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 第129章 什么英明神武? 江昭又是摁人中又是喊大夫,足足一刻钟,顾秀禾才幽幽转醒。 醒后坐在地上一拍大腿,指着晏为卿又是哭又是骂的。 “你这逆子,为了一己私欲去向圣上请旨,逼迫阿昭成亲,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晏为卿垂眸,刚开口。 “母亲…” 顾秀禾怒斥。 “别叫我母亲!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晏为卿深吸一口气,缓了半晌。 “来人,将晏老夫人带回屋内休养,日夜看护好。” 他继续对着顾秀禾说道。 “晏老夫人,若是您去世了,我同阿昭的婚期,恐怕因守孝耽搁三年,迫于无奈,这半月只得让丫鬟日夜坚守在您身旁。” 话音刚落,还未清醒多久的顾秀禾又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 赐婚一事过于突然,江昭猝不及防,当夜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 睡得晚,起得也晚。 她本想去问问晏为卿为何会突然赐婚,不料一觉醒来睡过头了,晏为卿早已外出上值。 夏云端着早膳进屋后,神色犹豫。 江昭看出异样,一边喝粥一边问她。 “发生什么了?” 夏云没敢说出口,“殿下,等您出门时亲自看吧。” 江昭纤眉拧起,满脸不解。 什么东西还要她亲自去看。 等用完早膳,江昭准备出门去书铺时,才发现她院子外放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晏为卿与狗不得入内。” “……” 江昭“啧”了一声,继续抬步朝外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都似从前一般同她行礼,恭恭敬敬喊一声“殿下”。 晏府下人少,管得严苛,江昭住在晏府,没人敢议论,也无人外传。 京城街巷热闹非凡,两侧的店铺早早开张,只有江昭的书铺日上三竿才开门。 谢砚白背着行李,在书铺外寻了一处阴凉地,手上拿着一卷书,细细品读。 等见到江昭,他站起身来,五味杂陈地望着她。 江昭不明所以,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我脸没洗干净?” “快进来,外头热得慌。” 谢砚白背着行李,跟着她进屋,犹豫片刻,开口问她。 “你同太子殿下,是圣上捡来的吗?” 江昭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他。 “之前我是晏为卿是我兄长,你说我是捡来的,现在我是公主,你还说我是捡来的,谢砚白,你读书傻了是不是?” 她和齐玄舟可完全是遗传了父皇母后。 亲生的! 谢砚白也因这个问题思索了一日,他缓缓摇头。 “只是觉得血脉传承得不好,圣上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乃流芳千古的明君,可惜下一代落寞。” 啊? 江昭脑子有点懵。 英明神武?足智多谋? 说得是她又懒又蠢但长得还不错的父皇吗? 她试探开口,“你是如何得知…圣上是个明君的?” 他该不是看了什么野史。 谢砚白一脸正色。 “自圣上登基后,邪吏惩处,战事平息,百姓安居乐业,街道生意兴隆,此乃太平盛世,当今圣上,定是明君。” 江昭满脸复杂地望着他。 “来年春闱过后,便是殿试,你记得睁大眼睛看看你口中勤奋刻苦,英明神武的明君。” …… 从明州府运来的书今日到了书铺,江昭雇了几个杂役,将摆好后,她便将书铺交给了谢砚白,独自在街边乱逛。 走到街道分岔路口,江昭犹豫了。 晏为卿上值时,不回府用膳,她想问清楚赐婚一事。 其实应当去问父皇的,不过…她现在想见见晏为卿。 思索片刻,她转了个身朝东宫走去。 晏为卿作为太傅,下朝后在东宫处理朝政,还要教习太子,时不时被皇帝召见,商讨要事。 快到午时,他现下应当在东宫给齐玄舟授课。 江昭入宫后直奔文华殿,两人成婚一事还未昭告天下,太监们见她来,只当是来找太子。 于是恭恭敬敬回话。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方才外出,殿内只有晏太傅在,不若您晚些时候再来?” 江昭毫不在意。 “我就是来找晏为卿。” 此话一出,宫人们神色各异。 晏太傅虽长相不错,可性子冷硬,不近女色,好似无人敢亲近的高岭之花,眼底永远凝结一层薄霜。 小公主刚回京不知晓真相…该不会被晏太傅的脸迷惑了吧? 江昭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见晏为卿。” 宫人默契推开一条道,露出进殿的石阶。 “殿下请。” 江昭拾阶而上,先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声沉稳的“进”,她才推门而入。 晏为卿清瘦笔挺的身影撞进她眼里,绯色官袍都压不住他周身不容置疑的威压与寒意。 他听见脚步声,并未抬头,依旧垂眸静读手上的文书。 应当是将她当作了齐玄舟。 江昭屏息靠近,停在了晏为卿三步之外的距离。 仔细打量他低沉的眉眼,垂首时睫羽在眼睑处投下青鸦暗影,薄唇抿着,下颌角紧绷。 她难得看见晏为卿在上值时沉浸于政务,一时间没挪开眼。 手上文书翻了几页,晏为卿终于发现不对,他抬眸望去,看见心心念念之人正站在他眼前。 直直撞见他心里。 “你怎么来了?” 晏为卿放下手中文书,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茶壶,给她倒了杯茶水。 江昭走了许久的路,的确口渴,伸手接过后仰头饮尽。 “我想问问你赐婚的事。” 她动作利索,茶水顺着白皙的下巴滑落,顺着脖颈没入衣襟。 晏为卿敛眉,伸手帮她擦干。 没正面回答她的话。 “你不愿意?” 江昭习惯他时不时的触碰,将茶盏放到桌上。 “没有不愿意,就是感觉太匆忙了。” 两人都站着,江昭想寻个椅子坐下,不料晏为卿突然伸手,带着她的腰身,将人抵在侧室的藏书架上。 四目相对间,江昭不躲不闪。 “做什么?” 习惯是个好东西,面对晏为卿的靠近,紧紧贴在一起,她丝毫不慌。 晏为卿轻笑道。 “没什么,家中母亲防得紧,想你了。”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假成亲 在晏为卿俯身吻下来的瞬间,江昭即时用手捂住了唇。 杏眼睁大,眼睫扑朔,向晏为卿示意。 定好的规矩不能打破,一个月只能亲五次。 晏为卿轻笑一声,也不挑,弯下腰在她手背上轻啄,裹挟着些许温热和沾染了冷香的湿意。 双手抚在她腰间,不重不轻地扣住。 江昭在明州府三年,心宽体胖,腰肢不算纤细,摸起来手感极好,让人心猿意马。 正值午时,烈阳高照。 日光透过纸窗稀稀疏疏地洒进屋内,文华殿门窗紧闭,一室幽静,两人身形交叠,在藏书架最里侧。 莫名有种偷情的氛围。 江昭面色古怪,感受到手背传来的触感,霎时收回了手,背在后头,上面的被亲吻过的那一小块皮肤,存在感格外强烈。 晏为卿也不强求,稍稍退开,他面色平静,衣冠楚楚,好似无事发生。 “赐婚一事我也不知为何,你若是不愿意,恐怕得亲自去问过圣上,不过圣旨已下,只怕难以收回。” 江昭一路来得匆忙,头顶的发丝不太听话,竟有一缕直直朝天翘着,她要脸面,若是知晓自己一路是如此模样,只怕会羞愧纠结良久。 晏为卿平静伸手,将那缕发丝捋顺。 江昭丝毫没有注意,垂着头纠结万分,嘟嚷出声。 “没有不愿意。” 声音极轻,晏为卿一时不曾听清,于是反问。 “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声量抬高。 “我说,没有不愿意!” 晏为卿眼底瞬间晦暗,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江昭没抬头看他,两只手握着襦裙上的系带,一只葱白的指头绕啊绕。 “反正早晚要成婚,早几年晚几年没什么区别,跑也跑不掉,更何况…” 这番话不知晓是安慰自己,还是向晏为卿解释。 晏为卿捻着她的发尾还未松手,发丝柔顺,乌黑亮丽。 “更何况什么?” 江昭心中本就有气,听见他主动提及,更是火冒三丈 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愤然仰头道。 “春花在晏府三年,都喜欢上旁人了!你把我媳妇弄丢了,就把你赔给我当媳妇!” 她也是昨日才知晓,今早照镜子时都感觉头顶绿油油的。 “……” 晏为卿薄唇翕动,面对江昭怒气冲冲地质问,少见地沉默了。 他时常感叹圣上的一双儿女为何相差如此之大,分明是双生子,一个思维跳脱,一个脑子一条筋。 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正常的脑子。 江昭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心虚。 “你这是知道错了?” 晏为卿不知道,可还是认下。 “我把自己赔给你。” 江昭得意洋洋,轻哼一声,“那还差不多。” 想问的事没问到答案,想见的人也见着了。 怕耽误晏为卿正事,导致自家江山不稳,江昭没继续留在这的打算。 还不忘拍了拍他肩膀。 “你好好干,别偷懒,午膳也要记得吃,别饿着了。” 饿坏了上哪找这么勤勤恳恳的人回来。 说完,便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等晏为卿的视线望过去时,那抹灵动的身影早已推门出去,拐过转角,只留下一抹鹅黄襦裙的衣摆,也很快消失不见。 他站立良久,方才江昭对他说的那番话,听着耳熟。 像江南街头,地主对杂役所说的话。 …… 江昭出了文华殿,便朝坤宁宫走去,一路上畅通无阻。 宫人们远远地便望见,一抹鹅黄身影穿过朱漆长廊,裙身轻薄如蝉,腰间月白腰带垂着细小的银铃,裙摆层层叠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乌发被挽成双丫髻,发间垂荡着两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珠。 众人不禁感叹,小公主真是娇俏可爱,古灵精怪。 等江昭走近了些,才发现她手上握着根木棍,约两尺长,碗口大小。 粗粝的木棍与她细腻白皙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坤宁宫外守着的宫人见状,纷纷行礼。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底下跪了一大片。 江昭脚步不停,怒气冲冲,拖着木棍踏入坤宁宫。 殿中央一个檀木雕花圆桌,摆满热腾腾的佳肴,桌上三副碗筷,阮锦和齐玄舟坐在桌前,另一个位置空着。 见状,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江昭咬牙切齿。 “老皇帝呢?” 阮锦摸了摸鼻子,讪笑着没说话。 齐玄舟见她压迫感极强的模样,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伸出修长的指头,朝内殿的衣橱指了指。 江昭拎着木棍就朝里头走去,停在偌大的衣橱前。 她面色狰狞。 “出来!” 衣橱木门轻微颤抖,不过并没有打开。 江昭径直伸手,将门拉开。 齐闻渊佝偻着腰背,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明黄色龙袍被挤压出几处褶皱,憋红了脸不敢睁眼。 显然是听见江昭进殿,急忙躲进去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江昭连连冷笑。 “赐婚的时候胆子这么大,现在知道躲了?” 齐闻渊心如死灰,掀起眼皮觑了一眼江昭手中的木棍,又闭上了眼睛。 “你就说有没有解除婚约!” 无论方法怎样,目的是达到了。 江昭气不打一处来,本身力气也大,挥舞着比自己手腕大几圈的木棍。 “有你这么坑女儿的吗?还半个月就完婚,你巴不得我嫁出去是不是?让我同晏为卿成亲,你这不是给他找个祖宗吗?” 齐闻渊依旧缩在衣橱里,强词夺理道。 “什么叫嫁出去?是晏为卿嫁进来!朕与江家交好,婚约怎么能说解就解?总得有个理由吧?” 江昭叉腰质问。 “你说了什么理由?” 他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脸色。 “朕说你看上了晏为卿那张皮囊,非他不娶。” 话音刚落,江昭手中的木棍“啪”的一声,砸在他脚下,衣橱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齐闻渊瞬间闭上了嘴。 江昭差点一口气被喘上来,气背过去。 “你这么说,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什么色中恶鬼呢!” 此话一出,齐闻渊不做回答,反倒是闻声而来的阮锦面色尴尬。 她当初便是用这理由,让父亲答应她嫁给齐闻渊的… 齐玄舟目光呆愣地听着两人对话。 “什么赐婚?同晏太傅有何关系?” 阮锦安慰他。 “阿昭要同江家解除婚约,你父皇便给她和晏为卿赐婚,半月后完婚?” 他脑袋一瞬间宕机,甚至隐隐发痛,难以运转。 “晏太傅作为师长,品行端正,将阿昭视若亲妹,怎么能同阿昭成婚呢?” 阮锦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只能端起碗筷吃饭。 以玄舟的脑子,应该不能理解有悖人伦的刺激和带感。 无人回复他,齐玄舟便自己想,一道灵光乍现,他感觉自己难得聪明一回,发觉了真相。 “为了同江凌言解除婚约,晏太傅牺牲自我,同阿昭假成亲!”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江凌言病了吗 阮锦手一抖,手里的碗筷差点没拿稳,也没打算向齐玄舟解释。 她沉默一瞬,接着抬头,语气笃定。 “对,就是这样,他们假成亲。” 听见想听的答案,齐玄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方才空洞的心再次被填满。 “形势所迫,也算个好计策,太傅乃正人君子,定然不会对阿昭做什么的。” 毕竟阿昭和晏太傅能发生什么呢? 阮锦猛猛点头,她也觉得晏为卿是个好女婿。 内殿父女俩还在掰扯,齐闻渊缩在衣橱双手抱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当场耍起了无赖。 江昭气得牙痒痒,当即放下狠话。 “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来!” 齐闻渊眼睛闭得更紧。 木棍“啪塔”一声,被胡乱丢在地上。 她转身回到正殿,端起碗用膳,桌前另外两人谁都不敢吭声,交替着给江昭夹菜。 阮锦笑得端庄雍容。 “慢点吃,不够还有母后亲手做的糕点。” 齐玄舟因为昨日阿昭的话,夜里伤心良久,可实在不知从何处开始弥补,只能笨拙地给她夹菜。 “阿昭,吃这个,这个好吃。” 没一会,碗里就被堆成小山。 江昭食量大,夹什么吃什么,一碗饭见底后,宫女有眼力见地盛了第二碗米饭。 正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佳肴美馔的香气传到内殿,蜷缩在衣橱不肯出来的齐闻渊感觉胃狠狠一抽。 他饿了。 …… 江昭用完膳后婉拒了母后的留宿,打算去书铺瞧瞧,毕竟下定决心开书铺挣钱,不能半途而废。 坤宁宫至宫口路途遥远。 她才知晓,宫中有步辇,无须靠脚走到宫口,只是阮锦和齐闻渊出门少,齐玄舟作为太子,被教导要克勤克俭。 所以几乎用不到步辇。 江昭吃撑了不想走,于是体验了一把被人抬着走的乐趣。 懒散半躺在步辇,翘着二郎腿,手中还拿着糕点当零嘴,身旁浩浩荡荡跟了一群宫女太监,恭恭敬敬伺候在一旁。 这场面正巧被值班的江时叙看见。 江时叙一袭银白盔甲,身形高大,五官硬朗,右手还放在腰间佩刀的刀把上,几步上前,既不行礼也不阻拦。 抬着步辇的太监停下脚步。 江时叙眼里尽是新奇,围着江昭转了好几圈,将她看了个遍。 不禁咋舌。 “果真是公主,真会气势。” 江昭头都没抬,语气恹恹的。 “知道我是公主,江副指挥使为何不行礼?” 吃多了便犯困,步辇一摇一晃,她差点睡过去。 江时叙明显听错了重点。 “什么叫副指挥使?边疆战事连连,一个月后我便带兵支援,日后我可是大将军了!” 江昭轻哼一声。 现在边疆的战事都只是小打小闹,压根就没打起来,只是匈奴有意挑衅,江时叙此番前去,只是去见个场面,哪能真让他上战场。 “哦,那你可真厉害啊,大将军——” 尾音拖得很长。 江时叙听出她的嘲讽,满脸涨红。 “我只是没有大展身手的时机,才会整日留在京城抓鸡遛狗,当个没有实战的守卫军!” “行,我等着你当大将军,行吧?” 江昭不想理会他,挥挥手示意宫人将她放下来。 宫门离着不远,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步辇落地,她晃了晃脑袋,将瞌睡虫摇出去,利索起身想离开。 在她转身之际,江时叙犹犹豫豫地叫住她。 “江昭,你真要同江凌言解除婚约?我看得出来他摔坏了脑子,很喜欢你,昨日归家后他半夜起了高热,大病一场,告假三日,甚至都不曾去任职。” 江时叙还是下意识叫她江昭,毕竟在他心里,无论是男是女,身份是什么,江昭都是他弟弟。 所以对于江凌言喜欢上江昭这件事,对江时叙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摔坏了脑子。 毕竟…江昭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这是有悖人伦。 江昭没回头,江时叙也不会强硬把人带回江家。 “你去看看他吧,怪可怜的。” 江昭脚步一顿,不禁想着。 病了? 她没回头,径直朝宫外走去。 “我从前也挺可怜的。” 江时叙张了张嘴,一番话被堵在喉间不上不下,梗得难受,半晌,终究是闭上了嘴,放在佩刀上的手不禁垂落,愣在原地,望着那抹鹅黄身影消失在宫口。 素来俊朗的眉眼透着彷徨不安。 江昭从前在江家时。 江凌言是性子使然,他待人一贯如此,对自家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脸色。 可他不是,他是实打实的罪魁祸首。 将她甩倒在地的是他,寒冬腊月将她衣衫浸湿的也是他,还有江昭当众被踹落水。 若非江昭大度,否则伤害皇嗣,就是有十个头都不够砍。 江时叙脸色变得苍白。 如果说恨,江昭最恨的该是他才对。 