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米花,当记者暴富》
1. 第一章
烛光,红酒,玫瑰。
虽然是老三样,却是情感表达与氛围营造的经典公式。它们是仪式感,浪漫感,幸福感的完美诠释。当三者同时出现时,人们难免不会联系到一个浪漫的场景。
比如,一场即将到来的烛光晚餐。
而我们的当事人——松田阵平没有想到,在自家幼驯的不懈点拨下,在单身25年后好不容易才迈出的告白第一步,居然就这么迅速地,草率地结束了。
大失败,完全是大失败!
看着不远处捏着报纸一端,在高档餐厅内鬼鬼祟祟拍照并笑得满脸猥琐的女人,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选择告白是否太冲动了。
明明刚刚的氛围很对,一切似乎都在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只差他那最后蓄势已久的表达。
可只是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那么一眼,故事的女主角就这么转身离开了,不带一丝对自己的留恋,眼底满是对工作的渴望。
甚至等他再次抬头之时,眼前早已不见了女人的身影。
叮咚---
怀着错愕的心情他缓缓划开了手机屏幕。
【抱歉抱歉松田君,相信我,这绝对是个宇宙无敌超级大新闻!我一定要抢在别家发现之前写完新闻稿,等我大赚一笔后再请你吃饭赔罪~】
看着发信人处醒目的‘渡边弥弥’四个大字,松田警官的拳头硬了。满桌的佳肴已经无法牵动他的情绪,怒火逐渐蔓延开来,可却在下一刻化作一声咬牙切齿的叹息。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居然记得给我发短讯没让我独坐到天明啊?
渡,边,弥,弥!
时间倒回至一个小时之前。
东京,Bell Tree Tower旋转餐厅。
天花板上垂落的水晶吊灯,光影交织之间,仿佛撒下了无数道星芒。落在皮质的沙发上,黑丝绒材质的地毯上,落在精巧的玻璃酒杯之上。
耳边是轻缓的爵士乐,时不时还传来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倘若坐在靠窗的位置放眼望去,你便能整个东京的夜景尽入眼帘。
柔和的烛光,映照着西装笔挺男人的侧颜。那头平常蓬松的卷毛今天被打理得相当得体,那架常年挂在头顶的墨镜被老实地收在西装口袋里。男人的脸上藏着少见的紧张,具体表现为:一分钟出现三百个微动作。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分针正好指在数字‘9’之上,距离两人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刻钟。
松田阵平有些烦躁得抓了抓头发,原本整齐的黑发瞬间变得有些凌乱,下一秒他轻‘啧’了一声。
其实按照他的脾气早就起身离开了,可此时的他却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
是不是堵车了,还是突然遇到急事?
虽然‘被新闻束缚手脚’的这种情况听上去或许更符合某人的形象,可在心里松田阵平还是没忍住自顾自给她找起了借口。
终于,在第n次看向腕表时,我们今晚的另一名主人公姗姗来迟。
"抱歉抱歉,路上堵车。"
渡边弥弥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大口喝水。
她才不会告诉松田君是因为自己刚刚拍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新闻。虽然远没有毛利老师那边的新闻效果好,到底也是个新闻。
像他们干传媒的,玩的就是一个时间加心跳,毕竟time is money。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都是日常。
几乎是渡边弥弥放下手中的杯子的瞬间,她就接到了眼前男人递过来的手帕。
松田阵平本不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可跟某人相处久了,口袋里不知不觉就放了这么一块儿有备无患,毕竟某个女人总把自己弄得很狼狈。
刚才渡边弥弥喝水的动作有些急切,唇角处沾染了不少的水珠。那双饱满的红唇,此时正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松田阵平握拳轻咳一声掩盖着脸上的神色。
"想吃什么,随便点。"
hagi说,顺应女孩的想法很重要。
渡边弥弥似乎是被松田阵平的豪气惊讶到了,毕竟这可是Bell Tree 塔的旋转餐厅,一顿下来能抵对方小半个月工资了。要知道,警察的饭碗固然稳定,可工资也就那样。
松田阵平当然不穷,可也远没有达到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步。这突然起来的示好,很奇怪!
见渡边弥弥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松田阵平强忍着黑脸的冲动,在心底默念临走前自家幼驯染的提醒,可语气不免还是有些生硬: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副抠门形象吗?"
渡边弥弥下意识就要点头。可在迎上对方的死亡注视之前,她猛地回神,硬生生将脑袋晃成了拨浪鼓,"怎么会呢,我们松田君可是最大方啦~"
渡边弥弥无辜地眨了眨眼,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松田君你最好了’七个大字,直接把刚才还有些小生气的某卷毛哄得神色都不自然了起来。
好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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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君可真好哄啊~
有些人看上去不太好说话,可其实是最好哄的人!不像萩原君就很圆滑,才不会那么轻易被自己糊弄过去。
这么一对比,松田君还有些小可爱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不过话又说回来,固定在警视厅吃的猪扒饭,偶尔出来买快餐或饭团买的还是比较便宜的那一类,非必要从不出入高档场合。
除去工作需要的咖啡,他不会做饭更不需要买菜,似乎就没怎么花钱了吧?
要她说,松田君对自己还真是有够小气的,她都怀疑对方全身上下被保养的最好的就是那副常年戴着的墨镜了。
不久之后,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当松田阵平无意间听到渡边弥弥对于自己‘抠门’的评价,当场就想敲开对方的脑子好好给她醒醒神。
他只是该花的地方花,不必要的地方就不花了,哪里是抠门啊?况且他买咖喱蛋包饭和茄汁饭团不是因为便宜,是因为好吃啊,到底有没有人懂茄汁饭团的含金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虽然某人说了随便点,渡边弥弥却是很有分寸。她不是那种对朋友逮到羊毛就使劲薅的人,朋友当然是要好好对待啦。
反倒是松田阵平看过渡边弥弥点的菜后,先是皱了皱眉,看了不明所以的某人一眼,随后又加了几个菜。
很快,桌上便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像这种餐厅份量都很小啊,点这么点儿怎么吃得饱啊。"
松田阵平小声嘟囔了一句。
当然,今天最重要的事倒也不是吃饱,而是他想表达自己的心意。像这样的场合,应该算得上正式了吧。
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松田阵平难得感受到了一丝名为紧张的情绪。要知道,哪怕是平常出任务他都没这么紧张过。上一次产生这种情绪,还是...松田阵平的眸子猛地暗了暗。
再次抬眼之时,松田阵平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样子,仿佛刚才那个面色晦暗的人并不是他。
"弥弥,我这次约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说话的时候松田阵平的食指不自觉摸了摸下巴,那双凫青色的眼眸里蓄着淡淡的无措,但更多的是认真——这倒是他第一次喊对方‘弥弥’。
呼吸一乱,手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薄汗,比拆.弹都来得让人紧张。强压下心底的慌乱,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
"其实我..."
"啊啊啊松田!"
2. 第二章
告白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松田阵平怔愣了一下。来不及等大脑反应,嘴巴已经下意识回应了一声,"怎么了?"
只见方才还端坐在餐桌前的少女,突然拿着手侧的菜单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仅露出一双灵动的茶色眸子。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松田阵平身后的方向,激动到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松田阵平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想要循着渡边弥弥的视线回头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回头松田君,会被发现的!"
松田阵平:?
不是,被谁发现,发现什么?
此时的渡边弥弥丝毫没有察觉到松田阵平情绪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说着,"那个人是十束守轻吧?啧,一定是!不会有人觉得坐在角落就不会被发现了吧,这种场合还戴着鸭舌帽真的很刻意唉!"
"对面的是她的男友吗?没听说过啊,莫不是地下男友?长得还挺帅的,就是怎么感觉...对方好象个未成年的样子。"
"投喂...交杯...啊啊啊,大新闻大新闻啊,当红女偶像vs年下小奶狗,怎么感觉还有点好磕嘿嘿嘿~"
"等等等等...!"眼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奇怪,松田阵平实在没忍住打断了渡边弥弥的自言自语,"什么十什么轻?那是谁?"
明明表白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了,渡边弥弥这一出整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了。
"你不知道十束守轻?"
说到名字的时候渡边弥弥刻意压低了嗓音,确保不会引起那桌的注意力。
"十束守轻,当红女歌手,全民偶像。据说还是冲野洋子的同门师姐,不过这点存疑毕竟正主还未回应过。但是!无论是什么都掩盖不了她是当红女明星的事实!"
所以当红女明星vs年下素人奶狗男友,这对cp真的相当有冲击力谁懂!不行,她要多拍几张独家,这绝对会是个大新闻!
想到这,渡边弥弥低声说了句‘失陪’后,迈着不经意的步子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落,从那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了摄像机。
松田阵平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这就是身为记者的基本素质吗?这明明是狗仔吧?谁出门吃饭设备带这么齐全!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松田阵平本想强势点将人带回来,可他再抬眼时早已不见了渡边弥弥的身影。对方留给他的,只有一封无情的短讯。
【抱歉抱歉松田君,相信我,这绝对是个宇宙无敌超级大新闻!我一定要抢在别家发现之前写完新闻稿,等我大赚一笔后再请你吃饭赔罪~】
看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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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人处醒目的‘渡边弥弥’四个大字,松田警官的拳头硬了。满桌的佳肴已经无法牵动他的情绪,怒火逐渐蔓延开来,可却在下一刻化作一声咬牙切齿的叹息。
"松田先生,您预定的蛋糕需要现在上吗?"
是了,原本他还准备了某人最喜欢的草莓蛋糕,不过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毕竟女主角都已经走了,这顿饭也没了什么吃下去的必要。
唤来服务员买单时,松田阵平面不改色地将卡递了过去,随意地扯了扯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顿时,他感觉到脖颈处一片轻松,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那一瞬间都清新了起来。
只是在听到那串惊人的数字后,某卷毛原先流畅卷袖口的动作有了细微的停顿。
"您一共消费了20万日元。这边祝您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铃木塔旋转餐厅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服务生的嘴边挂着得体的笑容,鞠躬的姿势更是充满了恭敬。经理说了,客户就是上帝,更别说出手这么大气的先生了,那份草莓蛋糕可是一动没动呢!
深吸一口气,松田阵平努力控制着自己面部的表情。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整齐叠好的墨镜架上鼻梁,接着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令他浑身窒息的地方。
什么破店啊难吃死了,他下次再也不会来了!
3. 第三章
"也就是说,弥弥抛下小阵平一个人走啦?"
看着自家幼驯染阴沉如锅底的脸色,萩原研二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甚至眼角处都染上了湿润的痕迹。
即便是预想过小阵平的‘告白之路’可能会不太顺利,可弥弥这一出也太绝杀了吧哈哈哈!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那家伙脑子里除了工作都能装下什么,怎么会有人在那种场合抛下约会对象去当狗仔啊?她不是记者吗!亏我还紧张了半天,合着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松田阵平气的不行,那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热意翻涌着迟迟下不去。
头顶处竖着一根微卷的呆毛,配着胡乱架在头顶的那副墨镜,整个人看起来奶凶奶凶的样子。
"迟到就算了,还说我抠门,我可是花了整整20万日元唉!结果连那蛋糕都没吃上一口。还有那一个比一个抽象的新闻标题,她到底是用身体的哪个部位想出来...hagi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改口叫的弥弥?"
一拳锤在抱枕上,伤害不大可满肚子的火的确需要地方发泄。
说着说着松田阵平忽然注意到了萩原研二的称呼问题,明明他俩认识了这么久他也只是叫那家伙‘渡边’,昨晚的那句‘弥弥’压根无人在意!
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语气带着轻易可以察觉到的醋意。
没想到战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萩原研二没好气地给了某人一拳,"喂喂,现在是纠结这个称呼的时候吗?再说了,我小阵平你还不了解么!"
自然是了解的。也正因为很了解,才会担心啊。
松田阵平磨牙。
"小阵平,你这样我真的会伤心的。"萩原研二捂着心口一脸受伤的样子,"虽然弥弥的确挺可爱的,虽然她也的确是我会喜欢的类型,虽然..."
看着自家幼驯染逐渐危险的目光,玩够了的萩原研二及时刹车,"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再怎么样我的人品还是很值得小阵平你信赖的吧~"
说罢萩原研二满脸期待地看向对方,谁料松田阵平只是目光幽幽地会看了他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真是的,小阵平那是什么表情!幼驯染不该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嘛!不过说起喜欢的类型,亏他以前还以为小阵平喜欢老姐这样的呢。
萩原研二本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只听一道悠扬的手机铃声直接打断了两人的思路——是松田阵平的电话响了。
"喂?"
"松田,快来米花大厦,有紧急任务!"
听到是紧急任务,松田阵平立马严肃了表情。
原本靠坐在沙发上的萩原研二自然也听到了刚才的电话内容,他下意识起身想要一起去,却被松田阵平一把拦住了。
"我去就行了,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不穿防爆服站那拆.弹。"透着半开的门,松田阵平回头给了自家幼驯染一个不满的眼神。
天知道上次亲眼看见对方没穿防爆服还险些送命的时候,他心脏处传来的那股窒息感。这样的情景,他可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我保证不碰那些!"
萩原研二几步走上前,举起手发誓。
随着他前进的动作,额前散落的碎发轻飘了起来,露出了那双好看的紫罗兰色眸子,还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委屈:
"这样吧,我开车跟你一起去,目暮警官他们肯定也去了。虽然我已经不在爆.处.组了,可小阵平你别忘了我也还是警察哦!"
不知是出于时间紧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松田阵平有些狼狈地别过眼,一声不吭往楼梯口走去了,但却没关门。
get到他意思的萩原研二轻笑着带上了门,跟着幼驯染的脚步一起走向电梯。手里的车钥匙一晃一晃的,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随着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楼当中,空气中传来了一声低低的揶揄声,以及某人恼羞成怒的辩驳。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哦,小阵平~"
"快给我闭嘴啊h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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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的阳光很刺眼,早八的人们更是毫无生气。在一众灰头土脸的上班族中,精神亢奋的渡边弥弥看上去尤为格格不入。毕竟昨晚一宿没睡,全靠着那颗八卦的心支撑着,才能在这个点出现在通勤的地铁上。
她,渡边弥弥,米花电视台民生频道的知名记者。可谁能想到几个月以前,她还只是个为三方发愁的女大。
没错,她穿越了!
还穿越到了传说中的犯罪之都米花町!
但是没关系,她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不用再感受来自导员的夺命连环call了。
可牛马的生活,到底还是不好过的。好在三个月前,她遇到了她的幸运星——毛利小五郎老师!
"在想什么呢弥弥?"
同事兼好友今泉夏子轻敲了敲渡边弥弥的桌子,成功唤回了她的思绪,"我可听说了,你今天又发了一个大新闻给主编,是不是该请我这个亲亲闺蜜吃饭呀~"
今泉夏子是综艺频道的主持,平时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在渡边弥弥刚入职的那段时间,是为数不多会鼓励她的人。
"当然没问题呀,夏子想吃什么都可以~"渡边弥弥俏皮地眨了眨眼,"中午咱就去米花大厦,你随便挑,我请客!"
"听说米花大厦六楼新开了一家蟹道乐,我想吃很久了一直没机会去,今天可不跟你客气哦弥弥~"
"行,就算是夏子想吃豪华套餐都行,今天一切消费由渡边老板买单!"
"弥弥酱---"
跟今泉夏子约好了午饭,渡边弥弥的心思又落到了昨晚加急磨出来的新闻稿上。
新闻原稿已经发给主编了,正在审核中。
虽说她是民生频道的记者,可这种难得的新闻还是不能错过的。比起隔壁日卖电视台那位被下放到体育线后就开始走歪路的某同行,她还算是很有良心了,攥写的也都是事实。
说起来,她还是挺喜欢十束守轻的。
不同于冲野洋子的甜美风,她更喜欢十束守轻那头张扬的红发,是姐姐大人一样的存在!
而且十束守轻的歌也都很好听~
"话说,你昨晚不是跟松田警官去吃饭了吗,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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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泉夏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脚旋转椅就滑了过来,目光打趣。
"嗯?"渡边弥弥有些呆愣地歪头,"发生什么..."
不就是跟人吃个饭吗,除了饭贵一点还能有什么,夏子这句话有点奇怪唉。
良久,顶着今泉夏子越来越炽热的目光,渡边弥弥那握成拳的右手轻敲了一下左手,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我还答应了请松田君吃饭来着!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大的新闻。"
而且就算没有那个新闻她也不会让松田君白请自己这么一顿,人情该还还是要还的,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那么占别人便宜。
今泉夏子:"......"
不是,她问的是这个吗?
别看有些人长得清新单纯,内核更是白纸一张。
她可是听说了,铃木塔旋转餐厅,那么浪漫的一个地方结果就这?松田警官还真是一腔深情全喂了...咳,木头哈。
顿时,今泉夏子看向渡边弥弥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渡边弥弥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又在哪里惹到夏子了,只好拿出她百试不厌的杀手锏了。
只见她清了清嗓子,面上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请问夏子酱,你是直接爱我还是走个流程?"
今泉夏子:这又是哪出?
没给今泉夏子半点反应的机会,下一秒渡边弥弥凑上前抱住了她的手臂蹭了蹭,"天干物燥,kiss me now~"
今泉夏子:“......”
"说真的弥弥。"今泉夏子嫌弃地推了推渡边弥弥凑过来贴贴的脸,"你要是干记者干不下去了,不如去干搞笑艺人,肯定会很出名的。"
对她倒是土味情话一套接一套,怎么对男人就是铁石心肠啊喂!果然长得漂亮却母胎单身至今,都是有原因的。
谁?搞笑艺人?
