人说过的要保护小猫咪的话,一直忍气吞声着。
但是!今天!从这个床位开始!他可乐就要崛起了!哈哈汪汪汪!!!
汉堡抱着可乐健硕的小腿拔了两下,不仅没挪动他分毫,反而给自己累一身的汗。他气喘吁吁地叉着腰歇了片刻,对陈开心另一侧床位上的包子努努嘴:“你,去床尾睡去。”
包子慢吞吞地在原地摆好自己的枕头,躺下来悠哉悠哉地看起小说书,他要是给汉堡一个眼神,算他输。
啊啊啊啊啊!汉堡简直要气疯了,他说的话什么时候被这么无视过?除了主人,就是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最高,甚至有时候连主人都要听他的话。
他还真就不信了!汉堡冷哼一声,气极反笑,嘴里发出警告的低吼,舔了舔手指,露出了被陈开心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
他对着可乐和包子危险地眯起眼睛:“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让你们知道我喵喵的厉害,我就和那蠢猪姓!”
坐在地上等待召唤的蠢猪听到汉堡喊自己,忙抬起小手拉着他的衣袖,一脸的无辜:“亲爱的爸爸,到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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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顺序了吗?请问您亲爱的儿子睡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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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心洗完澡进卧室,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
包子睡在床中间看着小说,可乐和雪碧脑袋靠着脑袋,捧着手机乐呵呵地看着汪汪救援队,汉堡则独自一个人躺在最外侧闭目假寐,听见陈开心进屋,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装可怜。
“主人,咪想和你睡~” 猫猫很聪明,懂得先发制人,求己不如求主人。
他跪在床上往前爬了几步抱住陈开心的腰来回蹭啊蹭,伸着小舌头,人畜无害地一下一下舔着陈开心的手背。
陈开心被他舔的心痒痒,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温柔地笑着答应:“好。”
波斯猫的小说书翻不动页了,小狗小猪看的视频没声了,英长小猫开心了。
他这一声好,可伤了多少小动物的心呦。
入夜,梦醒时分,陈开心是被热醒的。有什么东西在往他身上爬,还有两只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腰,让他忍不住有些吃痛,腰间的睡衣也被掀起,腹部有着湿漉漉的触感,让陈开心害怕地夹紧了双腿。
他无奈地从底下捞起可乐:“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啥呢?”
见主人醒了,可乐不由分说地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像只巨型考拉一样抱住他,神情幽怨地伏在他胸口:“我难受……”
他也不说是哪里难受,只一个劲儿地蹭陈开心,陈开心以为是让他把床位让给汉堡后,他心里难受,便揉揉可乐的头发,轻声安抚:“那明天你和我睡,你和汉堡轮换着来。”
可小狗说的难受又不是陈开心所理解的难受,他浑身燥热无法疏解,只能不得门路地隔着布料咬住陈开心胸前的肌肤,在黑暗中用犬齿细细研磨着。
突如其来的一阵电流飞蹿过陈开心的四肢,让他浑身软下来,他动了动腿,想把可乐赶下去,挣扎间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可乐那物,吓得不敢再动弹。
额滴神啊!他家的小狗看着傻乎乎的,竟然是到了……发情期……
21.忽悠小狗
陈开心能清晰感受到可乐急促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带着犬类特有的湿热气息。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在墙上投下摇晃的树影,如同他此刻剧烈起伏的胸腔。
"主人……你好香……"可乐突然用犬齿叼住他的耳垂,喉间发出类似幼犬撒娇的呜咽。陈开心惊恐地发现对方的手正顺着他的脊梁往下滑,指尖在尾椎处打着圈,这让他想起以前带可乐去宠物医院打疫苗时,医生说过犬类求偶时会用鼻尖触碰配偶的生殖腺。
他毫无章法地在陈开心身上乱摸乱蹭乱咬,陈开心躺在床上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无语凝噎,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给另外一个男人解决需求啊,更何况这还不是男人,这是他自己养的狗!
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当成母狗的一天……见过人骑狗,可没见过狗骑人的……
陈开心感受着颈间被可乐头发蹭出的痒意,莫名有种即将被自己养大的儿子吃干抹净的诡异感。
两人紧贴的大腿处,分不清是陈开心的冷汗还是可乐的液体,陈开心彻底凌乱。
“好舒服啊,主人。” 可乐蹭了再蹭,舒爽得耳朵尖尖都发了红,对着陈开心讨亲亲又讨抱抱。
在黑暗中耐着性子听了全程的汉堡终于忍无可忍,发出一声细微的猫叫,警告可乐见好就收,没想到隔着陈开心的另一边床铺同样传来一声猫叫。
“喵喵。”=“醒着?”