所以谁都知道她是假死脱身,只有他不知道,也无人告诉他,因为人人都知晓,江昭厌恶他。 江时叙不是一个细致入微的人,寻常不注重小节,有话直来直说,自认为自己为人处事没什么大毛病。 烈阳高照,他面色怔愣,心中酸涩翻涌而上,高大的身形踉跄一步,竟是站都站不稳。 第一次察觉,他在江昭面前如此碍眼、厌烦。 ………………… 今天不更新了,明天最后一门期末考试。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阿昭,我们回府 江昭一路顺畅出了宫门,走了一刻钟才到闹市,顺手给自己买了根糖葫芦,慢悠悠地朝书铺走去。 糖葫芦裹了一层冰糖,被咬得“嘎吱”响。 上一次在京城吃糖葫芦,还是在三年前。 书铺在街边的转角处,正值午时,艳阳高照,行人也少。 江昭踏入书铺时,谢砚白正端坐在案前,望着手中的算盘,温和的脸变得凝重起来。 她双手抱臂靠在门框,看了一会,接着用手里的糖葫芦吃完留下的细棍,指了指账本。 “算错了。” 谢砚白闻声抬头,望着江昭吊儿郎当的模样,继续低头,将她指出的错改正。 江昭依旧靠在门框上,咂咂嘴。 “今日生意怎么样?” 书铺她负责采买,盈亏都由她一人负责,谢砚白负责售卖,打理店铺。 所以平日里的收益,江昭还得问他。 谢砚白将手中账本核对完,满脸复杂地递给她,紧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盒银子。 或许是所见之事过于震撼,他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神色。 “你们京城贵女,都爱看此等话本不曾?” 那一盒银子,粗略有两百两。 写话本的文人为了感谢她将自己从大理寺捞出,表示愿意与江昭永久合作,收费都比三年前低不少。 江昭看得两眼发光。 “其实男的也看。” 她当初在醉花楼,就有见过几天小馆手中拿着话本。 “……” 谢砚白两指曲起,在鼻骨两侧轻摁。 “那倒是口味独特。” 至少他不会看。 江昭将银子收好,还不忘安慰他。 “放心吧,谢砚白,你长得不错,若是中了状元被众人熟知,我保证,最多一个月就能上你的话本。” 她甚至想着要不要提前让文人开始写。 谢砚白难得黑下脸来。 “不用了。” 江昭急了,多好的商机,说不要就不要了? “相信我,肯定能赚钱!” 谢砚白不置一词。 她讨价还价。 “那…银子二八分?” 也算是形象损伤费。 谢砚白沉思片刻,“三七。” 若是按照今日话本的火爆程度来看,他能赚不少。 江昭咬咬牙。 “行,不过我七你三!” 毕竟话本若是卖不出去,可是亏她的银子。 谢砚白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点头应下。 “行,不过你要多进货几册,版本也多一些。” 他顾虑颇多。 “倒是这书,记得不准卖给我母亲和妹妹。” 江昭满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 秋日的京城同酷暑并无太大区别,让人昏昏欲睡。 江昭搬来一把躺椅,挪到书铺,悠哉悠哉地躺上去,打算睡个午觉。 谢砚白则继续端坐在案前,翻开自己的书,聚精会神地准备秋闱。 可这却不是一个安逸的午后,话本回归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全京城,就连京城旁的州府,都有人千里迢迢赶来,只为求一话本。 空虚三年的人好似久旱逢甘霖,一本话本就能重新找回眼里的光。 江昭被迫起身,同谢砚白忙碌了一下午。 直至夕阳西下,两人蹲在门前,累得如同老狗,望着空无一人的书铺,好似日子看到了希望。 “总算是卖完了。” 江昭站起身走到椅前,瘫坐在上头。 谢砚白只比她好一点,同样累得说不出话来。 恰逢此时,一个带着帏帽的女子,在门口四处张望,确认无人看见,才敢踏进书铺。 江昭与谢砚白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绝望。 带着帏帽的女子佯装声音低沉。 “掌柜的,我要你们这的话本。” 这声音…格外熟悉。 江昭猛然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 “灵玄!” 江灵玄浑身一僵,接着掀开帘幕,神色惊喜。 “三哥哥!” 她扑上去双手环住江昭脖颈,佯装委屈。 “三哥哥,你没死都不告诉灵玄,也不回江家看看我,我…想念过紧,就主动来看你啦。” 江昭眯起眼睛。 “你方才不是说买话本吗?” “……” 江灵玄讪笑,挠了挠后脑。 “看你,顺便买话本。” 她也是前两日才知晓,三哥哥是当初被赐死的皇嗣,而且是女子,当初死遁也是迫不得已。 江灵玄想去见见她,可今日课业紧张,岁考在即,母亲说让她安心学业,岁考结束后带她去见三哥哥。 江昭满脸黑线,第一次认同谢砚白的观点。 话本对于家中妹妹来说,不堪入目。 江灵玄也是第一次见着三哥哥女子打扮,同从前相差甚大,不过熟知之人,一眼便能认出。 她摇着江昭的手软磨硬泡。 “三哥哥,灵玄都及笄了,看看话本没什么的嘛。” 江昭依旧不答应。 无奈,江灵玄只能下血本,凑到江昭耳边轻语。 “三哥哥,我屋内藏了几册孤本,我将它给你,你就别告诉娘亲好不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昭耳朵竖起,眼睛一亮。 “孤本?” 她猛猛点头。 “保准全京城独一份!” 这可是她当初花大价钱买来的。 江昭清咳一声,从袖中拿出最后两册话本。 “三哥哥同你换着看。” 谢砚白扫了一眼江昭,方才坚守底线,不愿让小辈看话本,而今不过几册孤本,就没了底线。 江灵玄喜不胜收,连忙接过。 家中藏的几册话本她翻来覆去看了几年,早就腻了,而今不花银子就得到新的,别提有多开心。 她亲昵地挽着江昭胳膊,牵着她就朝江府去。 “三哥哥,日后我上书铺来看话本好不好?我不白看的,我还能写呢!” “……” 书铺离江家不远,很快便到了。 江昭戴着江灵玄的帏帽,江家下人只当她是小姐的同窗,并未过多在意。 黄昏逐渐消散,等她拿到话本打算回晏府时,天色已然昏暗,最多一刻钟,夜幕便会降临。 江府的小厮已经开始点灯盏,照亮了长廊。 江昭带着帏帽,熟门熟路地朝府外走去,不曾想在正门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凌言长身玉立,苍白的指尖摩挲着手中的对玉,霜白锦袍松松笼着略显单薄的身形,比寻常多了几分病弱的清贵。 他等候良久,听见脚步声,瞬间垂下手去,任由衣袖将对玉掩盖。 接着回头望去,脸上绽开一抹极淡的笑。 “你来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江昭戴帏帽的模样。 江昭脚步一顿,透过薄纱看向他,淡淡“嗯”了一声,接着越过他打算离开。 夜晚微凉,一阵风掠过,江凌言突然止不住地咳嗽,霜白衣袖被风掀起,露出手中的对玉。 他咳得胸腔剧烈起伏,听起来病得严重。 江昭下意识回头看他。 江凌言察觉到视线,苍白的指节还抵在唇畔,尾音透着虚弱,对着她笑得如清浅月华。 “我没事。” 只是偶然听见小厮说,小妹带了个同窗回府,带着帏帽,他下意识觉得是阿昭,于是急急出门等她,连衣衫都未来得及多穿。 看得出江昭眼底的纠结,江凌言压下心中苦涩。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罢。” 至于是回晏府还是皇宫,他没资格管。 江昭脚步踌躇,最终还是对他开口。 “你也早些回去休息,病了就别乱跑。” 此话落在江凌言耳中,即使知晓她的关心是对于朋友,心底也多了几分雀跃。 他笑得清浅。 “好。” 夜幕降临,街边的行人寥寥无几。 江凌言再次开口。 “不若乘江家马车回去?还能快些。” 江昭想了想,感觉他说得没错,于是打算应下,不料一道冷硬的声音比她先一步开口。 “晏府有马车,就不劳烦江大人费心了。” 晏为卿掀开帘幕从马车里下来,由于天色渐暗,方才两人并未注意到他的出现。 他不疾不徐地上前,径直握住江昭的手,与她十指交握,而后温和对她开口。 “阿昭,我们回府。”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他的目光缱绻:江昭,你该罚 江昭看到晏为卿的时候,脑子有点懵,结果还没想明白他是从那个角落蹦出来的,就跟着他上马车,帘幕一盖,被人狠狠抵在角落深吻。 她更懵了。 晏为卿动作又急又凶,扣在她后颈的手,绷着因克制而起的青筋,蜿蜒盘踞。 偏生他穿着一身绯色官袍,头顶还戴着乌纱帽,显得清正克己。 马车缓缓朝晏府驶去,晏为卿突然停下动作,唇齿分离。 江昭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仰头只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 晏为卿抬高音量,朝外低沉出声。 “去别院。” 马夫回了一声“是”,便驱赶着马,掉了个头。 江昭舌根还有些发麻,艰难问他。 “为什么不回府?” 马车速度加快,车轱辘碾过坑坑洼洼的青石板,马蹄声掩盖了车内的动静。 晏为卿不动声色地将她向上抱了几分,成了江昭居高临下。 他仰头,晦暗的视线落在江昭水光潋滟的唇上。 “家中母亲管得紧。” 江昭方才有些懵,现下回过神来,便要兴师问罪,伸手去捏他脸。 “都说了一个月只能亲五次,你怎么又亲我呢?” 晏为卿低低一笑,给出答案。 “情不自禁。” 江昭现下比他高出一个头,马车颠簸,他侧着脸贴近她的心脏。 想听听这个冷血无情的人究竟有没有心。 隔着衣衫与柔软的肌肤,他清晰的听见里头鲜活的跳动,一下高过一下,应当是被他的亲昵吓着了,亦或者是排斥了。 晏为卿不打算离开,继续听着。 江昭有心,可心不在他这。 听见江凌言病了,便匆匆赶来江家看望,夜深才离去。 江昭双手环抱在他的脖颈,感受到晏为卿的动作,手指蜷缩起来,睫羽轻颤。 路途不平,马车颠簸,晏为卿的动作更加放肆,沉浸在汲取馨香当中。 她不阻止,更无力阻止,于是艰难开口。 “晏为卿,你别这样好不好。” 与晏为卿的沉沦不同,江昭的声音极为清醒。 他动作稍顿,随后抬头,远离那片馨香,和她鲜活的心跳。 “好。” 话音刚落,他再次仰头,去追逐她的唇,手紧扣她后颈,强硬压下,另一只手箍在她腰间,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唇齿相依,肆无忌惮。 江昭被亲到气息急促,心中又觉得几分古怪。 忽视底下放歪的东西不谈,他们之间此番场景,分明是晏为卿一手操控,主导。 可偏偏她好似在上的神圣,睥睨着满身狼狈的晏为卿,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 晏为卿在下,仰头祈求索吻,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 忠诚和真心被碾作齑粉,曾经匍匐膝下的忠臣丢弃了所有克制,以下犯上,终是挑明了悖逆的心思。 马车晃晃悠悠,速度却极快,驶进从后门别院后,缓缓停下。 马夫的声音从外头响起。 “大人,别院到了。” 车内无人回应,他想上前一步擦干,恰巧一阵微风吹过,掩去了里头的声响。 晏为卿声音不急不慢,指尖伸向江昭衣襟,将满是褶皱的襦裙理好。。 “你先下去吧。” “是。” 听着马夫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江昭才瘫软着身子,从他身上下来,掀开帘幕下去。 晏为卿紧随其后,牵着着她朝别院的主屋去。 江昭心里生着气,脚步虚浮,嘴里嘟嚷道。 “规矩就是规矩,你就算喜欢我,也不能怎么做!” 虽然很舒服,但至少要先问过她。 “我的错。” 晏为卿与她十指交扣。 别院幽静,风景独好,长廊上挂着灯盏,照亮两人脚下的路。 江昭轻哼。 “那还差不多,你日后要亲,要同我说,答应了才能亲,也不能亲这么久,力道不能那么大,手也别乱碰。” 她理所应当地立规矩。 “不然该罚!不过怎么罚,我还没想好。” 江昭甚至开始思索要如何惩罚他,完全不注意,自己被牵着手,一步一步走向屋内 这边刚立下的规矩,关上门的瞬间便岌岌可危起来。 晏为卿再次将她抵在门边,动作比方才更加肆无忌惮,目光危险又缱绻,俯身低头,小心凑近殷红的唇瓣,可迟迟不贴上去。 穿着端正克己的官袍,却是沉沦情爱的模样。 江昭听见他的声音染上渴望,从头到脚缠上她。 “阿昭,可是今日你去探望江凌言,也该罚。”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阿昭,帮我 “什么探望江凌言?” 江昭本能的感受到置身于危险之中,本能地挣脱束缚,朝旁边退去,每退一步,晏为卿便跟一步。 这副模样落在晏为卿眼中,成了排斥、抗拒。 屋内没点灯,昏暗一片,望着江昭朝床榻边移步,他也不提醒,反而更加逼迫。 “今日江时叙同你说江凌言病了,你便去江府探望他,夜深才离去,他送你出府,你让他早些休息,不是吗?” 晏为卿望着江昭即将退到榻边,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玉带,玉带将绯红官袍束得紧绷,显现出窄劲的腰身。 江时叙同江昭那番话,是他无意中听宫门守卫军提起,而江昭关心江凌言,则是他亲耳听闻。 “你怎么不问问我,当初被骗了之后病了多久?” 他步步紧逼,腰间玉带解开,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束缚解开,一丝不苟的衣冠散开,人也变了模样,好似与夜色融合为一体。 江昭这才发现身后是床榻,慌张解释。 “我没去看江凌言,我是去灵玄那拿话本的!” 怕他不信,急急从袖中翻出那两册话本,递给他。 “我拿完话本就走了,谁知道他在正门口…” 晏为卿不看她递来的话本,依旧直直望着她,越靠越近,直至将人推倒在床榻。 他成了居高临下的人,俯身在她耳畔轻啄。 “知道了,你没把江凌言放在心上。” 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亦或者说,是放错了位置。 晏为卿闭上了双目,挺直的鼻梁骨蹭着她细腻的皮肤,逐渐下行,沉浸在她肩颈的温热中,一手探上她跳动的心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去细细搜寻。 她将他放在一个有悖人伦的位置上,就连喜欢都变得不被旁人所接受。 真是狠心。 江昭仰躺在床榻上,心跳如雷,一动不敢动。 她感受到晏为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不仅放歪了不扶,还放任自己的本钱越来越歪,硌得人难受。 “晏为卿,我真的不在乎江凌言。” 她双手向上,环住他脖颈,很快便只能双手攥住他垂落的乌发。 寂静的夜里,响起衣带被扯落的声音,江昭猛地一缩,露出大片风光。 她没有阻止,一味地适应,拼了命地呼吸,声音不禁虚浮。 “我只在乎你。” 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晏为卿从她身前抬起头来,唇角掀起,低低笑着。 “可我觉得你心里没我。” 至少方才探寻良久,并没有满意。 他唇角水光潋滟,随着笑容绽开,配上白如雪的亵衣,有几分白衣书生的模样。 江昭心乱如麻。 “我说有就有。” 晏为卿不听她狡辩,稍稍直起身子远离。 江昭坦露在外的肌肤起了大片鸡皮疙瘩,于是偷摸伸手,想将堆在腰间的襦裙稍稍扯高一些。 她动作进行到一半时,晏为卿已经衣衫落地,身上不着片缕,坐在榻边给她解鞋袜。 鞋袜解完,江昭的襦裙也盖住了原本泄露的风光。 晏为卿不嫌麻烦,再次大力扯落,丢在地上,同他方才的衣物交叠在一起,凌乱一片。 帘幕被放下,遮挡住内里继续升温的场面。 坦诚相见之下,江昭感觉不太妥当。 除却她给晏为卿解药那晚,两人还未如此过… 她难得羞怯一次,只能庆幸屋内并无烛火,什么也看不见。 一双杏眼慌乱望向别处,甚至想掀开帘幕冲出去。 “我们还没成亲,这样不好。” 晏为卿拿着她胳膊,将人扯过,抱在怀里,低头去寻她的唇。 “怎么不好?” 他不但歪了不扶,还贴着她。 江昭气得红了脖子跟,紧闭着唇齿不让他亲,直到晏为卿放弃,去探寻别处。 她恶狠狠开口。 “你仗着你的比我的大,是在挑衅吗?” 她的假物件还被晏为卿没收了! “我要去做一个更大的!” 晏为卿习惯了她在关键时刻缺根筋的模样,正好趁着江昭注意力被转移,一双手肆无忌惮。 骨节分明的大掌随意游荡,最后停留在腰腹,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他淡淡附和,“嗯。” 如此敷衍的态度,江昭更气了,伸手扯过床尾折叠整齐的被褥,盖在身上,躺下后蒙住头。 “睡了。” 距离日落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并未用晚膳,也没洗漱,怎可能这么早就睡。 晏为卿掀起被褥一角,端正严苛的权臣变得粘人,开始渴望肌肤相贴。 江昭背感受到背后贴近一片滚烫的胸膛,晏为卿又开始感受她的心跳。 他哑着声在她耳畔擦过,温热急促的吐息打在她白嫩的耳垂上,裹挟着她喜欢的冷香。 “阿昭,帮我。” 江昭双手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不帮不帮。” 上次她手都麻了。 晏为卿不介意她的拒绝。 “那我帮你。” ………… BBQ了,下一章在审核中………明天再看吧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我不同你成亲了! “不用!” 江昭嘴比脑子快,还没品过味来,就已经开口拒绝。 可晏为卿并未放过她。 她将自己蜷缩着,阻止他,脸瞬间涨红。 “我都说了不用!” 晏为卿嘶哑着声音逼问,眼底晦暗乍现。 “为何不用?” 不肯主动,也不肯被动。 那便是不想两人亲近。 可他们…明明已经定下婚事,皇恩浩荡,一言九鼎的婚事。 月光穿过窗棂照进屋内,却照不开帐中浓稠的黑。 江昭咬着牙,双手护在身前,像一只面对危险的幼兽,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不肯探出头来。 “我说不用就不用!” 此般模样落在晏为卿眼底,就是排斥。 排斥他么? 他动作变得强硬,最后一丝温和也消散在炙热的帐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心底升起几分怨念和强制。 江昭只能被迫开口,护在身前的手也被束缚。 屋外微风拂过,清凌凌的竹叶纠缠在一起,吹起一片簌簌的声音,这阵风很大,席卷着秋意,梧桐叶随风而落,久久不得停歇。 晏为卿已然变得痴狂,让江昭打了个冷颤。 他真奇怪,一点也不像从前。 