渡边弥弥错愕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她们当代女大的确没几个精神状态良好的,尤其是传媒生(实习限定版),可远远没有达到搞笑艺人的程度吧!
"这是诽谤---"
"不,你明明是本色出演。"
"我要告到警视厅!"
"行啊,我很期待明日之星的出道首秀哦。"
"......"
玩闹归玩闹,卡着饭点出门时两人又变成了手挽手心连心的好姐妹。两人都是坐地铁上班,自是没车,好在米花大厦离米花电视台还是挺近的。
一刻钟后---
看着面前排成长龙的队伍,渡边弥弥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她扭头看向同样已经僵住了的今泉夏子,目光幽幽:
"夏子,这个蟹道乐你是非吃不可吗?"
今泉夏子沉默半晌,狠心咬了咬牙,"这人也太多了吧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店可以...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呜呜呜!"
看着好友的表情,渡边弥弥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某人还真是超绝变脸大师啊。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没能吃成蟹道乐。
"都不许动,不然我就引爆八个蛋了!"
4. 第四章
‘八个蛋’这三个字,如果是别处的人们可能还会抱有侥幸心理,觉得那是在吓人,可这里是米花町。
重复一遍,这里是米花町,犯罪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七,哪怕是走在大街上都可能会遇到案件的米花町。
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逃跑,是所有人心里的第一想法。可对方说别动,身上还挂着一圈看不太清却神似八个蛋的东西,他们硬生生遏制住了移步的冲动。
甚至都不需要报警,歹徒自己便拨通了跟警方的电话。
坐在角落那桌的渡边弥弥跟今泉夏子对视了一眼,前者抢先一步开口:"夏子,这可是大新闻啊,大新闻!"
纵然今泉夏子自认为很了解好友,可也差点没忍住指着渡边弥弥骂了。毕竟正常人谁在这个时候还想什么‘大新闻’啊,这可是性命攸关时刻啊!
"别再管你的大新闻了我的好弥弥,这可是八个蛋,八个蛋啊!"
尽管今泉夏子有意克制着自己的音量,她的动静还是吸引来了周边不少食客的注意力。好在两人处于角落的位置,哪怕此时交头接耳也并不算太惹眼。
"对了,弥弥你不是有松田警官的联系么?我记得松田警官就是爆.处.组的,专业对口,要不你给他发消息问问吧!"
手比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等渡边弥弥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句‘sos’已经显示发送成功了。她刚想撤回重新组织语言,可屏幕上不仅显示已读,甚至还发来了一句‘你怎么了?’。
"秒回吗,有点意思。"
要不是场合不对今泉夏子都想原地开磕了。
换平时松田阵平还真不一定这么快就能看到消息。今天正好是萩原研二开车,他抱紧安全带的同时还握紧了手机,自是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屏幕光亮。
没有片刻迟疑,他皱着眉回复着,"你怎么了?"
这边刚刚发完消息,松田的注意力就被仪表盘上那逐渐带起的马力给吸引住了。透过翕开的窗,他的额头一阵发凉,发型什么的更是完全不存在了。
不愧是hagi。这该死的推背感,酥爽中还带着一丝即将被贴罚单的刺激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又回到了当初在警校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诸伏和那金毛混蛋现在在干什...等等,这好像是他的车吧!
此时,工作了好半天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的宫本由美,只觉得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接着一道银色的车影‘唰’地一下从她面前闪过。由于超速带起的尘土,直接糊了她满脸。
"混蛋,这里不是赛车场更不是无人区,是城区啊城区,开这么快是当我们交通部不存在吗!"
宫本由美一把撩起袖子,额头上隐隐可见黑色井字。那原本放在车前落灰的警灯被取了出来,接着耳边便是一阵标准的警笛声。她死死地盯着‘罪犯逃逸’的方向,眸中满是被无视的怒火。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快上车苗子,也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一秒出警了,我们交通部才不是好惹的!"
三池苗子只是身体下意识坐上了车,她的思绪还没彻底回归。不过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权威’。
"啊啊啊啊啊由美你慢一点慢一点!"
"左边,小心左边!"
"由美!我们也超速了---"
身后的动静自是没被两个‘逃逸的罪犯’错过。只不过他们今天是特殊情况,有紧急任务在身。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就让交通部去找北原警部吧。(爆.处.组领导)
警视厅来的远远比爆.处.组的要快,无数名防.暴特警或持木仓或持放爆盾,将整个米花大楼包围地水泄不通。
犯人所在的位置是六楼的餐饮区,也是整个大厦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其他楼层的民众已经被警方安全疏散走了,只有这个第六层,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目暮警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因为萩原研二的缘故,松田阵平时不时跑去搜查一课,跟目暮警官他们也算是混熟了。趁着萩原研二停车的工夫,他先一步走上前询问。
见是松田阵平,目暮警官边解释情况边皱眉看他,"你队里的那几个已经进去探查情况了,佐藤跟高木也在里面。不过话说,松田你怎么不穿防护服?"
"我今天不值班,刚从公寓赶过来。"松田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从一旁的预备警员手上接过了防护服,"我可是很惜命的。"
防护服很重,很闷很热,却是生命的一道厚重防线。某个混蛋犯过的错误,他才不会犯第二次。
两人短暂交谈的工夫,紧跟其后的宫本由美以及三池苗子也来到了现场,正好逮住了刚停车并锁好的萩原研二一个现行。
"原来是你啊,萩原研二---"
宫本由美的语气幽幽,在她的背后甚至隐约可以看见一团幽深的黑气,周身的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我当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无视交通法则呢。"
萩原研二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抱歉抱歉由美,这不是着急送松田过来吗,是特殊情况!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的。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次qwq"
他那双灵动的紫眸一闪一闪的,给人一种被全身心注视着的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溺死在里面。
一旁的三池苗子见状也连忙打圆场,"是啊是啊由美,搜一跟爆.处.组的人都在这里,好像的确是有什么紧急任务,想来萩原君也不是有意的。"
闻言宫本由美先是没好气地看了眼三池苗子,接着又瞪了眼萩原研二,"我可不吃你那套,少对我放电!"
其实根本没有放电意思的萩原研二:“...?”
好在宫本由美也没有真要怎么样的意思,一顿口头警告后就把人放走了。见她们离开,萩原研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小遗憾。
"唔,居然没有贴罚单唉。"他歪头看了眼不远处已经穿好防护服的松田阵平,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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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种名为‘幼驯染的默契’作祟,松田阵平在穿戴整齐后鬼使神差地往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了萩原研二那含笑的目光。
下意识的,他冲萩原研二的方向扬了扬手,一股无声的默契回荡在两人之间——那是他们从前在警校常用的暗号。
松田阵平说,等他的好消息。
歪头比了个‘ok’,萩原研二目送着松田阵平的身影缓缓走进大厦,长叹一声,"一定要平安啊,小阵平。"
语毕,他抬步朝着目暮警官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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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大厦六楼,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过。
那个在身上围了一圈八个蛋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侧边靠墙的位置——那里同时也是狙击视角盲区。
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从男人表露出携带八个蛋的意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刻钟。没有人知道他在等些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种几乎凝滞的气氛,在一个年纪较小的孩童哭喊着闹腾不停时被彻底打破了。几乎是瞬间,中年男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孩子的母亲脸色惨白满头大汗,连忙死死地捂住了孩子的嘴。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也许是道歉的话,可却发不出半个音节。恐惧,已经占领了她的理智高地。
所有人都为孩子,为孩子的母亲,更为他们自己捏了一把汗,生怕这件小事成为犯人按下八个蛋按钮的导火索。
但出人意料的,中年男人不但没有丝毫的生气与不耐烦,甚至还颇有闲心地逗弄起了小孩。
这种和谐的气氛,在此时出现,多少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夏子,那个人很古怪啊。"渡边弥弥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往今泉夏子的方向凑了凑,"一个用八个蛋的恐怖分子,又怎么会有耐心哄小孩,还一点都不生气?"
今泉夏子跟渡边弥弥的想法是一样的。
身为传媒人,他们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眼前的歹徒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人。
不过俗话又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他身上围着八个蛋是事实。"
今泉夏子的语气带着几分迟疑。
踌躇片刻,渡边弥弥还是拿起了手机。
就在不久之前,她已经把自己所处的境地全部告诉了松田阵平。她也知道,此时的松田阵平就在三楼的安全通道那边,一旦歹徒的情绪被控制住他们随时可以上来拆.弹。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把歹徒的诡异之处告诉松田他们。
嗡---
那边的回复也很快。
"夏子!"
渡边弥弥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今泉夏子一大跳。
她捂着心脏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这种时候你就不要一惊一乍了啊弥弥!"
忽地,渡边弥弥一把抓住了今泉夏子的手腕,那双茶色的眸子里蓄满了严肃,"他是高岛一辉。"
5. 第五章
"高岛一辉?"
今泉夏子有些茫然地看着渡边弥弥,她在脑中疯狂地搜寻着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好半晌,她才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他是不是前段时间那个,酒后失足溺水死亡女孩的父亲?我记得那个女孩好像就是叫高岛久美来着!"
"没错,就是他。"
高岛一辉是离异状态,他在高岛久美还很小的时候就跟妻子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好不容易把高岛久美拉扯到上大学,却在花儿一样的年纪轻易断送了生命。
高岛久美溺亡的地方很偏僻,没什么监控。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哪去的,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走上那么一条与回家背道而驰的路。也正是因为如此,高岛一辉才会疑心。
为什么两人会知道这起案件呢,因为在女儿的案件被定义为意外之后,高岛一辉曾经大闹过警视厅。当时渡边弥弥本想去采访的,却在临走前被上司警告不要多事,为此她还跟今泉夏子吐槽了这事儿。
"所以他这是因为女儿的死接受不了,改报复社会了?"
今泉夏子看向消防通道口,那边抽烟边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的高岛一辉,紧皱着眉。
这个案件最开始是警视厅机动搜查队接手的,不过很快便以‘意外’结案了,甚至都没有机会转交给搜查一课——显然这个结果并不能让高岛一辉满意。
高岛一辉坚称自家女儿是乖乖女绝不会喝酒,更不会喝成那个样子失足溺水,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是警方没有调查出来的事情。警方以意外结尾,实在是荒谬至极。
"或许,他还是想给女儿寻个真相吧。"
渡边弥弥低垂着眸子,轻叹了一口气。
那份来自父亲对于女儿深沉的爱她们可以理解,可这绝不是他危害公众安全的理由。
与此同时,三楼消防通道那侧的佐藤等人也得到了高岛一辉的资料。
"这下可麻烦了。"高木有些头疼。
之前高岛一辉来警视厅的那阵仗他见识过,整个一声嘶力竭。引爆八个蛋这种事情,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哪有还没行动就先气馁的。"
佐藤拍了拍高木的后背给他打气。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格外清晰。原本围在消防通道门口的一行人齐刷刷回头,跟上楼的松田阵平对视了个正着。
"大家这么欢迎我?不过注目礼还是不必了吧。"
松田阵平挑眉。
"是队长!"
"队长你终于来了队长!"
"好了都安静。"
松田阵平瞪了为首的那几个一眼,接着扭头看向佐藤跟高木,"其实你们没必要在这里的。平常不穿防护服的人,乍地穿上会很不习惯,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这里总要有搜一的人。"
"可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话乍一听是在嘲讽,可说这话的人是松田阵平。佐藤和高木知道,松田这么说其实只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有的人,就是嘴硬心软。
松田阵平是真的觉得没必要。
爆.处.组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以防万一。虽说三楼的距离八个蛋真要爆.炸的话这边余波不会特别大,可万一呢。
他们不是爆.处.组的,没必要承担这份风险。
"我刚上来的时候,目暮警官那边已经跟高岛一辉通上话了。"松田阵平语气轻松,"如果目暮警官能够说服高岛一辉,别说你们,这里甚至都不需要我们了。"
佐藤跟高木对视了一眼。
"希望如此吧。"
目暮警官要真能说服高岛一辉自然是好的,可就是怕他说服不了。毕竟这第六层上,可是有不少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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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大厦下,身穿橘色风衣的目暮警官迎风而立。
"高岛一辉,你冷静一点。"目暮警官的声音带着一种独属于老牌警官的镇定,让人听着心安,"久美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可你现在这么做,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么?久美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很冷静。"
电话那头的高岛一辉吐出烟圈,他脸上的表情也确实如他所说一样冷静。可在听到女儿的名字之时,他眼底的那抹刺痛瞬间深入骨髓。
"目暮警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不想为难你。"高岛一辉笑得苦涩,他的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可我的久美,需要一个真相,她是被杀害的,那不是意外!"
正如他们所想的一样,高岛一辉的诉求就是这个。
听到这儿,目暮警官不免有些头疼。
先不说那起案件压根就没到他们一课手里了,根据机搜队掌握的线索来看,谋杀的可能性基本没有。更何况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转到了警察厅手里封存,他们警视厅更是没有权利去碰一点。
不过眼下的情况,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先试着稳住高岛一辉。
"我会向上面申请重启案件,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先下来。"目暮警官试探性地说着。
不过很可惜,高岛一辉并没有因他的话产生丝毫的动摇。
"申请,一阶一阶审批,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高岛一辉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指尖那根夹着的烟随着身子抖了抖,有部分烟灰往下落去。
"再说了,如果有人之意掩盖事实真相,你又能做些什么?"
"高岛一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目暮警官总觉得对方的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下一秒。
"我要记者。现在,立刻,给我找一名记者过来,我要她进行现场直播,我要把那个人的罪行全部公之于众。"
高岛一辉猛地抬手锤了下墙壁。他的动作格外用力,隐隐有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往下滑。
虽说对方的要求有些让人为难,可眼下他们除了满足并没有别的做法。犹豫片刻,目暮警官还是决定派人去找。
高岛一辉的声音很响,起码在这个安静的状况下能让大部分的人都听清。当听到‘记者’这两个字时,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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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弥弥的手指颤了颤。
身侧的今泉夏子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她的眸子不断瞪大,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弥弥,你该不会是想...?"
渡边弥弥的确是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逞这个英雄’。
跟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一样,她怕死。穿越前,她所在的世界很安全,起码比米花町要来的安全。别看她事业心强,可比起生命那都不值得一提。
如果什么都不做,她的确有可能会获救,但也有可能会死。她不喜欢那种命运被别人握在手里的感觉,她这么努力工作不是为了在今天无辜送命的。
刚刚高岛一辉对那个孩子温柔的表现,以及...忽地,渡边弥弥的脑中划过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
或许她需要,离他近一些观察。
指甲猛地扣入手心,渡边弥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有些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几番纠结后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高岛先生。"
今泉夏子在渡边弥弥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她想把人拽住,可对方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一声‘高岛先生’,无数道视线瞬间聚集到了渡边弥弥的身上,她的呼吸瞬间再次急促了起来。
说真的,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如果不是在这种极度危险的场景,她还是挺开心的。
"高岛先生,我是米花电视台的记者。"渡边弥弥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可那逐渐泛白的脸色还是很好地诉说了她内心的紧张,"或许,我可以帮助您。"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这个突然站出来当出头鸟的女孩。她看着格外瘦弱,天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高岛一辉斜眼看着渡边弥弥。看着对方稚嫩的脸庞,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可随着对方一点点靠近,他还是本能地警惕了起来。
"你说你是你就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在渡边弥弥有随身携带记者证的习惯。她伸手探向口袋,高岛一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拿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
面前的女孩似乎很紧张,她的下唇因为过于用力被她咬出了一圈齿痕。她的睫毛轻颤着,额头上蓄满了一层薄汗。可她还是鼓起勇气,站在自己跟前。
她穿着白净的衬衫,外搭一条浅灰色的针织马甲。一头茶色长发散落在肩畔,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头上的珍珠发箍了。
当那双茶色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自己时,高岛一辉仿佛透过她看见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久美没有死的话,大抵也会像这个女孩儿一样吧。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
就在高岛一辉打量渡边弥弥的时候,她也在大着胆子观察对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因此她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身上那盘根错节的红蓝导线。
这是渡边弥弥第一次看见八个蛋,还是以这么近的距离,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可既然都鼓起勇气来了,她总得好好观察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她的猜测,或许会是正确的。
6. 第六章
"你是个好孩子。"高岛一辉收回视线的同时捏紧了手里的挂件,"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帮不了我们。"
不是‘我’,是‘我们’。
渡边弥弥本还想再挣扎一下,可高岛一辉格外强硬的态度让她一时间摸不准对方的意思。她被迫后退了几步,却迟迟没有回到原先的位置。
恰好此时,目暮警官派人去找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来了,这里便更不需要渡边弥弥的存在了。
"弥弥,你还好吧?"
怎么都放心不下渡边弥弥的今泉夏子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过来,神色关切,"算了吧弥弥。既然警方找的记者已经来了,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渡边弥弥没有吭声,只是倔强地盯着高岛一辉的方向。她必须要弄清楚,那份古怪的来源。只是当她看到高岛一辉身边那人时,她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扛着摄像机的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他自称是米花电视台的记者,可渡边弥弥却从未见过对方。
"夏子,你认识他吗?"
