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恶毒女配被绝嗣大佬宠上天》 第1章 穿成七零大美女 “让你跟去下乡吃苦,是我对不住你。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明天我就去申请离婚,你不该受这份罪。”男人语气生硬,他那俊美的脸庞上,一道道抓伤痕迹格外醒目,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愈发俊美。 林染染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的男人身着笔挺军装,身姿笔挺如苍松,即便此刻满心愤懑,也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军人气质。 这般风采,只怕潘安在世也难以企及半分。 林染染脑袋里突然涌入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居然穿书了!而且是在年代文《空间七零》里,成了恶毒女配,现在的身份正是男主纪君骁那个美若天仙却蛇蝎心肠的老婆! 书中,女配是表哥的舔狗,为了表哥能当上团长,她不惜给男主下药陷害,妄图让男主因作风问题丢了工作。 可谁能想到,男主转头竟娶了她。 这可把女配气得咬牙切齿,一心要搞垮男主的意志。 她凭借妲己般的美貌,再加上擅长卖萌撒娇,很快就把男主迷得神魂颠倒。 她在厂里担任文员的工作,婚后却直接辞职当起了官太太。 她白天只要稍有头疼脑热或者肚子不舒服,就立马给男主打电话,让他抽空回家看自己。 男主有几次识破了她的小伎俩,可她却抱住他猛亲,娇嗔道:“老公,人家就是太想你了嘛,难道你不想人家?要不,你欺负人家好不好?” 男主终究没舍得责怪她。 不仅如此,她还蛊惑男主辞职,好在男主坚守底线。 为此,她没少闹腾,把纪家搅得鸡飞狗跳。 一个月后,她怀孕了。 原本对她有意见的纪家人,因为这个孩子,瞬间把她宠上了天。 纪家男人一直存在精子弱的问题,男主的父亲算是幸运,生了四儿一女,可其他兄弟都膝下无子,实在凄惨。 到了男主这一代,四个儿子去体检,全都被诊断为:绝嗣! 女配怀孕之后,情绪变得极不稳定,稍有不顺心就对纪家人破口大骂。 纪家人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只能默默忍受她的坏脾气。 女配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表哥让她收网。 表哥设局陷害纪家三父子,指控他们涉嫌贪污。 因证据不足,只是知青下放。 表哥要求她这几天赶紧打胎、离婚、嫁人! 如此一来,纪家遭受这双重打击,必定会彻底垮掉! 可谁能想到,不出三年,纪家三父子官复原职,纪家一跃成为人人都想攀附的首富大家族。 男主和重生女主和和美美,生了三个娃! 反观恶毒女配,嫁给表哥之后,老公不疼,公婆虐待,最后全家锒铛入狱! 老公一家将她供成主谋,她被判了二十年! 恶毒女配受不了牢狱之苦,最终选择自杀。 好悲惨的剧情! 林染染摸了摸自己肚中的小宝贝,又看了看眼前貌比潘安的老公,心里直呼不干了! 放着这么帅的老公和荣华富贵不要,她又不是傻子! “我不同意!” 死都不能离婚!否则她的下场凄惨无比! 纪君骁怀疑地看向她。 这几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就是为了离婚吗?现在自己松口了,她又在作什么? “林染染,你还想怎么样?” 纪君骁真的生气了,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掐死她! 本来她下药设计自己,他应该报案将她抓起来!可如此一来,她就彻底毁了。 男主觉得自己到底占了一个姑娘家的清白,他便不顾家人的反对,负责任地把她娶进门。 新婚两人腻歪了一个月,那段甜蜜时光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喜欢上自己了。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的伪装,她其实只是想让他变堕落,进而毁了他的家。 “老公,我们不离婚,我作天作地就是想要让你更在乎我,你放心,我不会打掉我们的孩子的。”林染染努力解释,试图安抚眼前这个愤怒到极点的男人。 纪君骁冷冷地看向她,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装。 她的心里哪有他半分的位置?只怕早就被她那个表哥裴屿安填满了吧? 她为了让她表哥爬上自己的位置,不惜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真是委屈她了! 原本不想揭开她的真面目,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林染染,嫁给我,勾引我,扰乱我们家的生活,让我对你的表哥裴屿安毫无防备,然后他便能够轻易设局陷害我们三父子,这都是你的阴谋吧?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纪君骁越说越激动,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初有多爱,此刻纪君骁就有多恨。 这一刻,林染染清楚地从他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杀气。 她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毕竟,这阴谋确实是恶毒女配帮表哥出的。 作者呀,不带这么玩我呀! 她苍白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老公,你听我解释。” 纪君骁冷笑一声,“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今我纪家已经败落,你正好可以打胎离婚,嫁给你爱的人,彻底把我们家踩在脚下,让我们沦为别人的笑柄,从此一蹶不振,这就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吧?林染染,恭喜你,你成功了!明天我就去打离婚报告!从此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 纪君骁好恨! 好想掐死她! 可他是一个军人,纪律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身体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 林染染看着这样的纪君骁,心疼死了。 原主这是造什么孽啊。 这么一个帅炸天的老公,她怎么忍心伤害他? 换作是她,疼他都来不及呢! 她决定豁出去了! 只见她紧紧地抱住他,撒娇道,“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男人极力克制着:“放手!” “我不,老公,除非你答应我不要离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 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若是能改,母猪都能上树! “放手!” “不,不放,我死都不放!” 纪君骁全身绷紧。 她还想怎样? “老公,我错了,以前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帮表哥。现在我后悔了,我向你发誓,绝对不会打胎,我要和纪家一同面对风雨,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第2章 老公,你摸摸孩子 林染染带着哭腔,身子柔软地靠在纪君骁的怀里。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自从她怀孕后,便像换了个人,以往的亲昵不再,纪君骁连碰她一下都成了奢望。 此刻,她主动投怀送抱,让纪君骁心里五味杂陈。 纪君骁缓缓闭上双眼,身为一名军人,他在战场上从未胆怯退缩,可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却满心都是无力与愤怒。 他咬牙切齿道:“林染染,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看我纪家的笑话?是不是非要逼得每个人都给你下跪,你才肯罢手?” 他实在想不明白,她都已经达成目的,为何还要这般故意撩拨他,究竟要将他羞辱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自从娶了她,纪君骁在外人眼中,从一个备受敬重的军人沦为了色令智昏的笑柄。 作为保家卫国的军人,他本应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能抵御一切诱惑,可在她面前,他还是沉沦了。 “不,不,老公,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你啊。当初我就是对你见色起意,才一门心思要嫁给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才给你下药。至于表哥到底谋划什么阴谋,我真的毫不知情,我也是被他蒙骗利用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嫁给你,当你的官太太,好好跟你过日子啊。” 林染染急切地解释着,眼中满是祈求。 但此刻的纪君骁,已然被过往的欺骗伤透了心,对她的任何话语都不再轻信。 刚结婚的那个月,她整日对他甜言蜜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他身旁,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可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对他和家人动辄破口大骂。她心里清楚,纪家上下都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仗着这一点,她愈发肆无忌惮,甚至连手都不让纪君骁牵一下。 腻歪甜蜜了一个月,而后便是这般冷漠疏离,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纪家被陷害,他才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如今她目的已然达到,无需再伪装,又为何在此刻重拾这些甜言蜜语?难道是想在离婚之前,再狠狠地羞辱他一番,以此测试自己的魅力? 纪君骁冷着脸,声音仿佛结了冰:“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老公,你好好想想我们曾经那些恩爱的日子,难道你真的舍得跟我离婚吗?” 林染染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眼中闪着泪花。 纪君骁心里一痛,他怎会舍得?可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就算把自己的命都给她,她也不会真正爱他。 一次次的失望,早已让他的心凉透了。 “林染染,就是因为我太纵容你,才让你一次又一次地耍弄我,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有孩子呀。”林染染试图用孩子来打动他。 “你还有脸提孩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你呢?我真是瞎了眼,被你美丽的外表迷惑,明知道你有一颗世间最恶毒的心,却还一次次给你机会,不断说服自己你会被感化。可事实证明,我输惨了。” 纪君骁想起过往种种,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 “不,不是这样的——”林染染急了,“老公,你摸摸孩子好不好?孩子刚刚踢我了。” 纪君骁不敢相信地看向她,她在说什么? 自从她怀孕后,他无数次渴望能摸摸自己的孩子,可她连手都不让碰,他又怎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纪君骁流露出一个父亲对未出世孩子的渴望:“你说的……是真的?” 毕竟这是他的亲骨肉,在她可能打掉孩子之前,哪怕能摸一摸,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林染染用力地点了点头。 纪君骁慢慢蹲下身子。 身为军人,他的双手紧握钢枪保家卫国,面对敌人,他的手从未颤抖过! 可此刻他的手却抖得厉害,许久,才轻轻地放到她的肚子上。 这是他的孩子啊! 一想到这个小生命会被无情地打掉,他眼眶瞬间红了,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孩子,是爸爸没用,保不住你! 其实他也想过,自己完全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就算是囚禁也要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这样,他的孩子就有救了。 可身为军人,不容许他那么做。 许久,纪君骁缓缓抬头,目光恳切又挣扎,“林染染,我同意离婚。但孩子无辜,求你把他生下来,我这辈子,从没求过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我私藏了一千块钱,只要孩子生下来你送到乡下给我,钱就归你。” 林染染心里一动,一千块钱,在当下可是一笔巨款。 没想到帅气的老公居然有存款。 好会持家啊! 奶粉钱有了啊! 书中纪家下乡之后,日子虽不比从前富贵,却也没到穷困潦倒的地步。 林染染点头,“行,我答应你就是了。” 纪君骁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真的?” 这是他为孩子争取来的一线生机,尽管这个女人一 次次欺骗他,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当然了,我最爱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染染笑道。 是啊,她爱钱如命。 平日里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非得汽车接送不可。 纪君骁每个月的工资全都上交给她,却依旧满足不了她的花销。 自她怀孕之后,纪家上上下下心疼她,每个人都给她钱,她还不满足,闹着要掌管家中财政大权。 纪家怕她动了胎气,无奈之下,所有人的工资都交到了她手上。 可这些钱,她并没有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而是全都拿去讨好裴屿安了。 想到裴屿安,纪君骁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 那个男人昨天嘲笑他,“纪君骁,你娶了第一美人又怎样?她不过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罢了。为了助我上位,她才委身嫁给你。好几次你们三父子的行踪都是她泄露的。不仅如此,她拿你们纪家的钱来讨好我。现在,我占了你的位置,我还要她打胎离婚嫁给我。以后,我就睡你的前妻,我会在她身上留下我的专属印记,哈哈,你猜,我会留下什么记号呢?” 纪君骁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般羞辱,当场就将裴屿安揍得找不到娘。 可也正是这一架,给他带来了大祸。 父亲跟大弟本就因涉嫌贪污一事处于风口浪尖,这下他又因涉嫌作风问题,父子三人一同被下放到知青点。 这一去,这辈子恐怕都难以翻身了。 “染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纪母在门口偷听许久,听到儿媳妇松口愿意留下孩子,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老天有眼,纪家总算有后了! 林染染赶忙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第3章 吃饱喝足,她拿钱去找表哥了 “妈,您怎么来了?”纪君骁看到母亲站在门口,赶紧上前搀扶。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纪母身体本就不好,这几天为了求儿媳妇留下孩子,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 纪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从衣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二十块钱,递到林染染面前:“染染,这钱你拿着,这是家里仅剩的钱了。” “妈,家里就剩这二十块钱了,您都给她了,我们吃什么?”纪君勇听到动静,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手指着林染染,眼中满是愤怒。 他恨透了这个女人,自从她嫁进纪家,家里就没安宁过,在他看来,她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妲己! 纪君骁见状,下意识地将林染染护在身后,尽管她伤他至深。 “哥,你还护着她!”纪君勇眼睛都红了,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失控。 纪母生怕儿子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赶紧拉住纪君勇,焦急地说道:“阿勇,你大嫂说会把孩子留下来。” “妈,您糊涂呀,她一直都在骗我们,这次肯定又是想骗我们最后的积蓄。”纪君善也挤了进来,同样愤怒地指责着林染染。 纪母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不,不,虎毒不食子,染染不会拿掉孩子的。” 纪君战猛地挤进来,满脸义愤填膺,大声叫嚷道:“妈,别再被她骗了!咱们被她蒙在鼓里四个月,还不够惨吗?依我看,反正纪家如今都落魄成这样了,非得狠狠揍她一顿,才能出了我这口恶气!” 纪君瑶也急匆匆地冲进来,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喊:“就是,这个大骗子!亏我之前还对她掏心掏肺的好,我的一片真心算是喂了狗!我举双手赞成,揍她!” 我去! 骁勇善战! 这一家人名字起得,还真挺有特色! 纪君勇,性格刚硬,行事果敢,未来是威风凛凛的大教官; 纪君善,精打细算,头脑灵光,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妥妥的未来商界大佬; 纪君战,果敢勇猛,未来的战神司令; 纪君瑶,思维缜密,能言善辩,性格果敢决绝,未来是金牌大律师。 原主啊原主,你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敢把这一家子全得罪了? 凭啥你作的孽,要让我来收拾烂摊子啊? “够了,怎么说话的,还懂不懂尊敬你们的大嫂?快给你们大嫂道歉。”纪母瞪向众人。 刹那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向林染染的目光里,恨意却更浓了几分。 “大嫂,对不起。” 几人违心地道歉。 林染染:“没关系,以前是我不好,你们相信我,我以后会改的。” 大伙震惊了! 向来对他们破口大骂的大嫂居然这么温顺? 错觉,一定是错觉! 肯定是他们被骂出错觉了。 “染染,告诉妈,你不会骗我们的,对吧?”纪母缓缓走到林染染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林染染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妈,我不会骗你们的,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 纪母满含泪水地看着她。 自从林染染怀孕之后,就再没喊过自己妈了。 现在这一声“妈”,是自己听错了吗? 就连纪家其他人,也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好。”纪母颤抖着,把最后那二十块钱塞到林染染手里。 “妈!”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道,语气里满是不解和埋怨。 “你们全都给我去列祖列宗前跪着!”纪母生气了! 林染染虽说不太可信,可肚子里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金孙啊! 纪家这帮臭小子,有本事自己也生一个出来呀! 想到这儿,纪母心里一酸,哭得愈发厉害了。 几个孩子见母亲这般模样,虽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乖乖出去。 临走前,他们全都恶狠狠地瞪了林染染一眼。 林染染心里清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让他们一下子就接受自己,根本不现实。 那就只能用实际行动,慢慢改变他们的看法了。 “妈,您别哭了,宝宝饿了,不信,您摸摸。”林染染轻声说道。 纪母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真的是自己没听错吗?染染又叫自己妈了,还让自己摸她的肚子。 “真的可以摸?”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满是期待。 林染染轻轻握住纪母的手,放在自己圆润的肚子上,说道:“妈,您摸摸,您的金孙说饿了。” 纪母的双手抖得厉害,这可是她盼了好久的金孙啊! 花二十块钱能摸一摸,值了! 她忍不住蹲下身,把耳朵贴在林染染的肚子上听。 “动了,金孙在动啊!金孙,我是奶奶啊。”纪母一激动,又哭了。 看到这一幕,纪君骁眼眶一红。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林 染染到底会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可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给母亲带来了一丝希望,让母亲在下乡之前,心情能好一些。 纪母赶忙站直身子,一脸兴奋地说:“染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绝对不能饿着你和我的金孙。” 林染染笑着应道:“好的,妈,您辛苦了,您慢点。” 纪母脚步轻快,兴奋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染染叫我妈了,她还让我摸她肚子,她说,她会留下我的金孙,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纪君骁看向林染染,女人怀孕之后,身上多了一种别样的韵味,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可这么漂亮的女人,却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药。 她骗走母亲最后的钱,现在又要来骗走最后一口吃的,真够狠的。 他还想再摸摸她的肚子,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林染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纪君骁轻声说道。 哪怕这只是个美丽的谎言,那就让自己和母亲暂时活在这谎言里吧。 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是高兴的。 林染染自然地牵起他的手,笑着说:“夫妻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 纪君骁看着被她牵住的手,一下子愣住了。 她居然主动牵自己的手? 不光是他,弟弟妹妹们看到两人手牵着手下楼,也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纪君瑶气得直跺脚,“这个恶毒的女人又要搞什么鬼?我看她肯定没安好心,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纪君勇皱着眉头,“小妹,她把母亲最后的生活费都骗走了,现在又想来骗咱们家最后一口吃的。” 纪君瑶气得满脸通红,恨恨地说:“咱们求了她好几天,她又是绝食,又是扬言要跳楼,要死在咱们家,想让咱们全家给她坐牢。现在却突然变了态度,哼,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心机女!她要是活在古代宫斗剧里,太后都不是她的对手。” 纪君善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天就要下乡了,这几天估计都得饿肚子了。” 纪君战咬着牙,:“走之前,我非得找几个人,把这个女人狠狠揍一顿不可!” 纪君瑶点头:“四哥,我支持你!” 说完,一想到大嫂肚子里的宝宝,纪君瑶哭了,“呜呜,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大侄子啊!!” 第4章 明目张胆地出轨 “染染,好吃吗?饿了好几天了吧?这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纪母一脸关切地问道。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林染染看着面前那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还有用鸡蛋煮的青菜汤,心里暖烘烘的。 可怜的婆婆啊,这估计是家里仅有的吃食了吧? 为了她的宝贝金孙,她居然舍得煮干饭给她吃。 “谢谢妈,妈真好。”林染染真心实意地说道。 原主这几天作天作地,都没好好吃饭了,她这会儿是真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纪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吃饱喝足,林染染心里琢磨着,得去找那个渣男表哥算账。 这几个月,原身给渣男的钱,前前后后加起来起码有五百块,还有不少粮票呢。她得让渣男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妈,老公,我约了个姐妹,得出趟门。”林染染放下碗筷说道。 纪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心里想拦住她,可又怕刺激到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纪君骁在心里冷笑,自己可真够蠢的,被她骗了这么多次,居然还对她抱有一丝幻想! 不过为了让母亲能安心,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染染,我送你吧。” 林染染伸手握住他的手,甜甜地说:“老公真好,谢谢老公!” 纪母把两人送到门口,然后就一直站在那儿,望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回屋。 纪君瑶气得直跳脚,大声说道:“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吃饱喝足就去找她的情人了!大哥还亲自送她去,难道被姓裴的羞辱得还不够吗?” 纪君勇也跟着附和:“大哥真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纪君善赶忙说道:“行了,你们小点声,别让妈听见了又伤心。” 纪君战皱着眉头,对纪君瑶说:“小妹,你赶紧去安慰安慰妈,好歹让她在下乡之前,能过得舒心点。” 纪君瑶赶忙走到纪母身边,安慰道:“妈,大嫂确实是跟姐妹约好了,这事我知道。” 纪母抓紧她的手说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大哥都亲自送她去了,您还不放心吗?”纪君瑶说道。 “也是,我得赶紧去翻翻家里,看看还有啥好东西,等会儿媳妇回来,要是饿坏了可怎么办?”纪母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屋。 纪君瑶无奈地摇了摇头,母亲跟大哥,真是没救了。 纪君骁本想着用自行车送林染染,可她拒绝了:“不用,没多远,你就陪我走走吧,权当散步了。” 纪君骁心里清楚,她这是嫌弃自行车。 这几个月来,林染染出行但凡多走两步路,都坐汽车,就爱显摆自己在纪家的地位。 军区大院里的人,在背后没少议论她。 不过,碍于纪家的地位,大家都不敢当面说什么。 如今纪家失势,怕是局面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传来了几个大叔大婶的指指点点。 “瞧瞧,那就是纪家娶的儿媳妇林染染,听说小骁就是被她给害的,妥妥的狐狸精!” “娶妻当娶贤,光长得漂亮有啥用?你看三婶家的媳妇,又胖又丑,可给她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呢。” “可怜的小骁啊,好好一个军人,硬是被这个祸害拖下了水。” “红颜祸水,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依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小骁娶了她,那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要是以前的纪家,这帮人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议论。 这李染染可忍受不了! 她直接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谁tmd这么嘴碎?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长得漂亮!张婶,你家女儿当初不是想嫁给我老公吗?可惜长得太丑,被嫌弃了吧?” “李叔,您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在这儿瞎操心呢?纪家不过是知青下放,全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是响应国家政策,是要为乡下带去文化知识和新的思想观念,促进当地的农业生产和社会发展,又不是回不来了!” “赵婶,当初纪家可没少帮你们家吧?现在就落井下石?呵,过两年纪家回来了,你可别来巴结我们!” 反正原主名声也不好,现在,就让她替纪家出出这口恶气。 要不是看这帮家伙年纪大了,她真想跟他们干一架。 一旁的纪君骁直接看傻了。 “小骁,你看看你媳妇,太泼辣了!” “一点素质都没有,你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娶了这么个老婆!” “这狐狸精还嚷着要跟你离婚呢,一看就是嫌贫爱富!” “就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她要是这么爱你,就应该跟你下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一个大院的,纪君骁作为晚辈,也不好指责他们。 “各位叔叔婶婶,染染是 我老婆,我们俩过日子,就不劳烦各位操心了。” 纪君骁说完,拉着林染染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狐狸精,呸!” “都是她害了纪家,小骁还维护她,真是鬼迷心窍!活该被她祸害!” 背后依旧骂声不断。 纪君骁心情不太好。 林染染这一出,不就是想让他遭人嘲笑吗? 虽说她表面上是在维护纪家,可实际上,是在敲碎他那可怜的自尊。 纪君骁啊纪君骁,你居然还奢望这样的女人能留下你的孩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很快,他们来到了裴家的院子前,林染染停住了脚步。 “老公,我去找表哥算笔账,你不方便进去,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纪君骁听了,拳头紧握,脸上青筋暴起:“林染染,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轨吗?” 太过分了! 他气得直想掐死她。 “不是的,老公,我只是想——”林染染试图解释。 “刚骗到二十块钱,就急着拿去讨好他?林染染,你真以为嫁给裴屿安就幸福了?国家法律有规定,近亲是不能结婚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法律是法律,大家遵不遵守是另一回事。 七零年代,表兄妹结婚的多了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昨天把他给打了,他现在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呢!” 纪君骁气乎乎地说道。 “哇,真不愧是我老公,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林染染忍不住拍手叫好。 纪君骁一脸疑惑:她不该生气吗?毕竟自己打了她心爱的男人啊。 “乖,老公,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林染染没忍住,在纪君骁脸上亲了一口。 吃醋的男人,真帅! 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 纪君骁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她亲他了,真的亲他了!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难道她真的回心转意了?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林染染转身就兴高采烈地走进了裴家。 纪君骁感觉自己头顶长出了一片青青草原。 他越想越气,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震得墙似乎都要裂开了。 第5章 空间金手指现,搬搬搬! “表哥。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林染染进了裴家院子,喊道。 “染染来了。”林染染的姑姑林素娥笑着迎了出来。 可当她看到林染染微微鼓起的肚子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嫌弃。 这就是原主的姑姑,原主没少偷纪家的金银珠宝送给她。 更过分的是,原主嫁到裴家后,姑姑成了婆婆,一直压榨原主做又苦又脏的家务,还虐待原主,原主为了在裴家生存,只能忍气吞声。 “姑妈,我来找表哥,他在家吗?”林染染忍着恶心问道。 “他被纪君骁打伤了,在床上躺着呢。”林素娥没好气地说。 哇?真被打了?林染染还以为纪君骁是骗她的,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纪君骁太过分了,我不会放过他的!”林染染故作气愤地说。 林素娥气呼呼地说:“我正打算去纪家评理呢,非得让他赔医药费不可,光输液就花了十块钱呢。” 林染染眼珠一转:“姑妈,我倒有个主意。” 林素娥眼睛一亮:“快说来听听。” “姑妈,您想不想把纪家的金银珠宝都弄过来?” 林素娥拼命点头。 林染染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纪家为了让我留下孩子,说要让我掌家,他们愿意把所有钱财和金银珠宝都交给我。据我所知,他们家还有三千块钱,还有好多箱珠宝呢。姑姑,您想想,等我拿到掌家权,把他们家积蓄全卷走,再打胎离婚,给纪家致命一击,最后让他们一家哭着下乡,多解气啊?” 林素娥双眼发光:“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纪君骁敢打伤我宝贝儿子,我就让他们家去乡下吃猪食!” “只是……那个……”林染染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是不是遇到啥麻烦了?”林素娥问道。 “他们之前的工资都交给我了,被我花光了,我骗了他们太多次,他们不太相信我了。他们说,只要我把家里积蓄拿出来给他们看,才肯让我掌家。” “这简单,你去找你表哥,让他借你点钱。”林素娥说道。 “姑姑,您也知道,纪家的钱,我大多数都拿给表哥了。”林染染无奈地说。 “反正你以后是要嫁到裴家的,还分什么彼此。”林素娥理直气壮地说。 这是不打算认账了?林染染暗暗握拳,眯了眯眼:“也是,咱们不分彼此。只是我怕表哥不借钱给我,姑姑您先去跟他沟通一下比较好。对了,我之前送您的那些金银首饰和米面粮票,您也拿出来,我先拿回去安抚纪家。” “行,我先去跟安儿说,等会儿给你整理首饰,你先坐。”林素娥说完,转身上楼了。 林染染坐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表哥的家。 她的目光一下被面前的茶几吸引住了。 这茶几木质纹理细腻,质地坚硬,入手温润,是上乘的木料啊。 她不禁幻想起,若是把这茶几搬到乡下,该多气派。 正想着,手腕处猛地一热,那只她在某宝上花九块九的玉镯,竟发出了微弱且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亮,刺得她眼睛生疼,紧接着,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她,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被吸了进去。 当林染染再次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奇异空间,脚下绿草如茵,四周繁花似锦,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香气。 不远处,一座精致小巧的木屋静静伫立,木屋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 “这……这难道就是穿书小说里必备的金手指——随身空间?我的妈,我何德何能啊!” 林染染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脚步急促地走向小木屋。 屋内格局简单,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可除了基本的结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显得有点冷清。 “这是让我自己添置家具的意思?” “行,下乡之前,一定要把这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她走出小木屋,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精力,在心里默念:“我要出空间添物资!”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话音刚落,她只觉眼前光影一闪,人已经稳稳地回到了刚才坐着的沙发上。 林染染盯着茶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意念猛地一动。 刹那间,原本稳稳摆在她面前的茶几立马消失不见,再看空间里,那茶几已经放在客厅了。 尝到甜头的林染染一发不可收拾,紧接着,她又将几把配套的椅子、雕花木桌,还有几个箱子,统统搬到了空间里。 每搬运一件,她的兴奋就多一分。 最后她去厨房搬空了米和油! “染染,你上去看你表哥吧。” 姑妈下楼,林染染立马起身,“好的,那姑妈您赶紧去把那些金银珠宝收拾拿给我。” “知道了。” 林素娥隐隐觉得家里好像空了一些,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她匆匆朝自己房间走去,打算清点染染这几个月送她的首饰。 林染染进房间后看到裴屿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中暗暗叫爽。 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呀,下手真狠! 太棒了! “表哥,你好惨哦!”林染染假惺惺地擦了擦眼睛,“人家的心好痛!” 裴屿安愤怒地咬牙:“都是纪君骁那个混蛋干的!” “呜呜,表哥,你太可怜了,染染好心疼呢。” “不提了,好在一切都值得,这是五百块钱和米面粮票,你拿回去先哄着纪家。” 裴屿安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破旧的信封,递给林染染。 林染染眼睛一亮,伸手接过,然后直接将东西丢进空间。 “表哥,纪家其实很有钱,如今他们为了求我留下这孩子,我提什么无理要求他们都相信。”林染染眼珠子一转,“这样,我这里有一张借条,款项是两千块,不如你签个字吧,他们家还有三千块积蓄呢,我怕他们不肯全都交给我。” 裴屿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纪家这么有钱?” “那可不,祖辈积攒下来的,估计捞了不少油水。”林染染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是我借钱,他们会给吗?” “这白纸黑字写着呢,由不得他们不给,要是他们不给,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事后你记得把借据给撕了。” “这是当然的,我为了表哥都甘愿献身了,我对表哥的心意,难道表哥还不明白吗?” 裴屿安一想到她是个恋爱脑,便拿起笔,在借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蠢! 就这,还军人。 也是,他能往上爬全都是靠阴谋手段。 “表哥,你好好养伤,乖乖等着我凯旋归来。”林染染看着签好字的借条,心情大好,看向裴屿安多了几分慈祥。 第6章 会不会是闹鬼了? 裴屿安看向她,这女人,越发美艳了。免费看书就搜:二次元小说网 难怪能把纪君骁迷得神魂颠倒。 一想到她被纪君骁睡过,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染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等我以后娶你进门,我会好好疼你的。” 相信渣男的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林染染笑容甜美:“表哥,我以后也会好好‘疼’你的。” 她转身离去,刚走出房间,便听到裴屿安在背后小声嘀咕:“恋爱脑,还真以为我有多稀罕你?若不是娶你能够气死纪君骁,我会娶?妈的,贱货,有什么好可惜的?” 林染染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渣男,等着,搬空你家! 话说林素娥蹲在地上,从一个老旧的箱子里挑出好多金银首饰。 林染染走进房间,一眼便看中了姑妈的这个箱子。 裴家的金银珠宝,貌似不少。 而且大多都是赃款。 “染染,你送我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林素娥用布包好,叮嘱道,“这些东西你可得尽快拿回来呀。” 林染染笑:“放心吧。” 最后她趁着姑妈没注意,意念一动,瞬间将姑妈的箱子给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随后,她又佯装在屋子里踱步,如法炮制,又收走了好几件样值钱的家具。 这些东西,拿去当二手货卖,还是值几个钱的。 如此一想,但凡值钱的,她都收进了空间。 林素娥望着陡然间空了一大半的家,傻了,“我这是眼花了吗?茶几、桌子还有椅子,怎么全没影了?染染——染染——” 林染染关切问道:“姑妈,这是怎么了?” 林素娥呼吸急促,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原本摆放家具的位置,声音拔高:“染染,家里的东西,突然不见了!” “什么突然不见了呀?”林染染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的箱子!装着金银珠宝和全家存折的箱子!”林素娥慌慌张张地朝着自己房间跑去。 她冲进房间,目光急切地扫向熟悉的角落,然而,那个承载着全家财富的箱子,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不,一定是我眼花了,染染,你快告诉我,箱子还在,对吧?” 林素娥声音带着哭腔,无力地扶着后面跟进来的林染染。 林染染:“呀,姑妈,箱子确实不见了,可咱们在家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家里也没人进来过呀。” 林素娥一听,双腿瞬间发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不,这肯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这么大一个箱子,竟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 这里可是军区大院,向来戒备森严,哪个小偷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到这儿来? “不好,姑妈,您之前给我的东西,我就随手放在桌上了。”林染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拔腿就朝着客厅跑去。 林素娥一听,也顾不上自己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呜呜,姑妈,东西不见了,连同桌子都没了。表哥之前给我的五百块钱和粮票,我可都放在那个包袱里呢。” 林染染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伸手故意抹眼睛。 “不,那钱和粮票,你是不是放身上了?”林素娥心存一丝侥幸,急忙问道。 林染染配合地将身上所有口袋都翻了个遍,摊开双手,无奈道:“没有呀,姑妈。您说,这事儿是不是太诡异了,难不成是鬼把东西收走了?” 林素娥一听,赶忙斥责:“大白天的,别胡说八道些鬼话。” “可这,实在太奇怪了呀。客厅都快被搬空了,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别瞎说了。”林素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这些东西该不会来路不明吧?所以才被鬼收走了。” 林素娥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不,染染,你别瞎想,肯定是咱们眼花了。快,赶紧给你姑父打电话,让他回家,报警,对,立马报警。” “千万不能报警啊,姑妈。”林染染一听,急忙上前拉住林素娥的胳膊,一脸焦急,“万一这些东西来路不明,报警岂不是要害了裴家?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林素娥一听,神色一紧,犹豫起来:“那,那就先给你姑父打电话。” 就在这时,楼上的裴屿安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来。 看到家中这般空荡荡的景象,他瞬间傻眼,“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染染见裴屿安下来,立马跑到他身边,“表哥,不好了,家里闹鬼了,东西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裴屿安眉头紧皱,“大白天的,别胡说八道。” 这恋爱脑该不会是怕鬼吧? 她一定是故意这么说,好投怀送抱。 林素娥满怀希望地看向儿子:“安儿呀,你快仔细看看,家里 的东西,还在吗?” 裴屿安环顾四周,确认道:“妈,家里真的空了一大半,您这是打算换新家具?” “完了,居然是真的。”林素娥一听,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 裴仲谋听闻家里出了诡异事件,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 一进家门,看到这空荡荡的场景,他也愣住了,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打算换新家具?” 林素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老公,我跟染染一直都在家,可家里的家具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整咱们呀?” 林染染在一旁适时地开口:“青天白日的,简直像见鬼了一样。姑父,要不咱找个道士来赶赶鬼吧,说不定赶一赶,东西就回来了。” “胡说八道什么!”裴仲谋一听,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林染染嘟着嘴,满脸不服气,小声嘟囔道:“我又没乱说,隔壁张大婶家昨晚就赶了一晚上的鬼呢。” “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呀。”林素娥拉着裴仲谋的胳膊,哭哭啼啼地说道。 裴仲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急忙冲进房间。 “箱子呢?”裴仲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不……不见了。”林素娥声音微弱,几近绝望。 裴仲谋气得浑身发抖,那箱底藏着的东西,一旦泄露,足以让裴家万劫不复!可这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 第7章 她不会回来了 “一定是纪家!”裴仲谋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肯定是他们记恨上我们了,想在下乡之前来偷东西报复。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 裴屿安也跟着附和:“没错,昨天我羞辱了纪君骁,他还打了我,现在肯定是他来报复了。” 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林染染。 林染染心中一惊,赶忙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 林素娥认定了是纪家所为,一边哭一边骂:“肯定是他们几父子干的,他们身手敏捷,偷个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报警,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 林染染一心只想搬空渣男裴屿安的家,却没料到会给纪家惹来麻烦,赶忙劝阻:“姑妈,万万不可报警。” 裴仲谋眼睛一瞪,怒声问道:“你这是要护着他们?” 林染染一脸委屈,急忙解释:“姑父,冤枉呀。纪家一家子不是马上要下乡了吗?这时候报案说他们偷东西,他们肯定会被抓起来关押调查。要是找到东西还好,可万一找不到,他们肯定会反咬裴家一口。我可听说了,他们已经申请重新调查贪污的案子,万一被他们找到证据,那估计就下乡不成了。” 裴屿安一听,脸色大变:“染染,这是真的?他们申请重新调查案子了?” 林染染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的,我听可靠消息说他们已经提交申请了。” 裴仲谋脸色阴沉得可怕,沉思片刻后,对林染染说道:“染染,你盯紧裴家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立马告诉你表哥。还有,今天这事儿,先别声张,我会秘密调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到我头上来!” 林染染心中暗喜,面上却一本正经:“姑父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安儿,你送染染。”裴仲谋吩咐道。 裴屿安母子送林染染出门。 林染染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这刚要拿到财政大权,这下估计要泡汤了。” 林素娥心疼地摸出五百块钱,塞到林染染手里:“你先拿着这些钱应付纪家,虽然金银珠宝没了,但一定要拿到纪家的财政大权。” 这姑妈还有钱啊! 林染染接过钱,笑道,“姑妈放心,我肯定能行。” 裴屿安又重新写了一张借据给林染染。 林染染看着手里的借据,心中乐开了花。 渣男裴屿安这下欠她四千块了! 这一趟,可真是收获满满啊! 金手指开启的人生,简直不要太完美! 林染染在裴家门口张望了半天,都不见帅气老公的身影。 他等的时间太久了,估计先回去了。 那便由他吧。 现在她有钱了,不如就去市场扫荡一番,把空间的物资填满。 林染染生怕被人认出来,戴上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路过寄卖行时,她眼珠子滴溜一转,干脆把表哥家那些东西全卖了。 二手货,她才不稀罕用呢。 她大踏步走进寄卖行,径直找到负责人,压低声音说:“主任,我这儿有一批旧家具,您懂的,就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我打算低价处理,您这边敢不敢收?” 主任一听,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染染一番,才缓缓开口:“那得先看看东西到底咋样。” 林染染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说:“东西我都放在那边小巷子里了,您跟我去瞅瞅就知道了。” 主任跟着林染染来到小巷,一看到那堆家具,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好家伙,全都是实打实的好家具啊!虽说旧了些,可那木材,一看就是上乘的好料子。 林染染见主任这表情,心里有了底,立马报价:“这一车货,两百块,咋样?” 主任一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这有点贵,一百勉强收了。” 林染染分析道:“主任,这些家具,随便找几个手艺好的木匠,重新刷一遍油漆,稍微改造改造,到时候当新货卖给供销社。随便拿出十件,您这成本不就回来了?要不是我现在怀着孕,又嫌别的寄卖行太远,这么好的生意,能轮得到您吗?” 主任听她这么一说,一拍大腿:“行,两百就两百!” 林染染又特意叮嘱了一句:“主任,这货可千万见不得光,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千万别让人瞅见了。” 主任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两百块钱顺利到手,林染染心里那叫一个美,走路都带起了风。 主任还意犹未尽,满脸堆笑地说:“姑娘,以后要是还有啥好东西,你可一定记得来找我啊。” 林染染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金银首饰之类的,您收不收?我可以低价卖给您。” 主任一听,眼睛里瞬间迸射出惊喜的光芒,忙不迭地说:“收收收,当然收啊!” 在这个年代,私人持有金银首饰要是想卖,只能卖给像中国人民银行这类指定机构。 可裴家的金银,大多来路不正,也只能贱 卖了。 林染染说道:“现在金价是40元一克,我按15元一克卖给您,您随便一转手,按20元一克卖出去,那都赚得盆满钵满了。不过,咱这只能私底下交易,您懂的。” 主任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行,没问题!” 林染染一咬牙,狠狠心,卖了价值两千块的黄金。 看着到手的钱,她可高兴了! 主任这边,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今天可真是赚了个大满贯。 林染染原本打算去供销社买东西,可又转念一想,国营商店的商品更齐全,东西也更有档次。 她大手一挥,花了十块钱雇了十个人当保镖,浩浩荡荡地朝着百货大楼出发。 一进百货大楼,林染染就像一只闯进宝藏堆的小兽,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从食品区到日用品区,再到纺织品区、五金交电区,她一路买买买,毫不手软。 百货大楼的工作人员们都看呆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么豪爽的顾客,好几个人赶紧围过来,专门为她服务。 “哎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阔太太,这也太有钱了吧?”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小声嘀咕。 “就是啊,一次性购物花了两千块,我的天呐,这啥概念啊?我一个月工资才十块呢。”另一个工作人员附和道。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羡慕和嫉妒。 林染染指挥那十个人把东西搬到小巷子,麻溜地给他们结了工钱便打发他们走了。 趁着四下无人,她迅速地把东西一件一件收进空间。 这下好了,有了这么多物资,去乡下可就吃喝不愁了。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买了香喷喷的烧鸡和油亮酥脆的烤鸭,还精心挑选了各种水稻、蔬菜和花草种子。 路过书店,她的脚步又被勾住了,忍不住跑进去,挑了一大堆书。 想着在乡下的日子,有这些书陪着,也能打发不少时间。 等到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林染染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另一边,纪家的餐厅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可大家都没动筷子。 纪母坐在那儿,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一脸的焦急和期待。 纪家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肚子都咕咕叫了,可谁都不敢先动筷子。 纪母一脸坚决,看着大家说:“我们得等染染回来,她不回来,谁都不许吃饭。” 纪父这几天心情本就郁闷,好不容易出来和家人一起吃顿饭,结果儿媳妇却不见踪影,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还等她吃饭?你们觉得她还能回来吗?大哥,您可真是大度,居然把她送去裴家,您嫌自己头顶的颜色不够绿吗?”纪君瑶一脸不满,忍不住抱怨道。 纪母一听这话,眼眶瞬间红了,含着泪看向纪君骁,哀求道:“小骁啊,估计是你没等染染,她生气了。你现在赶紧去裴家,把她接回来吧。” “大哥,千万别去,她会和姓裴的一起羞辱你。”纪君勇阻止。 “就是,这个林染染太恶毒了,她就是想把咱们一家往绝路上逼啊。”纪君善很是愤怒。 纪父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声道:“吃饭!谁再敢吱声,都给我到院子里罚站去!” 要说恨,纪父心里对林染染的恨意那是最深的。 想他堂堂一个副司令,居然被一个女人算计得死死的,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都怪这个不争气的大儿子!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恶毒的女人给算计下药,真丢军人的脸! 纪父狠狠地瞪了纪君骁一眼。 纪君骁道:“你们吃饭,我去把她带回来。” 就算是用强制手段,他也要把林染染带回来给家人一个交待。 做个戏至少要做到他们离开。 现在搞得大伙心情这么糟糕,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纪母劝道:“你好好哄染染,一定要把她带回家。” 纪父:“不准去!纪君骁,给我到院子里好好站两个小时,不许吃饭!” 纪君骁刚站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欢快的动静。 只见林染染左手提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烤鸡,右手拎着一只香气四溢的烧鸭,连蹦带跳地进来了。 “染染,小心!” 众人见状,心脏猛地一缩,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纪君骁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扶住林染染,小心翼翼地将她按在椅子上。 直到这时,全家人高悬着的心才落地,大伙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哇,正好赶上饭点,我都快饿扁啦!老公,快,把这烤鸡和烧鸭拿去砍了,今晚咱们可得好好加餐!” 林染染丝毫没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满脸兴奋地嚷嚷着。 纪家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她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烤鸡和烧鸭! 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知道,他们都快一个月没闻过肉味了。 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她,可她买的那点肉,也只够她一人吃。 纪母心疼她怀着孕,每次都把肉让给她,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看着。 如今这突然出现的烤鸡烧鸭,该不会……被下了毒吧? “老公,你快点呀,我的手都快酸断啦!”林染染见纪君骁愣在原地,催促道。 纪君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接过她手里的鸡和鸭,匆匆走进厨房。 纪母一边抬手抹着激动的泪花,一边忙不迭地吩咐:“瑶瑶,快去把菜重新热一下,你大嫂怀着孕,可不能吃冷的。” 纪君瑶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听到母亲的呼唤,她才结结巴巴地应道:“啊……好的,马上去。” 她端着菜走向厨房,还时不时回头。 大嫂这又在憋着什么坏? 纪家的几个弟弟震惊过后,全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染染,没累坏吧?”纪母走到林染染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妈,我不累。对了,妈,我路过药店的时候,给您买了药。这草药可好了,能内服也能外敷。” 林染染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包精心包好的草药,递到婆婆手中。 纪母颤抖着双手接过,眼中泪光闪烁:“这……这是给我买的?” “是啊,妈。您身体不好,要多注意。” “呜呜,染染,你真是太贴心了。”纪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林染染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公公,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公公还在生她的气,便试探地喊了声:“爸。” 纪父抬起头,目光冷淡,“嗯。” 纪母忙打圆场:“染染,别理他,他这几天烦心事多,心情不太好。” 林染染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都是我不好,以前太不懂事,害了大家。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大家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以前的过错。” 众人闻言,再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平日里刁蛮任性、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么可能一天之内就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第8章 这是甜蜜的陷井吗? “我相信染染。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纪母率先打破沉默,紧紧握着林染染的手。“谢谢妈。”林染染感激地看着婆婆。 这时,纪君瑶端着热好的菜回来了。 烧鸡和烤鸭也被纪君骁砍好装盘,满满当当地摆了四盘,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纪家的人看着桌上的肉,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来来来,大家一起吃肉。”林染染热情地招呼着,拿起筷子,先给婆婆夹了一块香喷喷的鸡胸肉,“妈,您尝尝。” 纪母感动得眼眶泛红,连忙给林染染夹了一个大鸡腿,声音有些颤抖:“谢谢染染,你怀着孕,更要多吃点。” “谢谢妈。”林染染笑着接过,又转向纪君瑶,夹了一块肥美的鸭腿放到她碗里,“妹妹,你忙前忙后的,辛苦了,吃块鸭腿补补。” 纪君瑶看着碗里的鸭腿,眼神里满是犹豫和怀疑。 这不会是什么“断头饭”吧? 可那诱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咕”叫声。 她咬了咬牙,别扭地说了声:“谢谢大嫂。” “老公,这块给你。”林染染又给纪君骁夹了一块鸭肉,笑容温柔。 纪君骁看着碗里的肉,再看看眼前判若两人的妻子,心中五味杂陈。 若这是她装出来的,那演技也未免太精湛了,简直让人辨不出真假。 一家人在这复杂的氛围中吃完了饭,个个吃得肚子圆滚滚,他们的心情也因为这顿丰盛的晚餐变得格外舒畅。 要是林染染真能一直这么好下去,那一家子往后的日子,说不定能和和美美。 “我刚才买了些礼物给大家,放在外面院子里呢。老公,你去拿进来。”林染染放下碗筷,突然说道。 众人一听,再次震惊了。 很快,纪君骁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走进来。 纪家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盯着那两个箱子。 林染染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笑着说:“我刚才路过书店,看到有不少好书,想着咱们去乡下之后,也不能荒废了学习。大弟,这两本《孙子兵法》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送给你,希望对你有帮助。” 纪君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接过书,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大嫂,真的是给我的?” 林染染笑着点头,又转向纪君善:“二弟弟,这两本《人性的弱点》和《经济学原理》送给你,多读书,以后肯定有用。” “大嫂,我也有啊?”纪君善满脸惊喜,伸手接过书,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接着,林染染依次把书分给纪君战和纪君瑶。 纪君战拿到了《战争论》和《名人传》,纪君瑶则收到了《论法的精神》和《沟通的艺术》。 不仅如此,她还精心挑选了许多作战方面的书籍,送给纪君骁和公公。 众人看着手中的书,心中满是震撼。 林染染居然能精准地挑中每个人喜欢的书籍,而且这些书都是刚出版的,可见她用心之深。 难道她真的变好了?“对了,我还给大家买了新衣服,都拿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林染染说着,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套套崭新的衣裳,依次递给大家。 这一下,纪家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向来只知道挥霍钱财、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细心体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箱子里还有些布料,等咱们到了乡下,我打算学着做衣裳。”林染染补充道。 “什么?你要跟我们下乡?”众人听到这话,异口同声地问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林染染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了,你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跟着你们,还能去哪?” 纪君骁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可是乡下的日子很苦,条件简陋,你怀着孕,能受得了吗?” “你们都能吃苦,我也一定能。”林染染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纪母走上前,心疼地摸了摸林染染的肚子:“可是你有身孕,万一到了乡下,水土不服,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妈,您别担心。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平时也有注意锻炼,肯定没问题的。”林染染拍了拍纪母的手,给她吃下定心丸。 纪父一直沉默不语,这时终于开口了,“很好,染染,你若真愿意跟我们一块去乡下吃苦,我们全家都会记着你的这份恩情。我今天把话撂这儿,要是家里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只要林染染肯跟着下乡,保住纪家的血脉,过去她犯的那些错,都可以既往不咎。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能浪子回头,便是好事。 “谢谢爸!”林染染眼眶湿润,感激地看向公公。 “染染,你这又是买肉又是买书,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哪来这么多钱啊?”纪母满脸疑惑。 要知道,她才给了林染染二十块钱,这些东西加起 来,钱根本不够。 林染染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妈,以前我不懂事,把大部份钱都拿给表哥了。今天我去找他,好说歹说,把钱要回来了。” 众人听了,心中都泛起一丝怀疑,裴家向来贪婪,怎么可能轻易把吃到嘴里的钱吐出来? 林染染像是看穿了大家的心思,赶紧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沓钱,双手递向纪父,“爸,这里是一千块钱。咱们一家明天就要去乡下了,往后家里就靠您当家做主,这钱您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刹那间,全家人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齐刷刷聚焦在那一千块钱上。 没想到裴家真把钱还回来了,可林染染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这其中的门道,实在让人费解。 纪父看着那沓钱,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声道,“这钱你收着吧。明天裴家人会过来监督咱们纪家,家里那些值钱物件都带不走,现金、米面还有粮票,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带走的。” 林染染点头,“那行,便放我这儿吧。” 这时,纪君瑶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猛地恍然大悟,大声说道:“我知道了!这钱裴家肯给你,是不是拿它当诱饵,让你配合他们陷害我们家?明天这一千块,是不是就会被他们诬陷成脏款?” 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林染染。 这难道是林染染精心布置的甜蜜陷阱? 还好纪君瑶脑子转得快,及时识破,否则明天纪家岂不是要被她害得万劫不复? 林染染瞧着众人的反应,满脸无奈,赶忙辩解:“是,我承认以前犯浑,帮着表哥干了不少糊涂事。可我也看清了,他根本就没真心对我。他在外面有相好的,今天我捉奸在床,他不仅毫无愧疚,还张嘴就骂我是破鞋,呜呜……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纪家人听闻,全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谁能想到裴屿安竟是如此绝情,这妥妥的就是卸磨杀驴啊! 林染染趁机又挤出两滴眼泪,哭诉道:“表哥之前哄我打胎、离婚,说要娶我,结果全是为了最后再狠狠羞辱纪家一把。他还放话,说婚后我不能管他,就因为我二婚,他要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十个八个女人玩弄,他心里才觉得平衡,呜呜,我好恨啊。” “渣男!”纪家人纷纷怒骂裴屿安,脸上写满了不齿与愤慨。 “呜呜,我拿真心待他,他却这么伤我。我一下子就醒悟了,便诓骗他说纪家还有三千块存款和不少金银首饰。他一听,眼睛都直了,我趁机让他给我写欠条……”林染染长话短说,把诓骗表哥的经过大致跟大伙讲了一遍,还特意拿出裴屿安写的其中一张两千块欠条。 纪家人再次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承认,林染染在使计谋这方面,确实有一套,要不然当初纪君骁也不可能轻易中了她的圈套。 “这欠条虽然是真的,但你怎么能保证,往后你不会偷偷把它撕掉呢?”纪君瑶还是满心怀疑。 纪家人也觉得她言之有理。 谁又能确定这不是林染染在演戏呢?毕竟,演戏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拿手了。说起林染染的演技,纪君骁最深有体会。 林染染神色镇定:“我还特地去公证处公证了,这笔账,表哥赖不掉。” 说着,从包里拿出公证处出具的公证书。 纪父接过公证书,仔细查看一番,点头说道:“是真的。” 纪君骁神色复杂地看向林染染,“所以,你说去跟姓裴的算账,就是为了把钱拿回来?” 林染染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不然呢?以前我脑子不清醒,拿了那么多钱给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一个人跟表哥母子斗智斗勇,累得不行。可你呢,居然都没耐心等等我,我好伤心啊。” 说着,又故作委屈地抹了抹眼泪。 纪君骁:“抱歉,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去了裴家就不会回来了,对吧?我明白了,你就是不肯信我,不肯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林染染抢过话头,语气里满是失落。 纪君骁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纪母打断了。 纪母一脸愧疚,说道:“染染,都怪妈不好,是妈突然晕倒了,小勇才赶紧去把小骁叫回来。你要怪,就怪妈吧。” 林染染一听,满脸担忧,急忙问道:“妈,您没事吧?” “无妨,就是有些头晕。只要你们小俩口和和美美,不闹矛盾,妈心情一好,身子自然就好起来了。”纪母说着,拉过林染染的手,轻轻放在纪君骁手中。 “小骁呀,以后要对染染好,别让她再受委屈了。” 纪君骁点了点头。 纪母笑:“这便对了嘛,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我们以后一定能够度过难关的。” 林染染:“妈,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对了,您身子不好,去乡下之前,一定得去医院好好做个全身检查。不然到了乡下,条件那么差,万一身体出了大问题,可怎么办?小妹,小弟,你们俩现在就带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林染染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 给纪君瑶。 纪君瑶看着那一百块钱,有些犹豫,说道:“这……这会不会太多了?” 林染染:“该输液就输液,该抓的药一样都别落下,尽量多抓点药。” “这……”纪君瑶看向父亲,寻求他的意见。 纪父点头,“去吧。” 纪母却赶忙推辞:“不,不,我不去,浪费那钱干什么。这钱我还得留着给染染补身子呢。” 林染染握住纪母的手,轻声劝道:“妈,您要是不把身子养好,将来怎么照顾我坐月子呀?您想想,我坐月子的时候,您要是病倒了,那可怎么得了?” 纪母一拍脑门,说道:“对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染染想得周到,走,上医院去。” 很快,纪君瑶跟纪君战便带着纪母去医院了。 临走之前,两人纷纷跟林染染道歉。 “大嫂,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纪君瑶一脸愧疚地说道。 “大嫂,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就算去了乡下,也绝不让您受半分委屈。”纪君战也赶忙表态。 林染染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她心里清楚,纪家家风好,个个三观正,爱憎分明。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一些,他们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你。 这大概就是原主当初能蛊惑男主的原因吧。 纪家剩下的几个男人便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明天就要启程去乡下,虽说能带走的东西没几样,但也要收拾收拾。 这房子里稍微值钱点的物件,都被上面下了禁令,一件都不能拿,说是要等组织调查。 “这是五百块。”纪君骁在收拾东西的间隙,走到林染染身边,递给她一沓钱。 林染染一脸疑惑,看向纪君骁,打趣道:“怎么,先付订金?” “算是吧,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剩下的五百块,等你把孩子生下来送到乡下给我,我便给你剩下的钱。”纪君骁神色认真,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第9章 她只想逗弄他,他怎么就吻上来了? 林染染心里明白,老公这是还不相信她。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也是,原主以前劣迹斑斑,换谁能这么快接受她的改变。 她也没多争辩,只是应道:“行,我知道了。” 多说无益,她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林染染伸手接过钱,顺手塞进了空间里。 “林染染,我很感谢你能说服母亲去看病。”纪君骁是真的很感激她的。 他原本就想带母亲去医院看病,可母亲总觉得自己身子硬朗,没啥毛病,怎么都不肯去。 林染染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说道:“光嘴上说谢谢有什么用,要不,亲我一个?” 说着,还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纪君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起来了,爸找我。” 说完,他像是身后有猛兽追赶,急忙转身逃开了。 林染染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 啧啧,男主也太纯情了吧?孩子都有了,还这么禁不起逗弄。 想到原身结婚那个月每天使出浑身劲数压榨男主,把他都快榨干了,她的脸便红透了。 天啊,怎么突然就想起这个了? 羞死人了。 奇怪了,有啥好羞的? 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四舍五入,她就是原主了,那以前原主跟男主恩爱缠绵四舍五入也是她跟男主…… 啧啧,林染染,你怎么满脑子废料! 林染染赶紧去洗了把脸。 以后思想上要保持纯洁! 不许再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一会儿,纪父便叫林染染去书房。 “染染,这是纪家的存折,一共一千块钱,密码是884523,这些钱全都是我们三父子这些年的工资和做任务奖励攒下来的,这存折能不能顺利带走,全靠你了。”纪父说着,把存折递给林染染。 林染染不敢相信地问道:“爸,您就这么相信我?” 纪父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纪家摊上这档子事,亲朋好友都不敢轻信,如今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林染染心里清楚,明天裴家那帮人肯定会一轮又一轮地搜查纪家人的身。裴家一门心思要纪家彻底垮掉,又怎么会让他们带钱去乡下,过舒坦日子呢? “谢谢爸。”林染染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把存折收了起来。 “对了,爸,您能不能托人买几张软卧的票?这一路去乡下,路途遥远,要是能舒服点,也好受些。”林染染想了想,开口问道。 纪父面露难色,解释道:“如今上面死死盯着纪家,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呢。咱们只能买站票,免得落下话柄。之前想着你可能不会跟我们去乡下,就没买你的票。不过你放心,我托人给你买一张硬卧票,等过了几个站,没了那帮人的监督,再想办法给你换成软卧。” 林染染点了点头,“谢谢爸,您考虑得真周全。” 纪父又问道:“你此番跟我们下乡,需不需要跟家里人说一声?” 林染染轻轻摇了摇头,“不了,他们都以为我会跟君骁离婚,然后嫁给表哥。要是他们知道我的决定,恐怕真会把我绑回去。” 原主的家人,全都是掉钱眼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贪婪。当初原主嫁给纪君骁,那一家子硬是狮子大开口,向纪家要了五百块的高价彩礼。婚礼那天,来了十几桌人,可没有一个人随礼,吃完宴席他们还忙着打包一大堆菜,将贪婪演得淋漓尽致。 好在纪家并不计较这些。 纪父安慰道:“孩子,苦了你了,你放心,往后我们纪家一定会好好待你。” 林染染嘴角上扬,“谢谢爸。” 晚上十一点,纪母满脸笑意地从医院回来,心情格外好。 “幸好及时去医院输液了,医生说要是再晚来一天,估计都得住院呢,还是染染有先见之明。”纪母抓着林染染,越来越是喜欢。 儿媳妇一夜之间就懂事了,看来纪家下乡也不是一件坏事。 林染染语重心长道:“妈,身体这事儿可马虎不得,有点小病小痛的,不能心疼钱,得赶紧治,不然小病拖成大病,那就更划不来了。” 纪母不住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对,对,染染说什么都对。” 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纪母感觉身体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纪君瑶将剩下的钱递给林染染,解释道:“大嫂,给妈输液跟买药花了一百五十块钱,还剩下五十块。” 林染染将她拉过一边问道:“为何不多买一些药?” 纪君瑶赶忙回应:“这是大半年的药,妈说足够支撑到您坐月子了。” 林染染追问道:“医生说需要吃多久的药?” “至少一年。”纪君瑶答。 林染染果断说道:“那便买够一年的。” 纪君瑶面露犹豫,“可——” 林染染一下便明白了,轻声问道:“是不是钱不够?”说着 ,她又从兜里抽出一百块钱递给纪君瑶,“别告诉妈,偷偷去买,回来直接装箱子里。” 纪君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谢谢嫂子。” 这一夜,纪家一家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虽然明天就下乡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伤心。 纪君骁洗完澡,站在床边,有些局促不安,不敢上床睡觉。 自从林染染怀孕之后,他一直都是睡在宿舍。 林染染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他的顾虑,她轻声问道:“老公,你怎么还不上来?” 纪君骁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结结巴巴地开口:“我……” 林染染朝他伸出双臂,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老公,抱抱。” 纪君骁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这是邀请他一块睡觉的意思吗?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啊。 “老公。”林染染又娇声唤了一句,声音里的撒娇意味愈发明显。 这一声呼唤,如同羽毛轻轻扫过纪君骁的心尖,他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林染染见他还傻站着,便主动起身,慢慢朝他走过去,随后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他。 那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一下下撩拨着他的神经,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纪君骁全身僵硬,若不是她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宝宝,他只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化为身狼。 “染染,别闹。”纪君骁呼吸急促,苦苦压抑。 林染染却不依不饶,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一边继续撒娇:“老公,人家要你抱着人家睡嘛。” 林染染的小手每一下触碰,都像是带着电流,让纪君骁的心跳愈发急促。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一点点被瓦解,呼吸也愈发沉重。 “我——”纪君骁刚想开口,却被林染染打断。 “怎么,老公不愿意?我知道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说罢,林染染微微低下头,佯装擦了擦眼睛。 这一下,可把纪君骁给急坏了,他赶忙解释:“我没有。” 林染染心中暗喜,脸上却故作委屈,“那你亲亲我。” 纪君骁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她才只是抱了抱他,他便已经忍到了极致,若是再亲,他真怕自己会彻底失控。 “不愿意就算了,我看,你就是嫌弃我了,也是,我大着个肚子,哪里有外面年轻姑娘招人喜欢。”林染染继续“添油加醋”。 纪君骁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爱意与怜惜瞬间涌了上来,再也忍不住,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微微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林染染瞬间傻了眼。 她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真的吻了上来。 妈呀,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在她的想象中,初吻应该是在花前月下,两人含情脉脉,浪漫拥吻。 可现在,她却大着肚子,和他在床上拥吻。 要命的是,纪君骁的双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啊啊啊,要死了! 要死了! 男人亲吻起来是不是双手都不老实! 这剧情快失控了啊! …… “我——我再去洗个澡。”直到林染染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纪君骁才满脸通红地松开她,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林染染羞得满脸通红,妈呀,她刚才差一点就断气了。 要是纪君骁再坚持一分钟,她估计真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亲吻而光荣牺牲的女英雄了! 太丢人了,这辈子都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见人算了。 纪君骁在浴室里待了好久,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最后才缓缓走了出来。 见林染染已经睡着了,他这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轻轻躺在她身边。 三个月了,他们分居整整三个月了! 天知道,这三个月度日如年啊! 如今躺在她身边,感觉就像做梦似的。 纪君骁看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两人新婚的那个月,那时他们在这张床上,不知道变换了多少花样,甜蜜又激情。 …… 回忆起那些画面,他只感觉心里一阵阵燥热,又更难受了。 这一夜,他知道爬起来冲多少次冷水澡,好不容易才在黎明前才迷迷糊糊睡去。 林染染醒来,外面已然吵成了一锅粥。 她迅速穿衣。 客厅。 裴屿安假惺惺地开口:“纪伯父,您也别怪我,我不过是奉上级的命令办事罢了。等纪家洗清了嫌疑,你们自然就能风风光光地回来。” 纪父脊背挺直,神色冷峻,他淡淡地瞥了裴屿安一眼,声音沉稳,“东西全都在这里,你们仔细检查,检查完了就赶紧滚。” 这时,纪君骁从屋内大步走了出来,“姓裴的,你别太过分!我们是响应号召去知青下放,可不是什么犯人,你这般折腾,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还想挨揍?” 裴屿安微微仰起头,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纪团长,哦不,现在该称你为纪知青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该不会又想动手打我吧?要是那样,可就是目无组织、目无纪律了,后果你应该清楚。” “教训你这种疯子,我相信组织上也会理解的!”纪君骁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小骁,别冲动。”纪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住了纪君骁。 纪君骁也知道此刻冲动行事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纪家如今已经深陷困境,不能再因为一时之气而惹出更大的麻烦。 裴屿安见此情景,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他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开始对纪家的行李和屋子进行地毯式的搜查。他们翻箱倒柜,动作粗暴,将纪家人精心整理好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裴屿安心中清楚,纪家几代从军,立下无数赫赫战功,获得的奖励无数,纪家的积蓄肯定不少,他一心想要找到纪家的存折和那些值钱的物件,好霸占。 可他们把家里都翻光了,啥也没有看到。 看来,值钱的东西,他们全都给林染染了。 这时,林染染正好从房间出来。 裴屿安问,“纪家的钱,你拿到了吗?” 林染染:“存折是到手了,可他们嘴硬得很,死活不肯告诉我密码。他们说了,只有我跟他们一起到乡下,才会把密码说出来。” 裴屿安满脸不爽:“如此说来,你还要跟他们下乡?” 林染染解释道:“这不是为了拿到钱吗?” “可是——” “放心吧,表哥。到了乡下,我拿到钱,立马就回来,气死他们。” 裴屿安沉着脸,目光落在林染染圆润的肚子上,眼神中满是嫌弃与厌恶:“赶紧把肚子里那个野种弄掉,看着就让人碍眼。” 才四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多胎胞。 姓纪的,搞他的女人,妈的! “知道了。” “把存折拿来给我,这东西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放心。”裴屿安伸出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讨要。 林染染不慌不忙道:“这存折你若是在市里取钱,到时候他们诬告你霸占他们的财产,那可怎么办?到乡下,我拿到密码,直接去把钱取出来,算是我离婚的补偿,到时候我再回来给你,不是一样的吗?” 裴屿安心想,林染染除了自己,确实没有别的靠山,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谁会傻到放弃城市的生活,待在乡下一辈子呢? “行。” 第10章 林染染跑了? 从军区大院前往火车站的这一路,裴屿安带着他的兵,就像一群阴魂不散的鬼魅,紧紧跟随着纪家众人。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纪家的包袱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翻检,每一件物品都被拿出来仔细查看。 纪家人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屈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好不容易到了火车站,纪家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火车。 本以为可以暂时摆脱裴屿安的纠缠,可没想到,裴屿安依旧不放心。 他在行李都已经放好之后,还要再次检查。 “姓纪的,要是被我抓到把柄,你就死定了!” 纪君骁怒视着裴屿安,一字一顿地说道:“滚,否则我今天就把你打残!” 裴屿安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反而上前一步,凑到纪君骁耳边,脸上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等你到了乡下,我有的是办法找人弄死你们一家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纪君骁闻言,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双手死死地抓住裴屿安的衣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敢!你要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裴屿安却只是轻蔑地一笑,用力挣脱了纪君骁的手,整了整衣领,说道:“咱们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车厢。 裴屿安下火车之前,去找了林染染。 看到林染染,他阴阳怪气地说道:“纪家人果然心疼你,他们一家子全都买的站票,居然给你买了硬卧。” 林染染强忍着恶心说道:“他们这哪是担心我,不过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哪里像表哥你,是真心疼我。” 裴屿安看着她那一脸的恋爱脑,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到了乡下,赶紧把事情办完回来。我们的婚事定在下个月十八,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下个月死吧! 这日子选得可真好,你怎么不去死!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表哥,我就知道,全世界就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不用再派人监督他们了,这一路我会好好折腾他们一家子的。这火车要坐三天三夜呢,到时候,只怕他们还没到目的地,身子就垮了。” “如此最好,一个月时间,也够你调理好身子了。到时候,好好伺候我。”裴屿安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伸手摸了摸林染染精致的脸。 在他眼中,林染染也就这张脸还能看得过去,可惜却被纪君骁搞大了了肚子。 这恋爱脑不是说喜欢他吗,她怎么就不能为他守身如玉?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后悔,后悔当初把林染染送给纪君骁。 一想到她被纪君骁玩弄,他就恨不得想杀人。 林染染只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染染,你不会怪我把你送给姓纪的吧?”裴屿安看着林染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怎么会呢,表哥,能为你分忧,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妈的,一想到你被姓纪的搞大肚子,我就恨不得弄死他。”裴屿安恶狠狠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表哥,别冲动,现在不宜搞事。” “也是。”裴屿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走了,到时候你回来,我陪你去打胎。” 打你妈的胎! 裴屿安前脚刚离开,林染染后脚就将原本的车票换成了软卧。她换到的是软卧车厢的最后一节,这节车厢紧邻着餐车,位置倒是十分便利。 大概是软卧票价相对较高,许多人不舍得买,如今这节车厢竟成为她的专属空间。 火车开走了,这节车厢一直是她一个人。 她又补了三张票,想着等会把纪家人一起叫过来。 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 与此同时,纪家人所买的是七号车厢的站票。