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兰陵》 第1章楔子重生天保七年(求收藏求投资求 第1章楔子重生天保七年(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高长恭醒来时,发现他没有躺在兰陵王府,也没有被埋葬在荒野,而是睡在了大将军府的房间里。 难道,陛下派人送来的鸩毒,是假的?还是,这里是阴曹地府的另一个家? 楚儿呢?他的王妃在哪里?高长恭记得,他饮下鸩毒时,楚儿就在他的身边,即将闭上眼睛的他,最后听到她说: “你走了,你让我和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高长恭听到这句话时,死寂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再次醒来后,就又躺在了大将军府的床榻上了。 “公子,你醒了?” 管事高伏,今日出奇的年轻,是不是新娶了周氏的原因,给滋润的? “高伏,现在是哪年?” 高长恭越看越不对,因为他还看到了他的婢女碧莲,还是十三四的模样。 “公子真是病糊涂了,热都退了,还说胡话,今日不是天保七年五月初五么?昨夜公子半夜回来,就病倒了。” 一下子撕开中衣,高长恭看到自己胸口上,那个毒沙掌的掌印还在,一摸袖口,那块带血的半截丝帛手帕,仍然在袖中,手帕上“莲花”二字,依然血红。 这不是他十六岁时的事吗? “天保七年五月初五?” 高长恭狠狠的一拳捶在案几上,案几瞬间缺了一角。 为什么会重生在天保七年?而不是重生在父亲还没有被刺死的时候?那样他就可以先杀了那个人,高家也不会从此陷入万劫不复。 如果父亲还活着,天下三分,最终会归谁家? 父亲不在了,但他的楚儿还在,他的其他亲人还在。 高长恭爬起来就往外跑,现在还来得及,一切还可以从头开始。 “公子,你去哪里?” “莲花园。” 高长恭等不得了,他要先去莲花园看看,看看那个身影,会不会提前出现。 十日后,才是举行诗会的日子,今日的莲花园,莲花依旧,只是高长恭想见到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五月十五,是帝都青年贵族男女,举行诗会的日子,莲花园里,贵女多多,自家公子,开窍了?高伏一面帮高长恭穿着衣衫,一面偷偷的想。 莲花园二楼诗会的楼台,早早的就站满了人,贵女们打扮得灿若繁星,期待着那个天下最俊美的少年郎出现。 当高长恭一袭青衫,飘然而至时,楼台上一如前世一样,挤满了看过来的女子。 栏杆畔,一个女孩惊叫一声,掉了下来。 在人们的尖叫声中,只见一个身影轻轻跃起,搂住了那纤纤细腰,一个漂亮的旋飞,衣袂翩翩,宛若飞仙。 “哎呀。” 一声惨叫,高长恭手一松,怀中的女孩跌落在地。 “怎么不是她?” 站在二楼上的郑楚儿,像一只受惊的蝴蝶,戴上帷帽,遮住了绝美的容颜,和表姊一起,惊慌的向下奔去。 因为刚刚跌下去的人,是她的表妹。 在楼梯的拐弯处,郑楚儿和一个匆匆上楼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双方是如此的匆忙,都来不及说声抱歉,俩人就擦肩而过。 高长恭来到二楼的楼阁上,一众贵女中,竟没有他的楚儿? 朝下一望,高长恭看到刚刚和他相撞的帷帽少女,和另外一个女郎,扶着他救下的女孩,上了一辆牛车。 高长恭猛然想起,刚刚那一撞,曾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萦绕在他的鼻端。 “楚儿?” 高长恭转身就想下楼去,却被一只手拉住。 “长恭,刚来就要离开,何不赋诗一首?” 拉住高长恭说话的,是个穿得花团锦簇的浓眉少年,是个事中唐邕的侄子唐七。 “失陪。” 高长恭拍拍唐七的小肥脸,唐七被拍得眼睛乱眨,待他站定后,高长恭已经奔下楼去了。 那辆牛车,已离开了莲花园,高长恭追到外面,已看不到牛车的踪影。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某些事? 高长恭摇了摇头,大脑里的记忆告诉他,邺城的气氛如旧,如前世一样,没有改变,整个朝廷的文武重臣,仍然战战兢兢的匍匐在他二叔高洋的脚下。 他的二叔高洋,齐国的开国皇帝,在没有被疯魔癫狂了心智前,亲为自己的子侄挑选嫡妻,仍是这个大齐皇帝乐此不疲的事。 前世那日,高洋就在华林园问高长恭: “四郎,喜欢哪家的女郎?” 高长恭没有犹豫的看向那个掉下楼台,被他接住的女孩,高洋领会,但没有生硬的赐婚。 祭拜后的第二日,高洋马上派人到荥阳郑家,替他下聘求亲,走的是三书六聘,问名纳吉的流程,明媒正娶。 楚儿,今世,不管朝中势力怎样暗流涌动,外部力量怎样虎视眈眈,我都不会让你再为我担惊受怕了。 前世那个仗着不死铁劵觊觎你的人,今生若他不老实,我会让他早早的走完人生。 高长恭自顾的想着,没有发觉,离开的那辆牛车,在前面拐角处拐了个头后,此时,正从他面前缓缓驶过……… 新书《望兰陵》发了,感谢亲们的收藏、阅读支持。有了你们的陪伴,我才有信心。希望各位有票的投票,没票的留下指导意见。感谢你们的点评、纠错。再次感谢。 第2章赴邺城(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2章赴邺城(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邺城郊外,从荥阳方向,驶来了一辆马车。 四角瑞兽,镂空车厢,帛绢车帘,一看就知道,马车里坐着的,定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驶到紫陌这个地方时,“吁”的一声,马车停在了一棵老槐树下。 婢女翠柳先跳下马车,掀开车帘。 郑楚儿探出头来,夏日的阳光,穿过槐树的枝蔓,洒在她略显稚嫩的脸上,便明亮了几分。 重生七年后,郑楚儿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望着前方隐隐约约的城郭,郑楚儿回想起前世的种种过往: 在元府,差点被那头“熊”玷污了清白。 还有那个二十八岁的人,欺负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他的长姊,还狂傲的说,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可他已经有一妻五妾了,他们怎能仗着高祖皇帝的恩宠,肆意妄为? 诗会上,她被挤掉下楼台,她对救她的四郎芳心暗许,两情相悦。 但嫁入高家后,却让她感到了帝王之家,乃虎狼之窝。 她的四郎被赐死后,有的人,终于无所顾忌,露出了真面目。 那段艰难的日子,她挺着个肚子,还得小心提防着那个人,但她还被娄太后骂作是狐媚的汉女,最会勾引男人。 自己的二哥三哥,因痛骂那个人无耻,仗着皇帝的宠信,叔辈觊觎侄媳。 结果二哥被他调往偏远的郡县,在赴任的半路上,就遭遇到了劫匪,惨死在匪徒的刀下。 一向清高的三哥,被诬陷贪污,在狱中倍受折磨,咽气了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若不顺从,让你九岁的侄女,没入官妓。”那人恶毒的说。 驻守边关的父兄,两个亲人死后,还不知情的为他们卖命,兄长俊朗的容颜被毁,儒雅的父亲残了一条腿……… “女郎,看,那辆马车是不是来接我们的?” 翠柳的声音,把郑楚儿的思绪,拉了回来。 侧面而来的敞篷马车上,紫褐色的伞盖下,一人优雅的斜靠在车沿上,一身锦缎白袍,在阳光的映照下,如水波荡漾。 白衣素冠,难掩通身的贵气。 郑楚儿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相遇。 他们的缘分,上天注定? 两世的相思,外加委屈,让郑楚儿挣脱了翠柳。 翠柳一个没拉住,郑楚儿就气哼哼的站在了路中央。 “女郎,请让开路。”对面的车夫吓了一跳,急刹了马车。 马车上的人,秀眉紧蹙,面如霜月,嘴角勾着冷漠。 “啊………” 看到那个样子,郑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眼睁睁的望着马车,和马车上的人,从她面前无情的驶过。 “女郎,听说邺城长的好看的公子,多的是,咱不缺这一个。”翠柳哄道。 “其他的我不想要。”郑楚儿急道。 “这………”翠柳没了办法,这又不是东西,看上了就想要,何况,人家还冷着脸呢。 “看看,女郎,这回真的是广阳郡公府的人来接我们了。”翠柳赶紧转移目标。 果见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奔驰而来,前面的那辆马车上,有个身穿彩裙的女郎,扶着车厢,青丝飞扬。 “楚儿表姊。” 彩衣女郎朝这边喊着,同时也看到了对面四轮马车上的人,两辆马车同时停下。 郑楚儿看到前方相互凝望的俩人,气道:“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了。” 来人是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元一丽,娇小可人,嘴特甜。 “楚儿表姊,阿姊病重,我来接你。” 元一丽终于离开了那人,来到了郑楚儿面前,盯着郑楚儿看了看,娇笑道: “表姊一路辛苦了。” “麻烦表妹来接我们。”郑楚儿还嘟着嘴,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 “那我们上路吧。” “好。” 七年了,郑楚儿多想快点看看邺城变了多少,是否也如人一样,变得不认识了。 “要快,就得抄近路,走小路。” 只小郑楚儿两个月的元一丽,望着不高兴的郑楚儿说。 “就走小路。” 小路颠簸,路又窄,惊得坐在后面马车上的翠柳,大喊:“走漫点,危险。” 在翠柳惊慌的喊声中,郑楚儿乘坐的马车,如一枚坠落的树叶,跌下了悬崖。 翠柳飞奔过来,还来不及站稳,脚下的石块一松动,连人带石,也掉下了悬崖。 元一丽收回暗推岩石的脚,恼恨道: “他竟问楚儿是谁,是否姓郑,还问她家住哪里?” 元一丽想起高长恭刚刚问她的话,咬牙切齿。 “郑楚儿,你来邺城,不就是想帮着那个嫡女,守着广阳郡公府的家产吗?你去地下帮她守着吧。” 望着悬崖下的滔滔流水,元一丽一转身,对着后面那个惊呆了的马车夫,哭道: “求你下去救救她们吧。” 马车夫战战兢兢的来到悬崖边,刚伸头朝下看,背后便挨了狠狠的一脚。 悬崖下的岩石上,瞬间鲜血四溅。 郑楚儿随马车掉下去的时候,知道自己又再次面临死亡。 是否死后,就又能和他在一起了?如是这样,她愿生命再轮回一场。 耳畔传来萧萧风声,似是一曲离殇。 但绝望中的郑楚儿,弹出马车的一瞬,却被一双手接住。 睁开紧闭的双眸,郑楚儿看到了他。 终是做了一世的夫妻,那份情,还是感动了上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 “你醒了?” 望着小脸吓得煞白,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他臂膀的人儿,声音很是温柔。 原来只是一个长得像他的人,但声音都有点像他。 “不怕,你已经安全了。” 身穿华贵锦袍的公子,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儿,轻轻的把她放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 “我的婢女在哪?” “她好着。” 年轻公子,话不多,阳光漫过他的脸,儒雅俊逸,郑楚儿终于看清了对方,原来救她的人,竟是他的二兄高孝珩。 “广宁王,谢谢你。” 高孝珩微微一愣,她竟知道他是谁? 前世,这个高孝珩,是高家真心待她的人之一,她的四郎死后,也多亏了高孝珩的暗中保护,才让她免遭那个人的蹂躏,少了欺凌。 但高孝珩的母亲,不知为什么,却一直百般的刁难她。 问清情况后,高孝珩护送着郑楚儿,到了广阳郡公府。 来自荥阳郑氏的嫡女,只可能为正妻。 上天没有在他娶妻纳妾前遇到她,压抑着心动,高孝珩把这份心思,掩藏了起来,失落的离开了广阳郡公府。 睁着一双似是哭红的眼睛,元一丽了回到府中。 一抬头,看到了端坐在正堂之上的郑楚儿,差点吓死。 “楚儿表姊,我还想着以死谢罪,去地下陪你呢。” 元一丽说着,扑到郑楚儿面前,哭得是梨花带雨,甚是感人。 “二女郎,不哭了,我们好好的,你也不要自责了。”翠柳反过来劝慰元一丽。 病怏怏的表姊元一仪,在一旁被感染得抹眼泪,一家姊妹,终是感情深厚。 郑楚儿不出气,就当惊吓还没恢复过来。 “楚儿来了?” 一声酥麻的声音传来,四姨娘圆润的身影,从外面扭了进来。 广阳王元湛薨逝后,所有的姨娘,都纷纷改嫁,只有这个四姨娘,一直守在元府。 “见过四姨娘。” “啧啧,长大了,水灵灵的小样儿,可真招人疼爱。” “是荥阳的小表妹来了吗?” 瓮沉的声音,让郑楚儿一惊。 随即,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出现在正堂,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了郑楚儿身上。 郑楚儿望着那一身行头,心下不免慌了一下。 这一世,他居然是个将军? 新书需要各位读者的支持,不仅需要你们的各种票票,更希望你们提出宝贵的意见,希望多多指出不足之处。 第3章觊觎(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3章觊觎(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这一世,他居然是个将军? 来人就是四姨娘的兄弟韩勃尔,前世,可是一匹藏着尾巴的狼。 “我的好兄弟,小表妹也是你叫的吗?你可是她的叔。”四姨娘笑道。 “见过韩叔。” “啊………不用客气。” 韩勃尔瞪了一眼四姨娘,讪讪的一笑,见郑楚儿不再理他,兀自站了一会,又尴尬的离开。 望着韩勃尔壮硕的身影离去后,郑楚儿捏在广袖里的小手,才慢慢松开。 ………………… 高长恭回到了大将军府,在侍卫和婢女的搀扶下,摸索着坐下。 每次出门,都会被各种女子尾随,那些女子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的衣衫剥光。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盏,高长恭轻唤: “楚儿,你回来了吗?” “公子,打听清楚了,今日喊楚儿表姊的女郎,叫元一丽,是前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伏从外面匆匆回来。 “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长恭秀眉微蹙。 “广阳王只有一个嫡女和一个嫡子,哪来的庶女?” “公子就不知道了,有的,因娘亲病逝,自小在莲花庵由她姨母扶养长大。” “莲花庵?” 高长恭拿出了那半截手帕,慢慢恢复视力的眼前,血红的“莲花”二字,有点模糊。 这半块帛绢手帕,就是高伏说的,高长恭半夜回来病倒的原因,那是他夜潜入父亲被刺的东柏堂时,寻找了一夜得到的。 当时,当高长恭从一张废弃多年的床榻侧门抽出一块帛绢时,突然从床榻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撕抢走了半截手帕。 因毒沙掌的毒发作,那人也趁机跳脱。 “元女郎,在莲花庵长到十二岁时,她姨母听说她自小许了人家,才忙把她送回广阳郡公府,以备男方家来迎娶。”高伏接着说。 “咳咳,咳。”高长恭忙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了嘴。 “公子,毒又发作了?” “没。” “那公子的脸红什么?” 高长恭抬起头来,俊冷独绝。 “有吗?”声音清冷得让高伏心虚。 “啊没………有。” “另外一个呢?”高长恭提醒。 “那是从荥阳来的郑女郎,是元女郎的表姊。” 高长恭抚摸着茶盏的手,停了下来。 “高伏,替我准备诗会穿的衣袍。” “是,公子。”高伏愣了一下答道。 自家公子,什么时候注重穿衣打扮了?难道……… 其实,再华美的衣衫,在公子身上,只是陪衬。 诗会,在高伏的期盼中,如期举行。 在女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中,谪仙飘然而来。 无数的女子,蜂拥着挤朝前,就为了看一眼他绝世的容颜。 一声惊叫,一个女孩被挤掉下去。 楼下的谪仙飞身,接住了坠楼的女孩。 郑楚儿没有料到,这次被挤掉下去的,竟是她的表妹元一丽。 “我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妻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前世温情氤氲的夜晚,他搂着她,总是这样逗她。 那个传言,看来是真的了。 两家父辈过世前,真的为他们定下了亲事?所以,掉下去、被他接住的,才会是一丽? 郑楚儿想到前世,因为和高氏皇族有着姻亲关系,父亲又力主抗周,最后都父兄都惨死,母亲被带到长安,从此杳无消息。而这一世,他竟跟自己无缘? 郑楚儿心里酸溜溜的,和表姊一起,扶着元一丽上了牛车。 牛车载着三人,向广阳郡公府而去,但还没有等她们回到府中,已有人在等着她们了。 一众元氏宗亲,坐在了府中的正堂。 元叔公捋了下花白的胡须,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一仪,广阳郡公府,在你手上,一日之内,竟死了两个车夫,今日你妹妹又坠楼,真是元氏宗室的不幸呐,咳咳………” 郑楚儿捏紧小拳头,不露声色的看着元叔公,想知道他后面的话。 “我们元氏宗室商量了下,介于你年龄小,没有持家的经验,我们就来帮你掌管广阳郡公府了。” 看来母亲的担心是真的,这些人,欺负表姊无父无母,人年轻又孤单。 郑楚儿挣脱翠柳的手,站了出去。 “十二年前,我的姨父姨母薨逝时,我表姊表兄孤苦无依,那时,怎不见有人出面来帮帮他们?” 当年,身为太尉的姨父,死的蹊跷,似以谋反的人有关,姨父死了几年,这些元氏宗亲,都不敢来元府,怕牵扯到他们。 只有自己的父母,一直帮着打理元府的一应事务。 七年前孝静帝被迫禅让帝位,父亲辞官回乡前,把郑府最得力的管事仲孙伯,留在了元府,帮着表姊表兄处理府中事务。 现今陛下登基七年,看高家没有清算元府的意思,元一仪和仲孙伯,近来又突然病痛缠身,这些人,就又蠢蠢欲动了。 “你………你这小女孩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是放肆。”元叔公恼怒道。 “她就是荥阳郑家的女儿,我表妹,以后元府的事,她也管,所以元叔公,她是有发言权的。”元一仪小声说着,但却用力握住了郑楚儿的小手。 “现今我表姊已十六岁,早已有能力掌家,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你,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白………” “白辱没了荥阳郑氏的门楣。”另外一个人,见元叔公说不下去,赶紧接口。 “尊者,德行,言行,受人敬也,如是这样,小女子肯定敬佩。”郑楚儿不服。 “各位长辈,我和兄长早已成年,就不劳各位牵挂了。” 元一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得那些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们两个小女孩,竟敢对长辈这样无理?” “无理?”郑楚儿不解的扬起了小脸。 “无理?我们是跑到别家去,想管别人家的钱了?还是看人家无父无母的,去欺负人家小的去了?” “你………无德。”元叔公气得手指哆嗦,指着郑楚儿。 “元叔公别气伤了身子,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野了。”跟在元叔公旁边的人忙安慰。 郑楚儿一听,被气着了,你个七十多岁的人,老得肉都瘪了,今年却还纳了两个十三岁的小妾,你才无德。 “你们,你们就是欺负人。”郑楚儿急道。 “阿姊,元叔公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姊妹毕竟年纪小,打理府中事务,没有啥经验,让长辈帮我们看管着点,也是好的。”元一丽突然插话。 郑楚儿和元一仪奇怪的看向元一丽? 结果,郑楚儿表姊妹俩还没有说话,嘴快的翠柳插话道: “二女郎,你想让他们帮你管钱,等你出嫁时,大女郎给你的嫁妆,你让他们去管吧,现在元府的财产,完全在元公子和大女郎名下,他们兄妹的财产,他们自己会管。” 庶女没有资格继承遗产,除非父亲提前留下遗嘱,可是,广阳王死前,没有留下任何字据。 见那些人,都被翠柳的话给噎着了,元一丽看向了翠柳,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桃子,给我掌嘴,一个婢女哪轮得到她来说话?” 元一丽不能对郑楚儿怎么样,但对付一个婢女,让她的贴身婢女桃子出手就行。 元一丽正得意间,只听一声脆响,桃子的嘴,被响亮的掌了一巴掌。 元一丽小看了翠柳,翠柳揉着打疼了的手,对元一丽歉意的一笑:“对不起了,二女郎。” “反了,反了,一个外来的婢女,竟敢在元府打人。” “把她抓起来,家法伺候。” “你们想反谁?” 管事仲孙伯,突然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身体虽然孱弱,但声音洪亮。 “啊………我………” 嚣张的气焰,被仲孙伯的一句话,吓得不敢出气,这个反字,在高氏面前,可要了他们的命。 “元叔公,我们何不上府衙去,看看官府,会让谁来管嫡子嫡女都长大成人的广阳郡公府?” “这………” 元氏宗室,除了几个受当今皇帝宠信的人外,恐怕没有人喜欢和高氏王朝打交道。 那高洋,一登上帝位,就把元氏宗室的爵位统统降爵一等,他本来就看你元氏不顺眼,你和要去打扰人家?官府衙门都是他高家的。 “这个,仲孙管事,我们也是来看看受伤的二女郎。” “多谢了,人也看了,就不送了。” 一众觊觎广阳郡公府的人,在仲孙伯不送的声音中,灰溜溜的离开。 郑楚儿和元一仪,俩人扶着仲孙伯回房休息。 “仲孙伯,您且歇息着,府中的事,有我们呢。” 仲孙伯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郑楚儿母亲当年的身影。 “今日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管是桃子还是翠柳,都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元一仪说着,拉过桃子和翠柳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有我们大家团结了,才没有人敢来打元府的主意。” “婢子知道了。”翠柳认了错,对桃子歉意的一笑。 “婢子也有错。”桃子低头道。 元一丽一看势头,也认赶紧认错,可怜兮兮的说: “一丽以后不敢乱说话了。” “嗯,晚了,都回吧。” 这一夜,郑楚儿睡得很不踏实。 郑楚儿总感觉到有双眼睛,像饿狼一样在暗中盯着她。 (南北朝时期,没有叫哥哥,大哥,二哥的称呼,一般称为兄长、阿兄,二兄、三兄,但为了读者的阅读习惯,本书一律以大哥,二哥,三哥为称呼,望懂得历史知识的读者见谅。) 亲爱的读者们,新书《望兰陵》,需要你们真诚的支持,当你在茫茫书海中,读到这部小说,说明我们是有缘的,那就留下你们真诚的足迹,打卡、纠错,还是章评,都请留下你身影,爱你们。 第3章觊觎(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3章觊觎(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这一世,他居然是个将军? 来人就是四姨娘的兄弟韩勃尔,前世,可是一匹藏着尾巴的狼。 “我的好兄弟,小表妹也是你叫的吗?你可是她的叔。”四姨娘笑道。 “见过韩叔。” “啊………不用客气。” 韩勃尔瞪了一眼四姨娘,讪讪的一笑,见郑楚儿不再理他,兀自站了一会,又尴尬的离开。 望着韩勃尔壮硕的身影离去后,郑楚儿捏在广袖里的小手,才慢慢松开。 ………………… 高长恭回到了大将军府,在侍卫和婢女的搀扶下,摸索着坐下。 每次出门,都会被各种女子尾随,那些女子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的衣衫剥光。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盏,高长恭轻唤: “楚儿,你回来了吗?” “公子,打听清楚了,今日喊楚儿表姊的女郎,叫元一丽,是前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伏从外面匆匆回来。 “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长恭秀眉微蹙。 “广阳王只有一个嫡女和一个嫡子,哪来的庶女?” “公子就不知道了,有的,因娘亲病逝,自小在莲花庵由她姨母扶养长大。” “莲花庵?” 高长恭拿出了那半截手帕,慢慢恢复视力的眼前,血红的“莲花”二字,有点模糊。 这半块帛绢手帕,就是高伏说的,高长恭半夜回来病倒的原因,那是他夜潜入父亲被刺的东柏堂时,寻找了一夜得到的。 当时,当高长恭从一张废弃多年的床榻侧门抽出一块帛绢时,突然从床榻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撕抢走了半截手帕。 因毒沙掌的毒发作,那人也趁机跳脱。 “元女郎,在莲花庵长到十二岁时,她姨母听说她自小许了人家,才忙把她送回广阳郡公府,以备男方家来迎娶。”高伏接着说。 “咳咳,咳。”高长恭忙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了嘴。 “公子,毒又发作了?” “没。” “那公子的脸红什么?” 高长恭抬起头来,俊冷独绝。 “有吗?”声音清冷得让高伏心虚。 “啊没………有。” “另外一个呢?”高长恭提醒。 “那是从荥阳来的郑女郎,是元女郎的表姊。” 高长恭抚摸着茶盏的手,停了下来。 “高伏,替我准备诗会穿的衣袍。” “是,公子。”高伏愣了一下答道。 自家公子,什么时候注重穿衣打扮了?难道……… 其实,再华美的衣衫,在公子身上,只是陪衬。 诗会,在高伏的期盼中,如期举行。 在女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中,谪仙飘然而来。 无数的女子,蜂拥着挤朝前,就为了看一眼他绝世的容颜。 一声惊叫,一个女孩被挤掉下去。 楼下的谪仙飞身,接住了坠楼的女孩。 郑楚儿没有料到,这次被挤掉下去的,竟是她的表妹元一丽。 “我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妻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前世温情氤氲的夜晚,他搂着她,总是这样逗她。 那个传言,看来是真的了。 两家父辈过世前,真的为他们定下了亲事?所以,掉下去、被他接住的,才会是一丽? 郑楚儿想到前世,因为和高氏皇族有着姻亲关系,父亲又力主抗周,最后都父兄都惨死,母亲被带到长安,从此杳无消息。而这一世,他竟跟自己无缘? 郑楚儿心里酸溜溜的,和表姊一起,扶着元一丽上了牛车。 牛车载着三人,向广阳郡公府而去,但还没有等她们回到府中,已有人在等着她们了。 一众元氏宗亲,坐在了府中的正堂。 元叔公捋了下花白的胡须,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一仪,广阳郡公府,在你手上,一日之内,竟死了两个车夫,今日你妹妹又坠楼,真是元氏宗室的不幸呐,咳咳………” 郑楚儿捏紧小拳头,不露声色的看着元叔公,想知道他后面的话。 “我们元氏宗室商量了下,介于你年龄小,没有持家的经验,我们就来帮你掌管广阳郡公府了。” 看来母亲的担心是真的,这些人,欺负表姊无父无母,人年轻又孤单。 郑楚儿挣脱翠柳的手,站了出去。 “十二年前,我的姨父姨母薨逝时,我表姊表兄孤苦无依,那时,怎不见有人出面来帮帮他们?” 当年,身为太尉的姨父,死的蹊跷,似以谋反的人有关,姨父死了几年,这些元氏宗亲,都不敢来元府,怕牵扯到他们。 只有自己的父母,一直帮着打理元府的一应事务。 七年前孝静帝被迫禅让帝位,父亲辞官回乡前,把郑府最得力的管事仲孙伯,留在了元府,帮着表姊表兄处理府中事务。 现今陛下登基七年,看高家没有清算元府的意思,元一仪和仲孙伯,近来又突然病痛缠身,这些人,就又蠢蠢欲动了。 “你………你这小女孩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是放肆。”元叔公恼怒道。 “她就是荥阳郑家的女儿,我表妹,以后元府的事,她也管,所以元叔公,她是有发言权的。”元一仪小声说着,但却用力握住了郑楚儿的小手。 “现今我表姊已十六岁,早已有能力掌家,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你,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白………” “白辱没了荥阳郑氏的门楣。”另外一个人,见元叔公说不下去,赶紧接口。 “尊者,德行,言行,受人敬也,如是这样,小女子肯定敬佩。”郑楚儿不服。 “各位长辈,我和兄长早已成年,就不劳各位牵挂了。” 元一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得那些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们两个小女孩,竟敢对长辈这样无理?” “无理?”郑楚儿不解的扬起了小脸。 “无理?我们是跑到别家去,想管别人家的钱了?还是看人家无父无母的,去欺负人家小的去了?” “你………无德。”元叔公气得手指哆嗦,指着郑楚儿。 “元叔公别气伤了身子,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野了。”跟在元叔公旁边的人忙安慰。 郑楚儿一听,被气着了,你个七十多岁的人,老得肉都瘪了,今年却还纳了两个十三岁的小妾,你才无德。 “你们,你们就是欺负人。”郑楚儿急道。 “阿姊,元叔公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姊妹毕竟年纪小,打理府中事务,没有啥经验,让长辈帮我们看管着点,也是好的。”元一丽突然插话。 郑楚儿和元一仪奇怪的看向元一丽? 结果,郑楚儿表姊妹俩还没有说话,嘴快的翠柳插话道: “二女郎,你想让他们帮你管钱,等你出嫁时,大女郎给你的嫁妆,你让他们去管吧,现在元府的财产,完全在元公子和大女郎名下,他们兄妹的财产,他们自己会管。” 庶女没有资格继承遗产,除非父亲提前留下遗嘱,可是,广阳王死前,没有留下任何字据。 见那些人,都被翠柳的话给噎着了,元一丽看向了翠柳,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桃子,给我掌嘴,一个婢女哪轮得到她来说话?” 元一丽不能对郑楚儿怎么样,但对付一个婢女,让她的贴身婢女桃子出手就行。 元一丽正得意间,只听一声脆响,桃子的嘴,被响亮的掌了一巴掌。 元一丽小看了翠柳,翠柳揉着打疼了的手,对元一丽歉意的一笑:“对不起了,二女郎。” “反了,反了,一个外来的婢女,竟敢在元府打人。” “把她抓起来,家法伺候。” “你们想反谁?” 管事仲孙伯,突然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身体虽然孱弱,但声音洪亮。 “啊………我………” 嚣张的气焰,被仲孙伯的一句话,吓得不敢出气,这个反字,在高氏面前,可要了他们的命。 “元叔公,我们何不上府衙去,看看官府,会让谁来管嫡子嫡女都长大成人的广阳郡公府?” “这………” 元氏宗室,除了几个受当今皇帝宠信的人外,恐怕没有人喜欢和高氏王朝打交道。 那高洋,一登上帝位,就把元氏宗室的爵位统统降爵一等,他本来就看你元氏不顺眼,你和要去打扰人家?官府衙门都是他高家的。 “这个,仲孙管事,我们也是来看看受伤的二女郎。” “多谢了,人也看了,就不送了。” 一众觊觎广阳郡公府的人,在仲孙伯不送的声音中,灰溜溜的离开。 郑楚儿和元一仪,俩人扶着仲孙伯回房休息。 “仲孙伯,您且歇息着,府中的事,有我们呢。” 仲孙伯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郑楚儿母亲当年的身影。 “今日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管是桃子还是翠柳,都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元一仪说着,拉过桃子和翠柳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有我们大家团结了,才没有人敢来打元府的主意。” “婢子知道了。”翠柳认了错,对桃子歉意的一笑。 “婢子也有错。”桃子低头道。 元一丽一看势头,也认赶紧认错,可怜兮兮的说: “一丽以后不敢乱说话了。” “嗯,晚了,都回吧。” 这一夜,郑楚儿睡得很不踏实。 郑楚儿总感觉到有双眼睛,像饿狼一样在暗中盯着她。 (南北朝时期,没有叫哥哥,大哥,二哥的称呼,一般称为兄长、阿兄,二兄、三兄,但为了读者的阅读习惯,本书一律以大哥,二哥,三哥为称呼,望懂得历史知识的读者见谅。) 亲爱的读者们,新书《望兰陵》,需要你们真诚的支持,当你在茫茫书海中,读到这部小说,说明我们是有缘的,那就留下你们真诚的足迹,打卡、纠错,还是章评,都请留下你身影,爱你们。 第3章觊觎(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这一世,他居然是个将军? 来人就是四姨娘的兄弟韩勃尔,前世,可是一匹藏着尾巴的狼。 “我的好兄弟,小表妹也是你叫的吗?你可是她的叔。”四姨娘笑道。 “见过韩叔。” “啊………不用客气。” 韩勃尔瞪了一眼四姨娘,讪讪的一笑,见郑楚儿不再理他,兀自站了一会,又尴尬的离开。 望着韩勃尔壮硕的身影离去后,郑楚儿捏在广袖里的小手,才慢慢松开。 ………………… 高长恭回到了大将军府,在侍卫和婢女的搀扶下,摸索着坐下。 每次出门,都会被各种女子尾随,那些女子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的衣衫剥光。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茶盏,高长恭轻唤: “楚儿,你回来了吗?” “公子,打听清楚了,今日喊楚儿表姊的女郎,叫元一丽,是前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伏从外面匆匆回来。 “广阳王元湛的庶女?”高长恭秀眉微蹙。 “广阳王只有一个嫡女和一个嫡子,哪来的庶女?” “公子就不知道了,有的,因娘亲病逝,自小在莲花庵由她姨母扶养长大。” “莲花庵?” 高长恭拿出了那半截手帕,慢慢恢复视力的眼前,血红的“莲花”二字,有点模糊。 这半块帛绢手帕,就是高伏说的,高长恭半夜回来病倒的原因,那是他夜潜入父亲被刺的东柏堂时,寻找了一夜得到的。 当时,当高长恭从一张废弃多年的床榻侧门抽出一块帛绢时,突然从床榻底下,伸出一只手来,撕抢走了半截手帕。 因毒沙掌的毒发作,那人也趁机跳脱。 “元女郎,在莲花庵长到十二岁时,她姨母听说她自小许了人家,才忙把她送回广阳郡公府,以备男方家来迎娶。”高伏接着说。 “咳咳,咳。”高长恭忙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捂住了嘴。 “公子,毒又发作了?” “没。” “那公子的脸红什么?” 高长恭抬起头来,俊冷独绝。 “有吗?”声音清冷得让高伏心虚。 “啊没………有。” “另外一个呢?”高长恭提醒。 “那是从荥阳来的郑女郎,是元女郎的表姊。” 高长恭抚摸着茶盏的手,停了下来。 “高伏,替我准备诗会穿的衣袍。” “是,公子。”高伏愣了一下答道。 自家公子,什么时候注重穿衣打扮了?难道……… 其实,再华美的衣衫,在公子身上,只是陪衬。 诗会,在高伏的期盼中,如期举行。 在女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中,谪仙飘然而来。 无数的女子,蜂拥着挤朝前,就为了看一眼他绝世的容颜。 一声惊叫,一个女孩被挤掉下去。 楼下的谪仙飞身,接住了坠楼的女孩。 郑楚儿没有料到,这次被挤掉下去的,竟是她的表妹元一丽。 “我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妻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前世温情氤氲的夜晚,他搂着她,总是这样逗她。 那个传言,看来是真的了。 两家父辈过世前,真的为他们定下了亲事?所以,掉下去、被他接住的,才会是一丽? 郑楚儿想到前世,因为和高氏皇族有着姻亲关系,父亲又力主抗周,最后都父兄都惨死,母亲被带到长安,从此杳无消息。而这一世,他竟跟自己无缘? 郑楚儿心里酸溜溜的,和表姊一起,扶着元一丽上了牛车。 牛车载着三人,向广阳郡公府而去,但还没有等她们回到府中,已有人在等着她们了。 一众元氏宗亲,坐在了府中的正堂。 元叔公捋了下花白的胡须,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一仪,广阳郡公府,在你手上,一日之内,竟死了两个车夫,今日你妹妹又坠楼,真是元氏宗室的不幸呐,咳咳………” 郑楚儿捏紧小拳头,不露声色的看着元叔公,想知道他后面的话。 “我们元氏宗室商量了下,介于你年龄小,没有持家的经验,我们就来帮你掌管广阳郡公府了。” 看来母亲的担心是真的,这些人,欺负表姊无父无母,人年轻又孤单。 郑楚儿挣脱翠柳的手,站了出去。 “十二年前,我的姨父姨母薨逝时,我表姊表兄孤苦无依,那时,怎不见有人出面来帮帮他们?” 当年,身为太尉的姨父,死的蹊跷,似以谋反的人有关,姨父死了几年,这些元氏宗亲,都不敢来元府,怕牵扯到他们。 只有自己的父母,一直帮着打理元府的一应事务。 七年前孝静帝被迫禅让帝位,父亲辞官回乡前,把郑府最得力的管事仲孙伯,留在了元府,帮着表姊表兄处理府中事务。 现今陛下登基七年,看高家没有清算元府的意思,元一仪和仲孙伯,近来又突然病痛缠身,这些人,就又蠢蠢欲动了。 “你………你这小女孩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是放肆。”元叔公恼怒道。 “她就是荥阳郑家的女儿,我表妹,以后元府的事,她也管,所以元叔公,她是有发言权的。”元一仪小声说着,但却用力握住了郑楚儿的小手。 “现今我表姊已十六岁,早已有能力掌家,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你,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白………” “白辱没了荥阳郑氏的门楣。”另外一个人,见元叔公说不下去,赶紧接口。 “尊者,德行,言行,受人敬也,如是这样,小女子肯定敬佩。”郑楚儿不服。 “各位长辈,我和兄长早已成年,就不劳各位牵挂了。” 元一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得那些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你们两个小女孩,竟敢对长辈这样无理?” “无理?”郑楚儿不解的扬起了小脸。 “无理?我们是跑到别家去,想管别人家的钱了?还是看人家无父无母的,去欺负人家小的去了?” “你………无德。”元叔公气得手指哆嗦,指着郑楚儿。 “元叔公别气伤了身子,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野了。”跟在元叔公旁边的人忙安慰。 郑楚儿一听,被气着了,你个七十多岁的人,老得肉都瘪了,今年却还纳了两个十三岁的小妾,你才无德。 “你们,你们就是欺负人。”郑楚儿急道。 “阿姊,元叔公也是为我们好,我们姊妹毕竟年纪小,打理府中事务,没有啥经验,让长辈帮我们看管着点,也是好的。”元一丽突然插话。 郑楚儿和元一仪奇怪的看向元一丽? 结果,郑楚儿表姊妹俩还没有说话,嘴快的翠柳插话道: “二女郎,你想让他们帮你管钱,等你出嫁时,大女郎给你的嫁妆,你让他们去管吧,现在元府的财产,完全在元公子和大女郎名下,他们兄妹的财产,他们自己会管。” 庶女没有资格继承遗产,除非父亲提前留下遗嘱,可是,广阳王死前,没有留下任何字据。 见那些人,都被翠柳的话给噎着了,元一丽看向了翠柳,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桃子,给我掌嘴,一个婢女哪轮得到她来说话?” 元一丽不能对郑楚儿怎么样,但对付一个婢女,让她的贴身婢女桃子出手就行。 元一丽正得意间,只听一声脆响,桃子的嘴,被响亮的掌了一巴掌。 元一丽小看了翠柳,翠柳揉着打疼了的手,对元一丽歉意的一笑:“对不起了,二女郎。” “反了,反了,一个外来的婢女,竟敢在元府打人。” “把她抓起来,家法伺候。” “你们想反谁?” 管事仲孙伯,突然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身体虽然孱弱,但声音洪亮。 “啊………我………” 嚣张的气焰,被仲孙伯的一句话,吓得不敢出气,这个反字,在高氏面前,可要了他们的命。 “元叔公,我们何不上府衙去,看看官府,会让谁来管嫡子嫡女都长大成人的广阳郡公府?” “这………” 元氏宗室,除了几个受当今皇帝宠信的人外,恐怕没有人喜欢和高氏王朝打交道。 那高洋,一登上帝位,就把元氏宗室的爵位统统降爵一等,他本来就看你元氏不顺眼,你和要去打扰人家?官府衙门都是他高家的。 “这个,仲孙管事,我们也是来看看受伤的二女郎。” “多谢了,人也看了,就不送了。” 一众觊觎广阳郡公府的人,在仲孙伯不送的声音中,灰溜溜的离开。 郑楚儿和元一仪,俩人扶着仲孙伯回房休息。 “仲孙伯,您且歇息着,府中的事,有我们呢。” 仲孙伯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郑楚儿母亲当年的身影。 “今日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管是桃子还是翠柳,都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元一仪说着,拉过桃子和翠柳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有我们大家团结了,才没有人敢来打元府的主意。” “婢子知道了。”翠柳认了错,对桃子歉意的一笑。 “婢子也有错。”桃子低头道。 元一丽一看势头,也认赶紧认错,可怜兮兮的说: “一丽以后不敢乱说话了。” “嗯,晚了,都回吧。” 这一夜,郑楚儿睡得很不踏实。 郑楚儿总感觉到有双眼睛,像饿狼一样在暗中盯着她。 (南北朝时期,没有叫哥哥,大哥,二哥的称呼,一般称为兄长、阿兄,二兄、三兄,但为了读者的阅读习惯,本书一律以大哥,二哥,三哥为称呼,望懂得历史知识的读者见谅。) 亲爱的读者们,新书《望兰陵》,需要你们真诚的支持,当你在茫茫书海中,读到这部小说,说明我们是有缘的,那就留下你们真诚的足迹,打卡、纠错,还是章评,都请留下你身影,爱你们。 第4章饿狼(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4章饿狼(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4章饿狼(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郑楚儿总感觉到有双眼睛,像饿狼一样在暗中盯着她。 天亮后,郑楚儿赖在床榻上想着心事,忽听外面有人说: “大将军府来人了,大将军府遣人送东西来了。” 大将军府?郑楚儿一下翻身下床。 “大将军府派人送什么来了?”奔出屋外的郑楚儿问。 “二女郎的未婚夫君,送什么来,都是应该的。”桃子笑着说。 好,你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了,郑楚儿气得回转身去,又躺在了软榻上。 “楚儿,咋了?”四姨娘端着一碟蜜枣,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 “没有。” 郑楚儿一见蜜枣,马上警惕起来。 “不管有没有,吃点蜜枣甜甜嘴,姨娘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四姨娘哄道。 郑楚儿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四姨娘,前世的教训,可还记着呢。 “四姨娘的东西,楚儿看不上?” 郑楚儿一愣,她可真会激将人。 正在这时,桃子端着一盘洗好的荔枝,送了进来。 “尝尝我们二女郎的未婚夫,让人送来的荔枝。” “好呀,荔枝我最爱吃了。” 郑楚儿故作高兴的拍了下小手,拿起了一个,剥了皮,塞进了嘴里。 “走了,四姨娘,别在这里打搅郑女郎了。” 见郑楚儿吃着荔枝不理人,桃子把四姨娘也叫了出去。 荔枝是郑楚儿最喜欢吃的水果,可是,这一世吃着,竟微微有点苦涩,已不再甘甜。 郑楚儿想着,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郑楚儿感到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努力的睁开眼睛,郑楚儿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站在不远的阴暗处,静静的望着她。 “谁?” 郑楚儿本是大声的,但是,她的声音却是沙哑的。 那人不出气,仍是站在阴暗里。 郑楚儿一惊,清醒了许多。 睁大眼睛,她看到了柳三,并非韩勃尔。 这个柳三,是元一丽生母的表亲,也是孤苦无依,二十七八的人,一直没有成家。 元一丽从莲花庵回到元府后,元一仪可怜他,让他住在府中,帮忙管着点府中的事。 此时,柳三站在郑楚儿三尺开外的地方,正咽着口水看着她。 “柳三,你一个男子,跑来女子的房间作甚?” 郑楚儿厉声呵斥,但是,她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原来那盘荔枝,有问题? 郑楚儿惊得想爬起来,但随即发现,她的身子,瘫软无力。 “表妹,表兄可想你了。” “滚。” 可郑楚儿的声音,几近无声。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的婢女翠柳哪里去了?平常她睡个午觉,翠柳都是在外间守着的。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表兄,知道表兄有多疼你吗?表兄夜夜都搂着你睡觉,夜夜疼你。” 柳三咽了一下口水,脸色红涨得像公鸡的脸。 这张脸,让郑楚儿恶心又胆寒。 “别怕,今日就让表兄疼疼你。” 外面有声音传来,郑楚儿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终于有人来了。 柳三也一惊,停下了解腰带的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侧耳听了下,看了一眼朝内闩住的门,又拎着裤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是一只猫。”柳三的胸脯起伏。 郑楚儿升起的希望,瞬间熄灭。 自己的清白之身,难道就栽倒在这个人的手里? 柳三敞开着衣衫,喘着粗气,痴狂的望着郑楚儿的小脸。 “表妹,你自小是吃什么长大的,有香又嫩?” 郑楚儿想狠狠的啐一口面前这个人,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表妹,我知道你父亲认识很多京城的高官,等我们成了一家人后,岳父大人,肯定会替我谋个好职,反正,表哥会疼你一辈子的。” 郑楚儿鄙视的眼神,看向了柳三,自己的父亲,在当今陛下受禅登基后,辞去了所有官职,带着一家人回到了老家荥阳,已不问朝政。这个柳三,打主意都打到自己的父亲头上了? “这个坐榻硬,又窄,表兄抱你去床榻上睡。”柳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弯下了身子……… “啊………” 一声惨叫,郑楚儿手中的钗子,狠狠的扎在柳三的手臂上。 一向爱吃荔枝的郑楚儿,今日吃得极少,若不假装被药下晕,怎伤得了柳三? 柳三的这一声喊叫出后,郑楚儿知道自己有获救的希望了。 “你………你敢伤我?就别怪我重手重脚,不知疼惜了,明告诉你,今日你住的这南院,现在都没有人了。” 柳三说着,就要来抢郑楚儿手中的钗子。 郑楚儿拼命挣扎,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哪有柳三的力气?何况,她的身子还软着。 “别怕,表兄会好好疼你的。” “啪啪。”有人来敲门,拍得啪啪响。 “女郎,女郎,怎么了?” 两声没有人答应,马上就有人来撞门。 “从窗子爬进去。” 柳三一听,吓得忍着痛,抖抖嗦嗦的系好腰带,慌忙爬窗跳了出去。 但柳三刚跳下窗子,还没有站稳,翠柳拿着铁叉就对着他的屁股戳了过来。 “色狼,看叉。” 柳三可没见过这么辣的婢女,痛得唉呀一声,捂住屁股向围墙跑去。 眼看柳三就要逃脱,翠柳手中的铁叉便飞了出去,直插在柳三的大腿上。柳三嚎叫一声,倒到了围墙外面。 等到府中的护卫赶来时,柳三却不见了踪影。 “女郎是被下了蒙汗药了,府中还有点新鲜干草,快去捣成汁拿来,让女郎先服下。”闻声赶来的仲孙伯,焦急对跑来的元一仪说。 被灌了解药后,郑楚儿的身子,慢慢恢复了过来。 “翠柳,你不在我的卧房外面守着,跑到哪里去了?” “女郎,那桃子说大将军府送来的荔枝有点多,要婢子也一起去帮着洗一下,想着女郎吃荔枝时,怕把手弄脏,也是要洗的,婢子就去了。”翠柳气得都要哭了。 “洗好一些后,桃子说要给三位女郎送去,就离开了,留下婢子和其他人在那里洗着。” “那个畜生呢?翠柳,收拾他。” 众人面面相觑,仲孙伯歉意的说: “跑了,没有追着。” “跑了?幕后主使没有跑。” 所有在场的人,都一愣,翠柳反应最快,马上扶起了郑楚儿。 元一仪见郑楚儿的身子还有点软,便搭了把手,和翠柳一起,扶着郑楚儿出了门。 郑楚儿带着一众人,向元一丽住的北院走去,翠柳一脚踢开门,问郑楚儿道: “女郎,收拾谁?”说着,已撸起了袖子。 虽然是在元府,翠柳也不容人欺负她家女郎,离开荥阳前,为什么女郎钦点了她,让她跟着来?女郎遇到危险时,她上。 但里面的一切,让郑楚儿愣住了,元一丽昏倒在地上,荔枝壳到处都是。 “妹妹,你怎么了?”元一仪焦急的摇晃着元一丽。 “二女郎看来也吃着蒙汗药了,”仲孙伯急道。 郑楚儿有点懵了,料想一个奴婢,不敢做这大的祸事,必是主子指使,结果……… “桃子呢?快把她抓来。” 元一仪这才发现,妹妹的贴身奴婢,一直没有出现。 元一仪气得手发抖,兄长离家学艺,妹妹回家不到一年,仲孙伯病重,一大个家,就交给她管理,如今,竟在自己的眼皮地下,差点毁了两个妹妹的清白。 “回女郎,桃子不见了。” “都跑了?” 元一丽听到这里,就听到所有的脚步声,又都走了出去。 悄悄睁开眼睛,元一丽冷笑道: “郑楚儿,不准你那张脸,出现在他面前,元一仪,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元一丽正得意间,又听到脚步声来到了她的房里。 只听翠柳说:“没有干草,我也能让她醒过来。” 翠柳说着,骑在了元一丽的身上。 “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几刮耳抽在了元一丽脸上,差点没把元一丽的耳朵打聋。 “还不醒?掐人中。” 翠柳这妮子的手劲,掐得元一丽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四姨娘,捂住嘴,忍着笑,看热闹似的。 “还不醒?别笑,我还有最后一招。” 翠柳瞟了一眼郑楚儿动着的小指头,于是伸出她有力的食指,对着元一丽的胳肢窝,狠狠的戳了下去。 只一指头,就听得一声惨叫,元一丽立马睁开了眼睛,那又哭又笑的样子,活脱脱像个疯子。 “一丽,你没有昏迷?” “阿姊,我怕楚儿表姊的事,赖在我头上,就吓得装昏迷了。” “是吗?你怎么会知道我被下药了?”郑楚儿盯着元一丽的眼睛问。 “这………整个元府的护卫,都向南院跑去,他们一面跑,一面说,楚儿吃了桃子送的荔枝,昏迷了,我就吓得………” “如果事情没有弄清楚,元府的一切,包括财产,将不允许你染指半毫,你管的那些账,交还了吧。” 元一仪说完,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元一丽的房间。 元一丽这回,真的瘫倒在地上。 第4章饿狼(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郑楚儿总感觉到有双眼睛,像饿狼一样在暗中盯着她。 天亮后,郑楚儿赖在床榻上想着心事,忽听外面有人说: “大将军府来人了,大将军府遣人送东西来了。” 大将军府?郑楚儿一下翻身下床。 “大将军府派人送什么来了?”奔出屋外的郑楚儿问。 “二女郎的未婚夫君,送什么来,都是应该的。”桃子笑着说。 好,你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了,郑楚儿气得回转身去,又躺在了软榻上。 “楚儿,咋了?”四姨娘端着一碟蜜枣,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 “没有。” 郑楚儿一见蜜枣,马上警惕起来。 “不管有没有,吃点蜜枣甜甜嘴,姨娘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四姨娘哄道。 郑楚儿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四姨娘,前世的教训,可还记着呢。 “四姨娘的东西,楚儿看不上?” 郑楚儿一愣,她可真会激将人。 正在这时,桃子端着一盘洗好的荔枝,送了进来。 “尝尝我们二女郎的未婚夫,让人送来的荔枝。” “好呀,荔枝我最爱吃了。” 郑楚儿故作高兴的拍了下小手,拿起了一个,剥了皮,塞进了嘴里。 “走了,四姨娘,别在这里打搅郑女郎了。” 见郑楚儿吃着荔枝不理人,桃子把四姨娘也叫了出去。 荔枝是郑楚儿最喜欢吃的水果,可是,这一世吃着,竟微微有点苦涩,已不再甘甜。 郑楚儿想着,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郑楚儿感到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努力的睁开眼睛,郑楚儿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站在不远的阴暗处,静静的望着她。 “谁?” 郑楚儿本是大声的,但是,她的声音却是沙哑的。 那人不出气,仍是站在阴暗里。 郑楚儿一惊,清醒了许多。 睁大眼睛,她看到了柳三,并非韩勃尔。 这个柳三,是元一丽生母的表亲,也是孤苦无依,二十七八的人,一直没有成家。 元一丽从莲花庵回到元府后,元一仪可怜他,让他住在府中,帮忙管着点府中的事。 此时,柳三站在郑楚儿三尺开外的地方,正咽着口水看着她。 “柳三,你一个男子,跑来女子的房间作甚?” 郑楚儿厉声呵斥,但是,她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原来那盘荔枝,有问题? 郑楚儿惊得想爬起来,但随即发现,她的身子,瘫软无力。 “表妹,表兄可想你了。” “滚。” 可郑楚儿的声音,几近无声。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的婢女翠柳哪里去了?平常她睡个午觉,翠柳都是在外间守着的。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表兄,知道表兄有多疼你吗?表兄夜夜都搂着你睡觉,夜夜疼你。” 柳三咽了一下口水,脸色红涨得像公鸡的脸。 这张脸,让郑楚儿恶心又胆寒。 “别怕,今日就让表兄疼疼你。” 外面有声音传来,郑楚儿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终于有人来了。 柳三也一惊,停下了解腰带的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侧耳听了下,看了一眼朝内闩住的门,又拎着裤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是一只猫。”柳三的胸脯起伏。 郑楚儿升起的希望,瞬间熄灭。 自己的清白之身,难道就栽倒在这个人的手里? 柳三敞开着衣衫,喘着粗气,痴狂的望着郑楚儿的小脸。 “表妹,你自小是吃什么长大的,有香又嫩?” 郑楚儿想狠狠的啐一口面前这个人,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表妹,我知道你父亲认识很多京城的高官,等我们成了一家人后,岳父大人,肯定会替我谋个好职,反正,表哥会疼你一辈子的。” 郑楚儿鄙视的眼神,看向了柳三,自己的父亲,在当今陛下受禅登基后,辞去了所有官职,带着一家人回到了老家荥阳,已不问朝政。这个柳三,打主意都打到自己的父亲头上了? “这个坐榻硬,又窄,表兄抱你去床榻上睡。”柳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弯下了身子……… “啊………” 一声惨叫,郑楚儿手中的钗子,狠狠的扎在柳三的手臂上。 一向爱吃荔枝的郑楚儿,今日吃得极少,若不假装被药下晕,怎伤得了柳三? 柳三的这一声喊叫出后,郑楚儿知道自己有获救的希望了。 “你………你敢伤我?就别怪我重手重脚,不知疼惜了,明告诉你,今日你住的这南院,现在都没有人了。” 柳三说着,就要来抢郑楚儿手中的钗子。 郑楚儿拼命挣扎,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哪有柳三的力气?何况,她的身子还软着。 “别怕,表兄会好好疼你的。” “啪啪。”有人来敲门,拍得啪啪响。 “女郎,女郎,怎么了?” 两声没有人答应,马上就有人来撞门。 “从窗子爬进去。” 柳三一听,吓得忍着痛,抖抖嗦嗦的系好腰带,慌忙爬窗跳了出去。 但柳三刚跳下窗子,还没有站稳,翠柳拿着铁叉就对着他的屁股戳了过来。 “色狼,看叉。” 柳三可没见过这么辣的婢女,痛得唉呀一声,捂住屁股向围墙跑去。 眼看柳三就要逃脱,翠柳手中的铁叉便飞了出去,直插在柳三的大腿上。柳三嚎叫一声,倒到了围墙外面。 等到府中的护卫赶来时,柳三却不见了踪影。 “女郎是被下了蒙汗药了,府中还有点新鲜干草,快去捣成汁拿来,让女郎先服下。”闻声赶来的仲孙伯,焦急对跑来的元一仪说。 被灌了解药后,郑楚儿的身子,慢慢恢复了过来。 “翠柳,你不在我的卧房外面守着,跑到哪里去了?” “女郎,那桃子说大将军府送来的荔枝有点多,要婢子也一起去帮着洗一下,想着女郎吃荔枝时,怕把手弄脏,也是要洗的,婢子就去了。”翠柳气得都要哭了。 “洗好一些后,桃子说要给三位女郎送去,就离开了,留下婢子和其他人在那里洗着。” “那个畜生呢?翠柳,收拾他。” 众人面面相觑,仲孙伯歉意的说: “跑了,没有追着。” “跑了?幕后主使没有跑。” 所有在场的人,都一愣,翠柳反应最快,马上扶起了郑楚儿。 元一仪见郑楚儿的身子还有点软,便搭了把手,和翠柳一起,扶着郑楚儿出了门。 郑楚儿带着一众人,向元一丽住的北院走去,翠柳一脚踢开门,问郑楚儿道: “女郎,收拾谁?”说着,已撸起了袖子。 虽然是在元府,翠柳也不容人欺负她家女郎,离开荥阳前,为什么女郎钦点了她,让她跟着来?女郎遇到危险时,她上。 但里面的一切,让郑楚儿愣住了,元一丽昏倒在地上,荔枝壳到处都是。 “妹妹,你怎么了?”元一仪焦急的摇晃着元一丽。 “二女郎看来也吃着蒙汗药了,”仲孙伯急道。 郑楚儿有点懵了,料想一个奴婢,不敢做这大的祸事,必是主子指使,结果……… “桃子呢?快把她抓来。” 元一仪这才发现,妹妹的贴身奴婢,一直没有出现。 元一仪气得手发抖,兄长离家学艺,妹妹回家不到一年,仲孙伯病重,一大个家,就交给她管理,如今,竟在自己的眼皮地下,差点毁了两个妹妹的清白。 “回女郎,桃子不见了。” “都跑了?” 元一丽听到这里,就听到所有的脚步声,又都走了出去。 悄悄睁开眼睛,元一丽冷笑道: “郑楚儿,不准你那张脸,出现在他面前,元一仪,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元一丽正得意间,又听到脚步声来到了她的房里。 只听翠柳说:“没有干草,我也能让她醒过来。” 翠柳说着,骑在了元一丽的身上。 “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几刮耳抽在了元一丽脸上,差点没把元一丽的耳朵打聋。 “还不醒?掐人中。” 翠柳这妮子的手劲,掐得元一丽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四姨娘,捂住嘴,忍着笑,看热闹似的。 “还不醒?别笑,我还有最后一招。” 翠柳瞟了一眼郑楚儿动着的小指头,于是伸出她有力的食指,对着元一丽的胳肢窝,狠狠的戳了下去。 只一指头,就听得一声惨叫,元一丽立马睁开了眼睛,那又哭又笑的样子,活脱脱像个疯子。 “一丽,你没有昏迷?” “阿姊,我怕楚儿表姊的事,赖在我头上,就吓得装昏迷了。” “是吗?你怎么会知道我被下药了?”郑楚儿盯着元一丽的眼睛问。 “这………整个元府的护卫,都向南院跑去,他们一面跑,一面说,楚儿吃了桃子送的荔枝,昏迷了,我就吓得………” “如果事情没有弄清楚,元府的一切,包括财产,将不允许你染指半毫,你管的那些账,交还了吧。” 元一仪说完,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元一丽的房间。 元一丽这回,真的瘫倒在地上。 第5章进了狼窝(求各种票票) 第5章进了狼窝(求各种票票) 第5章进了狼窝(求各种票票) 元一丽这回,真的瘫倒在地。 元一丽管理的一小部分账簿,被拿了回来。 休息了两日,郑楚儿开始帮表姊对账。 元府的产业收入看似不错,三方面的来源,一是食邑上的粮食收成,和土地租金,二是房屋出租,三是元家老窖酒的收入。 三方面的收入,以前倒也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反而是近一年来,可能是因为元一仪和仲孙伯生病的原因,账就有点糊涂了,收入也下滑。 “原来十年前,元家老窖酒,出过一场人命,竟一次死了八人。” 熬了九日的郑楚儿,终于粗略的看完了一次账本,发现元府最大的一次支出,是赔偿喝了元家老窖酒死去的那八条人命。 “竟一次赔偿了近三十万两银子。” 三十万两银子的漏洞,补了些年,才缓过气来,从账面上就看得出来。 “哦,那应该是广阳王刚刚薨逝后的事,那时女郎还很小呢。” “哦,我想问问仲孙伯这件事。” “婢子刚替女郎送了补品到仲孙伯那里,仲孙伯服了安神助眠的药,正睡着呢。” 俩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人声。 郑楚儿出去一看,有两个人,在府中高声说着什么,病中的元一仪,有点招架不住。 韩勃尔,今日也来到了元府。 一见郑楚儿出来,韩勃尔马上住了嘴,殷勤的走了过来。 “楚儿,你来了?” “叔,发生什么事了?” 韩勃尔咽了下口水,叹了一声: “唉,我们广阳郡公府又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元家老窖酒,又喝出事来了。” 郑楚儿听了,心下一惊,仲孙伯不是说过,自从那次出事以后,元家老窖酒,从选料、发酵、装瓶,到出售,都有专门的人把守,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怎么又出事了? “楚儿你别急,这事我能帮你摆平。” 韩勃尔见郑楚儿清丽的小脸,惊得变了色,忙安慰道。 “我兄弟现在可是司州牧下面的将军呢。”四姨娘夸道。 韩勃儿颇有点得意的一笑,接着道: “楚儿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那就麻烦叔了。” “一家人,这个自然不用你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要花点钱。” “花钱,得花多少?”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那近三十万两摆平的八条人命。 若是元府再出一档子同样的事,损伤的可不再是元府的问题了,元家窖酒,恐怕再难在市场立足,搞不好,还得坐牢。 韩勃尔望着焦急的郑楚儿,忙安慰: “楚儿不急,出事的那俩人,都是我的属下,他们敢乱要挟,我第一个不饶他们。” “若需要钱看病,这份钱我们是一定要出的。” “出也要出在光明正大处,治病当然要紧,但也不能让人敲诈。” 韩勃尔说得义正辞严,郑楚儿心下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 “元家人应亲自去看看那两个人,毕竟人家是喝了元府的酒,才病倒的。” “行,我去。” “我陪你去。”见郑楚儿答应的干脆,韩勃尔愿当保镖。 “表姊,不要急了,我跟着韩叔去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议赔偿事宜。” 元一仪感激的点点头,刚刚被这事一闹,头又发昏了。 郑楚儿坐着广阳郡公府的马车,由翠柳陪着,随韩勃尔出了府。 马车随着韩勃尔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安静的豪宅外面。 “楚儿,为了怕他们去外面乱闹,我把他俩留在了我的府中。” 原来这豪宅,竟是韩勃尔的私宅。 郑楚儿想到前世,韩勃尔一直住在元府,是元府酒窖的一个管事,今世翻身了? “就是他俩。” 在一个房间,郑楚儿看到了两个士卒一样的人。 “就是他俩喝了元家老窖酒?” 郑楚儿不露声色的看那俩人,两个人明显已无大碍,房间的食案上,还摆放着几碟肉。 最显眼的,当数食案上那瓶元家老窖酒。 刚刚喝酒中毒,还敢接着喝? “你就是元家的人?我们哥俩可是喝了元家老窖酒,差点丢了命的,怎么了结,这件事?” 这俩人见来人竟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孩,声音便大了几分。 其中一个人,还用手指着郑楚儿的鼻子,气势汹汹的,似乎想把郑楚儿吓趴下。 “叔,他凶我。”郑楚儿嘟着嘴,望向韩勃尔。 韩勃尔一听,一脚就把那人踹翻在地。 “韩将军,你偏心。” “偏啥心?我………们楚儿,你也敢指?” 郑楚儿望望食案上的酒菜,问道: “你们喝了元家老窖酒,有什么反应?” “拉肚子,拉了三日三夜的肚子,差点没拉死。” “拉肚子?” 酒中毒是拉肚子?上吐下泻还沾得着点边。 “行了,我知道了。” 郑楚儿说着,就要退出那间房,结果被那俩人堵住了门。 “你们堵着我作甚,不想要钱了吗?” 那俩人一愣,齐声道:“要。” “要就让开,我去拿钱。” 俩人一听,刚要闪开,忽又忙说: “你留下,让你的婢女去拿钱。” “我留下,让我们女郎去拿钱来解决。”翠柳忙说。 “不行,主人留下。” “叔,你看?他们欺负我。”郑楚儿又望向韩勃尔。 韩勃尔一听,想都没想,两巴掌甩在那俩人脸上。 “敢欺负我的楚儿?” 那俩人被打得发懵,不知接下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们打算赔多少银子?” 韩勃尔这次没有动,似乎这个可以说,那俩人便又大了胆。 “我们要四百两银子补偿。” “四百两,行。”郑楚儿只想脱身。 “楚儿,让翠柳去拿,只消拿四十两银子来就行,若他们以后敢在外乱说,我用银子塞死他们。” 郑楚儿见状,知道自己走不脱,把翠柳拉到一边,悄声交代一番。 “女郎?”翠柳不愿意把郑楚儿一个人留在这里,但郑楚儿给了她坚定的眼神。 “这是在他家,等会我去拜见他的妻子,在他妻子身边等着,不怕。” 翠柳点点头,忙出了门。 “楚儿,走,看看我这宅子怎样?” 韩勃尔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郑楚儿出来。 “叔,我想去拜见一下婶子。” 郑楚儿这些日,可是了解了一些情况。 这个韩勃尔,自从十年前,在了司州牧下属做事后,很会钻营,又加上他确实有点能耐,没有几年,就升为将军。 身世显豪后,就娶了一个下属十四岁的女儿,外有两个妾室。 只是那下属的女儿,两年后就病死了。没隔一年,他又娶了贫苦人家十三岁的女儿,有点强娶的意思,可怜那女孩,三年后也病死了。 听说三年前,他又娶了一个下属十五岁的女儿为妻。 看着韩勃尔壮硕的身躯,不知为什么,郑楚儿有点害怕,前世的阴影,一直未散。 “想拜见婶子?行,我带你去。” 韩勃尔带着郑楚儿向后院走去,一面走,一面和郑楚儿唠嗑。 “楚儿,今年几岁了?” “十四岁了。” “哦,这个年岁,最招人疼。” 郑楚儿闻言,咬紧了嘴唇。 偌大的宅院,一路竟不见一个人影,郑楚儿的心里,有点发毛。 “到了,她们就在这里。” 韩勃尔一下子推开一扇门,推着郑楚儿进了这间阴暗的屋子,郑楚儿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只见黑色的佛案上,供着三个牌位,上面都刻着“韩勃尔妻某某氏”。 韩勃尔看着惊怕的郑楚儿,叹了口气:“她们都病死了。” “啊,她们都死了………” “嗯,都是些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上不了台面,死了就死了,我这次,可要好好娶个家世好的。” 进了狼窝了,郑楚儿转身就想跑,但韩勃尔门板一样的身躯,突然把她堵在了墙角。 “我想娶你,我的小楚儿………” 第6章拔出毒瘤(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章拔出毒瘤(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我想娶你,我的小楚儿………” 韩勃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郑楚儿一巴掌。 “我可是许了人家了,你敢对我不敬,我未婚夫家的权势,足以把你下油锅。” 韩勃尔被吓得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嘿,骗我,我可是调查清楚了,你还未婚配。” “韩勃尔,你可是我叔,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郑楚儿感到,前世的劫难,又在重演。 “叔什么叔,我阿姊又不是你的亲姨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韩勃尔,两世都不放过自己,是啊,对这个财狼,叔什么叔? 想到这里,郑楚儿广袖下的小手,紧握着一把匕首,用力对着韩勃尔的下身捅去。 韩勃尔一声惨叫,两只手捂住了下身,郑楚儿转身就往外跑,可没跑几步,就被韩勃尔扑倒在地。 郑楚儿拼命抓着门槛不放,怎奈郑楚儿这点小力气,被韩勃儿抓着脚,倒拖着回去。 地上,留下了两行郑楚儿的手指血印。 “韩勃尔,我父兄会要了你的命的。” 韩勃尔停了一下手,那位前国子祭酒,他是见过的,但事情都到这个分上了,不如先斩后奏。 “要是你已是我的人,岳父大人会舍得要我的命,让他的女儿守寡吗?” 韩勃尔恬不知耻的说着,已经从后面爬了上来。 “翠柳,我在这里,在这里。” 随着郑楚儿的喊声,韩勃尔的大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在佛堂呢?我那两个兄弟,会在门外告诉翠柳,说我们离开了别院,到我的将军府去了。” 郑楚儿一听,狠狠一嘴咬下,韩勃尔痛得放开了手。 “翠柳,翠………” 当韩勃尔再次捂住郑楚儿的嘴时,一根柴棍,划过郑楚儿的头顶。 翠柳手中的棍子弹飞时,韩勃尔的一只眼镜,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翠柳扶起郑楚儿时,元府和京畿府的人,都涌进了佛堂。 “女郎,翠柳来晚了。” 郑楚儿知道,翠柳已经跑得够快了,一边是马车去通知,一边是人跑着去报案,两边的人同时来到,这种事,只有翠柳做得到。 韩勃尔被元府的人,踩在地上,打够后,京畿府的人才把人带走。 没有多长时间,韩勃尔所犯的事,便都调查清楚。 十年前,那桩元家老窖酒八人死亡事件,原来就是韩勃尔一手炮制的。 韩勃尔利用广阳王元湛刚刚薨逝,而当时的大丞相高欢,又对元府虎视眈眈,元家有事都不敢找官府论断。 于是,韩勃尔找了八具饿死的尸体,纠结他的狐朋狗友,冒充死者家属,上门来闹。 当时元府为了息事宁人,生生出了近三十万两银子了断。 那些银子,韩勃尔只拿出几百两分给那些人,剩余的,花钱买了官,置办了几处豪宅,娶了一房又一房娇妻。 而强娶来的娇妻,他一点也不知道疼惜,生生被他活活折磨死,还有两个妾室,一共五条人命。 这个韩勃尔,晚上以折磨妻子为乐,有的人家,虽有证据,但因韩勃尔是司州牧手下的将军,都敢怒不敢言。 这次京畿府的人,现场亲自目睹了韩勃尔的兽行,抓起来一用刑,两次毒酒事件就浮出了水面。 “楚儿,你不该只身犯险。” 元一仪知道实情后,后怕得不得了。 “表姊,那韩勃尔是司州牧下面的将军,我即使发现十年前,元家老窖酒事件有疑点,事隔多年,又没有实际的凭证,报案后,人家都不会立案。 所以,当韩勃尔第二次以酒有问题,想借此让我就范时,我让翠柳去京畿府报案,让京畿府的人,抓他的现行,带回去审问,才会挖出了他以前做的坏事。” 韩勃尔事件,最后连他买官的上司,都被牵连。 现今的司州牧元韶,知道当今陛下反腐倡廉,最见不得买官卖官,哪会为韩勃尔说句话? 何况,韩勃尔害的是元韶的同宗,一个萝卜带出泥,不同阵线的人,趁机被清洗出去。 韩勃尔这颗毒瘤终于拔除,被判秋后问斩。 韩勃尔用诈骗得来的钱财,购买的豪宅,统统判还了元府,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元府那被讹去的三十万两银子,因为豪宅这些年的升值,价值不低。 “元府的钱,终于连本带利的回来了。” 郑楚儿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仲孙伯看着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女郎,你在邺城,是不是认识地位尊贵的人?” “没有呀?” 郑楚儿不知道仲孙伯为什么这样问,反正元府的钱回来了,元一仪俩人一高兴,对禁足的元一丽,也宽容了些,放她出来。 “若她胆敢翻出什么风浪,我便不客气了。” “放心,楚儿,钱是不敢让她沾手了,桃子和柳三一日抓不到,我对她也不放心。” 但元叔公和几个元氏宗亲,还是专门为元一丽的事,来了一趟元府。 “一仪,不管怎样,一丽仍然是你们的妹妹,你们俩个女孩,可不能让人说我们元氏情亲寡淡,手足薄凉,希望你们以后,仍然善待这个小妹。” 元叔公的话,任谁都不好反驳。 韩勃尔的事,让四姨娘这些年来昂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小心做人。元一仪也没有为难她,毕竟姨娘不好当。 让郑楚儿难以置信的是元一丽,从此竟变了副模样,可怜兮兮的。 这日,身体好转的元一仪,带着郑楚儿去参加一个救助孤儿的慈善活动。元一丽一路低眉顺眼,像个可怜的童养媳,跟在她们俩人身后。 “这就是荥阳来的郑女郎,好娇贵。” “贵得连元氏的庶女,在她面前只敢低着头。” “一丽,你抬着头好不好?别让外人以为楚儿和我欺负你似的。” “阿姊,妹妹羞于见人。”元一丽小声道。 在为孤儿捐赠时,元一仪捐赠了五百两银子,引来了牙酸的人磨牙。 郑楚儿也捐了一对耳坠。 站在旁边的元一丽,第一个做出了不该有的表情。 “切,这么小气,只捐一对耳坠。”下面的人,随着元一丽的示范,窃窃私语。 “不是听说荥阳郑氏,是高门大户吗?怎么出来的嫡女,出手这么寒酸?” “楚儿表姊,你从荥阳带来的衣裳和首饰,装了整整一马车,你那么有钱,怎么只捐一小对耳环?” 元一丽的声音,忽然大了几分。 在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中,负责鉴定捐赠物的人,却傻了眼。 “价值?” 鉴定的师傅,不知该怎样向记录捐赠款项的人报价。 这对猫儿石耳坠,绿中透着金,在阳光下,变幻着神秘的色彩,鉴定的师傅,今日算开了眼界。 有生之年,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顶级猫儿石了。 “一对猫儿石耳坠,价格………价值连城。” “猫儿石?” 下面的人一听,刚才奚落人的嘴脸,一下子绿得跟猫儿石的萤光似的。 脸色最难看的,当数元一丽。 “荥阳郑氏的嫡女,出手真阔绰。”有人叹道,自愧不如。 在人们的羡慕的目光中,元一丽唯唯诺诺站在了捐款箱前。 “各位,一丽虽然住在广阳郡公府,但身份卑微,没有多余的零花钱,也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首饰,只有靠一双勤劳的手,为这些孤儿,亲手缝制了些小衣衫。” 热闹的捐款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各种声音嗡嗡的响了起来,全是指责元一仪不把庶妹当人看待,更有甚者,指着郑楚儿说: “去年见这个庶女,还佩戴着首饰,如今这个荥阳郑家的女郎来了,庶女的首饰被她抢夺了?” “看不出,荥阳郑家,竟养出这种娇纵的女儿。” 自己夸自己勤劳的双手?郑楚儿差点被噎着。 不远处的楼阁上,一方案几前,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静静的看着下面。 两个公子都优雅贵气,其中一个手持银丝牙骨扇,轻轻的扇着,绝世芳华若隐若现。 另外一个,望着下面这出好戏,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些难听的声音,他们听到清楚,想看看下面的人,怎样应付。 “咳咳。” 郑楚儿咳了声,交代了翠柳几句后,然后慢慢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本薄薄的账簿。 元一丽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 第6章拔出毒瘤(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我想娶你,我的小楚儿………” 韩勃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郑楚儿一巴掌。 “我可是许了人家了,你敢对我不敬,我未婚夫家的权势,足以把你下油锅。” 韩勃尔被吓得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嘿,骗我,我可是调查清楚了,你还未婚配。” “韩勃尔,你可是我叔,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郑楚儿感到,前世的劫难,又在重演。 “叔什么叔,我阿姊又不是你的亲姨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韩勃尔,两世都不放过自己,是啊,对这个财狼,叔什么叔? 想到这里,郑楚儿广袖下的小手,紧握着一把匕首,用力对着韩勃尔的下身捅去。 韩勃尔一声惨叫,两只手捂住了下身,郑楚儿转身就往外跑,可没跑几步,就被韩勃尔扑倒在地。 郑楚儿拼命抓着门槛不放,怎奈郑楚儿这点小力气,被韩勃儿抓着脚,倒拖着回去。 地上,留下了两行郑楚儿的手指血印。 “韩勃尔,我父兄会要了你的命的。” 韩勃尔停了一下手,那位前国子祭酒,他是见过的,但事情都到这个分上了,不如先斩后奏。 “要是你已是我的人,岳父大人会舍得要我的命,让他的女儿守寡吗?” 韩勃尔恬不知耻的说着,已经从后面爬了上来。 “翠柳,我在这里,在这里。” 随着郑楚儿的喊声,韩勃尔的大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在佛堂呢?我那两个兄弟,会在门外告诉翠柳,说我们离开了别院,到我的将军府去了。” 郑楚儿一听,狠狠一嘴咬下,韩勃尔痛得放开了手。 “翠柳,翠………” 当韩勃尔再次捂住郑楚儿的嘴时,一根柴棍,划过郑楚儿的头顶。 翠柳手中的棍子弹飞时,韩勃尔的一只眼镜,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翠柳扶起郑楚儿时,元府和京畿府的人,都涌进了佛堂。 “女郎,翠柳来晚了。” 郑楚儿知道,翠柳已经跑得够快了,一边是马车去通知,一边是人跑着去报案,两边的人同时来到,这种事,只有翠柳做得到。 韩勃尔被元府的人,踩在地上,打够后,京畿府的人才把人带走。 没有多长时间,韩勃尔所犯的事,便都调查清楚。 十年前,那桩元家老窖酒八人死亡事件,原来就是韩勃尔一手炮制的。 韩勃尔利用广阳王元湛刚刚薨逝,而当时的大丞相高欢,又对元府虎视眈眈,元家有事都不敢找官府论断。 于是,韩勃尔找了八具饿死的尸体,纠结他的狐朋狗友,冒充死者家属,上门来闹。 当时元府为了息事宁人,生生出了近三十万两银子了断。 那些银子,韩勃尔只拿出几百两分给那些人,剩余的,花钱买了官,置办了几处豪宅,娶了一房又一房娇妻。 而强娶来的娇妻,他一点也不知道疼惜,生生被他活活折磨死,还有两个妾室,一共五条人命。 这个韩勃尔,晚上以折磨妻子为乐,有的人家,虽有证据,但因韩勃尔是司州牧手下的将军,都敢怒不敢言。 这次京畿府的人,现场亲自目睹了韩勃尔的兽行,抓起来一用刑,两次毒酒事件就浮出了水面。 “楚儿,你不该只身犯险。” 元一仪知道实情后,后怕得不得了。 “表姊,那韩勃尔是司州牧下面的将军,我即使发现十年前,元家老窖酒事件有疑点,事隔多年,又没有实际的凭证,报案后,人家都不会立案。 所以,当韩勃尔第二次以酒有问题,想借此让我就范时,我让翠柳去京畿府报案,让京畿府的人,抓他的现行,带回去审问,才会挖出了他以前做的坏事。” 韩勃尔事件,最后连他买官的上司,都被牵连。 现今的司州牧元韶,知道当今陛下反腐倡廉,最见不得买官卖官,哪会为韩勃尔说句话? 何况,韩勃尔害的是元韶的同宗,一个萝卜带出泥,不同阵线的人,趁机被清洗出去。 韩勃尔这颗毒瘤终于拔除,被判秋后问斩。 韩勃尔用诈骗得来的钱财,购买的豪宅,统统判还了元府,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元府那被讹去的三十万两银子,因为豪宅这些年的升值,价值不低。 “元府的钱,终于连本带利的回来了。” 郑楚儿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仲孙伯看着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女郎,你在邺城,是不是认识地位尊贵的人?” “没有呀?” 郑楚儿不知道仲孙伯为什么这样问,反正元府的钱回来了,元一仪俩人一高兴,对禁足的元一丽,也宽容了些,放她出来。 “若她胆敢翻出什么风浪,我便不客气了。” “放心,楚儿,钱是不敢让她沾手了,桃子和柳三一日抓不到,我对她也不放心。” 但元叔公和几个元氏宗亲,还是专门为元一丽的事,来了一趟元府。 “一仪,不管怎样,一丽仍然是你们的妹妹,你们俩个女孩,可不能让人说我们元氏情亲寡淡,手足薄凉,希望你们以后,仍然善待这个小妹。” 元叔公的话,任谁都不好反驳。 韩勃尔的事,让四姨娘这些年来昂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小心做人。元一仪也没有为难她,毕竟姨娘不好当。 让郑楚儿难以置信的是元一丽,从此竟变了副模样,可怜兮兮的。 这日,身体好转的元一仪,带着郑楚儿去参加一个救助孤儿的慈善活动。元一丽一路低眉顺眼,像个可怜的童养媳,跟在她们俩人身后。 “这就是荥阳来的郑女郎,好娇贵。” “贵得连元氏的庶女,在她面前只敢低着头。” “一丽,你抬着头好不好?别让外人以为楚儿和我欺负你似的。” “阿姊,妹妹羞于见人。”元一丽小声道。 在为孤儿捐赠时,元一仪捐赠了五百两银子,引来了牙酸的人磨牙。 郑楚儿也捐了一对耳坠。 站在旁边的元一丽,第一个做出了不该有的表情。 “切,这么小气,只捐一对耳坠。”下面的人,随着元一丽的示范,窃窃私语。 “不是听说荥阳郑氏,是高门大户吗?怎么出来的嫡女,出手这么寒酸?” “楚儿表姊,你从荥阳带来的衣裳和首饰,装了整整一马车,你那么有钱,怎么只捐一小对耳环?” 元一丽的声音,忽然大了几分。 在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中,负责鉴定捐赠物的人,却傻了眼。 “价值?” 鉴定的师傅,不知该怎样向记录捐赠款项的人报价。 这对猫儿石耳坠,绿中透着金,在阳光下,变幻着神秘的色彩,鉴定的师傅,今日算开了眼界。 有生之年,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顶级猫儿石了。 “一对猫儿石耳坠,价格………价值连城。” “猫儿石?” 下面的人一听,刚才奚落人的嘴脸,一下子绿得跟猫儿石的萤光似的。 脸色最难看的,当数元一丽。 “荥阳郑氏的嫡女,出手真阔绰。”有人叹道,自愧不如。 在人们的羡慕的目光中,元一丽唯唯诺诺站在了捐款箱前。 “各位,一丽虽然住在广阳郡公府,但身份卑微,没有多余的零花钱,也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首饰,只有靠一双勤劳的手,为这些孤儿,亲手缝制了些小衣衫。” 热闹的捐款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各种声音嗡嗡的响了起来,全是指责元一仪不把庶妹当人看待,更有甚者,指着郑楚儿说: “去年见这个庶女,还佩戴着首饰,如今这个荥阳郑家的女郎来了,庶女的首饰被她抢夺了?” “看不出,荥阳郑家,竟养出这种娇纵的女儿。” 自己夸自己勤劳的双手?郑楚儿差点被噎着。 不远处的楼阁上,一方案几前,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静静的看着下面。 两个公子都优雅贵气,其中一个手持银丝牙骨扇,轻轻的扇着,绝世芳华若隐若现。 另外一个,望着下面这出好戏,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些难听的声音,他们听到清楚,想看看下面的人,怎样应付。 “咳咳。” 郑楚儿咳了声,交代了翠柳几句后,然后慢慢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本薄薄的账簿。 元一丽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 第7章警告(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章拔出毒瘤(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章拔出毒瘤(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我想娶你,我的小楚儿………” 韩勃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郑楚儿一巴掌。 “我可是许了人家了,你敢对我不敬,我未婚夫家的权势,足以把你下油锅。” 韩勃尔被吓得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嘿,骗我,我可是调查清楚了,你还未婚配。” “韩勃尔,你可是我叔,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郑楚儿感到,前世的劫难,又在重演。 “叔什么叔,我阿姊又不是你的亲姨母,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韩勃尔,两世都不放过自己,是啊,对这个财狼,叔什么叔? 想到这里,郑楚儿广袖下的小手,紧握着一把匕首,用力对着韩勃尔的下身捅去。 韩勃尔一声惨叫,两只手捂住了下身,郑楚儿转身就往外跑,可没跑几步,就被韩勃尔扑倒在地。 郑楚儿拼命抓着门槛不放,怎奈郑楚儿这点小力气,被韩勃儿抓着脚,倒拖着回去。 地上,留下了两行郑楚儿的手指血印。 “韩勃尔,我父兄会要了你的命的。” 韩勃尔停了一下手,那位前国子祭酒,他是见过的,但事情都到这个分上了,不如先斩后奏。 “要是你已是我的人,岳父大人会舍得要我的命,让他的女儿守寡吗?” 韩勃尔恬不知耻的说着,已经从后面爬了上来。 “翠柳,我在这里,在这里。” 随着郑楚儿的喊声,韩勃尔的大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在佛堂呢?我那两个兄弟,会在门外告诉翠柳,说我们离开了别院,到我的将军府去了。” 郑楚儿一听,狠狠一嘴咬下,韩勃尔痛得放开了手。 “翠柳,翠………” 当韩勃尔再次捂住郑楚儿的嘴时,一根柴棍,划过郑楚儿的头顶。 翠柳手中的棍子弹飞时,韩勃尔的一只眼镜,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翠柳扶起郑楚儿时,元府和京畿府的人,都涌进了佛堂。 “女郎,翠柳来晚了。” 郑楚儿知道,翠柳已经跑得够快了,一边是马车去通知,一边是人跑着去报案,两边的人同时来到,这种事,只有翠柳做得到。 韩勃尔被元府的人,踩在地上,打够后,京畿府的人才把人带走。 没有多长时间,韩勃尔所犯的事,便都调查清楚。 十年前,那桩元家老窖酒八人死亡事件,原来就是韩勃尔一手炮制的。 韩勃尔利用广阳王元湛刚刚薨逝,而当时的大丞相高欢,又对元府虎视眈眈,元家有事都不敢找官府论断。 于是,韩勃尔找了八具饿死的尸体,纠结他的狐朋狗友,冒充死者家属,上门来闹。 当时元府为了息事宁人,生生出了近三十万两银子了断。 那些银子,韩勃尔只拿出几百两分给那些人,剩余的,花钱买了官,置办了几处豪宅,娶了一房又一房娇妻。 而强娶来的娇妻,他一点也不知道疼惜,生生被他活活折磨死,还有两个妾室,一共五条人命。 这个韩勃尔,晚上以折磨妻子为乐,有的人家,虽有证据,但因韩勃尔是司州牧手下的将军,都敢怒不敢言。 这次京畿府的人,现场亲自目睹了韩勃尔的兽行,抓起来一用刑,两次毒酒事件就浮出了水面。 “楚儿,你不该只身犯险。” 元一仪知道实情后,后怕得不得了。 “表姊,那韩勃尔是司州牧下面的将军,我即使发现十年前,元家老窖酒事件有疑点,事隔多年,又没有实际的凭证,报案后,人家都不会立案。 所以,当韩勃尔第二次以酒有问题,想借此让我就范时,我让翠柳去京畿府报案,让京畿府的人,抓他的现行,带回去审问,才会挖出了他以前做的坏事。” 韩勃尔事件,最后连他买官的上司,都被牵连。 现今的司州牧元韶,知道当今陛下反腐倡廉,最见不得买官卖官,哪会为韩勃尔说句话? 何况,韩勃尔害的是元韶的同宗,一个萝卜带出泥,不同阵线的人,趁机被清洗出去。 韩勃尔这颗毒瘤终于拔除,被判秋后问斩。 韩勃尔用诈骗得来的钱财,购买的豪宅,统统判还了元府,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元府那被讹去的三十万两银子,因为豪宅这些年的升值,价值不低。 “元府的钱,终于连本带利的回来了。” 郑楚儿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仲孙伯看着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女郎,你在邺城,是不是认识地位尊贵的人?” “没有呀?” 郑楚儿不知道仲孙伯为什么这样问,反正元府的钱回来了,元一仪俩人一高兴,对禁足的元一丽,也宽容了些,放她出来。 “若她胆敢翻出什么风浪,我便不客气了。” “放心,楚儿,钱是不敢让她沾手了,桃子和柳三一日抓不到,我对她也不放心。” 但元叔公和几个元氏宗亲,还是专门为元一丽的事,来了一趟元府。 “一仪,不管怎样,一丽仍然是你们的妹妹,你们俩个女孩,可不能让人说我们元氏情亲寡淡,手足薄凉,希望你们以后,仍然善待这个小妹。” 元叔公的话,任谁都不好反驳。 韩勃尔的事,让四姨娘这些年来昂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小心做人。元一仪也没有为难她,毕竟姨娘不好当。 让郑楚儿难以置信的是元一丽,从此竟变了副模样,可怜兮兮的。 这日,身体好转的元一仪,带着郑楚儿去参加一个救助孤儿的慈善活动。元一丽一路低眉顺眼,像个可怜的童养媳,跟在她们俩人身后。 “这就是荥阳来的郑女郎,好娇贵。” “贵得连元氏的庶女,在她面前只敢低着头。” “一丽,你抬着头好不好?别让外人以为楚儿和我欺负你似的。” “阿姊,妹妹羞于见人。”元一丽小声道。 在为孤儿捐赠时,元一仪捐赠了五百两银子,引来了牙酸的人磨牙。 郑楚儿也捐了一对耳坠。 站在旁边的元一丽,第一个做出了不该有的表情。 “切,这么小气,只捐一对耳坠。”下面的人,随着元一丽的示范,窃窃私语。 “不是听说荥阳郑氏,是高门大户吗?怎么出来的嫡女,出手这么寒酸?” “楚儿表姊,你从荥阳带来的衣裳和首饰,装了整整一马车,你那么有钱,怎么只捐一小对耳环?” 元一丽的声音,忽然大了几分。 在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中,负责鉴定捐赠物的人,却傻了眼。 “价值?” 鉴定的师傅,不知该怎样向记录捐赠款项的人报价。 这对猫儿石耳坠,绿中透着金,在阳光下,变幻着神秘的色彩,鉴定的师傅,今日算开了眼界。 有生之年,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顶级猫儿石了。 “一对猫儿石耳坠,价格………价值连城。” “猫儿石?” 下面的人一听,刚才奚落人的嘴脸,一下子绿得跟猫儿石的萤光似的。 脸色最难看的,当数元一丽。 “荥阳郑氏的嫡女,出手真阔绰。”有人叹道,自愧不如。 在人们的羡慕的目光中,元一丽唯唯诺诺站在了捐款箱前。 “各位,一丽虽然住在广阳郡公府,但身份卑微,没有多余的零花钱,也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首饰,只有靠一双勤劳的手,为这些孤儿,亲手缝制了些小衣衫。” 热闹的捐款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各种声音嗡嗡的响了起来,全是指责元一仪不把庶妹当人看待,更有甚者,指着郑楚儿说: “去年见这个庶女,还佩戴着首饰,如今这个荥阳郑家的女郎来了,庶女的首饰被她抢夺了?” “看不出,荥阳郑家,竟养出这种娇纵的女儿。” 自己夸自己勤劳的双手?郑楚儿差点被噎着。 不远处的楼阁上,一方案几前,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静静的看着下面。 两个公子都优雅贵气,其中一个手持银丝牙骨扇,轻轻的扇着,绝世芳华若隐若现。 另外一个,望着下面这出好戏,嘴角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些难听的声音,他们听到清楚,想看看下面的人,怎样应付。 “咳咳。” 郑楚儿咳了声,交代了翠柳几句后,然后慢慢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本薄薄的账簿。 元一丽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 第7章警告(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7章警告(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元一丽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 “一丽,这是你管的账,以前广阳郡公府,那些闹市的房租收入,还有自己在市区做的买卖,每年的进账,都在纹银一千两以上。” 郑楚儿说到这,环视了下全场,接着说道: “自从你负责后那块后,这近两年的收入,是越来越递减了。” 郑楚儿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元一丽,如果元一丽知趣,接下来的话,她也就不说了。 结果,元一丽一下子哭了起来。 “楚儿表姊,你好狠心,你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贪污自家的钱吗?” 元一丽说到这里,可怜的小脸上,泪流满面。 下面的人,风向马上又转了。 望着委屈的元一丽,有的人便把厌恶的目光,停在郑楚儿身上,尤其停在她那张脸上。 元一仪此时倒镇静得很,看着郑楚儿不说话,两日前,仲孙伯要在府中公开元一丽的事,还是郑楚儿给拦下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贪污自家的钱?” 郑楚儿说着,又看了眼下面,才微笑着说: “你是说,是有人耍赖不交付房租,不付贸易款项?” “这两年来,生意难做,难道表姊你不知?” 台下有的人,也有管家的,不觉点头,这个郑氏的嫡女,恐怕是只知道吃穿玩,哪知道这年头,挣钱不容易? 郑楚儿不理会哪些幸灾乐祸的人,向远处招招手。 “请度支员外郎,和鸿胪寺卿家的女郎上来一趟,我表妹的账本上,没有你们两家的房租和货款。” 郑楚儿觉得有点幸运,两个大主顾都在这里。 “什么?” “好啊,元一丽,你个小贱人,你敢说我家没有过清货款?” 能掌家的女郎,哪个是吃素的? 这两个女的,本来还躲在阴凉下看热闹,不想屎盆子就扣到了她们头上。 “元一丽,小白眼狼,你亲自写的收据,按的手印,我可保管着呢,再说,还有人证,你敢抵赖?” “你收了钱不上交,还敢在这里装可怜?” “不知贪了多少钱,还说没有多余的零花钱。” “两位女郎,你们的钱肯定是交了,她贪起来的那么多钱,我们也会查清楚的。” 元一丽听到这里,脸色白中泛绿,想钻地,又无洞。 此时,翠柳骑马赶来,马背上驮着两个精致的箱子。 翠柳把那两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大大小小的首饰盒。 “元一丽,这些是你的首饰吗?” “不………不是,我哪有这些首饰?” “好,不是你的就行,那就全捐了吧。” “你?”元一丽被气得眼冒金星,这些首饰可是她喜欢的宝贝。 所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两箱首饰,终究没有全捐,郑楚儿只让翠柳捐了一部分,剩余的,要补元一丽的亏空。 望着下面的这出戏,楼阁上的两个公子,看得眉梢都翘了起来。 回到元府后,在元一丽的屋里,搜了出了一部分银子。 但谁也没有想到,元一丽却跑到了外面罚跪。 “阿姊,表姊,给一丽一条活路吧,一丽以后不敢了,可怜可怜一丽吧。” 元一丽流着泪,哀求着,人见犹怜,很快就吸引了许多路人来围观。 元一仪气得赶紧出去扶她,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亲姊姊不给她活路呢。 “姊姊不答应,一丽就长跪不起了。” 马上,有人对着元一仪指指点点的。 “真可怜,庶妹被嫡女不容。” “庶女被嫡女赶到外面,不准进家门。” 难听的话,不停的传来,急得元一仪差点跪下来求元一丽。 “你起来,姊姊原谅你。” 等到郑楚儿知道情况后,元一丽已免除了所有的责罚,只到佛堂抄了一夜的经书。 “她可真拿捏得准表姊。” “女郎你是不知道,大女郎的脸,都被臊红了。” “不过两姊妹确实可怜,从小就没了父母的疼爱。”翠柳都可怜元一丽了。 “从小没有了父母的人,何止她们,还有那些需要我们捐赠救助的孤儿。” 郑楚儿还想到了高长恭,她的四郎,更是出生后,都不知道娘亲是谁,他父亲高澄被刺死时,他也才七岁。 “女郎,想些什么呢?” “不告诉你。” 翠柳伸伸舌头,自家女郎总是小孩子脾气。 “不告诉就算了,婢子陪女郎出去散散心?” “不了,我还要陪表姊去看元家老窖的销售情况,你就留在府中,等仲孙伯的药煎好了,你端过去给他。” 午膳后,郑楚儿和元一仪出了府。 罗峰街元家老窖酒,销量不错,久病初愈的元一仪,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楚儿,全靠你这段时间打理,元家老窖酒的销量,才没有受到影响。” “韩勃尔被判后,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敢来打元家老窖酒的主意了。” 俩姊妹乘着牛车,软声细语的说着,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像幽灵一样,跟在她们后面。 牛车转弯到一处人流少的路上,一辆马车突然从后面围了上来,差点和广阳郡公府的牛车相撞。 牛车后面,嘚嘚的马蹄声传来。 郑楚儿跳下牛车,看到了那个一身灰色锦袍的身影,向她肆意奔来。 元一仪眼看那匹黑壮的马,就要冲到郑楚儿面前,正要惊叫楚儿闪开。 突然黑马前蹄一跪,马上之人被摔了下来。 一个狗扑屎,一个长得邪魅的男子,趴在了郑楚儿前面。 看着这狂狷的公子哥,被摔得呲牙咧嘴的,元一仪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忙拉着郑楚儿上了牛车,速速了回府。 摔趴在地上的尔朱文略,在地上趴了好一会,疼痛才缓解一些,由人扶了起来。 看着黑马前腿上的那支箭,尔朱文略眼眸阴沉的一缩,拔出配刀,一拐一拐的向马走去。 “梁郡王,这可是日行六百里的宝马。” 后面赶来的仆从,话都没有说完,尔朱文略已举起了手中的刀。 一下接着一下,捅在了那匹马的脖子上,可怜一匹宝马,望着残忍的主人,至死都睁着一双流泪的眼睛。 拔下马腿上的箭,尔朱文略死死的看了一眼,猜不出,在邺城,还有谁敢射他的马? 除了高家的人,邺城的勋贵,哪怕是陛下宠信的大臣,许多人,见了他都绕着路走。 因为他持有神武帝高欢赐予的免死铁劵,高欢临终前,还留下遗言,一块免死铁劵,可免十死。 “拿着,查出是谁的箭,我灭他三族。” 尔朱文略狂妄的说罢,夺过一个仆从的马,跨马上去,直奔护国寺。 护国寺内,一个四十多岁的带发修行女子,傲然坐在寺内一偏殿,见尔朱文略头也破了,嘴也肿了,心疼道: “文略,你怎么了?” 尔朱文略听到长姊的问话,也不掩饰,直接对他的长姊道: “阿姊,我看上了一个女孩。” 想到自己的小弟,未到十岁就袭爵梁郡王,如今仪表堂堂,富甲一方,便傲慢道: “看上就娶进来,不过先带来我瞧瞧,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有幸成为我尔朱家的儿媳。” …………… 郑楚儿和元一仪回到广阳郡公府后,越想越感到不对。 那个摔趴在她脚下的人,尽管摔得鼻青脸肿,但她还是认出了他,那个人,就是前世纠缠了她很久的梁郡王——尔朱文略。 “想不到,这一世,还是撞见了他。” “表姊,我想去拜访一位老人。”郑楚儿要想法自救。 “楚儿你想去拜见谁?需要我陪你去吗?” “一个德高望重的郑氏宗亲。” 郑楚儿刚说到这里,就听外面人声喧哗。 “大女郎,彭城太妃请郑女郎去护国寺一趟。” “彭城太妃?她不是在晋阳吗?” 郑楚儿看到了元一仪的担心。 “表姊不要担心,楚儿去去就回。” 是祸躲不掉,逃避也无济于事。 在护国寺内,郑楚儿见到了尔朱氏。 尔朱氏看到郑楚儿被带进来,竟站着,不下跪,便傲慢道: “见了人,都不会跪拜吗?” “请问你是哪一个?楚儿不认识。” 第8章尔朱氏(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8章尔朱氏(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请问你是哪一个?楚儿不认识。” 郑楚儿扬起了天真的小脸,眨巴着眼睛问。 尔朱氏一噎。 尔朱氏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见了仪态万方的她,竟不敬怕? 亏她还特意换下尼姑的素衣,穿上了曾经在皇宫中穿的华丽凤袍。 “咳咳。” 伺候在旁边的婢女,咳嗽一声,厉声提醒: “上面这位,就是彭城太妃。” “哼”,尔朱氏冷哼一声,杏眼冷冷的端详着自己修剪得体的指甲,静等面前的人跪下。 “见过师太。” 郑楚儿站着行完礼,放下了抬起的右手。 “你?” 看着尔朱氏的脸,气得红中带紫,连旁边的奴婢都吓得不敢动了。 郑楚儿心里笑道:一个嫁三次男人,两次出家,仍然不知收敛的女人,还想摆什么太妃的架子? 前世,郑楚儿以晚辈之礼拜见,可这位前丞相高欢的妾室,竟半日不叫她起来,让她长跪在地上受人笑话,后来,才施舍似的让她起来,叫她端茶近身伺候。 最后甚至说,她做主了,允许郑楚儿嫁给她的兄弟尔朱文略,为妾。 郑楚儿现已经明白,不是每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值得尊敬。 “怎么了,难道我认错人了?面前这位,不就是武定年间出家为尼的师太吗?” 尔朱氏一听,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好发作,因为郑楚儿说的没错。 这个尔朱氏,虽然嫁的三个男人,有两个是皇帝,最后一个也被当今陛下尊为神武帝,但嫁来嫁去,都没有教训。 熟悉历史的郑楚儿知道,尔朱氏初为魏孝明帝元诩的嫔妃。 但孝明帝喜欢的是潘冲华,在强势的婆婆胡太后面前,她在宫中,卑微得像一粒尘埃,入宫四年都未有一儿半女。 后来孝明帝被他母后毒死,尔朱氏的父亲尔朱荣趁机起兵,拥立元子攸为帝,是为孝庄帝。 出家为尼的尔朱氏,被他父亲接来当了孝庄帝的皇后。 仗着父亲的权势,这个尔朱氏马上娇纵不堪,得不得就呵斥皇帝,说天子是她家立的,你还敢和其他嫔妃亲近? 结果尔朱氏眼中的窝囊皇帝,一刀捅死了她的父亲。 后来,她的新生儿子,被她堂兄尔朱兆摔死,孝庄帝被缢杀,尔朱氏又嫁给灭了她尔朱家族的高欢为妾。 可笑的是,为了和一个十四岁的蠕蠕公主争宠,尔朱氏竟要挟高欢,说要出家。 结果尔朱氏没有想到,高欢一听,爽快的答应了,建了一座寺庙,让她出家为尼。 所以,郑楚儿叫这个尔朱氏为师太,合情合理。 “你是哪家的女孩,竟这样不知礼数?” 尔朱氏或许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自己确实是个尼姑,但尼姑嘛,又穿得花团锦簇,有点不伦不类。 但仗着高欢曾经的宠爱,哪能在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怒道: “哪家的女孩,快报上名来。” 郑楚儿没有被面前的人唬住,脆声道: “小女子来自荥阳郑氏,自幼就识得礼数,不知师太认为我哪里越礼了?” “这………”尔朱氏被问住。 偏殿里竟一下子没了声响,只有盘香的青烟,袅袅在殿内飘散。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有脚步声,一步步的从郑楚儿后面传来。 “原来是荥阳郑家的。” 郑楚儿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已坚强的没有向尔朱氏下跪,也不会被这个手持免死铁劵的人吓趴。 “是,小女子来自荥阳郑氏。” 郑楚儿说着,睨了一眼走到她面前的尔朱文略,高傲的扬起了头,不再看此人一眼。 前世,因为郑楚儿端着大家闺秀的举止,温雅娴婌的站着,反而让这个尔朱文略,在她面前肆意的打量,就像打量待价而沽的物品一样。 见郑楚儿小脸微扬,目不斜视的望着屋梁,尔朱文略干咳了一声。 “可以。” 尔朱氏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向来只有女方高攀自家,哪用得着你觍着脸皮去套近乎? 想到此,尔朱氏冷声道: “这是我的兄弟,梁郡王。” 尔朱氏把梁郡王三个字咬的很重,好像整个大齐,只有这个王一样。 “师太没有必要向我介绍你的家人,我们素昧平生。” 尔朱氏一听,本来也算端庄的脸,气得差点变了形。 “你不要不知好歹,若不是我的兄弟看上你,你会有机会站在我面前?” 郑楚儿差点气乐。 为了不给广阳郡公府惹麻烦,她才来会会这个尔朱氏,倒成了这个女人的恩赐了? “对不起,师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婚事,自有我的父母做主,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吧?” 缓了一口气,郑楚儿接着说: “我以为是哪家夫人请我来护国寺听禅,所以才来到这里,并没有接受你的邀请。” 郑楚儿说完,又抬起一只手来,行了个礼道: “师太,我还要去正殿敬三炷香。” 郑楚儿说完,不理会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的尔朱氏,就要离开。 “哎,这就要走?” 尔朱文略说着,眼角挂着邪魅的笑,走了过来,挡住了郑楚儿的去路。 “不陪我聊会天?” 郑楚儿就当没有听到,一转身,脚步急急的向殿外走去。 可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尔朱文略手伸就想来拽她。 “这是寺院,请你自重,难道你想在皇家寺院,非礼女香客吗?” 郑楚儿已经走到殿门口,她的喊声,引来了其他香客的注意。 郑楚儿庆幸自己有了外人的注意,这样就可以摆脱尔朱文略纠缠。 可没有想到,当那些香客,看到是尔朱文略后,便当作没有看到一样,转头慌忙离开。 郑楚儿一看,气得小脸都变了色,难道皇城内,个个都怕这个手持免死铁劵的人? 尔朱文略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在即将抓到郑楚儿的瞬间,忽听一声惨叫。 一支箭,正正的射在了尔朱文略的手上。 “怎么了,文略?” 尔朱氏听到尔朱文略的惨叫声,慌忙奔了过来,一看她兄弟手上的箭,叫道: “谁?谁敢刺杀皇亲?” 见没有人理会她,尔朱氏又转身指着郑楚儿叫道: “就是因为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的兄弟才会受了伤,我………” 尔朱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携着冷风,直射过来,尔朱氏一声尖叫,吓得瘫软在地上。 在尔朱氏的尖叫声中,郑楚儿快速的走出了护国寺,上了广阳郡公府来接她的马车。 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身影,站在护国寺外,久久的凝望着,直到郑楚儿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 这一世,自己已经毫不客气的表明了态度,郑楚儿以为,尔朱文略,此后,再也不会来纠缠她了。 但三日后,元府突然来了一人,带着礼物,说是要见广阳郡公府的当家人。 元一仪在正堂见了这个女人。 “受彭城太妃委托,来为太妃的兄弟梁郡王,讨要荥阳郑家女郎的生辰八字。” 元一仪一听,呼吸气结,郑楚儿在护国寺的遭遇,还没有完? 欺负人么?不敢去荥阳提亲,跑到这里来了? 欺负元氏宗室,现在正被高氏压制着么? “这位伐柯,楚儿只是我表妹,她的生辰八字,我不知道。” 伐柯一愣,没有想到元一仪回答得这么干脆。 “元女郎,郑家和尔朱家联姻,对广阳郡公府有好处。” “好处?那梁郡王已有一妻五妾,我的表妹,乃堂堂荥阳郑氏的嫡女,难不成让我表妹去做妾?这种好处,不要。” “好像梁郡王看上的女子,没有得不到的。” 伐柯没有想到,她在十多岁的元氏孤女面前,也能栽跟斗?遂丢下一句话,站起来就想走。 “慢着,拿着你的东西再走。” 郑楚儿走出来,把那些礼物,砸还了这个伐柯。 “请告诉师太,我自小就许配了人家,让师太替她兄弟另觅良配。” “送客。” 元一仪话音刚落,翠柳就要来揪这个伐柯的衣领,在护国寺欺负她家女郎一个人,她正憋屈呢。 “好,你们等着………” 伐柯慌忙的离开了元府,在门口,一个没站稳,自己被自己的脚绊倒,摔得四仰八叉。 第8章尔朱氏(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8章尔朱氏(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请问你是哪一个?楚儿不认识。” 郑楚儿扬起了天真的小脸,眨巴着眼睛问。 尔朱氏一噎。 尔朱氏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见了仪态万方的她,竟不敬怕? 亏她还特意换下尼姑的素衣,穿上了曾经在皇宫中穿的华丽凤袍。 “咳咳。” 伺候在旁边的婢女,咳嗽一声,厉声提醒: “上面这位,就是彭城太妃。” “哼”,尔朱氏冷哼一声,杏眼冷冷的端详着自己修剪得体的指甲,静等面前的人跪下。 “见过师太。” 郑楚儿站着行完礼,放下了抬起的右手。 “你?” 看着尔朱氏的脸,气得红中带紫,连旁边的奴婢都吓得不敢动了。 郑楚儿心里笑道:一个嫁三次男人,两次出家,仍然不知收敛的女人,还想摆什么太妃的架子? 前世,郑楚儿以晚辈之礼拜见,可这位前丞相高欢的妾室,竟半日不叫她起来,让她长跪在地上受人笑话,后来,才施舍似的让她起来,叫她端茶近身伺候。 最后甚至说,她做主了,允许郑楚儿嫁给她的兄弟尔朱文略,为妾。 郑楚儿现已经明白,不是每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值得尊敬。 “怎么了,难道我认错人了?面前这位,不就是武定年间出家为尼的师太吗?” 尔朱氏一听,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好发作,因为郑楚儿说的没错。 这个尔朱氏,虽然嫁的三个男人,有两个是皇帝,最后一个也被当今陛下尊为神武帝,但嫁来嫁去,都没有教训。 熟悉历史的郑楚儿知道,尔朱氏初为魏孝明帝元诩的嫔妃。 但孝明帝喜欢的是潘冲华,在强势的婆婆胡太后面前,她在宫中,卑微得像一粒尘埃,入宫四年都未有一儿半女。 后来孝明帝被他母后毒死,尔朱氏的父亲尔朱荣趁机起兵,拥立元子攸为帝,是为孝庄帝。 出家为尼的尔朱氏,被他父亲接来当了孝庄帝的皇后。 仗着父亲的权势,这个尔朱氏马上娇纵不堪,得不得就呵斥皇帝,说天子是她家立的,你还敢和其他嫔妃亲近? 结果尔朱氏眼中的窝囊皇帝,一刀捅死了她的父亲。 后来,她的新生儿子,被她堂兄尔朱兆摔死,孝庄帝被缢杀,尔朱氏又嫁给灭了她尔朱家族的高欢为妾。 可笑的是,为了和一个十四岁的蠕蠕公主争宠,尔朱氏竟要挟高欢,说要出家。 结果尔朱氏没有想到,高欢一听,爽快的答应了,建了一座寺庙,让她出家为尼。 所以,郑楚儿叫这个尔朱氏为师太,合情合理。 “你是哪家的女孩,竟这样不知礼数?” 尔朱氏或许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自己确实是个尼姑,但尼姑嘛,又穿得花团锦簇,有点不伦不类。 但仗着高欢曾经的宠爱,哪能在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怒道: “哪家的女孩,快报上名来。” 郑楚儿没有被面前的人唬住,脆声道: “小女子来自荥阳郑氏,自幼就识得礼数,不知师太认为我哪里越礼了?” “这………”尔朱氏被问住。 偏殿里竟一下子没了声响,只有盘香的青烟,袅袅在殿内飘散。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有脚步声,一步步的从郑楚儿后面传来。 “原来是荥阳郑家的。” 郑楚儿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已坚强的没有向尔朱氏下跪,也不会被这个手持免死铁劵的人吓趴。 “是,小女子来自荥阳郑氏。” 郑楚儿说着,睨了一眼走到她面前的尔朱文略,高傲的扬起了头,不再看此人一眼。 前世,因为郑楚儿端着大家闺秀的举止,温雅娴婌的站着,反而让这个尔朱文略,在她面前肆意的打量,就像打量待价而沽的物品一样。 见郑楚儿小脸微扬,目不斜视的望着屋梁,尔朱文略干咳了一声。 “可以。” 尔朱氏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向来只有女方高攀自家,哪用得着你觍着脸皮去套近乎? 想到此,尔朱氏冷声道: “这是我的兄弟,梁郡王。” 尔朱氏把梁郡王三个字咬的很重,好像整个大齐,只有这个王一样。 “师太没有必要向我介绍你的家人,我们素昧平生。” 尔朱氏一听,本来也算端庄的脸,气得差点变了形。 “你不要不知好歹,若不是我的兄弟看上你,你会有机会站在我面前?” 郑楚儿差点气乐。 为了不给广阳郡公府惹麻烦,她才来会会这个尔朱氏,倒成了这个女人的恩赐了? “对不起,师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婚事,自有我的父母做主,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吧?” 缓了一口气,郑楚儿接着说: “我以为是哪家夫人请我来护国寺听禅,所以才来到这里,并没有接受你的邀请。” 郑楚儿说完,又抬起一只手来,行了个礼道: “师太,我还要去正殿敬三炷香。” 郑楚儿说完,不理会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的尔朱氏,就要离开。 “哎,这就要走?” 尔朱文略说着,眼角挂着邪魅的笑,走了过来,挡住了郑楚儿的去路。 “不陪我聊会天?” 郑楚儿就当没有听到,一转身,脚步急急的向殿外走去。 可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尔朱文略手伸就想来拽她。 “这是寺院,请你自重,难道你想在皇家寺院,非礼女香客吗?” 郑楚儿已经走到殿门口,她的喊声,引来了其他香客的注意。 郑楚儿庆幸自己有了外人的注意,这样就可以摆脱尔朱文略纠缠。 可没有想到,当那些香客,看到是尔朱文略后,便当作没有看到一样,转头慌忙离开。 郑楚儿一看,气得小脸都变了色,难道皇城内,个个都怕这个手持免死铁劵的人? 尔朱文略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在即将抓到郑楚儿的瞬间,忽听一声惨叫。 一支箭,正正的射在了尔朱文略的手上。 “怎么了,文略?” 尔朱氏听到尔朱文略的惨叫声,慌忙奔了过来,一看她兄弟手上的箭,叫道: “谁?谁敢刺杀皇亲?” 见没有人理会她,尔朱氏又转身指着郑楚儿叫道: “就是因为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的兄弟才会受了伤,我………” 尔朱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支箭,携着冷风,直射过来,尔朱氏一声尖叫,吓得瘫软在地上。 在尔朱氏的尖叫声中,郑楚儿快速的走出了护国寺,上了广阳郡公府来接她的马车。 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身影,站在护国寺外,久久的凝望着,直到郑楚儿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 这一世,自己已经毫不客气的表明了态度,郑楚儿以为,尔朱文略,此后,再也不会来纠缠她了。 但三日后,元府突然来了一人,带着礼物,说是要见广阳郡公府的当家人。 元一仪在正堂见了这个女人。 “受彭城太妃委托,来为太妃的兄弟梁郡王,讨要荥阳郑家女郎的生辰八字。” 元一仪一听,呼吸气结,郑楚儿在护国寺的遭遇,还没有完? 欺负人么?不敢去荥阳提亲,跑到这里来了? 欺负元氏宗室,现在正被高氏压制着么? “这位伐柯,楚儿只是我表妹,她的生辰八字,我不知道。” 伐柯一愣,没有想到元一仪回答得这么干脆。 “元女郎,郑家和尔朱家联姻,对广阳郡公府有好处。” “好处?那梁郡王已有一妻五妾,我的表妹,乃堂堂荥阳郑氏的嫡女,难不成让我表妹去做妾?这种好处,不要。” “好像梁郡王看上的女子,没有得不到的。” 伐柯没有想到,她在十多岁的元氏孤女面前,也能栽跟斗?遂丢下一句话,站起来就想走。 “慢着,拿着你的东西再走。” 郑楚儿走出来,把那些礼物,砸还了这个伐柯。 “请告诉师太,我自小就许配了人家,让师太替她兄弟另觅良配。” “送客。” 元一仪话音刚落,翠柳就要来揪这个伐柯的衣领,在护国寺欺负她家女郎一个人,她正憋屈呢。 “好,你们等着………” 伐柯慌忙的离开了元府,在门口,一个没站稳,自己被自己的脚绊倒,摔得四仰八叉。 第9章围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9章围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来要八字的伐柯离开后,元一仪望着郑楚儿,低声道: “楚儿,要不你回荥阳避避吧,八日后的皇家夏猎,我们三姊妹可都要参加,到时候,我怕你又被尔朱文略缠上。” “夏猎?” 郑楚儿很奇怪,从春秋时代开始,历代皇帝,都避开夏季狩猎,天气热不说,还会误伤了春季出生的幼兽稚禽。 “楚儿,当今陛下,异于常人。” “是啊,楚儿,要不你先回荥阳吧,你在这里,只会惹事。”元一丽看似是对郑楚儿好,却又夹针带棒。 “不,若尔朱家要找麻烦,我走到哪里,麻烦都不会消失。” 柳三和桃子还没有找到,高长恭生母的线索,此生也要替他寻找,楚儿怎么会害怕的逃回荥阳呢? 郑楚儿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连几代高氏的掌权者,都敬佩不已,或许,关键时候,他能护得自己周全。 那个人,就是郑氏宗亲的元老——郑述祖。 出生荥阳的郑述祖,算起来还是郑楚儿的同门叔祖,同时也是赵郡王高睿的岳丈。 郑述祖一生洁身自好,德行为世人风范,被当今陛下,拜为太子少师,这样的人,即便是尔朱家族,也忌惮三分。 在邺城一座古朴的大宅门口,郑楚儿递上了拜帖。 在下人的引导下,郑楚儿见到郑述祖。 七十多岁的郑述祖,面色红润,鹤发童颜,坐在正首,接受了郑楚儿的拜见。 “你的父亲,可安好?” “谢叔祖挂念,家父很好,家父也挂念叔祖呢。” 郑述祖点点头,他知道郑楚儿的父亲,贤达儒雅,但因和前朝的孝静帝走的太近,对当今陛下,有所抵触,不愿为高氏效力。 “你在邺城,若有难处,可来找叔祖。” “叔祖,楚儿现今就遇到一件难事呢,他们欺郑氏无人。” 在郑述祖的追问下,郑楚儿把尔朱文略和他姊姊的逼婚行为,一一说了出来。 郑述祖听完,气得拍书案。 “我郑氏嫡女,哪个不是王妃?他尔朱家族,竟敢想强娶我郑氏的女儿为妾?” 这种恶行,看来得让陛下知晓。 “你且回广阳郡公府,尔朱氏若再来纠缠你,让他们来找我。” 郑楚儿听了,欢欢喜喜的拜别了郑述祖,让表姊一个女儿家面对尔朱家,哪有让叔祖出面解气? 八日后,皇帝高洋亲率的狩猎活动,在南麓谷拉开了序幕。 元一仪猜的没错,尔朱文略,果然也在狩猎的人中间,特制的金创药,已经让他手上的箭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狂妄桀骜的身影走过来时,郑楚儿咬着唇,向郑述祖坐着喝茶的地方走去。 只是郑楚儿没有想到,尔朱文略会夺过一匹马,很快的骑到她面前,跳下马,把她堵在了岩石下面。 尔朱文略双手扶到岩石上,围住了郑楚儿,呼吸喷到了她的脸上。 当尔朱文略的整个身子,即将倾过来时,一支箭,从他的耳朵旁穿过,射到进了岩石里面。 “放开她。” 冷冽的声音传来时,尔朱文略哆嗦了一下。 “长恭?” 尔朱文略的心,不知为啥跳得厉害,护国寺里,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尔朱文略还心有余悸。 在尔朱文略的记忆中,高家四郎,从来不对女人感兴趣,是个禁欲的另类,今日是什么意思?尔朱文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放开她。” 仍是这句,没有多余的话,高长恭的手上并未拿着弓箭,只有一身白色猎装,在风中猎猎飘扬。 “宝贝,我以后再来找你………” 尔朱文略的话还未说完,高长恭的身影,已经到了郑楚儿面前,挡在了尔朱文略和她中间。 郑楚儿闻到熟悉的气息,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发现情况的元一仪,慌忙跑过来,拉走了郑楚儿。 “长恭,想比试一下吗?” 高长恭冷冷的一笑,手一招,高家仆从,递过来一把弓箭。 “奉陪。” 在无人的背阴山坡,高长恭拿着弓,一步步的拉开一段距离。 高长恭拉满了弓,眼里聚焦着冰寒。 在围猎的时候,误伤到人,是在所难免的。 一声弦响,尔朱文略没有倒下。 是尔朱文略的家仆,一面射箭,一面来找尔朱文略。 家仆拾起射下的野鸠,望了一眼高长恭手上的箭,见高长恭嘴角泛起一抹奇怪的笑后,跨马离开,才呐呐的禀告尔朱文略。 “梁郡王,太妃来了。” “阿姊来了?” 尔朱文略言毕,已见尔朱氏骑着马,带着六个婢女找到了这里。 今日的尔朱氏,虽穿着素服,妆容却相当精致。 “小弟有兴致跑到这里来打猎,是否那个郑家女,已愿意为妾?” “阿姊,她可是荥阳郑氏的嫡女,荥阳郑氏嫡女,有初嫁为妾的吗?” 尔朱氏一听,知郑楚儿再次拒绝嫁入尔朱家,涂了粉脂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 “去,把人给我带来。” 尔朱氏身边的四个婢女,应声策马而去。 偌大的南麓谷,尔朱氏的婢女,一下子难以找到郑楚儿,等她们看到郑楚儿时,发现郑楚儿正坐在一个老翁身边,替老翁倒着茶。 拍马过去,随主子跋扈惯了的奴婢,坐在马上,对着郑楚儿叫道: “彭城太妃,有请女郎过去一趟。” 郑楚儿早就看到四匹马朝她奔来,眼光不自觉的寻找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却看到高长恭正在和元一丽说着话。 原来,他在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刚刚从尔朱文略身边救人,恐怕也是看在元一丽的份上吧? 郑楚儿赌气的收回目光,没好气的对尔朱氏的婢女说: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家主人。” “你?不知好歹。” 四个奴婢说着,跳下马来,径直向郑楚儿走来,她们打算强拽。 可没有等她们走近郑楚儿,几个宫廷侍卫,便厉声呵斥道: “什么人?” 见宫廷侍卫穿着普通的便衣,四个奴婢,不屑的看了一眼,并不理会。 郑述祖看了一眼郑楚儿,问道: “就是她们的主人,想要你的生辰八字。” “是的,叔祖。”郑楚儿点头说道,等着看这些奴婢的下场。 “叔祖?原来你就是她的长辈?” 一个婢女,看似是个管事的,指着郑述祖道: “那就请您报上她的生辰八字吧,我们太妃也好找人算算日期,什么时候娶进门,不冲不克,为吉时。” “要是我不给呢?” 郑述祖淡淡的问,慢悠悠的抬起茶盏,喝了一口,花白的胡须,在夏风中微微飘动。 “我们太妃说了,不给也是要娶的。” 四个张狂的奴婢,终于走上了皇帝休息的禁区。 “丫头,你还是不要看吧,回去。” 郑述祖知道,陛下近来脾气暴虐,怕吓着郑楚儿。 郑楚儿乖巧的点点头,站起身来,拜别后,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她的身后,便传来了惨叫。 惨叫声过后,南麓谷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第9章围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9章围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来要八字的伐柯离开后,元一仪望着郑楚儿,低声道: “楚儿,要不你回荥阳避避吧,八日后的皇家夏猎,我们三姊妹可都要参加,到时候,我怕你又被尔朱文略缠上。” “夏猎?” 郑楚儿很奇怪,从春秋时代开始,历代皇帝,都避开夏季狩猎,天气热不说,还会误伤了春季出生的幼兽稚禽。 “楚儿,当今陛下,异于常人。” “是啊,楚儿,要不你先回荥阳吧,你在这里,只会惹事。”元一丽看似是对郑楚儿好,却又夹针带棒。 “不,若尔朱家要找麻烦,我走到哪里,麻烦都不会消失。” 柳三和桃子还没有找到,高长恭生母的线索,此生也要替他寻找,楚儿怎么会害怕的逃回荥阳呢? 郑楚儿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连几代高氏的掌权者,都敬佩不已,或许,关键时候,他能护得自己周全。 那个人,就是郑氏宗亲的元老——郑述祖。 出生荥阳的郑述祖,算起来还是郑楚儿的同门叔祖,同时也是赵郡王高睿的岳丈。 郑述祖一生洁身自好,德行为世人风范,被当今陛下,拜为太子少师,这样的人,即便是尔朱家族,也忌惮三分。 在邺城一座古朴的大宅门口,郑楚儿递上了拜帖。 在下人的引导下,郑楚儿见到郑述祖。 七十多岁的郑述祖,面色红润,鹤发童颜,坐在正首,接受了郑楚儿的拜见。 “你的父亲,可安好?” “谢叔祖挂念,家父很好,家父也挂念叔祖呢。” 郑述祖点点头,他知道郑楚儿的父亲,贤达儒雅,但因和前朝的孝静帝走的太近,对当今陛下,有所抵触,不愿为高氏效力。 “你在邺城,若有难处,可来找叔祖。” “叔祖,楚儿现今就遇到一件难事呢,他们欺郑氏无人。” 在郑述祖的追问下,郑楚儿把尔朱文略和他姊姊的逼婚行为,一一说了出来。 郑述祖听完,气得拍书案。 “我郑氏嫡女,哪个不是王妃?他尔朱家族,竟敢想强娶我郑氏的女儿为妾?” 这种恶行,看来得让陛下知晓。 “你且回广阳郡公府,尔朱氏若再来纠缠你,让他们来找我。” 郑楚儿听了,欢欢喜喜的拜别了郑述祖,让表姊一个女儿家面对尔朱家,哪有让叔祖出面解气? 八日后,皇帝高洋亲率的狩猎活动,在南麓谷拉开了序幕。 元一仪猜的没错,尔朱文略,果然也在狩猎的人中间,特制的金创药,已经让他手上的箭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狂妄桀骜的身影走过来时,郑楚儿咬着唇,向郑述祖坐着喝茶的地方走去。 只是郑楚儿没有想到,尔朱文略会夺过一匹马,很快的骑到她面前,跳下马,把她堵在了岩石下面。 尔朱文略双手扶到岩石上,围住了郑楚儿,呼吸喷到了她的脸上。 当尔朱文略的整个身子,即将倾过来时,一支箭,从他的耳朵旁穿过,射到进了岩石里面。 “放开她。” 冷冽的声音传来时,尔朱文略哆嗦了一下。 “长恭?” 尔朱文略的心,不知为啥跳得厉害,护国寺里,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尔朱文略还心有余悸。 在尔朱文略的记忆中,高家四郎,从来不对女人感兴趣,是个禁欲的另类,今日是什么意思?尔朱文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放开她。” 仍是这句,没有多余的话,高长恭的手上并未拿着弓箭,只有一身白色猎装,在风中猎猎飘扬。 “宝贝,我以后再来找你………” 尔朱文略的话还未说完,高长恭的身影,已经到了郑楚儿面前,挡在了尔朱文略和她中间。 郑楚儿闻到熟悉的气息,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发现情况的元一仪,慌忙跑过来,拉走了郑楚儿。 “长恭,想比试一下吗?” 高长恭冷冷的一笑,手一招,高家仆从,递过来一把弓箭。 “奉陪。” 在无人的背阴山坡,高长恭拿着弓,一步步的拉开一段距离。 高长恭拉满了弓,眼里聚焦着冰寒。 在围猎的时候,误伤到人,是在所难免的。 一声弦响,尔朱文略没有倒下。 是尔朱文略的家仆,一面射箭,一面来找尔朱文略。 家仆拾起射下的野鸠,望了一眼高长恭手上的箭,见高长恭嘴角泛起一抹奇怪的笑后,跨马离开,才呐呐的禀告尔朱文略。 “梁郡王,太妃来了。” “阿姊来了?” 尔朱文略言毕,已见尔朱氏骑着马,带着六个婢女找到了这里。 今日的尔朱氏,虽穿着素服,妆容却相当精致。 “小弟有兴致跑到这里来打猎,是否那个郑家女,已愿意为妾?” “阿姊,她可是荥阳郑氏的嫡女,荥阳郑氏嫡女,有初嫁为妾的吗?” 尔朱氏一听,知郑楚儿再次拒绝嫁入尔朱家,涂了粉脂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 “去,把人给我带来。” 尔朱氏身边的四个婢女,应声策马而去。 偌大的南麓谷,尔朱氏的婢女,一下子难以找到郑楚儿,等她们看到郑楚儿时,发现郑楚儿正坐在一个老翁身边,替老翁倒着茶。 拍马过去,随主子跋扈惯了的奴婢,坐在马上,对着郑楚儿叫道: “彭城太妃,有请女郎过去一趟。” 郑楚儿早就看到四匹马朝她奔来,眼光不自觉的寻找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却看到高长恭正在和元一丽说着话。 原来,他在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刚刚从尔朱文略身边救人,恐怕也是看在元一丽的份上吧? 郑楚儿赌气的收回目光,没好气的对尔朱氏的婢女说: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家主人。” “你?不知好歹。” 四个奴婢说着,跳下马来,径直向郑楚儿走来,她们打算强拽。 可没有等她们走近郑楚儿,几个宫廷侍卫,便厉声呵斥道: “什么人?” 见宫廷侍卫穿着普通的便衣,四个奴婢,不屑的看了一眼,并不理会。 郑述祖看了一眼郑楚儿,问道: “就是她们的主人,想要你的生辰八字。” “是的,叔祖。”郑楚儿点头说道,等着看这些奴婢的下场。 “叔祖?原来你就是她的长辈?” 一个婢女,看似是个管事的,指着郑述祖道: “那就请您报上她的生辰八字吧,我们太妃也好找人算算日期,什么时候娶进门,不冲不克,为吉时。” “要是我不给呢?” 郑述祖淡淡的问,慢悠悠的抬起茶盏,喝了一口,花白的胡须,在夏风中微微飘动。 “我们太妃说了,不给也是要娶的。” 四个张狂的奴婢,终于走上了皇帝休息的禁区。 “丫头,你还是不要看吧,回去。” 郑述祖知道,陛下近来脾气暴虐,怕吓着郑楚儿。 郑楚儿乖巧的点点头,站起身来,拜别后,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她的身后,便传来了惨叫。 惨叫声过后,南麓谷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第10章免死铁劵(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 第10章免死铁劵(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惨叫声过后,南麓谷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原来,只要不退缩,总会找到办法的。 郑楚儿想起前世,一直被尔朱文略纠缠到他进了监狱,还提心吊胆的,怕尔朱文略出狱后,仍然来找她。 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高长恭的嘴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尔朱氏等了半日,仍然不见她的婢女回来,这些年娇纵惯了的她,叫嚣道: “还难请了?我尔朱家看上她,是她的造化,还给脸不要脸了?” 尔朱氏正怒骂间,忽见一个人打马过来,看到尔朱文略后,朝他脚下丢下了一包东西,便自顾离去。 尔朱氏正要骂哪里来的蟊贼,敢丢东西在她兄弟脚下,见了她,也不跪拜?尔朱文略忙制止她: “长姊,是陛下的便衣侍卫。” “啊?” 尔朱氏疑惑着,自己打开那个包裹,皇帝会送什么东西给她? 一声惊叫,响彻山麓。 那是四个婢女的首级。 “陛………陛下怎么能这样?我可是太祖皇帝的宠妃。” 尔朱氏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其余的奴婢,慌张的离开了南麓谷。 尔朱文略送走他的阿姊,回头一看,忽然发现他的宝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地上,腿上,仍是中了一箭。 “谁干的?”尔朱文略咆哮。 可他的侍从,均一脸茫然。 尔朱文略拔下身上的弯刀,把还眼睁睁望着他的马,又是几刀捅死,马血溅了他一手。 “舔干净。” 尔朱文略把手伸到一个侍从面前,侍从小心翼翼的过来,舔干净了他手上的马血。 一日的围猎结束后,窝了一肚子气的尔朱文略,竟专门猎获怀孕的母鹿。 而怀孕的雌性动物,是禁止捕猎的。 尔朱文略当着许多人的面,剖开这些母鹿的肚子。 即将出生的小鹿,从母体里面被剖出来后,又被尔朱文略统统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梁郡王,为何这样残忍,你不怕陛下震怒吗?” “我有高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难道陛下会违背高祖皇帝临终的遗言,杀了我不成?” 尔朱文略说完,狂妄的笑起来,尔朱家族有个受高祖皇帝宠爱的女人,真是不错。 “梁郡王,死了两匹马,不用这么沮丧,听说平秦王府中有匹宝马,可日行七百里。”一个人过来对尔朱文略道。 “平秦王?” 尔朱文略的眼里,涌起贪婪的欲望。 尔朱家族祖上以饲养骏马出身,每个人的骨子里,对宝马有着嗜血的渴望。 看着尔朱文略向京畿府大都督的营帐走去,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的隐去。 残忍之人,终究会遭到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尔朱文略一步步走向最后的归宿。 平秦王高归彦,是神武帝高欢的簇弟,当今陛下的簇叔。 作为卫戍整个京城地区的京畿大都督,高归彦今日自然是要陪同皇帝来狩猎。 尔朱文略如愿的见到了高归彦,见到了以后送他最后一场的人。 皇帝狩猎后的第二日,尔朱文略便邀请高归彦等人,到他在邺城的王府,一起饮酒作乐,款待极尽奢华。 尔朱文略对高归彦又是请吃,又是送礼。 尔朱文略大手笔的讨好高家的人,一来想拉拢高氏王朝的权贵,二来,就是想得到高归彦那匹日行七百里的好马。 “公子,果然如你所料,尔朱文略被下了大狱。”三日后,高伏高兴的来报。 “哦,这么快?” 冷静的声音,显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高伏:“起因就是平秦王的千里马。” 自从得知高归彦有匹日行七百里的好马后,贪婪的尔朱文略,马上就想得到。 尔朱文略知道,三十多岁的平秦王,极喜爱十三岁左右的女孩,遂命府中养的一个极水嫩的婢女,出来伺候高归彦,想人马互换。 如果高归彦觉得他的婢女不错,婢女归高归彦,宝马归他。 这个婢女,尔朱文略自己都还没有碰过,本打算找机会送给陛下,现在为了自己喜欢的宝马,就拿她和宝马交换吧。 愿意和骄横跋扈的人交往的人,品行可想而知,高归彦也不是什么好人,随高家富贵后,已变得贪婪、好色、放纵。 去年,高归彦刚升任领军大将军,就把扶养他长大的清河郡王高岳陷害致死。 高归彦睡了尔朱文略的婢女,心里感觉甚是不错,但他又不想失去他的宝马。 于是高归彦,把被他破了身的婢女,还给了尔朱文略,想着尔朱文略,会再送回来给他,还假惺惺的邀请尔朱文略,到他的府上做客。 高归彦低估了尔朱文略的骄横和凶残,他等来的,是两个盛物的银器。 一个银器里装着婢女的首级,一个银器装着高归彦那匹宝马的头。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还有自己的宝马,都被尔朱文略残忍的杀死,高归彦会忍下? 一向睚眦必报的高归彦,马上恼恨的向皇帝禀奏尔朱文略残杀生命。 皇帝震怒,京畿府的人,很快便锁拿尔朱文略下了狱。 “我有高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 皇帝听到这话笑了,那是其实是他的父亲,一个长远的计谋。 ……………… 在邺城的梁郡王府,尔朱氏早已经没有了初见郑楚儿时的骄纵。 唯一的兄弟,已经被关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这是尔朱家族唯一的男人,身上肩负着为尔朱家族传宗接代的重任。 虽然握有免死铁劵,但在当今这个喜怒无常的陛下眼里,免死铁劵还能管用吗? 尔朱氏正忐忑不安的想着,梁郡王府突然人声骚动。 “太妃,陛下来了。” 婢女惊慌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出现在尔朱氏面前。 “我是太祖皇帝的嫔妃,陛下你竟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过后,阴沉的声音传来: “你可知我的父亲,为什么纳你为妾?” “因为我是高祖皇帝,最喜爱的女人。” 尔朱氏末了想到自己的兄弟,提醒道:“梁郡王可是有太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的。” 又一阵笑声回荡在尔朱氏的房间,让人不寒而栗,笑声过后,戾气更加逼人。 “我的父亲,他喜爱的是尔朱家族的势力,你不过是我父亲,用来怀柔那些尔朱部降将的棋子。” “不可能,太祖皇帝临死之前,还不忘告诫高家的后人,恕我的兄弟十死,这份宠爱,这份爱屋及乌的殊荣,至今无人能及。” 尔朱氏说的犀利,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免死铁劵?哈哈,那是我的父亲,在他临终前,为高家的后人,上的最后一道保险。” “保险,什么保险?” “他怕高家的后人,杀了你和你的兄弟,导致尔朱家族的部将心寒。” “不………不是这样的。”尔朱氏听到这里,声音竭斯底里。 “不是这样的?” 一声嗤笑过后,锥心的话,再次传来。 “如今我大齐已立国七年,你尔朱家族在军中的势力,已被瓦解殆尽,老的死绝,活着的,已完全归顺我高氏。” 说到这里,高洋突然停了下来,睥睨的看了一眼尔朱氏。 “所以,你觉得尔朱文略手中的免死铁劵,还有什么作用?” 尔朱氏看着一步步逼到面前的人,眼里终露出了绝望。 “夫君,你走了,留下妾受你的后人欺凌。” 尔朱氏终于卸掉了傲视一切的面具,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欺凌?还记得你自以为得宠时,是怎么对待我母亲的吗?” 尔朱氏还没来得及辩解,那道被戾气包裹的身影,已转身离去,留下萦绕不散的一屋阴气。 三尺白绫,已送到了尔朱氏的面前……… 第10章免死铁劵(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 第10章免死铁劵(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惨叫声过后,南麓谷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原来,只要不退缩,总会找到办法的。 郑楚儿想起前世,一直被尔朱文略纠缠到他进了监狱,还提心吊胆的,怕尔朱文略出狱后,仍然来找她。 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高长恭的嘴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尔朱氏等了半日,仍然不见她的婢女回来,这些年娇纵惯了的她,叫嚣道: “还难请了?我尔朱家看上她,是她的造化,还给脸不要脸了?” 尔朱氏正怒骂间,忽见一个人打马过来,看到尔朱文略后,朝他脚下丢下了一包东西,便自顾离去。 尔朱氏正要骂哪里来的蟊贼,敢丢东西在她兄弟脚下,见了她,也不跪拜?尔朱文略忙制止她: “长姊,是陛下的便衣侍卫。” “啊?” 尔朱氏疑惑着,自己打开那个包裹,皇帝会送什么东西给她? 一声惊叫,响彻山麓。 那是四个婢女的首级。 “陛………陛下怎么能这样?我可是太祖皇帝的宠妃。” 尔朱氏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其余的奴婢,慌张的离开了南麓谷。 尔朱文略送走他的阿姊,回头一看,忽然发现他的宝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地上,腿上,仍是中了一箭。 “谁干的?”尔朱文略咆哮。 可他的侍从,均一脸茫然。 尔朱文略拔下身上的弯刀,把还眼睁睁望着他的马,又是几刀捅死,马血溅了他一手。 “舔干净。” 尔朱文略把手伸到一个侍从面前,侍从小心翼翼的过来,舔干净了他手上的马血。 一日的围猎结束后,窝了一肚子气的尔朱文略,竟专门猎获怀孕的母鹿。 而怀孕的雌性动物,是禁止捕猎的。 尔朱文略当着许多人的面,剖开这些母鹿的肚子。 即将出生的小鹿,从母体里面被剖出来后,又被尔朱文略统统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梁郡王,为何这样残忍,你不怕陛下震怒吗?” “我有高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难道陛下会违背高祖皇帝临终的遗言,杀了我不成?” 尔朱文略说完,狂妄的笑起来,尔朱家族有个受高祖皇帝宠爱的女人,真是不错。 “梁郡王,死了两匹马,不用这么沮丧,听说平秦王府中有匹宝马,可日行七百里。”一个人过来对尔朱文略道。 “平秦王?” 尔朱文略的眼里,涌起贪婪的欲望。 尔朱家族祖上以饲养骏马出身,每个人的骨子里,对宝马有着嗜血的渴望。 看着尔朱文略向京畿府大都督的营帐走去,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的隐去。 残忍之人,终究会遭到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尔朱文略一步步走向最后的归宿。 平秦王高归彦,是神武帝高欢的簇弟,当今陛下的簇叔。 作为卫戍整个京城地区的京畿大都督,高归彦今日自然是要陪同皇帝来狩猎。 尔朱文略如愿的见到了高归彦,见到了以后送他最后一场的人。 皇帝狩猎后的第二日,尔朱文略便邀请高归彦等人,到他在邺城的王府,一起饮酒作乐,款待极尽奢华。 尔朱文略对高归彦又是请吃,又是送礼。 尔朱文略大手笔的讨好高家的人,一来想拉拢高氏王朝的权贵,二来,就是想得到高归彦那匹日行七百里的好马。 “公子,果然如你所料,尔朱文略被下了大狱。”三日后,高伏高兴的来报。 “哦,这么快?” 冷静的声音,显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高伏:“起因就是平秦王的千里马。” 自从得知高归彦有匹日行七百里的好马后,贪婪的尔朱文略,马上就想得到。 尔朱文略知道,三十多岁的平秦王,极喜爱十三岁左右的女孩,遂命府中养的一个极水嫩的婢女,出来伺候高归彦,想人马互换。 如果高归彦觉得他的婢女不错,婢女归高归彦,宝马归他。 这个婢女,尔朱文略自己都还没有碰过,本打算找机会送给陛下,现在为了自己喜欢的宝马,就拿她和宝马交换吧。 愿意和骄横跋扈的人交往的人,品行可想而知,高归彦也不是什么好人,随高家富贵后,已变得贪婪、好色、放纵。 去年,高归彦刚升任领军大将军,就把扶养他长大的清河郡王高岳陷害致死。 高归彦睡了尔朱文略的婢女,心里感觉甚是不错,但他又不想失去他的宝马。 于是高归彦,把被他破了身的婢女,还给了尔朱文略,想着尔朱文略,会再送回来给他,还假惺惺的邀请尔朱文略,到他的府上做客。 高归彦低估了尔朱文略的骄横和凶残,他等来的,是两个盛物的银器。 一个银器里装着婢女的首级,一个银器装着高归彦那匹宝马的头。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还有自己的宝马,都被尔朱文略残忍的杀死,高归彦会忍下? 一向睚眦必报的高归彦,马上恼恨的向皇帝禀奏尔朱文略残杀生命。 皇帝震怒,京畿府的人,很快便锁拿尔朱文略下了狱。 “我有高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 皇帝听到这话笑了,那是其实是他的父亲,一个长远的计谋。 ……………… 在邺城的梁郡王府,尔朱氏早已经没有了初见郑楚儿时的骄纵。 唯一的兄弟,已经被关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这是尔朱家族唯一的男人,身上肩负着为尔朱家族传宗接代的重任。 虽然握有免死铁劵,但在当今这个喜怒无常的陛下眼里,免死铁劵还能管用吗? 尔朱氏正忐忑不安的想着,梁郡王府突然人声骚动。 “太妃,陛下来了。” 婢女惊慌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出现在尔朱氏面前。 “我是太祖皇帝的嫔妃,陛下你竟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过后,阴沉的声音传来: “你可知我的父亲,为什么纳你为妾?” “因为我是高祖皇帝,最喜爱的女人。” 尔朱氏末了想到自己的兄弟,提醒道:“梁郡王可是有太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的。” 又一阵笑声回荡在尔朱氏的房间,让人不寒而栗,笑声过后,戾气更加逼人。 “我的父亲,他喜爱的是尔朱家族的势力,你不过是我父亲,用来怀柔那些尔朱部降将的棋子。” “不可能,太祖皇帝临死之前,还不忘告诫高家的后人,恕我的兄弟十死,这份宠爱,这份爱屋及乌的殊荣,至今无人能及。” 尔朱氏说的犀利,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免死铁劵?哈哈,那是我的父亲,在他临终前,为高家的后人,上的最后一道保险。” “保险,什么保险?” “他怕高家的后人,杀了你和你的兄弟,导致尔朱家族的部将心寒。” “不………不是这样的。”尔朱氏听到这里,声音竭斯底里。 “不是这样的?” 一声嗤笑过后,锥心的话,再次传来。 “如今我大齐已立国七年,你尔朱家族在军中的势力,已被瓦解殆尽,老的死绝,活着的,已完全归顺我高氏。” 说到这里,高洋突然停了下来,睥睨的看了一眼尔朱氏。 “所以,你觉得尔朱文略手中的免死铁劵,还有什么作用?” 尔朱氏看着一步步逼到面前的人,眼里终露出了绝望。 “夫君,你走了,留下妾受你的后人欺凌。” 尔朱氏终于卸掉了傲视一切的面具,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欺凌?还记得你自以为得宠时,是怎么对待我母亲的吗?” 尔朱氏还没来得及辩解,那道被戾气包裹的身影,已转身离去,留下萦绕不散的一屋阴气。 三尺白绫,已送到了尔朱氏的面前……… 第10章免死铁劵(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惨叫声过后,南麓谷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原来,只要不退缩,总会找到办法的。 郑楚儿想起前世,一直被尔朱文略纠缠到他进了监狱,还提心吊胆的,怕尔朱文略出狱后,仍然来找她。 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高长恭的嘴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尔朱氏等了半日,仍然不见她的婢女回来,这些年娇纵惯了的她,叫嚣道: “还难请了?我尔朱家看上她,是她的造化,还给脸不要脸了?” 尔朱氏正怒骂间,忽见一个人打马过来,看到尔朱文略后,朝他脚下丢下了一包东西,便自顾离去。 尔朱氏正要骂哪里来的蟊贼,敢丢东西在她兄弟脚下,见了她,也不跪拜?尔朱文略忙制止她: “长姊,是陛下的便衣侍卫。” “啊?” 尔朱氏疑惑着,自己打开那个包裹,皇帝会送什么东西给她? 一声惊叫,响彻山麓。 那是四个婢女的首级。 “陛………陛下怎么能这样?我可是太祖皇帝的宠妃。” 尔朱氏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其余的奴婢,慌张的离开了南麓谷。 尔朱文略送走他的阿姊,回头一看,忽然发现他的宝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地上,腿上,仍是中了一箭。 “谁干的?”尔朱文略咆哮。 可他的侍从,均一脸茫然。 尔朱文略拔下身上的弯刀,把还眼睁睁望着他的马,又是几刀捅死,马血溅了他一手。 “舔干净。” 尔朱文略把手伸到一个侍从面前,侍从小心翼翼的过来,舔干净了他手上的马血。 一日的围猎结束后,窝了一肚子气的尔朱文略,竟专门猎获怀孕的母鹿。 而怀孕的雌性动物,是禁止捕猎的。 尔朱文略当着许多人的面,剖开这些母鹿的肚子。 即将出生的小鹿,从母体里面被剖出来后,又被尔朱文略统统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梁郡王,为何这样残忍,你不怕陛下震怒吗?” “我有高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难道陛下会违背高祖皇帝临终的遗言,杀了我不成?” 尔朱文略说完,狂妄的笑起来,尔朱家族有个受高祖皇帝宠爱的女人,真是不错。 “梁郡王,死了两匹马,不用这么沮丧,听说平秦王府中有匹宝马,可日行七百里。”一个人过来对尔朱文略道。 “平秦王?” 尔朱文略的眼里,涌起贪婪的欲望。 尔朱家族祖上以饲养骏马出身,每个人的骨子里,对宝马有着嗜血的渴望。 看着尔朱文略向京畿府大都督的营帐走去,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的隐去。 残忍之人,终究会遭到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尔朱文略一步步走向最后的归宿。 平秦王高归彦,是神武帝高欢的簇弟,当今陛下的簇叔。 作为卫戍整个京城地区的京畿大都督,高归彦今日自然是要陪同皇帝来狩猎。 尔朱文略如愿的见到了高归彦,见到了以后送他最后一场的人。 皇帝狩猎后的第二日,尔朱文略便邀请高归彦等人,到他在邺城的王府,一起饮酒作乐,款待极尽奢华。 尔朱文略对高归彦又是请吃,又是送礼。 尔朱文略大手笔的讨好高家的人,一来想拉拢高氏王朝的权贵,二来,就是想得到高归彦那匹日行七百里的好马。 “公子,果然如你所料,尔朱文略被下了大狱。”三日后,高伏高兴的来报。 “哦,这么快?” 冷静的声音,显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高伏:“起因就是平秦王的千里马。” 自从得知高归彦有匹日行七百里的好马后,贪婪的尔朱文略,马上就想得到。 尔朱文略知道,三十多岁的平秦王,极喜爱十三岁左右的女孩,遂命府中养的一个极水嫩的婢女,出来伺候高归彦,想人马互换。 如果高归彦觉得他的婢女不错,婢女归高归彦,宝马归他。 这个婢女,尔朱文略自己都还没有碰过,本打算找机会送给陛下,现在为了自己喜欢的宝马,就拿她和宝马交换吧。 愿意和骄横跋扈的人交往的人,品行可想而知,高归彦也不是什么好人,随高家富贵后,已变得贪婪、好色、放纵。 去年,高归彦刚升任领军大将军,就把扶养他长大的清河郡王高岳陷害致死。 高归彦睡了尔朱文略的婢女,心里感觉甚是不错,但他又不想失去他的宝马。 于是高归彦,把被他破了身的婢女,还给了尔朱文略,想着尔朱文略,会再送回来给他,还假惺惺的邀请尔朱文略,到他的府上做客。 高归彦低估了尔朱文略的骄横和凶残,他等来的,是两个盛物的银器。 一个银器里装着婢女的首级,一个银器装着高归彦那匹宝马的头。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还有自己的宝马,都被尔朱文略残忍的杀死,高归彦会忍下? 一向睚眦必报的高归彦,马上恼恨的向皇帝禀奏尔朱文略残杀生命。 皇帝震怒,京畿府的人,很快便锁拿尔朱文略下了狱。 “我有高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 皇帝听到这话笑了,那是其实是他的父亲,一个长远的计谋。 ……………… 在邺城的梁郡王府,尔朱氏早已经没有了初见郑楚儿时的骄纵。 唯一的兄弟,已经被关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这是尔朱家族唯一的男人,身上肩负着为尔朱家族传宗接代的重任。 虽然握有免死铁劵,但在当今这个喜怒无常的陛下眼里,免死铁劵还能管用吗? 尔朱氏正忐忑不安的想着,梁郡王府突然人声骚动。 “太妃,陛下来了。” 婢女惊慌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出现在尔朱氏面前。 “我是太祖皇帝的嫔妃,陛下你竟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过后,阴沉的声音传来: “你可知我的父亲,为什么纳你为妾?” “因为我是高祖皇帝,最喜爱的女人。” 尔朱氏末了想到自己的兄弟,提醒道:“梁郡王可是有太祖皇帝亲赐的免死铁劵的。” 又一阵笑声回荡在尔朱氏的房间,让人不寒而栗,笑声过后,戾气更加逼人。 “我的父亲,他喜爱的是尔朱家族的势力,你不过是我父亲,用来怀柔那些尔朱部降将的棋子。” “不可能,太祖皇帝临死之前,还不忘告诫高家的后人,恕我的兄弟十死,这份宠爱,这份爱屋及乌的殊荣,至今无人能及。” 尔朱氏说的犀利,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傲气。 “免死铁劵?哈哈,那是我的父亲,在他临终前,为高家的后人,上的最后一道保险。” “保险,什么保险?” “他怕高家的后人,杀了你和你的兄弟,导致尔朱家族的部将心寒。” “不………不是这样的。”尔朱氏听到这里,声音竭斯底里。 “不是这样的?” 一声嗤笑过后,锥心的话,再次传来。 “如今我大齐已立国七年,你尔朱家族在军中的势力,已被瓦解殆尽,老的死绝,活着的,已完全归顺我高氏。” 说到这里,高洋突然停了下来,睥睨的看了一眼尔朱氏。 “所以,你觉得尔朱文略手中的免死铁劵,还有什么作用?” 尔朱氏看着一步步逼到面前的人,眼里终露出了绝望。 “夫君,你走了,留下妾受你的后人欺凌。” 尔朱氏终于卸掉了傲视一切的面具,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欺凌?