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没用的omega》
3. 第 3 章
教养院属于公议院的管辖范围,但并非核心机构,因此即使不算好办但也不算难缠,最麻烦的部分不过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凑够他们所谓的“omega领养积分”,但真要面对面起来他们却并不敢拿那些冗长的条例驳回徐图的要求。
徐图方才的行为故意做得亲密,众目睽睽之下“被玷污”的omega显然也没法被半途退到生命舱里回炉重造一次,更何况徐图先前还不小心撞破了这件“omega企图逃离”的丑闻。
因此即使戴着臂章的教养官对这桩匹配不太满意,却也仍然只能捏着鼻子给她做完一切手续。
不超过三十分钟,omega的监护权就这么简单被转让到徐图的名下,徐图垂下眼稍微检查,没什么异议,直接顺势提交了婚姻匹配的申请,婚姻状态更改为“正在审核”,而这一切都并不需要有另一位主角的参与。
她说:“多谢,或许我现在可以带人离开?”
小臂章说:“您请便,他属于您。”
徐图:“嗯哼。”
——
病房里仍然是那些此起彼伏的器械声音,omega闭眼休息的样子倒没什么稀奇的,徐图想起方才场景,还想再看看那双蓝色的眼睛,于是双手插到口袋里弯腰看他,故意又将身子压得很低。
呼吸打在修安行的脸上,他一动不动毫无变化——这次倒不像是装的,徐图只好暂且放下逗他的心,侧身坐到床上去。
修安行的资料并不够完善,档案的照片还是不久前刚拍的,这是一位处于青年期的omega,上一代血统未知,身长5''10",来自卡德曼星系946号星,血型是……
徐图托着下巴看他一眼,卡德曼倒是有点耳熟,她应当在哪里听说过,不过这个编号似乎是个对于联邦而言相当偏僻的地方,这家伙跑过来倒是不容易。
终端上的文件又一次转成聊天界面。
徐图说:[我找到一个相当有意思的omega,教养院竟然跟我藏着掖着。]
半晌没有回音,身边的omega像个小香薰,把周围空气染得香喷喷,但却并没有像长辈教导中那样让人忍不住产生□□。
[藏着掖着还被你找到,你杀进他们老巢了?]
徐图站起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拍了张修安行的睡颜,本来想炫耀,发出去之前却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还是又删除,只说:[我们太般配了,所以omega主动跑出来碰我的瓷。]
盖尔让她别急着回来,先找地方治治脑子。
徐图脑子好得很。
她不与盖尔这种没见识的alpha计较,又盯着修安行看,长老院的人私下大都不喜欢和公议院的人有过多的探讨,刚才确实还挺烦的,不过现在心情好多了。
omega真的挺神奇。
她等了会儿,最终又站起身,轻轻贴住他的脸,嗅了嗅他的鼻息。
他很安静,闭起眼睛与旁人也没什么两样,看不出这是个多么不老实的家伙。
信息素的吸引力差劲、品相还行、血统很好——omega与他们这些长老院的孩子一样同属胎生自然人,可谓相当高贵。
这可真有面子,单凭这一点徐图选他就无论如何不算亏本,教养院想留下他,估计也是因此觉得他奇货可居。
他是怎么穿着那身怪衣服到走廊上的?徐图用手指划过修安行的睫毛、嘴唇、脸颊,设备发出“滴滴”响声,徐图瞥了一眼,干脆拔掉。
临时故障的监视器是他的手笔?还是原本就有隐患,只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他想逃跑,但他一个omega出去又能去哪?
域外的人行动起来确实难以理喻。
撑起修安行的下颌,脖颈上有脉搏跳动——这可真奇怪,人人都有同样的东西,但在这乱七八糟的omega身上好像血液都流动的比旁人更鲜活。
徐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这种必要的生命体征中看出的区别,或许是种感觉,她觉得这真的很有意思。
循规蹈矩的世界总对不受控制的东西有相当敏感的反应。
她的生活井井有条,从出生开始就一眼能望到尽头,她有无数的选择,但选择通向同一个目的地。
人类有个理论千百年没变过,那就是缺什么补什么,平民爬上来的人想要权利感、想当皇帝,当然最好还是那种颇有深度的明君,做事情讲究个喜怒不形于色,需要底下的宫女太监们要小心揣度他们的心意;长老院的人不一样,出生就有的东西有什么值得珍惜,年轻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明显的叛逆,比如盖尔的飞天毛球大头发,比如徐图现在想要个一定会全自动惹麻烦的伴侣。
徐图拍拍他的脸,俯身亲吻了一下。
她心想,你最好一直像今天这么有意思,那我一定会超级疼爱你。
——
疼爱个屁。
修安行有时候真的很想让世界和自己一起完蛋。这福气爱谁要谁要,他简直消受不起。
身体依旧有些麻木僵硬,修安行睁开眼睛,再入目就已经是与教养院那些房间截然不同的装修设计,教养院的白墙和暖光不见踪影,眼睛有点花,他轻轻晃晃脑袋,想尽力看清周围环境。
“哈。”
身边冒出个模糊的气音,然后alpha的脸就忽然出现在眼前,几乎将一整个视野铺满。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仰,这才发现自己颈后是空的,他正是个半仰的姿势,一只手撑在他的后脑上。
alpha眯起眼睛笑:“你醒啦。”
她又凑近了些,动作很自然地贴近,嘴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有些湿润,alpha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轻轻吮吸他的嘴唇,带他张开齿关,这让他……
他……
……恶啊!!!