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挤上来,闷热得很。狭小的空间内,人们摩肩接踵,连挪动一下脚步都异常艰难。 纪家的几个男人身强力壮,虽说被挤得难受,但还勉强能够支撑。 然而,纪母和纪君瑶就遭了大罪,在这人潮的挤压下,她们感觉自己都快被挤成肉饼了。 她们所站的位置靠近车门,每到一站,车门打开,汹涌的人流便如潮水般涌入,她们好几次都险些被拥挤的人群给挤下车去。 纪母和纪君瑶的脚也遭了殃,在这混乱的踩踏中,两人都被人踩了好几脚,疼得她们直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纪君骁看着母亲和小妹如此遭罪,心中满是心疼。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跟父亲提议道:“爸,您看妈和小妹被挤成这样,要不我给她们去换个硬座?” 纪父抬眼望了望周围拥挤的人群,想着火车已经行驶了好几站,裴家人应该 不会再紧盯着他们了,便同意了纪君骁的提议。 “行,那就给你妈妈和小妹换成硬座。还有,也给染染换成软卧吧,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染染在火车上怎么样了,别让她跟着咱们遭罪。” 纪母听闻,赶忙说道:“我们被挤点没关系,你先去看看染染,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她怀着孩子呢。” 话还没说完,纪母一个踉跄,又险些被挤下车去,好在纪君骁和几个弟弟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拉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意外。 纪父见状,当机立断地对纪君骁说:“小骁,你赶紧带着你妈和小妹去找染染,这地方太危险了。” 纪君骁伸出左右手,分别紧紧地牵住纪母和纪君瑶的手,随后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他咬紧牙关,拼命地在人群中挤呀挤,每挪动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三人终于艰难地挤出了这一节又一节人满为患的车厢。 好不容易来到硬卧车厢,三人按照车票上的信息,找到了林染染原本的铺位。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全都傻眼了。 只见原本属于林染染的铺位上,此刻正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 纪君骁愣了一下,率先回过神来,走上前去礼貌地询问:“同志,您是刚买票上来的吗?” 那男人坐起身来,挠了挠头,回答道:“是啊,刚补到的票。之前一直是站票,可把我累坏了,这不,运气好,有人退了这张票,我赶紧就补上了。” 退了? 纪君骁等人心中一惊,难道说林染染跑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惨白。 纪母连忙摇头,神情焦急地说道:“不,不会的,一定是我们搞错了。她是不是换到别的车厢去了?” 纪君瑶也颤声说道:“没错,大哥,大嫂之前给了我那么多钱带妈去看病,后面还专门补钱让我多抓几副药,她对我们这么好,肯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对吧?” “没错,你们别担心,我们先问问。” 纪君骁嘴上虽然安慰着母亲和妹妹,可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点儿底都没有。 毕竟昨晚父亲把存折交给了林染染,说不定她觉得纪家所有的钱都已经到手了,没什么可图的了,所以就选择了跑路。 正想着,一名乘务员恰好走了过来查票。 纪君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上前拦住乘务员,焦急地问道:“同志,您好,请问九号车厢3号铺位的同志是退票了还是换票了?” 乘务员停下脚步,拿出手中的票单,仔细地翻看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换票了,换到17号软卧车厢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纪君骁三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换票,不是跑路。 乘务员接着又说道:“对了,你们是她的家人吧?她刚才还找过我们,说想去找你们,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挤不过去。她让我们给你们带个话,叫你们去17号车厢找她。” 纪君骁连忙感激地说道:“谢谢,太感谢您了。” 得知林染染的去向,三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朝着17号软卧车厢走去。 当他们终于在车厢里看到林染染的身影时,纪母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染染。” “大嫂。” “妈,小妹,老公,你们终于来了。”林染染赶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纪母扶到铺位上坐下。 纪君瑶跟在后面,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要断了,实在忍不住,也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铺位上。 纪君骁站在一旁。 “染染,你没受苦吧?”纪母拉着林染染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心疼地问道。 林染染有些不好意思:“妈,我没事,就是硬卧坐着不太舒服,我就给换到软卧了。” 纪母听了,说道:“真是辛苦你了,还得自己想办法换车厢。” “我不辛苦,倒是辛苦你们了。我本来换好车厢就想去找你们的,可人太多了,我怎么挤都挤不过去。”林染染解释道。 纪君骁在一旁说道:“你现在行动不便,可别乱跑。1到7号车厢人满为患,每到一站,我们都差点被挤下车去,那场面太危险了。” 纪君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对呀,大嫂,你怀着宝宝呢,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为了我们冒险。” 林染染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肯定遭了不少罪吧?” “我们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纪君骁说道:“妈,小妹,你们先在这里跟染染挤一挤,我去给你们换两张硬卧票,这样你们也能舒服点。” 林染染赶忙说道:“老公,不用去了。” 纪母和纪君瑶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僵,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纪母很快反应过来,强颜欢笑道:“见到染染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跟瑶瑶没事,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车厢吧,久不久过来看看染染 就行。” 林染染看出了几人的误会,连忙解释道:“我已经把16号跟17号车厢的票都买了,老公,你去把爸他们都喊过来,拿站票去退差价,毕竟这趟旅程要三天三夜呢,一家人在一起,互相照顾也方便。” 听到这话,三人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林染染竟然想得如此周到。 纪母和纪君瑶为自己刚才误会林染染而感到十分羞愧。 纪君骁感激地看向林染染,说道:“染染,还是你想得周到,辛苦你了。” 林染染微笑着说:“你赶紧去把爸他们叫过来吧。” 纪君骁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出车厢去接其他家人。 “妈,你跟小妹有没有受伤?把鞋子脱了,我检查检查。”林染染关切地对纪母说道。 纪母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不用检查了。” 纪君瑶在一旁说道:“妈怕是脚都要被那些人给踩出血了。” 在林染染的坚持下,纪母最终还是脱下了鞋子。 只见纪母的脚又肿又红,好几处都被踩出了血,看着就让人心疼。 林染染见状,连忙让纪君瑶去隔壁车厢打点热水,准备给纪母清洗伤口。 纪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染染,我自己来就行,怎么能让你照顾我呢。” 林染染温柔地说道:“妈,我以前学过处理伤口,手法很轻的,不会弄疼您,您就放心吧。” 不一会儿,纪君瑶打来了热水,林染染小心翼翼地给纪母清洗伤口,随后又拿出消毒药水、药膏等,仔细地给纪母的伤口消毒、上药,最后熟练地进行包扎。 好在之前林染染有先见之明,买了许多常用药塞进空间,这会儿总算派上了大用场。 纪君瑶在一旁看着林染染熟练的手法,心中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她一直以为林染染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就算有点学历,也就是混个文员工作,整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结婚后更是干脆辞职啥也不干,简直懒出天际。 可如今看来,自己对大嫂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第11章 火车上接生 “妈,您这脚肿得太厉害,又出血了,这几天就安心躺着吧,我会定时给您换药的。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您要是想去上厕所,就叫小妹扶您去。”林染染细心地叮嘱纪母。纪母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说道:“好,好,我都听染染的。” 纪君瑶也在一旁说道:“大嫂,谢谢你,要不是你,妈这脚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林染染微笑着说:“小妹,你的脚肯定也受伤了吧?让我看看。” 纪君瑶连忙摆手说:“我没事的,大嫂,你别忙活了。” 林染染坚持道:“乖,让我给你上点药,保证很快就好。” 母也在一旁说道:“瑶瑶,你就听你大嫂的,我现在觉得你大嫂可厉害了,肯定能把你的脚治好。” 纪君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下了鞋子。 只见她的脚也肿得十分厉害,林染染同样仔细地给她做了处理,擦上了药。 “大嫂,你居然还带了这么多药,想得真周到。”纪君瑶不禁赞叹道。 林染染解释道:“乡下不比市区,医疗条件差,一些常用药还是得提前备着,以防万一。”这时,纪君骁带着纪父和几个弟弟来到了车厢。 这将近两个小时的拥挤,可把几人折腾得够呛,感觉肺都要被挤出来了。 两个年纪较小的弟弟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苦,此刻都快崩溃了。 如今一来到这个宽敞独立的车厢,顿时感觉像是到了天堂一般,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大嫂,真有您的!” “大嫂,您太厉害了!” “大嫂,我为之前说过的那些不懂事的话向您道歉,对不起。” 几个弟弟一见到林染染,便纷纷围上来夸赞道,还为自己之前的不当言行诚恳地道歉。 林染染笑着说:“一家人本就应该整整齐齐地在一起,这下好了,你们可以安心地看看书,休息一下了。” 纪父看着林染染,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染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好孩子。” 就这样,纪家人每人都能够睡在一个铺位,比起之前在拥挤的车厢里站着,简直就是上了天堂,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纪君骁看着这样的林染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真切地感受到,她真的变了,变得更加体贴、懂事,这个家也因为她的改变而充满了温馨。 四个小时后,林染染起来给纪母和纪君瑶换药。 纪君骁见她起来,也赶紧起来了,“染染,以后换药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好好睡觉,别累着了。” 林染染看着纪君骁,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老公真好。” 纪母跟纪群瑶听此,忍不住偷笑起来,这两人不经意间撒起狗粮来,可真是让她们都吃饱喝足了。 若是他们天天如此,她们不介意多吃狗粮。 林染染去了隔壁车厢,把餐票拿给纪君勇,“二弟,你去隔壁车厢买点吃的,大家都要补充体力。” 纪君勇接过餐票,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一时傻眼了,问道:“大嫂,您确定这不是三天的餐票,而是一餐的?” 林染染笑着说:“是一餐的,反正这些钱到了乡下也买不到什么好吃的,咱们先把这几天吃好再说,可不能委屈了爸妈。” 纪君勇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便拿着餐票去了隔壁车厢。 没过多久,纪君勇便带着一堆美食回来了。 有面包、泡面、火腿肠、茶叶蛋、烧鸡、花生米,还有米酒等等,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纪家人挤在17号车厢一块用餐。 看着这丰盛的食物,全都傻眼了。 他们心想,这一顿得花不少钱吧? 真不愧是花钱大手大脚的林染染啊! 照她这样当家,这钱不出半年,全都得花光吧? 不过她愿意把钱花在大家身上,让大家都能吃饱喝足,这已经让他们十分欣慰了。 罢了,都要下乡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钱没了,还可以再挣! 反正纪家是清白的。 纪君骁原本以为这几天在火车上肯定要吃不少苦,没想到,因为林染染的安排,家人们吃得比在军区大院还要好,这趟旅程倒像是一场愉快的旅行了。 “染染,谢谢你。”纪君骁看着林染染,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林染染笑着说:“以前是我不好,现在我会尽力弥补大家。反正这几天我们先吃好喝好,到了乡下就算有钱也没地方花。大伙不用担心我把钱都花光了,这点吃的,我早就预算过了,最多也就花一百块钱,大家就放心吃吧。” 纪父看着满桌的美食,又看了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说道:“难得下乡,今天我们几父子好好喝上一喝。” 在部队里,纪律严明,平时大家都不能饮酒,这会儿,终于有机会放松一下了。 纪家的几个女性则用茶代替酒,与男人们一同举杯。 一时间,整 个车厢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浓浓的亲情。 列车在铁轨上继续疾驰,半夜,车上大部分乘客都沉浸在梦乡之中。 突然,15号车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哎呀,疼死我了,老公,我好痛啊!”韦婉琴脸色惨白如纸,双手紧紧抓着被褥,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额头滚落,浸湿了鬓边的头发。 她的丈夫黄振邦,满脸焦急与心疼,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边声音颤抖地向周围乘客求助:“同志,麻烦帮我去叫乘务员!” 车厢里两名热心乘客,听到呼救声,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嗖”地一下爬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好,便朝着车厢外奔去。 “媳妇,你忍着点,距离下一站,还有两个小时呢。”黄振邦的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无奈,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韦婉琴的额头,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不行了,老公,我感觉要生了。”韦婉琴气息微弱,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可怎么办?媳妇,你可千万要撑住啊。”黄振邦急得眼眶泛红。 不一会儿,那两名热心乘客带着乘务员匆匆赶来,乘务员身后还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和几个有接生经验的稳婆。 医生脚步急促却沉稳,稳婆们则提着各自的接生用具,神色凝重。 男士们自觉避让之后,稳婆们和医生迅速围到孕妇身边。 她们熟练地为孕妇检查身子。 “这,胎位不正啊,好像是脚朝下呢。” 几位稳婆摸过后,纷纷皱着眉头说道。 医生名叫赵德昌,从事外科多年,也见过不少产妇因胎位不正而采用剖宫产手术风险,只是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 现在距离下一站还有很长时间,看孕妇这情况,根本支撑不到。 “情况不太乐观,孕妇出现了难产的症状,车上的医疗设备有限,必须尽快赶到下一站,将孕妇送往医院,否则——”赵医生对黄振邦说道,后面的话虽未出口,但其中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可下一站还远着呢,这可怎么办啊?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媳妇和孩子啊!”黄振邦眼眶瞬间红透,近乎哀求。 乘务员赶忙上前,轻声安慰道:“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会尽力的。列车已经在加速行驶了,只是在到达下一站之前,我们也得想办法稳住孕妇的情况。” 发生这样的突发情况,自然惊动了林染染一家子。 纪母脚疼,林染染便不让她起身,自己带着纪君瑶出来看情况。 她记得书中有写过,这位难产的孕妇是广西巴马县县长夫人,夫妻俩是去外地考察的,没想到意外在列车上难产,失去了孩子。 这辈子,这位县长夫人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在这个无后为大的年代,往后她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县长为此没少被人嘲笑,还被家里人逼着离婚再娶。 只是他爱老婆,都没有同意,最后还因此丢了县长之职。 若是能救下这个孩子,那自己便是县长夫妇的大恩人,以后在乡下,很多事都能方便不少。 知道里面是孕妇在生孩子,纪家的男人们自然不便进去,只能站在车厢外,焦急地等着。 毕竟他们家也有孕妇,这种场景难免让他们心生担忧。 “染染,你小心些。”纪君骁叮嘱林染染,眼神中满是担忧。 林染染神色镇定,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从小跟着奶奶在村里见过不少产妇生产,也知晓一些土办法,我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小妹,照顾好你大嫂。”纪父神色凝重吩咐纪君瑶。 纪君瑶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林染染跟乘务员说明情况,乘务员看她一脸诚恳,且说得头头是道,便让她和纪君瑶进去了。 “好痛,啊,太痛了,我受不了了!” 两人刚进车厢,孕妇那凄厉的惨叫声瞬间传入耳中,吓得纪君瑶浑身一颤,脸色微微发白。 赵医生跟几个稳婆也是被这叫声惊得身子一震。 “妹子,你省点力气,别太激动。”一位稳婆试图安抚孕妇。 “妹子,你这一胎,可能不太正,我们帮你揉揉肚子,你可千万别使劲,否则孩子有可能生不出来。”另一位稳婆也急忙说道,边说边伸手准备为孕妇揉肚子。 “妹子,你这样——”其他稳婆也纷纷传授自己的经验,可却杂乱无章,根本无法真正帮到孕妇。 赵医生在一旁也是满脸无奈。 林染染见状,赶忙跟赵医生说自己或许能帮上忙。 赵医生听后,决定让她试试。 林染染走到孕妇身边,缓缓蹲下身,声音轻柔:“大姐,我叫林染染,您别害怕,我是来帮您的。现在,您要尽量放松自己,不要太紧张,紧张会让疼痛加剧的。” 孕妇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听到这话,抬眸看向林染染,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她咬着牙,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艰难地点了点头。 “来,你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林染染一边耐心示范,胸脯有节奏地起伏,一边引导着孕妇。 孕妇依言而行,一开始呼吸还有些急促紊乱,但慢慢地,呼吸节奏逐渐平稳,原本紧绷得如同石头一般的身体也渐渐松弛了一些,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这小姑娘好厉害。” “看来这方法有效啊。” “肯定是家里的老人传授的。” “这下,这个妹子有救了。” 几个稳婆总算能放松了些。 林染染见孕妇状态好状,继续说道:“很好,很棒,这样,在每次宫缩来的时候,你就用力,像解大便那样用力,宫缩过去后,你就放松,继续深呼吸,保存体力,明白吗?” 孕妇又点了点头,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这时,又一阵宫缩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孕妇的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神色,五官都因疼痛扭曲在一起。 她下意识地紧紧握着林染染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开始用力。 林染染一边温柔地鼓励着她,声音里满是力量:“对,就是这样,用力,加油!” 赵医生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孕妇的情况,不时地将听诊器贴在孕妇腹部,仔细听着胎儿的心跳。 宫缩过去后,孕妇疲惫地靠着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不断从额头、脸颊滑落。 纪君瑶赶忙拿出手帕,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林染染轻声说道:“大姐,您做得很好,再坚持一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孕妇又经历了几次宫缩,每一次宫缩都如同在鬼门关前徘徊,过程艰难无比。 在林染染的悉心指导下,她始终顽强地坚持着,没有放弃。 然而,又一次宫缩过后,赵医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对林染染说道:“姑娘,情况不太妙,胎儿的心跳有些微弱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染染的心猛地一紧,但她很快稳住了情绪。 “医生,我听说在产妇难产的时候,可以通过按摩产妇的穴位来促进宫缩,或许能有帮助。我奶奶以前也用过这个办法。” 赵医生说道:“从医学理论上来说,按摩某些穴位确实可以刺激子宫收缩,但具体的穴位和手法我不太了解,毕竟我不是妇产科医生。” 林染染赶忙说道:“我知道,我奶奶教过我。医生,我可以试试吗?” 赵医生看着孕妇愈发危急的情况,点了点头,叮嘱道:“你要小心,动作要轻柔。” “大姐,可能会有点疼,你再忍一忍。” 孕妇虚弱道:“妹子,我能忍,你就放心做吧。” 林染染找准穴位后,开始轻轻地按摩起来。 她的手法虽说不算专业,却很有节奏,手指有规律地在穴位上按压、揉搓。。 按摩了一会儿后,孕妇突然说道:“妹子,我感觉肚子好像有点动静了。” 赵医生赶紧用听诊器听了听,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声说道:“胎儿的心跳恢复正常了,宫缩也更有规律了。姑娘,你的办法管用!” “这妹子果然厉害。” “以后可以当稳婆了。” “这妹子一看就不像乡下人,现在城里的孕妇都去医院生孩子,只有我们乡下人在家生孩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孕妇又经历了几次宫缩,每一次宫缩,她都在林染染的指导下用力。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赵医生的脸色再度变得凝重起来。 “不好,孕妇胎位不正,宫缩严重,这样下去胎儿和产妇都有危险!” 林染染心中一沉,咬了咬嘴唇,说道:“大姐,我现在教你做一套矫正胎位操,能帮宝宝调整到合适位置,你跟着我慢慢做,别着急。” “好。”孕妇声音微弱,却透着坚定。 “这,还能做操?” “第一次见。” “要我说,赶鬼还是比较好。” “对,肯定是有东西缠着,所以胎位不正。” “上次我们村才张家的媳妇,一边生一边赶鬼,最后顺利出生了。” “你们糊涂呀,车上哪来的道士捉鬼?还是先看看这妹子怎么做吧,菩萨保佑,一定要让大妹子顺利生下娃呀。” …… “大姐,咱们先跪在地上,膝盖分开与肩同宽。”林染染边说边示范,双手撑地,挺直腰背,动作缓慢而标准,“接着,胸部贴地,臀部翘起,腰背部下沉。” 孕妇在纪君瑶搀扶下,艰难地模仿着林染染的动作。 她每调整一个姿势,都疼得闷哼出声。 林染染立刻上前,双手轻轻托住孕妇腹部,说道:“大姐,我帮你分担些重量,难受就停下。” 在林染染和纪君瑶的帮助下,孕妇咬紧牙关坚持。 “坚持住,这姿势能借重力让宝宝转动,再坚持30秒。” “好。” “再来试试这个。 ”林染染继续说道,“平躺在床上,双腿伸直,慢慢向腹部弯曲,双手抱膝,让大腿贴近胸部。” 孕妇依言躺好,吃力地抬腿,腹部的疼痛让她的动作迟缓而艰难。 林染染握住她的手助力,一边安抚道:“别急,咱们慢慢来。” 在林染染的耐心指导下,孕妇忍着钻心的疼痛,艰难做完一轮又一轮胎位矫正操。 “这能行吗?” “依我看悬了。” “刚开始妹子那几下还可以,现在是不是黔驴技穷了,换花招了?” “也难为这小妹子了,毕竟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几个稳婆又开始小声讨论。 林染染不断鼓励:“大姐,坚持住,你做得很好,再努把力。” 赵医生和众人也都紧紧盯着孕妇。 终于,在一次强烈的宫缩后,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骤然响起。 “生了,生了!” 几个稳婆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外面的男人们激动地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我的天呀,我干了大半辈子稳婆,头一回见这样接生的!”一位稳婆一边麻利地为婴儿处理脐带一边激动地说道。 “妹子,你可太厉害了!这法子简直神了!” “妹子,快跟我们讲讲,你这到底用的啥方法呀?教教我们呗,以后遇到难产,可就有法子了!” 林染染笑了笑:“这是以前我奶奶教我的法子。既然大家觉得好使,等会我就细细跟你们讲。” 一位稳婆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到孕妇身边,脸上笑开了花:“大妹子,恭喜啦,是个胖小子!瞧这哭声,多响亮,以后准有大出息!” 韦婉琴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中瞬间涌起一层泪花。 她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紧紧握住林染染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林妹子,我叫韦婉琴,我家爱人叫黄振邦。真的,不知道该咋感谢你,还有大伙,你们都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呐!” 林染染笑道:“韦大姐,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要你们母子平安,我们大伙高兴呐。” 这时,黄县长脚步踉跄地闯了进来。 一看到林染染和众人,他眼眶瞬间红了。 他拿着一包糖果分给大家,“谢谢大伙,谢谢你们救了我媳妇和孩子!这份恩情,我黄振邦永远铭记于心!” “黄同志,恭喜你当爹了!赶紧去看看你孩子和媳妇吧!” 众人把黄县长推到韦婉琴和孩子面前。 一个稳婆还教他如何抱孩子。 他笨拙地抱起孩子,来到林染染面前,眼神里满是感激:“林同志,要不是你,我只怕都抱不上儿子了,不如给我这孩子取个名字吧,以后你当孩子的干妈,如何?” 跟县长攀上亲戚了。 这笔买卖,太值了。 林染染也不客气了,“这孩子是在火车上出生的,火车一路疾驰,向着远方,希望他往后的人生,也能像这火车一样,不断驰骋向前,直达云霄。不如就叫黄驰霄如何?” “黄驰霄!好名字!这名字取得好呀!”黄县长激动极了,“林妹子,以后你便是这孩子的干妈了。” 林染染大喜:“行,我能抱抱小宝贝吗?” 黄县长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她。 “这孩子真可爱。”林染染看着粉嫩的小家伙,心里软成一片。 太好了,她终于成功救下这个宝贝了。 纪群瑶在一旁激动道:“大嫂,我也想抱。” 第12章 到乡里需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 “行,给你抱。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林染染将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纪君瑶,“小心点。” “好好,孩子好可爱!大嫂,以后你的宝宝肯定也这么可爱。”纪君瑶笑着说道。 一时间,大伙排着队,轮流抱着这个新生命,小家伙那粉嫩的脸蛋和灵动的眼睛,逗得众人笑声不断,整节车厢都沉浸在这温馨欢快的氛围里。 火车缓缓减速,最终稳稳地靠站停下。 车窗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和救护车严阵以待。 车门刚一打开,他们便迅速且有序地登上列车,动作娴熟地将产妇和孩子送上救护车。 黄县长眼眶微红,再次紧紧握住林染染的手,“妹子,等孩子大些,我一定带着媳妇和孩子上你们家去,让孩子认你做干妈。” 黄县长刚才跟纪家人聊天,得知他们是知青,要下到巴马所略,他激动不已,早就听说上级要从京都分配知青来广西,没想到让他遇到了。 他觉得,这下巴马的经济肯定能蒸蒸日上,老百姓富裕的生活指日可待。 林染染笑,“好。”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到了乡里不管碰上啥难事,你可一定得给我打电话!” “行,大哥,那你可得照顾好嫂子和我的干儿子。” “一定一定!”黄县长用力点头,转身快步跟上了救护车。 林染染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和县长攀上了亲戚,往后在乡下开展工作,定能顺利不少。 她这算是更改了女配的命运了吧? 一旁的纪君瑶早已对林染染崇拜得五体投地,“大嫂,您太厉害了,我压根没想到您居然还会接生!” 林染染带着几分俏皮的骄傲:“那是,嫂子会的事儿多着呢,以后慢慢教你。” 纪家人纷纷围过来,几个弟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 “大嫂真棒。” “大嫂厉害!” “大嫂简直就是神!” “大嫂威武!” 纪父也走上前,眼中满是赞许,“染染,好样的。” 林染染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别夸了,再夸我可就真飘了。” “累坏了吧?”纪君骁走到林染染身边,轻声问道。 “还好啦,老公,我是不是很棒?”林染染笑着看向纪君骁。 纪君骁宠溺地点了点头:“确实很棒。” 平日里看着好吃懒做的她,关键时候竟有这般本事,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人家累了,你扶我。”林染染说着,身子顺势往纪君骁身上一靠。 纪君骁反应迅速,生怕她摔着,赶紧伸手稳稳地搂住了她。 纪家的人见状,纷纷默契地别过头,假装没看到这亲昵的一幕。 车厢里光线昏暗,真是啥都瞧不见。 这时,铁路部门的工作人员捧着一面锦旗匆匆赶来,为首的是客运段段长。 段长满脸笑意,双手将锦旗递给林染染,诚挚地说道:“林同志,这是铁路部门对您在列车上英勇救人行为的感谢与敬意。” “谢谢。” 林染染红着脸,从纪君骁怀里轻轻撤离,接过那面锦旗。 锦旗上“救死扶伤展大义,列车援手显真情!”的烫金大字在车厢内的灯光下格外醒目,熠熠生辉。 纪家人站在一旁,满脸自豪。 刚下乡第一天,林染染便收获了这份荣誉,大伙都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兆头。 “大嫂真了不起。” “向大嫂学习。” 纪父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满脸骄傲地说道:“真不愧是我纪家的儿媳妇,有我纪家的风范。” 纪母也激动得顾不上脚疼,一骨碌从铺位上爬起来,紧紧抱住林染染,“我们家染染最厉害了。” 林染染被纪家人这一连串的夸赞弄得脸颊绯红,心里却暖烘烘的,她知道,经过这件事,纪家人是真的开始信任她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旅程里,纪家人对林染染愈发珍视,直接把她当成了团宠。 林染染想去上个厕所,纪君瑶都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她出点什么意外。 林染染心里满是感动,她真切地感受到纪家人的善良与温暖。 火车一路疾驰,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广西巴马站。 众人下了火车,又换乘了一个小时的班车,这才抵达县里。 刚到县城,所略队的队长杨正宇便牵着一匹马来迎接他们。 纪母看着眼前的瘦马,忍不住开口问道:“同志,咱们接下来是要步行吗?怎么连个牛车都没有呀?” 杨队长笑着解释道:“是的,嫂子。这地方交通不太方便,接下来得走一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所略大队。要是孕妇累了,等会儿可以骑马,但也不能一直骑,这马还得驮不少东西,也挺累的。” 纪母一听,满脸担忧地看向林染染:“我家儿媳妇都没骑过马,能行吗?” “ 您别担心,我会在旁边牵着马,我们养的这匹马性子可温顺了。”杨队长赶忙宽慰道。 纪父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问道:“所略大队的条件这么艰苦吗?” 杨队长神色认真地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上级会从京都派你们过来支援,以后所略的发展可就全靠你们了。” 纪父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大家一起努力吧,肯定能把日子越过越好。” 因为杨队长还要去采购队里急需的物资,便让纪家人在原地稍作等候。 纪母满脸关切地看向林染染,问道:“染染呀,这一个小时的山路,你能走得动吗?” 林染染笑着说道:“妈,我没事的。倒是您,脚才刚好,可不宜走那么远的路。” 纪君骁在一旁连忙说道:“等会儿我们几个轮流背妈妈,你别操心。” 纪君瑶也不甘示弱地喊道:“我也能背!” 纪君勇笑着打趣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自己走就不错了,还想着背人呢。” 纪君瑶一听,立马不服气地反驳道:“少小瞧我,我在学校跑步可是女子第一名!” 纪母赶忙打圆场:“行了,你们都别争了,我能走得动。等会儿你们几个轮流背染染,要是背不动了,再让她骑马。” 林染染摇了摇头,说道:“妈,我没那么娇气。咱们先去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顺便买点肉啥的,到了乡下,想吃肉可就难了。” 大伙都觉得林染染说得在理,便吃东西去了。 这几天林染染让大伙吃饱喝足,大伙倒也没怎么心疼钱。 林染染轻车熟路地在巴马县的集市里穿梭,这里的物价相较市里便宜不少。 她让纪君骁跟在自己身旁,精心挑选了一些新鲜的肉,又买了一只正下蛋的母鸡和几只小鸡小鸭。 其实,这些东西她空间里都有,但她清楚,要是以后直接拿出来,根本没法解释,所以还是选择在这里采购一些掩人耳目。 “染染,你考虑得真周到。”纪君骁看着林染染有条不紊地挑选着物资,不禁称赞道。 林染染笑着说道:“我以前在乡下生活过,这些事儿我懂,你们城里人不了解。” 两人买好东西回到集合点,纪家人看到他们手里大包小包的物品,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小骁,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当家了?”纪母满脸震惊,纪家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毕竟在市里的时候,家里这些琐碎的生活事务都是纪母一手操持,谁能想到一直待在部队的纪君骁,居然也会买这些东西。 纪君骁赶忙解释道:“这都是染染买的,我就负责拎东西。” “大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林染染,更加疑惑了。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们印象里的林染染除了会花钱享受,从来都没有干过家务,当然,在火车上接生救人那事除外。 林染染笑了笑:“你们可别忘了,我是农村出生的,这些事儿我拿手,只是怀孕后,人比较懒,脾气也不好。” 原来如此。 这时,杨队长采购完东西回来了。 只见马背上已经堆了满满当当的物资,杨队长又费力地将纪家人买的东西也往上装。 纪家人看着那几乎被压得满满当当的马背,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剩下那些小鸡小鸭,实在没地儿放了,杨队长只能拿根扁担让他们自己挑着。 “实在没办法,真的装不下了。”杨队长满脸歉意地说道。 “这,这还能坐人?”纪母看着那负重不堪的马背,满心怀疑。 “嫂子您放心,别看这马瘦,平时驮个三四百斤的东西都不在话下。”杨队长赶忙解释道。 纪母心疼地看着马,说道:“算了吧,这马也挺不容易的。你们几个轮流背染染,就别给马添负担了。” 杨队长笑了笑:“嫂子您真的不用担心。这样,小骁,你把你媳妇抱上马吧,等马累了,再让她下来走。” 林染染赶忙摆手拒绝:“我坐了好几天火车,屁股都坐疼了,正好想活动活动,你们不用担心我。” 纪君骁看着林染染,轻声说道:“那你先自己走会儿,等走不动了,我再背你。” “行。”林染染点头应下。 就这样,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所略大队的山路。 纪君骁和几个弟弟负责照顾林染染,纪父则搀扶着纪母,纪君勇挑着装有小鸡小鸭的担子,纪君瑶没被分配具体任务,但她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儿,想着一定要坚持走到乡里。 山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一路上尽是陡坡和弯道。 才走了短短十分钟,纪君骁便心疼地蹲下来,对林染染说道:“来,媳妇,我背你。” 林染染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又过了十来分钟,纪君骁看着林染染微微喘气的模样,再次提议要背她,可林染染依旧婉拒了。 不过,在那些陡峭的上坡和难行的下坡路段,林染染倒是乖乖地由着纪君骁搀扶 ,两人相互扶持,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 众人艰难地走了半个小时后,脚底都开始隐隐作痛,仔细一看,不少人脚底都磨出了水泡。 特别是纪母,脚伤才刚好,此刻更是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林染染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颠簸,愈发沉得厉害,她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再这么走下去,只怕会伤到宝宝。 纪君瑶同样累得气喘吁吁,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不长的山路,竟比自己在学校跑几千米还要累人。 杨队长眼尖,看出了大家的疲惫,赶忙停下脚步,说道:“咱们先休息一会儿,给马儿喂点草。” 几个女人一听,如获大赦,纷纷找地方坐下休息。 纪父趁着这休息的间隙,和杨队长攀谈起来。 “杨队长,这巴马以前土匪多不?” 杨队长神色一凛,陷入回忆:“以前可不少呢。就拿前几年来说,有一伙盘踞在深山里的土匪,经常下山骚扰百姓,抢夺粮食财物。他们熟悉地形,神出鬼没,可难对付了。有一回,他们盯上了村里准备送去县里的物资,乡亲们自发组织起来抵抗,可还是损失惨重。后来部队来了,和咱们本地的民兵联合起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这伙土匪剿灭。在清剿过程中,那战斗打得可激烈了,战士们和土匪在山林里周旋,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不过好在最后成功将土匪一网打尽,乡亲们这才过上安稳日子。” 纪父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点头:“那可真是不容易,多亏了战士们和乡亲们的努力。” 杨队长感慨道:“是啊,现在虽说土匪基本没了,可这地方穷,要发展起来,还得靠大家一起想办法。” 休息片刻后,众人缓过了些力气,在杨队长的招呼下,又重新上路了。 然而,三个女人休息了十来分钟后,双腿发软,彻底走不动了。 “媳妇,上来,我背你。” 这一回,林染染没有推脱,顺从地趴到老公背上。 她凑近纪君骁耳畔,轻声呢喃:“辛苦老公啦。” 她温热气息拂过,纪君骁耳朵瞬间泛红。 他下意识吞咽口水,哑着嗓子回了句:“不辛苦。” 林染染笑意更浓,娇声又补了句:“老公真好。” 大伙都在呢,她要秀恩爱,能不能——呃,低调一点? 不过心里很高兴,全身热血沸腾是怎么回事? 第13章 当着重生女主的面亲吻老公 扬队长看向纪母,诚挚地说道:“嫂子,您还是骑马吧,山路不好走,骑马能轻松不少。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纪大哥,麻烦您抱嫂子上马。” 纪母连忙摆手,语气中透着一股倔强:“不用不用,我还能走。” 话才落音,她便逞强地抬腿迈步,可双腿软得不听使唤,这一步迈出去,身子猛地一晃,差点直直栽倒在地。 纪父见状,急忙上前,双手稳稳地将纪母抱上了马背,随后又细心地帮她调整好坐姿,确保她坐得安稳舒适。 纪君瑶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坚持走了十来步。 纪君善见状,赶忙蹲下身子,说道:“小妹,我背你。” “我能走。”纪君瑶不服输地说道。 “行了,别倔了。”纪君善说着,一把将纪君瑶背了起来。 纪君瑶趴在哥哥背上,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动。 就这样,队伍一路走走停停。 途中,大伙听着杨队长讲述巴马县的剿匪历史,对这个即将扎根的巴马有了更多了解,一路的疲惫似乎也在这故事里消减了几分。 约莫四十来分钟后,众人终于抵达了乡里的知青点。 这是一座四合院,占地大概五百平米,两排房子呈对等布局,总共十个房间和两间冲凉房。 墙体由当地石头一块块垒砌而成,墙缝用黄泥浆混合着些许石灰垫浆勾缝,透着质朴的气息。 院子中央有一口古井,厨房就紧挨着古井。 “这就是乡里的知青院了。咱乡一共十八名知青,都挤在这知青院里。现在你们一大家子过来,我安排一部分知青住到农家去,腾四间房给你们。考虑到你们家人多,看看能不能腾个仓库,隔出几个房间给你们一家人住。”杨队长介绍道。 纪父连忙说道:“辛苦队长了。” “应该的。现在知青们都上工去了,还没回来。他们平日都是一起做饭,你们一大家子加入,开饭时间可能不好协调。到时候你们再商量吧,现在你们赶紧先做饭吧。还有,洗澡平日里都得排队,趁现在没人,你们抓紧时间。”杨队长接着说道。 “好,谢谢队长。”纪父将杨队长拉到一旁,小声问道,“队长,我家儿媳妇怀着孕,身体不太好,能不能通融通融,不让她去上工?” 杨队长面露难色:“纪大哥,这事儿不好办啊。不上工就拿不到工分,没工分就分不到粮食。大部分快生产的孕妇都仍坚持上工,有的甚至直接把孩子生在田里,咱们得克服困难啊。” 纪父皱着眉头:“我这儿媳妇身子骨太弱,实在经不起折腾,万一出个好歹,可咋整?” 杨队长劝道:“下地干活对身子好着呢。听说市里的女人生孩子都往医院跑,咱农村人都是在家生孩子,不也好好的。” 纪父见杨队长坚持,犹豫再三,只能把纪家面临绝嗣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杨队长一听,深知这事儿的严重性,犹豫片刻后,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这事,还得麻烦队长帮忙保密,不然我其他几个孩子在村里该被人嘲笑了。”纪父恳切地说道。 杨队长应道:“我知道了。今天你们也累坏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好有力气上工。” “好。” “杨队长,今天多亏您去接我们,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往后我们一家子在这儿,还得劳您多照顾。”见杨队长要走,林染染赶忙拿了一块肉出来送给他,约莫有一斤重。 杨队长大惊,连忙推辞:“林妹子,这可使不得。” 林染染笑着说:“杨队长,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您家里孩子肯定也馋肉了,拿回去给孩子们解解馋。队里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发肉票呢。” 杨队长想着家里孩子确实整日嚷着要吃肉,自己也馋得慌,便不再拒绝,说道:“行,等生产队发了肉,我一定还你们。” “杨队长慢走。”林染染说道。 林染染这一举动,赢得了纪家人的赞赏。 他们没想到,林染染还懂得拉拢人心。 确实,和队长搞好关系,往后在乡里的日子也能顺遂些,裴家的势力再大,想必也伸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 紧接着,纪家人便忙碌起来,把行李搬进分配好的房间,随后开始打扫卫生、整理物品。 纪家的男人们个个勤快,再加上有三个当兵的,整理收纳这类活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几个女人几乎插不上手。 于是她们便一起去张罗做饭。 纪母说道:“染染,做饭的事儿交给我就行。瑶瑶,给你大嫂烧点热水,让她先洗个澡。” 纪君瑶:“好的。” 纪君善走了过来,说道:“我来,小妹这细胳膊细腿的,哪提得动水。” 纪君瑶不服气:“少瞧不起我。” “行了,知道你厉害,一边休息去吧。”纪君善笑着说。 “嫂子,三哥欺负我。”纪君瑶向林染染告状。 林染染笑着说:“小妹 ,你去帮忙喂小鸡和小鸭子吧。” 纪君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呀。” “大嫂,这小鸡和小鸭一直关在笼子里也不是个事儿,还有那只老母鸡,也不能总绑着吧?要不把它们放出来?”纪君瑶问道。 林染染看了看院子,说道:“放是肯定要放的,只是这院子里也没有鸡舍,放出来等会跑了咋整?” 纪君骁走了过来,说道:“那咱们就搭个鸡舍。外面有不少废旧木板和木棍,我去搬过来就能做。” 林染染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老公,你还会做鸡舍呀?” 纪君骁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你选个位置,我马上动手。” “好,好,老公真棒。”林染染夸赞道。 纪君骁被夸得脸都红了。 纪父和几个弟弟也出来帮忙。 他们听了林染染的建议,决定在院子一角搭建鸡舍。 这时,水烧热了,纪君瑶帮林染染把水提到洗澡房,叫她去冲凉。 林染染这几天一直没洗澡,再加上今天赶路出了一身汗,浑身难受,此刻她便美滋滋地跑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出来,纪家几父子已经把鸡舍搭建得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男人多干活就是快。 等纪母做好饭菜,鸡舍也彻底搭建好了。 大伙把小鸡和小鸭子放进鸡舍,又给老母鸡做了个窝。 林染染拿出丝瓜和葡萄种子,让纪君骁种在鸡舍里。 “你还买了种子?”纪君骁和纪家人都再次被林染染惊到了。 他们一家子都没有乡下生活经验,纪君骁三父子虽然从小参军,可在部队里只学行军打仗,就算出任务没吃的,也只能去挖野菜充饥,根本不懂这些生活琐事。 林染染笑着说:“那当然。你们别忘了,我可是乡下人。以后这乡下生活,听我的准没错。” 纪君瑶好奇地问:“为啥要在鸡舍里种丝瓜和葡萄?外面空地那么多。” 林染染解释道:“丝瓜和葡萄藤蔓攀爬能力强,到时候搭个架子,它们就能长成天然的绿色遮阳棚,给鸡鸭遮阳。而且鸡鸭的粪便还能给它们提供养分,这样一来,咱们以后既有菜吃,又有肉吃,还有水果吃,多好呀。” “大嫂,你懂好多呀。”纪君瑶羡慕地说。 “大嫂,我都怀疑你以前是搞农业的。”纪君勇打趣道。 林染染笑着说:“这些啊,你们在农村生活久了,自然就懂了。” “我家染染就是厉害,咱们吃饭去。”纪母笑着说。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去吃饭。 林染染发现,纪母做饭时只放了一丁点肉,而且这肉都摆在她面前,大伙都自觉不去夹。 “老公,我这几天吃肉吃腻了,吃不了太多,我吃两块就行,剩下的你给大家平分了。”林染染说道。 纪母连忙说:“染染,你肚子里的宝宝需要营养,得多吃肉。” 纪君瑶也附和道:“是呀,大嫂,我们这几天吃得够好了,少吃一顿肉没啥,你可得吃好。” 纪父也劝道:“染染,听话,让你吃你就吃。” 林染染坚持道:“你们不吃,我也不吃。” 纪君骁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 他拿起那碗肉,给大家平均分配。 纪父说道:“那大家就吃吧,难得你们大嫂一片心意。” 大伙吃着这两片肉,心里既感动又难受。 以后的日子就要这么清贫了吗? 难道要一个月都难见一块肉的那种? 所以大嫂才在这几天拼命给大家加餐吗? 吃完饭,纪父说道:“我刚才跟队长说了,染染不用去上工,我们一家子能养活她。” 纪家人纷纷点头赞同。 毕竟林染染愿意来乡下跟他们一起吃苦,他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直到现在,他们都觉得这事儿像在做梦,生怕哪天林染染突然反悔,纪家的血脉可就没了。 林染染却说:“爸,这不太好吧?我适当干些农活,以后孩子才好生。” 纪母连忙说:“不行,你怀的可是我们纪家的金孙,是纪家的希望。你要是出点啥事,我们可怎么活?” “可不去上工,拿不到工分,还会被人说闲话,你们能受得了?”林染染担忧地说。 纪父坚定地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管闲事就让他们说去,咱们不理会就是。” 纪母也说:“就是,谁敢说我家染染的闲话,我肯定跟他没完。” 纪君骁温柔地说:“染染,你只管养好身子,饭等我下工回来做。” “对呀,大嫂,我们几个大男人,哪能让您一个孕妇干活,您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行。”弟弟们也纷纷说道。 林染染感动地看着大家,说道:“行,那我在家做饭,给你们送去,就这么说定了。” 纪家人开始排队洗澡。 男人们直接冲冷水澡,好几天没洗,浑身臭烘烘的,难受极了。 纪母和纪君瑶则烧了温水洗。 众人刚洗完澡,十八个知青便回来了。 他们一回来就忙着集体做饭,大伙一边做饭一边跟纪家人打招呼,算是互相认识了。 在这十八个人当中,本书的重生女主夏知鸢格外引人注目。 她模样好,气质出众,人群中一眼就能被注意到。 难怪后来能勾住男主,还跟他生了三个娃。 林染染不免有些吃醋了。 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宝宝,这辈子,她可不会挪窝。 夏知鸢得知纪家来了之后,目光就直直地落在纪君骁身上,挪都挪不开。 这可是她前世的老公啊!前世,他来的时候没带媳妇,因为离婚,整个人高冷得很。他来了大半年,她拼命讨好他,他都不怎么搭理。后来时间长了,他才慢慢被她打动,最后才跟她结婚。 可这一世,他怎么带着媳妇来了? 夏知鸢看向林染染,眼中满是怨愤,她觉得是林染染抢走了她的老公。 林染染看着夏知鸢,心里也不爽。 我这个正牌媳妇还在这儿呢,你一个小三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我老公看,这是想明抢吗? 夏知鸢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回房间,拿了一包用叶子包好的地稔,将正要回房的纪君骁夫妇给拦住。 “纪大哥,我叫夏知鸢,今天在田里捡了好多地稔,送一些给你尝尝。” 林染染顿时气得不行,这女主是当她不存在吗? 就这样当着她的面勾她的男人? 好想揍人是怎么回事? 纪君骁礼貌地拒绝:“抱歉,同志,我媳妇不让我接陌生女子的东西,她会吃醋的。” 林染染暗自给纪君骁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男德满分。 夏知鸢脸上一阵尴尬,好在大家都忙着做饭,没人注意到她,不然她可就丢脸丢大了。 “这只是我欢迎新同志的方式。”夏知鸢急忙解释。 “老公,蹲下。”林染染突然说道。 纪君骁向来听媳妇的话,立刻蹲下身子。 林染染趁机吻上他的唇。 纪君骁瞪大了眼睛,媳妇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吻他,这怪难为情。 不过心里美滋滋的。 “你,不要脸!”夏知鸢羞红了脸,忍不住骂道。 第14章 媳妇,累了吧,我帮你按摩吧 “什么叫不要脸?这位女同志,看清楚了,这是我家男人,我想亲就亲,怎么了?还有,如果你缺男人,那你送错对象了。免费看书就搜:二次元小说网 ”林染染挑衅地看向夏知鸢。 “你!”夏知鸢又羞又恼,“我把地稔送给伯母。” 说完,她便小跑着往纪母房间去了。 小样的,敢当我的面勾引我男人,再修炼几百年吧! 纪母觉得夏知鸢很讨厌,这姑娘看大儿子的眼神不单纯,把纪母那个气啊。 大儿子都成家有媳妇了,这大姑娘还总往跟前凑,要是真把小夫妻感情搅和了,她绝对饶不了她! “夏同志,我们吃过饭了,不吃这个,你拿走吧。”纪母冷着一张脸,语气十分冷淡。 夏知鸢一脸尴尬,仍不死心地说道:“伯母,这东西叫地稔可好吃了。” 纪母不为所动,直接下了逐客令:“夏同志,你还是拿走吧,我们家人吃不惯这个。还有,我大儿子脸皮薄,不喜欢跟别的异性接触,你以后少去他面前晃悠。” 这话警告意味十足,傻子都能听明白。 夏知鸢灰溜溜地离开了,心里别提多窝火。 前世,纪家一来,她费了些许功夫,就讨好了纪家人,唯独纪君骁例外。 后来她挖空心思,纪家人终于把她当成团宠了。 可这一世,怎么全变样了? 难道是因为林染染跟来的缘故? 不行,纪家是未来的首富,她是首富夫人,她得想办法让纪君骁小两口离婚。 “什么人啊,长得人模人样,竟干惦记别人老公的事儿。”纪母实在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纪君瑶晒完衣服回来,瞧见母亲一脸怒气,忙问道:“妈,谁惹您生气了?” 纪母把夏知鸢做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纪君瑶一听,义愤填膺道:“什么人呐,大嫂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咱们好好过日子,她要是敢捣乱,我跟她没完!” 纪母叮嘱道:“跟你几个哥也交待一声,让他们都离这个女人远点儿。” “知道了,妈。”纪君瑶应下。 夏知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番操作,直接把纪家人全得罪了。 回到房间,纪君骁一眼就看出媳妇不高兴了,他心里明白,肯定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 他赶忙解释:“媳妇,我不知道她会给我送东西,以后我保证不跟她说话了。” 林染染咬着牙,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说明我老公有魅力。” 结了婚的男人若是遇到第二春,肯定很开心吧? 哼,瞧他这德行! 纪君骁赶紧表忠心:“这辈子,除了媳妇、老妈和小妹,我绝对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林染染追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纪君骁斩钉截铁。 “那要是我让你以后都不跟那个女人接触呢?” “保证做到!”纪君骁毫不犹豫地保证。 “好,记住你说的。” 林染染笑着看他,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里的宝宝。 纪君骁心里一紧,这是拿孩子威胁他呢? 他又讨好道:“媳妇,你累了吧,我帮你按按脚吧。” “好呀。”林染染应了一声,上床躺好,娇嗔道:“老公,好好按。” 纪君骁此刻反倒有些局促不安,刚才媳妇那炽热的一吻,仿佛带着燎原之势,到现在还让他心潮翻涌。 这要是帮她按摩脚…… 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吞咽着满心的躁动。 旋即,他把房门锁上,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林染染玉手轻轻一抬,把睡裤往上挽了挽,刹那间,一双白晃晃的美腿展露在纪君骁眼前。 那肌肤仿佛羊脂玉般细腻光滑,透着诱人的光泽。 纪君骁只觉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浑身燥热难耐。 要命,早知道就不提出这么个送命题了,此刻他心底满是懊悔。 林染染见他傻站着,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再次催促道:“老公,你倒是按呀。” 纪君骁这一下又想歪了。 以前她总喜欢装头疼发烧,一个电话就把他十万火急地喊回来,然后就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黏在他怀里,娇嗔地喊着这疼那疼的,非让他按摩。 “老公,你倒是按呀——”她撒着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老老实实地帮她按着,可按着按着,她就开始“使坏”了。 “老公,按这里,往下一点,再下一点嘛——”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经得起她这般撩拨,最后当然是失控了。 刹不住车的那种。 林染染这会儿终于瞧出了纪君骁的不对劲。 她这才想起这句话的含金量。 很快,一抹红晕飞上她的脸颊。 妈呀,原主以前太会撩了! 看来女人得会勾人,才能拿捏住男人。 太羞涩了! 让她死了吧!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纪君骁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握住她白皙的脚,开始轻轻按起来。 林染染全身一颤。 妈耶,有电流划过! 纪君骁只觉这过程对他来说,太煎熬了。 美美媳妇近在眼前,只能看不能碰,太折磨人了! 按着按着,他都想往小腿摸去。 纪君骁,你媳妇怀着孩子呢,你是禽兽吗?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给我背起来! 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纪君骁不知道背了多少遍才勉强压下心中的燥热。 “媳妇,你的脚底起泡了,疼吗?”纪君骁看到几个血泡,心疼地问。 林染染拿出红药水,说道:“几个血泡罢了,不疼,拿这个擦吧。” “你还买这个?” 她到底要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他发现,他一点儿都不了解她。 “那当然,有备无患嘛。等会儿给妈和小妹也送去,她们比我走得多,肯定比我严重。” 纪君骁感动不已:“谢谢媳妇。” “知道你媳妇好了吧?” 纪君骁忙不迭点头。 “那你不亲一个?”林染染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纪君骁只觉得自制力瞬间崩溃,媳妇这是要他的命啊! 给她擦完药,他到底还是没忍住,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拿着药匆匆逃了出去。 林染染瞧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话说,这宝宝都四个月了,要是过夫妻生活,应该不影响吧? 呸呸呸,满脑子的废料! 肯定是原主把她带歪了。 话说纪君骁出门,正好碰上夏知鸢。 “纪大哥。”夏知鸢满脸笑意,热情地打招呼。 纪君骁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往母亲和小妹的房间走去。 夏知鸢气得直跺脚。 这时,陈静提着衣服走过来,打趣道:“小夏,看帅哥呢?” 夏知鸢红着脸:“没。” 陈静笑道:“话说这纪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帅,你看上哪个跟我说说,我帮你探探口风?” 夏知鸢红着脸,往井边走去,“没谁。” “哟,还不好意思了?” 两人这番对话,全被林染染听到了。 她心里清楚,夏知鸢肯定是故意在门口等纪君骁,制造偶遇。 虽说现在纪君骁还能守住底线,可万一夏知鸢使手段勾引,自己又怀着孕,不能满足他,万一他把持不住呢? 毕竟书里,男女主就是他俩,作者肯定要把他们拴在一起。 这么一想,林染染心里更不踏实了。 不过她很快又想通了,要是纪君骁真守不住身,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她得做两手准备,表哥那边肯定回不去了,要是纪君骁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 搞事业,赚钱,培养自己的势力! 女人当自强! 这么一想,林染染便睡着了。 纪君骁回来时,林染染睡得很沉了。 她睡着的样子恬静又好看,纪君骁没忍住,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两口,才爬上上铺睡觉。 刚才回来路上,那个女同志又跟他搭话,他理都没理。 以前在部队时,那些女兵跟他说话,非工作问题他都不回,她们追求他,他理都没理,就夏知鸢这样的,他压根瞧不起。 不过媳妇会生气,说明她吃醋了,吃醋就代表在乎他,这么一想,纪君骁心里美滋滋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纪母就起来做早饭。 她煮了小米粥,去鸡舍一看,鸡窝里居然有两个蛋,她赶忙拿去煮了。 她在心里直夸染染聪明,亏她买了老母鸡,以后就有吃不完的蛋了。 听说只要把母鸡的鸡蛋收起来,母鸡就会一直下。 也不知道是真假。 纪母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儿媳妇天天都能吃上鸡蛋。 夏知鸢一晚上都没睡好,听到动静,立马爬起来。 看到纪母起来忙活着一家人的早饭,她心里满是惊讶。 按道理,不该是儿媳早起伺候一家人吗? 怎么在纪家,成了婆婆伺候儿媳了? “伯母,早。”夏知鸢跟她打招呼。 纪母本不想理她,但大家都在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冷淡地回了句:“早。” 不得不说,这姑娘脸皮真厚! “你们家儿媳不起来煮东西吗?还得您起来?”夏知鸢忍不住问。 纪母皱了皱眉:“夏同志,这是我家私事,你管得太宽了吧?” 夏知鸢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伯母,我就 是好奇,别人家的儿媳天不亮就得起来挑水、劈柴、洗衣做饭……” “那是别人家,在我们家,没这规矩。”纪母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夏知鸢气得够呛。 前世,她拼命讨好纪家,一开始也受了不少委屈,直到有了孩子,纪家人才把她当宝贝。 这个林染染,好吃懒做,凭什么这么好命? 肯定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纪家一直担心绝嗣问题,对孩子那是看得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前世,林染染可是为了嫁给她表哥,把孩子打掉了。 虽说现在剧情有点变化,但她觉得大方向不会变。 她得找个时间,跟林染染好好聊聊。 “抱歉,是我多嘴了。”夏知鸢说完,进了房间。 纪母的好心情全被她破坏了,忍不住骂道:“狐狸精,一大早就在这儿破坏我儿子的幸福。” “伯母,前几天知青院给每个知青发了十斤红薯当早饭,我拿几个给您就当是赔罪了。” 夏知鸢不死心,又拿了一小篮红薯出来,她可是下了血本的。 纪母冷着脸说:“我们家不缺吃的,夏同志,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这时,纪君骁起来了。 “纪大哥——”夏知鸢立马提着红薯凑过去,想在他面前表现表现。 纪君骁看都没看她一眼。 纪母吩咐道:“小骁,把粥端进房间,再叫你媳妇起来吃鸡蛋。” 纪君骁应了声:“好。” 纪家八口人挤在纪母和纪君瑶的房间吃早饭。 夏知鸢在一旁看得眼睛都快红了,凭什么林染染能睡懒觉还能吃鸡蛋,她自己只能啃生红薯! 纪家人吃粥和咸萝卜干,林染染却单独有两个鸡蛋。 林染染把鸡蛋剥了,自己留一个,把另一个的蛋白和蛋黄分开,蛋白给纪君瑶,蛋黄给纪母。 “染染,妈不吃。” “大嫂,我也不吃。” 眼看两人要将蛋夹回来,林染染道,“既然你们都不吃,那我便不吃了。” 纪母和纪君瑶拗不过,只好含泪吃了。 呜呜,她们把小宝贝的营养给吃了。 她们对不起纪家啊。 纪家的男人们看在眼里,心里暖烘烘的,林染染不仅变好了,还懂得体贴人,昨晚从她分肉就看出来了。 除了林染染,纪家人都去上工了。 这下,夏知鸢更气了,凭什么林染染能在家歇着? “婶子,你们家儿媳妇不上工?”有知青好奇问道。 纪母解释道:“染染身子不好,暂时不上工。” “这样的儿媳可不行啊,人家生重病的都还上工呢,不上工哪有饭吃。” “就是,儿媳妇不能太宠了,否则会上天的。” “依我看,她就是懒,这种儿媳,饿她几顿就老实了。” 几个知青你一言我一语。 第15章 给老公送饭 夏知鸢在一旁听着,心里暗自得意,大家都说林染染不好,纪家人肯定会讨厌她。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纪母原本还和旁人寒暄着,听到这些话,脸色瞬间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我家染染可不是那种人,你们别在这儿瞎咧咧,没凭没据的,可别坏了我家儿媳的名声。” 纪君瑶本就心直口快,此刻更是气得柳眉倒竖,直接怼了回去:“你们可都是有学问的人,这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像什么话?我大嫂是身体不舒服才没上工,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众人见纪家婆媳俩态度强硬,知道再议论下去也讨不了好,便都闭上了嘴,可背地里,还是时不时地小声嘀咕。 “这家人真是怪,好像被儿媳拿捏住了。” “就是,这新媳妇才来就这么娇贵,以后还不得在家里翻了天。” “可不,到时候啥活儿都不干,还得让婆婆伺候,难不成是娶回来当祖宗供着?” “怀孕就了不起啊?去地里看看,村里哪家媳妇怀孕不照样干活,哪有这么矫情的。” “就是,真不明白纪家怎么想的,娶这么个媳妇回来。” 就这么半天的时间,村里的父老乡亲都知道纪家娶了个被传得好吃懒做的新媳妇,大伙背地里没少笑话纪家。 不过,纪家是从大城市来的,大家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是偶尔在背后指指点点。 等家人们都扛着农具去上工了,林染染终于松了口气,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注意,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入空间,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满是惊喜。 前几天她刚种下的水果、蔬菜、稻谷,竟然全都成熟了! 那红彤彤的西红柿挂满枝头,圆润饱满;翠绿的黄瓜顶花带刺,看着就鲜嫩多汁;金黄的稻谷沉甸甸地弯着腰,散发着丰收的气息。 小鸡小鸭们也都长大了,毛茸茸的小家伙们如今已经羽翼丰满。 只见鸡群在地里欢快地啄着虫子,灵巧地避开了一旁的蔬菜,而鸭子们则在清澈的小溪里嬉戏玩水,时不时把头扎进水里,泛起一圈圈欢快的涟漪。 林染染随手摘了一串紫莹莹的葡萄,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一颗,轻轻一咬,甘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四溢开来,那浓郁的香甜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哇,好甜!” 她没忍住,一颗接一颗地吃了起来,吃得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吃饱喝足后,林染染感觉浑身热乎乎的,便来到小溪边洗了个澡。 洗完澡,她进屋。 之前买的食材整齐地摆放着,每一样都新鲜如初。 就拿肉来说,色泽鲜艳,纹理清晰,跟刚从市场买回来时一模一样。 林染染不禁感叹,这空间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啊! 有了这个空间,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食材会腐烂变质了。 而且,林染染隐隐感觉,随着她在空间里不断地种植和养殖,随身空间似乎又扩大了一些。 虽然变化不是特别明显,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空间的延展。 她兴奋地在空间里转了几圈,随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菜种和鲜花种子种在小院的四周。 等家里分了地,一定要多种些水果蔬菜。不然以后凭空拿出这么多东西,肯定会引起家人的怀疑。 之后,她又从空间里取了一些水来喂院子里的小鸡、小鸭和母鸡。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小鸡小鸭们的个头肉眼可见地大了一小圈。 那只老母鸡更是夸张,“咯咯哒”地叫了几声,竟然一口气下了十个鸡蛋。 林染染又惊又喜,赶紧将鸡蛋收进空间,这水太神奇了,不敢再多喂了。 经过这一番验证,林染染确定空间里的植物和动物长得快都是因为这水的缘故。 她心里不禁猜测,难道这就是别人穿书时拥有的灵泉? 她越想越激动,赶紧喝了几口灵泉水。 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直抵全身,她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之前的疲劳感一扫而光,身体里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活力。 “太棒了!”林染染兴奋极了,“就用这溪水来做饭,家人吃了肯定身体越来越好。” 反正空间里不缺吃的,林染染决定大胆地煮肉给家人改善生活。 她在空间里挑选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又搭配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便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肉香。 这边她饭刚做好,夏知鸢就回来了。 本来今天轮不到夏知鸢做饭,可她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纪家第一天上工,肯定又累又饿,她得做顿好吃的去讨好纪家人,尤其是纪君骁。 于是,她跟另一个知青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才换了班。 夏知鸢一进大院,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肉香,她用鼻子狠狠地闻了闻,心中满是嫉妒。 当她看到林染染居然懒得连锅还没来得及洗时,心中暗自得意:林染染这个懒女人,居然趁大家 上工在家偷煮肉吃! 太好了,等纪家人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告上一状,让他们看看林染染的真面目。 不上工还偷吃肉,看她以后还怎么在纪家立足! “哟,林妹子,偷吃肉呢?”夏知鸢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染染正忙着装饭,听到这话,抬起头来,不慌不忙地笑道:“偷你的肉?你有吗?” 夏知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她恼羞成怒地喊道:“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不去上工还在家偷吃肉,这不是好吃懒做是什么?纪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林染染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回怼道:“关你屁事!我自己家的事,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倒是你,整天盯着别人的老公,不知道害臊。当小三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以后少勾引我老公,否则,我让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 “林染染!”夏知鸢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林染染会这么直白地戳穿她,“你别胡说八道,我和纪大哥清清白白,是你自己胡乱猜忌。” 林染染朝她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气死你!我可没胡说,大家心里都有数。你要是识趣,就离我老公远点。” “我不跟你多做争辩,你赶紧把锅给洗了,偷吃了还懒得洗锅,怎么,还打算让你家男人回来给你洗锅不成?”夏知鸢强忍着怒火,转移话题道。 “本来我是打算洗的,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乐意洗了。我就等我男人回来帮我洗,我还要叫他帮我洗内衣内裤呢!”林染染故意气她,一脸得意地说道。 “你,真不要脸!”夏知鸢气得直跺脚,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染染会这么无赖。 “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整天盯着我们小俩口的事,下流!”林染染毫不示弱,再次回怼过去。 “你!”夏知鸢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染染领着篮子,哼着小曲儿送饭去了。 夏知鸢因为还要给其他知青做饭,只能憋屈地拿起锅铲,开始清洗那口让她恨得牙痒痒的锅。 夏知鸢一边洗锅,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她煮了满满一锅大米饭,炒青菜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多放了点油,平时她可是连一滴油都舍不得浪费的。另外,她把自己珍藏了好久的一块腊肉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切成小块,准备煮了给纪君骁吃。 她想着,纪君骁吃到她做的腊肉,肯定会感动不已,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对她另眼相看。 林染染提着篮子走在去地里的路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瞧瞧,那便是纪家的儿媳妇。” “穿得可真花俏,哪像个来乡下干活的样子。” “她这是去送饭?装模作样,瞧她精神好得很,哪里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偷懒不想干活。” “就是,懒人就是懒人,送饭也就是做做样子,估计饭菜也不怎么样。” “哎,人家这叫命好,嫁进了纪家,咱们嫉妒不来。” “纪家一家子都是奇葩,娶了这么个媳妇回来,以后有的受了。” 村民们的议论声传进林染染的耳朵里,她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 现在正是种玉米的季节,队里安排了各种农活,其中施肥的工分拿得最多,大家都抢着干。 纪君骁年轻力壮,手脚又麻利,一早就抢到了施肥的活儿。 此刻,他正顶着烈日,在地里满头大汗地施肥。 纪母和纪君瑶则负责放种子,这活儿相对轻松些,但在太阳底下站久了,也累得腰酸背痛,这活儿工分拿得最少,可她们也没有怨言,毕竟刚到乡下,能有活儿干就不错了。 眼看着到了吃饭的时间,纪父看了看天色,又瞧了瞧累得直不起腰的老伴和女儿,便交待让她们回家做饭。 毕竟一大家子的饭,做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纪母和纪君瑶刚从地里走到路边,就看到林染染提着一个大篮子远远地走来。 “妈,小妹,我给你们送饭了,饿坏了吧?赶紧叫大伙下来吃饭。”林染染笑着喊道,声音清脆响亮。 “染染。”纪母赶紧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篮子,眼中满是心疼,“太阳这么大,你怎么还来地里了?还做了饭,没累坏吧?” 林染染笑道:“我不累,反而是你们,在太阳下晒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妈,先喝点水。”说着,她赶紧从篮子里拿出水壶。 纪母接过水壶,喝了好几口水,感觉喉咙里的干涩感缓解了不少,整个人也没那么累了。 纪君瑶则又跑回地里,去叫家人下来吃饭。 不一会儿,纪家的人全都从地里下来了,他们集中在路边的一处阴凉处准备开饭。 早上喝的是粥,又干了几个小时的重活,纪家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谢谢大嫂!” “大嫂辛苦了!”纪家的几个小辈纷纷说道。 林染染笑着摆摆手:“你们才辛苦,我做点饭算什么。” 纪 君骁看着媳妇,眼中满是温柔:“媳妇,以后我们会安排人回去做饭,你不用这么辛苦。你现在怀着孕,要多注意休息。” 林染染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轻声说道:“适当运动有助胎儿发育,以后也好生育,你就别担心了。赶紧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林染染从篮子里拿出一个个饭盒,分给纪家人,除了她自己,她解释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当大家打开饭盒,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只见饭盒里是香喷喷的大米饭,上面盖着绿油油的青菜,关键是还有好几块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的大扣肉! 这香味瞬间勾起了大家的食欲,纪家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可现在他们身处乡下,物资匮乏,这样大吃大喝,能撑几天呢?而且这肉,本是要留给林染染补营养的。 “之前买了好几斤肉呢,这天太热,留着会坏的,大家今天第一天上工,好好补充营养。”林染染看出了大家的顾虑,笑着解释道。 纪母有些犹豫地说道:“染染,这肉留着做腊肉吧,这样能放久一点。” 林染染耐心地说道:“放心吧,妈,我已经做了好几块腊肉了。而且腊肉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胎儿不好,大家赶紧吃。今天你们都辛苦了,一定要吃饱。” “可是——”纪母还想说什么。 “大家若是不吃,我可是不高兴了,等会谁的饭盒里还有肉没吃完,我可是会生气的。”林染染佯装生气地说道。 纪家人看着林染染,心中满是感动。 她这是又变相地逼大家吃肉啊,这样的林染染,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大伙对她越发尊敬了,也更加心疼她。 纪君骁看向她,眼中满是爱意:“染染,你辛苦了,帮我吃块肉呗。”说完,就要夹肉给她。 林染染连忙说道:“我吃了好几块了,你赶紧吃。你干的活最重,得多吃点肉补充体力。” 纪君骁知道她的性子,也就不再勉强。 纪父看着这一幕,开口说道:“难得染染一片苦心,大家都吃吧。改明儿咱们几个男人上山看看,能不能打野鸡野猫给染染补身子。就算在乡下,咱们也要保证一家人都能吃上肉。” “行!”纪家的男人们纷纷应道。 于是,大伙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 林染染看着家人吃得开心,心里也充满了幸福。 第16章 老公,亲我一口 “大家慢点儿吃,吃完还有水果。”林染染说完,从篮子里拿出几串黄皮果。 纪君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嫂子,你居然还买水果了?” 林染染笑着解释道:“路边摘的野生黄皮果,我看着挺新鲜的,就摘了些。” 纪君瑶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哪摘的?带我去呗,我也想去摘。” “我也想呀,但大伙都摘光了,这几串是我捡漏的。这黄皮果的味道我实在是不喜欢吃,你们尝尝看。” 纪君瑶一顿失落,“好可惜呀。” 纪君骁则看向媳妇,声音放柔,“摘果子太危险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干了。你现在怀着孩子,万一摔倒了可怎么办?” 纪母也说道:“对呀,染染,你可千万要小心。这孩子可金贵着呢,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林染染笑道:“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没那么容易碎,你们就放宽心吧。我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夏知鸢端着自己做好的饭菜,也来到了地里。 她本想找个机会把自己做的腊肉拿给纪君骁吃,可当她看到纪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开心地吃着林染染送来的扣肉,还有黄皮果时,顿时气得脸都白了。 扣肉啊! 那可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都没有吃过的! 而且,他们居然还有水果吃,这也太奢侈了! 夏知鸢越想越气,在她看来,林染染这个女人太不会当家了,把肉煮成扣肉,多浪费啊! 直接水煮,能吃好几顿呢! 林染染看到夏知鸢绿着一张脸,心中暗爽。 趁纪家人不注意,她故意给夏知鸢竖起了一根中指,脸上还带着挑衅的笑容。 夏知鸢看不懂林染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从她的表情就能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手势。 果然,紧接着林染染又把大拇指倒竖下来,这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夏知鸢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地瞪了林染染一眼,转身就走。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扣肉和水果吗? 改明儿等林染染把家里的东西都挥霍光了,看她还怎么得意! 十几个知青围过来,夏知鸢将盒饭给他们分了。 “今天中午居然是大米饭,小夏,按我们的安排,今天应该吃玉米粥啊。”赵毅疑惑极了。 夏知鸢有些不自在,“是吗?可能是我今天记错了。” “你呀,算了,好久没吃大米饭了,香。” “话说纪家那个儿媳妇真漂亮,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难怪纪家不肯让她下地。” “会穿衣打扮,她一开嗓音,就像歌星似的,小伙子们全都下地偷看她。” “漂亮会穿衣有什么用,又不干活。” “可人家做饭了呀,据说,做了扣肉,老香了,方圆几里都闻到肉味。” “刚才那帮人还说她做饭不好吃来着,虽然没有近距离去看,但光是闻那肉味,都把人馋死了。” “就是,这帮人就是嫉妒人家。” “晚上回到知青院,要近距离好好瞧瞧,昨晚没看到,可惜了。” “是呀,京都来的姑娘既漂亮又有气质,纪家儿媳妇排第一,纪小妹第二……” …… 夏知鸢见那帮男人都在聊林染染,气死了。 林染染那么懒,又怀了孩子,哪里有她漂亮了? 还有纪小妹居然排在她前面! 这帮男人都什么眼光! 陈静瞧着她不太对劲,便小声问道,“小夏,你没事吧?” 夏知鸢闷闷地说道:“还好。” 夏知鸢将饭盒拿到一边去吃。 “我怎么闻到肉味?” “小夏,你该不会是煮肉了吧?” “怎么可能,那是纪家媳妇煮的,用了锅还不洗呢。” 夏知鸢都不敢掀开自己的盒饭。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有肉味,不仅有扣肉味,还有腊肉味的。” “好久没吃肉了,闻闻也好。” 夏知鸢:“要不要我画块腊肉跟扣肉给你们?” 说完,她走远了些。 她本想自己把腊肉吃了,可被林染染气饱了,实在是吃不下。 她把腊肉收起来,想着晚上再拿给纪君骁吃,到时候他肯定会被自己的这份心意感动。 话说纪家人都吃完了饭,纪君骁和纪君勇主动承担起去河边洗饭盒的任务。 林染染要把饭盒拿回家,纪君骁说什么都不肯。 “染染,晚上我下工再拿回去,你路上小心些。太阳这么大,你赶紧回去休息。”纪君骁一边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温柔地嘱咐道。 林染染嘴角轻扬,娇嗔地说道:“老公,你可一定要记住昨晚答应我的话哦,那些不三不四、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你可得离她们远远的,不许理她们。” 纪君骁心中暖意涌动,轻声应道:“知道了,放心吧。” 林染染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 己粉嫩的脸颊,眉眼含笑,撒娇道:“那老公,亲一个呗。” 此刻,阳光洒在她身上,更衬得她娇俏动人。 纪君骁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四周,只见四周都有村民在围观他们小俩口,还有很多单身狗在偷看他媳妇。 他突然就吃醋了。 林染染半天都不见他有行动,佯装生气,小嘴一撅,“不愿意算了,我走了。” 说着,便作势要转身离开。 纪君骁见媳妇真要走,心中一急,哪还顾得上周围有没有人,一个箭步上前,动作敏捷地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四周的村民全都睁大眼睛! 伤风败俗啊! 这纪家小伙子还是军人呢! 太不注意形象了! 林染染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居然真亲了,她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纪君骁温柔地说道:“染染,太阳太大,你赶紧回去,别晒着了。” 林染染叫他蹲下。 他不明所以照做。 林染染在他脸颊上也回亲了一口,“老公,我回家了,记得想我。” 林染染这一亲,撩拨得纪君骁心猿意马,差点就想跟着她一起回家干坏事了。 纪君骁觉得,那个热情又撩人的林染染又回来了。 不,现在的她,善解人意,变得又撩又懂事,愈发让他心动。 “啧啧,纪家这儿媳妇,不像话。” “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思想上有问题。” “得跟队长说说,别让她带坏了乡里的风气。” “就是,就是,我家那口子想亲我,我都不让亲,太恶心了。” …… 午后,阳光愈发炽热,照在田间劳作的人们身上。 夏知鸢抢到了施肥的活儿,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是个接近纪君骁的好机会。 不一会儿,在田间穿梭施肥的夏知鸢和纪君骁不可避免地碰面了。 夏知鸢热情地开口问道:“纪大哥,你第一天来干活,还习惯吧?” 纪君骁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继续专注地做着手里的活儿。 在他心里,媳妇的话就是圣旨,而且他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林染染,别的女人根本无法入他的眼。 “纪大哥——”夏知鸢见他不理会自己,又不死心地喊了一声,还往前凑近了几步。 就在这时,纪君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眼神犀利地盯着夏知鸢。 刚才夏知鸢故意接近大哥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坏女人,还真想勾引她家大哥! 太不要脸了! 她一脚精准地踩在了夏知鸢的脚上。 夏知鸢疼得差点跳起来。 纪君瑶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哎哟,这不是夏知青嘛,对不住啊,你这干活就干活嘛,聊什么天呢,我都没看见你。” 夏知鸢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也只能强颜欢笑,“没事。” 纪君瑶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她双手叉腰,眼神充满挑衅,“夏知青,听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对吗?” 这话一出口,周围干活的人忍不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夏知鸢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小声说道:“纪小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君瑶冷哼一声,向前逼近一步,恶狠狠地说道:“少装糊涂了,你以后再敢勾引我大哥,破坏他们小夫妻的感情,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她又用力踩了夏知鸢一脚。 这一脚,让夏知鸢再也忍不住,痛得叫出声来。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向这边。 有人关切地问道:“夏知青,没事吧?” 夏知鸢解释:“没事,就是看到了一条虫子。” 纪君瑶冷冷地盯着夏知鸢,小声警告:“夏知青,下次可不是两脚这么简单的事了。” 夏知鸢委屈地看着纪君瑶,试图解释:“纪小妹——” “谁允许你叫我纪小妹,不要乱认亲戚!”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继续干活去了,只留下夏知鸢一个人站在原地,又气又恼。 夏知鸢当然不肯认输了,她又开始寻找机会接近纪家的其他男人。 “纪二哥,你们今天刚来,还习惯吧?” “纪三哥,你干活累不累呀?” “纪四哥,你要不要喝水?我帮你打一些来?” 夏知鸢使出浑身解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主动凑到纪家的几个小哥哥身边,没话找话地搭讪着。 可不管她如何厚脸皮,纪家的这几个男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对她视若无睹。 他们或是冷漠地瞥她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或是直接转身,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甚至眼神中还隐隐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反感。 毕竟昨晚小妹可是一脸严肃地给他们下了死命令,斩钉截铁地叫他们永远都不要理会夏知鸢这个女人。 他 们知道这个夏知鸢没安好心,处心积虑地想要破坏大哥大嫂的感情。 不揍她,纯粹是因为她好歹是个姑娘家,他们身为男人,总不能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夏知鸢费尽心思,努力了半天,却连一点回应都没换来,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看着纪家男人们那冷漠的背影,她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敢情这纪家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高冷,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夏知鸢越想越气! 可前世的他们可不是这么难以接近的。 那时候,自己随便使点手段,就能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毒! 这一切肯定都是因为林染染这个变故! 要是没有林染染—— 想到这里,夏知鸢整个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天呐,她在想什么啊! 杀人可是犯法的,一旦做了那种事,自己的一辈子就完了。 这个念头就像一道惊雷,瞬间将她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事得再想别的办法。 就在夏知鸢绞尽脑汁,满心满眼都在想着如何勾引纪君骁的时候,另一边的林染染已经在为搞种植的事情忙得热火朝天了。 书中提及,今年队里种的白玉米产量很低且不抗倒,一旦大风刮过,几乎就没有什么收成了。 到时候,大伙都得饿肚子。 林染染发现知青院后面有一大片荒地,因为土壤太过贫瘠,连草都长不出来。 林染染从空间里引出了一股清澈的溪水,小心翼翼地往土里浇灌。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干巴巴、毫无生机的土壤,在溪水的滋润下,立马就变得肥沃起来,颜色也渐渐变得深黑,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 她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赶忙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珍珠黄玉米种子将其种上去。 这种珍珠黄玉米种子是当地传统的老品种,其植株相对较矮,果穗也比较小,平日里主要是靠自然生长,较少使用化肥和农药,所以产量一直都不高。 可林染染心里有底,经过自己空间的培育,这种子的潜力可就大不一样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那片荒地长满了沉甸甸玉米穗的景象! 到时候,她便去动员队长,让乡里都来种植这种珍珠黄玉米! 她要带领大家一起过上好日子。 第17章 咱们现在得克制克制 林染染种完玉米,便进空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最后才神清气爽地爬起来做晚饭。 纪家人和众知青们结束一天的劳作,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来时,林染染已经将晚饭做好了。 夏知鸢主动揽下做晚饭的任务,目的就是想先让纪家人做饭,如此一来他们肯定会感激自己。 可她没有想到林染染不仅把饭做好了,连锅碗瓢盆都洗得干干净净。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林染染又煮肉了! 那浓郁、香喷喷的肉味飘满整个知青大院。 众知青们不停地吸着肉味,馋得直流口水。 他们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尝过肉了,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 也不知道队里什么时候才发肉票。 “染染,我们回来了。”纪母一进院子,便笑着喊人。 下地一天,想死她的金孙了。 “大嫂,我们回来了。”小辈们也欢快地喊道。 “媳妇,我们回来了。”纪君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 林染染嘴角上扬,笑意盈盈地解下围裙,说道:“大家都饿坏了吧,赶紧洗手吃饭。” “大嫂真好。”小辈们眼中满是欢喜。 纪君骁闪过一丝心疼,“不是说好等我们下工再做饭吗?” 林染染眉眼弯弯,“做饭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们了。” “染染辛苦了。”纪父说道。 “不辛苦,你们才辛苦。对了,爸,后院有一片荒地,我闲着没事,种了些玉米。等吃完饭,您去跟队长说一声,那地荒着怪可惜的。” “你还去种玉米了?没累着吧?”纪君骁满是心疼。 “种得不多,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纪父点了点头,应道:“行,吃完饭我去问问。” 此时,夏知鸢正在憋屈地做饭。 她看着纪家人那边幸福地围坐在一起吃饭,欢声笑语不断,时不时还传出“染染,你辛苦了,你多吃些”之类满含疼惜的话语,心里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 她冷哼一声,暗暗想着:“你们就宠着她吧,过不了几天没吃的了,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开心!”