“喵喵喵喵喵喵。”=“傻狗动静这么大,睡成死猪才能不被吵醒吧。”
“喵喵喵喵。”=“既然醒了,踹不踹?
“喵!”=“踹!”
包子和汉堡立马达成共识,一拍即合。
床垫突然传来细微震动,汉堡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鸳鸯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当可乐试图将膝盖挤进陈开心双腿之间时,两只猫科动物同时弓起脊背。
汉堡压住陈开心防止他被可乐拽走,再由包子手撑着床,敏捷地飞身一踢。
“喵呜——”
可乐此时沉溺在刚刚的快感中,脑子里一团浆糊,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踹飞了。
空中滑过一记抛物线落体轨迹,随即重物落地的闷响混合着可乐惊慌失措的“汪汪”声一齐传来。
陈开心在猫狗的混战中艰难转身,看见可乐被踹飞时在空中本能地蜷成保护要害的姿势,月光勾勒出他惊恐的面庞。
雪碧仍蜷缩在地上用被子蒙住头熟睡,砸吧两下嘴,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赶苍蝇,又嘟嘟囔囔着翻身。
真讨厌,怎么连做梦都有烦人的狗叫声?
第二天早上,雪碧是最后一个起床的,他洗漱完坐到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陈开心已经吃好饭,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准备出门上班。
临走前,他特意向他们交待了可乐的特殊情况:“你们这两天离可乐远一点,他发情了,到时候万一控制不住伤了你们。”
汉堡和包子的脑袋埋在鱼肉粥里,听话地点点头。
雪碧不明所以,但看大家都点头了,他也就跟着晃了两下脑袋。
陈开心这才放心出门,一出门,雪碧转头疑惑地问餐桌上的另外三个人:“什么叫发情?”
“发情就是……嗝!” 汉堡喝光粥,满意地舔嘴唇,打了个饱嗝才歪头认真思索,“就是……就是……绿眼睛你说。”
他想不出来,把锅甩给了波斯猫包子。
包子也只是一只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纯洁小猫猫啊,他又没发过情,他怎么知道,不过幸亏他视力好。
“我早上看见主人在看他的手机,上面写着狗子发情了怎么办?”
“怎么办?” 汉堡和雪碧好奇地追问,连可乐都舍得从他碗里抬起头,等着包子接下来的话。
波斯猫神秘兮兮地一笑,不怀好意地看可乐,举着手对可乐裆.部比划两下:“网友建议,割以永治。”
可乐只觉得裆.部一凉,食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肉粥都索然无味。
好家伙,这把真给狗子整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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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开心下班回家没在迎接大军中看见可乐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一问才知道可乐把自己关在衣柜里不吃不喝已经一天了。
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陈开心跪坐在衣柜前的地上,额头抵着胡桃木柜门。他能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听起来像是可乐的脚尖正无意识地拍打着冬季大衣的下摆。
哦莫,陈开心心头一紧,他脚踩着的不会是那件他斥巨资买的品牌大衣吧?
陈开心拉衣柜门,可乐却抵着门不让他拉开,隐隐约约还传来几声低低的啜泣,陈开心拉门的手僵住了。
显而易见的,比起大衣,可乐的哽咽更让他担忧。
“这是怎么了?”他转头问汉堡他们,这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过了几小时,可乐就连他也不想见了。
“不知道啊。” 汉堡无辜地摊摊手。
陈开心问包子,包子也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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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清楚,说可能是发情的原因吧,让陈开心别担心。
陈开心只能百度,度娘也没说狗狗发情心情会不好啊,都是说会暴躁失控。
"要不要吃牛肉干?"陈开心将零食包装袋揉出脆响,这是他训练可乐握手时的奖励品。可乐没有回话,只是柜内突然传来牙齿撕咬织物的声音。
陈开心的心瞬间又痛了,他的某件羊毛衫恐怕难逃狗嘴。
寻法无门,他只好去问和可乐关系好的雪碧,雪碧吓得捂住嘴,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猪猪不知道,猪猪不能说,猪猪说了要挨打的。猪猪才不会说是两只猫出的馊主意,让可乐装抑郁绝食,避免被拉去嘎掉呢。
入夜,任由陈开心嘴巴劝干了,可乐依旧死活不出来,陈开心只能在他柜门前摆了一些肉干和水,希望他饿了可以吃点。