还记得你自以为得宠时,是怎么对待我母亲的吗?” 尔朱氏还没来得及辩解,那道被戾气包裹的身影,已转身离去,留下萦绕不散的一屋阴气。 三尺白绫,已送到了尔朱氏的面前……… 第11章长得好看的公子(求收藏,求投资,求 第11章长得好看的公子(求收藏,求投资,求 第11章长得好看的公子(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尔朱氏被赐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邺城。 这个伺候过三代帝王的女人,围绕着帝王权利斗争的一生,终画上了符号,从此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相较而言,尔朱文略被抓起来的消息,更让朝野上下期待。 许多人翘首企盼,那个骄横一生的尔朱文略,会不会因太祖皇帝的遗言,和他手里的免死铁劵又逃过一劫。 “女郎,你说尔朱文略会不会被立即处死?” 翠柳对欺负过她家女郎的尔朱文略,恨得牙痒痒的。 郑楚儿放下手中的账本,望着窗外因天阴而涌动的乌云,似是喃喃自语: “帝王心术,如天际变幻的云,谁人能懂?” “啊?女郎,那就是说,尔朱文略还有出来的可能?” 郑楚儿一笑: “如果尔朱文略聪明,或许他还能活的长久一些。毕竟,高祖皇帝临终前,曾向他的后人交代,恕他十死。” 停了一下,郑楚儿接着说:“因为,不管他死在高家哪一个人的手上,哪个人都会背负不遵守太祖皇帝遗言的名声。” 翠柳听了撅起了嘴,很是不高兴。 “高家还真对尔朱家不错。” “不错?”郑楚儿甜甜的笑了一下。 “不错就不会留下恕十死的遗言了。” 翠柳似懂非懂道:“怕死的快,死几次都不够?” 郑楚儿噗嗤笑道:“此话只能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啊?” “是,女郎。” “郑女郎,大将军府又送荔枝来了。”婢女小娟在门外说。 “丢远点,还嫌害的不够吗?”翠柳挡在了门外。 “拿来,我要吃。” 郑楚儿赶忙阻止翠柳。 “女郎不怕再被下药?” “表姊和仲孙伯,正等着狐狸露出尾巴呢,放心吃吧。” 郑楚儿自个剥了一个送进嘴里。 “真甜,他送来的荔枝就是甜。” 翠柳听得有点不自在,别人的未婚夫,你叫那么甜腻? “走,女郎,外面逛逛?” 翠柳想着,拽着郑楚儿出了门。 邺城长的好看的公子,多的是,不只那一个。 “女郎,帷帽我帮你拿着,别戴。” 只要女郎这张脸露在外面,还怕吸引不来美男? 其实,翠柳连元一丽的未婚夫是哪一个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家,住在大将军府。 翠柳拽着郑楚儿,要向公子哥多的太学院的方向走,郑楚儿就是不过桥,要向青龙街的方向去,大将军府在那。 俩人正站在穿城而过的漳河边拉扯,河对面的人群,忽然开始骚动起来,间或有女子的尖叫声。 “是什么人,让京都女子不顾矜持?” 郑楚儿以为是那颠倒众生的脸,又出现在河对面。 殊不知,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衣,泼墨的长发,在阴日的天空下飘散,妩媚万千。 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今日儿的天气适合出来逛街,没有热辣辣的太阳。” 蛾眉皓齿,柳腰婀娜,郑楚儿对她可是熟悉得很。 对面那个十四五岁的红衣女孩,就是平原王段韶的嫡女段涵,高长恭的表妹。 前世,这个段涵思慕高长恭,一心想嫁入大将军府,做高长恭的妻子。 娄太后知道她的心思后,正想成全她,把她赐婚给高长恭,却被陛下先派人去荥阳郑家下了聘,为高长恭求娶了郑楚儿。 从此郑楚儿成了段涵的眼中钉,肉中刺,巴巴的等着郑楚儿让位给她。 段涵仗着娄太后是她的姨奶奶,有意无意的找郑楚儿的麻烦,闲着没事就往大将军府钻,不避嫌的往高长恭身上贴。 可高长恭不纳妾,段涵连做妾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这个段涵,就把滔天的醋意泼向郑楚儿,到处宣扬说郑楚儿善妒,独自霸着高长恭,不让其他女子染指她的表兄。 最后惹得高长恭在一众亲戚面前,起身护妻,段涵这才知道,她是多么的遭人嫌弃。 “女郎,看到熟识的人了么?” “没有。” 郑楚儿回答的干脆,他已是别人的未婚夫,那么此生,也不会和他家的亲戚,有什么交集。 这样想着,郑楚儿的心,有点生疼,有点不甘。 “拿我的帽子来,有个人,不屑见到。” 但拿在郑楚儿手里的帷帽,不知被什么东西飞来砸中,一下子从郑楚儿的手中掉落,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河中插着的木桩上。 河对岸,有几个公子马上走到河边,想帮郑楚儿捡帷帽。 只有手腕粗的木桩,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站到上面的,一阵风吹来,帷帽差点从木桩上掉进河里。 “女郎,我去帮你捡。” “不用,我不要了。”郑楚儿拉住了翠柳。 但有人,表示愿意替郑楚儿去捡帷帽。 看着争着要去替郑楚儿捡帷帽的公子哥,人群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 第一个跳到木桩上的公子,“哎哟”一声,竟栽进河里,接下来的两个公子,也不知为啥,都是痛叫一声,成了落汤鸡。 就在人们奇怪的时候,一袭白衣飘落在木桩上,捡起了帷帽,蜻蜓点水般的踏着木桩过了河,来到了郑楚儿的面前。 郑楚儿的心里,又惊又喜,又有点恼,别人的未婚夫,你来引我作甚? 但想到南麓谷,那挡在尔朱文略面前的身影,郑楚儿心里又甜滋滋的。 郑楚儿心里想着,伸手去接自己的帷帽,高长恭却紧紧的拿着她的帷帽不放。 “谢谢你为那些孤儿捐的东西。” 原来他知道我去了慈善捐赠会?郑楚儿心里有点小高兴,被人关注的滋味,有点甜蜜。 “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让人心疼。” 拿着帷帽的手一滞,随后帷帽戴在了郑楚儿的头上。 某人俯下身,嘴凑到了郑楚儿的耳朵,磁性柔和的声音传进了郑楚儿的耳朵。 “我也是孤儿。” “你………” 白色的帷帽,遮住了郑楚儿红云霞飞的小脸。 他要让我心疼他么? 真想拿下帷帽打过去,想想又是别人的未婚夫,又只好气恼的打消了这个有点打情骂俏的念头。 “走,翠柳,回去了。” 郑楚儿拉着翠柳就想逃开,再站着,还不知道他又会说些什么话呢。 翠柳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公子哥,初来邺城那日,她忙拉着郑楚儿,没有仔细看高长恭的脸。 这次近距离的看到高长恭,忙对郑楚儿说: “女郎,这个可以了,够俊了。” 不想高长恭听了,脸色变了一下。 “咳咳,够俊的还有哪几个?” “没有,一个都没有,真的。” 郑楚儿慌得忙解释,但随后马上反应过来,跟他解释个啥?别人的未婚夫,哼,不理你。 “女郎,跑啥?这个翠柳看着真不错。” “你别说了。” 郑楚儿被翠柳说得越发脸红,说得她好像好色似的,不会在别人面前装装淑女? 望着慌忙跑开的郑楚儿,高长恭摊开了手掌,郑楚儿捐赠的那对猫儿石耳坠,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中。 望着手中的耳坠,高长恭冷魅的脸上,一笑。 “小败家的。” 第12章平原王的女儿(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2章平原王的女儿(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小败家的。” 高长恭说着,握紧了手。 这副猫儿石耳坠,花了他八百两银子,外加两件价值不菲的物品,才赎了回来。 “跑啥呢?” 正在低头急走的郑楚儿,却被人拦了下来。 郑楚儿抬头一看,段涵像一只火红的狐狸,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她的面前。 “女郎,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翠柳看着来人不善,言辞也不客气。 “可你们认识我的表兄。” 段涵说着,伸手就要来抓郑楚儿头上的帷帽。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狐媚子,能骗得我的表兄,替她捡帷帽。” “你才是像只红狐狸。”翠柳气道。 “大胆,竟敢回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 郑楚儿拿下帷帽,望着段涵故作奇怪的问。 “我爹爹是平原王。” “哦,那又怎样?是不是你爹爹出事了?” “你?哼,果然长得狐媚,怪不得会迷惑人。”段涵咬牙道。 “用得着迷吗?你不见我家女郎一句话不说,多少人争着为她捡帷帽。” “你个奴婢,一再回嘴?” 段涵说着就扬起了手,翠柳撸起袖子准备开撕,却不想,段涵的巴掌,是对着郑楚儿的脸扇去的。 “啊,哎哟………” 一声惨叫,段涵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两下,马上就像脱臼了一样,不会动弹了。 “谁,谁打的我?” 段涵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张狂,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赖人么?我还没动手。”翠柳气道。 段涵的粉脸变了色,引得路人哄堂大笑。 “是什么人,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出来,我让我爹爹杀了你。” “杀谁?” 随着冷冽的声音,一个白色的身影,悠悠的走了过来。 段涵一见来人,惊喜中带着撒娇。 “表兄,有人打我。” 段涵娇腻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望着走过来的高长恭,并把那只受伤的手,对着高长恭抬着。 “表兄,你看看………” 高长恭就像没有看到段涵一样,径直来到郑楚儿面前。 “是否伤到了你? 声音不大,但温柔异常。 郑楚儿避开了那温情的目光,“没有。” “你………你们无耻,刚认识就卿卿我我的。” 段涵这话说的大声,引得有的路人停下脚步。 卿卿我我?这句话,一下子让郑楚儿想起了前世。 前世在皇家园林,高长恭用柳枝和鲜花,编了个花环,戴在新婚不久的郑楚儿头上。 俩人亲密相拥时,被这个段涵撞见,她就去告娄太后,说郑楚儿缠着高长恭,大白日的在华林园卿卿我我的。 那次,害得郑楚儿,被娄太后叫去,责骂她有伤风化。并让郑楚儿在宫中,抄写有关女德的经书,抄了整整六日,新婚之初,俩人就被分居。 而这个段涵,趁郑楚儿被留在宫中时,自己却跑到大将军府,想爬上郑楚儿的喜床,结果被高长恭丟出了房间,磕破了头。 想不到今世,这个段涵,未婚女儿,还好意思提卿卿我我这四个字。 “表兄,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一家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偶尔撞见的路人,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不知根,不知底的,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段涵连珠炮似的说完,泪眼婆娑的望着高长恭。 “我们,上辈子就相识。” 清冷的声音,让段涵无法再撒娇。 郑楚儿一惊,随即心里,如被暖流激荡一般。 其实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上辈子不仅认识,还是夫妻,只是这辈子……… “她………她就是那个元一丽?” 郑楚儿的回想,被段涵尖声的叫喊打断。 “乱咬,元一丽是我家女郎的表妹。” 段涵一听翠柳的话,更气了,转身对着高长恭喊道: “表兄,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还被她们表姊妹俩个迷惑?表兄………” 段涵接下来的话,生硬硬的咽了回去,因为那张俊美到极致脸,冷冷的望着她,寒意逼人。 段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动也不敢动的段涵,眼睁睁的看着郑楚儿离开后,才惊觉,高长恭也已走了。 “四弟认识她?” 不远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坐在临街茶肆内的高孝珩,放下手中的一粒石子。 伸手接过侍从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原来四弟,早就和她相识。”高孝珩再次喃喃自语。 “广宁王认识这位女郎,应比四公子早,她初来邺城时坠崖,您就认识她了,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贴身侍卫见高孝珩脸上露出的落寞的神情,猜到了什么。 目睹了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帷帽击落到河桩上,又让那几个公子落水,自己亲自捡了帽送还郑楚儿的画面,高孝珩摇头道: “谁说我的四弟,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跟随高孝珩多年的侍卫,看到了高孝珩眼里的渴望,试探的说: “但不管怎样,那女郎是广宁王您是先认识。” 高孝珩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石子,无奈的一笑。 刚刚他飞出去的石子,也是先脱手的,但是,四弟飞出的石子,却是先击在了段涵手上。 “我已经没有资格,和四弟谈先来后到了。” 高孝珩望了一眼茶几上的小风车,这是他给自己两岁半的孩子买的,他的妻子,还在府中等着他。 “走,回府。” 最后望了一眼郑楚儿离去的方向,高孝珩也起身从茶肆里走了出来,那纤柔的身影,已消失。 郑楚儿一路轻快的走回了元府,趴在软榻上,小脸绯红。 “还算有良心,知道我们上辈子就相识。” “女郎,那公子就随口一说,女郎也当真?” “你懂什么,不跟你说,我要睡会,别打搅我。” 红着脸把翠柳推出去,再次趴在床榻上的郑楚儿,耳畔一遍遍的响起高长恭话: “我也是孤儿。” “我也是孤儿。” “哼,他想让我心疼。” 郑楚儿嘴上好似发火的说着,心里却是真的心疼了。 “他今年已十六岁,可他连自己的生母是谁都不知道,七岁时父亲被刺死后,不就是一个孤儿了吗?” 郑楚儿越想越心疼,两只小手,心疼得乱捶自己的枕头。 一直不知生母是谁,是高长恭一生的痛。 郑楚儿决定,一定要为高长恭,寻找到他生母的线索。 “莲花庵有一彩金佛像,是他满周岁时,他的父亲,大将军高澄带着他去还愿时,敬奉给莲花庵的,那座彩金佛像,会不会有他生母的线索?” 郑楚儿回想起前世知道的情况,决定要为高长恭冒险一次。 望了一眼卧房的窗子,郑楚儿笑眯了眼睛。 “四郎,楚儿会替你找到你娘亲的线索的,啊,你不要急。” 第12章平原王的女儿(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2章平原王的女儿(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小败家的。” 高长恭说着,握紧了手。 这副猫儿石耳坠,花了他八百两银子,外加两件价值不菲的物品,才赎了回来。 “跑啥呢?” 正在低头急走的郑楚儿,却被人拦了下来。 郑楚儿抬头一看,段涵像一只火红的狐狸,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她的面前。 “女郎,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翠柳看着来人不善,言辞也不客气。 “可你们认识我的表兄。” 段涵说着,伸手就要来抓郑楚儿头上的帷帽。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狐媚子,能骗得我的表兄,替她捡帷帽。” “你才是像只红狐狸。”翠柳气道。 “大胆,竟敢回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 郑楚儿拿下帷帽,望着段涵故作奇怪的问。 “我爹爹是平原王。” “哦,那又怎样?是不是你爹爹出事了?” “你?哼,果然长得狐媚,怪不得会迷惑人。”段涵咬牙道。 “用得着迷吗?你不见我家女郎一句话不说,多少人争着为她捡帷帽。” “你个奴婢,一再回嘴?” 段涵说着就扬起了手,翠柳撸起袖子准备开撕,却不想,段涵的巴掌,是对着郑楚儿的脸扇去的。 “啊,哎哟………” 一声惨叫,段涵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两下,马上就像脱臼了一样,不会动弹了。 “谁,谁打的我?” 段涵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张狂,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赖人么?我还没动手。”翠柳气道。 段涵的粉脸变了色,引得路人哄堂大笑。 “是什么人,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出来,我让我爹爹杀了你。” “杀谁?” 随着冷冽的声音,一个白色的身影,悠悠的走了过来。 段涵一见来人,惊喜中带着撒娇。 “表兄,有人打我。” 段涵娇腻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望着走过来的高长恭,并把那只受伤的手,对着高长恭抬着。 “表兄,你看看………” 高长恭就像没有看到段涵一样,径直来到郑楚儿面前。 “是否伤到了你? 声音不大,但温柔异常。 郑楚儿避开了那温情的目光,“没有。” “你………你们无耻,刚认识就卿卿我我的。” 段涵这话说的大声,引得有的路人停下脚步。 卿卿我我?这句话,一下子让郑楚儿想起了前世。 前世在皇家园林,高长恭用柳枝和鲜花,编了个花环,戴在新婚不久的郑楚儿头上。 俩人亲密相拥时,被这个段涵撞见,她就去告娄太后,说郑楚儿缠着高长恭,大白日的在华林园卿卿我我的。 那次,害得郑楚儿,被娄太后叫去,责骂她有伤风化。并让郑楚儿在宫中,抄写有关女德的经书,抄了整整六日,新婚之初,俩人就被分居。 而这个段涵,趁郑楚儿被留在宫中时,自己却跑到大将军府,想爬上郑楚儿的喜床,结果被高长恭丟出了房间,磕破了头。 想不到今世,这个段涵,未婚女儿,还好意思提卿卿我我这四个字。 “表兄,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一家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偶尔撞见的路人,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不知根,不知底的,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段涵连珠炮似的说完,泪眼婆娑的望着高长恭。 “我们,上辈子就相识。” 清冷的声音,让段涵无法再撒娇。 郑楚儿一惊,随即心里,如被暖流激荡一般。 其实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上辈子不仅认识,还是夫妻,只是这辈子……… “她………她就是那个元一丽?” 郑楚儿的回想,被段涵尖声的叫喊打断。 “乱咬,元一丽是我家女郎的表妹。” 段涵一听翠柳的话,更气了,转身对着高长恭喊道: “表兄,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还被她们表姊妹俩个迷惑?表兄………” 段涵接下来的话,生硬硬的咽了回去,因为那张俊美到极致脸,冷冷的望着她,寒意逼人。 段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动也不敢动的段涵,眼睁睁的看着郑楚儿离开后,才惊觉,高长恭也已走了。 “四弟认识她?” 不远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坐在临街茶肆内的高孝珩,放下手中的一粒石子。 伸手接过侍从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原来四弟,早就和她相识。”高孝珩再次喃喃自语。 “广宁王认识这位女郎,应比四公子早,她初来邺城时坠崖,您就认识她了,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贴身侍卫见高孝珩脸上露出的落寞的神情,猜到了什么。 目睹了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帷帽击落到河桩上,又让那几个公子落水,自己亲自捡了帽送还郑楚儿的画面,高孝珩摇头道: “谁说我的四弟,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跟随高孝珩多年的侍卫,看到了高孝珩眼里的渴望,试探的说: “但不管怎样,那女郎是广宁王您是先认识。” 高孝珩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石子,无奈的一笑。 刚刚他飞出去的石子,也是先脱手的,但是,四弟飞出的石子,却是先击在了段涵手上。 “我已经没有资格,和四弟谈先来后到了。” 高孝珩望了一眼茶几上的小风车,这是他给自己两岁半的孩子买的,他的妻子,还在府中等着他。 “走,回府。” 最后望了一眼郑楚儿离去的方向,高孝珩也起身从茶肆里走了出来,那纤柔的身影,已消失。 郑楚儿一路轻快的走回了元府,趴在软榻上,小脸绯红。 “还算有良心,知道我们上辈子就相识。” “女郎,那公子就随口一说,女郎也当真?” “你懂什么,不跟你说,我要睡会,别打搅我。” 红着脸把翠柳推出去,再次趴在床榻上的郑楚儿,耳畔一遍遍的响起高长恭话: “我也是孤儿。” “我也是孤儿。” “哼,他想让我心疼。” 郑楚儿嘴上好似发火的说着,心里却是真的心疼了。 “他今年已十六岁,可他连自己的生母是谁都不知道,七岁时父亲被刺死后,不就是一个孤儿了吗?” 郑楚儿越想越心疼,两只小手,心疼得乱捶自己的枕头。 一直不知生母是谁,是高长恭一生的痛。 郑楚儿决定,一定要为高长恭,寻找到他生母的线索。 “莲花庵有一彩金佛像,是他满周岁时,他的父亲,大将军高澄带着他去还愿时,敬奉给莲花庵的,那座彩金佛像,会不会有他生母的线索?” 郑楚儿回想起前世知道的情况,决定要为高长恭冒险一次。 望了一眼卧房的窗子,郑楚儿笑眯了眼睛。 “四郎,楚儿会替你找到你娘亲的线索的,啊,你不要急。” 第12章平原王的女儿(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小败家的。” 高长恭说着,握紧了手。 这副猫儿石耳坠,花了他八百两银子,外加两件价值不菲的物品,才赎了回来。 “跑啥呢?” 正在低头急走的郑楚儿,却被人拦了下来。 郑楚儿抬头一看,段涵像一只火红的狐狸,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她的面前。 “女郎,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翠柳看着来人不善,言辞也不客气。 “可你们认识我的表兄。” 段涵说着,伸手就要来抓郑楚儿头上的帷帽。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狐媚子,能骗得我的表兄,替她捡帷帽。” “你才是像只红狐狸。”翠柳气道。 “大胆,竟敢回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 郑楚儿拿下帷帽,望着段涵故作奇怪的问。 “我爹爹是平原王。” “哦,那又怎样?是不是你爹爹出事了?” “你?哼,果然长得狐媚,怪不得会迷惑人。”段涵咬牙道。 “用得着迷吗?你不见我家女郎一句话不说,多少人争着为她捡帷帽。” “你个奴婢,一再回嘴?” 段涵说着就扬起了手,翠柳撸起袖子准备开撕,却不想,段涵的巴掌,是对着郑楚儿的脸扇去的。 “啊,哎哟………” 一声惨叫,段涵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两下,马上就像脱臼了一样,不会动弹了。 “谁,谁打的我?” 段涵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张狂,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赖人么?我还没动手。”翠柳气道。 段涵的粉脸变了色,引得路人哄堂大笑。 “是什么人,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出来,我让我爹爹杀了你。” “杀谁?” 随着冷冽的声音,一个白色的身影,悠悠的走了过来。 段涵一见来人,惊喜中带着撒娇。 “表兄,有人打我。” 段涵娇腻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望着走过来的高长恭,并把那只受伤的手,对着高长恭抬着。 “表兄,你看看………” 高长恭就像没有看到段涵一样,径直来到郑楚儿面前。 “是否伤到了你? 声音不大,但温柔异常。 郑楚儿避开了那温情的目光,“没有。” “你………你们无耻,刚认识就卿卿我我的。” 段涵这话说的大声,引得有的路人停下脚步。 卿卿我我?这句话,一下子让郑楚儿想起了前世。 前世在皇家园林,高长恭用柳枝和鲜花,编了个花环,戴在新婚不久的郑楚儿头上。 俩人亲密相拥时,被这个段涵撞见,她就去告娄太后,说郑楚儿缠着高长恭,大白日的在华林园卿卿我我的。 那次,害得郑楚儿,被娄太后叫去,责骂她有伤风化。并让郑楚儿在宫中,抄写有关女德的经书,抄了整整六日,新婚之初,俩人就被分居。 而这个段涵,趁郑楚儿被留在宫中时,自己却跑到大将军府,想爬上郑楚儿的喜床,结果被高长恭丟出了房间,磕破了头。 想不到今世,这个段涵,未婚女儿,还好意思提卿卿我我这四个字。 “表兄,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一家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偶尔撞见的路人,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不知根,不知底的,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段涵连珠炮似的说完,泪眼婆娑的望着高长恭。 “我们,上辈子就相识。” 清冷的声音,让段涵无法再撒娇。 郑楚儿一惊,随即心里,如被暖流激荡一般。 其实他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上辈子不仅认识,还是夫妻,只是这辈子……… “她………她就是那个元一丽?” 郑楚儿的回想,被段涵尖声的叫喊打断。 “乱咬,元一丽是我家女郎的表妹。” 段涵一听翠柳的话,更气了,转身对着高长恭喊道: “表兄,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还被她们表姊妹俩个迷惑?表兄………” 段涵接下来的话,生硬硬的咽了回去,因为那张俊美到极致脸,冷冷的望着她,寒意逼人。 段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动也不敢动的段涵,眼睁睁的看着郑楚儿离开后,才惊觉,高长恭也已走了。 “四弟认识她?” 不远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坐在临街茶肆内的高孝珩,放下手中的一粒石子。 伸手接过侍从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原来四弟,早就和她相识。”高孝珩再次喃喃自语。 “广宁王认识这位女郎,应比四公子早,她初来邺城时坠崖,您就认识她了,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贴身侍卫见高孝珩脸上露出的落寞的神情,猜到了什么。 目睹了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帷帽击落到河桩上,又让那几个公子落水,自己亲自捡了帽送还郑楚儿的画面,高孝珩摇头道: “谁说我的四弟,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跟随高孝珩多年的侍卫,看到了高孝珩眼里的渴望,试探的说: “但不管怎样,那女郎是广宁王您是先认识。” 高孝珩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石子,无奈的一笑。 刚刚他飞出去的石子,也是先脱手的,但是,四弟飞出的石子,却是先击在了段涵手上。 “我已经没有资格,和四弟谈先来后到了。” 高孝珩望了一眼茶几上的小风车,这是他给自己两岁半的孩子买的,他的妻子,还在府中等着他。 “走,回府。” 最后望了一眼郑楚儿离去的方向,高孝珩也起身从茶肆里走了出来,那纤柔的身影,已消失。 郑楚儿一路轻快的走回了元府,趴在软榻上,小脸绯红。 “还算有良心,知道我们上辈子就相识。” “女郎,那公子就随口一说,女郎也当真?” “你懂什么,不跟你说,我要睡会,别打搅我。” 红着脸把翠柳推出去,再次趴在床榻上的郑楚儿,耳畔一遍遍的响起高长恭话: “我也是孤儿。” “我也是孤儿。” “哼,他想让我心疼。” 郑楚儿嘴上好似发火的说着,心里却是真的心疼了。 “他今年已十六岁,可他连自己的生母是谁都不知道,七岁时父亲被刺死后,不就是一个孤儿了吗?” 郑楚儿越想越心疼,两只小手,心疼得乱捶自己的枕头。 一直不知生母是谁,是高长恭一生的痛。 郑楚儿决定,一定要为高长恭,寻找到他生母的线索。 “莲花庵有一彩金佛像,是他满周岁时,他的父亲,大将军高澄带着他去还愿时,敬奉给莲花庵的,那座彩金佛像,会不会有他生母的线索?” 郑楚儿回想起前世知道的情况,决定要为高长恭冒险一次。 望了一眼卧房的窗子,郑楚儿笑眯了眼睛。 “四郎,楚儿会替你找到你娘亲的线索的,啊,你不要急。” 第13章大齐皇帝高洋(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3章大齐皇帝高洋(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3章大齐皇帝高洋(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夕阳西照下的大将军府,空旷落寞。 回到自己房间的高长恭,再次拿出那半截手帕,在血书的“莲花”二字下面,有四条竖直的血痕。 “四?父亲,您是在告诉四郎什么吗?”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带他去莲花庵的情景……… 是夜,莲花庵的正殿,香火如豆。 蒙着脸的高长恭,藏身在佛像旁的帷幔后面。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楣间吹进殿来,殿内,零星的灯火熄灭。 随冷风而来的,还有一个黑影。 这个黑影还没有到那尊彩金佛像前,又一个黑影摸进了莲花庵的正殿。 先进来的那个黑影,一下子闪进帷幔后面,跌在了高长恭的怀里。 高长恭毫不客气的对着此人的后脑勺,给了一下,并封住了对方的哑穴。 一股熟悉的体香,钻进了高长恭的鼻子里,高长恭有点不敢相信。 郑楚儿也闻到熟悉的气味,那久违的气息,不是其他男子所能有的。 又惊又喜之间,郑楚儿鼻子一酸,一滴眼泪,落在了高长恭紧紧勒住她的手上。 我替他来找他娘亲的线索,他还打我,你等着,以后收拾你。 扳过脸来,高长恭看到了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但好像又在骂着人。 真不懂事,你一个小女孩,笨手笨脚的,还蒙着脸,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管得着? 管不着么?搂在郑楚儿腰上的手,紧了一下。 啊,郑楚儿挣了两下,非但没有挣脱,反而扑在了高长恭的胸前。 温热的的气息,喷的郑楚儿的脸颊上,黑夜掩盖了她羞红的脸颊。 俩人正无声的对视着,后来的那个黑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让高长恭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剑光一闪,一把剑,刺向了那个黑影,黑影哼了一声,负伤逃走。 一盏油灯出现在殿里,持剑之人,跃到了手持油灯的尼姑面前。 高长恭来不及多想,迅速点开郑楚儿的穴位,一掌把她托送出了窗外。 手上还有着少女淡淡的体香,就转身反手一掌,便击倒了持剑的人。 “师傅,你没事吧?” 抬着油灯的尼姑,把灯凑近了高长恭的脸,高长恭大惊,对面竟是一张男人的脸。 这张脸,高长恭熟悉,是宫廷库直都督——高阿那肱。 在高长恭惊疑的瞬间,已觉背后冷风袭来,虽然及时避闪,但他的肩上,还是挨了一剑。 原来持剑之人,和高阿那肱是一伙的。 “来人啊,正殿里有贼,快,贼要跑了。” 窗外传来了呼叫声,高阿那肱和持剑人一愣,高长恭趁机破窗逃离。 回到大将军府,高长恭浑身热燥得如虫蚁食骨一般难受,全身火烫。 “楚儿………” 看着高长恭满头冒汗,一脸潮红,高伏手足无措的走来走去,作为有经验的人,高伏是懂的。 “公子,这楚女郎在哪?我去找来伺候公子。” “滚。” “要不,先把你救的那个小元女郎纳进府,公子好泄泄毒沙掌的热毒?” “滚。” 高伏看到高长恭的眼睛,开始发红,毒沙掌的毒,已被引发。 “我的眼睛,又看不到东西了。” 高伏忙扶着高长恭躺进了冷水浴桶里,半晌,高长恭的眼睛,血丝才慢慢消退,渐渐恢复了视力。 高伏忙拿出药膏,替高长恭处理肩上的剑伤。 “这是李皇后送给嫡母的药膏,效果奇好。” 躺在床榻上的高长恭,一夜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怀中柔软的人儿。 翌日,高长恭还没有起床,宫里的人,突然来到大将军府。 “太子让奴婢,来接公子进宫一趟。” 高长恭随宫里的黄门,从东止门进了宫。 但这两个黄门,并没有带着他去太子高殷的宫殿,而是带着他来到了太极殿。 在太极殿的东堂,一个红袍金带的背影,正望着窗外,负手而立。 殿门口,几个宫女和黄门,垂手低头,噤若寒蝉。 “见过陛下。” “四郎来了?” 高洋转过脸来,剑眉星目,眼光睥睨。 这是一张击鼓阅兵,就能让宇文泰震惊,披上盔甲,就能让胡人恐慌的脸。 “起来,这不是朝堂之上,叫二叔就行。” 高洋说着,拍拍高长恭的肩膀,高长恭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少年干净的笑容。 “二叔。” “嗯,四郎长大了。” 高长恭又淡淡一笑,在二叔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 “啊,奴婢该死………” 一盅茶,突然从茶盘滑了出来,洒泼在高长恭的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黄门一面惊慌的说着,一面忙不迭的替高长恭擦拭身上的茶末。 “来人,把那套南越国进贡来的银丝锦袍,伺候四郎换上。” 高长恭暗吃一惊,一宽衣,左肩上的剑伤,就会暴露无遗。 一个宫婢,双手托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过来,长袍银丝耀眼,花案用银丝挑绣,很是华贵,不愧是贡品。 “二叔,一点茶末无妨。二叔赏的这件银丝锦袍,侄儿可舍不得今日就穿。” 高洋默默望着高长恭,十六岁的少年,温润如玉,眼里没有一丝杂质。 “四郎喜欢白色的衣衫,以后让宫中的绣娘,给你多绣几件,今日就换上这件给二叔看看。” “公子请。” 高长恭被黄门丛拥着向屏风后面走去,怎么办? 高长恭正思虑着,一团肉球,突然猛扑了过来。 “四兄。” 肉嘟嘟的脸,胖敦敦的四肢,小罗汉肚一挺,把高长恭顶到屏风上。 高长恭暗松一口气,这个人,就是被二叔养在宫中的五弟高延宗。 “冲天王?” “是本王,四兄,我好想你。” 高延宗说着,一张肥嘟嘟的嘴,亲了过来。 高长恭头一偏,躲过。 高延宗晃动着一身小肥肉,要跳起来搂高长恭的脖子,但四肢粗短,够不着。 “四兄,低点头………” 高长恭低下头,让高延宗的两只短胖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看到高长恭脖子上,晃晃悠悠的挂着一个大肉球出来,高洋忍不住哈哈大笑。 “四哥要换衣衫了,快下来。” “不放,本冲天王今日要就要和四兄在一起,谁不服?” 高延宗说着,吸了下鼻子,有宫婢赶紧过来帮帮高延宗擦掉鼻涕。 “安德王,请下来,你四哥的衣衫被茶水弄脏了,陛下赐了一件锦袍给你四兄,要换下那件脏的。” 安德王才是高延宗的王爵号,冲天王是戏谑。 “哪里脏了?不脏,不准你们给四兄换,滚!” 高延宗说着,小粗腿对着躬身在旁的黄门,一脚朝脸踢去。 众人见高延宗两只手,攀在高长恭肩上,不停的在高长恭身上折腾,死也不放手,无奈的看向高洋。 “罢了,他不让换,就算了,让他和他四兄玩会。” 高洋对高延宗的宠爱,是连太子高殷都无法比的。 背后有人甚至怀疑,高延宗是高洋的儿子,对他这么放任,是偿还那些年缺失的父爱。 高长恭忍着钻心的疼痛,好脾气的任高延宗闹着。 左肩上的剑伤,如果昨夜没有涂药膏,估计血都要流出来。 高长恭没有发觉,一双眼睛,在屏风后面,此时,正阴沉沉的看着他。 第14章莲花庵(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4章莲花庵(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高长恭没有发觉,一双眼睛,在屏风后面,此时,正阴沉沉的看着他。 这双眼睛,一直看到高延宗转移了目标,要高洋背,然后闹累了,趴在高洋背上睡着,才收回了一双鹰眼。 望着二叔背着五弟离去的背影,高长恭暗暗松了一口气,也带着那件银丝锦袍出了皇宫。 “公子,你脸色不好。” 守在东止门外的高伏,忙扶高长恭上牛车,高长恭没有说话,轻轻的推开了高伏,背后有眼睛。 当高洋再次返回太极殿时,高阿那肱,早已从另外一面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陛下就这样放走了四公子?” “嗯?” 只是轻轻一哼,冷眸一睨,高阿那肱就浑身一个激灵。 避开那双让人胆颤的眼睛,高阿那肱不敢再张口。 “你在怀疑朕的判断?”阴寒的声音,再次传来。 高阿那肱吓得浑身一哆嗦,声音颤抖。 “臣不敢,臣不敢。” “朕让你们暗中监视莲花庵的动静,你怎么怀疑起朕的侄儿来了?他也是毒沙掌的受害者。” “臣该死,臣该死。” ……………… 昨夜回来后,郑楚儿一夜没有睡好。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体温,让郑楚儿一夜怀想联翩。直到快天亮了,郑楚儿才迷迷糊糊睡着。 午膳时分,郑楚儿才被翠柳拉起来穿衣洗漱。 吃完午膳,郑楚儿坐在镜子前,仔细的贴着花钿。 “女郎不用打扮,就已经够迷人了,今个儿还这么细心梳妆?” 翠柳一面帮郑楚儿插着头饰,一面端详着镜中娇美的人说。 郑楚儿嘴角微微一翘,眼眸似敛着一缕清烟,她今日要去接触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高阿那肱。 前世,如果没有高阿那肱在皇帝面前进馋言,她的四郎,也不会被赐死;如果没有高阿那肱,齐国也不会那么快就灭亡。 就是这个高阿那肱,在周师攻打平阳时,军情十万火急的送到邺城,可从早到晚,他都把军报挡下,直到周师攻陷平阳,他才奏报皇帝。 平阳的沦陷,让齐国的军队,从此溃败如决堤,最后当周军都近在眼前了,他还欺骗皇帝,说周军还远,致使当时齐国的小皇帝被俘。 而高阿那肱,却成为周国的大将军,加官晋爵,依然威风。 自己的父兄,就是在晋阳保卫战中,不知被谁指出是皇亲,惨遭围攻,最后尸骨无存,被踏成肉泥。 “高阿那肱,我们应有一场邂逅。” 郑楚儿乘着元府的牛车,由元一仪姊妹俩陪着,向莲花庵而去。 元一丽悔过期间,亲绣了一方经幡,说要供奉到莲花庵,以此来洗清自己的罪过。 下了牛车后,元一丽又是要替元一仪拎着香烛,又是要替郑楚儿拿着帷帽。 “一丽身体好,这些东西,一丽帮姊姊们拿着吧,你们俩可轻松的去拜佛。” 你要拿就拿着吧,别装可怜就行,郑楚儿放开手中的帷帽,独自来到莲花庵的后院。 “莲花庵是皇家庵堂,因近来不安生,京畿府派人来护庵。”一位小师傅告诉郑楚儿。 “他们白日待在庵里的后院,后院有个花圃。” “谢谢小师傅。” 郑楚儿进到后院,来到花圃前,假装摘花,果真见到京畿府的人在里面。 一个穿着宫廷侍卫服的年轻人,在一众京畿府的人面前,尤为显眼。 “女郎,你的手帕掉了。” 郑楚儿转过脸去,只羞羞涩涩的一笑,百花失色。 高阿那肱呆住了,痴了一般,把要还给郑楚儿的手帕,紧紧的攥在手里。 “公子,我的手帕。” 郑楚儿一脸娇羞,红着脸用力的扯自己的手帕。 “女郎,那里人氏?家住哪里?” “不告诉你………” 郑楚儿调皮的说着,哼了一声,手帕也不要了,惊羞的慌忙离开。 高阿那肱邪魅的一笑,跟了出去。 莲花庵后面的山崖上,郑楚儿后面的脚步越来越近。 高阿那肱见郑楚儿走的是无人的山道,心下狂喜,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娶不进家门? “女郎,别忙走。” 郑楚儿猛的转过身来,眉眼如画,娇声浅笑。 “哼,还我的手帕来,我可是用香花泡了两日两夜的。” “哦,怪不得这么香。” 高阿那肱闻着手帕,朝前走了两步。 郑楚儿后退一步,娇嗔道:“知道是什么花泡的吗?” 高阿那肱使劲的闻了闻,摇了摇头,淫笑道:“合欢花?” 说着,高阿那肱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断魂花!” 随着郑楚儿的话音一落,闻着手帕的高阿那肱,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脚像临死的鸡一样,蹬了几蹬,高阿那肱很快口吐白沫,翻了白眼。 郑楚儿从将死之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帕,看了四下一眼,使出全身力气,将高阿那肱推下了悬崖。 随着崖底一声沉闷的声响,郑楚儿拿出火折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烧掉了那块浸泡过药的手帕。 拍了拍小手,郑楚儿转身,向莲花庵走去。 此时,莲花庵内,元一丽把那块经幡供奉到一张佛案上。 俩姊妹离开后,元一丽的姨母,莲花庵的慧慈,来到了佛案前。 慧慈看到那个经幡上绣着的鱼,眼睛上多了两针黑线,便慌忙离开。 昨夜在郑楚儿后面,来到莲花庵的元一丽,被剑伤到后,知道莲花庵,已经被人盯上。 慧慈二姨有危险,元一丽今日带伤来报信。 慧慈刚刚离开,京畿府的人,就查到了她的可疑,可惜晚了一步,慧慈已经逃走。 郑楚儿从后山回到莲花庵门前时,忽然发现天空中,飘起了白色的花絮。 纷纷扬扬的芦苇花,落在了她乌黑的发髻上,就像冬日的雪花一样美丽。 此时,元一丽戴着郑楚儿的帷帽,出现在了莲花庵的门口。 在一棵松柏树下的郑楚儿,看到了一身白衣飘飘的高长恭。 “四郎,高阿那肱已死,以后,不会有人在皇帝面前,进你的谗言了。” 郑楚儿想着昨夜那温暖的怀抱,咬着嘴唇就要跑过去,却看到高长恭,走向了元一丽。 一把桃花小伞,撑在了元一丽的头上,为她遮挡了满天的飘絮。 郑楚儿看着那双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帷帽下的元一丽,急得跺脚。 “他们真的是未婚夫妻?” 做不成夫妻,本也可做朋友的,可看到他望着别的女孩时,郑楚儿气得想掐人。 再次抬起头来时,那修长的身影,已经转身离开,而那把桃花伞,撑在了元一丽的手中。 郑楚儿气哼哼的走进了莲花庵。 但满天的芦荟花,已落在了她的心里,嘴仍犟道: “行,是你先找的别人。” 一扭头,却是来到了慧尼住持的禅房。 按下满腹的委屈,郑楚儿还得为他打听他生母的事。 “慧尼住持,小女子打听一个人,十五六年前,一个生了孩子的女子,曾经来到莲花庵,后来又离开了。” 慧尼住持拿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颤。 望着面前这个稚气未脱,说话还带比划的小女孩,甚觉可爱。 “缘聚缘散,你来我往,不知小施主,问的是哪一个?可有什么凭证?” “这………” 郑楚儿小脸现出了为难,婆母冯翊公主,前世曾经交过一串佛珠给她,可那是她和高长恭成婚后的事。 可今世,她未过门,人家还有自己的未婚妻。 但不管怎样,郑楚儿尽可能的描述着那串佛珠的样子,慧尼住持还是摇了摇头。 望着郑楚儿失望的离开禅房,慧尼住持眼睛,渐渐迷蒙。 第14章莲花庵(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4章莲花庵(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高长恭没有发觉,一双眼睛,在屏风后面,此时,正阴沉沉的看着他。 这双眼睛,一直看到高延宗转移了目标,要高洋背,然后闹累了,趴在高洋背上睡着,才收回了一双鹰眼。 望着二叔背着五弟离去的背影,高长恭暗暗松了一口气,也带着那件银丝锦袍出了皇宫。 “公子,你脸色不好。” 守在东止门外的高伏,忙扶高长恭上牛车,高长恭没有说话,轻轻的推开了高伏,背后有眼睛。 当高洋再次返回太极殿时,高阿那肱,早已从另外一面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陛下就这样放走了四公子?” “嗯?” 只是轻轻一哼,冷眸一睨,高阿那肱就浑身一个激灵。 避开那双让人胆颤的眼睛,高阿那肱不敢再张口。 “你在怀疑朕的判断?”阴寒的声音,再次传来。 高阿那肱吓得浑身一哆嗦,声音颤抖。 “臣不敢,臣不敢。” “朕让你们暗中监视莲花庵的动静,你怎么怀疑起朕的侄儿来了?他也是毒沙掌的受害者。” “臣该死,臣该死。” ……………… 昨夜回来后,郑楚儿一夜没有睡好。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体温,让郑楚儿一夜怀想联翩。直到快天亮了,郑楚儿才迷迷糊糊睡着。 午膳时分,郑楚儿才被翠柳拉起来穿衣洗漱。 吃完午膳,郑楚儿坐在镜子前,仔细的贴着花钿。 “女郎不用打扮,就已经够迷人了,今个儿还这么细心梳妆?” 翠柳一面帮郑楚儿插着头饰,一面端详着镜中娇美的人说。 郑楚儿嘴角微微一翘,眼眸似敛着一缕清烟,她今日要去接触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高阿那肱。 前世,如果没有高阿那肱在皇帝面前进馋言,她的四郎,也不会被赐死;如果没有高阿那肱,齐国也不会那么快就灭亡。 就是这个高阿那肱,在周师攻打平阳时,军情十万火急的送到邺城,可从早到晚,他都把军报挡下,直到周师攻陷平阳,他才奏报皇帝。 平阳的沦陷,让齐国的军队,从此溃败如决堤,最后当周军都近在眼前了,他还欺骗皇帝,说周军还远,致使当时齐国的小皇帝被俘。 而高阿那肱,却成为周国的大将军,加官晋爵,依然威风。 自己的父兄,就是在晋阳保卫战中,不知被谁指出是皇亲,惨遭围攻,最后尸骨无存,被踏成肉泥。 “高阿那肱,我们应有一场邂逅。” 郑楚儿乘着元府的牛车,由元一仪姊妹俩陪着,向莲花庵而去。 元一丽悔过期间,亲绣了一方经幡,说要供奉到莲花庵,以此来洗清自己的罪过。 下了牛车后,元一丽又是要替元一仪拎着香烛,又是要替郑楚儿拿着帷帽。 “一丽身体好,这些东西,一丽帮姊姊们拿着吧,你们俩可轻松的去拜佛。” 你要拿就拿着吧,别装可怜就行,郑楚儿放开手中的帷帽,独自来到莲花庵的后院。 “莲花庵是皇家庵堂,因近来不安生,京畿府派人来护庵。”一位小师傅告诉郑楚儿。 “他们白日待在庵里的后院,后院有个花圃。” “谢谢小师傅。” 郑楚儿进到后院,来到花圃前,假装摘花,果真见到京畿府的人在里面。 一个穿着宫廷侍卫服的年轻人,在一众京畿府的人面前,尤为显眼。 “女郎,你的手帕掉了。” 郑楚儿转过脸去,只羞羞涩涩的一笑,百花失色。 高阿那肱呆住了,痴了一般,把要还给郑楚儿的手帕,紧紧的攥在手里。 “公子,我的手帕。” 郑楚儿一脸娇羞,红着脸用力的扯自己的手帕。 “女郎,那里人氏?家住哪里?” “不告诉你………” 郑楚儿调皮的说着,哼了一声,手帕也不要了,惊羞的慌忙离开。 高阿那肱邪魅的一笑,跟了出去。 莲花庵后面的山崖上,郑楚儿后面的脚步越来越近。 高阿那肱见郑楚儿走的是无人的山道,心下狂喜,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娶不进家门? “女郎,别忙走。” 郑楚儿猛的转过身来,眉眼如画,娇声浅笑。 “哼,还我的手帕来,我可是用香花泡了两日两夜的。” “哦,怪不得这么香。” 高阿那肱闻着手帕,朝前走了两步。 郑楚儿后退一步,娇嗔道:“知道是什么花泡的吗?” 高阿那肱使劲的闻了闻,摇了摇头,淫笑道:“合欢花?” 说着,高阿那肱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断魂花!” 随着郑楚儿的话音一落,闻着手帕的高阿那肱,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脚像临死的鸡一样,蹬了几蹬,高阿那肱很快口吐白沫,翻了白眼。 郑楚儿从将死之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帕,看了四下一眼,使出全身力气,将高阿那肱推下了悬崖。 随着崖底一声沉闷的声响,郑楚儿拿出火折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烧掉了那块浸泡过药的手帕。 拍了拍小手,郑楚儿转身,向莲花庵走去。 此时,莲花庵内,元一丽把那块经幡供奉到一张佛案上。 俩姊妹离开后,元一丽的姨母,莲花庵的慧慈,来到了佛案前。 慧慈看到那个经幡上绣着的鱼,眼睛上多了两针黑线,便慌忙离开。 昨夜在郑楚儿后面,来到莲花庵的元一丽,被剑伤到后,知道莲花庵,已经被人盯上。 慧慈二姨有危险,元一丽今日带伤来报信。 慧慈刚刚离开,京畿府的人,就查到了她的可疑,可惜晚了一步,慧慈已经逃走。 郑楚儿从后山回到莲花庵门前时,忽然发现天空中,飘起了白色的花絮。 纷纷扬扬的芦苇花,落在了她乌黑的发髻上,就像冬日的雪花一样美丽。 此时,元一丽戴着郑楚儿的帷帽,出现在了莲花庵的门口。 在一棵松柏树下的郑楚儿,看到了一身白衣飘飘的高长恭。 “四郎,高阿那肱已死,以后,不会有人在皇帝面前,进你的谗言了。” 郑楚儿想着昨夜那温暖的怀抱,咬着嘴唇就要跑过去,却看到高长恭,走向了元一丽。 一把桃花小伞,撑在了元一丽的头上,为她遮挡了满天的飘絮。 郑楚儿看着那双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帷帽下的元一丽,急得跺脚。 “他们真的是未婚夫妻?” 做不成夫妻,本也可做朋友的,可看到他望着别的女孩时,郑楚儿气得想掐人。 再次抬起头来时,那修长的身影,已经转身离开,而那把桃花伞,撑在了元一丽的手中。 郑楚儿气哼哼的走进了莲花庵。 但满天的芦荟花,已落在了她的心里,嘴仍犟道: “行,是你先找的别人。” 一扭头,却是来到了慧尼住持的禅房。 按下满腹的委屈,郑楚儿还得为他打听他生母的事。 “慧尼住持,小女子打听一个人,十五六年前,一个生了孩子的女子,曾经来到莲花庵,后来又离开了。” 慧尼住持拿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颤。 望着面前这个稚气未脱,说话还带比划的小女孩,甚觉可爱。 “缘聚缘散,你来我往,不知小施主,问的是哪一个?可有什么凭证?” “这………” 郑楚儿小脸现出了为难,婆母冯翊公主,前世曾经交过一串佛珠给她,可那是她和高长恭成婚后的事。 可今世,她未过门,人家还有自己的未婚妻。 但不管怎样,郑楚儿尽可能的描述着那串佛珠的样子,慧尼住持还是摇了摇头。 望着郑楚儿失望的离开禅房,慧尼住持眼睛,渐渐迷蒙。 第15章真没出息(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5章真没出息(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望着郑楚儿失望的离开禅房,慧尼住持眼睛,渐渐迷蒙。 “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 一串佛珠,唤醒了慧尼住持深埋心底的记忆……… 满身是芦苇花的高伏,看到高长恭从莲花庵外走来,兴奋的跑出来。 “公子,玉坠送出去了?” 高长恭一摸袖中,懊恼道: “糟,忘了。” 只想着帷帽下的那张小脸,把正事给忘了。 “公子,这也能忘?” 高伏后悔弄得自己一身的芦苇花,一个人,用鼓风箱吹得满天的芦苇花,他容易吗? “不急,我听到那个元大女郎说,她们今晚,要在莲花庵守夜,晚上我再去送。” 高伏一听,翻着白眼看向高长恭,有点心虚的说: “公子,这可是尼姑庵?你晚上来尼姑庵堵女郎?这传出去………” “传出去,不正好让那些不放心我的人,放心了吗?”高长恭嘴角弯成一个弧。 “我怕传出去的是,高家四公子,天下第一美男,半夜摸到尼姑的房间………” “滚。” 高伏滚开后,高长恭拿下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玲珑玉箫,轻轻一扭,从中间扭开,一张纸条倒了出来。 “缘聚缘散,思念无期,一腔心曲,漫了明湖,荒了芜城。” 这是娘亲留下的唯一字迹,玲珑玉箫,也是娘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娘亲,你快有儿媳了。” 高长恭想着那张小脸,嘴角一勾,一向冷傲的脸,如冰融化。 晚膳后,郑楚儿来到了正殿。 望着高台正中那尊彩金佛像,郑楚儿的眼睛有点湿润。 这尊彩金佛像,承载了大将军对她的四郎的期望。 昨晚,她想来看看佛像下面,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是,还被他打了一下。 “以后我要还你两脚。” 郑楚儿气嘟嘟的说着,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夜晚的莲花庵,肃穆又神秘。 有颂晚经的声音,随着木鱼声,声声传出,余音绕梁。 自个气了一晚上的郑楚儿,走出了歇息的房间,一抬头,看到白天还晴朗的天气,乌云密布。 夜风吹来,身着单薄夏裙的郑楚儿,拢了拢脖子上的交领。 一件暖和的披风,突然披在了她的身上。 郑楚儿正要惊叫,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萦绕着她前世幸福时光的气味。 “你?” “是我。” 高长恭的声音很小,但对于郑楚儿来说,哪怕是他睡梦中的一声喃喃低语,她也知道他要表达的含义。 可是,这一世,他已是别人的未婚夫,他白日里还送了一把伞给元一丽呢。 “大胆,一个男子敢夜闯尼姑庵?” 可她的声音跟撒娇似的,还压得极低,生怕惊到了外人。 只是说话的时候,郑楚儿的两只小手,慌乱的躲藏在背后。因为高长恭的两只手,在来捉她的手。 “我喊了啊?” 郑楚儿又惊且羞,黑夜,掩盖了她羞红的小脸。 “喊吧。”高长恭的声音淡定。 他………他现在怎么这样胆大? 前世她嫁入高家前,他只敢派奴婢偷偷送来一个玉坠。她为此,亲绣了一件祥云瑞鸟的锦袍回赠。 现今怎么变了?他真大胆。 郑楚儿想逃,但脚步却定定的站着,身子一软,被一只手一拉,差点就靠在了旁边人的身上。 我这是怎么了?人家都有未婚妻,还幻想些什么呢?真没有出息,郑楚儿自个骂自己。 “白日在庵堂外,我说要送你一样东西,结果忘了,只把伞递给了你,我现在来补送,不迟吧?” “啪”的一声,郑楚儿攒了攒力气,一个小巴掌,狠狠的刮在了高长恭的脸上。 你喜欢一丽就喜欢吧,还有本事认错人,这不是故意气人么? 高长恭这个耳刮子挨的有点冤,捂着火辣辣的脸,想到前世,他的妻子是多么的温柔。 这一世,小脾气见长了? 高长恭错愕之间,靠在他身上的人儿,反手又给了他一肘子,正击在他的胸脯上,那里有个毒沙掌掌印。 “啊呦。”高长恭的胸前一阵疼痛,浑身热燥起来。 郑楚儿趁高长恭一愣的瞬间,挣脱高长恭的手,扭头就走,太气人了。 高长恭忍着痛,紧紧抓着郑楚儿的一只手不放。 郑楚儿一急,拔下头上银钗,想闭着眼睛戳过去,想了一下,又舍不得,就又换做嘴咬。 一嘴咬下去,高长恭哼了一声。 一用力,最终挣脱高长恭的手跑掉,但手上的那只春花色玉镯,滑在了高长恭的手上。 “怎么了楚儿?” 元一仪看到郑楚儿出去一会,竟披着一件披风回来,小脸气呼呼的,烛光下,又羞又恼。 披风宽大,宝蓝色暗花夹层,是一件男子的披风。 莲花庵里竟有男子?元一仪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去,一丽,把这件披风替我还给他。” 郑楚儿说着,胡乱的把身上的披风扯下来,丢到元一丽的肩上。 “我………” 装得一脸懵懂的元一丽,似是难为情的出了门。 但一出了门,元一丽马上就露出了冷媚的笑容,她认出了这件披风,是高长恭的。 可四下张望,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元一丽故作要转身,前面闪出一个人影。 元一丽眉眼一弯,羞羞涩涩的低下了头,一个温暖的声音传来。 “是我。” 桃花伞下,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一下子浮现在元一丽面前,这个男人,注定是她的。 “给。” 一样东西塞到元一丽手上,手感是一个润凉的玉坠。 元一丽一喜,丢下披风,避开高长恭的眼睛,慌忙跑了回去。 虽然夜色很黑,但元一丽还是有点担心高长恭看到她的脸。 元一丽回来时,郑楚儿看到她的脖子上,多了一个莲藕玉坠。 那是前世高长恭送给她的玉坠,他在装玉坠的盒里放了一张纸条:“佳偶天成,盼琴瑟和鸣。” 她在送给他的锦袍中夹着回信:“鸾凤祥和,愿一世相随。” 如今,这个莲藕玉坠,已然戴在了别人的脖子上。 好,我记着,这个玉坠你可是送给了别人,郑楚儿气把手中抄经书的笔一丢,躺到卧榻上,拉被蒙住了头。 “公子,送出去了?” 匍匐在莲花庵屋脊上的高伏,见高长恭来到他的身边,笑着问。 “嗯,送了。” “咋不陪女郎多聊会话?” “黑灯瞎火的,又半夜在尼姑庵,咋聊?” 高长恭说着,摸了下还在疼的脸。 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丢给高伏,高长恭的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笑。 “现在你可以披着我的披风,把那些盯着我的眼睛引开了。” “好咧。” 高伏一下子站了起来,披着高长恭的披风,像只伤残的蝙蝠,踏着屋脊,颠颠的向前跑去。 那些尾随高长恭来到莲花庵的眼睛,一看夜风中飘动的披风,又向另外一个尼姑住的院落而去,个个惊得内心发颤。 才堵了两个小尼,又要去另一院勾引第三个?高家真是风流成性,人才辈出。 带着刺激又好奇的心理,盯着高长恭的那些眼睛,暗暗追着高伏而去。 高长恭拿出一块黑布,蒙在了脸上,身形一闪,很快来到了莲花庵的正殿。 已是深夜,殿里的油灯已经熄灭,只有残香的气味,缭绕在殿阁内。 暗夜中,那尊彩金佛像,宝相庄严,肃穆神圣。 高长恭一下子闪到彩金佛像后,没有发觉,黑暗中的庵堂,有蛰伏的黑影,动了起来。 第15章真没出息(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5章真没出息(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望着郑楚儿失望的离开禅房,慧尼住持眼睛,渐渐迷蒙。 “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 一串佛珠,唤醒了慧尼住持深埋心底的记忆……… 满身是芦苇花的高伏,看到高长恭从莲花庵外走来,兴奋的跑出来。 “公子,玉坠送出去了?” 高长恭一摸袖中,懊恼道: “糟,忘了。” 只想着帷帽下的那张小脸,把正事给忘了。 “公子,这也能忘?” 高伏后悔弄得自己一身的芦苇花,一个人,用鼓风箱吹得满天的芦苇花,他容易吗? “不急,我听到那个元大女郎说,她们今晚,要在莲花庵守夜,晚上我再去送。” 高伏一听,翻着白眼看向高长恭,有点心虚的说: “公子,这可是尼姑庵?你晚上来尼姑庵堵女郎?这传出去………” “传出去,不正好让那些不放心我的人,放心了吗?”高长恭嘴角弯成一个弧。 “我怕传出去的是,高家四公子,天下第一美男,半夜摸到尼姑的房间………” “滚。” 高伏滚开后,高长恭拿下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玲珑玉箫,轻轻一扭,从中间扭开,一张纸条倒了出来。 “缘聚缘散,思念无期,一腔心曲,漫了明湖,荒了芜城。” 这是娘亲留下的唯一字迹,玲珑玉箫,也是娘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娘亲,你快有儿媳了。” 高长恭想着那张小脸,嘴角一勾,一向冷傲的脸,如冰融化。 晚膳后,郑楚儿来到了正殿。 望着高台正中那尊彩金佛像,郑楚儿的眼睛有点湿润。 这尊彩金佛像,承载了大将军对她的四郎的期望。 昨晚,她想来看看佛像下面,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是,还被他打了一下。 “以后我要还你两脚。” 郑楚儿气嘟嘟的说着,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夜晚的莲花庵,肃穆又神秘。 有颂晚经的声音,随着木鱼声,声声传出,余音绕梁。 自个气了一晚上的郑楚儿,走出了歇息的房间,一抬头,看到白天还晴朗的天气,乌云密布。 夜风吹来,身着单薄夏裙的郑楚儿,拢了拢脖子上的交领。 一件暖和的披风,突然披在了她的身上。 郑楚儿正要惊叫,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萦绕着她前世幸福时光的气味。 “你?” “是我。” 高长恭的声音很小,但对于郑楚儿来说,哪怕是他睡梦中的一声喃喃低语,她也知道他要表达的含义。 可是,这一世,他已是别人的未婚夫,他白日里还送了一把伞给元一丽呢。 “大胆,一个男子敢夜闯尼姑庵?” 可她的声音跟撒娇似的,还压得极低,生怕惊到了外人。 只是说话的时候,郑楚儿的两只小手,慌乱的躲藏在背后。因为高长恭的两只手,在来捉她的手。 “我喊了啊?” 郑楚儿又惊且羞,黑夜,掩盖了她羞红的小脸。 “喊吧。”高长恭的声音淡定。 他………他现在怎么这样胆大? 前世她嫁入高家前,他只敢派奴婢偷偷送来一个玉坠。她为此,亲绣了一件祥云瑞鸟的锦袍回赠。 现今怎么变了?他真大胆。 郑楚儿想逃,但脚步却定定的站着,身子一软,被一只手一拉,差点就靠在了旁边人的身上。 我这是怎么了?人家都有未婚妻,还幻想些什么呢?真没有出息,郑楚儿自个骂自己。 “白日在庵堂外,我说要送你一样东西,结果忘了,只把伞递给了你,我现在来补送,不迟吧?” “啪”的一声,郑楚儿攒了攒力气,一个小巴掌,狠狠的刮在了高长恭的脸上。 你喜欢一丽就喜欢吧,还有本事认错人,这不是故意气人么? 高长恭这个耳刮子挨的有点冤,捂着火辣辣的脸,想到前世,他的妻子是多么的温柔。 这一世,小脾气见长了? 高长恭错愕之间,靠在他身上的人儿,反手又给了他一肘子,正击在他的胸脯上,那里有个毒沙掌掌印。 “啊呦。”高长恭的胸前一阵疼痛,浑身热燥起来。 郑楚儿趁高长恭一愣的瞬间,挣脱高长恭的手,扭头就走,太气人了。 高长恭忍着痛,紧紧抓着郑楚儿的一只手不放。 郑楚儿一急,拔下头上银钗,想闭着眼睛戳过去,想了一下,又舍不得,就又换做嘴咬。 一嘴咬下去,高长恭哼了一声。 一用力,最终挣脱高长恭的手跑掉,但手上的那只春花色玉镯,滑在了高长恭的手上。 “怎么了楚儿?” 元一仪看到郑楚儿出去一会,竟披着一件披风回来,小脸气呼呼的,烛光下,又羞又恼。 披风宽大,宝蓝色暗花夹层,是一件男子的披风。 莲花庵里竟有男子?元一仪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去,一丽,把这件披风替我还给他。” 郑楚儿说着,胡乱的把身上的披风扯下来,丢到元一丽的肩上。 “我………” 装得一脸懵懂的元一丽,似是难为情的出了门。 但一出了门,元一丽马上就露出了冷媚的笑容,她认出了这件披风,是高长恭的。 可四下张望,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元一丽故作要转身,前面闪出一个人影。 元一丽眉眼一弯,羞羞涩涩的低下了头,一个温暖的声音传来。 “是我。” 桃花伞下,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一下子浮现在元一丽面前,这个男人,注定是她的。 “给。” 一样东西塞到元一丽手上,手感是一个润凉的玉坠。 元一丽一喜,丢下披风,避开高长恭的眼睛,慌忙跑了回去。 虽然夜色很黑,但元一丽还是有点担心高长恭看到她的脸。 元一丽回来时,郑楚儿看到她的脖子上,多了一个莲藕玉坠。 那是前世高长恭送给她的玉坠,他在装玉坠的盒里放了一张纸条:“佳偶天成,盼琴瑟和鸣。” 她在送给他的锦袍中夹着回信:“鸾凤祥和,愿一世相随。” 如今,这个莲藕玉坠,已然戴在了别人的脖子上。 好,我记着,这个玉坠你可是送给了别人,郑楚儿气把手中抄经书的笔一丢,躺到卧榻上,拉被蒙住了头。 “公子,送出去了?” 匍匐在莲花庵屋脊上的高伏,见高长恭来到他的身边,笑着问。 “嗯,送了。” “咋不陪女郎多聊会话?” “黑灯瞎火的,又半夜在尼姑庵,咋聊?” 高长恭说着,摸了下还在疼的脸。 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丢给高伏,高长恭的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笑。 “现在你可以披着我的披风,把那些盯着我的眼睛引开了。” “好咧。” 高伏一下子站了起来,披着高长恭的披风,像只伤残的蝙蝠,踏着屋脊,颠颠的向前跑去。 那些尾随高长恭来到莲花庵的眼睛,一看夜风中飘动的披风,又向另外一个尼姑住的院落而去,个个惊得内心发颤。 才堵了两个小尼,又要去另一院勾引第三个?高家真是风流成性,人才辈出。 带着刺激又好奇的心理,盯着高长恭的那些眼睛,暗暗追着高伏而去。 高长恭拿出一块黑布,蒙在了脸上,身形一闪,很快来到了莲花庵的正殿。 已是深夜,殿里的油灯已经熄灭,只有残香的气味,缭绕在殿阁内。 暗夜中,那尊彩金佛像,宝相庄严,肃穆神圣。 高长恭一下子闪到彩金佛像后,没有发觉,黑暗中的庵堂,有蛰伏的黑影,动了起来。 第16章绵里藏针(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6章绵里藏针(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高长恭一下子闪到彩金佛像后,没有发觉,黑暗中的庵堂,有蛰伏的黑影,动了起来。 但背转着身的高长恭,并没有发觉。 把手伸到彩金佛坐下,失望很快浮现在高长恭脸上。 彩金佛的底座下面,光滑细腻,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 就在高长恭思索着,东西可能藏在什么地方时,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佛像底座外的一个地方,有金片弹开。 底座下面,露出了一个小洞,高长恭两个修长的指头伸进去,夹出了一块丝帛。 丝帛到手,高长恭才惊觉四周黑影涌动,那些黑影,对着他直扑过来。 都是些轻功了得的人,怪不得没有任何声响。 高长恭秀眉蹙了蹙,扑过来的黑影,显然不是一伙的,他们相互掣肘,但目标都是他刚刚到手的东西。 有皇宫禁卫高手的身影? 二叔也对藏在佛像底座下的东西感兴趣?高长恭想到了昨夜高阿那肱那张脸。 高长恭知道自己不能恋战,两拨人马,个个武功不凡,自己身中毒沙掌,不能硬拼。 想到这里,高长恭马上就想离开,可还没有等他站起来,一左一右两个人,对着他一掌拍了过来, 一个惊雷,从莲花庵上空炸响,两个黑衣人,皆一愣。 借着闪电刺眼的光芒,高长恭趁势击向对方。 绵里藏针,看似绵若无力,面前的两个人,却一下子倒飞出去。 高长恭拿起佛像前面供奉的苹果,飞向目标。 几声“啊”的痛叫,正中膝眼穴,目标趴下,无法动弹。 就势向后一闪,高长恭想从正殿的后门退出去。 可前面的两拨人马,哪肯放他走?双方不再牵绊,一起扑向他扑来。 高长恭蹙了蹙眉,提足运气,向上一跃,想从正殿后门,破门而出。 可是,门楣上方的木楞,竟然换成铁皮? 昨夜的剑伤,被撕裂,动了气的高长恭,喷出一口鲜血。 忽然,身后的后门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浓浓的夜色,掩盖了她女性柔美的身躯,但高长恭还是看到了一抹衣袂飘卷。 尼姑的灰色素衣? 高长恭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一推,就飘出了后门,好深的内功。 素衣人轻轻飘起,犹如一朵浮云。 虚空中,素衣人双手一翻,十指如莲花绽放,一记般若掌,掌力若天女散花,从上向下击向那些蒙面人。 掌力看似不强劲,仍是绵里藏针掌,针针穿在那些黑影的心窝。 不等他们站稳,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黑影个个站立不稳,最后慌忙捂住口鼻,踉踉跄跄的从正殿的大门逃了出去,消失在莲花庵外面。 高长恭见素衣女子武功非凡,遂没入黑夜中,没有看到,这个素衣女子,那掌绵里藏针,和他的一模一样。 高长恭回到大将军府时,高伏还没有来。 来不及看在彩金佛像下找到的帛绢,高长恭撞开浴房的门,捂着胸口,躺进了冷水浴桶里,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充血。 “公子,你受伤了?”高伏悠闲的飘了回来。 “你疯到哪里去了,才回来?” “不是公子让我引开那些人嘛?我先带着他们,去了两位住持的禅房上溜达一圈,又带着他们在每个尼姑的睡房前,逛了逛,敲她们的门,喊她们出来玩………” 一口鲜血,从高长恭嘴里吐了出来。 “公子,你动气了?”高伏这才发现高长恭不对劲,眼睛血红,已经看不见他了。 “没事。” “什么没事?公子,你不要命了?” 高伏说着,手中的蜡烛已经放下,忙不迭的往木浴缸里倒冷水。 高长恭躺在冷水浴缸里,脸上却有热汗冒出。 “是什么人,想要公子的命?” “有在我身上留下毒沙掌印的人,也有宫廷侍卫。” “毒手掌?宫廷侍卫?”高伏惊得手中的水桶,掉落在地。 “高伏,念黑衣衫中那块丝帛上的字。” 高伏从黑衣里摸出一块丝帛,念道: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高长恭听着,愣住了。 冒着生命危险,从莲花庵取来的东西,竟是一首诗? 这是东晋女诗人,王羲之的儿媳谢道韫写的《泰山吟》,这是什么意思? 高伏看着那首诗,也摸不着头脑。 “公子,你白受伤了。” “你才白疯了。” “…………” 这一夜,高长恭难以入眠。 小时候跟随父亲去骑马,爬山,到莲花庵拜佛的情景,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浮现……… “公子,醒醒,宫里又来人了。” 被高伏叫醒的高长恭,发现天已经大亮。 “不知今日,又召公子进宫作甚?”高伏很是担心。 高长恭微微弯了弯唇,没有说什么。 在碧莲和高伏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洗漱完毕,高长恭随宫人出了门。 穿过云龙门,仍是向太极殿方向走去。 “两位黄门郎,不知陛下这么早,宣四郎进宫有什么事?” 高长恭见两个黄门郎,一直望着他笑,便试着问。 “恭喜公子,陛下要为公子赐婚了。” “赐婚?”高长恭一惊。 “是的,是公子喜欢的尼姑。” “尼姑?” 高伏,你害死我了,让你把人引开,半夜你去敲尼姑的门干什么? 高长恭心里想着应付的办法,已被两个黄门郎,带到了太极殿的西堂。 殿门口,宫女和黄门,仍然垂手低头的立着,不过,没有看到小尼姑的身影。 “二叔。” 高长恭叩首行礼,偷偷的瞄了瞄,这一瞄,暗暗惊了一下。 屏风内,露出了一抹衣袂,紫红团花,很是喜庆。 衣裙都换好了,今日就让圆房? “哈哈,四郎。” “二叔。” “嗯,四郎长大了,是该娶妻了。” “二叔,四郎还小。” “小什么小?你爹十二岁就娶妻,你九叔,不到十岁,就娶了邻和公主叱地莲了,你那三个哥哥,十四时,我都帮他们成了亲。” 高长恭无言以对,有个热心的二叔,不知是福还是祸。 “二叔,侄儿想寻个自己喜欢的。” “知道你喜欢小尼姑。” “咳咳………” “不,二叔,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你半夜敲尼姑的门干什么?没事,二叔也是男人。” “?” 这是一个皇帝说出的话吗? 高长恭心一紧,有点担心,这一世,二叔会不会提前癫狂?会不会提前被疯魔控制了心智? 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但高长恭看不出高洋脸上的异样,那双眼睛,总是深不见底,不可琢磨。 “只要是你看上的尼姑,二叔命她们两个还俗便是。” 高长恭:“两个?” 高洋:“几个?” “一个都没有看上。” 高长恭暗自咬牙,高伏,你给我惹的事,你等着。 “半夜天黑,看不清脸,要看,白天去看。” “啊?二叔………” 第16章绵里藏针(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6章绵里藏针(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高长恭一下子闪到彩金佛像后,没有发觉,黑暗中的庵堂,有蛰伏的黑影,动了起来。 但背转着身的高长恭,并没有发觉。 把手伸到彩金佛坐下,失望很快浮现在高长恭脸上。 彩金佛的底座下面,光滑细腻,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 就在高长恭思索着,东西可能藏在什么地方时,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佛像底座外的一个地方,有金片弹开。 底座下面,露出了一个小洞,高长恭两个修长的指头伸进去,夹出了一块丝帛。 丝帛到手,高长恭才惊觉四周黑影涌动,那些黑影,对着他直扑过来。 都是些轻功了得的人,怪不得没有任何声响。 高长恭秀眉蹙了蹙,扑过来的黑影,显然不是一伙的,他们相互掣肘,但目标都是他刚刚到手的东西。 有皇宫禁卫高手的身影? 二叔也对藏在佛像底座下的东西感兴趣?高长恭想到了昨夜高阿那肱那张脸。 高长恭知道自己不能恋战,两拨人马,个个武功不凡,自己身中毒沙掌,不能硬拼。 想到这里,高长恭马上就想离开,可还没有等他站起来,一左一右两个人,对着他一掌拍了过来, 一个惊雷,从莲花庵上空炸响,两个黑衣人,皆一愣。 借着闪电刺眼的光芒,高长恭趁势击向对方。 绵里藏针,看似绵若无力,面前的两个人,却一下子倒飞出去。 高长恭拿起佛像前面供奉的苹果,飞向目标。 几声“啊”的痛叫,正中膝眼穴,目标趴下,无法动弹。 就势向后一闪,高长恭想从正殿的后门退出去。 可前面的两拨人马,哪肯放他走?双方不再牵绊,一起扑向他扑来。 高长恭蹙了蹙眉,提足运气,向上一跃,想从正殿后门,破门而出。 可是,门楣上方的木楞,竟然换成铁皮? 昨夜的剑伤,被撕裂,动了气的高长恭,喷出一口鲜血。 忽然,身后的后门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浓浓的夜色,掩盖了她女性柔美的身躯,但高长恭还是看到了一抹衣袂飘卷。 尼姑的灰色素衣? 高长恭被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一推,就飘出了后门,好深的内功。 素衣人轻轻飘起,犹如一朵浮云。 虚空中,素衣人双手一翻,十指如莲花绽放,一记般若掌,掌力若天女散花,从上向下击向那些蒙面人。 掌力看似不强劲,仍是绵里藏针掌,针针穿在那些黑影的心窝。 不等他们站稳,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黑影个个站立不稳,最后慌忙捂住口鼻,踉踉跄跄的从正殿的大门逃了出去,消失在莲花庵外面。 高长恭见素衣女子武功非凡,遂没入黑夜中,没有看到,这个素衣女子,那掌绵里藏针,和他的一模一样。 高长恭回到大将军府时,高伏还没有来。 来不及看在彩金佛像下找到的帛绢,高长恭撞开浴房的门,捂着胸口,躺进了冷水浴桶里,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充血。 “公子,你受伤了?”高伏悠闲的飘了回来。 “你疯到哪里去了,才回来?” “不是公子让我引开那些人嘛?我先带着他们,去了两位住持的禅房上溜达一圈,又带着他们在每个尼姑的睡房前,逛了逛,敲她们的门,喊她们出来玩………” 一口鲜血,从高长恭嘴里吐了出来。 “公子,你动气了?”高伏这才发现高长恭不对劲,眼睛血红,已经看不见他了。 “没事。” “什么没事?公子,你不要命了?” 高伏说着,手中的蜡烛已经放下,忙不迭的往木浴缸里倒冷水。 高长恭躺在冷水浴缸里,脸上却有热汗冒出。 “是什么人,想要公子的命?” “有在我身上留下毒沙掌印的人,也有宫廷侍卫。” “毒手掌?宫廷侍卫?”高伏惊得手中的水桶,掉落在地。 “高伏,念黑衣衫中那块丝帛上的字。” 高伏从黑衣里摸出一块丝帛,念道: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高长恭听着,愣住了。 冒着生命危险,从莲花庵取来的东西,竟是一首诗? 这是东晋女诗人,王羲之的儿媳谢道韫写的《泰山吟》,这是什么意思? 高伏看着那首诗,也摸不着头脑。 “公子,你白受伤了。” “你才白疯了。” “…………” 这一夜,高长恭难以入眠。 小时候跟随父亲去骑马,爬山,到莲花庵拜佛的情景,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浮现……… “公子,醒醒,宫里又来人了。” 被高伏叫醒的高长恭,发现天已经大亮。 “不知今日,又召公子进宫作甚?”高伏很是担心。 高长恭微微弯了弯唇,没有说什么。 在碧莲和高伏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洗漱完毕,高长恭随宫人出了门。 穿过云龙门,仍是向太极殿方向走去。 “两位黄门郎,不知陛下这么早,宣四郎进宫有什么事?” 高长恭见两个黄门郎,一直望着他笑,便试着问。 “恭喜公子,陛下要为公子赐婚了。” “赐婚?”