渡边弥弥偏头。
今泉夏子仔细打量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摇头,"他长得有点面生,我反正从来没有在电视台见过他。"
两人交谈的声音并不算太大,可渡边弥弥却觉得那人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表情像是在警告。
她拧眉再次看过去,对方的脸色以及肢体语言都很平常,就好似刚刚的那一幕是她的错觉。
"高岛先生,我们已经按您说的来了,您先冷静。"男人一边摆弄摄像机一边安抚着高岛一辉,同时还不忘照顾周围民众的情绪,"大家放心,只要你们不轻举妄动,我相信高岛先生是不会怎么样的。"
高岛一辉沉默着看了那记者一眼,并未反驳他话里所表达的意思。见情况似乎还有转机,人们的情绪较之先前好上了不少。
很快,大厦里的画面就被同步到了大厦外的显示器上。大厦里每个人的手机上,都能同步看到现场的画面。
"居然真的搞了场直播...警视厅这回可真是丢面子丢大发了。"今泉夏子有些唏嘘。
"高岛一辉先生,据我所知您是因为女儿高岛久美意外溺亡的事情才会选择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名记者的语气相较之前多了几分锐利,甚至还带着几分压迫的感觉。
几乎是瞬间,渡边弥弥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不对,这很不对劲。
既然是警方派来的记者,又怎么会不知道高岛一辉的痛点?‘意外’,‘走到今天这一步’,对方的话看似只是普通的询问,可实际上却是不断地往高岛一辉的心口扎针——他在有意地刺激高岛一辉。
果不其然,在听到男人的话后,高岛一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产生了波动。
"我都说了,久美的事情不是意外,那是谋杀,是蓄意的谋杀!"
此时的另一边,三楼的松田阵平看着手机里的画面,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岛一辉身上绑着的八个蛋上——是TNT。
熟悉的红蓝导线,在松田阵平的脑中自动解构成电路图。虽然没有看到实物,可却有一个虚拟的八个蛋随着他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当他描绘到某个节点的时候,忽然死死地皱起了眉。
看着屏幕里站得离高岛一辉不算太远的渡边弥弥,松田阵平的指尖动了动。下一秒,画面里的渡边弥弥同步掏出了手机。在看过屏幕上的信息后,她忽地迈开步子再次往高岛一辉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泉夏子根本不明白渡边弥弥要干什么。但是这一次,她选择跟了上去。
宣泄过情绪后的高岛一辉再次冷静下来,此时的他正对着摄像机讲述着一件让人心惊的事情。他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上面有人在压着高岛久美的案件。
他没有明说那个人是谁,或许他也不知道答案,可他所透露出来的部分细节足以让此时正在看直播的人们震惊了。
高岛一辉的余光注意到了正在往这边靠近的渡边弥弥,可他并未当回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摄像机上,似乎在透过摄像机看那杀害自己女儿的杀人犯。
手机上松田阵平传来的短讯还在脑海中不断地翻滚着。福至心灵,渡边弥弥突然捕捉到了一个之前就令她很在意的点。
有好几次,高岛一辉任由火星往下落都不去掸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甚至看到其中一簇火星正好透过那半开的外衣落在了高岛一辉身上。
一个在腰间绑着一大圈八个蛋的人,真的能做到这样吗?
看着手机上不断靠近的画面,松田阵平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了那一处——只见那本来该连接□□的黄铜接线柱,赫然留着一道二次焊接的乌金痕迹。
"那是...高频变压器?"
松田阵平喃喃道。
"队长!"听到松田阵平的话后,身边的那几个爆.处.组成员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也就是说,那个是..."
"这只是我的猜测。"
可恶,还是离得太远了,他不能够完全确定。
松田阵平根本不敢去赌,去赌那份未知的可能。
"可是队长,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就该立刻采取行动。没有人真正看到了那枚八个蛋,不是吗?"
如果那真的是高频变压器,也就是说高岛一辉身上的八个蛋根本就是个幌子,是个假货,他们都被他给骗了!
松田阵平沉默了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不断地确定自己方才看到的画面。
"所以...那是什么意思?"
佐藤跟高木听了半天都没听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刚才还跟松田对话的那名爆.处.组成员激动地解释了一番,可他所说的专有名词让佐藤跟高木听的更迷糊了。看着对面那两张充斥着迷茫的脸,他的内心急躁得很,干脆总结了一句:
"那个八个蛋,或许是假的!"
这句话不仅佐藤跟高木听到了,正在跟松田通话的渡边弥弥也听到了。
是了,这样的话之前高岛一辉那古怪的行为就全部都解释得通了。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渡边弥弥忽然感觉到有人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是今泉夏子在示意她往前看。
抬头的那一刻,渡边弥弥对上了高岛一辉那惊慌失措的眼神。
渡边弥弥跟松田阵平的视频通话本身很隐蔽,松田阵平还特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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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角落,理应是不会被注意到的。可刚才他的猜测让爆.处.组的人情绪都激动了起来,而眼下的高岛一辉又恰好说到一半停顿了片刻。
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在这种寂静的场合里,哪怕透过电流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可却不影响人们听清那一句,‘或许是假的’。
几乎是瞬间,那名记者眼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猛地扔掉摄像机一把抓住了高岛一辉的衣领,下一秒,一个背摔将人狠狠地压制在了地上。
周围不明所以的民众顿时发出惊呼,更有甚者吓得抱紧身边人的同时还闭上了眼睛。
"放开,放开我!"
意识到场上的局势已然改变,以松田阵平为首的爆.处.组一行人迅速从三楼爬到六楼。
松田阵平冲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八个蛋的真假。在确定八个蛋的确是假的之后,他狠狠地瞪了那压制着高岛一辉的记者一眼。
"都说了那只是猜测,是我的猜测,你这么冲动地把人按倒,万一是真的八个蛋,受到这种程度的刺激早就爆.炸了!"
天知道当他在显示屏里看到高岛一辉被按倒的时候,心脏到底漏跳了多少拍。万一那是真的八个蛋,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因此送命。
"事实证明,那就是假的。"
待爆.处.组的人解除掉高岛一辉身上的假货后,原本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不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的态度,都令人很不爽。
"啧,你谁啊?"
松田阵平看向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客气。
抬手轻轻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尘,男人冲松田阵平露出了一个根本称不上友好的笑容,语气挑衅,"以你的警阶,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
啧,更不爽了。
不想跟男人多费口舌,松田阵平转身朝着渡边弥弥的方向走去。厚重的防护服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臃肿,可却丝毫不影响他应有的帅气。
"弥弥,你还好吧?"
松田阵平一把抓住了渡边弥弥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没什么事情。
渡边弥弥被松田阵平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下意识顺从得让他查看。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今泉夏子看得津津乐道。
这要说他俩没点情况,那也太扯了...某人也是‘弥弥’上了...啧啧啧,这种第一战场吃瓜的感觉真不错啊!
紧随着爆.处.组上来的居然不是搜一,而是一群眼生的人。据为首那人出示的证件来看,他们似乎是公安。
而在公安接手高岛一辉之后,以目暮警官为首的搜一众人正在有序安抚着民众的情绪。
起初耳边还能听见高岛一辉不断的叫骂声,期间还夹杂着似是而非的人名。可不知道那群公安干了些什么,高岛一辉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危害公众安全未遂,这也是个不小的罪名吧。"今泉夏子有些唏嘘地说着,"高岛一辉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了。"
渡边弥弥刚想附和,却忽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像是金属的光泽。她循着光线的来源看去,不远处的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
7. 第七章
走近一看,那似乎是一枚翻盖怀表。翻盖上贴着的小照片,正是捧着录取通知书笑得灿烂的高岛久美。
眼角余光看到高岛一辉即将被公安带走,渡边弥弥立刻捏紧怀表小跑了过去。
"高岛先生!"
见有人敢靠近,桎梏着高岛一辉的几个公安瞬间拦住了渡边弥弥的去路,眼神警惕。
"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这便是在警告了。
渡边弥弥并未理会他们,只是冲高岛一辉扬了扬手里的腕表,"高岛先生,你..."
渡边弥弥还没说完,高岛一辉便厉声打断了她。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布满了痛苦,那张嘴说出来的话更是令人窒息。
"你们这群记者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跟这群表里不一的警察一样,都该死!"
渡边弥弥愣住了。
无论是谁,一腔好意唤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心里都不会好过,尤其是还被对方重复骂了好几遍‘表里不一’。
渡边弥弥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辩解,可那边的高岛一辉却骂的越来越难听了,一股淡淡的委屈在她心底无声蔓延。
明明...在这件事情上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这世道看似阳光普照,实际上却阴影重重。那些手握权势的人,总是能轻易地逃避责任的追究。"
"去死,都去死!虚伪的公安以及助纣为虐的记者,表里不一的人都该死,你们的报应都等在后头!"
说罢,高岛一辉猛地发狠挣脱了公安的桎梏,转身一头撞向了墙壁。一瞬间,鲜血淋漓。
由于渡边弥弥离得很近,甚至还有不少温热的液体飞溅到她的身上。
瞳孔瞬间收紧,可渡边弥弥的表情却有些怔愣。下一秒,惊恐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那张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她的嘴唇微微张开,身体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下意识后退着,直到小腿一软整个人彻底瘫坐在了地上。那双撑地的手掌一点点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随着渡边弥弥的动作,原本被握在手里的怀表摔在一侧,可此时她已经无心去管它了。
高岛一辉...死了?
"弥弥!"
一前一后两道呼喊声,却透露着同样的担忧。
今泉夏子也很害怕,可她先前站得远受到的冲击自然没有渡边弥弥那么大。只见她小跑着跪坐在渡边弥弥身侧,一把将人按在怀里。感受到怀里之人的颤抖,她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渡边弥弥的后背安抚着。
"没事了,没事了。"
见状,松田阵平先是去探了探高岛一辉的鼻息,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实在没忍住揪住了为首公安的领子质问道:
"一大群公安,制不住一个普通人?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虽然刚才他没怎么留意那边的动静,可这么一排公安,让一个犯人挣脱了并当面自杀,他们真的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松手,给我注意你的态度!"
为首的公安,三浦介石冷着脸想要甩开了松田阵平的手,却一下子没能挣脱,"你不过是爆.处.组的一个小队长罢了,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再不松手的话,我就当你袭警了!"
"松田!"
这一幕看得目暮警官真是胆战心惊。虽说对于公安的行径他也看着不爽很久了,可现在是公共场合。依照松田的性子,他是真怕对方动手。
"我再说一遍,松手。"
三浦介石恶狠狠地瞪着松田。
周围很安静,所有人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从刚才高岛一辉突如其来的自杀,到现在松田阵平与三浦介石的针锋相对,今天的米花大厦实在是过分精彩了。
半晌,松田阵平终于收回了手。
见松田阵平退让,三浦介石一边整理被拽乱的衣领一边放狠话,"松田是吧,我记住你了。"
说罢,他直接甩手离开,只剩下零星几个公安收拾残局。
身上的防护服很重,也很闷。松田阵平的心情本就不算太好,眼下更是压抑得很。
当他看见依旧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渡边弥弥时,他下意识想从口袋里取出手帕,可眼下还穿着防护服根本拿不出来。
无视队友错愕的目光,他当即脱下了厚重的防护服,将自己的手在裤子上用力地蹭了好几遍,这才伸进口袋。
此时的渡边弥弥属于是还没缓过神。
她不是没有见过命案现场,可这却是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那喷出血.液的温度,是那么真切。
她只觉得眼前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片鲜红,同时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满是鲜红的漩涡,拼命挣扎却又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那抹红色侵占她眼前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鲜红的漩涡似乎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下一秒,一道温柔的‘弥弥’在耳边不断回荡着,她拼命眨着眼想要看清。
终于,白光过后,她看清了对方的脸。
此时的松田阵平正单膝跪在自己跟前,一点一点用手帕擦拭着自己脸上的血污。他的动作很温柔,眼神认真到像是在拆解什么精密的八个蛋,亦或者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一瞬间,渡边弥弥的眼泪决堤而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好像是雏鸟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满腔的委屈茫然有了发泄的地方。
"松田..."
话出口时渡边弥弥才发现她的声音竟然沙哑得惊人。
今泉夏子很有眼力见地给两人腾出了地儿,她选择不去当这个电灯泡。刚刚脱困的民众自然也没有这个心思看戏,反倒是同为爆.处.组的一行人看得津津乐道。
"嘶,队长居然这么温柔,真不是鬼上身了?"
"啧啧啧,我说队长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手帕,原来是因为名草有主了啊~"
"所以我们有大嫂了!"
"......"
爆.处.组那边的动静并不算太大,却把搜一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佐藤跟高木。此时,松田阵平在他们眼底的形象正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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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细微的变化。
松田阵平并不知道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听到渡边弥弥的呼唤,他下意识‘嗯’了一声。接着他轻轻捏着对方的下巴,左右摇晃仔细观察着还有没有没擦干净的地方。渡边弥弥被松田阵平的动作弄得有些愣神,却没有反抗,很顺从地任由他摆弄。
等彻底擦干净后,松田阵平这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刚刚叫我干什么?"
渡边弥弥:“......”
是很煞风景的一句话。
思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渡边弥弥也没了再去回话的心思。只是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刚才跪的有点久,双腿麻的不像话。
没有力气支撑,她的身体一下子重重地摔了下去,好在最后时刻松田阵平及时捞了她一把。
"你站这么急做什么。"
松田阵平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认同。
渡边弥弥:“......”
她刚刚觉得松田这家伙温柔绝对是错觉吧!
扭头不去看松田的那一刻,渡边弥弥眼角的余光忽然再次捕捉到了那枚摔落在不远处的怀表。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伸手捡了起来。
发麻的双腿在缓过之后有了些许好转。这一次在松田阵平的帮助下,渡边弥弥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你手里这是?"
松田阵平自是注意到了她手里的东西,不过他没太看清。
渡边弥弥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沉默着打开了怀表。当松田阵平看到翻盖上的照片时,他也沉默了下来。
那枚怀表因为接连的掉落,玻璃镜面上有了细小的蛛网裂痕。虽不起眼,可却真实存在。
"我先收着吧。"
松田阵平想从渡边弥弥手里接过怀表,可却吃了个瘪。渡边弥弥紧攥着手里的怀表,忽然抬头认真地看向松田阵平:
"我想查清楚高岛久美的死因。"
松田阵平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渡边弥弥,哪怕这个案件就连目暮警官都无法再接触,更别说是她一个小小的记者了。片刻后,他的嘴角缓缓上扬:
"好,我陪你一起。"
渡边弥弥也没想到松田阵平居然会支持自己,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便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好,那我们一起!"
松田阵平被那抹甜美笑容晃了一脸,一抹红晕不动声色地爬上了耳根,他扭头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许的不自然。
啧,俊男美女,叫人好生羡慕。
今泉夏子在一旁吃瓜吃的正起劲儿,她甚至还跟爆.处.组的一行人混了个脸熟。
渡边弥弥像是这才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好友,几步走了过去。
看着渡边弥弥缓缓离开的背影,松田阵平忽然想到了一个刚才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在他给渡边弥弥擦脸的时候,她喊得不是‘松田君’,而是‘松田’。
蓦得,松田阵平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不是‘松田君’,是‘松田’啊...
8. 第八章
松田阵平第一次遇见渡边弥弥,是在一场大雨里。
彼时的他刚结束工作准备回警视厅,路过米花公园等红绿灯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一抹可怜兮兮的背影。
瓢泼大雨下,浑身湿透的女孩儿正蹲在路边一本正经地...跟小猫讲人生道理。
"喵喵我跟你讲哦,我们干一行就要行一行。一行不行,行行都不行..."
"喵喵你是只明白喵,我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明白喵就应该明白我明白你明白的意思..."
"喵喵......"
这是松田阵平第一次在一只猫的脸上看到了茫然。
小猫有些呆呆地看着渡边弥弥,一双宝石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它奶声奶气地‘喵呜’了一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却被不解风情的渡边弥弥告知,小猫不可以顶嘴。
小猫似懂非懂地歪着小脑袋,下一秒它抬起爪子仔细地舔了舔自己的毛。
见状松田阵平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他真的觉得眼前的场景很荒谬啊,怎么会有人冒着雨在路口拦住小猫并pua它?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吧!
‘嘀嘀嘀---’
身后的鸣笛声提醒着松田阵平,此时已经来到了绿灯。而就在他发动车子的那一刻,原本半蹲着的渡边弥弥似乎若有所感,她忽然转身看了过来。
两人隔着车窗对视的那一瞬间,松田阵平的目光顿了顿。
湿透的米色针织开衫滑落至肩头,露出内搭的白色吊带。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刹那间裙摆随风摆动着。
似乎是察觉到湿发粘在泛红的鼻尖,少女轻晃着脑袋,茶色的卷发瞬间在雨雾中绽开。雨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一点点滑落,划过高挺的鼻梁,划过饱满晶莹的红唇...