可可乐铁心地要绝食,直到陈开心上床准备睡觉了,他都没有打开柜门碰那些食物。
陈开心怀着对可乐的担心和愧疚睡去,睡前他盯着可乐躲藏的那个柜子看了好久,自责不已。都怪他,平时忽视可乐,才连他到了发情的年纪都不知道。
等他慢慢睡着,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汉堡和包子在黑夜里睁开眼睛,隔空喵喵叫了两声,对了一下暗号,窸窸窣窣地爬下床。
路过雪碧时,汉堡顺脚踩了一下昏昏欲睡的雪碧,拎着耳朵把他揪醒,让他坐起来盯梢。
猪猪扒着自己快耷拉下来的眼皮替他们望风,汉堡猫猫祟祟地从客厅零食袋里掏肉干,然后又从柜门缝里塞给可乐。
包子把自己最爱看的小说书和手电筒也塞了进去,让可乐无聊的时候解闷,最后两只猫手拉着手蹲在地上,一起给可乐加油打气,告诉他坚持就是胜利。
可乐感动得泪眼婆娑,饿了一晚上的他边大吃特吃,边被两只猫“洗脑”着,坚信自己此时遭受这短暂的痛苦,总比未来被嘎掉痛苦一生来的好。
听着他哭戚戚感谢他俩的话,汉堡和包子相视一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和和美美地上床,一人抱着陈开心的一只胳膊,开开心心地睡觉。
因为少了个人占床位,甚至连雪碧都得以在陈开心脚边寻了个位置,和主人贴贴着睡觉。
可怜一无所知的可乐,忍受着在狭窄的衣柜里伸不开腿的憋屈,捏着小拳头默默鼓励自己。加油,可乐,你是最棒的,坚持就是胜利。
不然要是被嘎掉了,他就再也不能愉快地和主人“玩耍”了,想想就好伤心,难受想哭……
22.审判可乐
等陈开心再一次醒来时,看到熟悉的客厅映入眼帘,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他昨晚不是睡在床上吗?怎么现在躺在沙发上?
还没来得及等他细想,一阵阵袭来的快意令他头皮发麻,全身软的失了力气。
见他醒过来,本该在衣柜emo的可乐立马顺着陈开心的身体爬上去,迫不及待地讨好着去亲他。
陈开心一醒来就被小狗洗了把脸,后知后觉地在狗嘴里闻到一丝腥味,定睛一看,自家的傻狗嘴角挂着星星点点的“牛奶”。
牛奶?沙发上哪儿来的牛奶?
“你大爷的!”陈开心猛然惊醒,一脚踢开可乐,起身检查着自己。
沙发湿了一片,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可乐的,地上还堆着小山丘般高的纸巾,一看就是可乐趁他睡熟后,独自“玩”了很久搞出来的杰作。
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可乐可怜巴巴地跪在陈开心面前,献殷勤地举起自己湿漉漉的爪子:“主人,很好吃的,你要不要也尝尝?”
尝你个仙人板板的大头鬼啊!
陈开心重重摔回沙发上,捂着眼睛欲哭无泪,恨不得连夜送这只傻狗去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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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猫猫早上醒了,习惯性地往主人的怀里钻时,他讨贴贴的身体却被一只脚毫不留情地给蹬开。
汉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疑惑地看过去,正对上高抬着脚,同样一脸懵逼的包子,两人面对中间空空如也的床铺,大眼瞪小眼。
衣柜门大敞着,本该睡在里面的可乐早已不见踪影,卧室的门连推都推不开,汉堡黑着脸,嘴角抽搐两下,大概明白了罪魁祸首是谁。
他双手叉腰,极其暴躁地踹了两下门,怒吼道:“傻狗!咪数三个数…...”
“咔擦。”还没等他开始数,门从外面解了锁。
被放出来的汉堡一看到门外嬉皮笑脸的可乐,照着脑壳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吃独食!吃独食是不是?!”
可乐被打地嗷嗷直叫,飞檐走壁地躲闪,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得瑟又欠揍:“谁让本狗狗发情了呢?有本事你也发一个我看看啊。再说了,主人心疼我,允许我做这种事,你羡慕不来。略略略~”
他扮着鬼脸挑衅汉堡,生怕自己不被打死。
包子懒得加入他们幼稚的行为,余光瞥见沙发上躺着的陈开心,他便没理会那两人的打闹,而是走到陈开心身边,奇怪地盯着他的脸。
陈开心俊秀的脸上泛着桃粉,紧闭的嘴唇中偶尔溢出几声听不清的呓语,皱着眉头,手指死死揪着身下的沙发,仿佛梦魇上身,看上去难受极了。
包子弯腰摸了摸陈开心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把自己的脸颊贴着陈开心的脸颊,去感受他的体温。
“别闹了!”他朝身后“华山论剑”的两人大吼,托着陈开心的腿弯打横抱起他,急急忙忙地对汉堡下命令,“主人发烧了,赶快去打盆冷水来!”
可乐和汉堡保持着打架的姿势,呆呆地在原地怔了十秒钟,才弹跳起来飞奔进浴室,拿盆的拿盆,拿毛巾的拿毛巾。
包子抱着陈开心进卧室,不假思索地踹开大字型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雪碧,小心翼翼地把陈开心放了上去。
“怎......怎么了?”雪碧一脸惊恐地从地上坐起来,他睡得好好的,突然以为自己脚底踩空掉下了楼梯。
“水来了!来了!”