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中午没舍得吃的腊肉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用一张旧报纸仔细地包了一层又一层。 等纪家没肉吃的时候,就把这腊肉拿去讨好他们,肯定赢得他们的心。 另一边,几个男知青在排队洗澡时,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林染染。 “纪君骁的媳妇可真漂亮,站在那儿,就像一幅绝美的画,光彩照人。”一个男知青满眼羡慕地说道。 “是啊,她往那儿一站,气质独特,难怪能把纪君骁迷得死心塌地。”另一个男知青附和道。 “今天他们在地里,那难舍难分的劲儿,啧啧。”又一个男知青笑着调侃。 “纪君骁这小子,真是走了大运,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哎,我咋就没这福气,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呢?”一个男知青满脸遗憾。 “要是我娶了这么个美娇娘,肯定让她在家舒舒服服地待着,她只管貌美如花,我去下地干活。”一个男知青憧憬地说道。 “得了吧你,自己都吃不饱,还想养媳妇?”众人哄笑着打趣。 夏知鸢听到这些话,气得脸色铁青。 这帮男人,在地里讨论林染染,回来还讨论,她就这么好? 一个孕妇,有什么好的? 开饭的时候,众知青们一改往日两两回房吃饭的习惯,全都围在院子里。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偷偷看向林染染。 毕竟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漂亮出众的女子。 林染染吃完饭出来,瞬间察觉到男知青们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她觉得众人应该是好奇一个懒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吧! 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男知青们像做错事的孩子,赶紧慌乱地低下头,假装认真吃饭。 纪君骁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醋意,大步上前,迅速将林染染拉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这帮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怎能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的媳妇看! 林染染疑惑地问道:“老公,你干嘛关门呀?我还要拿水果给爸,让他带给队长呢。” 纪君骁语气中带着一丝别扭,说道:“水果在哪?我去拿就好。” “桌上。” 纪君骁去拿水果。 林染染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老公,你让爸跟队长说说,除了后院的荒地,能不能再分咱们家几块荒地?咱们自己开荒种些东西。算了,还是我自己跟爸说吧。”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纪君骁眼疾手快,赶紧拦住她,“别出去。” 林染染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纪君骁别扭地说道:“外面那么多男人在吃饭,你现在出去不太方便。” 林染染瞬间明白 过来,原来这家伙是吃醋了。 看着他那别扭又可爱的神情,林染染忍不住逗他:“怎么,你媳妇我见不得人呀?” “不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看你。”纪君骁闷哼。 “你媳妇我又不是黄金做的,看两眼怎么就不行了?” “主要是,他们思想不纯洁。”纪君骁红着脸解释。 林染染嘴角含笑,一步步向他逼近,调侃道:“那你思想就纯洁了?” 纪君骁被她逼得连连后退,后背“咚”地一声靠到墙上。 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媳妇今天这是怎么了,多次这般撩拨他,他又不是圣人,怎能招架得住!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媳妇,你怀孕呢,咱们现在得克制克制。” 林染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纪君骁,他竟然想歪了。 她不过是逗逗他而已,他怎么就…… 也是,原主若是这般便是发出求爱信号了。 纪君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媳妇,我把水果拿给爸,顺便去洗澡,你就待在房间里,千万别出来。” 说完,他飞快地在林染染脸颊上亲了一口,趁着她还在发呆,飞快地跑了。 林染染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 这男主,还是很纯情的嘛。 若不是他跟原主恩恩爱爱一个月,她都怀疑他还是纯情大男孩呢。 “纪大哥,打水洗澡呢。”夏知鸢看到纪君骁,眼睛一亮,立马从房中冲了出来。 纪君骁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径直向水井边走去。 “纪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抽一桶水上来?我力气小,实在提不动。”夏知鸢追上来,脸上堆满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 纪君骁彻底无视她,他将水抽上来后,便提水去了男冲凉房排队。 夏知鸢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这是她前世的老公,前世他虽然冷淡,但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所以,这一世,她是不会放弃的! 男知青们见纪君骁来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毕竟偷偷讨论别人媳妇,这事说起来确实不太光彩。 纪君骁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 众人感觉周身的空气好像变冷了几度。 奇怪了,他不过是部队出身的,又不上他们的领导,怕他干什么? 林染染拿了几盏煤油灯给纪母送去。 “大嫂,你还买了煤油灯?”纪君瑶看到林染染手中的煤油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当然了,不然你们晚上怎么看书学习呀?”林染染笑着说道。 纪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染染真是心细如发,瑶瑶,叫上你哥哥们,晚上一起挤到这儿来看书吧。” 林染染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买了四盏灯,每个房间一盏。” 纪母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可晚上点那么多灯,会不会太浪费油了?” “妈,您就别担心了,这点油钱咱们还是出得起的。再苦咱们也不能耽误了弟弟妹妹们学习。这年头,知识能改变命运,虽然咱们现在在乡下,日子过得苦,但不能忘了学习。我还盼着妹妹和弟弟们能考上大学呢。” 纪君瑶感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嫂,我没想到你这么有远见,格局这么大。” “那是自然,这年头呀,知识能改变命运,乡下日子虽然苦,但不能忘记了学习,我可是盼着你跟弟弟们能读大学的。” 纪君瑶哭了,“大嫂,若是以前,我跟两个哥哥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可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怕是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吧?更别说那个推荐流程了,上面是不会批的。” 林染染安慰道:“咱们家不过是处于观察期,又不是被定了死罪,怕什么?再说了,只要有才华,还怕没有学校收吗?要我说呀,过不了多久有可能就会恢复高考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去参加考试,瞧我把高中的课本都买回来了。” 说完,林染染拿出几套课本和练习本。 纪君瑶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大嫂,您真是太好了!我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哥哥们,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纪君瑶兴奋地捧着课本,像只欢快的小鹿跑出了房间。 纪家的孩子都爱学习,不然未来也不会成就非凡。 林染染就喜欢积极上进的孩子。 纪母拉着林染染的手,激动地说道:“染染,你可真是太有心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林染染笑道:“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我听说地里有很多蜱虫,您今天没少被咬吧?” 书中有记载,所略这个地方蜱虫特别多。它们喜欢栖息在草地、树林、灌木丛等环境中,静静地等待宿主。当人或动物经过时,它们会迅速攀附上去叮咬吸血。通常吸饱血后,蜱虫的体积会变为原来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才自行脱落。 人或动物被咬后,会瘙痒不止。 乡下人对此习以为常,可纪家人怕是要遭罪了。 纪母叹了口气,“妈皮糙肉厚的,被几只蜱虫叮咬,倒没什么。就是担心苦了孩子们,特别是瑶瑶。” “妈,这是碘伏,用来给伤口消毒。我今天还采了一些蒲公英,听老人说,把它洗净捣烂成泥敷在叮咬处,可以缓解红肿和疼痛。” 林染染边说边将东西拿出来。 纪母大喜:“染染,你怎么什么都懂,太厉害了。” “妈,您别忘了,我可是在农村长大的,自然比你们知道得多一些。对了,明天您将这大蒜捣碎装在小布袋里,随身携带,这样蜱虫就不喜欢叮咬了。” 林染染说完,又将几个小布袋跟大蒜拿出来。 纪母大喜,“太好了,染染,你就是我们家的福星,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子可怎么办哟。” 果然,不一会儿,纪君瑶哭着跑回房间。 她今天被蜱虫咬了好几个地方,那些地方又痛又痒,她忍不住使劲抓,皮肤都快被抓烂了。 纪母赶紧按照林染染说的方法,先给她用碘伏消毒,再将捣烂的蒲公英敷在她的伤口上。 神奇的是,纪君瑶的症状立马得到了缓解。 “真不愧是我大嫂,要是没有她,我今晚肯定会痒得哭一整晚。” 纪君瑶破涕为笑,对林染染更是崇拜了。 这时,夏知鸢来敲门了。 纪君瑶看到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伸手就要关门。 “纪伯母,我是来给你们送药的,今天你们没少被蜱虫咬吧?”夏知鸢一边伸手阻止纪君瑶关门,一边问道。 前世,纪家一家子没少被蜱虫和水蛭咬。 几个大男人还能勉强忍受,可纪母和纪小妹每晚都被痒得直哭。 后来,夏知鸢靠送草药,成功征服了她们,让她们对自己言听计从。 纪君瑶看着夏知鸢手中捣鼓的草药,不屑地冷哼道:“用不着你假好心,我大嫂买了药给我们擦,比你的什么狗屁草药管用多了!” 夏知鸢赶紧解释道:“我这可是马齿苋捣碎的草药,村里人都用这个,效果可好啦。那买的药太浪费钱了,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是不?伯母,这乡下可不比城里,要懂得节约呀。” “哟,这是变相说我儿媳妇不懂持家了?告诉你,我家染染啥都会,你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滚,我们家不欢迎你!”纪母气死了。 纪君瑶直接将她轰了出去,“给我滚,以后少在我们面眼晃悠,就你那点龌龊的心思,谁不懂?” 夏知鸢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纪君瑶母女,太不给她面子了。 前世,她们被她收买之后,她说一,她们都不敢说二。 第18章 索个吻,不过份吧? “哟,夏知青,送药呢?这是被轰出来了?你说你这又何必呢?”林染染在门口拦住了夏知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夏知鸢愤怒地瞪向林染染,“你根本就配不上纪大哥,你们早晚会离婚!”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爸妈离了又结再离再结再离我们都不会离的,气死你。” “哼!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夏知鸢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慢走不送啊!切,重生女主就了不起吗?这辈子,我就是要抢你的剧本,让你无路可走。” “让谁无路可走呢?”纪父的声音突然传来。 林染染大喜:“爸,您回来了。” “嗯。” “队长那边怎么说?”林染染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答应了,还说后面这一大片荒地,咱们想开荒多少都行。就是这地太贫瘠了,怕种东西下去,收不回成本。”纪父说道。 林染染眼睛一亮,“爸,您放心吧,对于土壤,我可有研究。后山这片土确实瘦,但我有办法让它变得肥沃起来。” “你对土壤还这么了解?”纪父震惊极了。 “那当然,我农村出身,从小干农活长大,一些种植技巧我还是懂的。”林染染自信满满。 “那行,等农忙一过,咱们一家一起开荒。不能只等生产队发粮,得自己想办法。” “嗯,爸,您今天累了,早点休息。” “你也是,快进屋吧。”纪父叮嘱道。 “我等等君骁,他洗衣服呢。” “行。”纪父说完,便回房休息了。 不一会儿,洗完衣服的纪君骁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水汽,头发湿漉漉的,几缕发丝贴在额头,显得格外帅气。 “媳妇,你怎么出来了?” 林染染走上前,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老公,人家这不是在等你嘛。” “不是不让你出来吗?”纪君骁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她的手往房间里走,顺便将房门锁上。 “人家就想第一时间看到你嘛。” 纪君骁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林染染就是这样,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特别是刚新婚那个月,那些话,啧啧,撩得人欲罢不能。 “老公,你今天累不累?”林染染轻声问道。 “啊,呃,还好。下地干活比在部队训练轻松多了,这点苦我还是能承受的。就是担心妈妈和小妹,她们没吃过这种苦,怕受不了。” “她们确实受苦了,我刚才给她们送药了。”林染染说道。 “送药?她们怎么了?”纪君骁一脸关切地问道。 “这不是被蜱虫咬了嘛,你呢,被咬了没?” “好像被咬了几处,不过这都不算啥。以前我们在野外出任务的时候,被各种虫子咬,都习惯了。”纪君骁满不在乎地说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可是有媳妇的人了。坐床上来,我给你擦药。”林染染拉着他的手,往床边走去。 “这……不必了吧,就跟蚊子咬的差不多,明天就好了。”纪君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人家都准备好了草药,你确定不让人家帮你擦吗?”林染染嘟着嘴,撒娇道。 她这一撒娇,纪君骁立马没了抵抗力,乖乖地坐到床边。 “蜱虫咬哪了?”林染染轻声问道。 “就,脖子。”纪君骁的脸更红了。 借着那盏黄光的煤油灯,林染染凑近纪君骁,瞧见他脖子上好几处被蜱虫叮咬后鼓起的红包,她心疼极了。 她先是拿起碘伏,用棉球蘸取,缓缓地在他的伤口处擦拭。 碘伏接触到伤口,纪君骁的身子微微一颤。 林染染见状,手上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忍一忍,马上就好。” 消毒完毕,她用手指轻轻拈起一团草药,均匀地敷在叮咬处。 她凑近他的脖子,缓缓地吹气。 纪君骁原本就因她近距离的接触而身体紧绷。 此刻,她这轻轻一吹,像是点燃了他心底那根压抑已久的导火索。 他只觉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理智的防线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猛地伸出双臂将林染染紧紧地抱入怀中。 “你干什么?”林染染大惊。 纪君骁呼吸急促,“媳妇,别动。” 林染染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天啊,太羞涩了,擦个药而已,他怎么就忍不住了? 也是,男人的身体构造跟女人毕竟不一样,原主给他尝了一个月的甜蜜,突然就禁肉了,他能洁身自好,也算是克制力很好了。 纪君骁本是想忍,可抱着她,越抱越难受。 他想,索个吻,不过份吧? 想此,纪君骁便克制不住了。 他往她的脖子处一亲。 林染染身子一颤,像被电流击中那般。 纪君骁从她的脖颈处 一路蜿蜒而上,双手也开始不老实了,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渴望。 林染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宝宝四个月了,如果他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她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就是感觉有点害羞。 纪君骁最终含住了她的唇,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心跳声。 林染染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着昏黄的灯光以及眼前帅老公那炽热的脸庞。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纪君骁的衣角,身体微微后仰,却又被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禁锢在怀中,无处可逃。 两人的呼吸声越发急促,空气里,全都是暧昧的香气。 场面越发失控…… 可纪君骁最终将头埋在她胸前,努力地克制住自己。 他在与内心的欲望做一场艰难的搏斗。 只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满是汗珠,咬紧牙关。 大概一个小时后,纪君骁才缓解了一些。 他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激烈的战斗中解脱出来。 天知道,这一个小时他忍得多辛苦! 他一直都在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染染,抱歉,我……我没控制好。”纪君骁终于舍得松开她,声音结结巴巴的。 林染染脸像烧了起来,她赶紧钻进被窝里拿被子盖头。 这一个小时,她也不好过。 其实她好几次都想跟他说,宝宝已经稳定了,过夫妻生活也没啥。 可就是太羞涩了! 实在是难以启齿! 纪君骁以为林染染生气了,又说道,“染染,等你生完孩子,我一定会满足你,像以前一样。” 汰!他这是把我当色女了?也是,原主本来就挺好色的! 虽说原主以前用身子蛊惑他是为表哥,但一大半也是她自己喜欢! 天,太羞涩了! 这一夜,纪君骁又是跑去冲了几次冷水澡。 次日一早。 纪母天还未亮就把早饭做好了,一大早知青大院里便弥漫着馒头的香气。 纪君骁也起来帮忙。 林染染可起不来那么早。 早上林染染的早饭又有鸡蛋。 “染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咱们家的老母鸡居然一夜下两个鸡蛋,太神奇了,若不是我昨天把它的蛋都拿光了,我还真不敢相信呢。”纪母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林染染知道是因为母鸡喝了空间里的溪水才如此,却装作惊讶道:“正所谓好事成双,证明咱们家会接下来会好事连连。” 纪君瑶笑道:“没错!对了,大嫂,你的药太管用了,我的身上不痒了,真是太谢谢你了,今天我再把这大蒜戴上,保证蜱虫不咬我。”她手里拿着装着大蒜的小布袋,像拿着一件宝贝。 “大嫂真厉害!”几个弟弟亦是崇拜地看向她,眼神里满是钦佩。 最近林染染的表现实在是可以打满分,把大家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们真的很感动。 林染染笑道:“只要你们不嫌弃大蒜的味道就好。” “怎么会,大嫂您心细如发,我们都很感激你。” 纪家人每个人都戴上了小布袋,看得出来,他们很珍视林染染送的东西。 那小布袋在他们胸前晃悠着,仿佛是他们与林染染之间情感的纽带。 夏知鸢在门口看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嫉妒的火苗在心底熊熊燃烧,别提有多生气了! 前世纪母跟纪小妹上工第一天,第二天根本就累得爬不起来,这一世她们怎么精力旺盛的样子? 不行,再这样发生变数下去,万一纪君骁不肯离婚怎么办? “笑死人了,我刚才听说林染染给纪家人都做了小布袋,里面放大蒜,听说那个味道可以驱赶蜱虫,纪家人还真信了。”夏知鸢一大早去上工,便跟村里的几个农妇宣传林染染的坏话。 “大蒜能驱赶蜱虫?笑死人了,她这是打算买多少大蒜?他们家刚来,啥都要买吧?”一个妇女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们要这么想,她好吃懒做不去上工,肯定要做些东西讨好纪家人,否则怎么好意思天天赖在家?”另一个妇女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屑。 “等她的招数用完,肯定会被纪家嫌弃。” “就是,长得漂亮又怎么样,昨天她来送饭,穿得花枝招展的,纯粹就是故意勾引男人的。”一个妇人嫉妒地说道。 “就是,那些男人昨天看她口水都流了,我家那口子回去还一个劲地夸她长得好看,气死我了。”另一个妇人气得直跺脚。 “依我看呀,她就是个狐狸精。” “没错,这种人,得尽快赶出我们村,免得坏了我们村的风气。” …… 夏知鸢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纪家人如今对她意见大,这几天去讨好他们行不通了,她只能从抹黑林染染干起。 只要林染染的名声够臭,她就不信纪君骁不跟她离婚。 论八卦,谁八卦得过村里的这些长舌妇呀! 果然效果甚好,夏知鸢表示很满意。 纪母到地里的时候,狗蛋娘没忍住好奇地问她,“君骁他娘,你们家儿媳妇真的给你们戴大蒜?” 纪母知道,肯定是夏知鸢这个大嘴巴传出去的,每次他们家吃饭她都鬼鬼祟祟在外面偷看。 下次吃饭要把门关上,闷热一点就算了,省得被这个多事的人窥探。 “那咋的了?我家染染啥都会,她说大蒜能驱赶蜱虫就能驱赶,她还担心我们去溪边打水被蚂蟥咬,从家里给我们装水带来了,你家媳妇没这么贴心吧?”纪母眼里满是骄傲。 狗蛋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切,得意个啥,我家儿媳妇怀孕又下地,每天天没亮就起来挑水劈柴烧火做饭,下工后抢着做饭,将饭盛好端上桌,晚上还给我们全家端倒洗脚水。听说你们家儿媳妇天天睡懒觉,还让你们帮忙提水洗澡,咋就这么金贵呢?” 纪母一听,大声反驳道:“切,你自己懒还好意思说,哦,那媳妇不是你生的,你就不心疼?” “你怎么说话的,谁家儿媳妇不这样?伺候男人,孝敬公婆,天经地义。”狗蛋娘不甘示弱,脖子一梗,大声说道。 “切,你们又不是瘫痪了,自己懒还找借口,人家儿媳妇是铁做的吗?凭什么一个人做这么多?”纪母怼得理直气壮。 “你们就宠着她吧,以后她铁定会骑到你们头上!我还听说她天天煮肉吃,就你们带来那点肉,能吃几天?你们被蜱虫咬,她还买药来擦,这虫子咬,忍忍就过去了,这么不会当家,迟早败家!”狗蛋娘像连珠炮一样,不停地说着。 “狗蛋娘,我家儿媳妇我就喜欢宠着,怎么了?你家自己不宠儿媳妇,你还有理了?要我说,你就是懒,你就是欺负儿媳妇!”纪母叉腰开骂! 气死她了!这个狗蛋娘,自己不心疼儿媳妇,还在这里说三道四,真是岂有此理! “你怎么还骂人了?”狗蛋娘气得满脸通红,“我这是为你们好!” 众人见两人吵起来,赶紧将她们拉开。 可两人还是隔空吵,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服谁。 纪母大声喊道:“以后我家的事,你少嘴碎!” 狗蛋娘也大声回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就你?还好人,我呸!”纪母那多年精心维系的修养,在这一瞬间彻底土崩瓦解。 第19章 她就这样出尽风头了? 纪君骁很生气,昨天他们就在背后议论他媳妇一天了。 今天一大早又来! 以后岂不是要天天当着他们的面数落他媳妇? 他媳妇是用来疼的,岂能由这帮嘴碎的家伙诬蔑? 他再也忍不住了! “乡亲们!”纪君骁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地里,“我们初来乍到,对这边的风俗确实不太了解。以后大家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家男人多,能帮的一定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中那些交头接耳的村民,“我媳妇怀孕后身子弱,但她每天坚持给我们做饭、操持家务,已经很辛苦了。我们全家都打心底里感激她。以后我们家里的事儿,还请大家别再议论了,这和咱们发展农业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杨队长也站出来,面色严肃:“就是!以后都少议论别人家事,多干些活,多分些粮不好吗?谁要是再嘴碎议论纪家,以后就只分配她最少工分的活!” 这话一出,大伙立马便安静下来。 工公就是他们的命根呀! 但众人大底是不服气的,在地里干活这么累,闲暇时聊聊八卦放松一下又怎么了? 可转念一想,纪家一家人是从京都来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带着大伙过上好日子,便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 狗蛋娘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切,还不让说了,我这是为他们好,真是不识好歹。” 旁边的人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压低声音:“行了,少说两句吧,没见杨队长护着他们家吗?” 纪家这边,孩子们纷纷安慰着纪母。 纪母叹了口气:“罢了,我不与她们计较便是。等会染染来了,可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她。” 今天的蜱虫多得反常。 村民们在劳作时稍不注意就会被叮咬,不一会儿,地里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抓挠声和咒骂声。 不少人身上都被抓破了,鲜血混着泥土,看着触目惊心。 纪家人却暂时安然无恙,因为林染染偷偷在布袋里加了硫磺,这才让他们免受虫害。 若是单靠戴大蒜防叮咬,效果实在微乎其微。 中午时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地里的沉闷。 循声望去,只见狗剩瘫坐在溪边,脸上满是泪水和恐惧。 他的脚上密密麻麻地叮着十几只蚂蟥,那些蚂蟥的肚子鼓鼓的,还在贪婪地吸食着鲜血,怎么甩都甩不掉。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还爬满了十几只蜱虫,正一点一点往皮肤里钻。 狗剩平日里干活也没少被虫子叮咬,但最多也就一两只,吸饱血就会自行脱落。 可眼前这阵仗,别说是个十岁的孩子,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头皮发麻。 狗剩又痛又痒,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力地跺脚,可那些蚂蟥却像生了根一样,紧紧吸附在他的皮肤上。 “狗剩,你这是怎么了?”狗蛋娘心急如焚地跑过来。 小儿子说太热了来溪边喝水,可这哭声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娘,好多蚂蟥跟蜱虫咬我,痛死我了,呜呜……”狗剩抽噎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狗蛋娘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天爷,怎么这么多?这溪边蚂蟥多,先去田边!” 她拉着狗剩往田边走,嘴里不停地安慰着:“狗剩别哭,娘帮你把它们都拽下来。” 说完,她便伸手去拽狗剩脚上的蚂蟥,可由于太过用力,蚂蟥的尸体断裂,吸盘却仍留在狗剩的皮肤里。 狗剩感受到更强烈的疼痛,哭声瞬间拔高了几个度:“娘,我痛!” “不哭,不哭,娘这就帮你把它们全都弄出来,弄出来就好了。”狗蛋娘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越急越乱,情况反而更糟了。 这时,林染染正提着篮子来给家人送饭。 远远地听到哭声,她心里一紧,赶紧加快脚步。 走近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婶子,不能再拽了,再拽孩子更痛。”林染染见状,急忙拉住狗蛋娘。 “可孩子痛啊!”狗蛋娘急得直掉眼泪,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她恨不得替他承受这份折磨。 “婶子,您别担心,我有办法将这些虫子弄出来。”林染染语气坚定。 “真的?”狗蛋娘这才看清来人。 她心想:这不是纪家那个被传好吃懒做的儿媳妇吗?早上她还在背后嘲笑人家给纪家戴大蒜呢,难道她真的有办法? “当然了。婶子,不能再拽虫子了,这些虫子它们吸不饱血是不会脱落的,你看看你拽那些断裂的伤口又肿又大。”林染染耐心解释道。 可狗剩的哭声越来越大:“娘,我痛,我越来越痛了!” 这时,大伙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朝这边围了过来。 孩子哭得这么惨,定是出了大事。 狗蛋娘已经慌了神,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行,那你来弄,但 你得给我保证,不要弄疼我儿子。” 林染染蹲下身子,先是轻轻拍打蚂蟥周围的皮肤,使其受到震动而脱落。 对于那些没有脱落的,她便拿出随身带着的盐水,小心翼翼地涂在蚂蟥身上。 她只所以准备这些东西,就是为了预防纪家被蜱虫跟蚂蟥叮咬。 神奇的是,不一会儿,狗剩脚上的蚂蟥全都纷纷脱落。 狗剩的痛苦减轻了一些,但仍在抽泣。 狗蛋娘怒火中烧,拿起石头疯狂地砸死地上的蚂蟥:“叫你们咬我儿子!” “娘,小弟这是怎么了?”狗蛋第一个跑了过来,看到弟弟狼狈的样子,急死了。 “被一群蚂蟥跟蜱虫给叮咬了,这些混蛋东西,怎么专挑我儿子咬。”狗蛋娘咬牙切齿地说道。 纪家人也赶来了。 纪君骁看到自家媳妇正用酒精往狗剩身上的蜱虫涂抹,心猛地一紧:“媳妇,危险,我来。” 说着便要接过她手里的酒精。 “没事。”林染染拒绝了。 大男人粗手粗脚的,这种细致活还是她来比较放心。 纪君骁见太阳毒辣,二话不说脱下外套,举在林染染头顶为她遮阳。 纪母在一旁紧张地攥紧了手指,她心里有些矛盾,这个狗蛋娘刚还和她闹过不愉快,真心不想让染染帮她。 可看着孩子遭罪,她又于心不忍,更不想让染染知道她和狗蛋娘之间的过节。 纪君瑶握紧母亲的手,轻声说道:“妈,咱们要相信大嫂。” “我当然相信染染了,我就怕有的人帮了她还被反咬一口。”纪母小声嘟囔着。 “妈,小声点,被大嫂听见了就不好了。”纪君瑶赶紧提醒道。 不一会儿,狗剩身上的蜱虫也顺利脱落了。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林染染多了几分惊讶:纪家儿媳妇,还真有两下子! 林染染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又用针小心翼翼地将狗剩脚上断裂的蚂蟥尸体挑出,再用生理盐水仔细冲洗伤口,然后用碘伏进行消毒,撒上云南白药,最后用纱布进行包扎。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等她包扎完,狗剩的哭声也渐渐停了。 他抬起头,眼里还含着泪花:“谢谢漂亮姐姐。” 林染染笑着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狗剩:“这个给你戴在身上,蚂蟥跟蜱虫就不会咬你了。” “谢谢姐姐。”狗剩开心地接过布袋,紧紧抱在怀里。 “媳妇,辛苦了,你真棒。”纪君骁满脸骄傲地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大嫂,好样的!”纪君瑶跑过来拉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崇拜。 “染染,没累着吧?”纪母也走过来,心疼地握着她的手。 “大嫂,你真厉害!” “大嫂,你真了不起!” “纪家媳妇,好样的!” “纪家媳妇,了不起!”众人的夸赞声此起彼伏。 林染染笑着看向大伙:“以前我也被这些东西咬过,这是我奶奶教我的土方法,若是大伙觉得还行,我等会教大家制作方法。” 顿时,田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狗蛋娘有些别扭地走上前,脸色微红:“纪家媳妇,今天多亏有你,不然我家狗剩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林染染笑着说:“婶子,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改明儿我有什么困难,我相信大家都会伸出援手的。” 这话让狗蛋娘更加羞愧,想起自己今天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结果人家却不计前嫌帮了自己,心里满是懊悔。 她简单道了谢,便拉着狗剩匆匆走了。 纪母瞪了狗蛋娘一眼,后者尴尬地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这纪家媳妇人真好。” “是呀,不仅长得美,还懂处理这些东西,也真是难得了。” “谁说她好吃懒做来的?” “人家确实是身子不舒服才不上工的。” “这帮人,纯粹就是嫉妒人家不上工,心里不平衡吧?” ………… 村民们有人羞愧,有人恍然大悟。 而人群中的夏知鸢却气得脸色铁青,她看着林染染被众人夸赞,心里满是嫉妒:不过就是处理几只虫子罢了,她怎么就出尽风头了? 这边,纪君骁心疼地看着林染染:“媳妇,这边的蚂蟥跟蜱虫太多了,你以后不要给我们送饭了。” “不要紧,我有秘密武器嘛,今天你们没被虫子咬吧?”林染染调皮地眨了眨眼。 纪君瑶兴奋地说:“没有,大嫂,你这大蒜未免也太神奇了,虫子都不敢靠近我们,今天他们还笑……” “咳——”纪母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林染染心中了然:“戴这东西你们被人笑话了?” 纪君瑶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纪母忙打圆场:“大家闹着玩的。” 林染染没有多问,转移了话题:“我看好多孩 子都来上工,他们不读书吗?” 纪父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家里穷,没有劳动力,孩子便辍学了,他们做些轻松的活,工分只能拿三分之一,毕竟是童工。” 林染染皱起眉头:“孩子不读书,大字不识一个,将来一辈子都走不出大山了。” 纪父无奈地摇头:“哎,穷乡僻壤的,能怎么办?就连队长家的小女儿都没有办法上学,昨晚她可是哭了一宿,看得我心疼。” “杨队长的小女儿?”林染染心中一动,她想起书中的情节。 现在上小学只需要交一元五角的学费,杨思思哭着闹着要读书,却还是被杨队长狠心拒绝了。 毕竟杨队长家里三个儿子在上学,吃饭都紧张,只能牺牲女儿了。 杨思思很聪明,杨队长舍不得她远嫁,给她招了个上门女婿。 后来村里推选妇女主任,她凭借热心肠和能干劲儿获得高票,然而,当需要她在文件上签字时,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最终只能含泪让出职位。 即便如此,她还是光荣入党。 “爸,您就不能说服杨队长让孩子上学吗?如果是因为学费的问题,我们可以资助她的。”林染染急切地说。 纪家人纷纷看向她,眼中满是敬佩。 瞧瞧这格局,就是不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跟以前的自私自利相比,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纪父摇了摇头:“资助她上学是没问题,可问题是,杨队长一家劳动力少,三个儿子在上学,两个老人年纪太大,干不了活。” 林染染眉头紧锁:“可孩子毕竟太小,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呀。” “村里的女娃子,哪个不是小小年纪就被生活压弯了腰?挑粪、干农活,看得人满心心疼,可大家都无能为力。有的甚至被扁担压得连个都不长。” 纪父的话让大家陷入沉默。 许久,纪君骁握住林染染的手,坚定地说:“媳妇,别担心,咱们可以做个统计,若是这些孩子真心想学习,可以到知青院来,我给他们补习功课。” 纪君勇也赶紧说:“大嫂,我也可以。” 纪君善跟着表态:“我也行。” 纪君瑶更是跃跃欲试:“算我一份。” 林染染却摇了摇头:“这不行,万一个个都跑来知青院找咱们免费补课,没人上学了,那学校岂不是倒闭了?” 第20章 林染染会邪术? 听林染染这么一说,纪家人全都陷入沉默。 最终纪君骁叹了口气,“还是媳妇考虑周全。说白了,这些孩子就是因为大家太穷了,若是大家的日子好起来,谁还会在乎这一两块钱的学费?” 林染染点头:“没错,所以,我们要创业,一定要给乡亲们谋一条出路来。” 纪君瑶:“创业?这个交通闭塞的地方,太难了吧?” 纪君善:“对呀,大嫂,乡亲们好不容易种出点东西出来,还需要马驮出去卖,一匹马驮的东西太少,万一卖不出去,还得拉回来,费时费力费人费马,太不划算了。” 纪君骁沉思片刻,目光突然一亮:“看来要发展经济势必得先搞路,若是能够争取到给村里修路的指标就好了。” 林染染崇拜地看向他,“老公,你好有经济头脑。” 她原本以为最有经济头脑的是纪君善,却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是隐藏的大佬! 也是,他是被军人耽误的未来首富啊! 纪君骁被媳妇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 纪父却无奈地摇头,“修路指标这个目前怕是行不通了,那么多村排队等,毕竟国家资金有限。” 林染染,“这个只能过后再想办法了,对了,三弟,过几天你不是跟队长去县里采购吗?到时候你调查看县里什么东西卖得最好,回来咱们做个计划。” 纪君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道:“大嫂,您觉得我是做生意的料?” 林染染笑道:“当然了,咱们家呀,你头脑最灵光了,我相信你若是做生意,一定能够在商界干出一番天地来。” 得到大嫂的肯定,纪君善信心满满,一拍胸脯保证道:“冲大嫂这话,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以后赚钱养家就靠我了。” 众人被他的模样逗笑,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笑闹过后,纪君骁又提议道:“那咱们偷偷给杨队长的女儿补课?” 林染染点了点头:“嗯。” 纪父也表示赞同:“行,晚上我跟杨队长去说说,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愿不愿意,毕竟白天干农活很累了。” 林染染笑着说:“喜欢学习的人,是不怕辛苦的。” 晚上,纪父将给杨思思补课的事跟杨队长说了,杨队长自然是对他们感激涕零的。 杨思思得知后,激动不已,连忙用家里仅有的碎布头缝制了一个花布袋子,准备送给林染染表达感谢。 刚开始,杨思思面对林染染时十分害羞,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林染染拿出糖果给她,她连连摆手,坚决不要,“父母说了,不能拿别人的东西。” 见此,林染染便换了个方式,拿出一只铅笔和一本作业本送给她,耐心地教她认自己的名字和几个简单的拼音。 杨思思十分聪明,一个晚上下来,便能写自己的名字了,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她真心高兴。 夏知鸢看到林染染和纪君骁半夜送杨思思回家,便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 路过狗蛋家时,一阵小孩的哭声和女人的叫骂声传入耳中。 夏知鸢躲在暗处仔细一听,原来是狗剩发烧了。 狗蛋娘在院子里烧着香,一边跪拜一边烧纸钱,嘴里念念有词:“今天我家狗剩在地里不知道遇到了地下的哪位,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觉得我家狗剩可爱,忍不住想要跟他们说话,但你们跟我们毕竟阴阳相隔,我们承受不起你们的问候,哪个问候狗剩或者跟他回家的,你们赶紧回去,就当我求你们了。” 说完,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我这是先礼后兵,狗剩若是再哭,你们可就不要怪我了!” 随后,狗蛋娘起身回屋查看狗剩的情况。 狗剩烧得满脸通红,仍哭闹不止。 狗蛋见状,急忙拿了一把刚从后山扯来的茅草,“娘,用这个,拍死它们!” 狗蛋娘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自找的,我先礼后兵,你们不干,那就去死!” 说完,她拿着茅草在屋里屋外不停地挥舞,“拍死你们,叫你们跟我家狗蛋回来!以后离我家狗蛋远一些!” 可即便如此,狗剩依旧哭个不停。 这可把狗蛋一家急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想,难道今天遇到了厉害的“脏东西”,非得找大师来驱赶才行? 就在这时,夏知鸢从暗处走了出来,故作关心地问道:“婶子,狗剩这是怎么了?” 狗蛋娘擦了擦眼泪,焦急地说:“夏知青,你来得正好,我家狗剩发热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呀?下午他干农活最积极了,说什么虫子不咬他了,可现在发热,怎么办?” 夏知鸢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狗剩从未生病,这纪家媳妇帮了他之后就病了,会不会是她给狗剩擦的药有问题?还有那个布袋子,听说有些人坏得很,会将一些不好的东西送给别人,让别人替她背灾呢。你想呀,今天下午有的乡亲戴了碎大蒜,可还是被蜱虫咬了,只有她给的几个小布袋管用,邪门不?” 狗蛋一家听了这番话,顿时慌了神。 他们想到林染染正怀着孕,在村民的观念里,孕妇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难道真的是林染染把“脏东西”让狗剩替她背了? “娘的,亏得我今天还对她感激涕零,她怎么这么邪恶。”狗蛋娘气得脸色铁青,“这是见我们家好欺负,欺负我们家吗?” 夏知鸢继续添油加醋:“婶子,您想,有些人是会邪术的,你看看布袋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不然她一个乡下人怎么可能嫁到城里?还把纪家人拿捏得死死的?她才来咱们村两天,那帮男人魂都被她勾走了。” 狗蛋娘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一把将布袋子拆了,里面除了碎大蒜,还有硫磺。 “果然有脏东西。”她厌恶地将东西丢在地上。 狗蛋更是气得不行,喊道:“娘,我去烧了它,让它反噬到林染染身上,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狗蛋娘拦住他:“不能烧,这是证据,得留着!” 夏知鸢在一旁煽风点火:“对的,婶子,依我看这事呀,您得去知青大院闹,要让大伙都知道林染染是什么货色。” 狗蛋娘咬牙切齿地说:“把布袋拿来,我现在就去,非得让大家知道她是个祸害,将她赶出我们村不可!” 狗蛋也气冲冲地说:“娘,等我,我一块去,不,还得叫上我们家的亲戚。” 就在三人准备出门时,朱医生背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朱明作为知青中的赤脚医生,平日里要跑好几个村为村民看病,经常忙到很晚,有时就在别的村借宿。 村民们对他十分尊敬,因为他总是尽心尽力地为大家服务,能用土法子解决的问题绝不让村民吃药,总之,他的原则是能不花钱就尽量不花钱,狗蛋一家也没少受他的恩惠。 朱医生说道:“狗蛋娘,听纪家媳妇说你们家狗剩今天被蚂蝗跟蜱虫咬得很严重,很有可能导致发烧,她让我过来看看。” 狗蛋娘警惕地问:“纪家媳妇让你来的?” “是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发烧哭呢,急死人了。” 狗蛋娘犹豫了一下,心想先让朱医生给孩子看病,看不好再去找林染染算账。 “朱医生,您请进。” 朱医生仔细地给狗剩检查,随后严肃地说:“这孩子是被蚂蝗和蜱虫咬太多感染导致发烧的,幸好伤口做了处理,不然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狗蛋有些怀疑地问:“是纪家媳妇帮忙做的伤口处理,她还用药了,朱医生,您确定那药没问题吗?” “当然没有,若不是她,你们家狗剩今天怕是连命都没有,孩子都被咬成这样,你们下午还让他干活,这是想要把他往死里逼呀。”朱医生一边责备,一边给狗剩服下抗生素,“我给孩子服了药,先让孩子休息几天再上工。” “好的。”狗蛋娘羞愧地低下头。 过了一会儿,狗剩舒服了许多,不再哭闹。 狗蛋娘这才想起那个布袋子,拿出来递给朱医生:“朱医生,这是纪家媳妇送给狗剩的,您看看这东西真的能管用吗?为什么下午我们自己做的大蒜效果不太明显?” 朱医生拆开仔细查看,耐心解释道:“纪家媳妇给狗蛋的小布袋还装硫磺,效果肯定好了,你们的没有硫磺,自然不好。” 夏知鸢不死心,质疑道:“朱医生,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 “当然了,若不是纪家媳妇送的这东西,狗剩下午再被咬,你们就哭吧。”朱医生没好气地说道。 夏知鸢心中恨透了朱医生,若不是他及时赶来,这会儿知青大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送走朱医生之后,夏知鸢继续怂恿狗蛋娘:“婶子,您不去找纪家媳妇了吗?” 狗蛋娘却突然变了脸色,冷冷地说:“我虽然嘴碎,人品也不怎么样,但大方向还是明白的,我知道了,你想利用我去抹黑纪家媳妇。” 夏知鸢急忙辩解:“婶子,您在说什么?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狗剩从未生病,她一来就病了,这不是太巧了吗?她肯定是会邪术的。” “若是她一接触狗剩,狗剩就倒霉,我还就信了,可之前,她从未接触狗剩的,难道她还能隔空做法不成?” “那么多蚂蝗跟蜱虫咬狗剩,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您想呀,您跟纪家婶子一吵架,说不定是纪家婶子往狗剩身上放东西。” “我一个文盲迷信也就算了,你一个知识份子,怎么比我还迷信?依我看,你这是存心挑拨离间。”狗蛋娘怒骂。 今天她跟纪家婶子吵架,纪家婶子可是离狗剩远远的,她就算是想放什么,手也要伸得够长才行呀。 夏知鸢狡辩:“婶子,我没有,我这是为你们好。” “我呸,什么玩意,今早若不是你告诉我们大蒜的事情,我能跟纪家婶子吵?纪家可是从京都来帮大伙的,你这是想害我们家。” “我不是。” “还说不是,我艹,狗娘养的玩意儿,心眼坏透了……”狗蛋娘越说越气,对着夏知鸢破口大骂。 最后夏知鸢哭着跑了,十分狼狈。 躲在暗处看戏的林染染爽死了! 她深知,纪家初来乍到,和乡亲们闹僵关系对以后的发展十分不利,尤其是狗蛋这一家子,虽然嘴碎,但本质不坏。 她在帮了狗剩之后,就想起书中对这家人的描写,所以才巧妙布局,利用他们去对付夏知鸢。 智者,不会去争一时口舌之快,而是捏住蛇的七寸,直接打死! 纪君骁在一旁气炸了:“这个夏知鸢,居然想要坏你和母亲的名声,太可恶了!若不是看在她是女人,我真心想揍她一顿!不行,咱们得拉她去队长面前,让队长评评理。” 林染染却淡定地笑了笑,“不用,如此一来,反倒是传得我邪乎了,相信有了狗蛋娘这张大嘴巴,她明天连头都抬不起来。” 夏知鸢想抹黑她,那就先给自己抹吧! 纪君骁心疼地握紧她的手,自责道:“媳妇,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你无需自责,是坏人太坏。老公,你要记住,这个女人想办法破坏你的家庭,是祸水,祸水要远离。” 纪君骁:“我知道,陌生女子跟我说话,我都不会搭理她们,除非是工作上的事情。” “这男德确实可以打满分,但你要记住了,以后但凡你跟夏知鸢有关系,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跟那种坏女人有关系?我又不是瞎子!” 纪君骁明白,夏知鸢是个坏女人,媳妇防备她是应该的,可她怎么总担心自己跟夏知鸢有什么,是不是女子有身孕都比较敏感? 还是说自己给他的安全感不足? 不行,以后得加倍对媳妇好,不然她胡思乱想变回以前的状态,那就完了。 纪君骁充满危机感。 林染染故意带纪君骁来看这场戏,就是希望他能看清夏知鸢的真面目。 这是她目前能做的事情。 接下来,好好搞事业。 如果说男人终究有一天会背叛自己,但金钱不会。 第21章 带头唱山歌撩汉子 次日一早。 狗剩退烧了,脸上终于有了血色,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 狗剩娘看着儿子好转,心中大石落地,便将小布袋重新缝制好,自己拿去地里了。 一路上,狗剩娘逢人便说夏知鸢故意抹黑林染染的事。 “夏知青,人坏透了,居然拿我当枪使,让我抹黑纪家媳妇。我又不是傻子,老娘跟人吵架的时候,她还在喝奶呢,居然想要算计我,太可恶了。” “夏知青这么坏呀?”听到的村民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可不!”狗蛋娘双手叉腰,语气愈发愤慨,“她就是见纪家媳妇昨日出风头,嫉妒了呗,居然说人家会邪术,这不是胡扯吗?” 接着,她把昨夜狗剩发烧,朱医生及时赶来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大伙义愤填膺。 “幸好朱医生来得及时,否则你上知青院去闹,这会儿丢人可就是你了。” “就是,被一个小姑娘摆了一道,气死我了,今天,我一定要让她好看。”狗剩娘咬牙切齿地说。 当夏知鸢来上工的时候,村民们看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她想去抢工种,大伙故意撞她,最后她只能无奈地负责放种子。 狗剩娘更是毫不客气,故意狠狠踩了她两脚,还啐了一口,骂道:“我呸!” 夏知鸢咬着嘴唇,只能默默忍受。 毕竟在村里,谁能吵得过狗剩娘这个出了名的泼妇呢? 这边,狗剩娘主动找到纪母,满脸堆笑地道歉:“婶子,昨日是我不好,若不是你家媳妇,我家狗剩只怕是要去住院了。” 纪母面色冷淡,语气不善地说:“我态度也不好,不过以后谁若是再说我儿媳妇,我跟她拼了这条老命。” 狗剩娘连忙点头哈腰:“是,是,都是夏知青传的,她就是罪魁祸首,是她挑起我们两家之间的矛盾,我现在恨透她了!” 接着,她把昨日夏知鸢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纪母。 纪母听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夏知鸢这女人竟然如此恶毒,这般诬蔑染染和自己。 若不是朱医生及时出现,那染染岂不是被全村当作异类? “婶子,你放心,她心这么黑,我一定要让全村的人全都知道她是什么货色。”狗剩娘信誓旦旦地说。 纪母咬了咬牙,眼神中满是愤怒:“等会,我找她算账去,我一定要让她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儿媳妇道歉!” 狗剩娘连忙附和:“婶子,我支持你,我可以给你们作证。” 就在这时,一道嘹亮的歌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哎~春日暖光洒坡洼,妹扛锄头种玉米啦!一锄一锄翻沃土,盼那金苗快萌芽哟!】 “夏知青?” “卧槽,夏知青居然带头唱山歌?” 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露出惊讶的表情。 “平日里,她不是不唱吗?我以为她不会唱呢。” “哇塞,这歌喉,可以呀,小刘三姐啊!” “大牛,对歌,别输了!” 夏知鸢开口,一帮男人震惊极了! 姑娘们也震惊了! 然后关于夏知鸢的坏话,大伙都抛脑后了。 毕竟劳动时唱山歌是村民的心头好。 首选小歌王大牛被男人们推了出来。 【哟喂~妹在坡上劲头足,哥来帮忙不含糊,挑来肥料把土护,愿这玉米快快长哟!】 夏知鸢笑着唱—— 【看那玉米冒新尖,嫩绿身姿风中翩,精心照看除虫害,一心只为丰收年哟!】 “大牛,对,别输了!” “大牛,对好了,说不定夏知青就看上你了!” “大牛,你好福气啊!” 大牛又对—— 【妹的用心哥瞧见,哥除杂草在田边,浇水灌溉同努力,共迎金秋粮满园哟!】 狗蛋娘:“艹,这黑心玩意儿居然唱得这么好?婶子,让她把山歌唱完,我先学几句,等会咱们再批斗她。” 纪母:“……” 大伙都议论夏知鸢,说她歌唱得好,除了纪家人。 几轮下来,大牛居然输得有点难看。 “夏知青原来是深藏不露啊,我还以为她只会唱流行歌曲呢,没想到把我们村的山歌唱得这么有韵味。” “是呀,每天劳动都听听山歌,心情舒畅啊。” “太厉害了,大牛,咱们得组织几个歌王跟她对啊,不然输了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对呀,大牛,不能输啊,否则这脸就丢大了。” 大牛:“我努力再努力!” 夏知鸢教姑娘们唱—— 【哎,玉米长高叶儿长咧,好似绿旗风中扬哟,赶紧追肥别迟缓咧,盼它快快吐穗芒哟!】 大牛组织一帮男人唱—— 【妹的眼光真明亮咧,追肥时节不能忘哟,哥挑肥料快步上咧,想陪妹妹唠家常哟!】 夏知鸢教姑娘们 怼—— 【少拿肥料当借口咧,干活别在这儿晃悠哟,心思要是不正经咧,当心玉米都绝收哟!】 男缠 【田间干活太孤单咧,就想和妹说说话哟,要是能把哥看上咧,干活劲头比牛大哟!】 女呛 【牛见你都直摇头咧,干活没你嘴能溜哟,庄稼事儿你少掺和咧,别拖后腿就足够哟!】 男追 【妹的模样像花俏咧,笑起来比蜜还甜哟,要是能把哥收下咧,家里活儿全包圆哟!】 女驳 【你这牛皮吹上天咧,本事没见有半钱哟,别做美梦快醒醒咧,赶紧挑肥去那边哟!】 男求 【只要妹妹给机会咧,鞍前马后不喊累哟,往后日子全听你的咧,千万别把哥劝退哟!】 女嘲 【你拿啥来给依靠咧,空话讲了一箩筐哟,劝你趁早死了心咧,别在这儿瞎晃荡哟!】 …… 纪君瑶满脸厌恶:“大哥,夏知鸢想男人想疯了吧,带头撩汉子,不要脸!” 纪君骁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他们的风俗,地里干活喜欢对歌,认歌不认人,她现在正带乡亲们唱得欢,你不喜欢听就学大哥,用棉花把耳朵塞住。” 纪君瑶眼睛一亮:“大哥,你好牛!” “其实山歌好听,但得分人,夏知鸢带头唱的,我不会听的。” “大哥,她以前从来不唱,今天被抹黑了,想要让大伙转移对她的看法,才唱的,要我说,她就是故意唱给你听的,恶心玩意儿!”纪君瑶越说越气。 纪君骁眼神一冷:“先让她得意,等会染染来送饭,让她当着全村的人给染染和母亲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本来纪君骁不想告诉家人夏知鸢诬蔑染染和母亲之事,但经过狗蛋娘的传播,大清早的纪家人全都知道了。 他们都恨死了夏知鸢! 纪君瑶咬牙,“没错,我们纪家的人岂能容这些小人诬蔑!” 夏知鸢连着带姑娘和妇女们与男人们对歌,男人们被怼得节节败退,输得很惨。 一时之间,她赢得了不少乡亲们的好感。 “夏知青,没想到你这么会唱山歌。” “夏知青,你人长得美,山歌唱得比百灵鸟还好听。” “夏知青,以后多教我唱山歌呀,我要怼死他们!” “夏知青,你可真给我们女人长脸,那些男人们平日里唱歌就嚣张,今天他们可算是服输了。” “夏知青……”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对夏知鸢一阵猛夸。 夏知鸢表面谦虚地笑着,心里却得意极了。 她教大伙唱的这些山歌在前世那可是别人唱出来的经典,她记得大部分的内容,唱出来也算是天花板级别了。 反正这一世她先唱的,她就是原创了。 果然大伙不记得狗蛋娘说的话了,全都是对她一阵猛夸。 不过纪家一家子对她很冷淡,眼神中带着恨意。 夏知青知道,想要他们一家子改观,太难了。 昨晚本来万无一失的,谁知道冒出个朱医生来! 不过现在大伙都知道她歌唱得好,以后她可以借教山歌的名誉跟纪家几个小辈走近。 反正狗蛋娘说的话,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她扮可怜,扮无辜,大伙肯定会同情她的。 想此,夏知鸢尽情教大伙唱山歌。 妇女们今天唱得爽死了,觉得夏知鸢就是歌仙刘三姐下凡。 这边,林染染来送饭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大伙对歌。 都说广西对歌厉害,没想到让她亲耳能听到了。 林染染听了一会,听得都入迷了。 一听到夏知鸢的歌声,她立马醒悟了。 不对呀,书中,夏知鸢不唱山歌的呀。 再一想到山歌的内容,她明白了。 夏知鸢这是剽窃啊! 哎,重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难怪她会用这种方式来吸引老公的注意。 中午纪家人开饭的时候,夏知鸢还在兴致勃勃地教大伙对歌。 好多人都不想回家做饭,光顾着对歌。 “广西的山歌对唱,确实很有意思。”纪父不知内情,忍不住夸赞。 早上是有人在说夏知鸢的坏话,他没注意听。 纪母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歌好听是好听,人品不怎么样,就坏了歌。” 纪君瑶也跟着吐槽:“没错,真服了她,也不怕嗓子坏了。” 纪君骁小声对林染染说道:“媳妇,我一直拿棉花塞耳朵,没听她在唱什么。” 说完,生怕林染染不相信,还特意将棉花拿了出来,又塞进去。 林染染要笑死了。 老公这个样子挺可爱的。 “没有不让你听。” 纪君骁小声道:“我就不喜欢听她唱,要不你学两句,晚上唱给我听?” 林染染:“你倒是想得美。” “ 大嫂,我一大早就听说夏知鸢诬蔑你跟母亲,这事是真的吗?”纪君勇没忍住问道。 纪父疑惑地问:“谁诬蔑谁?” 纪君瑶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纪父听后,气得脸色通红:“这姑娘长得挺好的,怎么心眼这么坏?不行,这事关我们家染染和你们母亲的名誉,必须让她当众给你们道歉。” 大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没错。” 林染染却摇了摇头,冷静地说:“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们没有现场捉她,她完全可以抵赖,再者,今天她整这一出得人心,等会她卖个惨,大伙就不会相信狗蛋娘说的话了。” 纪君骁懊恼地说:“昨晚应该当场将她给捉了!” 纪母着急地问:“你们亲耳听到了?” 纪君骁点了点头。 纪母立马说道:“那还等什么,把她抓过来批斗!” 林染染赶忙拦住:“妈,这事不急,毕竟我们没有证据,等会大伙以为我们一家人欺负人家呢。” “你跟小骁都听到了,还有狗蛋娘做证,她还能抵赖不成?”纪母不解地问。 “她完全可以说我们联合起来欺负她,这事儿呀,说不清楚。”林染染耐心解释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她能造谣你会邪术,改明儿她不得造谣你杀人?”纪君瑶气愤地说。 “就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我们纪家人好欺负?”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林染染看着纪家人恨不得将夏知鸢的皮给扒了,她的目的已然达成。 “大家都听我说,等会,夏知鸢肯定会跟狗蛋娘开撕,其实呀,让她道歉比让狗蛋娘天天撕她更有趣,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这样太让你受委屈了。” 大伙都心疼地看向她。 林染染:“不,我们若硬是让她道歉,她一定会装无辜扮可怜,但她若是诬蔑狗蛋娘,依狗蛋娘的性子,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得有理,就是媳妇太委屈了。” “无妨,这女人心术不正,大家以后不要理会她就是。”林染染大度地说道。 纪家人刚说完,那边夏知鸢果然跟狗蛋娘开撕了。 “我艹,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不认了?”狗蛋娘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学了一个早上的山歌,学够了,是时候找夏知鸢算账了。 可夏知鸢却一脸无辜地说:“婶子,我昨夜是关心狗剩,从未说过纪家人的坏话。我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可能迷信?是您比较迷信吧?那话,就是您自己说的,我还劝您来着。” “艹,小贱蹄子,敢作不敢当,你当老娘是吃素的?”狗蛋娘怒火中烧,直接上手,狠狠推了夏知鸢一把。 第22章 林染染拿粮票和肉票兑换竹制品和绣花鞋 夏知鸢顺势摔倒在玉米地里,本来摔得不严重,她瞥见旁边有一块石头,故意把头撞了上去。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染红了她苍白的脸庞。 大伙见此情景,都吓坏了,赶紧把夏知鸢扶起来止血。 狗蛋娘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休想让我赔钱,是你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我才推你的。” 夏知鸢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婶子,我像是那种碰瓷的人吗?我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您,您非得这么诬蔑我。我嘴笨,不会吵架,吵不过您,我求您了,别再冤枉我了,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做人啊!” “我去!我怎么诬蔑你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狗蛋娘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 几个村民赶紧上前将她拉开,七嘴八舌地劝道:“行了,狗蛋娘,少说两句。” “你这一天不跟人吵架,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赶紧回家做饭去,没看到孩子都饿了吗?” 在众人的拉扯下,狗蛋娘被强行带走了。 村民们向来同情弱者,再加上平日里夏知鸢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一直不错,看起来不像是会干坏事的人,而狗蛋娘又确实喜欢搬弄是非。 所以,这事儿最后,狗蛋娘成了背锅侠,她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小夏,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爱搬弄是非,我们才不会信她的话呢。” “对呀,我们认识你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夏知青,让你受委屈了,别因为她影响心情,下午还得教我们唱山歌呢。” 村民和知青们纷纷围上来安慰夏知鸢。 夏知鸢抽泣着,挤出一抹笑容:“清者自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样的,这才是知识份子该有的样子,跟一个文盲计较什么!” 众人纷纷夸赞。 不远处,纪家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着夏知鸢精湛的“表演”,他们对林染染的未卜先知彻底信服了。 纪君骁眼神冰冷,冷冷地瞥了夏知鸢一眼。 夏知鸢心头猛地一紧,被这眼神惊出一身冷汗。 她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思忖:他该不会是打算报复我吧? 不会的,他可是军人,不可能为了一个林染染做出格的事。 再者,前世,他可是她的老公。 可这重生的秘密,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夏知鸢强装镇定,走到纪母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婶子,我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过那种话,否则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故意提高音量,周围不少村民都听到了。 如此,大伙更加相信她是无辜的了。 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发毒誓呢? 纪母淡淡说道:“清者自清,你若是没有说过,又何必来跟我解释?” 夏知鸢眼眶通红:“我怕婶子误会我。” 纪母语气坚定:“我又不是那种捕风捉影之人,总之哪个天杀的造谣我儿媳妇,我就天天咒她,她一定会遭报应的!” 夏知鸢尴尬地笑了笑:“是呢,怎么会有这种人。” 纪家的几个孩子见状,连忙将纪母拉走。 在他们看来,跟夏知鸢这种人说话,实在掉档次。 夏知鸢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暗握紧拳头,心中想着:来日方长,她就不信林染染每次都能这么走运。 接下来的几天,夏知鸢没有刻意去讨好纪家,反而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教村民唱山歌中,一天比一天更加热情。 村民们越来越喜欢她。 狗蛋娘是白天偷学山歌,晚上就找机会骂她。 夏知鸢当她放屁,不理会她。 她一直在等着纪家断肉,可没想到,林染染天天都给纪家做肉,甚至还有腊肉! 这让夏知鸢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她煮过的腊肉,都快要发霉了。 不行,看来得重新熏过。 这几天,林染染也没闲着,她挨家挨户走访,将村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村里的老人们虽然上了年纪,无法下地干活,但他们在家也没闲着。 老爷爷们用竹子编竹篮、竹筐、竹簸箕等生活用品,老奶奶们则做衣服,眼神好的还会做刺绣,她们做的绣花鞋精美又有内涵,林染染看了爱不释手。 林染染拿出粮票和肉票,跟老人们换了许多竹子编制的生活用品、竹家具和绣花鞋子。 从老人们口中,她了解到,在村里,做绣花鞋是每个姑娘的必修课。她们从小跟着母亲学做鞋,不仅要为出嫁准备送给男方长辈的绣花鞋,自己的嫁妆里也少不了绣花鞋、绣花枕、绣花被等等。 林染染敏锐地察觉到,刺绣和竹制品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 晚上吃过饭,林染染清了清嗓子,提议道:“明天三弟跟杨队长进城采购,我想用肉票和粮票收购一些刺绣和竹制品,让三弟拿 去城里卖,你们觉得怎么样?” 今天林染染新添了竹制家具,大伙都夸她有品味。 听了她的提议,大家纷纷举手同意。 纪父笑着说:“染染,这个家既然是你做主,以后你说了算。” 当初说好的,只要她跟来下乡,家里的财政大权就归她管。 这几天,纪父通过观察,发现林染染头脑灵活,很有想法,打心眼里认可她。 纪母也满脸笑容地说:“就是,我们家染染既聪明又能干,不管你做什么,妈都举双手同意。” 纪君瑶兴奋地说:“盲目崇拜中,加一!” 纪君善也赞同道:“大嫂这个提议是真的好,城里人就喜欢这些新鲜玩意。” 纪君骁却提出了担忧:“可三弟一个大男人卖竹制品还好,卖绣花鞋的话会不会有些尴尬?” 纪君善拍着胸脯说:“不打紧,做生意嘛,就得脸皮厚,只要有钱赚,我才不怕被别人嘲笑呢。” 林染染欣慰地说:“三弟好样的,大嫂看好你。” 纪父问:“要不要我去跟杨队长说收购这些东西的事?” “不用,相信等会大伙会自动找上门来的,不过爸您得去跟杨队长开个证明。” “行。” 现在,大家对林染染的话深信不疑,觉得她就像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一样。 果然,没过多久,村民们就纷纷找上门来。 “纪家媳妇,听阿福奶奶说你想用肉票换绣花鞋拿去城里帮乡亲们探路对吗?你看看我这里有好几双绣花鞋,能换几张肉票不?” “纪家媳妇,你看看我这手帕,这香囊,这壁挂,全都是刺绣的,能换点肉票不?” “纪家媳妇,这竹篮子和竹筐,换点粮票呗。” …… 纪母看着这么多人,有些担心地说:“染染,咱们家的肉票不多了吧?你给他们兑换了,以后你怎么补营养?” 林染染笑着安慰道:“妈,不打紧,明天我准备让三弟多买几只母鸡回来,咱们多养些鸡鸭,保证顿顿有肉吃。” “不管怎么样,你得先保证自己的营养,我们不吃肉没关系,你跟宝宝要吃啊。”纪母还是不放心。 “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再说了,咱们家还有钱呢,怕什么。” 纪母仍是不放心,示意纪君骁多留意着点。 纪君骁此刻对媳妇已经是满心崇拜,在他眼里,林染染无所不能,就算她现在说要摘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实现。 林染染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排队,我看质量来兑换,这些粮票跟肉票是我们家之前攒的,不过已经不多了。既然我们来下乡了,自然是要跟乡亲们同甘共苦的,只要大家相信我,以后保证大家顿顿有大米饭吃,天天有肉吃。” “纪家媳妇说得好。”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难怪他们家天天有肉吃,馋死人了,人家多会赚钱呀。” “大城市里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有经商头脑。” …… 纪君瑶看着大嫂,忍不住赞叹道:“大哥,这样的大嫂感觉像个女强人耶,我感觉每天都能认识一个全新的大嫂。” 纪君骁嘴角上扬,说道:“她每天都带给我惊喜,就算明天她把月亮摘下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纪君善也感慨道:“大嫂这一波操作,赢得了乡亲们的好感,往后他们肯定会更加敬重我们的。” 纪君骁点点头:“嗯,染染在为我们一家子努力铺路,三弟,明天你可要好好卖这些东西,不要辜负你大嫂的一片心意。” “必须的,我不仅要卖东西,还要做好大嫂交给我的调研任务呢。”纪君善信心满满地说。 这时,狗蛋娘拼了命挤到人群前。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纪家媳妇,俺这布鞋,能换点粮票不?” 有乡亲见状,笑着说:“狗蛋娘,纪家媳妇要收的是绣花鞋,不是布鞋。” “就是,你不会做绣花鞋就不要来掺和了。” 狗蛋娘满脸羞愧:“能换点粮票也是好的呀,我们家天天喝粥,孩子都闹着想吃大米饭呢。” “你若是有绣花鞋,拿来换就是,纪家媳妇不可能给你们家当慈善吧。” “就是,一边去。” 狗蛋娘被大家挤兑得满脸通红,后悔不已。 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刺绣,两个媳妇嫁进来,每次做鞋她都不舍得买彩线,所以家里根本没有绣花鞋。 她家的小花快十岁了,别人家的女儿都在学做绣花鞋,小花却没有这个条件。 小花一直梦想有一双绣花鞋,狗蛋娶媳妇的时候,大嫂好不容易给小花做了一双,可鞋子太小,穿不进去。 小花急得直哭,狗蛋娘只好把布鞋后跟剪开,小花就这么穿了两年,直到脚长了一半,才把鞋子洗干净收起来。 “婶子,鞋子拿过来吧,给你一张粮票,下次做鞋子记得让你们家媳妇刺绣,我再给您换肉票。”林染染的声 音传来,让狗蛋娘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林染染居然会给她兑换粮票! 狗蛋娘眼眶泛红,哽咽着说:“谢谢纪家媳妇。” “你呀,还说人家坏话,现在尴尬了吧?” “就是,以后少说点,积点口德吧。” 狗蛋娘拿着粮票,飞快地跑开了。 她心里盘算着,等赶集的时候拿去换粮! 一双布鞋居然能换十斤大米,谁说这纪家媳妇不会当家的?在她看来,林染染太会当家了,她打心眼里希望村里能再多来几个像纪家媳妇这样能干的女人。 村民们把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各种各样的竹制品和刺绣堆在一起,装了满满两箩筐。 林染染看着纪君善,问道:“三弟,明天杨队长会把竹笋拿去卖,估计马匹装不下这些东西了,你挑着没问题吧?” 纪君善拍了拍胸脯:“大嫂,我力气大,再来两箩筐都没问题。” “明天卖了东西,买几只鸡鸭回来,下蛋的那种最好,我在家可以多养一些,以后咱们家不愁没肉吃。” “好,听大嫂的,准没错。” “多买些肉吧,吃不完可以做腊肉,你们天天去上工,不吃肉怎么行?反正咱们家不缺钱,不用心疼钱。” “好。” …… 另一边,夏知鸢得知林染染的计划后,气得火冒三丈。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林染染怎么会想到收购绣花鞋去城里卖? 前世,她靠帮村民拿绣花鞋去城里卖,再把钱分给大家,赢得了大伙的尊敬。 可现在,林染染居然抢先一步,而且直接用粮票肉票兑换,她根本没有这些票证! 她现在总不能让村民先把东西拿来给她吧?谁会愿意呢? 夏知鸢越想越气,觉得林染染就是专门克她的! 次日,天还没亮,纪君善就挑着一箩筐的竹制品和绣花鞋,跟着杨队长出发了。 到了城里,他找了个热闹的地方摆起了摊。 城里人对这些充满乡村特色的竹制品很感兴趣,不一会儿,竹制品就被抢购一空。 而绣花鞋那边,虽然有不少姑娘驻足观看,但纪君善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子,姑娘们一问话,他就脸红,弄得不少姑娘都不好意思买。 第23章 山上捉野猪,夏知鸢将陷阱标记移开 杨队长在市场卖竹笋却不太顺利,这个季节竹笋大量上市,价格低,还不好卖。 他过来看纪君善这边,发现竹制品卖得差不多了,又有姑娘来问绣花鞋,便主动帮忙卖了几双。 “不然你去那边卖竹笋,这个绣花鞋,我来卖。”杨队长提议道。 纪君善点点头:“行。” 一个小时后,杨队长把所有的绣花鞋都卖出去了。 他去找纪君善,没想到纪君善居然也把所有的竹笋都卖出去了,而且价格还不低。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杨队长惊讶极了。 纪君善笑着说:“我跟菜市场的主任说了,这竹笋可以制作成笋干,以后在淡季出售。主任听了直夸我有生意头脑,还说以后他都包我们村的竹笋了。” 杨队长大喜:“太好了,真不愧是大城市来的人,就是聪明。” 纪君善挠了挠头:“这个办法是大嫂早上出门前告诉我的,她说她会制作笋干的方法,我们下次自己做,到淡季再卖。” “居然是你大嫂提出来的?”杨队长大喜,“若她真的会笋干的制作方法,那便是为村里做了一大贡献。这是卖绣花鞋的钱,你们家的,拿好。” “好咧。”纪君善高兴地接过钱。 两人随后分开,去采购各自需要的东西。 晚上,林染染做完晚饭,一直都等不到纪家人回来。 知青院的女人们陆续回来了,平日里第一个抢在前头的夏知鸢也不见踪影。 林染染心中着急死了,最近几日下工,老公可是第一个冲锋阵线跑进知青大院的。 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想早一点回来看她。 林染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知青,今日是下工晚吗?我家人怎么还没有回来?”林染染焦急地拦住陈静问道。 平日里陈静因受夏知鸢的挑拨,不怎么搭理林染染,不过倒也没那么讨厌她,只是感觉她有些作。 陈静看着林染染焦急的模样,想起昨晚她收购村民刺绣和竹制品时展现出的魄力,心中对她的看法有了些许改变,便耐心解释道:“距离下工还有一个小时,有村民在山上发现了野猪的踪迹,男人们担心野猪下来糟蹋农作物,就组织了一大帮人上山捕猎。你们纪家的男人全都去了,要是运气好,今晚大家都能分到野猪肉。” 说到肉,陈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林染染眉头紧皱,“可这天色太晚了,太不安全了。” “没事的,他们带着村里的几个手电筒照明,山上陷阱多,只要发现野猪的踪迹,把它们诱进陷阱就好了。之前也捕过,不会有问题的,少说也能捉到一头,到时候一家能分几两肉呢。”陈静安慰道。 林染染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她猛地想起小说中的一个情节:在一次捕猎中,纪君勇差点掉进陷阱,多亏纪君骁及时相救,可即便如此,纪君勇还是骨折了。而当时,夏知鸢正好上山采药,及时帮了纪君勇,也因此获得了纪君勇的好感。 但这个情节不应该这么早发生啊,难道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剧情,导致一切提前了?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纪君勇受伤! 林染染来不及多想,急忙冲出知青院。 天越来越黑了。 林染染在路边看到了纪母和纪君瑶,母女俩正焦急地跳望着远方。 “妈,小妹,你们怎么还不回家?”林染染问道。 纪母不想让林染染担心,撒谎道:“你爸爸他们今日去上工的地方比较远,还没回来,我们想着等他们一起回家。” 纪君瑶也说道:“对呀,大嫂,您怎么来了?” 林染染没有拆穿她们的谎言,说道:“天都黑了,你们先回家吃饭吧,我去杨队长家给杨思思补课,她一个小姑娘每天上工那么累,我过去方便些。” 纪君瑶提醒道:“大哥今晚估计会很晚。” “你们先回家吃饭,等会你大哥回来叫他来杨队长家接我就行。”林染染嘱咐道。 告别纪母和纪君瑶后,林染染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芒,沿着小说描写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往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每一步都充满危险,但林染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纪君勇受伤! 终于,在黑暗中,林染染看到了不远处闪烁的手电筒光。 可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夏知鸢。 林染染心中一惊,赶紧关掉手电筒,躲在树后观察。 只见夏知鸢蹑手蹑脚地朝着一处陷阱走去。 林染染本想提醒她的,但她感觉不对。 那处陷阱,正是小说中纪君勇掉落的地方! 古树、巨石、三角形石头陷阱标记…… 一切都与小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夏知鸢重生了,她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有陷阱。 果然,夏知鸢将石头标记给拿开了,移到十米远重新摆起了三角形,再折断一些树枝覆盖在旁边伪装成一个陷井。 我靠! 夏知鸢这是想害人呀? 不对,难道前世她就是靠这个办法来获得纪家人的好感? 所以二弟骨折其实她是罪魁祸首? 亏得二弟还对她感恩戴德,后来将她往死里宠! 奶奶个球的,这个夏知鸢太可恨了! 夏知鸢也是被林染染逼得走投无路了。 眼看着纪家人将她宠上天,村民因几张粮票跟肉票对她感恩戴德,她那个恨啊! 想到上辈子的剧情,她故技重施了! 这一次,她要把纪君骁给缠着,让纪君勇摔进陷井里,受伤越严重越好,只要不死就行! 到时候她跟纪君骁一起将纪君勇救上来,纪家会把她当成救命恩人! 想此,夏知鸢露出诡异一笑。 “林染染,我可是重生的人,上一世,我费尽心机才成为纪家人的团宠,跟我斗,你斗得过吗?” 果然上一世是夏知鸢设计纪君勇的! 奶奶的! 林染染真想直接冲过去甩她几个耳光! 但她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说中描写,纪君骁两兄弟将野猪引过边来,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二弟,杨大牛说那边有陷阱,我负责将野猪引过去,你拿好枪!”纪君骁说道。 “不,大哥你枪法比较好,我去引路,你来开枪。” “行,小心点!” “放心,论速度,谁与我争锋?” 一束手电筒的光从不远处照了过来。 夏知鸢见状,立马背起装有草药的竹筐,抢先一步在半路拦住纪君勇,娇声喊道:“纪二哥。” “夏知青,你怎么在这?还不赶紧让开!”纪君勇着急地说道,他深知此刻引野猪过来十分危险。 夏知鸢却挺直脊背,故作镇定地说:“我知道前方有陷阱,我已经放了一个照明灯了,我带你过去!” 话音刚落,野猪就发疯似的冲了过来。 纪君勇眼疾手快,用力推开夏知鸢:“快闪开!” 夏知鸢被推得摔倒在地,野猪从她身上一跃而过,吓得她脸色惨白,裤子都湿了一片。 纪君勇大步冲上前,准备引开野猪。 林染染将手电筒挂拥有三角形标记的树旁。 纪君勇看到大嫂,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喊道:“大嫂,不要动,旁边是陷阱!” 纪君勇一把将林染染拉进怀里! 就在这时,野猪也追了上来,随时可能扑向他们。 纪君骁紧跟其后,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毫不犹豫地举起火药枪,朝着野猪射击! “二弟,带你嫂子蹲下!”纪君骁大声喊道。 野猪中枪后,痛苦地嚎叫着,转身往旁边跑去,结果掉进了陷阱里。 “染染,二弟,你们没事吧?”纪君骁顾不上野猪,迅速朝两人冲过来。 “我没事,倒是大嫂像是受了惊吓。”纪君勇松开林染染,林染染身子一软,倒进了纪君骁的怀里。 她怀孕后本就身子虚,上山都快耗尽她的体力了,刚才那一枪吓到肚子里的宝宝了。 “媳妇,你怎么样,别吓我。”纪君骁紧张地替她擦汗,眼神中满是担忧。 林染染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兄弟俩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上山了?”纪君勇既担心又心疼地问道。 林染染轻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所以上来看看。” 纪君骁看着林染染,心中满是无奈和心疼,却又不忍心责备她。 纪君勇检查完陷阱,疑惑地说:“奇怪了,那边明明没有陷阱标记,野猪怎么掉进去了?若不是大嫂,我引完野猪肯定往那边跑,那现在掉在陷阱里的岂不是我?” 纪君骁仔细观察后说道:“这个陷阱标记很明显是新摆的,这些树叶也是刚折的。” “谁这么缺德要害我?夏知鸢?”纪君勇愤怒极了。 纪君骁点点头:“很有可能,毕竟她也来了!刚才她还拉我裤脚,哭哭啼啼喊救命,我没忍住,踹了她一脚。” “我靠,她说她发现了陷阱,还放了照明灯在这里!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我?”纪君勇气得脸色铁青。 林染染叹了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害了你再救你,然后你就对她感恩戴德了?甚至你还想以身相许的那种!” 前世纪君勇是因为这次喜欢上夏知鸢的,可因为她喜欢的是自己的大哥,他只好收藏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玩宫斗呢,这么有心机!”纪君勇愤怒极了。 他突然想起母亲和小妹多次警告过他,说夏知鸢心术不正,想要抢大哥,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看来,夏知鸢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以后远离这个女人。”纪君骁叮嘱。 “嗯,我知道了。对了,大嫂你看到她调换了标记,你来不及将它换过来,只好在这里等人?”纪君勇问道。 林染染夸赞道:“真不 愧是军人,脑子就是聪明。” “若不是大嫂,我今晚怕是有命来无命回去了。”纪君勇越想越气,他为了国家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没想到差点被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害死,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纪君骁眼神冰冷:“这女人再三陷害我们,收拾她去!” 林染染拦住了:“毕竟没有证据,暗着来就行了,回去的路,陷阱这么多,既然她喜欢陷阱,送她一个!” 纪君勇咬牙:“这事,包在我身上!” 虽然作为军人做这种事有些掉价,但对付这种恶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这时,杨大牛等人赶了过来。 “纪大哥,纪二哥,你们可以呀,两兄弟就捕捉了一头野猪,我们一大帮人才捉了一头,还得多亏纪知青帮我们出谋划策。” 纪君骁将林染染护在身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上山的事,怕母亲担心,便说道:“等会把肉多分一些给我们家就行。” “那是必须的,话说这个纪知青很厉害呢,用她的方法,果然野猪乖乖进陷阱了。”杨大牛赞叹道。 纪家兄弟心中清楚夏知鸢的为人,她虽然有些本事,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实在是心术不正。 纪君骁小声对纪君勇说:“我背你大嫂下山,你等会做得隐秘些,小弟太小,不要让他知道这些糟心事。爸那边也隐瞒着,免得被罚。” 纪君勇点点头:“我做事,大哥放心。” 男人们抬着两头野猪,兴高采烈地下山了。 夏知鸢站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这么被林染染破坏了,原本属于她的荣耀和恩情,全都化为泡影。 林染染心安理得地趴在纪君骁的背上,虽然他身上有劳动一天的汗味,但在林染染看来,这是最让她安心的男人味。 “染染,以后不准上山了,太危险了。”纪君骁心疼地说道。 “可人家就是担心你嘛。”林染染撒娇道。 “我知道,万一你……我说不出口,总之,太危险。”纪君骁不敢想象如果林染染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好,听你的。”林染染轻声说道。 “媳妇,我身上是不是臭哄哄的?”纪君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还好,可以忍受。”林染染笑着说。 “我洗干净就不臭了。”纪君骁认真地说,林染染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公这个样子,挺可爱的。 第24章 夏知鸢骨折了,活该! 路过一个野兔洞穴时,林染染让纪君骁把她放下来。 “老公,那里好像有个野兔陷阱,你去看看,万一里面有野兔呢。” 纪君骁过去一看,果然收获了两只野兔。 林染染大喜,“太好了,可以养着。” 纪君骁揉了揉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林染染从空间拿出来一个烤红薯:“刚才拿了几个红薯上山,被夏知鸢整那一出给忘记了,你饿了吧,先吃一个垫肚子。” 纪君骁确实饿了。 他将红薯剥开,递到她嘴边:“媳妇,你吃。” 林染染:“我吃过晚饭了。” 她没吃,不过上山的时候她太饿了,从空间拿一些水果充饥,又吃了几个烤红薯。 “吃一口。” 林染染咬了一口。 纪君骁这才满意地把红薯吃了。 林染染又从空间拿出水壶。 “不知道为何,媳妇装的水就是甜,喝了之后,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那是自然,且不说它是不是灵泉,就空间里的溪水普通的水它就比不了。 “以后我天天给你装。” “媳妇辛苦了。” 两人继续下山。 路过野鸡经常觅食的地方,林染染又叫纪君骁去查看陷阱,陷阱里又有两只野鸡。 “听媳妇的话果然有肉吃,今晚收获满满,全都是媳妇的功劳。”纪君骁开心极了。 他觉得林染染就是小福星,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那是,以后不听媳妇的话,就跪榴莲。”林染染调皮地说。 “不会有那种事情!” 纪君骁继续背着她下山,她两手拎着野鸡和野兔,开心地唱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把酒当歌趁今朝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纪君骁:“媳妇唱得真好听,这不是完整版的吧?” 林染染这才惊觉自己一时兴奋竟沉浸在歌声中。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想听完整版?” “嗯。” “那先夸我一句。” “媳妇是小福星。”纪君骁毫不犹豫地说道。 林染染心里嘀咕,就这?她还满心期待着诸如“媳妇真美”之类的夸赞呢,果然不能对直男抱有太高期望。 但她终究还是架不住纪君骁请求,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完整版的歌。 歌声如潺潺溪流,流淌在静谧的山林间。 一曲唱罢,纪君骁毫不吝啬地夸赞:“太好听了,媳妇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那是,我要是开口唱歌,能有夏知鸢什么事。” 林染染得意极了,穿书前,她是五百强公司的小职员,上班时总爱偷偷摸鱼看小说,下班后便化上浓妆,开启直播唱歌。 她的直播间人气颇高,粉丝多达数百万,而公司里那些同事,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在直播间疯狂打赏的主播,竟然就是身边这个看似普通的小职员。 “那肯定了,她连我媳妇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过媳妇以后偷偷唱歌给我一个人听就好。”纪君骁霸道又带着几分醋意地说道。 “怎么,怕我去唱山歌?”林染染调侃道。 “嗯,我不喜欢那些男人看你。” 哟,老公这是吃醋了? 林染染忍俊不禁,“行,答应你就是。” “对了,媳妇,你这歌好像没听过呀,你自创的?”纪君骁好奇地问道。 林染染心中暗笑,自己哪有这等才华,却还是笑着应道:“当然了,你媳妇厉害吧?” “嗯,厉害。” “有没有很崇拜你媳妇?” “崇拜。” “赏你一个亲亲。” 林染染话音刚落,便在纪君骁的侧脸轻轻一吻。 刹那间,纪君骁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媳妇这亲亲,果然是要人命的。 若不是考虑到她有身孕,他都想打野战了。 山脚下,纪君勇正焦急地张望着。 当看到一束手电筒的光传来,他赶忙迎了上去,果然是大哥和大嫂。 “大哥,大嫂,你们总算下来了,担心死我了。” 林染染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纪君勇眼睛一亮,惊喜道:“没想到大哥大嫂在山上这么久竟是有收获呀。” 他之前还满心担忧,生怕两人在山上出了事,正想着上山去寻他们呢。 “那是,以后保证餐餐有肉吃。”林染染自信满满。 纪君骁神色一肃,问道:“那人,怎么样了?” 纪君勇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她做贼心虚,躲在最后,现在已经掉到我设下的陷井里去 了,她哭得老惨了,大伙还以为是鬼叫,都加快脚步回家呢。” 纪君骁冷冷地说:“活该,让她在山上待一晚,不长点教训,她永远不会改。” 纪君勇咬牙切齿:“必须的,让她躺床上几个月我才解气。” 林染染佯装嗔怪:“哎,我没想到你们两兄弟这么坏。” 纪君勇挠了挠头,解释道:“大嫂,我们不坏,是她有害人之心的,她伤得应该不重,不用担心。” 纪君骁:“多次放过她,她就是不学好,非得逼我们出手!染染,这事千万别告诉爸。” 林染染:“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对付坏人,就要不择手段,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 说着,林染染拿出烤红薯递给纪君勇:“二弟,饿了吧,吃个红薯垫垫肚子。” “还真是饿了,谢谢大嫂。”纪君勇接过红薯,心中满是感动。 “到半夜,还是让杨大牛来把她带回去吧,否则真的来头野猪把她咬死了,那我们就是罪人了。虽然她死不足惜,但我们也不要闹出人命来。”林染染说道。 纪君勇:“大嫂就是心善。” “我不想你们双手沾脏血,夏知鸢还不配。”林染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 回到知青大院时,纪君善也刚好进门。 今晚村子里热闹非凡,成功猎到了两头野猪,按照人头分肉,大伙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肉了,光是看着那生肉都流口水。 纪家因为出力最多,分到了二十斤肉。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大嫂,今天我去城里卖竹制品赚了一百,绣花鞋赚了一百五十块,我采购花了五十块,还剩两百。” 纪君善将钱交给林染染,随后又详细地说起了自己的调研结果,“目前城里珍珠黄玉米比较好卖。” 林染染心中了然,这正是她之前让采购种子的原因。 “巴马的香猪也卖得好,若是我们能够动员村里养香猪,建立起销售渠道,那村里就致富了。” 纪君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染染赞许地点点头:“三弟确实很有经济头脑,短短一天便将最赚钱的两个行业给看准了,再说几个看看。” 纪君善又滔滔不绝地说了几个具有发展潜力的产业。 林染染示意大家认真倾听,准备一起讨论。 一番交流下来,她发现,除了纪君骁和纪君善,其他人的分析确实难以深入。 毕竟做生意需要独特的眼光和头脑,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这样的天赋。 不过,老公这块料子若是好好雕琢,未来成就定会超过三弟。 最后,林染染总结道:“我综合大家的意见,咱们想要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单靠竹制品跟刺绣是远远不够的,咱们必须发展珍珠黄玉米跟养香猪,现在就这两个产业,大家先讨论讨论,过几天每人交个方案给我。” 纪君骁沉思片刻,说道:“除非我们家免费购买香猪给集体养,否则队里是不愿意试错的,毕竟成本太大。” 纪君勇也皱着眉头:“这养殖跟种植的技术,咱们也得掌握透才行啊。” 林染染胸有成竹地说:“这个大家放心,之前我买的书籍有关于种植跟养殖的,咱们都学学。” 众人听闻,眼中满是惊喜,大嫂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等着他们? 纪君瑶好奇地问道:“大嫂,你这是买了多少书?怎么像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又冒出来几本。” 林染染神秘地一笑:“你猜?” 纪君战打趣道:“大嫂,您现在把太阳摘下来,我都相信。” 纪母满脸骄傲:“那是,你们大嫂可有本事了,你们都学着点吧。” 纪父说:“染染既聪明又有远见,等会我去问问队长的意见。” 就在几人热烈讨论之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陈静站在门外,神色焦急:“你们好,今晚你们下山看到小夏了吗?” 一听到是找夏知鸢,纪家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尤其是纪母,眼中满是厌恶,她觉得夏知鸢就是故意来刷存在感的,自己不好意思来,就找别人当说客,这种手段实在令人不齿。 纪父倒是豁达,说道:“看到了呀,那丫头今晚可是功臣,帮我们出谋划策来着,我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居然还懂捕猎。” 在纪父看来,做事要一码归一码,虽然夏知鸢之前造谣纪家人,但今晚的事她确实有功劳。 陈静更加着急了:“可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纪君战随口说道:“她好像跟在大伙后面。” 纪君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估计是今晚出风头太高兴了,找大牛约会去了吧,这几天,两人对歌估计对上眼了,等会她若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大牛。” 林染染在心里暗暗给纪君勇竖起大拇指,二弟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不过苦了杨大牛,莫名其妙成了背锅侠。 陈静听后,稍稍松了口气:“ 那便好,打扰你们了。” 陈静离开后,纪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直接说道:“我不喜欢夏知鸢,她三天两头故意来咱们面前刷存在感,你们若是跟她往来,便是与我为敌。” 众人纷纷表态,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夏知鸢。 然而,到了大半夜,夏知鸢依旧没有回来。 陈静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好叫醒几个女知青。 众人劳累了一天,正睡得香甜,被突然叫醒,心中满是怨气。 可当听说夏知鸢夜不归宿后,瞌睡虫瞬间被赶跑,纷纷猜测各种可能。 “小夏该不会跟大牛哥对歌对上眼,睡一起了吧?” “就是,小陈,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咱们现在去找人,万一坏了别人的好事可怎么办?” 陈静急得快哭出来:“小夏不会看上大牛哥的,我担心她是不是还在山上没有下来,咱们一起去大牛哥问问比较稳妥。” 几人匆匆穿上衣服,来到大牛家敲门。 大牛听说夏知鸢没回来,顿时慌了神,又赶紧去叫醒几个男青年,一行人举着火把,朝着山上走去。 此时的夏知鸢,正深陷在一个小陷阱里,腿骨骨折,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刚开始,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嗓子都哭哑了,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救她。 她明明看到纪君勇经过,可无论她怎么呼喊,纪君勇都没有回头。 渐渐地,她哭累了,又害怕哭声引来野猪,只能强忍着疼痛,小声抽泣,心中不停地祈祷着有人能来救她。 夜晚的山林阴森恐怖,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 夏知鸢害怕极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拼尽全力爬出了陷阱。 