她长得倒是还挺可爱的。
松田阵平心想。
就是可惜了,可惜长了张嘴。
渡边弥弥完全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她只当是驾驶员因为沉迷手机忘了看信号灯。收回视线的同时,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脚边的小猫身上。
"刚刚说了这么多,虽然知道喵喵你肯定是听不懂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跟谁说。"
渡边弥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虽疲惫但却温暖的笑容,"说完过后感觉心情都轻快很多了,谢谢喵喵。"
整理好了情绪,渡边弥弥冲小猫挥了挥手,很快转身消失在街角。
小猫端坐在路旁的花坛上,依旧呆呆地看着渡边弥弥离开的方向。好半晌后,才轻轻地‘喵呜’了一声,算是回应。
------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溜进房间,倾洒在浅蓝色的床单上。
啪嗒。
掀开被子,起身开灯,
倒水喝水,一气呵成。
做完这些,渡边弥弥有些疑惑地揉了揉额角。
居然梦到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是白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吗,所以才会想到之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一想到白天经历的一切,渡边弥弥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赤着脚走到窗边。虽说是夏天气候炎热,可半夜踩在陶瓷地板上还是有些发凉的。轻轻推开一点窗,裹挟着无边躁意的夜风瞬间顺着缝隙钻入屋内。
皎洁的月光,闪耀的群星。
夜幕之下,是正在沉睡的城市。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了啊。怎么说呢,还是有种不太真是的感觉。只是今天的经历,一下子拉近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距离,她这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彻底没了睡意,渡边弥弥索性盘腿坐在窗边,半年来的经历宛如车水马龙一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其实刚到米花町的时候,她正在经历裁员风波。
很巧妙的,穿越来之前的她正为三方头疼不已,而穿越后的她直接拥有了一份工作,却很快又要失去这份工作。
如果不是偶然间碰到了正在破案的毛利小五郎以及工藤新一,脑洞大开解锁了跟着大侦探写新闻的新技能,渡边弥弥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继续这份所谓‘专业对口’的工作。
之后的日子里,她生活的一切更是全部围着这份工作打转。
不断地挖掘新闻,制造新闻,最后发布。至于那些新闻是什么,她本身并不是特别关注。她的职业法则只有一点——是否是大新闻。
高岛一辉的事情让她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里是米花町,是她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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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城市,也是真是存在的世界,而非穿越前她所知道的那部动漫。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能够成为一名记者,渡边弥弥的观察力,思维逻辑以及语言逻辑能力都不差。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想来当时的情况很奇怪。一或者说,那个叫三浦介石的人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公安,很奇怪。
黑警,这是渡边弥弥的第一反应。
毕竟就连警校出身的诸伏景光被派去组织后,也还能因为警视厅内的卧底暴露身份。
这个世界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同样也意味着,如果想要查清高岛久美死亡的真相,她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可就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警察厅了。
"突然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呢。"
突如其来的叹气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说起来下午的时候我好像说要跟松田一起查案唉,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他。"
想到这,渡边弥弥又自顾自笑了出来。
依照她对松田阵平的了解,要是听到这个他估计会更想查个清楚吧。毕竟他心底的正义感,是那样的强烈啊。
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夜空下,今晚的松田阵平也少见得清醒。换句话来说就是...他失眠了。
不仅是因为今天渡边弥弥所展露出来的‘无意识亲近’,更多的还是因为高岛一辉的事情。毕竟就连渡边弥弥都看出来了公安的不对劲,身为警校优秀毕业生的松田阵平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松田阵平一向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曾几何时,他甚至不喜欢警察这个职业。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所接触到的警察留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太好。但随着岁数的成长,他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能过于武断。也正是因为如此,今天那个叫三浦介石的公安给他的感觉就很不妙。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虽然荒谬,但却能将一切都说通。
"呼..."
深吸一口气,松田阵平缓缓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凫青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浓浓的挑战欲,"记住我了吗,那可一定要好好记住啊,必须是深入骨髓的那种记住。"
夜,还很长。
9. 第九章
不得不说,米花电视台还是比较人道主义的。
或许是听说昨天渡边弥弥跟今泉夏子也在八个蛋现场的事情,他们大方地给两人放了一天假。
但这件事情在两人看来处处充满了诡异。
毕竟电视台是一个拿成绩说话的地方,给她们放假就算了居然还没要求两个在场当事人攥写第一视角新闻,一点都不像他平常的作风。
不过放假也好,这样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这同样也是渡边弥弥第一次在不用上班的情况下起了个大早。
高岛久美的案件被警察厅彻底封存了,唯一知道内情的高岛一辉也已经离世。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她只有先去调查高岛久美的人际关系网,以及案发当天她都去了哪里。
嗯,无论从哪一个方向开始都会是一项大工程呢。
渡边弥弥默默给自己鼓了鼓劲。
她先是去拜访了高岛一辉的妻子,小宫理惠。
不料在听到她的来意后,小宫理惠当即冷下脸来,甚至宣称一切高岛家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不想知道也不会提供任何信息。
看着眼前被用力撞上的房门,渡边弥弥的情绪有些复杂。
有的父亲,为了调查清楚女儿的死因以身试法;而有的母亲,却对女儿的事情漠不关心,甚至还有些厌烦。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渡边弥弥实在是无法认同小宫理惠的做法。
小宫理惠不配合,渡边弥弥只好转战询问周边的邻居。
或许是因为小宫理惠真的很讨厌自己的丈夫以及女儿,邻居们都只知道她很早以前就搬来了,他们一直以为小宫理惠单身至今,从没听过她还有别的家人。
没有法子,渡边弥弥最后还是放弃了小宫理惠这条路。
之后她又去了高岛一辉的公寓,甚至去了高岛久美出事的地方。可渡边弥弥很快发现,她查不到任何东西,一切都仿佛被人有意遮盖过了。
甚至在渡边弥弥去过高岛一辉公寓后不久,她还注意到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还真是欲盖弥彰啊。
渡边弥弥有些烦躁地低咒了一声。
虽说她的体术仅限于穿越前学的军体拳,以及每年不间断的八百米,但出于记者的职业病,她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异于常人。
尽管不太清楚跟踪她的人是谁,可无非就是警察厅的人...幕后凶手的人。
顺着巷道七拐八拐,拐到渡边弥弥都有些失去方向了,可身后的那道视线还是如影随形,甚至还有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迅速躲在了拐角的楼梯处,渡边弥弥的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慌张,一时间她的思绪也有些混乱。
如果真的是警察厅的人,就她这点三脚猫的工夫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对方要真的做绝一点...恐怕接下来含冤而死的就不止是高岛久美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就在渡边弥弥束手无策的时候,松田阵平的电话就跟及时雨一般打了过来。
"喂,松田!"
听出了电话那头态度的热切,松田阵平沉默着拿远了手机。
嗯,是渡边弥弥,他没打错啊。
渡边弥弥将电话放在耳畔,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一边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一边从包包里拿出了防狼喷雾。
"你是说,你在调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不是说好让我陪你一起,为什么要单独行动!"
很快渡边弥弥便听到了电话那头呼啸而过的风声,伴随松田阵平那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她猜测对方应该是在跑动。
"如果真的是警察厅的,他们应该也不至于...该死!保持电话通畅,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来过来。"
渡边弥弥有些委屈地应了一声。与此同时,她听到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紧咬着下唇,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瓶防狼喷雾,随时准备给那个可恶的跟踪犯致命一击。
就在那道脚步在拐角处停下的那一刻,渡边弥弥的整颗心都纠了起来。
下一秒,电话突然挂断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松田阵平那颗想骂人的心在此刻到达了顶点。好在在电话彻底挂断前,渡边弥弥给他发来了地址。
那帮家伙应该不会明目张胆至此吧?
一定要没事啊,弥弥!
------
当松田阵平赶到之时,此处已经没有了渡边弥弥的身影。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辣椒混杂芥末的味道。松田阵平猜测,这应该是渡边弥弥随身携带的那瓶防狼喷雾。
他蹲下身子查看,地面上散落着不易察觉的玻璃碎片——或许这就是电话突然挂断的原因。
鬼使神差地,松田阵平起身顺着眼前的楼梯慢慢爬了上去。
一步,又一步。
直到走到那扇紧闭的大门之前。
松田阵平抬手敲门的同时,另一只手则悄悄摸到了腰间的左轮手木仓。他听到屋内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粗重的呼吸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内格外清晰。
房门被人打开,松田阵平看见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小男孩,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随着那扇门被彻底打开,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甚至还有些怀疑人生。
在他因为挂掉的电话胆战心惊的时候,为什么渡边弥弥这家伙会毫无顾忌地坐在沙发上吃蛋糕啊!
"松田!"
见是松田,渡边弥弥连忙放下手中的蛋糕扑了他个满怀。
在接过人后,松田阵平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他再次打开两人通讯页面的时候,那串醒目的‘毛利侦探事务所’足以说明一切了。
"渡边姐姐,还有这位警官大哥哥,你们不先进来嘛?"
只见先前开门的那个小男孩正歪头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低头道了声‘打扰了’,松田阵平一把牵起渡边弥弥的手走进了屋内。屋内只有小男孩一个人,他并没有看到那名所谓的‘毛利侦探’。
半蹲着身子,松田阵平揉了揉小男孩的头,缓缓挑眉,"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柯南捂着被松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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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平揉的乱七八糟的头,狠狠皱眉,"小五郎叔叔出去查案去了,小兰姐姐还没放学。"
见松田阵平还有继续‘盘问’的意思,渡边弥弥忽然扯了扯对方的衣角,凑到他身侧低声开口,"这位毛利侦探,就是你们警校传说中的那位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松田你的前辈。"
渡边弥弥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柯南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叔曾经居然这么厉害吗?
柯南的目光透着几分惊异。
松田阵平恍然,他的确听过这号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毛利’这两个字很眼熟。不过...
"你怎么知道警校的传闻?"
松田阵平扭头看向身侧的渡边弥弥,那双凫青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疑问,"我不记得我跟你提过警校的事情...是萩跟你说的吗?"
渡边弥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她直接顺着松田阵平往下说去了,"没错,就是萩原君!"
她总不能跟松田说,自己是因为看过漫画后穿越了过来才会知道的吧!
私密马赛萩原君,眼下只能拉你出来了。情商极高的你哪怕是日后被松田问到也一定不会拆穿我的对吧!
光看松田阵平的表情,渡边弥弥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好在这个话题的确被她成功转移了过去。
"所以,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通话会突然挂断,你手机呢?"
"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啊松田!"
渡边弥弥苦哈哈地笑了一声。
松田阵平抱肩,"那就一个一个说。"
事情其实很简单。
在渡边弥弥一阵七拐八拐后,她无意识间走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她是被人跟踪了没有错,可那道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不是跟踪犯的,而是...恰好放学的柯南。
在脚步声靠近的那一刻,渡边弥弥果断打开了防狼喷雾一顿猛喷。还好柯南海拔不高反应还快哈,直接一个转身躲过了那波‘致命攻击’。
见是个小孩,渡边弥弥手忙脚乱收好防狼喷雾的同时手机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就这么水灵灵地摔坏了。
"你..."
松田阵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真不知道该说渡边弥弥些什么了。
说她胆子小吧,她敢背着他一个人去查案;说她胆子大吧,真遇到问题她又怕得不行。
明明说好了一起调查,她是真不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啊。
"对不起..."
渡边弥弥大概能猜到松田阵平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她委屈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松田阵平的眼睛。
可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搞得松田阵平心情更加郁闷了。
自己在对方眼里到底是怎么一个凶狠的形象啊?明明是遇到了危险,现在还要反过头来跟自己道歉,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啊!
两人沉默间,一道好奇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
"所以...渡边姐姐到底为什么会被人跟踪呀?"
10. 第十章
"原来是这样...或许渡边姐姐你可以委托叔叔哦,叔叔可厉害了!"
柯南冲着渡边弥弥眨了眨眼。
米花大厦的八个蛋案件他也有所耳闻,毕竟这几天网络上讨论的厉害,却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虽说电视台也报道了相关内容,可那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敷衍,就像是有人在刻意阻止事情进一步传播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柯南可太好奇了。
反正叔叔接了就代表着他可以跟着一起去调查,他们去调查总比渡边姐姐一个女孩子去调查来的好。更何况...渡边姐姐明显是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委托?
松田阵平跟渡边弥弥对视了一眼。
"按照渡边姐姐说的,最近这段时间无论你干什么都可能会被人盯着。同理,跟渡边姐姐关系比较好的警官大哥哥也会被盯上。"
柯南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上拿了一张毛利小五郎的名片递给渡边弥弥,"叔叔并没有直接接触那件案子,如果由叔叔出马自然不会惹人注意。"
彼时的毛利小五郎只是侦探界的新起之秀。可渡边弥弥知道只要有柯南在,无论是什么案子都会变得很轻松。他们看似是委托了毛利小五郎,实则是委托了工藤新一。
而在松田阵平眼里,毛利小五郎是警界传奇前辈,最近又风头正盛,由他出面的确合适。更重要的是,这样也能保证渡边弥弥的安全。
听到两人松口,柯南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那等叔叔回来后,我会帮哥哥姐姐转达的!"
咕噜咕噜---
因为调查再加上被跟踪的缘故,渡边弥弥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这个点松田阵平本该在警视厅吃饭的,却因为渡边弥弥的事情出现在这里;柯南刚放学,自然也没有...
"对了,我还没请你吃饭呢松田。"
渡边弥弥猛地拍了拍脑袋像是忽然想起,接着她又半蹲下身子捏了捏柯南的脸颊,"今天也很感谢柯南君,不如大家一起去吃饭呀,我记得楼下就是波洛吧。"
三人一拍即合。
只是等来到波洛后,渡边弥弥才发现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个问题。
看了看不远处那张笑眯眯的俊脸,又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臭脸,渡边弥弥无奈扶额。
还真是失策,这个时间点降谷零居然已经来波洛当服务生了吗?!
不对啊,真要按时间线来说柯南都见不到松田,毕竟他可是早死的白月…呸呸呸太不吉利!
现在萩原也好好的活着……所以其实她并不是穿越,而是来到了同样大背景下的平行时空?
嘶,脑子要爆.炸了。
柯南的目光在松田阵平以及安室透身上不断打转,那双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问号,"松田哥哥是认识安室哥哥吗?"
这种炽热的目光真的很难让人不在意啊。
"哈?不认识。"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阴恻恻的,"只是这位安室先生,跟某一个不告而别的混蛋,长得很像罢了。"
松田阵那声‘不告而别的混蛋’正巧落入了前来送饮品的安室透耳边,他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当是没听见。
眼看柯南已经成功因为松田阵平的话陷入沉思,餐桌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古怪,渡边弥弥连忙插起一块天妇罗塞到了松田阵平嘴里。
"这个天妇罗很好吃哦,松田君快尝尝~"
红方团建什么的确实不错哈,但她现在只是想好好吃顿饭啊,这种诡异的氛围是要干什么!
渡边弥弥这一举动弄得松田阵平都有些懵,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味道确实不错。
见状渡边弥弥又看向右手边的柯南,"柯南君也快试一试~"
并不是很想接受投喂的柯南乖巧地夹起一块天妇罗,小口小口地咬着,反倒是一旁的安室透好奇地看了渡边弥弥一眼。
"安室先生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松田阵平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
听出对方话里潜台词的安室透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那副温和友好的样子,"抱歉,我这就离开。"
一顿饭吃的渡边弥弥不上不下的。要不是安室透的手艺着实不错,她是一秒都没办法多待下去。
好巧不好,结账的时候还是安室透负责。
"居然是这位女士付款吗,您还真是大气呢。"安室透限定般超绝不经意间感慨,只是这语气里的茶味都要冲破天际了。
你快闭嘴吧降谷零!!!没看到松田阵平的眼神都快可以杀人了吗!
渡边弥弥的内心真的很无助。
舌尖顶了顶腮,渡边弥弥听到松田阵平似乎冷笑了一声,"毕竟某些人可没有当小白脸的资本。"
柯南:?!
安室透:“......”
松田阵平绝对是在内涵对方的肤色吧?!绝对是!
这还是渡边弥弥第一次见到松田阵平这么刻薄的样子,果然这就是同期之间的‘惺惺相惜’吗?不是真朋友都不敢这么玩哈!
最后渡边弥弥是被松田阵平送回家的。
临别前渡边弥弥随口问了句要不要上去喝杯水,没想到松田阵平居然点头了。他居然点,头,了。
渡边弥弥懵了。
这种话明显就是客套一下吧,正常人不该很识趣地说‘不用不用了’然后离开吗?怎么还有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
就在她满脸茫然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人轻轻戳了一下。
"就这么不欢迎我嘛!"
松田阵平磨牙,随后他别扭地轻咳了一声,双手插兜低头看着脚尖,"我开玩笑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本来也没打算上去,只是玩笑似地顺着渡边弥弥的话接了那么一句,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种反应。
想到这松田阵平突然有些不爽,下意识摸向口袋却什么也没摸到。他有些手痒,迫切需要什么东西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路边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一高一低,一动一静。
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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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此时的松田阵平落在渡边弥弥就好像一只...因为主人拒绝摸头在独自生闷气的小狗。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踮起了脚尖,轻轻rua了一下松田阵平头顶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竖了起来的呆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张脸一下子爆红。
"我,我是有意...呸,我是故意...呸呸呸,总之!我可以解释!"渡边弥弥急地差点咬到舌头。
啊啊啊,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真是太失礼了!
这下轮到松田阵平懵了。
震惊,错愕,迷茫等一系列情绪先后出现在那双凫青色的眸子里。当看到面前手足无措的少女之后,尽数化为耳根处的那一片红。
他忽然抬起了手,吓得渡边弥弥直接闭上了眼睛,"我都说了我可以解释就算是死囚犯也会给他一个反应的时间更别说我其实只是摸了老虎的屁股吧!"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渡边弥弥还有些小喘气,可她依旧不敢睁开眼。
虽说老虎的屁股不能随便摸,男人的头也不能随便rua,但松田阵平他应该不至于吧!
下一秒,渡边弥弥感觉到额头上一麻。大着胆子悄咪咪睁开半只眼看向对方,原来是松田阵平弹了她一个脑瓜嘣。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你留下了一个打女人的形象啊!"松田阵平似乎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无语,"说起来还有上次,20万日元到底哪里跟抠门沾边,嗯?"
因为某人不仅长着一张极道大佬的脸,还老是一副酷拽的样子,说话都凶巴巴的...这是可以说的吗?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啦,纯粹是刚才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她当然知道松田不会打女人了,他可是警察唉!