高长恭一惊。 “是的,是公子喜欢的尼姑。” “尼姑?” 高伏,你害死我了,让你把人引开,半夜你去敲尼姑的门干什么? 高长恭心里想着应付的办法,已被两个黄门郎,带到了太极殿的西堂。 殿门口,宫女和黄门,仍然垂手低头的立着,不过,没有看到小尼姑的身影。 “二叔。” 高长恭叩首行礼,偷偷的瞄了瞄,这一瞄,暗暗惊了一下。 屏风内,露出了一抹衣袂,紫红团花,很是喜庆。 衣裙都换好了,今日就让圆房? “哈哈,四郎。” “二叔。” “嗯,四郎长大了,是该娶妻了。” “二叔,四郎还小。” “小什么小?你爹十二岁就娶妻,你九叔,不到十岁,就娶了邻和公主叱地莲了,你那三个哥哥,十四时,我都帮他们成了亲。” 高长恭无言以对,有个热心的二叔,不知是福还是祸。 “二叔,侄儿想寻个自己喜欢的。” “知道你喜欢小尼姑。” “咳咳………” “不,二叔,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你半夜敲尼姑的门干什么?没事,二叔也是男人。” “?” 这是一个皇帝说出的话吗? 高长恭心一紧,有点担心,这一世,二叔会不会提前癫狂?会不会提前被疯魔控制了心智? 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但高长恭看不出高洋脸上的异样,那双眼睛,总是深不见底,不可琢磨。 “只要是你看上的尼姑,二叔命她们两个还俗便是。” 高长恭:“两个?” 高洋:“几个?” “一个都没有看上。” 高长恭暗自咬牙,高伏,你给我惹的事,你等着。 “半夜天黑,看不清脸,要看,白天去看。” “啊?二叔………” 第17章银袍少年(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7章银袍少年(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啊?二叔………” “不是,二叔,莲花庵侄儿倒是去过,但不是去看尼姑。 去敲尼姑门的,是府中的高伏,他喝醉酒,夜里披着我的披风去外面疯的,他还去别人家的母猪圈前跳了舞,唱了情歌。” 高伏惹出来的事,就让他承担,如果他的楚儿,也认为是他去敲尼姑的门,以后就难哄了。 高长恭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昨夜被郑楚儿打的脸。 “是高伏?” 高长恭连忙点头,高洋有点失望。 高洋兴奋的神色暗淡下来,好像高长恭应该去敲尼姑的门似的。 “不过,你确实该娶妻了。” “二叔,四郎还想历练历练,不急。” “屋里的小妾成不成熟?要不然你白练,练几年都没有经验。” “啊…………二叔,那个…………” “那个什么?你看你九叔就知道,与邻和公主结婚五六年,都没有孩子,二叔一把元善见(孝静帝)的李嫔赐给他,马上生了长子。” 高长恭心里说,邻和公主死的时候,才有十三岁,哪生得出孩子来,把孝静帝的嫔妃赐给九叔,也只有二叔你做得出来。 “婚姻大事,侄儿要慎重。” “只不过是妾室,又不是正妻,正妻当然要高门大户,还要善良贤淑,我准备把………” “二叔,侄儿私下已有了意中人,定情信物——莲藕玉坠,已送出去。” 高洋一愣,见高长恭说得认真,便不再把他认为合适的人,说给高长恭听。 高长恭一直等着屏风后的红衣人亮相,到现在还不见出来,突然恍然大悟,又是那个冲天王?借机岔开话题。 “二叔,五弟在屏风后吗?” “非要过来玩。”高洋宠溺的说。 高长恭走过去一看,睡着了?胖小孩真是容易睡。 “五弟?五弟?” “嘻嘻,小尼姑。” 高延宗微微睁开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说完后又闭上,接着睡。高洋一见,赶紧抱起来,要亲自送回去睡。 高长恭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太极殿,这世,很多事发生了改变。 前世,二叔可没有让他娶尼姑,但想把李皇后的一个侄女许配给他做正妻。 六月十九日的华林园,会不会又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因为他的楚儿,到时也会出现在那里。 …………… 高阿那肱已死,这个祸国殃民的佞臣,终于提前走完了他谄媚庸劣的一生。 郑楚儿收拾心情,准备去参加华林园的祭祀,这是齐国贵族子弟,和望族世家的儿女,每年必去的。 “他肯定也在的。” 郑楚儿咬了一下嘴唇,自个儿说着,往头上插了一只玉兰步摇。 望着盈盈身姿出了门的郑楚儿,元一丽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坐在软轿里,郑楚儿心情复杂,不知怎么面对高长恭。 “他都已经把那个莲藕玉坠,送给表妹了,我………我………” 郑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气道:“我………我要掐死你。” 又气又委屈中,郑楚儿没有发觉,轿子抬着她,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那是城外的山路。 半天还不到华林园,郑楚儿掀开轿子侧面的小窗一看,惊觉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停轿,你们要把我抬到哪里去?” 郑楚儿不喊还好,一喊,两个轿夫抬着她飞腿就跑。 这条路,一面紧靠着山,一面是山谷。 一咬牙,郑楚儿跳下了轿。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滚到什么东西上,才停了下来。 一抬头,那两个轿夫,已站在她的面前。 “小娘子,去什么华林园,做我们哥俩的新娘吧。” 郑楚儿这才想起,因为自己的到来,广阳郡公府的四个轿夫不够了,元一仪重新招了两个轿夫,又置办了一乘软轿,以供姊妹三人使用。 这两个人,刚刚才被招进府中。 “别过来。” 郑楚儿头上那支银质玉兰步摇,早已紧紧的握在她手中,警惕的对着前面。 两个轿夫看到郑楚儿的愤怒的眼神,愣了一下,但看到郑楚儿娇弱的身躯,淫邪的一笑。 “你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有什么力气反抗?” “是啊,身子柔弱得像三月的嫩柳。” 一个人说着,已经一步跨了过来。 “啊………” 一声惨叫过后,那个人捂着流血的屁股,滚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另外一个人抡起拳头,对准郑楚儿砸过来。 但还没有等他的拳头落下来,一支箭,就射在了他的额头上。 “吁………” 一匹浑身黝黑,四蹄、耳尖和马尾,皆为深棕色的马上,坐着一个挽弓少年。 一身银色锦袍,衬托得少年俊朗的容颜,越发皎洁俊朗。 “女郎,剩下的那个,用不用死?”少年望着捂着屁股逃跑的另外一个轿夫问。 若能捉回去审问,自是最好的,但是,郑楚儿望着即将跑进深山密林中的歹人,一咬牙。 “死!” 弓弦一响,歹人扑倒在地,随后传来了一声掉落深涧的声音。 “公子,别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一个书童模样的人,骑着马赶来,气喘吁吁的对着少年说。 “嘘。” 少年怕他的书童,惊到了郑楚儿。 “别怕,我的侍读,阿举。” 绝处逢生的郑楚儿站起来,福了福身,感激的说:“谢公子救命之恩。” 银袍少年看着刚刚经历了一劫的郑楚儿,马上就沉静下来,不由得看了又看面前的人儿。 “女郎,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郑楚儿刚一点头,少年便从马上一下子弯下身来,轻轻一搂,便把郑楚儿抱了起来,放在了他前面。 “女郎,你家的方向?” “我要去华林园。” 郑楚儿担心一仪和一丽姊妹俩,她们会不会也遭遇到了不测? 华林园?齐国的宫苑? 少年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即打马向华林园赶去。 “我的绝尘,跑的有点快,会不会让女郎觉得太颠簸了?” “不快。” 但体贴的少年,还是放慢了马的速度。 微风中,散发着清香的发丝,不停的拂着后面少年的脸,少年闭上了眼睛。 今日的华林园,门口落满轿子,郑楚儿已经来晚了。 少年娴熟的策马穿过人流,把郑楚儿送到了华林园东门外。 先行跳下马,少年不等郑楚儿反应过来,就轻轻一搂,把郑楚儿抱下了马。 “敢问公子大名?楚儿好让家人,去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你叫楚儿?” “嗯,公子呢?家住哪里?楚儿好让家人登门拜谢。” 少年一笑,轻声道:“叫我阿宪就行,我家很远,我是出来游玩的,你家人找不到的。” “那受小女子一拜。” 阿宪的脸上,眼角挑起一抹笑。 望着郑楚儿离去的背影,阿宪伸开了手,郑楚儿那个玉兰步摇,赫然在他手中。 郑楚儿到这时也没有发现,她的腰间,已拴着一个麒麟图案的羊脂玉佩。 匆忙进到华林园的郑楚儿,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元一丽和高长恭,还有几对被赐婚的男女,正站在皇帝的下面。 第17章银袍少年(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第17章银袍少年(求收藏求投资求票票) “啊?二叔………” “不是,二叔,莲花庵侄儿倒是去过,但不是去看尼姑。 去敲尼姑门的,是府中的高伏,他喝醉酒,夜里披着我的披风去外面疯的,他还去别人家的母猪圈前跳了舞,唱了情歌。” 高伏惹出来的事,就让他承担,如果他的楚儿,也认为是他去敲尼姑的门,以后就难哄了。 高长恭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昨夜被郑楚儿打的脸。 “是高伏?” 高长恭连忙点头,高洋有点失望。 高洋兴奋的神色暗淡下来,好像高长恭应该去敲尼姑的门似的。 “不过,你确实该娶妻了。” “二叔,四郎还想历练历练,不急。” “屋里的小妾成不成熟?要不然你白练,练几年都没有经验。” “啊…………二叔,那个…………” “那个什么?你看你九叔就知道,与邻和公主结婚五六年,都没有孩子,二叔一把元善见(孝静帝)的李嫔赐给他,马上生了长子。” 高长恭心里说,邻和公主死的时候,才有十三岁,哪生得出孩子来,把孝静帝的嫔妃赐给九叔,也只有二叔你做得出来。 “婚姻大事,侄儿要慎重。” “只不过是妾室,又不是正妻,正妻当然要高门大户,还要善良贤淑,我准备把………” “二叔,侄儿私下已有了意中人,定情信物——莲藕玉坠,已送出去。” 高洋一愣,见高长恭说得认真,便不再把他认为合适的人,说给高长恭听。 高长恭一直等着屏风后的红衣人亮相,到现在还不见出来,突然恍然大悟,又是那个冲天王?借机岔开话题。 “二叔,五弟在屏风后吗?” “非要过来玩。”高洋宠溺的说。 高长恭走过去一看,睡着了?胖小孩真是容易睡。 “五弟?五弟?” “嘻嘻,小尼姑。” 高延宗微微睁开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说完后又闭上,接着睡。高洋一见,赶紧抱起来,要亲自送回去睡。 高长恭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太极殿,这世,很多事发生了改变。 前世,二叔可没有让他娶尼姑,但想把李皇后的一个侄女许配给他做正妻。 六月十九日的华林园,会不会又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因为他的楚儿,到时也会出现在那里。 …………… 高阿那肱已死,这个祸国殃民的佞臣,终于提前走完了他谄媚庸劣的一生。 郑楚儿收拾心情,准备去参加华林园的祭祀,这是齐国贵族子弟,和望族世家的儿女,每年必去的。 “他肯定也在的。” 郑楚儿咬了一下嘴唇,自个儿说着,往头上插了一只玉兰步摇。 望着盈盈身姿出了门的郑楚儿,元一丽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坐在软轿里,郑楚儿心情复杂,不知怎么面对高长恭。 “他都已经把那个莲藕玉坠,送给表妹了,我………我………” 郑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气道:“我………我要掐死你。” 又气又委屈中,郑楚儿没有发觉,轿子抬着她,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那是城外的山路。 半天还不到华林园,郑楚儿掀开轿子侧面的小窗一看,惊觉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停轿,你们要把我抬到哪里去?” 郑楚儿不喊还好,一喊,两个轿夫抬着她飞腿就跑。 这条路,一面紧靠着山,一面是山谷。 一咬牙,郑楚儿跳下了轿。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滚到什么东西上,才停了下来。 一抬头,那两个轿夫,已站在她的面前。 “小娘子,去什么华林园,做我们哥俩的新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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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一个书童模样的人,骑着马赶来,气喘吁吁的对着少年说。 “嘘。” 少年怕他的书童,惊到了郑楚儿。 “别怕,我的侍读,阿举。” 绝处逢生的郑楚儿站起来,福了福身,感激的说:“谢公子救命之恩。” 银袍少年看着刚刚经历了一劫的郑楚儿,马上就沉静下来,不由得看了又看面前的人儿。 “女郎,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郑楚儿刚一点头,少年便从马上一下子弯下身来,轻轻一搂,便把郑楚儿抱了起来,放在了他前面。 “女郎,你家的方向?” “我要去华林园。” 郑楚儿担心一仪和一丽姊妹俩,她们会不会也遭遇到了不测? 华林园?齐国的宫苑? 少年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即打马向华林园赶去。 “我的绝尘,跑的有点快,会不会让女郎觉得太颠簸了?” “不快。” 但体贴的少年,还是放慢了马的速度。 微风中,散发着清香的发丝,不停的拂着后面少年的脸,少年闭上了眼睛。 今日的华林园,门口落满轿子,郑楚儿已经来晚了。 少年娴熟的策马穿过人流,把郑楚儿送到了华林园东门外。 先行跳下马,少年不等郑楚儿反应过来,就轻轻一搂,把郑楚儿抱下了马。 “敢问公子大名?楚儿好让家人,去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你叫楚儿?” “嗯,公子呢?家住哪里?楚儿好让家人登门拜谢。” 少年一笑,轻声道:“叫我阿宪就行,我家很远,我是出来游玩的,你家人找不到的。” “那受小女子一拜。” 阿宪的脸上,眼角挑起一抹笑。 望着郑楚儿离去的背影,阿宪伸开了手,郑楚儿那个玉兰步摇,赫然在他手中。 郑楚儿到这时也没有发现,她的腰间,已拴着一个麒麟图案的羊脂玉佩。 匆忙进到华林园的郑楚儿,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元一丽和高长恭,还有几对被赐婚的男女,正站在皇帝的下面。 第18章皇帝赐婚(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18章皇帝赐婚(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18章皇帝赐婚(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元一丽和高长恭,还有几对被赐婚的男女,正站在皇帝的下面。 事情还得从郑楚儿,被抬到山中时说起: 李皇后亲领的祭祀,在礼乐声中开始。 皇后头戴金色凤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下面的人,无不惊叹皇后的艳丽无双。 皇九弟长广王高湛,眼睛一亮,竟觉得皇后,就像观音一样,仙姿玉貌,但这个想法,没敢流露出来。 祭祀结束后,赐宴开始。 喝得脸红红的高洋,和李皇后坐在上首,望着下面一众勋贵青年男女,高洋问身边的皇后。 “你兄长的那两个女儿,今年也十三四了吧?” 皇后嗔道:“陛下喝多了?” “大的十岁,小的才八岁。” 高洋晃着醉意朦胧的头:“小了点。” “四郎过来。” 高洋对着高长恭招招手,李皇后拿着荔枝的手,抖了一下。 兄长家的这两个女儿,李皇后心里早有打算。 一个留个自己的儿子,那是未来的太子妃。 一个嘛,当然要嫁给陛下最喜欢的安德王,就是调皮捣蛋的冲天王,这俩人,前程无量。 高长恭站起来,一袭暗花白衫,宛如月宫中走来的谪仙,清冷脱俗,那翩翩身影,黏住了多少女子的目光。 被高洋拉着坐在身边,高长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四郎,皇后兄长家的两个女孩,喜欢哪一个?” “咳咳。”李皇后被荔枝噎着。 高长恭为了难,皇后娘家的人,既不能说不喜欢,更不能说喜欢,皇后都咳嗽了。 “二叔,侄儿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是谁家的女郎?哦,对了,你的玉佩送给了谁家的女郎?” 高洋晃了一下自己喝高了的头,想起了那日高长恭说过的话。 高长恭看了一眼下面,仍然没有看到郑楚儿的身影。 她没有来? 皇后亲领,皇帝都出席的皇家祭祀,对受邀的臣子家眷来说,是天大的荣幸。 敢抗旨不来者,大罪。 但一般情况下,哪有不来的人?钻破头都想来到华林园。 像今日的园里,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豪门大族的子女,还有少年得志的年轻将军,在这里,如遇到一个可心的人,私下满意,回去后让长辈知晓,一段良缘便成。 若被陛下和皇后青睐,被赐婚,更是整个家族无上的荣光。所以,没有人会不来,可是,她没有来。 “二叔,她不让说,要等到三书六聘以后,她才好意思公开我们的事。” 高长恭被皇帝叫到身边,已经让下面的人,羡慕得牙痒了,再一听,女孩子们的牙又酸了,原来她们的四郎,已经被人先下了手。 最酸的,就是平原王的女儿段涵。 段涵转头看了两圈,没有看到郑楚儿。 “哼,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可能躲在那个旯旮里,不敢露出头来。”段涵说罢,仰头喝下了一大杯酒。 听了女方不愿意公开的话,高洋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让高长恭下去,一般家教甚严的女儿,都这样。 可是高长恭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就听一近侍黄门,对着下面喊道: “皇后请收到四郎玉坠的女郎上来,陛下要亲自为你们赐婚。” 高长恭的脚步,定在了原地,看了一眼元一仪姊妹俩身边,仍然没有郑楚儿的身影。 这贪玩的,跑哪里去了? “四郎也上来。” 另外两对人,也被叫了上去,那是皇后的亲戚,皇后想让皇帝一并赐婚,荣耀家族。 高长恭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高洋身边的,高洋的脸色,在等待中慢慢没了笑容。 “请收到四郎玉坠的女郎,上前来。”近侍黄门拉长声音,又重申了一遍。 在众人的等待中,元一丽得意的一笑,缓缓站了起来,她要的,就是这个万众瞩目的效果。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集中到元一丽身上,连元一仪,也吃了一惊,妹妹什么时候,和高家的四公子,私定了终身? 元一丽在一众女郎刀片一样的目光中,款款的走向帝后。 今日,就借皇帝的手,成为他的女人,元一丽心里想着,傲视了一遍全场。 “真是她?一个庶女?” 段涵在下面,气得手帕都绞烂了。 偏偏段涵在这里,什么话都不敢说。别说她一个平原王之女,在这里,就是她的亲姨,如今的左昭仪,皇帝的宠妃,此时在帝后身后,也只能屏息敛声,不敢大声说话。 段涵想到自己的母妃,因为在皇帝纳她小姨为妾的时候,闹洞房时,惹恼了当时还是齐王的陛下。 结果陛下直接对他的父王说要杀了她母妃,吓得她的母妃,从此躲在她的姨奶奶——娄太后身边,多少年了,都不敢回家。 高长恭此时的心里,也很不安,即使他的楚儿没有来,也不能让人顶替,一旦被赐婚,就无法更改。 而且,被皇帝赐婚的,就是正妻,那他的楚儿以后进门,难道是妾室? “二叔,她不是我………” “四郎,你送给我的玉坠。”元一丽打断了高长恭的话,拿出了那个莲藕玉坠。 “我的玉坠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四郎,不是那晚,你送给我的吗?” 元一丽说的暧昧,脸色娇羞,随即话锋一转。 “难道还有其他人?她在哪里?还是她抗旨,没有来参加祭祀?” 高长恭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元一丽,她说的话,他都不能反驳。 郑楚儿望着双双站在帝后面前的人,一跺脚,转头就要离开。 “楚儿你来了?” “楚儿?” 高长恭听到元一仪的喊声,马上看到了郑楚儿,不顾帝后在一旁,急忙跑了下去。 高洋看着这一幕,他酒喝的虽然有点多,脑子有点混,但看到高长恭刚刚的表现,还是明白了一二。 “你,下去吧。”高洋摆摆手。 元一丽没有想到,她都走上去了,又在别人的窃笑声中,走了回来。 郑楚儿,你让我难堪?元一丽暗自咬牙。 其实,让她下来的,并不是郑楚儿的出现,而是皇帝本人的意思。 当知道元一丽的黄门,在高洋耳边介绍了元一丽的家庭背景后,高洋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元氏宗室,在高洋眼中,简直鄙夷不屑,他阿兄的儿子,未来的正妻,必是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哼,一个元氏庶女……… “楚儿,你怎么才来?”元一仪奔到郑楚儿面前,焦急的问。 “我………,是一个公子送我来的。”今日的遭遇,一下子难以说清。 公子?高长恭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郑楚儿的腰上,挂着的那个玉佩。 那是男子佩戴的玉佩,羊脂玉,麒麟图案,玉佩的主人,身份尊贵。 把随身佩戴的珍贵玉佩送给她,可见俩人的关系有多亲密。而她,宁愿不来参加祭祀,也要去约会……… 高长恭不愿再想,默默的看着元一仪扶着郑楚儿,向一个亭子走去。 郑楚儿把那两个轿夫的事,告诉了元一仪听,惊得元一仪连连摇头。 “怎么会这样?楚儿你可受了伤?” “表姊不用担心我,楚儿没事,倒是要好好查查,那两个人,是怎样来到元府的。” 元一仪点了点头,沉着的说:“这个自然。” “女郎,皇后娘娘有请女郎过去一趟。” 就在元元一仪和郑楚儿,分析着那两个轿夫的情况时,一个宫婢,来传李皇后的话。 郑楚儿跟着宫婢,来到皇后休息的御苑阁中。 “你是哪家的女儿?” 李皇后用茶盖,轻轻拨着手中的茶水。她看着郑楚儿,就觉得,一般人家,养不出这样娇贵的人儿。 “回皇后娘娘,臣女来自荥阳郑氏,父亲是前国子祭酒,母亲为琅琊王氏。” “荥阳郑氏,国子祭酒?令尊可是郑孝行郑老先生?” “正是家父。” 李皇后听了,放下手中的茶盏,望了一眼帷幔后面。 帷幔后面的高洋点点头,这家世,才配得上我高氏皇族。 帷幔缓缓拉开,郑楚儿看到了高洋,还有高洋身边的一个人,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那个人,就是被她推下山崖的高阿那肱。 第19章死而复生(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19章死而复生(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那个人,就是被她推下山崖的高阿那肱。 郑楚儿心里一阵惊慌,两只小手紧紧的攥在衣袖里面,微微颤抖。 但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家族氛围的熏陶,还有生就一副沉着自若的心性,遇到再惊慌的事,郑楚儿的脸上,仍然温婉大方,一派高门贵女模样。 而高阿那肱,很是奇怪,就像不认识郑楚儿一样。 虽然见到郑楚儿的刹那,高阿那肱惊了一下,但那是惊艳,绝不是惊怒。 “臣女见过陛下。” 郑楚儿稍一慌乱,马上镇静的叩见高洋。 “你是郑老先生的女儿?” 郑楚儿的父亲郑孝行,今年四十不惑,被而立之年的皇帝,称为老先生,郑楚儿觉得,陛下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敬重的。 就是不知自己的父亲,为何在陛下登基后,就辞职回乡? “是,陛下。” “素闻郑老先生,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均为嫡出?” “是,陛下,臣女就是家父唯一的女儿。” 高洋沉默片刻,说道: “好,你退下吧。” 郑楚儿转身退出,高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后腰上。 高洋望着那个麒麟玉佩,目光深邃,不露一丝痕迹。 麒麟花雕,羊脂玉,侄儿没有这枚玉佩,这枚玉佩太珍贵。 李皇后奇怪了,问了半日,不赐婚? 郑楚儿拜谢出来,双手按着突突跳动的心,那个高阿那肱,怎么还活着? 难道自己的重生,让有的事,变得扑朔迷离?还是,那个高阿那肱,死而复生了? 不对,除非他复生后,没有了记忆,也不对……… 郑楚儿心乱如麻,让远处默默看着她的一个人,心生怜惜,忘了那枚玉佩,对他的无情冲击。 “她今日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在没有人面对她时,脸露惶色?” 高长恭现在在意的,已不是郑楚儿腰上的那个麒麟玉佩了,而是想知道郑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落落大方的她,露出了些许慌乱。 从高阿那肱看到她的第一眼分析,还有高阿那肱看到她时,一闪而过的目光,郑楚儿最后得出结论。 “此高阿肱,不是他推下悬崖的那个高阿那肱。” 郑楚儿猜对了大概,中了她的毒,被她推下悬崖的那个人,是高阿那肱的替身。 那人是高阿那肱的父亲,在外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和高阿那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假高阿那肱的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原因,尸首也没有被找到,皇宫侍卫,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作为皇帝信任的库直都督,赐宴结束后,高阿那肱不离皇帝左右。 “楚儿,没事吧?” 元一仪看到郑楚儿出来后,小脸煞白,握着郑楚儿有点冰凉的小手,担心的问。 “表姊,我没事。” “我已经把你今日的遭遇,报案到了京畿府。” 郑楚儿点点头,希望京畿府,能查出那两个轿夫害她的原因。 “楚儿,这快玉佩,是哪个公子的?” 郑楚儿一惊,伸手往后一摸,腰间果然挂着一个玉佩。 “这………,表姊,楚儿不知。” 元一仪笑着摇摇头,送这么珍贵的玉佩,证明心已所属,楚儿还害羞不承认呢。 “真不知道,表姊,可能是那个公子不注意留下的。” 拿着这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阿宪那张总挂着一丝笑意的脸。 那个看上去和自己同样大的少年,是哪家的公子? 没有阿宪,自己的清白早就毁了,他相当于救了自己一命。 高长恭目送着郑楚儿,离开了华林园,坐上了一辆新雇的软轿,修长的身影,定定站在原地,目光不舍。 回到广阳郡公府后,元一丽一头扎进闺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元一仪望着这一切,摇了摇头,有些事,强求不来。 “女郎,以后你到哪里,可要带着翠柳,吓死翠柳了。” 翠柳得知自家女郎,差点又被两个轿夫祸害,被惊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个公子真是女郎的福星,可惜不知道人家在哪。” 翠柳抿了下嘴,看着自家冰肌玉骨的女郎,小声道: “要不然,英雄美人,乃天作之合。” “乱说?他听到会不高兴的。” “他还不高兴了?天底下,他去哪找女郎这样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 “我………,我说的不是阿宪。” 郑楚儿一急,差点说出高长恭的名字。 高阿那肱还活着,这让郑楚儿心里像堵着一样,心情难以顺畅。 此时,卧房中的元一丽,冷艳的脸上,眼露狠毒。 那让人胆寒的眼眸,阴笑的望着双手,伸开的手掌,有缕缕黑烟冒出——毒沙掌。 “郑楚儿,你坏我好事。” 元一丽说着,拿起了那枚莲藕玉坠,作要捏碎状,复又轻笑一声,又伸开了手掌。 “四郎,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怎忍心捏碎?” 那夜,乘高长恭醉卧野外,在高长恭胸前留下毒沙掌印的情景,又浮现在元一丽眼前。 有了毒沙掌的毒,一切还不容易? “你是我的,四郎,当你在莲花园的楼阁下,接住坠楼的我时,你就应该知道,此生,我便是你的女人,你便是我的夫君。” 元一丽回想起她为了接近高长恭,不惜从二楼的楼台上跌落,那被高长恭紧紧搂在怀里的感受,至今难以忘怀。 “高洋,大齐的狗皇帝,你乱我元氏朝纲,夺我元氏江山,我元一丽,决不会让你永远高高在上、逍遥自在。” 只是,没有背后的人允许,毒沙掌不能随意出手,不然,先杀了郑楚儿,一解心头之恨。 …………… 毒手掌在邺城,又害了一个人,连唐七都差点丢了命。 唐七前些日,和一个姓宋的公子夜半买醉回家时,那个姓宋的公子,惨遭毒沙掌,当场毙命,唐七昏倒捡回了一条小命。 高长恭知道后,马上派高伏,代表他去探望唐七。 “公子,打探到了。” 从唐七家回来的高伏,兴冲冲的对高长恭说。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从唐七口中,就知道了许多事。” 高长恭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唐七,可是唐邕最喜欢的侄子,唐邕膝下只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对这个侄子,一向当亲生儿子对待。 “莲花庵这几日,有宫廷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原来是在莲花庵,发现了毒沙掌的踪迹。” “毒沙掌的踪迹?” 京畿府和宫廷禁卫军联手,办事效率果然不错。 高长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毒手掌掌印,依然鲜红。 “毒沙掌,时隔多年,又不断出现在帝都了。” 高长恭记得,父亲被刺的那年,毒沙掌第一次出现在邺城,当时,许多活着的六镇勋贵,惨遭毒手。 “可惜,那个潜伏在莲花庵的慧慈,一直没有抓到。” 高伏看到高长恭俊逸的面容,秀目暗淡下去,忙说: “公子不要担心,若那些歹人想要公子的命,当时就不会只留下毒沙掌掌印,这毒沙掌毒,只要当时不被重伤,公子大婚后,慢慢可解。” “行了,我知道。”高长恭的如玉的容颜,微微泛红。 高伏嘴角动了动,还想告诉高长恭,公子在意的那个女郎,今日险遭劫难,京畿府已立了案,但高伏,最后终没说出口。 第20章唐七公子(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20章唐七公子(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帝都南城,一座幽静的院落。 高伏离开以后,唐七就闹着要出去玩。 “你大伯这段时间,让你都待在家中,不要乱跑。” 唐七的娘亲蓝氏,一个二十岁就守寡的温顺女子,被唐七闹得手足无措。 唉,十五的儿子,被他的伯父惯养得不知好歹。 “娘,这几日,邺城到处是来参加祭祀的美………美少年,我想去找他们玩。” 唐七本想说美人,但觉得在自己娘亲面前,还是不能乱说话的。 蓝氏轻叹一声,都是惯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花花肠子? 这个儿子,十二岁就扒房看人家寡妇洗澡,十三岁就跟着人去喝花酒,慌得蓝氏,恨不得马上说房媳妇,让他守着,别出去惹事。 可孩子的事,她这个娘亲做不了主,一切有他伯父呢。 后来还是他伯父做主,买了个长的水灵的女孩来给他做妾室,才安分了一段时日。 “七儿的妻子,可不能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儿子的伯父唐邕这样说。 蓝氏听到这话,更不敢做主了,别看现在自己住的是三进三出的院落,那可都是他伯父的房产,连伺候自己和儿子的奴婢,都是他伯父出钱买来的。 自家本是单门小户,想娶高门大户人家的女郎,蓝氏不敢想。 “娘,其他人都能出去玩,为何我不行?” “跟你玩的,是些什么人?”蓝氏气道。 “有钱人。” “哼,不是你伯父在朝中身居要职,深受陛下宠信,那些人,会来找你玩?那些人都是些纨绔子弟。” “长恭就是好人。”唐七顶嘴道。 这个蓝氏没有话说,但人家好像不太爱搭理自己这个儿子,来过两次,都是自己这个儿子傻笑着拽来的。 “娘,儿子不得出去,哪能为您相中一个儿媳回来?” 瞧瞧,都不知道害羞了。 “孩子实在想出去,就让他出去透透风吧。” 唐邕突然出现在府中,带着两个亲信,亲自送来几袋大米。蓝氏是南方人,吃不惯麦面和粟米。 “谢谢伯父。” 唐七说完,拔腿就要往外跑,忽又折转身回来,伸手对着蓝氏说: “娘,钱。” 蓝氏掏出了几文常平五铢,递给了唐七。 唐七一看,嘴一撇,央求道:“娘,多给点,这点钱,不够请朋友们吃一顿。” 蓝氏气得手有点微微发抖,这几枚文常平五铢,够普通人家一家三口,过一个月了。 一把碎银,放在唐七手上,唐邕喜爱的摸着虎头虎脑的唐七,慈声问:“够了吧?” “够了,谢谢伯父。” 看着唐七高兴的跳着离开,跟着唐邕一起来的侍卫,对唐邕说: “唐公对这个侄儿,真是娇惯。” 唐邕笑了一下,心里道:若他只是我的侄儿,我就用不着操这么多心了,我只有这个独子啊。 心里想着,唐邕抬眼瞄了瞄蓝氏,身姿凹凸有致的蓝氏,低眉顺眼的,总是让人疼爱。 唐七骑着马,风风火火的来到大将军府,把马绳丢给府内的下人,就喊道: “长恭,长恭,走,去外面逛逛去。” 高长恭看着唐七,觉得这个唐邕的侄子,行事风格,真的很像唐邕,只是唐邕话不多,特沉着,但办事利索,所以深受二叔宠信。 “唐公子,不是你娘不让你出来玩吗?说上次被拍昏后,还常常做噩梦?” 高伏一面招呼碧莲上茶,一面问唐七。 “我就没有被拍着,是宋公子被那个小女子掌的时候………太吓人了。” “看来你是被吓昏的?” 唐七嘿嘿一笑,抓抓头,眼睛瞟着碧莲的前襟。 “唐七,说说宋公子是怎样遭到毒手的?” “长恭,你也是去扯那个小女郎的腰带时,才挨了毒沙掌的?”唐七这货,不答反问。 “胡说什么呢?我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碧莲听得气愤,把手中的茶水洒了几滴在唐七脸上。 “长恭,收进房了?这么护你?” 碧莲一听,羞得慌忙离开。 “小女郎?” 高长恭没有理唐七的这些废话,但对小女郎三个字,很是惊讶。 一直以来,高长恭认为,出没在帝都,使用毒沙掌的人,不是男子,就是莲花庵逃走的那个尼姑慧慈。 派高伏去京畿府了解案情进展时,京畿府的人,也认为是慧慈连续作的案,包括高长恭胸前的毒沙掌印,也推断是慧慈留下的。 但今日,唐七竟说是一个小女郎? “你为什么不告诉京畿府的人,说打死宋公子的,是一个小女孩?” “我,我觉得宋公子都死了,还说他是扯人家小女郎的腰带,才被打死的,有点不仗义。” 高长恭看着面前这个虽油头粉面,甚至从小不学好,但还有点仗义的愣头青,不知说什么好。 “走,去对京畿府的人,把那晚你看到的事,老老实实的说一遍。” “那长恭,去了京畿府,我们就可以去喝酒了?” “喝茶,你想让酒害死我?”高长恭用手指了指胸脯。 “好吧,我以为你的热毒已经解了。”唐七说着,眼光不停的找着碧莲。 京畿府的人,根据唐七的描述,重新更改了侦破的目标,只可惜,都过去十多日,宋公子死亡的现场,已经不可能再找到新的线索。 而唐七,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低垂着头的小女子,没有看到脸。 俩人在从京畿府回来的路上,看到回京参加祭祀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的在邺城的街上闲逛。 高长恭飘逸的身后,总是拖着无数双多情的目光。 三个女孩的身影,映入高长恭的眼睑。 高长恭堵住了路,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唐七一看,有戏。就是不知道高长恭准备勾搭哪一个?他好错开。 从十三岁时,唐七就敢和其他男人抢女人,抢看上的宝贝,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和高长恭抢东西。 元一仪姐妹,见是高家四公子,忙盈盈欠了欠身,元一丽更是用一双泪光莹莹的眼睛,似是委屈又含情的望着高长恭。 只有郑楚儿,咬着嘴唇,低头站着,望着自己的脚尖,不理人。 尽管那日,在华林园,皇帝最终没有为元一丽和高长恭赐婚,但郑楚儿心里,还是结了个疙瘩。 唐七一看,这个和长恭不熟,噌的一下就蹭到郑楚儿的身边。 “女………郎………” 唐七的话,无法说完,因为他的小肥脸,被高长恭揪着,拎到了一边。 “长………恭,原来这个才是你喜欢的。”疼痛让唐七的脑子,变得清醒。 “行,这个留给你。” 唐七背着手,故作潇洒的踱到元一仪姊妹俩前面,见元一仪一脸端庄秀丽,心一动,但抬眼看到元一仪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心叹一声,太正经。 唐七又只好转到元一丽面前。 有些事,还得讲究个你情我愿。 但唐七一眼看到元一丽时,不知为什么,浑身一个激灵。 第19章死而复生(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19章死而复生(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那个人,就是被她推下山崖的高阿那肱。 郑楚儿心里一阵惊慌,两只小手紧紧的攥在衣袖里面,微微颤抖。 但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家族氛围的熏陶,还有生就一副沉着自若的心性,遇到再惊慌的事,郑楚儿的脸上,仍然温婉大方,一派高门贵女模样。 而高阿那肱,很是奇怪,就像不认识郑楚儿一样。 虽然见到郑楚儿的刹那,高阿那肱惊了一下,但那是惊艳,绝不是惊怒。 “臣女见过陛下。” 郑楚儿稍一慌乱,马上镇静的叩见高洋。 “你是郑老先生的女儿?” 郑楚儿的父亲郑孝行,今年四十不惑,被而立之年的皇帝,称为老先生,郑楚儿觉得,陛下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敬重的。 就是不知自己的父亲,为何在陛下登基后,就辞职回乡? “是,陛下。” “素闻郑老先生,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均为嫡出?” “是,陛下,臣女就是家父唯一的女儿。” 高洋沉默片刻,说道: “好,你退下吧。” 郑楚儿转身退出,高洋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后腰上。 高洋望着那个麒麟玉佩,目光深邃,不露一丝痕迹。 麒麟花雕,羊脂玉,侄儿没有这枚玉佩,这枚玉佩太珍贵。 李皇后奇怪了,问了半日,不赐婚? 郑楚儿拜谢出来,双手按着突突跳动的心,那个高阿那肱,怎么还活着? 难道自己的重生,让有的事,变得扑朔迷离?还是,那个高阿那肱,死而复生了? 不对,除非他复生后,没有了记忆,也不对……… 郑楚儿心乱如麻,让远处默默看着她的一个人,心生怜惜,忘了那枚玉佩,对他的无情冲击。 “她今日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在没有人面对她时,脸露惶色?” 高长恭现在在意的,已不是郑楚儿腰上的那个麒麟玉佩了,而是想知道郑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落落大方的她,露出了些许慌乱。 从高阿那肱看到她的第一眼分析,还有高阿那肱看到她时,一闪而过的目光,郑楚儿最后得出结论。 “此高阿肱,不是他推下悬崖的那个高阿那肱。” 郑楚儿猜对了大概,中了她的毒,被她推下悬崖的那个人,是高阿那肱的替身。 那人是高阿那肱的父亲,在外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和高阿那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假高阿那肱的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原因,尸首也没有被找到,皇宫侍卫,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作为皇帝信任的库直都督,赐宴结束后,高阿那肱不离皇帝左右。 “楚儿,没事吧?” 元一仪看到郑楚儿出来后,小脸煞白,握着郑楚儿有点冰凉的小手,担心的问。 “表姊,我没事。” “我已经把你今日的遭遇,报案到了京畿府。” 郑楚儿点点头,希望京畿府,能查出那两个轿夫害她的原因。 “楚儿,这快玉佩,是哪个公子的?” 郑楚儿一惊,伸手往后一摸,腰间果然挂着一个玉佩。 “这………,表姊,楚儿不知。” 元一仪笑着摇摇头,送这么珍贵的玉佩,证明心已所属,楚儿还害羞不承认呢。 “真不知道,表姊,可能是那个公子不注意留下的。” 拿着这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阿宪那张总挂着一丝笑意的脸。 那个看上去和自己同样大的少年,是哪家的公子? 没有阿宪,自己的清白早就毁了,他相当于救了自己一命。 高长恭目送着郑楚儿,离开了华林园,坐上了一辆新雇的软轿,修长的身影,定定站在原地,目光不舍。 回到广阳郡公府后,元一丽一头扎进闺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元一仪望着这一切,摇了摇头,有些事,强求不来。 “女郎,以后你到哪里,可要带着翠柳,吓死翠柳了。” 翠柳得知自家女郎,差点又被两个轿夫祸害,被惊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个公子真是女郎的福星,可惜不知道人家在哪。” 翠柳抿了下嘴,看着自家冰肌玉骨的女郎,小声道: “要不然,英雄美人,乃天作之合。” “乱说?他听到会不高兴的。” “他还不高兴了?天底下,他去哪找女郎这样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 “我………,我说的不是阿宪。” 郑楚儿一急,差点说出高长恭的名字。 高阿那肱还活着,这让郑楚儿心里像堵着一样,心情难以顺畅。 此时,卧房中的元一丽,冷艳的脸上,眼露狠毒。 那让人胆寒的眼眸,阴笑的望着双手,伸开的手掌,有缕缕黑烟冒出——毒沙掌。 “郑楚儿,你坏我好事。” 元一丽说着,拿起了那枚莲藕玉坠,作要捏碎状,复又轻笑一声,又伸开了手掌。 “四郎,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怎忍心捏碎?” 那夜,乘高长恭醉卧野外,在高长恭胸前留下毒沙掌印的情景,又浮现在元一丽眼前。 有了毒沙掌的毒,一切还不容易? “你是我的,四郎,当你在莲花园的楼阁下,接住坠楼的我时,你就应该知道,此生,我便是你的女人,你便是我的夫君。” 元一丽回想起她为了接近高长恭,不惜从二楼的楼台上跌落,那被高长恭紧紧搂在怀里的感受,至今难以忘怀。 “高洋,大齐的狗皇帝,你乱我元氏朝纲,夺我元氏江山,我元一丽,决不会让你永远高高在上、逍遥自在。” 只是,没有背后的人允许,毒沙掌不能随意出手,不然,先杀了郑楚儿,一解心头之恨。 …………… 毒手掌在邺城,又害了一个人,连唐七都差点丢了命。 唐七前些日,和一个姓宋的公子夜半买醉回家时,那个姓宋的公子,惨遭毒沙掌,当场毙命,唐七昏倒捡回了一条小命。 高长恭知道后,马上派高伏,代表他去探望唐七。 “公子,打探到了。” 从唐七家回来的高伏,兴冲冲的对高长恭说。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从唐七口中,就知道了许多事。” 高长恭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唐七,可是唐邕最喜欢的侄子,唐邕膝下只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对这个侄子,一向当亲生儿子对待。 “莲花庵这几日,有宫廷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原来是在莲花庵,发现了毒沙掌的踪迹。” “毒沙掌的踪迹?” 京畿府和宫廷禁卫军联手,办事效率果然不错。 高长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毒手掌掌印,依然鲜红。 “毒沙掌,时隔多年,又不断出现在帝都了。” 高长恭记得,父亲被刺的那年,毒沙掌第一次出现在邺城,当时,许多活着的六镇勋贵,惨遭毒手。 “可惜,那个潜伏在莲花庵的慧慈,一直没有抓到。” 高伏看到高长恭俊逸的面容,秀目暗淡下去,忙说: “公子不要担心,若那些歹人想要公子的命,当时就不会只留下毒沙掌掌印,这毒沙掌毒,只要当时不被重伤,公子大婚后,慢慢可解。” “行了,我知道。”高长恭的如玉的容颜,微微泛红。 高伏嘴角动了动,还想告诉高长恭,公子在意的那个女郎,今日险遭劫难,京畿府已立了案,但高伏,最后终没说出口。 第20章唐七公子(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20章唐七公子(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帝都南城,一座幽静的院落。 高伏离开以后,唐七就闹着要出去玩。 “你大伯这段时间,让你都待在家中,不要乱跑。” 唐七的娘亲蓝氏,一个二十岁就守寡的温顺女子,被唐七闹得手足无措。 唉,十五的儿子,被他的伯父惯养得不知好歹。 “娘,这几日,邺城到处是来参加祭祀的美………美少年,我想去找他们玩。” 唐七本想说美人,但觉得在自己娘亲面前,还是不能乱说话的。 蓝氏轻叹一声,都是惯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花花肠子? 这个儿子,十二岁就扒房看人家寡妇洗澡,十三岁就跟着人去喝花酒,慌得蓝氏,恨不得马上说房媳妇,让他守着,别出去惹事。 可孩子的事,她这个娘亲做不了主,一切有他伯父呢。 后来还是他伯父做主,买了个长的水灵的女孩来给他做妾室,才安分了一段时日。 “七儿的妻子,可不能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儿子的伯父唐邕这样说。 蓝氏听到这话,更不敢做主了,别看现在自己住的是三进三出的院落,那可都是他伯父的房产,连伺候自己和儿子的奴婢,都是他伯父出钱买来的。 自家本是单门小户,想娶高门大户人家的女郎,蓝氏不敢想。 “娘,其他人都能出去玩,为何我不行?” “跟你玩的,是些什么人?”蓝氏气道。 “有钱人。” “哼,不是你伯父在朝中身居要职,深受陛下宠信,那些人,会来找你玩?那些人都是些纨绔子弟。” “长恭就是好人。”唐七顶嘴道。 这个蓝氏没有话说,但人家好像不太爱搭理自己这个儿子,来过两次,都是自己这个儿子傻笑着拽来的。 “娘,儿子不得出去,哪能为您相中一个儿媳回来?” 瞧瞧,都不知道害羞了。 “孩子实在想出去,就让他出去透透风吧。” 唐邕突然出现在府中,带着两个亲信,亲自送来几袋大米。蓝氏是南方人,吃不惯麦面和粟米。 “谢谢伯父。” 唐七说完,拔腿就要往外跑,忽又折转身回来,伸手对着蓝氏说: “娘,钱。” 蓝氏掏出了几文常平五铢,递给了唐七。 唐七一看,嘴一撇,央求道:“娘,多给点,这点钱,不够请朋友们吃一顿。” 蓝氏气得手有点微微发抖,这几枚文常平五铢,够普通人家一家三口,过一个月了。 一把碎银,放在唐七手上,唐邕喜爱的摸着虎头虎脑的唐七,慈声问:“够了吧?” “够了,谢谢伯父。” 看着唐七高兴的跳着离开,跟着唐邕一起来的侍卫,对唐邕说: “唐公对这个侄儿,真是娇惯。” 唐邕笑了一下,心里道:若他只是我的侄儿,我就用不着操这么多心了,我只有这个独子啊。 心里想着,唐邕抬眼瞄了瞄蓝氏,身姿凹凸有致的蓝氏,低眉顺眼的,总是让人疼爱。 唐七骑着马,风风火火的来到大将军府,把马绳丢给府内的下人,就喊道: “长恭,长恭,走,去外面逛逛去。” 高长恭看着唐七,觉得这个唐邕的侄子,行事风格,真的很像唐邕,只是唐邕话不多,特沉着,但办事利索,所以深受二叔宠信。 “唐公子,不是你娘不让你出来玩吗?说上次被拍昏后,还常常做噩梦?” 高伏一面招呼碧莲上茶,一面问唐七。 “我就没有被拍着,是宋公子被那个小女子掌的时候………太吓人了。” “看来你是被吓昏的?” 唐七嘿嘿一笑,抓抓头,眼睛瞟着碧莲的前襟。 “唐七,说说宋公子是怎样遭到毒手的?” “长恭,你也是去扯那个小女郎的腰带时,才挨了毒沙掌的?”唐七这货,不答反问。 “胡说什么呢?我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碧莲听得气愤,把手中的茶水洒了几滴在唐七脸上。 “长恭,收进房了?这么护你?” 碧莲一听,羞得慌忙离开。 “小女郎?” 高长恭没有理唐七的这些废话,但对小女郎三个字,很是惊讶。 一直以来,高长恭认为,出没在帝都,使用毒沙掌的人,不是男子,就是莲花庵逃走的那个尼姑慧慈。 派高伏去京畿府了解案情进展时,京畿府的人,也认为是慧慈连续作的案,包括高长恭胸前的毒沙掌印,也推断是慧慈留下的。 但今日,唐七竟说是一个小女郎? “你为什么不告诉京畿府的人,说打死宋公子的,是一个小女孩?” “我,我觉得宋公子都死了,还说他是扯人家小女郎的腰带,才被打死的,有点不仗义。” 高长恭看着面前这个虽油头粉面,甚至从小不学好,但还有点仗义的愣头青,不知说什么好。 “走,去对京畿府的人,把那晚你看到的事,老老实实的说一遍。” “那长恭,去了京畿府,我们就可以去喝酒了?” “喝茶,你想让酒害死我?”高长恭用手指了指胸脯。 “好吧,我以为你的热毒已经解了。”唐七说着,眼光不停的找着碧莲。 京畿府的人,根据唐七的描述,重新更改了侦破的目标,只可惜,都过去十多日,宋公子死亡的现场,已经不可能再找到新的线索。 而唐七,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低垂着头的小女子,没有看到脸。 俩人在从京畿府回来的路上,看到回京参加祭祀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的在邺城的街上闲逛。 高长恭飘逸的身后,总是拖着无数双多情的目光。 三个女孩的身影,映入高长恭的眼睑。 高长恭堵住了路,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唐七一看,有戏。就是不知道高长恭准备勾搭哪一个?他好错开。 从十三岁时,唐七就敢和其他男人抢女人,抢看上的宝贝,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和高长恭抢东西。 元一仪姐妹,见是高家四公子,忙盈盈欠了欠身,元一丽更是用一双泪光莹莹的眼睛,似是委屈又含情的望着高长恭。 只有郑楚儿,咬着嘴唇,低头站着,望着自己的脚尖,不理人。 尽管那日,在华林园,皇帝最终没有为元一丽和高长恭赐婚,但郑楚儿心里,还是结了个疙瘩。 唐七一看,这个和长恭不熟,噌的一下就蹭到郑楚儿的身边。 “女………郎………” 唐七的话,无法说完,因为他的小肥脸,被高长恭揪着,拎到了一边。 “长………恭,原来这个才是你喜欢的。”疼痛让唐七的脑子,变得清醒。 “行,这个留给你。” 唐七背着手,故作潇洒的踱到元一仪姊妹俩前面,见元一仪一脸端庄秀丽,心一动,但抬眼看到元一仪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心叹一声,太正经。 唐七又只好转到元一丽面前。 有些事,还得讲究个你情我愿。 但唐七一眼看到元一丽时,不知为什么,浑身一个激灵。 第21章你怕什么(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21章你怕什么(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但唐七一眼看到元一丽时,不知为什么,浑身一个激灵。 此时的元一丽,两眼正望着低着头的郑楚儿,心里恨恨道:你真会吸引人,欲擒故纵? 高家四公子,天下第一美男,半路堵女郎? 高长恭的这一举动,马上引来了许多男女围观。 “谁说他是个禁欲的冷血公子?” “哇,高家四公子也会在路上逗女郎?” “那女郎是谁?” “华林宴上,抛开陛下要赐婚的女郎,他去找的就是这个?” 在围观者的议论声中,郑楚儿小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你都把玉坠送给别人了,你又来堵我做甚?让人议论。 郑楚儿想抬起头来瞪一眼高长恭,但刚接触到高长恭那双眼睛,慌得又低下了头。 高长恭见郑楚儿慌乱的样子,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怕什么?” “你?让开。” 郑楚儿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高长恭,不再回避。 高长恭轻哼一声,这是你说的啊?高长恭没有想到这一世,郑楚儿的身上,多了一些芒刺。 这还是前世那个温柔可人的人吗?高长恭手中的银丝牙骨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手,又看了旁边的元一丽一眼。 元一丽见到高长恭看过来,一脸委屈,一脸期盼,像极了前世郑楚儿不高兴时,又想让他哄的样子。 难道这一世,这个元一丽,才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高长恭想着,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看到那双眼睛,转头看向自己,且一下子变得温情,元一丽激动的微微颤抖。 高长恭来到元一丽面前,轻声说: “请元二女郎借过一步说话。” “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元一丽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唐七,站到高长恭面前,俩人仅仅一步之遥。 高长恭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群,似有为难。 但元一丽不为难,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高长恭的女人,是这个天下第一美男未来的妻子。 “还是到没有人的地方,我再对你说罢。” 没有人的地方?元一丽的心里,已经抑制不住的狂喜了。 “不,就在这里说。”元一丽得意的扬起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那就请元二女郎,把我的那个玉坠还给我吧。” “啊?” 元一丽气得一下子噎住,虽然高长恭的声音淡淡的,声音也不高,但很多人,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人群哗然,有的人同情的看向元一丽,有的人,竟高兴的两眼放光,好像元一丽是她们的情敌一样。 “这是家传的玉坠,只有我高家的人,才能拥有。” 元一丽的手,暗暗捏着广袖中那个玉坠,咬牙说道: “放在府中,没有带出来。” “那请元二女郎,让人送还到我府上。” 高长恭说完,歉意的鞠了个躬,才翩然转身,却发现郑楚儿,已经不见了。 “礼貌的讨要送出去的定情物。”人群中议论纷纷。 高长恭倒没有想到这些,以为是郑楚儿把玉坠送给元一丽,他想拿回来,再送。 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妻子,脸皮厚一点也无所谓,这个玉坠,终是要带在她身上的。 “唐七,人呢?”高长恭问。 “跑了。” 此时的元一丽,巴不得地下有个洞,好钻进去。可地上没有洞,有的是看她笑话的人群。 元一丽瞪了一眼唐七,一低头,也钻出了人群,蒙着脸跑了。 “长恭,这个就是你不对了,送出去的东西,怎能还要回来?” 高长恭看了一眼唐七,冷声道:“你懂什么?” “这个我比你懂,把人收了,东西不就跟着人回来了?” 高长恭看了一眼唐七,转身离开了看热闹的人群,唐七屁颠屁颠的也跟在身后。 俩人来到一家茶肆,喝茶喝到晚膳时分,唐七还是要请高长恭去酒楼。 “我现在不能陪你喝酒,你找其他人陪你喝吧。” “那我也歇两日,等你的毒沙掌毒解干净了,我俩再喝。” 离开大将军府的唐七,骑在马上,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往回走,突然,一袭紫衣在他面前一晃。 “元二女郎?” 见了美人就眼睛发亮的唐七,喜笑一声,打马上前,忘了他今日初见元一丽时,那浑身一颤。 “女郎,真是你?” 元一丽抬起头来,不知为什么,唐七看到元一丽那张冷艳的脸时,有点似曾相识,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在元一丽羞涩的一笑中,唐七跳下了马。 “女郎一个人在这里?” 元一丽不说话,低着头引着唐七往莲花园走,晚上的莲花园,芦苇丛幽深。 元一丽那日,和莲花庵的姨母慧慈见过面后,一路尾随着目标,不料目标身边,一直跟着几个醉醺醺的公子哥。 直到那些公子散去后,只有一个小胖公子时,元一丽才出现在目标的面前。 小胖公子就是唐七,唐七蹲下呕吐时,元一丽趁目标来扯她的腰带时,举起了冒着黑烟的毒沙掌。 当呕吐完的唐七一抬头,醉意朦胧中,好像看到了一个头发散飘,舌头猩红,眼露绿光的女魔头,阴笑着一掌拍向宋公子,唐七一下子就吓昏过去。 今日,唐七或许是因为那夜醉酒,没有认出元一丽来,可元一丽一眼就认出了唐七。 看到唐七和高长恭是好友,元一丽怎么可能让唐七活命?万一有朝一日,被他认出了自己怎么办? “唐………唐公子,你………也一个人?” 元一丽期期艾艾的,声音柔媚,着实让人怜爱,唐七今日没有喝酒,但仍然醉了。 这么美的人儿,长恭怎么不喜欢呢? 芦苇丛已遮挡了他们的身影,元一丽“哎哟”一声,站立不稳,一个不小心,跌进了唐七的怀中。 唐七被跌进怀里的艳福惊着,都不用他动手了。 元一丽低头媚笑一声,手掌已经在冒烟。 “唐公子,唐公让我们来找你回去,你母亲找你有事。” 一声喊叫,吓得元一丽缩回了暗暗伸向唐七的手,慌忙从唐七身上离开。 “唐公是谁?”元一丽恼恨的问。 “唐邕唐给事中、中书舍人就是我伯父。” 元一丽一听,暗暗一惊,唐七竟是唐邕的侄子? 给事中、中书舍人听着官职不大,两职加身,却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侍从皇帝左右,起草诏令,参议机密政事。 每道杀人的旨意,恐怕都经过这个唐邕的手吧? 这个唐七,比那个宋公子分量更重。 第21章你怕什么(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第21章你怕什么(求收藏求投资求各种票票) 但唐七一眼看到元一丽时,不知为什么,浑身一个激灵。 此时的元一丽,两眼正望着低着头的郑楚儿,心里恨恨道:你真会吸引人,欲擒故纵? 高家四公子,天下第一美男,半路堵女郎? 高长恭的这一举动,马上引来了许多男女围观。 “谁说他是个禁欲的冷血公子?” “哇,高家四公子也会在路上逗女郎?” “那女郎是谁?” “华林宴上,抛开陛下要赐婚的女郎,他去找的就是这个?” 在围观者的议论声中,郑楚儿小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你都把玉坠送给别人了,你又来堵我做甚?让人议论。 郑楚儿想抬起头来瞪一眼高长恭,但刚接触到高长恭那双眼睛,慌得又低下了头。 高长恭见郑楚儿慌乱的样子,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怕什么?” “你?让开。” 郑楚儿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高长恭,不再回避。 高长恭轻哼一声,这是你说的啊?高长恭没有想到这一世,郑楚儿的身上,多了一些芒刺。 这还是前世那个温柔可人的人吗?高长恭手中的银丝牙骨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手,又看了旁边的元一丽一眼。 元一丽见到高长恭看过来,一脸委屈,一脸期盼,像极了前世郑楚儿不高兴时,又想让他哄的样子。 难道这一世,这个元一丽,才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高长恭想着,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看到那双眼睛,转头看向自己,且一下子变得温情,元一丽激动的微微颤抖。 高长恭来到元一丽面前,轻声说: “请元二女郎借过一步说话。” “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元一丽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唐七,站到高长恭面前,俩人仅仅一步之遥。 高长恭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群,似有为难。 但元一丽不为难,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高长恭的女人,是这个天下第一美男未来的妻子。 “还是到没有人的地方,我再对你说罢。” 没有人的地方?元一丽的心里,已经抑制不住的狂喜了。 “不,就在这里说。”元一丽得意的扬起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那就请元二女郎,把我的那个玉坠还给我吧。” “啊?” 元一丽气得一下子噎住,虽然高长恭的声音淡淡的,声音也不高,但很多人,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人群哗然,有的人同情的看向元一丽,有的人,竟高兴的两眼放光,好像元一丽是她们的情敌一样。 “这是家传的玉坠,只有我高家的人,才能拥有。” 元一丽的手,暗暗捏着广袖中那个玉坠,咬牙说道: “放在府中,没有带出来。” “那请元二女郎,让人送还到我府上。” 高长恭说完,歉意的鞠了个躬,才翩然转身,却发现郑楚儿,已经不见了。 “礼貌的讨要送出去的定情物。”人群中议论纷纷。 高长恭倒没有想到这些,以为是郑楚儿把玉坠送给元一丽,他想拿回来,再送。 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妻子,脸皮厚一点也无所谓,这个玉坠,终是要带在她身上的。 “唐七,人呢?”高长恭问。 “跑了。” 此时的元一丽,巴不得地下有个洞,好钻进去。可地上没有洞,有的是看她笑话的人群。 元一丽瞪了一眼唐七,一低头,也钻出了人群,蒙着脸跑了。 “长恭,这个就是你不对了,送出去的东西,怎能还要回来?” 高长恭看了一眼唐七,冷声道:“你懂什么?” “这个我比你懂,把人收了,东西不就跟着人回来了?” 高长恭看了一眼唐七,转身离开了看热闹的人群,唐七屁颠屁颠的也跟在身后。 俩人来到一家茶肆,喝茶喝到晚膳时分,唐七还是要请高长恭去酒楼。 “我现在不能陪你喝酒,你找其他人陪你喝吧。” “那我也歇两日,等你的毒沙掌毒解干净了,我俩再喝。” 离开大将军府的唐七,骑在马上,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往回走,突然,一袭紫衣在他面前一晃。 “元二女郎?” 见了美人就眼睛发亮的唐七,喜笑一声,打马上前,忘了他今日初见元一丽时,那浑身一颤。 “女郎,真是你?” 元一丽抬起头来,不知为什么,唐七看到元一丽那张冷艳的脸时,有点似曾相识,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在元一丽羞涩的一笑中,唐七跳下了马。 “女郎一个人在这里?” 元一丽不说话,低着头引着唐七往莲花园走,晚上的莲花园,芦苇丛幽深。 元一丽那日,和莲花庵的姨母慧慈见过面后,一路尾随着目标,不料目标身边,一直跟着几个醉醺醺的公子哥。 直到那些公子散去后,只有一个小胖公子时,元一丽才出现在目标的面前。 小胖公子就是唐七,唐七蹲下呕吐时,元一丽趁目标来扯她的腰带时,举起了冒着黑烟的毒沙掌。 当呕吐完的唐七一抬头,醉意朦胧中,好像看到了一个头发散飘,舌头猩红,眼露绿光的女魔头,阴笑着一掌拍向宋公子,唐七一下子就吓昏过去。 今日,唐七或许是因为那夜醉酒,没有认出元一丽来,可元一丽一眼就认出了唐七。 看到唐七和高长恭是好友,元一丽怎么可能让唐七活命?万一有朝一日,被他认出了自己怎么办? “唐………唐公子,你………也一个人?” 元一丽期期艾艾的,声音柔媚,着实让人怜爱,唐七今日没有喝酒,但仍然醉了。 这么美的人儿,长恭怎么不喜欢呢? 芦苇丛已遮挡了他们的身影,元一丽“哎哟”一声,站立不稳,一个不小心,跌进了唐七的怀中。 唐七被跌进怀里的艳福惊着,都不用他动手了。 元一丽低头媚笑一声,手掌已经在冒烟。 “唐公子,唐公让我们来找你回去,你母亲找你有事。” 一声喊叫,吓得元一丽缩回了暗暗伸向唐七的手,慌忙从唐七身上离开。 “唐公是谁?”元一丽恼恨的问。 “唐邕唐给事中、中书舍人就是我伯父。” 元一丽一听,暗暗一惊,唐七竟是唐邕的侄子? 给事中、中书舍人听着官职不大,两职加身,却是皇帝身边的近侍,侍从皇帝左右,起草诏令,参议机密政事。 每道杀人的旨意,恐怕都经过这个唐邕的手吧? 这个唐七,比那个宋公子分量更重。 第22章皇帝的亲信唐邕(求收藏求票票) 第22章皇帝的亲信唐邕(求收藏求票票) 这个唐七,比那个宋公子分量更重。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眼看那些侍卫就要走到面前来,元一丽故作娇羞的问。 “我今晚爬墙进广阳郡公府去找你。” 元一丽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唐七色胆这么大,随即一笑道: “我住北院,你在北院正房外面吹个口哨,我在二楼窗边就知道你来了,我自会出来。” 元一仪治家甚严,哪容外面的男子半夜进入?何况,才刚刚出了柳三的事,府中戒备森严。 看着唐七在几个侍卫的丛拥下,骑马离开,元一丽眼里,露出了怨毒的眼神。 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年轻的鲜卑贵族走来,下令让她出手的目标出现,元一丽冷笑着迎了过去……… 元一丽回来时,郑楚儿正坐在房间里绣着针线活,翠柳从外面回来,告诉郑楚儿说: “府中所有的人都回来了。” 郑楚儿放下手中绣着的一件白色锦袍,站起来,推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外面漆黑一片,只隐约看到不远处,元府高高的围墙,又是一个阴天。 “我们也睡吧。” 元一丽没有想到,唐七竟是唐邕的侄子,那可是皇帝最亲信的人。 “听说这个唐邕,最多的时候,一日被那皇帝赏赐六次?狗皇帝甚至把穿在身上的青鼠皮裘衣,脱下来亲自给姓唐的穿上?” 元一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元一仪新派给她的婢女樱桃使到外面,便上了楼。 背后的人不让随意使用毒沙掌,但像唐七这种小纨绔,不用毒沙掌,也能让他从世上消失。 话说唐七被带回去后,一进门,就看到一府的人,乱出乱进的,连他的伯父唐邕,也站在天井中央,神情有点异样。 “娘,伯父,发生什么事了?”唐七一头雾水的问。 蓝氏一见儿子回来,又嗔又喜的戳了唐七一指头。 “你娘子生了,你还在外贪玩?” “芬儿生了?” 当爹了?听到自己的小妾生了,十五岁的少年,先被惊吓了一下,而后嘿嘿一笑,便笑着向小妾住的厢房跑去。 唐邕看了一眼蓝氏,他也是十五岁当爹的,那时十二岁的蓝氏才刚嫁入唐家。 唐邕的一妻三妾,三年为他生下六个女儿。后来,蓝氏十五岁时,有了唐七。 “七儿的妾室都生孩子了,应该为他娶妻了。”唐邕收回思绪。 “一切听伯父做主。”蓝氏低眉顺眼的。 “你是七儿的母亲,也要拿拿主意。” 蓝氏抬眼看了一眼正值壮年的唐邕,看到唐邕结实的身板朝她跨了一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认识的人,都是小户人家。” 唐邕四下看了一眼,又跨过来一步。 一阵夜风吹来,蓝氏冷得浑身一颤。 “那这事我来考虑,外面风冷了,我们进屋去商量吧。” 唐邕说完,自顾走进了房里,蓝氏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低着头也走进了屋里。 唐七这时,正站在小妾芬儿的床头,弯腰看着芬儿枕边的小人儿。 “辛………辛苦你了,芬儿。” 唐七看着十四岁就为他生下孩子的小妾,心里也忍不住涌起一阵怜惜。 “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产后的芬儿,虚弱的说。 “是………是男是女?”唐七问。 到这时,唐七还不知道芬儿生的是儿子还是闺女。 “是个小公子。” “哇,儿子?” 唐七高兴的叫了一声,想不到自己也有大胖儿子了? 可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唐七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算了,改明让我伯父帮我起一个。” 芬儿一听,睫毛眨了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想到小小年纪,芬儿就为他生了个儿子,唐七觉得芬儿的功劳不小,当然,功劳主要是他的,没有他播下的种,哪会有儿子? 但不管怎样,唐七是疼惜自己的女人的,这一夜,唐七哪也没去。 让人搬来了一张床,唐七就睡在芬儿的床榻旁边,守了自己的女人一夜,期间,听到儿子轻哭了一声,还爬起来为娘儿俩拉了拉被。 “芬儿,喝水吗?” “嗯。” 唐七开门出去,两脚踹开婢女的门,指使道: “我娘子要喝水,打一碗井水来。” “井水?那是冷水,产后的娘子喝不得的。” “哦,那烧热吧。” 转回身来的唐七,探手进去握着芬儿的手说: “你等一会,水马上就来。” 初为人父的唐七,因为疼自己的女人,没有再想翻墙去找元一丽,捡回了一条命。 第二日早上,和他娘亲交流了一晚上的唐邕,告诉唐七,他和他娘商量了一晚,准备为他求娶一个正妻。 “七儿想知道,伯父想为七儿求娶哪家的女郎?” “就是前广阳王元湛的二女儿,名唤元一丽。” 唐七手里拿着正啃的一个饼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真是命中注定,想谁是谁。 唐邕看着唐七的样子,笑容忍不住浮上脸面,这可爱的憨态,唐邕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以后定是个孝顺的儿。 唐邕看人的本领,当朝无人能比。 别看现在陛下看着身体硬朗,一众文武朝臣都匍匐在他脚下。 但是,每日都伺候在高洋身边的唐邕,看着高洋的酒量越来越惊人,唐邕的心,也越来越揪了起来,照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会垮掉。 望着太子那单薄的小身体,温顺的小眼神,唐邕开始把目光,停在尚书令、常山王高演身上。 高演的王妃,就是元氏宗室之女,和那广阳王元湛沾亲还带故。 如果七儿娶了那元二女郎,以后若有万一,和高演也能走的近,唉,现在孙子都有了,唐邕不得不为自己,为儿孙们考虑。 那个元一丽,唐邕已经打探清楚,指望陛下赐婚,结果落空,成为别人的笑柄。这样的女孩,有的人家是不敢考虑的,但他唐邕敢。 翌日,白白等了一夜,都不见唐七来的元一丽,气得伸出双手,“啪”的一声,捏碎了两个核桃。 “姓唐的,敢耍我?敢让我空等一夜?” “咚咚咚”,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从楼上下来的元一丽,没好气的对着门外说: “敲什么敲,我还要睡。” “妹妹,是我,是阿姊。” 听到是元一仪的声音,元一丽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婢女樱桃。 “阿姊。” 打开门的元一丽,看到郑楚儿和元一仪俩人站在门外。 “表妹你怎么了,眼圈怎么发黑了?” 听到郑楚儿的话,元一丽心里一惊,骂了一句唐七,赶紧装出一副愁哭的脸说: “柳三和那贱婢桃子,一直没有抓着,妹妹夜夜都难以安心入睡。” “放心,妹妹,一楼的窗子你关严,即使有歹人爬围墙进来,也进不了屋内。” “阿姊说的是。” “我一定会找到柳三和那个桃子,你放心睡吧。”元一仪掷地有声的说。 元一丽一听,眼角跳了一下,她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了。 第22章皇帝的亲信唐邕(求收藏求票票) 第22章皇帝的亲信唐邕(求收藏求票票) 这个唐七,比那个宋公子分量更重。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眼看那些侍卫就要走到面前来,元一丽故作娇羞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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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你了,芬儿。” 唐七看着十四岁就为他生下孩子的小妾,心里也忍不住涌起一阵怜惜。 “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产后的芬儿,虚弱的说。 “是………是男是女?”唐七问。 到这时,唐七还不知道芬儿生的是儿子还是闺女。 “是个小公子。” “哇,儿子?” 唐七高兴的叫了一声,想不到自己也有大胖儿子了? 可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唐七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算了,改明让我伯父帮我起一个。” 芬儿一听,睫毛眨了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想到小小年纪,芬儿就为他生了个儿子,唐七觉得芬儿的功劳不小,当然,功劳主要是他的,没有他播下的种,哪会有儿子? 但不管怎样,唐七是疼惜自己的女人的,这一夜,唐七哪也没去。 让人搬来了一张床,唐七就睡在芬儿的床榻旁边,守了自己的女人一夜,期间,听到儿子轻哭了一声,还爬起来为娘儿俩拉了拉被。 “芬儿,喝水吗?” “嗯。” 唐七开门出去,两脚踹开婢女的门,指使道: “我娘子要喝水,打一碗井水来。” “井水?那是冷水,产后的娘子喝不得的。” “哦,那烧热吧。” 转回身来的唐七,探手进去握着芬儿的手说: “你等一会,水马上就来。” 初为人父的唐七,因为疼自己的女人,没有再想翻墙去找元一丽,捡回了一条命。 第二日早上,和他娘亲交流了一晚上的唐邕,告诉唐七,他和他娘商量了一晚,准备为他求娶一个正妻。 “七儿想知道,伯父想为七儿求娶哪家的女郎?” “就是前广阳王元湛的二女儿,名唤元一丽。” 唐七手里拿着正啃的一个饼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真是命中注定,想谁是谁。 唐邕看着唐七的样子,笑容忍不住浮上脸面,这可爱的憨态,唐邕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以后定是个孝顺的儿。 唐邕看人的本领,当朝无人能比。 别看现在陛下看着身体硬朗,一众文武朝臣都匍匐在他脚下。 但是,每日都伺候在高洋身边的唐邕,看着高洋的酒量越来越惊人,唐邕的心,也越来越揪了起来,照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会垮掉。 望着太子那单薄的小身体,温顺的小眼神,唐邕开始把目光,停在尚书令、常山王高演身上。 高演的王妃,就是元氏宗室之女,和那广阳王元湛沾亲还带故。 如果七儿娶了那元二女郎,以后若有万一,和高演也能走的近,唉,现在孙子都有了,唐邕不得不为自己,为儿孙们考虑。 那个元一丽,唐邕已经打探清楚,指望陛下赐婚,结果落空,成为别人的笑柄。这样的女孩,有的人家是不敢考虑的,但他唐邕敢。 翌日,白白等了一夜,都不见唐七来的元一丽,气得伸出双手,“啪”的一声,捏碎了两个核桃。 “姓唐的,敢耍我?敢让我空等一夜?” “咚咚咚”,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从楼上下来的元一丽,没好气的对着门外说: “敲什么敲,我还要睡。” “妹妹,是我,是阿姊。” 听到是元一仪的声音,元一丽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婢女樱桃。 “阿姊。” 打开门的元一丽,看到郑楚儿和元一仪俩人站在门外。 “表妹你怎么了,眼圈怎么发黑了?” 听到郑楚儿的话,元一丽心里一惊,骂了一句唐七,赶紧装出一副愁哭的脸说: “柳三和那贱婢桃子,一直没有抓着,妹妹夜夜都难以安心入睡。” “放心,妹妹,一楼的窗子你关严,即使有歹人爬围墙进来,也进不了屋内。” “阿姊说的是。” “我一定会找到柳三和那个桃子,你放心睡吧。”元一仪掷地有声的说。 元一丽一听,眼角跳了一下,她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了。 第22章皇帝的亲信唐邕(求收藏求票票) 这个唐七,比那个宋公子分量更重。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眼看那些侍卫就要走到面前来,元一丽故作娇羞的问。 “我今晚爬墙进广阳郡公府去找你。” 