修安行猛地瞪大眼,脑袋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先把人狠狠推出去,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既然这个alpha还在嘴上,他就直接毫不留力地咬了一口。
alpha“唔”了声,声音很小,不像呼痛倒像是抱怨,她把修安行放开,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离他远了点。
修安行顺势向后缩,手掌摸到床缘又停住,徐图也不管他,她伸出舌头像是要观察伤势,垂下眼睛,舌尖有一点鲜红的血迹,像吃饭自己嚼的,破了一点,但没什么大问题。
alpha一手蒲扇似的扇扇风,说话有点含糊,还是那副该死的愉快口气。
她说:“怎么还咬人呀,小狗吗你?”
修安行其实用了很大的力气,或许是因为刚醒过来还有点四肢僵劲不能动,这次攻击对alpha造成的伤害小小的。
他闻言先是觉得恨死了好遗憾怎么没咬死你,然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问题,又开始有些庆幸,咬一小下不至于激怒对方,还有的救。
他不回应,alpha就自顾自叹了下气接下去:“好吧,也不能这么说,能被吻醒的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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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只不过您的牙口真的很锋利。”
她又微笑一下,坐到修安行身边。修安行是个beta,即使植入了伪装的芯片也并不能把alpha的信息素闻得多真切,只是下意识感到紧张。
alpha脸上分明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意,然而离得太近,他还是能感觉到alpha的气息仿佛带着一大片阴影包围住他: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刚冲过的沐浴露、嘴巴里薄荷味的漱口水……都是些很日常并且无多少攻击性的东西,但却依旧让他浑身竖起寒毛,难受到想吐。
像猫见到老虎、吉娃娃见到狼,他好像本能的对这个alpha有点害怕,不过现在也不是古代种abo的世界,说天然压制已经有点玄乎,他更倾向于这是因为这个alpha所作所为乱七八糟难以预料且不太做人,谁遇上这种家伙都得恶心一阵子,不怪他。
徐图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她的视角只看到omega整个人一下子僵住,小腿绷得紧紧的,被搂住也没有再反抗。
徐图心想这家伙倒是很识抬举,于是故意更过分了点,她搂着他,手搭在omega身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划过他的后颈。
她有点苦恼似的:“亲爱的,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或许他该深究这个问题,然而修安行难受死了,只是勉强扭动一下以示抗议,很勉强道:“呃……呵呵……”
他说:“……您……呃,什么指示?”
徐图:。
徐图静默一瞬,心想原来人尴尬的时候都会露出个下属的味儿,怎么这样,还以为他会恼羞成怒,这反应未免有点太没新意。
她长长叹了一声,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慢慢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你真是……”她啧一声,仿佛是牙酸,恨巴巴地轻捏他颈后的皮。
“笃笃”
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徐图眼皮也不抬,装没听到,还在看修安行脑袋后面的鸡皮疙瘩怎么跟着她的手指起承转合上蹿下跳。
omega在她怀里本就紧张,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几乎向上一窜。他在怀里挣扎的那下好像个应激的大兔子,徐图扯了扯嘴角,咽下一声笑。
“笃笃”
敲门声又响,徐图说:“进来。”
房间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个短发的青年。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只有一枚银白色袖扣稍作点缀,不张扬,低调又得体。修安行在见到她的瞬间愣了一下,他很少见到不穿制服的人,因此几乎一下子就确定自己如今恐怕已经不在教养院里。
不知道这情况是好是坏,他盯着这人的动作,来人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两人之间这股暧昧的氛围,眼瞎一样躬身行礼。
她声音很稳,不见一点尴尬:“小姐,哈维斯先生到了,正在外面等您。”
哈维斯先生?