"唉?等等!"想着想着渡边弥弥突然发现了一串惊人的数字,"你说你上次花了夺少?二十万日元?"
"嗯哼,现在还觉得我抠门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渡边弥弥顿时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目光看向松田阵平,"不觉得了,我现在觉得你是冤大头。"
松田阵平:?
这天是彻底没法聊下去了。
"行了,你快上去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要是再跟渡边弥弥这家伙多聊几句,就离被气死不远了。
"早点休息,我看你上去后我就走。"
"哦..."
看着渡边弥弥进入公寓后松田阵平还是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一直等到楼上的灯亮了之后他才缓缓打开了车门。就在他发动车子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刚刚只是觉得松田君头上翘起来的呆毛很可爱,仅此而已!你要知道有时候手就是要比脑子快一点最后...!晚安,松田君。---from 渡边弥弥】
心底那最后的一丝不爽在看到那句‘晚安’后也哑了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松田阵平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眼睛。
真是的,他怎么就这么吃渡边弥弥这一套啊。
11. 第十一章
自从上次被人跟踪后,渡边弥弥每次出门都会选择往人多的地方跑,与此同时她也没再插手高岛久美的事情。几天下来,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的确是消失了。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才...!
渡边弥弥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弥弥---"
今泉夏子伸手在渡边弥弥眼前晃了晃,成功唤回了自家好友的思绪。她一把拉过不远处的椅子坐到一侧,表情严肃。
"啊,怎么了夏子?"
渡边弥弥甚至不知道今泉夏子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嗯...你说什么了?"
面面相觑。
今泉夏子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十束守轻接了我们台的综艺,现在就在那彩排。你不是挺喜欢她的,要不要来我们区看看?说不定还能要到签名呢。"
什么,十束守轻!
"卧槽,我差点就忘了!"
渡边弥弥猛地拍了拍脑门,表情懊悔。
这几天无论是台里还是她,心思全部落在了高岛家的案件上,她居然忘了自己先前挖掘到的新闻!成田先生也真是的,她不提醒就不审核新闻了吗,懂不懂time is money啊!
"不行,我得赶紧去催一催。"
说罢渡边弥弥气势汹汹地跑去了成田组长的办公室,却又在进门的前一刻换上了虚伪的假笑面具。
目睹了这一场变脸大戏的今泉夏子逐渐半月眼。
有的人啊,就是要怂不怂,要勇不勇的。
组长办公室内,组长成田一郎看向渡边弥弥的眼神有些复杂。
身为近半年来台里的新秀,渡边弥弥的确给他们带来了不少优质新闻,他很欣赏对方。但是吧...有时候一旦选错了方向,今后的路就不太好走了。
成田一郎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记得我说过了吧渡边,那件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渡边弥弥实在没忍住打断了成田一郎的话。十束守轻是当红偶像,她的恋情自然饱受关注。既然他们有独家爆料,为什么不可以?
"我不明白组长,"渡边弥弥的双手撑着办公桌,她整个人往成田一郎那边倾斜了过去,看上去极具侵略性,"这么好的新闻素材,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上头不允许报道啊你还不懂吗?!"
成田一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满脸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听不懂人话的后辈,"这件事情牵扯太深了,你以为为什么前段时间没有任何一家电视台敢详细报道,你是不要命了吗?"
"等等,等等?!"
渡边弥弥有些头疼。
她感觉她跟成田组长的思维似乎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什么牵扯太深?什么前段时间?十束守轻的恋情,难道不是他们台.独家的吗?
"不就是报道个恋爱,怎么还跟不要命牵扯上了,十束守轻的后台有这么强大?"
"我都说了上头...十束守轻?什么十束守轻?"
渡边弥弥直接被气笑了。
"合着您审核新闻稿审核到是什么新闻都不知道?十束守轻,軽さの十束。会读吗?认识吗?"
当一个人气到极致的时候,她就会开始胡言乱语,比如此刻的渡边弥弥。明明成田一郎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可她还在继续,一副说完这些就甩手不干了的样子。
"至于恋爱,我要怎么跟您解释恋爱呢,哦您可能没谈过恋爱,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一顿说教后渡边弥弥简直神清气爽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嚣张地跟领导说话,感觉乳腺都通常了不少,这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吗?
成田一郎一张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紫,一副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的样子。他只感觉自己的眉心突突个不停,耳边更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鸣。
"行了,你说的那个新闻我确实没看,是我的问题。"
成田一郎轻按着太阳穴,猛灌了好几口枸杞茶才堪堪压下心里的火,"一会儿等我看过后再决定要不要报道,你先出去吧。"
渡边弥弥再刺他几句,下一秒成功收获了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你别太得寸进尺啊渡边,别告诉我你真的不想干了。"
那当然不是。
渡边弥弥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组长您消消气。"渡边弥弥软下了嗓子,目光却是灼灼,"可您也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成田一点儿也不想再跟渡边弥弥说下去了,此时他的内心只想快点送走这尊大佛。
"这个月给你涨工资。"
"双倍。"
"不行,涨一半。"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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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么随意地涨了工资?"
今泉夏子惊讶得合不拢嘴。
"嗯哼。"渡边弥弥一边看着台上的十束守轻一边回应着今泉夏子。她先是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后当即皱眉反驳,"这哪里随意了,我明明是冒着失业风险,好不容易才从剥削者手中谋得了那丁点儿的利益!"
今泉夏子的嘴角抽了抽。
某人明明是头脑一热才说的那些话,要不是成田组长没反应过来,可有她后悔的。
"这段时间你还是低调点吧,台里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你的,只等你一掉下来他们补上去。"
今泉夏子长叹了一口气。
像干她们这一行的,没有切实的利益,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甚至还有些人为了不被下放,直接编纂出了虚假新闻吸人眼球,毫无职业操守。
渡边弥弥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舞台上,对于今泉夏子的话随意‘嗯’了一声。
耳边是十束守轻的新歌《心音循環》。这首歌充满了春天的气息,让人听着听着就不自觉扬起嘴角。
"所以果然是恋爱了,风格都变得不一样了。"渡边弥弥有些咂舌,"唔,恋爱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今泉夏子刚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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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如去试着谈一段恋爱’,就听到了渡边弥弥的后半句。
"怪不得有那么多因爱生恨激情鲨.人的案件。"
今泉夏子:“......”
有些人注定是没救了的。
整个节目的时间线拉得很长,哪怕台上的明星们不无聊,台下看彩排的观众也觉得无聊了。
"音综类节目居然可以做得这么无聊吗?"渡边弥弥没忍住小声吐槽着,"不是我说啊夏子,我觉得以你的水平肯定还可以再往上爬一爬。"
“谢谢哈,但我其实也不是很想。”
今泉夏子跟渡边弥弥不一样。她是主持人,不是记者。或许有人谁说主持综艺节目会很有趣,但她一点都不觉得。
要跟那么多台上台下两张面孔的明星相处,既不能这样又不能那样,还要随时准备好怎么应对舞台事故。这么高强度的神经紧绷状态,对身体的损害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筹备一期节目的那段时间,她整宿整宿得睡不着,这种感觉谁体验谁知道。所以...往上爬就算了,她选择摆烂。
就在两人闲聊的工夫,这场漫长且枯燥节目的上半场总算是结束了。
"不是想去要签名?"今泉夏子冲着十束守轻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哝,她应该是去休息室了。"
渡边弥弥的眼睛亮了一瞬,下一秒她拉起今泉夏子就往后台冲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还能拿到十束守轻的独家恋情报道呢?想想就激动!
今泉夏子一看渡边弥弥的眼神就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什么时候自家好友能把这份对工作的劲头用到别的地方啊?她真的是累了。
出人意料的,十束守轻居然不在休息室,两人扑了个空。
"嗯?怎会如此,明明之后还有下半场啊,总不能是走了吧。"渡边弥弥百思不得其解。
"谁知道呢。"今泉夏子无所谓地松了松肩,"不在那就等会儿呗,反正正式拍摄的时候她还会来一次。"
说着两人就准备转身离开,谁料下一秒消防通道那传来了一声轻响。渡边弥弥跟今泉夏子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同款好奇。
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两人同时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着消防通道处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渡边弥弥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脸上蔓延上了一层因为兴奋产生的热意。
就在两人站定的那一刻...
"唔!"
渡边弥弥:?!
今泉夏子:"......"
脸色一黑,今泉夏子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甚至还有些想冷笑。居然有人在消防通道做这种事情,真是下头。想做就去酒店啊,都来电视台了还能没钱到这种地步吗?
看了眼身旁小脸通红依旧蠢蠢欲动的渡边弥弥,今泉夏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用力扯了扯对方的袖子,示意渡边弥弥离开。
虽然还是很好奇,可渡边弥弥知道今泉夏子最讨厌这种了,只好悻悻跟着离开。不过在转身的前一秒,她眼尖地...看见了一片熟悉的衣角。
12. 第十二章
当在舞台上再次看到熟悉的衣角时,渡边弥弥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所以之前在楼道里的那个人,果然是十束守轻吧?
可是为什么,她就这么...她不记得今天来的人之中有十束守轻的小男友啊!
舞台上的十束守轻似乎是察觉到了渡边弥弥的目光,她歪头wink了一下,渡边弥弥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捂着有些发热的脸颊,轻拍了几下。
"不要被美色迷惑啊渡边弥弥,不能失去对新闻的基本判断能力,这可是身为记者的职业素养!"
再次抬眼时,渡边弥弥的眸色中染上了几分探究。
两种可能性。
第一,消防通道里的男人的确是十束守轻的小男友;第二,十束守轻的暧昧对象不止一人。
渡边弥弥的直觉告诉她,无论是哪一个,这都会是一个大新闻,一个不容错过的大新闻!
"有没有一种可能,还存在第三甚至第四种情况?"
看着已经开始兴奋的渡边弥弥,今泉夏子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嗯?
渡边弥弥疑惑地扭头。
今泉夏子不急不慢,"撞衫,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并不代表这不可能。再者,你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是一男一女,如果是两个女人呢?"
"夏子,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渡边弥弥语气幽幽。
当时那种情况今泉夏子的第一反应的确是有人在苟.合,可现在仔细一想那未免胆子也太大了。而且对方只是‘唔’了一声,或许是撞到了哪里...
"总之可能性很多,不一定就是最龌龊的那个。"
"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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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通过了关于十束守轻恋情的新闻稿,但他觉得眼下不是发布的最好时机。应该等到那档音综播出,关于‘十束守轻’的话题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再来放出这个重磅炸.弹。
对此渡边弥弥不置可否。
反正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也不介意再晚这么一小会儿。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足以轰动整个东京的大新闻,已经缓缓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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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绑架案?"
"被绑架的小孩是警视的儿子?"
"还是警察厅的警视?"
"......"
此时的搜查一课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前不久,他们收到了一封匿名恐吓信。信中声称一定要公安警察北川大和付出代价,还附赠了一张北川大和五岁儿子的照片。
搜查一课跟收到消息的北川大和再三确认过,照片中的孩子的确是他的儿子,而且就在前不久失踪了。
"北川警视,您先冷静一下。"
目暮警官看着沙发上脸色阴沉的北川大和,缓缓开口。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他是在观察对方。毕竟那张恐吓信里可写得清清楚楚,‘一定要公安警察北川大和付出代价’。
查了这么多年案子,目暮警官可太了解这种高官绑架案了,肯定是对方的确做了什么。更别说...前不久的高岛一辉案件里,他也提到了警察厅的公安。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北川大和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杯底与玻璃桌碰撞间发出刺耳的声响,"被绑架的人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你一句冷静倒是说的轻松!"
一旁的北川太太痛苦掩面,她的声音带着厚重的哭腔,"目暮警官,现在的当务之急不该是快点找到我们家小忍吗,你们到底行动了没有?!"
被这么一顿质问目暮警官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碍于出色的警察素养,他还是沉下声耐心解释,"我们的刑警正在全力调查,只是目前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
"什么叫目前没有?"
北川大和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目暮警官,"我告诉你目暮,大家都是干警察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慰家属的那套说辞。我要的是结果,立刻马上!"
"您都说了您也是警察,那您是不是应该配合我们的工作。"
哪怕好脾气如目暮警官被这么打断还是以这种恶劣的态度,也会不爽,"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北川警视,请您配合我的工作,把您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
听到目暮警官的说辞,北川大和的眸光闪了闪,那张嘴颤了又颤却还是嘴硬着没说实话,"我哪有什么知道的,这无非就是之前办案惹到的仇家,这对我们警察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
他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大,好似是把他自己说服了一般,语气也越来越镇定。
他在撒谎。
目暮警官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心底对北川大和的情况大致有了数,目暮警官扭头看向北川太太,试图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北川太太,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无法确定歹徒到底会不会对令公子下手。"
目暮警官的声音温和中又透着压迫感,北川太太的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她的瞳孔紧缩着,手指不停的摆弄着手腕上的珠链。
见自己的劝说有用,目暮警官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北川大和再次打断,"都说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查案不是警察的任务吗,我们要是什么都知道还要警察干什么?"
说罢,北川大和拉着妻子回了房间,只留下客厅里的一种警察面面相觑。
卧室里,刚关上门北川太太便再也忍不住情绪了,她崩溃地跪坐在地上,无助地看着自家丈夫,"一定是因为那件事,一定是这样。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不该继续..."
"闭嘴!"
北川大和厉声喝斥,吓得北川太太一动也不敢动,只默默流着泪。看到妻子的样子,北川大和的心底一软。他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将妻子慢慢扶了起来。
"我不希望听到你再提到那些事情。"北川大和的手落在北川太太的肩膀上,缓缓收紧,"无论是为了小忍,还是为了我们,你都不可以再说。"
北川太太没再说话,只是无力地看向床边的相册。照片上,是他们一家在公园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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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公安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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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
松田阵平有些错愕地抬头。
对面坐着的萩原研二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手机里的监控视频上,循环播放。
今天他本来是休假的,接过听高木说警视厅搜到了恐吓信。要他说,这种恐吓信应该直接发给当事人的,直接发给警视厅的...倒是少见。
"一般的绑架案都会考虑到报警这一点,这个歹徒胆子倒是很大。"松田阵平的想法显然跟萩原研二一模一样。
萩原研二没有抬头,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监控里的画面,随口回应了一句,"是啊,就跟上次那个叫高岛的胆子一样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松田阵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渡边?"
听到这个称呼,萩原研二下意识抬头看了自家好友一眼。
"有事说,没事我就挂了。"那头的渡边弥弥压低声音语气有些急切,似乎是正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松田阵平眉心一跳,"你不会又一个人去调查高岛家的案件了吧?"
"嗯?没有啊。"
渡边弥弥不知道松田阵平为什么会这么说,此时的她鬼鬼祟祟地跟踪着十束守轻。
说来也巧,她最近遇到十束守轻的频率可高了。明明对方出门的时候全副武装过了,她却还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她。
这是什么天选新闻人圣体。
"真的?那你在哪?"
"松田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
就在渡边弥弥说话的工夫,已经不见了十束守轻的身影。
渡边弥弥:!
好了,这下是真的有事了。
"谢谢你啊松田阵平,我现在可以好好听你说话了。"渡边弥弥咬牙切齿,"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告诉我,不然...哼哼!"
这下松田阵平确定渡边弥弥是真的没在偷偷调查了,他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此落了下来。
"没什么,你继续忙吧。"
说罢他挂了电话。
渡边弥弥:“......”
松田阵平我@#$%^&*!
就在松田阵平放下电话的那一刻,萩原研二也发现了视频中的疑点,"小阵平你过来看这个人。"
松田阵平从萩原研二手里接过手机。
"北川忍最后出现是15:48分,在学校门口。从他的肢体语言来看,他明显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
萩原研二指着暂停的画面接着说到,"警方已经询问过幼稚园的老师了,她说是北川忍的母亲带走了北川忍,因为她听到孩子喊对方‘妈妈’,所以她才放心地把人放走了。"
接着萩原研二又拿出了高木发来的北川太太的照片。
"虽说监控不太清楚,两人的身形的确很像。"
"可北川太太没有理由绑架自己的儿子,还伪造出一封恐吓信。"
"啧。"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这谁知道呢。"
毕竟监守自盗的事情都不在少数,自导自演的案件,也不是没有可能。
13. 第十三章
"哲也少爷加油!"
"哲也少爷太帅了!"
"哲也少爷..."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轮胎与柏油马路的摩擦声如同闷雷响彻天际。鼻尖是汽油,橡胶混着着汗水的难闻气息,可人们的激情并未因此消退半分。
随着那辆印着夸张骷髅头的定制赛车一点点逼近红线,观众台上的呼喊声亦达到了顶峰。
终点处的彩旗在狂风中发出阵阵‘嘶拉’声,电子大屏上还播放着一分钟前那辆骷髅赛车急速压弯的慢放精彩过程,将整场观众的热情持续点燃。
到达终点后的山崎哲也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故意将赛车停在原地猛踩油门。轮胎再次与地面激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激起周围的一片尘土。
等到这份‘音噪’达到一个令人耳膜刺痛的范畴之时,他又缓缓松开油门。随着驾驶座的车窗缓缓下拉,他一把拽过坐在副驾驶的车模激情拥吻。
‘芜湖---’
"哲也少爷威武!"
又是一阵声潮。
山崎哲也一下车就受到了无数人的簇拥,男女皆有。他从小便见惯了这种场合,自然地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
他喜欢赛车,喜欢一切刺激的项目,他享受所有人崇拜的目光!
"少爷,哲也少爷!"