元一丽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唐七色胆这么大,随即一笑道: “我住北院,你在北院正房外面吹个口哨,我在二楼窗边就知道你来了,我自会出来。” 元一仪治家甚严,哪容外面的男子半夜进入?何况,才刚刚出了柳三的事,府中戒备森严。 看着唐七在几个侍卫的丛拥下,骑马离开,元一丽眼里,露出了怨毒的眼神。 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年轻的鲜卑贵族走来,下令让她出手的目标出现,元一丽冷笑着迎了过去……… 元一丽回来时,郑楚儿正坐在房间里绣着针线活,翠柳从外面回来,告诉郑楚儿说: “府中所有的人都回来了。” 郑楚儿放下手中绣着的一件白色锦袍,站起来,推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外面漆黑一片,只隐约看到不远处,元府高高的围墙,又是一个阴天。 “我们也睡吧。” 元一丽没有想到,唐七竟是唐邕的侄子,那可是皇帝最亲信的人。 “听说这个唐邕,最多的时候,一日被那皇帝赏赐六次?狗皇帝甚至把穿在身上的青鼠皮裘衣,脱下来亲自给姓唐的穿上?” 元一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元一仪新派给她的婢女樱桃使到外面,便上了楼。 背后的人不让随意使用毒沙掌,但像唐七这种小纨绔,不用毒沙掌,也能让他从世上消失。 话说唐七被带回去后,一进门,就看到一府的人,乱出乱进的,连他的伯父唐邕,也站在天井中央,神情有点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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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楚儿说完,挽着元一丽的胳膊转身离开。 午膳前,元一丽向厨房走去。 元府的厨房,又宽又大,虽然广阳王和王妃不在了,王府又被降爵一等,但王府的气派犹存。 元一丽一出现在厨房,奴婢们赶紧向她屈膝行礼。 “我想问问我阿姊,她喜欢吃什么菜,我也照着来一份。” “回二女郎,大女郎一向不挑食,各种肉食和蔬菜,奴婢们自会调换着口味,尽心的为大女郎做。” 元一丽一听,等于白问。 元府庭院深,礼数多,她和阿姊各有各的做饭奴婢,就是从荥阳来的郑楚儿,也专门有奴婢伺候起居饮食。 元一丽转到为郑楚儿做饭的灶台前,看到一盘已经做好的金丝银蛹,上面似乎还浇了一些蜂蜜汁,如果再加点佐料,味道是不是会更不错? 元一丽看着这盘金丝银蛹,咽了下口水,这些汉人真会吃。 看了一下厨房的人,此时没有一个在注意她,元一丽缩在广袖里的手,伸了出来。 “女郎,你要做什么?” 就在元一丽把手伸到金丝银蛹面前时,元一仪新派给她的婢女樱桃,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 元一丽瞪了一眼长得个高手粗的樱桃,不高兴的说: “像鬼一样,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女郎,婢子一直跟着你。” “你?” “女郎,当家大女郎,要婢子一步不离女郎,怕女郎再有什么闪失。” 元一丽气恼的缩回了手,来到她的灶台前,对着做饭的奴婢说: “做一份和我表姊一模一样的金丝银蛹。” 元一丽说完,抬脚出了厨房。 午膳时,厨房做的饭菜,端到了郑楚儿的房间。 “哎,女郎,元府做的金丝银蛹真真的绝了,这么难把握的火候,仍然做得不焦也不嫩。”翠柳咽着口水说。 “二女郎也夸呢,说这盘金丝银蛹,做的比她那盘还好。” 郑楚儿听了,淡淡一笑说:“为啥不把这盘换给她,做表姊的,应该照顾妹妹才是。” “表妹应该照顾客人才是。”厨房的奴婢说完笑着离开。 “翠柳,我们一起吃,你最爱吃金丝银蛹。” 郑楚儿其实不喜欢吃油炸的东西,这是犒劳翠柳的。 “女郎,婢子怎能和你在一起吃饭呢,别让广阳郡公府的人,说我们荥阳郑氏没有规矩。” “咣当”一声,郑楚儿和翠柳吓了一跳,俩人到用膳的食案前一看,一只猫已经把那盘金丝银蛹弄翻在地上。 “死猫,人都舍不得吃的东西,你就把它弄翻在地了?” 翠柳气得抓起扫帚,对着猫就打,早知道不用装佯客气,直接先吃几嘴,现在好了,想吃也吃不成了。 “你不要打它,一只可怜的野猫。” 郑楚儿想起那日柳三想非礼她时,这只野猫还分过柳三的心,在那种时候,差之分毫,就可毁她清白。 “行行,它打翻东西都不准打。” 这边郑楚儿和翠柳用着午膳,大将军府那边,高长恭也在心不在焉的坐在食案前。 昨日想当着别人的面,逗逗她,气她一气,一转眼就不见了,真是属兔子的,跑的真快。 “公子,那个唐七又来了。” 高伏从外面来报,话音未落,唐七已笑呵呵的闯了进来。 “长恭,长恭,我………我当爹了。” 唐七竟还有点不好意思,说着傻呵呵的一笑。 “当爹的人,还一日在外瞎跑?” 碧莲毫不客气的说,把一盏茶,重重的放在唐七面前。 “长恭,管管,你房里的人,太凶了,没有我的芬儿听话。” “你?”碧莲差点想重新端起茶来,泼在唐七脸上,当爹的人还胡说八道? “碧莲是只是我的婢女,以后你再说,注意被她的开水烫。” 高长恭说着,望了一眼唐七睡眼惺忪的脸。 “昨夜你没有睡觉?” 唐七正色道:“我的芬儿为我生了个儿子,她那么辛苦,我在她房间守一夜,也是应该的。” 碧莲在旁边一听,心里道:听着还算有点良心,但就是平常说话,总不着调。 “不过长恭,你不能这样惯着碧莲,对了长恭,你没有把碧莲收进房,那哪个为你解的毒?” “又乱说话了。”碧莲赶紧走开。 高长恭没有回答唐七的话,只抬眼望着他。 “不说算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大伯要为我娶妻了。” 不远处的碧莲一听,刚刚心里升起的一点好感,就又没了。人家才为你生了孩子,你马上就又要娶正妻进门了? “哦,唐叔要为你娶哪家的女郎?” 唐邕当年在大将军为都护时,高长恭就对唐邕熟悉了。 父亲被刺死后,为避免发生动乱,二叔最初把父亲的死讯压了下来,让唐邕以父亲的名义,调兵遣将,迅速控制了局势,唐邕此后,得到了二叔的信赖和重用。 “广阳郡公府的元二女郎。” “元一丽?” “她喜欢你吗?” “喜欢,这个不用担心,她昨夜还约我呢。” 高长恭用茶盖拨着茶抹的手,停了下来。 “妾室刚生了孩子,就要娶正妻进门,让人家伺候,没良心。”碧莲在那方说道。 “碧莲,放心,我即使定了亲,也要等芬儿恢复了身子,才考虑娶妻。” “长恭,走,到元府去,你找你的,我找我的。” 高伏在旁边一听,笑出声来。 “唐公子,你以为我们公子,像你一样?” “像我咋地?”唐七不高兴的问高伏。 “像你一样爬墙揭瓦的。”碧莲毫不客气的递声过来。 高长恭不说话,用拳头抵住嘴角,没有笑出声来。他对府中的一干下人,从来没有斥骂过,就跟自家人一样。 “元府就不去了,不过我想去我的茶庄看看,茶庄里新出了几个新品种。” “碧莲,拿一包茶来给唐公子。” 碧莲嗯了一声,明显的不愿意。 “那我跟你去你的茶庄看看。” 在唐七准备跟着高长恭去茶庄时,一对京畿府的人,却堵住了唐七的去路。 “唐公子,昨夜莲花园里,出了命案,两个勋贵子弟,身中毒沙掌,惨死在莲花园。” 高伏听到这里,被惊着。 “陛下震怒,唐公子夜里在那出现过,请唐公子到京畿府一趟,配合调查。” 又是毒沙掌?高长恭漂亮的眼眸,暗沉了下来。 第24章酒醉狂魔(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4章酒醉狂魔(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又是毒沙掌?高长恭漂亮的眼眸,暗沉了下来。 时至今日,毒沙掌已经制造了好几起命案,二叔不震怒都不行了。 一向睥睨天下的二叔,怎可能任毒沙掌,在他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高长恭猜的不错,皇宫中,高洋已经摔碎了一个琉璃酒樽,此时,他的前面,跪着浑身发抖的领军大将军、平秦王高归彦。 帝都的安防,由高归彦这个京畿大都督负责。 “平秦王,多长时间了,毒沙掌的线索,你还没有查到?” 高洋带着醉意的声音,并不高,但每个字,都透着寒意。 高归彦浑身一颤,“陛下,请再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找出毒沙掌的幕后主使。”高归彦颤声道。 高洋今日午膳时,酒喝的有点多,走路有点重心不稳,歪歪斜斜的,就歪到了跪着的高归彦身边。 冷不丁的就是一脚踹过去,高归彦被踹倒在地,马上又赶紧跪直。 “都是些不上心做事的人。” 高洋说着又歪歪斜斜的歪到墙边,一把配刀出现在高洋眼前,“唰”的一声,宝刀出鞘。 高归彦本来是低着头的,一听那抽刀的声音,抬头一看,惊怕得差点瘫倒。 高洋把玩着寒光森森的弯刀,重脚轻的走过来,对着高归彦,举起了手中的刀。 “说,你该不该死?” “臣………臣………” 高归彦在高洋的逼问下,不知该怎样回答,你敢忤逆陛下说不该死?但若说该死,一刀下来,不是人头落地了?何况,陛下酒后斥责人,你还敢辩解? “如今整个京畿地区,都在你的管辖范围内,你却让毒沙掌闹得人心惶惶?” 听到这里,高归彦后悔让高岳死在前,不然,高岳作为司州牧,京畿地区的安防,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但现在,司州牧是皇帝的姊夫彭城县公元韶,元韶正得陛下恩宠,陛下不问彭城县公的过失,只让他一人来担责,高归彦只觉死期已到。 寒光闪闪的刀,就架在高归彦的脖子上,高归彦吓得半闭着眼睛,浑身哆嗦得像筛糠一样。 “陛下,臣有事禀奏。” 关键时候,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太极殿,尚书右仆射杨愔,匆忙的进殿来奏报。 一见杨愔,高洋一脚踹开了高归彦,“滚。” 趁高洋转身时,杨愔赶紧示意高归彦快点离开。 “所奏何事?” “陛下,尚书省如今职务空余,臣请求陛下,调任人员补缺。” 杨愔的话,又说到高洋的痛处,高洋正为这事懊悔呢。 因为高归彦的谗言,尚书令、司州牧、他的叔父清河王高岳,被他派高归彦责骂后,不知高归彦对高岳说了些什么,高岳不久后竟然死了。 现在高洋很是后悔,但人已经死了,除了追赠以外,还有什么可补偿的? 刚才就是教训高归彦,谁叫他乱在他面前说高岳的坏话?再怎么样,他还是高岳养大的。 一个战功卓著的人,就这样死在了没有硝烟的战场,高洋还是后悔。 “朕让高德正过去帮你吧。” 杨愔谢恩离去,高洋醉意朦胧的脸上,马上恢复了正常。 此时的高洋,没有一点酒醉的样子,双眼如鹰一样阴戾。 毒沙掌,看似是夜晚随机作案,每次看似是鲜卑族的勋贵为被害目标,但又为何偏偏同时又有尚书台的官员和子嗣被害? 是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瓦解朝中汉人的势力? “用鲜卑勋贵来扰乱视线,真正对付的是汉人,谁是幕后推手?” 高洋思索着向宫外走去,高阿那肱带着侍卫们随行在后。 高洋来到薛氏的家里,这个薛氏,是高洋宠爱的一个贵嫔的姊姊,长的也花容月貌。 高岳的死,也和这个薛氏有关。 “陛下,再来一杯。” 陛下驾临,自然酒肉摆上食案。 薛氏巧言相劝,两杯酒下肚,妩媚万千。 高洋一把搂过薛氏,薛氏并不挣扎,俩人早已有肌肤之亲,薛氏趁势倒在高洋的怀里,眼波娇魅流转。 能到得当世英雄天子的宠爱,薛氏施展浑身数解,极力邀宠。 “妾再敬陛下一杯。” 薛氏说着,搂着高洋的脖子,亲自把酒喂进高洋嘴里。 看着高洋已经醉得差不多了,两只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摸,薛氏嫣然巧笑道: “陛下,我们姊妹俩这样尽心伺候陛下,可因我们姊妹俩出身卑微,仍会被人轻看,妾想求陛下………” 高洋摸着薛氏妩媚的脸,盯着问: “求朕什么?” “求陛下赏个司徒,给妾的父亲当当。” 呵呵,司徒?掌管天下土地、人口,修路筑宫殿,还可负责水利工程建设,这样的肥差,是真不错啊。 “怎么样嘛,陛下?” 打情骂俏惯了的薛氏,那知道高洋的心里变化?忽见高洋脸色一沉,怒道: “朝中这样重要的官职,岂是你想求就能求到的?” 薛氏惊愕之际,一把锯子已经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惨叫声响起时,已鲜血淋漓。 擦干净手上的血,最后望了一眼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尸体,高洋就跟没事人一样出了门,高阿那肱和一众侍卫,战战兢兢的陪着高洋打道回宫。 高洋一路向后宫走去,来到了一座寝宫里。 只见一个姿色艳丽的美人,头插珠翠,身穿双色锦缎罗裙,依在坐榻上,神情哀凄,两眼微红,但看到高洋突然来到,忙挤出一脸娇媚的笑容。 这么快就知道她的姊姊死了?消息传得真够快的。 “盯着她,看她和什么人来往。” 高洋对薛贵嫔的消息得来如此快,心里疑惑倍增,吩咐完后,冷笑一声,转身去找他的皇后。 但是,几日过去了,却没有发现薛贵嫔和任何可疑之人来往,高洋的眉头愈发紧锁。 时间在流逝,有些事,高洋可等不得,趁着酒劲,高洋再次步入薛贵嫔的寝殿中,看着已经没有了悲伤之色的薛贵嫔,高洋笑着一步步走近。 “陛下。” 薛贵嫔冲高洋嫣然一笑,高洋看着那张美艳的脸,伸出了手,似乎不舍。 再看一眼薛贵嫔的娇躯,这个歌妓出身的女人,进宫前,曾经在高岳府中住过一段时间,也就是为此,才要了高岳的命。 突然高洋手起刀落,薛贵嫔人头落地。 杀完人,高洋还得去参加群臣的宴饮。 酒宴正酣,高洋突然从袖中拿出薛贵嫔的人头,丢在了食案上。 第24章酒醉狂魔(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4章酒醉狂魔(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又是毒沙掌?高长恭漂亮的眼眸,暗沉了下来。 时至今日,毒沙掌已经制造了好几起命案,二叔不震怒都不行了。 一向睥睨天下的二叔,怎可能任毒沙掌,在他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高长恭猜的不错,皇宫中,高洋已经摔碎了一个琉璃酒樽,此时,他的前面,跪着浑身发抖的领军大将军、平秦王高归彦。 帝都的安防,由高归彦这个京畿大都督负责。 “平秦王,多长时间了,毒沙掌的线索,你还没有查到?” 高洋带着醉意的声音,并不高,但每个字,都透着寒意。 高归彦浑身一颤,“陛下,请再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找出毒沙掌的幕后主使。”高归彦颤声道。 高洋今日午膳时,酒喝的有点多,走路有点重心不稳,歪歪斜斜的,就歪到了跪着的高归彦身边。 冷不丁的就是一脚踹过去,高归彦被踹倒在地,马上又赶紧跪直。 “都是些不上心做事的人。” 高洋说着又歪歪斜斜的歪到墙边,一把配刀出现在高洋眼前,“唰”的一声,宝刀出鞘。 高归彦本来是低着头的,一听那抽刀的声音,抬头一看,惊怕得差点瘫倒。 高洋把玩着寒光森森的弯刀,重脚轻的走过来,对着高归彦,举起了手中的刀。 “说,你该不该死?” “臣………臣………” 高归彦在高洋的逼问下,不知该怎样回答,你敢忤逆陛下说不该死?但若说该死,一刀下来,不是人头落地了?何况,陛下酒后斥责人,你还敢辩解? “如今整个京畿地区,都在你的管辖范围内,你却让毒沙掌闹得人心惶惶?” 听到这里,高归彦后悔让高岳死在前,不然,高岳作为司州牧,京畿地区的安防,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但现在,司州牧是皇帝的姊夫彭城县公元韶,元韶正得陛下恩宠,陛下不问彭城县公的过失,只让他一人来担责,高归彦只觉死期已到。 寒光闪闪的刀,就架在高归彦的脖子上,高归彦吓得半闭着眼睛,浑身哆嗦得像筛糠一样。 “陛下,臣有事禀奏。” 关键时候,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太极殿,尚书右仆射杨愔,匆忙的进殿来奏报。 一见杨愔,高洋一脚踹开了高归彦,“滚。” 趁高洋转身时,杨愔赶紧示意高归彦快点离开。 “所奏何事?” “陛下,尚书省如今职务空余,臣请求陛下,调任人员补缺。” 杨愔的话,又说到高洋的痛处,高洋正为这事懊悔呢。 因为高归彦的谗言,尚书令、司州牧、他的叔父清河王高岳,被他派高归彦责骂后,不知高归彦对高岳说了些什么,高岳不久后竟然死了。 现在高洋很是后悔,但人已经死了,除了追赠以外,还有什么可补偿的? 刚才就是教训高归彦,谁叫他乱在他面前说高岳的坏话?再怎么样,他还是高岳养大的。 一个战功卓著的人,就这样死在了没有硝烟的战场,高洋还是后悔。 “朕让高德正过去帮你吧。” 杨愔谢恩离去,高洋醉意朦胧的脸上,马上恢复了正常。 此时的高洋,没有一点酒醉的样子,双眼如鹰一样阴戾。 毒沙掌,看似是夜晚随机作案,每次看似是鲜卑族的勋贵为被害目标,但又为何偏偏同时又有尚书台的官员和子嗣被害? 是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瓦解朝中汉人的势力? “用鲜卑勋贵来扰乱视线,真正对付的是汉人,谁是幕后推手?” 高洋思索着向宫外走去,高阿那肱带着侍卫们随行在后。 高洋来到薛氏的家里,这个薛氏,是高洋宠爱的一个贵嫔的姊姊,长的也花容月貌。 高岳的死,也和这个薛氏有关。 “陛下,再来一杯。” 陛下驾临,自然酒肉摆上食案。 薛氏巧言相劝,两杯酒下肚,妩媚万千。 高洋一把搂过薛氏,薛氏并不挣扎,俩人早已有肌肤之亲,薛氏趁势倒在高洋的怀里,眼波娇魅流转。 能到得当世英雄天子的宠爱,薛氏施展浑身数解,极力邀宠。 “妾再敬陛下一杯。” 薛氏说着,搂着高洋的脖子,亲自把酒喂进高洋嘴里。 看着高洋已经醉得差不多了,两只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摸,薛氏嫣然巧笑道: “陛下,我们姊妹俩这样尽心伺候陛下,可因我们姊妹俩出身卑微,仍会被人轻看,妾想求陛下………” 高洋摸着薛氏妩媚的脸,盯着问: “求朕什么?” “求陛下赏个司徒,给妾的父亲当当。” 呵呵,司徒?掌管天下土地、人口,修路筑宫殿,还可负责水利工程建设,这样的肥差,是真不错啊。 “怎么样嘛,陛下?” 打情骂俏惯了的薛氏,那知道高洋的心里变化?忽见高洋脸色一沉,怒道: “朝中这样重要的官职,岂是你想求就能求到的?” 薛氏惊愕之际,一把锯子已经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惨叫声响起时,已鲜血淋漓。 擦干净手上的血,最后望了一眼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尸体,高洋就跟没事人一样出了门,高阿那肱和一众侍卫,战战兢兢的陪着高洋打道回宫。 高洋一路向后宫走去,来到了一座寝宫里。 只见一个姿色艳丽的美人,头插珠翠,身穿双色锦缎罗裙,依在坐榻上,神情哀凄,两眼微红,但看到高洋突然来到,忙挤出一脸娇媚的笑容。 这么快就知道她的姊姊死了?消息传得真够快的。 “盯着她,看她和什么人来往。” 高洋对薛贵嫔的消息得来如此快,心里疑惑倍增,吩咐完后,冷笑一声,转身去找他的皇后。 但是,几日过去了,却没有发现薛贵嫔和任何可疑之人来往,高洋的眉头愈发紧锁。 时间在流逝,有些事,高洋可等不得,趁着酒劲,高洋再次步入薛贵嫔的寝殿中,看着已经没有了悲伤之色的薛贵嫔,高洋笑着一步步走近。 “陛下。” 薛贵嫔冲高洋嫣然一笑,高洋看着那张美艳的脸,伸出了手,似乎不舍。 再看一眼薛贵嫔的娇躯,这个歌妓出身的女人,进宫前,曾经在高岳府中住过一段时间,也就是为此,才要了高岳的命。 突然高洋手起刀落,薛贵嫔人头落地。 杀完人,高洋还得去参加群臣的宴饮。 酒宴正酣,高洋突然从袖中拿出薛贵嫔的人头,丢在了食案上。 第25章我想自己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5章我想自己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酒宴正酣,高洋突然从袖中,拿出薛贵嫔的人头,丢在了食案上。 全场惊恐不安,有的人认出了是薛贵嫔的人头,开始呕吐。 “把这个贱人的尸体取来,这就是背叛朕的代价。” 高洋话音未落,高阿那肱赶紧带着俩个侍卫,慌忙领命出去。 整个酒宴大殿,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喘气都没有人敢喘大声。 之前看到薛贵嫔人头呕吐的几个文臣,现在也吓得呆若木鸡,不敢动弹。 高阿那肱和侍卫,很快把薛贵嫔的无头尸体带来。 “这就是敢背叛朕的下场。”高洋在强调。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着薛贵嫔的无头尸体,高洋犀利的眼睛,迅速扫了一眼满堂的大臣,心中一阵冷笑。 再次望了一眼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高洋心里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到了摆放尸体的地方。 挽袖搓手,高洋蹲下身去,亲自肢解尸体。 先开刀破肚,再横切,除去内脏,最后取下薛贵嫔的大腿骨,抽筋剔骨,当即做成一把人骨琵笆,按上弦,竟弹起了琵琶。 “佳人再难得………” 在场的所有大臣,在怪异的琵琶声中,个个浑身战栗,心惊肉跳,没有人不毛骨悚然,但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高洋最后望了一眼面前这些心惊胆颤的臣子,才心中畅快的离开。 高归彦和高阿那肱,俩人亲自护送高洋回去。 在后宫的禁门前,醉眼迷蒙的高洋,突然看到高归彦额头上那三道隆起的额骨,感觉甚是刺眼,随即怒火中烧。 抽出马鞭,一鞭子就抽在高归彦的额头上,高归彦惨叫一声,脸上马上血流如注,高洋大声斥骂: “你以后造反时,可以用额头上这突出的三道骨去吓人了。” “臣不敢,臣不敢………” 高洋不等高归彦说完,已转身踏入后宫。 李皇后见高洋醉醺醺的回来,心里又心疼又害怕。 心疼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突然整日要借酒浇愁,心情烦躁;怕的是,会在她这里也发酒疯吗? 李皇后温柔的伺候高洋喝下醒酒汤,烂醉如泥的高洋,奇迹般的马上清醒过来。 似乎对醉酒时所做的事,后悔不已,高洋传令下去,厚葬薛贵嫔。 京城的人们,于是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他们的皇帝,亲自跟在棺材后面送葬,披头散发,哭得异常悲伤,还走边泪流满面的哭唱: “佳人再难得,佳人再难得………” 对抽打高归彦一事,高洋也似乎觉得后悔,几日后,带着高归彦到库房,亲自挑选了两片石角赏赐给高归彦,玩笑似的说: “以后你造反时,可用这两片石角吓唬吓唬人。” 高归彦吓得一下子跪下,颤声道: “臣不敢。” “不敢?你以后在常山王下面做事,不会反,为长广王做事时,肯定会反。” 高阿那肱和一众随从,听得目瞪口呆,但瞟眼看高洋,不像是醉话。 高归彦更是听得一身胆寒,不知今日,还有没有突降的灾难? 但让所有的人欣慰的是,高洋今日,没有动刀动鞭。 望着所有的人离去后,孤身一人的高洋,暴虐的脸上,神色瞬间暗淡下来,眸色凄凉。 高洋的目光,静静的看向东宫的方向,内心轻叹一声。 “殷儿,我的太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什么时候,才能才能镇得住满朝的文武百官?” …………… 皇帝怒打领军大将军高归彦,醉杀薛氏姊妹,做人骨琵琶的事,很快传到了宫外,邺城的老百姓,听到脸僵腿抽筋。 高长恭手里端着的茶盏,茶水微微晃动。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疯魔的影子,最终还是出现在了二叔的身上,高长恭知道,若不阻止二叔狂饮,金銮殿上,将飘荡着多少冤魂。 高伏看着高长恭难过的低下了头,俊美的容颜,暗淡了下去,忙劝慰说: “公子,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也许,这只是陛下酒醉后的一时失手。” 高长恭没有说话,一时失手?这只是开始而已。 前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多少人的生命,从此将葬送在二叔的手里。 而高家,将一步步走向深渊……… 高长恭跨上马,疾驰到了广阳郡公府,望着元府紧闭的大门,诉说无声。 楚儿,二叔已经开始杀人了,手段仍然如前世一样的残忍,我们俩人,还能如前世一样的相爱不离,相携相扶一生吗? 不管高长恭心里怎样诉说,广阳郡公府紫褐色的大门,仍然紧闭着。 “公子,我们回吧,你可以请求陛下赐婚的。” 见高长恭不出气,高伏又接着说: “也可以等主母从河间郡回来,让主母托人说亲。” “我想自己来。” 高长恭说完,调转马头离开,微风中,一袭青衫,孤寂冷傲。 “啊………” 正绣着花的郑楚儿,一个不留神,手指突然被绣花针刺中,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女郎,怎么这样不小心,把手都刺出血来了?” 郑楚儿不出气,把手中含在嘴里,脸微微泛红。 “楚儿,怎么了?” 元一仪从外面走了进来,郑楚儿慌忙要把绣着的衣衫收起来,但被元一仪一把抓住。 “绣什么呢,整日躲在屋里这么用功?” “绣着玩的。” “天哪,是件男式的衣衫?” 元一仪吃惊的望着手中的白色锦袍,不解的望向郑楚儿。 “楚儿,给谁绣的?” “没有谁,我………我绣着玩。” 郑楚儿一把夺过衣衫,让翠柳收起来。 “哦,让我猜猜,是那位公子,能有幸穿上我们楚儿亲绣的衣袍?祥云瑞鸟,银丝蓝线,真真是送给情郎的好东西。” “乱说,表姊,那来的情郎?” “女郎,外面的朋友来了。” 两姊妹正嬉闹,管事仲孙伯,带着一个戴着斗笠,把脸遮住的人,在郑楚儿的屋外求见。 元一仪一听,马上收起了笑脸,走到外面。 “女郎,发现桃子和柳三的踪迹了。”来人压低声音,向元一仪禀报。 元一仪一听,马上转头,冲着里屋对正楚儿说: “楚儿,你好好的在府中,我去去就回。” 郑楚儿唰的一下子站起来,她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话。 “表姊,等等我,我也要去。” “你?” 元一仪望着郑楚儿一脸坚定的神情,又看了一眼郑楚儿及地的罗裙,转身对贴身婢女小兰说: “拿一套骑马的胡服给楚儿。” 小兰答应一声,跑着去元一仪的房间,替郑楚儿拿来了一套胡服。 郑楚儿换上胡服后,骑着马,跟随着元一仪,一路向东而去。 “这不就是那日,那两个轿夫,抬着我来到的山中吗?” 第25章我想自己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5章我想自己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酒宴正酣,高洋突然从袖中,拿出薛贵嫔的人头,丢在了食案上。 全场惊恐不安,有的人认出了是薛贵嫔的人头,开始呕吐。 “把这个贱人的尸体取来,这就是背叛朕的代价。” 高洋话音未落,高阿那肱赶紧带着俩个侍卫,慌忙领命出去。 整个酒宴大殿,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喘气都没有人敢喘大声。 之前看到薛贵嫔人头呕吐的几个文臣,现在也吓得呆若木鸡,不敢动弹。 高阿那肱和侍卫,很快把薛贵嫔的无头尸体带来。 “这就是敢背叛朕的下场。”高洋在强调。 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着薛贵嫔的无头尸体,高洋犀利的眼睛,迅速扫了一眼满堂的大臣,心中一阵冷笑。 再次望了一眼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高洋心里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到了摆放尸体的地方。 挽袖搓手,高洋蹲下身去,亲自肢解尸体。 先开刀破肚,再横切,除去内脏,最后取下薛贵嫔的大腿骨,抽筋剔骨,当即做成一把人骨琵笆,按上弦,竟弹起了琵琶。 “佳人再难得………” 在场的所有大臣,在怪异的琵琶声中,个个浑身战栗,心惊肉跳,没有人不毛骨悚然,但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高洋最后望了一眼面前这些心惊胆颤的臣子,才心中畅快的离开。 高归彦和高阿那肱,俩人亲自护送高洋回去。 在后宫的禁门前,醉眼迷蒙的高洋,突然看到高归彦额头上那三道隆起的额骨,感觉甚是刺眼,随即怒火中烧。 抽出马鞭,一鞭子就抽在高归彦的额头上,高归彦惨叫一声,脸上马上血流如注,高洋大声斥骂: “你以后造反时,可以用额头上这突出的三道骨去吓人了。” “臣不敢,臣不敢………” 高洋不等高归彦说完,已转身踏入后宫。 李皇后见高洋醉醺醺的回来,心里又心疼又害怕。 心疼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突然整日要借酒浇愁,心情烦躁;怕的是,会在她这里也发酒疯吗? 李皇后温柔的伺候高洋喝下醒酒汤,烂醉如泥的高洋,奇迹般的马上清醒过来。 似乎对醉酒时所做的事,后悔不已,高洋传令下去,厚葬薛贵嫔。 京城的人们,于是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他们的皇帝,亲自跟在棺材后面送葬,披头散发,哭得异常悲伤,还走边泪流满面的哭唱: “佳人再难得,佳人再难得………” 对抽打高归彦一事,高洋也似乎觉得后悔,几日后,带着高归彦到库房,亲自挑选了两片石角赏赐给高归彦,玩笑似的说: “以后你造反时,可用这两片石角吓唬吓唬人。” 高归彦吓得一下子跪下,颤声道: “臣不敢。” “不敢?你以后在常山王下面做事,不会反,为长广王做事时,肯定会反。” 高阿那肱和一众随从,听得目瞪口呆,但瞟眼看高洋,不像是醉话。 高归彦更是听得一身胆寒,不知今日,还有没有突降的灾难? 但让所有的人欣慰的是,高洋今日,没有动刀动鞭。 望着所有的人离去后,孤身一人的高洋,暴虐的脸上,神色瞬间暗淡下来,眸色凄凉。 高洋的目光,静静的看向东宫的方向,内心轻叹一声。 “殷儿,我的太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什么时候,才能才能镇得住满朝的文武百官?” …………… 皇帝怒打领军大将军高归彦,醉杀薛氏姊妹,做人骨琵琶的事,很快传到了宫外,邺城的老百姓,听到脸僵腿抽筋。 高长恭手里端着的茶盏,茶水微微晃动。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疯魔的影子,最终还是出现在了二叔的身上,高长恭知道,若不阻止二叔狂饮,金銮殿上,将飘荡着多少冤魂。 高伏看着高长恭难过的低下了头,俊美的容颜,暗淡了下去,忙劝慰说: “公子,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也许,这只是陛下酒醉后的一时失手。” 高长恭没有说话,一时失手?这只是开始而已。 前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多少人的生命,从此将葬送在二叔的手里。 而高家,将一步步走向深渊……… 高长恭跨上马,疾驰到了广阳郡公府,望着元府紧闭的大门,诉说无声。 楚儿,二叔已经开始杀人了,手段仍然如前世一样的残忍,我们俩人,还能如前世一样的相爱不离,相携相扶一生吗? 不管高长恭心里怎样诉说,广阳郡公府紫褐色的大门,仍然紧闭着。 “公子,我们回吧,你可以请求陛下赐婚的。” 见高长恭不出气,高伏又接着说: “也可以等主母从河间郡回来,让主母托人说亲。” “我想自己来。” 高长恭说完,调转马头离开,微风中,一袭青衫,孤寂冷傲。 “啊………” 正绣着花的郑楚儿,一个不留神,手指突然被绣花针刺中,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女郎,怎么这样不小心,把手都刺出血来了?” 郑楚儿不出气,把手中含在嘴里,脸微微泛红。 “楚儿,怎么了?” 元一仪从外面走了进来,郑楚儿慌忙要把绣着的衣衫收起来,但被元一仪一把抓住。 “绣什么呢,整日躲在屋里这么用功?” “绣着玩的。” “天哪,是件男式的衣衫?” 元一仪吃惊的望着手中的白色锦袍,不解的望向郑楚儿。 “楚儿,给谁绣的?” “没有谁,我………我绣着玩。” 郑楚儿一把夺过衣衫,让翠柳收起来。 “哦,让我猜猜,是那位公子,能有幸穿上我们楚儿亲绣的衣袍?祥云瑞鸟,银丝蓝线,真真是送给情郎的好东西。” “乱说,表姊,那来的情郎?” “女郎,外面的朋友来了。” 两姊妹正嬉闹,管事仲孙伯,带着一个戴着斗笠,把脸遮住的人,在郑楚儿的屋外求见。 元一仪一听,马上收起了笑脸,走到外面。 “女郎,发现桃子和柳三的踪迹了。”来人压低声音,向元一仪禀报。 元一仪一听,马上转头,冲着里屋对正楚儿说: “楚儿,你好好的在府中,我去去就回。” 郑楚儿唰的一下子站起来,她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话。 “表姊,等等我,我也要去。” “你?” 元一仪望着郑楚儿一脸坚定的神情,又看了一眼郑楚儿及地的罗裙,转身对贴身婢女小兰说: “拿一套骑马的胡服给楚儿。” 小兰答应一声,跑着去元一仪的房间,替郑楚儿拿来了一套胡服。 郑楚儿换上胡服后,骑着马,跟随着元一仪,一路向东而去。 “这不就是那日,那两个轿夫,抬着我来到的山中吗?” 第26章,毒沙掌的线索(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6章,毒沙掌的线索(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这不就是那日,那两个轿夫,抬着我来到的山中吗?” 郑楚儿对那日抬轿的人,愈发的怀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可惜,两个人都死了,尸体可能已被阿宪的书童处理干净,因为后来京畿府的人说,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尸体。 而阿宪和他的书童阿举,也消失得无踪无影,京畿府的人,也没有查到他们是哪里人氏。 “女郎,他们就是消失在这山中。” “希望不要打草惊蛇。” 到了一座山包前,广阳郡公府的人马散开,元一仪丢了一把剑给郑楚儿,说了声:“楚儿小心。” 两个广阳郡公府的护卫,受元一仪的指派,不离郑楚儿左右,翠柳也手握一把弯刀,跟在郑楚儿身边。 在通往山中的小路上,有血迹出现在他们面前。 血迹是新鲜的,还没有完全凝固。 一具尸体,横躺在路中央。 这具尸体,是广阳郡公府派出去寻找桃子和柳三的元府护卫。 “阿福?”元一仪没有想到,武艺高强的阿福,竟然惨死在这里。 一个被藤条和杂草遮掩的山洞,出现在他们面前。 仲孙伯马上让一部分人包围山洞,其余的人,进洞搜查。 “大家小心,一定要把他们俩人抓住,不能放跑一个人。” 仲孙伯会意,亲自带人冲进了山洞。 元一仪在阿福的尸体旁蹲了下来,看着阿福腹部上那把没有拔出来的匕首,心中一痛。 这把匕首,是元府的,上面还刻着一个元字,这是元府配给护卫的刀具。 “女郎,是一刀命中要害。”有经验的护卫说。 阿福临死时,似乎是心有不甘,两只眼睛死不瞑目,一直睁着,双手还紧紧握着插在自己腹部上的匕首。 “楚儿,知道吗?阿福是元府手身手不错的护卫,一般人,都难以近他的身。” “但阿福是被近身杀死的。”那个有经验的护卫又说。 “近身杀死?难道柳三和桃子,以在元府相识一场为由,骗得阿福放松警惕,然后近身下了毒手?” 郑楚儿说着,把手搭在元一仪肩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元一仪猛的站起来,向山洞口跑去,郑楚儿也跟着跑了过去。 “女郎,桃子死了。” “柳三呢?”元一仪急问。 “柳三,柳三跑了。” “跑了?” 山洞中,看到衣不蔽体的桃子,一身伤痕,一身血迹的躺在地上。 脖子,颈肩,脸上都是咬痕,只盖了一片碎布的腿上,更是伤痕累累。 桃子的手中,还紧紧的捏着一片扯下来的衣衫,有人认出了那是柳三身上的衣衫布料。 “报官府。” “是,女郎。”仲孙伯应了一声,马上出去让人快马到京畿府报案。 不能再隐瞒了,一定要尽快的找到柳三这个色狼,柳三一日不找到,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他毒害。 元一仪恼恨自己引狼入室,虽然桃子也是一个背叛主人的奴婢,但同是女性,元一仪宁愿桃子逃避了家法的制裁,也不愿意她被人蹂躏致死。 郑楚儿看到元一仪给桃子盖严了身体,紧抿着嘴唇,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 元一仪来到阿福的尸体旁,郑楚儿看到她一下子就把阿福身上的匕首把了出来。 “果然是柳三的匕首。” 为了严格管理府中的刀具,元一仪在定做的每件兵器上,都刻着一个元字,像刀剑一类的,还在刀锋前刻上各人的一个字。 为了给柳三防身,元一仪也给了他一把匕首,匕首上面刻着一个三字。 “财狼!” 郑楚儿见元一仪玉牙咬得紧紧的,秀气的脸,因难受变得有点惨白。 京畿府的人赶来后,了解情况,元一仪带着府上的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有人惊叫。 “毒沙掌?!” 京畿府的验尸官,脸色惊道。 只见桃子的胸前,有一个紫黑色的掌印。 原来,这就是让帝都人人色变的毒沙掌? 这是郑楚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毒沙掌掌印,紫黑色的掌印中,有一根根黑色的掌纹,像毒蜘蛛丝一样,根根透着诡异。 柳三,是使用毒沙掌的嫌疑人? 这个发现,不仅是郑楚儿一个人,所有的人,包括京畿府的人都大吃一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毒沙掌的线索,竟然被无意中发现。 以前京畿府的人,一直只把毒沙掌和女子联系在一起,原来,使用毒沙掌的人,还有男子? 虽然嫌疑人已跑掉,但至少确切的知道是哪一个人了,京畿府的人,将不会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找毒沙掌的嫌疑人了。 京畿府的人把桃子和阿福的尸体运走后,元府的人,也转身回府。 没有人知道,在郑楚儿他们转身离时,浓密的树林中,有半个脸探来出来,京畿府验尸官的话,元一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回想起之前,听到那个戴斗笠的人,回去禀告阿姊的话,元一丽就第一时间,赶到柳三和桃子藏身的山中。 在放任毒发的柳三蹂躏桃子时,元一丽拿着柳三的刀,出了山洞,迎面就碰上了跟踪而来的阿福。 “二女郎,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福惊觉的问。 “不是你们去府中通知说,在这座山中,发现了柳三的踪迹吗?我和阿姊他们就赶来了,阿姊她们就在后面。” 元一丽说着,走向了阿福。 “哎哟”一声,被脚下的茅草绊着的元一丽,一下子跌进了阿福的怀中。 在阿福呆住的瞬间,元一丽手握柳三的匕首,狠狠的捅进了阿福的腹部。 为了控制柳三为己用,元一丽早就在柳三身上,留下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毒沙掌掌印。 当日用酒诱发柳三的毒后,让他去找郑楚儿宣泄,可惜没有得手,还暴露了桃子。 当郑楚儿他们回到元府时,元一丽早已经在广阳郡公府外面,关切的迎在门口。 “阿姊,有没有抓到柳三?” “跑了。” “怎么会跑了,府中的人没有盯住他?” “阿福死了。” “啊,阿福也惨遭毒手了?” 元一丽一面惊呼,一面瞟眼看着郑楚儿,郑楚儿那张脸,很是刺她的眼。 元一丽想让郑楚儿那张脸,尽快的在她面前消失。 第26章,毒沙掌的线索(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6章,毒沙掌的线索(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这不就是那日,那两个轿夫,抬着我来到的山中吗?” 郑楚儿对那日抬轿的人,愈发的怀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可惜,两个人都死了,尸体可能已被阿宪的书童处理干净,因为后来京畿府的人说,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尸体。 而阿宪和他的书童阿举,也消失得无踪无影,京畿府的人,也没有查到他们是哪里人氏。 “女郎,他们就是消失在这山中。” “希望不要打草惊蛇。” 到了一座山包前,广阳郡公府的人马散开,元一仪丢了一把剑给郑楚儿,说了声:“楚儿小心。” 两个广阳郡公府的护卫,受元一仪的指派,不离郑楚儿左右,翠柳也手握一把弯刀,跟在郑楚儿身边。 在通往山中的小路上,有血迹出现在他们面前。 血迹是新鲜的,还没有完全凝固。 一具尸体,横躺在路中央。 这具尸体,是广阳郡公府派出去寻找桃子和柳三的元府护卫。 “阿福?”元一仪没有想到,武艺高强的阿福,竟然惨死在这里。 一个被藤条和杂草遮掩的山洞,出现在他们面前。 仲孙伯马上让一部分人包围山洞,其余的人,进洞搜查。 “大家小心,一定要把他们俩人抓住,不能放跑一个人。” 仲孙伯会意,亲自带人冲进了山洞。 元一仪在阿福的尸体旁蹲了下来,看着阿福腹部上那把没有拔出来的匕首,心中一痛。 这把匕首,是元府的,上面还刻着一个元字,这是元府配给护卫的刀具。 “女郎,是一刀命中要害。”有经验的护卫说。 阿福临死时,似乎是心有不甘,两只眼睛死不瞑目,一直睁着,双手还紧紧握着插在自己腹部上的匕首。 “楚儿,知道吗?阿福是元府手身手不错的护卫,一般人,都难以近他的身。” “但阿福是被近身杀死的。”那个有经验的护卫又说。 “近身杀死?难道柳三和桃子,以在元府相识一场为由,骗得阿福放松警惕,然后近身下了毒手?” 郑楚儿说着,把手搭在元一仪肩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元一仪猛的站起来,向山洞口跑去,郑楚儿也跟着跑了过去。 “女郎,桃子死了。” “柳三呢?”元一仪急问。 “柳三,柳三跑了。” “跑了?” 山洞中,看到衣不蔽体的桃子,一身伤痕,一身血迹的躺在地上。 脖子,颈肩,脸上都是咬痕,只盖了一片碎布的腿上,更是伤痕累累。 桃子的手中,还紧紧的捏着一片扯下来的衣衫,有人认出了那是柳三身上的衣衫布料。 “报官府。” “是,女郎。”仲孙伯应了一声,马上出去让人快马到京畿府报案。 不能再隐瞒了,一定要尽快的找到柳三这个色狼,柳三一日不找到,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他毒害。 元一仪恼恨自己引狼入室,虽然桃子也是一个背叛主人的奴婢,但同是女性,元一仪宁愿桃子逃避了家法的制裁,也不愿意她被人蹂躏致死。 郑楚儿看到元一仪给桃子盖严了身体,紧抿着嘴唇,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 元一仪来到阿福的尸体旁,郑楚儿看到她一下子就把阿福身上的匕首把了出来。 “果然是柳三的匕首。” 为了严格管理府中的刀具,元一仪在定做的每件兵器上,都刻着一个元字,像刀剑一类的,还在刀锋前刻上各人的一个字。 为了给柳三防身,元一仪也给了他一把匕首,匕首上面刻着一个三字。 “财狼!” 郑楚儿见元一仪玉牙咬得紧紧的,秀气的脸,因难受变得有点惨白。 京畿府的人赶来后,了解情况,元一仪带着府上的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有人惊叫。 “毒沙掌?!” 京畿府的验尸官,脸色惊道。 只见桃子的胸前,有一个紫黑色的掌印。 原来,这就是让帝都人人色变的毒沙掌? 这是郑楚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毒沙掌掌印,紫黑色的掌印中,有一根根黑色的掌纹,像毒蜘蛛丝一样,根根透着诡异。 柳三,是使用毒沙掌的嫌疑人? 这个发现,不仅是郑楚儿一个人,所有的人,包括京畿府的人都大吃一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毒沙掌的线索,竟然被无意中发现。 以前京畿府的人,一直只把毒沙掌和女子联系在一起,原来,使用毒沙掌的人,还有男子? 虽然嫌疑人已跑掉,但至少确切的知道是哪一个人了,京畿府的人,将不会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找毒沙掌的嫌疑人了。 京畿府的人把桃子和阿福的尸体运走后,元府的人,也转身回府。 没有人知道,在郑楚儿他们转身离时,浓密的树林中,有半个脸探来出来,京畿府验尸官的话,元一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回想起之前,听到那个戴斗笠的人,回去禀告阿姊的话,元一丽就第一时间,赶到柳三和桃子藏身的山中。 在放任毒发的柳三蹂躏桃子时,元一丽拿着柳三的刀,出了山洞,迎面就碰上了跟踪而来的阿福。 “二女郎,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福惊觉的问。 “不是你们去府中通知说,在这座山中,发现了柳三的踪迹吗?我和阿姊他们就赶来了,阿姊她们就在后面。” 元一丽说着,走向了阿福。 “哎哟”一声,被脚下的茅草绊着的元一丽,一下子跌进了阿福的怀中。 在阿福呆住的瞬间,元一丽手握柳三的匕首,狠狠的捅进了阿福的腹部。 为了控制柳三为己用,元一丽早就在柳三身上,留下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毒沙掌掌印。 当日用酒诱发柳三的毒后,让他去找郑楚儿宣泄,可惜没有得手,还暴露了桃子。 当郑楚儿他们回到元府时,元一丽早已经在广阳郡公府外面,关切的迎在门口。 “阿姊,有没有抓到柳三?” “跑了。” “怎么会跑了,府中的人没有盯住他?” “阿福死了。” “啊,阿福也惨遭毒手了?” 元一丽一面惊呼,一面瞟眼看着郑楚儿,郑楚儿那张脸,很是刺她的眼。 元一丽想让郑楚儿那张脸,尽快的在她面前消失。 第27章荒芜之城(求收藏求票票) 第27章荒芜之城(求收藏求票票) 元一丽想让郑楚儿那张脸,尽快的在她面前消失。 而郑楚儿望了一眼元一丽,没有再说什么,有许多事,一直让她想不通。 回到自己的房间,满身伤痕的桃子,一直在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 桃子,柳三,他们背后,一定有主使。 外面传来噪杂的声音,郑楚儿以为是京畿府的人来了解情况,正想过去时,却又见元一仪走了过来。 “楚儿,刚才一户姓唐的人家,就是给事中唐邕的侄子家,央了媒人来问话,想求娶一丽,对方是年方十五的一个独子。” “表姊,一丽不是自小许配了大将军府的四公子吗?” 元一仪一听,奇怪的问:“你听谁说的?” “听………外面传言,听桃子也说过。” 元一仪接过小娟奉上的茶,蹙眉说:“好奇怪的传言,我怎么没有听过?” “啊?没有这事?” 郑楚儿一阵欣喜,但想到高长恭,把那个莲藕玉坠送给了元一丽,刚刚欢喜起来的心情,又落下。 “可表姊,高家四公子,都送了定情物给一丽了。” “什么定情物?” “就是一个莲藕玉坠。” 元一仪一听,忙摇头:“不像定情物,那四公子还向一丽讨要呢。” “真的?”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阿姊,我不嫁什么唐公子。” 元一丽突然出现在郑楚儿的房间,不高兴的喊道,那唐七,她还不清楚?唐七,你想死的快点吗? 元一丽心里想着,看了一眼郑楚儿,对元一仪说道: “阿姊,其实,父亲和高大将军,早早的就为我和高家四公子定下了亲事。” 郑楚儿手一抖,手中的茶水差点泼了出来。 “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元一仪怀疑的摇着头。 天底下,想嫁给高长恭的人,多了去了,但都是一厢情愿,定亲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元一丽看到了元一仪的怀疑,走近一步,笑着说: “这是父亲临死前,告诉元叔公的,阿姊那时还小,自然不知道。” 元一丽又望了一眼郑楚儿,才又接着说: “阿姊不信,可去问问元叔公,父亲的马车坠崖后,元叔公在悬崖下,接着了父亲最后一口气,父亲还有遗言。” 元一丽说道这,又看了郑楚儿一眼。 “父亲临死前,希望楚儿嫁入广阳郡公府,做我们的嫂子,荥阳大姨父和大姨母,后来似乎也答应了父亲临终的请求。” 郑楚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急道: “我怎么不知道?” 元一丽冷笑道:“有的人家,见我们元氏没落了,想赖婚呗。” “你,你胡说?表姊,我………” 郑楚儿扑到元一仪身上,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楚儿,我也不知啊。” ………………… 唐七知道到自己的伯父,已经派人去广阳郡公府,去探元家的口风了,便对他的小妾芬儿道: “芬儿,你不用担心,你为我生了儿子,我不会让我的嫡妻欺负你的。” “嗯。”芬儿点点头,作为妾室,她还能怎么样? 唐七拉着芬儿的小手,亲了亲,安慰了一番,直到芬儿被他逗笑,才晃着脑袋离开。 “长恭,我伯父准备为我求娶元府的女郎了。”唐七跑到大将军府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一听,“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书拍在案几上。 “你要娶元府的哪一个女郎?” 唐七被高长恭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惹着高长恭了,望着突然发火的高长恭,小心的说: “元……元二女郎。” “噢,那恭喜你。” “走,长恭,元府。”唐七试探的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碧莲端着茶过来说。 “看看我未来的妻子,哪叫心急?” “碧莲,你几岁了?”唐七又转头盯着碧莲问。 “我几岁与你何干?” “我怕你错过嫁人的年龄,自己都不知道。”唐七有点嘴欠。 “啪”的一下,碧莲把茶盏砸到唐七面前,茶盖,掀翻,溅了唐七一脸。 “长恭,管管………” “活该。”高长恭冷冷的说着,又拿起了书。 “公子,广阳郡公府出事了。”从京畿府了解案情回来的高伏,远远的就说道。 高长恭和唐七,俩人同时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俩人同声问。 “毒沙掌出现在了广阳郡公府。” “什么?伤着谁了?”高长恭急忙问。 “元府的一个婢女,被毒沙掌嫌疑人柳三,害死在山中,不过,其他人都好好的。” “还算我的一丽没事。”唐七松了一口气。 “柳三?她家的那个远方表兄?” “是的,公子。” 高长恭没有想到,使用毒沙掌的,真的还有男子,尤其还出现在他的楚儿住的地方。 京畿府的人,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一个毒沙掌的嫌疑人,高长恭等不得了,想自己亲自寻找毒沙掌的线索。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老梦见楚儿,身在一个魑魅魍魉的地方,妖邪就在她的身边。 ……………… 莲花庵内,唐七在佛前祈求菩萨,让他的妻妾和睦。高长恭在老住持的禅房,深深的施了一礼。 “老住持,毒沙掌又出现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早与迟。” 老住持面部沉静,眼睛望着前方。 “小施主常来庵里,与佛有缘,不知今日小施主来庵里,想问的可是慧慈?” 高长恭心里暗暗惊佩,不知道老住持,怎么会知道他今日来的目的? “求老住持赐教,晚辈也是毒沙掌的受害人。” 老住持这时才抬起眼来,默默的看了看高长恭,叹息一声道:“她是梁国广陵人。” “广陵人?” “广陵即芜城,一座荒芜之城。” 芜城?高长恭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下胸前的玉箫。 生母留给他的这支小玉箫中,里面藏着的那首诗,就有芜城这个地名。 “缘聚缘散,相思无限。一腔心曲,漫了明湖,荒了芜城。” “芜城,原来在梁国?” “是的,小施主。侯景乱南梁时,许多梁国老百姓,逃到了这里,孤苦无依的女子,有的便遁入佛门。” 拜别老住持后,高长恭来到莲花庵正殿,在那尊彩金佛像前,有三柱香在袅袅燃着。 高长恭也在那尊彩金佛前插了三柱香,躬身拜了拜,佛身已经摆放正,一切如初,好像这里从没发生过任何打斗一样。 走出莲花庵正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在莲花庵祈福,真的灵验。” 高长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趋步向前。 想起元一丽的话,郑楚儿不知该怎样面对高长恭。 “你还好吧?” “嗯。” 郑楚儿轻轻的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她亲自去问了元叔公,元一丽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高阿那肱还没有死,他生母的线索还没有头绪,又得知二姨父临终前留下希望她嫁入元府的遗言,郑楚儿的心,有点烦躁。 越想越浑身热燥,突然,一阵微风袭来。 郑楚儿凉快了许多,抬头一看,一把银丝牙骨扇,正对着她扇着呢。 如玉的容颜,温情的眸子,一下子就让郑楚儿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第27章荒芜之城(求收藏求票票) 第27章荒芜之城(求收藏求票票) 元一丽想让郑楚儿那张脸,尽快的在她面前消失。 而郑楚儿望了一眼元一丽,没有再说什么,有许多事,一直让她想不通。 回到自己的房间,满身伤痕的桃子,一直在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 桃子,柳三,他们背后,一定有主使。 外面传来噪杂的声音,郑楚儿以为是京畿府的人来了解情况,正想过去时,却又见元一仪走了过来。 “楚儿,刚才一户姓唐的人家,就是给事中唐邕的侄子家,央了媒人来问话,想求娶一丽,对方是年方十五的一个独子。” “表姊,一丽不是自小许配了大将军府的四公子吗?” 元一仪一听,奇怪的问:“你听谁说的?” “听………外面传言,听桃子也说过。” 元一仪接过小娟奉上的茶,蹙眉说:“好奇怪的传言,我怎么没有听过?” “啊?没有这事?” 郑楚儿一阵欣喜,但想到高长恭,把那个莲藕玉坠送给了元一丽,刚刚欢喜起来的心情,又落下。 “可表姊,高家四公子,都送了定情物给一丽了。” “什么定情物?” “就是一个莲藕玉坠。” 元一仪一听,忙摇头:“不像定情物,那四公子还向一丽讨要呢。” “真的?”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阿姊,我不嫁什么唐公子。” 元一丽突然出现在郑楚儿的房间,不高兴的喊道,那唐七,她还不清楚?唐七,你想死的快点吗? 元一丽心里想着,看了一眼郑楚儿,对元一仪说道: “阿姊,其实,父亲和高大将军,早早的就为我和高家四公子定下了亲事。” 郑楚儿手一抖,手中的茶水差点泼了出来。 “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元一仪怀疑的摇着头。 天底下,想嫁给高长恭的人,多了去了,但都是一厢情愿,定亲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元一丽看到了元一仪的怀疑,走近一步,笑着说: “这是父亲临死前,告诉元叔公的,阿姊那时还小,自然不知道。” 元一丽又望了一眼郑楚儿,才又接着说: “阿姊不信,可去问问元叔公,父亲的马车坠崖后,元叔公在悬崖下,接着了父亲最后一口气,父亲还有遗言。” 元一丽说道这,又看了郑楚儿一眼。 “父亲临死前,希望楚儿嫁入广阳郡公府,做我们的嫂子,荥阳大姨父和大姨母,后来似乎也答应了父亲临终的请求。” 郑楚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急道: “我怎么不知道?” 元一丽冷笑道:“有的人家,见我们元氏没落了,想赖婚呗。” “你,你胡说?表姊,我………” 郑楚儿扑到元一仪身上,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楚儿,我也不知啊。” ………………… 唐七知道到自己的伯父,已经派人去广阳郡公府,去探元家的口风了,便对他的小妾芬儿道: “芬儿,你不用担心,你为我生了儿子,我不会让我的嫡妻欺负你的。” “嗯。”芬儿点点头,作为妾室,她还能怎么样? 唐七拉着芬儿的小手,亲了亲,安慰了一番,直到芬儿被他逗笑,才晃着脑袋离开。 “长恭,我伯父准备为我求娶元府的女郎了。”唐七跑到大将军府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一听,“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书拍在案几上。 “你要娶元府的哪一个女郎?” 唐七被高长恭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惹着高长恭了,望着突然发火的高长恭,小心的说: “元……元二女郎。” “噢,那恭喜你。” “走,长恭,元府。”唐七试探的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碧莲端着茶过来说。 “看看我未来的妻子,哪叫心急?” “碧莲,你几岁了?”唐七又转头盯着碧莲问。 “我几岁与你何干?” “我怕你错过嫁人的年龄,自己都不知道。”唐七有点嘴欠。 “啪”的一下,碧莲把茶盏砸到唐七面前,茶盖,掀翻,溅了唐七一脸。 “长恭,管管………” “活该。”高长恭冷冷的说着,又拿起了书。 “公子,广阳郡公府出事了。”从京畿府了解案情回来的高伏,远远的就说道。 高长恭和唐七,俩人同时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俩人同声问。 “毒沙掌出现在了广阳郡公府。” “什么?伤着谁了?”高长恭急忙问。 “元府的一个婢女,被毒沙掌嫌疑人柳三,害死在山中,不过,其他人都好好的。” “还算我的一丽没事。”唐七松了一口气。 “柳三?她家的那个远方表兄?” “是的,公子。” 高长恭没有想到,使用毒沙掌的,真的还有男子,尤其还出现在他的楚儿住的地方。 京畿府的人,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一个毒沙掌的嫌疑人,高长恭等不得了,想自己亲自寻找毒沙掌的线索。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老梦见楚儿,身在一个魑魅魍魉的地方,妖邪就在她的身边。 ……………… 莲花庵内,唐七在佛前祈求菩萨,让他的妻妾和睦。高长恭在老住持的禅房,深深的施了一礼。 “老住持,毒沙掌又出现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早与迟。” 老住持面部沉静,眼睛望着前方。 “小施主常来庵里,与佛有缘,不知今日小施主来庵里,想问的可是慧慈?” 高长恭心里暗暗惊佩,不知道老住持,怎么会知道他今日来的目的? “求老住持赐教,晚辈也是毒沙掌的受害人。” 老住持这时才抬起眼来,默默的看了看高长恭,叹息一声道:“她是梁国广陵人。” “广陵人?” “广陵即芜城,一座荒芜之城。” 芜城?高长恭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下胸前的玉箫。 生母留给他的这支小玉箫中,里面藏着的那首诗,就有芜城这个地名。 “缘聚缘散,相思无限。一腔心曲,漫了明湖,荒了芜城。” “芜城,原来在梁国?” “是的,小施主。侯景乱南梁时,许多梁国老百姓,逃到了这里,孤苦无依的女子,有的便遁入佛门。” 拜别老住持后,高长恭来到莲花庵正殿,在那尊彩金佛像前,有三柱香在袅袅燃着。 高长恭也在那尊彩金佛前插了三柱香,躬身拜了拜,佛身已经摆放正,一切如初,好像这里从没发生过任何打斗一样。 走出莲花庵正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在莲花庵祈福,真的灵验。” 高长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趋步向前。 想起元一丽的话,郑楚儿不知该怎样面对高长恭。 “你还好吧?” “嗯。” 郑楚儿轻轻的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她亲自去问了元叔公,元一丽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高阿那肱还没有死,他生母的线索还没有头绪,又得知二姨父临终前留下希望她嫁入元府的遗言,郑楚儿的心,有点烦躁。 越想越浑身热燥,突然,一阵微风袭来。 郑楚儿凉快了许多,抬头一看,一把银丝牙骨扇,正对着她扇着呢。 如玉的容颜,温情的眸子,一下子就让郑楚儿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第28章和表兄的亲事(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8章和表兄的亲事(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如玉的容颜,温情的眸子,一下子就让郑楚儿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望着郑楚儿和高长恭,双双出了莲花庵,唐七想到了什么,猛然醒悟过来。 “我也要买把扇子。” “我………我走了。”出了莲花庵,郑楚儿低头向高长恭告别。 “你怎么走?” “坐牛车走。” “牛车在哪里?”高长恭盯着郑楚儿水波荡漾的眸子,满眼春风的问。 经高长恭这一提醒,郑楚儿才猛然发现,送她来莲花庵的牛车不见了。 “别找了,我让他回去了。” “你?那我怎么回去?” 郑楚儿话音刚落,忽觉一双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随即她的身子悬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在后面的唐七看得呆了,平时总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长恭,追求起女孩来,动作漂亮,胆大心细,以后学学。 随风飘扬的衣袂渐渐远去,站在一棵杨树下的慧尼住持,眼里有泪花闪烁,十多年一晃就过去了……… 骏马身轻蹄急,带着俩人来到城中,在一个名叫老凤祥的珠宝店,马儿停下了脚步。 “这个玉簪花钗子适合你。” 拉着郑楚儿跑进店里,高长恭把一朵玉簪花,轻轻的插在了面前人儿的头上。 “小娘子,你夫君的眼光真不错,这支玉簪花钗子,最适合像你这般冰清玉洁的小娘子戴了。” 掌柜的说着,递上了一面铜镜。 夫君?郑楚儿被说得脸一红,拿着铜镜一照,看到了镜子里面,一对璧人,如鸳鸯般相依在一起,某人还得意的晃了下脑袋。 “啪”的一声,郑楚儿放下手中的镜子,跑出了老凤祥珠宝店。 “掌柜的说错了吗?” “说错了。” “说错了?那你是谁的娘子?” “我……我………” 面对那张故意板起的脸,郑楚儿被噎住,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高长恭看着那红红的小脸,忍着笑,板着脸朝前走。 走了几步,发现不对,一转身,看到郑楚儿还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要背还是要抱?” 郑楚儿感觉到高长恭一直在逗她,便瞪了一眼高长恭道: “我头上之前插的那朵翠蓝簪子,忘记在店里了。” “在我这里。” 高长恭握着的手,晃出一个弧度,猛的伸开,那支翠蓝的簪子,赫然躺在修长白皙的手掌中。 “拿来。” 高长恭一下握紧了手,“我要了。” “你还拿着我的那只春花色玉镯呢,这支簪子也要?” “要。” “什么都想要?” “说对了,都想要。”高长恭说着,眼里一般戏谑,一半认真。 郑楚儿慌得四下张望,见没有人注意,才跟在那修长的身影后面,低着头走着。 “饿了吧?” 不等郑楚儿说话,高长恭已经拉着郑楚儿,进到了一家名叫黄金鹅的酒肆。 郑楚儿的心,跳个不停,这一路走来,都是前世走过的路。 鹅脯柳珍,蜜汁叉烧,黄金烤鹅,一盘盘端了上来。 “尝尝,你喜欢吃的蜜汁叉烧。” 高长恭夹了一箸给郑楚儿,没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今日心情太好了。 郑楚儿听了,心里那个甜蜜,他还打听到了她喜欢吃什么菜。 “你也吃。” 郑楚儿也夹了蜜汁叉烧,轻轻放到高长恭的碗里,高长恭夹起来,塞进嘴里,味蕾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甜蜜。 望着对面的人,优雅的吃相,郑楚儿想到了前世。 前世,在他们定了亲以后,身在荥阳的郑楚儿,突然收到邺城的来信,说她送给他的那件白色锦袍,不合身,让她来邺城一趟看看。 郑楚儿感觉到了信里字里行间的不满,太丢人了,第一次送人衣袍,就出糗。 但当郑楚儿急忙忙的来到邺城,住进了广阳郡公府后,他却没有让她看到那件锦袍,而是每日来表姊家,接她出去,吃遍了整个帝都的美食,看遍了邺城所有的风景。 “漳河的河灯很不错。” “我想回去了,回去晚了,表姊会担心的。” “我已经让唐七,去广阳郡公府告诉你表姊,说你和我在一起。” “啊?” 那更不行了,这么晚了,还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郑楚儿说什么都要回去了,她是偷偷出来求姻缘的,连翠柳都没有好意思带。 “你慌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郑楚儿瞪了一眼对面的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那双眸子,愈发璀璨。 “不行,我要回去。” 高长恭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遵从郑楚儿,送她回到了广阳郡公府。 “女郎,你怎么一个人出去这么长时间,还让府中的马车提前回来?” 一直候在大门外的翠柳,打量了一眼高长恭,一面抱怨,一面扶着郑楚儿跨进了门槛。 在侧门关上的那一瞬,郑楚儿看到了外面那个让她生生世世,都忘不了的身影,仍然静静的站在晚风里。 “女郎,他是谁家的公子?” “高家四公子。” 翠柳听了,扶着郑楚儿的手,一下子放了下来。 翠柳想起了她们临离开荥阳时,夫人交代她的话,还有郎主交给她的那个盒子。 第二日,白衣公子仍然来到广阳郡公府的门口,他要带着郑楚儿,吃遍整个帝都的美食,看遍邺城所有的风景,一如前世一样。 郑楚儿知道,她和高长恭,在走着前世的路, 但让郑楚儿措手不及的是,她的表兄元一珉回来了。 “我父亲临终前,已为我们定下了亲事,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迎娶你。” “什么?” 虽然多年不曾见过面的表兄,已经长得玉树临风,活脱脱一个翩翩公子,但是,郑楚儿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表兄,我………我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那是因为你以前还小。” 元一珉说着,拉住郑楚儿的小手,握着说: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 郑楚儿挣脱开元一珉的手,急道: “我要去问母亲,母亲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元一珉望着脸又急又慌乱的郑楚儿,叹了一口气的道: “行,我等你,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 望着跑开的郑楚儿,元一珉久久才收回目光。 元一珉来到了元一丽的房间,放下了礼物。 “多谢妹妹写信给我,让我提前回来。” “哥,你再不回来,我的嫂子都要成别人的新娘了。” “乱说,楚儿不是那样的人。” 元一丽哼了一声,气道:“不信等阿姊回来,你自己去问问阿姊,你也可以问问她,她这两日,跟谁在外面见面了?” 元一珉俊朗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郑楚儿跑回屋里,一头扑在床榻上,一面哭,一面说: “根本就没有的事嘛,我都不知道。” “女郎,你也不要伤心了,婢子看得出来,一珉公子,对女郎真的是好的。” 翠柳望着元一珉送来的礼物说,这些礼物,不仅有郑楚儿的头饰,还有夫人和郎主的鹿茸和人参,真是个体贴的小郎君。 “我只要他对我像妹妹一样好。” 翠柳看着郑楚儿泪眼汪汪的样子,夫人对她说的话,又萦绕在耳畔。 第28章和表兄的亲事(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8章和表兄的亲事(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如玉的容颜,温情的眸子,一下子就让郑楚儿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望着郑楚儿和高长恭,双双出了莲花庵,唐七想到了什么,猛然醒悟过来。 “我也要买把扇子。” “我………我走了。”出了莲花庵,郑楚儿低头向高长恭告别。 “你怎么走?” “坐牛车走。” “牛车在哪里?”高长恭盯着郑楚儿水波荡漾的眸子,满眼春风的问。 经高长恭这一提醒,郑楚儿才猛然发现,送她来莲花庵的牛车不见了。 “别找了,我让他回去了。” “你?那我怎么回去?” 郑楚儿话音刚落,忽觉一双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随即她的身子悬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在后面的唐七看得呆了,平时总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长恭,追求起女孩来,动作漂亮,胆大心细,以后学学。 随风飘扬的衣袂渐渐远去,站在一棵杨树下的慧尼住持,眼里有泪花闪烁,十多年一晃就过去了……… 骏马身轻蹄急,带着俩人来到城中,在一个名叫老凤祥的珠宝店,马儿停下了脚步。 “这个玉簪花钗子适合你。” 拉着郑楚儿跑进店里,高长恭把一朵玉簪花,轻轻的插在了面前人儿的头上。 “小娘子,你夫君的眼光真不错,这支玉簪花钗子,最适合像你这般冰清玉洁的小娘子戴了。” 掌柜的说着,递上了一面铜镜。 夫君?郑楚儿被说得脸一红,拿着铜镜一照,看到了镜子里面,一对璧人,如鸳鸯般相依在一起,某人还得意的晃了下脑袋。 “啪”的一声,郑楚儿放下手中的镜子,跑出了老凤祥珠宝店。 “掌柜的说错了吗?” “说错了。” “说错了?那你是谁的娘子?” “我……我………” 面对那张故意板起的脸,郑楚儿被噎住,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高长恭看着那红红的小脸,忍着笑,板着脸朝前走。 走了几步,发现不对,一转身,看到郑楚儿还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要背还是要抱?” 郑楚儿感觉到高长恭一直在逗她,便瞪了一眼高长恭道: “我头上之前插的那朵翠蓝簪子,忘记在店里了。” “在我这里。” 高长恭握着的手,晃出一个弧度,猛的伸开,那支翠蓝的簪子,赫然躺在修长白皙的手掌中。 “拿来。” 高长恭一下握紧了手,“我要了。” “你还拿着我的那只春花色玉镯呢,这支簪子也要?” “要。” “什么都想要?” “说对了,都想要。”高长恭说着,眼里一般戏谑,一半认真。 郑楚儿慌得四下张望,见没有人注意,才跟在那修长的身影后面,低着头走着。 “饿了吧?” 不等郑楚儿说话,高长恭已经拉着郑楚儿,进到了一家名叫黄金鹅的酒肆。 郑楚儿的心,跳个不停,这一路走来,都是前世走过的路。 鹅脯柳珍,蜜汁叉烧,黄金烤鹅,一盘盘端了上来。 “尝尝,你喜欢吃的蜜汁叉烧。” 高长恭夹了一箸给郑楚儿,没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今日心情太好了。 郑楚儿听了,心里那个甜蜜,他还打听到了她喜欢吃什么菜。 “你也吃。” 郑楚儿也夹了蜜汁叉烧,轻轻放到高长恭的碗里,高长恭夹起来,塞进嘴里,味蕾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甜蜜。 望着对面的人,优雅的吃相,郑楚儿想到了前世。 前世,在他们定了亲以后,身在荥阳的郑楚儿,突然收到邺城的来信,说她送给他的那件白色锦袍,不合身,让她来邺城一趟看看。 郑楚儿感觉到了信里字里行间的不满,太丢人了,第一次送人衣袍,就出糗。 但当郑楚儿急忙忙的来到邺城,住进了广阳郡公府后,他却没有让她看到那件锦袍,而是每日来表姊家,接她出去,吃遍了整个帝都的美食,看遍了邺城所有的风景。 “漳河的河灯很不错。” “我想回去了,回去晚了,表姊会担心的。” “我已经让唐七,去广阳郡公府告诉你表姊,说你和我在一起。” “啊?” 那更不行了,这么晚了,还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郑楚儿说什么都要回去了,她是偷偷出来求姻缘的,连翠柳都没有好意思带。 “你慌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郑楚儿瞪了一眼对面的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那双眸子,愈发璀璨。 “不行,我要回去。” 高长恭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遵从郑楚儿,送她回到了广阳郡公府。 “女郎,你怎么一个人出去这么长时间,还让府中的马车提前回来?” 一直候在大门外的翠柳,打量了一眼高长恭,一面抱怨,一面扶着郑楚儿跨进了门槛。 在侧门关上的那一瞬,郑楚儿看到了外面那个让她生生世世,都忘不了的身影,仍然静静的站在晚风里。 “女郎,他是谁家的公子?” “高家四公子。” 翠柳听了,扶着郑楚儿的手,一下子放了下来。 翠柳想起了她们临离开荥阳时,夫人交代她的话,还有郎主交给她的那个盒子。 第二日,白衣公子仍然来到广阳郡公府的门口,他要带着郑楚儿,吃遍整个帝都的美食,看遍邺城所有的风景,一如前世一样。 郑楚儿知道,她和高长恭,在走着前世的路, 但让郑楚儿措手不及的是,她的表兄元一珉回来了。 “我父亲临终前,已为我们定下了亲事,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迎娶你。” “什么?” 虽然多年不曾见过面的表兄,已经长得玉树临风,活脱脱一个翩翩公子,但是,郑楚儿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表兄,我………我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那是因为你以前还小。” 元一珉说着,拉住郑楚儿的小手,握着说: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 郑楚儿挣脱开元一珉的手,急道: “我要去问母亲,母亲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元一珉望着脸又急又慌乱的郑楚儿,叹了一口气的道: “行,我等你,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 望着跑开的郑楚儿,元一珉久久才收回目光。 元一珉来到了元一丽的房间,放下了礼物。 “多谢妹妹写信给我,让我提前回来。” “哥,你再不回来,我的嫂子都要成别人的新娘了。” “乱说,楚儿不是那样的人。” 元一丽哼了一声,气道:“不信等阿姊回来,你自己去问问阿姊,你也可以问问她,她这两日,跟谁在外面见面了?” 元一珉俊朗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郑楚儿跑回屋里,一头扑在床榻上,一面哭,一面说: “根本就没有的事嘛,我都不知道。” “女郎,你也不要伤心了,婢子看得出来,一珉公子,对女郎真的是好的。” 翠柳望着元一珉送来的礼物说,这些礼物,不仅有郑楚儿的头饰,还有夫人和郎主的鹿茸和人参,真是个体贴的小郎君。 “我只要他对我像妹妹一样好。” 翠柳看着郑楚儿泪眼汪汪的样子,夫人对她说的话,又萦绕在耳畔。 第29章疯狂的皇帝(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9章疯狂的皇帝(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翠柳看着郑楚儿泪眼汪汪的样子,夫人对她说的话,又萦绕在耳畔。 “如果亲事不满意,可在纳吉前,打开这个锦盒。” 翠柳猜想,广阳王临终前,要为元家公子和女郎定下亲事,面对无父无母的元小郎君,自家夫人,怎好拒绝?何况,夫人应早有心亲上加亲的打算。 可是……… 翠柳望着手中的锦盒,不敢打开。 “女郎,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元公子也是不错的。” “什么不错嘛,都没有的事。” 郑楚儿想不通,前世没有的事,这一世怎么出现了? “女郎,别伤心了,元公子也是个贴心的人。” “我不要。” 郑楚儿一听,哭的更伤心,这一世,有太多的意外,横亘在她面前,她要跨过这些阻碍,又不能伤及她的亲人。 从她重生到现在,都没有听到父母提过这件事。郑楚儿觉得这件亲事有点蹊跷,但蹊跷在哪里,她一下子又说不清。 在约定的时间,高长恭突然看不到郑楚儿出来,广阳郡公府的大门,从此关得严严的。 一阵敲门声过后,元府守门的打开一条门缝,上下打量着高长恭问: “公子你找谁?” “我找住在广阳郡公府的郑女郎。” “我们公子,就是郑女郎的未婚夫回来了,郑女郎没时间见你,她正和我家公子商量亲事。” “咣当”一声,守门的话一说完,紫褐色的大门,重新关上。 这是高长恭没有想到的,前世那个暗中爱慕楚儿的表兄,这一世,竟然一出现,就成了未婚夫? 前世,在高长恭和他的楚儿热闹的婚礼上,元一珉黯然失落的背影,高长恭至今还记得。 