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敌》 第102章 阿朵民宿 接下来的三天,那辆锈迹斑斑的摩托车,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老兽,驮着温羽凡在川渝的山地间艰难地颠簸着。 车把上的皮质缠带早已磨破,露出了底下斑驳的金属骨架,可温羽凡的手掌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紧紧地握住它。 他昼夜不停地赶路,清晨的巴中,晨雾弥漫,吊脚楼群在雾中若隐若现,他的摩托车像是一条黑色的鱼,迅速地掠过;达州的暮色里,他穿过货运隧道,排气管喷出的青烟与路边摊飘来的辣椒香气混合在一起,在风中凝聚成了他流浪的轨迹。 当车轮碾过重庆的界碑时,温羽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霞姐的短信。 他停下车,掏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疲惫的脸。 “凡哥,我和满仓哥已经顺利到达京城,一切安好。期望你也能平安!我们在京城等你。”温羽凡静静地看完短信,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随后他默默地关闭了手机。 突然,他猛地拧转车把,车头甩开了正东方向的朝阳,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扎进了南下的国道。 摩托车的齿轮在山路上摩擦,啃出一道道火星。 温羽凡嚼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压缩饼干,干涩的饼干在嘴里被艰难地咽下。他看着路牌上的汉字渐渐染上了苗文的墨色。 夜色渐深,当月亮缓缓升上中天,轮胎在崎岖的道路上轧碎了最后一缕沥青,前路未知,但他无所畏惧。 入黔第二日,温羽凡骑着那辆锈迹斑斑的摩托车,在山道上艰难前行。就在某个转弯处,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大片靛青色的梯田从云深处倾泻而下,宛如天神失手打翻的靛蓝染缸,顺着山势层层叠叠,漫成了一片波澜壮阔的蓝色海洋。 苗家吊脚楼的飞檐翘角,如同一支支锋利的箭,刺破了弥漫的雾霭。檐下悬挂着的铜铃,在山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谁用指尖拨响了半阙沉睡的古歌,在山间悠悠回荡。 摩托车的车轮缓缓碾过被露水浸润的青石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惊起了两三只花翅膀的蝴蝶。蝴蝶扑棱棱地飞向远处被云雾缠绕的吊脚楼,那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酸汤香气,混合着新擂的木姜子味道,令人垂涎欲滴。 温羽凡摘下头盔,任由山风卷着汗湿的发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浮动着艾草香与火药味,那是苗地特有的气息,既藏着蛊毒的神秘秘辛,又飘着猎枪留下的余烟,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古老与沧桑。 他知道,这里是贵省,是岑家的势力范围。但他也知道,这里表面上看似危机四伏,实则已经背后空虚。 岑家的两大高手因伤闭关,追兵如同撒网一般被派去围堵东线,却没想到,他温羽凡会突然转头冲入这看似“三不管”的苗地。 而岑家自以为掌控了蛊师联盟的眼线,却忘了苗疆的规矩:毒师的蜂巢从不向外来者效忠,他们只认能喝下一整碗蛊汤的狠角色。 摩托车在青石板路上剧烈颠簸着,一路前行。当路过那依山而建的苗寨时,从错落的竹楼里传出织布机有节奏的咔嗒声,仿佛在编织着岁月的纹理。 三三两两的苗人少女,身姿轻盈,挎着竹篮从旁闪过。她们身上的银饰在阳光的照耀下叮当作响,犹如一串流动的音符。 可当她们瞥见温羽凡背后那装着武士刀的剑袋时,原本轻快的步伐陡然停下,眼神中瞬间闪过警惕的光芒,仿佛温羽凡身上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温羽凡自然明白,自己一路厮杀,染血的气息早已深入骨髓,在这宁静的苗寨里,他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必然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行至黄昏,群山间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气息,细密的雨丝悄然飘落。 温羽凡在一处悬索桥边停下了摩托车,他远眺着云雾缭绕的雷公山主峰,那座山峰宛如一个神秘的巨人,被云雾笼罩着,看不清全貌。 而他剑袋里的武士刀突然微微震颤发烫,仿佛在与苗疆深处某股隐秘的力量产生共鸣,那股力量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摩托车再次启动,在雨幕中,断断续续的古歌尾音传来。 那调子粗犷而苍凉,仿佛是用牛骨在树皮上艰难刻出的,带着股狠劲。雨滴敲打着头盔,发出“咚咚”的声响,与古歌的韵律相互交织,仿佛是山野间独特的节奏,诉说着这片土地的神秘故事。 温羽凡突然想起苗族古经里的“送阴调”,传说那曲调既能送亡灵归乡,也能引活人入彀,而此刻这歌声在雨幕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夜幕如同泼墨般,迅速浸透了群山。 在一片黑暗中,温羽凡终于在山坳里看到了一簇暖黄的灯光。 那是一栋三层的木质吊脚楼,飞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已经褪色,灯笼穗子在夜风中摇晃,拉出一道道残影。 木牌上“阿朵民宿”四个朱砂字,虽被风雨磨去了边角,但仍散发着热辣的苗家风情,仿佛在向他招手,又像是在警告他,这里既是暂时的栖息之所,也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声音在静谧的民宿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位身着靛青色百褶裙的少女正坐在火塘边,专注地鞣制着兽皮。听到响动,她抬起头来,银项圈随着动作发出细碎而悦耳的声响。 “客人要住店吗?有房间!”她的声音清脆,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过温羽凡背后的剑袋,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牛皮蛊囊,目光中闪烁着苗人特有的机敏与警惕,仿佛在评估着温羽凡这个外来者的威胁程度。 民宿里弥漫着木柴燃烧的清香,那是岁月沉淀的味道,还夹杂着酸汤鱼的辛辣气息,让人闻之食指大动。 二楼的走廊上,几串干辣椒在穿堂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宛如给每个房间都系上了一条火红的腰带,为这古朴的民宿增添了一抹亮色。 “来一间。”温羽凡简短地说道,目光平静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他选了临窗的阁楼间,竹床看上去质朴而坚实,床上铺着蓝底白花的粗布床单,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枕头边摆着一个绣着蝴蝶纹的香囊,凑近细闻,艾草与雄黄混合的气息钻入鼻腔,显然是用来驱蛊防虫的,这小小的香囊,也透露出苗家独特的生活智慧与神秘的文化底蕴。 温羽凡倚着窗棂,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叩击着雕花窗格。下方苗寨正沉入夜色,星星点点的灯火如散落人间的萤火,将木质吊脚楼的轮廓晕染成暖黄的剪影,仿佛给这座深山里的村寨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 远处,雷公山主峰依旧裹着厚重的云雾,时而有月光穿透云隙,照见山体嶙峋的轮廓,宛如沉睡的巨人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那些云雾似是被山巅神秘的力量牵引,时聚时散,给这座苗疆圣山更添几分诡谲莫测的气息。 楼下突然传来哄笑声,几个背着登山包的年轻人将苗家老汉围在火塘边。老汉布满皱纹的手在空中比划,讲着蛊术传说里的骇人故事,火光照得他脸上的沟壑明暗交错。 女孩们举着手机拍摄,镜头不时扫过火塘上翻滚的酸汤鱼,氤氲热气中,苗家腊肉的焦香与木姜子的辛香混着年轻人兴奋的低语,飘进了温羽凡的窗口。 他垂眸望着剑袋在月光下投下的暗影,手指轻轻按住微微发烫的刀柄——这喧嚣与他无关,只希望蛰伏在苗疆深处的暗流,不要找上自己。 忽闻楼下传来阿朵急促的苗语叱骂,尾音带着尖锐的颤音:“莫乱碰火塘第三块砖!” 温羽凡循声探头望去,只见穿荧光冲锋衣的男孩触电般缩回手,砖缝里半截竹筒若隐若现,筒口棕红色的蛊虫正扭成诡异的螺旋状,密密麻麻的足须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阿朵旋即用铜盆扣住砖面,金属碰撞声惊得火塘火星四溅。 她抬头看向温羽凡时,笑容却瞬间甜腻如蜜:“客人想尝酸汤鱼么?我家火塘炖的鱼,最能驱山岚湿气。”少女说话时舌尖轻抵上颚,尾音带着苗语特有的婉转,耳后蛇形刺青随着动作蜿蜒起伏。 “好,给我来一份。”温羽凡应声下楼,鞋底踏过木梯的声响与火塘的松枝爆裂声交织。 阿朵递来的粗陶碗腾起白雾,酸汤表面翻滚着红亮的油花,野山椒碎里若有若无地混着几星雄黄粉,在火光中闪烁如细碎的金砂。 温羽凡舀起一勺酸汤送入口中,热辣酸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他挑眉赞叹,喉结滚动时露出颈侧淡疤:“这酸汤的力道够劲,鱼鲜里还透着木姜子的野香……地道。” 话音未落,阿朵已笑得银项圈叮当作响,眉眼弯成月牙:“客人是会吃的!这酸汤是用百褶裙边的老坛泡了三年的,鱼是今早从后山水潭捞的活物。”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牛皮蛊囊,袖口滑落处,一截蛇尾刺青与耳后纹路遥相呼应。 “实不相瞒,想借身干净衣裳换洗。”温羽凡皱着眉扯了扯那染血的衣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酸汤的热气钻进鼻腔,确实破坏了酸汤鱼原本的美味。 “客人稍等。”阿朵听闻,立刻起身,裙摆轻轻扫过火塘边的第三块青砖,发出闷闷的空响,仿佛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敲出一道神秘的节奏。 “现成的男装只有阿爹留下的旧衫,客人莫嫌弃。”她很快从二楼抱来一件青布对襟衣,粗麻布料散发着阳光晒过的草木香气,清新而自然。 她的指尖轻轻掠过温羽凡袖口那刀割的破口,眼神微微一凝,随后压低嗓音,那声音如同丝线般传入温羽凡耳中:“您这身……”她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只怕要单独用皂角水煮三遭才能洗干净。” 午夜时分,周遭一片静谧,唯有窗外虫鸣断断续续。 温羽凡假寐着,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走廊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猫爪轻踏在木地板上。他瞬间翻身,手如闪电般扣住刀柄,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盯着房门。 就在他蓄势待发之时,阿朵的声音从楼下悠悠飘来,那语调带着苗家女子特有的软糯与威严:“这位客人是带刀的贵人,你们这些打黑拳的小崽子,莫要找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紧接着,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似是短刀与什么硬物相触,伴随着几声压抑的闷哼,显然是有人被短刀抵住咽喉,被强行拖走。 门外,阿朵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客人尽管安心睡着,阿朵的店是全苗疆最安全的店,住在阿朵的店里,定然不会有任何闪失。” 也不知道为什么,本应对任何陌生人都戒备的温羽凡相信阿朵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温羽凡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阿朵民宿定然会生意兴隆。”温羽凡松开握刀的手,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一夜,温羽凡终于可以安心入睡。 阿朵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毛毯,包裹着他。他睡得很沉,很香,仿佛这一夜,所有的疲惫与担忧都已消散,这是他逃亡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梦乡里,没有追杀,没有血腥,只有苗疆宁静的夜色。 醒来时,温羽凡觉得自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轻松。他坐起身,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苗寨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鸡鸣声,那声音仿佛是生命的召唤,带着希望的力量。 他起身穿上阿爹留下的旧衫,虽然有些宽大,但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温暖。 晨光斜斜切过天井,在阿朵肩头镀上金边。她弯腰时,靛青色百褶裙如绽放的鸢尾花,银项圈垂落的弧度里,细碎的金饰随着动作轻颤。 听见木楼梯传来吱呀声,她直起身的刹那,发梢扫过干辣椒串,沙沙声响混着火塘木柴的爆裂声,像是苗疆独有的晨曲。 温羽凡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这个陌生的苗疆,他遇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客人昨夜睡得可好?”她转身时,眼角带着苗家女子特有的笑意,腕间银镯相碰发出清响。 “托阿朵姑娘的福,”温羽凡指尖拂过楼梯扶手的蛊文刻痕——那是昨夜新添的“安睡符”,“这里的竹床是我睡过最舒服的床了,一觉睡到大天亮。”他望向窗外,晾衣绳上的血衣已干透,在晨风中轻轻晃着,宛如一面褪色的战旗。 “那就好。我家这床板是用雷公山的香樟木打的,虫蚁不蛀,还能镇心安魂。”阿朵笑得眯起眼,从火塘边端来青瓷碗,里面是刚煮好的苗家油茶,浮着炒米与核桃仁,“早上要吃点什么?酸汤鱼还是竹筒饭?” “有什么吃什么,”温羽凡接过油茶,滚烫的茶汤熨着掌心,“再劳烦打包些干粮,要经饿的,最好能顶三天路。” “客人这就要走?”她转身去橱柜取竹编食盒,背对着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雷公山最近起了山岚,摩托车怕是难走……” “还有人在等我,”温羽凡低头搅动油茶,炒米吸饱了汤汁沉到碗底,“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阿朵不再说话,双手熟练地将糯米粑粑、腌肉干和用荷叶包的杂粮饭团装入食盒。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苗家女子的细腻与温情。 温羽凡注意到她往最底层塞了个油纸包,边角露出靛青色布条,那是苗人用来包裹蛊药的特有形制。他心中一动,明白这是阿朵在暗中帮助自己。 “路上若遇着雾气,”阿朵将晾好的衣服和食盒用布包了,交到温羽凡手中,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就嚼颗包里的花椒。”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混着蛊香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猎头寨已布‘五毒阵’,客人取道犀牛谷可避过。” 温羽凡感激地道谢:“多谢阿朵姑娘。”萍水相逢,皆是过客。阿朵只是个商人,本没有理由帮助温羽凡。而她愿意施以援手,或许,仅仅是因为她的善良。 付完钱,温羽凡转身离去,摩托车发动的轰鸣声惊起了檐下的麻雀。 摩托车缓缓驶出阿朵民宿,温羽凡回头望了一眼,阿朵站在民宿门口,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清晰,那靛青色的百褶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山路转过第一个弯时,风里传来极轻的歌声,那熟悉的苗家古调《送郎调》,歌词被山风扯得支离破碎:“……金竹扁担软溜溜,妹挑郎走千里路……” 摩托车剧烈地跃过坑洼,食盒里的糯米粑粑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似是在提醒温羽凡阿朵的心意。 温羽凡低头看了看腰间晃动的铜铃,那清脆的铃声,夹杂着阿朵未唱完的古调尾音,仿佛是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在这布满危机的苗疆土地上,在刀山蛊海之间,一步步朝着未知的黎明前行。 晨雾渐渐散去,前方路牌上“鹰嘴崖还有五里”的字样被新喷上的红漆,覆盖在旧有的“小心落石”警告之上。 温羽凡拧动油门,青布衣襟被风高高卷起,露出腰间的铜铃。 那铜铃在风中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和着风声,和着阿朵的歌声余韵,似是在为他加油鼓劲。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第三栋吊脚楼 苗疆腹地蒸腾着氤氲湿气,仿若一张无形的轻纱,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苍翠的山峦层层叠叠,宛如凝固的绿色海浪,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山风裹挟着腐叶与泥土的气息,混合着不知名野花的馥郁,在鼻腔中交织出一股神秘的味道。 脚下的道路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巨蟒,蜿蜒盘绕在山林之间。青石板上爬满墨绿的苔藓,表面湿润滑腻,每走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稍不留神便会摔倒。 藤蔓从路旁的古树垂下,如同巫婆的长发,不时拂过脸颊,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枯木横亘在路上,树根如虬结的青筋凸起,有的路段甚至被经年累月堆积的落叶完全覆盖,踩上去松软塌陷,仿佛随时都会坠入未知的深渊。 山涧溪水在岩石间奔涌,发出轰鸣的咆哮,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增添了几分诡异与不安。 腐叶下藏着无数碎石,每当脚步落下,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栖息在枝头的鸟儿,扑棱棱的振翅声在空谷中久久不散。 温羽凡在崎岖的道路兜兜转转,原本指南针的指针稳稳指向犀牛谷方向,然而当腐叶下的碎石突然发出脆响,他鬼使神差地转向了另一条被苔藓覆盖的小径。 潮湿的雾气在蕨类植物间游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铃轻响,像是山神在暗处窃笑,引着这个异乡客走向命运的岔路。 摩托车徒劳地挣扎着,轮子疯狂地在泥泞的山路上空转,红色的泥浆像一条条愤怒的蛇,紧紧缠绕着挡泥板,最终迫使温羽凡熄火下车。 他推着摩托车,踩着厚厚的腐叶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腐朽的记忆上行走。 腰间悬挂的铃铛突然发出一阵不规则的轻响——三长两短,那是阿朵姑娘提过的“危险警示”。 他猛地抬头,只见山道两侧的树木上,挂满了风干的兽耳,每一只耳朵都穿着细银线,在风中摇曳,闪烁着细碎而诡异的银光。 最前方的一棵老松树上,一块木牌如同某种古老的警示碑,上面“猎头寨”三个朱砂写就的大字已被虫蛀得残缺不全,隐约可见底下斑驳的旧字:“擅入者——剜目饲蛊”。 摩托车再次启动时,油表指针已经逼近红线,发出刺耳的警告。 温羽凡摸出阿朵给的花椒,几粒饱满的果实被他含在舌下,辛辣的味道瞬间刺激着味蕾,却无法压制住喉间那股越来越浓的铁锈味。 转过山腰的刹那,整片猎头寨如同一个沉睡的巨兽,猛然撞进他的视野:上百座吊脚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每一栋楼的飞檐下都挂着风干的兽头。(原本应该是人头,但在这太平盛世,挂人头是违法的,所以改成了兽头) 兽头上插着的蛊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群魔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典舞会,阴森而诡异。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苗疆的湿冷空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未知蛊毒的气息,灌入他的鼻腔。 他知道,他已经深入虎穴,每一步都可能是生与死的考验。但他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向前,去面对这未知的挑战。 村口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牛头图腾,牛角上缠绕着暗红色的布条,在阴风中轻轻摆动,仿佛某种古老的警示。 在牛头图腾的阴影下,站着一个身穿兽皮的老人,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腰间挂着一串银质骷髅头蛊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而诡异的声响。 当他的目光落在温羽凡背上的剑袋时,缺了门牙的嘴咧开,露出黑紫色的牙龈,像是一道干涸的血痕。 “外乡人,”老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虽然现在是太平世道,但猎头寨能不进最好还是不要进。” 摩托车在寨口停下,温羽凡注意到地面铺着的并非寻常的青石板,而是密密麻麻的人骨,这些骨头不知被什么力量所浸染,洁白得可怕,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腰间的铜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急促而刺耳的声响,如同某种危险的预警。 