汉堡抱着脸盆跑进来,包子拧干湿毛巾反反复复给陈开心敷了数十遍额头,才总算把他的体温给降下去。
趴在床边围观他操作的三人见陈开心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均松了口气。
包子顺势把陈开心全身都擦了一遍给他降温,擦到陈开心股沟时,发现他屁股通红一片,一碰那边的肌肉,陈开心都控制不住地哆嗦着身体。
包子不禁心生疑虑:奇怪,主人这边怎么会这么肿?
他把毛巾“啪”地扔到盆里,冷冷地斜视可乐一眼:“走吧,让主人安安静静地睡一觉,我们去客厅好好地算算账!”
“算账”两个字被他咬得贼重,可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离开,还贴心地替陈开心关上了门。
陈先生家的小法庭开庭啦!
原告:汉堡
被告:可乐
证人:雪碧
法官(偏心的):包子
“肃静肃静。”包子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上拍了两下,示意汉堡先发表陈述。
“英明威武帅气高大的法官大人,我举报这傻狗对主人干了坏事,导致我那可怜弱小无辜天真可爱的小主人现在卧床不起,疾病缠身呐。”
“我作证!”雪碧举起手,帮着汉堡检举可乐,“昨晚我看见他把主人搬走的,肯定是他要害主人!”
“你胡说!你明明睡得跟只猪一样!不对!你本来就是只蠢猪!” 可乐急得吐沫星子横飞,手指颤抖地指着汉堡和雪碧,“你们猫猪为奸!你们血口喷狗!!”
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对包子哀嚎起来:“绿眼睛啊…...”
还没等他开始嚎,包子抬起手,打断他的施法,一本正经地纠正他:“打住!请叫我法官大人。”
可乐见风转舵,立马学着汉堡的样子吹捧他:“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法官大人啊,我怎么会害我们的主人呢,我就是和他玩了一下……”
“玩?”包子捕捉到关键词,眼珠一转,落在可乐的裆.部。
“你和主人玩什么?”
雪碧在一旁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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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玩主人屁股!”
“哼!”包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们都没和主人的屁股玩过,你竟然自己偷偷玩!”
可乐委屈地扁扁嘴,目光落在包子的屁股上。
包子想起帮陈开心擦身时看到的那一片通红,他吓得立马捂住自己的屁股:“不是吧?你竟然对我的屁股也想入非非!你敢觊觎本喵的屁股!”
可乐低下头,羞涩地对指尖,小声补充:“我也不知道啊,我最近好像很喜欢大家的屁股。”
“咚!”另外三人惊掉了下巴。
“等……等我先开个紧……紧急会议!”包子结结巴巴地留下这一句,对汉堡和雪碧使了个眼色,三个人猫在沙发上的角落里,小脑袋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包子:“他好像有点奇怪,本喵最讨厌别人闻我的屁股了。”
汉堡:“我也讨厌!可是看他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雪碧:“他们狗发情喜欢玩屁股?”
包子:“别看我,我是只猫。”
雪碧:“可我也不是狗啊。”
包子和雪碧齐刷刷地看向年纪最大的汉堡。
汉堡涨红着脸,咬着嘴唇忸怩地开口:“我之前发情期,最喜欢主人帮我拍屁股了,很爽,估计......估计狗的感觉和我们猫猫差不多吧。”
人的身体真复杂,只喜欢吃吃喝喝,和主人贴贴的小动物们不懂得动物和人身体的区别。
等陈开心退烧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他看着卧室的天花板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烧了。
他摸过手机给主管打电话,顶着电话那头的破口大骂,硬着头皮想请假,结果“喜提”永久性假期。
卧室外静悄悄的,有点儿像汉堡和可乐要作妖的前奏,陈开心挣扎着起床,开门一看,只见那四个人开开心心地在往墙上贴着一张纸。
以陈开心5.0的视力,不需要走近,轻而易举地就看清上面的字。
是一个排班表,周一汉堡,周二包子,周三可乐,周四雪碧,周五又是汉堡,周六还是包子,周日上午写着可乐,下午写着雪碧。
这是……
陈开心有种不好的预感,提着一颗心胆战心惊地看向这个表的标题,瞳孔猛地震颤。
标题上乱七八糟地画着几个鬼画符,一看就是出自汉堡的手笔,陈开心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发情期……和主人的屁股……亲热表!”
靠,屁股好痛!
如果陈开心早知道在自己发烧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不仅失业又失了屁股,那他宁可穿过手机去抱住主管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甘愿为公司当牛做马,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鬼,也总比失去他屁股的所属权的好……
真是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