可骨折的腿根本无法支撑她行走,她只能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山上荆棘丛生,没爬几步,她的掌心就被刺扎得满是伤口,鲜血淋漓,钻心的疼痛让她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她靠在一棵大树旁,哭累了就眯一会儿眼睛,可刚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画面,又怕有野猪或者其他野兽突然出现,只能全程绷紧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 直到半夜,杨大牛等人终于找到了她。 此时的夏知鸢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没了生气,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杨大牛赶紧将她背在背上,匆匆往山下赶去。 好在今夜朱医生在知青院休息。 夏知鸢被带回来后,朱医生也被吵醒了。 纪家人同样被嘈杂声惊醒,看到夏知鸢受伤,纪父一脸震惊,怎么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会弄成这样,不是说好结伴下山的吗? 第25章 纪家是资本主义尾巴 纪母心中虽然觉得夏知鸢活该,但又忍不住自责,人家都受伤了,自己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想法,可想起之前夏知鸢的所作所为,又实在难以对她生出同情。 朱医生仔细检查后,说道:“骨折了,就算我通过正骨,估计也要养上个把月。” 夏知鸢一听,急得眼泪又流了下来:“要是养上个把月,我拿不到公分,怎么办?” 朱医生无奈地安慰道:“小夏,身体要紧,公分的事情,以后再说。” 夏知鸢哭得肝肠寸断,满心的委屈和不甘。 明明在她原本的计划中,今夜骨折的人应该是纪君勇,这剧情怎么就全乱套了呢? 纪君勇在一旁幸灾乐祸,心想:“哦豁,夏贱人真骨折了?活该,若不是大嫂,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她害我的那个陷阱多深呀,野猪下去直接死了!更何况人!” 纪君骁轻轻搂住林染染:“媳妇,回去睡觉吧,咱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染染点点头:“嗯,听老公的。” 纪君瑶也扶着母亲回去休息了,干了一天的活,早已疲惫不堪,要是早知道受伤的是夏知鸢,她才懒得起来,白白浪费自己的睡眠时间。 第二天一早,夏知鸢哭着喊着要找杨队长。 杨队长没有办法,只能来知青院看她。 “杨队长,我为村民出谋划策才捉到野猪,我下山的时候不小心骨折了,起码要休息一个月才能上工,能不能每天按最低的工分给我记?” 杨队长一脸为难:“夏知青,你这样不合规矩,集体劳动没参加,是拿不到公分的,若是给你开了这个先例,大伙都仗着为集体出力,故意装受伤不去上工,那可怎么办?” “可我这又不是装的。”夏知鸢委屈地辩解道。 “我知道,你说你一个姑娘家,上什么山呀,那一帮男人还捉不了一头野猪吗?你看看纪家两兄弟,仅凭两个人便能捉到一头了,你这,哎不是自找苦吃吗?”杨队长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我可是为了大伙出力的。”夏知鸢依旧不服气。 杨队长叹了口气:“你这个情况,我也帮不了你,到时候分粮我再说服大伙,看看能不能在你养伤期间分你一些粮。” 夏知鸢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杨队长转身离开:“我去上工了,你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康复。” 望着杨队长离去的背影,夏知鸢只觉得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林染染,若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遭这份罪? 她一定要找机会让林染染好看! 林染染精心喂养小动物,现在母鸡的数量发展到十只了,母鸭有两只,小兔子两只。 毕竟每个家庭只能养七只家禽,小鸡小鸭不算,否则就被视为资本主义尾巴,要被割的。 他们之前跟村里说是两家,才允许养这么多。 至于两只野鸡,她只能杀了。 反正都要吃肉。 今早纪母起来收获十一枚鸡蛋,她笑得合不拢嘴,她始终相信,之前染染买的母鸡一天能下两个鸡蛋,不过这事,除了家人,她可不敢往外说。 “林染染,我们谈谈。”夏知鸢拄着拐杖,站在她身后。 林染染转身,淡淡一笑,“哟,这不是昨夜出了名了夏同志嘛,这腿,站着,能行?” 夏知鸢恨恨道:“林染染,我知道你对纪大哥并不是真心的,你喜欢的人是你表哥。” 林染染神色一冷,语气严厉:“哟,夏同志,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一会说我会邪术,一会说我喜欢我表哥,如此三番五次败坏我的名声,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夏知鸢步步紧逼:“纪家的钱财你已经掏空了,你还不走待在这里干什么?你表哥可是团长,你天天待在乡下,你就不怕他变心吗?到时候,有你哭的。” 林染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说你为何总是咬着我不放呢,敢情真是想要破坏我的家庭呀?” “纪大哥那么好,你不珍惜,自然会有人珍惜。” 夏知鸢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惦记我家老公了?” 夏知鸢没有正面回答,“林染染,我这是为你好,你与其待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赶紧回去嫁给你表哥,若是他娶了别人,有你后悔的。” “夏同志,你若是敢承认,我还敬你是一条汉子,可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然后总是使一些下作的手段,真是让我瞧不起。” “是不是我承认了,你就离开?” 林染染冷笑:“看我心情。” 夏知鸢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是,我就是喜欢纪大哥,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林染染眯了眯眼,“所以,为了逼我们离婚,你就造谣我会邪术想要让纪家人厌恶我?” “是,话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现在人人都以为是狗蛋娘说的,关我什么事?” “好一朵白莲花!昨晚你在山上将陷阱标记移开,要陷害二弟,还装功臣,你怎么这么恶毒?” 夏知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晚,我就在你身后看着你的骚操作!” 夏知鸢感觉像是被重捶敲在心上,她吓得瘫坐在地上,满眼惶恐:“不,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在那里?” 纪家的男人个个都聪明,若是林染染给他们吹耳边风,只怕她就彻底臭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夏同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害人不成结果害己,再不吸取教训,下次怕是要吃牢饭了!”林染染义正言辞地警告。 “所以,是你设计害我对不对?”夏知鸢瞪向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夜路走多了,自己摔了,怪我喽?夏知鸢,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其实凭你的聪明,干点正事还怕没出路?整天盯着别人的老公,犯贱吗?”林染染毫不客气地回怼。 夏知鸢心生一计,恶毒地说道:“林染染,你若是不跟纪大哥离婚,我就去举报你们家是资本主义尾巴!” 她自以为抓住了林染染的把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林染染神色淡然:“哦,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去举报呀!” 她的镇定让夏知鸢有些意外。 她就不怕被批斗影响她嫁表哥吗? “你们是一家子,根本就没有分家,你现在养了两家的家禽,影响到集体的资产!” 夏知鸢继续威胁。 林染染嗤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我们分没分家还要给你开个证明不成?” 夏知鸢咬牙:“分没分家,你心里清楚。” “看来你是闲着蛋疼了!”林染染十分不屑。 “你昨天售卖粮票跟肉票,又拿东西进城卖,这已经构成了投机倒把罪!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这事的后果了吧?” 林染染挑眉:“哦豁,这是威胁我了?” 夏知鸢得意地说:“只要你乖乖跟纪大哥离婚,我就不去举报你们。” “哟哟,你还挺会做美梦的,现在已经恢复高考了,也允许农民进城卖点小东西了,至于你说我售卖粮票跟肉票,简直是诬蔑,我自愿赠送给村民的,怎么,送人粮票跟肉票不行吗?是不是没送给你,你心里不服气?” “呵,说得唱得好听,你犯法就是犯法了,还敢狡辩!”夏知鸢恼羞成怒。 “那你有本事就去举报喽!” 林染染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夏知鸢在原地气得直敲拐杖。 她不可能去举报纪家,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林染染这个克星! 林染染来到后山,一边给玉米地浇水,一边思考着村里的发展。 现在刚恢复高考,允许农民进城交易,但若交易不当,难免会被人揪往小尾巴。 不过再过几个月就迎来改革开放,到时候实行家庭承包制,个人随便发展副业,也就无需太多顾虑了。 夜幕降临,村里的煤油灯一盏盏亮起。 杨队长来到知青院找林染染。 “纪家媳妇,听说你会做笋干,能不能教教大伙?” 林染染热情地招呼杨队长坐下,详细地将笋干的制作方法说了一遍。从选笋的标准,到去壳时的技巧,再到煮笋的火候,她都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 杨队长听得连连点头,兴奋地说:“纪家媳妇,你们一家简直就是我们村的福星,你们才来不到半个月,不仅高考恢复了,农民还能进城卖东西了,昨天我们队三百斤春笋卖了四十五块钱,全都是你的功劳。” 林染染笑道:“能够帮到村里就好。” 接着,杨队长又说道:“你爸跟我说你们家打算给集体购买十头香猪的事情,大家都很高兴,但大家的意思是买普通的猪会好一些,毕竟养大了大家可以分到肉,香猪个头太小,而且据说肉也不好吃,还不好养呢。” 林染染解释道:“杨队长,现在市场允许交易,虽然规模不能太大,但咱们得往长远方向考虑,而不是只考虑眼前的利益。吃一顿肉跟顿顿吃肉,您选择哪一个?再者,香猪若是养得好,能卖个好价钱,有了钱,才能发展其它经济。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允许大规模交易了,到时候咱们队就落后了呀。” 杨队长听后,不禁对林染染的远见卓识感到佩服:“行,我再给大伙做思想工作。” 林染染又问:“杨队长,据我了解去年村里咱们队玉米产量不好,交公粮之后所剩无几,都没有完成征购任务导致物资分配受限,种子和农药供应不足,对吗?” 杨队长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可不是嘛,今年若是收成再不好,怕是要在会议上作检讨,整个生产队就会成为反面典型,在各个生产队通报批评了,哎。” “我之前买了一些珍珠黄玉米种子,若是队里的种子不够,可以拿我的种子去种,另外村民家里有空地愿意种这种玉米,我也可以提供。至于化肥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若是我们养香猪,猪粪经处理后用于肥田,比化肥的效果还有好。” 杨队长大喜:“你还会处 理粪便?” “自然是会的。”林染染笑。 “好,太好了,我现在立马召集大伙过来,一边制作笋干,一边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不一会儿,每家都派一个人聚集在知青院。 林染染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她将制作笋干的每一个步骤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从选笋到去壳,从切笋到煮笋,再到冷却、沥干、晾晒、回软,每一个环节都有人负责,大家各司其职,现场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纪家媳妇太聪明了。” “对呀,居然还能想到做笋干,现在允许农民进城卖点农产品,这下又能为集体赚不少钱。” “昨天听说春笋卖了四十五块钱呢。” “总之,听纪家媳妇的话准没错。” “她是真心想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的。” “我们家现在下工就努力做绣花鞋和其它刺绣。” “我家几个男人努力做纸制品,多亏了纪家媳妇,总算能吃上一顿大米饭了,以前天天喝粥,饿得我家那几个孩子瘦到见排骨了。” 村民们一边忙碌,一边对林染染赞不绝口。 杨队长趁机说起了养香猪和种植珍珠黄玉米的事情。 “纪家媳妇怎么啥都会呀?” “据说她是农村的,她们村生活条件比较好,不然她怎么能上学?” “那听纪家媳妇的,准没错。” “我能感觉到,有纪家媳妇在,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我家还有一点空地,我也试试种这种珍珠黄玉米。” “我家也种一些,不知道收成如何,反正免费的种子免费的化肥,不种白不种。” “对呀,能收几斤也好,也能撑个几天。” …… 大家通过讨论投票之后,最终同意集体养香猪。 反正钱是纪家出的,他们白占便宜了。 夏知鸢拄着拐杖,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中满是嫉妒和不甘! 林染染怎么会想到养香猪? 这想法不是半年后,她才提出来的吗? 而且她的方法似乎比前世自己提出来的还要好! 这太不对劲了,为什么林染染什么都抢先一步? 第26章 纪家媳妇好厉害,啥都会 次日,杨队长心急如焚地踏进知青院。 他眉头紧锁,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 纪父问:“杨队长,您这是怎么了?” “纪大哥,大事不好了!生产队的玉米种子被老鼠祸害得不成样子了,原本还有十斤,现在只剩下不到一斤!这可怎么是好啊!” 纪父大惊:“这老鼠这么猖狂吗?这也太可惜了!” 杨队长连连叹气,愁容满面:“可不是吗,现在关键是种子没了,春播可不能耽误啊!对了,你们家染染买的珍珠黄玉米种子还有多少?能不能全都拿出来给队里救救急?” 纪父:“我去问问染染。” 不一会儿,林染染从房间出来了,“杨队长,我可以给队里提供三十斤种子,剩下的谁家有空地想种就拿去种。” 杨队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道:“纪家媳妇,你这种子可真是及时雨啊!太感谢了!你放心,我一定按市场价把钱结算给你!” 林染染笑道:“不用了,以后队里分粮食的时候,多分我们家一些就行。” 杨队长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行!行!就这么说定了!” 纪君骁跟着媳妇回房间拿玉米种子,疑惑地问:“媳妇,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玉米种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努力回忆之前到巴马县城,确定自己没有买。 林染染调皮地眨眨眼:“在城里买的呀,你忘记了?” 纪君骁摇头:“不是,买这么多种子,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记得啊。” 林染染笑:“我后来又去买了一次,直接让小弟帮忙提的,忘记跟你说了。” 真的是这样吗? 纪君骁心里还是有些怀疑,而且他还发现家里的书好像比之前多了不少,他们带来的书并没有多少呀。 难道说媳妇会变戏法? 他总感觉媳妇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快别愣着了,”林染染见他一脸怀疑,赶紧转移话题,“这珍珠玉米对土壤要求极高,只有种在合适的土壤里,产量才会好。我得亲自去地里测试土壤的酸碱度。” 纪君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还会测试土壤?” 林染染挑了挑眉:“怎么,不相信你媳妇?” 纪君骁:“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相比之下,我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林染染笑着安慰他:“你别忘了,我可是农村出身,从小就在地里摸爬滚打,这些农活我自然熟悉。不过行军打仗这些事,我可就一窍不通了,还得靠你呢!” “但是去坡上太辛苦了,”纪君骁很担心,“你怀着身孕,我怕你受不了。” “就测个土壤,不会花太长时间的,”林染染挽住他的胳膊,“再说了,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这消息很快在纪家传开了,全家人都极力劝阻。 “什么,染染,你要下地?”纪母一脸担忧。 “不行,染染,地里那么多蜱虫,万一咬到你可怎么办?”纪父也皱着眉头。 “大嫂,虽然是春天,但太阳也很毒,”纪君瑶担心地说,“你怀着孩子,可不能晒太久。要不你告诉我们方法,我们去测土壤就行。” 林染染耐心地解释:“我不会待太久的,就是去选选比较肥沃的坡地,很快就回来,再说了,这测试土壤,一时半会教不会你们。” 在林染染的坚持下,纪家人只好同意了。 知青院的人听说后,都纷纷跟在纪家人身后,满脸怀疑。 “纪家媳妇真会测试土壤?” “这不是技术员才会的事吗?咱们附近几个乡都没有技术员,她能行吗?” “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村民们一大早看到林染染跟着大伙去坡地,都感到十分奇怪。 “这纪家媳妇是要跟着上工拿工分了?” “也是,哪有孕妇不下地干活的,她现在估计是身子好点了,就来干活了。” “以前是我们误会她了,我们还那样说她,真是不应该。” “是啊,多亏她大度。” 可接下来的场景却让村民们大跌眼镜。 只见林染染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土,一会儿捏成团,一会儿轻轻抖动,最后还拿出一张奇怪的纸放在土里。 “纪家媳妇这是在干嘛呀?” “不知道呢,看着不像是干活。” “杨队长怎么一直跟着她,也不干活?” “还有她男人,也在旁边站着,这到底要干啥?不会是来混工分的吧?” “瞎说什么呢!”有人立马反驳,“纪家打算给集体买十头猪,纪家媳妇又给大家兑换粮票和肉票,这些恩情你们都忘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奇怪,随便说说。” 这时,纪君瑶站出来解释:“大家别乱猜了,我大嫂在测土壤呢。队里的玉米种子没了,要用我大嫂的珍珠黄玉米播种,这种玉米对土壤要求很高,大嫂在看这块地适不适合种。” “种玉米还要测土地?” “这你就不懂了,”纪君瑶得意地说,“有的生产队有技术员,他们会用ph试纸测土壤的酸碱度。我大嫂用的就是ph试纸。” “哇,你家大嫂好厉害,感觉什么都懂。” “那当然,我大嫂可是我们家的福星,我们全家都宠着她。” “咱们以后的好日子就指望你大嫂了。” “现在知道我大嫂好了吧,以后可别再说她坏话了。” “不会不会,我们哪是那种人!” 林染染在一片坡地上取了一把土壤,仔细地用手捏成团,感受土壤的质地,然后轻轻抖动,观察土壤的松散程度。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拿出ph试纸,浸入土壤和水混合的液体中。 过了一会儿,她对照着比色卡,眉头微微皱起:“杨队长,这块地不行,种下去玉米长不好,再带我去另一块地看看。” 就这样,一连测试了好几片坡地,林染染都不满意。 最后,杨队长带着她来到村里比较远的一片坡地。 林染染蹲下身子,认真地测试着土壤。 过了好一会儿,她站起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片坡地不错,土层深厚、肥沃,土壤疏松,透气性和透水性都很好,适合种珍珠黄玉米。就在这里种吧。至于其他土地,可以种苜蓿和紫云英,等它们长到一定程度,就翻压到土里当肥料。这些绿肥能增加土壤的有机质和养分,改善土壤,这样玉米的收成也会更好。” 杨队长听得一头雾水,虽然不太明白,但种子是林染染提供的,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行,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这十亩地都用来种珍珠黄玉米了,家里有空地的村民也都从林染染这里拿了免费的种子,大家对她感激不尽。 处理完玉米种子的事,林染染又来到村里的养殖场。 一走进养殖场,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里面又脏又乱。 今天轮到狗蛋家喂养,狗蛋娘正在里面忙得满头大汗。 看到林染染,狗蛋娘连忙打招呼:“纪家媳妇,你咋来了?” 林染染戴上口罩,说道:“我想具体了解咱们村家畜的喂养方式。” 狗蛋娘一边干活一边说:“我们每家轮流喂养一天。一天喂两餐,米糠就在那边堆着,野菜村里会安排专人去打。” “有定量吗?” “没有。” “每次轮到下一家的时候,有交接工作吗?”林染染又问。 “没有。”狗蛋娘停下手中的活,问道,“纪家媳妇,今天你整那一出什么土壤测试的,村民对你可是崇拜极了,现在他们都觉得读书好,那关于喂养,你应该也懂吧,否则你家里的家禽怎么喂养得那么好。” 林染染笑道:“略知一二。” “那你说,我们这样喂养方式是不是有问题啊?鸡鸭死了好多,猪也长得不好。上次他们还说我喂养不当导致的,你有没有啥好办法教教我?” “我要先了解你们之前的喂养方式,才能办法解决。” “好咧!” 狗蛋娘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最后感叹道,“要是能把这些家禽家畜养得又肥又壮,逢年过节就能多分些肉了。去年死了一大半,大伙只能含泪把死的分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知道了,等你喂完,记得把卫生打扫干净,太脏了,家禽们容易生病。” “好,我听你的!纪家媳妇,全村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全靠你了!”正说着,狗蛋娘突然哭了起来:“纪家媳妇,不好了!这几只鸡和鸭好像生病了,怎么办啊?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就没精神了。等会儿其他人肯定又要说我不会喂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林染染赶紧走过去查看,只见十只鸡和十几只鸭蔫头耷脑,一点精神都没有。 “婶子,您别急,”林染染安慰道,“您先把这些生病的鸡和鸭赶出来,单独关在另一边,我来想办法。” 狗蛋娘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染染身上,赶忙照做。 林染染转身去采来一些马齿苋和穿心莲,仔细地切碎,又把大蒜也切碎,然后加入从空间里取来的溪水,搅拌均匀后,给生病的鸡鸭灌了下去。 狗蛋娘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这样能行吗?” “要是明天还没好转,就得去公社请兽医了。” 狗蛋娘叹了口气:“之前请过几次兽医,都没啥用,后来村里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去请了。” “先把这些鸡鸭隔离起来观察吧。” 晚上,狗蛋娘风风火火地跑到知青院,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纪家媳妇!那些鸡鸭全好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活蹦乱跳的,还有好几只鸡下蛋了!你可真是太神了!现在大伙都在说,你是福星转世呢!” 林染染听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看来空间里的溪水还有给家禽治病的功效,这让她对发展养殖更有信心了。 隔天晚上,林染染和纪君骁送杨思思回家,趁机向杨队长提出建议。 “杨队长,这是我们全家一起研究的养殖方案,您看看对队里有没有帮助。” 杨队长接过方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喂养方式太先进、太科学了!小骁,你们夫妻真是太厉害了!明天我就分几个人给你们,由你们组织大伙整改养殖区!” 纪君骁爽快地答应下来:“行!” 次日,林染染和纪君骁一大早就来到养殖场,组织十几个村民开始整改工作。 林染染拿着图纸,认真地给大家讲解:“我们把养殖场分成生活区、养殖区和粪便处理区,这样能避免交叉污染。猪舍要采用架空式设计,底部留出空间方便收集粪便,还要多开通风口和采光窗,保证猪舍里空气流通、光线充足。”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干劲十足。 人多力量大,经过一天的努力,养殖区的整改工作顺利完成。 五天后,到了赶集日。 林染染给三弟五百块钱,让他跟着杨队长去集市买小香猪。 等买回十头小香猪后,林染染又组织村民进行喂养知识培训。 “喂养香猪的主食,大家一定要按比例搭配,我现在就教大家怎么配。每天分早、中、晚三次定时投喂。为了让每头香猪都能健康成长,我们要给它们建立养殖档案,详细记录每头猪的进食、生长情况。” “建档案?我们好多人都是文盲,不识字啊!” “就是,就算我们识几个字的,也看不懂档案啊。” “纪家媳妇,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村子里好,可你这样搞,我们真的搞不来呀。” 林染染笑着解释:“大家别担心,考虑到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去知青院,把情况说给知青们听,让他们帮忙记录。还有,交接工作一定要做好,下一家要问清楚上一家香猪的喂养情况。不仅是香猪,鸡鸭鹅牛马的养殖也要建档案,一旦发现有生病的迹象,马上隔离,并上报知青院。” 大家听着林染染条理清晰的安排,心里对她越发佩服,觉得她简直无所不能。 纪君骁看着在人群中侃侃而谈的媳妇,眼神里满是骄傲和爱慕。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多学种养殖知识和技能,这样才配得上如此优秀的媳妇。 林染染蹲在养殖场泥泞的粪便处理区旁,戴上手套捏起一团还带着余温的猪粪,仔细观察着其中未消化的草料纤维。 “纪家媳妇这是又要干什么?” “她这是在研究猪粪?” “也是,这毕竟是天然的肥料嘛。” …… 很快,林染染拿出一本《农村沼气建设手册》。 第27章 媳妇太美,忍不住了! 林染染轻轻翻开那本早已泛黄的册本,手指落在纸页上略显陈旧的示意图,“乡亲们,现在国家大力鼓励咱们农村建沼气池。我琢磨着,咱们村也能试试。这沼气池用处可大了,不仅能用来照明、烧水、做饭,以后晚上来养殖场喂食,就再也不用点那费油又费灯芯的煤油灯了,煮猪食也不用满山找柴烧,既方便又省钱。更重要的是,咱们还能砌个堆肥池,把粪便变成上好的肥料,肥田效果比普通肥料强得多!” 围观的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确实在分社公告栏那儿瞅见过这东西,不过到底咋用,还是没整明白。” “真有这么神?我活了大半辈子,听都没听过,能靠谱吗?” “要真家家户户都能用上这沼气,谁还舍得用那金贵的煤油灯哟!那煤油费油得很,灯芯更是用得飞快。” “纪家媳妇,你给大伙仔细说说,这沼气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林染染微微一笑,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支玻璃试管,走到养殖场的粪池旁,小心翼翼地舀了半管浑浊的粪水。 她举起试管,对着阳光轻轻摇晃,“大家看,猪粪里有好多有机物,只要把它们密封起来,不让空气进去,里面的微生物就能把这些有机物分解,产生沼气。” 随着她的晃动,粪水中泛起细小的气泡,“这些气泡就是甲烷,能烧火做饭,还能发电照明。” 杨队长皱着眉头,满脸担忧,“这沼气我也略有耳闻,确实神奇。可咱们村没有人会建这东西,万一漏气,出了危险可咋办?” 林染染说道,“我之前有幸在市里参加过农技培训,要是大伙信得过我,我来全程指导大家建沼气池,保证把风险降到最低。” 杨队长眼睛一亮,兴奋地拍着大腿,“纪家媳妇,你还有啥不会的?这简直是咱们村的大福星啊!大伙要是同意建沼气池,就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 在林染染的耐心讲解和热情鼓动下,大部分村民都举起了手。 毕竟谁都想见识见识这神奇的沼气,要是村里能第一个用上,在附近几个乡都能扬眉吐气了! 天还没亮,纪君善就和杨队长摸黑启程,赶往城里的市场采购材料。 为了节省开支,纪君善在各个仓库里四处奔波,磨破了嘴皮子,才从积压仓库里淘到二十根pvC管;又在农机厂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才让师傅匀出两台二手沼气灶。 第一座沼气池选在了养殖场东南角的黏土坡上。 纪君骁带着十个壮劳力,抡起洋镐,没日没夜地凿了四天。 圆柱形的池体渐渐成型,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调配好的水泥总是漏水。 杨队长心急如焚,连夜翻山越岭,跑到邻村请教经验丰富的老瓦匠。 回来后,他和村民们按照老瓦匠说的,把稻草灰、黄沙和水泥按七比三的比例反复试验,终于调配出黏性十足、密封性良好的砂浆。 浇筑池顶那天,整个村子就像过年一样热闹,男女老少都跑来围观。 纪君骁系着安全绳,悬在半空中作业,豆大的汗珠顺着安全帽檐不停地滴落,砸在未凝固的水泥上。 林染染站在下面,看着老公辛苦的模样,心疼极了,“老公,下来喝口水,歇会儿吧!” 纪君骁却咬着牙,坚定地摇头,直到最后一抹水泥抹平,才缓缓下来。 人群中,夏知鸢拄着拐杖,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 前世村里可没有这沼气池,虽说国家鼓励建,但别的省都有专门的技术员下来指导,整个广西成功建成的沼气池屈指可数。 她倒要看看,林染染就凭一次培训,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到时候浪费了集体的财产和劳动力,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举报她了! 一个月后,沼气池迎来了首次发酵。 全村人早早地聚集在养殖场,夏知鸢更是拼命往前挤,眼睛死死盯着沼气灶,等着看林染染出丑。 林染染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指尖刚触到沼气灶阀门,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噗——”随着一声轻响,蓝色的火苗猛地窜起,照亮了每个人惊讶的脸庞。 七十八岁的来福婆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颤巍巍地伸出手,“这火咋蓝汪汪的?跟阎王爷的鬼火似的!” 杨大婶赶紧捂住她的嘴,“来福婆婆,可别乱说,这火干净着呢,能照见人影儿!” 狗蛋娘兴奋得满脸通红,“这火炒菜肯定香!以前烧柴,烟熏火燎的,炒个菜眼泪汪汪,以后可算熬出头了!” 杨队长立刻让人架上锅,煮起了猪食。 不一会儿,一大锅猪食就煮好了。 “天啊,太神奇了!这就是城里人用的煤气吧?” “原理差不多!咱们村这回可算是走在前面了,附近几个乡,咱绝对是头一份!以后出去都能挺直腰板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甚至兴奋地唱起了山歌。 “快看电灯!” 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新装的电灯上。 纪君骁轻轻按下开关,白炽光瞬间洒满整个养殖场,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抱着娃的媳妇们慌忙捂住孩子的眼睛,生怕这刺目的光芒灼伤幼童。 杨大牛激动得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我这辈子还能看见这么亮堂的光?比城里百货大楼的灯还晃眼!” 孩子们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围着电灯又跑又跳。 杨队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这沼气主要用来煮猪食和给养殖场照明。要是气不够,就生不了火、照不了明。以后轮到谁家喂养,谁家就可以用沼气,煮完猪食,顺便给自己家做个饭也没问题。只要大伙齐心协力,多做工,以后咱们有钱了,争取家家户户都能用上沼气!” 大伙听了,脸上笑开了花。 今天正好轮到狗蛋娘喂养,她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我家是第一个用沼气煮饭的,羡慕死你们!” “狗蛋娘,跟我换换呗!” “不换!” “切,有啥了不起的,明天就轮到我家了!” “后天到我家……” “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都得好好感谢纪家媳妇!” “林同志,我代表全村老少,谢谢你!” “纪家媳妇,你这是给咱们村造福,大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好!” “纪家媳妇,多亏了你送的红薯藤,我家玉米地里的红薯长得可好啦,等丰收了,一定给你送一箩筐!” “纪家媳妇,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见不着电灯,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啊!” 听着村民们真挚的感谢,林染染眼眶微微湿润。 谁能想到,仅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从一个人人喊打的懒鬼成功俘获了所有村民的心。 而一旁的夏知鸢,脸色却难看得像吃了苍蝇似的! 她怎么也想不通,林染染竟然真的成功了! 这和她前世的剧情完全不一样,明明应该是她成为全村焦点才对! 夏知鸢咬了咬牙,趁人不注意,凑到林染染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有话跟你说。” 林染染眉头一皱,“有什么话不能在大伙面前说?” 夏知鸢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这个月十八是你跟你表哥的婚礼,现在都月底了,你确定要让我在这儿说?” 林染染跟夏知鸢出去了。 前世裴屿安跟夏知鸢没有任何联系的。 “林染染,你的腿好不容易好了,又开始作了?”林染染皱眉。 夏知鸢:“林染染,我若是你便乖乖回去求得你表哥的原谅,不然以后有你哭的。” 林染染冷笑一声,“我倒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和表哥婚礼的事?”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留在这儿根本没意义,别以为村民现在捧着你,你就真成英雄了!” “我不是,难道你是?” “你!”夏知鸢气得跺脚,“我告诉你,纪大哥喜欢的人是我,他只是不好意思跟你提离婚罢了!” “夏知鸢,你怕不是得了臆想症?”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总之,纪大哥是我的,你就该回去跟你表哥结婚,不然迟早出大事!” 林染染笑得更冷了,“我出不出事我不知道,但你这个月还没给家里寄粮票吧?你就不怕家人找来,到时候在村里闹得人尽皆知?” 夏知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家庭就像吸血鬼一样,不停地压榨她,前世她嫁给纪君骁后,纪家花了一千块钱才把那一家子打发走。 那一家子每次都跑到知青院大吵大闹,要不是纪家人帮忙,她根本招架不住。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来了。 “夏知鸢,我要是你,就赶紧去准备粮票,省得丢人现眼。”林染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媳妇,你去哪儿了?”纪君骁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林染染的身影。 林染染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跟人聊了会儿天。怎么,才一会儿没见就想我啦?” 纪君骁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林染染主动牵起他的手,“老公,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纪君骁立刻蹲下身子,“上来,老公背你。” 林染染也不客气,趴在他背上,心里想着:趁现在还能背,多享受享受,以后肚子太大了,可就没这机会了。 “媳妇,你太厉害了!杨队长说,现在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知道你,都夸你能干呢!”纪君骁一边背着她一边说。 林染染扬了扬下巴,得意地说:“那是!你媳妇一旦发力,天下无敌!” “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纪君骁笑着回应。 “哟,你这是变相夸自己呢!” 两人说说笑笑,往家走去。 一进家门,纪君瑶就像小粉丝见到偶像一样,激动地说:“大嫂,在我心里,你就是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几个弟弟也跟着附和:“大嫂,你就是我们的榜样! ” 林染染笑着说:“你们好好复习,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要是考不上,我可真要笑话你们了!” “有大嫂这么优秀的榜样,我们肯定不会落榜!” 这段时间,纪家可没闲着。 他们把知青院后面的荒坡开垦出来,种上了珍珠黄玉米,如今玉米苗已经长到齐腰高;家里养的家禽也长得肥肥壮壮,母鸡每天都下蛋,把纪母高兴得合不拢嘴。 晚上洗完澡,林染染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桌前画图纸。 纪君骁煮了个鸡蛋,端到她面前,刚放下碗,目光就被她吸引住了。 只见她宽松的睡衣少了两个扣子,隐隐露出里面的肌肤,关键是,也没有穿内衣! 纪君骁只觉得全身一阵燥热。 这一个多月,他每晚都和林染染单纯地睡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抱着她亲亲,可每次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今晚,看着眼前的林染染,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克制都快绷不住了。 林染染察觉到纪君骁灼热的目光,抬起头,刚要开口叫人,就被纪君骁突然凑上来的吻堵住了嘴。 林染染又惊又羞,这一个多月来,虽然纪君骁几乎每晚都会“发作”,但也只是浅尝辄止,今晚却格外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媳妇,你好美。” “媳妇——” “染染——” 很快,她的睡衣就被掀飞了…… 老公好像真的失控了! “染染,我问过朱医生,他说,可以的,我可以吗?我轻一些。” 纪君骁将她抱到床上,喘着气问。 林染染红着脸点了点头。 纪君骁再也不想克制了! “染染——” 接下来的场景,林染染不想描述了。 …… 第二天吃早饭时,纪君瑶盯着纪君骁的脖子,惊讶地大喊:“大哥,你脖子怎么红了好几大片?”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纪君骁身上。 “天啊,这是咋回事?过敏了?” 纪君骁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被蚊子咬的……” “没赶蚊子吗?还是蚊帐破洞了?” “我……我吃好了。” 纪君骁慌慌张张放下碗,逃似的离开了。 纪君瑶一脸疑惑地看向林染染,“大嫂,我大哥不太对劲啊!” 林染染低着头,红着脸说:“我也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也匆匆起身走了。 “大哥和大嫂这是咋了?总感觉怪怪的。” “对了,昨晚你们有没有听到啥声音?” “听到了,像是老鼠咬床的声音,‘咯吱咯吱’响。” “难不成真是老鼠把大哥脖子咬了?看来下次赶集得买点老鼠药回来……” 第28章 纪大哥,前世我是你媳妇 纪君骁匆忙跑回到房间,脸红到耳根。 昨晚染染太热情了,特别喜欢吸吮他的脖子,导致他的脖子—— 咳,咳—— 惨不忍睹! 他轻咳两声,看着镜子里那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红晕,甜蜜又欢喜,然后拿条毛巾围住脖子。 要是就这么去上工,肯定会被人问东问西,到时候多尴尬。 正想着,林染染也红着脸走进房间。 “老公,抱歉,我不知道你脖子的皮肤这么敏感。” 一般小说里都是男人给女人种草莓,怎么到她这儿全反过来了?一想到昨晚自己的“英勇壮举”,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君骁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说:“没事,不过下次媳妇得换个地方亲。” 这话让林染染的脸更红了,娇嗔道:“说什么呢。”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纪君骁没忍住,又吻了上去。 血气方刚的年纪,压抑太久,真心会憋出病来。 若不是惦记着要去上工,他真舍不得放开她。 可转念一想,媳妇还怀着孩子,昨晚那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孩子,要是被爸妈知道了,估计腿都得被打断。 以后要克制一些才行。 “媳妇,我上工去了,今天太阳太大,你不要去送饭了,也别做饭,好好休息,中午我自己回来煮。”纪君骁叮嘱道。 林染染点点头,掏出一只药膏,“先擦药再去,不然等会太阳晒到脖子,有你受的。” 纪君骁却满不在乎,“不用,我皮糙肉厚的,区区亲吻引发的红晕还要擦药?” 林染染笑着调侃:“确定是皮糙肉厚吗?这不挺细腻,手感很好的嘛。” 这话让纪君骁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觉得媳妇又在勾引他了。 他真的不是圣人啊! 他摸了摸林染染的头,“我去上工了,你昨夜累了,好好休息,要是身子有什么不对劲,立马告诉我。” 林染染红着脸说:“哪有那么娇贵。” 纪君骁这才恋恋不舍地去上工,林染染一直把他送到知青院门前,他没忍住,又回头亲了她一口才离开。 等大伙都走远了,躲在暗处的夏知鸢握紧了拳头。 她眼睁睁看着纪君骁和林染染这般难舍难分,心里嫉妒得发狂。 以前可从没见林染染送纪君骁到院门口,现在两人这般亲密,纪大哥肯定一整天上工都在想着她。 这个林染染,也不知道给纪大哥灌了什么迷魂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在她的记忆里,前世纪大哥每次提起林染染,那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夏知鸢瞅准时机,伸出手拦住纪君骁的去路。 这条小路是去坡上的必经之路,四周都是水田,根本无法绕道。 她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纪君骁说上话,必须要在家人来之前,拿下纪君骁。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纪君骁,“纪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纪君骁皱起眉头,这个女人骨折一个月消停了些,现在又来纠缠他了,真是烦死人了! 他不想搭理,转过身想走,可小路已经走了大半,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路。 “纪大哥,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要么你就从我身上踏过去,要么你就听我说话。”夏知鸢语气坚决。 纪君骁背对着她,声音清冷,“夏同志,你说你一个大姑娘,缠着别人的老公干什么,你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夏知鸢一脸委屈,“纪大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不想听,你若是再不让开,我就叫人了,你一个姑娘家拦住别人的老公,我倒是要看看,等会你丢不丢人。”纪君骁冷冷地说。 夏知鸢急得含泪说道:“纪大哥,前世我可是你媳妇呀!” 这话简直离谱,纪君骁觉得这个夏同志病得不轻,直接大声喊起来:“三弟,小妹,快过来——” 夏知鸢被气得哭了起来,没想到纪君骁竟然这么不顾及她的名声。 她一咬牙,继续说道:“纪大哥,不管你信与不信,前世,我与你孕育有三个孩子,林染染她不久就会打掉你的孩子嫁给她的表哥!” “夏同志,你再胡说八道,故意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我就要报警了!”纪君骁气得脸色铁青,难怪媳妇不让自己理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疯子。 夏知鸢哭得梨花带雨,“纪大哥,你舍不得这么对我的。” “有病!”纪君骁忍不住骂道。 “是,我就是有病,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无法克制的那种!”夏知鸢说完,直接冲过去,打算抱住纪君骁。 他叫了人来,要是被人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纪君骁就甩不掉她了。 可纪君骁虽然背对着她,但作为军人,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 在夏知鸢要碰到他的瞬间,他迅速闪开。 夏知鸢因跑得太用力没收住脚,“扑通”一声摔进了水田里,吃了一嘴的泥。 就 在这时,纪君瑶跟纪君善赶到了。 今天早上大哥和大嫂难舍难分,纪家人偷偷笑着,他们没等大哥,想着让他和大嫂多待一会儿,没想到却让夏知鸢钻了空子。 “夏知鸢,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羞耻心了?你这样缠着我大哥算什么?”纪君瑶指着水田里的夏知鸢怒骂道。 她大老远就看到这个无耻的女人冲过去抱大哥,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大哥反应快,不然可就说不清了。 纪君善也摇头叹气:“夏同志,你人长得不错,为何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你不是有大牛哥了吗?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夏知鸢气得在水田里直拍水,可纪家兄弟根本没有拉她一把的意思。 这时,杨大牛来了。 他今天起得稍晚,过来时看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掉在水田里,想都没想就冲下去拉人。 “我不要你!”夏知鸢直接甩开他的手。 杨大牛愣住了。 夏知鸢骨折休息的这一个月,他一下工就跑去看她,她对自己也挺温柔,从没像现在这样。 他还以为夏知鸢也喜欢自己,毕竟自己明里暗里表白了那么多次,她也没拒绝自己对她的好。 “杨大牛,今日我就把话说明了,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懂自己的心意,但以后他会懂的。以后,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夏知鸢以为是杨大牛的纠缠导致纪君骁吃醋了,她承认自己确实利用了杨大牛,可现在,纪君骁夫妻感情太好了,她害怕了。 她现在只想让纪君骁知道,她只喜欢他。 她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杨大牛的心,他只觉得难堪至极。 他最近还跟大伙吹牛,说自己和夏知鸢有希望了,母亲甚至把家里积攒的二十块钱和七只鸡都拿出来,准备找媒婆去她家提亲。 现在夏知鸢这么一说,他该怎么跟母亲交代? 纪家三兄妹也惊呆了。 杨大牛这人质朴善良,还特别好面子,夏知鸢当着他们的面这样拒绝他,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夏知鸢,你怎么说话的?这个月杨大牛为你忙前忙后的,你没有拒绝人家,这不是接受他了吗?怎么,腿一好,就拒绝人家了?你良心给狗吃了?”纪君瑶忍不住骂人。 夏知鸢却满不在乎:“他自己来献殷勤的,我赶都赶不走。” 杨大牛又气又急,喊道:“你们都不用说了,是我犯贱!” 说完,扭头就跑。 纪君骁大急:“大牛,你去哪?” 杨大牛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纪君善担心极了:“大哥,这大牛哥遇事容易冲动,我怕他做傻事,你跟小妹先去上工,我去找他。” “行,好好劝他,咱们家你最会劝人了。” “我知道的,放心吧。” 纪君善说完便匆匆去找杨大牛了。 夏知鸢这才从水田里爬出来,她全身脏兮兮的,可怜兮兮地看向纪君骁。 “我呸,恶心!”纪君瑶拉着大哥扭头就走。 纪君骁连看都没再看夏知鸢一眼。 夏知鸢委屈得直掉眼泪。 她回知青院换衣服。 一进院子,看到林染染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她的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林染染,今日我掉水田里去了,若不是纪大哥拉了我一把,我怕是全身都脏透了。” 林染染放下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所以,你这是感动到要以身相许吗?” 夏知鸢得意地笑了笑:“你猜,我倒在纪大哥怀里,他会不会心跳加速?他可是看着我愣了好久呢,好像是着了迷似的。他有这样看过你吗?”说完,她不管林染染的反应,扭着屁股进了房间。 林染染愣在原地,心里直犯嘀咕:妈呀,这个年代的小三都这么嚣张了?敢跑到正主面前来蹦跶? 不过,纪君骁真的拉她了?两人还对视,眼神拉丝? 可转念一想,纪君骁绝不是三心二意之人,而且昨晚两人刚亲密过,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别的女人动心。 她很肯定,夏知鸢在耍心眼。 她是相信纪君骁的为人。 夏知鸢换完衣服出来,心情大好,竟然哼起了山歌:“你手拽来我身倾咧!跌进哥怀眼波凝咧!四目痴缠情丝绕咧!心尖撞鹿乱咚咚嘿!” 她就是要气气林染染。 林染染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夏知鸢面前,“啪”的一巴掌甩过去,同时唱道:“你脸真厚哟,勾引别人郎不知羞咧,巴掌甩去响清脆哟,看你还敢把歪心思留咧!你个贱货不知廉哟,拆散家庭似恶兽咧,巴掌打得你魂也抖哟,莫怪我手狠把人咒咧!” “林染染,你敢打我!”夏知鸢捂着疼痛的脸,气得暴跳如雷。 林染染毫不示弱:“谁叫你贱,打你就打你了,还唱山歌,呵,老娘出道的时候,你还在练声呢。” 夏知鸢虽然有些词听不懂 ,但也知道这是在羞辱她,“林染染,晚上敢不敢来跟我对唱山歌?” “跟你,太掉价!” “哼,你就是不敢呗。” “我家老公说了,山歌呀,只准唱给他一个人听,不能学你当花孔雀,整天开屏求偶!” “你!” “我手又痒了,不然再甩你一巴掌?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夏知鸢怕她真动手,赶紧逃了,跑到院门口还不忘放狠话:“林染染,你给我等着,前世纪大哥是我老公,这一世,他也是我的。你趁早离婚吧!” 林染染眯起眼睛,看来夏知鸢是没招了,连前世的事都搬出来了,她应该也把这事告诉纪君骁了。 可老公会相信她吗? 本来中午打算做饭的,被夏知鸢这么一闹,林染染一点心情都没有了,索性不做了。 纪君骁应该庆幸现在榴莲还买不到! 中午,狗蛋娘第一个下工回家做饭,可她却鬼使神差地先跑到知青院。 “纪家媳妇。” 林染染懒洋洋地起身,“婶子,咋地了?” “你今天中午没去送饭?” “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去。” 狗蛋娘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妹子呀,婶子当你是自己人,告诉你一些心里话。这男人呀,血气方刚的,特别是在女人怀孕的时候容易犯错,你可得好好看紧自家的男人啊。” 林染染眼神一冷,“婶子,别人家的男人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是相信我家男人的,有些话,你可别乱说,否则以后有什么好处,你家可别想要。” 狗蛋娘急了,“妹子,我是真心将你当妹子才告诉你的,今日你家男人跟夏知青说了好久的话呢。两人单独在小路上说的,神秘兮兮的。” 林染染脸色沉了下来,“不过就是说几句话罢了,婶子可别乱传什么,否则若是我知道谣言从你这儿传出去,你家的绣花鞋,我可不收了。” “别呀,妹子,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这就是想让你看紧自家男人。” “我家男人很自觉,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狗蛋娘见她生气了,连忙讨好:“是婶子不好,他们不过是说会话罢了,是婶子多想了,妹子,你可别往心里去。” 狗蛋娘走后不久,纪君骁回来了。 第29章 媳妇,我错了,我跪苍耳 “媳妇,我回来了。”纪君骁风风火火冲进知青院,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掩饰不住满脸笑意。 一个早上不见,想死媳妇了。 林染染正坐在院子里看书,书页翻动间,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 “媳妇,你老公回来了。”纪君骁以为她没听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跟前,蹲下身子,顺手夺走她手中的书,就要俯身亲吻。 却不想,林染染头一偏,轻巧躲开,还投来一记嫌弃的眼神。 笑容瞬间僵在纪君骁脸上,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这一身的汗臭味,怕是熏着媳妇了。 “我先去换件衣服。”他讪讪开口。 林染染淡淡道:“你觉得是这个原因吗?” 啊,那是什么? 纪君骁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最近媳妇温柔体贴,还说他的汗味是“男人味”,今儿这态度,难不成是夏知鸢那女人在背后搞鬼? 那个女疯子! 她为何就是盯着自己不放! 他赶紧解释:“媳妇,今天早上,夏同志拦住了我……” “打住,我不想听,你赶紧做饭,免得爸妈饿着。” 林染染说完,转身回房,“啪”地一声把房门反锁上。 纪君骁站在原地,他好无辜啊,他明明啥都没干啊! 早知道就不该在田埂上听夏知鸢废话,直接蹚水田绕过去多好! “媳妇,我错了,你开开门好不好?”纪君骁在门口低声哀求。 林染染不想理人。 哼,都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离这个女人远远的了。 他就是不听话,改天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媳妇,你开门,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林染染拿起棉花塞耳朵。 男人嘛,不给点教训就不长记性。 可纪君骁没完没了一直在门口哀求她开门。 这直男,他就不懂先去做饭吗? 他也不怕饿着婆婆他们。 算了。 她进空间去做饭。 这么久以来,她还没有进空间去做过饭呢。 纪君骁都快急死了。 要不,踹门吧? 可媳妇正在气头上呢,万一火上浇油怎么办? 他还真不懂哄女人。 以前林染染生气的时候,他只想躲着她,现在,他想哄她。 可他又不懂怎么哄。 “纪大哥。” 夏知鸢知道纪君骁回来做饭,便又跟其他人调换做饭时间。 纪君骁眼神瞬间冷下来。 夏知鸢这个害人精! 她还嫌害自己不够吗? 媳妇正在气头上,若是自己再跟她说一句话,怕是媳妇就真的不理他了! 可这口气,他实在是忍不了! “夏同志,你今天是不是跟我媳妇胡说什么了?”他厉声质问。 夏知鸢高兴地跑到他跟前来。 哟,林染染真生气了。 还不让纪大哥进门。 太好了,机会来了。 “纪大哥,人家什么都没说。” 她娇羞地看着他。 看着她做作的模样,纪君骁只觉得一阵恶心。 “等着。” “啥?” 夏知鸢不知道纪大哥要她干什么,但是他让她等,她便等着啰,而且是在他们的房间门口,等会林染染出来,肯定气到吐血! 夏知鸢美滋滋地想着。 不一会儿,纪君骁回来了。 “纪大哥。”她娇滴滴地叫着他。 纪君骁听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把手伸出来。” 夏知鸢羞红了脸,一边低头一边伸出了右手,“纪大哥这是要干嘛?” 纪君骁冷声道:“双手。” 不是吧,这是要牵两只手。 原来纪大哥是闷骚男啊。 也是,林染染怀孕了,他肯定想女人,自己又天天在他面前蹦跶,他肯定馋。 男人嘛。 她懂的。 很快,一条麻绳绑住了夏知鸢的双手。 “这……纪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夏知鸢大惊。 纪君骁将一堆苍耳铺满房间门口:“你在这儿跪下,跟我媳妇认错,她什么时候开门,你什么时候起来。” “不是,纪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夏知鸢大惊失色。 纪君骁:“你三番五次陷害我媳妇,今天又故意来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像你道德败坏的人,应该开大会批斗。” 夏知鸢都懵圈了,“纪大哥——” “你自己跪,还是我叫人来?我本想给你一点面子,你若是自己不想要,那我便叫杨队长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叫来,到时候,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夏知鸢哭了,“纪大哥,你不可能这样对我的。” “以后请叫我纪同志,我现在数到十,你不照做,我就去喊人了!” 夏知鸢知道,在这个男人没有喜欢上自己之前,他是冷酷无情了。 今日确实是太过于冒险了。 万一他真的喊人来,那自己便没有脸在村里待下去了。 “……五,六……” “好,我跪。” 夏知鸢咬了咬牙,跪了上去。 “好痛!” 苍耳的刺刺痛了她的膝盖,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媳妇,我将罪魁祸首抓来跪门口了,你若是不开门,她便一直跪着。” 此时的林染染在空间做饭正欢,全然不知外面的闹剧。 纪君骁守在门口,逼着夏知鸢一遍又一遍道歉,可屋内始终没有动静。 夏知鸢膝盖被苍耳扎得生疼,眼泪汪汪地求饶,纪君骁却丝毫不心软:“继续道歉,直到我媳妇原谅你为止!” 夏知鸢哭得梨花带雨:“纪大哥,你忍心这样对我吗?” “看来你思想有问题,我非得去喊杨队长叫人来给你上思想课才行。” “不,不要去,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林染染,我错了,我不应该瞎说,我今天是掉水田里了,纪大哥没有拉我一把,是我臆想的,我错了,你快开门吧。” 里面仍一点动静都没有。 纪君骁气死了:“你继续道歉,我媳妇什么时候开门,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夏知鸢又痛又气。 她握紧拳头。 林染染,这份屈辱,我迟早还给你。 半个时辰后。 林染染在空间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想着老公应该快急死了。 她笑着离开空间。 “林染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是小三夏知鸢的声音。 林染染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该不会是这小三抢着回来做饭,趁机和老公套近乎? 自己辛苦做好饭菜,难不成间接给他们创造了独处机会? 想到这儿,她心中涌起一股怒意,暗暗发誓,若是老公真的和这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林染染,我错了,求求你开门吧,我快受不了了。”夏知鸢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哭腔。 林染染心中疑惑,这到底是唱哪一出?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房门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 只见夏知鸢被绑着双手,狼狈地跪在地上。而地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耳,那尖锐的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林染染心中一惊,同时又忍不住在心底赞叹,这是哪位大神想出来的招,简直太有创意了! 榴莲没有,这不是有苍耳吗? 绝绝子! “林染染,你终于开门了,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你快去拦住你老公,他要去叫人来批斗我。”夏知鸢看到林染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满是哀求。 林染染忍不住笑出声来,嘲讽道:“这不是正好吗,拿你当反面教材挺好的,让大家都看看破坏别人家庭的下场。” “不,不,求你了,我保证以后离纪大哥远远的,求你了,林染染。”夏知鸢说着,竟然直接给林染染磕头。 林染染心中有些犹豫,毕竟这夏知鸢是书中的女主,之前作者都把她写得很幸运。 万一事情闹得太大,反而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于是,她决定先去拦住老公。 “老公,回来。”林染染大声喊道。 纪君骁远远听到媳妇的声音,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回过头。 真的是媳妇,她真的开门了! 她再不开门,他就要去找人来批斗夏知鸢,让她彻底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招惹自己。 “媳妇!”纪君骁兴奋地大喊一声,迅速往回跑。 跑到林染染面前,他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媳妇,我真没有犯错,是她想要抱我,我躲开了,她掉水田里去了,我都没有拉她一把,三弟跟小妹都在,不信晚上他们回来,你问他们。至于夏同志说什么我拉她,我抱她之类的,纯粹是瞎编。” 林染染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心中的气消了几分,但还是板着脸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你知道自己所犯的错在哪吗?” 纪君骁立刻认真地点点头,“知道,媳妇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理她。今早是因为那条小路已经走到半了,我应该另辟蹊径,脱鞋挽裤脚从水田趟过去的,是我的错。” 林染染轻轻哼了一声:“晚上回来跪苍耳吧。” “好。”纪君骁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只要媳妇能消气,让他做什么都行。 两人手牵手走进知青院,夏知鸢依旧跪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夏同志,你瞎说什么,当面跟我媳妇说清楚。”纪君骁眼神冰冷,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上次骨折都没让这女人长记性,看来真得再给她点教训才行 。 夏知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噎着说道:“林染染,是我错了,我就是看到你在家休息,纯粹嫉妒才故意那样说的,我跟纪大哥之间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 “啧啧,这解释,更让人误会啊。”林染染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纪君骁更是沉下脸:“我说了,以后叫我纪同志,不,以后不准跟我说话,看来还得去请杨队长。” 夏知鸢慌了神,连忙说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纪同志了,林染染,对不起。” 林染染双眸一冷,严厉地说道:“既然你知错,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呵,对不起,批斗大会,开定了。” “是,是,林染染,求你帮我解开绳子吧,我快要晕倒了。”夏知鸢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染染。 “不巧,我不喜欢帮脏东西,既然你这么有本事,解个绳子不难吧?不如你回去找把刀,自己割开吧。” 林染染语气冷漠,转身不再看她。 “纪同志——”夏知鸢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纪君骁,可纪君骁却牵着林染染的手进屋吃饭了。 “媳妇,我做的饭,可能不太好吃,但我以后会努力学的。”纪君骁看着自己半小时的成果,青菜烧得黑乎乎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林染染看着那盘焦黑的青菜,虽然卖相不佳,但也能看出他的用心。 “你今天犯了错,罚你自己吃自己煮的菜,至于大家的,我都煮好了,等会我打包你吃完再拿去给大伙。” 纪君骁心中一暖,媳妇还是心疼自己的,这是怕自己饿着。 可当他尝了一口自己做的菜,眉头立刻皱成一团,这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 最近一直吃媳妇做的美味佳肴,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吃的简直像猪食,不,说不定猪食都比这好吃。 林染染端出一碗香喷喷的饭菜,故意在纪君骁面前晃了晃,然后坐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那诱人的香气飘进纪君骁的鼻子里,馋得他直咽口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想吃,没你的份。”林染染凶他一眼。 纪君骁无奈地叹了口气:“犯错就要接受惩罚,媳妇,我知道错了,晚上我回来接受惩罚。” 另一边,夏知鸢只能艰难地去找刀子割开绳子。 她的手被绳子勒得通红,膝盖早已麻木,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更让她气愤的是,纪大哥夫妻甜甜美美吃饭了,她还得忍受着饥饿去做饭。 好恨! 纪君骁去上工后,夏知鸢还在憋屈地忙碌着。 而林染染则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在房间里看书,时不时还能听到夏知鸢的咒骂声,但她毫不在意。 “装装装,装死你得了!”夏知鸢气得咬牙切齿,可她又不得不忍,在她心里,纪大哥迟早是自己的,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晚上吃完晚饭,纪君骁主动去后山打了很多苍耳,准备回房间接受惩罚。 “老大,你打这么多苍耳干什么?”纪母看到儿子抱着一大捆苍耳,好奇地问道。 纪君骁笑着说道:“染染说这个可以治病。” “这都是刺还能入药?”纪母满脸疑惑。 “百草皆是药嘛。”纪君骁随口应付道。 “我们家染染就是能干,啥都会。”纪母骄傲地说道。 “那是。”纪君骁看向林染染,温柔地说道:“媳妇,我先回房了。” 我跪着,等你。 林染染点点头:“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保证完成任务。”纪君骁说完,便抱着苍耳回房了。 第30章 杨大牛失恋半夜上山遇恶狼 纪君瑶拉着林染染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提到了杨大牛。 “大嫂,大牛哥那人好面子,今天上工的时候,一直躲着我们,离得远远的。听杨大娘说,他中午都没吃饭,也不知道晚饭吃没吃,真的太可怜了。夏知鸢简直就是个祸害,不喜欢人家还利用人家,今天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跟大哥表白,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若不是考虑到大哥的名声,我真想告诉大伙她是什么贱样。” 林染染静静听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书中关于杨大牛的情节。 在书里,杨大牛是夏知鸢众多追求者中最痴情的那个。 女主光环强大,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杨大牛也深陷其中。 可被拒绝后,他整日郁郁寡欢,最终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独自上山打猎,发生意外摔断了双腿。 难以接受残酷现实的他,选择了自杀独留杨大娘一人,她的晚年凄惨无人照顾。 想到这儿,林染染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纪君瑶敏锐地察觉到林染染的异样,慌忙解释道:“我大哥绝对没有被夏狐狸精勾引,大嫂您别多想。” 林染染回过神,“我知道,若是他那般轻易被狐狸精勾走,就不配当我林染染的老公。” “没错,若是大哥真是那样的人,我便不认他了!” 林染染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小妹你记住,不重要的人,没必要放心上,你接下来好好复习,务必要考上大学。女人只有自己变强大,遇事才不慌。” 纪君瑶望着林染染,仿佛看到了一束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强大到似乎能掩盖世间所有的男子。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念头:大哥再不努力,真的要配不上大嫂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嫂。” 最近大嫂给她灌输了好多正能量,每一句话都让她受益匪浅。 林染染回到房间,只见纪君骁正规规矩矩地跪在苍耳上面,膝盖处的裤子已经被刺出了不少小洞。 “媳妇,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纪君骁见媳妇进来,眼神里满是讨好。 林染染看着他,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还是板着脸说道:“跪着吧,我什么时候气消,你什么时候起来。” “好,只要媳妇不心疼我就好,我犯错了,我就该接受惩罚。” 纪君骁的话让林染染有些无语,这人,是笃定了她狠不下心来罚他? 确实,她心里已经有些不忍,但罚还是得罚,太早原谅他,他肯定不会长记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哥,大嫂,你们休息了吗?” 纪君善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 林染染示意纪君骁先起来,“把东西收起来站一边去,等会继续。” 在弟弟面前,还是得给纪君骁留几分面子。 “还没有呢,三弟,有什么事?”林染染打开门。 纪君善满脸焦急,“大哥,大嫂,不好了,杨大娘说大牛哥晚饭没吃,拿着猎枪独自上山打猎去了。” “大晚上独自去打猎?这不是瞎闹吗?”林染染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纪君骁咬牙:“都是夏同志害的,大牛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天又黑了,太危险了。不行,我组织几个人上山去找他,媳妇,你等我回来,该做的事情我会做完。” 林染染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 纪君善连忙说道:“大嫂,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哥的。” 纪君骁眯眼:“这话反过来了吧?” 林染染转身拿出一个药包递给纪君骁,“这里面有晒干的田七叶、云南白药,还有止疼药和纱布,你们带上,有备无患。” 纪君善见状,开玩笑地说:“大嫂,你好像备了很多药,这是把药房都搬空了吗?” 林染染严肃地说道:“未雨绸缪总是好,这山上不止有野猪,还有狼和豹子,你们小心些。” “还是大嫂考虑周到。” “把盐罐子和水壶也带上。” “好,听媳妇的,等我,我很快回来。” “路上小心。” “嗯。” 纪君骁接过药包,迅速亲了媳妇一口,转身便带着三个弟弟和知青院的男人们出发了。 他们还叫上了村里的几个壮汉,毕竟大晚上上山,实在是太危险了。 另一边,杨大娘实在是放心不下大牛,心急如焚地来到知青院找夏知鸢。 她满脸焦虑地问道:“夏知青,大牛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你俩闹矛盾了?” 杨大娘心里清楚,儿子平日里大方开朗,很少会这般意气用事,思来想去,也只有夏知鸢的事情能让他如此。 她不禁往坏处想,是不是夏知青嫌弃他们家太穷,看不上大牛? 夏知鸢却一脸冷淡,“杨大娘,您在说什么呢,我跟大牛哥之间就是普通关系,我们能闹什么矛盾?” “普通关系?不是,你们不是在谈对象 吗?”杨大娘身子猛地一颤,声音也跟着抖起来。 夏知鸢不耐烦地说:“杨大娘,谁跟您说我跟大牛处对象了?您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好吗?” “可是——可是——”杨大娘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每晚大牛回家都不停地说夏知青如何如何好,她骨折这一个月,大牛风雨无阻地跑来知青院看她。 甚至为了给夏知鸢补身体,去山里挖野淮山,连家人都没舍得吃。 可现在,夏知鸢居然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 “杨大娘,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了,以后看好你家大牛,不要再让他往知青院跑了,我怎么赶都赶不走,他再这样缠着我,我以后如何嫁人。” “不是,你之前也没说啊。” 杨大娘终于明白了大牛为何这般想不开,原来真的是被嫌弃了。 “那是因为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可现在他居然到处跟别人传说我跟他是一对,我俩不过就是一个月前对了那么几天山歌,是他死皮赖脸缠着我的,我唱的可是都是歌颂劳动的山歌。他唱的,全都是情歌,我可受不了。我骨折这个月,他是跑得勤,可我赶他很多次了,他都不走,我行动不便,我根本赶不走他。” 杨大娘被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一家子老实本分,难道就活该被这样利用欺负吗? 陈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夏知鸢这次做得太过分,便轻轻扯了扯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可夏知鸢却不为所动。 在她看来,根据前世剧情,杨大牛过不了多久就会摔断腿还自杀,倒不如现在跟他断干净。 前世她可是没少被村民责怪,幸好当时她嫁进了纪家,否则一定会被戳脊梁骨。 “夏知鸢,你还没有同情心,大牛哥是因为你才上山的,如今杨大娘这般担心,你非但没有安慰她,还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纪君瑶在房间里看书,听到动静后气冲冲地跑出来替杨大娘撑腰。 夏知鸢见状,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声叫嚷道:“我一直在拒绝大牛哥,可是他非要缠着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当众拒绝他的,我不喜欢他拒绝他有错吗?若是我玩弄他的感情,那我才是罪人。” “哟,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该不会是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吧?” 纪君瑶早就看不惯夏知鸢的所作所为了,此刻再也忍不住,直接怼了回去。 夏知鸢委屈地直抹眼泪,“纪小妹,我没有,你别胡说。”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你不要忘记了,是大牛哥从山上把你救下来的,你非但没有感激你的恩人,你还利用他,你这叫忘恩负义!” “我没有,我不是这种人,大家都知道的。” 这时,知青院的女同志们听到吵闹声,全都围了出来。 陈静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大牛哥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很担心。” 林染染正在房间里回忆剧情,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也快步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便听到夏知鸢极力摆脱跟杨大牛的关系。 林染染眼神冰冷,厉声道:“夏知鸢,你不喜欢人家,拒绝是没错的,但你这处理的方式太过于极端。你不喜欢他,趁早与他拉开距离,不理他便是,他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非得上去贴你的人。倒是你,自己立场不坚定,玩暧昧,这个月,整个知青院谁不看在眼里?大伙都默认他是你对象了,如今你又一棒子打死人家,你真是好手段。”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林染染说得有理,她们确实一直默认大牛跟夏知鸢是一对。 夏知鸢哭得更厉害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屈地辩解:“那么多人来看我,又不止是大牛哥一个,他这个人平日里就热情,我怎么会想那么多。等我察觉的时候,我便私底下拒绝他了,可是他仍对我纠缠不清,我有什么办法。” 林染染眼神犀利地盯着她:“看来不止杨大牛一个冤大头,你真有种!你最好祈祷今晚大伙都平安无事,否则第一个饶不了你!” 夏知鸢又气又委屈,大喊道:“赖我,什么都赖我是吧?你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 说完,她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这夏同志,怎么这样。” “就是,平日里也不见她这样啊。” “我还以为她跟大牛的事成了呢,如今闹这出,哎。” “不过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勉强,毕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现在说清楚,也不晚。” “杨婶子,您也别太担心了,大伙都去找大牛哥了,他不会有什么事,失恋这种事,过几天就好了。” “是呀,好媳妇多的是,强扭的瓜不甜,叫大牛重新找一个。” 众知青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抚着杨大娘,随后便各自回房了。 纪母心疼杨大娘,将她拉进了房,又耐心地开导了一番。 可杨大娘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儿媳妇就这样没了,心里就无比委屈,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 林染染几人看着杨大娘如此伤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拿了点野果子给她,她摇了摇头,不肯吃。 纪母得知她没有吃饭,特意给她煮了碗粥,可她依旧没有胃口。 无奈之下,大家只好陪着她,焦急地等待着杨大牛的消息。 夜色深沉,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话说杨大牛一整天滴水未进,只是机械地挥动锄头,任由汗水湿透衣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麻痹心中的痛楚。 他失恋了,最心爱的姑娘当众拒绝他,不给他留半分颜面。 而他却连逃避的勇气都没有。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上山干活,拿不到工分,就意味着少一天的粮食,一家人都得挨饿。 终于熬到下工,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是属于他疗伤的时间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摸起墙角的火药枪,径直朝山上走去。 母亲追出门,急切地喊他吃饭的声音,被呼啸的山风撕成碎片,消散在苍茫的暮色中。 杨大牛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山上挪。 他记得夏知鸢说过最喜欢山上的野杜鹃,此刻漫山遍野的红艳却刺得他眼眶格外生疼。 月光清冷,洒在枪管上,凝成一层白霜。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打一头野猪,还是想用枪声震碎心里那无法言说的疼。 山路在脚下蜿蜒,像一条黑色的河,他机械地迈着步子,满脑子都是和夏知鸢的过往,直到一声凄厉的狼嚎撕开夜幕,才将他拉回现实。 幽绿的狼眼像鬼火般亮起,在黑暗中闪烁,杨大牛这才惊觉自己竟走到了老人们常说的鬼见愁崖边。 寒意瞬间爬上脊背,他刚反应过来,本能地举起火药枪,朝着那团黑影扣动扳机。 火药枪喷出的硝烟还未散尽,一匹狼已经疯狂地扑了上来,利齿闪着寒光,直逼他的咽喉。 杨大牛挥舞着枪管,与恶狼搏斗。 恍惚间,他竟觉得这些撕咬的狼爪,和夏知鸢甩开他手时的力道一样无情。 绝望、痛苦和愤怒在他心中交织,他放弃了抵抗,任由狼爪在自己身上撕扯,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伤痛。 第31章 大牛哥,我同意嫁给你还不行吗? 当纪君骁举着火把劈开夜色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杨大牛正蜷缩在狼身下,双腿被狼咬得血肉模糊。 纪君骁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开枪,受伤的野狼呜咽着遁入密不透风的野竹林。 “大牛!”大伙迅速冲了过去。 “大哥,大牛哥伤得好重。”纪君善颤声说道。 “快架住他!”纪君骁一边指挥,一边借着高举火把仔细查看杨大牛的伤口。 伤口里还沾着不少烂泥,若不及时清理,极有可能感染。 “把盐罐子递过来!”他大声喊道。 纪君骁迅速用军用水壶里的水冲掉伤口里的烂泥,抓起搪瓷缸,舀了一大把粗盐洒在伤口上。 剧痛瞬间袭来,杨大牛瞬间绷直身体,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嘶吼,手指深深抠进身边人的手腕。 纪君骁迅速从药包掏出晒干的田七叶,快速捣成墨绿色的泥,厚厚敷在伤口上。 “按住别松!”他一边叮嘱,一边用纱布紧紧缠住伤口。 随后,他摸出云南白药小心翼翼地撒在伤口上。 血终于不再汩汩渗出。 幸好媳妇提前准备了这些药品,不然大牛今夜估计悬了。 纪君勇见此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简易担架。 “来四个人力气大的家伙马上将抬他下山,迅速送他进城治疗,一刻都不能耽误。”纪君骁像行军打仗时那般迅速发号施令。 杨大牛有气无力道:“我不要去医院,我家没有钱,就让我死在这里。” 此刻的他,心如死灰,失恋的痛苦和身体的伤痛,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纪君骁一听,气得直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你想死,还得先赔我的药钱呢,你当我给你用了那么多药是不花钱?那是我媳妇买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用的,现在全被你用光了。” 大牛却依旧固执:“就当我欠嫂子的,下辈子再还给她好了,现在让我死。” 他眼神空洞,求死欲满满。 纪君骁不再理会他,直接往他嘴里塞一团布,防止他咬舌,然后安排四个人抬他下山。 一路上,大伙轮流抬着杨大牛,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杨大牛被人抬回来了,两条腿血肉模糊,伤得触目惊心。 杨大娘扑在担架上,凄厉的哭喊划破寂静,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儿子满是污血的双腿,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朱医生匆匆赶来,掐了好一阵人中,杨大娘才醒来。 他搂着儿子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傻大牛呀,不就是个媳妇吗?咱们再找一个就是了。” 杨大牛却将脸扭向一旁,滚烫的泪水砸在草席上。 他满心羞愧,只恨不得此刻就被脚下的黄土吞噬。 躲在人群后的夏知鸢咬着嘴唇,心中暗惊。 她本以为杨大牛的悲剧还远,却不想竟提前上演。 若此刻不出面,日后定会被众人指指点点。 她心一横,挤出两滴清泪,踉跄着扑到担架旁,哭得梨花带雨:“大牛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过是生气你未经我的同意就乱传我们的事,我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我这是害羞呀!你说你怎么这么傻,若是你叫媒婆去我家提亲,我会不答应你吗?” 她在心里冷笑,就杨大牛这样,她家人才看不上呢,反正杨大牛受不了这份屈辱,早晚会自杀。 她现在先稳住杨大娘和众人,毕竟她可是未来的首富夫人,怎么能嫁给一个泥腿子呢? 杨大牛原本求死的心,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他虚弱地问道:“小夏,你说的是真的?” 夏知鸢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要你健康回来,你想怎么样都依你。” 一个双腿都废掉的人,哪还有大脸回来娶她? 杨大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牛,你听见了吗?夏知青心里是有你的,她只是害羞而已,到了城里,好好医治,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娘来想办法。” 说完,杨大娘急急忙忙回家,翻出用旧红布包着的二十块钱,交给纪君善:“纪家老三,麻烦你等会帮我们家大牛交费。” 纪君善看着手里的钱,有些为难,这点钱哪够啊。 这时,杨队长走了过来,拿出集体的一百块钱递给他,林染染也偷偷塞给他两百块钱。 纪君善这才没再说什么,和村里三个男人连夜将杨大牛送进了城里的医院。 众人原本还想指责夏知鸢,可看她这样表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和杨大牛的事,全村人都知道,要是她真拒绝大牛,那就是玩弄别人感情。 “杨大娘,我送您回去。”夏知鸢扶着杨大娘离开了。 等人走后,纪君瑶皱着眉头说:“大嫂,我怎么感觉这个夏贱人不是真心想嫁给大牛哥的?” 林染染眼神犀利,分析道:“她是不会嫁给杨大牛的,但她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出此险招。” 纪君瑶气愤地说:“她这是打算继续欺骗大牛哥吗?” 林染 染叹了口气:“杨大牛这人陷入感情无法自拔,多受几次伤就不会再寻死了。” 刚才她查看了杨大牛的伤,还好没伤到骨头,看来这双腿是保住了,或许前世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这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看他平日里帮衬我们,我都想懒得同情他。” “折腾了大半夜,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工呢。” 回到房间,纪君骁主动拿出苍耳,跪在地上:“媳妇,多亏了你让我们拿药上山,不然杨大牛今晚的双腿估计保不住了。” 林染染语气冷淡:“明晚再跪吧,现在都夜深了。” 纪君骁知道媳妇还在生气,可他还是坚持:“我还是跪着吧,不留生气过夜。” 林染染气呼呼地翻身躺到床上:“随便你,爱跪就跪。” 夏知鸢的心机太深了,经过这几次,相信纪君骁已经看清了,以后要是被她利用,那他就是活该! 一个时辰过去了,林染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起身点上媒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纪君骁疲惫的脸上。 只见纪君骁一边跪一边打瞌睡。 想想他上工一天又上山救人,这会儿又跪着,确实累坏了。 “媳妇。”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林染染心软了,“上床睡吧。” “你气消了吗?” “嗯。” 纪君骁一下子来了精神,瞌睡虫都跑了,赶紧爬上床,一把搂住媳妇猛亲了一口。 “我就知道媳妇舍不得惩罚我。” “下不为例。” “没有下次。” 另一边,纪君善几人半夜将杨大牛送进医院。 值班医生掀开杨大牛染血的裤管,大惊失色,“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纪君善:“被狼咬的。” “伤口已经开始化脓,软组织大面积撕裂,再晚两小时神经坏死,神仙都保不住这双腿,必须立马安排手术。” 大伙听此都松了一口气。 幸好保住了双腿,不然以后就惨了。 周院长今夜值班,亲自过来给杨大牛做手术。 他发现止血处理很特别,便问:“这止血处理是谁做的?” 纪君善回答:“是我大哥,他用盐水清创,又敷了田七和云南白药。” “盐水清创?还知道用田七?”周院长惊讶极了,“生理盐水清创是标准流程,但在野外能想到用粗盐替代,还懂得用田七消炎生肌,不像是普通村民能做出来的。” 纪君善解释道:“我大哥是当兵的,在卫生队学过急救,不过药是我大嫂备的,要不然我大哥也没有办法救人。”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大嫂才是最大的功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不是她备了药,病人的双腿只怕早就废了。” “我大嫂确实很厉害。” “改天我还真想认识一下这位女英雄呢。” “我大嫂有身孕,以后会来医院做检查,到时候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那便这么说定了。” 纪君善心里想着,大嫂可真厉害,人没来,都让院长这么佩服。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杨大牛在麻醉前的瞬间,仿佛又看到夏知鸢在漫山杜鹃中笑靥如花。 无影灯下,周院长手持柳叶刀,眼神专注而沉稳。 他先小心翼翼地剔除伤口处坏死的组织,镊子夹起沾着脓血的棉球,轻轻擦拭,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轻柔。 随后,周院长拿起细细的缝合针,穿入坚韧的羊肠线,开始对断裂的筋膜和血管进行细致的缝合,一针一线,如同在修复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术后的病房里,杨大牛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中醒来。 周院长亲自来查房:“术后恢复得不错,不过接下来两个月要绝对卧床,定期换药避免感染。” 杨大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医生,不过我的家庭条件不好,不能住院太久,请问我多久可以出院?” “先养几天,若是伤口没有发炎便可以回家养。” “谢谢医生。” 纪君善进来的时候,杨大牛问:“纪三弟,我这费用花了多少?” “你安心养伤,这钱集体出。” “但我也不能占集体的便宜啊。”杨大牛满脸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纪君善叹了口气:“夏知青那个人,以后你还是远离吧。” “可是她答应要嫁给我的,我就是喜欢她,我每天都想她想到睡不着觉。” 纪君善不想打击他,生怕他又想不开:“你先好好养伤,其它的以后再说。” “好,等会你回去帮我带封信给夏知青吧。” 他觉得,是自己不够浪漫,听说文化人都喜欢通信倾诉感情,自己好歹小学毕业,又会唱山歌,写情信肯定没问题。 纪君善无奈地说:“你高兴就好。” 他想着,不打击他,以后让他看清夏知鸢的真面目,自然就死心了。 纪君 善带回来的信,夏知鸢看都没看,“嘶啦”一声直接撕了! 纪君善眼神一冷,忍不住怒斥:“夏同志,大牛哥忍痛两个小时给你写信,你看都不看一眼,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夏知鸢立刻哭了起来:“纪三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可是他非得那样逼我,他让我骑虎难下,我恨死他了!” “不是,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是被逼的,纪三哥,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从此痛苦过一辈子吗?” 夏知鸢没有想到杨大牛居然没断双腿,听说他过几天就要回来养伤了,到时候她要是不去看他,别人会怎么想? “夏同志,你的思想有问题,好好反省。” 说完,纪君善转身就走,他觉得母亲和小妹说得对,这种女人得远离,免得惹一身骚。 夏知鸢看着纪君善的背影,心里盘算着,纪大哥暂时不能勾引了,得从纪家其他男人下手。 前世这些男人们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毕竟美女嘛,撒撒娇,男人都乐意帮忙。 杨大牛回家了,夏知鸢就去看了他一次,之后再也没去过。 她找借口说:“我害羞,还没有嫁人天天往他家跑,会坏了名声。” 杨大牛却很理解她,每天坚持写信,让母亲转交给夏知鸢。 杨大娘每次把信交给夏知鸢,等杨大娘一转身夏知鸢就把信撕了,心里还不屑地想着:泥腿子,还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这天晚上,夏知鸢的母亲李桂花带着大儿子夏大壮气势汹汹地来到知青院。 两人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夏小花,你长本事了,两个月没有往家里寄粮票了!” 这一嗓子,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夏知鸢只觉得脸都丢尽了,赶紧跑出来,压低声音说:“妈,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跟我进房间,别打扰到别人。” 李桂花直接把包袱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泼来:“我们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我们家以前砸锅卖铁供你读书,你能来这儿当知青?家里断粮快一个月了,你杳无音讯,我们不得不来找你,你说,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抛下不管了?” 第32章 大牛哥,你能帮我跟纪家借一些粮票吗? 夏大壮也在一旁帮腔:“你大嫂快生了,吃不饱饿着了我们夏家的大孙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两人就是故意把事情闹大,心想夏知鸢要是不拿出钱和粮票,他们就赖着不走。′x-i\n_t/i·a!n~x`i?x_s-..c_o!m? 夏知鸢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大哥,你们别吵到别人呀,这儿又不只有我一个人住,有什么话,咱们回房好好说。” 李桂花却不依不饶:“就不,拿钱跟粮票,我们马上走。” “我上个月骨折了,没法上工,再说了,队里还没有发粮票,以前我的粮票都寄给你们了。” 夏大壮蛮横地说:“那我们不管,总之拿不到粮票和钱,我们是不会离开的,晚上我们就搁这儿打地铺。” 说完,真的在院子里铺起了地铺。 李桂花更是扯着嗓子喊:“大伙都出来看呀,我家女儿有出息了,不养爹娘了。” 夏知鸢急得团团转:“快别说了,你们先跟我进房间,我去借还不行吗?” 前世除了纪家,谁家还会有多余的粮票? 可现在她跟纪家关系不好,林染染防她像防贼似的,是不可能借她粮票的。 怎么办? 她的家人就像吸血鬼一样,拼命吸她的血。 她只有嫁进纪家,才能够摆脱这群吸血鬼。 林染染站在窗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只觉得痛快,不知道夏小三这下该怎么化解这个局面。 陈静跟夏知鸢一块住,现在突然进来一个男人,她也不好意思在房间里面待着,只能出来了。 李桂花直接往床上一躺:“你赶紧去做饭,我们赶了两天两夜的路,饿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还得睡路边,我的腰杆哟,疼死了。” 夏大壮恶狠狠地瞪夏知鸢:“夏小花,都怪你,之前都说了叫你申请去我们村下乡,你偏偏跑来这鬼地方,怎么,怕近家能帮衬家里吗?” 夏知鸢委屈道:“当时我不在知青的名单里,我是后面补的。” 那是她花了十元钱跟另一个知青调换的名额。 那天,她追着人家跑了三条街,成为了她心中永远拔不掉的刺。 “行了,啰嗦什么,赶紧做饭去,老娘都快饿死了。”李桂花不耐烦地抓起枕头朝她砸过来。 