他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竟然产生了幻觉,那满地的人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空旷。 “车快没油了,得找地方加油。老人家,哪里可以加油啊?”温羽凡伸手按住腰间剧烈震动的铜铃,试图让它平静下来,同时也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惊和不安。 老人发出一阵嗬嗬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寨子里回荡,听起来格外诡异,仿佛混杂着无数蛊虫振翅的沙沙声,让人不寒而栗:“你非要进便进去吧。第三栋屋檐下放着个铁皮桶,那是‘他’的家,他那里应该会有汽油。”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古怪的信息,“他”是谁?为何不直接说出名字?温羽凡心中疑窦丛生,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然后跨上摩托车,朝着老人所指的方向驶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摩托车在由“人骨”铺就的道路上颠簸前行,每发出一声轰鸣,都仿佛在叩问着这个寨子的秘密。 温羽凡紧紧握着车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腰间的铜铃虽然不再剧烈震动,但依旧发出轻微的、不祥的声响,仿佛在提醒他,危险并未远离。 第三栋吊脚楼在一片浓雾中若隐若现,温羽凡将摩托车停在了屋檐下,果然看到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上面沾染着不知名的污渍。 他正要上前查看,忽然,一阵阴冷的风从楼内吹出,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仿佛是某种生物腐烂的气息。 温羽凡心头一紧,握紧了背上的武士刀刀柄,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温羽凡上前,修长手指轻轻扣响了斑驳的木门:“有人吗?” 屋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但木门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自行打了开来,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仿佛是在邀请他进入这未知的领域。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涌起的不安,小心翼翼地迈步而入。 眼前的空间极为空旷,除了根根立柱支撑着屋顶,整个空间之中只有最中心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那棺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静静地矗立着,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棺材轻微地颤动着,有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从棺材里面传出,一下,两下,像是要破棺而出,又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 温羽凡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缓缓靠近那口棺材。他握紧了背上的武士刀,手心已经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什么东西?出来!”温羽凡沉声喝道,试图用声音来震慑棺材里的未知存在。 棺材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又或者是正在积蓄着力量。唯有某处传来水滴声,“啪嗒、啪嗒……”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回荡在温羽凡的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不知道,滴落的液体,是水?还是血? 他反手用力,刀鞘与刀刃摩擦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出鞘三寸,刀刃上的龙形暗纹在腐臭气息中泛起微光,仿佛沉睡的巨龙被唤醒,随时准备腾飞而出。 “我好恨!”棺材板缓缓移开少许,从缝隙中传出沙哑的女声,那声音充满了怨恨和痛苦,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帮我杀了她……她抢了我的银蝶……” “谁?”温羽凡皱眉。 这时,上方楼板突然吱呀作响,像是有重物在上面移动。 温羽凡下意识抬头看去。 楼板的缝隙间,有液体开始渗透出来,正好有一滴滴落下来,落在了温羽凡的脸颊之上。触感有些温热,带着一股腥甜的气息。 温羽凡伸手一抹,再看向手中时,已是猩红一片。 “血!”温羽凡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变得更加诡异和危险了。 滴落下来的血滴越来越多,小部分落在了地面之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大部分都砸落在了棺材之上,与那抓挠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诡异而恐怖的乐章。 滴落在棺盖上的血水仿佛被赋予了邪恶的生命,贪婪地蠕动着,不断涌入棺材的缝隙,争先恐后地汇聚入棺材之中,就像无数条细小的血色毒蛇,钻入那黑暗的巢穴。 “乓!”棺盖被从内部重重顶了一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头弹起少许,又重新落下,但并未完全打开,只是留下了一条更大的缝隙。 “乓!”又是一下更猛烈的撞击,棺盖弹起的幅度更大,那缝隙也更大了,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破棺而出。 温羽凡心中一凛,意识到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 他迅速后退两步,拉开与棺材的距离,但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棺材,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决定他的生死。 “嘭!”一声巨响,沉重的棺盖彻底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掀飞,重重地砸在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声,木屑飞溅。 棺盖飞落的方向,赫然是温羽凡刚刚站立的位置,如果他晚退一步,恐怕已经被棺盖砸中。 温羽凡瞳孔骤然收缩,他再次急退两步,后背几乎贴到了身后的立柱上,但目光却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不敢离开棺材分毫,紧紧地盯着那片黑暗之中。 一道身影,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又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从那口渗满血水的棺材中缓缓升起。 那是一个女人,温羽凡发现,她惨白的面容竟然与阿朵有七八分相似。 她穿着一身褪色的苗家婚服,原本应该鲜艳夺目的红色,早已被岁月和血污侵蚀成暗沉的褐红,像干涸的血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婚服上精致的刺绣,也早已分辨不清图案,只留下扭曲的线头和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她生前遭受的苦难。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发间缠绕的饰物。 那不是苗家女子常见的银饰,而是一串人的脊椎骨!一节一节的椎骨,森白而冰冷,带着死亡的气息,紧密地缠绕在她的发间,像一条由白骨构成的蛇,死死地勒住她的脖颈。 每一节椎骨上,都刻着诡异的蛊文,那些文字扭曲变形,仿佛活物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蠕动着,闪烁着幽幽的绿光,散发着邪恶而古老的气息。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虫蛊女尸 这个从棺材中爬出的女人,她那空洞的眼眶中,没有眼珠,只有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在跳动,如同地狱深处燃起的磷火,死死地盯着温羽凡,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都吞噬殆尽。 温羽凡虽历经无数生死厮杀,见惯了血腥与恐怖,但此刻,那股寒意仍顺着脊梁骨悄然蔓延,令他的毛发都微微竖起,头皮一阵发麻。 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猛地转身,双脚重重地踏在地面,朝着门口拼命狂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吱呀……”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那扇木门突然剧烈晃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轰!”紧接着,门板重重地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双冰冷的巨手,将他困在了这阴森的房间里,与那恐怖的女人共处一室。 “乓!”温羽凡铆足全力,狠狠撞向那扇木门。 褪色的门环在撞击之下,发出沉闷钝响,仿佛是老旧岁月的哀鸣。指尖触及门板的瞬间,一股寒意如同利箭般穿透肌肤,门板冷得如同生铁,透着丝丝阴森。 “嘭!”紧接着,第二声闷响如重锤敲击,惊落了梁上积灰。 整栋吊脚楼的木板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呻吟,仿佛有无数枯瘦如柴的手在地板下疯狂抓挠,想要冲破束缚破土而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又是“嘭”的一声,第三次撞击之下,木门发出诡异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诅咒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木门即将打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其轰然闭合。门框与门板相撞,激起的气浪如同风暴般卷起飞扬的尘土,沙尘弥漫间,迷乱了温羽凡的双眼。 “噌……”温羽凡急切之下,将刀尖重重磕在门扉之上,却仅仅擦出几点微弱的火星。 那看似腐朽脆弱的木板表面,陡然泛起一层暗青色的幽光,细密的蛊文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透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门后的诡异与恐怖。 也不知是否因温羽凡的破门之举触怒了她,身着嫁衣的可怖身影骤然仰起头,发出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啸。 那声响如生锈刀片刮擦玻璃般刺耳,又如万千蛊虫同时振翅的轰鸣,直钻耳膜,震得温羽凡太阳穴突突跳动,脑袋仿佛要被这声波炸裂。 温羽凡猛地转身,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女人七窍中竟涌出猩红虫潮!红头蛊虫的薄翼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冷光,密密麻麻的虫足摩擦声里,她腐烂的嘴角可怖地咧至耳根,两排牙齿上爬满蠕动的蛊虫,宛如一张血肉织就的网。 “嗡嗡……” 虫群如汹涌的红色潮水漫过棺盖,在空中迅速汇聚成直径丈许的漩涡,层层叠叠的虫躯搅动着,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恐怖深渊。 电光火石间,温羽凡突然想起阿朵临别时塞给他的油纸包,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或许这就是破解危机的关键!” 他急忙伸手探入包裹,指尖触到靛青色布条的瞬间,一把扯开油纸包,将里面的橙黄色粉末奋力扬出。 刹那间,橙黄粉末如金色屏障在空中划出绚丽弧线,与扑面而来的蛊虫正面相撞。 最前排的蛊虫刚触及粉末,便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如同火星坠入积水,炸开细小的荧光,转瞬化作青烟消散在空中,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焦糊味。 然而,蛊虫数量实在太多,更多的蛊虫已经扑到温羽凡的眼前。 腥风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蛊虫如黑云压城般涌来,猩红的虫潮几乎遮蔽了眼前的一切。 温羽凡瞳孔微缩,却不闪不避,足尖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武士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仿佛撕裂黑暗的血色闪电,重重劈入虫群洪流。 刀锋过处,蛊虫纷纷被斩成两截,还未等残缺的虫尸落地,便在空气中迅速融化,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流淌,在地面勾勒出诡异的红色纹路。 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更多的蛊虫如同汹涌的潮水,前赴后继地扑来。 就在温羽凡全神贯注对付蛊虫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过虫群。女尸肿胀变形的手指突然穿透猩红虫雾,十根指节扭曲得如同腐烂的萝卜,指甲缝里凝结的紫黑色脓血不断滴落,恶臭熏得人几欲作呕。 千钧一发之际,温羽凡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寒芒,战意如烈焰般熊熊燃烧。 他的手腕如灵蛇般翻转,血色武士刀在狭小的空间内飞速舞动,瞬间旋出十三道凌厉的弧光——正是周家老剑师的绝学「柔云十三式」。 刀身上的龙形暗纹骤然亮起,幽蓝的光晕如活物般吞吐闪烁,将女尸挥来的利爪和蜂拥而至的蛊虫,尽数卷入这「柔云式」如漩涡般的刀势之中。 泛着金属光泽的红头蛊虫刚触及凛冽的刀风,透明的翅翼便如被烈火灼焦般蜷曲皱缩,发出阵阵噼啪声响,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尸的利爪在刀光交错间诡异地扭曲,仿佛融化的蜡油重塑形体。指尖迸溅的脓血尚未飞散,竟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蛊虫,通体泛着暗红光泽,顺着刀身鳞次栉比地攀爬,如同一支逆流而上的血色军团。 温羽凡瞳孔骤缩,足尖轻点地面借力旋身,刀锋在空中划出半弧,原本连贯的「柔云式」陡然变招为凌厉的「逐箭式」。 刹那间,十三道弧光轰然炸裂,化作漫天刀影如同暴雨梨花针倾泻而下。 每一道刀芒都精准刺入蛊虫最密集之处,伴随着“嗤啦”的撕裂声,蛊虫组成的红色浪潮如同被利刃划开的绸缎,瞬间溃散成无数细小的碎块,在空气中蒸腾起刺鼻的腥雾。 温羽凡借势欺身而上,刀锋直指女尸咽喉。 却见女尸空洞眼眶里的幽绿鬼火突然分裂成四团,如四盏鬼灯死死锁定他四肢大穴。 而她发间缠绕的脊椎骨蛊饰剧烈震颤,每一节椎骨缝隙都渗出黑血,在她肩头凝聚成一个狰狞的人面虫身虚影,六只附肢正朝着温羽凡迅猛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温羽凡手腕翻转,刀势化作「风卷式」,凛冽的刀风如旋风般将四团鬼火和虫群吹散。 紧接着,刀锋如闪电般直斩而出,使出「分金式」直取女尸要害。 然而,当武士刀擦着她腐烂的喉间皮肤划过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迸发,刀身竟被弹开数寸。 温羽凡心头一震,这才发现女尸周身悬浮着密密麻麻的细小蛊文。那些蛊文泛着暗紫色幽光,如同无数微型锁链交织缠绕,在她身周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结界,将致命一击悄无声息地化解于无形。 温羽凡暴喝一声,手腕如灵蛇翻卷,刀势陡然化作「穿花式」。刹那间,刀影如蝶翼纷飞,银芒点点接连点向蛊文结界的七处要害节点。 然而符文破裂的脆响未落,断裂处竟渗出蛛网般的血丝,如同活物般缠绕住刀刃,顺着刀身疯狂蔓延。 “噗!”腐臭气息骤浓,女尸更是趁机张开爬满蛊虫的嘴,喷出黑红色毒雾。 温羽凡瞳孔骤缩,腰部如弯弓般后仰,刀锋在半空划出「逆风式」的圆弧,将毒雾一劈为二。 毒雾触地瞬间腾起青色烟雾,地面发出滋滋腐蚀声响,石板上顿时出现狰狞的焦黑凹痕。 下一瞬,温羽凡的刀势已至第七式「流星式」。他猛地咬破舌尖,将含在舌下的花椒混着鲜血喷向刀身,腥甜的血气与辛辣的麻意瞬间浸透龙形暗纹,原本幽蓝的纹路顿时染上刺目血色。 随着一声震破耳膜的暴喝,他整个人如陨星般撞进蛊虫洪流,高速旋转的刀刃形成真空漩涡,所过之处蛊虫纷纷被吸入绞碎,在空中炸开细碎的荧光,宛如燃烧的星屑。 女尸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叫,宛如夜枭悲鸣。 刹那间,她发间缠绕的脊椎骨突然暴起,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温羽凡的面门激射而来,骨节上暗红的蛊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千钧一发之际,温羽凡当机立断,松开手中长刀,双掌迅速结印,掌心雷光萦绕,猛地拍出一记「龙雷劲」。 掌力如雷霆万钧,与飞来的脊椎骨轰然相撞。 骨节上的蛊文红光大盛,与掌心的雷霆之力激烈纠缠,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正所谓雷法破万邪!在雷霆之力的冲击下,脊椎骨顿时在半空停滞,表面蛊文如沸腾的热油般疯狂翻滚。 须臾之间,这蕴含着邪恶力量的脊椎骨便寸寸崩解,化作齑粉消散在空中。 失去了这一重要支撑,女尸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虚幻,周围的虫群也发出阵阵哀鸣般的振翅声,仿佛在为它们的主人哀悼。 然而,温羽凡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身形疾动,凌空抓住倒飞而回的血色武士刀,手腕一抖,长刀在半空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随着内力注入,刀身上的龙形暗纹泛起赤金光芒,宛如一条苏醒的巨龙,蓄势待发。 当温羽凡施展出「分金式」,刀势如惊鸿般锁定女尸脖颈的刹那,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蛊虫突然集体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凝固,预感到某种禁忌即将被打破。 女尸空洞眼眶里的幽绿鬼火剧烈明灭,闪烁不定。她发间残留的脊椎骨碎末突然蒸腾成细雾,在空中盘旋涌动。 就在刀刃切入腐肉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松脂与铁锈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 出乎意料的是,女尸的脖颈并未喷溅出鲜血,而是涌出大量缠结的红头蛊虫。 这些虫子在凌厉的刀风下纷纷化作荧光粉尘,消散之际,竟露出她皮下隐约可见的银蝶刺青,那刺青泛着微光,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温羽凡紧绷的脊背骤然松弛,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冷汗浸透的青布衣紧贴着后背,掌心的血痕与刀鞘上的纹路深深嵌合,武士刀「铛」地钉入地板,震颤的刀身嗡鸣不绝,似是在宣泄方才鏖战的余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大口喘息着,喉间腥甜翻涌,却在铁锈味漫上舌尖时猛然僵住。 楼外突然炸开密集蛊铃,如惊蛰的闷雷自山谷深处滚滚而来。铃声由远及近,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神经末梢。 温羽凡瞳孔骤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更强的敌人?”他强撑着发麻的双腿踉跄起身,警惕地望向窗外。 只见浓雾中亮起点点幽绿,宛如鬼火浮动。 蛊铃节奏陡然加快,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啸,震得耳膜生疼。 地面突然传来细微震颤,整栋吊脚楼发出“咔咔”的怪响,梁柱接缝处渗出暗褐色黏液,顺着木纹蜿蜒而下,如同建筑本身在渗血。 温羽凡面色瞬间煞白,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只听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响起,周围的木板墙壁竟如活物般集体翻转。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人骨展露出来,有的完整,泛着森冷的白光;有的残缺不全,带着干涸的血迹和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些人骨层层堆叠,仿佛一座阴森的小山,几乎将吊脚楼内的空间填满。昏暗的光线照在人骨上,泛着诡异的幽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仿佛这里是被死神眷顾的地方,充满了邪恶与恐怖。 