在高长恭失望的离开后,元一丽出现在元府守门的面前,大方的赏了两个守门的。 “干得不错。” 拿着手中赏钱,两个负责守门的对元一丽说: “二女郎,我们一定不会让闲杂人,进入到府中的。” “就有劳你们了,我兄长筹备婚礼期间,不希望有人来打搅。” “明白,二女郎。” 元一丽回到自己的房间,抚摸着手中的那枚莲藕玉坠,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在你们大婚的时候,全都让你们上西天。” 省得一个一个的对付,还麻烦,不注意还被发现,元一丽已经想好了办法。 “就让你们多活些时日吧。” 现在朝廷对毒沙掌的案件,抓得如此紧,毒沙掌是不能再使用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把毒沙掌的视线,转移到柳三身上。 元一丽知道,京畿府的人,正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广阳郡公府的每一个人,稍不注意,就会盯到她身上。 而她身后的人,也让她静等指示,不准再使用毒沙掌。 元一丽想着,已经来到了南院。 “楚儿,今日天气尚好,一丽想陪你去外面走走,看看那些结婚用得着的东西,也该添置一些,就一并在邺城买了。” “一丽,结什么婚,八字都没一撇呢?” 郑楚儿一听,急得一下子站起来,纠正元一丽。 元一丽噗嗤一声,笑道:“好表姊,好嫂子,好楚儿,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别,二女郎,还早着呢,可不能这样叫我家女郎。” 翠柳有点看不下去了,没见我家女郎正难受吗? 元一丽见郑楚儿听见嫂子二字,一下子急得说不出话来,知道再说下去,关系就僵了,遂话锋一转。 “行啦行啦,楚儿,我是来求你带我去买支钗子,你头上这支玉簪花钗子,真是好看,一丽也想要。” 若是换作其他东西,郑楚儿肯定会直接送给元一丽,但这是高长恭买个自己的钗子,郑楚儿哪舍得送? “在凤翥街三岔口的老凤祥店,就有这个玉簪花钗子卖。” “好楚儿,带我去买嘛。”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元一丽,这么会黏人,只好点头同意,陪她去一趟。 见元一丽和自家女郎上了牛车,翠柳正想钻进去,元一丽却对翠柳说: “翠柳你来就坐不下了,我阿兄也要去的。” 元一丽话音刚落,元一珉就站在了牛车旁,一袭紫衣,青春年少,英气逼人的上了牛车。 来到老凤祥店,元一丽马上笑道: “阿兄,还不问问嫂子喜欢什么?” 元一丽知道郑楚儿发上的玉簪花,就是高长恭在这个店买的,想在店中羞辱郑楚儿一番。 一个女子,先后跟着两个男子,来到同一个店买东西,本朝再开放,这样的女子,也为人不齿。 但元一丽没有看到她预期的效果,掌柜的看到郑楚儿一脸忧伤,猜到之前来的公子,是女郎自己喜欢的心上人,现在跟来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郎君。 看惯了世间的悲欢离合,掌柜的很是同情郑楚儿。 “楚儿,这支步摇适合你。” 元一珉拿着一支飞凤嵌珠翠的步摇,来到郑楚儿面前,想插在郑楚儿发髻上。 “不,不,这个………不适合。” 郑楚儿慌忙躲开,元一珉拿着步摇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掌柜的一看,知道自己猜的没猜错。 在老凤祥店,元一丽买了好多头饰,元一珉帮她付了钱。 元一丽又带着他们,来到那家烤鹅店。 许是见物思情,郑楚儿不知不觉中,被元一丽劝着,多喝了两杯果酒,很快小脸上就有两朵红云飘着。 元一珉望着郑楚儿红红的小脸,不知不觉间,竟也多喝了几杯,俊朗的脸上,目光潋滟。 从黄金鹅烤鹅店出来,天色已晚,三人正准备回府,突然前面人欢马叫起来,行人尖叫着四处躲散。 十八岁的元一珉,个子高出郑楚儿一个头,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从前面奔跑过来,一面跑,一面手舞足蹈,还一面脱着身上的衣衫。 后面有官兵紧紧追赶,累得个个气喘吁吁。 元一珉最后惊讶的发现,那些官兵,根本不是在追赶前面的那人,居然是在保护着这个举止疯狂的男子。 元一珉还在那些官兵中间,看到了他认识高阿那肱,还有高归彦。 “竟然是陛下?” 元一珉看着几乎疯狂的大齐皇帝,忙蒙住了郑楚儿的眼睛。 转身发现元一丽不知去哪里了,眼看着高洋向这边冲过来,元一珉一手抱着郑楚儿,脚尖点地,快速的离开了那里。 当郑楚儿被元一珉放下后,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空院。 “别怕,这是我家的一处空置房产。” 元一珉说着,紧紧的抱着郑楚儿,痴痴的望着郑楚儿红扑扑的小脸。 刚刚喝下的酒,让人的血脉贲张。 感谢@廖落风87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帮助我纠错,真的很感谢。同时感谢亲们的追读,投票和打卡。谢谢你们。???????????? 第29章疯狂的皇帝(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29章疯狂的皇帝(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翠柳看着郑楚儿泪眼汪汪的样子,夫人对她说的话,又萦绕在耳畔。 “如果亲事不满意,可在纳吉前,打开这个锦盒。” 翠柳猜想,广阳王临终前,要为元家公子和女郎定下亲事,面对无父无母的元小郎君,自家夫人,怎好拒绝?何况,夫人应早有心亲上加亲的打算。 可是……… 翠柳望着手中的锦盒,不敢打开。 “女郎,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元公子也是不错的。” “什么不错嘛,都没有的事。” 郑楚儿想不通,前世没有的事,这一世怎么出现了? “女郎,别伤心了,元公子也是个贴心的人。” “我不要。” 郑楚儿一听,哭的更伤心,这一世,有太多的意外,横亘在她面前,她要跨过这些阻碍,又不能伤及她的亲人。 从她重生到现在,都没有听到父母提过这件事。郑楚儿觉得这件亲事有点蹊跷,但蹊跷在哪里,她一下子又说不清。 在约定的时间,高长恭突然看不到郑楚儿出来,广阳郡公府的大门,从此关得严严的。 一阵敲门声过后,元府守门的打开一条门缝,上下打量着高长恭问: “公子你找谁?” “我找住在广阳郡公府的郑女郎。” “我们公子,就是郑女郎的未婚夫回来了,郑女郎没时间见你,她正和我家公子商量亲事。” “咣当”一声,守门的话一说完,紫褐色的大门,重新关上。 这是高长恭没有想到的,前世那个暗中爱慕楚儿的表兄,这一世,竟然一出现,就成了未婚夫? 前世,在高长恭和他的楚儿热闹的婚礼上,元一珉黯然失落的背影,高长恭至今还记得。 在高长恭失望的离开后,元一丽出现在元府守门的面前,大方的赏了两个守门的。 “干得不错。” 拿着手中赏钱,两个负责守门的对元一丽说: “二女郎,我们一定不会让闲杂人,进入到府中的。” “就有劳你们了,我兄长筹备婚礼期间,不希望有人来打搅。” “明白,二女郎。” 元一丽回到自己的房间,抚摸着手中的那枚莲藕玉坠,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在你们大婚的时候,全都让你们上西天。” 省得一个一个的对付,还麻烦,不注意还被发现,元一丽已经想好了办法。 “就让你们多活些时日吧。” 现在朝廷对毒沙掌的案件,抓得如此紧,毒沙掌是不能再使用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把毒沙掌的视线,转移到柳三身上。 元一丽知道,京畿府的人,正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广阳郡公府的每一个人,稍不注意,就会盯到她身上。 而她身后的人,也让她静等指示,不准再使用毒沙掌。 元一丽想着,已经来到了南院。 “楚儿,今日天气尚好,一丽想陪你去外面走走,看看那些结婚用得着的东西,也该添置一些,就一并在邺城买了。” “一丽,结什么婚,八字都没一撇呢?” 郑楚儿一听,急得一下子站起来,纠正元一丽。 元一丽噗嗤一声,笑道:“好表姊,好嫂子,好楚儿,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别,二女郎,还早着呢,可不能这样叫我家女郎。” 翠柳有点看不下去了,没见我家女郎正难受吗? 元一丽见郑楚儿听见嫂子二字,一下子急得说不出话来,知道再说下去,关系就僵了,遂话锋一转。 “行啦行啦,楚儿,我是来求你带我去买支钗子,你头上这支玉簪花钗子,真是好看,一丽也想要。” 若是换作其他东西,郑楚儿肯定会直接送给元一丽,但这是高长恭买个自己的钗子,郑楚儿哪舍得送? “在凤翥街三岔口的老凤祥店,就有这个玉簪花钗子卖。” “好楚儿,带我去买嘛。”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元一丽,这么会黏人,只好点头同意,陪她去一趟。 见元一丽和自家女郎上了牛车,翠柳正想钻进去,元一丽却对翠柳说: “翠柳你来就坐不下了,我阿兄也要去的。” 元一丽话音刚落,元一珉就站在了牛车旁,一袭紫衣,青春年少,英气逼人的上了牛车。 来到老凤祥店,元一丽马上笑道: “阿兄,还不问问嫂子喜欢什么?” 元一丽知道郑楚儿发上的玉簪花,就是高长恭在这个店买的,想在店中羞辱郑楚儿一番。 一个女子,先后跟着两个男子,来到同一个店买东西,本朝再开放,这样的女子,也为人不齿。 但元一丽没有看到她预期的效果,掌柜的看到郑楚儿一脸忧伤,猜到之前来的公子,是女郎自己喜欢的心上人,现在跟来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郎君。 看惯了世间的悲欢离合,掌柜的很是同情郑楚儿。 “楚儿,这支步摇适合你。” 元一珉拿着一支飞凤嵌珠翠的步摇,来到郑楚儿面前,想插在郑楚儿发髻上。 “不,不,这个………不适合。” 郑楚儿慌忙躲开,元一珉拿着步摇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掌柜的一看,知道自己猜的没猜错。 在老凤祥店,元一丽买了好多头饰,元一珉帮她付了钱。 元一丽又带着他们,来到那家烤鹅店。 许是见物思情,郑楚儿不知不觉中,被元一丽劝着,多喝了两杯果酒,很快小脸上就有两朵红云飘着。 元一珉望着郑楚儿红红的小脸,不知不觉间,竟也多喝了几杯,俊朗的脸上,目光潋滟。 从黄金鹅烤鹅店出来,天色已晚,三人正准备回府,突然前面人欢马叫起来,行人尖叫着四处躲散。 十八岁的元一珉,个子高出郑楚儿一个头,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从前面奔跑过来,一面跑,一面手舞足蹈,还一面脱着身上的衣衫。 后面有官兵紧紧追赶,累得个个气喘吁吁。 元一珉最后惊讶的发现,那些官兵,根本不是在追赶前面的那人,居然是在保护着这个举止疯狂的男子。 元一珉还在那些官兵中间,看到了他认识高阿那肱,还有高归彦。 “竟然是陛下?” 元一珉看着几乎疯狂的大齐皇帝,忙蒙住了郑楚儿的眼睛。 转身发现元一丽不知去哪里了,眼看着高洋向这边冲过来,元一珉一手抱着郑楚儿,脚尖点地,快速的离开了那里。 当郑楚儿被元一珉放下后,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空院。 “别怕,这是我家的一处空置房产。” 元一珉说着,紧紧的抱着郑楚儿,痴痴的望着郑楚儿红扑扑的小脸。 刚刚喝下的酒,让人的血脉贲张。 感谢@廖落风87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帮助我纠错,真的很感谢。同时感谢亲们的追读,投票和打卡。谢谢你们。???????????? 第30章酒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0章酒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天黑了许久,郑楚儿还没有回来,翠柳心慌得跑到元一仪的房间,焦急的问: “大女郎,我家女郎怎么还不见回来?” 元一仪见翠柳焦急的神情,笑道: “楚儿是和我阿兄,和一丽一起出去的,两个大活人陪着她,你还担心作甚?” 翠柳一想,是啊,这段时间,怎么老爱瞎担心自家的女郎呢?三人一起出去,还有什么可怕的。 “许是去看漳河上的河灯去了。”元一仪安慰翠柳。 “哦,看河灯?” 放下心来的翠柳,睁着眼睛等了几个时辰,直到困倦来袭,上下眼皮子一合,便靠在坐榻上睡着了。 一声雄鸡鸣唱,把翠柳惊醒,不觉间,天色已亮。 “女郎………” 翠柳跑进郑楚儿的卧房,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床榻上,牡丹花缎面被褥,依然叠放得整整齐齐。 “女郎昨夜没有回来?!” 翠柳吓得跌跌撞撞的跑到北院,见到元一丽的贴身婢女樱桃,颤声问: “元二女郎昨夜回来不?” “翠柳,怎么了,二女郎回来了呀?” 翠柳的大脑轰的一下,小腿发软,二女郎都回来了,自家女郎却不见了踪影。 翠柳吓得想冲进去问元一丽,一起出去的人,怎么就把她家女郎给丢了? “翠柳,我的嫂子有我阿兄陪着,你担心什么?” 不等翠柳冲进去,元一丽一身慵懒的出现在她面前,睡眼惺忪,似是刚从床榻上爬起来。 “嫂子?元公子?” 翠柳不知为啥,心下一凉,那个来接自家女郎逛街的公子怎么办? 看着跌跌撞撞的往东院去的翠柳,元一丽吩咐樱桃: “你让一个护卫带你去大将军府,去问问高家四公子,昨夜我表姊有没有在他们府中?” 樱桃一愣,元一丽瞪了一眼樱桃。 “知道大将军府吗?” 大将军府,整个邺城谁人不知?当年晋阳的高丞相薨逝后,邺城的大将军府,就成了魏国最高权利中心,孝静帝只是名义上的皇帝罢了。 “二女郎,去大将军府问郑女郎的消息?”樱桃有点不解。 “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么?” 元一丽眉毛一挑,樱桃不觉双脚一颤,赶紧回答: “婢子这就去。” “回来。” “二女郎,还有什么事?” “若我表姊不在大将军,那就是在我家的别院了,最有可能的,是在那栋没有人住的空院,嗯,知道了吗?” “婢子知道了,这就去找。” 樱桃叫着一个护卫出了门,翠柳才两脚发软的来到了东院。 翠柳来到元一珉住的正房外,试探着问守在门外的侍卫。 “元公子昨夜回来了吗?” 元府的侍卫,都知道这个敢打桃子一嘴巴的翠柳,见她一问,忙躬身道: “公子昨夜没有回来。” 翠柳就猜到了是这个结局。 想不到女郎的婚事,就这么定了?翠柳两手一拍,叹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办。 本来女郎不满意这门婚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 翠柳也不想再去问元一仪去了,别弄得整个元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女郎一夜未归。 翠柳决定自己去找,元府在邺城,还有些什么别院? ……………… 作为皇帝,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的在街上狂奔,高长恭的心,像被挖着一样绞痛。 “二叔,你怎么提前了?” 高洋已开始癫狂,癫狂的引子,应是酒。 想到前世,二叔被疯魔缠身后,多少生命惨死在他的刀锯之下,多少高氏宗亲,受到了他的侮辱,高长恭心如刀绞。 特别是元氏一脉,几乎在二叔的暴虐下灭亡,高长恭一夜未眠。 “高伏,茶庄研制的解酒新茶,怎么样了?” “公子,已有成品。” “准备好几份,我要送人。” 高伏一听,心下暗暗高兴,自家公子,不只是一派高冷的气度,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这么早,就有人来打公子的主意,手段拙劣。” 换岗下来的卫门,对高伏说。 “又有什么女子来认亲?”高伏道。 “这回是个婢女,说是她家女郎,一夜未归,问在不在大将军府。” “噗”的一声,正在喝茶的高伏,茶水噗了出来。 “手段是够拙劣的,大将军府,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高长恭在旁边听着,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不关他什么事的。 “是啊,可这小婢女,真难赶走,说做客她们广阳郡公府的郑女郎,真的一夜未归,还说什么郑女郎是我们公子的朋友,非要进来问公子。” “郑女郎?”高伏看向高长恭。 “人呢?”清冷的声音,竟有了一丝焦急。 听到高长恭的话,高伏赶紧对护卫说:“还不把人请进来。” “早………早已经被赶走了。” ………………… 在广阳郡公府的别院前,翠柳终于看到她家女郎出来了。 “女郎,翠柳终于找到你了………” 翠柳奔过去,却吓得住了口,她看到郑楚儿头发散乱,交领撕裂,一脸羞愤。 随后出来的元一珉,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倒是意气风发。 “回家。” 元一珉有如一个新郎官一样,对着娇羞的新娘子吩咐道,并来拉郑楚儿的手。 郑楚儿用力甩开元一珉的手,气道: “我自己会走。” “行啦,消消气,都是表兄不好。”元一珉说着,仍然伸手要来拉郑楚儿。 郑楚儿小脸气鼓鼓的,把手藏在身后。 “公子,您骑我的马。”跟来的护卫一看,赶紧让出自己的马。 元一珉不说话,霸道的一把把郑楚儿抱上了马,绝尘而去。 翠柳愣愣的站着,没有想到,一向人温和的元一珉,也会先斩后奏,做出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 胡思乱想的翠柳,没有发现,一个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望着离去的郑楚儿,一把夺过身边侍卫腰上挎着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下去,眼睛慢慢变红……… 跑回广阳郡公府的翠柳,听到沐浴的房间,有洗澡的声音。 翠柳冲进去,却看到郑楚儿凝如玉脂的颈肩上,那朵鲜红的梅花还在,惊喜的叫出了声。 “女郎,这朵梅花开得真艳。” 郑楚儿羞赧的一笑,随即小脸又沉来下来,昨晚元一丽劝酒劝得有点殷勤,让她和表兄都喝多了。 表兄酒后把持不住,但她却被表兄惊吓醒了醉意。 极力反抗,想是表兄也不想伤害她,在看院的老仆人出现时,表兄停住了手,然后,被她摸到的一块砖,敲中后脑勺。 此后,表兄和她,一个睡在卧房的门外,一个睡在卧房的大床上,一夜相安无事。 只是一早起来后,没有婢女伺候梳洗,蓬头垢面的有点丢人,让她羞愧。 为感谢@廖落风87的帮助,用心的找错,咳咳,我总会有错别字。现为武侠爱好者推荐廖落风87的小说《沉鹄轻鸾》,很有金墉老先生的影子,喜欢武侠小说的读者,可以一看。 第30章酒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0章酒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天黑了许久,郑楚儿还没有回来,翠柳心慌得跑到元一仪的房间,焦急的问: “大女郎,我家女郎怎么还不见回来?” 元一仪见翠柳焦急的神情,笑道: “楚儿是和我阿兄,和一丽一起出去的,两个大活人陪着她,你还担心作甚?” 翠柳一想,是啊,这段时间,怎么老爱瞎担心自家的女郎呢?三人一起出去,还有什么可怕的。 “许是去看漳河上的河灯去了。”元一仪安慰翠柳。 “哦,看河灯?” 放下心来的翠柳,睁着眼睛等了几个时辰,直到困倦来袭,上下眼皮子一合,便靠在坐榻上睡着了。 一声雄鸡鸣唱,把翠柳惊醒,不觉间,天色已亮。 “女郎………” 翠柳跑进郑楚儿的卧房,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床榻上,牡丹花缎面被褥,依然叠放得整整齐齐。 “女郎昨夜没有回来?!” 翠柳吓得跌跌撞撞的跑到北院,见到元一丽的贴身婢女樱桃,颤声问: “元二女郎昨夜回来不?” “翠柳,怎么了,二女郎回来了呀?” 翠柳的大脑轰的一下,小腿发软,二女郎都回来了,自家女郎却不见了踪影。 翠柳吓得想冲进去问元一丽,一起出去的人,怎么就把她家女郎给丢了? “翠柳,我的嫂子有我阿兄陪着,你担心什么?” 不等翠柳冲进去,元一丽一身慵懒的出现在她面前,睡眼惺忪,似是刚从床榻上爬起来。 “嫂子?元公子?” 翠柳不知为啥,心下一凉,那个来接自家女郎逛街的公子怎么办? 看着跌跌撞撞的往东院去的翠柳,元一丽吩咐樱桃: “你让一个护卫带你去大将军府,去问问高家四公子,昨夜我表姊有没有在他们府中?” 樱桃一愣,元一丽瞪了一眼樱桃。 “知道大将军府吗?” 大将军府,整个邺城谁人不知?当年晋阳的高丞相薨逝后,邺城的大将军府,就成了魏国最高权利中心,孝静帝只是名义上的皇帝罢了。 “二女郎,去大将军府问郑女郎的消息?”樱桃有点不解。 “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么?” 元一丽眉毛一挑,樱桃不觉双脚一颤,赶紧回答: “婢子这就去。” “回来。” “二女郎,还有什么事?” “若我表姊不在大将军,那就是在我家的别院了,最有可能的,是在那栋没有人住的空院,嗯,知道了吗?” “婢子知道了,这就去找。” 樱桃叫着一个护卫出了门,翠柳才两脚发软的来到了东院。 翠柳来到元一珉住的正房外,试探着问守在门外的侍卫。 “元公子昨夜回来了吗?” 元府的侍卫,都知道这个敢打桃子一嘴巴的翠柳,见她一问,忙躬身道: “公子昨夜没有回来。” 翠柳就猜到了是这个结局。 想不到女郎的婚事,就这么定了?翠柳两手一拍,叹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办。 本来女郎不满意这门婚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 翠柳也不想再去问元一仪去了,别弄得整个元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女郎一夜未归。 翠柳决定自己去找,元府在邺城,还有些什么别院? ……………… 作为皇帝,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的在街上狂奔,高长恭的心,像被挖着一样绞痛。 “二叔,你怎么提前了?” 高洋已开始癫狂,癫狂的引子,应是酒。 想到前世,二叔被疯魔缠身后,多少生命惨死在他的刀锯之下,多少高氏宗亲,受到了他的侮辱,高长恭心如刀绞。 特别是元氏一脉,几乎在二叔的暴虐下灭亡,高长恭一夜未眠。 “高伏,茶庄研制的解酒新茶,怎么样了?” “公子,已有成品。” “准备好几份,我要送人。” 高伏一听,心下暗暗高兴,自家公子,不只是一派高冷的气度,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这么早,就有人来打公子的主意,手段拙劣。” 换岗下来的卫门,对高伏说。 “又有什么女子来认亲?”高伏道。 “这回是个婢女,说是她家女郎,一夜未归,问在不在大将军府。” “噗”的一声,正在喝茶的高伏,茶水噗了出来。 “手段是够拙劣的,大将军府,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高长恭在旁边听着,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不关他什么事的。 “是啊,可这小婢女,真难赶走,说做客她们广阳郡公府的郑女郎,真的一夜未归,还说什么郑女郎是我们公子的朋友,非要进来问公子。” “郑女郎?”高伏看向高长恭。 “人呢?”清冷的声音,竟有了一丝焦急。 听到高长恭的话,高伏赶紧对护卫说:“还不把人请进来。” “早………早已经被赶走了。” ………………… 在广阳郡公府的别院前,翠柳终于看到她家女郎出来了。 “女郎,翠柳终于找到你了………” 翠柳奔过去,却吓得住了口,她看到郑楚儿头发散乱,交领撕裂,一脸羞愤。 随后出来的元一珉,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倒是意气风发。 “回家。” 元一珉有如一个新郎官一样,对着娇羞的新娘子吩咐道,并来拉郑楚儿的手。 郑楚儿用力甩开元一珉的手,气道: “我自己会走。” “行啦,消消气,都是表兄不好。”元一珉说着,仍然伸手要来拉郑楚儿。 郑楚儿小脸气鼓鼓的,把手藏在身后。 “公子,您骑我的马。”跟来的护卫一看,赶紧让出自己的马。 元一珉不说话,霸道的一把把郑楚儿抱上了马,绝尘而去。 翠柳愣愣的站着,没有想到,一向人温和的元一珉,也会先斩后奏,做出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 胡思乱想的翠柳,没有发现,一个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望着离去的郑楚儿,一把夺过身边侍卫腰上挎着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下去,眼睛慢慢变红……… 跑回广阳郡公府的翠柳,听到沐浴的房间,有洗澡的声音。 翠柳冲进去,却看到郑楚儿凝如玉脂的颈肩上,那朵鲜红的梅花还在,惊喜的叫出了声。 “女郎,这朵梅花开得真艳。” 郑楚儿羞赧的一笑,随即小脸又沉来下来,昨晚元一丽劝酒劝得有点殷勤,让她和表兄都喝多了。 表兄酒后把持不住,但她却被表兄惊吓醒了醉意。 极力反抗,想是表兄也不想伤害她,在看院的老仆人出现时,表兄停住了手,然后,被她摸到的一块砖,敲中后脑勺。 此后,表兄和她,一个睡在卧房的门外,一个睡在卧房的大床上,一夜相安无事。 只是一早起来后,没有婢女伺候梳洗,蓬头垢面的有点丢人,让她羞愧。 为感谢@廖落风87的帮助,用心的找错,咳咳,我总会有错别字。现为武侠爱好者推荐廖落风87的小说《沉鹄轻鸾》,很有金墉老先生的影子,喜欢武侠小说的读者,可以一看。 第31章想吃人(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1章想吃人(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只是一早起来后,没有婢女伺候梳洗,蓬头垢面的有点丢人,让她羞愤。 虚惊一场,翠柳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 “还好,女郎的婚事,还有余地。” 郑楚儿听了翠柳的话,小嘴嘟了嘟。 “什么余地?” “啊………” 一向爽快的翠柳,支支吾吾起来,夫人的意思,自家女郎,能和一珉公子结成百年之好,自是最好的,但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这门亲事,来得不是时候,郑楚儿心里不是滋味,等要向母亲,求证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订下的婚事。 “好嫂子,好楚儿,你终于回来了,你让我们担心了一夜。” 元一丽的声音,突然在浴房外响起,打断了郑楚儿的沉思。 郑楚儿穿好衣裙出来,迎头看到了元一丽眼里,含着莫名的笑意,并上下打量着她。 “想着嫂子今日身子不舒服,一丽煮了一碗红糖煮鸡蛋,来孝敬嫂子。” 元一丽说着,把红糖煮鸡蛋,放在了食案上。 “这红糖,可是南中弥勒特产,甜得很呢。” 郑楚儿看着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元一丽,秀眉微扬,望着元一丽道: “一丽,可不能乱叫,哪来的嫂子?我是嫁了,还是被娶了?” 元一丽被噎了一下,想不到和自己的阿兄过了一夜的郑楚儿,还能这样振振有词?这些高门大户的女子,也太端得起来了。 “我家女郎,没有那么容易被娶。” 翠柳一面用干帕子,帮郑楚儿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不高兴的说。 “是不,女郎?” “嗯。”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 元一丽见主仆二人,都没有好脸色,望了一眼红糖住鸡蛋,讪讪的说了声。 “趁热吃了吧,我还有事,走了。” 元一丽说着,心里恨恨的离开了郑楚儿的房间。 这个荥阳郑氏的女人,真是会抬身价,都和男人睡了,还那么傲气?元一丽心里气得暗暗咬牙。 梳好头的郑楚儿,来到那碗红糖煮鸡蛋旁边,南中红糖甜如蜜,看着上面还漂着一层糖油,和一般的红糖不同。 端起来,用勺子舀起一勺,郑楚儿用舌头尖舔了舔,皱了一下眉。 “太甜了,甜得发苦。” “用不用婢子帮女郎热一下?看着像是凉了。” “我不想吃,你热了你吃吧。” “女郎这两日消瘦了点,应该补补。”翠柳说着端起碗来,走了出去。 望着笑眯眯出去,又气哼哼的回来的元一丽,樱桃碎步急走到元一丽的面前,指着一套衣服,低声道: “二女郎,刚刚大女郎房中的小兰来说,明日公子要带着女郎姊妹几人去郊游,大女郎让小兰给你送来了骑马的胡服。” 元一丽望着面前漂亮的骑射胡服,点了点头。 午膳时,元一仪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楚儿和自己的阿兄一夜未归的事,她已经知道。 看着郑楚儿红红的小脸,元一仪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担心,郑楚儿偷偷出去,和高家四公子玩的事,作为广阳郡公府的当家人,她是知道的。 而自己阿兄和郑楚儿的婚事,因为父母薨逝时,她还小,知道的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母亲临终前,留了一个玉玦给郑楚儿。 阿兄有些事,也不跟她这个妹妹说,但大姨母应是清楚的,但奇怪的是,大姨母从未提过这件事。 大姨母在楚儿十四岁,自己的阿兄十八岁时,叫楚儿来到邺城陪自己,是不是有让楚儿,和自己的阿兄加深感情的意思? “楚儿,你来一段时间了,也没有带你到处玩玩,明日去郊外骑马玩,你今日就养好精神,明日早膳后就出发。” 郑楚儿点点头,望着那套骑射的胡服,轻声谢道: “让表姊费心了。” 送走元一仪后,郑楚儿带着翠柳,悄悄的从侧门出了元府。 在老凤祥店门口,郑楚儿望着这个古朴的店面,想着和高长恭在里面挑选头饰的情景,咬着嘴唇,呆呆的站在门口。 许久,郑楚儿决定,要写信问母亲,她和表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转身,一道俊美飘逸的身影,站在了她的后面。 少年一身白色的暗花锦袍,银色的丝线,在阳光下华光璀璨,吸引了附近无数女子的目光。 望着郑楚儿发髻上插着崭新的珍珠钗子,少年目光微凉。 “我,我昨日可没添新的头饰。” 郑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忙着解释。 高长恭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四周女子看过来的目光,转身就走。 看那神情,想必是知道了她昨夜和元一珉的事,郑楚儿恨不得撕开交领,把颈肩上的那朵梅花,露出来给他看看。 走了几步,高长恭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声音清冷: “还想一直站在这里了?” 说完转身就走,翠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跟不跟,女郎?” 郑楚儿不说话,低头跟了上去。 高长恭进了最近的一家酒肆。 “女郎,有事喊啊。”翠柳嗑着瓜子站在门外。 “嗯。” 郑楚儿点点头,踏进了雅间。 金丝檀木食案,嵌玉雕花椅,波斯地毯,紫陶茶具,墙上还挂着琵琶,紫竹洞箫,倒像在有钱人家的府里一样。 帝都奢靡的娱乐生活,从这雅间,可见一斑。 俩人面对面的坐在檀香缭绕的房间,煮好的茶水,飘着淡淡的茶香,但很快就被檀香的味道冲淡。 不一会,桌上摆上了酒菜,店小二退出去后,知趣的拉上了门。 高长恭看了眼那瓶糯白青瓷的小酒瓶,刚要说话,不想郑楚儿一下拿在了手里。 今日不借着点酒性,郑楚儿知道自己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倒满两杯酒,推过去一杯在对面,郑楚儿自己先喝了一杯。 “你对这地方,很熟?” 高长恭被噎着,一杯酒下肚,就来责问了? 看了一眼郑楚儿不高兴的小眼神,高长恭揶揄道: “这眼睛,想吃人?” “想吃。” 这话一说出来,连郑楚儿也自己也吓了一跳,吓得咳了起来。 高长恭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放在郑楚儿面前。 见郑楚儿咳得停不下来,终是把手放在郑楚儿背上拍了拍,郑楚儿脊背一僵,生生的把咳嗽压了下去。 半日没有声音,郑楚儿一抬头,看到高长恭静静的望着她发髻上插的玉簪花钗子。 酒上头,脑发昏,郑楚儿一气,拔下了玉簪花,往前一推。 “想讨回去么?” 第31章想吃人(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1章想吃人(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只是一早起来后,没有婢女伺候梳洗,蓬头垢面的有点丢人,让她羞愤。 虚惊一场,翠柳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 “还好,女郎的婚事,还有余地。” 郑楚儿听了翠柳的话,小嘴嘟了嘟。 “什么余地?” “啊………” 一向爽快的翠柳,支支吾吾起来,夫人的意思,自家女郎,能和一珉公子结成百年之好,自是最好的,但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这门亲事,来得不是时候,郑楚儿心里不是滋味,等要向母亲,求证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订下的婚事。 “好嫂子,好楚儿,你终于回来了,你让我们担心了一夜。” 元一丽的声音,突然在浴房外响起,打断了郑楚儿的沉思。 郑楚儿穿好衣裙出来,迎头看到了元一丽眼里,含着莫名的笑意,并上下打量着她。 “想着嫂子今日身子不舒服,一丽煮了一碗红糖煮鸡蛋,来孝敬嫂子。” 元一丽说着,把红糖煮鸡蛋,放在了食案上。 “这红糖,可是南中弥勒特产,甜得很呢。” 郑楚儿看着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元一丽,秀眉微扬,望着元一丽道: “一丽,可不能乱叫,哪来的嫂子?我是嫁了,还是被娶了?” 元一丽被噎了一下,想不到和自己的阿兄过了一夜的郑楚儿,还能这样振振有词?这些高门大户的女子,也太端得起来了。 “我家女郎,没有那么容易被娶。” 翠柳一面用干帕子,帮郑楚儿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不高兴的说。 “是不,女郎?” “嗯。”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 元一丽见主仆二人,都没有好脸色,望了一眼红糖住鸡蛋,讪讪的说了声。 “趁热吃了吧,我还有事,走了。” 元一丽说着,心里恨恨的离开了郑楚儿的房间。 这个荥阳郑氏的女人,真是会抬身价,都和男人睡了,还那么傲气?元一丽心里气得暗暗咬牙。 梳好头的郑楚儿,来到那碗红糖煮鸡蛋旁边,南中红糖甜如蜜,看着上面还漂着一层糖油,和一般的红糖不同。 端起来,用勺子舀起一勺,郑楚儿用舌头尖舔了舔,皱了一下眉。 “太甜了,甜得发苦。” “用不用婢子帮女郎热一下?看着像是凉了。” “我不想吃,你热了你吃吧。” “女郎这两日消瘦了点,应该补补。”翠柳说着端起碗来,走了出去。 望着笑眯眯出去,又气哼哼的回来的元一丽,樱桃碎步急走到元一丽的面前,指着一套衣服,低声道: “二女郎,刚刚大女郎房中的小兰来说,明日公子要带着女郎姊妹几人去郊游,大女郎让小兰给你送来了骑马的胡服。” 元一丽望着面前漂亮的骑射胡服,点了点头。 午膳时,元一仪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楚儿和自己的阿兄一夜未归的事,她已经知道。 看着郑楚儿红红的小脸,元一仪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担心,郑楚儿偷偷出去,和高家四公子玩的事,作为广阳郡公府的当家人,她是知道的。 而自己阿兄和郑楚儿的婚事,因为父母薨逝时,她还小,知道的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母亲临终前,留了一个玉玦给郑楚儿。 阿兄有些事,也不跟她这个妹妹说,但大姨母应是清楚的,但奇怪的是,大姨母从未提过这件事。 大姨母在楚儿十四岁,自己的阿兄十八岁时,叫楚儿来到邺城陪自己,是不是有让楚儿,和自己的阿兄加深感情的意思? “楚儿,你来一段时间了,也没有带你到处玩玩,明日去郊外骑马玩,你今日就养好精神,明日早膳后就出发。” 郑楚儿点点头,望着那套骑射的胡服,轻声谢道: “让表姊费心了。” 送走元一仪后,郑楚儿带着翠柳,悄悄的从侧门出了元府。 在老凤祥店门口,郑楚儿望着这个古朴的店面,想着和高长恭在里面挑选头饰的情景,咬着嘴唇,呆呆的站在门口。 许久,郑楚儿决定,要写信问母亲,她和表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转身,一道俊美飘逸的身影,站在了她的后面。 少年一身白色的暗花锦袍,银色的丝线,在阳光下华光璀璨,吸引了附近无数女子的目光。 望着郑楚儿发髻上插着崭新的珍珠钗子,少年目光微凉。 “我,我昨日可没添新的头饰。” 郑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忙着解释。 高长恭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四周女子看过来的目光,转身就走。 看那神情,想必是知道了她昨夜和元一珉的事,郑楚儿恨不得撕开交领,把颈肩上的那朵梅花,露出来给他看看。 走了几步,高长恭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声音清冷: “还想一直站在这里了?” 说完转身就走,翠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跟不跟,女郎?” 郑楚儿不说话,低头跟了上去。 高长恭进了最近的一家酒肆。 “女郎,有事喊啊。”翠柳嗑着瓜子站在门外。 “嗯。” 郑楚儿点点头,踏进了雅间。 金丝檀木食案,嵌玉雕花椅,波斯地毯,紫陶茶具,墙上还挂着琵琶,紫竹洞箫,倒像在有钱人家的府里一样。 帝都奢靡的娱乐生活,从这雅间,可见一斑。 俩人面对面的坐在檀香缭绕的房间,煮好的茶水,飘着淡淡的茶香,但很快就被檀香的味道冲淡。 不一会,桌上摆上了酒菜,店小二退出去后,知趣的拉上了门。 高长恭看了眼那瓶糯白青瓷的小酒瓶,刚要说话,不想郑楚儿一下拿在了手里。 今日不借着点酒性,郑楚儿知道自己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倒满两杯酒,推过去一杯在对面,郑楚儿自己先喝了一杯。 “你对这地方,很熟?” 高长恭被噎着,一杯酒下肚,就来责问了? 看了一眼郑楚儿不高兴的小眼神,高长恭揶揄道: “这眼睛,想吃人?” “想吃。” 这话一说出来,连郑楚儿也自己也吓了一跳,吓得咳了起来。 高长恭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放在郑楚儿面前。 见郑楚儿咳得停不下来,终是把手放在郑楚儿背上拍了拍,郑楚儿脊背一僵,生生的把咳嗽压了下去。 半日没有声音,郑楚儿一抬头,看到高长恭静静的望着她发髻上插的玉簪花钗子。 酒上头,脑发昏,郑楚儿一气,拔下了玉簪花,往前一推。 “想讨回去么?” 第32章解毒的方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2章解毒的方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想讨回去么?” 说完这句话,郑楚儿才第一次感觉到,这酒真的是误事。 明明自己是想向他诉说两世的相思之苦,可出口的,却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我是想说,我………” 郑楚儿怎么也难以说出口,他们有来世相拥的诺言,可这话说出去,他信吗? 再次把茶水推到郑楚儿面前,想让她喝茶解酒,但他惜字如金,那双清眸,望着郑楚儿桃花般的小脸,倒是含着一分调侃。 郑楚儿没了气,自己紧张半日,他却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她笑话? 修长的手指,夹着茶杯,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 郑楚儿一扬手,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过后,郑楚儿自个端起了酒杯,喝什么茶?喝酒都说不出口的话,喝了茶就更说不出口了。 咕噜一声,郑楚儿又喝了一杯酒。 “四郎,我是楚儿。” “知道。”声音仍是那样的清冷。 “我是你的楚儿。” 高长恭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我………我敬你一杯。” 高长恭一滞的瞬间,郑楚儿已来到他面前。 “喝,四郎喝………” 高长恭一怔,本能的想推开酒杯,可当那只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杯酒哆哆嗦嗦的送到他的嘴边时,他竟张开了嘴,任那杯酒,灌进了他嘴里。 “哦,弄湿你的衣衫了。” 郑楚儿慌忙放下空酒杯,小手胡乱的在高长恭胸前擦着。 “忙完了吗?” “啊?” “说吧。” 清冷的声音,让头脑晕晕乎乎的郑楚儿清醒了一些。 她要向他说什么来着? 郑楚儿站立不稳的想着,一只手不露声色的伸过来,挡着她将要倒过去的身子。 “没完,还有什么来着?” 高长恭语塞,扬起脸,盯着面前醉意朦胧的小脸,无声的摇了摇头。 “四郎,你看。” 郑楚儿突然撕开了自己的交领,一朵鲜艳的梅花,绽放在她颈肩处,绽放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 高长恭望着那朵鲜红梅花,冷俊的眼眸,终闪过一丝波澜。 “你回来了?!” 这句话郑楚儿没有听懂,她一直在他面前,才一杯酒下肚,他也乱说话了么? 前世,郑楚儿的颈肩上,也有一朵红色的梅花。 那是缠绵缱绻的夜晚,他不小心弄破的,她索性用金凤花汁染成一朵梅花,说是好让他生生世世都记得她。 而面前这朵梅花,是守宫砂染成的。 望着那朵鲜红的梅花,高长恭突然浑身热燥起来,眼睛炙热如烈焰。 “四………四郎,你怎么了?” 郑楚儿小心脏跳得有点快,觉得高长恭的反应,快了点,她还没有准备好,何况这是在外面。 “楚儿………” 高长恭一把拉过郑楚儿,紧紧的抱在怀里,郑楚儿正要挣扎,忽又被高长恭一下子推开,郑楚儿一下子没有站稳,撞在了一个圆凳上。 一杯酒下肚就脑子混乱了?一下想拥,一下又推开? 郑楚儿委屈的站稳后,突然看到高长恭的双眼,红得吓人,不由得“啊”了一声。 “楚儿,你怎么了?” 高长恭双手摸索着,想来拉郑楚儿,可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酒本来就会引发毒沙掌的毒,高长恭心潮起伏,有热浪滚过。 “你怎么了?”。 “快去叫人进来。” 看着双眼红得可怕的眼睛,郑楚儿慌忙跑到外面。 “来人。” 郑楚儿的话音刚落,高伏就带着两个护卫冲了上来。 “女郎,怎么了?” 看着高长恭蒙着眼睛,被高伏等人扶了出来,翠柳惊讶的看向郑楚儿。 “女郎,你把高公子的眼睛打瞎了?不会打打别处?” 郑楚儿没有理会翠柳,她疼都来不及呢,还舍得打? 跟着奔下了楼,一辆大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酒肆门口。 郑楚儿不顾少女的矜持,追了过去。 “四郎。” 可马车已经离去,郑楚儿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行清泪,自腮边滑落。 “四弟会好起来的。”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郑楚儿身边响起,随即,一块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 “广宁王?” “我带你去看他。” 醉意朦胧的郑楚儿,走进了大将军府,前世的一幕幕,交替出现在她脑海里。 前世大婚后,他们一直住在这座宏伟的府邸,在这里,他们度过了一生中,最甜蜜的时光。直到高长恭封王后,才带着她离开了大将军府。 今生回来,大将军府,已没有了前世热闹的景象。 邺城最好的大夫来到了大将军府,为高长恭诊治,郑楚儿被挡在了门外。 当大夫出来时,郑楚儿迎了上去。 “大夫,他是到了什么病吗?” 大夫望着郑楚儿,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四公子的病? “他中了毒沙掌。”说罢,大夫上下打量了郑楚儿一眼。 毒沙掌?原来他竟中了让整个邺城人心惶惶的毒沙掌? 一般中了毒沙掌的人,必死无疑,他竟坚强的活了下来? 大夫从郑楚儿惊骇的表情中,看到了疑惑。 “很奇怪,用毒沙掌的人,没有要他的命,只把毒下在了他的身上。” 大夫停顿了一下:“女郎不要太伤心,若不受伤,不运气,不喝酒,体内的毒,也可压制住。 郑楚儿的心,像针刺着一样生疼,她竟用酒引发了他身上的毒? “大夫,可有解药?” 大夫看了看郑楚儿,目光有点奇怪: “公子婚后,慢慢可解。” 这么个解法?郑楚儿愣住了。 “他的妾室呢,还不快来伺候人?”郑楚儿忙对着大将军府的人喊道。 “女郎,我们公子,没有纳妾。”碧莲轻轻放下茶盅道。 看着第一次来到大将军的郑楚儿,大将军的下人,不觉为自家公子暗暗高兴,公子的毒,可解了。 望着毒暂时压下去的高长恭,郑楚儿的心,宛若刀绞,这都是她害的。 “女郎,高公子的病会好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天晚了,我们回广阳郡公府吧,在府中静候消息。” 翠柳觉得,那个解毒的方法,有点为难人。 不能因为是自家女郎,引发了这高公子的毒,就想让女郎解,三书六聘这个过程,还是要走的。 等高孝珩送走大夫回来时,发现郑楚儿已从侧门离开,望着郑楚儿坐过的木椅,静默一瞬,才走过。 但郑楚儿和翠柳,俩人并没有回到广阳郡公府。 因为半路上,一辆马车,突然挡在了她们面前。 马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打昏翠柳后,劫走了她们。 第32章解毒的方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2章解毒的方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想讨回去么?” 说完这句话,郑楚儿才第一次感觉到,这酒真的是误事。 明明自己是想向他诉说两世的相思之苦,可出口的,却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我是想说,我………” 郑楚儿怎么也难以说出口,他们有来世相拥的诺言,可这话说出去,他信吗? 再次把茶水推到郑楚儿面前,想让她喝茶解酒,但他惜字如金,那双清眸,望着郑楚儿桃花般的小脸,倒是含着一分调侃。 郑楚儿没了气,自己紧张半日,他却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她笑话? 修长的手指,夹着茶杯,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 郑楚儿一扬手,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过后,郑楚儿自个端起了酒杯,喝什么茶?喝酒都说不出口的话,喝了茶就更说不出口了。 咕噜一声,郑楚儿又喝了一杯酒。 “四郎,我是楚儿。” “知道。”声音仍是那样的清冷。 “我是你的楚儿。” 高长恭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我………我敬你一杯。” 高长恭一滞的瞬间,郑楚儿已来到他面前。 “喝,四郎喝………” 高长恭一怔,本能的想推开酒杯,可当那只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杯酒哆哆嗦嗦的送到他的嘴边时,他竟张开了嘴,任那杯酒,灌进了他嘴里。 “哦,弄湿你的衣衫了。” 郑楚儿慌忙放下空酒杯,小手胡乱的在高长恭胸前擦着。 “忙完了吗?” “啊?” “说吧。” 清冷的声音,让头脑晕晕乎乎的郑楚儿清醒了一些。 她要向他说什么来着? 郑楚儿站立不稳的想着,一只手不露声色的伸过来,挡着她将要倒过去的身子。 “没完,还有什么来着?” 高长恭语塞,扬起脸,盯着面前醉意朦胧的小脸,无声的摇了摇头。 “四郎,你看。” 郑楚儿突然撕开了自己的交领,一朵鲜艳的梅花,绽放在她颈肩处,绽放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 高长恭望着那朵鲜红梅花,冷俊的眼眸,终闪过一丝波澜。 “你回来了?!” 这句话郑楚儿没有听懂,她一直在他面前,才一杯酒下肚,他也乱说话了么? 前世,郑楚儿的颈肩上,也有一朵红色的梅花。 那是缠绵缱绻的夜晚,他不小心弄破的,她索性用金凤花汁染成一朵梅花,说是好让他生生世世都记得她。 而面前这朵梅花,是守宫砂染成的。 望着那朵鲜红的梅花,高长恭突然浑身热燥起来,眼睛炙热如烈焰。 “四………四郎,你怎么了?” 郑楚儿小心脏跳得有点快,觉得高长恭的反应,快了点,她还没有准备好,何况这是在外面。 “楚儿………” 高长恭一把拉过郑楚儿,紧紧的抱在怀里,郑楚儿正要挣扎,忽又被高长恭一下子推开,郑楚儿一下子没有站稳,撞在了一个圆凳上。 一杯酒下肚就脑子混乱了?一下想拥,一下又推开? 郑楚儿委屈的站稳后,突然看到高长恭的双眼,红得吓人,不由得“啊”了一声。 “楚儿,你怎么了?” 高长恭双手摸索着,想来拉郑楚儿,可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酒本来就会引发毒沙掌的毒,高长恭心潮起伏,有热浪滚过。 “你怎么了?”。 “快去叫人进来。” 看着双眼红得可怕的眼睛,郑楚儿慌忙跑到外面。 “来人。” 郑楚儿的话音刚落,高伏就带着两个护卫冲了上来。 “女郎,怎么了?” 看着高长恭蒙着眼睛,被高伏等人扶了出来,翠柳惊讶的看向郑楚儿。 “女郎,你把高公子的眼睛打瞎了?不会打打别处?” 郑楚儿没有理会翠柳,她疼都来不及呢,还舍得打? 跟着奔下了楼,一辆大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酒肆门口。 郑楚儿不顾少女的矜持,追了过去。 “四郎。” 可马车已经离去,郑楚儿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行清泪,自腮边滑落。 “四弟会好起来的。”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郑楚儿身边响起,随即,一块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 “广宁王?” “我带你去看他。” 醉意朦胧的郑楚儿,走进了大将军府,前世的一幕幕,交替出现在她脑海里。 前世大婚后,他们一直住在这座宏伟的府邸,在这里,他们度过了一生中,最甜蜜的时光。直到高长恭封王后,才带着她离开了大将军府。 今生回来,大将军府,已没有了前世热闹的景象。 邺城最好的大夫来到了大将军府,为高长恭诊治,郑楚儿被挡在了门外。 当大夫出来时,郑楚儿迎了上去。 “大夫,他是到了什么病吗?” 大夫望着郑楚儿,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四公子的病? “他中了毒沙掌。”说罢,大夫上下打量了郑楚儿一眼。 毒沙掌?原来他竟中了让整个邺城人心惶惶的毒沙掌? 一般中了毒沙掌的人,必死无疑,他竟坚强的活了下来? 大夫从郑楚儿惊骇的表情中,看到了疑惑。 “很奇怪,用毒沙掌的人,没有要他的命,只把毒下在了他的身上。” 大夫停顿了一下:“女郎不要太伤心,若不受伤,不运气,不喝酒,体内的毒,也可压制住。 郑楚儿的心,像针刺着一样生疼,她竟用酒引发了他身上的毒? “大夫,可有解药?” 大夫看了看郑楚儿,目光有点奇怪: “公子婚后,慢慢可解。” 这么个解法?郑楚儿愣住了。 “他的妾室呢,还不快来伺候人?”郑楚儿忙对着大将军府的人喊道。 “女郎,我们公子,没有纳妾。”碧莲轻轻放下茶盅道。 看着第一次来到大将军的郑楚儿,大将军的下人,不觉为自家公子暗暗高兴,公子的毒,可解了。 望着毒暂时压下去的高长恭,郑楚儿的心,宛若刀绞,这都是她害的。 “女郎,高公子的病会好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天晚了,我们回广阳郡公府吧,在府中静候消息。” 翠柳觉得,那个解毒的方法,有点为难人。 不能因为是自家女郎,引发了这高公子的毒,就想让女郎解,三书六聘这个过程,还是要走的。 等高孝珩送走大夫回来时,发现郑楚儿已从侧门离开,望着郑楚儿坐过的木椅,静默一瞬,才走过。 但郑楚儿和翠柳,俩人并没有回到广阳郡公府。 因为半路上,一辆马车,突然挡在了她们面前。 马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打昏翠柳后,劫走了她们。 第32章解毒的方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想讨回去么?” 说完这句话,郑楚儿才第一次感觉到,这酒真的是误事。 明明自己是想向他诉说两世的相思之苦,可出口的,却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我是想说,我………” 郑楚儿怎么也难以说出口,他们有来世相拥的诺言,可这话说出去,他信吗? 再次把茶水推到郑楚儿面前,想让她喝茶解酒,但他惜字如金,那双清眸,望着郑楚儿桃花般的小脸,倒是含着一分调侃。 郑楚儿没了气,自己紧张半日,他却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她笑话? 修长的手指,夹着茶杯,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 郑楚儿一扬手,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过后,郑楚儿自个端起了酒杯,喝什么茶?喝酒都说不出口的话,喝了茶就更说不出口了。 咕噜一声,郑楚儿又喝了一杯酒。 “四郎,我是楚儿。” “知道。”声音仍是那样的清冷。 “我是你的楚儿。” 高长恭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我………我敬你一杯。” 高长恭一滞的瞬间,郑楚儿已来到他面前。 “喝,四郎喝………” 高长恭一怔,本能的想推开酒杯,可当那只小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杯酒哆哆嗦嗦的送到他的嘴边时,他竟张开了嘴,任那杯酒,灌进了他嘴里。 “哦,弄湿你的衣衫了。” 郑楚儿慌忙放下空酒杯,小手胡乱的在高长恭胸前擦着。 “忙完了吗?” “啊?” “说吧。” 清冷的声音,让头脑晕晕乎乎的郑楚儿清醒了一些。 她要向他说什么来着? 郑楚儿站立不稳的想着,一只手不露声色的伸过来,挡着她将要倒过去的身子。 “没完,还有什么来着?” 高长恭语塞,扬起脸,盯着面前醉意朦胧的小脸,无声的摇了摇头。 “四郎,你看。” 郑楚儿突然撕开了自己的交领,一朵鲜艳的梅花,绽放在她颈肩处,绽放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 高长恭望着那朵鲜红梅花,冷俊的眼眸,终闪过一丝波澜。 “你回来了?!” 这句话郑楚儿没有听懂,她一直在他面前,才一杯酒下肚,他也乱说话了么? 前世,郑楚儿的颈肩上,也有一朵红色的梅花。 那是缠绵缱绻的夜晚,他不小心弄破的,她索性用金凤花汁染成一朵梅花,说是好让他生生世世都记得她。 而面前这朵梅花,是守宫砂染成的。 望着那朵鲜红的梅花,高长恭突然浑身热燥起来,眼睛炙热如烈焰。 “四………四郎,你怎么了?” 郑楚儿小心脏跳得有点快,觉得高长恭的反应,快了点,她还没有准备好,何况这是在外面。 “楚儿………” 高长恭一把拉过郑楚儿,紧紧的抱在怀里,郑楚儿正要挣扎,忽又被高长恭一下子推开,郑楚儿一下子没有站稳,撞在了一个圆凳上。 一杯酒下肚就脑子混乱了?一下想拥,一下又推开? 郑楚儿委屈的站稳后,突然看到高长恭的双眼,红得吓人,不由得“啊”了一声。 “楚儿,你怎么了?” 高长恭双手摸索着,想来拉郑楚儿,可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酒本来就会引发毒沙掌的毒,高长恭心潮起伏,有热浪滚过。 “你怎么了?”。 “快去叫人进来。” 看着双眼红得可怕的眼睛,郑楚儿慌忙跑到外面。 “来人。” 郑楚儿的话音刚落,高伏就带着两个护卫冲了上来。 “女郎,怎么了?” 看着高长恭蒙着眼睛,被高伏等人扶了出来,翠柳惊讶的看向郑楚儿。 “女郎,你把高公子的眼睛打瞎了?不会打打别处?” 郑楚儿没有理会翠柳,她疼都来不及呢,还舍得打? 跟着奔下了楼,一辆大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酒肆门口。 郑楚儿不顾少女的矜持,追了过去。 “四郎。” 可马车已经离去,郑楚儿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行清泪,自腮边滑落。 “四弟会好起来的。”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郑楚儿身边响起,随即,一块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 “广宁王?” “我带你去看他。” 醉意朦胧的郑楚儿,走进了大将军府,前世的一幕幕,交替出现在她脑海里。 前世大婚后,他们一直住在这座宏伟的府邸,在这里,他们度过了一生中,最甜蜜的时光。直到高长恭封王后,才带着她离开了大将军府。 今生回来,大将军府,已没有了前世热闹的景象。 邺城最好的大夫来到了大将军府,为高长恭诊治,郑楚儿被挡在了门外。 当大夫出来时,郑楚儿迎了上去。 “大夫,他是到了什么病吗?” 大夫望着郑楚儿,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四公子的病? “他中了毒沙掌。”说罢,大夫上下打量了郑楚儿一眼。 毒沙掌?原来他竟中了让整个邺城人心惶惶的毒沙掌? 一般中了毒沙掌的人,必死无疑,他竟坚强的活了下来? 大夫从郑楚儿惊骇的表情中,看到了疑惑。 “很奇怪,用毒沙掌的人,没有要他的命,只把毒下在了他的身上。” 大夫停顿了一下:“女郎不要太伤心,若不受伤,不运气,不喝酒,体内的毒,也可压制住。 郑楚儿的心,像针刺着一样生疼,她竟用酒引发了他身上的毒? “大夫,可有解药?” 大夫看了看郑楚儿,目光有点奇怪: “公子婚后,慢慢可解。” 这么个解法?郑楚儿愣住了。 “他的妾室呢,还不快来伺候人?”郑楚儿忙对着大将军府的人喊道。 “女郎,我们公子,没有纳妾。”碧莲轻轻放下茶盅道。 看着第一次来到大将军的郑楚儿,大将军的下人,不觉为自家公子暗暗高兴,公子的毒,可解了。 望着毒暂时压下去的高长恭,郑楚儿的心,宛若刀绞,这都是她害的。 “女郎,高公子的病会好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天晚了,我们回广阳郡公府吧,在府中静候消息。” 翠柳觉得,那个解毒的方法,有点为难人。 不能因为是自家女郎,引发了这高公子的毒,就想让女郎解,三书六聘这个过程,还是要走的。 等高孝珩送走大夫回来时,发现郑楚儿已从侧门离开,望着郑楚儿坐过的木椅,静默一瞬,才走过。 但郑楚儿和翠柳,俩人并没有回到广阳郡公府。 因为半路上,一辆马车,突然挡在了她们面前。 马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打昏翠柳后,劫走了她们。 第33章要被浸猪笼(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3章要被浸猪笼(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3章要被浸猪笼(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马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打昏翠柳后,劫走了她们。 当郑楚儿头上的黑布罩拿开后,发现她和翠柳,已被带到了一座祠堂内。 “败坏我元氏家风的浪女。” 昏暗的祠堂内,元叔公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郑楚儿这才知道,她们这是被绑到元氏宗室的大祠堂内。 “你既为我元氏宗室未过门的妻子,还和其他男子在酒肆里卿卿我我,半夜才从其他男子的府中出来。” 元叔公说到这停了一下,不怀好意的望着郑楚儿被布条塞住嘴的脸,才又阴笑道: “你可知道,奸夫**,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郑楚儿拼命的摇头,说不出来话,因为她的嘴里,被塞了布条,双手被反绑着。 他们竟想溺死她? 早已苏醒过来翠柳,气得大骂: “你元氏宗室,想诬赖一个荥阳郑氏的嫡女,可想好了怎样对付我家郎主和主母?还有女郎的三个阿兄?” 翠柳的话,让元叔公心里暗暗一惊,他光忙着收拾郑楚儿了,只想到广阳郡公府人丁单薄,倒把荥阳那边的人忽略了。 “还有高家。”翠柳最后补了一句。 “你………你这个贱婢,竟敢恐吓我们?” 元叔公一听到高家两个字,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为什么要堵着我家女郎的嘴,不敢让她分辩?” “把………把她嘴上的东西拿开。” 嘴上的东西被拿掉后,郑楚儿望着面前想污蔑她清白的人,一字一顿的说: “元叔公,请把我的奸夫带来,和我对质。” “这………” 忽闪忽闪的油灯,映照出元叔公,和一众元氏元老们丑恶又胆怯的嘴脸。 他们哪敢去大将军府带人? 就是高家其他人,看上任何一个已婚的元氏宗女,硬抢了去作妾,他们在坐的这几个人,也不敢放一个屁。 平常,只要是高家的男人,多看了哪个婢女两眼,他们便会把人送去孝敬。 “高家权势太大,我元氏宗室奈何不了他,但对我元氏的女人,我们还是做得了主的。” “你竟做我父母的主?” “你………” “还有我整个郑氏宗室的主,你们也做得了吗?” 郑楚儿望着前面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小手气得微微发抖。 “你们口中我那个未婚夫,怕还不知道我被绑来这里吧?” “我家女郎,现在都还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 “她不是和广阳郡公府的一珉公子,有了婚约了吗?”一个男人插话。 “我父母都没有跟我说过,我已许配了人家,你们怎么知道?” “嫂子,我代表我的阿兄来看看你。” 郑楚儿的话音刚落,元一丽忽然从祠堂的大殿后面,走了出来。 嫂子?元一丽这是在火上浇油。 “嫂子,真想不到,你一个荥阳郑氏的嫡女,竟会做出让我家蒙羞的事。” 元一丽似是羞愤的说着,一下跪在了元叔公面前。 “元叔公,求你放过我嫂子吧。” “元一丽,谁是你嫂子?” 元一丽转过头来,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郑楚儿,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嫂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但你已经和我阿兄在别院,睡了一夜,这一丽是知道的。” “一丽,你怎么乱说。”郑楚儿被羞得满脸通红。 “啊,这个放浪的女子,婚前就和男人睡了?” 前面那些男人一听,竟个个兴奋得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和自己的未婚夫睡都睡了,又去勾引高家的男人,真不要脸,还说没有许配人家。” “既然发生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恐怕你的父母,还有郑氏宗室,都不好意思留你活在世上了。”元叔公有了底气。 看着这些人丑恶的嘴脸,郑楚儿冷静了下来。 “元叔公,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和任何男人,过密来往。” “你睡都睡了,还敢狡辩?不过,你怎样向我证明你还是处女?” 再昏暗的油灯,都掩盖不住元叔公色淫的双眼。 “你们放开我,我证明给你们看。”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奇得满眼放光,最后让一个人过来,解开了捆着郑楚儿的绳索。 这些人的眼里,贪婪的盯着郑楚儿发育得极好的身子,想知道她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怎么证明?”有人在咽口水。 郑楚儿含泪拉开了右边的交领,露出了那朵红色的梅花。 “这朵梅花,就是守宫砂画上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来到了郑楚儿面前,一看,郑楚儿如玉脂般白皙的脖子上,还真有一朵守宫砂画的梅花。 这是元叔公一伙没有想到的,几人一时语塞,目光却难以从郑楚儿的脖子上离开。 还跪在地上的元一丽,没有想到郑楚儿身上,会点着守宫砂,这不是在打她的嘴吗?不,连元叔公他们的嘴都一起打了。 “那楚儿,你去大将军府的事,是不是真的?”元一丽在诱导。 郑楚儿不说话,如果说是真的,这些人马上又要借题发挥了,如果说不是,他们又要说你不敢承认事实,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丽,你替我去大将军府,叫高家四公子来一问便知。”郑楚儿盯着元一丽说。 “这………” “只是请人家来问问清楚,一丽你不希望查明真相吗?” 元一丽被噎住。 “或者,二女郎去把大女郎,和你阿兄叫来也行。”翠柳说。 翠柳的话,马上让元一丽找到了话说。 “翠柳,你是不知道情况。” 元一丽故作难受的样子,望了一眼元叔公。 “好孩子你起来说吧。” “谢元叔公。” 站起来的元一丽,叹了一口气。 “翠柳你是不知道,我阿兄知道楚儿,又和高家四公子进酒肆,又半夜还在人家,都无脸见人了。” 元一丽成功的把话题,又绕回到郑楚儿身上。 “换谁,谁都没有脸面见人。” “是啊,这是家门的不幸,谁还好意思出来?” “那我表姊呢?我想见一仪。” 郑楚儿知道自己被劫到元氏宗祠,元一仪肯定还不知情,只要元一仪知道她被关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会救她出去的。 整个祠堂又静了下来,因为郑楚儿的要求不过分。 “咳咳。” 元叔公咳嗽两声,站了起来。 “此事明日再议。” 元叔公说完,混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丝淫邪。 第33章要被浸猪笼(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马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打昏翠柳后,劫走了她们。 当郑楚儿头上的黑布罩拿开后,发现她和翠柳,已被带到了一座祠堂内。 “败坏我元氏家风的浪女。” 昏暗的祠堂内,元叔公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郑楚儿这才知道,她们这是被绑到元氏宗室的大祠堂内。 “你既为我元氏宗室未过门的妻子,还和其他男子在酒肆里卿卿我我,半夜才从其他男子的府中出来。” 元叔公说到这停了一下,不怀好意的望着郑楚儿被布条塞住嘴的脸,才又阴笑道: “你可知道,奸夫**,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郑楚儿拼命的摇头,说不出来话,因为她的嘴里,被塞了布条,双手被反绑着。 他们竟想溺死她? 早已苏醒过来翠柳,气得大骂: “你元氏宗室,想诬赖一个荥阳郑氏的嫡女,可想好了怎样对付我家郎主和主母?还有女郎的三个阿兄?” 翠柳的话,让元叔公心里暗暗一惊,他光忙着收拾郑楚儿了,只想到广阳郡公府人丁单薄,倒把荥阳那边的人忽略了。 “还有高家。”翠柳最后补了一句。 “你………你这个贱婢,竟敢恐吓我们?” 元叔公一听到高家两个字,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为什么要堵着我家女郎的嘴,不敢让她分辩?” “把………把她嘴上的东西拿开。” 嘴上的东西被拿掉后,郑楚儿望着面前想污蔑她清白的人,一字一顿的说: “元叔公,请把我的奸夫带来,和我对质。” “这………” 忽闪忽闪的油灯,映照出元叔公,和一众元氏元老们丑恶又胆怯的嘴脸。 他们哪敢去大将军府带人? 就是高家其他人,看上任何一个已婚的元氏宗女,硬抢了去作妾,他们在坐的这几个人,也不敢放一个屁。 平常,只要是高家的男人,多看了哪个婢女两眼,他们便会把人送去孝敬。 “高家权势太大,我元氏宗室奈何不了他,但对我元氏的女人,我们还是做得了主的。” “你竟做我父母的主?” “你………” “还有我整个郑氏宗室的主,你们也做得了吗?” 郑楚儿望着前面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小手气得微微发抖。 “你们口中我那个未婚夫,怕还不知道我被绑来这里吧?” “我家女郎,现在都还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 “她不是和广阳郡公府的一珉公子,有了婚约了吗?”一个男人插话。 “我父母都没有跟我说过,我已许配了人家,你们怎么知道?” “嫂子,我代表我的阿兄来看看你。” 郑楚儿的话音刚落,元一丽忽然从祠堂的大殿后面,走了出来。 嫂子?元一丽这是在火上浇油。 “嫂子,真想不到,你一个荥阳郑氏的嫡女,竟会做出让我家蒙羞的事。” 元一丽似是羞愤的说着,一下跪在了元叔公面前。 “元叔公,求你放过我嫂子吧。” “元一丽,谁是你嫂子?” 元一丽转过头来,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郑楚儿,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嫂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但你已经和我阿兄在别院,睡了一夜,这一丽是知道的。” “一丽,你怎么乱说。”郑楚儿被羞得满脸通红。 “啊,这个放浪的女子,婚前就和男人睡了?” 前面那些男人一听,竟个个兴奋得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和自己的未婚夫睡都睡了,又去勾引高家的男人,真不要脸,还说没有许配人家。” “既然发生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恐怕你的父母,还有郑氏宗室,都不好意思留你活在世上了。”元叔公有了底气。 看着这些人丑恶的嘴脸,郑楚儿冷静了下来。 “元叔公,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和任何男人,过密来往。” “你睡都睡了,还敢狡辩?不过,你怎样向我证明你还是处女?” 再昏暗的油灯,都掩盖不住元叔公色淫的双眼。 “你们放开我,我证明给你们看。”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奇得满眼放光,最后让一个人过来,解开了捆着郑楚儿的绳索。 这些人的眼里,贪婪的盯着郑楚儿发育得极好的身子,想知道她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怎么证明?”有人在咽口水。 郑楚儿含泪拉开了右边的交领,露出了那朵红色的梅花。 “这朵梅花,就是守宫砂画上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来到了郑楚儿面前,一看,郑楚儿如玉脂般白皙的脖子上,还真有一朵守宫砂画的梅花。 这是元叔公一伙没有想到的,几人一时语塞,目光却难以从郑楚儿的脖子上离开。 还跪在地上的元一丽,没有想到郑楚儿身上,会点着守宫砂,这不是在打她的嘴吗?不,连元叔公他们的嘴都一起打了。 “那楚儿,你去大将军府的事,是不是真的?”元一丽在诱导。 郑楚儿不说话,如果说是真的,这些人马上又要借题发挥了,如果说不是,他们又要说你不敢承认事实,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丽,你替我去大将军府,叫高家四公子来一问便知。”郑楚儿盯着元一丽说。 “这………” “只是请人家来问问清楚,一丽你不希望查明真相吗?” 元一丽被噎住。 “或者,二女郎去把大女郎,和你阿兄叫来也行。”翠柳说。 翠柳的话,马上让元一丽找到了话说。 “翠柳,你是不知道情况。” 元一丽故作难受的样子,望了一眼元叔公。 “好孩子你起来说吧。” “谢元叔公。” 站起来的元一丽,叹了一口气。 “翠柳你是不知道,我阿兄知道楚儿,又和高家四公子进酒肆,又半夜还在人家,都无脸见人了。” 元一丽成功的把话题,又绕回到郑楚儿身上。 “换谁,谁都没有脸面见人。” “是啊,这是家门的不幸,谁还好意思出来?” “那我表姊呢?我想见一仪。” 郑楚儿知道自己被劫到元氏宗祠,元一仪肯定还不知情,只要元一仪知道她被关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会救她出去的。 整个祠堂又静了下来,因为郑楚儿的要求不过分。 “咳咳。” 元叔公咳嗽两声,站了起来。 “此事明日再议。” 元叔公说完,混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丝淫邪。 第34章荒芜之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4章荒芜之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4章荒芜之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元叔公说完,混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丝淫邪。 一伙人随即走出了关押郑楚儿的房间,元一丽也头也不回的离去。 “女郎,怎么办?” 郑楚儿走过去,帮翠柳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别怕,他们在没有想好怎样对付整个郑氏宗室的人之前,应该还不敢下手。” “特别是高家,是他们最忌怕的。 “郑女郎,有人要见你。” 就在郑楚儿安慰着翠柳的时候,一个精瘦的祠堂看门人,进来叫郑楚儿。 “女郎,有人来救我们了。”翠柳高兴道。 郑楚儿跟着看门人,来到了祠堂的偏厦,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砰”的一声,门突然关上。 门被朝外锁了起来,无论郑楚儿怎样拍打门,都没有人回应。 “别喊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随着声音,从佛龛后面走出一个人来,一脸阴暗。 “怎么会是你?” 看清面前的人,郑楚儿吓得一步步后退。 “楚儿,让元叔公来抱抱。” 元叔公淫笑着,摇晃着干瘦的身体,走向郑楚儿。 “今夜一过,能证明你清白的守宫砂,就消失了,若你以后愿意暗中和我来往,我便可留你一命,不然,浸猪笼。” 元叔公连吓带哄,步步紧逼。。 “在元氏宗室的祠堂,你竟敢想做出这无耻的行为,老天白让你活了这么多年。”郑楚儿气得想两脚把眼前这个人踹死。 “没有像你这样水嫩的女孩滋润,我怎能活得这么硬朗?” 元叔公满脸褶子的脸,越来越近,郑楚儿在后退。 退到佛案边,郑楚儿猛的一转身,拿起佛案上的油灯,对准元叔公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瘆人。 一盏油灯,砸在元叔公的脖子上,泼出的油,被灯芯点然,长袍被燃着。 接下来的油灯,狠狠的砸在了元叔公的头上,元叔公哀嚎一声,头发被燃着。 “去死吧。” 郑楚儿手中的香炉,连香带灰,一起砸向元叔公。 元叔公小看了只有十四的郑楚儿,她出生书香世家不假,但她两世为人,从小就跟着三个阿兄,在练武场上玩到大。 郑楚儿把偏厦里的东西,能拿得来起的,都砸在了元叔公身上。 现在,喊救命的不是郑楚儿,而是面前这个七十多岁的干瘪老头。 门终于被打开,郑楚儿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一转身,看到的是两个守祠堂的人,恶狠狠的向她扑来。 “把她按在地上。” “救命,救命……” “祠堂所处偏僻,没有人会听到。”一身被燎糊的元叔公气急败坏的说。 “你敢砸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你们俩个帮我按住她,今晚过后,我提拔你们两个人,进元氏宗室的商队,当护卫头领。” 那俩人一听,按着郑楚儿的手,更加了把力。 听撞门的声音,便知翠柳被锁在了里面出不来。 就在郑楚儿绝望时,偏厦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月光下,一袭白色的锦袍,披着清辉,一身冷戾的出现在门口,满屋瞬间弥漫着杀气。 元叔公惊愣间,已被一脚踹飞。 两个按住郑楚儿的人,刚跑出门口,就被踹进祠堂院坝里的池塘,再也没有爬上来。 广阳郡公府和大将军府的人,一下子挤满了元氏宗室的祠堂。 郑楚儿知道自己逃出生天了,一行眼泪滚落时,便昏倒在了温暖的怀中。 郑楚儿醒来后,已睡在广阳郡公府中,元氏宗室祠堂发生的事,已经尘埃落定。 没过几日,传来了元叔公“寿终正寝”的消息,元氏宗室的几个元老级人物,自缢在家中。 “楚儿,不管怎样,你从小就和我的阿兄,定下了亲事,这是不争的事实,求你不要插足我和四郎的婚姻。” 元叔公死后,元一丽就来郑楚儿面前哭求道。 