一个同样混不吝的青年见山崎哲也下车便立刻狗腿地小跑了过去,双手恭敬地递过手机,"您的手机,从刚刚起便一直在响。"
山崎哲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好半晌才从青年手里接过手机——啊,是老头的电话。
本来是不想接的,可一看对方打了不少,从前也没有这种情况。山崎哲也不爽地‘啧’了一声,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一些。
只一个抬手,不多时,整个赛车场便鸦雀无声。
山崎哲也一边回拨一边随意地掏着耳朵,似乎是耳朵里进了什么东西。当电话被接通时,他慢吞吞地‘喂’了一声。
"哲也,你在哪。"
对面是一道沉稳威严的男声。
"哈?"山崎哲也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你管我在哪啊老头,有屁就放。"
"山崎哲也!"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被山崎哲也的语气气到了,他的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怒火,"我是你父亲,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停停停。如果你是来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那我挂电话了。"山崎哲也满不在乎得就要挂断。
男人似乎很了解山崎哲也的脾气,在他挂断电话的前一秒连忙开口。
"你最近安分点,别给我惹事。"
"我什么时候给你惹事了?"
"你给我惹的事还少吗?!"
是很没用营养的一场辩驳,起码山崎哲也是这么觉得的。
眼底飞快地滑过一丝戾气,他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在裤腰带处轻敲着,手指节奏杂乱无章——这是他的耐心即将消失的表现。
好在对面总算聊到了关键点。
"北川大和的儿子被绑架了,我猜测跟那件事情有关。"
"哈?"山崎哲也拧眉,似乎是在回忆,"北川大和是谁?"
"山崎哲也!你真是...你是要气死我吗!"
山崎哲也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依照他的身份,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他每一个都要记住吗?
"总之,你最近给我老实点。要是再给我惹事,你后半辈子就给我待在家里不用出去了!"
说罢,电话被人挂断。
"北川大和?"
山崎哲也冲着不远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公子哥勾了勾手指,对方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怎么啦哲也,是又被老头子骂了嘛~"
见自家兄弟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山崎哲也没忍住笑骂了一句,"滚你的。我问你啊,北川大和是哪个?"
"北川大和?"公子哥歪头思考了一下,很快便拍着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是那个北川惠的父亲吧,我记得他是公安来着。"
山崎哲也皱眉。
很好,北川惠,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不过说到公安...那他大概也能猜到老头在担心些什么了。要他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被驯服的狗,是很难反过来咬主人一口的。而且就算那狗真的敢回咬,也要有被做成狗肉煲的心理准备!
"切,我还以为是谁呢。"想到这山崎哲也那颗略微有些不安的心也定了下来,"好了好了,咱们继续玩。"
错综复杂的金属拉链随着山崎哲也的走动一闪一闪的,泛着刺眼的银光。
他走了好一阵才发现身后的人居然没跟上来,不满地扭头喊了那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公子哥一句,"浩二,你这家伙搞什么?"
被叫做‘浩二’的公子哥像是堪堪回神,他脸上那冷漠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又变成了嬉皮笑脸,"来啦来啦~"
------
渡边弥弥跟丢十束守轻后就没有方向了。她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逛了逛,期间还给今泉夏子带了杯奶茶。
就在她准备回电视台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再次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渡边弥弥:“......”
这是什么现实版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只要目标能出现在视线之内,她就按照最远的距离跟着。
十束守轻似乎也并没有发现渡边弥弥的跟踪,她在周围晃悠了好几圈,最后才走进了一个私密性极高的餐厅。
渡边弥弥犹豫了一下,一边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一边跟了上去。
可这家餐厅实在是太大了,入口处更是‘山路十八弯’,十束守轻的背影很快便再次消失在了眼前。
当狗仔原来比当记者累这么多吗!
渡边弥弥内心欲哭无泪。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前台见渡边弥弥站在门口一直没动,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渡边弥弥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很快堆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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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在接电话。"
说着她便朝着里面的包厢走去。
前台见状立马叫住了她,"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
渡边弥弥故意先冲电话那头说了句‘抱歉’,随后做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在质问我吗?"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似乎是不想让电话那头听到。
"刚刚过去的那个是我朋友,就穿着黑色风衣的那个,我不过是因为打电话落后了几步,你又是打断我的电话又是不让我走,你知道我着通电话价值多少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过的人多了,渡边弥弥深刻知道人性百态,演技这种东西也被无意识磨练了出来。此时的她将什么叫‘蛮不讲理’发挥到极致,前台一时间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非常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这边请。"
前台思考了片刻,似乎是觉得渡边弥弥不像是在撒谎,也没再阻拦她。
渡边弥弥在心底‘yes’了一声,不过她走之前也没忘记维护自己的人设,"抱歉抱歉,刚刚遇到了点小问题现在没事了,您继续。"
见状前台心底的那最后一丝疑惑也消散殆尽了。
走到转角处,见身后迟迟没有人跟来,渡边弥弥长舒了一口气。
已经成功混进了餐厅,计划第一步get。但是眼前这么多包厢,她怎么知道哪一个是十束守轻进去的哪一个?
想到这,渡边弥弥胡乱抓了抓头发。
算了,大不了一个一个开过去,就是社死一点罢了,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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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北川忍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
期间歹徒没再传讯,现有的线索也不足以提供方向。警方没有着手点,案件一时间走到了死胡同。
"你们到底是怎么当的警察,啊?"北川大和指着目暮警官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儿子已经失踪四个小时了,你们警察就在这里干坐着,什么都不干我儿子就能平安回来吗?"
此时的客厅里,除了北川大和其余的都是搜查一课的警察。北川太太自上楼后就没再下来,估计是忧思过度。
目暮警官试过了所有的法子,现今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北川大和了。
眼下被这么指着骂,他再也忍不住了,“北川警官,是您不想配合我们。您和太太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北川大和被目暮警官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愣了一下。可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他很快就狠狠地瞪了目暮警官一眼,"这就是搜查一课对受害者家属的态度吗?你信不信我告到你领导那去!"
"那你就去啊!"
目暮警官冷笑了一声。
俗话说的好啊,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当我提到歹徒口中‘所谓真相’的时候,您眸光闪烁,眼神飘忽,这是撒谎的表现。北川太太更是身体紧绷,双手无意识地摸索着手上的珠串,这都是心虚的表现。"
"是你们不配合在先,是你们不考虑令公子的安危。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想做,又何必寻求我们警方的帮助?!"
14. 第十四章
目暮警官的一番话下来,说的北川大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理亏,可真要说了他们一家更是完了。
是为了儿子,去赌眼下的生命安全,还是去赌一个不可控的未来?
北川大和无法果断地做出选择。
见北川大和的表情明显有所松动,目暮警官知道是自己强硬的态度反而点醒了对方,他开始犹豫了。
而只要他开始犹豫,那就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有些人啊,就是吃硬不吃软。所以警方在面对不同性格的人时,总会实行不同的策略,这叫‘因人而异’。
"北川先生,你再这么拖延下去,无论是对你我还是对大家都不好。"
目暮警官的视线紧紧盯着北川大和不放。咬了咬牙,他决定下一剂猛药,"你还不明白吗北川先生?答案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吧。你以为你现在不出卖他,他之后就会放过你么?"
当听到最后的那一句时,北川大和的瞳孔猛得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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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少爷,再多玩会儿啊,我们还没玩够呢!"
"是啊哲也少爷,才几点啊您就走,这也太不给哥几个面子了吧。"
"去去去,滚你们的。"山崎哲也舌尖轻抵着腮帮笑骂了一声,"你们几个崽子的面子值几个钱,值得小爷为此驻足?真把自己当块儿宝了,都给我少放屁。"
头盔被他随意地拎在手里,另一只空着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一根棒棒糖。山崎哲也低头轻咬,接着他随口将包装纸吐在地上。
"行了,你们玩。"
或许是因为嘴里含着糖的缘故,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
下一秒,山崎哲也一把拉开车门,熟练地启动引擎。他跨上赛车的动作潇洒又肆意,脸上的表情满是惬意,只是…他没有系安全带。
向井浩二见状眸色微闪,眼看山崎哲也就要驾车离开他立马高声提醒道,"哲也,安全带!"
山崎哲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只见他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白眼几乎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不多时,喷涂着张扬荧光喷漆的赛车疾驰而去。
车内放着震天响的摇滚乐,尤其是山崎哲也还大开着车窗,周围几百米的人都能听到他那震耳欲聋的音响,不少路人不爽地皱起了眉。可又在看到车牌号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一般来说,正规赛车是不能上主干道路的。不仅是因为他的安全设施以及降噪系统,还有它的排放标准一般都是远超法律规定标准的。
当然,那是一般来说。毕竟有些人,可不是一般人。
"芜湖,爽!"
山崎哲也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靠在车窗上满脸的惬意。他的脸上还戴着一副酷炫的墨镜,真让人怀疑他到底能不能看清楚前方的路况。
随着音乐的节奏,山崎哲也的身体左右摇摆着,其动作幅度之大连带着车身也跟着摇摆,俨然一副炸街的样子。
‘咔擦’。
一道不合时宜的金属碰撞声在车内响起,只可惜由于音乐开的过大,山崎哲也他什么都听不见。但凡他能抬头看一眼内后视镜,就会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后座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
"抱歉抱歉,我走错包厢了!"
渡边弥弥一边说着一边九十度鞠躬,那张白皙的脸上满是歉意。
她已经靠着‘开门、道歉、鞠躬’三部曲排查了这一层大半的包厢了。招式不错,就是有点费腰。
选择在这家餐厅用餐的人大多都爱一个体面,看在渡边弥弥态度‘如此诚恳’的面子上,所有人选择了原谅。
而且估计也没有人能想到,居然有人会用这种稀奇古怪的手段来找人。
想到这渡边弥弥都有点佩服她自己了。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十束守轻到底在哪个包厢啊她的腰真的要不中了!!!
眼看就快要走到走廊尽头,渡边弥弥甚至开始怀疑十束守轻是不是发现有人在跟踪她,所以故意走到这家七拐八拐的餐厅试图甩开对方。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一想到自己这老腰可能白折腾了,渡边弥弥突然感觉两眼一黑。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看到了些希望。
笑着开门先看一眼包厢内的人,短暂的错愕后她忽然抬头像是才看清包厢号,随后继续九十度鞠躬,"抱歉抱歉,我走错包厢了。"
那一眼太过匆忙,渡边弥弥没看清对方的脸,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随着她直起身子的动作,渡边弥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正对面的女人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帽子。而女人身上的衣服,正是之前十束守轻所穿的那件。
woc,十束守轻!她找到了!
死死压制着因为兴奋即将上扬的嘴角,渡边弥弥强迫自己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两人身上,脸上的表情更是恰到好处的窘迫以及无措。
一如她所料,此时的十束守轻根本不敢抬头看她,所有的话语权都交给了她身侧的男人。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身份,渡边弥弥还注意到十束守轻不动声色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渡边弥弥没有错过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但很快那抹幼稚的情绪就被冷漠疏离所代替——好一个变脸大师哈。
男人有着一头赤红色的短发,发尾处微微翘起,在保留少年感的同时还增添了一抹的攻击性。
他有着一双令人惊艳的异色瞳,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贵气与帅气并存’。
只是渡边弥弥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看的男人接下来的话简直让她大跌眼镜。
"道歉的诚意,取决于你能否用三句话说服我。"说着,他微微倾斜着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别误会,这不是求饶,而是证明你有资格让我浪费这30秒。"
"噗咳咳咳!"
一旁原本低着头的十束守轻像是被口水给呛到了,忽然爆发出激烈的咳嗽声。她的嘴角死死地压着,一张脸涨的通红,那只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兴奋颤抖个不停。
渡边弥弥:“......”
渡边弥弥:???
这下她的脸上是真是的错愕了,还带着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无语。如果不是对方正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她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正常人不应该选择原谅吗?为什么这么中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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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这真的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吗?还三句话说服他,她一唾沫喷死他行不行啊?
要不是十束守轻开口圆场,渡边弥弥就差掀桌子跟人干起来了。甚至连离开之后,她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
这是渡边弥弥第一次对十束守轻的眼光表示质疑。
既然找到了目标,也没有继续留在餐厅内的必要了。只需要守好餐厅大门以及后门,还怕拍不到照片吗?
只是大门跟后门是两个地方,一个人似乎不太够啊。
片刻后。
今泉夏子看着满脸怒容的渡边弥弥,眼神不解,"你不是跟我说你发现了十束守轻的大新闻吗,怎么还这种表情?"
今泉夏子的疑问瞬间打开了渡边弥弥的话头,她立刻开始喋喋不休地吐槽,听的今泉夏子一愣一愣的。
"啧,还有这种事儿?"今泉夏子的表情有些嫌弃,"要我说,明星就是有些小众的爱好,玩的也花。"
渡边弥弥冷笑了一声,她似乎把手里捏着的摄像机当成了那个中二少年的脸,今泉夏子都怕她一个用力把金属外壳给捏碎了。
两人坐着聊了几句便准备分头行动一人守一个门,不过临别前今泉夏子忽然开口提到了一件事。
"公安绑架案?"
渡边弥弥惊讶地张大了嘴。
今泉夏子也是无意间听到的。一个同事出外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搜一的人,两人的关系不错就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她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大新闻。
渡边弥弥现在对于‘公安’这个字眼敏感的很,尤其是前不久松田阵平还问过她有没有去查高岛一辉的案子。
等等...?这两个案件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想到这渡边弥弥鬼使神差地拿出了一直放在外套内侧口袋的怀表,见状今泉夏子也凑了过来。
"这个怀表你没交给警方吗?"
今泉夏子瞪大了眼,一把从渡边弥弥的手里拿过了怀表,"我的天哪,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一般像这种跟嫌疑人有关的物件都要先交给警方检查,检查之后确定没有问题便会还给家属,有问题的会留作证据。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该出现在渡边弥弥的手里。
渡边弥弥抿唇。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把这个怀表交出去,可她又看不出这个怀表有什么名堂。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风头过后继续调查高岛一辉的事件,她便一直带着它。
"你也知道的夏子,警察内部估计有...所以他们才会这个态度。"
渡边弥弥耷拉着脑袋,一双手无意识握成了拳,"我现在都记得高岛一辉的话,他脸上那种痛苦无助的表情。我忘不掉。"
别看渡边弥弥这几天跟个没事人一样,那件事情对她的冲击力依旧是很大的。至少短时间内,她不可能完全忘记。
今泉夏子一时无言。
自家好友的脾气她了解,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无论有多困难她都会去做。她能做的,只有提供一个温暖的肩膀,在她背后默默地支持。
捏着手里的怀表,今泉夏子长叹了一口气。就在她准备把怀表还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弥弥,你看这里是不是有字?"
15. 第十五章
顺着今泉夏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渡边弥弥看到了一串镜像的数字,似乎是写在照片背面的。至于具体写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如果想要知道这是什么..."
"那就必须把照片撕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沉默。
由于害怕破坏照片本身,渡边弥弥在浏览器上对比了多种方法,每一种看上去都不算是万全之策。一阵精挑细选后,她最后决定用蒸汽软化法。
今泉夏子就这么看着渡边弥弥不知道去哪要来了一个蒸汽挂烫机,在离照片还有13cm左右的地方均匀地对吹着。约莫过了两分钟,怀表上的照片竟然有些摇摇欲坠。
渡边弥弥小心翼翼地撕扯着,甚至都不敢太大力气呼吸。不多时,一张完整的照片就这么被她取了下来。
照片的背后看上去像是一串手机号,不过因为之前被水蒸气熏染的缘故墨迹有些晕染开了,需要再仔细确定一下。只是令两人更加意外的是,在撕开照片后怀表的金属面上居然刻着一串地址。
渡边弥弥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决定性的线索。
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高岛一辉当时为什么会在看到这个怀表后还这么说?对方的视角分明可以看清自己手里的怀表。
她仔细回忆着当时高岛一辉的原话。
‘手握权势的人’,‘轻易可以逃脱罪责’,这些向来都是在说有人利用职权逃脱法律的追责。而要说让她印象最深刻的...福至心灵,渡边弥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高岛一辉当时重复了好几遍‘表里不一’。一开始她以为这是在说警察高层表里不一的事情...可现在看来对方说不定是单纯在说表?
她居然没有早点察觉到这一点。
"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今泉夏子拍了拍正在愣神的渡边弥弥。
渡边弥弥先是抬头看了那家餐厅一眼,接着又低下头,那双茶色的眸子里充斥着犹豫。几息之后,她猛地握紧了手里的怀表。
"夏子,辛苦你..."
话音未落,今泉夏子就露出了了然的目光。
她笑着抬手打断了渡边弥弥,语气轻松,"帮你蹲新闻是吧,没问题,反正我今天也没啥事。倒是你,既然决定要去查案,总得先喊上松田警官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松田他好像在查案..."
"可是你不是答应过人家,不会再一个人以身犯险吗?"
渡边弥弥捏了捏手心。上次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她的确这么说了来着。只是...只是...
"松田警官应该也很关心那起案件吧。"今泉夏子一眼就看出了渡边弥弥心底纠结的东西,"再说了,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会拒绝你呢?"