修安行偏过头,徐图却已经放开搂住他腰的手,面上只剩下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徐图说:“知道了,请他去书房。”
青年欠身:“是。”
这管家模样的人来去匆匆,进来通报了一声便又离开。徐图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衣领,似乎注意到修安行的目光,她扭过头,变脸速度极快,声音温和道:“你恐怕得先等我一会儿。”
“刚醒过来不用急着活动,现在好好休息,”徐图弯下腰,捏过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我很快就回来看你。”
4.第 4 章
房间的门被关上。
修安行立刻下了床。
别急着活动,好好休息,天呐,这人在放什么狗屁,修安行听她一个字都有鬼。
这里已经不再是病房,倒像个正经卧室。房间里铺着羊绒的地毯,配有一个不小的起居室,柔和的灯光常亮,各种陈设看不出太明显的风格,只是其中一部分看着挺抽象。
透过落地的窗户——或者说玻璃的门向外看,外面同样见不到什么明显的标志物,是个花园,几个佣人模样的人在里面穿梭,为这些肉眼可见的娇贵的植株打理修剪。
他伸出手正要扶上窗户,然而接触到玻璃的那一刻窗旁就骤然闪出红光,浮出一大片警告的字样。
他被吓了一跳,所幸警告没有发出声音,漂浮的字体也没持续太久,很快又消散无踪。
修安行没有为此愣住,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看样子他并没有得到相关的权限,真够开玩笑,这至于吗。
他想,过分了吧,他在这里竟然还不被允许走上阳台或是开窗,这算什么,监禁?坐牢都有时间放风好不好。
修安行咋舌。
窗外看起来是个生态良好鸟语花香的模样,然而耳畔全然无声,他低下头仔细检查玻璃周围的端口,手指碰触到一个小小的磁点,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应——至少需要一个终端或者一些工具,他可还没能力徒手拆解这些东西。
他转过身,又踱步缓慢地走向门口,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拧动,但也没有别的反应,他又拧了几次,这才发现设计的这么花里胡哨原来是个该死的装饰物,这群人真有病。
四面被封锁,没办法出去,他长长出气,胃里好像喝了气泡水似的开始冒泡,泡泡炸开浮上来一串串骂人的词。修安行叽里咕噜在嘴巴里嚼着骂人话无声反刍,心想这待遇还不如狗,狗比他强,肯定还能去底下跑一圈,想着想着便恨恨捶墙。
手碰在墙上隐隐作痛,他骂道:“狗东西,该死!”
——
omega真的很有活力,那么至少身体很健康。
这个小房子算是徐图在家族之外的私产,因此稍微有那么点儿特别的地位,她肯让有关这里的信息变动直达她的终端。
徐图撑起下巴,看着终端上时不时弹出的消息,于是切换到监控区想瞥一眼omega的现状,刚打开就见到修安行正蹲在墙边,一手还抓着门把手,看着像是在用空气上吊。
“……第三军即使隶属于公议院的将军们也不一定会投出支持票,您知道,锐意改革的人并没有那么多,这之后牵涉的东西改起来恐怕要把里头好几位的天都翻掉。”
哦,他想开门吗,这是在干什么?哎呀,砸门,力气不小。
“老几位当然不会出岔子,只是不知道这次公议院内部想轮换掉什么人选,艾瑞尔议员那边支持率非常高,我们之后还会重点关注他那边的结果……”
又是艾瑞尔。
“……之后的安排……”
“我知道了。”
徐图口气中包含了些安抚的味道,她微微抬眼,说:“我会关注,别担心。”
公议院那些该死的麻烦鬼。
徐图随意拨弄终端的页面,omega又在乱撞,要带他出去玩吗,多跑一跑消耗体力,还是说关在家里瞧瞧他能用点什么手段?