夏知鸢气死了,她只能去跟众知青说自己拿点米煮粥,以后她会补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伙都理解她,只是没想到她的家人这么蛮横不讲理。 大伙看她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在夏知鸢看来,大伙就是在心底笑话她。 她恨不得掐死母亲跟大哥。 这下,她在众人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夏知鸢好不容易把粥煮好,李桂花跟夏大壮又百般嫌弃。 “没有饭吃?喝粥?我们大老远跑来就是来喝粥的?” “野菜?我们在家都是拿来喂猪的。” 夏知鸢急哭了,“妈,大哥,现在队里粮票紧张,去年粮食交税之后达不到征购标准。” “少在这里卖惨了,你不是挺能干的吗,赶紧想办法去。” “我怎么闻到肉味?” 夏大壮用鼻子狠狠地闻了一口,然后快速翻出夏知鸢压箱底的那包腊肉。 “这不是有腊肉吗?好你个夏小花,你居然藏肉不给我们吃。” 夏知鸢气死了,那是她的珍藏,想着以后讨好纪家的。 她自己都没舍得吃呢。 她要急哭了,“那是别人的,不能吃。” “有什么不能吃的,我自个儿去煮,咦,好像是煮过的,都切成片了。” 夏大壮说完,直径出了房间。 夏知鸢气死了! “赶紧借粮票去,碍眼。_a~i_h·a?o\x/i¢a~o`s_h^u,o!..c-o\m/”李桂花嫌弃地瞪了她一眼,“赔钱货。” 夏知鸢气得捂脸跑了。 她不想跟知青们借粮票,怕他们更加看不起她。 她想到了纪家。 “纪二哥——” 毒蛇来了,纪君勇拔腿就跑。 “纪三哥——” 纪君善没理她。 “纪四哥——” 纪君战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夏知鸢没有办法,她只能去找杨大牛。 大牛哥家里有粮票。 夏知鸢跌跌撞撞冲进杨大牛的房间,声音带着哭腔:“大牛哥,我母亲和大哥来了——” 她哽咽着,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那些苦难被她放大无数倍,听得杨大牛也红了眼眶。 心爱的姑娘好久没来了,想死他了。 现在她这个样子,他感觉心都碎了。 “小夏,你别急,我家还有些粮票,你先拿去应付。” “大牛哥,你放心,等队里发了粮票,我会还给你的。”夏知鸢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感激地看着他。 “ 我们还分什么彼此,若不是我此刻行动不便,你家人来了,我会亲自去迎接的。”杨大牛恨不得这双腿立马好起来。 “等会我让我娘跟我大哥来你家借宿吧。”夏知鸢说道。 杨大牛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行!” 杨大娘咬了咬牙,将家里所有的粮票都拿了出来。 家里的米桶早已空空如也,本来她还盼着大伙赶集的时候能帮她去粮站兑换几斤米回来,可现在儿媳妇有急用,她只能狠下心来,饿着自己和儿子了。 “就这么多了吗?”夏知鸢眉头微皱,一脸嫌弃。 杨大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所有的都在这里了,从明天开始,我去山里挖野淮山给大牛充饥。” “行,到时候我陪您去吧。”夏知鸢说道。 “不用,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哪能受那份罪。”杨大娘心疼地说。 “为了大牛哥,我可以的。” 杨大牛心中一阵感动,眼眶再次湿润:“小夏,委屈你了,等我腿好了,我会好好宠着你,不让你干活。” 就你?一个泥腿子,拿什么宠我? 夏知鸢在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说道:“这点粮票怕是不够,大牛哥,你跟纪家关系挺好的,他们家粮票多,你能用自己的名誉帮我借一些吗?” 杨大牛拍了拍胸脯,豪爽地说:“没问题!” 夏知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大牛哥,你最好了。” 没过多久,李桂花母子被安排来到杨大牛家借宿。 一看到那破破烂烂的土房子,母子俩脸上的嫌弃之情毫不掩饰。 夏大壮皱着眉头,一脸不满:“夏小花,你怎么让我和母亲来这么穷的家借宿?” 夏知鸢被他的态度激怒,气呼呼地说:“有得地方睡就不错了,你若是嫌弃就去村口睡。” 夏大壮恼羞成怒,直接一巴掌呼了过来:“哟,赔钱货,你还敢顶嘴?” 夏知鸢委屈极了,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说话。 李桂花扫视了一圈屋子,问道:“这村子里,谁家条件比较好?” “大家都差不多。”夏知鸢闷闷地回答。 “依我看,你尽快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嫁了,彩礼最少要五百块钱,以后我们家大孙子出生才有钱买东西。”李桂花盘算着说道。 “我知道了。”夏知鸢低声回应。 “你个赔钱货该庆幸以前出生我没有掐死你,若不是村里那时候见你聪明免了你的学费,你以为你能读书?我们家养你这么久,你就应该把你赚来的全都给我们花。+l/a+n\l_a¨n^w\e¨n+x!u^e^.\c¨o~m¢”李桂花毫不留情地数落着。 杨大娘为了招待亲家,狠下心杀了一只鸡。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会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 五百块钱的彩礼,这简直是天价!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百块钱,唯一一次远远瞥到,还是在杨队长那里。 现在亲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心里凉了半截,觉得这儿媳妇怕是要打水漂了。 要是大牛娶不到媳妇再度寻死,那她也不要活了! 更让杨大娘心疼的是,那只鸡全进了李桂花母子的嘴,连一块都没给大牛留。 她看着他们大快朵颐,满心无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桂花母子很快就看出了躺在床上的杨大牛对夏知鸢有意思。 不过,在他们眼里,这么穷的人家,想娶夏小花?根本不可能! 但利用一下,倒是可以,反正杨大娘家还有几只鸡,吃完再回家也不迟。 当纪君善来看杨大牛的时候,杨大牛鼓起勇气跟他提了借粮票的事情。 纪君善一脸为难:“大牛哥,你们家就两个人,还是两个劳动力,怎么会缺粮票?” 杨大牛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去年发的粮票没有了,你放心,等队里发了粮票,我会还的。”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们家是我大嫂做主,不过我们家的粮票也不多了,你也知道,上次我大嫂拿了那么多粮票出来补贴村民。” “我知道纪大嫂是好人,我很感激她,你就帮我提一嘴,若是没有就算了。” 纪君善回家后,把这件事跟家人说了。 林染染一下子就看穿了真相:“大牛是帮夏知鸢借的,她不好意思开口,就拿大牛当刀使。” 纪君勇:“坚决不借,借一次还会再借第二次的,就夏家母子那嘴脸,啧啧,难看得很。” 纪君战也跟着摇头:“我也不同意借。” 纪君瑶撇了撇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她这般的,现在让母子都去杨大娘家住,据说每天都闹杀鸡吃,杨大娘家就那么几只鸡,自己都没舍得吃呢。” 纪母叹了口气:“杨大婶没认清夏知鸢的真面目,我暗中提醒了几次,她脑子没转过来,我也不好明说什么。” 纪君骁一脸不满:“三弟,你去告诉杨大牛,他上次用我的药我还 没找他赔呢,他还好意思借粮票。” 林染染好奇地问:“什么药?” “媳妇那天晚上给我准备的药包,那是我的,用他身上,我觉得浪费了,那晚没忍住,抽他一巴掌。”纪君骁解释道。 林染染忍不住笑了:“行,那药包是你的,等他好了,让他还。” 纪君善气愤地说:“我是被杨大牛那憨厚的模样给骗了,我以为他家真的遇到了困难,没想到他居然帮夏同志借,这个夏祸害!” 纪母严肃地说:“总之,你们以后谁都不准跟这个女人说话,包括你们的父亲。” 纪父一直埋头吃饭,突然被点了名。 其实,关于这个夏同志,他也是通过杨大牛事件看出了一些端倪,觉得她心思不正。 不过这个夏同志对他倒是挺热情的,伯父长伯父短地叫着,他每次也都礼貌地回应她。 “大家都在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不要把那些小家子气的东西摆台面上,那不是我们纪家的家风。”纪父说道。 纪母一听就不服气了:“她若是心思纯良,我们倒是愿意帮这个忙,可她三番五次陷害染染,我没撕她算是给她留面子了。” 纪父耐心地说:“证据不足,咱也不好说什么,下次直接甩证据拿下她,总之,表面关系得维持好。” “要维持,你维持去!总之,你们谁跟她说话,谁就是跟我过不去!”纪母生气极了,起身回房去了。 纪父有些着急:“这,怎么还生气了。” 林染染笑着说:“爸,您哄哄妈去,多说好话。” “我会哄她?开什么玩笑。算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千万可别搞那种小家子主义。” 纪父叮嘱道,其实他心里想着等会还是得去哄媳妇,面子什么的,在媳妇面前都不重要。 他一走,大伙没忍住捂嘴偷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桂花母子在杨大娘家越发过分。 “这只鸡比昨天那只嫩了些,肉没有嚼劲。”李桂花一边吃,一边嫌弃。 夏大壮大口扒着饭,说道:“明天先杀那只肥的。” 杨大娘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心里满是苦涩。 这几天,两人简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去上工,他们就在家杀鸡吃。 关键是,一块肉都没有留给她和大牛吃,更过分的是,碗筷都不洗。 若不是夏知鸢下工后跟她去挖野淮山,她真的快要忍受不了了。 她虽然是老实人,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天,夏知鸢哭着跑来找杨大牛:“大牛哥,你不是跟我担保一定会借到粮票吗?现在我的粮票不够,我母亲跟大哥是不会离开的。” “我在想办法了,纪家也困难。” “我看你就是不想帮我借。” 说完,她哭着转身跑开了。 杨大牛急得大喊:“小夏!” 杨大娘听到声音,赶忙走进来:“大牛,这咋了?” “纪家不肯借粮票,小夏觉得他们天天在咱们家杀鸡吃,对不住咱们。”杨大牛焦急地说。 真的是这样吗?杨大娘心里怀疑,可看着家里最后只剩两只鸡了,她也只能无奈地说:“以后到底是亲家,吃我们几只鸡就算了。” “妈,不然您去跟纪家借粮票吧,您去他们肯定会给借的。”杨大牛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我?”杨大娘一下子火了,“你居然让我拉老脸去跟纪家借粮票?” “妈,这不是为了您未来的儿媳妇吗?您也不想让小夏受委屈吧?她家人对她不好,咱们就要加倍宠她。”杨大牛急切地说。 “为了她,我所有的粮票贡献出去了,家里下蛋的老母鸡被杀吃了,最后两只鸡也快保不住了,我下工还去山里挖野淮山,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杨大娘越说越委屈。 杨大牛听着母亲的话,心里愧疚极了,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妈,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这双腿没用,我怎么会让您这么辛苦?” 说完,他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腿。 “儿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想要你妈的命啊。”杨大娘心疼地抱住儿子,母子俩抱头哭成一团。 而外面,李桂花母子却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在意屋里的动静。 最后,杨大娘实在没办法,上工的时候厚着脸皮跟纪母提了借粮票的事。 纪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妹子呀,我不是不肯借给你,而是我们家也困难啊,大牛受伤,我们家可没少出药,染染还自个掏了两百块钱,不信这事,你问大伙。” 杨大娘听了,又惊讶又愧疚,没想到纪家帮衬了这么多,而自己还恬不知耻地来借粮票。 “纪婶子,是我不好,这事,就当我没提过,你们家帮的钱和药,等大牛腿好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找钱还你们。”杨大娘红着脸说道。 纪母又叹了口气:“那是后事。妹子呀,别怪我多嘴,这人呀,若是嫁进来了,帮衬倒是没什么,可别最后啥都没捞着啊。” 杨大娘听 了,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她心里的苦,此刻再也藏不住了。 现在夏家母子就像癞皮狗,甩都甩不掉,夏知鸢也没说他们什么时候走。 “纪婶子,不如您帮我出个主意请那对母子走吧。实不相瞒,我家就剩最后两只鸡了,今天回去,估计就剩一只了。米桶早空了,粮票我也全都给小夏了。”杨大娘无助地说道。 “你这?哎,这事,问我们家染染,我们家染染最聪明了,我们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娶到儿媳妇的。”纪母说道。 中午,杨大娘抹着眼泪来到知青院找林染染。 她先是真诚地感谢林染染帮大牛,然后恳求她帮忙出主意将夏家母子请走。 林染染问道:“大牛什么态度?” 杨大娘无奈地说:“心跟魂都被小夏勾走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纪家媳妇,你是村子里最聪明的人了,这事,你得帮我出主意啊。” “行,等会我跟您下去。”林染染答应道。 杨大娘大喜过望:“纪家媳妇,你真是大好人。” “不,我不是好人,杨大牛欠我的,我记着呢,等他以后好了,可是要还的。”林染染说道。 “是,该还的,以后让大牛都听你的,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杨大娘连忙说道。 “把狗蛋娘也叫上吧。”林染染想了想说道。 “行。”杨大娘点头。 若不是看着杨大牛母子人品好,林染染真心不想管他们家的破事。 毕竟夏家母子缠着夏知鸢越久越好,如此她便没有办法来勾搭自家男人。 只是她没想到夏知鸢将这两个皮球踢给了大牛家,不得不说,这手段实在是高明。 可大牛家毕竟不是纪家,只能帮一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狗蛋娘听说去帮杨大牛说亲,一下子来了兴致,她虽然恨死了夏知鸢,但想着大牛能成家是好事。 村子里都姓杨,同一个老祖宗,这四舍五入,她也算是大牛家的亲戚。 若是夏知鸢真的跟大牛成了,她就再也不找她的麻烦了。 一进杨大牛家,狗蛋娘就热情地跟李桂花打招呼:“大壮娘,哎哟,你说你们大老远来,辛苦了!” 李桂花一脸疑惑,上下打量着狗蛋娘:“你谁啊。” “我,狗蛋娘啊,我们很快就成为一家人了,你说你们都住进大牛家了,这夏知青跟大牛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狗蛋娘笑着说。 李桂花皱着眉头,一脸警惕:“什么婚事?” 狗蛋娘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哎哟,亲家,您这都住好几天了,鸡也吃得差不多了,再装糊涂,可就没意思了。” “什么跟什么?”李桂花彻底懵了。 林染染不紧不慢地说:“晚上叫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吧,毕竟你们这样天天住在大牛家,不给夏同志一个名分,会影响她的名声。” 杨大娘连忙附和:“对,对,村子好久没热闹了,正好热闹一番。” 李桂花一听就急了,大声说道:“什么跟什么?大牛娘,你们家什么条件,想娶我家闺女?” 狗蛋娘毫不示弱:“大壮娘,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你这不是住了好几天吗?” “我这是借宿。”李桂花梗着脖子说道。 狗蛋娘冷笑一声:“借宿你白吃白喝呀,若不是你女婿家,谁给你吃?就算是女婿家,别人家还不一定给你吃那么多只鸡呢。” 林染染也接着说:“就是,你们在这儿吃好睡好,证明你们是认可这门婚事的,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夏知鸢来了。 听说林染染叫了狗蛋娘一起来大牛家,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来者不善。 没想到,她居然是来给自己订婚的! 她气死了! 林染染凭什么主宰她的婚事? 她可是未来的首富夫人! 第33章 白吃白喝不想认亲事 “林染染,你这是什么意思?”夏知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急败坏地喊道。¤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林染染一脸淡定:“你来得正好,我们几个正在商量你跟大牛订婚的事呢。” “订婚?订什么婚?我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做主了?”夏知鸢愤怒至极。 林染染淡定道:“你自己说过要嫁给大牛的,这事,我们全村都听到了,你母亲跟哥哥来,你直接让人住大牛家里来了,怎么现在想赖账不成?” 她字字如针,扎得夏知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狗蛋娘双手叉腰:“就是,夏知青,你该不会是利用大牛吧?” 夏知鸢紧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杨大娘在一旁看得快急死了。 这夏同志,确实是不想嫁给大牛啊。 “夏小花,你个赔钱货,你想嫁给杨大牛这个瘸子?”夏大壮冲过来,恶狠狠地抓着夏知鸢质问,还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往夏知鸢脸上招呼。 杨大娘眼疾手快,赶紧将夏知鸢拉过来,这才让她免遭罪。 夏知鸢既委屈又生气,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李桂花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我呸,什么德行,就你们家这穷酸样,想娶我闺女?” 夏大壮没打到人,更加恼怒,扯着嗓子喊道:“夏小花,你给我过来!” 夏知鸢躲在杨大娘身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个劲地摇头。 狗蛋娘见状叉着腰,扯着嗓子喊道:“不是,你们白吃白喝人家的,现在不认账了?” “认账?你们想娶夏小花,拿出五百块彩礼,她就给你们。”李桂花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眼神里满是嚣张与贪婪。 “五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啊,全村都凑不出五百块呢。”狗蛋娘指着李桂花的鼻子骂道。 夏知鸢坏透了,她家人更坏! 也不知道大牛怎么就喜欢这么个黑心肝玩意! “没钱,那就免谈!儿子,走,咱们回知青院打地铺去。” 反正这家家徒四壁就剩一只鸡了,没什么可图的,她不想再在这破地方浪费时间。 “不是,你们吃光人家的鸡不想认账就想一走了之?”狗蛋娘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她自己给我们吃的,她都不说,你操哪门子的心?” 李桂花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看你就是欺负人家老实人吧?” 狗蛋娘毫不退缩。 这也是林染染为何带她来的原因。 吵架嘛,谁吵得过狗蛋娘。 “我懒得跟你们废话。儿子,别理这群穷鬼,收拾东西上知青院,夏小花,给我滚过来,以后你再跟这个穷鬼厮混,看我不打断你的双腿!” 夏知鸢哭哭滴滴,一个屁都不放。 林染染冷笑一声:“夏婶子,你这吃了不认账,那便是耍流氓行为,我们完全可以报官将你们抓起来。” 李桂花撇着嘴呛道:“你算哪根葱?主人家都没说话,关你屁事!” 杨大娘原本还念着几分情面,此刻彻底忍无可忍。 她终于知道这家人一直在利用她们母子。 “我这就去喊队长来评理,要是解决不了,直接报官!” 说完,杨大娘就要往外走。 李桂花急了:“站住,不就是吃你几只鸡吗?让夏小花赔。” 屋内传来杨大牛焦急的喊声:“妈,外面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大娘急忙安抚儿子,扯着嗓子喊,“大牛,没事,你不用担心。” 夏知鸢也怕这事闹大影响自己的,便拦着杨大娘,恳求道,“婶子,您别冲动,先让他们离开,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就不劳烦外人了。” 狗蛋娘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跳着脚喊道,“不是,我们好心来帮忙,你当我们是外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认下这门亲事吧。′p,a¨o¨p^a?o¨z*w~w_.-c/o,m+” 夏知鸢慌乱地解释道:“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狗蛋娘不依不饶。 李桂花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们当我不存在吗?夏小花的婚事我做主,我今日就把话撂这儿,村里谁有五百块钱就可以娶夏小花,我只认钱,没钱就别拦我,什么东西,穷成这样还想娶我闺女,夏小花,你赶紧滚过来。” 夏知鸢含泪看向杨大娘,“婶子,这事我想办法解决,您先别急。” “过来吧你!”杨大壮一把抓住夏知鸢的胳膊,猛地一拽。 夏知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几个女人想去阻拦,却被杨大壮粗壮的身躯轻易挡开。 几人就这样看着夏知鸢被他们带走了。 狗蛋娘骂骂咧咧:“不是,我看就是他们一家子做戏,夏知青心眼最多,之前还嫁祸我,小贱蹄子,气死我了。” 杨大娘抹泪,“纪家媳妇,让你看笑话了。” 林染染:“婶子,现在人我帮你赶走了,但你们两家从此也闹翻了,你这媳儿媳妇估计是吹了,你不会怪我吧?” 杨大娘:“不会。” 狗蛋娘听得一头雾水:“啥意思?” 杨大娘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我知道他们母子就是想赖在我家,是我请纪家媳妇来帮忙赶人的,我也看得出来,夏同志根本就不想嫁进我们家。” 狗蛋娘气得直骂:“小贱人,改天狠狠抽她几巴掌,一个外地人,敢骑在我们头上,她凭啥?” 屋子里大牛快急死了,“妈,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吵什么?” 林染染想走,但是杨大娘一把拦住她,“纪家媳妇,你聪明能干,能不能帮我劝劝大牛?就当婶子求你了。” 林染染无奈一叹:“行,你家大牛也该清醒清醒了。” 杨大牛见到林染染进来,先是一愣,然后问道,“纪大嫂,您,您怎么来了?” 杨大牛对林染染是很崇拜的,虽然她从未来看过自己,但是若没有她的同意,纪家人是不会帮自己的。 林染染拉过一张木凳坐下:“我来帮你母亲把夏家母子赶走。” 杨大牛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几分恳求:“纪大嫂,您对我们家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但夏知鸢是我喜欢的人,她母亲和哥哥就算提再多要求,我也想尽力争取。要是把关系闹僵,往后我还怎么娶她?” 林染染双手抱胸,“他们张口就要五百块彩礼,你家拿得出来吗?” 杨大牛瞬间涨红了脸,头深深地低下去。 “杨大牛,你可还记得,那晚为了救你,浪费了我多少珍贵的药材?我自己掏了两百块,大伙又凑了一百,才把你的腿保住。现在倒好,你为了个女人,不仅让家里的粮票全没了,连养的鸡都被吃得精光。你想过你母亲这些日子过得多苦吗?你天天吃野淮山充饥,夏家母子吃着你家的鸡,可曾给你留过一块肉?” 杨大牛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母亲的死活,你对得起她的养育之恩吗?” 杨大牛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再说说夏知鸢,我稍微试探,就看出她根本不想嫁给你。那晚不过是看你伤得重,怕被大伙指责,才假意安抚你。” “不!不是这样的!”杨大牛急忙反驳。 “她来看过你几次?” “一……一次。” “这几天倒是来得勤,为什么?” “我每天都给她写信。”杨大牛转了话题。 “她回信了吗?” “她只是害羞,不好意思回。*l_a~n!l^a?n,g?u*o`j′i^.?c~o-m+” “到底是害羞还是根本不想回,你心里没数吗?别忘了,当初她拒绝你时,态度有多坚决。” 杨大牛沉默不语,脸上满是痛苦。 林染染继续说道:“她怕家人在知青院闹事,就把他们打发到你家。你躺在床上,你是没看到你母亲受了多少委屈!现在你非要把母亲逼到绝境,才肯清醒吗?” 杨大牛眼眶通红:“我没有,小夏不是那种人。”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刚才我们的争吵,你听得清清楚楚。你腿受伤了,耳朵可没聋!” 杨大牛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可我就是喜欢她,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就去死吧!省得以后被她害死!” 林染染气死了。 恋爱脑,没得救。 杨大牛一直抱头痛哭。 “山里的野淮山快挖不到了,你快断粮饿死了,到时候你就看看你的小夏给不给你吃口饭。” “纪大嫂,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你好好想我的话,若是想死,别人救不了你。” 这种人,当初就不应该救他。 难怪老公当晚甩他巴掌,她都想抽他。 杨大娘见林染染满脸怒气,连忙拉住她的衣角,哭着说:“纪家媳妇,我家大牛不懂事,让您生气了。” 林染染语气坚定:“从今天起,别给他饭吃。饿他几天,或许能让他清醒清醒,不然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 狗蛋娘在一旁附和:“我看行!听纪家媳妇的准没错。大牛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在夏知青这事上犯糊涂。那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谁娶了谁倒霉。” 杨大娘叹了口气:“好吧,我听你们的。不过纪家媳妇,夏家母子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您得帮我把吃的那些鸡要回来。” “放心,我会找杨队长处理,他们暂时走不了。” 杨大婶:“纪家媳妇,谢谢你。” 林染染回到知青院却意外看到夏知鸢将一堆粮票跟肉票塞给了李桂花。 “我借到这么多,还多给你们肉票,车票也给你们准备好了,趁现在大家没有回来,你们赶紧回去。”夏知鸢咬牙说道。 夏大壮:“行呀,早有粮票 不就结了。” 李桂花贪婪道:“还有吗?” “你们还想要多少?你们再不走,你们吃了大牛家那么多只鸡,晚上他们叫人过来抓你们赔偿,我可不管。” 李桂花:“行,我们走,你记得下个月按时给家里汇粮票,不然我们还来。” “知道了,赶紧走。” 李桂花母子走了。 林染染并没有拦人。 夏知鸢跟谁借了那么多粮票和肉票?关键她还有钱。 难道说,她也有金手指? 不,这不可能。 若是有,她早就用了。 “戏看够了,就出来吧。” 夏知鸢冷哼。 林染染:“你有粮票和肉票还骗大牛家的,你可真行。” “我的事你少管,倒是你,想把我嫁给大牛哥,做梦。” “杨大牛知道自己被你利用了吗?” “那个泥腿子,随便说句好话他就高兴到找不着北了,那是他乐意的,你管得着吗?” “那你骗了大牛家的粮票和鸡,打算怎么解决?” 夏知鸢晃了晃手中的粮票和钱,得意道,“我现在就去赔给他们,林染染,你想看我笑话,没门。” 林染染很确定,这些粮票夏知鸢不是跟知青院的人借的,毕竟他们没有这么多。 还有她居然知道自己跟表哥具体的婚事时间,这也很奇怪。 “还有,你记住了,是因为你出面干涉害得我们两家结仇,所以,我跟杨大牛的婚事才吹了。” 夏知鸢走到院门,又折回来说道。 林染染:“倒打一耙的本事,你玩得也不腻。” 夏知鸢:“我不可能被你踩在脚下,你且等着吧。” 林染染很无语。 若是这事,杨大娘母子真的责怪她,那以后他们家的事,就不用再管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染染问大伙。 “夏知鸢今天去上工可有什么异常?比如见了什么人?” 纪君骁:“关注她干什么,没注意。” 老二:“附议。” 老三:“同上。” 老四:“同上。” 纪君瑶:“她早上她好像消失一段时间,当时她在我身边做工,我有注意她,大嫂,该不会是她想出什么歪主意吧?” 纪母:“她家人没把她缠够,她还有心思使坏?” 林染染:“她今天拿了一大堆粮票和肉票将她的家人打发走了。” “她去哪里要的?该不会是去偷的吧?” 纪父:“没有证据的话,别胡说。染染,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林染染:“不知道为何,我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总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这事,跟夏知鸢有关。” 纪君骁:“媳妇,你是不是想多了?” 林染染:“但愿是这样吧,最近村里可有来什么外人吗?” 众人都摇头。 纪父:“你是怀疑上面的人买通夏同志来监视我们家?” 林染染:“不排查这个可能,我担心她被表哥收买了,不然很难解释她哪来那么多粮票和肉票,她还有钱。” 纪母:“怎么办?她该不会趁机陷害咱们,让咱们家不好过吧?” 纪君瑶咬牙:“她敢!” 纪君骁:“以后大家注意些,远离这个女人,不要让她捉到任何把柄。” 夏知鸢确实是绝情。 将粮票还给杨大娘之后再给她二十块钱,算是买她家的鸡了。 “婶子,麻烦您以后不要跟别人说我母亲和大哥白吃你家的鸡了,我现在还钱了。” “夏同志,我……” “婶子,我也不怪你,毕竟你喜欢听林染染的嘛,若不是她,我还真考虑嫁给大牛哥,现在她害得我们两家结仇,以后你们也不要再提婚事了。” 反正她不欠杨大牛家的东西了,她也硬气了。 本来杨大娘还挺过意不去的,但她说这话,自己不爱听。 “是你们家非得要五百块钱的彩礼的,怎么怪到纪家媳妇头上了?” 夏知鸢:“我母亲跟哥哥不过是试探你们家罢了,他们是为了我的幸福考虑,可一试就试出你们小家子气,不过是吃你们几只鸡罢了,像要你们的命似的。” “不是,你怎么还倒打一耙了?”杨大娘气死了。 “谁家要彩礼五百块呀,真是愚蠢,我们家有的是粮票跟肉票,他们这次来是专门给我送票的。不多说了,以后我跟你们家杨大牛,没有任何关系。” 杨大娘指着门:“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我们家半步。” 夏知鸢:“谁稀罕啊,叫你儿子以后别再纠缠我,他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他要死,就安安静静去死,别连累我,不过是泥腿子罢了,还妄想娶我。” 杨大牛安静地躺在床上,眼泪一滴又一滴掉落。 原来,终是他奢望了。 纪大嫂说得对,夏同志就是利用自己,如今他没有利用价值 ,她干脆就不装了。 也是时候该死心了。 杨大牛将今天刚写完的信全都撕了。 杨大娘犹豫了一会,才敢进来看儿子。 “大牛,你没事吧?” 杨大牛很冷静:“我没事。” 杨大娘:“家里没米了,我实在是太累了,今天没有办法去山里挖淮山,过两到到了赶集日,我再叫纪家老三帮忙兑换粮食回来。” 杨大牛:“没事,我不饿。” 主要是没有胃口。 杨大娘狠心,还真的没给他一口吃的。 恋爱脑,就该饿着,等他饿清醒了,再给他吃。 反正饿两天,不死人。 杨大牛对夏知鸢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可整整两天了,她都没有来看自己。 杨大牛快要饿晕的时候,杨大娘煮一些野菜来给他充饥。 他吃得囫囵吞枣。 “大牛呀,小夏这两天都在吹嘘她的家境有多好,还说此番她的家人不过是来考验咱们家,咱们家穷又小气,入不了他们家的眼,所以他们回去了。” 杨大牛:“她当初可是跟我说在家里受尽了委屈,如今怎么能这般说?” 杨大娘:“这姑娘心眼太多,你总算看清了吧?” 杨大牛:“饿两天,我想通了很多事,既然她家家境那般好,咱们就不高攀她了。” 杨大娘大喜:“大牛,你能放下她就太好。” 杨大牛:“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我以后再也不拿生命开玩笑了。妈,是我对不住您,爸走得早,您含辛茹苦将我拉扯长大,我却没有好好孝敬您。” 杨大娘抱着儿子,母子俩哭了许久。 最后杨大牛抹干眼泪,“妈,帮我谢谢纪大嫂,我的腿快好了,以后我会努力干活,争取早日还上纪家的恩情。” “好,好。” 这几天,林染染又成为大伙在背后议论的热门女主角。 “这事,确实是纪家媳妇做得不厚道,人家不过就是吃几只鸡,怎么还去说人家?” “就是,这不是让两家结仇,婚事都吹了吗?” “哎,要我说这纪家媳妇是不是仗着自己给村里做了一点小贡献,就开始啥事都想管了?” “小声些,毕竟咱们现在得仰仗她,若是这些话传到她耳边里,不收咱们的绣花鞋,那咱们可就白做了。” “最可怜的要数大牛了,人家夏同志的家人就是过来考验大牛家的,结果让林染染给毁了。据说夏同志赔了他家的鸡,两人的关系就彻底完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呀,纪家媳妇这事确实做得太不地道了。” “小声点,别让纪家人听见了。” …… 最终是狗蛋娘将这些话传给了纪家人。 狗蛋娘现在是巴着纪家,所以一旦别人跟她说点纪家的坏话,她立马就来打小报告。 纪母听后气死了。 “狗蛋娘,这事,你最清楚了,你明天必须跟大伙解释清楚,我家染染的名声可不能被姓夏的给搞臭了。” “嗯嗯,我仔细一想,这事,一定是夏同志搞鬼,上次就是她说染染会邪术的,结果还嫁祸给我,气死我了。” “犯不着去解释。”林染染阻止了。 “染染,你没事吧?”纪母担心极了。 “我没事,谣言止于智者,若是我们急于去解释,倒像是我们做贼心虚,反而中了别人的圈套。” 狗蛋娘:“可这让你受委屈了呀。” 林染染:“有些东西越是解释别人越当你是掩饰,无视它就好。至于我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他们若是不喜欢我,不与我来往便是。” 到时候看谁求着谁。 狗蛋娘:“纪家媳妇,你这话说得严重了,大家都喜欢你呢,你教大伙养殖的方法太有效了,咱们养的鸡鸭长得又肥又大,等过节都能杀吃了。” 就在这时,杨队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纪家媳妇!大事不好!养殖场的鸡全染上鸡瘟了!” 林染染大惊:“这不可能!” 她每隔几天便偷偷用一丁点空间溪水喂养它们,它们没疯长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生病? 第34章 不是鸡瘟,是人为投毒 听闻养殖场出了事,大伙的心猛地一紧,匆忙朝着养殖场赶去。_k?a.n?s_h`u,p¨u\.*c~o·m¨ 一路上,脚步声杂乱急促,众人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刚踏入养殖场,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只见所有的鸡都呈现出极为痛苦的模样,有的剧烈呕吐,秽物散落一地;有的腹泻不止,身体虚弱地颤抖;还有的呼吸困难,翅膀无力地耷拉着。 “天啊,这造什么孽呀,好不容易养这么肥,这……”狗蛋娘满是痛心与绝望,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天可怜见,就不能好好的吗?”杨大娘满脸的无奈与悲戚。 “我的心肝宝贝们呀,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可是我们的命根呀,不能倒下呀。” …… 大伙望着几百只倒下的鸡,满心的希望瞬间破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纷纷抹起泪来。 这些鸡,凝聚了大家多少的心血啊,本想着逢年过节能杀了改善生活,如今却遭遇这般变故,怎能不让人心如刀绞。 “今日轮到谁家喂养?”林染染一边仔细检查鸡的情况,一边向众人询问。 纪家人也都没闲着,纷纷加入检查的队伍。 最近这段时间,纪家的几个孩子都抽时间学习养殖和种植方面的书籍。 纪君骁则是如饥似渴,恨不得把那些知识一股脑全装进脑袋里,此刻,他正眉头紧锁,认真观察着鸡的症状。 杨队长自责道,“是我家,早上和中午是我媳妇和大明喂养的,晚上我亲自来喂养便出现这种情况了。我已经派人去公社请兽医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话音刚落,杨队长的媳妇——大明娘匆匆赶来了。 看到眼前的惨状,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纪家媳妇,我都是按喂养手册喂养的,夏知青跟陈知青过来记录它们进食情况还夸说鸡进食最好呢,我也没有乱喂什么东西呀,怎么好好的怎么就这样子了,真不是我的原因啊。”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林染染赶忙安慰道:“婶子,您别急,夏同志跟陈同志过来。” 夏知鸢跟陈静快步走了过来。 林染染问道:“今天你们来记录家禽们的进食情况,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陈静认真回忆了一番,说道:“一切都很正常,不过感觉今天的鸡进食比往日都猛些。” 夏知鸢:“我负责记录,没有任何异常。” 林染染盯着她,追问道:“陈同志说鸡进食比较猛的情况,你发现了吗?” 夏知鸢摇头:“我没有注意。” 大明娘一边抹泪一边说道:“鸡早上跟中午确实进食猛,我还以为它们长个子了,争着吃呢,毕竟这些家禽长得太快了。” 夏知鸢眼珠子一转,问道:“会不会是那些饲料有问题?” 林染染眯眼:“你就是想说我配的饲料不行呗。” 夏知鸢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只有鸡有这种情况,会不会是鸡饲料导致的?比如放置过久引起的霉变。” 林染染:“我刚刚才检查过鸡饲料,没有问题。” 纪君骁仔细检查了十几只鸡,说道:“这些鸡像是误食了农药,不是鸡瘟。” 林染染没想到老公居然分析对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确实如此。” “天啊,农药?” “难道是最近都在打农药,导致农药飘到养殖场了?” “天啊,这怎么办?难道说这些鸡都没有办法救过来了吗?” 大伙听闻,顿时议论纷纷,脸上的担忧愈发浓重。 “难道是我手上跟衣服残留的农药?”大明娘一听,哭得更惨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若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全村的罪人? 林染染赶忙说道:“不是这个原因,你手上跟身上那点残留农药味,怎么可能导致几百只鸡如此?若真是你的原因,不只是鸡遭殃。+q′s¢b^x\s?.?c,o\m¨” 大明娘听此,稍稍松了口气,但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问题出在她家身上,只怕大伙要怪他们家了。 纪君善仔细查看了几只鸡的症状,分析道:“大嫂,这几只鸡倒像是误食了老鼠药引起的中毒导致跟鸡瘟的症状相似。” “老鼠药?” “天杀的,谁家买?” “大伙也不像是有闲钱的样子呀。” “就是,吃都吃不饱,还有闲钱买耗子的药。” 林染染再次查看了一番,肯定地说道:“确实是老鼠药。” 杨队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谁家买老鼠药了?” 大伙纷纷摇头。 这年头吃都吃不饱,还买什么老鼠药。 有老鼠的话,他们都能捉来烤吃。 “大嫂,这几只倒像是误食了——”纪君勇刚开口,就被林染染打断。 “二弟,是老鼠药吧?” 啊?纪君勇心中一惊,可这明明是吃了砒霜啊! 大嫂为何要阻止他说出真相? 难道是—— 他瞬间明白了林染染的意图,立马点了点头:“确实是。” 林染染看向众人,“大伙别慌,这不是鸡瘟,不会危害到其它家禽,我初步判断是老鼠吃了地里打农药的农作物然后跑进鸡舍来祸害了鸡,还有的老鼠可能从别的村吃老鼠药跑来我们村,它们死在鸡舍里,鸡啄它们来吃导致中毒了。” “真的是这样?” “那岂不是很多老鼠?” “这些东西我们也不懂啊。” “纪家媳妇,现在咱们怎么办?” “对呀,这些鸡,还有得救吗?” “等兽医赶来,会不会太迟了?” “纪家媳妇,你得想办法呀,它们可不能死啊。” 众人的问题连珠炮,眼中满是担忧。 林染染安抚众人道:“大伙别怕,我既然带领大家搞养殖,早就想到想到各种突发情况,一些药品跟注射剂我都有准备。好在这些鸡都是刚中毒,我们可以给它们催吐和洗胃,严重的鸡进行打针处理。” 她的话语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家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接下来,大伙在林染染的指导下开始行动起来。 有人迅速去准备淡盐水,有人小心翼翼地将鸡从鸡舍里抱出来,动作轻柔,生怕再给这些可怜的鸡增加痛苦。 林染染则在一旁密切关注着大家的操作,不时地给出一些指导和建议。 她偷偷在准备灌服的淡盐水中加了一些空间的溪水,希望能增加救治的效果。 在给鸡灌服淡盐水催吐的过程中,并不是很顺利。 有些鸡因为身体虚弱,十分抗拒,不停地挣扎。 但大家没有放弃,几个人齐心协力,一人轻轻地固定住鸡的身体,另一人则慢慢地将淡盐水灌进鸡的嘴里。 一只又一只鸡在大家的努力下,顺利完成了催吐。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总算挽救了百分之八十的鸡。 还剩下的都是中毒比较严重的鸡,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情况十分危急。 林染染看着这些鸡,严肃地说道:“这些鸡,只能打针处理了。” “打针?可我们不会啊。” “我只见过兽医给鸡打针,我们不会呀。” 众人面露难色,纷纷摇头表示不会。 林染染说道:“等兽医来,就太迟了,信得过我的,上来几个人,我教你们。” 十几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围了过去,好几个大胆的妇女也紧跟其后。 林染染亲自做示范,她让人将一只鸡固定在一个稳定的位置,用手轻轻按住鸡的头部、翅膀和腿部,她则拿起注射器,抽取适量的药剂,对着鸡的特定部位,缓缓地将药剂注射进去。:三+叶ˉ?3屋/¢ ·免?2<费¢阅;,读e¥? 在注射的过程中,她一边操作,一边详细地讲解着注射的要点和注意事项,比如注射的角度、深度,以及如何观察鸡的反应等等。 在林染染的耐心指导下,几个男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始给鸡进行注射。 他们按照林染染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操作着。 第一针下去,鸡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一切顺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一只只鸡都接受了注射。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最严重的八十只鸡,只死了两只。 “纪家媳妇,你真是太厉害了,若没有你,今夜怕这几百只鸡就抢救不回来了。”杨队长看着逐渐恢复生机的鸡群,没忍住,掉泪了。 林染染说道:“为集体出力,是应该的。” “纪家媳妇,你真的好厉害,我又学会了一招。” “纪家媳妇,你是全村的救星。” “纪家媳妇,村里没你可不行。” 众人纷纷围上来,对林染染赞不绝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杨队长,今夜安排几个年轻人轮流守夜,注意观察鸡的情况,若是有异常及时反馈。”林染染转头对杨队长说道。 “好。”杨队长连忙点头。 随后,林染染又组织大伙对养殖场进行了全面的杀菌处理。 大家拿着工具,一丝不苟地对养殖场的每一个角落进行消毒,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病菌的地方。 搞完这些事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一家人关起门来,围坐在桌前,商量起今晚发生的大事。 纪父神色凝重,率先开口道:“今晚的事情是为人投毒?” 毕竟是副司令,这点小把戏,逃不出他的眼光。 林染染点了点头:“我骗得了大家,骗不了你们。” 毕竟哪里来那么多老鼠。 纪君骁:“若是我分析得没错的话,那人投了三种毒,农药,老鼠药和砒霜。” 纪君勇:“我同意大哥的分析。” “大嫂,是这样吗?”纪君瑶看向林染染。 全家人都把目光投向林染染,不知从何时起,全家人把她当成主心骨。 林染染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全家人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纪父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所以,终究是他们家连累了集体吗? 纪母:“这不是摆明着的事情吗?你们想呀,若是今夜死了几百只鸡,那咱们岂不成为全村的罪人?毕竟以前全村才养三十只鸡,队长是听从了染染的建议才养了几百只。” 纪君瑶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事肯定是夏知鸢干的,要不然怎么偏偏到她记录档案时发生?她还想将祸水引到大嫂身上!” 纪君善提出疑问:“问题是,她去哪里要那么多药?” 纪君勇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用问,姓裴的给她呗。” 纪父看向纪君骁,问道:“老大,你怎么看?” 纪君骁思考了片刻,说道:“夏同志确实有嫌疑,可她做案的时间不够。” 纪君战提醒道:“说不定她利用别人呢,大哥,你不要忘记了她是如何利用大牛哥的。” 纪君骁点了点头,“若是利用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纪母气死了:“这个祸害,是不是想要把我们赶紧杀绝才甘心?她就是勾搭不到老大才被姓裴的收买。” 林染染沉思片刻,说道:“应该不是夏知鸢干的。” 纪君瑶惊讶极了,“不是,大嫂,您怎么替她说话?” 纪君勇亦是不解,“大嫂,您忘记她是如何陷害你的?” 林染染耐心解释道:“她没有傻到那种程度,再说了,若是查出来,她会被坐牢。” 夏知鸢一心想要嫁进纪家,就算要害自己,也绝对是秘密进行,不可能拿集体的东西来开玩笑。 “人心叵测,看她对大牛哥家的态度就知道。” “就是,她很有野心的。”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凡事讲证据,咱们抓不到证据,说太多空话也无用。”纪父说道。 林染染:“大家最近注意观察夏知鸢吧,看看她跟什么人接触,不是她干的,但难免她会给他人行便利,说不定背后这个人就是凶手。” 纪家人都很聪明,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染染,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行动不便,可村子里这些事情,你样样都操心,身子可还吃得消?”纪母心疼地问她。 林染染微笑道:“还好,多活动些,以后好生。” 纪君骁建议:“媳妇,过几天咱们上城里去检查身子,看看宝宝的情况。” 林染染:“行,听老公的。” 次日一早,林染染跟纪君骁去养殖场查看情况。 所有的鸡精神很好,进食良好,粪便也没有任何异常。 林染染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她借村民把三只看家狗栓在养殖场门口。 若是有陌生人来,狗肯定叫。 中午她刚要去给家人送饭,在门口跟夏知鸢碰上了。 “林染染,你可真是好本事。”夏知鸢冷冷地嘲讽。 林染染冷哼:“反正我这一身的本事,你学不来,别嫉妒了,伤心又伤身。” “故意给鸡下毒,再解毒,让全村把你当成恩人,你这手段,啧啧,大家知道吗?” 林染染厉声道:“凡事要讲证据,这话,你敢去大伙面前说吗?” “我是不敢,但你做没做,心里没点数吗?” 林染染冷笑:“夏知鸢,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是太少了!你传播封建迷信,惦记别人的男人,陷害我的名声,这一桩桩一件件,怕是批斗你十天十夜都批不完。” “少拿之前的事压我,你没有证据。” 林染染:“没听过有录音机这玩意吗?” “录音机,你怎么可能有?” 林染染笑:“你猜。” 夏知鸢脸色惨白,“不,不可能,你骗我。” 前世,她当上了首富夫人,才买了那种奢侈品。 林染染怎么可能有? 一定是骗她的。 可万一,她真有呢? “夏知鸢,你那么多粮票,哪来的?还有肉票,哪来的?不要忘记了,你的家人当初的嘴脸有多么丑陋,要不要放一个给你听?” 夏知鸢:“你没有那玩意就少吓唬我,有你早就拿出来指控我了。” “这不是时机未到吗?” “少骗我了,你没有的!” “那你敢不敢赌?” 夏知鸢赌不起。 “懒得搭理你。” “夏知鸢,奉劝一句,少招惹我,否则将你扒得连皮都不剩!” “切,有什么了不起,等大伙了解你的真面目,看你还有什么脸在村里待下去。” 夏知鸢狼狈地进了知青院。 每次跟林染 染对弈,她都输得很惨。 明明,她重活一世。 下一次,她一定要赢回来! “染染。”纪君骁不放心她去送饭,掐着点回来了。 刚才夏知鸢走在前面,他便故意落后的。 林染染笑,“你怎么回来了?” “都说叫你以后不要去送饭了,好好待在家里,等我下工自己做饭。”纪君骁边说边去拿她手中篮子。 “行。” 这时,养殖场那边传来疯狂的狗叫声。 林染染脸色变得凝重,下意识攥紧老公的衣角。 “在家锁好门等我回来。”纪君骁说完将竹篮塞回她手中。 林染染叮嘱道:“去杨队长家拿上火药枪。” “别担心,就算有十个贼,你老公也捉得了。” 纪君骁说完,飞快地跑了。 当纪君骁赶到养殖场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杨傻蛋正站在狗群前,脸上挂着天真又懵懂的笑容,手中举着一根发霉的骨头,在几只狂躁的狗面前晃来晃去。 那几只狗被铁链紧紧束缚着,却仍拼命地挣扎着往前扑发出低沉的怒吼。 它们眼睛瞪得通红,口水顺着嘴角不断滴落。 “傻蛋,你在干什么?” “……好……好玩。” “傻蛋,危险,狗会咬你的,乖,听大哥的,把骨头丢给狗。” 傻蛋摇头,急忙要把那骨头塞进嘴里。 纪君骁赶紧将骨头给抢了。 “乖,等下大哥给你吃糖。” 傻蛋笑了,“糖?” 纪君骁点了点头,然后把骨头丢远。 听到狗叫声,几个回家煮饭的婶子急忙从四面八方赶来。 知道是傻蛋搞鬼,几人都虚惊一场。 “没什么事就好,我生怕老鼠又进来祸害鸡了。” “这傻蛋平时都不出门,今日怎么出来了?还捡到了根骨头,真是稀奇。” “傻蛋,以后别出门了,免得你爷爷担心。” 众人关心地叮嘱。 傻蛋傻乎乎地笑着。 傻蛋家里就他跟爷爷,爷孙俩相依为命。 傻蛋三岁的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人就变得傻乎乎的。 五岁那年,他父母相续病逝。 傻蛋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这几年傻蛋爷身子不好,耳朵聋了,根本没法上工,集体分粮的时候,就会发一些给他们爷孙。 这时林染染喊上大明娘,大明娘扛着火药枪,两人匆匆赶来了。 纪君骁赶紧将枪拿了过来:“染染,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吗?” 林染染:“现在我们养的家禽太多了,我怕山上的狼闻味来。” 狗蛋娘:“那以后岂不是每晚都要安排人守着才行?” 大明娘:“这样安全些,否则好不容易养肥的鸡就便宜狼了。” 林染染:“大家也不用太担心,我只是防范于未然。” 说完,她再次走进养殖场,仔仔细细地检查每一处角落,确定每一只家禽家畜没有问题后,才回家。 三十多岁的傻蛋像只跟屁虫一样兴奋地跟在夫妻俩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糖……糖……” 林染染给了他一颗糖,但是他还不满足,还想要。 林染染指着路边的一块石头:“那你帮我把这块石头搬回家,到家我便给你。” 傻蛋笑着将石头扛在肩膀上。 纪君骁:“媳妇,你怀疑有人指使傻蛋来探路的?” 林染染:“他虽然从小烧坏了脑子,但简单的话,还是听得懂。” 纪君骁:“媳妇,你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将门反锁,非必要,不要出门了。” 想到裴屿安的威胁,他的心里就一阵不安。 林染染:“我知道了。” 傻蛋将石头放在林染染指定的位置。 她又拿出糖哄他:“傻蛋,我问你,是不是有人给你骨头?” 傻蛋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还有人给你东西吗?”林染染继续追问,可傻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来抢糖了。 林染染知道,问一个傻子,根本问不出什么结果。 纪君骁:“晚上我借着去打猎的名誉,暗中派人将村子里搜一搜,你自己在家小心些。” “好。” 纪君骁刚离开后,林染染去后山看玉米地。 突然,一支冰冷的枪管抵住了她的后腰。 “别动。” 第35章 投毒者抓到了,开批斗大会 林染染并没有惊慌,指尖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牛皮纸包,镇定自若道,“表哥派你来的吧,下次想要见我,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x·q?i+s,h¢e*n¢.?c_o′m¢” 她身后那把枪挺得更硬,仿佛随时能射出子弹。 “林染染,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 “我本就聪明,表哥使的那些阴谋诡计,哪一条不是我献计的?” “那又怎么样,你不怕我杀了你吗?”枪口又逼近几分,带出凛冽的压迫感。 林染染冷哼:“你敢吗?且不说表哥那边,只要你敢伤我一根头发,保证你出不了村口。” “怎么,来乡下当英雄了,不舍得回城了?你可不要忘记你下乡的目的是什么。” 林染染:“表哥知道你拿枪指着我吗?你也不怕回去我告你一状。” 那人仍没有收枪,“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你最近一直在帮纪家,让他们在乡下日子过得如此滋润。不仅如此,你还错过了婚期,团长早就气疯了,只怕你现在回去,他不会原谅你。” “银行密码没有到手,我自然要讨好纪家。” “是真的讨好还是想要把娃生下来?这娃,过个把月就生了吧?到时候还能打掉?” “这种事,犯不着跟你说。” “村里没有电话,团长联系不上你,他让我转告你,三天之内把村里的家禽和家畜全都弄死嫁祸给纪家。” “搞这么大的阵仗,我可不敢,若是被查出来那可是要去坐牢的,你该庆幸昨晚我抢救了那些鸡,否则死了那么多鸡,你估计都要被枪毙。” “林染染,你若是再犟,我先弄掉你肚子里的娃,再把你架回去。” 对方终于失去耐心,恶狠狠地威胁道。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就在这时,林染染突然提高声调,声音里带着惊喜和撒娇。 身后指着她的枪明显抖了。 林染染趁机猛地转身,迅速扯开袖中牛皮纸包的辣椒粉,朝着对方的眼睛狠狠洒去。 “你给我洒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眼睛全都看不见了?” 那人痛苦地嘶吼着,手中的枪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另一只手慌乱地去揉眼睛。 林染染趁机上前,侧身避开他胡乱挥舞的枪口,双手则紧紧握住对方持枪的手腕,膝盖狠狠顶向对方的腹部。 对方吃痛,手中的枪瞬间松动,林染染迅速将枪夺了过来。 她稳稳地端起枪,对准对方的脑袋:“把手举起来。” 那人没想到,一个孕妇居然能从他手里夺枪。 这人,真是的孕妇吗? 怎么感觉他才是? “可我眼睛辣啊。”那人泪流满面,声音带着哭腔。 “那我可不管,你刚才拿枪指我不是指得挺欢的吗?”林染染没有丝毫怜悯,枪口纹丝不动。 那人无奈,只能流着泪将双手缓缓举起来。 “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迅速报上来。”林染染紧紧盯着对方。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面庞稚嫩,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笨拙劲儿。 当兵的训练有素,身手断然不会如此笨拙,连她一个弱女子的反击都应对不了。 “林染染,我可是你表哥的亲信,你敢这样对我。”那人还在试图威胁。 林染染冷笑一声,“我表哥没有这么愚蠢的亲信,你也不像城里人,说吧,哪个村的?” “你想干什么?”那人心中一阵慌乱。 “自然是报公安抓你呀,你给我们村的鸡投毒,被我抓个正着,很合理呀。” 林染染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林染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居然敢害我?”那人急得大喊。 “我跟你可不是同一路的,怎么,你想把表哥供出来?正好,让组织把表哥给抓了。” 那人顿时慌了神:“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表哥,你表哥是谁,我不知道。” “这事,你好好去跟公安解释。” 林染染说着,从身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麻利地将人绑了起来。!q_i_x′i^a.o-s!h~u\o`..c,o¢m+ “林染染,你这是想跟你表哥作对?”那人急死了。 不是说提她表哥,她就妥协吗? “你不认识我表哥,跟我扯个鬼?” 林染染懒得再跟他废话。 “不是,你——”那人还想辩解。 “走,到那边去。”林染染拿枪指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那人只能忍痛,在林染染的指挥下,一步步走到知青院的大树旁。 林染染手脚麻利地将他绑在树干上。 “林染染,你来真的?”那人惊恐道。 林染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猜。” “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还不行吗?但是你现在先帮我洗洗眼睛,算我求求你了,我真 的受不了了。” 那人终于服软,带着哭腔哀求。 林染染不紧不慢地去打来一盆水往他脸上一泼。 那人呛得咳嗽几声,终于能睁开眼睛。 他愤怒地吼道:“林染染,你玩阴的?” 林染染冷笑一声:“怎么,不服气?” “你!”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吧,谁派你来的?”林染染把玩着手中的枪,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我也不认识他,只知道他蒙着脸,给我塞了五十块钱,让我来村子里祸害纪家。” 那人耷拉着脑袋,无奈地说道。 林染染眼神一凛,继续追问:“这枪,哪来的?” “那人给的,他说若是你阻止他的计划,便用枪和你表哥威胁你,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姑奶奶,求你放了我吧,我就是一村民,老实巴交的,我此番也是迫不得已,我母亲生病了,没钱治病。”那人哭着哀求。 “今天你还想继续投毒,不过我加强了防守,所以你利用傻蛋让他探路?” 林染染将对方的阴谋看得一清二楚。 “是,你表哥明明不让纪家好过,你为何要帮着纪家?”那人满脸疑惑。 “开什么玩笑,纪家是我家,我为何要帮外人?” “可那人明明说过,你会离婚嫁给你表哥的。” “他还说什么了?”林染染眼神一眯,追问道。 “他说你表哥很生气,你再不回去,后果自负。” “空口无凭,证据呢?” “没有。”那人摇了摇头。 林染染心中暗自可惜。 若是有证据证明是表哥找人来陷害纪家,说不定就能够扳倒表哥了。 不过,不急,这些证据也足够让表哥乱一阵子了。 “你哪个村的?”林染染再次问道。 “林染染,你赶紧将我放了吧,不然你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哎,你总说我表哥不会放过我,你得拿出证据呀,还说我表哥要娶我,这表哥能娶表妹吗?这不是犯法吗?我表哥堂堂一团长,他难道是想知法犯法?” “反正那人说了,你不回去跟你表哥结婚,你的家人就会遭殃。” 林染染心中暗喜,原主的家人,个个都烂透了。 渣男表哥真的收拾他们,她会感激他的。 “你说表哥为何要陷害纪家?难道是贪污一案,纪家是无辜的?否则表哥为何要咬着纪家不放啊。”林染染成声问道。 “那些事,我怎么知道。”那人不耐烦极了。 也是,一个小虾米罢了。 不值得浪费时间。 “那你慢慢想吧,不跟你玩了。” 林染染说完,转身朝着玉米地走去。 她低头检查手中的枪,发现里面连子弹都没有。 藏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你回来。” “林染染——” 那人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林染染都没有理他。 晚上大伙下工回来发现知青院居然绑了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全都吓了一跳。 纪君骁和纪家人则是第一时间跑去找林染染。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好面生,是谁?” “知青院除了林同志,没人了,难道是林同志把人绑了?” “不能吧,她一个孕妇怎么可能斗得过年轻力壮的男人?” “怎么不可能?林同志会得可多了,智取懂不懂?” …… 知青院的众人议论纷纷。~x?h·u/l_i-a\n,.+c/o′m_ 夏知鸢则神经绷紧。 她的粮票跟肉票是一个陌生人给的。 那天她找个隐蔽地方刚想要接手,却被人冲出来捂住嘴巴。 她都快吓死了。 好在那人给她塞了粮票跟肉票。 天下居然真的会掉馅饼,这人或许是神经病。 可那人说了,以后他若是说了暗号,她就得帮他。 暗号是—— “午夜玫瑰!” 完了! 真的是他! 他这是让自己帮他。 可现在,大伙都在这儿,她要如何帮? “染染——” “媳妇——” “大嫂——” 纪家人快急疯了。 房间里没有林染染的身影。 每晚这个时候,她早就煮好香喷喷的晚饭了。 纪家人又去后山的玉米地找人。 “染染——” “媳妇——” 话说林染染下午给玉米浇了空间的溪水,累坏了,这会儿正在空间里睡得沉呢。 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耗费的精气神就比较大,还好她有随身空间可以进来养身。 她正做着美梦,被纪家人的喊声给惊醒了。 她赶紧从空间出来。 “我在这。” “ 媳妇——” 听到她的声音,纪君骁赶紧冲过去。 “媳妇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晚还在玉米地?” 纪君骁担心得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 “染染,你没事吧?” “大嫂。” 纪家人全都围过来了。 林染染赶紧解释:“下午没事干,我就想着来给玉米地除草施肥,没想到忘记时间了。” 纪家人全都松了口气。 “以后不要干活了,身子要紧。” “是啊,大嫂,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 纪君骁牵着她的手,“回家,以后不准再下地了。” 林染染:“行,行,都听你们的。” “院子里的人,你抓的?”纪君骁问。 林染染骄傲道,“当然了,你媳妇厉害吧?” “你一个孕妇,你……”纪君骁想责备她,又不忍心,“以后遇到危险,记得喊老公。” 林染染笑:“可喊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那也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万一你没把人抓到反而让人抓了去,那该如何是好?” “是呀,染染,依我看,你去城里住一段吧,租个房子住,等你生孩子再回来。”纪母说道。 大伙也纷纷同意。 林染染道:“我跟你们同进退,你们在哪,我就在哪。” “你怎么不听劝呢,今天来一个坏人,明天来两个怎么办?姓裴的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大家不用担心,正好今晚给表哥送一份大礼,保证他消停一阵子。” 林染染向来有主意。 难道这是她设下的圈套? 可她以身涉险,纪家人仍是不放心。 林染染一进知青院,从知青们立马围了上去。 “林同志,这人是谁?” 林染染:“给鸡投毒的凶手。” “什么?投毒?你不是说鸡是被老鼠药祸害的吗?” 林染染笑着解释,“之前我若是照实说,说不定就打草惊蛇了,这不,凶手自动送上门了。” “原来如此,林同志好聪明。” “那是。” “死家伙,居然来祸害我们村,这是嫉妒我们吗?” “等吃完饭,开大会批斗他,把他送公安!” 夸完林染染,众知青们气愤得拿泥巴砸向凶手。 夏知鸢暗叫不好。 怎么办? 她该如何救他? 那人本来累得奄奄一息,这会儿又被泥巴给砸精神了。 “被砸,被砸,冤枉,林染染冤枉我!”那人急得直跳脚。 “还敢诬蔑林同志,找死。” 众人砸得更猛了。 “我是隔壁幸福村的,我就是口渴想进知青院来讨口水喝!” “不要听他解释,等会开大会批斗他!” “带他游街!” “不是,是这个泼妇她勾引我不成,居然把我当流氓抓起来。”那人急了,只能诬蔑林染染。 纪君骁:“还敢诬蔑我媳妇,他不仅犯了投毒罪,还犯下了诽谤罪,再乱说八道诬蔑我媳妇,我先将他的嘴巴封起来。” “没错,这人,太恶心了!” “据不认罪,等会他死定了!” 那人不敢再说话了。 夏知鸢等众人发泄完,问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样把这个同志绑起来,会不会太残忍了?我看这同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万一他突然晕死过去,那该如何是好?” 陈静疑惑地看向她:“小夏,你居然同情这种人?” “不是,凡事要讲证据啊。” 林染染冷哼:“你就是相信一个流氓不肯相信我呗。” 知青院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夏知鸢。 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从昨晚开始,夏知鸢就一直在针对林染染。 不过想想最近几天的流言蜚语,大伙也就想通了。 林染染破坏了夏知鸢跟大牛哥的婚事,所以,夏知鸢记仇。 夏知鸢委屈极得眼眶都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拿出证据比较好。” 赵知青:“我相信林同志。” 钱知青:“我也相信林同志。” 孙知青:“我也是。” 李知青:“林同志为村里任劳任怨,没有理由不相信她。” 郑知青:“没错,这个人不在村里好好劳动跑来我们村,目的就不纯。” …… 夏知鸢没有想到,所有的知青全都向着林染染,包括自己的舍友陈静。 林染染不过才来三个多月,她可是来了一年多了。 以前,她可是知青院的团宠,怎么林染染一来,全都变了? “我也是相信林同志的,就是觉得先好好审问清楚比较好,万一弄错了,那林同志岂不是有麻烦?” “夏同志,你若是同情心泛滥,要不你替他绑 着?”纪君勇怒怼。 夏知鸢捂着脸跑进门:“我以后都不说话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切,她就是针对我大嫂,说她两句她还委屈上了?” “就是,造谣我大嫂,她还有理了?” “夏同志造谣林同志吗?” “可不是,明明是她家人硬要五百块彩礼,大牛哥拿不出来,她便趁机甩了大牛哥,最后便将这锅甩我大嫂身上了。”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五百块彩礼,城里人都拿不出这么多。” “可她不是解释说,她家人是来帮她试探大牛家的吗?彩礼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林同志便给大牛家出主意将她的家人赶走了,他们也赔偿了大牛家的鸡。” “那是她的片面之词,这事,杨大娘跟狗蛋娘最清楚。” “大伙又不是一天才认识我大嫂,我大嫂是那种人吗?为了大伙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她每天都在想办法为大伙谋幸福,哪里有那个闲时间去破坏人家的姻缘。” “大家都是文化人,可别被一些有心机的人利用了,我大嫂什么样的人品,相信大家心中都有一把秤。” 这几天从知青们也听到杨大娘跟狗蛋娘的一些说辞,但大伙觉得两人现在都巴结着林染染,可信度不高。 现在觉得,林同志并不像那种人。 一个为集体任劳任怨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破坏别人姻缘之人,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反观夏同志的家人好吃懒做地赖在别人家好几天,影响了集体劳动力的积极性。 好在他们走了,再不走,村里都要将他们遣返回去了。 现在看来,确实是夏同志故意在抹黑林同志了。 夏同志这人,怎么这样? 村里人吃完饭,全都挤来知青院。 “就是他给我们村的鸡投毒?” “娘的,找死吗?” “骨头,哥哥,给我。” 傻蛋见到那人,笑着冲了上去。 “就是他给傻蛋发霉的骨头!” “实锤了,他就是凶手!” “若不是纪家老大赶去快,傻蛋都要啃那发霉的骨头了!” “这人,他还想祸害纪家媳妇!” “批斗再送公安!” 村民们义愤填膺。 杨队长审问那人。 “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情形不妙,夏知鸢也不出来救自己,便说道,“我是幸福村的夏铁柱,说起我爷爷,你们肯定认识,夏流生啊。” 夏流生,幸福村的。 村里的一些老人都认识。 杨队长:“你爷爷夏流生可不是你这样的人,你糊涂呀。” 夏铁柱:“我没有下毒,林染染诬蔑我,她想勾引我不成便诬蔑了。” “嘴巴放干净些,人家那么大的肚子怎么勾引你!” “也不撒尿照照镜子,纪家老大长得那么好看,你这歪瓜裂枣的,纪家媳妇能看得上你?” “死不承认,就给他上酷刑!” 夏铁柱尖叫:“你们可别乱来,私自用刑可是犯法的。” “投毒者给鸡投毒,我们当场抓到了打死,很合理。” “就是,让公安把尸体抬回去!” 村民可比知青们野蛮多了,把泥巴和稀了再砸人。 有些村民没忍住,上去就是踢夏铁柱好几脚。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过来,打断你的腿。” “别打了,别砸了,我招,我全都招还不行吗?” 夏铁柱也是没有办法了。 只能招了。 “昨天是我给鸡下的毒,我趁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在鸡饲料里下毒。” “什么毒?”杨队长追问。 “老鼠药,农药和砒霜。” 众人一听,更气愤了。 “你哪来这些药?” 夏铁柱:“有人给我的,但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娘病重,我为了五十块钱才干这事的,我犯糊涂了,求大家给我一次机会。” “你昨夜没害死鸡,今天又想继续,放了你,下次又让你来投毒吗?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你这样破坏集体生产、危害公共安全行为必须送公安。” “没错,不然太便宜你了!” 最终夏铁柱被评为坏份子,在村里开启了批斗大会。 由杨队长、治保主任跟书记还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拉着夏铁柱从村头游到村尾。 最后由纪君勇跟村里几个年轻人连夜将这家伙送去公社的保卫组,林染染将录音机的磁带交给了纪君勇。 纪君勇没想到大嫂连录音机都买有。 真是高人。 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大嫂,您真是太聪明了。” 纪君勇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嫂若是去参军,估计都没有司令什么事。 林染染笑道:“未雨绸缪,今日总算派上用场了 ,这下,表哥该哭了。” 纪君骁心疼道:“媳妇辛苦了。” 林染染:“还好,表哥以前的阴招都是我出的,现在我要对付他,他估计得急得尿裤子。” 纪君骁心想,这是很骄傲的事情吗? 为何让他感觉他有股挫败感? “这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老公这么聪明,倒不如猜猜?” 第36章 林染染怀的是多胞胎! 纪君骁盯着林染染缓缓道:“你是想把姓裴安插的人连根拔起,让他没有办法再来害我们。*k^u¨a?i\d,u\b′o?o/k..,c?o¨m+” 林染染眉眼弯弯,伸手揽住纪君骁的手臂,娇声道:“老公真棒,如今整这一出,表哥肯定怪死那个人,那个人肯定还会出阴招。” 纪君骁神色一凛,伸手将林染染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凝重:“可这样,你会很危险。” 林染染仰头对上纪君骁的目光,眼神坚定:“与其让他在背后折腾,倒不如让他暴露。表哥那人疑心重,如此一来,他便会怀疑那人的能力,说不定,那人会很惨。我倒要看看,表哥能派多少个卧底过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你倒是很了解你表哥。”纪君骁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 林染染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伸手轻轻捏住他的脸,调侃道:“怎么,吃醋了?” 纪君骁耳朵微微泛红,眼神闪躲:“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真没有?”林染染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故意拉长了声音。 “没。”纪君骁回答得干脆,可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窘迫。 林染染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把玩起纪君骁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纹路,语气带着几分亲昵:“我了解表哥,但我更了解你。” 纪君骁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嘴上却依旧逞强:“哄人的吧。” “比如你每晚去冲了几次冷水澡。” 林染染眨了眨眼,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 纪君骁瞬间涨红了脸,耳尖几乎要烧起来,结结巴巴地辩解:“我只是去起夜。” “是,你最近尿频,比我这个孕妇还频得厉害。”林染染笑得很狡黠。 纪君骁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林染染紧紧搂入怀中,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这么聪明,我担心你表哥不会轻易放弃。” 他的手轻轻覆在林染染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家伙的动静,眉头紧锁,“毕竟少了一个军事,姓裴未来的路会很难走。所以姓裴的是不会放弃你的。现在是派人来搞破坏,以后估计是自己来了。” 林染染心中一暖,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轻声问道:“担心他会害我?” “不至于,但是——”纪君骁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手又在她肚子上抚了抚,“我担心他会害宝宝。” “放心,我懂得保护自己。再说了,宝宝月份这么大了,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了。 裴屿安赌不起。 纪君骁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媳妇,让你受苦了,等以后回城,我要让你过得比以前更加幸福。” “好,我相信老公。” 纪君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他官复原职,姓裴的便死定了! 这天上工,纪君骁对年轻人说道:“每晚下工后,你们到知青院来,我可以教你们武术,如此一来,遇到外村来的坏份子,就算是一个人也能轻易将他们擒拿。” 杨大牛立刻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报名!” 周围的年轻人纷纷哄笑起来,有人调侃道:“大牛,你是想去知青院看夏同志吧?” 还有人跟着起哄:“大牛,还没有放弃呢?” 杨大牛涨红了脸,胸膛剧烈起伏,大声反驳道:“我纯粹是为了提升自己,纪家对我有恩,我欠纪家的这辈子永远还不清,但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还债。” “看来大牛是真放下了,为了咱们村的安全,年轻人都去学学,有免费的学习机会,为何不学?” 众人纷纷响应,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就这样,纪君骁两兄弟哪怕晚上累得腰酸背痛,也依然坚持负责教大伙武术,手把手地纠正每个人的动作。d我`?(的d¥书?城:?? *最|:新ˉ·u章]节o?更^新.&?快°?¥ 两日后的夜晚,公社里灯火通明,对夏铁柱的批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附近几个村大部分村民都连夜赶了过来,现场人头攒动。 纪君骁则趁机跟几个村的村长套近乎。 一包烟,便联络了感情。 几个村的村长都知道他娶了个能干的媳妇,对他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昏黄的灯光下,纪君骁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最近下乡的知青名单,逐字逐句地仔细查看。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宁忠勇!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火车上遇到的那个男人的面容瞬间浮现在脑海中。 “这个宁忠勇,您可以描述他的长相吗?”纪君骁问桃花村的村长。 村长七嘴八舌地描述着。 纪君骁一边听,一边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人的模样,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 若是他的怀疑没错,宁忠勇便是火车上他遇到的男人了。 他拿起笔,重重地在宁忠 勇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这个人,重点怀疑对象。 批斗结束后,纪君骁带着三个弟弟在公社里上上下下找了个遍,却始终不见宁忠勇的踪影。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而过,几兄弟站在公社门口,面色凝重。 “看来,他没有来。还有一种可能,他来了,但很快走了。” 纪君骁望着远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若不是考虑到夜深了,我们真该去桃花村走一趟,探探这个宁忠勇的底子。” 纪君勇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经过这事,这下去别的村子更加严格了,没有介绍信的,一律遣返。” 纪君善也说道:“这样安全些。” 纪君骁:“以后多注意外来人跟那些偷偷潜入村子里的人,一经发现,先斩后奏。” —— 裴家。 裴屿安被组织传去调查。 根据林染染提供的录音机,他涉嫌陷害纪家。 裴屿安气死了。 这个恋爱脑,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怎么说的话全都不利于自己? 难道说为了一张存折密码,她要把自己给害了? 裴屿安极力否认,毕竟也没有十足的证据,组织上只是限制他活动,然后对他进行调查。 裴母气死了:“那个小贱蹄子,我们准备好了婚礼,她不回结婚就算了,居然还害我们裴家。” 裴父:“都说心机深的女人不能娶,这个林染染,不能娶,另外给安儿找个对象。” 裴母:“那可不行,她现在拿着咱们家好多钱呢,不娶她,亏大了。” 裴父:“她有什么好的?烂货一个,还大着肚子。” 裴屿安:“娶她不过是因为她能给我出谋划策,还能气死纪家,等娶她到手,钱也回来了,我再跟她离婚。” 裴父:“你最近给我消停一点,纪家若是翻案了,咱们一家子都得去吃牢饭。” 裴屿安:“最近组织上重新调查我跟她的婚姻,妈,您要跟林家人说,叫他们一口咬死林染染是养女,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裴母:“这事我早就办妥了,你舅舅跟舅娘嘴严得很,放心。” 裴父:“还是尽快去乡下把钱要回来,林染染这种破鞋不能进裴家的门。” 裴屿安:“爸,都说了,只是为了气死纪家。” “我看你就是被那小贱蹄子迷得神魂颠倒了吧?不就是长得好看一些吗?有什么好,难道你要娶个大肚子的女人进门?” “我会让她把孩子打掉,娶进门,再离婚。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离婚,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虐待,他也要把林染染虐死。 敢背叛他,她死定了! “折腾!” 裴父极力反对。 “爸,您不要忘记了,是她每一次出谋划策才让我们裴家步步高升的。” 这话,裴父没有反驳。 若不是林染染的建议,他也不可能拉拢这么多人。 他这份工作,还是林染染教他如何贪污的。 “你派了什么人去整纪家?怎么整到自个身上来了?”裴父怒。 裴屿安:“我再重新派人去,那人太废物了,不过爸,我这团长才当没几个月,还没有站稳脚跟,如今被停了职,您可得找点人,尽快让我回去复职。” 裴父:“知道了。” ……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一大早纪君骁便小心翼翼地抱着林染染上马,一路上,他牵马绳,时刻关注着自家媳妇的状况,生怕她有任何不适。 到了医院,林染染拿出纪君善给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周院长的电话。 周院长立马延迟会议,急匆匆地赶来了。 周院长脸上带着笑容,远远就打招呼:“林同志,纪同志,幸会,幸会!” “周院长,幸会。” “周院长,您太客气了。” 得知林染染是来检查身子,周院长亲自将她带到医院最顶尖的产科医生孙医生那里。 孙医生仔细地给林染染把脉,半晌后,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宝宝一切安好,不过看这肚子太大,像是多胞胎的。” “多胞胎?”纪君骁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激动得握住林染染的手,期待地看向孙医生,“医生,您确定吗?” “确定,只是是几胞胎不好说。” 纪君骁激动极了:“媳妇,你听到了吗?你怀的是多胞胎呀,听医生这口吻,得有两个以上。” 林染染早就有所怀疑,可真正确认时,心中却涌起一丝担忧。 不过她还是强笑着点了点头:“嗯,老公好厉害。” 纪君骁激动得语无伦次:“之前去医院体检都说我纪家的孩子绝嗣,我真是没想到你一怀就是多胞胎,媳妇,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谢谢你。” 林染染挤出一丝笑容:“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 周院长看着两人,想起前几天那个因剖宫产去世的孕妇,眉头紧紧皱起。 孙医生亦是一脸担忧,可看着两人这般开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院长斟酌了一番,说道:“林同志,我们医院刚引进了B超设备用于临床诊断,但还没有人做过,不如给你免费试试?” 林染染点了点头,道:“行,这下可以确定宝宝的数量了。”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要太多,三个就好,五六个的话,估计真的要了她的命,她实在不想剖腹啊! 纪君骁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院长跟孙医生的严肃神情。 趁着林染染去跟孙医生做B超,他急忙拉住周院长,神色紧张:“院长,是不是怀多胞胎不好生?” 周院长叹了口气,面色凝重:“你从大城市来的,你身边有双胞胎多吗?” 纪君骁摇了摇头:“几乎没有,不过倒也是听说过。” “那是个别,我们县到目前为止才接了一对双胞胎。” “那生产顺利吗?”纪君骁担心地问。 “没有办法顺产,只能剖宫产,这项技术目前不是很成熟。” 周院长终究没说出产妇去世的事。 纪君骁是个聪明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周院长,有没有保守治疗法?” 周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预产期前一周来住院吧,我会让产科这边讨论方案,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求助上级医院,让他们多派几个顶尖产科医生过来。” “周院长,求您了,您一定要帮帮我媳妇。” 纪君骁红了眼眶,恳求地看向他。 “放心,能帮我的尽量帮。”周院长安慰道。 B超室里,孙医生面色凝重。 她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眉头越皱越紧,“林同志,确定了,我现在能看到三个宝宝。” 林染染心中一沉,强作镇定,“还有没有可能漏掉了?” “不排查这个可能,但我很肯定,最少三个。” 林染染心想,完了。 这下想顺都顺不了了。 都怪自己空间的溪水喝多了,宝宝的个头肯定很大。 后面两个多月估计得疯狂长个。 小说里,夏知鸢也是生了三个,不过她命好,是顺产。 孙医生继续说道,“而且目前宝宝偏大,估计不好顺产,你得做好剖宫产的心理准备。” “目前剖宫产的成功率是多少?”林染染问。 “70%-80%,我们医院只能保证70%。”孙医生如实说道。 林染染心想,她还真是赶上了送命的时代。 她努力改写命运,结果生了三个娃白送给男主和女主,女主无痛生娃,她即将撒手人寰。 nnd,那她坚持这么久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不过林同志你也不用太担心,院长认识很多顶尖的产科专家,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帮你请他们过来一起想办法。”孙医生安慰。 林染染心中一阵苦涩,面上却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孙医生,对于剖宫产,我有一些建议,您要不要听听?” 孙医生面露惊喜,赶紧掏出小本子:“林同志,你对这个也有研究?你之前是学医的吗?” 她给杨大牛止血的药院长拿来给全院上课,没想到她对剖宫产也有研究。 林染染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过我在学校爱好广泛,看过一些医学方面的书籍,有幸见过孤本。” 孙医生大喜过望,急忙做好记录的准备。 林染染从剖宫术的手术操作与流程、麻醉技术改进、手术的操作规范与技巧、机器与设备、术后护理与康复等方面做了简单介绍。 孙医生记到一半,就觉得跟不上她的思维了,赶紧跑去将院里的录音机借来。 林染染将自己知道的内容,重新条理清晰地录了一遍。 孙医生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问道:“林同志,您之前是不是在列车上给县长夫人接生的女同志?” 林染染点了点头:“是给过一个妇女接生,他们还让我当孩子的干妈呢。” “这就对了,几个月前,您的事迹一直在报纸上刊登呢,您都不知道,您成为了我们产科医生的偶像,您那一套手法都传到医院来了。”孙医生眼中满是敬佩。 林染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过是看了几本医书,现场卖弄的,当时只想过安抚产妇,没想到能顺利生产了。” 孙医生激动得握住她的手,语气恳切:“林同志,您能不能多待几天,给咱们产科的医生讲讲课,如果可以,我们在做手术的时候,您给我们进行指导。” “这个——”林染染有些为难,“我只是指导理论,并没有真正实操。” 孙医生急忙说道:“可您比我们这些有经验的医生还专业,为了您以后能顺利剖宫产,您真得留下来。” 这时纪君骁走了进来,“媳妇,多留两天吧,我陪你。” 周院长见状,也开口道 :“我会亲自打电话跟公社解释说明,就说你们夫妇是留在医院帮忙,队里扣你的工分,到时候我们医院给你补上粮票。” 就这样,林染染留在医院,给妇产科的医生上了三天的课。 每天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认真记录、不时提问的医生们,她感觉自己这个“外行”给“内行”上课既紧张又新奇。 但医生们认真学习、刻苦钻研的精神深深感染了她。 这三天,她也看到了一些因难产而不得不选择剖宫产的产妇。 在手术过程中,众医生听从林染染的建议,先对产妇进行全面的手术评估,手术过程中开始尝试使用硬膜外麻醉替代部分全身麻醉,采用横切口而非纵切…… 令人欣喜的是,这三天三台剖宫产手术,成功率达到了100%。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看向林染染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感激,大家都将她视为英雄,纷纷感叹她若是从医,必定是天才。 林染染又结合实际情况,给医院提出了引进几台关键机器的建议,院长听后觉得十分有道理,马不停蹄地跟上级申请。 这天,林染染和纪君骁要回村了。 一大早,全院的医生、护士还有不少病人都来送行,大家围在两人身边,七嘴八舌地表达着不舍和感激。 周院长甚至提出用高薪诱惑林染染留在医院,但她还是婉言拒绝了。 “周院长,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家人目前在乡下,我得跟他们共进退,以后有机会出来再说。” “好,林同志,我们医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林染染不喜欢固定的职业,说白一点,她不喜欢打工。她想要的,是让别人替她打工。 当老板虽然风险大,但她有金手指,她只想躺着就能赚钱。 “媳妇,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纪君骁很自责。 林染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你要相信,我是特殊的那只鸟,我也希望以后我遇到困难了,你不会飞走。” 纪君骁握紧她的手,哽咽道:“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刚进知青院,纪母便第一个跑出来。 “染染,检查怎么样?我的大金孙还好吧?” 这几天,纪母担心坏了。 她生怕两人是遇到了变故。 纪家人全都围上来了,纷纷表达自己的关心。 林染染笑道:“回屋说。” 夏知鸢看着纪家人围着林染染转,恨得差点咬断牙。 不行,不能让林染染把这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她更得宠了,自己便彻底没戏了。 “什么,怀的居然是三胞胎?”纪母高兴坏了。 林染染:“这下,您老放心了吧?” 纪母激动道:“纪家的祖宗保佑,一定要让染染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天啊,三个金孙,我都不敢想。” “大嫂,你这是什么肚子?三个宝宝耶,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还是大哥厉害啊。” 纪君骁:“那是。” 也不想想,新婚那个月,媳妇天天把他榨干。 纪父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以后染染要注意养身子,家里的活全都不要干了。” “大哥也要注意,不许惹大嫂生气,否则抓你来批斗!” “是,是,我保证媳妇说一我不说二。” 纪家个个都高兴坏了。 林染染又带来好消息:“其实几个弟弟也不用担心,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了,你们的症状能医治好的。” 这就涉及到隐私问题了。 为了这个问题,几个弟弟都不敢谈对象。 毕竟,他们不想祸害人家姑娘。 纪母大喜:“染染,真的能治好?” 林染染肯定道:“就算治不好,也有人工受精这项技术,以后会越来越成熟。” 人工授精,这是什么技术? 第37章 吃野果子中毒了 林染染简单给纪家科普人工授精技术。\w!z~s+b,o.o*k*.^c¢o_m/ 前世,纪家几个弟弟因为绝嗣问题,当了一辈子的单身狗。 不管大人们如何逼婚,他们就是不肯娶妻。 他们不想祸害人家姑娘。 纪母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有用。 纪母甚至给他们找带孩子的女人,但他们看不上。 最后几个弟弟去孤儿院领养孩子,一辈子当单身狗。 纪君瑶嫁人了,但因为没有孩子,被婆家嫌弃,老公也逐渐对她冷淡,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出轨,她受不了离婚了。后来她领养一个孩子,独自将孩子扶养成人。 纪母听后激动极了,“这真是太好了,也就是说,以后老二老三老四都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她脸上洋溢着喜悦,仿佛看到了子孙满堂的景象。 纪君瑶看向几个哥哥,笑道:“几位哥哥们,听到了没有,你们可以放心谈对象了。” 几个哥哥顿时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 纪父脸上难掩兴奋:“看来天不绝我纪家呀,孩子妈,村里有几个姑娘挺不错的,知青院有几个姑娘也可以,赶紧给孩子们把关。” 纪君勇连忙摆手,“我不着急,我现在只想跟大嫂多学些知识,没时间处对象。” 纪君善:“二哥都不急,我更不急了,我想搞事业又想搞学业。” 纪君战挠了挠头,“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高考上,再说了,我年纪还小,真不着急。” 纪母一听,顿时急了:“你们几个皮痒是不是?传宗接代可是大事,结婚再去上大学冲突吗?” “它是不冲突,但没时间陪媳妇,总归是不好。” 纪君勇小声地反驳着。 “瞧瞧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想当初我跟你爸可是结婚了他才去部队的,我在家等了他三年,他才回家。” 纪母回忆起往事,眼眶微微泛红。 纪父:“是啊,当年你妈可辛苦了。” “妈,现在的姑娘比较娇气,等男人三年,怕是等不了。”纪君善又解释。 “对呀,妈,等我们先完成学业再搞事业,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纪母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瞧不起农村的姑娘?可不要忘了,你大嫂也是农村的,她可比城里的姑娘聪明多了。” “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几个弟弟赶忙解释。 “那你们什么意思?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除了夏知鸢,知青院的姑娘你们看上谁,我去帮你们探口风!还有村里的姑娘,一抓一大把,个个能干又孝敬,还长得水灵,能讨来当媳妇,是你们的福气。” 几个弟弟一听,慌了神,纷纷朝林染染求救:“大嫂,您劝劝妈,我们先撤了。” “大嫂,拜托了。” “大嫂,我回房看书了。” 说完,几人一溜烟跑回了房间,还迅速反锁了房门。 大嫂带来了好消息,但他们真的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大哥若不是被大嫂下药,说不定现在还单着呢。 纪母望着几个孩子离去的背影,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染染,你看这几个兔崽子,存心气我。” 林染染赶紧安慰道:“妈,二弟这边我会帮他留意好姑娘,其他弟弟先完成学业,学业为重。” “现在趁年轻能找好姑娘呀,等以后老了,寡妇都不上他们怎么办?”纪母满脸担忧。 纪父走上前来,拍了拍纪母的肩膀:“纪家的孩子没那么差劲,孩子们不愿意,你就先缓一缓。” 纪君瑶也在一旁安慰:“妈,这事怪我多嘴,估计几个哥哥害羞吧。” 林染染接着说:“是呀,妈,他们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估计是想找志同道合的姑娘吧,否则夫妻俩一天都没有共同话题,一辈子怎么过下去。£¥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纪母皱着眉头,不太理解:“共同话题?结了婚,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个一拎出来不是话题?难道还要谈什么理想什么爱好?我跟你爸一辈子平平淡淡不也过来了?” 纪父笑着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一辈可不同,他们估计不喜欢聊这些,你别操心了,慢慢来。” 纪君骁也在一旁劝道:“妈,这事真的急不来,咱们先慢慢观察,看看他们喜欢哪个姑娘,好多姑娘都喜欢弟弟们呢。” 纪母这才稍稍缓和了些,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纪君瑶:“瑶瑶,你可有喜欢的人?” 纪君瑶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慌乱地摆摆手:“没有。” 纪母语重心长地说:“若是你喜欢村里的年轻人,妈也不反对,就是想着你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妈怕你吃不了生活的苦。这些日子,你过得有多辛苦,妈知道的。” 纪君瑶坚定地说:“妈,我现在只想好好复习参加高考,其它的没多想。” 村里是有几个小伙子跟她表白,知青院也有两个小伙子喜欢她 ,但是她春心没有萌动。 纪母:“我和你爸爸希望你能选择一个好的婆家,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受太多苦。” 林染染:“妈,小妹这么聪明,以后上大学,她有自己的事业,婆家都得宠着她,不用担心她过得不好。” 就是小妹的感情路不太顺,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帮她扭转局面。 