说不定松田警官巴不得弥弥主动去找他呢,毕竟他看弥弥的眼神绝对算不得清白。
这两人一个傲娇嘴硬,一个心大单纯。两个都说不出好话的人,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松田警官倒还好一些,起码还会主动邀约,弥弥这家伙真的是,黄的粉的都能被她说成绿的。
这么一想,今泉夏子突然觉得她为了两人的爱情实在是付出太多了。
最终今泉夏子一个人留在餐厅外蹲守,渡边弥弥则是去找了松田阵平。
彼时的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正在案件侦查的关键部分。在调查完北川家的人际关系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可能性。
"你们是说,北川忍可能是被北川太太的姐姐带走的?"电话那头的目暮警官有些错愕。
北川太太有一位同胞而生的姐姐,两人长得极为相似,就连穿衣风格都差不多。如果是她出现在幼稚园带走了北川忍,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北川忍会喊那声‘母亲’了。
而围绕这点展开跟踪调查的搜查一课,很快就找到了北川忍。但根据对方所说,是收到了妹妹发的消息拜托她接走侄子玩几天她才去的。
警方在她的手机里也的确查到了这条短讯。只是这个发信人,并非北川太太,而是一个虚拟号码罢了。
得知儿子没有被绑走而是被他姑姑带走了,北川一家都松了一口气。北川大和本想说的话再次被他咽回了肚子里,无论目暮警官再怎么问他都表示不知道。
原以为这事儿又要不了了之,搜查一课忽然又接到了一封恐吓信,这次的内容就更加令人震撼了。
【山崎警视长,你的儿子山崎哲也现在就在我们手里。我们给你个机会自首,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与此同时,米花电视台管辖的大屏不知道是被黑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全部开始同步播放一个相同的画面——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惊恐的山崎哲也。
山崎警视长...!
目暮警官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无论是警视厅还是警察厅,最高的官职都是长官,也就是最高负责人。其次是警视监,不过警视厅要比警察厅多一个警视总监。再往下便就是警视长了。
能混到这个职位的,便就是警察中层最有话语权的人了。尤其这位山崎警视长还不是警视厅的,他是隶属于警察厅的。
虽然一字之差,差的却多了去了。
目暮警官本还不确定这位山崎警视长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上头’,直到他发现北川大和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红像极了调色盘,那叫一个好看。
这件事情严重到甚至都不需要他上报,警视厅便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主题便是针对这次绑架案。
"短短半日,居然在我们警视厅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两起绑架案。"
那句还都是高官,在诸星登志夫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像这种绑架案件讲道理是轮不到他来开搜查会议的,可谁叫山崎晃平的警衔摆在那里,不让他这个警视监出马都说不过去。
"要说第一起是意外,我自是不信的。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速度,一课的速度这么慢是等着我亲自来查案吗?警视厅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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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干什么吃的!"
诸星登志夫冷脸拍着桌子,他的脸色阴沉如锅底,周围的气压更是低的不行。
"无论真相是什么,我现在只知道外面的大屏幕上就写了俩字,‘无能’,这是将我们警察的脸面扔在踩在地上!"
说着他扭头看向搜查二课,"能让绑架的画面一直投放在大屏上引起公众恐慌,你们二课是都不想干了吗?!"
一群警察被骂的一声都不敢吭,尤其是搜一跟搜二的人。
"半天,我只给你们半天的时间。"诸星登志夫冷哼了一声,"半天之后要是还没把人救出来解决这件事情,你们全部给我收拾收拾滚吧。"
一直到诸星登志夫离开,整个大厅才总算恢复了一些人气。
"这都是什么糟心的事儿啊。"
高木没忍住小声抱怨了一嘴,立刻就收获了目暮警官警告的眼神。
佐藤拍了拍高木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这里是警视厅,那儿的监控还亮着呢,高木你说话之前先想清楚。"
见高木悻悻闭嘴她又扭头看向目暮警官,"目暮警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诸星登志夫他们惹不起,难道山崎晃平他们就惹得起了吗?而且那句‘不管真相是什么’,真的不是在打压他们吗?
佐藤的眸色不自觉冷了下来。
目暮警官看了眼同样满脸愁容的二课课长,忽然抬手压了压帽檐,"走吧,先去调查。"
至于调查时会遇到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那都得做了之后才知道吧。
让高木跟佐藤去调查山崎家的事后,目暮警官自己选择的切入第一步,就是再次来到北川家。
"你又来干什么?"北川大和显然不是很欢迎搜一的人,"我都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北川大和,你应该知道‘回头是岸’这四个字怎么写。"目暮警官的目光扫过带着儿子上楼的北川太太,最后又落在北川大和的身上,"现在被绑架的人是山崎哲也,事情的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去了!"
"我们都不知道那背后之人的势力是怎么样的,起码从他们能绑架到山崎哲也这一点来看就不简单,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触到山崎哲也吗?"
目暮警官冷笑了一声,指尖轻点着桌面,"你我都清楚,山崎哲也是什么样的人。只要那些人一天不被抓到,就算这次山崎哲也躲过了,就算以后他也能次次都躲过。你能保证,你的儿子也会有山崎哲也的好运吗?"
北川大和低着头,他的瞳孔颤了又颤。目暮警官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就像一根尖刺再次扎进他的内心深处。
"如果山崎哲也想抹掉一切风险,你以为你还有命活着吗?他们是不一样的。就像你跟山崎晃平,也是不一样的。"
别看警视跟警视长中间只隔了一个警视正,这差的是两个阶级,是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16. 第十六章
北川大和显然是因为目暮警官的话想到了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而就在这时,哄好北川忍的北川太太正缓缓走下楼。
“阿娜达,我们就说出来吧。”北川太太的脸色有些憔悴,似乎是忧虑过度,“我不想,小忍成为第二个小惠!”
‘我不想让小忍成为第二个小惠’!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北川大和的回忆,只一瞬间他的眼眶便湿润了开来。
"...好,我说。"
------
这边正在调查山崎哲也绑架案的佐藤跟高木,发现山崎哲也压根就没回家,他是在回家路上被人绑走的。
他们来到山崎哲也常来的赛车场,一下车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虽说两人为了便利没有开警车来,可他们的装扮实在过于正经,跟整个赛车场都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两位这是,也来玩的?"一个朋克风的少年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他上下打量这佐藤跟高木,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穿西装来赛车场,耍帅也不是这么个耍法吧,小心破□□哦~"
随着少年的调笑,周围的笑声瞬间响彻天际。别看大家都在各干各的,实际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儿呢。
高木的脸立马就红了,也不知是气还是恼。
见状,佐藤忽然伸手扯住了少年的手臂。顶着少年错愕的目光,她一个过肩摔将人撂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现场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等少年反应过来想要破口大骂时,佐藤轻扯着嘴角将自己的警官证举到了少年眼前,等看清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后,少年一下子就怂了。
"啊,啊哈哈,原来是警官小姐,失礼了失礼了。"
警察?
周围原本看戏的人瞬间面面相觑。
山崎哲也被绑架的事情闹得很大,他们自然也知道一些。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人精,他们平常看不惯山崎哲也不敢表现出来,现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也就跟最亲近的几个朋友聊几嘴。
眼下警方来这里,显然是怀疑上了他们。
"真麻烦啊。"
有人小声抱怨了一句,却到底是什么都没做。没办法,他们也需要配合警方调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赛车场内的人可不在少数,佐藤跟高木只询问了跟山崎哲也关系最亲密的那几个都费了不少时间。
"向井先生,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山崎先生是在什么时候?"高木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对面的向井浩二身上。
"啊,最后一次啊。"向井浩二摸了摸下巴,"那只能是哲也走的时候啊,大家都看见了,我还提醒哲也系安全带呢。"
趁着高木提问的时间,佐藤一直在观察着眼前的少年。
大多数人在被提问的时候都会紧张,有部分会不耐烦,可向井浩二跟他们都不一样,他很冷静。
倒也不是说冷静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他太冷静了,冷静到甚至有些冷漠的程度。这样的情绪在眼前的场景下,着实是有些古怪了。
佐藤有一种预感,从向井浩二入手或许能得到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信息。
------
山崎哲也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
他记得自己原本是准备开车回家的。只是常回家的那条路不知道为什么在施工,他索性便开去了小路。
小路的光线很暗,视野不太清楚。只听见了‘嘭’的一声,等他下车查看时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躺在地上。
"草,真是晦气。"
山崎哲也低咒了一声。
就在他准备让父亲的助理来收拾残局的时候,后脑勺上突然传来了强烈的刺痛感。随着视线慢慢模糊,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等他再次睁眼时,就是如今的局面了。
后脑勺处火辣辣的疼痛感正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他被人绑在一个昏暗的,潮湿的房间。
见山崎哲也醒来,街道上守着直播的民众瞬间议论纷纷。
"醒了醒了。这真的不是在拍什么电视剧吗,居然玩这么大。"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吧?这可是现场直播啊,还是多个大屏实时直播,花了不少吧。"
"听说警方都收到恐吓信了,应该是真的吧..."
山崎哲也还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数万民众关注着。
他尝试挣脱绳索,可这个绳结不是活结而是死结,就凭他的力气把手磨破了都解不开绳子。无奈的同时,他的内心也愈发烦躁。
"喂,有人吗?"
"我知道外面有人,别装了!"
山崎哲也本以为会无人回应,谁料下一秒房门被打开,一个戴着恐怖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山崎哲也挑了挑眉,甚至还大着胆子吹了个口哨,"哦豁,好品味啊。虽然兄弟你的品味很合我心意,但是绑架这种事情我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面具男人没有答话,只是自顾自调试了一下正在直播的设备。山崎哲也的注意力,也因为男人的动作落在了那正在拍摄的摄像机上。
"不是吧,你还有这种爱好。"
山崎哲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这个直播不仅限于大屏,在网络上更是传疯了。警方虽然有意控制,可人们转发的速度可远比封号的速度快多了。
"呃?这是个自来熟?哪有人质对绑匪吹口哨的啊!"
"2333,这人要么是个胆子大的,也么就是个傻的。"
"我觉得是个傻的..."
见男人一直不理自己,山崎哲也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我说,你们到底为什么绑架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说着山崎哲也的语速也快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们跟绑架北川忍的人是一伙的吧?我跟北川忍不一样,我爹可是警视长!敢绑架我,你们真是不想活了吧!"
那句‘警视长’一出口,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家伙居然是警视长的儿子,看来这绑匪是要倒霉了。"
"你们不觉得这人语气让人很不爽么?叽叽喳喳的这么多话,警视长的儿子了不起吗?"
"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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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奇那个所谓的‘北川忍’是谁吗?也是警二代?"
受害者,本是弱势的群体,可山崎哲也的强势看得屏幕前的民众纷纷不爽了起来,尤其是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
警视长又怎么样?警视长也是人,跟他们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山崎哲也恶劣的态度认为绑匪实在为民除害。
山崎哲也本以为自己是不会得到回应了,没想到面具男突然突然开口了,"山崎哲也,三年前的六月十七日晚上十一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山崎哲也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的脸上又充满了不耐烦,"都过了这么久了,我怎么知道。"
"那我告诉你。"
面具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给山崎哲也吓了一大跳。
"三年前的六月十七日,你跟一帮朋友在居酒屋喝酒喝到很晚很晚,一直到十一点才驾车离开。"
"你酒驾,超速,在深夜的街头撞死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随着男人的讲述,山崎哲也沉睡的记忆也在一点点苏醒。他似乎猜到了男人想表达什么,原本不耐烦的神色逐渐被心虚取代,可他依旧嘴硬。
"你撒谎,我没有。"
到底是谁在撒谎一目了然。
"你撞到了人,你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选择叫救护车,而是选择直接驾车离开,更在事后推出同行的女伴帮你顶罪!"
男人的语气逐渐激动了起来,要是山崎哲也仔细听便会惊觉这道声音十分熟悉,可此时的他实在无法冷静下来,一开始那懒散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
"那是一条人命啊,明明你刚撞到的时候对方还有一口气,可你就这么走了!"
"你的良心呢?哦不对,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见山崎哲也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男人冷笑一声后开始加码,"两年前的三月,你强.女干了xx,同年五月,你因为一点小事打死了xx,七月,xx的失踪也是你的手笔,还有十一月..."
一桩桩一件件,男人越说山崎哲也的脸色就越白,甚至到最后他的身子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而他此时的表现,无意是对男人的指控最好的举证。
先前那些说绑匪是在为民除害的网友瞬间叫的更凶了。
不多时,什么‘警察中的败类’,‘以权谋私’,‘果然二代没一个好东西’,‘日本的未来还有希望吗’等一系列词条迅速登顶霸榜。甚至还有情绪激动的网友,直接来到警视厅跟警察厅的门口扔鸡蛋菜叶。
一时间,日本警察的名声臭得不能再臭了。
废弃的破旧工厂内,数十把椅子围成了一个圆圈。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围坐在一起,共同欣赏着这场直播。
见网络上民众的舆论呼声越来越高,大家不自觉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够啊,这还不够。"
为首女人的目光仿佛淬着毒。她的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她的笑声凄凉中带着无尽的仇恨。
让人更惊讶的,是女人的脸,赫然就是前不久刚跟目暮警官见过面的北川太太。
17. 第十七章
"以互助为盾,复仇为剑,燃烧世界不公!"
这种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的宣言,此刻正真实地上演着。这一场名为复仇的行动,更是受害者联盟的抱团取暖。
破旧的工厂,几人围城的小圈,更像是一座囚笼。虽然他们的□□是自由的,可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早已因为亲近之人的离世被囚禁在原地,久久无法得到救赎。
这场复仇,或许就是他们对自己的救赎。
"可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突如其来的反驳声一下子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顺着声源看去,有眼尖的人早已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是那个米花电视台的记者,还有一个警察!"
渡边弥弥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认识她,两人对上眼神的瞬间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果然,这个地方她没有来错,高岛一辉跟眼前的这群人就是一伙的。当时米花大厦的八个蛋事件里,他们有人也在场。
松田阵平环顾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北川太太的脸上。
"我能理解大家对正义的渴望,但正义不是靠个人的□□来实现的。你们危害公共安全,私自绑架他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条文。"
松田阵平的脸上,是渡边弥弥从未见过的严肃。
"不靠个人的□□靠什么,靠法律吗?"
"我们难道没有寻求过法律的帮助吗?可是有用吗?我问你有用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站在至高的立场上指责我们?"
"......"
"这位警官,你还是太年轻了。"
北川太太忽然笑开了,只是她的眼角饱含着泪水,"政治家的儿子以后会成为政治家,银行家的儿子以后也会成为银行家。而有很多普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突破阶级的桎梏。"
"你说的那些我会不懂吗?我可太懂了。毕竟我的丈夫...可是警视啊,是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可是那又如何!"
北川太太脸上的笑容骤然间转变成了怨恨,看上去有些狰狞,"警视上面还有警视长,警视正,警视总监。你再往上看,还有内阁议员,总理大臣,在我们之上还有太多的人了!"
"只要上面的人想,我们的诉求便永远得不到回应!就像我可怜的女儿,明明是山崎哲也撞死了人,却要拉上副驾驶座上的她来顶罪。"
"光送进去不够,他们还害怕小惠会把真相说出来损害山崎哲也的利益,便直接在监狱里杀了她。什么意外?他们说出来自己信么!"
北川太太猛地站了起来走到松田阵平跟前,那张苍老的脸上有怨恨,愤怒,悲伤以及茫然。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她似乎是在询问松田阵平,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我的小惠,只有十七岁啊..."
整个大厅内都回荡着北川太太的哭声。她越哭越凶,越哭越撕心裂肺,听的人心底不免泛起一阵酸涩。
先只是北川太太一人,或许是因为相同的经历,再加上眼下的氛围,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哭了出来。
一时间,人们的耳边只有接连的哽咽声以及不断的啜泣声。
渡边弥弥的眼眶一热,随后微微泛红。
是啊,他们的确没有权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质问,去责怪她们。如若不是真的走到绝路,高岛一辉又怎么会,他们又怎么会做到这一步呢。
一顿宣泄后,北川太太擦干净了眼泪一点点恢复着情绪。见周围的人接连恢复了冷静,松田阵平这才缓缓开口。
"曾经,我也很厌恶警察这个职业。"
此话一出,除了渡边弥弥有些惊讶其余人都是满脸写着不相信。松田阵平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着。
"我的父亲,只是因为路过了案发现场,就被警方当成凶手对待草率定案,甚至在媒体报道中暗示我的父亲有重大嫌疑。他因此错过了重要的比赛,职业生涯就此被断送。"
‘以权谋私’和‘草率结案’听上去大相径庭,实际上却都是有权之人对于下行之人的‘欺压’。
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案件被其他警方查明,还了我父亲一个清白。可他的职业生涯已经被毁了,这对我们整个家庭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因此我决定,我要去考警校,我要去把那个污蔑我父亲清白毁了我们家的警视总监胖揍一顿!"
把警视总监...胖揍一顿?
渡边弥弥的脑中一下就闪过了松田阵平追着警视总监打的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她只能说,真不愧是松田阵平啊。
"那你又为什么要当警察?你的家庭都因为警察被毁了,你居然会选择成为这一切的祸源吗?"
一个厌恶警察,想把警视总监胖揍一顿的人,居然会成为警察,还真是可笑。
为什么要当警察吗?