她将提醒设置成静默,而后将终端丢到一边,微微闭眼。
“说些别的给我听吧,艾瑞尔那边不用担心。”
这可真动听,哈维斯显然就是想得到这样的保证,他拍了下手掌,然后继续就他的工作侃侃而谈,话里话外都是些“进取”的意思,他想往更多的地方伸手,徐图当然听得出。
徐家是在长老院中都偏数上层的家族,管辖范围涉及到军备通讯以及部分能源,如今徐图手中已经有不少职权,暂且还没有让触须遍布的想法,便任由哈维斯在一边谈自己一边又鼓动她——笑话,徐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花那么多心思都往手里抓算是什么样子。
都怪众议院那帮蠢材总蠢蠢欲动想推出些该死的新提案,徐图这才不得不来多走一走,照管一下这些在她管理之下的产业,若非如此她何必花这么多精力帮家里那群混账减压。
徐图想,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逗逗新拿到手的omega。
——
修安行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蹲在门前,手指缓缓触碰过把手上的花纹和下方材质不明的门板,相比起无意义的抱怨和担忧,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弄清自己的处境,不知道这些地方能否让他找到什么端口亦或是备用的机关。
后颈的芯片暂时不会失效,但也坚持不了多久,被植入时他只得到很模糊的信息:有效期在四个月上下,四个月过去便会被人体完全吸收再无痕迹,且只能做部分对omega的模拟——这是重点,意思是他能受刺激散发出一些类似“信息素”的气息,却不能真的如同正常的omega那样被标记。
如果alpha一时兴起想对他做什么的话他一定会露馅,这是最不好的情况,甚至可以算糟糕透顶,因而现在留给他的时间恐怕比在教养院时还要少。
活命的主线仍旧保持不变,其实仔细想想任何事情都不必有过多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无非还是找机会逃离然后当个老鼠藏头埋尾的活下去……
修安行如此想着,手上没摸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地面上也不见普遍安置的端口。他只好重新站起身默默观察房间四周。
如果只被囚禁在这里那可就麻烦了,难不成他要搬起凳子砸碎玻璃?可行性很低,只看刚才那行警告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这里恐怕用的不是普通的材料。这群人可真有意思,在家里装这种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挑战什么军事基地。
床边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有几个开关,他挨个按一遍,没来得及弄清有什么作用,门口便响起敲门的声音。
“笃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又轻又规律,房间里如今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认为alpha有礼貌的知道要敲门,但是有旁人来也好。
他立刻翻身把自己蒙回被子里,说道:“请进!”
那个该死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修安行抬起头眼睛仿佛不经意地向那边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点,对方动作自然,手中端着东西,不像需要密钥才能通行,分明就是能够自由来去。
来的是个穿着深灰制服的佣人,手里端的是只花纹复杂的木质托盘,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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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像画上去的,行动间也不带有任何声音。
修安行一下子甚至都有些分不清他是人还是仿生机器,他只是立刻摆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轻轻向被子里缩了缩身体。
可惜这人对修安行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和先前进来的那个家伙一样,都带着点耳聋眼瞎的意味。她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走近了些,对着床头一角操作几下,接着便很不符合物理定律地唤出一张小几。
托盘摆到上面,修安行这才看清里头是一小块炖奶,颜色几乎与托盘中莹润白瓷无异,看着就知道入口即化,微微有香味飘过来,不甜不腻。
“您醒了,”她略微弯身,将托盘在床边小几上调了个角度,轻声恭敬道,“不知道您的胃口如何,小姐吩咐说,您该吃点东西。”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帮您吗?”
是佣人?
修安行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她的帮助。
他缓慢地撑起身体,仿佛非常疲惫一般将自己从被子里抽出来,斜斜倚靠住床头,动作略有一点做作,但是绝对的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然而可惜,此时仅有的这一位观众并不仔细欣赏他的一举一动,她在一旁垂手侍立,样子非常恭敬,见他起身甚至又向后退了半步。
修安行心说你瞎礼貌什么呢你,倒是看过来怜惜我一下。他唇角微抿,现在这样根本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在观察自己的反应,也不知道该演到什么程度。只好把腰板挺直了些,拿出在教养院两个月紧急培训出来的优雅模样慢条斯理拿起了汤匙。
不知具体昏迷了多久,他确实有点饿,而这一小盅炖奶也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香甜,肠胃一直向上反馈说可以再吃掉个十份八份,但他暂且还没饿到弄不清肚子和脑袋哪个重要的地步,依旧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停了嘴。
优秀演员必须牢牢记住诸如omega小鸟胃这样琐碎又混蛋的群体设定。
他略显忧郁的将汤匙放下,细碎的黑色头发垂落下来,挡住因长期的忧虑与不算良好的营养而消瘦下来的脸颊。
他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微微张合,哑声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似乎好久都没吃东西。”
女佣似是要表示乐意效劳般欠身,弯腰时如他所料的注意到甜品并没有被吃完。
她似乎想为他理走餐盘,却又不够放心,询问道:“先生,这个不合您的口味吗?”
“并不是的,非常……”omega欲言又止,身体轻微歪斜,“我只是……不好意思,或许我现在并不是很有食欲。”
“我……”
他双手慢慢抬起来覆住自己的脸,在灰衣侍者的目光中,声音逐渐哽咽。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我太害怕了,我从没有来过这里……我也……我甚至……”
透亮的蓝色眼睛中噙满泪水,他的声音绝望又哀戚。
“您知道那位姓徐的女士吗,她是我的alpha吗?我在教养院第一次见到她,她方才也来看我,但是我似乎惹怒她了。”
“她走了,将我关在这里,我该怎么办……对不起,我实在担心……我该怎么办,对不起,这里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