纪母大喜:“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瞧瞧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瑶瑶,以后选婆家要看对方的人品,家里的人品也很重要。” 纪父:“没错,不求你嫁得有多好,但至少人品这一关,要过得去。” 纪君瑶:“我现在哪里考虑这些问题,我复习去了。” 说完,拿起一本书,匆匆出门了。 纪母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我这不是给你打预防针吗?” 林染染见状,摸了摸肚子,笑着说:“妈,我肚子饿了。” 纪母一拍脑袋:“瞧我,只顾聊天,我给你煮好吃的去。” …… 山坡上,紫黑色的马桑果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杨思思和几个孩子被这果子吸引,忍不住伸手去摘。 夏知鸢看见了,并没有阻止。 前世,这几个孩子吃了太多马桑果,中毒太深导致死亡。 好多村民也是吃了果子,但吃得不多,不至于死亡。 所以这果子,吃几个遭罪,不致命。 “夏姐姐,你也是来摘果子的吗?”杨思思用大叶子包了一包马桑果,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夏知鸢点点头,“嗯,太渴了,摘几个来尝尝。” 说着,她也随意摘了几个果子。 “杨思思,林嫂子对你那么好,这果子这么多,你不去叫她来摘几个吃吗?”夏知鸢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杨思思笑道:“林嫂子肚子太大了,不方便,我帮她摘,等会送给她。” “多摘些。” 夏知鸢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林染染若是吃了这果子,死不死不知道,但孩子肯定保不住。 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夏知鸢就恨得咬牙切齿。 杨思思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欢快地摘着,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包。吃饱喝足后,她满心欢喜地跑回知青院。 “林嫂子,林嫂子——” 林染染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思思,你怎么来了?” 杨思思兴奋地将野果子递过去:“嫂子,我刚才下来找水喝发现了野果子,给你摘一大包来了。+b\q′z~w?w·._n\e·t?” 林染染笑着接过:“谢谢杨思思小朋友。” 农村野果子多,家人们每晚下工都能给她带回来一大包。 “那嫂子您慢慢吃,我去上工了。” “行,慢点儿。” 林染染将果子拿去洗,没忍住,抓了几个放进嘴巴。 等等,这紫黑色的野果子,她不知道叫什么,也从未吃过。 现在这个季节农村有很多有毒的野果子,万一误食,后果不堪设想。 但转念一想,杨思思在农村长大,应该知道果子能不能吃。 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认识的野果子,不能吃! 林染染猛地将嘴里的果子吐出来。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书中的情节,好像有一段描写,说村里几个孩子吃了有毒的野果子死了,夏知鸢发现后去通知村民,好多吃野果子的村民赶紧催吐,才避免了更大的悲剧。 那叫什么果子来着? 马桑果!对,就是马桑果! 紫黑色的!有毒的!吃了会死人的! 林染染吓得手一抖,将洗好的野果子打翻在地,大声呼喊:“杨思思,杨思思!” 她顾不上自己笨重的身子,拼命追了出去。 此时的杨思思跑到半路,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她紧接着便开始剧烈呕吐。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肚子一阵绞痛,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开始浑身抽搐,嘴里还呕出鲜血。 最后,她两眼一翻,昏倒在路边。 “杨思思!”林染染气喘吁吁地赶来,看到昏迷的孩子,吓得心提到嗓子眼。 她赶紧喂杨思思喝了一些淡盐水,然后用手指轻轻刺激她的舌根部,让她再次呕吐。 “来人——快来人呀,不好了,有人中毒了!”林染染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附近地里上工的村民听到叫喊声,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有几个村民迅速跑了过来。 “这不是思思吗?纪家媳妇,她这是怎么了?”一位村民焦急地问道。 “快叫杨队长回来把孩子送城里医治,孩子误食有毒的野果子了,现在怕是错过洗胃时间了,毒素入侵大脑可是会要人命的。”林染染神情严肃,语气急促。 村民们对林染染深信不疑,立刻有人跑去喊人。 “纪家媳妇,我能帮上什么忙?”另一位村民急切地问。 “尽量帮她催吐,还有,赶紧去通知大伙,紫黑色的野果子不能吃,吃了的人赶紧抠吐,再派人去找孩子,杨思思不可能一个人去摘那么多野果子。”林染染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杨队长和纪君骁接到消息后,心急火燎地赶到。 “纪家媳妇,我家思思这是怎么了?”杨队长见到孩子昏迷过去,吓死了。 林染染急忙说道:“杨队长,赶紧送孩子进城里洗胃,希望还来得及。” 杨队长吓得脸色苍白,二话不说,抱起女儿就往城里跑。 纪君骁心疼地扶起林染染:“媳妇,你没事吧?” 林染染摇摇头,焦急地问:“大伙怎么样了?” “有几个村民吃了几颗果子,都在催吐了。”纪君骁回答道。 “孩子们呢?”林染染追问道。 “已经派人去找了。” 就在这时,纪君勇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嫂,不好了,几个孩子在山坡那边快不行了。” 狗剩几个孩子的呕吐声混着哭嚎在山坡上回荡,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狗剩最先瘫倒在地,十指深深抠进泥地里,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嘴角白沫混着紫黑汁液不断涌出,身体像条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 小花还能断断续续哭喊,指甲缝里嵌满马桑果的碎渣,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将脸颊弄得脏兮兮的。 冬子此刻正蜷缩着身子,小腿痉挛得像煮熟的虾,嘴里不停嘟囔着“星星在转”,只见他眼神涣散,随后便陷入沉沉昏睡。 朱医生背着药箱跌跌撞撞地赶来,他顾不上擦拭汗水,急忙跑到孩子们身边。 当他颤抖着掰开狗剩的嘴,看到半消化的果肉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得赶紧送公社卫生院!马桑果里的马桑内酯会麻痹神经,再拖下去只怕神仙也没有办法。”朱医生声音都在发抖。 “洗胃已经来不及了,得送进城,耽误一刻,孩子就多一分危险。”林染染赶到焦急地说。 朱医生无奈地点点头:“那便送进城吧,去公社来回折腾得多花一个多小时,确实错过救治的黄金时间。” “纪家媳妇,你可得救救我们家狗剩和小花啊。”狗蛋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林染染的衣角,眼神中满是祈求。 “婶子,您别这样。杨队长已经把思思送进城了,来几个年轻人,把孩子送进城,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孩子误食果子。”林染染当机立断地说。 三个大人赶紧背起孩子,朝着城里拼命跑去,他们的脚步匆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孩子平安无事。 “纪家媳妇,我家狗剩跟小花会没事吧?”狗蛋娘哭着问。 林染染安慰道:“送得及时会没事的。” “天杀的,这些都是什么果子,居然会有毒?”狗蛋娘气得浑身发抖,抄起一把大刀,冲到马桑果树旁,疯狂地砍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林染染跟村民们解释:“这个季节很多有毒的野果子都成熟了,千万不能因为口渴而吃它们,不认识的野果子,千万不能吃,否则会出人命的。” “纪家媳妇,我刚才吃了十几颗,但是我都吐出来了,现在感觉人有些不舒服,应该没事吧?”一位村民忧心忡忡地问。 林染染仔细叮嘱道:“尽量再催吐,若是接下来还是有会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头痛、头晕、全身麻木、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烦躁不安、惊厥等症状立马上医院。” 朱医生让吃过马桑果的人都集中在一起。 林染染发现,夏知鸢也在队伍之中。 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夏知鸢明知道马桑果有毒,居然还吃? 而且她明明可以阻止一切,难道是……为了害自己? 为了害自己,她居然不顾这么多条人命! 林染染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狠狠地瞪了夏知鸢一眼。 夏知鸢被林染染瞪心里“咯噔”一响,她总感觉林染染看穿了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呢?林染染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这一劫又让林染染躲过了,老天真是太偏心了。 明明现在进医院的人应该是林染染才对。 夏知鸢心中满是不甘,脸色阴沉得可怕。 “大嫂,我刚才吃了一颗,没有吐,会不会有事?”纪君瑶不安地拉着林染染的手,眼神中满是恐惧。 “可有不舒服?”林染染担心极了。 纪君瑶摇摇头:“我抠喉咙了,可就是没有吐。” 林染染立刻给她进行催吐处理,不一会儿,纪君瑶便开始狂吐起来。 “大嫂,你这催吐手法,我领教了。” 纪君瑶有气无力地说。 对于所有吃了马桑果的人,朱医生和林染染都进行了催吐处理,唯独夏知鸢例外。 夏知鸢一脸淡定地 说:“我刚才自己催吐了,而且我只吃了一颗,不严重。” 林染染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你自己去摘的果子?” 夏知鸢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强装镇定:“我看到思思她们在摘果子,他们叫我,我便摘了一些回来,还好我没有贪嘴。” “幸好你没有将野果子分享给其他人,否则别人吃你的果子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了。” 林染染语气冰冷,字字如刀。 夏知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感觉林染染话里有话。 “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分。” “夏知鸢,下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 林染染小声说完,转身去处理其它事了。 夏知鸢脸色更白了。 她怎么感觉,林染染是真的识破她的意图? 可她也没有杀人呀,前世这些孩子本就该死,是她们命该绝,关她什么事? 林染染总算知道夏知鸢就是想害死自己好上位。 这个恶毒的女主,一次次陷害不成,现在居然想杀人了。 看来她已经彻底黑化了。 可这事,说出来别人不会相信的。 夏知鸢最好祈祷没有把柄落她手上。 否则,她死定了。 …… 医院里,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值班医生看着病床上的孩子,神情凝重。 “错过黄金洗胃时间,现在只能用利尿剂和通用的解毒剂,但并没有针对马桑果的解毒剂,孩子什么时候醒过来是个未知数。”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杨队长的心上。 杨队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颤声问:“医生,这野果子,这么毒?” “当然,你这算是送得及时,吐也吐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晚半个小时,可能情况会很糟糕。”医生解释道。 “是一位女同志当机立断让我送城里的,幸好我听她的话送来了。” 杨队长想起林染染,心中满是感激。 “你该感激她,若是送卫生院再转来,估计很难醒了。”医生说道。 “所以,孩子会醒的吧?”杨队长满怀期待地问。 “正常情况下是会的,但具体什么时候醒来不知道。” 医生的回答让杨队长的心又悬了起来。 幸运的是,杨思思输液半个小时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思思,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杨队长紧紧抱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杨思思也哭了,声音微弱地问:“爸,我这是怎么了?” “都是那个野果子害的。”杨队长哽咽着说。 “野果子,那我送给林嫂子——”杨思思想起自己给林染染送果子的事,吓得脸色苍白。 “你不用担心,是你林嫂子知道那野果子有毒,及时救了你,没有她,你可就死定了。”杨队长安慰道。 杨思思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对林染染充满了感激。 然而,后来送来的三个孩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孩子们彻底陷入昏迷,但四肢仍不断抽搐。 杨队长心急如焚地问:“医生,这几个孩子是跟我家孩子一起吃的野果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医生面色沉重:“错过黄金洗胃时间,毒素已经深入血液循环。脑水肿随时可能引发脑疝,呼吸衰竭。” “这个孩子血氧饱和度持续下降,要是不能自主呼吸,只能切开气管上呼吸机!”另一个医生补充道。 “这个孩子深度昏迷超过两个小时,脑细胞会成批死亡。就算能醒过来,也极有可能留下智力障碍、肢体瘫痪,甚至变成植物人。” “现在只能用甘露醇脱水降颅压,再注射纳洛酮催醒,但成功率不敢保证啊......” 第38章 当众批斗夏知鸢,让她赔礼道歉 杨队长几人听后,吓得魂都没了。+3+5_k+a.n¨s+h+u-.′c′o!m¢ 狗蛋爹踉跄着扑到病床前,枯瘦的双手死死揪住孩子沾满草屑的衣角,“狗剩,小花,呜呜,叫你们贪吃,叫你们贪吃,这下好了吧?想吃都吃不了了。” 杨队长上前拉住狗蛋爹。 狗蛋爹却像困兽般拼命挣扎,“放开我!” “狗蛋爹,你冷静一些。”杨队长劝。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的孩子是得救了,我的孩子怎么办?”狗蛋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你要相信医生,医生会治好他们的。”杨队长红着眼眶劝。 “相信个屁,医生都说了,他们没得救了。” 狗蛋爹彻底失控,杨队长和几个村民的努力控制他,但他仍不停地拍打着墙。 “我前辈子是造什么孽,要报应到我孩子身上。” 他不敢想像,若是两个孩子都没了,他要怎么办。 冬子爹“噗通”一声跪在医生脚边,重重磕头:“医生!求你们救救我家冬子!我给你们磕头了!” “同志,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你们救不好我的孩子,我就不起来。” 场面一度失控中。 大家心里都非常难受。 “行了,你们再这样,叫医生怎么救人?耽误了救治时间,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最后是杨队长将两人骂醒了。 杨队长叫医生们尽全力救治,他回村想办法凑钱。 集体没有多少钱了。 杨队长带回来了三个孩子的消息,全村的人都难受极了。 狗蛋娘差点昏厥过去。 她急忙跑来知青院跪倒在林染染面前,死死攥住她的裤脚声嘶力竭地哀求:“纪家媳妇,你向来不是最聪明最能干吗?那么多鸡中毒你都救得过来了,孩子中毒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求求你了,我去救救孩子们吧,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说着,她拼命磕头。 “狗蛋娘,你这是干什么。” “赶紧起来。” 大伙拉她,可她就是不肯起来。 “纪家媳妇,你说,你有办法救他们的是不是?” 狗蛋娘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林染染身上。 林染染正头疼呢。 这个马桑念毒素太强了,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也没有专门的解毒剂,更何况是落后的70年代。 小说中是死了三个孩子。 现在三个孩子在医院。 难道说这三个孩子都得死? 命运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 “纪家媳妇,你说话呀,求求你了。”狗蛋娘哭得好绝望。 林染染安慰道,“婶子,您别这样,医生会告诉家属存在的风险,说不定这会儿运气好,他们已经醒过来了呢,您先起来吧。” 狗蛋娘崩溃大哭:“连你都这么说了,我家狗剩跟小花岂不是死定了?” “婶子,您先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纪君骁上前将狗蛋娘扶起,却被她一把甩开了。 “我求神告菩萨的都没有用,我家到底是触犯了哪路瘟神,怎么这么倒霉!” 狗蛋娘蹲在地上,双手揪着头发,哭得肝肠寸断。 大伙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更加难受。 这事搁谁家,谁家又受得了。 大明娘陪着她哭,两人抱在一起,泪水打湿了彼此的衣襟。 幸好思思送得早,不然就步了这几个孩子的后尘了。 杨队长找林染染商量:“纪家媳妇,你看集体的那些鸭也挺肥了,咱们能不能卖一些来救急?这三个娃不知道要花多少费用呢。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 林染染:“鸭子那么大一只才五块钱,太廉价了,不如卖掉集体之前养的两头大肥猪吧。” 杨队长:“队里生猪派购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目前只有两头大猪,还是按你说的科学喂养方法这两个月才长个的,好不容易养到一百公斤,还想着过节杀来分肉呢。” “这不是情况紧急吗,过节每家发一只鸡鸭也是一样的,你再买几头小猪回来,咱们养到过年的时候再杀来分肉吧。” 杨队长:“行,那等会我就叫大家来开会,纪家媳妇,你说孩子们还有救吗?” 林染染叹了口气,“不好说,但也别绝望。” 明天她让三弟拿点空间的溪水去给周院长研究看看,若是连空间的溪水都没有办法,那真是走到绝境了。 杨队长正要召集大伙来开会,外面却传来了狗蛋娘疯狂的叫骂声。 “夏知鸢,你个小贱蹄子,给我出来!” 狗蛋娘哭累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起身冲进夏知鸢的房中。 夏知鸢正在吃饭,被狗蛋娘一把将饭盒给抢了砸地上。 “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夏知鸢气得跳起来。 “小贱蹄子,你看到孩子 们摘果子,你也不阻止,你安的什么心?” 狗蛋娘如同发狂的母兽,扑过去掐住夏知鸢的脖子,眼神如刀般瞪着她。 夏知鸢痛得直流眼泪,她解释道:“婶子,我也不知道那果子有毒啊,我自己也吃了的,再说了,你们大人也摘啊。” “我不管,我家孩子若是出事,我就掐死你!” 狗蛋娘说完将夏知鸢狠狠地推到墙上。 夏知鸢的后脑勺撞在土墙上发出“咚”的闷响,痛得她直掉眼泪。 “小贱蹄子,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我真想弄死你!” 狗蛋娘疯狂地指着她的鼻子骂。 大伙反应过来赶紧冲进去把狗蛋娘拉住。 狗蛋娘一边挣扎一边指着夏知鸢叫骂,“你们别拉我,依我看,她就是个坏心眼的,就是她让孩子们多摘果子,她还让思思把果子送给纪家媳妇,若不是纪家媳妇知道那果子有毒,大家都得死。” 狗蛋娘这话,可有深意了。 大伙都知道两人关系微妙,夏知鸢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让思思送野果子给林染染? 除非早就知道这果子是有毒的。 纪家的人眼神如刀般朝夏知鸢瞪来。 纪母吓得握住林染染的手。 她不敢去想,若是林染染吃了果子会有什么后果。 夏知鸢哭着解释,“我见每天晚上思思都来知青院找林同志,我就是给她提个醒罢了,我虽然跟林同志关系没那么融洽,但有吃的,我也是会想到她的,她们家来第一天我就送她们野果子吃。” “呸,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是不是你传纪家媳妇破坏你跟大牛的婚姻,把你家人赶走?我呸,你家人那副贪钱的嘴脸,大伙是没见过,他们家居然管大牛家要五百块钱彩礼,没钱免谈!他们天天在大牛家杀鸡吃,让大牛娘把他们伺候得像祖宗一样。却被她说成什么试探大牛,我呸,有这样试探的吗?当我们是傻子呢。”狗蛋娘恨死了夏知鸢,直接当众将她的丑事公布出来。 这事,最近几天,大伙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内幕。 不过碍于面子,没有点破罢了。 夏知鸢哭得那个委屈:“我家人试探人的方法可能不对,但是他们吃大牛哥家的鸡我已经赔钱了,我借大牛家的粮票我都还了,如果你们还是觉得他们有错,我给杨婶子和大牛哥道歉行吗?” “你就该道歉!你还觉得委屈上了!我呸,我见的人多了,像你这样心机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依我看,你就是知道那果子有毒,你故意不说,就是想害纪家媳妇,你这个坏份子,就应该抓起来游街批斗!” 夏知鸢一边哭一边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婶子,我理解您担心孩子的病情,但您要是再诬蔑我,坏了我的名声,我可就要请大伙来评理了。′e/z-l^o·o_k\b,o\o/k/.¨c!o`m′” “我呸,你还有什么名声吗?你玩弄大牛的感情,你现在设计大伙吃野果子,你个坏份子,坏到骨子里了!” “行了,把人拉走,别让她在这里添乱了。” 杨队长发话了。 狗蛋娘一旦发疯,十匹马都拉不回。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跟别人吵架。 狗蛋娘被拉走了,但是她不服气。 她两个娃生死未卜,她要拉人下水。 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纪家媳妇,你要相信我,夏知鸢就是想害你,想害大家,说不定她被别村的坏份子收买了,不然她哪里来的粮票打发她家人离开?纪家老大,你相信我呀,她真的想害你媳妇——” 眼看着大伙就要把狗蛋娘拉出知青院,纪君骁冷声道:“都住手。” 大伙停手了。 狗蛋娘又哭着跑回来,“纪家老大,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纪君骁:“听婶子这么一分析,我觉得有几分道理。” 狗蛋娘:“我就知道会有人相信我的。” 夏知鸢哭着抹泪:“纪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君骁冷冷地瞪向她,“夏同志,你敢发誓,你不知道马桑果有毒吗?” 夏知鸢拼命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 “敢发毒誓吗?断子绝孙的那种。” 林染染没想到,老公会如此不依不饶。 毕竟这也没有证据呀。 看着男主虐女主,真的超级爽耶。 嗯,那就先看戏。 夏知鸢哭得更凶了,“这毒誓能随便乱发的吗?” 狗蛋娘:“不敢发,你就是杀人凶手。” “你们这是蛮横不讲理。” 纪君骁:“发个毒誓,自证清白,有这么难吗?还是说,你做贼心虚不敢发?” “我问心无愧,为何要发誓?”夏知鸢强词夺理。 纪君勇冷哼,“你是不敢吧?毕竟毒誓可是会应验的,你若是清白的,怕什么?” 纪君善:“知道马桑果有毒,你不告诉大伙不怪你,但是怂恿别人多吃那便跟杀人凶手无疑了。 ” 纪君战:“不敢发誓,便是心虚了。” 纪君瑶怒瞪她:“夏同志,该不会被狗蛋娘说对了吧?你就是被别村的坏份子收买了,要来祸害我们村子。” 纪母:“夏同志,我刚来第一天便觉得你这个人心思不正,你做了许多伤害我家染染的事情,为了你的面子,我没有撕你,但你若是真有害人之心,那便留不得!” 夏知鸢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纪家人会对她发难。 前世,他们宠她都来不及呀。 “你们可都是有文化的人,凡事要讲证据,你们怎么能像他们一般胡乱猜忌我?你们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夏知鸢哭得很委屈。 杨大娘:“夏同志,你也别觉得委屈了,你敢发誓你没有说过纪家媳妇的坏话?你玩弄大牛的感情,这事,你认还是不认?” 杨大牛:“夏同志,我以前觉得你不仅长得漂亮又有文化,没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可怕,我觉得,我以前真是眼瞎了!还有,纪大嫂是我的恩人,她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大伙也指指点点。 毕竟若是坦坦荡荡,夏同志为何不敢发誓? 难道她真的知道马桑果有毒? 夏知鸢哭哭滴滴地看向一旁的杨队长:“杨队长,这是对我的批斗吗?请问,我犯了什么事?” 杨队长:“夏同志,你就发个誓,一句话的事情,你非得搞成这样。” 陈静:“小夏,你没有做过,你就发个誓好了,否则大伙都在怀疑你,你何必折腾。” 狗蛋娘:“就是,你就是心虚了。” 夏知鸢:“我没有,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何要发誓?” 纪君瑶怒斥,“夏同志,你说果子你吃了,但有谁看见了?还有,你跟我大嫂的关系不是不融洽,而是水火不容,我大嫂也不知道哪得罪了你,你非得咬着她不放。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让杨思思把野果子带给我大嫂,想要害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着想,你必须得自证。” 夏知鸢放声大哭:“纪小妹,你怎么可以这样空口无凭地诬蔑我?我来这儿这么久,有谁不知道我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 狗蛋娘:“少往脸上贴金,你这么善良,我怎么不知道?” “夏同志,发誓吧。” “对呀,我们是相信你的,但有人怀疑,你就得发誓。” “赶紧吧,别浪费大伙时间了。” 夏知鸢看到大伙逼她,她气死了,“你们再这样诬蔑我,我就去死!” 这话,严重了啊。 若是真的闹出人命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群安静了。 狗蛋娘气死了:“小贱蹄子心机玩得还挺溜啊!那你就去死好了,反正我家孩子若是活不成,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我会跟组织说明情况,我一个知青被你们逼死!”夏知鸢气得想去撞石头,但她又不敢。 林染染看了半天戏,决定出手了。 以前嘛,觉得女主若是挂了,估计剧情就崩了,毕竟她抢了女主的剧本。 现在看来女主彻底黑化了。 那就把女主弄死,自己当女主! “夏同志,你真想死那就去死好了,没人拦着。你若是死了,我林染染一个人负全责!话说你要当落水鬼还是当吊死鬼,给我一句爽话,我安排人给你准备妥当,保证安全将你送到阎王殿。” 夏知鸢哭得更大声了,“林同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林染染:“你除了哭哭哭,你浑身上下有什么优点?你想好,你也要有优点啊。” 杨队长:“既然有矛盾,趁大伙都在,一次性解决,以后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扣公分!” 夏知鸢:“杨队长,是不是林同志对村里有贡献,你们就偏袒她?” 杨队长:“我们就事论事,保证公平。” 夏知鸢哭得更大声了:“公平?这世道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你们就是联合起来欺负我。” 林染染冷笑,“不是说谁哭谁就有理,我且问你,你跟大牛的婚事,可是我搅黄的?” 夏知鸢抹泪:“难道不是吗?若不是你出面气走我的母亲和大哥,我跟大牛哥早成了。” 杨大娘:“你少血口喷人,纪家媳妇跟狗蛋娘是想把你跟大牛的婚事订下来,可你的母亲跟大哥非要我家拿五百块钱的彩礼,我们没钱,他们就翻脸走了。” 夏知鸢:“他们那是只是试探,看看你们对我的重视程度,可你们却让他们寒了心。” 林染染:“试探?谁会拿天价彩礼来试探?且不说这个,他们天天赖在大牛家杀鸡吃,一块肉都没有留给主人家,连碗都没有洗,一连数日,这是试探?谁受得了这种试探?这种影响集体积极性的行为,他们做得对?那我们且往公社打报告看看,让公社的人来评判对错。” 夏知鸢:“是,都怪他们太宠我了,他们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狗蛋娘怒,“那你得好好道歉, 明明是你们家犯错了,你还有理了?” “道歉,大牛多委屈。” “就是,道歉!” 在众人的压力之下,夏知鸢不得已走到杨大娘面前鞠躬,“杨婶子,是我妈跟我大哥的错,我代他们向您道歉,对不起!” 杨大娘:“这还差不多,夏同志,我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林染染:“那日我跟狗蛋娘提议晚上叫上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过去摆两桌把你们的婚事订下来,可你母亲跟你哥哥立马翻脸,一定要高价彩礼,这事,怎么到最后变成是我破坏你们的婚姻了?” “我说了,那是试探,他们不想我那么早嫁人。”夏知鸢极力辩解。 林染染将录音机拿出来。 夏知鸢脸色惨白。 林染染怎么还录音了? 大伙全都好奇地瞪大瞳孔。 这是什么玩意? 没见过呀。 林染染解释:“这家伙叫录音机,可以录下人说的话,那天夏家母子说的话我录下来了,放给大伙听听。” 夏知鸢:“不要放,他们说的都是气话,只是试探罢了。” 林染染按下播放键:“这可由不得你!” 很快,夏家母子那日所说的话播放出来了。 众人听了之后,震惊极了。 这夏同志不是说她家是中农吗?听听这对母子的嘴脸,这穷得都要卖女儿了吧? 林染染关掉录音机:“夏同志,分明是你自己不想嫁给大牛,却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让大伙误会我。如今证据确凿,我要求你当众赔礼道歉,恢复我的名誉,这不过份吧?” “赔礼道歉!” “道歉!” “明明是自己家人的错却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什么人。” “就是,这思想有问题,还得写一千字的检讨书。” 大伙纷纷指责她。 杨队长说道:“夏同志,你这思想就要不得了,你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还甩锅,真是令人不齿。” 杨书记:“林同志为我们村做了多少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被你这么诬蔑,让她的名誉受损,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夏知鸢哭哭滴滴,“这事,确实是我错了,我当时也是太生气了,这样,我赔偿林同志二十块钱,再给她道歉,成吗?” 杨队长问林染染:“纪家媳妇,你觉得如何?” 林染染淡淡道:“勉勉强强吧。” 纪君骁:“再写一千字的检讨书上交,以后再犯,直接送交公社处理。” 夏知鸢恨死林染染了,却不得不照做。 她回房拿了二十块钱,还在林染染面前鞠躬道歉,“林同志,我错了,我不该诬蔑你,请你原谅我。” 林染染:“声音太小,听不见。” 夏知鸢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 道歉完,纪君骁又逮着她不放。 “鉴于你前科累累,野果子事件,你若是不发毒誓,那便送到公安那里让他们调查,你若是清白的,他们再放你回来也不迟。” 夏知鸢气死了。 前世的老公,居然这样对自己。 为了自证清白,她不得已发起了毒誓,“行,我发誓,我不知道马桑果有毒,若是我知情不报,就让我——断子绝孙!行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发完毒誓,夏知鸢跑进房间,把房门反锁,然后一直在里面哭。 杨队长:“事情都解决了,那便开会。” 就卖猪一事,大伙都同意了。 只是一想到两头大肥猪一块肉都没得吃,不禁纷纷抹泪。 若是不吃这该死的野果子多好! 两头大肥猪啊,一家最少分得五斤肉啊! 呜呜,想吃肉,好想吃肉! 馋死了! 第39章 林染染被逼喝堕胎药,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时间过去两天两夜了。¢1\9·9\t/x?t,.·c·o,m^ 夜幕笼罩下的医院走廊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狗剩几个孩子依旧躺在病床上,毫无醒来的迹象。 他们在深度昏迷中不时抽搐,眉头紧皱,小脸因痛苦而扭曲,情况愈发严重。 狗蛋爹和冬子爹守在孩子床边,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而绝望。 狗蛋爹不停地搓着手,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娃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冬子爹则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死死抓着头发,身体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地面。 两人几近崩溃,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无尽的煎熬。 实验室里。 周院长和重症科的几个医生们花了一天一夜用实验室里的仪器对林染染送来的祖传神水进行研究。 可并没有任何发现。 若不是林染染送来的,周院长不可能花时间来研究。 “这神水真的能解百毒?”周院长轻轻摇晃着瓶子,看着里面清澈的液体,“依我看,这就是普通的自来水啊。不,比自来水的水质要好些,就像是泉水之类的。” “周院长,这神水传了这么多年,非但没有臭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看来是真的神水,反正没毒,比泉水所含的矿物质高达好几倍,不如给孩子们试试?” 有医生提议。 周院长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有奇迹吧。” 医学的尽头就是玄学了。 现在大伙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神水上。 几个医生小心翼翼地先给狗剩服了一些神水,然后围在病床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神水的效果。 十分钟过去了,狗剩的眼皮突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院长,狗剩睁眼了,林同志的祖传神水真的好神!” 医生们激动坏了。 周院长大喜,眼中难掩兴奋:“继续观察。” 狗蛋爹更是激动得眼眶泛红,只见他扑到床边,紧紧握住狗剩的手:“狗剩,你终于醒了,吓死你老爹了。” 狗剩想要说话,嘴唇微微张合,却没有力气。 他刚睁开眼睛一会,又闭上了。 “医生,这怎么又昏迷了?”狗剩爹急得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周院长沉着脸,果断下令:“继续给狗剩用神水。” 医生们立刻加大了神水的用量。 又是漫长的十分钟,狗剩真的醒了,还能坐起来了。 “狗剩,你真的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认得爹不?”狗蛋爹紧张地问道。 狗剩“哇”地一声哭出来:“爹,我好饿。” “好,好,爹立马就去给你买吃的。” 狗蛋爹破涕为笑,转身就要往外跑。 周院长连忙叮嘱:“先吃些流食。” “那我去买粥,医生,谢谢你们,还有两个娃,你们可一定要救醒啊。” 狗蛋爹说完便匆匆离去。 医生们给狗蛋做各项检查,发现他一切正常。 “这也太神了吧?” “没变傻子?” “也没变植物人?” “神水,果然里面是带神仙的。” 医生们赶紧给小花和冬子也服用了神水。 十分钟后,两人相继醒来。 “醒了,孩子们真的醒了!” “林同志家祖传的神仙水太神了!” 周院长:“谢天谢地,孩子们总算脱离危险了,赶紧检查看看孩子们有没有异常。” 一切正常。 没有傻子,也没有植物人! “还得是林同志啊!” “只是她给的神水,就这样用完了。” 几个医生看着空瓶子,欲哭无泪。@\¤看#-/书;?君[? £>无??错:?内-?容£ “呜呜,这万能解毒神水,我们还没有研究出啥东西来,就这样没了?” “周院长,您一定要让林同志无论如何再给我们提供一些神水呀,我们这次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位医生急切地说道。 周院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当林同志家的祖传神水是自来水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纪家老三都说了,仅此一瓶。” “实在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拿去市级医院研究了,他们那边的机器比较先进,说不定早就发现它的成份了。”另一位医生懊悔地说道。 周院长:“行了,孩子们能醒来,就偷着乐吧。” 狗蛋爹跟冬子爹对医生们感激涕零,两人红着眼圈,不停地鞠躬道歉:“院长,之前我们太鲁莽了,真是对不住。” 周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们能醒来,全都靠林同志送来的祖传神水,人家只有一瓶留着救命用的,却无私地贡献给你们了,往后你们要好好报答她呀。” 狗蛋爹激动地说:“纪家媳妇大公无私 ,我这辈子给她做牛做马都愿意。” 冬子爹也连忙附和:“我也是。” 不一会儿,纪家老三和杨队长来医院了。 两人听林染染的话将春季制的干笋拿来卖,果然卖得了好价钱。 杨队长怕孩子们的药费不够,赶紧送钱来了。 知道孩子们醒了,两人高兴得直抹泪。 本来孩子们的药费高达三百元,院长减免了百分之九十,只收了三十块。 “你们得好好感谢林同志,多亏她送的祖传神水,否则孩子们怕是没得救了。”周院长感慨地说。 杨队长激动地说:“纪家媳妇真是大公无私,她就是我们村的福星,是得好好感激她。” 纪君善眼睛一亮,提议道:“今日正好过节,孩子们又痊愈了,不如回家咱们发放鸡鸭,开开心过节?” 杨队长一拍大腿:“这个可以有。” 三个孩子平安归来。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杨队长大声宣布:“每家发一只鸡和一只鸭过节,劳动力多的家庭,多发一只。” 大伙激动得热泪盈眶,有的人甚至跪坐在地上,感谢上天给他们带来了林染染。 杨队长还买了鞭炮在村头放,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孩子们高兴得蹦蹦跳跳。 “纪家媳妇实在是太伟大了,若不是她把祖传神水贡献出来,孩子们就没救了。” “本来孩子们的药费是要花三百块的,但因为纪家媳妇献药,院长只收了三十块,纪家媳妇为集体节损了两百七十块钱呢。” “咱们那两头猪,总算没有打水漂。” “依我看这纪家媳妇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咱们村的。” “没错,谁村过个小节能发鸡发鸭?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呢,咱们以后得抱紧纪家媳妇的粗大腿。” …… 纪家几个小辈全都围着林染染,眼中满是崇拜。 “大嫂,您又火出村了。” “大嫂,您居然有祖传的神仙水?” “大嫂,您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纪君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林染染没想到,她空间的溪水居然这么灵,更要命的是,她随口瞎编的祖传神水,现在被传得神乎其神。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那都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我奶奶会点医术,那什么神水的,早过期了。这不是怕药水有问题才让三弟送医院检验吗,要不然我早就给孩子们服用了。” 纪君善问:“大嫂,那神水还有吗?” 林染染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了。” 不过你们能天天喝。 “可惜了,院长他们还想讨要一些拿去研究呢。” “大嫂,请收下我的膝盖。?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 “大嫂,在我心目中,您就是英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嫂,你这一救就是四条人命啊。” 林染染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夸张了啊。” 这时,狗蛋娘拎了一只鸡上知青院,身后还跟着狗剩和小花。 狗蛋娘满脸感激,眼神中带着敬意对林染染说道:“纪家媳妇,感谢你救了狗剩跟小花,这只鸡,给你补身子的。” “谢谢纪婶子的救命之恩。”两个孩子纷纷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染染关切地说:“婶子,孩子这才刚出院,让他们好好休息,别到处跑。” 狗蛋娘连忙点头:“好,以后你说啥我都听你的。” “那这鸡拿回去吧。”林染染推辞道。 “这可不行。纪家媳妇,我家穷,我这个人也很自私,但你都把祖传神水贡献出来了,我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以后我家有好吃的,我会第一个想到你的。” 狗蛋娘态度坚决,眼中满是真诚。 林染染只好说:“那行,鸡留下,你回去吧,让娃好好休息。” 狗蛋娘带着两个娃再次感恩戴德,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路过夏知鸢的房间时,她停下脚步,恶狠狠地吐了一口痰,脸上满是厌恶:“我呸,坏份子!” 这几天,夏知鸢都是戴着草帽低着头出门,没跟大伙说一句话,整个人显得十分落寞。 大伙也自动疏远她,见到她就像见到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夏知鸢没有关房门,听到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但她咬着牙,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 她心里清楚,狗蛋娘就是一泼妇,蛰谁谁倒霉。 她当初就不该招惹她。 小花疑惑极了,睁着大眼睛问道:“娘,谁是坏份子?” 狗蛋娘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我跟你们说呀,那个坏份子就是夏知青,她知道那果子有毒,不跟你们说,故意想要害死你们。” 两个娃一听,眼中满是恐惧,好不容易有一点气血的脸又变得苍白了。 狗剩惊恐地说:“ 那天她拼命叫我们摘,还叫我们多吃,她怎么那么坏!” “她就是这么坏,就是没有证据,否则非得将她抓起来不可。总之以后你们不能跟她玩,没准她会要你们的命,你们要多跟纪婶子搞好关系。”狗蛋娘严肃地叮嘱道。 狗剩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纪婶子救了我两次,我长大了要报答她。” 小花一脸羡慕地说:“纪婶子人美心善,以后我也要变成像她一样的人。可她会的东西太多了,我啥都不会。” 狗蛋娘听了,不禁反思。 两个娃还这么小,她就不让娃上学了,他们以后变成跟她一样的文盲,会不会怪自己? 从纪家媳妇身上,她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读书能让人变聪明。 狗蛋娘咬了咬牙,“等秋收之后,我想办法借学费让你们上学。” 两个娃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狗蛋娘在院门遇到冬子娘跟冬子了。 两人也是来感恩的,手里拿了一只鸭子和一箩筐的红薯。 狗蛋娘看着他们手中的东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送的鸡比这只鸭子小多了,关键是冬子娘还拿一箩筐红薯。 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不行,她得回去再摘两箩筐红薯过来,不能让冬子娘抢了风头。 纪母看着一堆的红薯,不禁犯愁了:“这堆着占地呀,要不咱们今晚解决了?” 林染染眼睛一亮,“那我们烤着吃吧,烤红薯香,我馋死了。” 纪君骁宠溺地笑了笑:“好,听媳妇的。” 纪母:“染染说了算。” 纪君骁去院中生火,动作十分娴熟。 弟弟妹妹们也纷纷跑过来帮忙,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烤红薯飘满整个知青院,那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弟弟妹妹们都争着给林染染剥皮,一个比一个热情:“大嫂,吃我的。” “大嫂,我的剥好了。” 林染染照单全收,“那我便不客气了,放这,我都吃。” 纪君骁看着媳妇一连吃了好几个红薯,忍不住劝道:“媳妇,少吃些,等会我杀鸡杀鸭,你多吃肉才能补身子。” 纪母在一旁连忙说道:“你媳妇怀孕呢,你不能杀生,要为孩子积德,我来杀。” 林染染:“还有这种说法?” “坐月子也不能杀生,总之,你俩都给我忌。” 纪君骁:“行,听妈妈的准没错。” 这时,杨队长拎了两斤肉和一只鸡来了。 林染染看着杨队长手中的东西,头疼地说:“怎么杨队长也兴这一套?” 杨队长一脸感激,“纪家媳妇,你救了小花,之前又借给我肉,我是来还肉的。” “杨队长,您这样就跟我见外了。”林染染推辞道。 “若不是你,村民能分到鸡鸭?别的村这个节大伙可都是喝粥呢。”杨队长坚持道。 盛情难却。 林染染只好收下了。 在这里除了夏知鸢,其他人都很好。 虽然大伙偶尔有点小吵小闹,甚至会吵上一架,但在大事上,不犯浑。 这个节日,纪家人过得很爽。 夏知鸢却独自坐在房间里,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怨恨。 林染染过得越好,她越气,她最后气得一口饭都吃不下。 这天林染染去养殖场配置饲料。 等她全部配置完之后,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 一把军用枪抵在她的后背上。 林染染身体猛地一僵,心中警铃大作。 她缓缓转过身,看到一个陌生长相有些凶的男人。 这家伙警惕得很,绝非是上次能轻易对付的夏铁柱。 “把手举起来。”宁忠勇眼神凶狠,恶狠狠地命令道。 “最近跟枪挺有缘分的。”林染染无奈地叹气,然后乖乖照做,“话说这位同志,你谁呀,我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宁忠勇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呢?” 想到林染染坏了自己的事,害得他被团长训斥,他就一肚子的火。 他都恨不得将林染染给杀了。 团长最后还放下狠话,再弄不垮纪家,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城了。 “你是表哥的人吧,怎么,他又想出法子来害纪家了?”林染染目光锐利,直视着宁忠勇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忠勇极力否认。 他不敢承认,学聪明了? 也是,她露了那么几手,表哥的人肯定得防着自己。 “最近村里戒备森严,你还能混进来,看来是夏知鸢给你开的后门?”林染染继续试探。 “我不认识你说的人。”宁忠勇依旧嘴硬。 夏知鸢说了,林染染有录音机,就是她提供的磁带害得团长被停职调查了。 现在裴家人为此伤透脑筋。 “否认?看来 你跟阴沟里的老鼠没啥区别。”林染染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宁忠勇恼羞成怒,将一包药递给她,恶狠狠地说:“死还是吃药,你自己选择。” 林染染镇定道:“我若是都不选择呢?” 宁忠勇晃了晃手中的枪,威胁道:“我的枪可是有子弹的。” 林染染冷静地说:“你可想清楚了,我这个时候吃药,说不定便是一尸两命了,我死了,表哥不会杀了你吗?” 宁忠勇冷笑道:“一包堕胎药而已,死不了,你连什么祖传神水都有,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林染染皱了皱眉头,“这里离卫生所二十分钟的路程,你也不怕我送医院来不及。” 宁忠勇一脸自信:“你这么狡猾,死不了。” “如此说了,我是非吃不可了?” 林染染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宁忠勇点了点头,“别耍花招,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喂你。” “那倒不必,我自己来。”林染染语气平淡。 宁忠勇递了杯水,“真不愧是林染染,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淡定。” 林染染将药粉打开,毫不犹豫地往嘴里一塞。 然后还喝了水,动作十分干脆。 宁忠勇见状,放心地收起了枪,“我还以为你打算抛弃你表哥了呢,不过这怎么可能,你爱他可是爱到骨子里的。我知道了,你无非就是想在乡下出名耍耍威风,现在威风出够了,也该回城了吧?” 林染染冷冷地说:“不急,存折密码还没有到手呢,叫表哥先等着。” “你也不怕他生气不要你。” 林染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离不开我。” 说完,她突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只见鲜血从她的腿间缓缓流出,染红了她的裤子。 “好痛。”林染染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冷汗。 宁忠勇傻眼中,“药效这么快?”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就是堕胎药啊。” “赶紧去叫人,我现在必须上卫生院,不然我死了,表哥不会放过你。” 林染染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着满地的鲜血,宁忠勇慌了,“我只想把你的孩子打掉,我没想要你的命,我这就去喊人。” 这时,门被踹开,只见纪君骁举着火药枪闯进来。 他瞳孔骤然收紧,瞄准宁忠勇就要扣动扳机。 宁忠勇作为退伍老兵的本能察觉到危险,他迅速翻滚,避开致命的一枪。 他狼狈地撞开养殖场后门,逃了。 “染染,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纪君骁踉跄着扑到血泊里,心痛地抱着她。 林染染攥着他的袖口,“呜呜,老公,那人逼我吃了堕胎药,孩子,我们的孩子怕是——” 她突然剧烈咳嗽。 “不,不会的,染染,你跟孩子都不会有事的。”纪君骁试图将妻子横抱起来,可她肚子太大了,不管是抱着还是背着都危险。 “媳妇,我现在送你去卫生院,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染染抓住他的衣领,“老公,去找担架啊。” “好,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拿。” 纪君骁跑去找担架了。 暗中,夏知鸢得意一笑。 林染染,这次,你死定了! 让你嚣张! 失去孩子,你啥也不是! 话说宁忠勇逃了一段路之后,不见追兵,便松了口气。 要是被抓到,那可就死定了。 不一会儿,他看到有几个人拿着担架将林染染抬出养殖场。 林染染流了那么多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他趁机去卫生院埋伏,伺机将她带回城。 只要林染染回去了,团长的气肯定能消一半。 宁忠勇直奔卫生院而去。 他先是给裴屿安打了个电话。 “团长,我成功把林染染的孩子弄掉了。” “真的?” 听筒里传来的笑声让他挺直了脊梁:“她流了很多血,目前正用担架抬来卫生院呢,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她没事吧?” “不会有事的,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吗?我在这里堵她,等她将身子处理干净,我便将她带到您面前去,到时候您要怎么折腾她都行。” 电话那头传来满意的沉吟:“很好,阿勇,我果然没看错你。在带染染回来之前,给纪家致命一击。” 宁忠勇笑,“保证完成任务!” 第40章 纪君骁答应送给夏知鸢惊喜 就在宁忠勇缩着肩膀,像只耗子般贴着土墙挪动时,后腰突然抵住了冰冷的枪管。??;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 他浑身猛地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裳。 一时太高兴,大意了。 “同志,您这是干什么?”他举着手缓缓地转过身。 巷子里,纪君骁紧绷下颌,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刀,直勾勾地剜着他的心脏,看得他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同志,您……您别激动。”宁忠勇掌心沁出了汗,“有什么话放下枪好好说。”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出心底的恐惧。 纪君骁的枪管在宁忠勇腰上狠狠顶了顶,咬牙道,“害我媳妇和孩子,你觉得我能好好说话?” “您媳妇没事吧?”宁忠勇试探着问道。 “你逼她喝药,流了那么多血,你觉得呢?”纪君骁眯起眼睛,眼尾绷出尖锐的细纹,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误会,全都是误会!”宁忠勇解释,“我只是想去看看你们村的养殖情况,想偷点技术!这子弹不长眼,你能不能先放下?” “放下?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涉嫌投毒罪,故意杀人罪!不将你处于死刑,难平众怒!”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要诬蔑我!”宁忠勇反驳。 “证据?”纪君骁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我亲眼所见,我媳妇是受害者,夏知鸢是人证,你还想抵赖?”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宁忠勇眼前发黑。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瞳孔剧烈收缩:夏知鸢居然是人证?这个收了他好处,给他通风报信的女人,居然要把他往死里推! 他满心的震惊化作怨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夏知鸢,好,等着! 她死定了! “老实交待谁派你来的?那人为何要害我媳妇?”纪君骁猛地揪住宁忠勇的衣领,枪管几乎要戳进他的下巴,“不好好交待,你这辈子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 “无人指使!”宁忠勇梗着脖子,“我就是想偷点养殖技术,是你媳妇不肯告诉我!” “那你便去跟公安特派员好好交待吧!你这是杀人,属于重大刑事案件!” “我没有杀人!”宁忠勇咬牙,“若是你们硬要将我交给上级司法机关,那便上交吧!” 反正裴团长肯定会营救他,他不怕。 当纪君骁押着宁忠勇走进公安部时,几个公安特派员立刻围上来将宁忠勇压住。 他们细询问着案件的细节,但宁忠勇一口咬定,他没有害人。 夏知鸢亲自指控他:“我亲眼所见,他拿枪指着林同志逼她堕胎药,我一个弱女子,我没有办法,我不敢叫啊。那药一吃下去没过多久,林同志便流血了,然后纪同志便拿药冲进来朝他开一枪,他便跑了。” 夏知鸢是被纪君骁逮到在养殖场,没有办法,只能出来帮林染染做证。 事到如今,只能把自己摘干净。 只有将宁忠勇逼死,她才能逃过一劫。 现在她在赌宁忠勇不会把她供出来。 反正她跟他的交易,无人发现。 若是他供出她,她一口咬死是他诬蔑。 公安特派员看向宁忠勇,厉声道:“宁忠勇同志,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你为何要害林同志?” “我就是想逼她教我养殖的技术!”宁忠勇狡辩,“我立功了好申请回城,我一个知青,是不可能永远留在乡下的。”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下毒害人了?”特派员逼问。 “我拿的只是普通的面粉!”宁忠勇狡辩,“我只是想吓唬她!” “还狡辩,”夏知鸢继续指控,“那根本就是堕胎药!吃下去没多久林同志就流血了!流了那么多血,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纪君骁瞪了她一眼。 她低下了头,笑了。^x^i!n·2+b_o!o,k\.*c*o/m_ 孩子没了,林染染连一个屁都不是。 宁忠勇用杀人的眼神瞪向夏知鸢,然后又跟特派员解释:“那确实是普通面粉,他们诬蔑我。” 纪君骁握紧拳头,“是不是普通面粉,可不是你说了算,要等化验结果的。我说这位同志,我们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不会无缘无故害我们,想来我纪家也只有与裴家有些矛盾!说吧,到底是何人指使你?” 宁忠勇辩解,“无人指使,我也不认识什么人!” 裴团长还在调查期,若是因为这事给他招惹麻烦,那他一定会将自己活剥生吞。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没有人指使,公安部门自会查清楚!”纪君骁挺直腰板,眼神坚定,“我纪家几代有功于国家,相信国家不会让那些危险分子来残害我们!” 公安特派员们神色凝重,认真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因为案件比较复杂。 公安特派员登记案件之后,只能将案件移送至县公安局。 从公安部出来,夏知鸢叫住纪君骁。 “纪大哥,你答应送给人家的惊喜呢?” 纪大哥这人,闷骚。 养殖场那里,把她逮住了。 当时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她都羞红了脸。 他问:“夏同志,你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她拼命摇头:“我啥也没有看见。”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人家就是见你急匆匆拿枪往这边跑,跑上来了。” 纪大哥跟她说这么多话,她的小心肝都狂跳。 她鼓起勇气看向他。 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看得她心生荡漾。 这可是她前世的老公啊。 “我有理由怀疑你跟那个杀人犯是一伙的。” 接下来,他的话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我没有,我没有。”夏知鸢急忙否认。 “两个选择,第一,我将你送公安调查,第二,给我跟染染作证,做完证,我会送你一份惊喜。” 夏知鸢又不傻,自然是选择第二个了。 纪大哥好不容易跟她说这么多话,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再者,只要她出面作证,那人就会被判刑,这无疑也是替自己解决了祸患。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她一定重新获得民心。 纪君骁脚步未停,只是淡淡道:“跟我来。” 夏知鸢像偷情一样跟在他身后。 小巷子! 哇哇,纪大哥果然闷骚! 他该不会是想要在小巷子跟她干坏事吧? 其实这种事情,去小树林比较好。 “纪大哥,你等等我呀——” 纪君骁走得很快,夏知鸢快要跟不上了。 随着深入,巷子愈发偏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感觉有点瘆人啊。 不过没人才好办坏事嘛。 “纪大哥,你等等我。” 夏知鸢小跑跟上。 小巷子的尽头,纪君骁停下来了。 夏知鸢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纪大哥,你想送人家的惊喜是什么?”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她害羞啊。 纪君骁转过身,神色阴沉得可怕:“你觉得呢?” 夏知鸢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羞涩:“我知道林同志怀孕在身,不方便行夫妻之事,你肯定很寂寞,我……我毕竟是第一次,你轻点。” 真的好害羞啊。 “你为何对我有这种可怕的想法?”纪君骁阴沉着脸。 “哎哟,你别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血气方刚的,肯定馋我身子,我不介意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的,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你。” 夏知鸢说完,去扯他的衣角。,8!6′k?a·n^s?h?u·.¨n-e*t+ 纪君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甩开她的手:“夏同志,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夏知鸢却不依不饶,向前一步,眼神炽热:“纪大哥,这儿没有别人,也不会有人发现,你就别装了。男人嘛,我知道的,你现在肯定很想要我吧?” 话音刚落,纪君骁突然像变戏法般掏出一根鞭子。 “啪!啪!”两声脆响,鞭子狠狠抽在还沉陷于美梦中的夏知鸢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夏知鸢忍不住惨叫起来。 她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纪君骁:“纪大哥,你喜欢这样暴力的吗?行,你尽管来,只要你爽,我怎么样都可以。” 有些男人就喜欢玩这么变态的。 没想到纪大哥喜欢这样玩。 行,她配合。 纪君骁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厌恶:“夏同志,这就是我送你的惊喜,惊不惊喜?” “就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想要我吗?”夏知鸢彻底失去了理智,张开双臂就朝纪君骁扑去。 纪君骁侧身一闪,夏知鸢重重地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夏同志,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给宁忠勇开了后门,只不过你藏得好,我没有捉住你的小辫子,下次你可没这么走运了。” 纪君骁说着,又狠狠地抽了几鞭。 夏知鸢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哭声中带着绝望:“不,纪大哥,你不会这样对的我。” 纪君骁又是狠狠抽她几鞭,快把她抽死了。 “夏同志,我不打女人,但你让我破例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抽死你!” “不。” 夏知鸢满眼不相信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前世那么疼爱她的老公,怎么可能会用鞭子抽她。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纪君骁咬牙切齿,“夏同志,你三番五次陷害我媳妇,我早就想抽你了,你可以去告我,但事情调查出真相,你肯定是要去坐牢的!” 夏知鸢死死拉住鞭子,哭得撕心裂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前世你对我呵护备至,为何这一世要利用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男人,为何要对自己如此薄情?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一定是林染染那个狐狸精祸害的! 纪君骁一把甩开鞭子,眼神冰冷如刀:“夏同志,我警告过你的,再有下次,我直接弄死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知鸢蜷缩在地上,泪水混着尘土,放声痛哭。 这一世,不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与此同时,县医院病房内,孙医生小心翼翼地帮林染染取下血袋,又轻柔地为她换上干净的病服。 门外,周院长早已急得来回踱步,得知她脱险,立刻推门而入:“林同志,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林染染靠在枕头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轻松地说:“没办法,坏人太坏了,我不装一点,他们就不死心。” “你真没事?”周院长满脸担忧,再三确认。 “没事,那是血袋,诓坏人用的。”林染染笑着安抚道。 周院长这才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人肯定要移交到县公安处理,若是有公安过来调查,我会叫孙医生会配合你,你这几天就乖乖躺好,不过妇产科的医生们有可能会打扰你。” 林染染莞尔一笑:“无妨。” “要不你干脆住院到生孩子吧,这样安全些。”周院长提议道。 “周院长这是想着法子压榨我?”林染染调侃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为人民服务嘛,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周院长连忙解释。 林染染笑着拒绝:“我真是爱莫能助,毕竟家中大事小事还等着我呢。” 周院长露出羡慕的神情:“纪家上辈子到底是烧了多少高香才能够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你也好好烧高香,说不定也能娶到像我这么能干的儿媳妇。”林染染打趣道。 “呵,林同志,你可真幽默。话说你整这一出,纪同志不得吓死?” “事先跟家人都沟通了。”林染染解释道。 “我说纪同志怎么放心去捉贼让老三送你来医院。”周院长恍然大悟,“关键是,这老三一来医院就跑没人影了,我居然没有想到。” 林染染轻笑:“各司其职嘛。” 纪家人知道夏知鸢想要设计林染染吃野果之后非常担心她的安全。 纪君骁跟老二连夜去摸清了宁忠勇的底细。 林染染知道宁忠勇无人能用,肯定要亲自出马,便跟家人商量,要把事情闹大,让表哥以为自己真的流产了。 如此以来,宁忠勇被抓,表哥派的人短期内不敢轻易来,村里的人也会提高警惕。 至于夏知鸢,无非就是被林染染利用了。 夏知鸢这人做事警惕,很难让人抓到把柄,那便让她替自己作证,让她彻底气死。 宁忠勇一落网,她便蹦跶不起来了。 等找到十足的证据,再弄死她。 至于表哥肯定想办法捞宁忠勇,一时之间顾不上她这边。 一举三四,十分完美。 这下,她可以安安心心生宝宝了。 至于她吃下的堕胎药,呵呵,放嘴巴的时候就丢进空间了。 所以那药,正在给孙医生拿去化验呢。 宁忠勇,死定了! “对了,林同志,上次县长夫妇带孩子来体检,知道你来医院却没有去找他,他挺不高兴的。他跟我说,你再来医院,叫我无论如何也要通知他,你看这,方便吗?”周院长问。 林染染道:“我自己给他打电话吧。” 周院长:“你说你好歹也是县长夫人的救命恩人,还认了孩子当干妈,来城里不去找他们,这让他们怎么想。” 林染染:“我的时间不是都被你们占据了吗?” 周院长不占理,笑了笑,“是,都是医院的错。” 两人正说着,孙医生带着几个妇产科医生走了进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一袋水果。 “林同志,我们来看你了。” “林同志,好些没有?” 林染染笑容温和:“幸亏孙医生妙手回春,我没事了。” 孙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了,我最近有空给大家整理了一点笔记,这个会比较详细一些,你们拿去看吧。”林染染说着,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医生们眼睛一亮,纷纷围过来,脸上满是惊喜。 “谢谢林同志。” “林同志你好好休息,我们先不打扰了。” “林同志,我们有问题再来向您请教。” 林染染笑。 这帮家伙就是想来压榨她的。 幸好她早有准备。 等众人离开,周院长又开始游说:“你说你来我们医院当医生多好,凭你的实力,过几年便能够当上副院长,再努力一点,都能把我干掉了。” “你就不害怕失业?”林染染挑眉问道 。 这时,纪君骁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眼神中满是担忧。 周院长识趣地打了个招呼,便退出了病房。 纪君骁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林染染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染染,没事吧?” 林染染笑着安慰:“都跟你说是假的了,怎么还担心。” “可我当时看到那么多血,我真的吓坏了。”纪君骁的声音低沉,眼中还残留着恐惧。 林染染问:“夏同志可愿意作证?” 纪君骁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垂下眼帘:“嗯。” 林染染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异样。 糟糕,只顾着让女主替自己作证,却忘记了女主有可能因此获得男主的青睐。 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 她这是神助攻男女主? 卧槽,千防万防,居然没防自己? “染染,怎么了?” 林染染回过神来,“哦,没事,你跟夏同志说话了吗?” “说了两句。” 纪君骁回答得有些生硬。 林染染面色一沉。 果然。 “媳妇,你别多想,毕竟我要让她作证,肯定是要说两句的,不然她怎么肯去。” “你使点美男计,她不就去了?” 林染染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那倒没有,我威胁她,要么作证,要么送她去公安部调查,她又不蠢,她知道怎么选。不过我没有跟她同路,你放心。” 林染染:“威胁?” “不然呢?” “那做完证,你俩也没说话?” 纪君骁拼命摇头。 他不擅长说谎,一旦说谎,他耳朵就会红。 很明显,他说谎了。 罢了,说两句话罢了,他居然不敢承认。 估计是上次跪苍耳的事件让他心理有阴影。 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不属于她的,死命也护不住。 “媳妇,这次是因为做证需要不得已跟她说了两句,我以后保证不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林染染:“说话而已,也没那么严重。” 不是,媳妇生气了? 以前她死防严守,现在突然松口了,让他更有危机感了。 但是他拿鞭子抽女同志这形象太过于恶劣了,万一说出来吓倒媳妇怎么办? 好男人是不应该打女同志的。 他握着她的双手:“媳妇,除非是涉及到你的事情,否则我是断不会跟她说话的。” 林染染取笑:“整得我倒像妒妇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这证明,你在乎我。” 林染染:“……” “以前你心里只有你表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我恨不得将他给嘎了。” 林染染:“这算是表白吗?” 纪君骁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深情地说道,“嗯,媳妇,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以前是,以后也是,如违此誓,让我从此不举。” 林染染笑了:“呀,居然发毒誓?” 纪君骁:“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就算把命拿给你也行。 林染染:“好啦,相信你了,收拾一番,等会我们偷偷去我干儿子家。” “啥?” “你忘记我在火车上认干儿子的事了?” 纪君骁挠了挠头:“还真忘了。” “那人来头可不小,是县长呢。” “县长?”纪君骁震惊极了。 媳妇随手一救就救了个县长夫人,还跟县长当了亲戚。 这运气简直逆天了。 “正好我们村要申请修公路了,若是县长跟交通部门的人认识,打个招呼,或许我们村的公路就有希望了。” 纪君骁:“若是村里能修公路,我得让村长记你一功。” 林染染笑:“你媳妇厉害吧?” 纪君骁笑,“天下无双,我都有危机感了,生怕别人跟我抢媳妇。” “这是好事,你若是不好好珍惜我,自会有别的男人珍惜。” “我不会给别人那个机会。” 两人给黄县长打去电话。 得知林染染要来家里,黄县长高兴得合不拢嘴。 “媳妇,咱们家的恩人要来家里做客了,我去叫人来帮忙收拾,备上好菜。” 韦婉琴:“是林同志吗?她真的来城里了?” “是,她又来医院了,想必是周院长跟她说了,她才找我们。” 韦婉琴抱着儿子,激动得眼眶都要红了,“小驰霄,咱们娘俩的救命恩人就要来了,你高不高兴?” 儿子咧嘴一笑。 “老公,你看看,儿子知道恩人要来了,笑得好开心。” 第41章 夏知鸢就是内奸,把她抓起来 虽然还没有举行认亲仪式,但林染染和纪君骁还是去百货商店给干儿子买了长命锁。:¢3@%28u=`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林染染挺着隆起的孕肚,手指轻轻摩挲着锦盒里的长命锁。 纯银打造的锁面上,“长命百岁”四个篆字被工匠刻得苍劲有力,锁坠处还缀着三颗小巧的铃铛。 纪君骁:“媳妇好眼光,这个锁最好看。” 林染染笑:“我也觉得好看。” 小孩子都要戴长命锁。 干妈送的长命锁据说能保佑孩子平安长大。 纪君骁伸手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又顺手将新买的一袋水果牢牢扎紧袋口。 政府机关家属院的灰砖围墙爬满了嫩绿的爬山虎,黄县长夫妻抱着孩子在斑驳的树荫下翘首以盼。 远远望见林染染和纪君骁的身影,韦婉琴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她抱紧怀中的孩子,快步迎了上去。 “妹子,妹夫!”黄县长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伸手接过纪君骁手中的水果袋。 “大哥。” “嫂子。” “你说你们来就来了,还买什么水果,多浪费钱呀。” 林染染肚子大不方便抱孩子,她笑着逗弄着孩子:“宵儿长得可真俊,这是干妈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康成长。” 说完,她取出长命锁,动作轻柔地给孩子戴上。 韦婉琴看着这一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妹子,你这太客气了。” “给孩子的祝福,应该的。”林染染笑着回应,眼神里满是慈爱。 韦婉琴握住林染染的手,声音哽咽:“妹子,这一别就是三个月,我可是想你想得紧,若是没有妹子,我跟宵儿怕是——” 她话未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 林染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嫂子,您这样就见外了。” “本来应该是我们去看妹子你的,但孩子太小了,再加上你那边不通路,实在是不方便。若不是你来城里,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韦婉琴说着,眼眶又红了一圈。 林染染理解地点点头:“嫂子,我都明白。” 黄县长看着几人,笑着说道:“回家慢慢聊。” 家属院的单元楼里,暖黄色的灯光下,几人围坐在略显陈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木质圆桌旁。 两家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当黄县长夫妇得知有人要害林染染时,黄县长夫妻担心坏了。 黄县长怒道:“这个兔崽子,居然敢害你,若不是你机警,说不定早就被他给害了。不行,我一定要叫公安局将这家伙重判。” 林染染:“这事背后是有主谋的,说起来以前也是我犯浑,居然帮着我表哥一家。”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黄县长听得眉头紧锁,当即拿起电话安排调查事宜。 可怜的裴屿安正满心期待地重返工作岗位,却不知一场突如其来的调查风暴正朝他席卷而来。 韦婉琴拉着林染染的手说:“妹子,等你生娃了,咱们选个黄道吉日举办认亲仪式,怎么样?” 黄县长也满怀期待地看向林染染。 林染染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接着,她将纪家被裴家陷害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韦婉琴心疼地看着林染染:“真是苦了你们了。” 黄县长更是义愤填膺:“此事,我帮你们打报告,一定要好好查裴家,不能让英雄寒心啊。” 他对纪君骁颇为欣赏,想起他年纪轻轻就当上团长,能力出众却遭小人陷害,心中满是惋惜。 纪君骁站起身,感激地说道:“那便辛苦大哥了。” 黄县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目前没有办法举办认亲仪式,但自从林妹子救下宵儿母子,我便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了,以后咱们不说两家话。′j′i¢n\r?u~t-a,.~c′o.m¢” 林染染趁机说道:“大哥,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我们村想修公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黄县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仔细翻找着:“你们乡目前只有一条修公路的名额,照目前来看,幸福村的希望比较大,毕竟政府要根据村庄的布局、农田分布、生产生活需求以及周边地理环境等因素,规划出合理的道路路线。再者,去年幸福村生产队各项任务完成得最出色,为国家提供了两倍的粮食征购。” 纪君骁神色凝重地问:“所略队完成的情况如何?” 黄县长叹了口气,指了指文件上的排名:“倒数。” 林染染失望极了:“那是连争一争的机会都没有了。” 黄县长点头:“只能等下次的指标了。” 林染染突然问:“大哥,若是今年所略生产队各项指标超标完成,会不会有些希望?” 黄县长沉思片刻:“若真的能实现,我倒是能为你们争上一争,毕竟这也 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林染染眼中燃起希望:“我知道,只要大哥能帮我们村提一提,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感激不尽。” 现在政策逐步开放了,只有通路,村里才能致富,不然做什么都不方便。 林染染夫妻准备返回医院时,韦婉琴将一个崭新的暖水壶和一个红包塞进她怀里。 林染染推辞,“嫂子,这我不能要。” “妹子,你这是跟我客气了?比起你送的长命锁,我这个不值一提。” “嫂子,别这样。” “你若是不收,便是瞧不起我这礼物了。” “行,我收下。” “妹子,记得以后常来。”韦婉琴红着眼眶说。 “好。” 两人刚回到医院,公安局这边便有人过来调查情况了。 林染染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到下巴处,微微皱眉装出痛苦的模样。 孙医生早已将提炼好的堕胎药成份报告和身体损伤报告表交给公安。 这两份报告,每一页纸都承载着沉甸甸的证据,一旦提交,宁忠勇那边的罪行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周院长走到林染染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林同志啊,你也不用担心担心,孩子我们会保住的,你需要住院观察,配合医生,至于费用,谁是凶手,自然是讨谁要。” 林染染心里明白,周院长又想压榨她了。 也行,反正裴家有钱,让周院长多讹些钱吧。 接下来几天,林染染躺在病床上,明面上是养伤,实则给妇产科的医护人员耐心科普孕妇开奶技术。 她详细地讲解着穴位的位置、按摩的力度和手法,还结合实际案例说明不同情况的应对方法。 “这个年头虽然奶涨的产妇不多,但也有个别特殊情况,有的人甚至涨奶到发炎。医生不能只靠按摩跟让婴儿多吸奶,还有更科学的方法。” 医护人员们认真地做笔记。 他们心想,林同志太伟大了,明明自己身子不好,还给他们上课。 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 果然,用她的方法帮了几个奶涨的产妇,效果很好。 林染染这项开奶技术一经普及,无疑又为医院做了贡献。 周院长见状,满意地拿出两百元钱递给林染染,林染染也不客气,坦然收下,这是她应得的报酬。 两人在县医院住了五天,而此时的村子里早已炸翻天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妇女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纪嫂子,你家媳妇没事吧?”杨大娘拉着纪母的手,满脸担忧地问道。`j^i`n*j′i*a¢n-g/w?x-c¨.,c`o~m\ 纪母强装镇定,“会没事的。” “你家媳妇这么厉害,肯定没事。” “对呀,她救了大伙,又为我们谋幸福,不可能有事。” “我们一起为她祈福。”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想起那天林染染流了那么多血,很多人眼眶都红了。 她们都觉得,孩子肯定保不住了,但又不敢去相信这个事实。 纪家媳妇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要遭这份罪呀,要是可以,她们都恨不得替她受罪。 这几天,纪家人都沉默寡言,村民们猜到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谁也不敢往坏处想。 只有夏知鸢,表面上装出担忧的样子,背地里却暗自窃喜。 虽然林染染之前跟家人打过预防针,但家人还是整日提心吊胆,她为了纪家,这是拿命在拼啊。 若不是她想出这一招,姓裴的肯定会天天派人来搞破坏,直到把纪家逼上绝路。 村头,杨大牛蹲在地上,一拳砸在地上,满脸自责:“都怪我没有巡逻好,以后我带上几个小队,晚上轮流巡逻。” 杨大明站在一旁,握紧拳头:“纪婶子那么好,咱们一定要保护她。”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村严防死守,怎么还有坏份子混进来?” “就是,之前投毒,现在害人,咱们村是不是造别的村嫉妒了?” “肯定是见咱们村养殖好,嫉妒了。” “天杀的,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依我看呀,咱们村估计有内奸。”狗蛋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狗蛋娘,这话不能乱说。”有人提醒道。 狗蛋娘撇了撇嘴:“你们想想之前的野果子,还有谁最不想纪家媳妇好? 说着,她跟几个嘴碎的女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都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夏知鸢。 “她真的敢害纪家媳妇?” “我上次就说过了,她根本就没有粮票了,但是她哪里来那么多粮票肉票打发家人?肯定是别村的人给她的。” “狗蛋娘,杨队长说了,不能在背后嚼舌根,不利于团结,这夏知青上次应该知道错了,这次听说是她出面指证坏份子的。” 狗蛋娘啐了一口:“我呸,她这是做贼心虚,你说她都看见了,为何 不喊人?” “喊人的话万一激怒了坏份子直接开枪怎么办?” “呸,依我看,她就是跟坏份子勾结!总之纪家媳妇若是出事,我第一个不饶她。” “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吧?” “反正你们听我准没错,咱不能明着整她,暗着给她穿小鞋就成。” “我也看这臭娘们不顺眼,就凭她诬蔑纪家媳妇,就不想让她好过。” “那咱们一起整她!” 接下来夏知鸢的日子变得十分难熬。 她喝水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头突然砸中她的手背,水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吃饭的时候,一抹黄土精准地砸在饭盒里;做工的时候,总是有人“不小心”撞到她,让她摔倒在地……更夸张的是,她在田里干活,身上突然爬满了蚂蝗,密密麻麻的,像是被人故意捉来放的。 她之前被纪君骁抽了那么多鞭,身上本就火辣辣地疼,现在又被这样折腾,疼得她直掉眼泪。 她怀疑是纪家人干的,只能默默忍受。 她心里想着,纪家人之所以疯狂报复她,肯定是林染染的孩子没了。 一想到这个,她又觉得开心,再大的痛都能咬牙吞下。 然而,县公安局派来调查宁忠勇案件的几个公安,让夏知鸢彻底不淡定了。 她坐在自己的屋里,眉头紧皱,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难道是纪大哥搞的?”她越想越气,“林染染到底什么好的?孩子没了,我以后可以给纪大哥生呀。” 村子里,关于公安调查的消息迅速传开。 “据说公安怀疑有内奸呢。” “真的假的呀?” “虽然他们说来了解案情,但是他们逐一审问,这还用明说吗?” “这个宁忠勇很有可能是指使上次夏柱来投毒的人。” “若他真是主谋,就该给他判死刑。” “就是,这种人,太可恶了,夏铁柱也是被他利用了。” “这个宁忠勇应该游街批斗才对。” “总之,大家要好好回忆那天的事情,看看谁最可疑,我们一定要努力配合公安部门做调查,一定要把我们村的害人精揪出来。” 几个公安来到狗蛋娘家里询问情况。 狗蛋娘一见到公安,立刻来了精神,拉着公安的胳膊说道:“同志,我跟你们说,那个夏知鸢肯定是内奸!” 公安严肃地看着她:“大娘,诬蔑他人可是犯罪,你这也没有证据。” 狗蛋娘脖子一梗:“我是没有证据,但我就是怀疑她,她跟纪家媳妇水火不容,就凭野果子事件跟她是目击证人,我就有理由怀疑她是帮凶,你们应该把她抓起来,好好严刑拷打。” 公安耐心地解释:“大娘,若是您有证据就提供证据,没有的话,不能乱说。” 狗蛋娘不甘心:“那你们就多往她身上查查。” “谢谢您提供的线索,不过夏同志也说您最近总是在背后编排她,还把她列为坏份子,她让我们教育您,若是再诬蔑她,她便会告您。” 狗蛋娘气得脸通红:“她还贼喊捉贼了?” 公安严肃地说道:“以后您少编排人家,若是有证据直接提供。” 狗蛋娘虽然不服气,但也只能应下:“我知道了,对了,她家人上次来问她要粮票,她拿了很多粮票跟肉票给他们,你们可以往这方面查一查,查她那些东西哪来的。” 小贱蹄子,看我不弄死你。 “行,我们知道了,谢谢大娘的配合,以后可别在背后说人家了。” 几个公安在村头的空地上讨论着。 “这个夏同志,会不会真的有问题?” “有很大的问题,但苦于没有证据。” “凭我破案多年的经验,这位同志很狡猾。” “再传她来问话。” 夏知鸢再次被传唤,她强装镇定。 面对公安的询问,她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但这几个公安总是咬着她不放,好像怀疑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我是喜欢纪大哥的,所以我才有些嫉妒林同志,我之所以暗中观察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再者,她搞养殖那么好,我也只是好奇她用了什么方法配饲料。没想到看到了宁忠勇逼她吃药的一幕。” 公安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夏同志,你居然喜欢有妇之夫,这思想要得吗?” 夏知鸢连忙说道:“我知道这个不对,我已经改正了,但是同志,请不要怀疑我是坏份子,我就有些嫉妒她,但我从未害人。” “难道你就不能因为嫉妒而想要害人?” “这个我可不敢,我是知识份子,我深知犯罪是要被判刑的,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关于你拿很多粮票跟肉票给家人的事,你怎么解释?” 夏知鸢眼睛里泛起泪花,委屈地说道:“我几个月没往家里寄粮票跟肉票了,那些全都是我自己攒下来的。因为我家人全都吸我的 血,我就是想着逼他们努力一些的,可我跟大牛哥借了粮票,他们嫌少还赖着不走,我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来打发他们走了。同志,如果可以,请去帮我开导我的家人吧,他们没病装病,好几个劳动力就是不肯去上工,等我一个人养,我真的好累啊。” 几个公安听她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动容。 他们没有想到在集体年代,她的家人居然有这种好吃懒做的思想。 “行,我们会去你家里调查情况,若是你说得属实,你家人少不了被批斗。” 夏知鸢连忙说道:“有劳同志们了,我也是想让他们变得勤快一些。” 等夏知鸢离开之后,几个公安围在一起讨论。 “这位夏同志连家人都出卖,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那也没有办法,咱们没有证据。” “现在就从她家人入手,再密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若她真的有问题,必须要抓起来。” 几个公安离开之后,林染染越发不安。 但她很肯定一件事,林染染的孩子没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引起上面这么大的重视。 希望宁忠勇不要把自己供出来,否则自己还真有些麻烦。 真是气死了,本来以为指正宁忠勇她会获得民心,没想到中了纪大哥的圈套。 搞不好,自己会被抓起来。 “林染染,你孩子都没了,为何还要逼我至此?” 夏知鸢将一切全都归咎于林染染。 她将拳头握紧。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各村都纷纷召开大会。 村委会大院里,村民们挤得满满当当,头顶的大喇叭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就所略村这件投毒和故意伤害人的事件拿来举例子,村长拿着喇叭大声强调,让大伙最近没事都不能往别村跑,否则抓到一律当坏份子处理。 人群中不时响起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一时之间,各村都加强防卫外来人。 村口设置了路障,几个村民拿着红袖章来回巡逻。 桃花村跟幸福村因为出了坏份子,村民感觉在别村面前抬不起头来。 大伙赶集的时候遇到别村的人,都低着头匆匆而过。 林染染平安归来。 村民全都激动得抹泪。 知青院的人也纷纷为她祝福。 果然吉人自有天佑。 流那么多血孩子还能保住,林染染绝对是上帝的宠儿。 夏知鸢气死了。 怎么会这样? 自己处于风口浪尖,林染染居然平安无事? 太不公平了! 不过为了洗清嫌疑,夏知鸢还是忍恨出来跟她道喜。 “林同志,你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林染染笑了笑:“夏同志这是真心话?” “自然是的。” 林染染笑:“看来夏同志真心知错了,她还帮我指证坏份子呢,你们不知道,那坏份子可狡猾了,硬要把堕胎药说成面粉,还好夏同志一口咬死他。” 夏知鸢那个恨啊。 但她只能笑:“能够帮到林同志,是我的荣幸。” “大伙也不要再怀疑编排她了,她人美心善,怎么可能跟那坏份子有勾结?我回来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大伙以后不要再传了啊。夏同志肯定跟坏份子没有关系,怎么可能会勾结人家呢?这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否则夏同志一个知识份子,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夏知鸢握紧拳头。 林染染这个贱人。 明面上是维护她,实则是讽刺她。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倒是让那些没有怀疑她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好像她就是内奸一样。 虽然她真的是。 但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我以后会跟林同志处理好关系,还请大家做个见证。”夏知鸢只能赔笑。 大伙心里跟明镜似的。 都笑着没有点破。 第42章 你也是重生的? 大伙离去之后,纪家人关起门来。¨3¢8+k+a·n+s\h·u′.*n!e\t- 纪母将林染染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又伸手摸摸她的肚子、捏捏衣角,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才长舒一口气。 纪家每个人都嘘寒问暖一番,最后小夫妻才能回房。 “夏知鸢的事,你干的?”林染染倚着门,盯着老公问。 纪君骁正解着纽扣,闻言动作一顿,“反正又没有诬蔑她,若是找到证据,我亲自押她送公安。” “怎么,路上想牵她手?”林染染突然凑近,邪气一笑。 “我没有。” 看着他极力辩解,林染染不禁笑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老公,谢谢你。” 纪君骁的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转身假装整理桌上的口中。 林染染瞧着这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男人,此刻像被惊到的小鹿,不禁觉得有趣。 原来铁汉子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现出这般温柔又害羞的模样,倒显得自己像个“女流氓”。 “老公,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相信你。”林染染郑重地说。 纪君骁大喜。 “谢谢媳妇。” “奖励你一个香吻。” 林染染指了指自己的唇。 纪君骁喉结滚动。 最终他没忍住,吻了上来。 …… 经过这件事,夏知鸢像是变了个人。 清晨,她会在井边主动跟林染染打招呼:“林同志,早呀。” 晌午她也会笑着喊:“林同志,忙着呢。” 甚至在阳光正好的午后,她会指着天空说:“林同志,今天天气真好。” 她故意在一众知青面前跟林染染打招呼,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主动,林染染也有回应。 看着她假笑的样子,林染染不知道这女主又在憋什么大招。 接下来半个月,夏知鸢确实安分守己。 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粪桶总是抢着挑,连最难缠的刺草堆都主动清理。 可即便如此,村民们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防备。 毕竟公安那边迟迟没有确凿证据,大家虽不满,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天晌午,杨队长和纪君善从城里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宁忠勇因故意杀人罪被判了十年! 大伙顿时炸开了锅,叫好声此起彼伏。 反观夏知鸢这边,因为没有证据,公安拿她没有办法,但她家人却因装病偷懒被批斗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全村。 狗蛋娘叉着腰站在村口唾沫横飞地说道:“贱人,还说家里是中农,这下,打脸了吧?” “没找到证据抓她,还真是便宜她了。” “以后继续整她,往死里整。” 一群妇女围在井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夏知鸢半个月的努力,反而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过她内心强大,觉得时间会让大伙淡忘一切。 等时机到了,她带领大家发展致富,大伙会像前世一样对她感恩戴德。 正午时分,狗蛋娘风风火火地闯进知青院。 “纪家媳妇,我今早在地里挖了很多蝗虫跟蝼蛄,能吃吧?” 陈静在一旁打趣:“狗蛋娘,这两种虫子您都吃好多年了,现在才来问林同志,会不会太迟了?” 狗蛋娘挠挠头,咧着嘴笑:“我这不是怕中毒吗?毕竟有前车之鉴嘛!” “也是,林同志见多识广,问她还是比较妥当的。”陈静笑。 林染染笑道:“这两种虫子都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可以放心食用。不过要记得高温烹煮,把寄生虫都杀死。*k^e/n′y¨u`e*d\u/.′c`o!m?” “瞧瞧,纪家媳妇的解释就是不一样。话说,啥是蛋白质跟微量元素?”狗蛋娘瞪大眼睛,满脸好奇。 林染染从屋里拿出一本旧书,指着上面的插图耐心解释,从细胞结构讲到人体所需营养。 狗蛋娘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一拍大腿:“那孕妇可以吃吗?” “蝗虫是可以的,蝼蛄就不宜食用,孕妇身子弱,还是小心些好。” 狗蛋娘一听,连忙把蝗虫那半包往林染染手里塞:“那我把蝗虫留给你吧!你肚子里的娃正长身体呢!” 林染染连连摆手:“这东西虽然能吃但我不敢吃,你还是拿回去给娃们吃吧。” 狗蛋娘又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包野桑葚,紫红的果子还沾着露水:“那这个留给你吃吧,我摘了很多,还有火筒泡,这两种野果子应该没毒吧?” 林染染笑着接过:“没毒,那我便不客气了,谢谢婶子。话说这桑葚补气血,婶子你自己也留点。”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狗蛋娘感慨道,“等秋收过后,我要让狗剩跟小花去上学!不能让娃跟我似的,大字不识一个!” “婶子您有这觉悟真好,两个娃的学费 也就三块钱,你多做几双绣花鞋拿来给我,可不能耽误了娃的前程。” “对!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娃上学,我要让娃变得像你一样聪明!” 