温羽凡瞪大了眼睛,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心中暗叫不好,原来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这看似普通的吊脚楼,实则是一座藏满邪恶的尸骸魔窟。 那越来越近的蛊铃声,如同催命的音符,敲响了战斗的前奏。 温羽凡紧了紧手中的武士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中再次燃起熊熊战意。 尽管前路充满未知与危险,但他已无路可退,唯有奋勇一战,才能在这恐怖的境地中寻得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是幻是真 猎头寨第三栋吊脚楼内,竹编的窗棂筛进细碎月光,在斑驳的木梁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屋内陈设简陋如常:褪色的蓝布幔子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墙角陶罐盛着半坛酸汤,火塘里的余烬偶尔迸出几点火星,将墙上悬挂的干辣椒串映得忽明忽暗。 温羽凡却毫无察觉这真实的平静,直挺挺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的眉头深深拧成死结,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浸透的青布衣下,隐约可见蛊纹正沿着血管蜿蜒游走,如同蛛网般将他困住。 突然,他脖颈猛地绷紧,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手指痉挛般抓挠着地板,仿佛正与无形的敌人殊死搏斗。 昏暗的节能灯在墙面上投下幽绿的光晕,苗族青年阿当的影子在斑驳的墙皮上反复拉扯,仿佛困在蛛网里的飞蛾。 他赤足踩着潮湿的水泥地来回踱步,绣着银线图腾的绑腿在脚踝处簌簌作响,铜铃脚链随着急促的步伐发出细碎而杂乱的颤音。 “怎么办?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要联系发布悬赏的人吗?” “还是要直接杀了他,拿他的人头去换钱?但我没杀过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 “但是杀人啊……” 木桌上横陈着温羽凡的行李,裹着鲛鱼皮的刀鞘泛着冷光,鳞片状的纹理在幽暗中流转,仿佛蛰伏的毒蛇。 阿当突然跪坐在地,指尖抚过刀鞘凸起的纹路,瞳孔里跳动着扭曲的贪婪:“一千万啊!这么多啊!拿了钱,我要盖全寨最好的楼,要娶全寨最漂亮的姑娘!不!要娶全苗疆最漂亮的!”他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心中的决心渐渐坚定。 阿当猛地一把抽出了温羽凡的武士刀,刀身如血,带着森森杀意。刀锋在他掌心划出细痕,血珠顺着纹路渗入刀身,将原本暗红的刀芒染得更加妖异。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将他的身影劈成狰狞的剪影,手中的利刃已然化作修罗的獠牙。 阿当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步一滞地朝着温羽凡挪动。明明不过丈许的距离,在他眼中却漫长得如同永无尽头的深渊。 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要挣脱无形的枷锁,膝盖在颤抖,呼吸在紊乱,胸腔里翻涌的恐惧与欲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缠住。 当带着寒意的刀刃终于贴上温羽凡的脖颈时,阿当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裳,剧烈的喘息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喉结上下滚动,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只要……只要……”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腔,擂鼓般的跳动声震得他耳膜发疼。 可下一秒,阿当却像被烫着似的猛然弹开,跌跌撞撞退回桌边。 他撑着桌子大口喘气,额前的碎发黏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双手狠狠揪住头发,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挣扎:“我在干什么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你的运气很好,不……应该说,做了正确的选择。”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阿当猛地一惊,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被定格。手中的武士刀差点滑落,他的心跳如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骇然转头,目光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只见温羽凡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阿当内心的恐惧。更让他震惊的是,温羽凡竟缓缓坐了起来,尽管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只沉睡的猛虎苏醒。 阿当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士刀,横在身前,像是一道脆弱的屏障,试图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阿当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你……你……你中了幻蛊,怎么可能……怎么能醒过来的?”虽然他手里握着刀,但身体依然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在风中摇曳的枯叶。 温羽凡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穿过阿当,看向了吊脚楼那被虫蛀的屋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一直杀,一直杀,将所有敌人杀得一个都不剩,然后……我就回来了。”温羽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 阿当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你……怎么可能啊!”他的内心被震撼填满,温羽凡的话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温羽凡转过头,看向阿当,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方面我是一点都不懂,你问我也是没用。” 昏暗的吊脚楼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羽凡缓缓起身,关节活动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稳而强大的气场,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要杀了你……我……我要赚钱娶媳妇……我要盖全寨最好的楼……”阿当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和不甘。 温羽凡不紧不慢地靠近,步伐坚定而从容。 阿当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他的动作,可眼前只闪过一道模糊的黑影。下一刻,原本握在自己手中的武士刀已经到了温羽凡的手上。 那刀在温羽凡的掌握下,寒光闪烁,仿佛有了灵魂一般。 “这不是你该玩的玩具。”温羽凡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不带一丝感情。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阿当的心底。 阿当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牙齿也开始打颤。他望着温羽凡,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然而,温羽凡并没有动手。他冷冷地看了阿当一眼,然后绕过他,将武士刀稳稳地插回刀鞘。 阿当只觉得自己像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像一条搁浅的鱼,只能无助地挣扎着。 昏暗的吊脚楼里,气氛依旧紧张而压抑。 温羽凡走向放着食盒的桌子,动作随意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场。 他打开食盒,抓起一个糯米粑粑就往嘴里塞,大口咀嚼着,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那粑粑是能驱散恐惧与疲惫的良药。 尽管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惊悚的噩梦,可他的身体却真切地被饥饿感所占据,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 “喂,你知道哪里有汽油吗?”温羽凡一边嚼着粑粑,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阿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当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木然地点了点头,眼神空洞,身体还保持着刚才惊恐时的僵硬姿态,仿佛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温羽凡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麻烦帮我把油加满。”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手指灵活地数出五百块,随意地扔到阿当面前的地上。 “啊?”阿当一脸茫然,眼神从地上的钞票移到温羽凡身上,又移回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能如此自然地发号施令。 温羽凡却丝毫不在意阿当的反应,自顾自地又说道:“今晚我在你这儿住一晚,明早再走。” 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吊脚楼是他自己的家,而阿当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仆人。 阿当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呃……”声,嘴唇嚅动着,却一个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看着温羽凡。 …… 夜色如墨,山里的风带着丝丝寒意。阿当骑着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给温羽凡的二手摩托车加满油后,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温羽凡等得不耐烦。 山路崎岖,坑坑洼洼,摩托车的车轮扬起阵阵尘土,阿当却顾不上这些,尽量加快了速度,只想尽快回到吊脚楼。 很快,阿当就回到了那间昏暗的吊脚楼。屋里,温羽凡已经吃饱喝足,正盘腿坐在地板上,双眼紧闭,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阿当站在门口,双手紧紧地捏着那剩下的四百块钱,指关节都泛白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嗫嚅着开口:“那个……花了一百……我们山里油贵……还多……多四百……”声音颤抖,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温羽凡依旧闭着眼睛,淡淡地说了句:“你竟然没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探究,仿佛能看穿阿当内心深处的想法。 阿当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脸上满是无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里是我家……”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温羽凡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鹰,冷冷地问道:“你没有同伙吗?听说你们猎头寨有人布了五毒阵对付我,你们不是一起的?”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阿当的内心看穿。 阿当被这目光刺得心中一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慌乱地摆着手,急忙否认:“不是不是,五毒阵什么的,我没听过。”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生怕温羽凡不相信自己。 温羽凡静静地打量着阿当,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意,语气平和地说道:“也是,瞧你这副模样,确实不像是在江湖里闯荡的人……”他微微顿了顿,目光随之落在阿当紧攥着钱的手上,继续说道,“剩下的钱你就收着吧,就当作是我在你这儿的住宿费用。以后啊,开个民宿,踏踏实实地挣钱,总会娶上媳妇的。” 温羽凡的话仿佛是一缕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进阿当那原本满是阴霾的心田。 阿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感激地望着温羽凡,喉结上下滚动着,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之前,他满心想着的都是用手中的刀换取钱财,可如今,眼前这个险些被自己伤害的人,却如此温和地给予他生活的建议,还把钱留给了自己,这让阿当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阿当默默在心中做下决定,以后一定要照着温羽凡说的那样,开一家温馨的民宿,在这大山里安稳地生活下去,娶个温柔贤惠的媳妇,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此刻,山里的夜愈发深沉,黑暗中透着一丝静谧。对于阿当而言,这个夜晚注定是他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是他告别过去那个满心被金钱诱惑的自己,走向全新生活的开始。 翌日拂晓,柔和的阳光穿透氤氲的薄雾,轻柔地洒落在猎头寨错落的屋顶上。 温羽凡悠悠转醒,目光扫过简陋却整洁的屋子,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迅速起身,利落地收拾好行囊,向阿当讨了些干粮,便准备踏上未竟的旅途。 阿当默默地跟在温羽凡身后,眼中满是不舍,那眼神里交织着感激与敬畏。 温羽凡察觉到阿当的目光,微微转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阿当的肩膀,似是在给予他鼓励。 随后,他毅然转身,踏出了院门。 当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温羽凡的脚步陡然顿住,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昨天那阴森恐怖、仿若群魔乱舞的猎头寨,此刻竟宛如脱胎换骨。 苗寨的房屋井然有序,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曲径通幽,带着古朴的韵味。 过往的苗民们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那笑容真诚而温暖。 孩子们在空地上肆意嬉戏打闹,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仿佛一首动人的乐章。 “这……”温羽凡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试图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惊异与后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景象——扭曲的房屋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狰狞的面孔透着诡异的气息,整个寨子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氛围,仿佛一个无形的深渊,随时准备将他吞噬。 温羽凡心中感慨万千,喃喃自语:“若不是阿朵姑娘的护身铃铛,我只怕已命丧那幻蛊制造的恐怖梦境,再无醒来的可能。” 他的思绪不禁飘向阿朵那温柔的面容,眼神中满是感激。那个善良的苗家姑娘,宛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不仅在生死边缘拉回了他,还赠予护身铃铛,让他得以识破猎头寨那诡异的幻蛊。 这份救命之恩,如同镌刻在心底的铭文,难以磨灭。 温羽凡静静地伫立着,任由山间的风轻柔地拂过脸颊,仿佛要将昨夜的血腥与恐惧一并带走。 远处,传来苗家少女那悠扬的山歌,清脆的歌声宛如山间的溪流,澄澈而动人。几只雀儿被歌声惊扰,扑腾着翅膀,从竹篱上飞起,在空中盘旋。 温羽凡低头看着手腕上那淡青色的蛊纹,那是与幻蛊抗争的印记。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随后,他将干粮迅速塞进背包,跨上摩托车。 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他回头望了一眼阿当那幢青瓦木墙的吊脚楼,那是他死里逃生的地方,承载着恐惧与温暖。 他深吸一口气,毅然调转车头,朝着山间初升的朝阳驶去。 晨雾在车轮下翻滚消散,而关于猎头寨的一切,无论是恐怖的幻蛊,还是温暖的善意,都将如同幻蛊织就的梦境一般,渐渐淡去,却又在他的人生长卷里留下一道隐秘而清晰的纹路,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勇闯五毒阵 山间的风带着丝丝寒意,温羽凡紧了紧身上的衣衫,阿朵那轻柔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猎头寨已布‘五毒阵’,客人取道犀牛谷可避过。” 可如今,猎头寨已被远远甩在身后,若要折返回去,重新踏上犀牛谷的路,不仅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还要消耗不少精力。 温羽凡微微皱眉,抬眼望向东方。 此时正值十一月,深秋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万物凋零,原本繁茂的植被也变得稀疏。他深知,在这萧瑟的季节里,毒虫们大多蛰伏起来,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五毒阵,威力想必也会大打折扣。 脑海中思绪翻涌,温羽凡咬了咬牙,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不再犹豫,坚定地跨上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在山间回荡。 他相信,凭借着自己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以及阿朵赠予的护身铃铛,就算真的与五毒阵正面交锋,也能化险为夷。 摩托车扬起一阵尘土,温羽凡朝着东方疾驰而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未知都踩在脚下。 温羽凡紧紧地裹着那件藏青色的外套,呼啸的山风裹挟着草屑,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护目镜。 那风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想要将他从这条充满未知的山道上扯下来,可他却如同一棵扎根于山间的苍松,坚定地驾驭着摩托车。 当行至一处狭窄的隘口时,温羽凡猛地勒紧了刹车,摩托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他的目光如鹰,瞬间锁定了前方山道转角处。 几丛枯黄的蕨类植物间,一具遍覆青苔的白骨静静地卧着,腕骨上那半条褪色的苗银手链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哑哑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掩埋的故事。 温羽凡眯起眼睛,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 雾气如同轻纱,从谷底缓缓漫上来,将整片山林染成了青灰色,宛如一幅被水洇开的古旧画卷,神秘而又充满危险。 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嘴角反而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让他的血液沸腾,让他感受到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五毒阵?我便闯上一闯。”温羽凡低声自语,他的指尖骤然发力,将油门拧至极限。 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咆哮着向前窜去,引擎的轰鸣声震得山道两旁的枯枝簌簌坠落。车轮卷起半尺高的枯草,在山道上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要将这山间的寂静彻底打破。 温羽凡望着那逐渐逼近的雾障,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阿朵送他铃铛时的情景。