在江昭心里,他是不该如此的。 她心慌地闭上了眼,闭得紧紧的,不让一丝场景闯进自己眼中,生怕一睁开眼,就要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 她既想享受他的好,又不想承受他的恶。 只能取一个折中的法子,用不突破底线的法子,让他心满意足。 但晏为卿何许人也? 他从寒门出身,三元及第,朝堂重臣,靠得不是优柔寡断的退让,强有力的手段。 在世人眼中霁月风光,手握重权,不可一世的权臣。 却虽能容忍江昭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傲骨被一寸寸打碎,依旧主动低头。 但这一切在他被骗到心生狠意后,都成了江昭要偿还的债。 晏为卿没这么好糊弄,贴近她耳畔。 “江昭,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他也可怜,也在祈求,怎么不关心关心他。 江昭双手捂脸,闭着眼,充耳不闻。 可即便如此,他独自一人也能自己找到乐趣。 得了乐趣之后,贪心不足,晏为卿想要她的回应。 江昭气没喘过来,接连后退。 “晏为卿…你别这样…” 从头到脚都被纠缠束缚着,她第一次如此害怕晏为卿,更因为他的行径,额前冒着汗水,弓着肩背给自己留处空间喘息,如同濒死之人,拼了命地自救。 晏为卿不应,依旧一意孤行。 语气染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阿昭,阿昭…” 感受着晏为卿在她耳畔亲近,江昭死死咬着唇,不敢泄露半点声响,更没敢睁开眼,她怕一睁开眼,晏为卿在她心底的形象就彻底破灭。 他毫不掩饰地向她展示阴暗的一面,逼迫她接受。 江昭被他弄出一身汗,闭着眼后,思绪变得更加跳脱。 晏为卿在她脑海中变成了一只黑猫,平日里很听话,安安静静的不乱跑,待在自己的位置,不被外人所见。 偶尔使些小性子,气得炸毛,非得她去安抚,江昭抚摸黑猫柔顺的毛发,一下一下顺毛,去安抚它,可它依旧生气。 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达成目的。 夜已过半,石楠花的气息将两人裹挟,江昭整个人置身于混沌之中。 她已经不再去想何时能洗漱,能用膳,而是想如何让晏为卿停下。 到了最后,她连思绪都散乱了,沉沦其中。 直至石楠花的气息再一次在被褥中弥漫,晏为卿稍稍退开,侧身躺在床榻,将她揽在怀中。 他语气清明。 “要用膳吗?” 江昭气若游丝,答非所问,龇牙恶狠狠道。 “你个畜牲。” 她想狠狠地踹他。 晏为卿轻松钳制。 “等我们成亲…”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反驳。 “不成了!你找个母猪成亲去吧!” 江昭颤抖着手脚,从他怀里挣脱。 脑袋浑浑噩噩地想,绝对不能同晏为卿成亲,现下两人并未做到最后一步,若是成婚后发生实打实的关系,日日如此,迟早有一日会死在他身上。 同三年前那晚一般。 她手脚瘫软,刚撑起身子,又跌落下去。 晏为卿顺势将人抱着坐起,靠在床榻安抚,朝着门外叫水。 小厮来得快,提着热水进屋,又很快退出去,将门关紧,谁也没敢望向内室床榻垂落的帘幕。 屋内安静下来,江昭被打横抱起,朝着屏风后走去。 热水漫过脖颈,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晏为卿小心伺候,可她依旧不解气。 “你从来不把我说得规矩当回事。” 他总是将她当小辈,习惯性压她一头。 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靠在浴桶的两侧,江昭用脚去踢他,踢到一半被人制止。 她越想越气,放下狠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同你成亲了!” 随意洗完,江昭迈出浴桶,从屏风上扯了一件衣袍披上,朝内室走去。 榻上还有褶皱的痕迹,她抱着枕头和被褥打算去窗前的小榻将就一夜。 晏为卿从并未跟随,从浴桶起身后,将水渍擦干,亵衣,中衣,一件一件穿上,恍如白玉的身躯重新束缚在衣冠之下。 从索求无度到清正克己,只用了一瞬间。 江昭躺在小榻上,背对着外侧,用被褥蒙着头,摆明了不想搭理他的意思。 晏为卿先去叫了晚膳,再去整理床铺,他熟练地将皱起的被褥换下,从柜中拿出干净的铺盖,重新铺好床。 背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即便江昭竭力掩盖,晏为卿还是听得清楚。 不过并未在意,俯身对着床帐,将被角掂好。 “待会用完晚膳,早些休息。” 身后无人回应,晏为卿将床褥整理好,回头望去。 江昭早已在他身后阴恻恻等着,眼疾手快,抬脚对着他狠狠踹去。 咬牙切齿道。 “晏为卿,我今天要废了你!” 江昭心中有气,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出腿快准狠,更何况晏为卿对她毫无防备,竟被人直直踹了极重的一脚。 他痛哼出声,连连后退。 一手扶住床榻才勉强稳住,可剧痛令他冷汗连连。 江昭怎么可能放过他,上前双手扯着他肩臂上的衣物,打算用膝盖重击,毫不犹豫的将他废了。 废了才好,她会给他做个新的,戴着也不掉面子。 可惜行径未遂。 晏为卿这次有了防备,伸手在她后腰处的穴位重重一摁,江昭瞬间卸了力,瘫软在床榻,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她杏眼怒瞪,嘴里还叫嚣着。 “晏为卿,你个畜牲,我一定要废了你!” 晏为卿坐在床榻旁缓解剧痛,耳边听她咒骂个没完,于是用手去捏她下巴,白皙圆润的脸被捏地嘟起。 “老实点。” 江昭被捏嘴,依旧嘟嚷。 “你个混账东西。” “……” 晏为卿深吸一口气,试图跟她讲道理。 “我是你养兄,也是你师长,总该学会尊师重道。” 江昭呸了一脸。 “还想用身份压我?你要不要脸?分明是是只顾自己舒服了!” 他反问。 “你没舒爽?” 她方才的反应做不得假。 江昭梗着脖子嘴硬。 “没有!” 她气得口不择言。 “就你的技术,舒爽什么?东西不行,活也不行,说停也不停,脾气差不哄人,啃得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去醉春楼当小馆都没人点!”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技术差 江昭尤为厌恶晏为卿脐下三寸之物。 既没有她的好看,也没有她的听话,恨不得废了才好。 “技术差还爱折腾人,这叫没有自知之明!” 此话一出,晏为卿漆黑的眸子稍稍转动。 “你怎知我技术差?你试过?” 方才的确过了火,可并未做到最后一步。 江昭愣了一瞬,接着恼怒起来。 “狗都不试!” 她佯装还在气头上,狠狠瞪了他一眼,背过身面朝内里。 恰巧此时小厮送来晚膳,晏为卿去外室,推开门去拿。 江昭暗暗松了口气。 差点说漏嘴了。 等晏为卿将晚膳摆开在桌上,回到床榻边时,江昭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侧躺在床榻上。 她裹着干净的被褥,身上只套了一袭长袍,晏为卿连人带被一同打横抱起,走向桌前。 骨节分明的手执起竹筷,夹了一块江昭爱吃的红烧肉,递在她嘴边。 “吃吗?” 江昭可不客气,一口吞下,朝着另一盘菜扬起下巴。 “我要吃那个。” 晏为卿照做。 两人到别院时刚天黑不久,现下明月高悬,接近子时。 一顿晚膳很快解决,剩下的残局由晏为卿收拾,江昭漱了口,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回到床榻,裹着被褥朝里面躺起。 晏为卿收拾一番后,吹灭了烛火,只着亵衣回到床榻边。 江昭一点被褥都没给他留,俨然一副要与他划分界限的模样。 他也不气,去柜中取了干净的被褥,盖在自己身上,安慰躺在江昭身旁。 内侧的江昭感受到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气得暗自磨牙,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听见晏为卿低沉的声音。 “今日是我的错。” 江昭在心底唾弃他。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自己多想,却要怪在我身上,还坏了我定下的规矩,日后我若是同你成亲,定然要处处被你压一头,多难受?” 她俨然开始翻旧账,眼底只看得见晏为卿的强迫和生硬。 晏为卿一只手伸向她,骨节分明的大掌掠过被褥,去寻江昭缩在身前的手,牵起手后,指尖慢慢挤入,直至十指交握。 江昭事先说好。 “我没这么好哄。” 晏为卿低沉地“嗯”了一声,逐渐靠近,用另一只手揽住她腰间,从背后将人拥住,下巴顶在她发间。 他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的错。” 是他听见江昭出声关心江凌言,一时失了控。 “不过一个月只亲两次,的确不够,当初我怕你坏牙,立下规矩,一月只能吃五次糖,你也没遵循。” 甚至背着他,笑着向同窗讨糖吃。 江昭不乐意了。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 她深吸一口气,发现一旦扯到这个问题,就无法同晏为卿摆事实,讲道理。 