望着哭得可怜的元一丽,郑楚儿的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元叔公一死,二姨父死前,到底有没有为表兄求娶她的消息,已无法核对。 母亲回信,告知了郑楚儿一些情况。 原来,二姨父死前,说要她嫁入广阳郡公的遗言,母亲也是两年前才知道的。 两年前,元叔公才对自己的父母,说出了当年广阳王的遗言? “翠柳,你觉不觉得元一丽有点不对?” “怎么了?女郎。” “元一丽一出现,我便没有好事。” “听女郎一说,还真是,来邺城一见到她,女郎就坠崖。” 郑楚儿不好得对翠柳说,前世,这个元一丽,就没有长大成人,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 这一世,她倒活着了,却活得让郑楚儿一波三难。 郑楚儿决定,去拜访莲花庵的老住持。 “慧慈抱来的那个小女孩,抱来时,才几个月,小身子骨本就很弱,来莲花庵不到三个月,就得了重病,差点死在莲花庵。” 老住持回忆起十年前的事,竟思路清晰。 “那后来,小一丽的病,好了?” 听到郑楚儿的追问,老住持道: “哪有那么容易好的咳疾?后来听说芜城,有个专门治咳疾的神医,慧慈就带着孩子去芜城,治了几个月年,才回来。” “芜城,梁国广陵城?” 老住持点点头,“孩子病好后回来,都长高了许多,人也胖了。” 回到广阳郡公府后,郑楚儿拿出老住持给她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神医的名字。 在黄河河水上涨前,郑楚儿和翠柳,已渡过黄河,来到了梁国的广陵郡。 曾经富庶繁荣的广陵城,繁华落幕,如今已是一座地地道道的荒芜之城。 身着男装的郑楚儿,和一身书童打扮得翠柳,行走在广陵城的大街小巷。 “女郎,会不会那个神医早死了?” “不管,我一定要找到当年治疗元一丽的神医。” 广陵城人烟稀少,十多年前的老住户,更是难找。 “老伯,跟你打听个事,十年前,治疗咳疾的魏神医,住的魏家小院,往哪里走?” 郑楚儿问一个躺在地上捉虱子的人。 这人抬起蓬松的头,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看了郑楚儿一眼,只把身边的拐杖挪了挪位,并不搭理人。 没有办法,俩人继续寻找。 后面,一双眼睛,尾随在她们身后。 第35章阴魂不散的慧慈(求各种票票) 第35章阴魂不散的慧慈(求各种票票) 后面,一双眼睛,尾随在她们身后。 疲惫的俩人,不知道身后有根尾巴。 “公子,姓魏的人家,以前都住在魏家巷。” 经过路人的指引,俩人终于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小巷。 “魏家巷只有三户人家有小院,有一个小院,十年前就遭了难,没有人了。”一个老翁告诉郑楚儿。 “十年前?” 十年前就遭难的小院,应就是她们要找的院落。 可望着多年无人住的小院,郑楚儿失望的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女郎,地上湿,别坐了,看,这里有烧饭的锅台,锅里的饭还热着。”翠柳忙哄道。 郑楚儿还想撒娇带耍赖的不想起,突然看到灶台旁边的一支拐杖。 “老伯?” 郑楚儿从坍塌的围墙,奔出后院,中午看到的那个老伯,已倒在了血泊中。 “醒醒,老伯。” 老伯艰难的睁开眼睛,望着郑楚儿,欲言又止。 “老伯,我们来自齐国,想知道十年前,一个尼姑带着一个小孩,从魏国来看病,那个小孩病可好了吗?”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翠柳急道。 “明湖亭下………” 魏惠存说着,惊恐的望着俩人的身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一双眼睛,露着怨毒的光,一只手冒着黑烟,对着郑楚儿的后背拍了过来。 “女郎,小心。” 翠柳一把推开郑楚儿,抱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挡在了郑楚儿的前面。 但偷袭之人,掌力之大,翠柳胸前的石头被击碎,一股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翠柳哼了一声,昏倒在地。 “慧慈?” 郑楚儿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莲花庵逃跑的慧慈,竟然在广陵城? “拿命来。” 慧慈狞笑着,扭曲的五指,伸向了郑楚儿。 一抹白色的衣袂,急飘而至,衣袍脚边,朵朵银色的暗花牡丹,随着衣袍飘扬,次第开放。 秀美极致的脸上,现出了冷戾,乌发飘起,掌风凌厉。 慧慈脸色一变,吓得慌忙避开。 看清来人,郑楚儿喜极而泣。 “四郎?!” 高长恭看了一眼男装的郑楚儿,没有时间说话,为了护住郑楚儿,向前一跃,掌风一偏,拍向慧慈。 万道无形的针芒,刺向慧慈,慧慈慌忙收回毒沙掌。 “绵里藏针?谁………谁教你的?” 慧慈惊得望着高长恭,似是没有想到,高长恭会这一招。 高长恭哪有时间和她啰嗦?隔空掌风卷袭,变幻无穷,让慧慈的毒沙掌,近不得身。 “砰”的一声,慧慈被震飞。 但慧慈被震飞后,高长恭身上的毒沙掌掌毒,也被催发。 高长恭捂着胸,浑身热燥,眼睛在慢慢变红,视力在模糊。 慧慈看到后,冷笑一下,怪叫一声,狰狞的扑向高长恭。 “公子,你的剑。” 危机关头,高伏赶来,丢给了高长恭一把剑。 慧慈一见高长恭来了帮手,捂着受伤的心口,转身逃走,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公子,你毒发了?” “快,不能在这里久留,广陵城的城防,很快就会来到这里。”高伏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知道,作为齐国人,偷偷来到梁国,还引发了命案,搞不好,就会被拘留在此地。 齐梁两国,如今已不像高长恭的父亲在世时,邦交友好,高长恭齐国皇室的身份,更不能出现在命案现场。 高伏扶着高长恭,郑楚儿扶着醒过来的翠柳,一起向城外撤走。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魏家巷,广陵城的城防人员,就赶到了事发现场。 魏惠存的尸体,被城防人员收走,仵作在他的胸口,发现了一个毒沙掌掌印。 自从十年前,魏惠存收治了一个来自魏国的小女孩后,厄运就伴随着他的后半生。 几次死里逃生,让魏惠存不得不关掉治病救人的诊堂,背井离乡,直到不久前,他才以一个流浪汉的身份,重返故乡。 魏惠存没有想到,那个带小女孩来看病的慧慈尼姑,阴魂不散,又出现在广陵城,誓取他的命。 “明湖亭下………” 魏惠存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 广陵城东,一处僻静的山洞中,高伏为高长恭包了眼睛,但等了半日,仍然不见郑楚儿和翠柳跟来。 满身是汗的高长恭,开始抑制不住的撕扯自己的衣衫,可山洞中,没有降热的冷水浴桶。 “公子,你先忍耐一下,我看看附近可有潭水。” “不,你先去看看她,她怎么没有跟来。” “这?公子你的毒………” “先去帮我找她,我能克服………”果断的声音,打断高伏的话。 “是,公子。” 高伏急忙离开山洞,沿路去遇郑楚儿,可一路寻找下来,根本没有郑楚儿和翠柳的身影。 高伏不知道,在山脚下,他匆匆走过的一户人家里,郑楚儿正在里面为翠柳擦着脸。 两位老人,收留了她们。 翠柳虽然有石头当着,但慧慈的掌力,仍然震伤了她。 “女郎,还算你好好的。” 郑楚儿点点头,“好,我没事。” “女郎,我们前面的人,是高家四公子吗?” “是他。” 翠柳听了,终于放下心来,在元氏宗祠,也全靠那高公子呢。 “翠柳,他们往山上去了,我带着你,没能跟上他们。” “翠柳无能,让女郎受累了。” “翠柳,我要去找他。”郑楚儿握着小拳头说。 翠柳一听,马上就要下床,结果浑身一痛,又无力的倒在床榻上。 郑楚儿一看,赶紧把枕头垫在翠柳的头下。 “你不要乱动,好好养着伤。” 两位老人,已经知道是郑楚儿她们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孩,老婆婆端来了两碗稀粥。 郑楚儿现在哪里吃得下?又担心翠柳的身体,又挂念高长恭的伤情,急得小脸苦苦愁愁的。 此时,山洞中的高长恭,万分牵挂中,焦急的等待着郑楚儿。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高长恭的耳朵,是女子走路的声音。 楚儿,是你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蒙着眼睛的高长恭,昏乱中,露出了笑容。 “楚儿,你来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高长恭猛然想起,因为浑身热得要命,他已把自己的衣衫扯了下来。 楚儿是不好意思面对他**的身子,害羞了,他让楚儿难为情了。 高长恭摸索着要找自己的衣衫,可不知道自己的衣衫丢到哪里去了。 把蒙着眼睛的布扯下来,高长恭才想起,此时的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慧慈看着高长恭发红的双眼,露出了阴邪的笑容。 第35章阴魂不散的慧慈(求各种票票) 第35章阴魂不散的慧慈(求各种票票) 后面,一双眼睛,尾随在她们身后。 疲惫的俩人,不知道身后有根尾巴。 “公子,姓魏的人家,以前都住在魏家巷。” 经过路人的指引,俩人终于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小巷。 “魏家巷只有三户人家有小院,有一个小院,十年前就遭了难,没有人了。”一个老翁告诉郑楚儿。 “十年前?” 十年前就遭难的小院,应就是她们要找的院落。 可望着多年无人住的小院,郑楚儿失望的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女郎,地上湿,别坐了,看,这里有烧饭的锅台,锅里的饭还热着。”翠柳忙哄道。 郑楚儿还想撒娇带耍赖的不想起,突然看到灶台旁边的一支拐杖。 “老伯?” 郑楚儿从坍塌的围墙,奔出后院,中午看到的那个老伯,已倒在了血泊中。 “醒醒,老伯。” 老伯艰难的睁开眼睛,望着郑楚儿,欲言又止。 “老伯,我们来自齐国,想知道十年前,一个尼姑带着一个小孩,从魏国来看病,那个小孩病可好了吗?”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翠柳急道。 “明湖亭下………” 魏惠存说着,惊恐的望着俩人的身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一双眼睛,露着怨毒的光,一只手冒着黑烟,对着郑楚儿的后背拍了过来。 “女郎,小心。” 翠柳一把推开郑楚儿,抱起脚边的一块石头,挡在了郑楚儿的前面。 但偷袭之人,掌力之大,翠柳胸前的石头被击碎,一股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翠柳哼了一声,昏倒在地。 “慧慈?” 郑楚儿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莲花庵逃跑的慧慈,竟然在广陵城? “拿命来。” 慧慈狞笑着,扭曲的五指,伸向了郑楚儿。 一抹白色的衣袂,急飘而至,衣袍脚边,朵朵银色的暗花牡丹,随着衣袍飘扬,次第开放。 秀美极致的脸上,现出了冷戾,乌发飘起,掌风凌厉。 慧慈脸色一变,吓得慌忙避开。 看清来人,郑楚儿喜极而泣。 “四郎?!” 高长恭看了一眼男装的郑楚儿,没有时间说话,为了护住郑楚儿,向前一跃,掌风一偏,拍向慧慈。 万道无形的针芒,刺向慧慈,慧慈慌忙收回毒沙掌。 “绵里藏针?谁………谁教你的?” 慧慈惊得望着高长恭,似是没有想到,高长恭会这一招。 高长恭哪有时间和她啰嗦?隔空掌风卷袭,变幻无穷,让慧慈的毒沙掌,近不得身。 “砰”的一声,慧慈被震飞。 但慧慈被震飞后,高长恭身上的毒沙掌掌毒,也被催发。 高长恭捂着胸,浑身热燥,眼睛在慢慢变红,视力在模糊。 慧慈看到后,冷笑一下,怪叫一声,狰狞的扑向高长恭。 “公子,你的剑。” 危机关头,高伏赶来,丢给了高长恭一把剑。 慧慈一见高长恭来了帮手,捂着受伤的心口,转身逃走,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公子,你毒发了?” “快,不能在这里久留,广陵城的城防,很快就会来到这里。”高伏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知道,作为齐国人,偷偷来到梁国,还引发了命案,搞不好,就会被拘留在此地。 齐梁两国,如今已不像高长恭的父亲在世时,邦交友好,高长恭齐国皇室的身份,更不能出现在命案现场。 高伏扶着高长恭,郑楚儿扶着醒过来的翠柳,一起向城外撤走。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魏家巷,广陵城的城防人员,就赶到了事发现场。 魏惠存的尸体,被城防人员收走,仵作在他的胸口,发现了一个毒沙掌掌印。 自从十年前,魏惠存收治了一个来自魏国的小女孩后,厄运就伴随着他的后半生。 几次死里逃生,让魏惠存不得不关掉治病救人的诊堂,背井离乡,直到不久前,他才以一个流浪汉的身份,重返故乡。 魏惠存没有想到,那个带小女孩来看病的慧慈尼姑,阴魂不散,又出现在广陵城,誓取他的命。 “明湖亭下………” 魏惠存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 广陵城东,一处僻静的山洞中,高伏为高长恭包了眼睛,但等了半日,仍然不见郑楚儿和翠柳跟来。 满身是汗的高长恭,开始抑制不住的撕扯自己的衣衫,可山洞中,没有降热的冷水浴桶。 “公子,你先忍耐一下,我看看附近可有潭水。” “不,你先去看看她,她怎么没有跟来。” “这?公子你的毒………” “先去帮我找她,我能克服………”果断的声音,打断高伏的话。 “是,公子。” 高伏急忙离开山洞,沿路去遇郑楚儿,可一路寻找下来,根本没有郑楚儿和翠柳的身影。 高伏不知道,在山脚下,他匆匆走过的一户人家里,郑楚儿正在里面为翠柳擦着脸。 两位老人,收留了她们。 翠柳虽然有石头当着,但慧慈的掌力,仍然震伤了她。 “女郎,还算你好好的。” 郑楚儿点点头,“好,我没事。” “女郎,我们前面的人,是高家四公子吗?” “是他。” 翠柳听了,终于放下心来,在元氏宗祠,也全靠那高公子呢。 “翠柳,他们往山上去了,我带着你,没能跟上他们。” “翠柳无能,让女郎受累了。” “翠柳,我要去找他。”郑楚儿握着小拳头说。 翠柳一听,马上就要下床,结果浑身一痛,又无力的倒在床榻上。 郑楚儿一看,赶紧把枕头垫在翠柳的头下。 “你不要乱动,好好养着伤。” 两位老人,已经知道是郑楚儿她们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孩,老婆婆端来了两碗稀粥。 郑楚儿现在哪里吃得下?又担心翠柳的身体,又挂念高长恭的伤情,急得小脸苦苦愁愁的。 此时,山洞中的高长恭,万分牵挂中,焦急的等待着郑楚儿。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高长恭的耳朵,是女子走路的声音。 楚儿,是你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蒙着眼睛的高长恭,昏乱中,露出了笑容。 “楚儿,你来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高长恭猛然想起,因为浑身热得要命,他已把自己的衣衫扯了下来。 楚儿是不好意思面对他**的身子,害羞了,他让楚儿难为情了。 高长恭摸索着要找自己的衣衫,可不知道自己的衣衫丢到哪里去了。 把蒙着眼睛的布扯下来,高长恭才想起,此时的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慧慈看着高长恭发红的双眼,露出了阴邪的笑容。 第36章湖畔惊遇(求各种票票) 第36章湖畔惊遇(求各种票票) 慧慈看着高长恭发红的双眼,露出了阴邪的笑容。 高长恭的声音再次传来: “楚儿,不………不好意思,我………我这就穿上衣服。” 在高长恭摸索衣衫的时候,脚步声消失在洞外。 “楚儿,你别走远,我马上就好………” 脚步声已经离开。 在高长恭毒发,视力模糊,而高伏还没赶到近前的时候,慧慈是有机会再次使出毒沙掌的,但慧慈没有这样做,反而假装害怕逃走。 杀死一个现在还没有崭露头角的高氏宗亲,怎比得上以后在朝廷柱石的身边,留下一个长期的眼线划算? 慧慈的身影消后,元一丽的身影,没有多久,就出现在山上。 自从郑楚儿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离开了广阳郡公府后,元一丽也从广阳郡公府离家出走。 元一丽留给元一仪的,是一封告罪书,告罪她没有把郑楚儿被劫到元氏宗祠的事,尽快告诉阿姊。 离开广阳郡公府的元一丽,一路尾随着郑楚儿,来到了广陵城,来到了慧慈隐藏的地方。 元一丽此时,寻着慧慈留下的标记,元一丽很快就找到了高长恭所在的山洞。 当脚步声再次在洞口想起时,高长恭的脸上,又再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楚儿,我………我马上就穿好衣衫。” 元一丽不说话,望了一眼脚边的衣衫,轻轻捡起后,丟得更远。 元一丽魅笑着,望着高长恭因毒发而热燥的样子,笑容更邪魅。 那是渴望温存的焦渴神色,元一丽一步步向高长恭走近,一面走,一面解着自己的腰带。 “哐当”一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响,元一丽皱了皱眉,慌乱的把自己已经解开的衣裙,又匆匆穿上,迅速闪出了山洞。 高伏没有找到郑楚儿,买了两只木桶,拎着两桶水上山来。 都快拎到山洞的水,因路滑,打翻了一只,高伏气得瘫坐在地上。 望着高伏拎着水,向山洞走去,元一丽恨得牙痒痒的。 “你们太小看毒沙掌了,用水就想浇灭毒沙掌引起的欲火?它只会让人越来越意乱情迷,大脑狂乱的分不清人和物。” “高长恭,我不相信你能坚持到最后。” 元一丽恨恨的说罢,身影隐在了山中。 高伏拎着剩下的一桶水,走进了山洞。 “公子,有水了。” 高长恭一听是高伏的声音,失望爬上了如玉的脸庞。 “高伏,楚儿呢?” “楚儿?” 高伏四下看了看,哪有什么楚儿的影子? “公子,没有楚儿啊?” “她被我的样子吓跑了。”高长恭懊恼的说。 “啊?” 高伏看着高长恭红涨的脸,裸露着的健美上身,暗想自己,可能打搅了公子的好事。 “公子,我是不是不该在此时出现?” “你,别废话,拿水来。” 故作冷酷的声音,难掩心中的焦急。 山上,高长恭焦急的等着郑楚儿再次出现,山下,郑楚儿一面等着翠柳的身体恢复,一面苦苦的思念着。 而藏在山中的元一丽,在等着高长恭身上的毒,最后一阶段的发作,在最后那一刻,高长恭将分辨不出是她,还是郑楚儿。 “女郎,别急啊,翠柳好点,就陪你去找那高家四公子,啊,别急。” “我没急。” 郑楚儿被翠柳说得脸红,赶紧转身背对着翠柳,两只小手却是急得攥得紧紧的。 现在,除了担心高长恭以外,郑楚儿还有一件事想弄明白,魏惠存临死前,说的明湖亭下,是什么意思? “阿婆,广陵城内,有个明湖吗?” “有啊,就在魏家巷前面不远出。” “就在魏家巷前面不远处?” 郑楚儿一阵惊喜,转头就对翠柳说: “翠柳,你好好歇着,我出去一趟。” “女郎,到我好了,我陪你去。” 郑楚儿看着一动就疼得皱眉的翠柳,随手拿起墙上的一顶草帽,低低的压在头上。 “你看,翠柳,我一个农家小儿郎,没有人会注意的。” “可是,女郎,翠柳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别把我想得像一个三岁的小孩,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郑楚儿说完,调皮的对着翠柳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就出了阿婆家的院子。 魏家巷自然是知道的,明湖很快也就找到了。 “亭子呢?” 望着湖水混浊的明湖,郑楚儿傻了眼,因为明湖四周,根本没有一个亭子。 这个明湖,原本应该也是一个供人游玩休闲的地方,只是几经战争,也荒芜了。 那原本应有的亭子,是不是也被战火毁了? 郑楚儿不甘心,独个沿着明湖,仔细的寻找着亭子的痕迹。 既然魏惠存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说出了明湖亭下这句话,那这个亭子,多少都应该存在一些痕迹,比如,残留的石凳,石桩。 如果亭子根本不存在,魏惠存说了还有什么意义? 可郑楚儿都快把明湖转了半圈,都没有发现半点亭子的影子。 傍晚了,零星的游人,已渐渐回去,脚走疼的郑楚儿,靠在湖边一棵柳树上歇息。 不远处的柳树下,婆娑的柳枝,遮挡了两个鬼祟的人影。 那是慧慈和元一丽。 这俩人在浓密的柳枝的掩护下,在嘀嘀咕咕着。 “二姨,趁郑楚儿离开了齐国,在梁国的土地上,把她杀了,以免以后她阻挡了我们的事?” 慧慈抬头望向元一丽,几声晚归的鸦叫,掩盖了她的话。 休息了一会的郑楚儿,站起身来,向元一丽她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明湖四周,几乎没有游玩的人了,只有一两个返回的身影,这让郑楚儿还向湖边行走的身影,显得有点另类。 慧慈犀利的眼光,很快捕捉到了向她们走来的郑楚儿。 慧慈望着不远处,穿着一身男装的郑楚儿,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男儿的身影,有点似曾相识。 倒是元一丽望了一眼向她们走来的人,因郑楚儿的脸,被宽大的斗笠遮挡着,她看不到来人的脸,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师傅,请问从这里回去,前面有路吗?” 一个返回的游人,明显不是本地人,找不到便捷返回的路,停下了问一身出家人打扮的慧慈,以为慧慈是不远处一座庵堂的尼姑。 “师傅?” 寂静的傍晚,这话清晰的传入郑楚儿的耳朵。 郑楚儿微微一一抬头,瞟眼看到了慧慈和元一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们的距离,不过六七丈。 第36章湖畔惊遇(求各种票票) 第36章湖畔惊遇(求各种票票) 慧慈看着高长恭发红的双眼,露出了阴邪的笑容。 高长恭的声音再次传来: “楚儿,不………不好意思,我………我这就穿上衣服。” 在高长恭摸索衣衫的时候,脚步声消失在洞外。 “楚儿,你别走远,我马上就好………” 脚步声已经离开。 在高长恭毒发,视力模糊,而高伏还没赶到近前的时候,慧慈是有机会再次使出毒沙掌的,但慧慈没有这样做,反而假装害怕逃走。 杀死一个现在还没有崭露头角的高氏宗亲,怎比得上以后在朝廷柱石的身边,留下一个长期的眼线划算? 慧慈的身影消后,元一丽的身影,没有多久,就出现在山上。 自从郑楚儿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离开了广阳郡公府后,元一丽也从广阳郡公府离家出走。 元一丽留给元一仪的,是一封告罪书,告罪她没有把郑楚儿被劫到元氏宗祠的事,尽快告诉阿姊。 离开广阳郡公府的元一丽,一路尾随着郑楚儿,来到了广陵城,来到了慧慈隐藏的地方。 元一丽此时,寻着慧慈留下的标记,元一丽很快就找到了高长恭所在的山洞。 当脚步声再次在洞口想起时,高长恭的脸上,又再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楚儿,我………我马上就穿好衣衫。” 元一丽不说话,望了一眼脚边的衣衫,轻轻捡起后,丟得更远。 元一丽魅笑着,望着高长恭因毒发而热燥的样子,笑容更邪魅。 那是渴望温存的焦渴神色,元一丽一步步向高长恭走近,一面走,一面解着自己的腰带。 “哐当”一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响,元一丽皱了皱眉,慌乱的把自己已经解开的衣裙,又匆匆穿上,迅速闪出了山洞。 高伏没有找到郑楚儿,买了两只木桶,拎着两桶水上山来。 都快拎到山洞的水,因路滑,打翻了一只,高伏气得瘫坐在地上。 望着高伏拎着水,向山洞走去,元一丽恨得牙痒痒的。 “你们太小看毒沙掌了,用水就想浇灭毒沙掌引起的欲火?它只会让人越来越意乱情迷,大脑狂乱的分不清人和物。” “高长恭,我不相信你能坚持到最后。” 元一丽恨恨的说罢,身影隐在了山中。 高伏拎着剩下的一桶水,走进了山洞。 “公子,有水了。” 高长恭一听是高伏的声音,失望爬上了如玉的脸庞。 “高伏,楚儿呢?” “楚儿?” 高伏四下看了看,哪有什么楚儿的影子? “公子,没有楚儿啊?” “她被我的样子吓跑了。”高长恭懊恼的说。 “啊?” 高伏看着高长恭红涨的脸,裸露着的健美上身,暗想自己,可能打搅了公子的好事。 “公子,我是不是不该在此时出现?” “你,别废话,拿水来。” 故作冷酷的声音,难掩心中的焦急。 山上,高长恭焦急的等着郑楚儿再次出现,山下,郑楚儿一面等着翠柳的身体恢复,一面苦苦的思念着。 而藏在山中的元一丽,在等着高长恭身上的毒,最后一阶段的发作,在最后那一刻,高长恭将分辨不出是她,还是郑楚儿。 “女郎,别急啊,翠柳好点,就陪你去找那高家四公子,啊,别急。” “我没急。” 郑楚儿被翠柳说得脸红,赶紧转身背对着翠柳,两只小手却是急得攥得紧紧的。 现在,除了担心高长恭以外,郑楚儿还有一件事想弄明白,魏惠存临死前,说的明湖亭下,是什么意思? “阿婆,广陵城内,有个明湖吗?” “有啊,就在魏家巷前面不远出。” “就在魏家巷前面不远处?” 郑楚儿一阵惊喜,转头就对翠柳说: “翠柳,你好好歇着,我出去一趟。” “女郎,到我好了,我陪你去。” 郑楚儿看着一动就疼得皱眉的翠柳,随手拿起墙上的一顶草帽,低低的压在头上。 “你看,翠柳,我一个农家小儿郎,没有人会注意的。” “可是,女郎,翠柳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别把我想得像一个三岁的小孩,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郑楚儿说完,调皮的对着翠柳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就出了阿婆家的院子。 魏家巷自然是知道的,明湖很快也就找到了。 “亭子呢?” 望着湖水混浊的明湖,郑楚儿傻了眼,因为明湖四周,根本没有一个亭子。 这个明湖,原本应该也是一个供人游玩休闲的地方,只是几经战争,也荒芜了。 那原本应有的亭子,是不是也被战火毁了? 郑楚儿不甘心,独个沿着明湖,仔细的寻找着亭子的痕迹。 既然魏惠存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说出了明湖亭下这句话,那这个亭子,多少都应该存在一些痕迹,比如,残留的石凳,石桩。 如果亭子根本不存在,魏惠存说了还有什么意义? 可郑楚儿都快把明湖转了半圈,都没有发现半点亭子的影子。 傍晚了,零星的游人,已渐渐回去,脚走疼的郑楚儿,靠在湖边一棵柳树上歇息。 不远处的柳树下,婆娑的柳枝,遮挡了两个鬼祟的人影。 那是慧慈和元一丽。 这俩人在浓密的柳枝的掩护下,在嘀嘀咕咕着。 “二姨,趁郑楚儿离开了齐国,在梁国的土地上,把她杀了,以免以后她阻挡了我们的事?” 慧慈抬头望向元一丽,几声晚归的鸦叫,掩盖了她的话。 休息了一会的郑楚儿,站起身来,向元一丽她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明湖四周,几乎没有游玩的人了,只有一两个返回的身影,这让郑楚儿还向湖边行走的身影,显得有点另类。 慧慈犀利的眼光,很快捕捉到了向她们走来的郑楚儿。 慧慈望着不远处,穿着一身男装的郑楚儿,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男儿的身影,有点似曾相识。 倒是元一丽望了一眼向她们走来的人,因郑楚儿的脸,被宽大的斗笠遮挡着,她看不到来人的脸,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师傅,请问从这里回去,前面有路吗?” 一个返回的游人,明显不是本地人,找不到便捷返回的路,停下了问一身出家人打扮的慧慈,以为慧慈是不远处一座庵堂的尼姑。 “师傅?” 寂静的傍晚,这话清晰的传入郑楚儿的耳朵。 郑楚儿微微一一抬头,瞟眼看到了慧慈和元一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们的距离,不过六七丈。 第37章遭遇(求各种票票) 第37章遭遇(求各种票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们的距离,不过七八丈。 郑楚儿心里暗暗一惊,如果她现在突然转身返回,肯定会被阴险狡诈的慧慈怀疑。 连高长恭都要不惜动气,才能挡得住慧慈,郑楚儿知道慧慈杀死自己,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情急之中,郑楚儿看到了湖边,有漂浮着的渔网浮标。 望着余晖中,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标,郑楚儿想到了荥阳湖中那些捕鱼的渔网。 郑楚儿镇静的向前面的浮标走去,弯下腰,捞起了浮标,背对着慧慈和元一丽,站在岸边,收起了渔网。 看到是一个网鱼的少年郎,慧慈的疑心终放下,释然的从柳荫下走出来,向城中走去。 返回到老婆婆家的郑楚儿,都不敢把她遇到慧慈和元一丽的事,告诉翠柳,怕以后翠柳,死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元一丽竟然和慧慈在一起,这让郑楚儿对元一丽,更加的想弄清楚她的身份。 慧慈是毒沙掌的嫌疑人,郑楚儿已知,元一丽和这样一个人联系密切,她和毒沙掌又有什么关系? “女郎,想什么呢?高家四公子,是跑不掉的,女郎别心急。” “翠柳,我没急,我………只是担心他。” 这不是急吗?翠柳望着自家嘴硬心软的女郎,只恨自己不快点好起来,好陪女郎去找她心心念念的情郎。 第二日,郑楚儿照样一个人出了门,昨日明湖只转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没有仔细看呢,万一另外一半,有魏惠存留下的线索,可不能放过了。 郑楚儿离开老婆婆家时,是午饭过后,这一次,郑楚儿往脸上抹了些碳粉,把一张白嫩嫩的小脸,抹得又黑又粗糙。 “女郎,可别把这张人见人爱的小脸,给毁了,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公子么?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你懂什么,我这可是去找魏神医说的线索?明湖,懂了吧?他又看不到我这个样子。” 翠柳只有点头说懂,谁不知道女郎的心思呢?趁机出去,碰到那高公子,不是更好? “哼,懂就好。”总把我想得一见了好看的公子,就挪不开脚步似的。 郑楚儿不理翠柳似笑非笑的眼神,压低草帽出了门。 在这个山脚下的小村转悠了一会,没有见到高长恭和高伏的身影。 在小村一池塘边,郑楚儿走到水边照了照,望着自己黝黑的脸,伸了下小舌头。 “这个样子,他见了我,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郑楚儿没有发现,池塘对面,一个同样戴着草帽,正弯腰用桶打水的人,就是高伏。 高伏从池塘对面,向山上走去,郑楚儿从池塘这边,向村外走去,匆匆错过。 在明湖转了半日,直到下午,郑楚儿绕着明湖,把昨日没有走到的地方走完,也没有发现半点亭子的痕迹。 郑楚儿失望的返回,在广陵城内,漫无目的走着,多希望能突然看到高长恭,或者高伏。 “四郎,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怎么能丢下楚儿,就消失了呢?” 茫茫广陵城,哪里有楚儿心中的人? 傍晚,郑楚儿拖着精疲力竭的身子,回到小村。 在小村的池塘边,再次和高伏在池塘边相遇。 仍然是一个在池塘那边,一个在池塘这边,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俩人的方向是一致的。 隔着一个池塘,高伏没有发现一身男儿打扮的郑楚儿,郑楚儿无意中望了一眼对面,却对对面的高伏,觉得有点熟识。 再仔细的一看,在看清是高伏的同时,让郑楚儿一惊,因为郑楚儿还看到了一个人,尾随在高伏的身后。 这个人,就是慧慈。 在梁国,没有对毒沙掌有控制经验的大夫,只靠泡在冷水中抑制毒性的发作,慧慈不相信,高长恭能挺得住多长时间。 元一丽已经候在山洞外,只等时机差不多时,走进山洞去,和高长恭行周公之礼,以此成为高长恭的女人,近身伺候在高长恭身边。 这不仅仅是慧慈,而是慧慈身后整个组织,精心设计,精心安排的。 慧慈身后的人,不相信高长恭是个被高家遗忘的人。 “他到现在,还未被皇帝重用,还未被封王,不是他被皇帝遗忘,而是齐国以后的重担,真正的会落在他的肩上。” “还记得当年的大丞相高欢,他的祖父,是怎样把慕容绍宗,留给他的父亲高澄重用的?” 慧慈哪能不记得?当年高欢,为了把慕容绍宗留给高澄,对付侯景,不仅不重用慕容绍宗,甚至还寻个过错,把慕容绍宗关了起来。 高欢死后,高澄把慕容绍宗放出来,升官嘉爵,一举成为高澄的心腹重将,为了报达高澄的知遇之恩,慕容绍宗巧妙的用计,大败当时魏国人人忌怕的侯景。 “在齐国未来的朝堂之上,将有一个流着高家血液的人,成为朝廷的柱石。” 这是慧慈身后的人,告诫慧慈的,慧慈明白,他们说的那个朝廷未来的柱石,就是高长恭。 当今的大齐皇帝高洋,正在为他的太子高殷,荫养着一个“慕容绍宗”。 这个“慕容绍宗”,对付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像侯景那样的人,有可能是一个宗室,一个派系,甚至一个国家。 所以,其实慧慈也好,元一丽也罢,她们都不会真正的要高长恭的命。 “只留下毒沙掌的毒,让元一丽有机会近身,但是,挡在元一丽面前的人,得死。” 慧慈要杀的,是高伏,还有郑楚儿。 郑楚儿看到慧慈,在高伏后面,一步步的接近高伏。 “高伏,慧慈在你后面。” 郑楚儿对着池塘对面大喊,高伏作为高长恭的近身侍卫,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郑楚儿的话音未落,高伏一转身,手中的两只水桶,已经飞向慧慈。 慧慈躲开了第一只桶,但水桶里的水,泼到了她的眼里,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看不到任何东西。 就是在这一瞬间,后面那只水桶,已经砸到了慧慈的脚上。 慧慈“啊”的叫了一声,待眼睛能看到东西时,高伏手中的扁担,已经旋转着飞到了她的面前。 脚受了伤的慧慈,避闪动作稍有迟缓,被扁担链子上的铁钩,划破了眼角,只差一点点,就可瞎了她的一只眼睛。 慧慈再次惨叫一声,待她镇定后,已经不见了高伏的身影。 但对面的郑楚儿,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视线。 第37章遭遇(求各种票票) 第37章遭遇(求各种票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们的距离,不过七八丈。 郑楚儿心里暗暗一惊,如果她现在突然转身返回,肯定会被阴险狡诈的慧慈怀疑。 连高长恭都要不惜动气,才能挡得住慧慈,郑楚儿知道慧慈杀死自己,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情急之中,郑楚儿看到了湖边,有漂浮着的渔网浮标。 望着余晖中,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标,郑楚儿想到了荥阳湖中那些捕鱼的渔网。 郑楚儿镇静的向前面的浮标走去,弯下腰,捞起了浮标,背对着慧慈和元一丽,站在岸边,收起了渔网。 看到是一个网鱼的少年郎,慧慈的疑心终放下,释然的从柳荫下走出来,向城中走去。 返回到老婆婆家的郑楚儿,都不敢把她遇到慧慈和元一丽的事,告诉翠柳,怕以后翠柳,死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元一丽竟然和慧慈在一起,这让郑楚儿对元一丽,更加的想弄清楚她的身份。 慧慈是毒沙掌的嫌疑人,郑楚儿已知,元一丽和这样一个人联系密切,她和毒沙掌又有什么关系? “女郎,想什么呢?高家四公子,是跑不掉的,女郎别心急。” “翠柳,我没急,我………只是担心他。” 这不是急吗?翠柳望着自家嘴硬心软的女郎,只恨自己不快点好起来,好陪女郎去找她心心念念的情郎。 第二日,郑楚儿照样一个人出了门,昨日明湖只转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没有仔细看呢,万一另外一半,有魏惠存留下的线索,可不能放过了。 郑楚儿离开老婆婆家时,是午饭过后,这一次,郑楚儿往脸上抹了些碳粉,把一张白嫩嫩的小脸,抹得又黑又粗糙。 “女郎,可别把这张人见人爱的小脸,给毁了,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公子么?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你懂什么,我这可是去找魏神医说的线索?明湖,懂了吧?他又看不到我这个样子。” 翠柳只有点头说懂,谁不知道女郎的心思呢?趁机出去,碰到那高公子,不是更好? “哼,懂就好。”总把我想得一见了好看的公子,就挪不开脚步似的。 郑楚儿不理翠柳似笑非笑的眼神,压低草帽出了门。 在这个山脚下的小村转悠了一会,没有见到高长恭和高伏的身影。 在小村一池塘边,郑楚儿走到水边照了照,望着自己黝黑的脸,伸了下小舌头。 “这个样子,他见了我,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郑楚儿没有发现,池塘对面,一个同样戴着草帽,正弯腰用桶打水的人,就是高伏。 高伏从池塘对面,向山上走去,郑楚儿从池塘这边,向村外走去,匆匆错过。 在明湖转了半日,直到下午,郑楚儿绕着明湖,把昨日没有走到的地方走完,也没有发现半点亭子的痕迹。 郑楚儿失望的返回,在广陵城内,漫无目的走着,多希望能突然看到高长恭,或者高伏。 “四郎,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怎么能丢下楚儿,就消失了呢?” 茫茫广陵城,哪里有楚儿心中的人? 傍晚,郑楚儿拖着精疲力竭的身子,回到小村。 在小村的池塘边,再次和高伏在池塘边相遇。 仍然是一个在池塘那边,一个在池塘这边,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俩人的方向是一致的。 隔着一个池塘,高伏没有发现一身男儿打扮的郑楚儿,郑楚儿无意中望了一眼对面,却对对面的高伏,觉得有点熟识。 再仔细的一看,在看清是高伏的同时,让郑楚儿一惊,因为郑楚儿还看到了一个人,尾随在高伏的身后。 这个人,就是慧慈。 在梁国,没有对毒沙掌有控制经验的大夫,只靠泡在冷水中抑制毒性的发作,慧慈不相信,高长恭能挺得住多长时间。 元一丽已经候在山洞外,只等时机差不多时,走进山洞去,和高长恭行周公之礼,以此成为高长恭的女人,近身伺候在高长恭身边。 这不仅仅是慧慈,而是慧慈身后整个组织,精心设计,精心安排的。 慧慈身后的人,不相信高长恭是个被高家遗忘的人。 “他到现在,还未被皇帝重用,还未被封王,不是他被皇帝遗忘,而是齐国以后的重担,真正的会落在他的肩上。” “还记得当年的大丞相高欢,他的祖父,是怎样把慕容绍宗,留给他的父亲高澄重用的?” 慧慈哪能不记得?当年高欢,为了把慕容绍宗留给高澄,对付侯景,不仅不重用慕容绍宗,甚至还寻个过错,把慕容绍宗关了起来。 高欢死后,高澄把慕容绍宗放出来,升官嘉爵,一举成为高澄的心腹重将,为了报达高澄的知遇之恩,慕容绍宗巧妙的用计,大败当时魏国人人忌怕的侯景。 “在齐国未来的朝堂之上,将有一个流着高家血液的人,成为朝廷的柱石。” 这是慧慈身后的人,告诫慧慈的,慧慈明白,他们说的那个朝廷未来的柱石,就是高长恭。 当今的大齐皇帝高洋,正在为他的太子高殷,荫养着一个“慕容绍宗”。 这个“慕容绍宗”,对付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像侯景那样的人,有可能是一个宗室,一个派系,甚至一个国家。 所以,其实慧慈也好,元一丽也罢,她们都不会真正的要高长恭的命。 “只留下毒沙掌的毒,让元一丽有机会近身,但是,挡在元一丽面前的人,得死。” 慧慈要杀的,是高伏,还有郑楚儿。 郑楚儿看到慧慈,在高伏后面,一步步的接近高伏。 “高伏,慧慈在你后面。” 郑楚儿对着池塘对面大喊,高伏作为高长恭的近身侍卫,当然也不是吃素的。 郑楚儿的话音未落,高伏一转身,手中的两只水桶,已经飞向慧慈。 慧慈躲开了第一只桶,但水桶里的水,泼到了她的眼里,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看不到任何东西。 就是在这一瞬间,后面那只水桶,已经砸到了慧慈的脚上。 慧慈“啊”的叫了一声,待眼睛能看到东西时,高伏手中的扁担,已经旋转着飞到了她的面前。 脚受了伤的慧慈,避闪动作稍有迟缓,被扁担链子上的铁钩,划破了眼角,只差一点点,就可瞎了她的一只眼睛。 慧慈再次惨叫一声,待她镇定后,已经不见了高伏的身影。 但对面的郑楚儿,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视线。 第38章毒发(求各种票票) 第38章毒发(求各种票票) 但对面的郑楚儿,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视线。 慧慈恼怒的踏着池塘里的莲藕叶子,施展诡异的轻功,从对面,横穿池塘,对着郑楚儿,直扑过来。 郑楚儿“啊”了一声,撒腿就跑。 郑楚儿接连奔波了多日,走了那么多的路,她的脚,早磨起了水泡,怎跑得快? 慧慈看到了这个情况,脸上的狞笑更阴冷了几分。 “你能跑到哪里去?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慧慈狰狞的笑着,望着难以跑得快的郑楚儿,加快了脚步。 郑楚儿看到踏着池水,飞快横跨池塘的慧慈,看得心惊,但有个人,却看出了破绽。 刚刚被水桶砸伤脚的慧慈,在懂武功的人眼里,是难得的机会。 慧慈正在池塘水面上凌波微步,如蜻蜓点水划过水面,冷不丁,两颗石子,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她的脚后跟。 慧慈惨叫一声,“扑通”落入水中。 郑楚儿趁此,跑回了老婆婆家中。 高伏说真的,没有近身听过郑楚儿的声音,主要是高长恭接近郑楚儿的时候,他得回避。 不然,高长恭会一句话不说的,给他一个冷冷的眼色:滚开! 但刚刚郑楚儿的提醒他的喊声,高伏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这个戴着草帽,看不清面容的男装的女孩,就是他家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 为此,高伏都逃离了慧慈的视线,想想不对,丢下未来的主母,回去后,还不得被他家公子扒了皮? 所以高伏又折转身,回来看看未来的主母,有没有脱离危险,果然看到慧慈,正施展轻功要掠过池塘,去抓郑楚儿。 在陆地上,高伏不敢和毒沙掌对抗,但对在水上,又有一只脚受伤的慧慈,高伏自有对付的办法。 两颗石子击在慧慈的脚后面。 “啊………” 慧慈惊叫一声,身子一晃,就这样一下子落入水中。 落水后的慧慈,原来是个旱鸭子,扑腾了一会,才扑腾到浅水区,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到了池塘的岸边。 此时,郑楚儿早没了踪影,而高伏因担心高长恭,没有来得及追寻郑楚儿,也匆匆上了山。 虽然池塘边,只有慧慈的身影,但高伏担心,怕还有一个没有露面的人。 高伏怕那个人,趁他不在,趁公子现在毒发,毁了他家公子的清白。 高伏的猜想没有错,此时,元一丽,正站在山洞口。 山洞中的高长恭,躺在一个天然造就的石床上,双眉紧锁,嘴唇干裂,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石床的边沿。 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因难受而微微蹙眉,越发摄人心魄。 他在抑制着毒沙掌催发的欲火,元一丽看到面前的情景,心中暗喜。 突然高长恭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通红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楚儿,是你吗?” 高长恭望向洞口,可惜他根本看不见东西。 看到高长恭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浸出,元一丽又喜又怒。 从高长恭口中,叫出郑楚儿的名字,是那样的柔情,元一丽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她观察着高长恭的神色,现在的高长恭,应该已经很难分辨出身边的人了,所以,他才把她,认作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 看着高长恭,汗水湿透了薄衫,贴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了结实的肌肉,元一丽的呼吸,也重了几分。 这是一个让天下女子都为之倾倒的男子,今日,将成为她的男人。 “楚儿,你来了吗?” 高长恭再次问道,现在,不管身上多么热燥,高长恭都克制着自己,不扯掉自己的衣衫,怕再次吓走找来的郑楚儿。 元一丽不出气,她要确保高长恭真的意乱情迷,且难以控制他的欲望,她才能说话。 “楚儿………” 高长恭压抑的焦渴,因得不到回应,渐渐难以控制,通红的双眼,粗重的喘息,让元一丽,终于看到机会。 一点点汗珠,从高长恭的额上滚落,干裂的嘴唇,微微发抖。 “楚儿,是你吗?你怎么不说?” 楚儿楚儿?你的心中,就只有那个人?高长恭叫得焦急,元一丽越发恨意难平。 元一丽现在,恨不得郑楚儿,手断脚瘫,毁容死在她的面前。 看到对面的人,因担心和焦急,内心的压抑喷薄欲出,元一丽一步步走近,并解松了衣裳。 “楚儿………” 随着高长恭再次呼喊,元一丽轻轻的答道: “是我,四郎………” 元一丽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长恭一下子就跳下了石床,摸索着向她走扑了过来。 “四郎,我在这。” 元一丽说着,迎了上去,一双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你终于来了,我一直担心你。” “四郎。”元一丽轻呼一声,倒在了那热烈的怀抱中,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 元一丽感到了高长恭心脏跳动的异样,热燥的呼吸,扑到她的脸上,她松散的衣裳,在热烈的拥抱和抚摸中滑落。 高长恭的微微颤抖的手,一下子触摸到了只有花季少女才有的滑嫩肌肤,他的手,猛的滞了一下,随即一双柔然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粗重的喘息声中,两个人倒在了石床上。 “楚儿………” “嗯…………” 元一丽狂喜中,闭上了眼睛。 一个个滚烫的吻,落在了元一丽的脸上,嘴上,颈肩上。 难以扑灭的烈火,在高长恭的心中燃烧,身上毒沙掌的毒,让他已失去了理智。 元一丽一身瘫软,任高长恭心中的烈火,在她身上燃烧。 那迷倒众生的脸,深埋的她的颈肩时,元一丽觉得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高长恭突然停止了动作,松了抱着元一丽的手。 “楚儿,我不能………” 高长恭说着,摸索着把元一丽的衣衫,盖在了元一丽的身上。 “四郎,我愿意。” 元一丽哪能让到嘴的肉,又松口?何况,她现在,也浑身热燥难耐。 “四郎,你不想我吗?” “想。” 元一丽哪里知道,两世的思念,已打了结,无法在时光的风雨中飘散。 元一丽一听,爬了起来,把自己的身子,贴在了高长恭结实的胸前,殷红如滴血的嘴唇,凑了上去。 高长恭的脸,一下子埋在了身下人的颈下。 毒沙掌掌的毒,此时已经散发到极致。 幸福的昏旋中,浑身火热的高长恭,一下子扯开了他自己的衣衫。 第38章毒发(求各种票票) 第38章毒发(求各种票票) 但对面的郑楚儿,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视线。 慧慈恼怒的踏着池塘里的莲藕叶子,施展诡异的轻功,从对面,横穿池塘,对着郑楚儿,直扑过来。 郑楚儿“啊”了一声,撒腿就跑。 郑楚儿接连奔波了多日,走了那么多的路,她的脚,早磨起了水泡,怎跑得快? 慧慈看到了这个情况,脸上的狞笑更阴冷了几分。 “你能跑到哪里去?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慧慈狰狞的笑着,望着难以跑得快的郑楚儿,加快了脚步。 郑楚儿看到踏着池水,飞快横跨池塘的慧慈,看得心惊,但有个人,却看出了破绽。 刚刚被水桶砸伤脚的慧慈,在懂武功的人眼里,是难得的机会。 慧慈正在池塘水面上凌波微步,如蜻蜓点水划过水面,冷不丁,两颗石子,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她的脚后跟。 慧慈惨叫一声,“扑通”落入水中。 郑楚儿趁此,跑回了老婆婆家中。 高伏说真的,没有近身听过郑楚儿的声音,主要是高长恭接近郑楚儿的时候,他得回避。 不然,高长恭会一句话不说的,给他一个冷冷的眼色:滚开! 但刚刚郑楚儿的提醒他的喊声,高伏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这个戴着草帽,看不清面容的男装的女孩,就是他家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 为此,高伏都逃离了慧慈的视线,想想不对,丢下未来的主母,回去后,还不得被他家公子扒了皮? 所以高伏又折转身,回来看看未来的主母,有没有脱离危险,果然看到慧慈,正施展轻功要掠过池塘,去抓郑楚儿。 在陆地上,高伏不敢和毒沙掌对抗,但对在水上,又有一只脚受伤的慧慈,高伏自有对付的办法。 两颗石子击在慧慈的脚后面。 “啊………” 慧慈惊叫一声,身子一晃,就这样一下子落入水中。 落水后的慧慈,原来是个旱鸭子,扑腾了一会,才扑腾到浅水区,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到了池塘的岸边。 此时,郑楚儿早没了踪影,而高伏因担心高长恭,没有来得及追寻郑楚儿,也匆匆上了山。 虽然池塘边,只有慧慈的身影,但高伏担心,怕还有一个没有露面的人。 高伏怕那个人,趁他不在,趁公子现在毒发,毁了他家公子的清白。 高伏的猜想没有错,此时,元一丽,正站在山洞口。 山洞中的高长恭,躺在一个天然造就的石床上,双眉紧锁,嘴唇干裂,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石床的边沿。 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因难受而微微蹙眉,越发摄人心魄。 他在抑制着毒沙掌催发的欲火,元一丽看到面前的情景,心中暗喜。 突然高长恭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通红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楚儿,是你吗?” 高长恭望向洞口,可惜他根本看不见东西。 看到高长恭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浸出,元一丽又喜又怒。 从高长恭口中,叫出郑楚儿的名字,是那样的柔情,元一丽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她观察着高长恭的神色,现在的高长恭,应该已经很难分辨出身边的人了,所以,他才把她,认作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 看着高长恭,汗水湿透了薄衫,贴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了结实的肌肉,元一丽的呼吸,也重了几分。 这是一个让天下女子都为之倾倒的男子,今日,将成为她的男人。 “楚儿,你来了吗?” 高长恭再次问道,现在,不管身上多么热燥,高长恭都克制着自己,不扯掉自己的衣衫,怕再次吓走找来的郑楚儿。 元一丽不出气,她要确保高长恭真的意乱情迷,且难以控制他的欲望,她才能说话。 “楚儿………” 高长恭压抑的焦渴,因得不到回应,渐渐难以控制,通红的双眼,粗重的喘息,让元一丽,终于看到机会。 一点点汗珠,从高长恭的额上滚落,干裂的嘴唇,微微发抖。 “楚儿,是你吗?你怎么不说?” 楚儿楚儿?你的心中,就只有那个人?高长恭叫得焦急,元一丽越发恨意难平。 元一丽现在,恨不得郑楚儿,手断脚瘫,毁容死在她的面前。 看到对面的人,因担心和焦急,内心的压抑喷薄欲出,元一丽一步步走近,并解松了衣裳。 “楚儿………” 随着高长恭再次呼喊,元一丽轻轻的答道: “是我,四郎………” 元一丽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长恭一下子就跳下了石床,摸索着向她走扑了过来。 “四郎,我在这。” 元一丽说着,迎了上去,一双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你终于来了,我一直担心你。” “四郎。”元一丽轻呼一声,倒在了那热烈的怀抱中,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 元一丽感到了高长恭心脏跳动的异样,热燥的呼吸,扑到她的脸上,她松散的衣裳,在热烈的拥抱和抚摸中滑落。 高长恭的微微颤抖的手,一下子触摸到了只有花季少女才有的滑嫩肌肤,他的手,猛的滞了一下,随即一双柔然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粗重的喘息声中,两个人倒在了石床上。 “楚儿………” “嗯…………” 元一丽狂喜中,闭上了眼睛。 一个个滚烫的吻,落在了元一丽的脸上,嘴上,颈肩上。 难以扑灭的烈火,在高长恭的心中燃烧,身上毒沙掌的毒,让他已失去了理智。 元一丽一身瘫软,任高长恭心中的烈火,在她身上燃烧。 那迷倒众生的脸,深埋的她的颈肩时,元一丽觉得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高长恭突然停止了动作,松了抱着元一丽的手。 “楚儿,我不能………” 高长恭说着,摸索着把元一丽的衣衫,盖在了元一丽的身上。 “四郎,我愿意。” 元一丽哪能让到嘴的肉,又松口?何况,她现在,也浑身热燥难耐。 “四郎,你不想我吗?” “想。” 元一丽哪里知道,两世的思念,已打了结,无法在时光的风雨中飘散。 元一丽一听,爬了起来,把自己的身子,贴在了高长恭结实的胸前,殷红如滴血的嘴唇,凑了上去。 高长恭的脸,一下子埋在了身下人的颈下。 毒沙掌掌的毒,此时已经散发到极致。 幸福的昏旋中,浑身火热的高长恭,一下子扯开了他自己的衣衫。 第39章狼狈(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9章狼狈(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幸福的昏旋中,浑身火热的高长恭,一下子撕开了衣衫。 再次把脸埋,深深的埋在身下人的颈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突然,疑惑瞬间浮现在高长恭的脸上。 高长恭心中燃烧的烈火,熄灭了几分。 再次吸了吸鼻翼,高长恭昏乱的大脑,清醒的一些。 “你是谁?” 元一丽没有想到大脑狂乱的高长恭,会突然停止了对她的抚摸和狂吻。 “你不是我的楚儿?” “我………” “你到底是谁?” “我………” 元一丽还想假装是郑楚儿,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掌风袭来,一掌就就把她打下了石床。 这一掌,虽然因为元一丽的躲闪,眼睛看不见的高长恭,没能要了她的命,但这一掌,正正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元一丽一声惨叫,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脸红肿了起来。 刚爬起来,又被高长恭摸到一件衣裙,砸在了头上,从脸上扯下衣裙来时,抹得一脸的鼻血。 元一丽披头散发,狼狈至极,来不及穿好衣裙,山洞外,又传来声音。 高伏因担心高长恭,被人趁机占了便宜,心里焦急,脚下一急,蹬落了一路的山石。 “公子,我回来了………” 高伏看着一地的散乱的衣衫,看着高长恭赤裸的上身,喃喃道: “公子,身被破了?” 高长恭没有理会高伏,低着头,泼墨的乌发,被汗水打湿。 “公子,被谁得手了?” “滚!” 高长恭猛的抬起头来,双目通红。 “啊,公子,毒没有解?这………” 望着高长恭红得瘆人的眼睛,高伏觉得自己,可能打扰了他家公子的好事。 公子这个时候,不是最需要泄掉身上的毒吗?他还担心他家公子失清白?高伏懊恼道: “公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高长恭仍然没有理会高伏,他在想着,刚才冒充郑楚儿的人,是谁。 从慧慈突然出现在广陵城,高长恭猜到了刚刚的女子,应该就是慧慈的侄女,那个广阳郡公府的庶女元一丽。 那个元一丽,从莲花庵回到广阳郡公府后,就有传言,说他们从小就定了亲。 高长恭一开始,根本不屑于这个传言,自己传自己是她的女人,这种人,多了去了。 但那个元一丽对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执着,两家的父辈,到底有没有为他们定过亲? “公子,我今日遇到郑女郎了。” 高伏打断了高长恭的沉思。 “她在哪里?” “就在山脚下的小村里。” “为什么不把她带上山来?她在山下安全吗?” “这,应该暂时安全………” 高伏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高长恭手一扬,一股劲风袭来,高伏吓得一下子逃到门外。 “什么叫应该暂时安全?你还不快去找她?护她安全的来到我身边。” “这………” “这什么?” 高伏躲在山洞口,这让他去哪里找?再说,他离开了,又怕被什么女的来,趁自家公子毒发时,钻了空子。 “这就去。” ………………… 郑楚儿跑回老婆婆家中,越想越不对,心中又喜又忧。 四郎身边的高伏,出现在小村,说明四郎也在这附近。 但是,高伏是来池塘取水的,郑楚儿想起了那次,高长恭被她灌了一杯酒后的事。 “他的毒又发了,需要冷水来降燥。” 郑楚儿想到了那日,高长恭和慧慈交手的场面,那日引发的毒,还没有解。 “女郎,你见到高公子了?” “没有见到,但见到他了身边的高伏。” “所以女郎就推断出高公子毒发了?” 郑楚儿不理翠柳,早已经换下女装的她,站起来戴上帷帽,又要往外跑。 “女郎,你又要去哪里?” “找他去。” “我也去。” “他是我的,不准你找。” “…………” 翠柳急疯了,她想找也下不了床啊。 “女郎,没有人和你争,等我伤好了陪你去找。” 回答翠柳的是关门声。 郑楚儿出了门,一双清澈的眼睛转了转。 这里的很多人家,家里都有井,村头村尾又有公用的井。 高伏来池塘取水,说明他们那里没有水。 郑楚儿沿着池塘边的小路,东转西转的,来到一条山路上。 郑楚儿没有发现,在她不远处,有个一身彩衣的身影,也正沿着山间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那个身穿彩衣的人,就是元一丽。 元一丽听到外面的响动后,狼狈的逃出了山洞,来到了她和慧慈暂住的地方。 结果,元一丽看到慧慈比她还狼狈,湿淋淋的衣衫丢在地上,一走路,就一瘸一瘸的,脸上还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荷叶柄上的刺,也是锋利的。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鼻青脸肿的?” “我………”元一丽说不出话来。 “没有得手?”慧慈追问。 “二姨,得手了我还能这样?” “蠢笨至极,他都在中了毒沙掌,你还近不了身?” “他中途突然清醒了,我………” “我什么我?你难道不想嫁给他,不想嫁给那个世上最俊美的少年郎?” “难道不想为你的娘亲,你的父亲报仇了?”慧慈连珠炮似的说。 “想,一丽当然想了。” 想到父母的惨死,自己从小就成了孤儿,受尽了世间的磨难,元一丽恨恨的接着说: “一丽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看着狗皇帝的国家,分崩离析于我面前,看着高氏的江山,改朝换代。” “那你不趁他现在毒发时,把事情办成,成为高家的人?” 慧慈停了一下,拿出帕子,为元一丽擦拭掉脸色的鼻血。 “好好洗把脸,画画妆。” 重新收拾妥当的元一丽,因为熟悉道路,走在了郑楚儿的前面。 “路边的土石,有被人蹬踩过的痕迹。”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夏季的山中,道路潮湿,郑楚儿寻着脚印,一路在元一丽身后,上了山。 “唉呀。” 一声女孩子的叫声,惊飞了松树上的野鸟。 元一丽被路边一根树枝弹下来,不偏不倚的弹在了眼睛上,本就被高长恭拍肿的眼睛,又被树枝弹红。 郑楚儿听到叫声,一惊,前面有人? 只顾查看前面情况的郑楚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踩在了一棵腐烂的枯树根上。 “咔擦”一声,腐烂的树根,向山涧滚落下去。 郑楚儿惊叫一声,也随着掉了下去。 前面的元一丽,听到声音后,手上冒着黑烟,眼露凶光跑了过来。 第39章狼狈(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39章狼狈(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幸福的昏旋中,浑身火热的高长恭,一下子撕开了衣衫。 再次把脸埋,深深的埋在身下人的颈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突然,疑惑瞬间浮现在高长恭的脸上。 高长恭心中燃烧的烈火,熄灭了几分。 再次吸了吸鼻翼,高长恭昏乱的大脑,清醒的一些。 “你是谁?” 元一丽没有想到大脑狂乱的高长恭,会突然停止了对她的抚摸和狂吻。 “你不是我的楚儿?” “我………” “你到底是谁?” “我………” 元一丽还想假装是郑楚儿,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掌风袭来,一掌就就把她打下了石床。 这一掌,虽然因为元一丽的躲闪,眼睛看不见的高长恭,没能要了她的命,但这一掌,正正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元一丽一声惨叫,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脸红肿了起来。 刚爬起来,又被高长恭摸到一件衣裙,砸在了头上,从脸上扯下衣裙来时,抹得一脸的鼻血。 元一丽披头散发,狼狈至极,来不及穿好衣裙,山洞外,又传来声音。 高伏因担心高长恭,被人趁机占了便宜,心里焦急,脚下一急,蹬落了一路的山石。 “公子,我回来了………” 高伏看着一地的散乱的衣衫,看着高长恭赤裸的上身,喃喃道: “公子,身被破了?” 高长恭没有理会高伏,低着头,泼墨的乌发,被汗水打湿。 “公子,被谁得手了?” “滚!” 高长恭猛的抬起头来,双目通红。 “啊,公子,毒没有解?这………” 望着高长恭红得瘆人的眼睛,高伏觉得自己,可能打扰了他家公子的好事。 公子这个时候,不是最需要泄掉身上的毒吗?他还担心他家公子失清白?高伏懊恼道: “公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高长恭仍然没有理会高伏,他在想着,刚才冒充郑楚儿的人,是谁。 从慧慈突然出现在广陵城,高长恭猜到了刚刚的女子,应该就是慧慈的侄女,那个广阳郡公府的庶女元一丽。 那个元一丽,从莲花庵回到广阳郡公府后,就有传言,说他们从小就定了亲。 高长恭一开始,根本不屑于这个传言,自己传自己是她的女人,这种人,多了去了。 但那个元一丽对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执着,两家的父辈,到底有没有为他们定过亲? “公子,我今日遇到郑女郎了。” 高伏打断了高长恭的沉思。 “她在哪里?” “就在山脚下的小村里。” “为什么不把她带上山来?她在山下安全吗?” “这,应该暂时安全………” 高伏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高长恭手一扬,一股劲风袭来,高伏吓得一下子逃到门外。 “什么叫应该暂时安全?你还不快去找她?护她安全的来到我身边。” “这………” “这什么?” 高伏躲在山洞口,这让他去哪里找?再说,他离开了,又怕被什么女的来,趁自家公子毒发时,钻了空子。 “这就去。” ………………… 郑楚儿跑回老婆婆家中,越想越不对,心中又喜又忧。 四郎身边的高伏,出现在小村,说明四郎也在这附近。 但是,高伏是来池塘取水的,郑楚儿想起了那次,高长恭被她灌了一杯酒后的事。 “他的毒又发了,需要冷水来降燥。” 郑楚儿想到了那日,高长恭和慧慈交手的场面,那日引发的毒,还没有解。 “女郎,你见到高公子了?” “没有见到,但见到他了身边的高伏。” “所以女郎就推断出高公子毒发了?” 郑楚儿不理翠柳,早已经换下女装的她,站起来戴上帷帽,又要往外跑。 “女郎,你又要去哪里?” “找他去。” “我也去。” “他是我的,不准你找。” “…………” 翠柳急疯了,她想找也下不了床啊。 “女郎,没有人和你争,等我伤好了陪你去找。” 回答翠柳的是关门声。 郑楚儿出了门,一双清澈的眼睛转了转。 这里的很多人家,家里都有井,村头村尾又有公用的井。 高伏来池塘取水,说明他们那里没有水。 郑楚儿沿着池塘边的小路,东转西转的,来到一条山路上。 郑楚儿没有发现,在她不远处,有个一身彩衣的身影,也正沿着山间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那个身穿彩衣的人,就是元一丽。 元一丽听到外面的响动后,狼狈的逃出了山洞,来到了她和慧慈暂住的地方。 结果,元一丽看到慧慈比她还狼狈,湿淋淋的衣衫丢在地上,一走路,就一瘸一瘸的,脸上还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荷叶柄上的刺,也是锋利的。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鼻青脸肿的?” “我………”元一丽说不出话来。 “没有得手?”慧慈追问。 “二姨,得手了我还能这样?” “蠢笨至极,他都在中了毒沙掌,你还近不了身?” “他中途突然清醒了,我………” “我什么我?你难道不想嫁给他,不想嫁给那个世上最俊美的少年郎?” “难道不想为你的娘亲,你的父亲报仇了?”慧慈连珠炮似的说。 “想,一丽当然想了。” 想到父母的惨死,自己从小就成了孤儿,受尽了世间的磨难,元一丽恨恨的接着说: “一丽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看着狗皇帝的国家,分崩离析于我面前,看着高氏的江山,改朝换代。” “那你不趁他现在毒发时,把事情办成,成为高家的人?” 慧慈停了一下,拿出帕子,为元一丽擦拭掉脸色的鼻血。 “好好洗把脸,画画妆。” 重新收拾妥当的元一丽,因为熟悉道路,走在了郑楚儿的前面。 “路边的土石,有被人蹬踩过的痕迹。”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夏季的山中,道路潮湿,郑楚儿寻着脚印,一路在元一丽身后,上了山。 “唉呀。” 一声女孩子的叫声,惊飞了松树上的野鸟。 元一丽被路边一根树枝弹下来,不偏不倚的弹在了眼睛上,本就被高长恭拍肿的眼睛,又被树枝弹红。 郑楚儿听到叫声,一惊,前面有人? 只顾查看前面情况的郑楚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踩在了一棵腐烂的枯树根上。 “咔擦”一声,腐烂的树根,向山涧滚落下去。 郑楚儿惊叫一声,也随着掉了下去。 前面的元一丽,听到声音后,手上冒着黑烟,眼露凶光跑了过来。 第40章缘尽广陵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0章缘尽广陵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前面的元一丽,听到声音后,手上冒着黑烟,眼露凶光跑了过来。 元一丽四处搜寻,目光落在了一土质松散的塌陷处。 在枯树根滚落的地方,元一丽看到通往山沟的陡坡上,有新的土石滑落的痕迹。 元一丽冷笑一声,狠辣的眼睛,一寸一寸的搜寻着下面。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元一丽眼前一晃而过。 元一丽轻轻一笑,正要扑下去,忽觉头顶有阴影掠过,惊愕的抬头一看,一个黑影在她头上盘旋。 那是一只老鹰。 老鹰在上空盘旋了一会,突然从元一丽头上方俯冲下来。 白影再次在元一丽面前掠过。 转瞬之间,老鹰俯追到了白影面前,伸出了利爪,抓起了一只白色的野兔,然后扇着黑色的翅膀,又从元一丽的头上飞走。 听着野兔挣扎的惊叫声,元一丽手上的黑烟才消失。 “原来是只野兔。” 元一丽环视了一下四周,拍了拍身上的蜘蛛丝,重新返回到路上,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后,郑楚儿才从藏身之地、路下面塌方的凹陷处钻了出来。 等郑楚儿爬上路后,元一丽已经走进了高长恭在的山洞。 面前的画面,让元一丽有点痴了,她竟然看到了高长恭的睡姿。 细密的睫毛,如翦如墨,又似乎沾着细密的汗珠,让人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 在毒沙掌毒发的中后期,竟能安稳的入睡,元一丽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元一丽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石榻边。 看着眼睛紧闭,嘴唇微抿的高长恭,元一丽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 那因中毒而略显病态的美,越发让元一丽着迷不已。 元一丽伸手拔下了绾着头发的簪子,任长发披散下来。 然后解开了腰带,俯身下去。 “砰”一声,一拳打在了元一丽的身上。 元一丽的惨叫一声,飞出几丈远。 高长恭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又怒又鄙夷的看着元一丽,炙热的眸子,冷了下来。 原来,高长恭刚刚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平躺着,默念着心经,来平息心中的热燥,可没有想到,元一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搅他。 “四郎,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愿意来为你解毒。” 元一丽没有再假装郑楚儿,她惊讶的看到高长恭的眼睛,有一霎那,竟红色褪去,露出了原来的本色。 虽说后来,那眼睛又渐渐变红,但元一丽知道,高长恭已经认出了她。 “我未过门的妻子?” 高长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声音,极尽冷酷。 “我………” 元一丽心虚的说不出来话,但马上又道: “我们俩人的父亲,在生前,为我们定下了亲事。” “哦,那定亲的信物,定亲的凭证呢?” 听到这,元一丽彻底哑口无言。 那定亲的信物,可不是随便任何东西都可以冒充的,必是高家的东西,或是高澄曾经随身携带的物品,可这样的东西,她哪里有? 但元一丽不甘心,想了一下,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可怜的哭道: “四郎,如果因为我们当时还小,父亲还没有来得及把信物交到我们手中,他们就薨逝了,难道你就不认一丽了?” “是吗?如你所言,那定亲的物件,应会交给还健在的其他亲人,等我的嫡母回来,我会向她询问清楚。” “啊?四郎………” 元一丽心下一慌,恨不得现在就灭了高长恭嫡母的口。 “虽然广阳王没有健在的至亲,但广阳王妃的亲人还在,你不妨也去问问他们。” 广阳王妃的亲人,不就是郑楚儿的母亲吗?她估计两年前也才听到这个消息吧? 元一丽眼睛一转,想起救星似的,忙说: “我父亲临终前,把定亲的事,已告诉了元叔公。” “是吗?你以为元叔公死了,就可以乱说,那凭证呢?婚书在哪里?” “………” 高长恭鄙夷的看着元一丽站着的发现,冷戾道: “出去。” “快滚出去。” 高长恭想到刚才看到元一丽自己宽衣解带,打散头发的样子,更觉得,自己的父亲,不会为他定下这样一门亲事的。 身上的热毒,因情绪波动,又开始在体内乱窜。 “你还不滚………” 高长恭又开始迷乱,俊美的脸上,开始有细汗冒出。 “快滚。” 元一丽看着高长恭,再次难受的扯开了衣衫,一丝笑,终浮现在她的眼里。 她不相信,毒沙掌燎起的欲火,能抵抗得住一个女子柔软的身子。 元一丽没有离开,反而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滚………” 高长恭突然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声音嘶吼。两只血红的眼睛,就像要把人吞噬一样。 元一丽被吓得不敢再动,没有想到,这次毒发的高长恭,竟是这样的恐怕,而且拒绝女性的安抚。 一个巨石被高长恭举了起来,元一丽吓得转身就逃,狼狈的离开了山洞。 郑楚儿好不容易走到山洞附近,正疑惑的望着路面,脚印在这里突然消失。 突然,郑楚儿看到了元一丽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郑楚儿慌忙躲在了岩石后面,元一丽惊慌的神色,映入她的眼睑。 “她怎么会在这里?”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应该在齐国的广阳郡公府吗? 等到元一丽的身影消失后,郑楚儿走进了山洞。 看着面前的一切,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上一片狼藉,衣衫、碎石遍地。 石床上的高长恭,她日夜思念的四郎,赤裸着上身,大汗淋漓的斜靠在石壁上。 郑楚儿看到这些情况,回想起刚才见到的元一丽,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不,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郑楚儿心里痛苦的说着,含泪双眼看向高长恭。 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们早已是夫妻,你走吧。” “你?” 郑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她日思夜念的人吗? “你还不走?高长恭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情。 “你………” “她才是我的妻子………” 郑楚儿听着锥心的话,扶着石壁才站稳。 两世的思念,两世所受的委屈,到头来,却是换来这冰冷的话。 郑楚儿被气得拾起地上的碎石,砸了过去。 “你说的,这是你说的………” 高长恭静静的坐着,不管所动,嘴角勾起无情的冷笑。 看着高长恭这个样子,郑楚儿的两只小手在发抖,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老凤祥店的温情,黄金鹅店的关怀,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的缘分,竟止于前世,缘尽于广陵? 郑楚儿拔下发髻上的那支玉簪花钗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还你。” 两眼流着泪,郑楚儿走出了山洞。 第40章缘尽广陵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0章缘尽广陵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前面的元一丽,听到声音后,手上冒着黑烟,眼露凶光跑了过来。 元一丽四处搜寻,目光落在了一土质松散的塌陷处。 在枯树根滚落的地方,元一丽看到通往山沟的陡坡上,有新的土石滑落的痕迹。 元一丽冷笑一声,狠辣的眼睛,一寸一寸的搜寻着下面。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元一丽眼前一晃而过。 元一丽轻轻一笑,正要扑下去,忽觉头顶有阴影掠过,惊愕的抬头一看,一个黑影在她头上盘旋。 那是一只老鹰。 老鹰在上空盘旋了一会,突然从元一丽头上方俯冲下来。 白影再次在元一丽面前掠过。 转瞬之间,老鹰俯追到了白影面前,伸出了利爪,抓起了一只白色的野兔,然后扇着黑色的翅膀,又从元一丽的头上飞走。 听着野兔挣扎的惊叫声,元一丽手上的黑烟才消失。 “原来是只野兔。” 元一丽环视了一下四周,拍了拍身上的蜘蛛丝,重新返回到路上,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后,郑楚儿才从藏身之地、路下面塌方的凹陷处钻了出来。 等郑楚儿爬上路后,元一丽已经走进了高长恭在的山洞。 面前的画面,让元一丽有点痴了,她竟然看到了高长恭的睡姿。 细密的睫毛,如翦如墨,又似乎沾着细密的汗珠,让人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 在毒沙掌毒发的中后期,竟能安稳的入睡,元一丽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元一丽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石榻边。 看着眼睛紧闭,嘴唇微抿的高长恭,元一丽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 那因中毒而略显病态的美,越发让元一丽着迷不已。 