那串银饰在阿朵的腕间晃出细碎的光影,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而此刻,剑袋里的武士刀微微震颤,仿佛在提醒着他,危险正步步紧逼。 “来吧。”温羽凡轻声说道,话音未落,他便一头扎进了那漫天的雾霭之中。 摩托车的尾灯在阴翳中忽明忽暗,如同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带着决然的勇气,朝着未知的险境,朝着下一场生死赌局,碾过满地的霜华。 “哗啦!”山道上枯枝败叶纷飞,一张粗粝的麻网如一条蛰伏已久的巨蟒,猛地昂首,朝着温羽凡迅猛兜来。 温羽凡双眼瞳孔瞬间紧缩,还没来得及拧动油门逃离,整个人连同摩托车便被麻网狠狠掀离地面。他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身体失去平衡,心脏猛地一紧。 麻绳狠狠勒进掌心,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与此同时,四周草丛里传来“嗖嗖”的弓弦震颤声,那声音好似夏夜蚊蚋振翅,轻柔却挟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不好!”温羽凡心中暗叫一声,旋即屈身死死扣住网绳。丹田之中,真气如汹涌的暗流狂涌而出。 麻绳与掌心摩擦,很快便冒出焦糊味,整张麻网在他的操控下,如同一架高速旋转的陀螺。草屑与落叶被卷成了一道涡流,在山道上疯狂飞旋。 激射而来的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撞上旋转的网面。大部分箭矢被强劲的力道弹开,“噗噗”几声,钉入树干,箭尾犹自震颤不止。 然而,还是有两支利箭无比刁钻地穿透了网眼。 一支擦过右肩,锋利的箭头划开一道三寸长的血口,鲜血瞬间渗出,洇红了肩头的衣衫;另一支径直扎进后背,所幸被肩胛骨偏开,箭头透过布料,带出星点血珠,触目惊心。 而那辆摩托车更是倒霉,五支箭矢贯穿车身,“砰砰”两声,前后轮双双爆胎。 剧痛如汹涌的浪潮般席卷而来,温羽凡却无暇顾及身上的伤痛。丹田内真气鼓荡,他暴喝一声,双臂灌注着汹涌的内力,掌缘恰似利刃一般,向着粗粝的麻网狠狠劈去。 伴随着一阵“噼啪”作响,麻网竟被他生生撕开了一道三尺长的裂口,断裂的麻绳如灵动的蛇信般,带着凌厉的气势甩过他的面颊。 借着麻网旋转产生的离心力,温羽凡猛地朝着山岩滚去。落地的瞬间,肩头蹭过那布满苔藓的石壁,钻心的疼痛让他眉峰狠狠一拧,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身形尚未站稳,温羽凡右掌如电般重重拍向心口。 内劲激荡,如层层涟漪般扩散开来,嵌入后背的箭矢在这股强劲的内力作用下,“铮”地一声弹出,带着点点血珠,如利矢般钉入五步外的树干,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当指尖触及伤处时,温羽凡瞳孔蓦地一缩。一股麻木感顺着经络迅速蔓延开来,仿佛是一条隐匿的毒蛇,正吐着信子,无情地噬咬着他的肌理——箭上有毒! “好个五毒阵。”温羽凡舔去唇角的血迹,低笑出声,那笑声混着咳出的血沫,在弥漫的晨雾中破碎成几缕,带着几分自嘲与决然。 温羽凡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山道两侧的灌木丛毫无征兆地晃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很快便捕捉到了几簇苗银打造的头饰,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冰冷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伏兵已经将他团团围住,这层层嵌套的陷阱,先是麻网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接着淬毒的箭矢把他逼入了绝境,最后伏兵合围,对方显然是算准了他的自负,算准了他习惯用蛮力破局的习性。 然而,温羽凡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反而愈发冷静。他深知,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慌乱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面对步步紧逼的危机,温羽凡迅速从怀中掏出阿朵赠予的药粉。这药粉是阿朵精心准备的,专门用来对抗五毒阵中的毒虫之毒。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药粉,轻轻撒在手臂上的伤口上,希望能借此缓解毒性。 可是,背后的伤口他根本无法触及,无法自行上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形势越来越危急,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他紧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一把甩掉头盔,抓起一把药粉就塞进了口中。 他心里清楚,这药粉原本是用来外敷的,内服可能会带来未知的后果,甚至有可能加重体内的毒性。但在这强敌环伺的绝境中,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只是坐以待毙,等待毒性发作,那无疑是死路一条。只有拼死一搏,或许还能让他在这九死一生的困境中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温羽凡双眼紧闭,强忍着口中苦涩的味道,将药粉硬生生咽下。 那药粉一入喉,一股热流迅速蔓延,如同一团烈火灼烧着他的喉咙,紧接着扩散至胃中,热流顺着四肢百骸游走,仿佛无数细小的针在他体内肆虐。 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如同被无数把利刃绞动,温羽凡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还死不了……”但他强忍着痛楚,用粗糙的手掌抹去嘴角残留的药粉,“唰”的一声抽出背上的武士刀。刀光闪烁间,他手腕翻转,在掌心利落转了个刀花,寒光四溢,映照着他那坚毅而苍白的面容。 四周伏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沙沙”的声响仿佛死神的脚步,步步紧逼。 灌木丛中,竹箭上弦的轻微响动传入耳中,那声音好似琴弦被轻轻拨动,然而这“琴弦”奏响的却是死亡的乐章。 温羽凡背靠着一棵歪脖树,缓缓站起身来,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这颤抖,一半是因为伤口传来的剧痛,另一半则是药粉带来的异样感觉。 不过,他能感觉到伤口处的麻木感褪去了几分,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但他心里清楚,这药粉最多也只能让他多撑半刻,命运的天平依旧摇摇欲坠,生死一线间,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 那一抹血色刀光猛地亮起,在昏暗的山道上格外耀眼,透着一股狠戾的气息。 温羽凡的手紧紧握住武士刀,刀刃在地上拖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一步一步朝着山道中央走去,身姿宛如一尊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杀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靴底无情地碾碎了地上的药粉和落叶,“咔嚓咔嚓”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间回荡,惊得几只蛰伏在枯叶中的毒蝎慌乱逃窜。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猎头寨伏兵,原本以为中了蛊的温羽凡已是瓮中之鳖,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们的包围圈不自觉地迟滞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讶和错愕的神情。 温羽凡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牙床,尝到了药粉残留的辛辣味道。 刹那间,一股热流在他体内疯狂奔涌,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滚烫的热血直往脑门上涌。腹中药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身上的伤痛也在不断提醒着他处境的危险。 然而,阿朵赠予的那枚银铃,此刻正紧贴着他的肌肤,传来丝丝温热,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予他力量。 他在心中默默掐算着毒性蔓延的刻度,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的灼痛与伤口的麻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自己的气力。 他深知,若是再等伏兵收紧包围圈,自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只有主动出击,凭借着手中的刀势打破这困局,才能在这五毒绞杀的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温羽凡眼神锐利如鹰,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借着松枝的反弹之力,迅猛地旋身跃入左侧的灌木丛中。 就在他的身形消失在茂密枝叶间的瞬间,那几点苗银头饰的反光还在闪烁,手中的武士刀已然如毒蛇吐信般刺出,凌厉的杀气四溢。 寒光一闪而过,伴随着几声轻响,三缕油亮的发髻被削断,缓缓飘落在地。 那名伏兵只觉头皮一阵凉意,恐惧瞬间蔓延全身,魂飞魄散。他下意识地惊惶后退,却不料脚下踩到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灌木丛中格外刺耳。 温羽凡突然单膝跪地,巧妙地卸去前冲的势头,手中的刀背顺势砸向对方的膝窝。 那伏兵吃痛,惨叫一声,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还没等他挣扎起身,冰冷的刀锋已然抵住了他的喉结,令他丝毫不敢动弹。 “交出解药!”温羽凡压低了嗓音,声音如同从九幽之地传来,冰冷而又决绝,不带一丝感情。他微微用力,手中的刀刃划破了伏兵的皮肤,一串血珠渗了出来,仿佛是死亡的预兆,逼得伏兵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名伏兵喉结剧烈滚动,眼神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挣扎,却突然扯出一抹诡谲笑意。 温羽凡心头警铃大作,脊背发凉的瞬间已本能后仰。 三支淬毒短箭擦着下颌破空而过,深深钉入身后树干,箭簇腾起的绿烟在雾中翻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甜。 他旋身一脚将人质踹飞,同时武士刀划出血红弧光,一片灌木齐刷刷断裂。 五六个蒙着黑帕的苗人自蕨类植物中暴起,手腕缠绕的斑斓毒蛇吞吐信子,鳞片在雾气中泛着幽蓝冷光。 “区区毒蛇。”温羽凡冷笑未毕,脚踝突然传来刺骨凉意。 他急忙低头一看,只见蛊藤如黑色活蛇破土而出,顺着裤管疯长,黏液滴落在皮肤上竟泛起阵阵灼痛。 温羽凡刀锋过处,蛊藤断成数截,腥红的汁液溅在手背上,顿时浮现出点点又麻又痒的红斑。 但他已无暇顾及这些,蛊藤如蛇般扭动着再度缠来,毒蛇也吐着信子从四面八方扑来。 他极速挥刀,寒光在雾气中划出凌乱的弧线,且战且走。 然而,就在不断后撤之时,后背却突然重重地撞上了冰凉的石碑,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头顶。 温羽凡抬头的刹那,瞳孔猛地一缩。 高处的蛊师脖颈青筋暴起,脸上扭曲的纹路与手中铜铃上坠着的风干毒蟾蜍相映成趣。 随着铜铃摇晃,令人牙酸的嗡鸣声在山谷间回荡,竟与他腰间阿朵赠予的银铃产生共振。 丹田处气血翻涌如沸,温羽凡踉跄着扶住石碑,却见上面诡异的蛊纹在雾中忽明忽暗,好似千万双窥视的眼睛,密密麻麻地将他笼罩,寒意顺着毛孔渗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冰蝉解厄 温羽凡身上的毒力借由巫咒之力愈发肆意蔓延,好似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骨骼,又如同熊熊烈火灼烧着他的经脉,剧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他心里清楚,时间紧迫,每耽搁一刻,便离危险更近一分。 温羽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施展开身法,足尖轻点在刻着诡异蛊纹的石碑上,借力腾空而起。 他的身形矫健如猎豹,手中的武士刀裹挟着凌厉的刀气,向着那蛊师迅猛疾斩而去,刀风呼呼作响。 那蛊师也绝非泛泛之辈,不仅擅长用蛊,武功也颇为高强,有内劲二重的实力。他反应极为迅速,一个利落的翻身,身姿轻盈地跃下石碑,巧妙地躲开了温羽凡势大力沉的一刀,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温羽凡紧追不舍,手中长刀挥舞,招式大开大合,每一刀都透着决然与狠厉。他深知,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自己必将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蛊师侧身灵巧地闪过温羽凡的凌厉一刀,眼中凶光毕露,被温羽凡的强攻彻底激怒,心中的杀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自寻死路!”蛊师怒喝一声,身形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温羽凡身侧。他的手掌裹挟着凌厉的气势,闪电般拍出,掌心之中青黑色的毒气翻涌,腥风扑鼻,令人作呕。 温羽凡反应极快,迅速旋身挥刀格挡。刀刃切入毒气的刹那,“滋滋”作响,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蛊师这一掌自然不是平平无奇的攻击,这掌风之中混杂着蛇毒、蝎粉以及蜈蚣涎液,正是五毒教那失传已久、令人闻风丧胆的“蚀骨五毒掌”。 温羽凡心中大骇,仓促间撤步后仰,竭力想要躲开这致命的毒气。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肩头不可避免地擦过毒气的边缘。 就听“滋滋”几声,肩头的衣物瞬间被腐蚀得焦黑蜷缩,露出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青。那钻心的剧痛如同无数钢针猛刺,令温羽凡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蚀骨五毒掌”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毒气的边缘,便拥有如此恐怖的腐蚀力。 毒气如活物般在经脉中肆虐,温羽凡身形一晃,踉跄着扶住身后石碑。指腹刚触到碑面雕刻的蟾蜍蛊纹,滚烫的灼痛骤然传来,仿佛那狰狞纹路化作了烧红的烙铁,要将他的皮肉生生烫穿。 喉间腥甜翻涌如潮,眼前的灌木丛开始扭曲变形,化作重影在雾气中晃动;猎头寨伏兵们的苗银头饰,也幻化成数不清的光斑,在迷雾里明明灭灭——毒发的倒计时已然归零。 他知道,生死悬于一线。尽管四周猎头寨喽啰如狼似虎,苗刀在浓雾中泛着幽光,可他别无退路。唯有以命相搏,方能在这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睚眦之怒!”温羽凡暴喝一声,体内蛰伏的杀招轰然发动。这是他压箱底的底牌,更是一场以命换命的豪赌! 丹田之中,真气如沉寂的地火突然迸发,在混着毒素的血液里撕开猩红裂痕。 他仰天长啸,啸声撕裂雾霭,夹杂着血沫与蛊毒的腥甜,震荡着整片山林。 剧痛中,他强行凝聚溃散的真气,将如坠深渊的力量重新勒紧成坚韧的铁索,眼中燃起决绝的死志。 蛊师眼中凶光毕现,哪肯轻易就范?双掌猛然一翻,青黑色的毒气如活物般翻涌而出。 “蚀骨五毒掌!”随着阴森喝声,腥臭气浪裹挟着蛇毒的阴寒、蝎粉的辛辣、蜈蚣涎的黏腻,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大网,朝着温羽凡当头罩下。 掌心腾起的幽蓝毒雾所过之处,枯叶瞬间化为黑水,连空气中都泛起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响。 温羽凡足尖轻点地面,山道碎石骤然被磅礴真气震得腾空而起,在身后交织成一道细密的尘雾屏障。那是速度突破极限时的残影具象,飞沙走石间仿佛一幅流动的血色水墨画,将他的身影笼罩在朦胧的杀机之中。 武士刀在掌心烫得灼人,刀身映出的瞳孔里,幽蓝鬼火忽明忽暗,似有厉鬼在其中叫嚣。 “血影九连斩!”他暴喝出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决绝与疯狂。 第一刀劈出的刹那,空气发出尖啸般的哀鸣,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抗拒这足以撕裂虚空的力量。刀刃在高速震颤中渗出细密血珠,沿着刃纹蜿蜒汇聚,最终凝成狰狞的血色图腾,昭示着这一招的霸道与惨烈。 紧接着,第二刀至第七刀在同一呼吸间连贯而出。 温羽凡的身形化作七重虚影,每一道虚影都精准无比地斩向蛊师的七处大穴,仿佛九柄厉鬼镰刀同时出鞘,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席卷而去。 第八刀裹挟着破釜沉舟的决意,将温羽凡体内最后一丝真气化作燎原之火。刀光如电,掠过蛊师肋下时,竟将对方护体的毒雾瞬间引燃。 青黑色毒气遇血爆燃,在山道上空绽开妖艳的紫焰,映得四周如同炼狱。 第九刀落下,蛊师的头颅已然高高飞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温羽凡的脸上,他手持武士刀,静静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睚眦之怒”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的身体陷入肌无力状态,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 然而,四周的喽啰兵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不敢上前半步。 主持大阵的蛊师已死,他们的军心瞬间溃散。 不知是谁带头转身,众人顿时如惊弓之鸟,一窝蜂似的四散奔逃。 一分钟的时限转瞬即逝,温羽凡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黑血。秽物落地时发出“啪嗒”闷响,泛着诡异的油光,腥臭气息直冲鼻腔,竟还夹杂着细碎的蛊虫残肢。 随着这口淤血吐出,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可毒气却如同破闸的洪水,顺着经脉直冲心脉。五脏六腑像是被无数钢针猛刺,又似浸泡在滚烫的毒酒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钻心剧痛。 他强撑着颤抖的双手扑向蛊师尸体,枯枝在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翻找间,散落的苗银配饰硌得掌心生疼,却始终没摸到半瓶丹药。 直到扯开对方染血的衣襟,只看见贴身藏着的竟是半块刻满咒文的蟾蜍骨牌——这哪里是解药,分明是催命的蛊毒图腾! 温羽凡的指尖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倒在枯叶堆里。冷汗浸透的衣衫贴着后背,寒意与毒火在体内交替翻涌。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耳畔传来远处山涧流水声,却像极了死神的呜咽。 绝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连抬手擦拭嘴角血污的力气都再没有了,只能任由毒发的剧痛将意识一点点吞噬。 当毒火在五脏六腑中肆虐,温羽凡已嗅到死亡的腥甜。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深渊的刹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割裂雾气,悄然降临在他身侧。枯叶被劲风掀起,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他努力睁眼,视线却被血雾蒙住,只隐约看见灰影笼罩头顶。 苍老而沙哑的笑声裹着冰碴滚落耳畔:“呵呵……倒是有几分本领……既然岑老鬼恨不得你死,我就偏要救你。” 话音未落,一股森冷气息逼近,温羽凡甚至来不及挣扎,便有一物被强行塞入齿间。 那东西触感怪异,柔滑似玉却透着刺骨寒意,甫一入口便化作冰流直冲咽喉。寒意如同千万根冰针,瞬间贯穿七窍,连思维都被冻得迟缓。 温羽凡瞳孔猛地收缩,刺骨的冰寒如潮水般漫过灵台,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凝成冰晶。 紧接着,剧烈的眩晕袭来,世界在眼前扭曲、破碎,他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山月不知何时已攀上碑顶,银辉如纱漫过战场。 温羽凡骤然惊起,下意识去抓背后的武士刀,掌心却扑了个空。转头望去,那刀斜插在三尺外的碎石堆里,冷冽的刀身映出他苍白如纸的面容,倒像是另一个魂魄在窥视自己。 四周死寂得可怕,唯有露水从叶尖滴落的“嗒嗒”声,在空谷中格外清晰。 方才惨烈厮杀的痕迹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伏兵尸首、断箭残网皆被清扫一空,仿佛一切都是场荒诞的噩梦。 唯有蛊师的头颅孤零零地滚在石碑阴影里,空洞的眼窝里,两只荧光蚰蜒正缓缓爬动,绿莹莹的触须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是谁……”温羽凡沙哑着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才惊觉喉间灼烧感尽消,体内肆虐的毒气也已荡然无存。而救他的神秘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山风掠过林间,似在嘲笑他的困惑。 