松田阵平轻扯了扯嘴角。
"因为我无法忍受罪犯逍遥法外,危害无辜民众的生命安全,我要亲手抓住他们。"说着他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想超越那些不称职的警察,成为警视厅...更有效打击犯罪的警察。"
看着松田阵平耳根处的那抹红,渡边弥弥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其实松田阵平是想说‘成为警视厅的顶点’吧,能把警视总监踩在脚下的那种。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
见有人脸上出现松动的表情,松田阵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在真正成为警察之后,我意识到了警察这个职业其实远没有我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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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么简单。
在很多人看不到的地方,有无数前辈在维护社会治安、保护民众安全方面付出了无尽努力和牺牲。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不是好警察,这是一种偏见与误解。"
"行了。"
北川太太出声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话。
对于松田阵平的话她并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她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她也明白她们的行为确实偏激,可没有办法,她们没有办法他懂么。
"你是一个好警察,目暮警官也是。"
在他们的身上,她看到了警察的希望。只是这种希望之火需要长时间的蔓延,渗透,而他们等不起也不想等。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那么一天强权不压平民,正义会被贯彻。可现在,只是现在。
“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阻止我们的行动。山崎一家必须付出代价,我们的家人,等这个清白等这份正义太久了。就算你把我们都抓了,也会有更多的人继续我们的行动,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不知何时,所有的人都默默站在了北川太太的身后,形成了一道极具压迫感的人墙。他们有的脸色憔悴,有的身形佝偻,可在他们的脸上却书写着同样的坚定。
渡边弥弥沉默着抓住了松田阵平的袖子,她想开口劝诫松田阵平‘算了吧’,谁料松田阵平只是轻笑了一声。
"我似乎从来没有说过,我会阻止你们啊。"
渡边弥弥:“....?”
对面所有人:?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没说过啊,我只是说你们的行为‘触犯了法律条文’,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这是可以仅此而已的吗?
互助会的所有人都被松田阵平的这一举动弄懵了。
见他们还是不信,松田阵平无辜耸肩,"我要是真想来抓你们,怎么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应该带一大帮同事来不是么。"
好像...有点道理哈!
"法律无情,可人有情,是吧。"明白了松田阵平的意思,渡边弥弥笑着补充着某个直男未尽的言语,"毕竟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松田阵平昂首,他显然是也认可渡边弥弥的话。
危害公众安全,是未遂;限制他人人身安全,可未有实际伤人行为;至于舆论传播...他们说的不是事实吗?更何况,他们也是点出了警察厅内的一大毒瘤。
前者的罪,远不及后者的功。真要论起来,他们还算是有功之人,只是用的方式有些‘偏激’罢了。
如果没有这场直播,以官官相护的模式来看,山崎家永远无法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而现在证据公之于众,是山崎哲也亲口所说,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古语有言,‘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光从结果而言,互助会走的这一步,实在上上策。
18. 第十八章
"这个蠢货!"
山崎晃平用力将手中的杯子冲着电视砸去,很快便在屏幕上留下了几道显眼的蛛网纹路。他面色铁青,似乎还有些喘不上气。
"人家几句话,逼得他就差把‘我是犯人’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一旁的佣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敢开口说话。
山崎哲也虽然没有明说,可他的表现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就是凶手。眼下警视厅警察厅都陷入了舆论风波,哪怕他有心遮掩,怕是也很快便会上面的人管控起来调查。
毕竟这件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眼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帮他。他们山崎家,算是彻底结束在这一代了。
想明白这一切,山崎晃平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就跟山崎晃平想的一样,很快警察厅公安部带着搜查二课上门直接查封了山崎家并带走了他。营私舞弊,渎职,弄权...不是死刑也跟终身监禁差不了多少了。
坐上警车,看着自己离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越来越远,山崎晃平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他跟山崎哲也的母亲离婚的早,对山崎哲也这个儿子也就宠的不像话,几乎是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养成了山崎哲也那肆意妄为的性格,甚至一步步走向犯罪,走向深渊。
他是警察,可他更是一个父亲。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只能帮哲也掩盖一切。一步错,便步步错。若是他早些教导哲也,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呢。
等真到那个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在此刻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由于国会的重点关注,对山崎家的调查进行的格外快。或许是为了早些给民众一个交代平息舆论,不过六七个小时警方便调查清楚了所有直播中提到的所有案件。
法院对山崎晃平的审判,是无期徒刑,剥夺其终生政治权利,以及高额的赔偿金。民众的怒火因此消退了些许,可真正的罪魁祸首山崎哲也却还未得到惩治。
在调查的这段时间警方也没闲着。
根据人际关系调查后的结果,他们最后将目光全部放在了向井浩二身上。
警方循着监控里向井浩二的运动轨迹来到郊外,他们很快包围了整个废弃仓库,想让一行人交出山崎哲也。
而得到山崎审判消息的互助团成员,纷纷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现在怎么办,我们应该把山崎哲也交出去吗?"
"他们既然已经审判了山崎晃平,应该也会审判山崎哲也的吧?"
"可万一他们对山崎晃平的审判只是个幌子,其真实目的只是为了逼我们交出山崎哲也呢?毕竟那群当官的没一个可信的。"
"......"
一时间,众人就‘是否交出山崎哲也’这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众人将目光集中在北川太太的身上。显然,这是他们的主心骨。
"北川太太,您说句话吧,我们到底该不该把人交出去?"
北川太太的眸中闪过犹豫的神色。
在山崎晃平的审判结果出来前,她甚至做好了一命抵一命的准备。可眼下...她是不怕死,但让在场的人陪她一起死真的值得吗?
"北川太太,虽说我先前没有阻止你的意思,可眼下是个很好的机会。"
松田阵平沉声,"交出山崎哲也,向警方自首吧。你们是受害者,你们并未对山崎哲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自首,也是将功补过。要是真等到警方攻进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松田阵平原先并不知道互助会的人是否留有后手。可就在刚才,他趁着对方不注意大概扫了几眼。离得有些远,他没太看清只是猜测。
如果能劝说他们自首,那当然是最好的。受害人从不该成为加害人,让这抹无辜的白染上黑色,是警方的失职。
"是啊北川太太。我相信警方会公正处理山崎哲也的,他们会给你们,也给公众一个交代。"
渡边弥弥冲北川太太的方向肯定地点了点头。
见北川太太仍在犹豫,渡边弥弥缓缓牵住了对方的手,"小惠一定也不想妈妈因为她走到这一步吧。请大家相信我们,相信警方,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家里还有人等着你们,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不是么?"
很简单的几句话,却是说在了所有人的心间。
自从山崎哲也让他们的家庭变得四分五裂,为了这次绑架他们计划了太多也放弃了太多了。他们失去家人之后的前半生,几乎都是在为了讨回公道而奋斗。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如果罪恶真的可以被审判。后半生的日子,还很长。
空气很安静,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他们似乎都在脑中天人交战。
松田阵平见状,悄悄绕到了北川太太的身后,低声耳语。听到松田阵平的话后,北川太太的眸色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半晌,她总算是松了口。
"好,我会自首的。"
随着北川太太的低头,互助会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这一低头,是让步,也是又一次将希望寄托在警方身上。由目暮警官带领的搜查一课不费一兵一卒,便顺利‘解救’出了山崎哲也。
几乎是互助会的人刚松口,松田阵平便马不停蹄地冲着刚才他看得方向跑了过去——工厂大厅内有几处地方似乎是安装了八个蛋。
一旦这些八个蛋爆.炸,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还好,还好他们松了口。
就在松田阵平想找工具拆除八个蛋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清了八个蛋的结构。几乎是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松田,你跑这么急干什么,这里有什么啊?"
不明所以的渡边弥弥好奇地走了过来。可还没等她看清松田阵平的动作,眼前的人便迅速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渡边弥弥:?
"真是莫名其妙。"
渡边弥弥骂骂咧咧地蹲下身子,这才看清了地上的物件。
"woc!"
渡边弥弥一边撒腿往门口跑一边在心里暗骂。
啊啊啊松田阵平!为什么发现八个蛋自己跑了不叫她,他不是爆.处.组的队长吗!抛弃无辜民众,他不是人---!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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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工厂门口,北川太太正被警方带着上车,却被跑来的松田阵平直接拦了下来。他想拉着北川太太往角落走,可周围的警察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你干什么啊松田,话说你怎么在这啊?"有认识松田的警察疑惑地开口,但松田阵平却没理他,"我跟你说话呢松田,松田---!"
"你为什么会有那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松田阵平突如其来的质问声不仅吓了周围的同僚一跳,更把北川太太吓得一愣一愣的。他甚至按住了北川太太的肩膀,一双眼角红的惊人。
好在北川太太也是个聪明的,一下就明白了松田阵平在说些什么。
"我们也是无意间得到的..."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得到!"
北川太太不知道松田阵平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可她没撒谎,那个八个蛋的确是她无意间得到的。
"松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目暮警官拧着眉走了过来想要问个清楚。
就在此时。
"目,目暮警官!"
渡边弥弥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可在短暂的惊慌后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刚才跑得太快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那个八个蛋显然是还没有开启的状态,连屏幕都没有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这家伙跑的这么着急,可那到底是一个八个蛋。于是她小跑到目暮警官耳边,将工厂里有八个蛋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到渡边弥弥的话,目暮警官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在场爆.处.组的成员只有松田阵平一人,而且还没有防爆服,让他一个人进去肯定是不现实的。好在听渡边弥弥描绘的样子那个八个蛋并没有启动,而且这边还比较偏僻,哪怕真的爆.炸了也危害不到民众。
心下有了决断,目暮警官厉声开口,"所有人,有序撤退,速度要快"
之后再让爆.处.组的人来处理吧,眼下他们这群门外汉还是快离开的好。
除了松田阵平和押送北川太太的那车警察,其他的所有人都有序离开了现场。
"有什么事情回警署再说吧,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吧,松田。"目暮警官深深地看了松田阵平一样。
他知道对方不是冒失的人,既然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是北川太太还有什么瞒着警方。他想质问无可厚非,但不是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八个蛋就会爆.炸的地方。
松田阵平的指甲紧紧抠着掌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他松开了握着北川太太肩膀的手。
"是我失态了,抱歉。"
说完松田阵平头也不回地冲着自己的车子走去。本想一块儿上车的渡边弥弥还未靠近就被甩了一嘴尾气,她愣愣地看着松田阵平离开的方向,脸色渐黑。
不是一起来的吗怎么不等她一起上车人就走了?这对吗!
最后渡边弥弥上了目暮警官的警车。
一路上她都没有开口说话,车内的气压低的目暮警官都有些无力。
很好啊松田阵平,你真的,很好!
19.第十九章
暮色渐落,天色渐暗。天地交接之处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沉甸甸地往下压迫过来。
从郊外的废弃工厂赶回东京还要开不短的一段路程。
松田阵平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他的指尖因为用力攥着失去血色变得有些泛白,指腹处更是在皮质的方向盘上压出明显的几圈褶皱。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却没有聚焦。看似专注,实则放空。
凌冽的晚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随着他脚下无意识加大的力道变得愈发刺骨起来。窗外传来的‘沙沙’草木声无端让松田阵平感到有些压抑,再配合发动机那低沉且急促的轰鸣声,实在是让人听得心烦。
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地跳动着,随着松田阵平将油门一踩到底的动作急速飙升,车身也因为过高的车速开始微微颤抖。耳边是轮胎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声,可松田阵平却好似听不到一样。
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下颚处更是紧绷得不行。他身上的气息是肉眼可见的烦躁,他每一次换挡的动作都带着一种急切与冲动...好像只有通过这种激烈的方式,才能将他心中那团乱麻般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远处隐约可见转角,可松田阵平却依旧没有减速的意思,这是相当危险的驾驶行为。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虽说他的驾驶技术不错却也看的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就在即将到达转角的时候,松田阵平的眼神依旧有些飘忽,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仿佛练习了无数次一样。
减速,换挡,猛打方向盘,接着就是一个漂亮的甩尾。车辆以一个依旧相当快的速度完美地转了过来,可转弯时那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可不太完美。
就在转过弯后不久,车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听到铃声的松田阵平好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危险行为,松田阵平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随着胸膛处的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他的额角不断滑落,甚至还有几滴短暂地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车速稳定在一个安全的区间内,这才抬手划开了依旧响着的手机屏幕。
是萩原研二打来的电话。
"喂..."
一开口,松田阵平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沙哑的不像话。
"摩西摩西...嗯?"萩原研二本来是想问松田阵平别的事情的,可幼驯染一开口他就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喂喂小阵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萩原研二这一问,一下子将松田阵平拉回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明明不久前还在一起吃饭,对方还在兴奋地讲述着自己马上就要休婚假了。
可画面一转,耳边是急促的的警铃,鼻尖蔓延着一股刺鼻的化合物气味儿。
破败的大厦,来来往往的警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家属...松田阵平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了他的喉管,一时间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松田阵平!"
听到萩原研二的呼唤声,松田阵平猛踩急刹停下了车子。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呼吸。
电话那头的萩原研二也识趣地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等待着松田阵平冷静下来。
"hagi..."松田阵平的声音有些酸涩,"我看到了,跟三年前,还有两年前,一模一样的八个蛋。"
"......"
电话对面的萩原研二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空气中只能听见那杂乱的呼吸声,彰显着两人同样不太平静的情绪。
半晌,耳边传来了萩原研二故作轻松的话语,"这是好事儿啊小阵平,起码我们有了新的线索,不再是之前的漫无目的了。或许这一次,我们能彻底揪出那个幕后主使为...报仇。"
松田阵平低低地应了一声。他的手指漫无目的地敲打着方向盘,视线则是落在了车前悬挂着的平安符上。
"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的,一定。"
也不知道松田阵平是在跟萩原研二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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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京的渡边弥弥压根没时间找松田阵平‘算账’,米花电视台此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毕竟先前的那场直播是从米花电视台这边发起的。
很明显,这件事情不是电视台内部人员所为,但却有人借助了这个跳板,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无非就是互助会的人互帮互助,毕竟渡边弥弥先前在工厂里可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他们有的是幼稚园的老师,有的是快递员,有的是店铺老板...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无处不在,虽然力量微小,但汇聚在一起也能变成江河。
当再次看到上司成田一郎的时候,渡边弥弥差点没认出来。或许是短短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成田一郎憔悴得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米花电视台的变故最开始就引起了山崎晃平的注意力,他也是不断冲着下面施压。成田一郎不知道具体是谁,他只知道上面多次警告施压的事情还是在他的手里出现了纰漏。
他只是个普通的电视台主管,他做不到一手遮天。不按照上头的吩咐办事,下场凄惨的就是他了。毕竟神仙打架,受苦的可不就是他们这群不上不下的人吗?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虽然因为‘监管不力’被罚了不少,可好歹工作算是保住了。
话是这么说,可堂堂电视台竟然失去了自己的直播权力,系统被外人给黑了去,还怎么都关不掉任由舆论发展,这可谓是奇耻大辱。
米花电视台的所有人都被台长叫去会议室批斗了一番,好半天才肯放人出来。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渡边弥弥拉起今泉夏子就往门口走去,"快快快夏子,我们去吃点什么或者买点什么回回血,我真的要不行了。"
被劈头盖脸骂了好几个小时,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尤其是身为电视台的半台面记者,渡边弥弥坐的位置可靠前了,她都怀疑台长激情开麦的时候能把口水喷她脸上。
谁料今泉夏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措不及防的渡边弥弥一时没刹住车差点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夏子!"
"咳,那个...弥弥。"
渡边弥弥本想发作,下一秒却看见自家好友一连为难地看着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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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怒火瞬间化为了疑惑,渡边弥弥歪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
"你怎么了夏子,居然露出这种表情..."渡边弥弥只以为是今泉夏子不想出门,虽然心里有点小失落可还是摆了摆手,"你要是不想走没关系的,你跟我说就好啦,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不是的..."
今泉夏子‘嘶’了一声,突然将渡边弥弥拉到了角落耳语。
几息后...
"你说什么?!"
见有人往她们的方向看过来,今泉夏子一把捂住了渡边弥弥的嘴,"你小声点啊!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渡边弥弥后退了几步靠着墙大喘气,她的脑子里现在只回荡着今泉夏子的那一句,‘十束守轻似乎跟多个男的暧昧不清’。
就在渡边弥弥离开之后,今泉夏子一个人守在餐厅的门外。尽管有些无聊,可既然答应了好友她就一定会认真做好。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十束守轻跟那个所谓的‘男友’就从餐厅里走了出来。两人举止亲昵,动作自然,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离得有些远自然是听不见两人说话的,可好巧不巧,今泉夏子会些唇语。于是,她就看见十束守轻说...
‘我还是很爱你的哦宝宝。虽然我有正宫,但你是我唯一的小五!’
那一瞬间,今泉夏子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这么炸裂的发言,烧的她的cpu都差点转不过来了。明明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却读不懂了呢?而且,为什么是小五啊?!
那边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为什么我是小五?’
男人似乎有些不满,他提出的疑问同样也是今泉夏子心底最深的疑问。
可十束守轻的回答轻松且自然,好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亲了亲男人的下巴,眼神打趣。
‘因为你前面还有老三老四啊~’
很好,今泉夏子再也读不下去了。她恨不得自戳双目,不要听到这些令人惊掉下巴的发言。全靠过硬的心理素质,她手不抖气不喘地拍了几张渡边弥弥想要的照片,下一秒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虽然我有正宫但你是我唯一的小五’...?"
渡边弥弥说着没忍住扶额,这句话真是越读越有滋味啊,没个百年道行这谁能想出这种话?她有想过十束守轻的恋情可能会有点问题,可现在这那里是有点问题啊,简直是出大问题!
"弥弥...你还好吧。"
今泉夏子知道渡边弥弥是十束守轻的粉丝,所以先前才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好在渡边弥弥脸上的表情还算能看。
"我没事。"渡边弥弥的眸色晦暗不明,语气幽幽,"只不过某人可能要有事了。这么炸裂的新闻,我要是放过它都对不起我‘记者’这个职业!"
今泉夏子:?
所以她刚刚纠结了半天都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那里是接受不了啊,明明是被工作蒙蔽了全部!
渡边弥弥,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