狗蛋娘风风火火地走了,嘴里还念叨着要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给娃补补脑子。 纪母走了过来,担心极了,“染染,我怎么感觉这狗蛋娘三天两头来找你,她该不会是赖上你了吧?” 林染染笑道:“她这个人虽然嘴碎又小气,但没什么坏心眼。您看,她现在不也开始想着让孩子上学了?” 纪母点了点头:“确实,她对谁都小气,每天不是怼天就是怼地,不过对你她倒是很热情。” “她是个聪明的,知道读书能改变命运。” “证明我家染染魅力大,连村里最难搞的人都搞定了,就是有些不长眼的。” 纪母撇撇嘴,显然是在说夏知鸢。 林染染笑:“妈,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只要她不再挑事,以前的事便做罢。” “我就是替你觉得委屈。”纪母心疼地看着儿媳。 林染染苦笑中,这可是女主,作者的亲闺女,哪能这么容易退场? 她若是没了,剧情就得完了。 不过日子太顺了也无趣,有点波澜才有意思。 正想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院角的竹篱笆被吹得哗哗作响。 纪母脸色一变,急忙拉住林染染:“染染,快进屋!这风邪乎得很!” 两人迅速进了屋。 “这风未免太猛了些。”纪母满脸担忧,“这玉米能撑得住吗?” 林染染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书中的情节在脑海中浮现——五月的这场大风,会让生产队的玉米大面积倒伏,最后收成连公粮都交不够。 她可是跟黄县长夸下海口,要帮生产队超标完成任务的! 算算时间,大风在五日后就要来了。 “妈,依我对天气的了解,过几天大风就要来了。”林染染握紧纪母的手说道。 纪母闻言脸色瞬间苍白:“比这还要大?” “大十倍以上。”林染染语气沉重,“到时候玉米肯定会大面积倒伏,咱们得提前想对策。” 纪母快急死了:“那可咋办?” “妈,等会你叫杨队长抽空来知青院一趟,就说我有办法应付这大风。” “好!”纪母急忙将饭盒往竹篮里装,“你在房间里别出来,我让老大跟杨队长回来。” 纪母急忙去给家人送午饭了。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林染染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翻涌的云层,眉头皱得更紧了。 更改剧情,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吧?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纪君骁跟杨队长匆忙跑进知青院。 杨队长眉头紧锁,一路上那些植株矮小的玉米东倒西歪的惨状让他忧心忡忡。 往年的收成本就不尽人意,要是今年再因为大风减产,生产队可怎么向上面交代? “纪家媳妇,听说你有应付大风的办法?”杨队长一进门,顾不上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纪君骁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媳妇。 林染染说道:“我对天气也有所了解,不出我所料,五天后,大风来袭,到时候所有的玉米全都得倒下。” “纪家媳妇,这真的假的?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杨队长瞪大了眼睛,恐怖得直摇头。 纪君骁看向媳妇的眼神中,崇拜又多了几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媳妇竟然还有观天象的本事,简直太厉害了! “杨队长,你相信我吗?”林染染问道。 “我自然是相信的,你且说说办法。” “在大风来临之前,咱们得提前加固植株,进行培土壅根,一般在玉米植株基部培土高度约10-15厘米,这样可以使玉米根系更好地固定在土壤中,增强抗倒伏能力。对于一些生长较高、茎杆较细的玉米植株,可以采用绑杆支撑的方法。还要及时清理玉米田中的杂草、秸秆等杂物,保持田间通风透光良好。最后还要提前疏通田间的排水渠道,确保在大风过后如果出现降雨,田间不会积水。”林染染有条不紊地说着,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明了。 杨队长一听,急死了:“现在正是早稻插秧时间,劳动力不足,若是像你这般说,那这几天全部劳动力都花在玉米地上。” 纪君骁赶忙说道:“推迟五天再插秧问题不大,若是玉米全都倒下,那损失才惨重。” 杨队长愁眉苦脸:“就怕大伙觉得做重复工,不肯做啊。” 纪君骁坚定道:“我相信染染的推测,今晚咱们要做的任务便是开大会,动员大伙这几天先把玉米地整好。” 在他心里,媳妇已经创造了太多奇迹,他坚信这次也不会出错。 林染染继续补充道:“那些已经倒伏的玉米植株,要及时进行扶直踏实土壤。可适当追施一些速效肥料促进玉米植 株尽快恢复生长,增强其抗逆能力,等会,我亲自配肥料。” 杨队长点头:“行,纪家老大就留下来跟你媳妇配置肥料。对了,纪家媳妇,今晚的大会,你来主持吧,大家现在都相信你说的话。” 林染染爽快答应:“行。” 其实这个人畜粪便速效肥,林染染早在两个月前就命人准备了。 经过两个月时间的发酵腐熟,再加上一些空间溪水,就能成为优质的速效有机肥。 现在她还需要用草木灰来配置钾肥。 纪君骁立刻行动起来,将早就收集的农作物秸秆、树枝等点燃,最后收集草木灰。 林染染在一旁指导:“这个草木灰加水浸泡,制成草木灰浸出液,用于叶面喷施,如此一来能快速补充钾元素,增强玉米的抗倒伏能力和光合作用。” 纪君骁看着媳妇,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崇拜:“媳妇,你啥都会。” 最近他拼命在看种养殖方面的书籍,可总觉得书上写的都是皮毛,和媳妇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林染染俏皮地笑道:“那是,本小姐天生聪明,谁娶谁幸福。” 纪君骁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染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夜幕降临,大伙聚集在知青院开会。 林染染站在人群前方,主持会议。 “纪家媳妇,今日这风吹得好多弱小玉米都倒了,五天后真的来大风?”有人大声问道。 “没错,所以我们得在大风来临之前加固玉米植株,否则将颗粒无收。” 林染染再次强调事情的严重性,随后将应对方法详细地告诉大伙。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 “纪家媳妇向来有主见,我没意见。” “我也没有。” “同意。” …… 就在这时,杨书记站了出来,大声反对:“林同志,我不否认你带给村里的改变,但现在正值插秧,若是浪费五天时间去玉米地,那就是多做重复工,万一大风没有来呢,谁来承担这五天的劳动力损失?” 杨书记年纪较大,思想比较顽固,在村里很有威望。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跟着附和:“纪家媳妇,你可能对种养殖比较了解,也有做生意的头脑,但这天气,你不一定看得准。” “对呀,我们这地方往年这个时候也是会刮一些大风的,也有一些弱小植株玉米倒地,但一点小损失,不碍事。” “是呀,纪家媳妇,这事,你放宽心。” 狗蛋娘气得满脸通红:“不是,你们怎么不相信纪家媳妇,她有多厉害,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杨书记冷哼一声:“她在其它方面是很厉害,但这观天象,她一个北方人,不懂我们南方的天气。” “是呀,纪家媳妇,其它方面你是比我们厉害,但这天气,你确实比不过我们,我们都生活在这地方七十几年了,肯定比你知道得多。” “对,纪家媳妇,这次,听我们的,不用管,没事的。” 人群中,夏知鸢皱着眉头,眼神复杂。 前世就是因为刮大风,所有的玉米全都倒地,她当时劝队长将倒地的玉米扶植重新施肥,才挽救了一些,但最终连交公粮都不够。 不止他们村这样,其它村也一样。 但其它村用稻谷和茶油,抵消了玉米的公粮。 这次,要是林染染的办法成功了,她又要出尽风头。 想到这里,夏知鸢咬了咬牙。 随着老人们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狗蛋娘急得直跳脚:“你们就是老顽固,总之,我站队纪家媳妇。” “我也站队纪家媳妇。”杨大娘大声说道。 队长媳妇也表示支持:“我支持纪家媳妇,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杨大牛跟着喊道:“我站队纪婶子。” 年轻人几乎都站在了林染染这边。 杨书记急得直拍大腿:“你们糊涂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往年咱们大队总排在倒数,都快要被批斗了,这次你们可不能犯糊涂。” 一直沉默的夏知鸢突然开口:“这次我站队林同志,我也会观天象,五天后确实有大风,比今日的风力大十倍,若是不采取措施,玉米将颗粒无收。” 狗蛋娘立马嘲讽道:“哟,夏同志,你这一字不漏地重复纪家媳妇的话,怎么,也想占功劳呀?” 夏知鸢一脸委屈:“我没有,我是为了集体的利益着想,在集体面前,个人的得失要先丢到一边,集体最重要。” “呵呵,就怕某些人做出损失集体的事。”狗蛋娘毫不留情地怼道。 夏知鸢转向杨队长,可怜巴巴地说:“杨队长,我是真心为集体着想的。” 纪君瑶毫不客气地拆穿她:“那今日上工你见风向不对劲,怎么不提出意见?我大嫂提出来了,你便重复她的话,不是想占功是什么?” 夏知鸢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既然大家这么觉得,那我便不再说话了。” 她心里委屈极了,自己都已经消停这么多天 了,这些人还是用有色眼镜看她。 老人们还在不停地反对:“不是,你们这是同意林同志的提议了?” “不能同意呀,全部劳动力都浪费在玉米地,无人插秧,那肯定会被上面批评的。” “就是,这万万不可。” 林染染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我这人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五天之后若是没有大风,所有的责任我一律承担,我愿立下军令状。但若你们连损失五天的劳动力都舍不得,到时候大风来临,亡羊补牢便太迟了。” 纪君骁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我愿跟我媳妇共同承担责任。” 纪家人也纷纷表态:“还有我们。” 狗蛋娘、杨大娘、杨大牛等人也跟着喊道:“算我一份。” 老人们气得脸色铁青,直骂这些年轻人是反骨仔。 杨队长见状,大声宣布:“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从明日起一起上玉米地,争取五天时间按林同志的方法给玉米加固处理。” 杨书记还想劝阻:“队长,这要三思啊。” 杨队长态度坚决:“我相信林同志,若是有事,我便不当这个队长了。” 杨书记和老人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决定。 杨队长立刻开始进行人员分配,一直折腾到半夜,大伙才散去。 知青院的灯光渐渐熄灭,就在林染染和纪君骁准备回屋时,夏知鸢突然拦住了他们:“林同志,我们谈谈。” 纪君骁迅速将媳妇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她,“你想对我媳妇做什么?” 夏知鸢委屈地看着纪君骁:“纪大哥,我光明正大找林同志,她若是出事,我能逃得掉吗?我就是想要跟她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滚。”纪君骁此时也顾不上形象了,他的举动引来了几个知青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染染轻轻安抚他:“你先进屋。” 纪君骁坚决摇头:“不行。” “乖,她不敢把我怎么样。” “可是——” “乖,就两分钟。”林染染一边说着,一边将老公往屋里推。 纪君骁还是不放心:“可是媳妇,她不是什么好人。” “好了,你实在不放心,就开着门看着,我们就在那边说会话。” “跟这种恶毒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纪君骁十分不解。 “乖了,就一会。” 纪君骁瞪着夏知鸢,警告道:“姓夏的,最近杨队长把他的火药枪拿给我保管,你若是敢对我媳妇做什么,可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 看着老公这么担心自己,林染染心里暖暖的。 夏知鸢连忙说道:“纪大哥,我没那么蠢。” 林染染无奈地说:“行了,去那边聊吧。” 其实她心里清楚,夏知鸢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但人家毕竟是女主,给点面子也无妨。 只要她不惹事,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走到纪君骁听不见的地方,夏知鸢迫不及待地问道:“林同志,你怎么会知道五天后刮大风?” 林染染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我博学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不服气?” 夏知鸢眼神里充满怀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问道:“你也是重生的?” 在她看来,只有重生才能解释林染染为什么不嫁给她表哥,还能提前知道村里会发生的事。 “你说啥?”林染染一脸茫然。 夏知鸢以为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夏同志,你脑子进水吧?重生?啥玩意?我怎么听不懂。”林染染继续装傻,脸上的表情十分逗比。 夏知鸢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如果林染染是重生的,前世她嫁给自己表哥,也不可能知道村里的事情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难道林染染真的这么聪明? 不对呀,前世纪君骁提起过林染染,只知道她好吃懒做脾气大会花钱。 第43章 杨书记因愧疚上吊自杀了 林染染没有想到夏知鸢竟然怀疑自己了。=搜#>搜u小?说?·/网x| )更[:x新o+最*\[快< 不得不说,夏知鸢还是挺聪明的。 可惜她的聪明劲用错了地方。 林染染有些不耐烦了:“夏同志,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两分钟时间到了,超时要付费哟。” 夏知鸢咬牙切齿:“林同志,你不会一直这么走运的,你现在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林染染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怕我录音?” 夏知鸢:“你还能把录音机藏肚兜里不成?” 巧了不是,藏空间里啊。 想录就录,方便得很。 “夏同志,奉劝你一句,不是你的,千万别惦记。” 夏知鸢委屈极了,“怎么不是我的?前世,你嫁表哥,纪大哥可是我老公,你最好乖乖离婚嫁表哥去,否则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你妹的,我给你脸了?”林染染直接一巴掌抽上去。 这种人,真该抽死! 不知道哪个作者塑造出来的脑残女主。 夏知鸢想还击,但看她大着肚子又不敢。 现在她处于敏感地位,只能先忍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啥前世今生的,夏知鸢,封建迷信可要不得,你再如此执迷不悟,我不反对再开大会批斗你,相信大家也很乐意。” “林染染,我不想跟你作对的,你为何偏要跟我过不去?” “夏知鸢,凭你的聪明能干,趁早换个人喜欢,别再干一些愚蠢之事,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知鸢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林染染,先让你得意一阵子,等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就死定了。 纪君骁见媳妇回来,急忙迎上去,紧张地问道:“媳妇,她跟你说什么了?” 他刚才一直拿着火药枪,时刻警惕着夏知鸢的一举一动。 可最后,媳妇遮住了夏知鸢。 他都想冲上去了。 还好,她回来了。 林染染笑着道:“没什么,无非就是想讨教一些养殖方法罢了。” “你没跟她说吧?她那人心眼那么多,偷了技术肯定要使坏。” 林染染卖弄:“你猜?” 纪君骁:“媳妇这么聪明,我的担心肯定是多余的。” 林染染:“我赏她一巴掌。” 纪君骁:“打得好。” 林染染笑:“不觉得我暴力吗?” 这算暴力的吗?那他拿鞭子抽人家算什么。 这件事,他打算烂在肚子里。 纪君骁握紧她的手,认真地说:“媳妇,对付恶人,咱不必心慈手软。你不让我跟她多接触,以后你也离她远一些。” 他总有一种预感,夏知鸢会对媳妇不利。 林染染自信地笑道:“放心,对付她,我轻松拿捏。” “切不可大意。” “这话,送给你吧,不要被她算计了。” “放心,你老公也算第二聪明。” “第二?” “有染染在,不敢称第一。” 有被哄到。 林染染笑:“老公,有没有感觉你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染染不喜欢?” 林染染红着脸:“挺喜欢的。” 纪君骁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温柔地摸着她的肚子,“宝宝们可听话?今天有没有闹腾你?” 林染染苦笑:“踢了我十几脚,估计是三个娃在肚子里面打架吧。” “辛苦媳妇了,等他们出来,我非揍他们屁股不可。\t*i^a\n*l,a,i.s,k/.?c.o?m¢” “这娃都还没有出来,你就这么暴力了?” 纪君骁将媳妇搂在怀里,“谁都不可以欺负我媳妇,包括我自己。” 这几日,呼啸的狂风像个不知疲倦的狂魔,一刻不停地肆虐着村庄。 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悲鸣,尘土漫天飞扬,眯得人睁不开眼。 大伙按照林染染传授的法子,在坡上忙着给玉米加固。 尽管劳累了一天,下工后大伙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家土里给玉米加固,又爬上屋顶,仔细修葺那些摇摇欲坠的茅草。 每一根茅草都被重新整理,用竹篾紧紧捆扎,生怕它们被大风卷走。 纪家更是不敢懈怠,一家人匆匆扒拉完晚饭,就提着灯笼,在后院借着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地给玉米加固。 玉米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感到不安。 知青院里,有几个热心肠的年轻人主动跑来帮忙,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手中的工具不停忙碌着。 林染染看着大伙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晚上特意煮了热气腾腾的夜宵,犒劳这些 帮忙的知青。 香喷喷的面汤驱散了些许寒意,也温暖了大伙的心。 五日后,夜幕如墨,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村庄吞噬。 半夜时分,大风像一头挣脱牢笼的猛兽,疯狂地咆哮着。 “呜呜”的风声震耳欲聋,树枝被吹得“咔嚓”断裂,瓦片在风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别说地里的玉米了,就连屋顶上那些看似坚固的茅草,也被大风轻易掀飞,在空中打着转,然后不知去向。 那些听从林染染建议的村民,此刻心中满是庆幸。 他们加固过的房顶,在狂风中顽强地坚守着,为家人遮风挡雨。 而杨书记跟那几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却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家地里的玉米东倒西歪,断根的玉米秆无力地躺在泥泞中,仿佛一个个战败的士兵。 家中的屋顶也被大风刮得千疮百孔,倾盆大雨顺着破洞灌了进来,屋内瞬间成了一片泽国。 六家人无奈之下,只能在风雨中艰难地收拾些值钱的家当,暂时挤到村里的学校去。 杨队长半夜被急促的雨声和风声惊醒。 得知那几家的情况,他顾不上穿好雨衣,带着一帮年轻人冲进雨中,挨家挨户帮忙搬家。 雨水打在大伙的脸上硬生生地疼,狂风几乎要将人吹倒,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都叫你们在大雨来临之前加固房顶的茅草了,就是不肯听,这下,好受了吧?” 杨队长又急又气,没忍住训了几句。 杨书记看着被雨水浇透的家当,泪水不断流下:“造孽呀,这鬼天气,我当初为啥就是不肯听林同志的话?” 此刻让的他满是悔恨,佝偻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其中一个老人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哭着说道:“都怪我,说什么生活了七十几年自以为对天气有所了解,没想到被现实狠狠打脸。” “也怪我,若是肯听林同志的,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另一个老人也哽咽着,不停地摇头。 “完了,这下全完了。”有人绝望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学校里回荡,让人心里发颤。 孩子们在一旁吓得直哭,媳妇们也忍不住埋怨起来:“就是你们老人死拦着不让干的,否则怎么可能遭殃?” 争吵声、哭泣声在学校里此起彼伏,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狗蛋娘看着这场肆虐的大风和倾盆大雨,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她听了纪家媳妇的话,把该做的都做了,否则现在也得像杨书记他们一样,无家可归。:2\3?83,看t?t书@?网?;` ?\首uo?发?: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管别人怎么反对纪家媳妇,她都要坚定地站在她那边,跟着纪家媳妇才有好日子过。 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杨队长用大喇叭呼吁大家尽量不要出门:“这几天会安排年轻力壮的村民去养殖场喂养,大家都先安心待着!”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给慌乱的村民们吃了颗定心丸。 等风稍微小些,杨队长就带领大伙上山抢救玉米。 地里一片狼藉,尽管之前进行了加固处理,但很多玉米还是被大风无情地吹倒。 不过幸好没有断根,这让大伙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按照林染染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将倒地的玉米重新扶直,然后施上速效肥。 “还好我们听了林同志的方法,否则玉米断根,根本就没有办法抢救。”有人感慨地说道。 “今年太难了,也不知道别村的情况如何。”另一个人担忧地说道。 “还能如何,肯定是玉米都断根了,看杨书记那几家的玉米就知道了。”有人无奈地摇头。 话说杨书记跑到自家玉米地,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崩溃。 一片片玉米地,原本应该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如今却只剩下东倒西歪、断根的玉米秆。 他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他崩溃地哭了:“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我眼花了,对不对?” “玉米还好好的,对吧?”杨书记哭着询问儿子跟媳妇,眼神带着一丝期许。 “爸,您睁大眼睛看清楚,玉米全都断根了!这事,全都怪您。”杨阿福指着父亲,气得浑身发颤。 “就是,要不是您死拦着,我们早就对玉米加固了,家里的房顶也一样,说什么动房顶要看日子,死拦着,现在有家不能回,地里的玉米全都死了,您满意了?” 阿福媳妇也忍不住抱怨。 “都死了?”杨书记喃喃自语。 从昨夜开始,杨书记的几个儿子和儿媳就一直在埋怨他。 那六家挤在学校打地铺的村民,整夜都没合眼。 学校里,家家户户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年轻人指责老人,老人自责得默默流泪,最后又把一切都归咎于杨书记头上。 若不是他带头反对林染染,大伙也不会跟着遭殃。 杨书记听着这些指责,心中满是委屈和自责。 他若是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反对? “是,是,怪我,全都怪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杨书记颤颤巍巍地起身。 亡羊补牢,太迟了。 玉米颗粒无收啊。 他就是罪人啊! “咱们说了这么多重话,爸不会想不开吧?”阿福媳妇有些担心地问阿福。 “有什么想不开的,老顽固,思想一点都不改变,这次他能吸取教训也好,走了,跟大伙抢救集体的玉米去。真是的,白种了这几片地,还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杨阿福没好气地说道。 大伙都在抢救集体的玉米,雨还在下,风也没停,玉米杆在风雨中摇晃。 纪君骁干了半天活也没有见到杨书记。 他一边捆扎着倒伏的玉米,一边朝四周张望。 杨书记虽然年纪大了,但以往他干活最积极了,今天却不见人影。 “还是你们好,全都相信纪家媳妇,保住了自家房屋跟玉米地,我们家可就遭殃了。” “是呀,玉米全断死了,家里房顶掀飞了。” “若不是老人死拦着,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吗?” “我家老人年纪大了,做不得还要管事,不听他的他又闹腾,这日子实在是过得憋屈。” “都怪我爸,气死我了。” “依我看这事就是怪杨书记。” “就是,若不是他,我家老人能跟着反对?我家老人啥都听杨书记的。” “我家的也是,气死了。” “真想叫杨书记家赔偿我们的损失。” …… 那六家人一边干活,一边不停地抱怨自家老人和杨书记。 狗蛋娘一边麻利地给玉米施肥一边说道:“要我说呀,你们就该听纪家媳妇的,那晚杨书记几个老人还疯狂反驳我,现在知道错了吧?” “是,是,还是狗娘狼有远见。” “那是,想想纪家媳妇多神啊,你们以后听她的准没错。” “我们也是听她的呀,就是老人顽固。” “等会让杨队长评评理,这事是杨书记做错了,他应该做出检讨。” “这会不会闹大了?杨书记在村里德高望重,要是让他检讨,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那咋的了?做错事了不应该检讨吗?” “他今天都没来上工呢,怕是没脸来了吧?” “被人敬重了一辈子,唯独在这件事上做错了,哎——” …… “杨书记呢?”纪君骁问,今天轮到他记分,他拿着记分花名册正在挨个登记。 队里没有专门的记分员,都是识字的年轻人轮流来做。 杨阿福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不耐烦地说:“说他两句,生气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阿福媳妇补充:“他就是那个倔脾气,过一会就好了,纪大哥,他一会就来了,千万别扣他公分啊。” 杨阿福把锄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杵:“气死我了,明明做错了,说两句还说不得了,要不是他死拦着,我们能这么惨?他一带头,那几个年纪大的也跟他一起唱反调,现在那几家都把账算到我们家头上。” 纪君骁皱起眉头,停下手中的动作:“杨队长也是一番好意,他不想你们下工后还那么辛苦折腾,这事,你们也不要再怪他了,现在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就是他顽固,现在我们在那几家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有闹厉害的还想叫我们家赔偿呢。” “纪大哥,这事你可得为我们说说话呀,我家老头又没有让他们跟着反对你媳妇,是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纪大哥,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家颗粒无收,让我们怎么赔他们?” 纪君骁看着夫妻俩,严肃地说道:“你们先去把杨书记找回来,其它的事情,后面再说。” 杨阿福哼了一声:“我才不去找,做错事了还要我折腾。” 阿福媳妇也撇了撇嘴:“我也不去。” 杨书记的几个儿子也纷纷摇头,他们觉得太丢人了,才不去找杨书记。 纪君骁想起媳妇说的话,怕那几个老人想不开,让他多留意些。 媳妇的话向来都应验,不知为何,他总隐隐担心。 将心比心,若他是杨书记,肯定也想不开。 “阿福,你也不怕你爹想不开。”纪君骁继续劝。 “没事,等他想通了他就回来了,估计是怕丢人才不敢现身。” 纪君骁继续劝:“雨下得这么大,风也很大,万一他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杨阿福却不当回事:“不会,我爹身子骨硬朗着呢。” 这几个儿子和儿媳,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老爹。 纪父在一旁开口:“老大,你还是去找找人吧,这杨书记思想顽固,这事怕是对他打击不小。” 纪母也说道:“老大,找到人好生劝着,事情都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 纪君骁跟杨队 长说明了情况。 杨队长想起昨晚也说了杨书记几句,当时他的脸色就不太好。 “行,纪家老大,你带两个人去找找吧,可别真的出事了。” 纪君骁带上大明跟大牛去找人了。 三人在雨里艰难地行走。 他们将村头村尾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又去杨书记的几块玉米地找,可还是没有找到人。 几人急了,赶紧回来通知杨书记的家人。 几人一听,又气又急。 这老头,能跑去哪里?大家都在抢救集体的玉米,他倒好,还让大伙去找人。 杨阿福没好气地说:“别找了,死就算了,折腾。” “杨阿福,那可是你老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就说咋的了?你们几家不都是怪他吗?他若是出事,你们也别想逃责任!” 那几家气得不行,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没真让他们赔偿啊。 杨书记这么一闹,倒是让他们里外不是人了。 杨队长大声喊道:“好了,都别争了,人命关天,都停工去找人,找到了再做工。” 于是大伙纷纷停下手里的农具,然后开始在风雨中找人。 大风大雨,又雾蒙蒙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大伙拼命喊人,声音都被风雨声掩盖了。 “杨书记——” “杨书记——” 林染染站在门口,看着这大风大雨,想着自己能在家偷懒家人却要淋雨去抢救玉米,很担心他们会因此生病。 不行,她得煮一些预防感冒的草药,等会中午给他们送去。 她正要进空间去煮草药,纪君骁匆匆跑进房间,身上的雨水不停地往下滴。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看他一身湿漉漉的,她赶紧拿条干毛巾给他擦身。 纪君骁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别提了,杨书记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跟大牛和大明村头村尾都找遍了,他家地里也找了,就是不见人。现在杨队长发动大伙全力寻找他,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林染染努力回想书中的剧情。 关于杨书记和几个老人,描写得并不多。 毕竟是小配角,她也没有多关注。 “我打算去他家里看看碰碰运气,我担心你,所以跑回来看看你,我马上就得走了。” 林染染:“我跟你一块去吧。” 纪君骁:“不行,外面雨这么大,路又滑,你大个肚子不方便。” 林染染:“杨书记家离我们这儿不远,几步路而已,无妨。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帮上忙。” 纪君骁知道劝不住,便给她找了雨衣,然后扶着她慢慢朝杨书记家中走去。 一路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泥水溅得到处都是。 杨书记家屋顶的茅草屋全都被大风吹走了。 纪君骁和林染染撞开半掩的破门,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屋中央,一条粗绳在狂风中轻轻摇晃,只见杨书记垂着头,双眼紧闭,脚下是被雨水浸湿的泥地。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林染染下意识捂住嘴,喉咙里泛起阵阵酸意。 “媳妇,别怕,闭眼,我去救人。”纪君骁吩咐完,立马冲了过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林染染虽然被吓到了,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老公,将杨书记的身体托住,小心解开绳索,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纪君骁立马照做。 等他放下老人后,林染染立马过去检查他的呼吸和脉搏。 “呼吸微弱快要停止了,老公,马上给他进行人工呼吸。” 救人一命大过天,纪君骁也顾不上了。 只见他口对口给杨书记进行人工呼吸。 林染染则给他进行心脏按压急救。 她对于心脏按压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以前就是刷些视频大概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能硬着头皮,按照记忆中的动作一下一下按压,心里紧张到不行。 第44章 林染染当上村书记 这时,杨阿福冲进来了。=#?6?~?1?_看.书-网° _:x免?^?费?阅2±读>`£ 看到眼前的情况,他完全傻眼了。 “爸,您怎么这么傻呀。” 杨阿福直接跪在杨书记面前,泣不成声。 纪君骁都快累死了,“阿福,你来得正好,给你爸做人工呼吸,我去叫人。” 纪君骁感觉体力都要耗尽了。 可杨书记一直没醒来。 杨阿福一边哭一边给杨书记做人工呼吸。 纪君骁很快叫来人了。 他接替了林染染做按压心脏,大伙则轮流给杨书记做人工呼吸。 很快那五家人也赶来了。 他们看着眼前的情景,自责死了。 若是他们不指责杨书记,他就不会寻死。 现在只希望他能够醒来。 杨书记的家人个个都抹泪。 他们是怪他,可没想到他这般想不开。 好在经过大伙的努力,杨书记总算是醒过来了。 但他的情况不太好,呼吸困难,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林染染初步判断,他颈部被绳索勒紧可能导致气管、食管损伤,颈部血管受压可能引发脑部供血异常,需要在医院通过专业的检查,并进行针对性的治疗才行。 “立马送杨书记进城治疗,再耽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大伙听此,不敢大意,现在林染染说的话就跟圣旨似的。 杨阿福几个儿子抬起自己老爹,匆匆进城了。 杨队长怕他们不熟悉医院,安排纪君善跟着去。 哎,最近总有人上医院,集体好不容易攒点钱,都贡献给医院了。 这叫什么事。 “纪嫂子,我公公会没事吧?”阿福媳妇眼睛红肿,哽咽地问林染染。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林染染,脸上写满了期待。 林染染神色沉稳,缓缓说道:“城里医生专业,会对杨书记进行针对性治疗,问题不大。但若不进城治疗,不敢保证。” 这话一出,大伙仿佛吃了一剂镇定剂,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杨队长见状,上前一步,提高音量说道:“你们不要忘记了,当初鬼子来扫荡我们村,我们的父辈们全都被抓了,只有杨书记机灵逃去搬救兵了,要不然我们村早就灭亡了。这些年,谁家家里有困难,他能帮的都帮了。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谁家受了杨书记的好处,自己心里清楚。” “是啊,没有杨书记,我们哪里还能活命?”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感慨道,眼中满是感激。 “杨书记的大恩,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其他人也纷纷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敬意。 纪家人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们没想到杨书记竟然是全村的大英雄。 难怪他在村里备受尊敬,威望极高。 此刻,杨书记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而伟岸。 林染染心中暗自庆幸她跟老公来得及时。 站在杨书记的角度,她能够理解他之前的做法,毕竟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杨队长继续说道:“虽然杨书记现在年纪大了,思想有些顽固,但不能否认他为村里做过的贡献。这次他是做错了,但人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也不能全怪他头上,你们做子女的就原谅他,不要再揪着这事不放了。还有你们几家,怎能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 那五家人听了,纷纷低下头,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不过,有几个年轻人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服气,而家中的老人们则满脸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杨书记。 “那现在,事情要如何解决?我们家的玉米全都断根了。~k?a¢n?s!h.u·h?o^u-.~c`o,m′”一位妇女焦急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是啊,这是纪家媳妇给我们提供的珍珠黄玉米,本来想着今年能让家人填饱肚子,现在啥都没了。”另一位村民无奈地叹气。 “我们家天天喝粥,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现在全都没了,这日子啥时候到头啊?” 杨队长看着愁眉苦脸的几家人,说道:“先去上工抢救集体的玉米,这事晚上回来再讨论。” 等大伙都走后,杨队长焦急地问林染染:“纪家媳妇,你看这事,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不?” 说着说着,杨队长眼眶红了起来,哎,这个大队长当得实在是太难了。 林染染沉思片刻后说:“这事,容我想想。” 纪君骁见状,连忙站到媳妇身边,护着她说道:“杨队长,您这不是为难我媳妇吗?” 杨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总不能拿集体的玉米出来赔偿给那几家吧?现在集体的玉米收成如何,还不知道呢。” 林染染坚定地说:“那肯定不行,如此一来,大伙肯定不服气 。这样,你们先去抢救玉米,我来想办法。” 纪君骁把媳妇送回家,一路上叮嘱个不停:“媳妇,你好好休息,想不出办法就不要想,别把自己整得太累了。” 林染染调皮地眨眨眼,笑道:“怎么,心疼我呀?” 纪君骁点了点头,“心疼。” “老公真好。”林染染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上工去吧,免得人家说你偷懒,等会中午再回来做饭。”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 纪君骁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往门外走,结果差点一头撞上门框,逗得林染染忍俊不禁。 纪君骁一离开,林染染迅速进入空间。 她先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醒来后,她煎草药、做午饭。 纪君骁回来时,看到媳妇已经把热气腾腾的饭盒装好,心中满是感动,心疼地说:“媳妇,你冒雨给我们做饭,辛苦你了。” 林染染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说:“你们冒雨抢救玉米才辛苦。” 纪君骁深情地握住她的手,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守护眼前这个善良又体贴的女人。 两人吃了饭,纪君骁便提着饭盒,给家人送饭去了。 经过一天的奋战,大伙齐心协力,终于将倒地的集体玉米全都抢救了过来。 一下工,大家顾不上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奔赴自家玉米地,继续抢救自家的玉米。 而那几家受灾严重的村民,则垂头丧气地挤在学校的教室里,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杨队长匆匆扒拉了两口饭,便急忙拿着几斤珍珠黄玉米种子赶到学校。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纪家媳妇说了,这是新品种的珍珠黄玉米,周期短,最快两个月就能成熟,就是产量有可能稍微低一些,目前解决的方案就是你们重新播种,这个季节雨水多,抽苗快。” “只要两个月就能成熟?”一位年轻人满脸怀疑地问道。 “这怎么可能?”另一个村民也跟着摇头,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纪家媳妇的话,你们不相信?她就是怕产量低,之前才没有推荐我们这个新品种,你们看,玉米种子都是一样的。”杨队长着急地解释道。 “可是——” 还没等村民说完,杨队长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又要怀疑纪家媳妇?可别到时候又后悔。” 杨队长真的生气了。 事到如今,那几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每家领了一斤玉米种子,晚上加班去种。 其他村民见状,只要自家的玉米抢救完了,便纷纷主动过来帮忙,大家一起劳作又唱起了山歌,晚上田间地头又热闹了起来。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纪家。 纪母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地说:“染染,那玉米真的两个月能成熟?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若是到时候收不了玉米,那几家怕是又怪你了。” 纪群瑶气愤地说:“那几家就是活该,现在还厚着脸皮要交待,真是服了。” “就是,大嫂,依我看这事你就不该管。” 几个弟弟也纷纷附和。 林染染微笑着安抚大家:“杨书记是英雄,我不能不救,杨队长对我们家一直很照顾,我不想他为难,若不是考虑到这两点,这事我还真不想管,你们放心吧,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纪父听了,欣慰地点点头,夸赞道:“真不愧是我纪家人,以德报怨,日后必成大器,你们就应该好好跟染染学习,别学人家那一套小家子气。” “是!” 几个小辈在纪父面前,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还郑重地行了个军人礼。 纪母心想,这老头,总把军人那一套标准拿出来教孩子。 大公无私,那孩子就吃亏呗。 但是在孩子面前,她又不好反驳他。 “以德报怨也要分人,总之,是夏知鸢我就不许,你们说我小家子气也行。” 纪母没忍住,放了狠话。 纪父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揉着眉心暗道:媳妇这是又要上纲上线了? “是,是,都听妈的,有些人,癌症晚期,没法救。” 林染染眉眼弯弯,甜美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成功缓和了气氛。 纪父也赶忙表态:“我也没有大度到要对一个害我儿媳的人以德报怨。” 见丈夫松了口,纪母这才展颜:“这还差不多!” 次日雨小了些。 杨队长组织大伙去插秧。 下工后,他又召集一帮年轻人,扛着茅草、拿着工具,浩浩荡荡地去帮六家盖屋顶。 幸好村里大部分家里都收集有茅草。 人多力量大,仅用一个晚上时间,六家人的屋顶盖好了。 几家人红着眼眶,握着大伙的手,千恩万谢。 他们终于能回家住了。 杨书记是第三天才回来的。 死过一次的人,也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得知集体为他凑了二十块药费,他更加惭愧了。 记得在医院他说的第一句就是:“让我死吧,我没脸见人。” 几个儿子直接给他跪了。 杨阿福跟他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杨书记一直哭:“救我这样的人干什么?你们这是傻啊。” “爸,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怪您。” “爸,您也是心疼我们,不想让我们太辛苦,我们还怪您,我们错了。” 看着儿子们道歉,杨书记更加难受。 后来周院长跟医生又开导了他两天,他终于想通了。 大家努力挽救他的生命,他以后要多做些事情来报答大伙,不能再轻易寻死了。 “杨书记回来了。” “杨书记,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吧?” “杨书记——” 看着大伙这般关心自己,他难过得想哭。 “好,都好。” 得知林染染重新给他们几家玉米种子播种,再加上大伙帮他们几家盖好房顶,他感动死了。 他特地去知青院感谢林染染。 “纪家媳妇,这次若不是你,怕我早就去阎王爷处报到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林染染笑意盈盈:“杨书记您是村里的大英雄,阎王爷怕是不敢收人的。” 杨书记感慨:“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这个时代,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之前我当众反对你,是我的错。若不是大伙坚持,只怕现在遭殃的就不止我们几家了。林同志,你顾大局挽救了集体和大伙的损失,这次,村里会记你一功,我也会当众做出检讨。” “杨书记,我毕竟年纪小,又是北方人,您有所怀疑很正常,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别再多想了,什么检讨就算了,大伙不会怪您的。” 林染染真诚的话语,让杨书记不禁对这个年轻姑娘又多了几分敬佩。 杨书记满意地看向她:“你这丫头的格局,就连男子汉大丈夫都自叹不如啊。” 林染染笑道:“我知道村里有些老人懂得酿玉米酒,等玉米丰收之后,我准备发展酿酒事业,这样村民也多份收入,孩子们的学费就不用担心了。不过老人们不外传这项技艺,不知道杨书记能否说服他们将这项技艺教给大伙?不求全部,只求一部分,让他们保留关键部分,这样也不算外传技艺了,杨书记觉得如何?” 杨书记刚从城里回来,也了解了一些政策,现在政府允许做些小本生意,纪家媳妇是想为村民谋幸福。 她帮村民卖的刺绣和竹制品,确实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行,我回头劝他们,但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林染染:“那便有劳杨书记了。” 杨书记离开之后,纪君骁疑惑地问:“媳妇,你这么厉害,应该懂得酿酒技术吧?” 林染染俏皮地眨眼:“你猜?” 纪君骁:“你是想用这件事情来让杨书记有成就感。” 林染染捏他的脸:“老公真聪明。” “没你聪明,媳妇,你很伟大。” 他既崇拜又敬佩地看向她。 这样的媳妇太聪明,太美好,太伟大了,她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认知。 林染染笑:“你该庆幸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晚上,杨队长通知大伙来知青院开会。 杨村长、2队3队的队长还有几个代表群众也来了。 知青院坐落在1队,所略村共有三个生产队,各有五十多户人家,平日里相互帮衬,却也暗暗较劲。 最近1队在林染染的带领下,养殖搞得红红火火,过节都能吃上肉,2队和3队的人既羡慕又眼热,这次来,就是想取取经。 “这次,林同志挽救了集体的玉米,是我们1队的大功臣,我们都应该感谢她。” 杨队长的话刚落音,众人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林同志。” “谢谢纪家媳妇。” 2队跟3队的人看林染染都眼红了。 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不分配到他们的生产队啊? 1队太幸福了。 羡慕嫉妒恨啊。 林染染站在人群中央,淡定从容:“为了集体,应该的。” 杨书记:“大家瞧瞧,这就是格局,建议大家都应该向林同志学习。我在此也为上次带头反对她而做出深刻的检讨,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导致我家跟五户农家遭受损失,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大家原谅我。” 杨书记说完,向大伙深深鞠躬。 “杨书记,这使不得。” “杨书记,您别这样。” 他一把老骨头了,当众承认错误,这跟杀了他没啥区别。 大伙看得心里难受极了。 杨书记:“做错事情就要承认错误,我经过深刻的反思,觉得自己年轻大了,不适合书记这个位置了,所以我决定辞去书记一职,让能 者上位。” “什么?杨书记辞职?那谁来当书记?” “几个队,没有人比他有资格了啊。” “就是,其实杨书记挺好的,他这一辞职,我就心慌了。” 人群顿时炸了锅。 林染染跟纪家人没想到杨书记居然辞职了。 看来这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就算林染染替他出谋划策,依然没能让他过心中的那道坎。 杨村长手一抬,大伙便安静下来了,只听他说道:“经过我和大队长们商量,同意杨大山辞去所略村书记一职,并且我们推选林染染同志来当这个村书记。”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 林同志虽然很优秀,但她毕竟不是本村人啊。 一般村长、书记这些不都是让本村德高望重的人来当吗? 林同志这年纪也太小了吧? 林染染傻眼中。 纪家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不过想想林染染这么优秀,觉得她完全能够胜任书记的位置。 纪君骁则觉得这帮家伙想压榨自己的媳妇为村里做贡献。 这书记一当,不得帮2队和3队出谋划策吗? 村长他们好心机啊。 他媳妇怀孕本身就累,1队的屁事就够多的了,若是再摊上2队跟3队,那岂不是把人累死? 而且据他所知,2队跟3队不太团结。 不像1队,虽然平日里吵吵闹闹,但在大事上都是很团结的。 他是真的不想媳妇当选。 “大伙安静,先听我说完。我们现在选村干部要跟上时代,能者上位,谁为村里做的贡献大,谁就上。林染染同志虽然到村里时间不长,但为村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杨村长开始列举林染染的丰功伟绩。 大伙想想林染染给村里带来的效益,很快就忽略了她不是本村人。 “现在,赞成林染染同志当村书记的,请举手。” 2队跟3队的人率先举起手。 1队的人见此,赶紧全都举手。 林染染这么聪明,别队都想拉拢她,他们可得对她更好才能留住她。 “我同意纪家媳妇当选书记,她一定会带领我们发家致富。”狗蛋娘带头大声喊道。 “没错,我们的幸福全都指望林同志了。” “向林同志学习,为大伙谋幸福!” “大嫂棒棒的,向大嫂学习。” “我儿媳最棒。” …… “我反——” 纪君骁刚想反对,便被林染染扯住了衣角。 “老公,你会支持我的,对吧?”林染染小声撒娇。 “当书记你会很累,你身体吃不消啊。” “这不是有你吗?” “染染,听话,我不想你太辛苦。” “那你可得一天比一天对我好。” “染染,听话,任性。” “老公,你是军人,是军人是不是得为大局着想?你们不是常说什么国家利益大于一切吗?” “我现在停职了,别跟我整那一套,再说,你只是个孕妇,你为村里做的已经够多了。” “老公,你格局小了哟,这可不是纪家的家风,小心爸知道罚你哟。” “媳妇,他们这是在利用你,2队跟3队的人根本就不团结,今天这个吵架找你,明天那家母鸡被偷找你,你处理得过来吗?” 林染染:“放心,你媳妇聪明绝顶,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可是——” “乖啦,以后书记好好宠你。” 林染染冲他抛媚眼,然后上台了。 又使美人计。 纪君骁眼睁睁地看着媳妇被推上位。 林染染笑道:“我很感谢大伙的信任,我还是那句话,大伙若是相信我,跟着我的步伐走,我们顿顿都有肉吃。” “跟着林书记的步伐走,顿顿有肉吃!” “向林书记学习!” “我家染染最棒!” “林书记,你是我们的骄傲!” “林书记,以后我们全都听你的话。” …… 第45章 前世,夏知鸢的三胞胎是这样怀上的 大会散后,林染染被村长跟几个队长包围了。.q!i`s`h′e\n/x·s..!c,o_m· 纪君骁立刻跨前半步,把妻子护在身后,“你们可不能让我媳妇太操劳了。” 杨村长:“放心吧,纪同志,我们有分寸的。” “林书记,我们两队的玉米全都断根了,都是一个村的,您现在又是书记,帮我们想想办法挽救一下吧……” 林染染觉得,这个书记真是个坑! 不过她专治填坑的,只要得了民心,想干什么还不容易吗? 林染染淡淡道,“各队都收集一些钱交给我,我帮你们购买最新品种的珍珠黄玉米,两个月就可以收,不过丑话说有前头,产量可能没那么好。我也是委托熟人才能买到的,人家这个时候还不一定有卖。” 她用空间的溪水浸泡的珍珠黄玉米,长得肯定要快,但别队没有她配置的肥料,收成肯定不如1队的好。 2队和3队的队长感激涕零。 “有收成就行,总比颗粒无收要好呀。” “对了,林书记,我们也想做沼气和堆肥,不如您也指导指导我们?” 林染染:“接下来你们还想发展养殖吧?” “如果林书记肯教一些技术的话。话说都是一个村的,你现在又是书记,只要你肯教我们技术,我们养成了,分肉的时候不会忘记你的。” 这群狡猾的家伙。 林染染:“做事呢,要循序渐进,先把玉米播种了,其它的,慢慢来。” “好,林书记说什么就是什么。” 几人最终高兴地离开了。 纪君骁心疼地扶着她,“媳妇,累坏了吧?” 林染染:“还行。” 纪君骁:“我知道你是为了纪家才肯如此牺牲自己,是我们对不住你。” 他知道媳妇的想法,只要能为村里做大贡献,那回城还不容易吗? 想着她大着肚子还如此操劳,他既心疼又难过。 “再说这么见外的话,就不把我当家人了,我们是一家人,荣辱与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媳妇,谢谢你,我以后努力学习,尽量帮你的忙。” 林染染笑,“那明早你拿一袋速效肥去后山给玉米施肥吧,施肥的玉米最迟两天就能成熟了。” 纪君骁傻眼中。 “啥?” “不然我去哪里要种子?” “所以,什么早熟的珍珠黄玉米是假的?” “也不是,加了我特制的速效肥,可以催熟,拿它当种子播种,周期短。” “有这么神奇的吗?” 纪君骁觉得,他出现幻听了。 经过再三确认,他才肯相信这件事。 媳妇真是太神了。 林染染本来想直接从空间拿出种子,但这2队跟3队需要的种子太多了,为了不被怀疑,只能用空间溪水去给后山的玉米使劲浇了。 两天后,纪家人下工回来看到堆着小山似的玉米,金黄的玉米棒还带着新鲜的秸秆清香,全都傻眼了。 纪君骁揉了揉眼睛:“媳妇,我眼花了吧?” 纪君瑶:“这玉米刚出苞,怎么就成熟了?” 纪君勇:“一定是我眼花了。 纪君善:“最近是不是看书太多导致近视了?” 纪君战没忍住,扑过去剥开一个玉米,饱满的玉米粒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我的妈耶,这么大一个玉米,金黄金黄的,真不是幻觉啊!” 纪母颤声问:“染染,玉米哪来的?” 纪父深吸一口气:“这该不会是我们后山的玉米吧?这不可能。” 林染染笑着解释,“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特效肥,前两天给阿骁拿去施肥的,没想到玉米真的成熟了,我厉害吧?” 纪父:“若真有这种特效肥,那队里的玉米岂不是过两天就能收了?” 大伙全都期待地看向她。 只有纪君骁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林染染:“这个特效肥不好制,我也是研究了几个月才制出来那么一小袋,而且这个只能拿来当种子不能吃,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了,怕是要对我不利。” 纪家人一听,全都变了脸。 也是,拥有这项逆天的技术,谁不觊觎啊。`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 “所以三弟,明天你跟杨队长进城采购,知道怎么伪装了吗?” 纪君善:“知道了。” 吃过饭,一家人有说有笑将玉米剥了。 趁老公睡着之后,林染染将玉米拿进空间去泡溪水。 第二天纪君善和杨队长进城把绣花鞋跟竹制品卖了,他故意扛着两大袋大嫂要他买的东西,然后跟杨队长解释一袋是玉米种子。 杨队长倒没有起疑。 2队跟3队的队长凑了二十块钱来给林染染,林染染给他们四十斤玉米种子,他们对林染染感恩戴德,然后还厚着脸皮求她让纪君骁几兄弟去 指导播种,会给他们记最高的公分,他们也会派相应的人过来帮1队插秧。 杨队长后悔死了。 他感觉2队跟3队在跟他争人。 狗蛋娘立马看出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你们说这2队跟3队该不会是要跟我们抢人吧?”狗蛋娘忧心忡忡,“若是林书记一家分配给了2队或者3队,那她还照顾我们吗?” 杨大娘:“这2队跟3队距离我们1队这么远,不能吧?” “难说,万一他们给纪家提供单独的住处呢?村长住在2队,2队那里据说有一个大仓库空着,万一把仓库提供给纪家住,你说他们能不心动吗?” “这该怎么办才好?林书记不能离开我们1队啊,杨队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2队和3队抢人吧?” 几个妇女私底讨论,个个都忧心忡忡。 “不行,咱们得私底下提醒杨队长,让他提防其它两队啊。” “你敢吗?我可不敢,杨队长动不动就拿公分来压我们。” “要不一起吧,他还能都扣我们公分?若是林书记一家去了别队,咱们都得哭。” “那等会,一起说。” 夏知鸢听着几人的议论,恨不得将牙咬碎。 林染染不仅当上了书记,又出尽了风头。 这剧情怎么差得这么远? 这些好事,为何不落到她头上? 狗蛋娘几人在上工前偷偷拉杨队长到一边去把心中的疑虑给说了。 杨队长板起脸教训她们,“林书记大公无私,你们觉得她是那种人?她连祖传的神水都拿出来救孩子们了,你们对她这点信任都没有?” 几人惭愧地低下头。 “我们也不是不信任她,就是他们一家挤在知青院,若是林书记再生孩子,那让他们小夫妻怎么住?总不能她跟娃一屋,她男人自己一屋吧?” 杨队长:“之前我就想好了,等收了玉米之后再腾出一个仓库出来给他们住,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了,也别在背后嚼舌根影响团结,否则饶不了你们。特别是狗蛋娘,管好自己的嘴。” 几人听此,全都松了口气。 狗蛋娘:“知道了,我现在不是那种人,我早改好好吗?” 插秧的时候,2队跟3队来了五个人。 派出去4个,给5个人过来,可见2队跟3队狼子野心。 杨队长也隐隐担心,若是村长跟他抢人,他该怎么办? 不过就算村长要抢人,林书记一家也不会同意搬离1队的。 杨队长自我安慰中。 “这怎么派杨赖子、杨歇三和杨阿四过来?” “就是,这几个人懒得要死,上工只会偷懒。” “我说怎么多派一个过来,原来是把他们不想要的踢过来。” “这玉米不得种好几天,难道这几个人这几天都来我们队插秧?” “2队跟3队好心机。” 大伙纷纷表示不满。 这三号人物,在几个队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之前都被批斗过好几回了,听说最近稍微收敛一些。 而夏知鸢在见到这几个人,吓得脸色惨白。 前世,他们—— 不,不会的。 “小夏,你怎么了?”陈静见她脸色不对劲,关心地问。 夏知鸢:“我身上来事了,肚子不太舒服。” “还撑得住吗?” “无妨。`r¨c!y·x`s\.?c/o?m?” 夏知鸢尽量避开三人,但一个早上,她便跟几人遇上好几回。 “哟,这位知青妹子,长得好漂亮哟。” “都说知青院很多美女,今日一见,果然亮瞎了眼。” “这位知青妹子最漂亮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晚上跟哥去耍耍呀。” 夏知鸢真心受不了这几个无赖。 她没理几人。 “啧啧,妹子脸红了。” “妹是林中一只凤,哥是河里一条龙。隔山隔水来相会,难得今日来相逢。” “妹你生来白兮兮,好比园中花一枝。蝴蝶看见不舍走,蜜蜂看见不舍离。” “山上野花鲜又鲜,妹比野花更娇艳。阿哥有心把妹恋,不知妹心可相连?” 几人开始唱着情歌挑逗夏知鸢。 夏知鸢没理他们。 几人越来越过份,在田间唱的情歌一句比一句露骨。 杨队长忍不住呵斥他们,他们才消停一些。 “队长,不让把妹呀?” “队长,你也不想我们打光棍吧?” “队长,我们几个年纪都不小了,再不把妹,讨不到媳妇了。” 杨队长:“就你们,先做个人吧,但凡你们勤快些,能讨不到媳妇?” 这几人太懒了,又长得歪瓜裂枣,家里去帮他们讨媳妇,愣是没有一个姑娘看上他们。 家里傻一点的姑娘,父母也不让嫁,怕跟着他们饿死。 “队长,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啊。” “就是,说不定人家夏知青就喜欢我们这样的呢。” “就是,大牛老实吧?可她看不上啊,要我说呀,她就喜欢我们这种油腔滑调的。” 几人早就打听了夏知青的情况。 “行了,再乱开玩笑,小心我扣你们公分。” 扣就扣呗,反正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被扣公分。 不过他们见杨队长生气了,到底还是有所收敛。 这是一队的地盘,不能太嚣张,村长已经放狠话了,他们这几天若是敢闹事,再把他们抓起来批斗。 “好了,不说了,我们哥几个私底下说。” “不影响士气,杨队长别生气了。” 杨队长满肚子气。 1队的人不怎么搭理几人。 三人脸皮厚,自顾自娱自乐。 夏知鸢中午不敢回去做饭,跟陈静换了。 “大牛哥,我想去那边解个手,你能陪我去吗?” 杨大牛没理她。 他看得出来了,那几个无赖盯上她了,她害怕了。 但这关他什么事? 她的护花使者多了去,不少他一个。 夏知鸢又去求几个男知青,但他们觉得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会被说闲话。 再说有杨大牛的前车之鉴,大伙都远离她。 夏知青忍不住了,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去了。 就是她在要脱裤子的时候,不知道这三个瘟神从哪里冒出来了。 杨赖子对她吹口哨,杨歇三看她流口水,杨阿四则目光赤裸裸地盯着她看。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夏知鸢得全身发抖。 “妹子,你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是不是偷会情郎?” 杨赖子直接上手把人抱了。 “啊——” 夏知鸢直接叫出声,但杨歇三捂住她的嘴。 杨阿四直接伸手去摸她的胸。 反正他们几个讨不到媳妇,就会找机会吃一些姑娘的豆腐,她们为了名声着想,也不敢大闹。 不过她们也就摸摸亲亲,解解馋,也不敢真的把姑娘给睡了。 夏知青绝望透了。 前世,她就是被这三个无赖给占了清白,然后他们一直纠缠她,直到她嫁入纪家才逃得他们的魔爪。 可算算时间,它不应该这么快提前发生啊。 “夏知青,我们最多占点便宜,你若是叫的话,那我们直接把你睡了,然后让大伙来看戏。” “唔——唔——” 夏知鸢拼命点头。 杨歇三这才放开她。 “这就对了嘛,让我亲一口。” 说完,杨歇三直接上嘴了。 杨阿四也不客气了,把手朝她衣服里伸了进去。 杨歇三:“卧槽,一边留给我啊——” 夏知鸢最终被亲得嘴都肿了。 几人也摸够了,就是不太过瘾,还想进一步,又怕被抓。 “夏知青,这件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传出去,谁会要你?若是我们被抓出来就弄死你全家。” “就是,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在队里的名声。” “相信你也知道我们不好惹吧?” 夏知鸢一直哭。 前世,她最初几次也是被几人占了便宜,但他们都没敢跨越最后一步,后来他们越发得寸进尺,那一次,他们喝了酒,在小树林将她给强行睡了—— 她不敢说出去,后来他们越来越放肆,半夜来找她,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她不得不顺从。 最后,她设计自己被几人欺负让纪君骁看见,纪君骁将几人狂揍了一顿,还拿火药枪指着要杀他们,然后他们就不敢再来找她了。 难道说这一世,她也逃不掉这命运吗? 不,这一世,她要逆天改命。 “你们想不想顿顿吃肉?”夏知鸢抹了抹泪咬牙说道。 “哟,这是想请我们吃肉,赌注我们的嘴?” “如果有肉吃,我们的嘴会很严的。” “夏知青,就知道你喜欢我们这种风骚的,杨大牛笨得像一头牛一样,哪里懂得疼女人。” 杨阿四去亲她的眼泪。 美女的泪,很是惹人心疼呢。 夏知鸢:“我知道你们几个有贼心没有贼胆,如果你们敢去吃林书记的豆腐,那我保证你们餐餐有肉吃。” 杨阿四:“卧槽,你想害死我们?” 杨歇三:“那女人是出了名的聪明,你是想借她的手弄死我们几个?” 杨赖子:“我劝你别声张,我们就是摸你几把,亲你几口,你又没有损失什么。” “就是,又不是把你睡了,你若是把我们逼急了,睡死你,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夏知鸢冷哼:“林书记骚得很,她就是靠下药才睡了纪大哥,纪大哥根本就不喜欢她,她跟大牛哥也有一腿,我知道了才不跟杨大牛的。总之村里好多年轻人都跟她有一腿,她跟杨队长也有一腿。” “卧槽,林书记居 然是这种人?” “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我的娘,她一个孕妇,她比我们玩得还花?” “骗人的吧?你是不是给我们下套?” 夏知鸢冷哼,“骗你们干什么,若不是那些男人都睡她,能这么听她的话?知青院后面那片玉米地,她不知道睡了多少个男人。” “卧槽,这事,她老公能忍?” “家丑不能外扬,纪家涉嫌贪污犯罪,若是林书记再爆出丑闻,他们就死定了,所以,只能忍!” “这么说来,我们随便去找她玩?她还会给我们肉吃?” “当然,纪家的钱全都是她把控着,我怀疑她跟纪家所有的男人都有一腿,包括她公公,否则怎么可能让她掌家?” “卧槽,好劲爆!” “哪天提前下工,去会会这个林书记。” “孕妇耶,想想都兴奋。” “你们不用怜惜她,她根本就不想要那孩子,所以她才不知节制,她越是挣扎,你们越是弄她,让她爽了,你们不仅有肉还有钱花拿,你们还可以威胁她帮你们娶媳妇,她门路多,会有办法的。” 几人听得双眼冒星星,他们还没有睡过女人呢。 虽然第一次给了一个孕妇,但好歹是女人啊。 而且听说林书记长得很漂亮。 最后几人是流着口水离开的。 夏知鸢恨恨地站了起来。 林染染,我让你出风头,我要让你死! “小夏,你这嘴巴怎么肿了?” 大伙都吃完午饭了,夏知鸢才回来,陈静见她不对劲,忍不住关心地问。 夏知鸢:“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嘴巴了。” “怎么感觉还有牙齿印?” “是我自己咬到了。” “下次小心些,对了,那几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他们一直盯着你看,你小心避开他们一些。” “我知道了。” …… 这天刚好轮到纪家喂养。 林染染亲自去养殖场给大小家伙们喂空间溪水。 看着它们长得越来越好,她笑了笑。 “大小宝贝们,快快长大吧。” 这时,杨赖子、杨歇三和杨阿四三人闯了进去。 “林书记,喂猪呢?” 三人目光赤裸裸地盯着林染染看。 哇塞,这个林书记生得好美! 虽然大着肚子,但比夏知青美啊。 难怪能把全村男人都迷倒。 几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林染染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见几人目光不正经,不由得沉了脸。 “你们几个有些眼生,是2队跟3队派过来帮忙插秧的?” 杨阿四擦了擦口水:“林书记,我们知道你喜欢年青力壮的,我们也不绕弯子了,今日我们三兄弟来伺候你,如何?” 杨赖子:“我说村长怎么派我们三个来帮忙,原来只是想我们来伺候林书记。” 杨歇三:“林书记,我们哥三都是第一次,保证让你有不一样的体验。” 三人说着,就笑着朝她靠近。 林染染淡定地从空间掏出手抢,直接往三人的脚边开去一枪。 三人吓得直接跪地了。 这手枪,还是宁忠勇的。 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 林染染拿枪指着杨赖子的头:“说,谁派你们来的?不说,打爆你们的头!” 杨赖子吓死了,“林书记,您不是喜欢男人吗?是不是我们几个长得歪瓜裂枣入不了您的法眼?” 杨歇三:“林书记,我们胆小,您别玩枪啊。” “说!”林染染又朝他们脚边开了一枪,吓得几人都尿裤了。 怎么林书记看起来这么生气? 难道真是的夏知青那个贱人害他们? 杨阿四颤抖着说道:“是夏知青说您喜欢男人的……” 然后几人把夏知青给供出来了。 林染染眯紧双眼。 她杜绝了表哥的人进村,却忽略了身边的隐患。 看来夏知鸢真的得癌症晚期了。 行,那就不要怪她辣手摧花了! “现在,你们只能照我说的去做……只要做成这件事,我保证以后关照你们,还让你们有免费的女人玩。” 这几个家伙胆大包天,与其跟他们为敌,倒不如收买他们。 有一些脏事,还是需要一些小人物去干的。 快下工时,夏知鸢老远便看到杨阿四朝她招手。 她便跑了过去。 “夏知青,我们偷到了林书记的录音机,如今她正在知青院玉米地被我们睡呢,你要不要亲自去录音?” 夏知鸢大喜:“你们得手了?” “哎哟,那女人正如你说的,好男色,她主动勾引我们,还说从怀孕后她老公都没有碰过她,而且他老公晚上睡梦还喊你名字。” 夏知鸢笑死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纪大哥。 她就说嘛,自己貌美如花,又天天在纪大哥面前晃,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男人,呵呵。 夏知鸢拿着录音机,跟杨阿四走了。 两人鬼鬼祟祟进了知青院后面的玉米地。 林染染从暗中走了出来,冷冷一笑。 夏知鸢,我说你前世怎么怀了三胞胎?原来孩子是这样来的。 纪君骁绝嗣,能让原主怀孕已算是老天开恩了,怎么可能让你怀三胞胎? 她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女人对老公说:“我能确定孩子是亲生的,你能确定吗?” “染染,你怎么来这儿了?”纪君骁提前下工,在屋子里找一圈没见人,跑玉米地来了。 林染染:“给玉米施肥。” “救命——” “什么声音?”纪君骁看向不远处的玉米地。 林染染拉着他,“你出现幻听了吧?” “救命——” “那是,夏同志的声音?”纪君骁皱眉。 第46章 林染染,你怎么敢算计我? 暮色渐浓,玉米地里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k¨a*n′s~h¨u+q+u′n?.¢c,o?m/ “大概……是吧。”林染染淡淡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又一声凄厉的“救命——”撕破了黄昏的宁静。 林染染眉头微皱,这几个无赖怎么办事的?不知道捂嘴?若是手实在是不方便,塞块抹布也行啊。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角。 纪君骁剑眉瞬间皱得更紧,眸中闪过一丝嫌恶,“估计是哪个不知羞耻的家伙在打野战吧,可惜脏了我们家的玉米地了。” 林染染突然觉得前世的老公有点可怜。 堂堂首富,居然当接盘侠。 这顶绿帽子,比大草原还绿啊。 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长大后是不是像那三个无赖。 “染染,别听,脏。”纪君骁说着,伸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 紧接着,他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仔细扫视,双手更是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的每一处。 确定她安然无恙后,纪君骁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化作一抹温柔,“媳妇,我们回家。” 他牵着她,离开了玉米地。 他的手掌心微微沁出了汗水。 林染染心中疑惑,他在紧张,更准确地说,是在害怕。 可他到底在怕什么? 是因为不能去救夏知鸢吗? 这也不对啊,山上那一次,他跟二弟合伙害夏知鸢,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可见他的心够狠够硬。 也是,他可是纪君骁啊,多少女人追他,他都没给一个眼神,若不是原主下药祸害他,他估计要单身一辈子。 回到家中,纪君骁将一把椅子拉过来让她坐下,“染染,我是今天才知道2队跟3队派过来的那三个家伙好吃懒做还喜欢调戏姑娘跟寡妇,我实在是不放心你,所以提前回来了。从明天起,我不会再去给那两队帮忙了。” 林染染看着他,心中已然明白他害怕的原因,不由得轻轻笑道:“怎么,担心那三个家伙调戏我?我现在大着肚子,你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 纪君骁却一脸严肃:“那几个无赖,我怕他们被有心人利用,毕竟你表哥的手伸得太长了。总之,以后见那几个家伙要远离。” “行,我知道了。”林染染应下,心中却藏着自己的秘密。 她没有告诉他夏知鸢害她的事,怕他担心。 不过到底是第一次“害人”,她今天晚上显得有些紧张。 她只能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林染染,淡定,你只是自保。 若不是你反策那几个家伙,死的就是你。 夏知鸢造你黄谣还想要你的命,她这叫自作自受! 晚饭时,纪母看着林染染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给她夹了一块五花肉,“染染,怎么不吃菜?” 林染染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今天胃口不太好。” 纪家人见状,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林染染连忙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等会饿了我再吃宵夜。” 纪君骁心疼地看着她,“媳妇,我扶你去休息。” “好。”林染染轻轻点头,任由他搀扶自己回房。 纪家人都以为林染染只是胃口不好,可纪君骁却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常。 他看着她紧绷的肩膀,微微颤抖的手指,再联想到夏知鸢的呼救,他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肯定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又要使计谋害他的染染了,他的染染才反击的。 这女人,死性不改。 看来上次给她的教训实在是太少了。 “染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纪君骁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别怕,老公永远站在你身后。” 林染染感动地抱着他,轻声说道:“老公真好。” “染染也很好。”纪君骁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k*s·y/x\s^w′.*c!o*m_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两人不得不开门。 陈静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纪大哥,您有看到小夏了吗?” 纪君骁冷淡地回答:“没关注。” 陈静快急哭了,“林书记,快要下工时,我看到小夏跟杨阿四离开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担心他们会对小夏不利。” 卧槽,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看来那三个家伙战斗力不错。 夏知鸢应该爽歪歪了。 林染染淡定地问:“她自愿离开的还是被逼迫的?” 陈静仔细回忆着,说道:“自愿的,但我想想总感觉不对劲,早上小夏很害怕那三个家伙,他们一直调戏小夏,小夏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他们走呢?” 林染染语气平淡:“小陈,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家,有看上对眼的,很正常,夏同志又不是小孩子,若是有危险,她自会叫人的。再说了,那三 个家伙也不敢到在我们的地盘上欺负人,放宽心吧。” 陈静听后,有些犹豫地说:“大概是我想多了,打扰林书记跟纪大哥休息了,我再去问问别人。” 小陈一离开,林染染忍不住说道:“这是个好姑娘,可惜跟一条蛇住,还拿真心待人家,改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纪君骁将她搂入怀中,轻声说道:“管人家的事干什么,又不小孩子了,识人不清,谁又能拯救她?好了,媳妇,别去操心别人的事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煮,刚才你都没吃两口饭。” 林染染想了想,说道:“那去给我打个蛋花汤吧。” “好咧,随时为媳妇服务。”纪君骁笑着起身,打蛋去了。 陈静在知青院里四处打听,问遍了所有人,但都没有一个人看到夏知鸢。 她得知杨阿四那几个家伙早早就提前下工了,心里担心得不行。 于是,她焦急地跑去找杨大牛。 杨大牛听到她的询问,一脸不耐烦地说:“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我是她什么人?” “大牛哥,小夏同志最近不得人心,她现在失踪了都没有人关心,你以前不是对她最好吗?”陈静急切地说道。 “以前那是我眼瞎,陈知青,我劝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免得你步我的后尘。”杨大牛冷冷地警告道。 陈静虽然知道夏知鸢最近表现不太好,但两人毕竟是舍友,她不能不管呀。 她继续问道:“大牛哥,那你知道杨阿四几人回队里了吗?” 杨大牛皱着眉头,“不清楚,傻姑娘,万一人家真的喜欢那种油腔滑调的人,你瞎参和什么?小心把自己赔进去。” 陈静听后,心中有些犹豫。 她想了想,也是,小夏嘴上说害怕几人,但后来又跟杨阿四走了,看她走的时候那么开心。 再想到她中午嘴唇都是肿的,难道她跟杨阿四真的好上了? 可小夏的眼光没有那么差吧?难道是玩玩?像玩大牛哥一样? 最终,陈静决定不再管这件事。 玉米地里,夜幕笼罩下,夏知鸢彻底绝望了。 她拼命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玉米地里回荡,却始终没有人来救她。 前世的悲剧,它又提前发生了。 这一次,三人根本就没有喝酒,他们大胆包天地把她给强行上了。 从白天到黑夜,夏知鸢的哭喊声响彻玉米地,直到她快要晕死过去,他们才满意地提起裤子。 “啧啧,原来这就是女人滋味,真爽。”杨赖子一脸猥琐地笑着。 “这身材,绝了。”杨歇三也跟着附和。 “夏妹子,下次哥哥们有需求了,还找你。”杨阿四更是一脸得意。 夏知鸢蜷缩着身子,浑身发抖,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不要——”“不要靠近我。”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此刻发出的又粗又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懂。=#?6?~?1?_看.书-网° _:x免?^?费?阅2±读>`£ 杨赖子见状,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夏妹子,刚才你叫的那种声音,我们全都录下来了,你若是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们就把这录音交出去。” 杨歇三也恶狠狠地说:“没错,你叫我们去睡一个孕妇,比我们还要坏,反正要坐牢,大家一起,我们不怕。” 杨阿四更是拿出录音机,得意地说:“从我给你录音机的那一刻,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了哟,公安一听,就知道你是主谋,是你指使我们去睡一个孕妇,你可要坐大牢的。” 说完,他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 夏知鸢听着录音机里自己说的每一个字,绝望和悲愤涌上心头。 她悲愤地哀嚎着,终于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录音机一定是林染染给这几个杂碎的! 林染染,我一定要杀了你! “乖,不要露出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这说不定你今晚就怀上我们的孩子,以后我们几个一起养,我们不介意一起玩一个女人。” 杨赖子的话如同毒蛇的信子,刺痛着夏知鸢的心。 夏知鸢再也支撑不住,气到直接晕过去。 几人见状,顿时慌了神。 “不是吧?死了?”杨歇三惊恐地说道。 “不可能,就是吓的。”杨阿四强作镇定。 “把她送回知青院,现在大半夜的,大伙都睡了,丢她在房门口。”杨赖子提议道。 几人合力将夏知鸢抬了回去。 看到她房中还有灯,几人敲了门,然后将人丢门口就慌慌张张地跑路了。 陈静一直没睡着,听到敲门声,她立马就开门了。 看到门口浑身是血的夏知鸢,她吓坏了。 她虽然是个黄花大姑娘,但一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敢惊动别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人拉进房。 此时,杨阿四几人刚出知青院门口,便看到纪君骁正在悠闲地擦着火药枪。 月光下,纪君骁身姿 挺拔,气势逼人。 几人吓了一跳,妈呀,林书记玩手枪,她男人玩火药枪。 这对夫妻的枪都不离身的吗? 惊吓过后,他们仔细一想,现在他们可是林书记的人,这林书记的男人,四舍五入也是自己人。 “姐夫,这大半夜的,您不陪我姐休息,来这儿干什么?”杨阿四斗胆问。 纪君骁眼神冰冷,淡淡开口:“你们几个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了什么坏事?” “能干啥坏事,就是月光很好,出来散步。”杨赖子强笑着说。 “对,散步。”杨歇三也跟着附和。 “从2队3队散步到1队?”纪君骁危险地眯起眼,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几人知道他是军人不好惹,心中害怕极了,只好纷纷跪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纪君骁听后,气得浑身发颤。 夏知鸢这个恶毒的女人! 若不是媳妇刚好带着手枪,那她跟孩子岂不是危险? “姐夫,姐姐说过,只要我们听她的话,她会给我们好处,我们也是听了她的话才——” 纪君骁直接拿枪指着几人,眼神中充满杀意,“这话,她说过,确定?” 几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姐夫随时可能开枪啊。 “没,没说过,是我们自己色胆包天,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几人连忙改口。 纪君骁冷冷地说:“这才吃一次肉,怎么就不敢吃了?” 几人一脸茫然,姐夫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太懂啊? 杨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夫,您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这到底是让我们继续吃呢,还是不让啊?” 纪君骁眼神轻蔑,说道:“你们跟夏同志情投意合,夜夜寻欢,关我啥事?”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姐夫这是给他们吃肉的意思? “谢谢姐夫。” “姐夫跟我姐绝配。” 几人使劲巴结。 纪君骁语气冰冷:“但是我发现你们祸害别的姑娘,可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 “明白,我姐也警告过我们了,我们也向她保证,不会祸害别的姑娘。” 几人连忙说道,心里想着,夏知鸢除外。 纪君骁淡淡道:“录音机交出来。” 杨阿四连忙将东西呈上。 纪君骁又仔细搜他们的身,眼神犀利地问道:“没有偷录别的?” “没。”几人急忙回答。 纪君骁想想媳妇不会傻到多给他们磁带。 “这事若是敢让别人知道,我的子弹是不长眼的。” “明白。” “还有,我媳妇以后的安全归你们管了,她若是少一根头发,后果你们知道的。” “知道,我们懂的,姐就是我们追随的步伐,姐说,她会带我们发家致富。” 纪君骁冷声道:“滚!” 几人如获大赦,急忙起身逃跑。 “妈呀,这姐夫跟姐威胁人的方式如出一辙啊。” “这两人绝配,也只有姐这样的人物才能驾驭姐夫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刚才又吓尿裤子了。” 几人一边跑一边议论着。 “这事你们记得管好嘴,千万不能宣扬出去,以后每晚咱们都来找夏妹子,只要玩不死她,使劲折腾。”杨阿四恶狠狠地说道。 “懂,都懂,姐可是我们大恩人,若不是她,我们这辈子怕是连女人的滋味都尝不到。” 几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纪君骁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生怕把林染染吵醒。 看着媳妇睡着了仍皱紧的眉头,他替她揉了揉。 “傻瓜,你遇害,为何不告诉我?” 他心疼地亲了她一口,“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你,染染,对不起。” 第二天,夏知鸢发着高烧。 陈静没有办法,只能跟队长帮他请假。 杨队长担心地问,“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 “大概是这几天淋雨导致的。” “严重吗?需要上卫生所吗?” “无妨,我给她吃了一些草药,先观察一个早上。” “行。” 陈静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早上夏知鸢威胁她了,若是她敢多说一个字,就让杨阿四几人把她给睡了。 她害怕死了。 与此同时。 林染染倚着竹椅在院中晒太阳,太阳透过枝叶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跳跃。 初升的太阳,暖暖的,正好给宝宝们补钙。 早上老公去上工的时候还特地交待她,让她记得手枪不离身。 她感觉老公隐约猜到了什么。 也是,纪君骁多聪明啊! “林染染,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算计我?” 夏知鸢忍痛一瘸一拐从房中出来指着她骂。 林染染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夏知鸢,吓了一跳。 哇塞,这几人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好好的花摧残成这个样子,都不考虑到下次了吗? 粗鲁。 “夏同志,一夜不见,你怎么从天鹅变成乞丐了?你这个样子,啧啧,好惨!” “林染染,我要杀了你!” 夏知鸢抄起门后的枣木棍冲过来,却在黑洞洞的枪口前刹住脚步。 阳光照在枪身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杀我?就你,配吗?”林染染把玩着手枪,冷冷一笑。 “林染染,你好狠毒的心!我要去告你,我要让你坐大牢!”夏知鸢气急败坏。 林染染淡定自如,“告我?证据呢?还是想跟大伙说你找流氓害我不成反而被流氓给强上了?” “混蛋!” “夏知鸢,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可你偏要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林染染,你个贱人……” 夏知鸢的咒骂像淬毒的利刃劈头盖脸砸来。 那些污言秽语裹着市井最腌臜的字眼,字字句句都在凌迟林染染的耳膜。 林染染抬手一枪打在夏知鸢脚边,木棍应声落地! “夏同志,我玩阴谋诡计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跟我玩宫斗,你也配?识相的,就夹起尾巴做人!再敢害人,牢饭管饱!” “林染染,你不得好死!” 嘴贱该治! 林染染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 “你要干什么?” 夏知鸢害怕极了。 “你嘴巴太臭了,让你清醒清醒!” 啪—— 啪—— 不等她后退,林染染迅速抽她两巴掌,疼得她眼冒金星。 夏知鸢刚要还手,冰凉的枪管已抵住她的太阳穴。 “滚,否则我杀了你!” 夏知鸢是真的怕了。 林染染是个狠人。 夏知鸢连滚带爬逃回屋里,下身突然一热,鲜血浸透裤裆。 她攥紧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几个畜生,这笔账她迟早要清算! 纪君骁中午回来做饭,但媳妇又把饭做好了。 纪君骁心疼道,“媳妇,你怎么又自己做饭了?” “我得活动筋骨呀。” “今天夏同志没去上工,她没有欺负你吧?”纪君骁担心地问。 林染染掏出手枪,“我随身携带,谁敢欺负我?” 纪君骁抱着她,“媳妇,我发誓,以后不会让你再陷入险境了。” 纪君骁一离开,林染染便去了后山的玉米地。 杨阿四几人早就在那里等她了。 林染染拿了一堆粮票跟肉票给他们,还给他们每人发一袋米跟十块钱。 几人大喜。 杨阿四:“谢谢姐。” 杨赖子:“姐真仗义。” 杨歇三:“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唯您马首是瞻。” 林染染道:“财不外露,你们懂的。” “姐,我们懂的,您放宽心。” 林染染继续说道:“我的家人,你们要保护好,我每个月给你们每人预发十块钱的保护费,以后我还会让三弟带你们做生意,保证让你们有花不完的钱。但前提是,你们得听我的。” “除了夏知鸢,不准再欺负别的姑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姐,我们保证。” “我不跟傻子打交道,若是你们不够聪明,我随时换人。” 几人一听,立马弯腰点头,再三保证。 他们好吃懒做,一直被家人看不起,若是他们能够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那家人不得对他们刮目相看? 林书记的这根粗大腿,他们要抱死。 “昨夜你们太粗鲁了,姓夏的身体都被你们玩伤了,这几晚,你们吓吓她就好,可别把人真的玩死了,否则我也护不住你们。你们可不要忘了,你们落在我手中的把柄,足够判你们几年。若是姓夏的再把这事一捅出去,那你们都得被枪毙。” “是,姐,我们懂。” “聪明的,下次录下她主动勾引你们的话,如此一来,就算有天东窗事发,你们也可抽身。” “好,我们听姐的。” 林染染又将录音机给他们。 几人离开之后,林染染冷冷一笑。 收几个能掌控的流氓当手下也不错。 她离开之后,纪君骁从暗中出来了。 媳妇真是厉害,威逼利诱,把流氓都收买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那么聪明,什么样的人收买不到? 纪君骁无奈一笑,他以后注定是要吃软饭了。 第47章 林书记就是个大奸商,赚我们的血汗钱 夏知鸢痛了一天,到晚上好不容易有所好转。x新?,完;(本·~ˉ神?{站£& ±./首|发-/ 可那几个无赖居然转告陈静,让她晚上去玉米地等他们。 陈静转告完,担忧极了,“小夏,是不是他们几个伤害你,你要不要叫公安来抓他们?” 话音刚落,夏知鸢直接甩她一巴掌。 陈静直接被打懵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我弄死你。” 月光漏进屋里,在夏知鸢扭曲的脸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 陈静望着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朋友,突然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 “我,我不说,我就是担心你受到伤害。”陈静抽噎着辩解。 “男欢女爱你懂不懂?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当女人你就懂了。” 夏知鸢说完,转身离开了。 露水打湿的玉米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撕扯着黑暗。 当她身影刚钻进玉米地,三道黑影立刻从秸秆间窜出,汗臭混着劣质烟味瞬间笼罩了她。 几人对她又是抱又是亲又是啃的。 不管她怎么哭,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哟,哭了?”杨阿四用沾着草屑的手指擦她眼泪,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 杨赖子扯住她的麻花辫,“痛?不应该是爽吗?” 玉米秸秆刮过她的脖颈,杨歇三把她抵在土埂上,“要不这样,你主动勾引我们几个,我们最多就亲亲吻吻抱抱,今晚放过你?” 夏知鸢没得选,只能按三人说的,主动求着他们。 没想到最后几人真的放过她了。 要不然她那儿都得破。 “这就乖了嘛,夏妹子,这几晚乖乖出来这里等我们哟,否则我们去找你,我们就跟大伙说你跟我们谈对象,一谈还谈了三个。” “对,对,到时候你说大伙会怎么看你?” 夏知鸢攥紧被扯破的衣角,突然笑出声,“这样,我明天把陈知青叫出来,你们玩她,我不舒服,先放过我几天。” 杨阿四,“哟哟,你这个坏女人,又想要祸害别人?” 杨赖子:“我们是有节操的,若不是你太恶毒还求着我们睡你,我们会睡你?” 杨歇三:“就是!” “你们!”夏知鸢气死了,“我帮你们多找一个女人不好吗?这样,我再找两个,不,三个,让你们一人一个,不好吗?” “小贱蹄子,祸害一个不成,还想要祸害三个!” “坏透了,比我们还坏。” “抽她,让她清醒清醒!” 杨赖子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夏知鸢被抽得跌坐在泥水里。 月光透过玉米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三个男人的咒骂声和撕扯衣物的声音在夜色里回荡。 当她浑身狼狈地爬回知青院时,后脖颈还残留着被烟头烫过的灼痛。 她知道,一定是林染染给了这几个无赖好处,他们才这样对自己! 此后的日子,夏知鸢每天都要在破晓前偷偷换药。 她用布条将肿胀的脸缠得严严实实,在烈日下弯腰插秧时,后背上的伤口总会被汗水腌得生疼。 夏知鸢恨死林染染了。 她想弄死林染染,可纪君骁派1队的几个人暗中监视她,晚上她又被那三个无赖缠到半夜,她实在是无分身之术。 林染染越来越深得民心。 今天这家给她送吃的,明天那家给她送喝的,2队跟3队的人有好吃的全都想到她。 因为林染染大公无私,1队有的,2队跟3队也慢慢发展跟上了。 沼气池建起来了,养殖场也搞起来了。 2队跟3队的绣花鞋和竹制品林染染也全都收购了,还让杨阿四三人每次跟着纪君善进城去卖东西。u天′\禧?$¥小/`:说u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毕竟那几人劳动时喜欢偷懒,林染染这一波操作,无疑是让大伙多拿公分,大伙自然是没啥意见。 夏知鸢威胁陈静散播林染染的坏话。 事到如今,她身边能利用的人也只有陈静了。 陈静死活不从,“小夏,你变得越来越恐怖了,林书记可是村里的恩人,若不是她,咱们的日子能过得这么好?你不要忘记了,你绣了好几双鞋让我拿去跟她换钱,虽然用的是我的名誉,但她那么聪明之人,怎会想不到?可她还是给我换了,你怎么能做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夏知鸢一巴掌甩她,“你以为林染染是什么好人?她就是让我们给她打工的,那些刺绣品和竹制品,她可是拿了大头,就从指缝露那么一丁点给我们。” 陈静挑眉:“做生意哪有不赚点辛苦钱的?再说纪三哥他们每次进城都得耗一整天,深更半夜才摸回村——既没上工挣工分,又得搭上进城的脚力和口水。要是连这点差价都不赚,难不成让他们喝西北风当‘杨白劳’?” 夏知鸢又想打她,陈静迅速捉住她的手腕 ,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夏知鸢当场愣在原地。 “陈静,你敢打我?” 如今她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大伙都对她避而远之,只有陈静对她不离不弃,她一直以为,陈静怕她。 现在看来,连陈静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陈静实在是受够了,“小夏,我真心待你,可是你呢?最近对我非打即骂,我受够了!” 夏知鸢哪里肯服气,扬手便要甩她耳光。 陈静也不是好欺负的,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一番扭打下来,各自脸上都添了几道抓痕,发间还零零散散掉了好几撮头发,狼狈不堪。 “陈静,你信不信我找人弄你?”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报公安!” 陈静说完,摔门而去。 气死她了。 她好想去农家借宿,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夏知鸢好恨。 连唯一肯帮她的人都不占在她这边。 行。 她靠自己。 最近2队和3队的人经常来1队交流学习,她便挑中了几个爱传八卦的大力娘和阿德娘。 这两个婶子,最爱斤斤计较。 这次,她学聪明了。 趁两人在草丛中解手的时候,她在另一边捏着鼻子讲话。 “姐妹,我跟你掏句心窝子话,林书记根本没把咱们当人!她拿我们当杨白劳。” 大力娘跟阿德娘立马竖起耳朵来听。 “我们那些刺绣品和竹制品,她赚了一大半,就拿那绣花鞋来说吧,在城里卖一双十元,她才给我们两元,我们这是白给她打工呀。” “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她加价吧?” “若是大伙都不把东西拿给她,我看她拿什么赚钱。” “她就是把我们当奴隶了,我们白给她打工。” “换句话说,她好比地主,剥削压榨我们。” “对,对,改明儿让她提价,给我们一双鞋子十元,要不然不把东西给她。我们有好东西想着她,她居然赚我们的钱,黑心玩意儿。” 夏知鸢伪装说完,便沉默了。 大力娘跟阿德娘以为人走了,站起来一边收裤腰一边抱怨。 “林书记这么黑心?” “我们一家子熬夜做绣花鞋,眼睛都熬瞎了,除去成本,一双鞋子才赚一元五角钱,可她一转手一双鞋居然赚我们八块钱?” “八块钱啊,天杀的,太黑心了。这事,我们得告诉其他人,让大伙集体反林书记。!6}1?u看]$书?网ˉ( £3~最e?新u3?章÷÷?节\%?更!(新x快~/?” “可她现在是我们村的大红人,怕是没人敢反吧?” “我呸,什么狗屁大红人,她就是赚我们的血汗钱才能整那些稀奇玩意,若是我们有钱,我们也会买城里的那些新鲜东西,我们也会配饲料。” 仅用一个早上,两人便在1队大肆宣传林书记是个大奸商。 1队的人虽然团结,但一听林染染居然挣这么多,很多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一直以来,众人都以为林染染大公无私,她帮大伙收购这些东西是为了改善他们的生活,肯定不会赚他们的钱,可她居然挣了这么多。 高大伟岸的林染染在他们心目中一下子就变得渺小了。 除了纪家人,大伙都在窃窃私语。 纪家人感觉大伙今天怪怪的,但他们向来不喜欢参与八卦之事,便懒得多问。 杨队长听了媳妇传的那些话之后,直接训斥了她。 “谁乱传的?第一次绣花鞋是我帮卖的,当时就卖了三元一双,最近纪家老三提了价,但也不会到十元那么夸张。别人说是别人的事情,你少跟他们嚼舌根,你可不要忘记是林书记救了我们小花。” 他媳妇急忙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将大伙传的话告诉你,我是怕他们会为难林书记。” 杨队长:“这帮家伙,日子过得好了,就开始忘挖井人了,林书记若是生气了,有他们受的。”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陈静的耳中。 陈静气愤地指责夏知鸢:“你到底还是害林书记了。” 夏知鸢:“空口无凭,你得拿出证据来。” “你!” 陈静气死了。 中午,陈静回知青院把这事跟林染染说了。 “林书记,那些坏话绝非我传播出去的。今天早上小夏确实指使我散布关于您的不实言论,我当场严词拒绝。没想到她竟对我大打出手,还威胁我。我一时激愤与她发生冲突,争执后我便离开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又找了其他人去散播您的谣言,如今众人都在议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实在是让您受委屈了!” 看着她急忙辩解,林染染问,“那你觉得,我是奸商吗?” 陈静摇头:“若不是您,大伙的好日子打哪来?他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 这样编排您,我真是为您感到不值。再者,每次纪三哥去卖东西便少拿一天的公分,肯定要赚一些钱当辛苦费的。他们若是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也可以自己拿进城去卖,谁又拦着他们了?” 这姑娘,挺明事理的。 就是交错朋友了。 前世这姑娘最后的下场是怎么来着? 好像是夏知鸢将她送给了几个流氓。 小配角的剧情,她没有细看。 总之,她最后是被夏知鸢给害了。 到底是一个好姑娘,又这般维护自己,林染染心生疼惜。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不必理会就是。” “那您打算怎么办?我好像听到她们在商量要您提价呢,要不然就不把鞋子给您。” 林染染笑了,“正如你说的,他们若是有本事,自己拿鞋子进城去卖。” “林书记,您想开些,大伙最近日子过得舒坦了,可能就忘记以前吃过的苦了。” “我知道了,对了,最近经常下雨,杨思思来我这儿学习不太方便,你要不要考虑去杨思思家借宿顺便帮她补习功课?” 陈静大喜,“可以吗?” “我跟杨队长说一声,不过得跟思思挤一张床。” “我不介意。” 她再也不想跟夏知鸢一块住了。 “给杨思思补课这事,你得瞒着,免得那些人又生事端。” 陈静,“我知道了。” 其实杨思思每晚都来知青院,风雨无阻,她也猜到了一些。 “小陈,听我一句劝,以后交朋友要擦亮眼睛,免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谢谢林书记,我记下了。” 她以后再跟夏知鸢说话,她就是狗! 晚上大伙拿绣花鞋来交的时候,除了杨队长媳妇、大牛娘和陈静爽快交鞋子之外,其他人都犹豫了。包括知青院的人。 狗蛋娘被人推了出来。 林染染看她犹豫半天,又将目光转向队伍里耐心等待的众人。 她们此刻井然有序的姿态,与往日里为了争抢往前挤的情形简直判若云泥。 她脸色一沉。 纪君瑶也看出了大伙的不对劲。 “杨婶子,您做了几双?快拿出来呀,磨磨蹭蹭的,影响到后面的人了。”纪君瑶提醒。 狗蛋娘一脸为难。 有些话吧,说了得罪林书记,不说吧,她心里又不太舒服。 算了,林书记救了她两个娃,她要使劲憋回去。 狗蛋娘交了鞋子,拿了钱,走人了。 “不是,狗蛋娘,说好的,你跟林书记提提让她给我们提价啊。” 人有拉住她,小声说道。 狗蛋娘:“要说你们说,林书记把祖传神药都给我家娃了,她不叫我赔钱都好了,我哪里还有脸提价?” 冬子娘也给鞋拿钱走人。 她也不好意思提。 后面的人就不太情愿给鞋子了。 纪君瑶觉得很奇怪:“你们今晚到底怎么了?不,我感觉你们今天都不太对劲?怎么回事?” 平日里他们见钱眼开,今晚居然不想要钱? “你们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大力娘没忍住上前一步。 她闺女拉都拉不住。 纪君瑶:“到底怎么了?婶子快说,上工一天很累了,还要检查你们做的鞋子合不合格,真的很累的。” 大力娘看向林染染—— 林染染淡淡地瞥向她。 大力娘感到一阵压力来袭。 但是生活的重担让她不得不死撑着。 “林书记,大伙的意思是,希望您给鞋子提提价,这一双鞋子我们绣得眼睛都要瞎了,才挣那么一点点,您这转手就挣了那么多钱……”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纪家人听后,全都愣住了。 他们这是要集体逼染染提价? 这帮人,他们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纪君善气死了,鞋子是他拿去卖的,有多辛苦他们知道吗? 纪君瑶刚想发飙,被林染染制止了。 “大伙的意思是,我挣你们钱了呗。” 就是这个意思。 大伙没好意思说。 林染染淡淡道,“我给大伙举列说明。收你们的东西,我家三弟得进城卖。这一来,一整天的工分就搭进去了。赶路时饥肠辘辘要吃饭,口干舌燥得喝水,还得琢磨着怎么吆喝叫卖才能把鞋子推销出去。要是没卖完,剩下的货还得挑回家堆着,平白占地方。这批货要是砸在手里,赔的可都是我们自个儿的钱。就算卖出去了,挣来的钱还得紧着筹备下一轮收购……这么一圈折腾下来,顶天了就挣个工分钱,赶上行情不好还得倒贴钱。” 大伙有的听懂了,有的还是听不懂。 大力娘:“一双鞋子赚了我们八块钱,还说倒贴,林书记,我真的没想到您是这种人。” 林染染:“谁跟你说一双鞋子赚这么多的?” 大力娘:“反正我听到的人说的。” 纪君善冷笑一声:“简直胡言乱语!就说那些绣工精细的鞋子,拿到市面上顶天也就卖六块钱。咱们收的时候本就比普通货出的价高,赶上傍晚还没清完货,还得打折甩卖——这赔本赚吆喝的买卖,难道我还能倒贴钱哄你们开心?” 大力娘:“反正有人就这么说了,你们就是赚了我们的钱。” 纪君善还想说什么,林染染淡淡问:“那你们想要我们提价多少?” 大力娘:“最少六块,你们赚四块。” 纪君善:“那婶子您自己拿去卖吧,说不定您能卖到四十块一双。” 大力娘气死了:“你就是欺负我进不了城呗。” “行了,少说两句。” 有人拉住了大力娘。 大力娘不依不饶:“都是一个村的,你们昧着良心赚了那么多,这钱你们用得心安吗?” 林染染脸色更沉了,“婶子若是觉得我赚您钱了,您的东西,我以后不会再收。” “不是,林书记,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力娘气死了。 有人拉住了她。 林染染不理她,冷冷地看向1队的人:“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1队的人全都沉默。 一双绣花鞋子若是能够拿到六块,那便大发呀,那他们都不用睡觉,没日没夜地做鞋子。 “你们——”纪君善被气得脸色铁青,“如今各村的人都往城里倒卖刺绣和竹制品,市面上早就饱和了,压根儿卖不动!人家现在就稀罕有新意的玩意儿,你们这些大路货能贱价清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纪君善越是解释,众人越觉得他心里有鬼。 但她们就是不说话。 谁也不想得罪林染染。 她们是真的穷啊,她们也不想为难林书记的好吗? 她们想用沉默来换取高价格。 林染染起身:“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信任我的,把东西给我,价格,我不会提,不信任我的,以后你们的东西我都不会收。” 果然是日子过得好了,欲望就开始放大了。 1队的人议论纷纷。 “林书记免费帮我们队买香猪,又免费给我们供应玉米种子,咱们这样是不是寒她的心了?” “给林书记吧,我相信林书记的。一定是别人嫉妒她,才在背后嚼舌根的。” “对,对,我们要相信林书记。” “你们傻呀,她就是拿咱们的钱来施舍咱们,你们还对她感恩戴德?” 当然1队也有造反的。 “就是,依我看,咱们就不把东西给她,到时候她得求着我们。” 阿德娘将这些人召集起来,“咱们就不给她。” 大力娘也过来了,“就是,不给她,让她以后求着我们。” 那些人又开始有些犹豫了。 这时,夏知鸢出来了。 她将围巾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张脸,唇角扬起笑意:“各位乡亲若是信得过我,就把东西交给我吧。我虽不能当场付现钱,但保证按最高的行情价给大伙登记在册——等我把货卖出去换了钱,必定一分不少地给大家结清。” 夏知鸢现在也是被逼无奈了。 她必须取得大伙的信任,如此一来,她才有胜算。 前世,都是她去帮大伙卖东西的。 这一世,不过是被林染染抢了先机。 “夏知青,那这绣花鞋,能给我们提价到六块不?” “当然。” “那竹制品也可以提价吗?” “可以。” 大伙纷纷朝夏知鸢那边涌去了。 纪君瑶气死了:“大嫂,她这是抢咱们生意。” 林染染淡淡道:“那便随她去。” 纪君善冷哼,“她打算进城去卖东西?就她?” 林染染:“她不想去上工,由她去找罪受。” “糊涂,你们这是糊涂呀,你们真的相信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 杨队长赶来阻止大伙。 夏知鸢:“杨队长,纪三哥能卖,我也可以,只要明天您给我三个帮手。” “要是卖不出去呢?”杨队长气极败坏。 夏知鸢:“那所有的损失,我来赔偿。” 第48章 一件东西都卖不出去 “夏同志,你以为进城卖东西是那么容易的?”杨队长怒不可遏,只觉胃气上涌。>*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xa节` “杨队长,您就别再拦着了。”夏知青语气坚定。 “就是!夏知青人美心善,帮咱们赚钱,我们乐意把东西给她!”村民们纷纷应和,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对啊,她又不赚咱们钱,大不了往后分点粮食给她。” “就是,她少一天工分,我们补她粮食!” 众人七手八脚将杨队长拉到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劝。 “简直胡闹!你们懂什么!”杨队长急得直跺脚。 “是,我们不懂大道理,但我们知道夏知青给的钱实在。一双绣花鞋给六块呢!”有村民提高嗓门。 “要是杨队长能说服林书记出这个价,我们就把东西留给她。” “你们迟早要后悔!”杨队长恨铁不成钢。 “才不会!要是杨队长没法帮咱们提价,就别挡财路!”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话说得没错!” “你们——”杨队长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这帮人目光短浅,若惹得林书记不快,日后村里没了照应,有他们哭的! 他连忙转身向林染染赔罪:“林书记,乡亲们没坏心眼,就是家里穷怕了,你多担待……” 林染染神色从容:“理解,交易本就自由,谁给的钱多,自然选谁。” “你不会……因为这事影响村里别的事吧?”杨队长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林染染淡淡一笑。 “那就好,我就知道林书记是个大度的,别跟这帮家伙一般见识。” 纪母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心疼:“染染,让你受委屈了。这群人……唉,真不知该怎么说。” 若是旁的事,纪母早能据理力争,可这事牵涉利益,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 林染染摇头:“无妨,小事而已。” 纪父沉声道:“有人接手也好,染染和老三就不用这么累了。这些东西本就赚不了几个钱,还让你受冤枉。” 杨队长满脸愧疚:“纪大哥,对不住,我实在劝不住他们……” “队长别自责,等他们吃了亏,自然会明白。”纪父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纪君骁洗完澡回来了,只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他在冲凉房里听得一清二楚,心疼媳妇被冤枉。 他快步走到林染染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关心地问:“染染,你还好吗?” 林染染忽然觉得有一丝委屈,但只是淡淡道:“我没事。” “你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居然这般猜忌你,你受委屈了。” “无妨,咱们进屋说。” …… 夏知鸢好不容易完成登记造册,却见人群里陆续有人红着脸往回挤。 “夏知青,我想了想,钱还是落袋为安好……把我的筐退回吧,我还是拿给林书记那边。”最先开口的老汉搓着皲裂的手掌,避开她的眼神。 “我的绣花鞋也退了吧,钞票攥手里才踏实,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我也是!这年头谁信空口说白话啊?” 七嘴八舌的反悔声里,夏知鸢攥紧名册的指尖渐渐泛白。 她盯着花名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眼底翻涌着怒意,却只能咬着牙一笔笔划掉名字—— 最终,1队和知青院的名册全都划掉了。 她望着远处林染染面前井然有序的队伍,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好你个林染染,抢了1队的心,我就攥紧2队3队的人! 咱们走着瞧! 这边夏知鸢气红了眼,那边一队的村民却红着脸往林染染跟前凑。 “林书记,我们真是老糊涂!”最先反悔的老汉佝偻着背,声音里带着讨好的颤音,“差点被眼前那仨瓜俩枣迷了心窍,您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是啊是啊!您带咱们走了这么多路,我们咋能疑您呢?都是我们鬼迷心窍!”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有人急得直搓手,“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林书记,求求您了。#;?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 林染染本想进屋,见众人又折回来,不禁有些奇怪。 换位思考,若是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她也会将东西拿给夏知鸢。 “呵,先前误会我媳妇,这会儿又来求着她收,你们哪来的脸?”纪君骁脸色沉沉。 “纪家老大,我们知道错了!” “是我们对不住林书记,您劝劝她,让她收我们的东西吧!” “以后她说东我们绝不住西!” 纪君骁正要开口拒绝,林染染却抬手拦住他。 “先说清楚,我还是按原价收。”她目光扫过众人局促的脸,“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就算林书记降价,我 们也只给您!” “可不是嘛,要没您,我们哪能过上这日子?是我们猪油蒙了心!” “您就当我们是一时晕了头!” “行吧。三弟,拿钱给大家。”林染染淡淡地吩咐纪君善。 纪君善冷着脸从帆布包里掏钱,一张张数得极慢。 村民们接过钱时个个都臊得慌,拿到钱就飞快地跑了。 等最后一个人脚步走了,纪君骁将林染染轻轻搂进怀里,心疼道,“染染,你为何又要帮他们?” 自己这媳妇,刀子嘴豆腐心。 林染染道:“若是他们真的拿东西给夏知鸢,我以后断不会再收他们的东西,但到底是1队的人,这般风雨同舟的情谊倒也没白费我连日来的付出。” 纪君骁:“让媳妇受委屈了,那姓夏的又在使坏了。” 林染染,“无妨,她想当跳梁小丑,那便让她当个够。” 至于2队跟3队的人,拿她的真心喂狗。 很好。 以后有他们受的。 她可不是什么圣人。 夏知鸢很得意,她收了一屋子的东西,明天她就进城去卖。 晚上,杨阿四特地过来找林染染。 “姐,要不要收拾姓夏的?叫她把吃的东西退出来?” 林染染:“不用,明日你们三个进城帮她卖吧。” “真的?”杨阿四眼睛一亮。 其实傍晚夏知鸢找过他,说只要跟她进城,给的脚力钱比纪君善给的多三成。 三人本就动了心思,想着能赚两份钱很爽,不过还是得问一下林染染的意思。 “当然。” 不对,姐这意思,该不会是想要找人取代他们吧? 杨阿四刚转身又折回去问,“姐,那纪三弟那里,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他那儿东西不多,一个人足够。” “姐,你该不会是想找人代替我们吧?” 林染染:“不会,夏知鸢若真的能带你们赚钱,我不介意你们多赚些。” 杨阿四大喜:“谢谢姐,您放心,我们哥仨永远都不会背叛您的。” 林染染淡淡地点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至于夏知鸢想找死,谁能拦得住。 次日天还未亮,夏知鸢便跟杨阿四三人进城了。 纪君善比他们早一步。 纪君善仅花一个早上便把东西全都卖出去,然后去采购大嫂吩咐他买的东西。 夏知鸢跟杨阿四三人找了个摊位,早早就将东西摆上了。 可摆了好久,都无人问津。 夏知鸢不禁有些急了,“平日里你们不是在这儿摆的吗?” 杨阿四:“纪三弟摆摊位置不固定的,我们跟他来三次,都在不同的地方,上次这个地方最好卖。” 杨歇三:“夏妹子,你昨晚不是放大话说自己比纪三弟会卖吗?” 杨赖子:“你可是说今天要带我们吃大鱼大肉的,昨夜放过你,你最好祈祷这些东西能卖好价钱。” 夏知鸢觉得肯定是三人长得太吓人,把姑娘们都吓跑了。 于是她提议:“你们先去玩吧,我自己卖就好,等会中午你们再来这里找我。!??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 三人也不想守摊。 每次跟纪三弟出来,他们就负责挑东西,他自己卖,他们三人都是玩。 “行,卖快一点,天气热死了。” 夏知鸢点头。 三人一走,然后就有姑娘过来问绣花鞋了。 “十五元一双。”夏知鸢直接狮子大开口。 姑娘们看一眼,直接走人。 夏知鸢没理会。 她一定要卖高价,否则她岂不是白跑了? 有顾客过来问竹制品,她依旧喊高价,人家也是看一眼便走了。 来了几波顾客都是如此。 夏知鸢一件东西都没有卖出去,不禁有些急了。 很快,她旁边有人来摆摊了。 好几个大妈大爷。 “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五元钱一双绣花鞋,五元钱一个箩筐,质量上乘。” “我这边,四元钱,货不多,都来抢?。” 不是,才卖四元五元? 他们疯了吗? 很快,夏知鸢两边的摊位都拥进了顾客。 也有顾客进入了夏知鸢的摊位。 “这鞋怎么卖?” “十元。” 夏知鸢只能把价格降下来一些。 “十元?呵,你旁边人家才卖一双五元,同志,有你这样黑心的吗?” “同志,我这绣工比较好。” “绣工好?这线很粗糙,还不如人家的呢,若不是看着图案还行,你以为我会过来看?” “就是,看这年纪不大,竟如此黑心。” “同志,您再好好看看,我这鞋——” “不看不看了,真黑心。” 眼看着身边的几个摊位就要卖光东西了,夏知鸢只盼着他们快点卖光,她的东西才能卖出去。 可好不容易等他们卖光了,又有另一波大爷大妈来摆摊了。 也是刺绣跟竹制品。 虽然太阳火辣,但夏知鸢感觉直冒冷汗。 怎么都赶趟儿似地来卖这些东西? 她知道了,一定是纪三哥将这些东西带火了,传到隔壁几个村了,他们也出来做生意了。 不得不说,2队跟3队的绣工跟手工都比人家的差,搞得她一件东西都卖不出去。 最后夏知鸢狠下心,也卖一双鞋五元,可人家看了半天,又挑剔她的绣工跟线太差。 夏知鸢不可能再降价了。 五元可是底线了。 杨阿四几人玩累了,回来找她。 却见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卖出去。 杨阿四疑惑极了,“怎么回事?” 夏知鸢:“卖差不多了,我又跟别人进了点货。” 为了不让三人怀疑,夏知鸢只能给三元钱打发几人再去玩。 “三元?打发乞丐呢?” 杨阿四不干了。 说好的吃大鱼大肉呢? 夏知鸢:“我在忙,下午你们再来找我,放心,答应你们的,我一定做到。” 杨歇三:“再给每人三元,我们跟纪三弟出来,他一天最少给我们三元,你倒好,一元就想打发我们?” 夏知鸢没办法,只能将身上最后的十元钱给他们。 她在心里祈祷着,等会她的生意肯定好。 可转眼就到下午了,她身边又换了好几波人来摆摊,后面还有人打折卖一双绣花鞋三元。 这就是纪三哥说的清仓大甩卖吧? 怎么可能廉价到这种程度? 夏知鸢好想哭。 她晒了一天的太阳,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她都快晕倒了。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就不逞强了。 最后,无人问津她的鞋子。 估计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 她又累又渴又饿,最终狠心用一个筐跟包子摊的小贩换了二十个馒头。 小贩的馒头也不好卖,本来不想答应的,可夏知鸢死劲哀求,小贩见她可怜,便答应她了。 杨阿四他们回来的时候,见她的摊位仍有这么多东西没有卖出去,不由得生气了。 “你在搞什么?到底会不会卖东西?” 夏知鸢:“卖光了又进货了。” “可我怎么瞧着这些东西像我们早上带来的?” “绣花鞋跟竹制品不都长一个样吗?你们又不会这些活,就算它们有细微的差别,你们也看不出来。” “是这样吗?那你肯定赚了很多钱吧?赶紧分我们一些,然后带我们去吃大鱼大肉,饿死了。” 夏知鸢:“我进货太多了,这一批还没有卖出去,我答应你们,明天咱们再来卖,然后钱跟你们对半。” “真的?” “当然,我怎么敢骗你们。” 夏知鸢说完,拿出了馒头,“你们吃。” “娘的,就这?” “这就是你说的大鱼大肉?” “明天我一定请你们吃好的。” 她明天换个地方,一定能把东西卖光。 三人被她一阵忽悠,不得已将东西挑回村了。 纪家人在吃饭的时候,看到夏知鸢回来了。 杨阿四几人帮她把东西挑进房中。 纪君善笑了:“就这水平还敢进城摆摊?啧啧,一样都卖不出去?” 纪君瑶:“活该,我等着那两队的人来撕她。” 纪君勇:“她以为人人都是三弟呢。” 纪君战:“自作孽不可活,肯定是她在背后嚼舌根,才让大伙误会大嫂。” 纪母:“她还好意思拿叶子盖着箩筐,生怕大伙知道她把东西都挑回来了吧?” 纪父:“好好吃饭,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 纪母:“我乐意怎么着?我们染染受了委屈,我自然是要讨回这一口气。” 林染染跟老公相视一笑。 等会有好戏看了。 夏知鸢这种情况,林染染早就猜到了。 前世她之所以能够顺利卖出去这些东西,那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拿去卖的,而且数量并不多。 白活了一世,女主好蠢。 纪母一吃完饭,立马出去跟村里的人宣传了。 “什么?她一件东西都没卖出去?” “六箩筐挑出去,全都挑回来了?” “幸好我们把东西给林书记了,否则今晚可有罪受了。” 纪母:“我家染染大度,若是别人,才不想理你们。” 狗蛋娘松了口气。 幸好她昨晚没有跟林书记闹翻。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有远见了。 “是,是,林书记是我们见过最最好的人了。” “我现在想看2队跟3队的人来撕夏同志 。” “我也想看,娘的,把我们当猴耍,幸好我们没有上她的当。” …… 不一会儿,大伙全都涌上知青院。 2队跟3队的人也来了。 “夏知青,我家三双绣花鞋,一共十八元。” 大力娘笑着敲门。 她生怕大伙听不见,故意提高了声音。 1队的人全都围着看戏。 等会看她们哭,让她们昨晚嚣张。 “夏知青,我两双鞋,两个筐,二十四元。” 阿德娘亦是提高声音,生怕大伙听不见。 羡慕吧,嫉妒吧,后悔吧。 “夏知青,我的三十元。” “夏知青,我的六元。” 2队跟3队的人越来越多了,大伙气焰嚣张,仿佛战胜了1队似的。 这么多钱呢,想想都激动啊。 “笑死我了,夏知青都不敢开门。”狗蛋娘笑死了。 “就是,她们若是知道夏知青一样东西都没卖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大明娘也跟着笑。 大牛娘:“活该,叫她们背叛林书记,以后她们的东西,林书记不会再收了。” …… “夏知青,你在里面吗?” “夏知青?开门呀,我们来领钱了。” “夏知青,你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狗蛋娘晃过来,“你们还敲呢,不知道夏知青是故意不开的吗?” “什么意思?”大力娘警惕地问。 狗蛋娘笑了,“还有什么意思,钱拿不出来呗,也有可能是,她卖了大价钱,花你们的钱去享受了,现在没钱发给你们,不敢面对你们呗。” “不可能,你就是嫉妒我们。”阿德娘怒。 “嫉妒你们?呵,嫉妒你们被骗吗?笑死人了。”狗蛋娘笑得眼泪都飘出来了。 冬子娘也过来了,“你们是不知道,夏知青收你们的那些东西呀,全都如数挑回来了,起初我们还以为她挣了大钱,给你们买好东西呢,还用叶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现在想来,她是怕过村头我们笑话她。” 大牛娘也凑过来了,“叫你们不相信林书记,这下,你们惨喽。” “不会的,你们就是嫉妒我们赚钱。” “就是,我家可是给了五件东西,一共三十元呢。” “我家还给了六件呢。” “那你们就问夏知青要钱呗,她昨晚可是立下军令状,东西卖不出去,所有的损失由她来赔偿。” …… “夏知青,你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 2队跟3队的人急了。 夏知青该不会是骗她们吧? 若是如此,他们可就惨了。 好不容易找到挣钱的门口,可别被她给堵死了。 “天杀的夏知青,你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放一把火烧你的屋子。” “夏知青,出来!” 大伙拼命敲门。 她的房门就要被敲倒了。 纪家人自然也出来看热闹。 纪君瑶感觉爽死了:“等会夏知鸢被打,谁都不许救她。” 纪母看向几个儿子:“你们几个听见没有?谁敢上去救她,谁就不是我儿子。” 几个儿子全都点头。 谁要救那个恶毒女人,他们脑子又没有进水。 纪父:“你们这样未免太那啥了吧?” 纪母狠狠地掐他的手,“怎么,你想救她?一个坏份子,有什么好救的?你救她,你就是毁了军人的信仰。” 纪父:“别掐了,在孩子们面前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就把嘴闭紧。” …… 夏知青在屋里瑟瑟发抖。 怎么办? 她出去会不会被众人撕了? 可要是再不出去,说不定门就被砸烂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婶子,我刚才太累了,睡着了,我现在就起来。” 夏知鸢没有办法,只能先说话回应外面。 大力娘一听,“哈哈,见没有,夏知青只是睡着了!也是,她卖了那么多东西,肯定很累。” 阿德娘:“对,对,你们就羡慕嫉妒吧。夏知青肯定买了很多好东西来分给我们,毕竟她一双鞋能赚四元呢。” “对,对,她说得,不会赚我们一分一厘的。” 夏知青将门打开,大伙全都期待地看向她。 “爷爷婶婶,不好意思,我刚才太累了,睡着了。” 夏知鸢一开门,便低头跟大伙道歉。 “哎哟,你说你为了大伙,辛苦了,是我们太着急来领钱了。”大力娘立马亲热地上去她的手,“这折腾了一天,累坏了吧?” 夏知鸢直接给大伙跪了。 大伙傻眼了。 这,这几个意思? “夏知青是太累了,站不稳了吗?”阿德娘反应过来,立马过去扶她。 夏 知青拒绝起来。 “大家听我说,我今天没有将东西卖出去。” “什么?没卖出去?” “夏知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进城卖刺绣跟竹制品的人太多了,卖不得价,我干脆就不卖了。” 第49章 夏知鸢无力还债耍奸计,闹自杀 “你什么意思?”大力娘气得揪着夏知鸢的衣领。`§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你说,昨晚你是如何承诺我们的?”阿德娘气得去拽夏知青的头发,痛得夏知青眼泪直流。 2队跟3队的人见此,也纷纷指着夏知鸢骂。 “我们不管,你昨晚可是说过的,卖不出去,你得赔钱。” “对,赔钱!” “赔钱!” 夏知青哭了,“我也是为了大伙能够卖得好价钱呀,明天我一定会把东西卖出去的,大伙相信我,今天是卖家太多了,就算卖出去也不得高价啊。” “要是明天也卖不出去怎么办?”大力娘怒。 “明天再卖不出去,我先给你们钱,我答应你们的,一定会做到。” 阿德娘,“不行,你现在得先给我们钱。” “没错,先给钱。” “给钱。” 夏知青一边哭一边替自己辩解:“我明天给你们不行吗?再说了,下次我还要收你们的货呀,你们这样,下次是不打算让我帮卖货了吗?” 大伙一听,立马收敛了些。 也是,他们跟林书记闹翻了,现在林书记不会再收他们的货了,他们只能指望夏知青了,不能因为她失败一次就否认她。 “口说无凭,写下借据。”大力娘说道。 阿德娘:“没错,你欠大伙多少钱,全都得写借据,否则你若是翻脸不认账,大伙怎么办?” 夏知青泪眼汪汪:“不是,婶子,您是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你有信誉可言吗?你昨晚是如何跟大伙保证的?结果呢?” “就是,夏同志,生意人最讲究诚信,你这样下次大伙也不敢把货拿给你呀。” 谁稀罕啊。 就你们这绣工跟手工,差死了。 你们还想有下次。 夏知鸢恨死这帮人了。 明明她是为大伙好,再等一晚怎么了? “行,我写下借据。” 夏知鸢被逼无奈,只好答应。 大伙生怕她反悔,把杨队长拉来做个见证。 杨队长只能摇头叹气。 2队跟3队的人犟,夏知青更犟。 她根本就卖不得高价,偏要逞强。 “夏同志,你可得想好了,这借据一旦写了,这债你可就逃不掉了。”杨队长劝。 夏知青又气又委屈,“写,要不然大伙都以为我欺骗他们来着,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今日拿进城的绣工都好得很,大家给我的这些货太差了。” “不是,怎么反而怪起我们来了?” “就是,你昨晚收获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夏知青,你要是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自己说到做不到,真恶心。” “我不管,我家就是三十块,给我写。” “我家也是。” …… “行了,都别争了,我写借据还不行吗?我说到做到。” 夏知鸢被逼无奈,只能写下借据。 这夏同志一下子背了好几百的债务,真是自找罪受。 杨队长拼命叹气。 夏知鸢暗自庆幸今日说服了杨阿四几人,让他们今晚不要来1队,否则三人肯定跳出来撕她。 纪君骁:“她真敢写借据?” 林染染:“普信女呗。” “啥意思?” “自大的意思。” “大嫂,2队跟3队的人就这样放过她了?”纪君瑶感觉不可思议。 林染染:“那还能怎么办?把她打得半死?打死了去哪要钱?” “可她能挣那么多钱吗?她除了哭博得大伙的同情,她还会什么?”纪母很是疑惑。 林染染,“为了面子,她肯定要写借据的,至于能不能还得上,那便另当别论了。” “这个夏同志,她以为躲得过初一,躲得了十五吗?怎么不干脆跟大伙认个错?明天给不了大伙钱,估计会被打断腿吧?”纪父十分不理解。\t*i^a\n*l,a,i.s,k/.?c.o?m¢ 纪君善:“她觉得明日能够卖高价啊,真是无可救药。” 林染染:“如今市场已经饱和了,这些东西也没有多少市场了,好在咱们只收1队的货,三弟也懂得随机调整价格,否则东西很难卖出去。” 纪君善笑:“不知道为何,我就是喜欢卖东西。” 林染染:“咱们家三弟未来可期。” 纪君骁:“我也可以的,要不然我下次也跟三弟进城去学做生意?” 纪家人全都疑惑地看向他。 “老大,你就是当军人的料,做生意不适合你。” “没错,老大,你不会精打细算,做生意只会亏。” “大哥,你还是老老实实当军人吧。” “大哥,你该不会觉得大嫂太聪明了,你有压力吧?” 纪君骁:“不让我试试,你们怎么知道我不胜任?” 纪母,“这,染染,你瞧瞧我们家老大,挺逗的。” 林染染,“老公,你真的想去学做生意?” 纪君骁点头。 “行,下次你跟三弟去。” “不是,大嫂,你居然同意大哥去?他会吗?”纪君瑶很是怀疑。 纪家人全都看向林染染。 林染染笑道:“他会,我们要相信他,以后我生孩子了,生意场上的事情就归他管,我相信他比我更厉害。” 纪君善以后确实成为商业界的大佬,但男主就是男主,作者偏爱呀,他随随便便就谈成大项目,然后随便投资什么都赚钱,要不然纪家怎么可能变成京都的首富? 光靠纪君善最多也只能成为广西的首富。 纪家人觉得,林染染是想让纪君骁彻底死心,只是笑笑。 “不是,你们就这样放过夏同志?”狗蛋娘看着2队跟3队的人陆续走了,忍不住拉住大力娘问。 大力娘:“她明天一定能拿钱给我们。” “这你们也信?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罢了。” “我们有借据啊。”大力娘得力地摇着手中的借据,“你们就羡慕嫉妒我们吧,反正我们有这个,管她卖不卖得钱,她都得还我们的钱。” 狗蛋娘:“你们可真是傻,居然还相信她,她肯定拿不出钱。” “切,你就眼红吧。” 纪君瑶走了过来,“婶子,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借据吗?” 大力娘赶紧将借据收好:“纪小妹,你想干什么?” 纪君瑶:“看一眼都不行?” 狗蛋娘:“就是,万一夏同志使诈,有你们受的。” 大力娘:“借据还能有假?你们杨队长做的证。” 纪君瑶:“婶子,我就好奇夏同志给的借据写什么。” 大力娘犹豫了一会,将借据拿了出来。 只见上面写着—— 欠条 大力娘欠十八元。 夏知鸢 纪君瑶看这借据,笑了。 大嫂说得果然没错,夏知鸢欺负乡下人不识字,颠倒黑白呀。 “这借据不对,不能写欠条,现在反而成为你欠夏同志的钱。”纪君瑶提醒。 大力娘:“纪小妹,是不是林书记让你过来的?她是不是想收我们的东西?告诉她,别想了。” 纪君瑶:“真是个大傻子,自己变成欠钱人了都不知道。” 既然她们想找死,那她也不理了。 纪君瑶又去看了好几个家伙的,全都是跟大力娘一样的模板。 她也提醒了几个人,但他们都以为是林染染让她来挑拨离间的。 纪君瑶便不想再管了。 “大嫂,您猜得果然没错,夏知鸢跟他们玩文字游戏呢,杨队长都被她给坑了。” 林染染:“看来她也不是很自信嘛。” “那些人,我好心提醒他们,结果他们却觉得是大嫂在挑拨离间。.g¨u`g_e?b.o?o·k?.,c_o?.气死我了。” 林染染:“懒得理这帮人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纪君骁:“就是,反正明天他们又得来撕人了。” …… 次日天还未亮,杨阿四三人和夏知鸢一块挑东西进城了。 “我说夏妹子,你可真能忽悠,明明是你又进货导致没有钱,他们居然相信你东西卖不出去。”杨阿四笑。 夏知鸢:“总之,你们跟着我,不会让你们吃亏。” 杨歇三:“今天该不会又让我们啃馒头吧?” 杨赖子:“我先声明,今日不能吃大鱼大肉,就在半路吃你,反正放过你两个晚上了,想得我心里痒痒的。” 杨阿四跟杨歇三全都笑了。 夏知鸢:“行了,赶紧进城,先把东西卖了再说。” 不过,今日夏知鸢才卖了两件东西便卖不动了。 然后她卖的那两件东西顾客觉得贵了,又跑回来找她退,还在她的摊子面前大吼大吼。 夏知鸢无奈,只好把东西给退了。 杨阿四几人饿了一天。 最终,夏知鸢不得不清仓甩卖。 一双鞋两元钱。 她终于知道那晚纪三哥为何那般生气了。 生意确实不好做。 夏知鸢生怕被杨阿四他们打,只能请他们吃一顿好的,然后骗他们说,剩下的钱放兜里,可能遇到了扒手,或者是自己掉了。 几人气得要死。 回来半路,三人又将她拉进小树林,狠狠玩弄一翻才放过她。 “小贱蹄子,居然敢骗我们。” “当我们是那么好糊弄的?” “还说什么跟你来做生意给得比纪三弟多,娘的,口干了,连碗凉茶都没得喝。” 夏知鸢忍着屈辱。 如今她再解释什么,他们三人都不会再听她的话。 晚上。 1队的人又上知青院来看热闹。 纪母 热情地拿出一些茶叶泡茶招呼大伙。 1队能够团结一心,全都是因为儿媳的功劳啊。 反正谁对染染好,她就对谁啊。 夏知鸢这回学乖了,她回来之后直接去杨队长家。 “杨队长,您救救我吧。” 她直接给杨队长跪下。 杨队长早就想到这种结果,摇了摇头,“夏同志,你说你为何要逞强呢?” 夏知青:“我今天可是卖了好价钱的,但是我的钱掉了,杨队长,如今我欠他们那么多钱,他们一定会扒了我的皮,求求您帮我想个办法吧。” 杨队长:“你要我怎么说你?” 夏知青:“我不管,若是杨队长不帮我,我就去跳河,我不想活了。” “你——” 杨队长也是怕她出事。 集体的钱没多少了。 玉米准备要秋收了,用钱的地方多。 前任杨书记这个事例影响真恶劣,人人效仿了都。 “行,你先在我家避避,我去跟大伙解释。” “您让他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到时候一定能够还他们钱。”夏知青哭得楚楚可怜。 “行了,你哪来那么多钱,我跟他们好好说说,叫他们把借据撕了。” 杨队长去找林染染偷偷把这事给说了。 “林书记,你快想办法呀,夏同志怎么说也是我们1队的,她若真的想不开,那可怎么办?” “她舍不得死。”林染染肯定地说道。 “万一呢?万一她为了躲避债务,也学前任杨书记上吊,那岂不是还得花钱救她?” 林染染:“既然她想让大伙给她一个月时间,她得拿出诚意来,您能天天藏她?” 杨队长,“我这不是怕大伙太愤怒了真把她给打死了才把她藏在家中吗?” 两人在商量对策期间,外面已经掀翻天了。 比昨晚还要夸张。 杨队长不禁怕了,“林书记,你跟我一块去安抚大伙吧,我知道那帮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毕竟是书记啊。” 林染染:“杨队长这是拿职位来要挟我了?” 杨队长:“不敢。” …… “夏知青,出来,赔钱。” “夏知青,你又躲哪去了?” “夏知青,说好的今晚赔钱呢,杨阿四他们都回来了,你可别告诉我们说,你又睡着了。” “夏知青,出来,出来!” 纪家人跟1队的人喝茶看好戏。 “活该,一次次被骗。” “我就想看今晚这局面,姓夏的如何应付?” “她拿不出钱来,肯定要被抽的吧?” “不过今晚没见杨阿四他们把东西挑回来,难道真的卖光了?” “岂,若是真的卖光拿到钱了,她岂不是很嘚瑟?还会躲着不见人吗?” 杨队长跟林染出现,大伙立马冲过去围住杨队长。 “杨队长,是晚你可是给大伙做了见证的,夏同志今天必须还钱。” “对,她不是回来了吗?躲哪去了?” “叫她出来。” 杨队长示意大伙冷静下来。 “大伙听我说,夏同志确实帮你们把东西卖了,但是钱被扒手给偷光了,她现在没脸见你们,正要寻死呢,我正派人守着她。” 大伙全都震惊了。 大力娘:“怎么这么巧被扒手把钱都偷光了?” 阿德娘:“这下该怎么办?不行,那我可不管,她得还钱。” “没错,叫她出来,还钱。” “还钱,还钱!” 大伙愤怒至极。 杨队长说道:“夏同志说了,让你们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她会想办法还你们钱。” “我们已经不相信她了。” “没错,一次次地欺骗我们,我们又不是傻子。” “杨队长,借据可都是攥在我们手中,她若是不还钱,我们就去告她。” “没错,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们不给她面子。” 杨队长求助地看向林染染。 林染染淡淡地说道:“让我看看你们的借据。” 大力娘跟阿德娘立马将借据给她。 “林书记,您可是我们村最聪明的人,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林书记,都怪我们鬼迷心窍,听信了那小贱人的话,被她给骗了。” 林染染淡淡道:“你们这个不是借据,是欠条,夏同志这般写,你们反而欠她的钱,你们若是拿这东西去告她,是告不赢的。” 林染染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大伙全都傻眼了。 “林书记,您说什么?” 杨队长亦是大惊:“林书记,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林染染:“你们若是不信我,去赶集的时候拿到公社给有文化的人一看便知。” “天杀的夏知青,她这是找死吗?” “就是,我们这么多认证,难道还比不上这么一张破借据?” 林染染:“法律面前,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靠你们的嘴,再说了,她反而可以诬告你们敲诈她,毕竟你们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值那个价。” 大力娘:“她敢。” 阿德娘:“我们重新找她写借据,林书记,你们家都是文化人,不如请你们帮我们当个证明人?” 林染染:“这个恕我爱莫能助,毕竟你们的东西,价格贵得离谱,这若是闹到法庭上,夏同志把我们也给告了,那可怎么办?” 大力娘:“林书记,你该不会是记恨我们没有把东西给你吧?” 林染染:“我没那么小气,不过也不是很大度,以后你们的东西就拿给别人收吧,不过记得擦亮眼睛,可不要再被骗了。” 这双重打击,2队跟3队的人根本就接受不了。 “不是,林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真不收我们的东西了?” 林染染:“我这人说一不二。” 说完,纪君骁扶着林染染进屋了。 “都别来打扰我媳妇,我媳妇如今身子沉,她若是磕着碰着了,你们负责得起?” 大伙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又去找杨队长要说法。 杨队长觉得自己被夏知鸢摆了一道,气得直接说道,“她在我家,你们自己去找她商量,你们的那点破事,我管不着。” 夏知鸢这种这种祸害,死了倒也干净了。 “不是,杨队长,你怎么能不管呢?她这属于欺骗,不应该抓起来批斗吗?” “那你们也该抓,若不是你们贪婪,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别的事倒是能行,若是要批斗,你们都有份,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买单。” 大伙气得冲去村长家抓人。 但夏知鸢早就想到了。 直接拿一把刀架脖子上。 杨队长媳妇吓死了,“夏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要死也不要死我家啊。 真不知道老公为何要救这种人。 夏知鸢哭道,“你们若是逼我,我就自杀,我死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但若是你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承诺你们的东西按之前林书记给的价还给你们,你们若是不同意,那一分钱都拿不到。” 大力娘气死了,“天杀的,小贱蹄子,你居然敢威胁我们?” 阿德娘:“搞了几天,我们活该被你骗?”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信不信我们打死你?” 夏知鸢:“若不是你们贪婪,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好心为你们谋福利,可你们的绣工跟手工都不行,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别人的拼价格,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 “你们现在考虑清楚,若是真把我打伤打残了,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到时候我会去公社告你们,殴打知青,压榨勒索知青可是重罪。” “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有人没忍住要上手,但却被拦住了。 如今杨队长跟林书记都不管这事,他们得保持理智。 真把人打伤了,他们还得赔钱,不划算。 于是大伙又去把村长请来了。 可村长也帮不了他们。 “行了,若是夏知青真的能卖好价钱,你们拿到钱还是这副嘴脸吗?区区一点钱就看透你们的本质,要我怎么说你们好?若不是你们贪婪,啥事也没有,事到如今,只能给夏同志一个月的时间赔钱,钱就按林书记给的来。还有,你们现在必须去给林书记道歉,看看她能不能原谅你们才是头等大事!你们这帮家伙,真是气死我了,我好心为你们争取到林书记这么一个人才,你们居然给我搞砸了。” 2队跟3队的人绝望透了。 离开之前,没忍住朝夏知鸢扔泥巴。 搞得杨队长的家全都是泥巴。 杨队长媳妇一边扫地一边骂老公多管闲事。 “林书记,我们错了。” “林书记,以后您不能不管我们呀。” “林书记,我们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知青院里,2队跟3队的人全都跪着。 林染染在屋里跟老公一起做胎教,并没有理会外面的情况。 纪君骁拿一团棉花塞她的耳朵。 “染染,不必理会这帮利益熏心的人。” 林染染:“多跌倒几次就习惯了。” 纪君骁:“他们喜欢跪,就让他们跪着。” 林染染早就吩咐家人了,若是2队跟3队的人回来忏悔,不理他们,他们累了自然会回去。 夏知鸢回知青院的时候,众人没忍住,对她破口大骂,又朝她砸泥巴。 夏知鸢只能忍。 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的考验,她最终是要为成首富夫人的,到时候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认真分析一下原因,前世自己带领村民致富,一心搞事业才赢得纪大哥的心。 这一世,被林染染抢了先机。 从明天起,她不能再这样了,她要让大伙慢慢看到她的改变。 第50章 交公粮风波 杨村长每天晚上都被2队跟3队的人上门来叨扰,他被逼无奈,这晚他提着两只鸡跟两只鸭上知青院去找林染染。`p-i?n?g′f/a`n+w`x`w_.!c+o`m* “林书记,大伙都不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还是叫他们做些手工,您这边就收吧,实在不行,降价呗,一元五角也行,反正成本也就五角钱,还是不行的话,那便一元吧。” 林染染:“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改明儿又有几个夏同志冒出来,他们照样还会露出真面目。” 杨村长,“他们真的知道错了,这样,你收他们的东西,我把2队的大仓库隔出来做成五个房间,你们一家子以后就住2队,劳动我会安排你们在2队。” 林染染淡淡道:“鸡跟鸭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毕竟我出了技术,至于你们2队的房子,我就不住了,我不占那个便宜。” 杨村长知道她仍在气头上,继续哄着她,“林书记,你不能意气用事呀,你还有一个多月便生产了吧?还有你爸妈一直分开住,时间久了,会影响夫妻的感情。” “这就不劳烦村长担心了,杨队长说了,学校有一间教室空着,隔出几间房给我们一家住,紧挨着教室的一个大仓库再隔几间,够我们一家子住了。再者,我习惯这边的环境了,若是冒然搬到2队去,怕水土不服呢。” 好你个林染染,都是一个村的,说什么水土不服。 太不给面子了。 杨村长明显生气了。 但他不好发作,毕竟以后还得靠林染染。 “行,那便等你生了娃以后再说。” 林染染道:“我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以后1队有的,其它两队也有,不过,他们得最后学,村长回去之后还是先教他们做人吧,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以后这两队我可就不管了。” 杨村长放心了,“我知道了,林书记请放心,以后2队跟3队的养殖还得劳烦你多操心。” 林染染:“这个简单,以后你们来跟1队购买饲料就行,毕竟我教几个人制作,得给辛苦费。” 就不能教2队跟3队吗? 杨村长没敢说出来。 都怪那两队不争气。 杨村长回去之后,大力娘带了一帮人来问。 “村长,林书记原谅我们了吗?肯收我们的东西了吗?我们晚上需要加班做鞋子吗?” 杨村长叹了口气,“你们别想了,林书记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杨村长将林染染的话全都对众人说了。 大伙都挺尴尬的。 最后他们纷纷咒骂夏知鸢,若不是她,他们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书记可是放狠话了,若是再有下次,她不会再管我们两队了,现在饲料都得去1队购买,若不是你们,她早就打算教我们制作饲料了。” 众人一听,悔得肠子都要青了,纷纷指责全都是夏知鸢惹出来的。 可现在还不能弄死她,怕她死了没人还钱。 真是应了那句话,欠债的是大爷。 话说前脚杨村长刚走,后脚杨队长便组织一帮人去学校帮纪家隔房间。 如今农忙都忙完了,大伙做了一个早上的工全都回家,有的甚至三三两两组织上山去打猎。 “大嫂,我要有自己的房间了吗?”纪君瑶很是激动。 林染染:“当然,你是大姑娘了,不可能天天跟妈挤一张床,再说了,爸妈也不能总是分开住。” 纪君瑶:“大嫂,还是您厉害,若不是您,村里舍得把教室跟大仓库给我们吗?” 林染染:“我们对他们好,他们也知道感恩,这叫知恩图报,值得付出真心。” “对,若他们学2队跟3队,那咱们就不理他们。” 林染染点头,然后又转了话题,“村里五六十个娃,就十几个能上学,农忙的时候还要停课帮忙,实在是可怜。>-卡?卡?ˉ3小%?说x¤网d? `]追¨\·最±新?章¨?节ˉ” 纪君瑶:“这也是没有办法呀,都是穷闹的。” 林染染:“只能带领村民慢慢致富,才能让他们重视教育这一块,饭都吃不饱,他们是不会让孩子上学的。” 纪群瑶崇拜地看向她,“大嫂,您为民造福,实在是我辈之楷模。” “我也没有那么伟大,就是觉得娃们可怜,小小年纪便被迫下地,大字不识一个,将来肯定要吃大亏。” “是的呢。对了,我去上工的时候,几个婶子都商量着让您给娃取名字呢,她们都不找爸跟我们,可见,您对她们的影响有多深。” 正说着,狗蛋娘来了,她手里提着一包桑葚。 “林书记,给,我刚摘的野桑葚,新鲜着咧。”狗蛋娘笑着说道。 林染染不客气地接过,“婶子,您找我啥事?” 狗蛋娘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跟娃他爹商量了,等秋收过后就让娃上学,但两个娃的名字我们取得不好,以前取贱名就是为了让娃好养活,可现在念起 来,不好听,能不能麻烦林书记帮我家两个娃取名字?” 林染染:“狗剩跟小花?” “嗯嗯,狗剩总说小孩们都笑他的名字不好听。” 林染染:“我想想,狗剩这孩子其实挺不错的,自立自强,不如就叫杨志强吧。” “杨志强,好名字。那小花呢?小花也觉得她的名字不好听。” “叫杨巧巧吧,她虽然刚学的刺绣,但做工精细,日后她的绣工肯定很棒。” “杨巧巧,好听。” 纪君瑶帮她把名字写好,“婶子,给。” 狗蛋娘接过,看了一眼,不认识字,但还是笑得合不拢嘴,“纪小妹,你这字写得可真漂亮,以后我家两个娃也能写这么漂亮的字吧?” 纪君瑶:“那可得看他们下多少苦功夫了。” “行,等他们上学后,我天天督促他们学习跟练字,谢谢林书记跟纪小妹。” 狗蛋娘说完,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纪君瑶:“我真没想到,1队第一个醒悟的人居然是狗蛋娘,不得不说,大嫂您实在是太牛了。” 林染染:“狗蛋娘其实很聪明,可惜不识字,聪明都用在了吵架上。” 正说着,又有几个婶子来找林染染帮忙给娃取名字了。 最近大伙表现挺好的,林染染也不好拒绝。 一个名字嘛,反正她想到啥就取啥了,总比他们随便取的阿猫阿狗要好听。 等忙完,纪君瑶扶着林染染去学校。 纪母在家杀鸡做饭。 1队的人几乎都来帮忙纪家的忙,连前任杨书记都来了。 大伙都积极干活,不喊苦,不喊累。 林染染借学校的厨房给大伙煮了些茶解渴。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五个房间全都隔好了。 想着以后能一家人住在大房子里,自己又有单独的房间,纪君瑶高兴坏了。 “再搞个洗澡房跟厨房吧,反正人多。”杨村长提议。 话音刚落,大伙撸起衣袖就干。 东边传来叮叮当当敲打木板的声响,西边是运送砖石的独轮车碾过土道的吱呀声。 夕阳西下时,石头搭的洗澡房和厨房已然做好,屋顶新苫的茅草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等活儿干完,林染染叫大伙去知青院吃饭,但大伙全都跑没影了。 就连杨队长也走了。 “留着自个儿吃!咱们庄稼汉哪能白蹭饭!” 当晚,月光洒在乡间小路上,二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热热闹闹地帮纪家搬东西。 手电筒的光柱在夜色里晃来晃去,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3!3^y!u′e.d·u′.~c~o,m/ 等纪家全都安顿好,墙上的老挂钟已经敲过了十一下。 第二天一早,林染染立马规划做两个冲水式厕所。 学校和知青院的厕所实在太简陋了,一到夏天,成群的苍蝇嗡嗡乱飞,蹲坑时稍不留神,木板还会发出令人心惊的吱呀声。 关键是,上个厕所能熏死人。 她之前叫纪君善买了材料,现在只需要把设计图拿出来,跟家人讲原理,他们立马就懂了。 “大嫂,这跟咱们以前用的家属院厕所差不多,但更为先进,可以直接用水冲洗,不用人工掏粪,实在是太棒了。”纪群瑶踮着脚,瞅着图纸上弯弯绕绕的管道,对大嫂更加崇拜了。 纪君骁:“媳妇太聪明了。” 纪母:“那是,我们家染染最聪明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厕所可以冲水的。” 纪父:“那等什么,只要是染染说的,咱们照做就行,我也迫不及待想见识它的成果。” 林染染笑:“等咱们做好了,你们就知道它到底有多神奇了。” 得知林书记家在做厕所,反正又没啥可忙的,大伙又纷纷来帮忙了。 有人负责挖化粪池,有人帮忙搬运水泥…… 林染染则不时在旁指导:“管道要再倾斜些,这样水才能冲得干净!” 因为人多,林染染干脆提议把学校的茅厕给倒了,帮孩子们也整两个大厕所,共用一个化粪池即可。 就这样,在全村人的共同努力下,仅用一天时间,纪家的厕所跟学校的两个大厕所就弄好了。 “这厕所真的不用掏粪?”杨队长围着厕所转了三圈,满脸的不可思议。 林染染笑着解释:“没错,只需要提水往厕所一冲,脏水就被冲到化粪池。这化粪池就像个神奇的净化小工厂……” 林染染开始给大伙科普化粪池原理。 大伙崇拜地看向她。 还有啥是林书记不会的? 林染染最后说道,“经过化粪池处理的粪水可好了。它是天然的有机肥,比化肥强多了。里面含有丰富的氮、磷、钾等营养元素,能让咱们种的菜长得又快又好,还绿色健康。不过,用的时候也有讲究,不能直接浇,得稀释一下,不然肥力太足,会烧坏菜苗的。” 杨队长一拍大腿:“这可真 是太好用了!这样如厕方便又干净,还能用这粪水种菜,省了买化肥的钱,这日子越过越有盼头了!” 狗蛋娘:“就是这材料费,得花很多钱吧?” 林染染:“材料费十元。” “十元?太贵了。” “好用是好用,买不起材料。” “对啊,对啊,这得做多少手工才能赚到十元钱啊。” 林染染:“大伙相信我,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能保证每家每户都能用上这样的厕所。” 大伙听此,眼睛全都亮了。 也是,跟着林书记有肉吃,区区一个厕所有什么难的。 狗蛋娘大喜:“我家也能做上?” 林染染肯定道:“当然,等咱们的玉米收了,香猪卖了,就有钱了。” 香猪能赚钱他们相信,可这跟玉米有什么关系? 玉米也能赚钱吗? 那挣不了几个钱吧? “我们相信林书记。” “林书记一定会带我们过上好日子。” “没错,永远跟着林书记的步伐走。” …… 七月份集体开始收珍珠黄玉米。 林染染提供给集体的珍珠黄玉米不仅大个,产量又多。 反观集体之前种的玉米,虽然林染染献计使得它们在大风中屹立不倒,但产量没有珍珠黄玉米的一半。 不过有产量算是好的,反观大部分村,玉米颗粒无收。 夏知鸢看着林染染这般深得民心,而自己目前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快急死了。 她想起前世自己教大伙少交公粮的办法,于是她背后使坏,教狗蛋娘跟几个婶子少交公粮。 原本大伙都不屑理她,但她说能少交公粮,于是便静下来听她的法子。 “婶子,你们从家里专挑小颗粒玉米的,晒得七分干便装袋,到时候把它们参杂在中间,不会被检查出来的,检验员一般就象征性地检查前面几袋跟后面几袋。” 狗蛋娘本来不想理夏知鸢,但觉得她提供的法子好。 凭什么要上交颗粒大的?而且不要晒干晒透? 夏知青这一招,确实好。 “万一被发现了退回来怎么办?”狗蛋娘忧心忡忡。 夏知青:“若是出事,算我头上,若是能够省下来几十斤那不好吗?再说了,颗粒大的全都上交了,以后种子怎么办?咱们完全可以把省下来的大颗粒玉米当来年的种子呀。” 狗蛋娘:“虽然你这个人没什么信誉,但这法子是好的,这次,我信你,若是能够省下玉米,以前的事情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几个婶子也纷纷附和。 夏知青说:“这事得瞒着,特别是林书记,她若是知道了,不会答应的。” “我们知道的,还用你教。” 交公粮那天,集体的两匹马全都用上了。 杨队长分了任务,村里的年轻人每人挑一担子玉米到粮所。 “这几担一定要放中间,记得呀,可千万要记得。” 狗蛋娘千叮咛万嘱咐自家老公,把声音压得极小。 那几担玉米她特地安排自己老公跟几个婶子的老公挑的。 “知道了,真啰嗦。” 狗蛋爹不知道为何媳妇一定要这般神秘,但他怕媳妇,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染染看着大伙整装待发,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心里有一股不安。 狗蛋娘今日特地避开她,她无意看向狗蛋娘时,她总是低下头去。 “媳妇,怎么了?”纪君骁见她不对劲,不禁问。 林染染:“没事,就是感觉狗蛋娘今日不对劲。” 纪君骁:“我特地叮嘱大牛去检查她晒的玉米,放心。” 林染染:“或许是我多虑了。大伙太不容易了,一担百来斤的玉米,得从村里挑到粮所,本就是个极耗体力的苦差事,有些村子的玉米检查不合格,还得挑回去重新拾掇,拾掇好了又得再挑去粮所,来来回回,实在是折腾人。” 纪君骁:“那是别村的事,咱们村的玉米保证质量合格,再说了,今年估计也就咱们村能交玉米的公粮,别的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林染染点头,心疼道:“老公,路上慢点,辛苦了。” 纪君骁看向她的肚子:“染染你才辛苦,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等我交完公粮回来,我便带你去城里住院,住到生产吧。” 肚子实在是太大了,太不安全了。 林染染笑:“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不急。” “安全为主。” “行,听老公的。” 就在众人要出发的时候,纪君瑶突然来一句,“大嫂,狗蛋娘好不对劲啊,今天话最少了,只跟她老公说悄悄话,见我的时候,都不敢看我,太奇怪了,感觉她像做了什么坏事怕被我抓小辫似的。” 林染染:“你也察觉到了?” 纪君瑶:“真不对劲,你说她该不会是在背后说我们家什么坏话了吧?我感觉她这两天跟夏知鸢走得挺近的,还主 动跟她说话呢。” 林染染双眼一眯,冷声道,“把她叫过来。” 纪君瑶走到人群中,“婶子,我大嫂找你。” 狗蛋娘吓得脸色刷白,直接捂着肚子,“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先去上个茅厕。” 说完,就匆匆跑了。 “婶子,你怎么跑了?” 几个婶子见狗蛋娘跑了,也悄悄回家了。 做贼心虚,她们害怕呀。 林染染见此,立马叫大伙停下来。 大伙都挑起担子了,突然被叫停,很是不解。 “林书记,可是还有什么事?”杨队长放下担子问。 林染染:“麻烦大伙再打开袋子,再次检查玉米。” 杨队长:“可是玉米有什么问题?” 林染染:“多检查一次比较放心。” 杨队长:“林书记,你放宽心吧,这玉米我昨晚挨家挨户检查的,质量合格了才叫大伙装袋的。” 杨队长亲自检查的? 那便放心了。 林染染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我孕后期娃闹腾得厉害,想多了。” 杨队长:“林书记,你放心在家休息等我们的好消息,等我们回来就开大会分粮。” 就这样,大伙出发了。 平日半个小时就到粮所,今日需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 到达目的地之后,大伙气喘兮兮地卸下担子。 各个生产队都按场地排队等待交公粮。 因为大部分的村都遭受了大风导致玉米颗粒无收,农民无法按原计划缴纳玉米公粮,粮所给予一定的减免,但得用茶油或是稻谷来代替玉米。 别的村都羡慕死了所略村。 听说他们的林书记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帮他们挽救了损失,他们后悔当初没去找她帮忙购买玉米种子。 提起林染染,所略村的人都很骄傲。 质检很严格。 往常都是只检查前面的几袋跟后面的几袋便过关了。 但他们发现收上来的公粮有部分发霉了。 于是今年新来的检验员很严格,一袋袋拆开来检查。 结果发现,1队有十袋玉米不合格。 “好啊,所略1队居然参假,这玉米不仅颗粒小,还没有晒干,我都怀疑往年那些发霉的公粮是你们队交上来的。” 检验员气死了。 “这不可能,这可是我昨夜亲自挨家挨户检查的。”杨队长立马反驳。 检验员生气了。 “你没长眼?不会自己检查?你们这五担玉米全都退回去,另外那些质量合格的玉米全都给我全都倒出来你们一粒粒检查,若是再发现,全都给退回去,这事,我得记上一笔。” 杨队长后悔死了,为何早上没有听林染染的建议。 纪君骁心想,村里都有派人巡逻,不可能被人掉包,除非是自己人干的。 杨队长气死了,“天杀的,这五家是谁?敢这样欺骗我,等我查出来,他们死定了。” 狗蛋爹吓得脸色全白了。 这事该不会是媳妇干的吧? 每天她神秘兮兮的,难道她真的用自家的小颗粒玉米换了集体的大颗粒玉米? “大明爹,你们1队最近吃好喝好,还贪国家这点公粮,太不厚道了。” “就是,这事,该不会是你带头的吧?” 2队跟3队的队长都过来笑杨队长。 杨队长是百口莫辩。 若是一袋还说得过去,这整整十袋呢,若不是队长默许,队里能这样干? 纪君骁过来护着杨队长。 “你们胡说什么,我们队长是清白的,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两个队长不敢怼纪君骁,毕竟他们还得靠他媳妇。 若不是没他媳妇,他们两队连分粮都交不上。 “纪家老大,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事吧,影响挺大的,让别村怎么看你们1队?” 纪君骁也知道,这种事一旦发生了,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 “别村怎么看那是别村的事,你们别跟着参合就行。” 第51章 县长来了! 两队的队长红着脸不再说话了。(新#a(完.本,′\神?÷a站u ^¤+免ˉ费^??阅?读· 1队的人全都将玉米翻出来,一粒粒检查,别说心里多气了。 其他村都在看1队的笑话。 看看,这便是参假的后果! “天杀的,到底是谁干的?” “要是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太丢人了,咱们1队往年征购都是倒数,今年好不容易硬气一回,本以为能够争口气,全搞砸了。” “爷爷的,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抄他全家。” …… 狗蛋爹听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低着头,认真地帮忙检查玉米。 这事儿,他觉得是媳妇干的。 天啊,这天要塌下来了。 最后别的队全都走了,只剩下所略1队还在检查玉米。 2队跟3队的人想帮忙,但是被1队拒绝了。 在1队看来,这两队就是想看他们的笑话。 杨队长一直哀求检验员能不能不要记上一笔,但是检验员不同意。 “若是数量小,口头教育你们也就算了,但五担五百斤玉米呢,数量庞大,你们不仅得罚多交五百斤玉米,还得全公社批评教育。” 杨队长都想哭了,“同志,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没什么情面可讲,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若是不重罚你们,其它村岂不是要效仿?” 检验员明显就是想要整死他们,因为他们这种性质太恶劣了,他让大伙都看看参假会导致什么后果。 纪君骁检查发现,那几袋有问题的玉米全都是做了标记的。 而且是珍珠黄玉米,颗粒比较小的。 不是集体的。 很明显,杨队长检查过后,被人掉包了玉米。 这会是2队跟3队的人做的吗? 1队大家团结一心,应该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纪君骁叫二弟跟三弟回家调查,然后跟检验员反映了这个情况。 “我们那几袋玉米肯定是被人藏起来了,等我们找到就拿回来交。” 检验员:“那也是你们队的问题,这点公粮都管不好,还能指望你们干啥?若不是我仔细检查,岂不是让你们蒙混过关了?” 纪君骁从袋子里摸出一根烟递给他,“同志,抽根烟。” 纪家的男人都不抽烟,但林染染说了,男人兜里塞包烟好办事。 纪君善每次去做生意兜里也是带烟的。 检验员拒绝了,“别想用这个来贿赂我,我不抽烟!” 纪君骁:“同志,那您拿着,给别的同志抽。” 这位同志面色暗沉,牙齿也发黄,不抽才怪。 “不要就是不要。” 检验员很硬气。 纪君骁只能忍着,“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够细心,等我们查出来一定会给粮所一个交待,您能不能不要上报这事?” 媳妇为了村里能申请到修路的指标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给毁了。 “不上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当他们瞎的?今年就你们所略1队玉米收成最好,你们还带头参假,这事能糊弄过去吗?” 这时,粮所所长带着黄县长和几个大领导过来了。 领导们看到1队的人马正在一粒粒检查玉米,很是奇怪。 黄县长问,“他们那是在做什么?检验员都是这样让老百姓检验玉米的?” 所长大惊:“县长,我先去问问。” 所长赶紧跑过去,“检验员同志,这怎么回事?” 检验员同志如实汇报了1队的情况。 所长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要怎么处理呢? 话说黄县长看到了纪家几个兄弟,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就是特地选择来所略乡视察的。?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希望能够碰到纪家人。 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瞧瞧,这便是一家人的缘分。 纪君骁看到了黄县长的那一瞬间,心想,这下可算有救了。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所长忍不住训斥检验员:“胡闹,你这不是瞎折腾老百姓吗?他们辛辛苦苦种地,就让你这样折腾的?” 一大帮领导看着,所长觉得丢脸死了。 检验员低下头:“所长,我很抱歉,我想到往年收到发霉的粮食,一时太生气没控制住。” 所长怒:“给老百姓道歉,有多少玉米不合格叫他们补交就是,要不然要你这个检验员干什么?” 检验员不得已跟1队的人道歉,但心里大底是不服的,“抱歉,是我的错,我会做出检讨,请你们原谅。” 1队的人咬牙收了袋子,所有的气全都憋在肚子里。 若不是大领导来视察,他们估计要搞到晚上。 天杀的检验员。 故意折腾他们。 黄县长走过来,亲自蹲下检查他们那几袋不合格的玉米。 “县长,您哪能干这个,我们来。” 众领导见此,纷纷蹲下来要抢他手中的活。 但是黄县长拒绝了,“老百姓不容易啊,今年这大风刮得大部分村庄都颗粒无收,所略村能够交上玉米公粮纯属不易了。再说了,他们报的公粮比往年都高了好几个点,这是值得表扬的,这几袋,不是玉米吗?” 所长忙不迭地擦汗道:“是玉米,但是颗粒比较小,而且没有晒干。” 黄县长疑惑地问:“颗粒小的玉米不能吃吗?” 所长:“能吃,就是这种颗粒小的易烂,不易保存。” “那便先用这几袋,若是没有干透,改明儿你们把它晒干便是,所略队是值得表扬的,就凭他们能在自然灾害中还能保证高产量,这一点值得别村都学习。” 所长一边擦汗一边应道:“是。” 杨队长直接给黄县长跪了,含泪道,“领导,一看您就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领导,这些都是我出的嗖主意,实在是因为村里好多家没米下锅了,我才给大伙出的嗖主意,您要怪就怪我,要批斗就批斗我,全是我个人的行为,跟集体无关。” 这事若是闹大了,来年的种子跟化肥都得克扣。 杨队长只好一个人认下了。 杨大牛也跟着跪下:“领导,不关队长的事,全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他之所以承认是怕来年被克扣化肥和种子,这事,是我干的,有什么要罚的,冲我一人来。” 接着,大伙一个跟着一个跪下了。 “是我干的,批斗我吧。” 狗蛋爹看这情形不对,也跟着跪下。 黄县长亲自扶起杨队长:“乡亲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吧,你们的难处我都理解,我也相信你不是有意为之。这事,就翻篇了。” 杨队长感激涕零,“领导,您真是太好了。” 那是,我妹子所在的队,我能不护着? 大伙也纷纷站起来。 黄县长问,“这是珍珠黄玉米吧?这玉米虽然颗粒小,但看着挺好吃的,是你们村新种的吗?” 杨队长:“是我们村的林书记购买的种子,当时生产队的种子被老鼠吃了……” 杨队长说起了林染染的丰功伟绩,黄县长跟几个领导听得津津有味。 林妹子就是厉害啊。 这样的人才埋没在村里,太可惜了。 “你们村的林同志好样的,等她方便的时候,县里开表彰大会一定会表彰她。”黄县长笑道。 杨队长大喜:“真的吗?” “当然。” “太好了!” 杨队长和大伙都激动死了。 这才是人民心目中的好领导啊。&??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你是林书记的爱人纪同志吧?能否借一步说话?” 黄县长对纪君骁说道。 两人很客气,大伙绝对想不到,他们认识。 黄县长把纪君骁带去了所长的办公室,关起门来聊家常。 “妹夫,林妹子近来可好?你的家人呢?”黄县长激动地问。 纪君骁:“承蒙大哥关心,染染很好,家人一切都好,大嫂跟孩子们也好吧?” “都好。” 两人寒暄了一番,黄县长又说了调查纪家的事情遇到的一些阻拦。 得知他为了纪家,尽心尽力,纪君骁很是感动。 “大哥,裴家这几年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他们还懂得暗中拉拢人下水,那些人不得不帮他们,也只有大哥才敢冒着危险帮我们翻案。” 黄县长:“这样说话就不把我当一家人了。” 黄县长又问了林染染的预产期,跟纪君骁说去医院一定要告诉他们。 纪君骁答应了。 最后黄县长塞了一些粮票跟肉票给他。 “给林妹子多补补。” “大哥,这可使不得。” “拿着,要不然就是看不起大哥,要是你们村通路,我便能去看林妹子了。” …… 话说林染染在家一直心神不宁。 总感觉有大事情发生。 她让纪君瑶去叫狗蛋娘来家里,可狗蛋娘一直谎称拉肚子来不了。 林染染便亲自去狗蛋家堵人。 但是狗蛋娘一直躲在厕所不出来。 林染染感觉不对劲,让人把她从厕所拉出来。 狗蛋娘不敢看她。 “林书记,我……我是真的不舒服……” 林染染厉声道:“上前来,我检查检查。” “不用……了吧?”狗蛋娘颤声道。 林染染眯了眯眼,“婶子,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狗蛋娘吓死了,“哪能呢,林书记,我抱您的大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那损害集体利益的事情呢?” “没——” 狗 蛋娘把头摇成拨浪鼓。 这时,纪君勇两兄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 纪君勇,“大嫂,不好了,我们队今天交的公粮出问题了。” 林染染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 狗蛋娘直接瘫痪于地,“怎么会这样?夏知青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 林染染严厉地瞪向狗蛋娘:“说,这是怎么回事?” 狗蛋娘吓得全身颤抖,“林书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林染染生气了,“狗蛋娘,你最好说实话,我还能救你,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狗蛋娘吓得直接把什么都交待了。 “呜呜,这事,是夏知鸢那个坏女人教我们几家的,我们也是鬼迷心窍听了她的话,想着能够为集体保留一些大颗粒的种子也是好的。林书记,咱们那些玉米大颗粒的全都交上去了,我实在是心疼啊。” 林染染气死了,“那也不能毁了咱们1队的信誉,现在让大伙怎么看我们?” 狗蛋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解决问题,批斗留后面。 林染染立马叫那几家人主动将藏的十袋玉米交出来,另外她再吩咐人装四袋珍珠黄玉米,叫二弟跟三弟挑几个人将玉米送去粮所。 “林书记,我知道错了,都是夏知鸢害的大伙。” 林染染:“夏知鸢叫你去吃屎,你也去吗?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信她?” “我这不是贪小便宜习惯了吗?”狗蛋娘抹泪,可怜极了。 纪君瑶:“什么叫因小失大,这下你该懂了吧?你好好想晚上怎么跟大伙交待吧,大伙回来得撕碎你们!” 狗蛋娘:“呜呜,天杀的夏知鸢,她就是个祸害,她应该滚出我们村!” 林染染:“找几个人,把夏知鸢给我捆了,晚上开批斗大会!” …… 纪君骁刚从所长办公室出来,便看到二弟跟三弟带着一帮人挑来了七担玉米。 “检验员,误会,全都是误会。”纪君善指着七担玉米说道,“刚才那五担玉米是我们村打算用来喂猪的,所以没有晒干,是我大嫂亲自做的标记,可她昨晚肚子实在是太疼了,忘记交待大伙了。没想到大伙居然拿反了,这几袋玉米才是要交的公粮。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疏忽导致,那几袋小玉米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当赔罪了,另外我们再多交两担珍珠黄玉米,大颗粒,质量保证,请检验。” 检验员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七担玉米,然后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你们队上交的玉米最大粒,这珍珠黄玉米,我第一次见到颗粒这么大的。” 杨队长松了口气。 真不愧是林书记啊。 也只能她才能够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挽回集体的名誉了。 “所略1队,我再次为我刚才的行为郑重跟你们道歉,请你们原谅我。” 如果说刚才检验员是被逼道歉的,这下他心甘情愿地道歉了。 所长走过来说道:“多交的部分算是征购粮,所略1队好样的,我们会开大会表扬你们。” 杨队长跟大伙全都激动得掉泪了。 黄县长拍了拍纪君骁的肩膀,笑道:“还得是林妹子呀,这招实在是高。” 纪君骁骄傲道,“那是,我媳妇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你小子,好福气,要好好对我妹子,若是你对她不好,那我可要替她撑腰的。” 纪君骁:“我以军人的名誉起誓,这辈子都对她好。” “好样的。” 黄县长欣慰一笑。 若不是林染染整这一出,光是靠他的庇护,别的村肯定是不服气的。 儿子的这个干妈,到底是他们家占了便宜啊。 他有一种预感,广西会因为林染染的到来而改写。 回家路上,杨队长问纪君勇:“你们是怎么找到那几袋玉米的?” 纪君勇:“有我大嫂在,找几袋玉米有什么难的?” “也对哦,林书记真是太聪明了,要是早上我们听她的,再检查一遍,也不会出这么个大丑了,还好最后事情有转机,不然我们队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杨队长自责道:“都是我太固执了,这事怪我。” “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怪那几家缺心眼的。” “对了,到底是谁家换了集体的玉米?纪家老二,你说出来,我们先揍他们一顿好解解这口气。” 纪君勇谨记大嫂的话,“大嫂说让大伙回去再说,免路上把人打死了,还得坐牢,太不划算了。” 狗蛋爹吓得脸更加白了。 媳妇呀,你可千万不要害我呀! 杨队长:“听林书记的,这次幸好有大领导下来视察,又有林书记的力挽狂澜,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但这损害集体利益的人得抓起来批斗罚款,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没错,回去狠狠批斗他们才行。” 狗蛋爹吓得腿 软直接摔路边去了。 大伙将他扶起,取笑道,“狗蛋爹,你怎么回事?” “狗蛋爹,你今天一天都不对劲,怎么,早上嫂子跟你说了啥子悄悄话让你一天都心不在焉?” “哦豁,该不会是什么情话吧?嫂子这么会玩的吗?” 狗蛋爹直擦冷汗,“没……没啥。” “话说最近嫂子改变挺好的。” 狗蛋爹继续擦汗,“都是受了林书记的影响,她去找林书记给孩子改名了。” “嫂子最近可牛气了,天天跑来我们面前炫耀两个娃的名字,说林书记帮取的名字以后娃肯定有出息,她还说要报答林书记呢……” 狗蛋爹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三伏天的,他想穿外厚。 晚上在知青院召开分粮大会。 杨队长并没有通知村长跟2队3队的人。 林染染说了,队丑不可外扬,自己队的事情自己关起门来打狗! 杨队长觉得林染染提的点子好。 现在大伙都以为他们1队公粮参假,会被批斗,到时候开大会亮瞎他们的狗眼。 “好消息,今年咱们队种的十亩珍珠黄玉米,产量高达六千斤。生产队原来种植一百亩玉米地,产量高达两万斤,上交公粮15%,征购15%,剩余一万四千斤。这一切,都是林书记的功劳,大伙给林书记鼓掌。” 大伙拼命鼓掌,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除了换粮的那几家。 “这一切多亏了林书记呀,若不是她,咱们也像其他村一样颗粒无收。” “大风下,居然比往年高产一万斤,林书记真是太牛了。” “林书记应该获得表彰。” “没错,咱们分玉米,得算林书记一份,给她按最高的公分算。” …… 大伙纷纷提议,却见狗蛋娘沉默,不禁奇怪地问,“狗蛋娘,你今晚怎么回事?不高兴吗?” 狗蛋娘好想哭,“高兴。” 等会她被批斗,她能开心起来吗?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怎么,林书记分粮,你不高兴了?平时你不是最拥护她吗?” 狗蛋娘擦汗,“没,我今天闹肚子,不舒服。” 林染染上台讲话。 只见她笑了笑:“首先恭喜我们1队今天完成交公粮和征购的任务,大伙辛苦了。” 大家拼命鼓起掌来。 “在分粮之前,先进行批斗大会!”林染染简单地说明的今日之事,大伙心中了然,全都举双手支持! 林染染双眸一冷,“把人带上来!” 很快,被绑得五花大门的夏知鸢被两个人推上前来。 狗蛋娘几人见此,吓得脚都软了。 她们该不会也被绑起来吧? 好吓人啊! 林染染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事,全都因夏同志出谋划策才导致几个婶子受了她的蛊惑,差点毁了集体的声誉!” 她辛辛苦苦想为村里争取到修路的名额,女主居然拖她后腿,这事,忍不了! “又是这个夏知鸢!” “她是死性不改吧?” “她就是个祸害!” “弄死她!” 众人气得纷纷朝她丢泥巴。 夏知鸢被抹布塞住嘴,只能哭着拼命摇头。 林染染一个眼神,有人将她嘴里的抹布拿掉。 “夏知鸢,你做为一个知青,带头蛊惑村民参假少交公粮,目的何为?” 夏知鸢哭着辩解:“不是我!” 狗蛋娘气死了,这贱人又开始甩锅! 她想冲上去撕她,但又不敢。 林染染双眸一冷:“还嘴硬,来人,给我往死里抽,抽到她承认为止!” 杨大明上去了,狠狠地抽夏知鸢。 夏知鸢哭着大喊:“林染染,你没有证据,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去告你!” 林染染:“大明,你掌力不够,再用力些!” 啪—— 啪—— 大伙听着那一个个响亮的耳光,觉得实在是太解气了。 他们的声誉,差点就被夏知鸢给毁了。 最后夏知鸢都被抽得面目全非了,哀嚎着求饶,“别打了,我招,我招!” 杨大明看向林染染,林染染示意他停手。 “我这也是为了集体好,才献计让几个婶子用自家的小颗粒玉米调换集体的大颗粒玉米,我就是想着来年那些大颗粒的玉米可以当种子。我真的没有恶意。” 两队的队长红着脸不再说话了。(新#a(完.本,′\神?÷a站u ^¤+免ˉ费^??阅?读· 1队的人全都将玉米翻出来,一粒粒检查,别说心里多气了。 其他村都在看1队的笑话。 看看,这便是参假的后果! “天杀的,到底是谁干的?” “要是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太丢人了,咱们1队往年征购都是倒数,今年好不容易硬气一回,本以为能够争口气,全搞砸了。” “爷爷的,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抄他全家。” …… 狗蛋爹听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低着头,认真地帮忙检查玉米。 这事儿,他觉得是媳妇干的。 天啊,这天要塌下来了。 最后别的队全都走了,只剩下所略1队还在检查玉米。 2队跟3队的人想帮忙,但是被1队拒绝了。 在1队看来,这两队就是想看他们的笑话。 杨队长一直哀求检验员能不能不要记上一笔,但是检验员不同意。 “若是数量小,口头教育你们也就算了,但五担五百斤玉米呢,数量庞大,你们不仅得罚多交五百斤玉米,还得全公社批评教育。” 杨队长都想哭了,“同志,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没什么情面可讲,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若是不重罚你们,其它村岂不是要效仿?” 检验员明显就是想要整死他们,因为他们这种性质太恶劣了,他让大伙都看看参假会导致什么后果。 纪君骁检查发现,那几袋有问题的玉米全都是做了标记的。 而且是珍珠黄玉米,颗粒比较小的。 不是集体的。 很明显,杨队长检查过后,被人掉包了玉米。 这会是2队跟3队的人做的吗? 1队大家团结一心,应该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纪君骁叫二弟跟三弟回家调查,然后跟检验员反映了这个情况。 “我们那几袋玉米肯定是被人藏起来了,等我们找到就拿回来交。” 检验员:“那也是你们队的问题,这点公粮都管不好,还能指望你们干啥?若不是我仔细检查,岂不是让你们蒙混过关了?” 纪君骁从袋子里摸出一根烟递给他,“同志,抽根烟。” 纪家的男人都不抽烟,但林染染说了,男人兜里塞包烟好办事。 纪君善每次去做生意兜里也是带烟的。 检验员拒绝了,“别想用这个来贿赂我,我不抽烟!” 纪君骁:“同志,那您拿着,给别的同志抽。” 这位同志面色暗沉,牙齿也发黄,不抽才怪。 “不要就是不要。” 检验员很硬气。 纪君骁只能忍着,“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够细心,等我们查出来一定会给粮所一个交待,您能不能不要上报这事?” 媳妇为了村里能申请到修路的指标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给毁了。 “不上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当他们瞎的?今年就你们所略1队玉米收成最好,你们还带头参假,这事能糊弄过去吗?” 这时,粮所所长带着黄县长和几个大领导过来了。 领导们看到1队的人马正在一粒粒检查玉米,很是奇怪。 黄县长问,“他们那是在做什么?检验员都是这样让老百姓检验玉米的?” 所长大惊:“县长,我先去问问。” 所长赶紧跑过去,“检验员同志,这怎么回事?” 检验员同志如实汇报了1队的情况。 所长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要怎么处理呢? 话说黄县长看到了纪家几个兄弟,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就是特地选择来所略乡视察的。?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希望能够碰到纪家人。 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瞧瞧,这便是一家人的缘分。 纪君骁看到了黄县长的那一瞬间,心想,这下可算有救了。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所长忍不住训斥检验员:“胡闹,你这不是瞎折腾老百姓吗?他们辛辛苦苦种地,就让你这样折腾的?” 一大帮领导看着,所长觉得丢脸死了。 检验员低下头:“所长,我很抱歉,我想到往年收到发霉的粮食,一时太生气没控制住。” 所长怒:“给老百姓道歉,有多少玉米不合格叫他们补交就是,要不然要你这个检验员干什么?” 检验员不得已跟1队的人道歉,但心里大底是不服的,“抱歉,是我的错,我会做出检讨,请你们原谅。” 1队的人咬牙收了袋子,所有的气全都憋在肚子里。 若不是大领导来视察,他们估计要搞到晚上。 天杀的检验员。 故意折腾他们。 黄县长走过来,亲自蹲下检查他们那几袋不合格的玉米。 “县长,您哪能干这个,我们来。” 众领导见此,纷纷蹲下来要抢他手中的活。 但是黄县长拒绝了,“老百姓不容易啊,今年这大风刮得大部分村庄都颗粒无收,所略村能够交上玉米公粮纯属不易了。再说了,他们报的公粮比往年都高了好几个点,这是值得表扬的,这几袋,不是玉米吗?” 所长忙不迭地擦汗道:“是玉米,但是颗粒比较小,而且没有晒干。” 黄县长疑惑地问:“颗粒小的玉米不能吃吗?” 所长:“能吃,就是这种颗粒小的易烂,不易保存。” “那便先用这几袋,若是没有干透,改明儿你们把它晒干便是,所略队是值得表扬的,就凭他们能在自然灾害中还能保证高产量,这一点值得别村都学习。” 所长一边擦汗一边应道:“是。” 杨队长直接给黄县长跪了,含泪道,“领导,一看您就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领导,这些都是我出的嗖主意,实在是因为村里好多家没米下锅了,我才给大伙出的嗖主意,您要怪就怪我,要批斗就批斗我,全是我个人的行为,跟集体无关。” 这事若是闹大了,来年的种子跟化肥都得克扣。 杨队长只好一个人认下了。 杨大牛也跟着跪下:“领导,不关队长的事,全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他之所以承认是怕来年被克扣化肥和种子,这事,是我干的,有什么要罚的,冲我一人来。” 接着,大伙一个跟着一个跪下了。 “是我干的,批斗我吧。” 狗蛋爹看这情形不对,也跟着跪下。 黄县长亲自扶起杨队长:“乡亲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吧,你们的难处我都理解,我也相信你不是有意为之。这事,就翻篇了。” 杨队长感激涕零,“领导,您真是太好了。” 那是,我妹子所在的队,我能不护着? 大伙也纷纷站起来。 黄县长问,“这是珍珠黄玉米吧?这玉米虽然颗粒小,但看着挺好吃的,是你们村新种的吗?” 杨队长:“是我们村的林书记购买的种子,当时生产队的种子被老鼠吃了……” 杨队长说起了林染染的丰功伟绩,黄县长跟几个领导听得津津有味。 林妹子就是厉害啊。 这样的人才埋没在村里,太可惜了。 “你们村的林同志好样的,等她方便的时候,县里开表彰大会一定会表彰她。”黄县长笑道。 杨队长大喜:“真的吗?” “当然。” “太好了!” 杨队长和大伙都激动死了。 这才是人民心目中的好领导啊。&??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你是林书记的爱人纪同志吧?能否借一步说话?” 黄县长对纪君骁说道。 两人很客气,大伙绝对想不到,他们认识。 黄县长把纪君骁带去了所长的办公室,关起门来聊家常。 “妹夫,林妹子近来可好?你的家人呢?”黄县长激动地问。 纪君骁:“承蒙大哥关心,染染很好,家人一切都好,大嫂跟孩子们也好吧?” “都好。” 两人寒暄了一番,黄县长又说了调查纪家的事情遇到的一些阻拦。 得知他为了纪家,尽心尽力,纪君骁很是感动。 “大哥,裴家这几年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他们还懂得暗中拉拢人下水,那些人不得不帮他们,也只有大哥才敢冒着危险帮我们翻案。” 黄县长:“这样说话就不把我当一家人了。” 黄县长又问了林染染的预产期,跟纪君骁说去医院一定要告诉他们。 纪君骁答应了。 最后黄县长塞了一些粮票跟肉票给他。 “给林妹子多补补。” “大哥,这可使不得。” “拿着,要不然就是看不起大哥,要是你们村通路,我便能去看林妹子了。” …… 话说林染染在家一直心神不宁。 总感觉有大事情发生。 她让纪君瑶去叫狗蛋娘来家里,可狗蛋娘一直谎称拉肚子来不了。 林染染便亲自去狗蛋家堵人。 但是狗蛋娘一直躲在厕所不出来。 林染染感觉不对劲,让人把她从厕所拉出来。 狗蛋娘不敢看她。 “林书记,我……我是真的不舒服……” 林染染厉声道:“上前来,我检查检查。” “不用……了吧?”狗蛋娘颤声道。 林染染眯了眯眼,“婶子,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狗蛋娘吓死了,“哪能呢,林书记,我抱您的大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那损害集体利益的事情呢?” “没——” 狗 蛋娘把头摇成拨浪鼓。 这时,纪君勇两兄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 纪君勇,“大嫂,不好了,我们队今天交的公粮出问题了。” 林染染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 狗蛋娘直接瘫痪于地,“怎么会这样?夏知青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 林染染严厉地瞪向狗蛋娘:“说,这是怎么回事?” 狗蛋娘吓得全身颤抖,“林书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林染染生气了,“狗蛋娘,你最好说实话,我还能救你,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狗蛋娘吓得直接把什么都交待了。 “呜呜,这事,是夏知鸢那个坏女人教我们几家的,我们也是鬼迷心窍听了她的话,想着能够为集体保留一些大颗粒的种子也是好的。林书记,咱们那些玉米大颗粒的全都交上去了,我实在是心疼啊。” 林染染气死了,“那也不能毁了咱们1队的信誉,现在让大伙怎么看我们?” 狗蛋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解决问题,批斗留后面。 林染染立马叫那几家人主动将藏的十袋玉米交出来,另外她再吩咐人装四袋珍珠黄玉米,叫二弟跟三弟挑几个人将玉米送去粮所。 “林书记,我知道错了,都是夏知鸢害的大伙。” 林染染:“夏知鸢叫你去吃屎,你也去吗?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信她?” “我这不是贪小便宜习惯了吗?”狗蛋娘抹泪,可怜极了。 纪君瑶:“什么叫因小失大,这下你该懂了吧?你好好想晚上怎么跟大伙交待吧,大伙回来得撕碎你们!” 狗蛋娘:“呜呜,天杀的夏知鸢,她就是个祸害,她应该滚出我们村!” 林染染:“找几个人,把夏知鸢给我捆了,晚上开批斗大会!” …… 纪君骁刚从所长办公室出来,便看到二弟跟三弟带着一帮人挑来了七担玉米。 “检验员,误会,全都是误会。”纪君善指着七担玉米说道,“刚才那五担玉米是我们村打算用来喂猪的,所以没有晒干,是我大嫂亲自做的标记,可她昨晚肚子实在是太疼了,忘记交待大伙了。没想到大伙居然拿反了,这几袋玉米才是要交的公粮。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疏忽导致,那几袋小玉米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当赔罪了,另外我们再多交两担珍珠黄玉米,大颗粒,质量保证,请检验。” 检验员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七担玉米,然后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你们队上交的玉米最大粒,这珍珠黄玉米,我第一次见到颗粒这么大的。” 杨队长松了口气。 真不愧是林书记啊。 也只能她才能够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挽回集体的名誉了。 “所略1队,我再次为我刚才的行为郑重跟你们道歉,请你们原谅我。” 如果说刚才检验员是被逼道歉的,这下他心甘情愿地道歉了。 所长走过来说道:“多交的部分算是征购粮,所略1队好样的,我们会开大会表扬你们。” 杨队长跟大伙全都激动得掉泪了。 黄县长拍了拍纪君骁的肩膀,笑道:“还得是林妹子呀,这招实在是高。” 纪君骁骄傲道,“那是,我媳妇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你小子,好福气,要好好对我妹子,若是你对她不好,那我可要替她撑腰的。” 纪君骁:“我以军人的名誉起誓,这辈子都对她好。” “好样的。” 黄县长欣慰一笑。 若不是林染染整这一出,光是靠他的庇护,别的村肯定是不服气的。 儿子的这个干妈,到底是他们家占了便宜啊。 他有一种预感,广西会因为林染染的到来而改写。 回家路上,杨队长问纪君勇:“你们是怎么找到那几袋玉米的?” 纪君勇:“有我大嫂在,找几袋玉米有什么难的?” “也对哦,林书记真是太聪明了,要是早上我们听她的,再检查一遍,也不会出这么个大丑了,还好最后事情有转机,不然我们队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杨队长自责道:“都是我太固执了,这事怪我。” “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怪那几家缺心眼的。” “对了,到底是谁家换了集体的玉米?纪家老二,你说出来,我们先揍他们一顿好解解这口气。” 纪君勇谨记大嫂的话,“大嫂说让大伙回去再说,免路上把人打死了,还得坐牢,太不划算了。” 狗蛋爹吓得脸更加白了。 媳妇呀,你可千万不要害我呀! 杨队长:“听林书记的,这次幸好有大领导下来视察,又有林书记的力挽狂澜,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但这损害集体利益的人得抓起来批斗罚款,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没错,回去狠狠批斗他们才行。” 狗蛋爹吓得腿 软直接摔路边去了。 大伙将他扶起,取笑道,“狗蛋爹,你怎么回事?” “狗蛋爹,你今天一天都不对劲,怎么,早上嫂子跟你说了啥子悄悄话让你一天都心不在焉?” “哦豁,该不会是什么情话吧?嫂子这么会玩的吗?” 狗蛋爹直擦冷汗,“没……没啥。” “话说最近嫂子改变挺好的。” 狗蛋爹继续擦汗,“都是受了林书记的影响,她去找林书记给孩子改名了。” “嫂子最近可牛气了,天天跑来我们面前炫耀两个娃的名字,说林书记帮取的名字以后娃肯定有出息,她还说要报答林书记呢……” 狗蛋爹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三伏天的,他想穿外厚。 晚上在知青院召开分粮大会。 杨队长并没有通知村长跟2队3队的人。 林染染说了,队丑不可外扬,自己队的事情自己关起门来打狗! 杨队长觉得林染染提的点子好。 现在大伙都以为他们1队公粮参假,会被批斗,到时候开大会亮瞎他们的狗眼。 “好消息,今年咱们队种的十亩珍珠黄玉米,产量高达六千斤。生产队原来种植一百亩玉米地,产量高达两万斤,上交公粮15%,征购15%,剩余一万四千斤。这一切,都是林书记的功劳,大伙给林书记鼓掌。” 大伙拼命鼓掌,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除了换粮的那几家。 “这一切多亏了林书记呀,若不是她,咱们也像其他村一样颗粒无收。” “大风下,居然比往年高产一万斤,林书记真是太牛了。” “林书记应该获得表彰。” “没错,咱们分玉米,得算林书记一份,给她按最高的公分算。” …… 大伙纷纷提议,却见狗蛋娘沉默,不禁奇怪地问,“狗蛋娘,你今晚怎么回事?不高兴吗?” 狗蛋娘好想哭,“高兴。” 等会她被批斗,她能开心起来吗?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怎么,林书记分粮,你不高兴了?平时你不是最拥护她吗?” 狗蛋娘擦汗,“没,我今天闹肚子,不舒服。” 林染染上台讲话。 只见她笑了笑:“首先恭喜我们1队今天完成交公粮和征购的任务,大伙辛苦了。” 大家拼命鼓起掌来。 “在分粮之前,先进行批斗大会!”林染染简单地说明的今日之事,大伙心中了然,全都举双手支持! 林染染双眸一冷,“把人带上来!” 很快,被绑得五花大门的夏知鸢被两个人推上前来。 狗蛋娘几人见此,吓得脚都软了。 她们该不会也被绑起来吧? 好吓人啊! 林染染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事,全都因夏同志出谋划策才导致几个婶子受了她的蛊惑,差点毁了集体的声誉!” 她辛辛苦苦想为村里争取到修路的名额,女主居然拖她后腿,这事,忍不了! “又是这个夏知鸢!” “她是死性不改吧?” “她就是个祸害!” “弄死她!” 众人气得纷纷朝她丢泥巴。 夏知鸢被抹布塞住嘴,只能哭着拼命摇头。 林染染一个眼神,有人将她嘴里的抹布拿掉。 “夏知鸢,你做为一个知青,带头蛊惑村民参假少交公粮,目的何为?” 夏知鸢哭着辩解:“不是我!” 狗蛋娘气死了,这贱人又开始甩锅! 她想冲上去撕她,但又不敢。 林染染双眸一冷:“还嘴硬,来人,给我往死里抽,抽到她承认为止!” 杨大明上去了,狠狠地抽夏知鸢。 夏知鸢哭着大喊:“林染染,你没有证据,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去告你!” 林染染:“大明,你掌力不够,再用力些!” 啪—— 啪—— 大伙听着那一个个响亮的耳光,觉得实在是太解气了。 他们的声誉,差点就被夏知鸢给毁了。 最后夏知鸢都被抽得面目全非了,哀嚎着求饶,“别打了,我招,我招!” 杨大明看向林染染,林染染示意他停手。 “我这也是为了集体好,才献计让几个婶子用自家的小颗粒玉米调换集体的大颗粒玉米,我就是想着来年那些大颗粒的玉米可以当种子。我真的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