温羽凡下意识吐出嘴里的异物,一枚三寸长的玉蝉落在掌心,凉意瞬间蔓延。 蝉翼薄如冰片,流转着细碎虹光,在月光下闪烁不定,触手沁凉透骨,仿佛握着一块凝结千年的寒冰。 更奇异的是,玉蝉腹部刻着个古篆“解”字,笔画间凝着一丝暗红血线,似是用指尖血精心祭过,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与诡异。 “岑老鬼……”温羽凡摩挲着玉蝉腹部的刻痕,指腹触到那道血祭过的纹路时,竟隐隐传来一丝温热。昏迷前那句带着森冷笑意的“岑老鬼恨不得你死”在耳畔回响,他忽而低笑出声。 江湖诡谲如渊,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而这枚带着神秘气息的玉蝉,不仅是救命符,更是撕开迷雾的利刃。 他将玉蝉贴身收好,布料隔着沁凉的触感,却似有团火在胸口灼烧。 随后,他又去捡回了自己的武士刀,刀身上交错的刮痕与凝固的血渍,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厮杀。 他用衣袖仔细擦拭刀刃,寒光映出他微蹙的眉峰,当刀身“咔嗒”入鞘的瞬间,远处山峦突然亮起几点星火。 火把如散落的寒星在悬崖摇曳,忽明忽暗的光晕里,不知是敌是友。 温羽凡的瞳孔微微收缩,指节捏得发白,方才消散的警惕再度绷紧成弦。 他转身走向掉落在灌木丛中的摩托车,这辆老旧的二手坐骑布满泥污,车把上还缠着半截断裂的麻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蹲下身检查一番,他发现轮胎干瘪的褶皱里嵌着淬毒的箭头,好在引擎与车架完好无损。 他伸手扣上那顶布满划痕的头盔,裂痕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推着老旧的摩托车在碎石路上缓缓挪动,车身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极了征战多年、疲惫不堪的老马,每一声响动都伴随着金属与碎石的摩擦震颤。 温羽凡低头看着车链上凝结的黑油,又望向前方隐没在雾霭中的山道。夜色浓得化不开,唯有远处火把的微光在山间盘旋明灭。 他拍了拍车身锈迹斑斑的油箱,沉声道:“老伙计,咱们还得撑下去。” 轮胎碾过尖锐的石块,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却固执地向前滚动。 月光洒在他肩头,将一人一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坑洼的山道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轨迹,仿佛在黑暗中书写着未竟的征程。 此后三日,温羽凡的行程异乎寻常地顺遂。 山间雾霭似乎淡了三分,往日令人烦扰的山蚊都踪迹全无,唯有山风裹挟着野菊的清香,一路相伴。 当他抵达黔东南的布依寨,寻到那间隐匿在青石板路旁的修车铺时,白发苍苍的修车老汉瞥见车把上暗红的血痕,浑浊的眼珠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最终,老汉只是默默往油箱里多灌了半壶烈酒,浑浊的酒液顺着油箱口飞溅出来,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这是山民们对历经生死的江湖客,最质朴却也最真挚的敬意。 摩托车重新发动的那一刻,引擎的轰鸣声惊起竹篱上的灰雀,扑棱棱的翅膀声与机械的嗡鸣交织在一起。 温羽凡的手掌抚过车把上用火漆修补的划痕,粗糙的触感下,指尖突然触到了什么异物。 他俯身仔细查看,发现前胎内侧不知何时嵌入了一片银箔,上面刻着苗族巫术中特有的“辟毒”符文,银箔边缘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寒意。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梯田。 就在不远处的田埂上,一个戴斗笠的身影静静伫立,青布蓑衣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温羽凡刚要开口,那人却已转身,身影如一缕青烟,转瞬便消失在氤氲的晨雾中。只留下几片金箔般的枯叶,散落在湿润的泥土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蜿蜒的山道上,温羽凡的摩托车轰鸣着,车轮扬起尘土。当车轮碾过第七道山梁时,一位鹤发老者静静地立在暮色笼罩的山巅。 老者身形瘦削,简朴的灰色长袍在山风中轻轻摆动,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与这苍茫群山融为一体。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皱纹,然而那双眼眸却明亮如鹰,似能看穿这世间一切隐秘。 温羽凡的身影在远方逐渐模糊,扬起的烟尘渐渐消散在天际。 老者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岁月深处传来:“呵呵……小兄弟……你可要多给岑老鬼添点麻烦啊!” 这看似平凡的老者,实则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他正是这片土地上最神秘、最强大的存在——巫王。 他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无数的纷争与杀戮,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改变江湖的格局。 而温羽凡,这个误打误撞闯入这纷争漩涡的男子,正成为巫王手中的一枚关键棋子,即将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掀起一场风暴。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岳阳楼记 当温羽凡的车轮碾过湘南界碑时,苗疆那潮湿黏腻的雾气已被甩在百里之外。 永州城郊的老槐树下,他褪去染着血渍与蛊毒痕迹的苗服,深色风衣裹住伤痕未愈的身躯,牛仔裤沾着细碎的山岩砂砾——这副都市人的装束,与之前在蛊阵中厮杀的狠厉模样判若两人。 引擎轰鸣声突然调转方向。原本向东的轨迹在永州地图上划出突兀的折线,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向北疾驰,卷起的气流将路边野菊压得伏地不起。 长沙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湘江倒映着这座千年古城的灯火,沉默地目送这位风尘仆仆的旅人擦身而过。 温羽凡甚至未作停留,只任由车轮掠过橘子洲头的晚风,便朝着更遥远的北方奔去。 因为他早已经关闭了手机,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又因他两次变道,那些如附骨之疽的追杀者突然失去了目标。 曾经公路上此起彼伏的追踪车辆、山林间若隐若现的黑影,在他巧妙的计策下尽数消失。 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唯有车轮碾过柏油路面的声响,清晰地提醒着这场逃亡仍在继续。 夕阳缓缓西沉,橘红色的余晖倾洒在岳阳楼上。那飞檐翘角仿佛被点燃,勾勒出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为这座饱经岁月沧桑的古老建筑披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色薄纱,如梦似幻。 此时,温羽凡终于在洞庭湖畔猛地勒紧车闸,摩托车戛然而止,结束了这一天马不停蹄的奔波。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湖水轻柔拍打着湖岸的声响,以及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他突然心血来潮将车停在了停车场,打算一登这闻名遐迩的岳阳楼,一览那洞庭风光。 石阶旁,湘妃竹在风中摇曳生姿,竹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来自远古的低语,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 温羽凡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柱子上“南极潇湘”的刻字。指尖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纹理,仿佛能触摸到历史的脉络,感受到岁月的沉淀。 有人曾说,湘水有灵,能够洗去江湖人的杀伐之心。温羽凡不知道这说法是否属实,但此刻,他内心的那份焦躁与不安,的确如湖面的涟漪般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平静。 远处的湖面之上,几艘归帆的剪影缓缓靠近。夕阳的余晖倾洒下来,那帆影摇曳间,竟恍惚似苗疆的吊脚楼,让他的思绪瞬间飘远,那段充满危机与神秘的苗疆之旅,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衔远山,吞长江……”雕梁画栋之下,一个孩童正跟读着《岳阳楼记》。那奶声奶气的语调,与浪涛拍岸的声响相互交织,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檐角处,一只宿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逐渐消失在天际。 温羽凡倚靠着栏杆,极目远眺。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落在了远处的君山岛上。 君山岛在波光中若隐若现,恰似一位神秘的仙子,静静地伫立在湖心,仿佛在等待着有缘人的探访。 望着这如诗如画的景致,温羽凡心中感慨万千。 未来的道路该如何前行,他尚不知晓。但此刻岳阳楼的美景,洞庭湖的浩渺,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成为他人生旅程中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然而,这难得的宁静犹如易碎的琉璃,转瞬便被打破。 不过须臾,一阵“叮叮……”的系统提示音在温羽凡耳畔尖锐地响起,那声音好似催命的符咒,令他瞬间如临大敌,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风景!”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原本沉醉于湖光山色的心境,被这突兀的提示音搅得支离破碎。 他的手掌缓缓探入身后的剑袋,指尖紧紧握住冰冷的剑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警惕。身体进入高度警戒状态,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潜在的威胁。 温羽凡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然而,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预期中的激烈战斗并未如他所想般爆发。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在渡口附近,十几名身上闪烁着系统提示框的人映入眼帘。 有男有女,他们或三两成群地交谈着,话语声在湖风的吹拂下若隐若现;或伸长脖子张望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对近在咫尺的温羽凡毫无察觉,又或者是根本不屑一顾。他们的注意力全被渡口方向吸引,仿佛那渡口承载着他们全部的期盼,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温羽凡仔细观察了片刻,确认这些人确实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他不禁自嘲一笑:“我倒是成惊弓之鸟了。”原来只是一场虚惊。 刚才还紧握着刀柄的手也松了开来,他收回了手,将手搭在了栏杆上,继续欣赏着眼前的湖景,但心中却已不再像刚才那般轻松写意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羽凡本无意偷听几人的对话,只想静心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然而,他已是内劲修为,耳力远胜于常人,即便不刻意运功,不远处几人的对话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入他的耳中,想不听都难。 “今日蛟龙帮召集江湖群雄,不知道有什么大事?”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听说有免费酒席吃,就来了。”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和调侃,显然对所谓的“大事”并不关心。 “你就来蹭饭的呀。”第三个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对那人的直白感到好笑。 “诶,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好像要悬赏什么。”一个压低的声音说道,带着几分神秘感。 “悬赏什么呀?快说说。”先前那个满是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的好奇。 “我不知道啊……”那神秘的声音故意拖长了音调,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似乎在享受着众人被勾起好奇心的感觉。 “那你不是等于没说一样。”疑惑的声音有些无奈地说道。 “着什么急啊,去了不就知道了。”那神秘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人抓不住重点,却又无法反驳。 温羽凡听着这些话,心中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起层层涟漪。 蛟龙帮召集江湖群雄,还设下悬赏,这些信息如乱麻般在他脑海中飞转,让他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 他开始思考,这所谓的悬赏,是否与自己有关?还是另有隐情?无数念头在他心中闪过,让他如坐针毡。 “看来这地方也是不能久留了。”温羽凡喃喃低语,心中已然做出决定。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骑上摩托车,继续自己的旅程,远离这即将到来的江湖纷争。 可最近这段时间,他在江湖中历经腥风血雨,九死一生的经历,早已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曾经的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避,可现在,一种不甘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总是被人追杀,心里也好憋屈。”他紧紧握着栏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似乎在积蓄着某种力量,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那令人胆寒的五毒阵,阴森的毒气、诡异的蛊虫,还有那如影随形的死亡威胁,每一个画面都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神经。 一味地躲避,确实让他暂时苟全性命,却也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不安之中。敌暗我明的处境,让他防不胜防,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既然他们要算计我,为什么我不能先下手为强呢?”一个大胆而冒险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打破了他内心的犹豫与恐惧。 曾经那个温和内敛的他,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也逐渐染上了一丝狠辣与决绝。 他开始在心中盘算,与其像只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被动地等待着敌人的追杀,不如主动出击,掌握这场博弈的主动权。 “不如去会会这个蛟龙帮,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顺便……”这个念头一旦种下,便如同野草般在他的心中疯狂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温羽凡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锐利,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他深知,这一去必定危机四伏,但他已不再畏惧,因为他明白,唯有直面敌人,才能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求得一线生机。 不多时,一艘装饰得别具一格的楼船在暮色中缓缓地靠近了岸边,原本平静如镜的洞庭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打破了那片宁静。 眼前的这艘船,绝非平日里常见的客轮。 它的造型古朴而又典雅,恰似一件从久远的古代画卷中悠然驶出的艺术品,带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独特韵味。船身之上,雕刻着精美繁复的图案,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精湛的工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栏画栋精美绝伦,飞檐翘角宛如飞鸟展翅,尽显奢华与贵气。 这艘楼船的出现,与周围那质朴自然的湖光山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仿佛它本就不属于这个平凡的世界,而是来自遥远神秘的另一个时空。 楼船轻轻晃动了一下,稳稳地停靠在岸边。 舱门打开,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从船舱内稳步走出,缓缓踏上船头。 男子气质卓然,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场,仿佛这片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身上的大褂极为惹眼,下摆处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水蛟,那水蛟好似拥有生命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破衣而出,直入云霄,遨游四海。 男子双手抱拳,面向码头上围观的众人,声音洪亮且不失礼数:“若是普通游客,请止步,这艘船是私人船只,不接待外客。若是‘线上朋友’,也就是那些通过特定渠道收到邀请,参加洪蛟夜宴的客人,请上船吧。船只停留五分钟,过时不候。” 此话一出,码头上瞬间热闹起来。 那些纯粹是来看热闹的普通游客,自然不敢贸然登上私人船只,只是在原地停留,纷纷拿出手机,对着这艘造型独特的楼船拍照,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惊叹,随后在朋友圈分享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船上的男子对此并未加以阻拦,似乎早已对这种情景司空见惯,只是平静地看着游客们的举动。 而那些江湖人士,听到“洪蛟夜宴”四个字的瞬间,眼中闪过贪婪而兴奋的光芒,仿佛心中的欲望被瞬间点燃。 他们没有丝毫迟疑,毫不犹豫地朝着船舷奔去,生怕去晚了就会错过这场盛宴,那急切的模样,恰似饿了许久的狼群看到了可口的食物。 温羽凡却显得格外淡定,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充满玩味的笑容。 他步伐稳健,从容地朝着船舷走去,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独特的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小试身手 楼船破浪前行,船头劈开粼粼波光,在洞庭湖浩渺的水面上犁出一道半里长的银练,那翻滚的水花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二刻钟的航程,对于船上的江湖客们而言,时间虽短,气氛却凝重。 众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彼此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没有人主动开口搭讪,甚至连相互打量都显得小心翼翼。 他们有的静坐,目光深邃而警惕;有的站立,身姿挺拔,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他们各自为政,互不干扰,安静地等待着船只驶向目的地,仿佛这短暂的航程里,每一秒都暗藏着危机。 江湖的规矩,在这一刻显露无遗。这些老江湖们心里都明白,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实则暗流涌动,过多的言语交流不仅毫无意义,还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暮色如墨,将湖面染成深邃的靛青色时,那艘楼船缓缓朝着一座隐没在雾霭之中的岛屿靠近。 月光如水,洒落在嶙峋的礁石上,那些礁石宛如蛟龙露出的嶙峋脊骨,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令人诧异的是,竟不见半处可供泊船的码头。 身着带有水蛟纹大褂的接引男子向前踏了一步,大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朗声道:“隐蛟岛到了。”说罢,他抬手虚引,船舷与岸石之间那五米宽的水域泛起了微光,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请各位自行上岛。” 楼船稳稳地停住,不再向岸边靠近,显然这是一场对众人的小小考验。