寻常最为禁欲克己的一个人,好像在她身上,堕落下神坛,变得耽于情爱。 江昭连连打住。 “我不同你讨论这个问题,早些休息,我买了一批货到了,明日还要去早些去书铺。” 说完,她不等晏为卿回应,扯着被褥蒙住脑袋,整个人挪出他怀里,面对着最里侧闭上了眼。 江昭独自切断话题,留给晏为卿怀中的温度逐渐消散。 说是同床异梦也不为过。 …… 江昭一觉睡到天亮。 睡醒时,身侧的床榻没了温度,晏为卿应当是一早便去上朝了,床头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干净衣裙。 她温吞坐起身来,朝外一喊,便有丫鬟端着热水进屋。 “晏大人?” 丫鬟打湿帕子,恭恭敬敬递给她。 “启禀小姐,晏大人天亮时被召进宫,说等您起身后,用完膳,便可做马车回府。” 别院江昭不熟悉,的确得坐马车才行。 她穿好衣裙,头顶散落的乌发被挽成云鬓,梳洗整齐后,丫鬟端来午膳。 主食是一碗晶莹剔透的银耳羹,送入口中后,醇厚与清甜交织着,味道很不错。 可江昭只喝了一口,就不再动了。 她莫名想起昨夜洒在手上的…… 带着怎么也散不去的石楠花气息,还有被迫熟记于心的触感。 心间莫名慌乱,她用起身的动作掩盖。 “就这样吧,我不饿,将剩下的早膳拿去喂猫狗。” 丫鬟不明所以,只当是早膳不合江昭口味。 “是。” …… 正值街边热闹时,马车难行,江昭让马夫停下,自己走去书铺,走到一半饿了,给自己买了两个包子,无意中听见一旁的商贩在卖平安符。 商贩将大小各异,款式各异的平安符摆在小摊上,供人挑选。 见江昭视线落在平安符上,商贩语气热情起来。 “客官,您看看,这可是净恩寺祈福过的平安符,可灵验了,给您和您的家人买一个吧。” 他一提净恩寺,江昭可算是想起来。 按照京城惯例,定下婚约的男女常去净恩寺祈福,祈求姻缘美满,日子顺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昭望着小摊上的平安符,终是拒绝。 “不用了。” 她还是亲手做一个,当年送晏为卿那个平安符,昨日瞧见,系在他手腕上,磨损许多,还有些手。 从前平安符赠兄长,而今倒是要送夫婿。 江昭不禁咋舌,现实比话本还刺激。 她不疾不徐地朝书铺走去,想着今晚同晏为卿商量,待他休沐,去净恩寺逛逛。 不过现在她得去把从西域运来的货卸了。 …… 皇宫,养心殿。 殿内烛火通明,齐闻渊一袭龙袍,独坐高台。 “爱卿,匈奴此番投降,朕怕多有蹊跷。” 晏为卿身姿修长,满脸凝重,一身绯色官袍压不住满身气场。 “匈奴自三月起便来势汹汹,不断挑衅,可还未作战,便率先投降,臣以为,其中有诈。” 自前朝起,西边匈奴见中原衰落,便开始起了心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江易同庄静娴夫妻二人上战场,一场大战下去,匈奴死伤无数,才安分了这么几年。 狼子野心,怎可能不战而降。 齐闻渊明白其中的道理。 晏为卿乌纱帽下,面容冷峻,长眉斜飞入鬓。 “中原与西域的商道至今为止依旧畅通,但难保匈奴不会对此下手,事关朝堂财政,臣认为,应当尽早做准备。” 商路! 齐闻渊心中一凛,倒是忘了这一层关联。 “苏敬安,速速召江将军进宫!”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去净恩寺探望一个人 西域来得那批货江昭极为满意,刚传出消息去,就早早有人来抢订。 不同于从前满是文字的话本,这批书以生动香艳的图画为主。 插画风格也带着西域独有的特色。 谢砚白面无表情,将手中的图册按照类型分好,整整齐齐放入书架。 江昭搬累了,于是随意抽出一本,斜靠在一旁的书架上。 西域美人斜倚胡床,身着几片薄纱,高挺的鼻梁下,朱唇衔着一颗葡萄,媚眼如丝。 身形劲瘦的男子高眉深目,金发碧眼,嘴角噙着笑,迈着步子朝胡床走去。 这还只是第一页剧情开始,江昭迫不及待往后翻了几页,画册哗哗作响,内容没让她失望。 “西域果真开放大胆。” 江昭看得瞠目结舌,语气中不自觉透着钦佩。 “此书定能大卖。” 画中的人不同于中原长相,面部骨骼更为突出,乍一看不习惯,细细品味后倒也别有一番风采。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中原人的长相。 江昭翻开一页,展开给谢砚白。 “谢砚白,你见过西域人吗?他们真长这样?红色蓝色绿色的眼睛?” 谢砚白只看了一眼,就黑下脸来,绷紧了脸别过身去。 “你自己爱看就自己看,翻开给我做什么?” 江昭眼尖地瞅见他耳朵尖泛起薄红。 “你羞什么?” 谢砚白捧着书去另一个书架。 此等话题,应当是女子更为羞怯,更是冒犯,因此他并不接话。 可惜江昭不觉得羞怯,跟在他后头,扬着下巴炫耀。 “你比我小三岁,今年十六,我十六岁看话本就能面不改色,” 谢砚白捏着图册的指尖泛白,冷笑连连。 “那您可真是见多识广。” 江昭真以为他在夸她。 “何止见多识广,我可厉害了,我从前在村头同孩童比……”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砚白伸手打住。 “不用再介绍你的丰功伟绩了。” 他在明州府,已经不止一次听江昭骄傲的讲述自己从前在村头,同孩童比大小一事。 正因如此,谢砚白一开始将江昭当作一个傻子。 有钱的傻子。 江昭轻哼一声,没再继续说,只当他是嫉妒。 …… 当朝对女子的束缚并不大,寻常闲来无事,女子们便会寻一些乐趣,后出门游玩,或家中小聚,不推崇前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陋习。 各年龄段的女子们凑在一起,就开始分享自己近日来偷摸抢购来的佳作。 一来二去,人人都知晓,三年前关门的书铺重新开张了。 江昭又同谢砚白忙碌整日,踏上回晏府的路上时,已经到了落幕时分。 书铺生意好,若只靠她与谢砚白,定然不够,可要找到靠得住的人,也难。 黄昏的街头行人稀疏,商贩都收摊回家。 江昭慢慢吞吞走着,满脸苦恼,甚至伸手敲了敲脑袋,这件事实在棘手。 一道戏谑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别敲了,再敲也是空的。” 江昭闻声抬头。 沈青词身着一袭暗紫织金长袍,广袖垂落如流云,墨发并未束起,用一根金簪挽在脑后,几缕鸦青垂在鬓间,脖颈间挂着一个崭新的金财神,手上摇着一把折扇。 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看见江昭后下意识弯起,唇角上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沈青词!” 江昭惊呼,首先想到的是他的酒楼,迫不及待开口问他。 “你的聚膳坊也搬来了是不是?” 聚膳坊是沈青词的最大的生意,他要回京城,既然会搬回来。 可望着她放光的双目,沈青词眼尾上扬,突如其来起了恶趣味,想要捉弄于她,于是摇头否认。 “没有。” 他摇着手中折扇,去看她的反应。 江昭眼中的光逐渐熄灭,失望地“哦”了一声,耷拉着肩膀,越过他回晏府。 沈青词目光跟随她的声音,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收起,跟在她身后。 “你不回宫?” 江昭忙碌一日,有气无力道。 “住晏府。” 他的唇角的弧度平缓了些。 “果真是兄妹情深。” 倒是方便了晏为卿下手。 “什么兄妹啊!” 江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同晏为卿半月后成亲!” 沈青词唇角的弧度彻底消失,一张天生带笑的脸骤然冷下来,随后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是吗?怎么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江昭莫名其妙斜瞥他一眼。 “谁成亲,还通知债主的?” 更何况现在债都还清了。 沉思片刻,她觉得话不能说得那么死。 “其实也是该告诉你一声,你可是大忙人,人不来就算了,礼可不能少。” 沈青词低低笑着。 “是啊,礼可不能少。” 他记起在明州府时,撞见晏为卿眼中对着江昭占有欲,以及对他的警告。 被人发现心思了啊。 那有怎么样?江昭没发现不就行了。 顶风作案,才有意思。 他脸上似笑非笑,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等着我的大礼吧。” 他想到要送什么,能让江昭察觉不了,但又能很好的膈应晏为卿的“大礼。” 很期待晏为卿到时候的心境。 偶然遇见,在明州府也算是相熟,便同行走了一段路。 沈青词听闻江昭正打算几日后同晏为卿去净恩寺祈福。 他摇晃着手中折扇,鬓间的乌发一晃一晃,同江昭并肩走在京城街道上,抬头望着天边金灿灿的夕阳。 “正巧,我这几日也要去净恩寺探望个人,说不定还能遇上。” 要去净恩寺探望的人? 江昭纤眉皱起,侧头问他。 “是清岫吗?” 算起来,她也三年没见清岫了,不过齐玄舟同她写过信,说清岫在净恩寺过得很好。 沈青词点头应下。 “对,我每年给净恩寺上万两香火钱,还得时常去看看,怕这傻子被人欺负了。” 江昭想想也是,她当初是装傻,清岫可是真摔坏了脑子。 “你记得给他带几根糖葫芦去。” 想想觉得不行。 “算了,还是我带吧。”