这看似短短的五米距离,却仿佛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足以区分出武者与普通人。毕竟,并非所有人都有能力轻松跨越这充满未知的水域。 当然,也不是所有武者都精修轻功,但对于那些真正的高手而言,这点距离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们只需运足力道,便能一跃而过,稳稳地落在对岸。 水面之下,突然传来一阵“咕嘟咕嘟”的声响,好似有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在水底吐纳气息,令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破水而出。 几名江湖客相互交换了眼神,他们闯荡江湖多年,深知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露出丝毫退缩之意。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猛地提气纵身而起,朝着对岸飞跃而去。 其中一人瞅准了水中的礁石,借着礁石的反弹之力,巧妙地增加了跃出的距离,身姿矫健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另一人则甩出了手中的软鞭,精准地卷住了岸边的古树,借力使力,以一种巧妙的身法弥补了自身内力的不足,宛如一只轻盈的燕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众人衣袂飘飘,身形矫健,纷纷在空中展现出各自独特的身法技巧。他们稳稳地落在了岛岸之上,动作或潇洒或沉稳,尽显武者风范。 这看似简单的一段距离,实则暗藏着重重玄机。 修为不足的人,落点虚浮不稳,身体也随之摇晃不定,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短板;身法不纯的人,姿态狼狈不堪,甚至险些失足落水,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这短短的五米距离,如同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将三流武者与高手之间的差距清晰地展现了出来。 这场无声的较量,宛如一场公开的实力检验,让每个人的实力都无所遁形。 温羽凡孑然伫立船头,目光如炬,将众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中对那神秘的隐蛟岛愈发好奇。 看着众人鱼贯上岛,竟无一人落水,他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能来到此处的果然都非泛泛之辈。 有人施展“燕子三抄水”,身姿轻盈如燕,脚尖轻点浪尖,激起细碎的水花;有人则踩着断木,借力而起,衣袂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较劲之意。 待众人皆已登岛,温羽凡才不紧不慢地准备行动。 他本就不喜出风头,更深知在这江湖之中,太过招摇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目光扫视水面,选了一块看似稳固的礁石,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一只脚稳稳地踏了出去。 礁石在他的踩踏下微微晃动,他却不为所动,眼神专注,跃向下一处礁石。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当温羽凡行至中段,左脚才刚触碰到湿滑的礁石之时,岸边突然传来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那声音虽轻,却好似一把利刃,划破了这紧张而寂静的氛围。 紧接着,一颗石子宛如脱缰的野马,带着凌厉的气势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撞击在温羽凡脚下的礁石上。 “轰”的一声,礁石不堪重击,瞬间化为齑粉,碎石四溅。 温羽凡万万没想到会有此变故,身形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水面跌去。 他心中暗叫不好,微微皱眉,深知若是落入水中,虽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在这众多江湖客面前成了落汤鸡,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千钧一发之际,温羽凡强自镇定,丹田处真气汹涌澎湃,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手掌猛地拍向水面,掌风呼啸,水面顿时炸开,激起一道丈余高的水柱。 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他身形灵活地扭转,恰似鹞子翻身,动作矫健而敏捷,险之又险地稳住了身形,成功上了岸。 “谁?”温羽凡上岸后,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怒意从双目中迸发而出,他怒视着周围的众人,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丝丝寒意。竟有人敢在暗处偷袭,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些先上岸的江湖人士,被温羽凡的怒喝惊得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各异。 有的人一脸茫然,仿佛对刚才的暗算毫不知情;有的人露出惊讶之色,显然被温羽凡刚才凭借真气借力上岸的身手所震撼;还有的人面露赞叹,似乎在心中暗自佩服温羽凡的应变能力。 但不管是何种表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暗中出手,仿佛那暗算之事与他们毫无干系。 就在这时,负责接引的蛟龙帮之人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般飞身跃上岸边。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刚才那暗流涌动的紧张氛围从未出现过,他朗声打圆场道:“哈哈……诸位英雄都是好身手啊!之前那小小的意外,实乃本帮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见谅见谅啊……来来来,此处夜凉风大,诸位还请移步前行,洪蛟夜宴不久就要开始了。” 那些江湖人士本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对这暗算之事也不想过多纠缠。听了蛟龙帮之人的话,他们便纷纷转身,朝着岛内继续前行,将刚才的风波抛诸脑后。 温羽凡站在原地,看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刚才那石子偷袭的瞬间,他全力应对,注意力高度集中,无暇去寻找偷袭者。况且,那石子的力量虽让他身形不稳,却并未有致命的杀意,更像是一次试探、恶作剧,又或者是某种隐晦的警告。 他无奈地暗自叹息,苦笑着轻轻摇头,口中喃喃自语:“江湖,果然是变幻莫测,人心更是深不可测啊……” 既然偷袭者的身份难以查明,其中缘由也无法参透,他只好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暂且放下,不再深究。 深吸一口气,他毅然决然地迈开步伐,跟上了众人的队伍。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好奇,这洪蛟夜宴到底是怎样的一场盛会,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正等待着他去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身后的湖水剧烈翻涌,仿佛是一头沉睡的巨兽在梦中呓语。湖面倒映着他的身影,那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如同滴入深潭的墨汁,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杀意正如同涟漪般悄然扩散开来,预示着今夜必定不会平静。 众人沿着蜿蜒的石阶前行,随着深入岛屿,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逐渐呈现在眼前。 其建筑风格与之前的那艘楼船极为相似,皆是古色古香之貌,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处处透着古朴典雅的韵味,仿佛让人瞬间穿越回古代的繁华盛景之中。 然而,毕竟这是现代社会,即便庄园极力营造古风,却也难以完全摒弃现代文明的痕迹。 朱漆大门上,那衔环的铜兽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犹如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座神秘的庄园。 门楣之上,一块鎏金匾额高悬,上书“蛟渊阁”三个大字,字迹笔走龙蛇,气势非凡。只是匾额的接缝处,崭新的水泥纹路清晰可见,如同一个突兀的音符,打破了庄园整体的古朴意境。 穿过长长的长廊,雕花的木窗棂间,隐约能看到 LED灯带发出的冷白色光芒,与廊下看似传统灯笼的物件相互映衬。 那些灯笼表面用红绸包裹,内里却是防水灯泡,暖黄色的灯光中,带着现代科技特有的冰冷质感,让人在领略古风雅韵的同时,也真切感受到了现代文明的强烈冲击。 白石铺就的步道曲折向前,延伸至湖心的亭子。金属材质的护栏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光,与岸边盘根错节的古槐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对比,仿佛不同时空的元素被硬生生地拼接在一起。 远处,宴会厅里传来丝竹之声,悠扬的乐声在夜空中飘荡。然而,空调外机低沉的嗡鸣声也随之传来,破坏了这份原本的宁静与和谐。 这座庄园看似穿越千年而来,实则是古今元素的奇妙融合,表面流淌着水墨丹青般的雅致,内里却暗藏着钢筋水泥的现代气息,恰似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江湖,处处充满了矛盾与神秘。 两扇朱漆大门缓缓打开,腰悬“十万伏特”电棍的守卫宛如两尊铁塔般矗立在两侧,金属器械散发的冷光与他们腰间青铜兽首佩饰的古朴相互碰撞,愈发凸显出这里的奇特氛围。 接引男子抬手虚引,蛟纹长衫轻轻扫过门框,声音沉稳地说道:“请……” 温羽凡踏入宴会厅的瞬间,一股暖黄的灯光裹挟着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 穹顶之上,水晶吊灯垂落,与仿古宫灯相互辉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LED灯带隐匿在雕花藻井之间,若隐若现,为这古雅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现代的气息。 红木圆桌搭配着皮质座椅,青花瓷器旁边摆放着无线话筒,墙上悬挂的《韩熙载夜宴图》复制品在射灯的照射下,泛着科技感的光晕,古今元素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一百零八座,除了最靠前那两桌,诸位可随意就坐,宴会八点准时开始。”接引男子说罢,微微躬了躬身,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离去。 温羽凡的目光在宽敞的宴会厅内扫视着,十二桌酒宴整齐地摆放着,圆桌直径颇大,每桌至少能容纳十人以上。 此时,半数的席位已经坐满了形色各异的人。有的是抚弄着唐横刀的粗豪汉子,脸上透着一股江湖的豪迈之气;有的是摆弄着平板电脑的青衫书生,身上散发着文人的儒雅之风…… 温羽凡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于是寻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缓缓坐下,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巴陵全鱼席 温羽凡刚一坐下,紧接着又有好几拨人陆续到达。没过多久,整个宴会厅便已座无虚席。 原本还显得有些空旷的大厅,瞬间变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就连温羽凡所在的角落这一桌,也很快坐满了人。 时间刚好到了八点整,正如主人家所承诺的那样,洪蛟夜宴准时开始。 身着湘绣旗袍的服务员们鱼贯而入,她们手中白瓷托盘上蒸腾而起的热气,与厅内弥漫的檀香相互缠绕,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 当第一盘松鼠鳜鱼被摆上桌面时,油亮的酱汁包裹着酥脆的鱼身,在 LED灯的照射下,泛着诱人的琥珀光泽,让人垂涎欲滴。 “巴陵全鱼席!”坐在温羽凡对面的,是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他看着桌上摆满的琳琅满目的菜肴,忍不住发出赞叹,“早听说隐蛟岛藏着宋代御厨的后人,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服务员便端上了洞庭银鱼羹。 雪白的汤汁里,游弋着细若银丝的银鱼,袅袅升腾的热气中,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江湖秘辛,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一名留着板寸头,身着运动衫的男子忽地站起身来,手中酒杯高高举起,朗声说道:“这一桌有不少陌生面孔,想必都是外乡来的朋友,能在这一桌相聚,那便是缘分。在下乃岳阳宏图拳馆的赵宏图,作为本地人,就冒昧代主人迎接各位,敬大家一杯!” 赵宏图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那眼神中满是亲和力,可他的这番热情,却好似石子投入了冰湖,丝毫没能激起众人的回应。 同桌的其他人,大多脸色冷漠,有的甚至微微皱起了眉头,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他邻座的老者轻轻哼了一声,捻着胡须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即将酒盏往转盘内侧推了推。 这其中的缘由倒也不难理解。 赵宏图不过武徒二阶的修为,而在座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武道高手?莫说温羽凡这一桌,就算是整个宴会厅里,他的修为也是偏低的。那些熟知他底细的人,自然没把他的敬酒当回事,甚至还带着几分轻视。 面对这尴尬的冷场,赵宏图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毕竟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温羽凡以及另外几个一看就是外乡来的武者。 果不其然,只有温羽凡和那几位外乡武者出于礼貌,举起了酒杯,轻轻回应了一下。 这一幕映入温羽凡的眼中,让他对眼前的赵宏图多了几分兴趣。他能真切感受到赵宏图的热情并非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虽说修为不高,但这份坦荡与热情,在这充满江湖算计的地方,实在是难能可贵。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 “蝴蝶飘海”造型别致,宛如灵动的蝴蝶翩翩起舞;“清蒸鳜鱼”,那鲜嫩的鱼肉,光是看着就仿佛能感受到入口即化的美妙;“菊花财鱼”,精湛的刀工让财鱼栩栩如生;“酱汁回头鱼”,浓郁的酱香让人回味无穷。 每一道菜都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精致得让人都有些不忍心下筷。 温羽凡这段时间东躲西藏,风餐露宿,哪有机会好好吃顿饭。此刻面对满桌的美味佳肴,早已饥肠辘辘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他吃得风卷残云,那饕餮的模样,与周围正襟危坐、细嚼慢咽的宾客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桌的宾客们看到温羽凡的吃相,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有的人皱着鼻子,满脸嫌弃;有的人则窃窃私语,显然对温羽凡的行为很是不满,觉得他粗鲁、失礼,与这场高端宴会的氛围极不协调。 只有赵宏图脸上笑意不减,还殷勤地指着菜品介绍:“这道蝴蝶飘海,鱼片薄得如同蝉翼,汤鲜味美;这菊花财鱼,刀工精妙,外脆里嫩……” 说着,他又为温羽凡斟满了酒,热情地招呼道:“兄弟,来,再尝尝这杯洞庭特酿!” 温羽凡虽然只顾着埋头猛吃,但也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以及赵宏图的热情。 他心中暗自苦笑,明白自己的吃相确实不太好看,有失风度,可在这江湖漂泊的日子里,能有这样一顿饱饭,实在是难得。 他一边吃着,一边暗暗观察着赵宏图,对这个热情的拳馆馆主又多了几分好感,觉得赵宏图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倒真像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厅里的气氛愈发热烈。宾客们的交谈声与碰杯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景象。 就在此时,宴会厅后方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小舞台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台来。他的出现,恰似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宴会的喧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中年男子身着一件绘制着蛟龙图案的长衫,与先前温羽凡所见到的蛟龙帮成员的服饰截然不同。 他的长衫之上,用金线绣着繁复而精美的纹路,在灯光的映照下,那些金线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仿佛蛟龙即将破壁而出,气势非凡。这独特的金线纹路,无疑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足以表明他在蛟龙帮中绝非普通成员,必定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知道他身份的本地人,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崇敬的神情,眼神中满是敬畏之意。那些不认识他的外乡人,则在心中暗自猜测他的身份,仅仅从他内敛却又隐隐散发着强大气息的模样,就知道此人修为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随着中年男子的上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宴会厅,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瞬间安静了下来。 宾客们纷纷停止了交谈,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舞台,就连正在大快朵颐的温羽凡,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了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蛟龙帮高层。 温羽凡目光如炬,只是稍稍打量了一番,便看出眼前此人的修为达到了内劲五重。他心中暗自警惕,深知在这江湖之中,像这样的高手必然有着不简单的背景和实力。 那身穿金线长衫的男子,面对台下众多江湖豪杰,神态自若,不骄不躁。他抱拳行了一礼,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朗声开口问道:“各位江湖同道,不知今夜的洪蛟夜宴,可还合各位的心意?” 他的声音洪亮清晰,在宴会厅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威严。这简简单单的一问,既表达了对在场宾客的尊重,也暗含了作为东道主的傲气。 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人回应。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多谢李帮主盛情款待了!” 紧接着,又有几人纷纷附和: “今夜的酒宴甚好!” “李帮主太大气了!” 一时间,赞美的声音此起彼伏,将宴会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温羽凡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到“李帮主”三个字,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气度不凡、身穿金线长衫的中年男子,便是名震江湖的蛟龙帮帮主——李蛟! 而洞庭李家向来以李唐后裔自居,那份与生俱来的傲气似乎也有了出处。 李蛟身上的长衫,金线纹路精致繁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不仅是其身份的象征,更是权力的彰显。这金线纹路,宛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仿佛在诉说着李家曾经的辉煌。 李蛟身姿笔挺,那股威严从他每一个动作中自然流露,那份由内而外的自信与从容,仿佛真的是皇族血脉赋予的底气。 他再次抱拳,动作利落,眼神坚定地望着台下的宾客,声音清朗:“承蒙各位同道赏脸,李某感激不尽。”话语落下,他微微一顿,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全场,那眼神仿佛能洞察每个人心中的想法。紧接着,他继续开口:“我想,诸位心中必定都在揣度,李某今日摆下这洪蛟夜宴,究竟所为何事。” 温羽凡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紧,暗自警惕起来,心中忖道:“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 他端坐于席位,表面上神色平静,内心却如同波涛翻涌,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李蛟接下来的话语。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的其他宾客也都交头接耳起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有的人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期待;有的人则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还有的人环顾四周,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李蛟并不打算刻意卖关子,紧接着便开口揭晓了夜宴背后的缘由:“今日这场夜宴,实则是为了两件大事。其一,便是我那宝贝闺女,已与洪门门主的三公子缔结了婚约。为此,李某特设此宴,与各位江湖同道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这番话犹如一颗威力十足的重磅炸弹,瞬间在台下人群中炸开了锅。 “洪门?这是个什么门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一名满脸疑惑的江湖客询问邻座道。 旁边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立刻嗤笑一声,不屑地啐道:“你懂个什么!洪门那可是一等一的大势力。早在华夏建国之前,在国内那声势,几乎能与几大宗门相提并论。只不过,建国之后,他们便前往境外拓展势力,如今已然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跨国组织。”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蛟龙帮这次可是要彻底崛起,鱼跃龙门,化蛟为龙了啊!”又有人惊叹道。 “那是自然!有洪门这样强大的援手,蛟龙帮的未来简直不可限量!”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脸上纷纷露出震惊和羡慕的神情。毕竟,洪门的威名,在座的许多人都早有耳闻。谁都未曾料到,蛟龙帮竟能与这样的庞然大物联姻,这无疑就像是鲤鱼跃龙门,一朝实现了华丽的蜕变。 而温羽凡对于这种江湖联姻的八卦之事,着实提不起兴趣,他依旧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神色平静,耐心等待着李蛟说出那第二件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喧闹之中,李蛟身后的墙面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细微声响,伴随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嗡鸣,一块巨大的投影幕布自天花板缓缓降下,如同一道厚重的帷幕遮蔽了半个舞台。 李蛟脸上原本和煦的笑意骤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如霜的神色。他抬手轻咳两声,沉声道:“第二件事,是本帮要发布一条悬赏。” 这话一出,宴会厅再次安静了下来。 霎时间,厅内的灯光尽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一道雪亮的光束骤然打在幕布之上,仿佛一柄利刃划破了浓稠的夜色。 投影画面有些模糊,显然是监控录像的回放——画面中,一座古朴的祠堂内,供桌上摆放着一枚泛着青幽光泽的青铜古镜,镜面映着烛火,隐隐流转着神秘的纹路。 “三日之前,”李蛟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压抑的愤怒如同绷紧的弓弦,“我李家世代相传的这枚铜镜,竟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辈给盗走了!” 话音刚落,画面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速度快得几乎只剩残影。下一秒,供桌上的铜镜已然消失不见。 紧接着,画面切换至另一处监控视角,虽然场景有所不同,但相同的黑影与失窃瞬间再次上演。 “这枚铜镜,虽非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李蛟的语气中满是惋惜与不甘,“却承载着我李家数代人的记忆与传承,意义非凡。此次,更是早已定下,要作为小女的嫁妆,随她嫁入洪门。” 当影像循环播放三遍后,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起。 宾客们这才如梦初醒,面面相觑间,窃窃私语声如同惊蛰后的虫鸣般此起彼伏。 李蛟向前跨出一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声如洪钟:“今日,我蛟龙帮在此郑重悬赏——若有哪位英雄豪杰能够寻回我李家家传的这枚铜镜,本帮愿以一百万现金作为酬谢!” 此言一出,宴会厅内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那枚失窃的铜镜已然触手可及,那一百万赏金也即将落入自己的口袋。 有人摩拳擦掌,有人低声盘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奇怪的挑衅 听到李蛟公布的悬赏,温羽凡与其他人却是完全不同,他非但没有露出丝毫兴奋,反而暗自松了口气:“是这么个悬赏啊,那跟我就没关系了。” 他本是怀揣着搅乱他人追杀行动的目的来到此处,然而此刻看来,先前的推测不过是一场误会。 实际上,他早就隐隐猜到了几分。 毕竟自己未曾易容,在这江湖中,看过暗网通缉令的人一眼便能将他认出。 他原本满心戒备,想着一登上这隐蛟岛,便会遭遇围杀,故而时刻警惕。可从登岛到现在,不仅酒食丰盛,甚至连一点下毒试探的迹象都没有。 如此情形,他又怎会猜不到,今夜这场洪蛟夜宴,并非冲着自己而来,与自己的被追杀之事也毫无关联。 不过,既已来到这隐蛟岛,面对眼前的好吃好喝,他也不打算委屈自己。闯荡江湖以来,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难得有这样可以安心享受美食美酒的机会,他又怎么会白白错过呢? 正想着,身旁一个带着淡淡压迫感的声音突然响起:“阁下好像对这悬赏毫无兴趣啊?” 温羽凡心中一紧,警惕地看向发声之人。 此人是个青年男子,周身散发着内敛却危险的气息,内劲三重的实力让温羽凡一直有所提防。此前,这人虽坐在身旁,却一直未与自己搭话,温羽凡便只在暗中留意,并未太过在意。 此刻,青年男子主动开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温羽凡立刻戒备起来。 “我这人不大喜欢凑这种热闹。”温羽凡语气平淡,轻描淡写地回应着,说罢,缓缓拿起筷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夹菜吃喝,试图掩盖内心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赵宏图见缝插针地接过话茬:“是啊是啊,有些热闹还是不要瞎凑的好,免得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嘛。” 然而青年男子对赵宏图的话充耳不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温羽凡,眼神中满是探究之意:“阁下看起来好面善啊,不知道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不知怎么称呼?” 温羽凡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随口答道:“我叫金满楼,我们应该没有见过。”与此同时,体内内劲悄然运转,全身肌肉微微紧绷,已然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他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人很可能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金先生是吗?”青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但金先生可不像是那种不爱凑热闹的人啊。您身上散发的血腥之气如此浓重……这股气息,怕是连洞庭湖水底沉睡的恶蛟都能被唤醒了。” 温羽凡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与青年男子对视,一场无形的较量在两人之间悄然展开,宴会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宴会厅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紧,眼见气氛剑拔弩张,其他宾客瞬间如惊弓之鸟般做出反应。 这些在江湖风雨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个个眼神机警,像被驱赶的兽群般迅速挪动身躯,尽可能远离温羽凡与青年男子这两个风暴中心,甚至有人暗中握紧了腰间兵刃,摆出随时夺门而逃的架势。 谁都清楚,江湖纷争一旦爆发,刀剑无眼,绝不能让自己沦为无辜遭殃的牺牲品。 唯有赵宏图,这个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通透的拳馆馆主,急步上前试图化解僵局。 他高高举起酒杯,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刻意放得轻快:“哎哟!这位兄弟说笑了不是?金先生莫往心里去,酒桌上的玩笑话,左耳进右耳出……来来来,我敬二位一杯!” 然而,他的热情如同滚烫的酒液泼进冰窟,瞬间凝结成霜。 温羽凡与青年男子恍若未闻,两人的目光死死纠缠,仿佛两把淬毒的利刃在空中激烈交锋。他们周身散发的凛冽气势,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细微震颤,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赵宏图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显得无比尴尬。 这时,边上一位老者拉了他一把,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呵斥:“你个愣头青!莫要找死!” 赵宏图浑身一震,看看对峙的两人,又看看老者布满警惕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虽然满心想要平息这场纷争,可看着那两人周身翻涌的杀意,也不得不承认,以自己武徒二阶的修为贸然插手,无异于飞蛾扑火。 宴会厅内杀机如铁幕般沉沉压下,就在两人即将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爽朗大笑轰然炸响,如惊雷劈开凝滞的空气:“哈哈……两位何故如此动怒啊!可是我李某招待不周了啊!” 循声望去,李蛟魁梧的身影拨开人群,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那气度既似安抚晚辈的长者,又像威慑群豪的霸主。 他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无形威压,宴会厅里紧绷的气氛竟如烈日下的薄冰,迅速消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青年男子脸色一变,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整个人佝偻着腰,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哈哈……瞧李帮主说的!刚才,在下只是说了一个笑话……怎么?我的笑话真的那么不好笑吗?哎呀,金先生千万不要见怪啊。在下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他急忙端起桌上的酒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这样,在下自罚一杯,就当给金先生赔罪了。”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看似轻松,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与隐忍。 满座宾客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戏剧性的转变,有人惊得忘了合拢嘴,有人下意识交换眼神——谁都没想到,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青年,在李蛟面前竟温顺得如同家犬。 温羽凡心思敏锐,见此情形,自然明白此刻不宜再针锋相对。他微微颔首,脸上挂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端起酒杯朗声道:“呵呵,哪里,是在下太过敏感了,方才多有得罪。这里自罚一杯,向这位仁兄赔罪了。”语毕,他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尽显洒脱豪迈。 方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竟被李蛟轻飘飘几句话便轻松化解。 满座宾客顿时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此起彼伏的轻吁声中,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原处,这场眼看就要爆发的冲突,暂时被压了下去。 李蛟瞧着两人握手言和,局势得以缓和,不禁纵声大笑,那笑声爽朗洪亮,在宴会厅中回荡:“哈哈,如此甚好。老话说得好,出门靠朋友。咱们走江湖的,还是少些仇怨纷争,多交些知心朋友才是正理。” 说罢,他也高高举起酒杯,目光扫视全场,眼神中透着一股豪迈与豁达:“李某人也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只愿这江湖之中,多些美酒,少些刀兵。 李蛟这番话情真意切,掷地有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此言一出,不仅温羽凡这一桌的宾客纷纷响应,整个宴会厅的众人都被感染,纷纷端起酒杯,一时间,叫好声此起彼伏。 “好个多些美酒,少些刀兵。李帮主果然是豪爽之人!” “对对,李帮主说得太对了,就该如此!” “敬李帮主!愿江湖太平,大家都能快意恩仇!” 众人纷纷举杯相敬,欢声笑语再次回荡在宴会厅中,方才的紧张与压抑一扫而空,宴会又恢复了热闹欢快的氛围。 然而,温羽凡心中却依旧保持着警惕。他深知,这看似平静的江湖,实则暗潮涌动,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表面的和谐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算计,而那失窃的铜镜,以及蛟龙帮与洪门的联姻,背后的真相更是迷雾重重。 令人庆幸的是,自那次冲突之后,那青年男子好似完全忘却了之前的针锋相对,不仅没有再刻意靠近温羽凡继续找麻烦,也没有在暗地里耍弄任何手段,仿佛之前的试探与挑衅从未发生过,彻底放弃了对温羽凡的关注。 时光流转,这场热闹非凡的洪蛟夜宴也渐渐接近了尾声。 在觥筹交错之间,宾客们有的已微微醺醉,脸上泛起红晕,有的则谈笑风生,气氛显得颇为融洽。 就在此时,先前负责接引众人的蛟龙帮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舞台,他身姿挺拔,声音清朗有力:“洪蛟夜宴已近尾声,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今夜,岛上已备好房间,诸位若愿意可在此留宿。若有客人不想留宿,此刻便可前往码头,会有船只送诸位返程。” 温羽凡听了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暗自思索起来。 他本就不是这附近的居民,一路逃亡来到此处,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隐蛟岛上,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暂时还没有人对他抱有恶意。留下来好好休息一晚,恢复体力,的确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温羽凡便打定了主意,准备暂且留宿。 他随着众人一同朝着安排好的房间走去。行走间,他伸手调整了一下肩带,让背后剑袋的位置更加舒适。每一步迈出,他都小心翼翼,脚步极轻。 表面上,他看似已融入人群之中,可实际上,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敏锐,将周围的环境一丝一毫都记在脑海里。 闯荡江湖已久,他早已遍尝其中的险恶。隐蛟岛上那暗藏的波云诡谲,在他看来,不过是又一场充满挑战的试炼罢了。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竟是故人来 浴室里,水流冲击着地面,哗哗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似单调却又带着舒缓韵律的乐章。 温羽凡立于淋浴喷头之下,滚烫的水流倾洒而下,如同无形的手掌,抚过他的身躯。 那热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沿着脸庞蜿蜒而下,仿佛是时光的溪流,试图冲走他一路逃亡所沾染的风尘与血腥气息。 他微微闭着双眼,感受着水流的冲击,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当他不经意间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时,不禁微微一怔。不知从何时起,那原本健硕的身躯上,竟已是伤痕遍布。 一道道狰狞的刀伤,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残忍纹路,记录着曾经与利刃的交锋;几处箭伤虽然已经结痂,但依旧清晰可见,诉说着往昔躲避暗箭时的惊险;还有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蛇,盘绕在肌肤之上,每一道都承载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许多伤口其实都尚未完全愈合,热水一接触到那些脆弱的肌肤,便如同针尖刺入,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温羽凡紧咬着牙关,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刺痛感在身体里蔓延,仿佛这疼痛能够唤醒他麻木已久的神经,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在这残酷的江湖中顽强地生存着。 清洗完毕,温羽凡裹着客房中提供的睡衣,感觉柔软的布料轻触着肌肤,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暖意和舒适。 他刚走出浴室,准备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突然,一阵劲风从窗户的缝隙中猛地吹进来,带着湖水的湿气和一丝寒意。 与此同时,耳畔响起“叮”的一声轻响,好似暗夜中的鬼魅发出的诡异信号。 温羽凡瞬间如临大敌,全身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如鹰,立刻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道身影正悠闲地依坐在窗台之上,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那人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正是之前在酒宴上向他挑衅的青年。 温羽凡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怒意,冷冷开口:“你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语气轻慢地说道:“知道我会回来找你,你还敢慢悠悠地洗那么长时间的澡……”他伸出手指,先是指向温羽凡,随后又指向床头放着的那把长刀,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现在,你在这儿,刀在那儿。我倒是很想知道,在我杀了你之前,你有没有本事拔出那把刀来?” 温羽凡毫不畏惧地迎上青年的目光,体内内气如汹涌的暗流般迅速奔涌起来,周身气势陡然攀升。 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坚定而沉稳:“你可以试试。”此刻的他,刀虽在远处,但他明白,刀不过是手中的武器,并非自己实力的全部,他有信心,即便不用刀,也能应对眼前的危机。 陡然间,青年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折扇,动作之快,如同变戏法一般。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折扇“唰”地一下展开,扇面上山水花鸟的图案隐隐约约,仿佛在墨色之中灵动地穿梭。 他潇洒地将折扇一翻,那折扇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朗声笑道:“温先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啊!是你!”温羽凡见状,脸色瞬间大变,满脸惊愕。原本周身紧绷的戒备之意,也随之消减了几分,声音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惊讶与放松,“陈……”他自然认出,此人正是川中八大家之一陈家的陈大公子陈天宇。 陈天宇目光一闪,抢先开口道:“现在我叫左少秋。”他微微眯起眼睛,那被折扇半遮的脸庞下,神色有些复杂,显然那个曾经的名字,是他不愿意被人提起的过往。 温羽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管你叫什么,谁知道哪个名字是真的。话说你之前干什么故意挑衅我啊?还装作不认识我?” 