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去净恩寺祈福 江昭回到晏府时,晏为卿也正才刚下马车。 他顺着江昭回府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玄紫色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人群中。 “晏为卿。” 江昭没注意他的动作,凑上前去。 “等你休沐,我们去净恩寺祈福吧。” 她忙碌一日,几缕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晏为卿伸手将发丝挽至耳后。 “好。” 听到肯定的回答,江昭一边朝着府里走去,一边规划行程。 “这次去净恩寺祈福,你把手上平安符换了吧。” 上面的针线纹路歪歪扭扭,江昭自己都不忍直视。 晏为卿跟在她后头,轻笑道。 “不换。” 那针线的纹路同他的画作有得一拼。 “……” 江昭“切”了一声。 “那你就带一辈子吧,旁人问起不要说是我做的就行。” 夜幕降临,天色已晚。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正厅的第一眼,看见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举着鸡毛掸子的顾秀禾。 她黑着脸问晏为卿。 “你昨夜带阿昭去哪了?” 如此气势汹汹的模样,极为罕见。 正厅一片冷寂。 江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晏为卿轻咳一声,想出声替他辩解。 不料晏为卿先一步出口,如实道出真相。 “去了别院。” 好实诚的一个人。 江昭出乎意料地侧头看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晏为卿神色如常地望了他一眼,同往常一样,衣冠端正,面容沉稳。 显然胸有成竹。 她想,晏为卿应当是找好了妥当的借口。 顾秀禾拿着鸡毛掸子冲上前来,指着他鼻子质问。 “去别院做什么?” 母子二人对峙着。 江昭事不关己,来到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晚膳,大多都是她爱吃的。 忙碌一日,肚子早就饿了。 于是忙不迭地给自己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鲜香醇厚,不热不凉温度适中。 她喝了一口汤,随后听见晏为卿平静道。 “没什么,只是住了一晚。” 他怕顾秀禾不理解他的意思,于是补充。 “同从前一般,同床共枕。” 江昭差点嘴里的汤的汤喷了出来,憋了好久,才咽下去。 随后艰难地侧头,看着晏为卿被顾秀禾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头顶一丝不苟的乌纱帽都歪了。 顾秀禾大骂。 “你个不孝子,当初是谁说将阿昭视若亲弟的?” 鸡毛掸子重重挥下,一下又一下抽在身上,江昭看着都疼。 晏为卿面无表情,伸手扶正乌纱帽。 “是我。” 不过他反悔了。 如此不要脸的模样,顾秀禾看得心梗,恨不得抽断手上的鸡毛掸子。 江昭不禁咂嘴,连忙吃完晚膳,不想扯进这场硝烟当中。 回院前,她回头望了一眼晏为卿绯色官袍上几个黑漆漆的脚印。 顾秀禾踹的。 …… 江家夫妻出征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城门口密密麻麻站满了行人,目送着军队的队伍远行。 有百姓忧心忡忡。 “边疆该不会真打起来吧?” 有人出声反驳。 “怎么会呢?匈奴敢跟我们打?不要命了吧。” “是啊是啊,只是快入冬了,草原物资匮乏,所以才动了歪心思,此番江将军与庄将军西行示威,定能歇了他们的心思。” 城外喧哗不断。 一辆马车徐徐行驶,过了城门,朝净恩寺的方向去。 低调宽敞的车厢里,檀香寥寥升起。 江昭将三串糖葫芦包好,又怕震碎上头裹着的冰糖,于是小心收在怀里。 听见外头的谈话,于是问晏为卿。 “边疆真的会打起来吗?” 最近西域运来的书卖得火爆,她赚得盆满钵满,同时也被画册的风土人情吸引,还想着亲自去一次西域进货,顺便逛逛。 晏为卿穿了一件素白锦袍,身姿修长,坐着端正,手里还拿着文书翻看,一双狭长的眼眸无波无澜。 “匈奴有这个心思,不过此番大军支援,他们应当会歇了这个心思。” 江昭点了点头,整理完糖葫芦,又开始清点其他零嘴。 京城有名的吃食都准备了一份,这仗势,看起来不是为新婚祈福,反倒是去游玩的。 晏为卿眼眸微敛,朝她开口。 “带这么多零嘴做什么?” 净恩寺有斋饭,他们只待两日,明日便会回府。 江昭将打包好的零嘴妥善包好。 “去看个嘴馋的朋友。” 当初她同江时叙四人醉酒,结果一桌子菜一口都没动,就不翼而飞了,酒醒后才反应过来,应当是被清岫一个人给吃了。 所以这次去看他,索性多带些东西去。 晏为卿沉默收回视线,并未去问她口中的朋友是谁。 晏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上山,他们走后,另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现在山脚。 他们上山挑了个好日子,净恩寺内熙熙攘攘,已经有了不少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马车和小厮只能将他们送到寺外,晏为卿将行李亲自送去厢房,江昭同他打了声招呼,就抱着自己准备的的东西去找清岫。 她昨日特地问过沈青词,清岫在净恩寺的后山。 两人刚进去不久,江时叙三人就从马车里下来,他身形极为高大,一身黑衣,现下臭着张脸,气势汹汹,无人敢靠近。 江凌言面上无波无澜,视他为无物,率先踏入净恩寺。 沈青词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出声安慰。 “倒也没必要如此,姨父姨母不让你去边疆,不是看不起你。” 江时叙眉头拧起。 “那是什么?” 这几日他软磨硬泡,吵着要去边疆,庄静娴被闹烦了,拿起长鞭抽了他一顿才老实。 沈青词从腰间掏出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在身前轻晃,抬步向前。 他轻飘飘道。 “是嫌你没用啊,傻子。” 江时叙被气得气血上涌,下意识将手伸向腰间佩刀,发现佩刀没带,于是上前同他理论。 “沈青词你什么意思?” 沈青词面中带笑。 “嫌你是个废物的意思。” …… 几人刚消失在净恩寺,又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随之而来。 侍卫恭恭敬敬道。 “殿下,净恩寺到了。” “嗯。” 齐玄舟掀开帘幕下马车,从里头拖出一个囊囊鼓鼓的布袋。 “你先去准备厢房,要临近公主的厢房。” 侍卫不敢违令。 “是。”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童养夫 净恩寺后山深处的竹林,建起了一个竹屋。 日光透过窗棂,洒在少年素白的长袍上,给他周身镀了一层流动的光晕。 清岫垂眸擦拭着铜香炉,长睫投下阴影,一双清澈的眼睛极为专注,将香炉擦拭得不见一丝灰尘后,才停下手,拿着帕子去擦摆着佛像的神台。 佛像被他随意丢在地上,将案前擦拭干净后,又将佛像摆回去,去擦拭别处。 他不厌其烦,几缕碎发落在干净的眉眼间,随着动作轻晃。 “嘭嘭嘭——” 门外传来敲门声。 清岫眼底升起疑惑,放下手中抹布,净手后开门。 竹门打开,他见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江昭怀里抱着一大包东西,见清岫薄唇翕动,半晌不出声,于是伸手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不认识我了?” 她一袭粉白襦裙,云鬓高挽,装饰着几只金银打造的蝴蝶,日光照耀下栩栩如生。 清岫垂眸,琥珀似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既不说话,也无动作。 “真不认识我了?” 江昭有些泄气,只当他是将自己忘了。 毕竟小时候摔坏了脑袋,只有七岁孩童的灵智,三年不见,忘了也正常。 一大袋东西她抱着有些重,本想让清岫带她进屋,不料听见他开口。 “你去哪了?” 少年的声音染上几分控诉,压着发颤的声线。 江昭有些尴尬。 “我去明州府待了三年,东西很沉,你先让我进去吧。” 清岫垂头“嗯”,侧身让开一条路。 江昭:“……” 她以为清岫会帮她搬来着。 或许是看见她神色复杂,清岫轻声开口解释。 “很重,我也搬不动。” 江昭更加沉默了。 “……” 好吧,她自己搬。 江昭咬咬牙,抬腿进屋后,将包袱放在桌上,开始翻找里面准备的零嘴,并未注意身后的清岫。 他委屈道。 “太子殿下不告诉我你在哪,他说我是傻子,知道了会到处乱说,到时候坏了大事,沈公子也是如此。” 他安静地攥紧衣摆,眼底泛红,声音透着些许可怜。 “可是清岫很听话,不会添麻烦。” 江昭回头地安慰他。 “没事,你不傻,他们才傻。” 见他依旧垂头丧气,于是替他抱不平。 “齐玄舟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清岫怔怔看着她头顶的蝴蝶,随着动作不断晃动,最后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正巧被齐玄舟听个正着。 他只听见最后两句话,只当是清岫在阿昭面前告自己状,心中气急,提着一个硕大的布袋,闯进竹屋。 “你同阿昭乱说什么了?” 清岫听见声响,眼皮极快地掀起,随后垂下,退至角落中,也不耷拉着肩膀,站姿挺拔如松柏,可透着一种莫名的可怜。 好似被逼迫如此。 江昭望了一眼感觉不对,于是问齐玄舟。 “你欺负他了?” 清岫闻言,依旧站在角落不语。 齐玄舟将手中的布袋放置脚旁,伸手扶正头顶的发冠,忙跟江昭解释。 “我并未欺负他,只是教了他一些规矩,日后也能少犯错。” 规矩? 江昭更加疑惑。 “他都摔坏了脑子,学这个做什么?在净恩寺能遇到什么大人物不成?” 这就涉及齐玄舟自己的谋划,对阿昭着实难以启齿。 他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 “阿昭,他不是和尚,不能总待在净恩寺。” 怕江昭不信,齐玄舟只能拿出物证,他指了指自己脚边的一个大袋。 “这都是给他带的吃食,我三年来每两个月都到净恩寺看他一次,特地交代过主持对他好些,我没欺负他。” 江昭怀疑地收回视线,望向角落里“守规矩”的清岫。 “真的?” 清岫站立着,身形清瘦,举手投足间不输京城一众簪缨世家的公子。 “太子殿下对清岫极为关照。” 再三确认清岫没被欺负后,江昭才将此事抛在后脑。 齐玄舟主动上前,帮她整理布袋中的零嘴,大大小小几十样,堆在一起杂乱无章。 清岫从头到尾都站在角落中,目光清澈见底,时不时望向江昭,最后在齐玄舟的死亡注视下收回视线,继续“守规矩”。 太子殿下教过他,在只有殿下和公主在时,他不能出声打扰他们交谈,更不能仗着公主对自己的喜爱,擅自夺取公主殿下的注意。 太子殿下还说,他日后是要被作为通房召入宫,伺候公主殿下的。 主持说,这叫童养夫。 齐玄舟对清岫的竹屋极为熟悉,熟练的打开一旁的橱柜,将里面空荡荡的几个罐子填到一半,都是些干果甜食,还不忘告诉江昭。 “阿昭,不用给他带这么多吃食,净恩寺有单独的厨房给他做膳食,他之前零嘴吃多了牙疼。” 江昭意外地朝清岫望了一眼,拿着手上的糖葫芦晃了晃。 “是吗?那这糖葫芦我自己吃。” 裹着冰糖的糖葫芦被她咬得嘎吱响。 清岫半耷拉着眼皮,头顶仿佛有两只猫耳焉了吧唧地垂下来。 糖葫芦被她吃了吃。 他有些失望,突然不想给她做童养夫。 江昭没察觉清岫的失落,嚼着糖葫芦在竹屋里转悠,打量着。 屋里很干净,一丝灰尘都不见,唯有神台上那尊佛像破损许多,上头积满了灰尘,无人擦拭,前面的香炉也无供奉的香火。 她指了指佛像。 “你这么对佛祖,心不诚啊。” 清岫半垂着眼皮,还站在角落里,日光打在他身上,面如玉琢,眉眼疏淡,像个不谙世事,不经凡尘的圣子。 他缓缓摇头。 “我不信佛。” 这倒轮到江昭惊讶了,“你从前不是天天拜嘛。” 还向佛祖祈祷,想要一根糖葫芦。 清岫眨了两下眼,喉结轻轻滚动。 “可是三年前,我在青灯古佛下不眠不休,求了半月,还是听见江公子你的死讯。” 从此他再也不信神佛。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太傅,不若孤与您同住一屋 清岫这句话让江昭心虚。 她假死后从男子变为女子,所有人都接受的很快,不约而同地对此事闭口不谈。 而今在别人喊一声“江公子”,她有一种谎话被当众戳破的羞耻感。 见他如此愧疚,江昭只能重新拿出一根糖葫芦递给他。 “吃吧,你看我不活得好好的。” 她想,清岫应当是为叶千机的罪过而自责。 下一瞬,手上的糖葫芦被毫不犹豫的夺过,清岫脸上哪还有方才落寞的神情,两眼放光,俊朗的眉眼带笑,将糖葫芦送进口中,一口一个。 “多谢殿下。” 江昭扯了扯嘴角,眼皮直跳。 望着他将整串山楂吃下肚中后,意犹未尽,甚至想舔干净手上的冰糖渣,思索片刻,终是放弃,从怀中拿出一块叠整齐的帕子,擦干净手和嘴角,动作优雅。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清岫将帕子放回衣襟,抬眸望向她手上剩了一半的糖葫芦,真诚问她。 “殿下,另外一半你还要吗?” 全然没有方才惆怅失落的模样。 如此变脸程度,江昭看得目瞪口呆。 “你怎么吃这么快?” 这话说出口,清岫还有些腼腆,一旁整理完一切的齐玄舟没好气道。 “阿昭,他当初半个时辰吃了整整二十根糖葫芦,我每次给他带吃食,都要让主持帮忙每日检查,不能让他吃太多。” 他不忘替自己正名。 “当初在百味居的饭菜,也是他一个人吃的!” 才害得阿昭怀疑自己。 清岫委委屈屈站在墙角,面对太子的指控不敢开口。 江昭将糖葫芦送进自己口中,终于能理解为何叶千机从前要对他严加看管了。 按理来说,叶千机对清岫极好,主动认下罪行,只求放弃清岫一条生路,不至于会饿着他。 “你儿时被家人饿着了?” 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清岫缓缓摇头。 “父母对清岫极好。” 他失望地望着江昭将最后一颗山楂送进口中。 江昭更加疑惑。 “那你家在哪?亲人呢?” 谁都想不明白叶千机当初为何要收一个傻子当徒弟。 “家在明州府,家人都死了。” 清岫这话说得极为平静,旁人从他眼中,只能看到对吃不着糖葫芦的落寞。 痴儿不解悲怆。 江昭沉默一瞬,将怀里最后一根糖葫芦递给他,清岫再次极快接过,这次他更为小心,不让糖渣掉落。 脸上绽开笑颜,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那句话有什么可伤心的。 江昭心中有些恍惚。 “你家也在明州府?我待了三年,怎么没听说过。” 清岫嚼着山楂,吞下后才回答。 “家中上百口人,已经死了十五年,大家都忘了。”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时间会冲淡一切。 江昭继续问他。 “怎么死的?” 清岫眼底升起迷茫,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想了很久没想答案,于是如实摇头。 “清岫忘了。” 连家人的模样都忘了。 他将手中糖葫芦吃完,又安分站在角落,望着江昭的眼里满眼带光,期望她还能变出一根。 江昭只能摆摆手,将衣兜翻给他看。 “一共就三根,真没了。” 清岫瞧见里头空空如也,继续耷拉下耳朵。 “好吧。” 齐玄舟这厢也收拾妥当,竹屋不大,连三人坐的地方都没有,于是他来到江昭身侧。 “阿昭,我们走吧。” 此番上净恩寺,一是来探望清岫,二是不想让阿昭发现自己的计策。 齐玄舟派人去打探过清岫的身世,乃明州府首富独子,儿时天资聪颖,仇家灭满门后,就莫名摔坏了脑子,被叶千机收养。 清岫无父无母,了然一人,脑子是摔坏的,不是天生痴傻,相貌也不错,还算听话。 他便擅作主张,将清岫当作阿昭的童养夫培养,若阿昭喜欢上了,便不会同外人成亲。 不过他不敢告诉阿昭真相。 日光下澈,已经是晌午,江昭也没有留在这的打算。 “行,那我们走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清岫。 “你不要一次性将零嘴全吃完了。” 清岫乖乖点头,像极了被父母抛弃,但乖巧懂事的孩子,弱小可怜又无助。 江昭莫名于心不忍,尤其是知道他的身世后。 “我若有时间,会常来净恩寺看你。” 她难得圣母心泛滥,将清岫当作自己养得孩子。 “下回再给你带糖葫芦,或者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清岫双目再次亮起。 “要十根糖葫芦,还有御膳房的芙蓉糕,要八盘,还有佛跳墙,黄焖鱼翅,荷包里脊,百味居的满汉全席……” 他每说一道菜名,江昭脸上的笑就减一分,到最后冷笑连连,心底刚升起的母爱荡然无存。 “鸡毛掸子吃不吃?” “鞋垫呢?要多少有多少。” 清岫再痴傻,也感受到她面色不佳,艰难咽了咽唾沫,收回刚才的话,重新回答。 “我只要两根冰糖葫芦。” 江昭表情由雨转晴,上前拍了拍他的头,清岫墨发长至腰间,被一根素簪绾在脑后。 “对嘛,这才乖。” 几缕发丝垂下,被风拂到唇边,近距离看着,她竟发觉清岫长得极好,只是睁眼与开口时的痴傻,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 江昭同齐玄舟离开后,便打算去寻晏为卿。 如此场景,让江昭不禁想到了三年前尴尬又拥挤的那晚。 齐玄舟恍然不觉,吩咐侍卫将他的行李放到晏为卿房中。 净恩寺的厢房供两人休息,一左一右都建造了两张石床,用厚棉被铺好,也不会睡着难受。 “太傅,净恩寺厢房紧张,不若孤同您住一间厢房。” 他有自己的打算,阿昭虽与太傅是假成亲,且太傅品行端正,清正克己,定然信守承诺,不会逾矩。 可即便如此,太傅终究是外男,他亲自在场,才算放心。 晏为卿一袭白衣,并未立即作答,他先望了一眼躲在齐玄舟身后偷笑的江昭,再看向满脸认真的齐玄舟。 淡然应下。 “那便如殿下所愿。” 江昭脸上笑容更甚。 今日月初,这个月晏为卿有五次亲她的机会。 有齐玄舟在,想必这两日是用不到了。 喜欢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请大家收藏:()女扮男装被养兄发现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