陈天宇,不,现在该称他为左少秋,嘴角挂着一抹笑,反问:“我就不能真的想杀你?”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在试探温羽凡的反应。 温羽凡微微眯起双眼,略作思索后,迅速分析道:“首先,以你的身家背景,钱财对你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那悬赏的金额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吸引力;其次,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敌人,至少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是这样;其三,咱们相识一场,好歹也能算半个朋友吧。” 左少秋并未否认温羽凡的这番分析,反而饶有兴致地继续追问道:“为什么只算半个朋友,而不是一个?” 温羽凡直视着左少秋的双眼,眼神中既有警惕又带着一丝无奈:“你这样的人,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左少秋听闻此言,不仅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 温羽凡迈步走到窗边,随手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表面上神态随意,可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微微侧向窗户,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目光紧紧盯着左少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究竟为什么之前要故意挑衅我?” 左少秋手腕轻抖,折扇“唰”地合拢,扇柄一下下有节奏地轻敲着掌心。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直截了当地说道:“找你自然是有事相求。”故意拉长了尾音,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温羽凡闻言,心中泛起一丝疑惑,眉头微微蹙起:“既然有事相求,何必上演先前那一出挑衅的戏码?……码头上也是你?不对啊,你当时不在啊。”他实在搞不明白左少秋的意图,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左少秋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应温羽凡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李家失窃的那枚铜镜,你可知道是谁偷的?”他紧紧盯着温羽凡,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在探究对方的真实想法。 “哦……”温羽凡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瞬间明白了左少秋的来意。他强装镇定,反问道:“原来是你。你没事偷那铜镜做什么?” 谁知道左少秋却是一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诶,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没偷啊。”说话间,他突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温羽凡,将矛头引向了他,“是你偷的。” 温羽凡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这……” 左少秋对着温羽凡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仿佛在示意他配合自己的计划。 温羽凡瞬间明白了左少秋的意图,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也清楚我现在的状况,再给我扣上偷铜镜的罪名,这锅我可背不动。” 左少秋是打算将偷盗李家铜镜的罪名栽赃到温羽凡头上,可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实在不敢再招惹这样的麻烦。 左少秋身子倚在窗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那模样似乎早就料到温羽凡会拒绝。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老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还。你这一身麻烦,也不差这一桩。” “你说的是人话?”温羽凡撇了撇嘴,对左少秋的说法嗤之以鼻,“而且我看那李帮主为人还不错,你何必找他麻烦?”他依旧没有妥协,试图从道义的角度来劝说左少秋放弃这个打算。 左少秋突然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色,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直起身子,目光如炬地盯着温羽凡:““江湖的水很深,远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不瞒你说,我也只是这盘棋里的一颗棋子,具体的内情我不能透露分毫。但这个忙,你必须得帮我。” 温羽凡别过头去,语气冷淡:“我凭什么帮你?就因为你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左少秋向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有力:“就凭你欠我一条命。” 温羽凡心中一震,回想起当天在仓库的那一战,左少秋应该是看出了自己陷入肌无力的状态,但他却没有落井下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想到这里,温羽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左少秋的感激,也有对自身处境的无奈。 他沉默良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释然:“罢了,就当是还你这个人情。” “有你帮忙,这事情算是稳了。”左少秋闻言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仿佛放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 他转身指向窗外夜幕:“铜镜在码头以南约百米的岩壁缝隙之中,以飞鸟图案为记,很好找到。你找到之后就立即将铜镜带走,去哪里无所谓,只要不被抢回去就好。日后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 温羽凡郑重点头:“好。”他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左少秋,就一定会做到。 左少秋对着温羽凡一拱手:“那就祝你好运了。”说罢,他身形一闪,从窗口翻了出去,动作矫健得如同一只灵猫,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窗外风卷残云,将左少秋留下的檀香气息吹散,唯有远处码头的灯火明明灭灭,映照着这即将展开的江湖迷局。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钓鱼不为鱼 温羽凡最初计划在明日一早离岛前,前往藏匿处取出铜镜。 然而,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意识到明日离岛时,众人汇聚,人多眼杂,自己贸然脱离队伍去取铜镜,必定会招来他人的怀疑。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权衡利弊之下,他决定即刻动身去取那枚铜镜。 虽说此时出门同样会引人起疑,但温羽凡心中已然有了应对的说辞。 他迅速穿好衣物,将武士刀稳稳背在背上,而后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迈步走了出去。由于上岛之时他本就未携带行李,所以此番前去取镜,倒也不会背着大包小包惹人怀疑。 温羽凡刻意放慢脚步,不经意间看到转角处有蛟龙帮的帮众在巡逻,他心中一动,脸上立刻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他指了指远处泛着微光的湖面,开口说道:“这位兄弟,我想问问,贵帮这里有没有鱼竿卖或者出租的?我突然心血来潮,心里直痒痒,就想趁着这月色去试试运气,钓几条鱼。” 那蛟龙帮帮众听了,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黄牙,热情地说道:“这个自然是有的。朋友是想去夜钓吧?出了大门往右走,可以看到一家 24小时便利店,那里就有鱼竿卖。”说着,他还兴致勃勃地比划了个甩竿的动作,善意地提醒道:“夜里湖边湿气重,钓鱼可得多注意,别着凉了!” 温羽凡连声道谢,随后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心中暗自庆幸这借口顺利蒙混过关,脚步不紧不慢,可内心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铜镜。 守在门口的两名帮众腰间别着电棍,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当听闻温羽凡声称要出门钓鱼时,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 其中一人上前拍了拍温羽凡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兄弟,好兴致啊!不过这湖边可有些偏僻,万一遇到点‘野兽’,我们可没法及时照应你啊!”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意有所指。 在这个有人定居的小岛上,真正的豺狼虎豹几乎不可能出现。 但在这江湖之中,所谓的“野兽”,可能是心怀恶意的仇敌,可能是觊觎悬赏的杀手,亦或是隐藏在暗处、尚未露出真面目的威胁。 短短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将江湖行路的凶险展露无遗,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警示意味。 温羽凡不动声色,拍了拍身后的剑袋,袋中的武士刀随之发出清脆的铿锵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向周围宣告自己的实力,也让自己安心了不少。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放心,带着家伙呢。” 守卫们见状,也不再过多阻拦,点了点头,话语中带着几分江湖人之间的默契:“行,客人你自己小心些。”说罢,便示意温羽凡可以离开。 温羽凡朝着守卫抱了抱拳,转身朝便利店走去。他心里清楚,虽然钓鱼是个幌子,但鱼竿必须得买,毕竟要想不露出破绽,就得把戏做足。 “欢迎光临!”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一声打开,机械合成的欢迎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冰冷而礼貌,与周遭的静谧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此时,原本背对着门口整理货架的店员也转过头来,脸上迅速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目光落在了走进店内的温羽凡身上:“欢迎光临,请问要买点什么?”这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僵硬,却也算得上热情。 温羽凡扫视了一圈店内,便利店的陈设和内陆的并无差别,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零食、饮料以及各种日常用品。他径直走向柜台,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这儿有鱼竿卖吗?” “有的,请问客人是要买还是租?”店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这个时间点还营业,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温羽凡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恐怕还需要风餐露宿一段时间,要是有根鱼竿在身,说不定还真能靠钓鱼解决几顿伙食问题。于是他开口道:“买吧,有什么推荐的?” “我们这儿有两款很受欢迎的鱼竿。”店员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娴熟地从身后的货架上抽出样品展示给温羽凡看,“这款售价 99元的 XX牌鱼竿,是用玻璃钢材质制作的,长度为 3.6米,性价比相当不错;还有这款 499元的 XX牌鱼竿,采用的是碳素材质,长度是 4.5米,不仅竿身更轻便、更有韧性,而且还赠送三个不同型号的吊钩、三条备用鱼线、一盒鱼饵,另外还有一个手提保温箱。” 温羽凡捏了捏口袋里的现金,目光在两款鱼竿之间来回游移,开口问道:“哪款会配鱼竿袋子呀?要是单买鱼竿袋子的话,得多少钱?” “两款都会赠送配套的鱼竿包,不过这 499元的这款,背包是加厚的防水材质,做工也要精细得多。”店员适时地补充着,手指还轻轻叩了叩那装着高价位鱼竿的包装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就这款吧。”温羽凡没有再多做犹豫,迅速抽出五张百元钞,“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钞票与玻璃柜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员动作利落地扫码收款、找零,在把鱼饵等物品装袋时,还不忘微笑着附赠一张优惠券:“祝您钓鱼愉快!” 走出便利店时,温羽凡已经是全副武装,身背崭新的鱼竿包,里面装着那根价值499元的碳素鱼竿,手上还提着一个手提保温箱,里面装着赠送的鱼饵和一些杂物。 这身行头让他看起来完全一副资深钓鱼佬的造型,却也成功地掩盖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夜色更浓了,海风带着一丝咸腥味,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抬手将鱼竿包的背带往上紧了紧,确保背包贴合后背,不会在行动时晃动。他仰起头,望向天空,星光黯淡,仅有几颗微弱的星星在厚重的云层间闪烁。 没有再多做停留,温羽凡迈步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他清楚,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尽快找到那面铜镜。 码头的夜风裹着湖水腥气扑面而来,温羽凡蹲在锈迹斑斑的铁架旁,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鱼线与钓钩之间。 说明书在膝头翻开,他却早已将组装步骤烂熟于心,不过是借由这繁琐的流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当最后一粒鱼饵被他捏成一团挂到钓钩上后,他身子向后仰,手臂发力,鱼线“嗖”地划破夜色,铅坠“咚”地一声砸进水面,惊起一片细碎的水花。 他心里其实急得不行,恨不能马上找到铜镜然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但理智告诉他,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要保持冷静,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路走来,他早就留意到这岛上的监控摄像头分布得密密麻麻的,要是就这么直接去铜镜的藏匿之处,肯定马上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所以他必须沉得住气,让自己的每个举动都看起来合情合理,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他紧紧握住鱼竿,指节都微微泛白,这细微的变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情绪,可表面上他依旧神色镇定,不露声色。 突然,他猛地用力扬起鱼竿,动作幅度极大,好似真的钓到了一条大鱼。可实际上,钓钩上仅仅挂着几缕翠绿的水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又落回了海中。 “还是没鱼啊……”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与自嘲,对着不远处另一位正在垂钓的人影抱怨道。这人早早就在这里了,虽然不确定是否是蛟龙帮的暗哨,但还是得多加小心为妙。 那名钓友似乎被他的动静惊扰到了,语气中略带责备地说道:“诶,你小声点,我的鱼都被你吓跑了。耐心点,哪有你这样钓鱼的。” “诶,不好意思。我离您远点。”温羽凡满脸歉意地说道,紧接着顺势拎起手中的保温箱,往右侧挪动了数米。他巧妙地借助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朝着目标位置靠近。 他不断重复着抛竿、起竿的动作,看似毫无目的,实则正沿着码头边缘,以一种不易被察觉的速度,朝着那面岩壁靠近。 每迈出一步,他都经过了精心的考量,既要表现得自然随意,又要尽可能地接近目标位置。 当第三次钓起一个半截的塑料瓶时,他已悄然站在了距离目标点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低头看向水面,浮标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就如同他此刻剧烈跳动却又努力镇定下来的心脏一般。 温羽凡的目标岩壁,坐落在一片开阔滩涂的一侧。 此处地势平坦,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想要靠近岩壁,看似容易,实则困难重重。 那些正对着岩壁的摄像头,如同一只只警惕的眼睛,稍有异常便会引起注意。 而且,岩壁与水边之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若大大咧咧地径直走过去寻找铜镜,实在太过可疑,势必会立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温羽凡深知,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个能让他顺利靠近岩壁的借口,否则,他的行动必将暴露,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鱼竿,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裤腰处摩挲着。 表面上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东张西望的,一会儿皱着眉头盯着水面,一会儿又挠着头看向远处的便利店,脚步也不停地来回挪动着,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突然双手猛地捂住腹部,五官因“痛苦”而紧紧拧成一团,脸上露出一副难受至极的表情。 他一边解着腰带,一边跌跌撞撞地朝着岩壁的方向奔去,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不行了……得找个地方……” 夜晚的风轻轻吹起他那凌乱的衣角,此刻,他捂着肚子的身影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投出一道扭曲的影子。 他刻意加快了脚步,脚下带起了阵阵沙砾,在摄像头的监视下,活脱脱像一个被突如其来的腹痛折磨得狼狈不堪的倒霉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还有什么借口能比“人有三急”更加自然呢? 摄像头的红点依然在闪烁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光芒。 当他刚解开腰带的时候,他已经顺利地踏入了岩壁的阴影区域,成功地躲开了摄像头的监控。 只一瞬间,温羽凡的目光如电,迅速而仔细地扫视了整个岩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预期的飞鸟图案,倒是清晰地看到一个“小鸡啄米”的图案刻在岩壁之上。 那小鸡的线条扭曲,风格稚嫩,如同孩童涂鸦,出现在这里倒是一点也不突兀,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又仔细地寻找了一番,确认再无其他可疑标记后,便装作腿软般踉跄到涂鸦旁,解开裤带时故意发出难耐的闷哼。 左手还很自然地按在岩壁之上,像是在支撑身体,实际上,他的这只手已经迅速探入小鸡涂鸦边上的岩石缝隙之中。 他的手指像是有生命的触角,在黑暗中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黑暗中,柔软的触感传来,像是裹着织物的包裹,用力一捏,硬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没错了!”温羽凡心中一喜,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他迅速缩回手,并借着提裤子的动作,将那物件巧妙地塞进了肚子前的衣服里,贴身藏好。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连甩动衣角的弧度都精准地挡住摄像头视角,仿佛真的只是解决完生理需求。 夜风卷起岸边细沙,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表面上慢悠悠系紧腰带,余光却死死盯着最近的监控死角。 他清楚,此刻铜镜已经得手,而如何在蛟龙帮的眼皮子底下安全脱身,才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喜欢系统之敌请大家收藏:()系统之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