元一丽伸手拔下了绾着头发的簪子,任长发披散下来。 然后解开了腰带,俯身下去。 “砰”一声,一拳打在了元一丽的身上。 元一丽的惨叫一声,飞出几丈远。 高长恭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又怒又鄙夷的看着元一丽,炙热的眸子,冷了下来。 原来,高长恭刚刚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平躺着,默念着心经,来平息心中的热燥,可没有想到,元一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搅他。 “四郎,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愿意来为你解毒。” 元一丽没有再假装郑楚儿,她惊讶的看到高长恭的眼睛,有一霎那,竟红色褪去,露出了原来的本色。 虽说后来,那眼睛又渐渐变红,但元一丽知道,高长恭已经认出了她。 “我未过门的妻子?” 高长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声音,极尽冷酷。 “我………” 元一丽心虚的说不出来话,但马上又道: “我们俩人的父亲,在生前,为我们定下了亲事。” “哦,那定亲的信物,定亲的凭证呢?” 听到这,元一丽彻底哑口无言。 那定亲的信物,可不是随便任何东西都可以冒充的,必是高家的东西,或是高澄曾经随身携带的物品,可这样的东西,她哪里有? 但元一丽不甘心,想了一下,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可怜的哭道: “四郎,如果因为我们当时还小,父亲还没有来得及把信物交到我们手中,他们就薨逝了,难道你就不认一丽了?” “是吗?如你所言,那定亲的物件,应会交给还健在的其他亲人,等我的嫡母回来,我会向她询问清楚。” “啊?四郎………” 元一丽心下一慌,恨不得现在就灭了高长恭嫡母的口。 “虽然广阳王没有健在的至亲,但广阳王妃的亲人还在,你不妨也去问问他们。” 广阳王妃的亲人,不就是郑楚儿的母亲吗?她估计两年前也才听到这个消息吧? 元一丽眼睛一转,想起救星似的,忙说: “我父亲临终前,把定亲的事,已告诉了元叔公。” “是吗?你以为元叔公死了,就可以乱说,那凭证呢?婚书在哪里?” “………” 高长恭鄙夷的看着元一丽站着的发现,冷戾道: “出去。” “快滚出去。” 高长恭想到刚才看到元一丽自己宽衣解带,打散头发的样子,更觉得,自己的父亲,不会为他定下这样一门亲事的。 身上的热毒,因情绪波动,又开始在体内乱窜。 “你还不滚………” 高长恭又开始迷乱,俊美的脸上,开始有细汗冒出。 “快滚。” 元一丽看着高长恭,再次难受的扯开了衣衫,一丝笑,终浮现在她的眼里。 她不相信,毒沙掌燎起的欲火,能抵抗得住一个女子柔软的身子。 元一丽没有离开,反而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滚………” 高长恭突然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声音嘶吼。两只血红的眼睛,就像要把人吞噬一样。 元一丽被吓得不敢再动,没有想到,这次毒发的高长恭,竟是这样的恐怕,而且拒绝女性的安抚。 一个巨石被高长恭举了起来,元一丽吓得转身就逃,狼狈的离开了山洞。 郑楚儿好不容易走到山洞附近,正疑惑的望着路面,脚印在这里突然消失。 突然,郑楚儿看到了元一丽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从山洞中走了出来。 郑楚儿慌忙躲在了岩石后面,元一丽惊慌的神色,映入她的眼睑。 “她怎么会在这里?”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应该在齐国的广阳郡公府吗? 等到元一丽的身影消失后,郑楚儿走进了山洞。 看着面前的一切,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上一片狼藉,衣衫、碎石遍地。 石床上的高长恭,她日夜思念的四郎,赤裸着上身,大汗淋漓的斜靠在石壁上。 郑楚儿看到这些情况,回想起刚才见到的元一丽,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不,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郑楚儿心里痛苦的说着,含泪双眼看向高长恭。 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们早已是夫妻,你走吧。” “你?” 郑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她日思夜念的人吗? “你还不走?高长恭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情。 “你………” “她才是我的妻子………” 郑楚儿听着锥心的话,扶着石壁才站稳。 两世的思念,两世所受的委屈,到头来,却是换来这冰冷的话。 郑楚儿被气得拾起地上的碎石,砸了过去。 “你说的,这是你说的………” 高长恭静静的坐着,不管所动,嘴角勾起无情的冷笑。 看着高长恭这个样子,郑楚儿的两只小手在发抖,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老凤祥店的温情,黄金鹅店的关怀,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的缘分,竟止于前世,缘尽于广陵? 郑楚儿拔下发髻上的那支玉簪花钗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还你。” 两眼流着泪,郑楚儿走出了山洞。 第41章用计脱身(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1章用计脱身(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两眼流着泪,郑楚儿走出了山洞。 山洞光线昏暗,没有走近的郑楚儿,自然没有发现,高长恭的眼睛,红得吓人。 体内的毒性,正乱窜,迷失了心智的高长恭,其实早已分不清人,看不到东西了。 郑楚儿不知道,高长恭被毒沙掌迷乱的心里,仍然有着一个执念,那就是,等着高伏,替他找到他的楚儿。 高伏此时,在山脚下的村子里,来来回回的找了几遍,也没有看到郑楚儿的身影,只有带着食物,拎着两桶水上了山。 还没有到山洞前,高伏就看到元一丽,披头散发的从山洞的方向走来,那样子,甚是令人遐想。 公子的毒解了? 高伏不惊反喜,差点对着元一丽叫声主母,但想想又不对,主母铁定是姓郑的那个女郎,这个应是姨娘。 “元姨………” 高伏元还没把元姨娘叫完整,忽又见郑楚儿一面哭,一面嘟嘟哝哝的骂着人,气哼哼的跑了下来。 高伏一看,为他家公子捏了把汗,这是和元姨娘圆房时,被正妻撞见了? “主母好。” 高伏挡住了郑楚儿的路,拜见道。 “你?” 郑楚儿一听高伏叫她主母,更气了,这不是恶心人吗? “退下,不要挡着我的道。” 高伏吓了一跳,慌忙退开。 别看这个主母年龄小,主母的威严,还真是让人敬怕。 “主母,您去哪里?需要高伏护送您吗?公子可是让我找了您多日。” “滚。” 郑楚儿气愤的说着,又抹着眼泪向山下跑去。 “滚?” 高伏自言自语的重复着郑楚儿的话,“不愧是夫妻,说话的口气,有时和公子的一模一样。” “主母,好走,我这就去为公子洗个冷水浴,您散散心就回来一起用膳,可别走远了。” 高伏高兴的拎着两桶水奔向山洞,一妻一妾,一起有两个来伺候,公子的毒,还愁解得不快? “公子………” 兴冲冲的冲到石床前,高伏傻了眼,因为他看到,高长恭的眼睛还红着,毒根本没有解。 “这是怎么回事?” “你又来了?” 毒不仅没有解,还重得连人都分不清了。 “公子,是我,我是高伏。” “滚,还不滚?”声音冷得让高伏心寒。 天哪,主母估计就是这样被气跑的? 高伏想着,拎起桶,冷不丁的对着高长恭泼了过去。 一个激灵,高长恭清醒了一些,高伏赶紧趁机又把另外一桶水,从高长恭的头上淋了下来。 “公子,给清醒了?” 望着眼睛已经开始有了变化的高长恭,高伏不知道该怎样说,公子啊,你心心念念的女孩,被你气跑了。 “说。” “咋说呢,公子?” 高长恭冷眼看向高伏,高伏忙道: “公子,郑女郎来为你解毒,被你骂跑了。” “什么?她来了?” 高伏点点头,都是这个毒沙掌惹的祸,盼天盼地盼来了心爱的人,又被气哭了。 高长恭不敢相信高伏的话,可目光所及之处,那支静静躺在石床上的玉簪花钗子,不得不让他相信,他的楚儿真的来过了。 拿着那支玉簪花钗子,高长恭就要出去找郑楚儿,吓得高伏慌忙拦住了他。 “公子,这几日,梁国到处气氛异样,你这样出去,会引起梁人的注意,等公子的毒压下去了,再出去不迟。” 高伏看了一眼高长恭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不引人注意都不行啊。 “我还怕了梁人不成?” 高伏一噎,随即马上道: “公子,你离开了山洞,郑女郎再来时,找不到你怎么办?” 高长恭停下了脚步,心一焦急,视力开始模糊起来。 高伏一见,忙扶着高长恭重新坐下。 “公子在这里静等着郑女郎就行,高伏出去帮你寻找。” 高伏说着,但并未离开。 “为什么还不去找?” “公子,高伏担心元女郎的姨母,那个尼姑慧慈寻到这里来。” “你放心走吧,如果他们要我的命,在那日我醉得不省人事时,早要了我的命,不会只留个毒沙掌印在我身上。” “这倒是………”高伏觉得高长恭说得有理。 山洞内,高伏极力劝高长恭在留在山上,山洞外,郑楚儿咬着嘴唇,气得小脸通红的往山下走。 在一处树木遮掩的转弯路口,一把刀,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元一丽?” “没有想到吧,郑楚儿?” 元一丽看着郑楚儿那白嫩的小手,纤细的腰身,好像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怎么,你那婢女,没有跟着你上山来?” “她在暗中看着我呢。”郑楚儿平静的说。 “什么?” 元一丽一下子收回了刀,四下张望。 “别看了,她受了伤,只能在暗中看着我,若我有不测,就去告诉我的四郎,我是被谁害了。” 元一丽自然知道翠柳被慧慈伤着的事,郑楚儿的话,她不完全信,但也不敢完全不信。 一旦她杀了郑楚儿的事,被翠柳告知高长恭,她还想嫁入高家?估计死得渣渣都不剩。 如果进不了高家,她的任务,又怎能完成?横竖得让郑楚儿自动离开高长恭。 元一丽想到这,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四郎?叫得好甜蜜,你可知道你的四郎,刚刚才和我圆了房?” 这一招果然见效,郑楚儿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不要脸。” “不要脸?郑楚儿,你是我阿兄的未婚妻,却在异国他乡来和我的未婚夫见面,到底谁不要脸?” “你?他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郑楚儿说着,转身就要往山上走。 “你,回来。” 这是元一丽没有想到的,本想气死郑楚儿,怎么倒气上山去了? “郑楚儿,他刚刚和我圆房时,伤了身,正需要休养,你去找他吵架,会让他动了气,这会要了他的命的。” 郑楚儿的脚步一滞,元一丽见状,伸手往自己的脖子下用力掐了一下。 郑楚儿转身时,元一丽露出了掐痕。 “你看看,我一身都被他弄破了,他………他一点也不知疼惜人,力那么大。” 元一丽故意委屈的说,脸上故意露出难为情的羞涩。 郑楚儿一听,脸气得唰的红了起来,前世,她的颈肩上,就留有他不小心时弄破的伤痕。 “我………你们?” 郑楚儿蒙着脸,向山下跑去。 元一丽冷笑着,看着郑楚儿因伤心哭泣,而双肩一耸一耸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 这个时候,翠柳还不现身出来安慰郑楚儿?元一丽懊恼被郑楚儿唬住,重新拿出了刀。 第42章伤心(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2章伤心(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这个时候,翠柳还不现身出来安慰郑楚儿?元一丽懊恼被郑楚儿唬住,重新拿出了刀。 从小就被训练的元一丽,奔走在山路上,很快就追上了郑楚儿。 但追到郑楚儿后,元一丽却把刀藏了起来。 看着郑楚儿孤独的背影,元一丽想到了这座山中,那个能让自杀的人,摔死的陡崖。 如果郑楚儿被人杀死,元一丽知道自己会被怀疑,高伏还看到她们俩人一前一后的下山呢,她的疑点,是最大的。 但如果是郑楚儿自己想不开,自己跳崖自杀,这能怪别人吗? 拍昏后,直接丢到陡崖下面,只需在陡崖边上,留下一只鞋子就行。 元一丽想着,罪恶的手,向郑楚儿的后背伸来。 “主母,郑女郎………” 高伏的声音突然传来,元一丽吓得缩回了手。 可郑楚儿听到高伏的声音后,捂着耳朵跑得更快了。 元一丽脖子下的伤,元一丽刚才说的话,让一向心气高的郑楚儿,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了。 他们都那个了,高伏还叫她主母? 看着郑楚儿跑离后,元一丽收起眼里的笑,站在路中间,挡住了高伏的路。 “高侍卫,我嫂子已经不想见四郎了,她已经想通,要回齐国,去和我的阿兄完婚了。” “啊?” “高侍卫,请让四郎,不要再打搅我的嫂子了。” 高伏看着已经消失在前面的郑楚儿,又看着挡在眼前的元一丽,怀疑的问: “郑女郎怎么会是你的嫂子?” “四郎没有和你说过吧?楚儿自小就和我阿兄定了亲。” “怎么会这样?” 高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有段时间心情不好,就是知道了他喜欢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 元一丽说的这些话,郑楚儿自然没有听到,她跑回老婆婆家后,扑在床榻上就哭。 “女郎,怎么了?” “他………他们气我。” “谁气你了,女郎?” 翠柳看着郑楚儿还稚气未脱的小脸,不解的问。 “高家那个人,他们在一起了。”郑楚儿小脸气得通红。 “高家那个人?是高公子吗,你们见过面了?” “还有谁能气着我?”郑楚儿捏着小拳头,气道。 “那个人是元一丽?”翠柳迟疑的说。 “还会是谁?” 翠柳沉默了,那个传言,不会是空穴来风。 “女郎,像高公子的家世,娶五个六个妾室,是再正常不过的,女郎你也不要太介意了。” “翠柳,他不要我了,他还说了难听的话,说让………让我滚。” “啊,没良心的,亏我家女郎,还千里迢迢的来梁国,为他寻找他生母的线索。” “不准你骂他。” “啊,女郎,不是………”翠柳赶紧闭了嘴。 翠柳不知说什么好,人家都对你那样,你还舍不得骂? “那女郎,咱还替不替他寻找他生母的线索?要不,我们回去吧?管他元一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也不查了。” “找,怎么不找?他生母的线索,我一定要帮他找到。” 郑楚儿停了一下,目光坚定的说: “我怎么放心他身边的女人,是个来路不明的人?翻遍明湖,我都要找到魏惠存留下的线索。” “啊,女郎………”翠柳不好得再多话。 俩人说话的声音,被外间的阿翁听到,插话道: “女郎,你们要在明湖找什么?” “阿翁,我们要找明湖上的亭子。”翠柳赶紧回答。 “明湖上的亭子?” 阿翁捋着花白的胡子,似是回想遥远的过往,奇怪的说: “明湖上的亭子,据老辈人说过,九十年前,竟陵王刘诞谋反时,明湖上的亭子,就和广陵城的许多建筑,毁于战火了。” “啊?” 阿翁接着沉声道: “从那时起,人烟稀少的广陵城,再也没有在明湖上修建过任何亭子。” 郑楚儿望着已杖朝之年的阿翁,才惊觉自己这些日子来,都在寻找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熟知广陵城历史的郑楚儿,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气道: “都是被他气糊涂的。” 是啊,这个广陵城,经过元嘉年间,魏太武帝拓跋焘的攻陷,还有大明三年,刘诞的谋反,广陵城城池被毁,几乎所有的休闲娱乐建筑,都被毁于一旦,哪还有什么明湖上的亭子? “女郎别急,说不定魏神医说的明湖,是在其他地方呢。” 翠柳见郑楚儿难受的样子,赶忙劝道。 “魏惠存魏神医?”阿翁在外边惊问。 “是的,阿翁。” “魏神医一家,是二十年前,才从关中逃难,来到广陵城的。” “据说是在关中,得罪了宇文家族。” “啊,真的?” 这个消息,让郑楚儿和翠柳都吃了一惊,原来魏神医老家在关中? “阿翁,魏神医一家来到广陵城后,又怎么样了?为啥如今人去楼空,只有一个破败的院子,没了人?” 阿翁苦笑了一下,再次回忆道: “那还得从十三年前说起,那一年,魏惠存不知收治了一个什么样的病人,病人不治死亡后,魏惠存一家,从此就遭受灭门之灾,只有魏惠存逃了出来。” 阿翁没有告诉郑楚儿,魏惠存就是逃到他的家里,躲藏了近半月,才悄悄逃离开了广陵城。 “怎么会这样?” “什么人想灭了魏家?” “一个尼姑。” “啊?” 郑楚儿和翠柳相互望了一眼,俩人同时想到了慧慈。 “可惜,魏惠存躲了十三年,还是没有逃过一劫,命中注定啊,他都逃到关中老家,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了十多年,何苦又来到这荒芜的广陵城送命呢?” “关中老家?” 老翁知道翠柳也是被一个尼姑所伤,和死去的魏惠存伤的有些许相似之处,不觉多说了一些。 老翁离开后,郑楚儿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瓜,马上分析起来。 “十三前,魏神医就离开了广陵城,逃回到了她的关中老家,那他口中的明湖,会不会是关中的一个湖?那个湖上有亭子?” 翠柳一听也觉有理,把东西藏在熟悉的老家,最为稳妥。 “只是,女郎,那魏神医为什么又要返回广陵城来呢?” “或许是不甘心吧?你想想,家人无辜被杀,别说是一个血性男儿,就是女子,也会想弄清楚这是为什么?” “这样?” “可能他已经知道了被灭门的原因,重返广陵城,就是为了等着揭露某些人的罪恶。”郑楚儿又加了一句。 “那女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关中。” 第41章用计脱身(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1章用计脱身(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两眼流着泪,郑楚儿走出了山洞。 山洞光线昏暗,没有走近的郑楚儿,自然没有发现,高长恭的眼睛,红得吓人。 体内的毒性,正乱窜,迷失了心智的高长恭,其实早已分不清人,看不到东西了。 郑楚儿不知道,高长恭被毒沙掌迷乱的心里,仍然有着一个执念,那就是,等着高伏,替他找到他的楚儿。 高伏此时,在山脚下的村子里,来来回回的找了几遍,也没有看到郑楚儿的身影,只有带着食物,拎着两桶水上了山。 还没有到山洞前,高伏就看到元一丽,披头散发的从山洞的方向走来,那样子,甚是令人遐想。 公子的毒解了? 高伏不惊反喜,差点对着元一丽叫声主母,但想想又不对,主母铁定是姓郑的那个女郎,这个应是姨娘。 “元姨………” 高伏元还没把元姨娘叫完整,忽又见郑楚儿一面哭,一面嘟嘟哝哝的骂着人,气哼哼的跑了下来。 高伏一看,为他家公子捏了把汗,这是和元姨娘圆房时,被正妻撞见了? “主母好。” 高伏挡住了郑楚儿的路,拜见道。 “你?” 郑楚儿一听高伏叫她主母,更气了,这不是恶心人吗? “退下,不要挡着我的道。” 高伏吓了一跳,慌忙退开。 别看这个主母年龄小,主母的威严,还真是让人敬怕。 “主母,您去哪里?需要高伏护送您吗?公子可是让我找了您多日。” “滚。” 郑楚儿气愤的说着,又抹着眼泪向山下跑去。 “滚?” 高伏自言自语的重复着郑楚儿的话,“不愧是夫妻,说话的口气,有时和公子的一模一样。” “主母,好走,我这就去为公子洗个冷水浴,您散散心就回来一起用膳,可别走远了。” 高伏高兴的拎着两桶水奔向山洞,一妻一妾,一起有两个来伺候,公子的毒,还愁解得不快? “公子………” 兴冲冲的冲到石床前,高伏傻了眼,因为他看到,高长恭的眼睛还红着,毒根本没有解。 “这是怎么回事?” “你又来了?” 毒不仅没有解,还重得连人都分不清了。 “公子,是我,我是高伏。” “滚,还不滚?”声音冷得让高伏心寒。 天哪,主母估计就是这样被气跑的? 高伏想着,拎起桶,冷不丁的对着高长恭泼了过去。 一个激灵,高长恭清醒了一些,高伏赶紧趁机又把另外一桶水,从高长恭的头上淋了下来。 “公子,给清醒了?” 望着眼睛已经开始有了变化的高长恭,高伏不知道该怎样说,公子啊,你心心念念的女孩,被你气跑了。 “说。” “咋说呢,公子?” 高长恭冷眼看向高伏,高伏忙道: “公子,郑女郎来为你解毒,被你骂跑了。” “什么?她来了?” 高伏点点头,都是这个毒沙掌惹的祸,盼天盼地盼来了心爱的人,又被气哭了。 高长恭不敢相信高伏的话,可目光所及之处,那支静静躺在石床上的玉簪花钗子,不得不让他相信,他的楚儿真的来过了。 拿着那支玉簪花钗子,高长恭就要出去找郑楚儿,吓得高伏慌忙拦住了他。 “公子,这几日,梁国到处气氛异样,你这样出去,会引起梁人的注意,等公子的毒压下去了,再出去不迟。” 高伏看了一眼高长恭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不引人注意都不行啊。 “我还怕了梁人不成?” 高伏一噎,随即马上道: “公子,你离开了山洞,郑女郎再来时,找不到你怎么办?” 高长恭停下了脚步,心一焦急,视力开始模糊起来。 高伏一见,忙扶着高长恭重新坐下。 “公子在这里静等着郑女郎就行,高伏出去帮你寻找。” 高伏说着,但并未离开。 “为什么还不去找?” “公子,高伏担心元女郎的姨母,那个尼姑慧慈寻到这里来。” “你放心走吧,如果他们要我的命,在那日我醉得不省人事时,早要了我的命,不会只留个毒沙掌印在我身上。” “这倒是………”高伏觉得高长恭说得有理。 山洞内,高伏极力劝高长恭在留在山上,山洞外,郑楚儿咬着嘴唇,气得小脸通红的往山下走。 在一处树木遮掩的转弯路口,一把刀,突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元一丽?” “没有想到吧,郑楚儿?” 元一丽看着郑楚儿那白嫩的小手,纤细的腰身,好像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怎么,你那婢女,没有跟着你上山来?” “她在暗中看着我呢。”郑楚儿平静的说。 “什么?” 元一丽一下子收回了刀,四下张望。 “别看了,她受了伤,只能在暗中看着我,若我有不测,就去告诉我的四郎,我是被谁害了。” 元一丽自然知道翠柳被慧慈伤着的事,郑楚儿的话,她不完全信,但也不敢完全不信。 一旦她杀了郑楚儿的事,被翠柳告知高长恭,她还想嫁入高家?估计死得渣渣都不剩。 如果进不了高家,她的任务,又怎能完成?横竖得让郑楚儿自动离开高长恭。 元一丽想到这,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四郎?叫得好甜蜜,你可知道你的四郎,刚刚才和我圆了房?” 这一招果然见效,郑楚儿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不要脸。” “不要脸?郑楚儿,你是我阿兄的未婚妻,却在异国他乡来和我的未婚夫见面,到底谁不要脸?” “你?他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郑楚儿说着,转身就要往山上走。 “你,回来。” 这是元一丽没有想到的,本想气死郑楚儿,怎么倒气上山去了? “郑楚儿,他刚刚和我圆房时,伤了身,正需要休养,你去找他吵架,会让他动了气,这会要了他的命的。” 郑楚儿的脚步一滞,元一丽见状,伸手往自己的脖子下用力掐了一下。 郑楚儿转身时,元一丽露出了掐痕。 “你看看,我一身都被他弄破了,他………他一点也不知疼惜人,力那么大。” 元一丽故意委屈的说,脸上故意露出难为情的羞涩。 郑楚儿一听,脸气得唰的红了起来,前世,她的颈肩上,就留有他不小心时弄破的伤痕。 “我………你们?” 郑楚儿蒙着脸,向山下跑去。 元一丽冷笑着,看着郑楚儿因伤心哭泣,而双肩一耸一耸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 这个时候,翠柳还不现身出来安慰郑楚儿?元一丽懊恼被郑楚儿唬住,重新拿出了刀。 第42章伤心(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2章伤心(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这个时候,翠柳还不现身出来安慰郑楚儿?元一丽懊恼被郑楚儿唬住,重新拿出了刀。 从小就被训练的元一丽,奔走在山路上,很快就追上了郑楚儿。 但追到郑楚儿后,元一丽却把刀藏了起来。 看着郑楚儿孤独的背影,元一丽想到了这座山中,那个能让自杀的人,摔死的陡崖。 如果郑楚儿被人杀死,元一丽知道自己会被怀疑,高伏还看到她们俩人一前一后的下山呢,她的疑点,是最大的。 但如果是郑楚儿自己想不开,自己跳崖自杀,这能怪别人吗? 拍昏后,直接丢到陡崖下面,只需在陡崖边上,留下一只鞋子就行。 元一丽想着,罪恶的手,向郑楚儿的后背伸来。 “主母,郑女郎………” 高伏的声音突然传来,元一丽吓得缩回了手。 可郑楚儿听到高伏的声音后,捂着耳朵跑得更快了。 元一丽脖子下的伤,元一丽刚才说的话,让一向心气高的郑楚儿,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了。 他们都那个了,高伏还叫她主母? 看着郑楚儿跑离后,元一丽收起眼里的笑,站在路中间,挡住了高伏的路。 “高侍卫,我嫂子已经不想见四郎了,她已经想通,要回齐国,去和我的阿兄完婚了。” “啊?” “高侍卫,请让四郎,不要再打搅我的嫂子了。” 高伏看着已经消失在前面的郑楚儿,又看着挡在眼前的元一丽,怀疑的问: “郑女郎怎么会是你的嫂子?” “四郎没有和你说过吧?楚儿自小就和我阿兄定了亲。” “怎么会这样?” 高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有段时间心情不好,就是知道了他喜欢的女孩,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 元一丽说的这些话,郑楚儿自然没有听到,她跑回老婆婆家后,扑在床榻上就哭。 “女郎,怎么了?” “他………他们气我。” “谁气你了,女郎?” 翠柳看着郑楚儿还稚气未脱的小脸,不解的问。 “高家那个人,他们在一起了。”郑楚儿小脸气得通红。 “高家那个人?是高公子吗,你们见过面了?” “还有谁能气着我?”郑楚儿捏着小拳头,气道。 “那个人是元一丽?”翠柳迟疑的说。 “还会是谁?” 翠柳沉默了,那个传言,不会是空穴来风。 “女郎,像高公子的家世,娶五个六个妾室,是再正常不过的,女郎你也不要太介意了。” “翠柳,他不要我了,他还说了难听的话,说让………让我滚。” “啊,没良心的,亏我家女郎,还千里迢迢的来梁国,为他寻找他生母的线索。” “不准你骂他。” “啊,女郎,不是………”翠柳赶紧闭了嘴。 翠柳不知说什么好,人家都对你那样,你还舍不得骂? “那女郎,咱还替不替他寻找他生母的线索?要不,我们回去吧?管他元一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也不查了。” “找,怎么不找?他生母的线索,我一定要帮他找到。” 郑楚儿停了一下,目光坚定的说: “我怎么放心他身边的女人,是个来路不明的人?翻遍明湖,我都要找到魏惠存留下的线索。” “啊,女郎………”翠柳不好得再多话。 俩人说话的声音,被外间的阿翁听到,插话道: “女郎,你们要在明湖找什么?” “阿翁,我们要找明湖上的亭子。”翠柳赶紧回答。 “明湖上的亭子?” 阿翁捋着花白的胡子,似是回想遥远的过往,奇怪的说: “明湖上的亭子,据老辈人说过,九十年前,竟陵王刘诞谋反时,明湖上的亭子,就和广陵城的许多建筑,毁于战火了。” “啊?” 阿翁接着沉声道: “从那时起,人烟稀少的广陵城,再也没有在明湖上修建过任何亭子。” 郑楚儿望着已杖朝之年的阿翁,才惊觉自己这些日子来,都在寻找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熟知广陵城历史的郑楚儿,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气道: “都是被他气糊涂的。” 是啊,这个广陵城,经过元嘉年间,魏太武帝拓跋焘的攻陷,还有大明三年,刘诞的谋反,广陵城城池被毁,几乎所有的休闲娱乐建筑,都被毁于一旦,哪还有什么明湖上的亭子? “女郎别急,说不定魏神医说的明湖,是在其他地方呢。” 翠柳见郑楚儿难受的样子,赶忙劝道。 “魏惠存魏神医?”阿翁在外边惊问。 “是的,阿翁。” “魏神医一家,是二十年前,才从关中逃难,来到广陵城的。” “据说是在关中,得罪了宇文家族。” “啊,真的?” 这个消息,让郑楚儿和翠柳都吃了一惊,原来魏神医老家在关中? “阿翁,魏神医一家来到广陵城后,又怎么样了?为啥如今人去楼空,只有一个破败的院子,没了人?” 阿翁苦笑了一下,再次回忆道: “那还得从十三年前说起,那一年,魏惠存不知收治了一个什么样的病人,病人不治死亡后,魏惠存一家,从此就遭受灭门之灾,只有魏惠存逃了出来。” 阿翁没有告诉郑楚儿,魏惠存就是逃到他的家里,躲藏了近半月,才悄悄逃离开了广陵城。 “怎么会这样?” “什么人想灭了魏家?” “一个尼姑。” “啊?” 郑楚儿和翠柳相互望了一眼,俩人同时想到了慧慈。 “可惜,魏惠存躲了十三年,还是没有逃过一劫,命中注定啊,他都逃到关中老家,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了十多年,何苦又来到这荒芜的广陵城送命呢?” “关中老家?” 老翁知道翠柳也是被一个尼姑所伤,和死去的魏惠存伤的有些许相似之处,不觉多说了一些。 老翁离开后,郑楚儿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瓜,马上分析起来。 “十三前,魏神医就离开了广陵城,逃回到了她的关中老家,那他口中的明湖,会不会是关中的一个湖?那个湖上有亭子?” 翠柳一听也觉有理,把东西藏在熟悉的老家,最为稳妥。 “只是,女郎,那魏神医为什么又要返回广陵城来呢?” “或许是不甘心吧?你想想,家人无辜被杀,别说是一个血性男儿,就是女子,也会想弄清楚这是为什么?” “这样?” “可能他已经知道了被灭门的原因,重返广陵城,就是为了等着揭露某些人的罪恶。”郑楚儿又加了一句。 “那女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关中。” 第43章李代桃僵(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3章李代桃僵(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去关中。” “关中?” “对,宇文泰控制的关中。” 翠柳望着小手紧握,小脸紧绷的郑楚儿,不知该怎么说,喜欢一个人,也太痴了点。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翠柳,我就是要去替他寻找他生母的线索,我就是要替他查清元一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好好,女郎,没人敢阻止你。”翠柳哄道。 “当然没人阻止得了我。”郑楚儿扬起了小下巴,眼神坚定。 “那女郎,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翠柳已经好了,可以走动了。” 郑楚儿听了,低下了头,绞着自己的小手帕。 女郎这又是想些什么呢?翠柳暗自嘀咕。 “我………我还想去最后看他一眼。”郑楚儿的头,更低了。 翠柳噎了一下,自家女郎,着魔了?那个高公子,给自家女郎下了什么迷药? “翠柳陪女郎去。” “不要你去,我自个去就行。” 哎吆,嫌我在旁边碍眼?翠柳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怕你去又被人气着了吗? “我怕你的伤,爬不了山。”郑楚儿忙解释。 “算了,不理你了,我走了。” 郑楚儿躲开翠柳有点戏谑的眼光,忙不迭的出了门。 等翠柳小步小步的挪到门外,哪里还有郑楚儿的身影? 两炷香的功夫,郑楚儿已经又走在了山路上。 郑楚儿不知道,此时的山洞中,从来不发怒的高长恭,在大发雷霆。 “什么叫是她的嫂子?” “公子,不是我说的………” “他们什么时候定亲了?” “我不知道,公子。” “你,还不去把她给我找来。” 前世的情,还没有报答,这一世,高长恭不想放手,可一焦急,让他体内的毒,又开始乱窜。 “公子,你不能动怒了,你的眼睛又开始红了………” 高伏的话还没有说完,血丝已爬满了高长恭的眼睛。 高长恭极力镇静,但他的眼睛,又再次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浑身开始难受起来,如虫蚁爬,如炙火燎,如岩浆急需喷薄。 “你走………” 热毒开始让高长恭狂乱,浑身发红发烫。 “嘶”的一声,雪白的衣衫,被撕开,热汗再次湿了乌发。 “还不走………” 那双眼睛,让高伏不敢直视,声音嘶吼,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癫狂。 高伏拎着两只水桶,一头冲出了山洞,迎头便看到了郑楚儿。 高伏一喜,焦急的心情,竟缓解了下来。 “主母,啊不………郑女郎。” 郑楚儿没有理高伏,咬着嘴唇,自个走了进去。 一阵松针的清香,从洞口飘入,夹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迷乱中的高长恭,突然停止了疯狂。 “你是谁?” 高长恭说着,张开双臂,摸了过来。 看着披散着头发,满脸通红,痛苦不堪的高长恭,刚刚还气哼哼的郑楚儿,心,竟一下子软了下来。 “是你来了?” 郑楚儿不出气,他问的应是元一丽。 看着被毒沙掌折磨的人,郑楚儿又心疼,又伤心,两行清泪,自腮边滑落。 他这么难受,元一丽此时在哪里?为什么不守在他的身边? 他的毒,怎么还没有解呢? 高伏看到这里,舒了一口气,拎着水桶,消失在山洞口。 突然,高长恭一抬手,扯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想用疼痛,使自己清醒一些。 “是你吗?” 再次没有听到回答高长恭,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就要刺下去。 “不要………” 郑楚儿终于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想要抢下高长恭手中的匕首。 “啊………” 匕首划在了郑楚儿的身上,郑楚儿疼得叫了一声。 高长恭拿着匕首的手一滞,匕首掉落在地上,他的双手,摸到了郑楚儿胸前受伤的地方,鲜血浸出了粉白色的上衣,如一朵梅花展放着红色的花蕊。 “血?” 高长恭一把抱紧了面前的人,又爱怜又心疼,又怕怀中的女孩再次离开。 昏暗的山洞中,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怦然跳动。 阴凉的洞中,氤氲着一缕缕温暖的湿雾。 “我不是她………” 郑楚儿说着,想要挣脱那让人窒息的怀抱。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就被滚烫的嘴唇盖住,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反而被拥得更紧。 傍晚的山中,归鸟静静的歇在窝中,山洞中,寂静得只听得到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郑楚儿满腹的委屈,还有那些准备质问的话,在有力的拥吻中,化为一声声呢喃。 在令人窒息的拥吻中,一道道防线溃堤,滚烫的热浪,漫过郑楚儿的全身。 她发髻上的簪子,被拔了下来,一头秀发,如瀑般披散在肩上,少女光洁的肌肤,在黑暗中泛起了诱人的光泽,滚烫通红。 空气暧昧旖旎,春光无限迷离。 当第二日天快要亮时,高长恭才一脸餍足,沉沉的睡去。 郑楚儿睁开眼睛,那绝世的容颜,映入她的眼睑。 这是她爱了两世的人,一夜的缠绵,让他略显疲惫的脸,慵懒缱绻。 郑楚儿伸出手去,想抚摸一下那张脸,又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 那浑身的热燥,已经平息,他的毒,应解了。 郑楚儿艰难的爬起来,发现身下,竟是点点殷红。 穿好衣裙的郑楚儿,扶着石壁,走出了山洞,看到高伏竟睡在洞外。 昨夜那么大的动静,高伏应是听到了,所以才守在外面没有进去。 想到这,郑楚儿脸上刚刚退去的热燥,又再次又红又烫。郑楚儿羞红着脸,慌忙离开。 一个人影,看着郑楚儿蹒跚的离开后,竟幽灵般的走进了山洞……… 当东方的太阳,射进洞中时,高长恭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眼里的赤红,已经褪去,清澈沉静的眼眸,越发衬托着那张脸,风华绝代,俊美无双。 高长恭深情的双眸,无限柔情的望向一侧,突然,他的眸子一缩,一下子爬了起来,脸色变得冰冷至极。 躺在他身边的人,竟不是他心中想的人,而是元一丽。 第43章李代桃僵(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3章李代桃僵(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去关中。” “关中?” “对,宇文泰控制的关中。” 翠柳望着小手紧握,小脸紧绷的郑楚儿,不知该怎么说,喜欢一个人,也太痴了点。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翠柳,我就是要去替他寻找他生母的线索,我就是要替他查清元一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好好,女郎,没人敢阻止你。”翠柳哄道。 “当然没人阻止得了我。”郑楚儿扬起了小下巴,眼神坚定。 “那女郎,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翠柳已经好了,可以走动了。” 郑楚儿听了,低下了头,绞着自己的小手帕。 女郎这又是想些什么呢?翠柳暗自嘀咕。 “我………我还想去最后看他一眼。”郑楚儿的头,更低了。 翠柳噎了一下,自家女郎,着魔了?那个高公子,给自家女郎下了什么迷药? “翠柳陪女郎去。” “不要你去,我自个去就行。” 哎吆,嫌我在旁边碍眼?翠柳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怕你去又被人气着了吗? “我怕你的伤,爬不了山。”郑楚儿忙解释。 “算了,不理你了,我走了。” 郑楚儿躲开翠柳有点戏谑的眼光,忙不迭的出了门。 等翠柳小步小步的挪到门外,哪里还有郑楚儿的身影? 两炷香的功夫,郑楚儿已经又走在了山路上。 郑楚儿不知道,此时的山洞中,从来不发怒的高长恭,在大发雷霆。 “什么叫是她的嫂子?” “公子,不是我说的………” “他们什么时候定亲了?” “我不知道,公子。” “你,还不去把她给我找来。” 前世的情,还没有报答,这一世,高长恭不想放手,可一焦急,让他体内的毒,又开始乱窜。 “公子,你不能动怒了,你的眼睛又开始红了………” 高伏的话还没有说完,血丝已爬满了高长恭的眼睛。 高长恭极力镇静,但他的眼睛,又再次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浑身开始难受起来,如虫蚁爬,如炙火燎,如岩浆急需喷薄。 “你走………” 热毒开始让高长恭狂乱,浑身发红发烫。 “嘶”的一声,雪白的衣衫,被撕开,热汗再次湿了乌发。 “还不走………” 那双眼睛,让高伏不敢直视,声音嘶吼,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癫狂。 高伏拎着两只水桶,一头冲出了山洞,迎头便看到了郑楚儿。 高伏一喜,焦急的心情,竟缓解了下来。 “主母,啊不………郑女郎。” 郑楚儿没有理高伏,咬着嘴唇,自个走了进去。 一阵松针的清香,从洞口飘入,夹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迷乱中的高长恭,突然停止了疯狂。 “你是谁?” 高长恭说着,张开双臂,摸了过来。 看着披散着头发,满脸通红,痛苦不堪的高长恭,刚刚还气哼哼的郑楚儿,心,竟一下子软了下来。 “是你来了?” 郑楚儿不出气,他问的应是元一丽。 看着被毒沙掌折磨的人,郑楚儿又心疼,又伤心,两行清泪,自腮边滑落。 他这么难受,元一丽此时在哪里?为什么不守在他的身边? 他的毒,怎么还没有解呢? 高伏看到这里,舒了一口气,拎着水桶,消失在山洞口。 突然,高长恭一抬手,扯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想用疼痛,使自己清醒一些。 “是你吗?” 再次没有听到回答高长恭,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就要刺下去。 “不要………” 郑楚儿终于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想要抢下高长恭手中的匕首。 “啊………” 匕首划在了郑楚儿的身上,郑楚儿疼得叫了一声。 高长恭拿着匕首的手一滞,匕首掉落在地上,他的双手,摸到了郑楚儿胸前受伤的地方,鲜血浸出了粉白色的上衣,如一朵梅花展放着红色的花蕊。 “血?” 高长恭一把抱紧了面前的人,又爱怜又心疼,又怕怀中的女孩再次离开。 昏暗的山洞中,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怦然跳动。 阴凉的洞中,氤氲着一缕缕温暖的湿雾。 “我不是她………” 郑楚儿说着,想要挣脱那让人窒息的怀抱。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就被滚烫的嘴唇盖住,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反而被拥得更紧。 傍晚的山中,归鸟静静的歇在窝中,山洞中,寂静得只听得到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郑楚儿满腹的委屈,还有那些准备质问的话,在有力的拥吻中,化为一声声呢喃。 在令人窒息的拥吻中,一道道防线溃堤,滚烫的热浪,漫过郑楚儿的全身。 她发髻上的簪子,被拔了下来,一头秀发,如瀑般披散在肩上,少女光洁的肌肤,在黑暗中泛起了诱人的光泽,滚烫通红。 空气暧昧旖旎,春光无限迷离。 当第二日天快要亮时,高长恭才一脸餍足,沉沉的睡去。 郑楚儿睁开眼睛,那绝世的容颜,映入她的眼睑。 这是她爱了两世的人,一夜的缠绵,让他略显疲惫的脸,慵懒缱绻。 郑楚儿伸出手去,想抚摸一下那张脸,又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 那浑身的热燥,已经平息,他的毒,应解了。 郑楚儿艰难的爬起来,发现身下,竟是点点殷红。 穿好衣裙的郑楚儿,扶着石壁,走出了山洞,看到高伏竟睡在洞外。 昨夜那么大的动静,高伏应是听到了,所以才守在外面没有进去。 想到这,郑楚儿脸上刚刚退去的热燥,又再次又红又烫。郑楚儿羞红着脸,慌忙离开。 一个人影,看着郑楚儿蹒跚的离开后,竟幽灵般的走进了山洞……… 当东方的太阳,射进洞中时,高长恭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眼里的赤红,已经褪去,清澈沉静的眼眸,越发衬托着那张脸,风华绝代,俊美无双。 高长恭深情的双眸,无限柔情的望向一侧,突然,他的眸子一缩,一下子爬了起来,脸色变得冰冷至极。 躺在他身边的人,竟不是他心中想的人,而是元一丽。 第44章元姨娘(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4章元姨娘(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躺在他身边的人,竟不是他心中想的人,而是元一丽。 高长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陪他一夜缠绵缱绻的人,是他的楚儿,怎么清醒后,就变成了元一丽? “怎么会是你?” “四郎,你………” 元一丽故作委屈,满脸羞赧,慌忙把不整的衣衫,重新穿好。 “四郎,如今一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既要了一丽的身子,你可不能………” 元一丽话没有说完,就低低的哭泣起来,裸露的双肩一耸一耸的,样子极为可怜。 高长恭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睛已经清晰异常,可是他现在,真想永远如昨晚一样,看不见任何人。 一把抓过他的衣衫,胡乱的穿上,高长恭脚步蹒跚的向外走去。 “四郎,你要丢下一丽吗?” 元一丽从后面奔过来,紧紧的抱住了高长恭。 高长恭扳开元一丽抱着他的手,刚走两步,元一丽马上又抱住了他的脚,哭道: “四郎,一丽的身已被你破了,四郎你可不能不管一丽啊?” 高长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秀眉紧蹙,冰雕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随后,高长恭狂怒的喊道: “高伏。” 声音冰冷,双手因痛苦而微微发抖。 “公子,高伏在。” 高伏揉着眼睛,抑制不住兴奋的小跑了进来。 “公子,毒解了?” 高伏嘿嘿的笑着,看着高长恭的眼睛,看似是解了,可却一眼的阴霾。 咋回事?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应该一脸的幸福和甜蜜吗? “你昨晚是怎么守门的?” 冷冷的声音,让高伏吓了一跳,这才猛然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是元一丽。 见鬼了,他还以为是郑楚儿,在低头为高长恭整理鞋袜。 “这………” 高伏有点懵了,他下山前,看到进洞的是郑楚儿,没想到,一夜洞房的人竟是元一丽? 他昨夜听了一夜的动静,直到动静消停,他才困得睡死过去,怎么天一亮,新娘就变了? “公子,元姨娘,有啥吩咐,准备下山了?” 高伏知道,他家公子,一心想的是郑女郎,但这元姨娘也不错啊?公子身份尊贵,妾室总是要有几房的。 元一丽听到高伏又在叫她姨娘,恨不得捏死高伏,什么姨娘,她要的是正妻的位置。 如果做一个姨娘,连一件正红的嫁衣都不能穿,生的孩子,无法继承家业,无法承袭爵位,这一点,元一丽深有体会。 可高长恭,好像连姨娘都不想纳,他狠狠的盯了高伏一眼,高伏马上知道自己嘴欠了。 元一丽抱死黏住高长恭的决心,不然,她怎能完成任务? “放开。”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抱住他的脚的元一丽,哆嗦了一下。 “四郎,你想要逼死一丽吗?” 元一丽居然用死来要挟人,这让高长恭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厌恶。 “我已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元一丽终于再次换来高长恭的这句承诺,这可是有人在旁边作证呢,内心一阵欣喜,元一丽终于松开了抱着脚的手。 “你先走吧。” 冰冷的声音,让元一丽不得不离开山洞,她同时也想把这件“喜事”,快点告诉慧慈,她是天下第一美男的妻子了。 元一丽走后,高长恭返身又坐到石床上,懊恼让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这次从齐国来到南梁,是为了追寻毒沙掌的踪迹,因为筛查了慧慈多年来的踪迹,发现这个慧慈,每年都会离开莲花庵,出现在同一个地点。 这个地点,就是广陵城。 这是高长恭出现在广陵城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娘亲留给他的玉箫内,那张纸条上,出现了芜城,即广陵城的名字。 高长恭自感运气不错,真的在广陵城发现了慧慈,而且在郑楚儿生死攸关的时刻,救了她的命。 “这就是生死相随的缘分。” 高长恭自言自语的说着,满脸的温情脉脉,一时竟忘了为救郑楚儿,他动了气,让毒沙掌的毒,把他困在山洞中,被元一丽有了可趁的机会。 “楚儿,你现在在哪里?”高长恭轻声低唤。 …………… 山脚下的小村,郑楚儿跌跌撞撞的回到老婆婆家,来到她和翠柳睡觉的房间。 一抬头,看到翠柳急得眼泪汪汪的,眼圈发黑,估计昨夜一夜都没有睡。 “女郎,你回来了,你一夜未归,婢子都吓死了,找了你一夜,连阿翁都去找你了………” 翠柳哽咽着说不下去,见郑楚儿扶着门,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似是做错事一般,便不忍心再抱怨。 翠柳走到郑楚儿面前,看到郑楚儿发髻散乱,便道: “女郎你坐下,婢子帮你梳头。” “我………我想洗个澡。” “好的,女郎,婢子这就去帮你烧水。” 翠柳的伤,才好得差不多,老婆婆怕翠柳还没有好清,硬要帮着翠柳添火。 水烧好后,翠柳帮郑楚儿宽衣,解散发髻。 当郑楚儿一身玉体,裸露在翠柳眼前时,翠柳惊呆了。 满身都是点点暧昧的红晕,颈肩下那朵守宫砂点的梅花,也已经消失了。 “天哪………” 翠柳吓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惊愕之后就是愤怒。 “谁,是谁干的?” 翠柳好像看到了主母要吃她的眼神,主母让她守好女郎,可女郎在她眼皮子底下毁了清白。 “到底是谁做的?”翠柳再次气愤的问。 “你不要管,翠柳………” 望着郑楚儿不悲,只是害羞的眼神,翠柳好像明白了什么? “高家四公子?” 郑楚儿不出气,只是头更低了。 “那………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分手了他还………” “你管得着?我………我愿意。” 翠柳拿着瓢的手一松,木瓢一下子掉在水里,溅得一脸的水花。 “女郎,走,找他要说法去。” “我不,我要洗澡………”郑楚儿急得蒙住了羞红的小脸。 …………………… “高伏,走,找她去。” 毒沙掌的毒一解,高长恭一身轻松,他要亲自去找郑楚儿,去会会那个慧慈。 “找郑女郎?” “嗯,若是遇到慧慈更好。” 俩人出了山洞,高伏把洞口掩盖好。 “布好暗弩。” 高长恭不动声色的交代高伏,高伏一怔,虽然这种暗弩,死不了人,但吓人是一流的,这是不想让那个元一丽擅自进入啊。 但刚一下到山脚小村的路口,元一丽已经一袭彩衣,在路口等着他们了。 元一丽一见高长恭,便低垂着头,跟在了高长恭身后,低眉顺眼的像个新婚的小娘子一样。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含泪望着他们。 第44章元姨娘(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4章元姨娘(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躺在他身边的人,竟不是他心中想的人,而是元一丽。 高长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陪他一夜缠绵缱绻的人,是他的楚儿,怎么清醒后,就变成了元一丽? “怎么会是你?” “四郎,你………” 元一丽故作委屈,满脸羞赧,慌忙把不整的衣衫,重新穿好。 “四郎,如今一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既要了一丽的身子,你可不能………” 元一丽话没有说完,就低低的哭泣起来,裸露的双肩一耸一耸的,样子极为可怜。 高长恭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睛已经清晰异常,可是他现在,真想永远如昨晚一样,看不见任何人。 一把抓过他的衣衫,胡乱的穿上,高长恭脚步蹒跚的向外走去。 “四郎,你要丢下一丽吗?” 元一丽从后面奔过来,紧紧的抱住了高长恭。 高长恭扳开元一丽抱着他的手,刚走两步,元一丽马上又抱住了他的脚,哭道: “四郎,一丽的身已被你破了,四郎你可不能不管一丽啊?” 高长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秀眉紧蹙,冰雕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随后,高长恭狂怒的喊道: “高伏。” 声音冰冷,双手因痛苦而微微发抖。 “公子,高伏在。” 高伏揉着眼睛,抑制不住兴奋的小跑了进来。 “公子,毒解了?” 高伏嘿嘿的笑着,看着高长恭的眼睛,看似是解了,可却一眼的阴霾。 咋回事?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应该一脸的幸福和甜蜜吗? “你昨晚是怎么守门的?” 冷冷的声音,让高伏吓了一跳,这才猛然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是元一丽。 见鬼了,他还以为是郑楚儿,在低头为高长恭整理鞋袜。 “这………” 高伏有点懵了,他下山前,看到进洞的是郑楚儿,没想到,一夜洞房的人竟是元一丽? 他昨夜听了一夜的动静,直到动静消停,他才困得睡死过去,怎么天一亮,新娘就变了? “公子,元姨娘,有啥吩咐,准备下山了?” 高伏知道,他家公子,一心想的是郑女郎,但这元姨娘也不错啊?公子身份尊贵,妾室总是要有几房的。 元一丽听到高伏又在叫她姨娘,恨不得捏死高伏,什么姨娘,她要的是正妻的位置。 如果做一个姨娘,连一件正红的嫁衣都不能穿,生的孩子,无法继承家业,无法承袭爵位,这一点,元一丽深有体会。 可高长恭,好像连姨娘都不想纳,他狠狠的盯了高伏一眼,高伏马上知道自己嘴欠了。 元一丽抱死黏住高长恭的决心,不然,她怎能完成任务? “放开。”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抱住他的脚的元一丽,哆嗦了一下。 “四郎,你想要逼死一丽吗?” 元一丽居然用死来要挟人,这让高长恭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厌恶。 “我已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元一丽终于再次换来高长恭的这句承诺,这可是有人在旁边作证呢,内心一阵欣喜,元一丽终于松开了抱着脚的手。 “你先走吧。” 冰冷的声音,让元一丽不得不离开山洞,她同时也想把这件“喜事”,快点告诉慧慈,她是天下第一美男的妻子了。 元一丽走后,高长恭返身又坐到石床上,懊恼让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这次从齐国来到南梁,是为了追寻毒沙掌的踪迹,因为筛查了慧慈多年来的踪迹,发现这个慧慈,每年都会离开莲花庵,出现在同一个地点。 这个地点,就是广陵城。 这是高长恭出现在广陵城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娘亲留给他的玉箫内,那张纸条上,出现了芜城,即广陵城的名字。 高长恭自感运气不错,真的在广陵城发现了慧慈,而且在郑楚儿生死攸关的时刻,救了她的命。 “这就是生死相随的缘分。” 高长恭自言自语的说着,满脸的温情脉脉,一时竟忘了为救郑楚儿,他动了气,让毒沙掌的毒,把他困在山洞中,被元一丽有了可趁的机会。 “楚儿,你现在在哪里?”高长恭轻声低唤。 …………… 山脚下的小村,郑楚儿跌跌撞撞的回到老婆婆家,来到她和翠柳睡觉的房间。 一抬头,看到翠柳急得眼泪汪汪的,眼圈发黑,估计昨夜一夜都没有睡。 “女郎,你回来了,你一夜未归,婢子都吓死了,找了你一夜,连阿翁都去找你了………” 翠柳哽咽着说不下去,见郑楚儿扶着门,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似是做错事一般,便不忍心再抱怨。 翠柳走到郑楚儿面前,看到郑楚儿发髻散乱,便道: “女郎你坐下,婢子帮你梳头。” “我………我想洗个澡。” “好的,女郎,婢子这就去帮你烧水。” 翠柳的伤,才好得差不多,老婆婆怕翠柳还没有好清,硬要帮着翠柳添火。 水烧好后,翠柳帮郑楚儿宽衣,解散发髻。 当郑楚儿一身玉体,裸露在翠柳眼前时,翠柳惊呆了。 满身都是点点暧昧的红晕,颈肩下那朵守宫砂点的梅花,也已经消失了。 “天哪………” 翠柳吓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惊愕之后就是愤怒。 “谁,是谁干的?” 翠柳好像看到了主母要吃她的眼神,主母让她守好女郎,可女郎在她眼皮子底下毁了清白。 “到底是谁做的?”翠柳再次气愤的问。 “你不要管,翠柳………” 望着郑楚儿不悲,只是害羞的眼神,翠柳好像明白了什么? “高家四公子?” 郑楚儿不出气,只是头更低了。 “那………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分手了他还………” “你管得着?我………我愿意。” 翠柳拿着瓢的手一松,木瓢一下子掉在水里,溅得一脸的水花。 “女郎,走,找他要说法去。” “我不,我要洗澡………”郑楚儿急得蒙住了羞红的小脸。 …………………… “高伏,走,找她去。” 毒沙掌的毒一解,高长恭一身轻松,他要亲自去找郑楚儿,去会会那个慧慈。 “找郑女郎?” “嗯,若是遇到慧慈更好。” 俩人出了山洞,高伏把洞口掩盖好。 “布好暗弩。” 高长恭不动声色的交代高伏,高伏一怔,虽然这种暗弩,死不了人,但吓人是一流的,这是不想让那个元一丽擅自进入啊。 但刚一下到山脚小村的路口,元一丽已经一袭彩衣,在路口等着他们了。 元一丽一见高长恭,便低垂着头,跟在了高长恭身后,低眉顺眼的像个新婚的小娘子一样。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含泪望着他们。 第45章广陵山上(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5章广陵山上(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含泪望着他们。 “女郎,他破了你的身子,要娶的是元一丽?” 翠柳要被气疯了,拉着郑楚儿就要冲过去理论。 “翠柳,不准你给他难堪。” 郑楚儿挣脱翠柳的手,死死的抱着一棵树,望着元一丽和高长恭,紧紧挨在一起身影,郑楚儿想哭又怕翠柳难过。 “女郎,回齐国,别在这里看着他们形影不离了。”翠柳连劝带哄。 “不,我要去关中,我要去关中找寻有亭子的明湖。” 若是元一丽身世清白,她便罢了,若是元一丽的身份,有半点对她的四郎不利,她一定会揭了元一丽的皮,毫不手软的撕下其伪装。 翠柳望着像着了魔怔一样的郑楚儿,除了暗叹自家女郎太过痴情,恨高长恭太无情外,她一个婢女,还能做什么,就只有跟着走呗。 元一丽,你好好伺候我的四郎,我会回来的,你们好好的等着我,是我的东西,别人终是抢不走的。 郑楚儿内心想罢,转身上了一辆阿翁为她们雇来的马车。 马车向关中方向而去,沿途,郑楚儿凭着两世的经验,发现梁国到处气氛异样,是不是梁国国内,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郑楚儿并不知道,此时,梁国的镇卫大将军、丞相陈霸先正在调兵遣将,为逼梁国的小皇帝萧方智禅让帝位,在做着各种准备。 南梁的小皇帝萧方智,和郑楚儿同岁,今年刚满十三岁,才步入十四岁的青葱年华。 但生于帝王之家,又无兵权傍身,萧方智的命运,既岂是他自己能左右的? 郑楚儿记得前世,这个小梁皇帝,明年才会被迫禅让帝位,而一年后,萧方智未满十六岁,就被陈霸先杀害了。 “女郎,你脸色不好。” 翠柳看着郑楚儿微蹙着眉,心疼的问。 “可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我在想,人的命运,真是轮回无常。” “人的命,天注定。”翠柳道。 “不,我们的命运,是可以自己把握的。” 翠柳不出气,暗自祈求佛祖保佑,自家女郎有个好的归宿。 马车沿着边境长途跋涉,向梁魏边境行进。 在她们离开广陵城的时候,高长恭却发疯似的在广陵城寻找着她们。 他要问清楚,为什么要还回来那个玉簪花钗子? 但郑楚儿的身影,在广陵城彻底消失,高长恭无法找到她。 不过高长恭通过暗中跟踪元一丽,不仅发现了慧慈的身影,还发现了毒沙掌潜藏在广陵城的蛛丝马迹。 高长恭不露声色的观察着黏着他的元一丽,作为齐国皇室成员,他岂能让危害齐国的邪恶势力,盘踞在国外,对齐国进行遥控破坏,乃至颠覆? 高长恭记得,前世,毒沙掌居然渗透到了齐国的皇宫,熟透到了他的二叔高洋身边。 二叔前世的令人咋舌的荒淫无道,还有残忍狂暴,难道不是受毒沙掌的毒害? 但是,前世,直到二叔癫狂驾崩后,高长恭才从宫廷入殓师的口中,得知二叔的腋下,竟然有个若有若无的掌印。 那个掌印,就是毒沙掌的掌印,嗜酒如命的二叔,时时都能引发毒沙掌的毒。 有谁知道,一个励精图治的英雄天子,突然变成一个纵欲荒淫,酗酒残忍的暴君,却是日日备受毒沙掌掌毒的折磨? 朝廷内外,人人忌怕皇帝的残忍暴虐,又有谁会想到,他们的皇帝,一直在受毒沙掌的控制? 大齐王朝,深受毒沙掌的毒害,还不止此。 二叔驾崩后,高长恭悄悄的调查,是什么人能把毒沙掌的毒,下到二叔身上? 最大的怀疑,就是二叔的妃嫔。 只有能近身皇帝的嫔妃,才能把毒沙掌,拍到腋下那相对隐秘的地方。 可作为一个侄辈的郡王,二叔的嫔妃,岂是他能接近的? 好在后来,六叔常山王高演继位,高长恭以为,凭着六叔的勤勉治国,洁身自好,那擅长以女子媚惑,而接近人的毒沙掌成员,会随着二叔的死亡而无用武之地。 但是,六叔突然驾崩后,高长恭再次从宫廷入殓师口中,得知在六叔的后背,仍然出现了毒沙掌的掌印。 高齐王朝的悲剧,远远没有结束……… “公子,慧慈已进入到广陵东山。” 高伏的话,把高长恭的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大将军府的人,就位没有?” “回公子,按照你的指令,他们从齐国化妆赶来后,已经埋伏在广陵东山的密林中。” 高长恭望了一眼他站着的地方,这个山洞,位于广陵西山。这里,和不远处的广陵东山相望。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山洞养伤,就是为了能看到对面山上的信号,并不是怕梁国的巡防人员,查到他是齐国的皇室成员。 离开山洞口,高长恭站到了山洞上方,广陵城便尽收眼底。不远处的巡防营大本营,一览无余。 高长恭冷冷的瞟了一眼元一丽,元一丽刚刚上山来,并不高大的广陵山,今日竟让她走得气喘吁吁,但似乎又满脸的兴奋。 “四郎,这是妾带来的柑橘,尝尝。” 元一丽说着,剥了一瓣柑橘,就往高长恭嘴里塞。 “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妾,我还没有纳妾。” 高长恭说着,偏开了嘴。 元一丽拿着柑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委屈道: “四郎,可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元一丽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高长恭,一脸的冷戾,到嘴边的话,又吓得咽了下去。 “四郎,晚上风大,可别冷着了。” 高伏在一旁,听着元嗲声嗲气的话,抖了一下,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但见元一丽说着,伸出了手,去握高长恭的手。 “四郎的手有点凉,我帮你捂捂。” “你的手,也冰凉。” 高长恭说着,并未缩回手,这让元一丽内心一阵惊喜。 元一丽心里暗道:石头都能捂热,何况他的身上,那潜藏的毒沙掌的毒,怎那容易解完?女人,仍是他最焦渴的,何况,他正值青春年少,精力旺盛。 旁边的高伏,有点纳闷,大夏日的,即使是早晚,也不会冷,俩人在这里你冷我冷,你侬我侬的,都会演戏。 “四郎何不回到山洞中,我帮你捂热?” “人捂哪能有火烤的暖和?”高长恭一反常态,望着元一丽,眼角挂起一弯笑意。 “四郎等着,我去找柴火。” 柴火旁边就有,元一丽很快在高长恭脚下,点燃一堆火。 随着火苗窜起来,对面的山上,响起了喊杀声。 “二姨?” 元一丽大惊。 第45章广陵山上(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5章广陵山上(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含泪望着他们。 “女郎,他破了你的身子,要娶的是元一丽?” 翠柳要被气疯了,拉着郑楚儿就要冲过去理论。 “翠柳,不准你给他难堪。” 郑楚儿挣脱翠柳的手,死死的抱着一棵树,望着元一丽和高长恭,紧紧挨在一起身影,郑楚儿想哭又怕翠柳难过。 “女郎,回齐国,别在这里看着他们形影不离了。”翠柳连劝带哄。 “不,我要去关中,我要去关中找寻有亭子的明湖。” 若是元一丽身世清白,她便罢了,若是元一丽的身份,有半点对她的四郎不利,她一定会揭了元一丽的皮,毫不手软的撕下其伪装。 翠柳望着像着了魔怔一样的郑楚儿,除了暗叹自家女郎太过痴情,恨高长恭太无情外,她一个婢女,还能做什么,就只有跟着走呗。 元一丽,你好好伺候我的四郎,我会回来的,你们好好的等着我,是我的东西,别人终是抢不走的。 郑楚儿内心想罢,转身上了一辆阿翁为她们雇来的马车。 马车向关中方向而去,沿途,郑楚儿凭着两世的经验,发现梁国到处气氛异样,是不是梁国国内,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郑楚儿并不知道,此时,梁国的镇卫大将军、丞相陈霸先正在调兵遣将,为逼梁国的小皇帝萧方智禅让帝位,在做着各种准备。 南梁的小皇帝萧方智,和郑楚儿同岁,今年刚满十三岁,才步入十四岁的青葱年华。 但生于帝王之家,又无兵权傍身,萧方智的命运,既岂是他自己能左右的? 郑楚儿记得前世,这个小梁皇帝,明年才会被迫禅让帝位,而一年后,萧方智未满十六岁,就被陈霸先杀害了。 “女郎,你脸色不好。” 翠柳看着郑楚儿微蹙着眉,心疼的问。 “可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我在想,人的命运,真是轮回无常。” “人的命,天注定。”翠柳道。 “不,我们的命运,是可以自己把握的。” 翠柳不出气,暗自祈求佛祖保佑,自家女郎有个好的归宿。 马车沿着边境长途跋涉,向梁魏边境行进。 在她们离开广陵城的时候,高长恭却发疯似的在广陵城寻找着她们。 他要问清楚,为什么要还回来那个玉簪花钗子? 但郑楚儿的身影,在广陵城彻底消失,高长恭无法找到她。 不过高长恭通过暗中跟踪元一丽,不仅发现了慧慈的身影,还发现了毒沙掌潜藏在广陵城的蛛丝马迹。 高长恭不露声色的观察着黏着他的元一丽,作为齐国皇室成员,他岂能让危害齐国的邪恶势力,盘踞在国外,对齐国进行遥控破坏,乃至颠覆? 高长恭记得,前世,毒沙掌居然渗透到了齐国的皇宫,熟透到了他的二叔高洋身边。 二叔前世的令人咋舌的荒淫无道,还有残忍狂暴,难道不是受毒沙掌的毒害? 但是,前世,直到二叔癫狂驾崩后,高长恭才从宫廷入殓师的口中,得知二叔的腋下,竟然有个若有若无的掌印。 那个掌印,就是毒沙掌的掌印,嗜酒如命的二叔,时时都能引发毒沙掌的毒。 有谁知道,一个励精图治的英雄天子,突然变成一个纵欲荒淫,酗酒残忍的暴君,却是日日备受毒沙掌掌毒的折磨? 朝廷内外,人人忌怕皇帝的残忍暴虐,又有谁会想到,他们的皇帝,一直在受毒沙掌的控制? 大齐王朝,深受毒沙掌的毒害,还不止此。 二叔驾崩后,高长恭悄悄的调查,是什么人能把毒沙掌的毒,下到二叔身上? 最大的怀疑,就是二叔的妃嫔。 只有能近身皇帝的嫔妃,才能把毒沙掌,拍到腋下那相对隐秘的地方。 可作为一个侄辈的郡王,二叔的嫔妃,岂是他能接近的? 好在后来,六叔常山王高演继位,高长恭以为,凭着六叔的勤勉治国,洁身自好,那擅长以女子媚惑,而接近人的毒沙掌成员,会随着二叔的死亡而无用武之地。 但是,六叔突然驾崩后,高长恭再次从宫廷入殓师口中,得知在六叔的后背,仍然出现了毒沙掌的掌印。 高齐王朝的悲剧,远远没有结束……… “公子,慧慈已进入到广陵东山。” 高伏的话,把高长恭的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大将军府的人,就位没有?” “回公子,按照你的指令,他们从齐国化妆赶来后,已经埋伏在广陵东山的密林中。” 高长恭望了一眼他站着的地方,这个山洞,位于广陵西山。这里,和不远处的广陵东山相望。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山洞养伤,就是为了能看到对面山上的信号,并不是怕梁国的巡防人员,查到他是齐国的皇室成员。 离开山洞口,高长恭站到了山洞上方,广陵城便尽收眼底。不远处的巡防营大本营,一览无余。 高长恭冷冷的瞟了一眼元一丽,元一丽刚刚上山来,并不高大的广陵山,今日竟让她走得气喘吁吁,但似乎又满脸的兴奋。 “四郎,这是妾带来的柑橘,尝尝。” 元一丽说着,剥了一瓣柑橘,就往高长恭嘴里塞。 “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妾,我还没有纳妾。” 高长恭说着,偏开了嘴。 元一丽拿着柑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委屈道: “四郎,可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元一丽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高长恭,一脸的冷戾,到嘴边的话,又吓得咽了下去。 “四郎,晚上风大,可别冷着了。” 高伏在一旁,听着元嗲声嗲气的话,抖了一下,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但见元一丽说着,伸出了手,去握高长恭的手。 “四郎的手有点凉,我帮你捂捂。” “你的手,也冰凉。” 高长恭说着,并未缩回手,这让元一丽内心一阵惊喜。 元一丽心里暗道:石头都能捂热,何况他的身上,那潜藏的毒沙掌的毒,怎那容易解完?女人,仍是他最焦渴的,何况,他正值青春年少,精力旺盛。 旁边的高伏,有点纳闷,大夏日的,即使是早晚,也不会冷,俩人在这里你冷我冷,你侬我侬的,都会演戏。 “四郎何不回到山洞中,我帮你捂热?” “人捂哪能有火烤的暖和?”高长恭一反常态,望着元一丽,眼角挂起一弯笑意。 “四郎等着,我去找柴火。” 柴火旁边就有,元一丽很快在高长恭脚下,点燃一堆火。 随着火苗窜起来,对面的山上,响起了喊杀声。 “二姨?” 元一丽大惊。 第46章寻找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6章寻找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元一丽大惊。 高长恭望着对面人影攒动的山坳,阴冷了多日的脸,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元一丽似乎猜到了什么,慌忙用松柏枝把火扑灭,高长恭并未制止她的举动,一脸冷峻的望着对面。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高长恭披着披风,晚风猎猎,吹得瓦蓝色的披风,迎风飘扬,整个人,却宛如一座绝美的冰雕。 “公子,梁国的巡防营出动了。” 不知过了多时,高伏来到高长恭身边,望着山下巡防营的方向,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看了一眼,转身望着元一丽,淡淡的问: “怎么,不为我燃火了?” “啊………” 元一丽不知道高长恭的用意,不敢再动。 “高伏,点火,本公子冷了。” “是,公子。” 高伏迅速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早已预备好的干柴。 当干柴的烟火升起来时,山对面的喊杀声渐渐平息。 元一丽呆呆的站在山洞旁,望着对面挪不动脚步。 “谢谢你,替我点燃了围剿毒沙掌的信号。”高长恭转身对元一丽说。 “我呢,公子?”高伏争宠似的问高长恭。 “哦,也谢谢你,点燃了让大将军府的护卫,提前撤离的信号。” 高长恭说完,转身返回山洞,并未在意,元一丽什么时候下的山。 “我们也该下山了。” “是,公子。” 听闻高长恭的话,高伏赶忙走到石床旁边收拾东西。 一支鸢尾兰玉簪,出现在高伏眼中。 高伏小心的从石头缝中拿出那支玉簪,觉得似曾相识,大概是元一丽,留在石床上的吧。 高伏想到了那晚,元一丽留宿山洞时,一夜让人耳红心跳的动静。 在石床的枕头旁,还有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公子让他在广陵城买来的,里面装着一支玉簪花钗子。 公子在把这支玉簪花钗子装进盒子时,心情很是不好。 元一丽说,那支玉簪花钗子,是郑女郎还回来的,那时公子毒沙掌的毒正在发作,痛苦不堪,郑女郎找来后,看到这情形,丢下这支玉钗就离开了。 当时公子听了元一丽的话,没有说什么,但高伏最后发现,公子扶着的石头,竟碎裂了。 望着手中的鸢尾兰玉簪,高伏想了想,把这只鸢尾兰玉簪,也放在了盒子里。 乘着黑夜,高长恭和高伏下了山。 因为广陵东山,发现了可疑命案,广陵城的城防人员,全部出动,在东山搜查,竟然发现了毒沙掌的线索。 人迹罕见的山里,成了毒沙掌的窝点。 巡防营的人到达东山时,除了几具尸体,和来不及撤离的毒沙掌成员外,巡防营的人,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和毒沙掌的成员在东山发生激战。 拘捕和杀死了负隅顽抗的毒沙掌人员,扩大范围的搜查,很快就到了西山,不过,高长恭已经安全的撤离了山洞。 在异国的土地上剿杀毒沙掌成员,实属不易,何况,今日大将军府护卫,已无法和父亲在世时相比,但慧慈她胆敢伤害楚儿,就得死。 想到父亲,高长恭想到了刺死父亲的凶手——兰京,这个兰京,就是梁国人。 “高伏,下一站,衡州。” “是,公子。” 衡州,就是兰京从小生活的地方。 寻找兰京生活过的地方,并不难,因为兰京的父亲兰钦,在梁国几乎家喻户晓,是与梁国传奇将军陈庆之,同一个时代的梁国猛将,威名远播。 以兰家友人的身份,高长恭见到了兰家老宅的看门人。 “老翁,我们是兰将军的儿子兰京的朋友,今来看看兰京生活过的地方。” 看门的老人一听,慈祥的笑容,渐渐僵硬。 “公子找错人了吧?我家将军,只有一个儿子,但不叫兰京,叫兰夏礼。” 老翁的神色,不像是说谎话。 高长恭平静的外表下,疑惑顿生。 怎么会是这样?一直以来,在魏齐两个朝代,史册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刺死自己父亲的人,就是来自梁国的膳奴兰京,梁国名将兰钦的儿子。 不仅如此,当年的大将军府,还不止一次的收到兰钦为赎回儿子,派人送来的赎金。 可惜当时的父亲,不知为什么,突然对扬州菜着迷,而兰京,就做得一手色香味俱全的扬州菜,所以,断然拒绝了兰钦赎回儿子的请求。 “老翁,或许,兰京就是兰夏礼的另外一个名字。”高伏插话道。 “不可能,我从我家公子出生,就看着他长大,就没有听到有人叫公子为兰京。”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兰京本人,在其父兰钦死后,还多次请求自赎,说要回梁国,为死去的父亲,上一炷香。 “老翁,或许兰京,是兰将军在外的儿子,所以你们不熟悉。” 听了高伏的话,老翁大怒。 “胡说,不准你这样污蔑我家将军的清誉,我家将军和夫人伉俪情深,夫人为了兰家子嗣绵延,多次劝将军纳妾,都被将军拒接,将军怎么可能还在外有外室?” 辞别义愤填膺的老翁,高长恭决定去另外一个地方,或许,在那里,可以核实一些真相。 “下一站,广州。” “是,公子。” 广州,是兰钦最后任职的地方,他死后,兰家在外的所有亲友故知,都齐聚广州,为他送葬。 高伏应着,和高长恭跨上马,快马加鞭,直奔广州。 ……………………… 郑楚儿和翠柳,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梁国和魏国交界的地方。 “女郎,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巴陵郡了。” 郑楚儿站在江岸上,望着对面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巴陵郡,内心感慨。 对面富饶的巴陵郡,原是梁国的土地,可惜,侯景乱南梁时,梁国皇室不齐心协力的对抗侯景,各王不去解建康的围,还借机拉拢外援,扩充势力,至使八十多岁的梁武帝萧衍,被侯景围困在皇宫,活活饿死。 宇文泰受邀出兵,帮助梁国皇室,却借机强占了土地肥沃的巴陵郡。 “女郎,有船来了。” 一只渡船来到了郑楚儿身边,船上没有其他乘客,只有一个戴着斗笠的船家,披着蓑衣,划桨而来。 听到翠柳的招呼声,斗笠下的那张脸,露出了寒意森森的目光。 第46章寻找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46章寻找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元一丽大惊。 高长恭望着对面人影攒动的山坳,阴冷了多日的脸,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元一丽似乎猜到了什么,慌忙用松柏枝把火扑灭,高长恭并未制止她的举动,一脸冷峻的望着对面。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高长恭披着披风,晚风猎猎,吹得瓦蓝色的披风,迎风飘扬,整个人,却宛如一座绝美的冰雕。 “公子,梁国的巡防营出动了。” 不知过了多时,高伏来到高长恭身边,望着山下巡防营的方向,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看了一眼,转身望着元一丽,淡淡的问: “怎么,不为我燃火了?” “啊………” 元一丽不知道高长恭的用意,不敢再动。 “高伏,点火,本公子冷了。” “是,公子。” 高伏迅速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早已预备好的干柴。 当干柴的烟火升起来时,山对面的喊杀声渐渐平息。 元一丽呆呆的站在山洞旁,望着对面挪不动脚步。 “谢谢你,替我点燃了围剿毒沙掌的信号。”高长恭转身对元一丽说。 “我呢,公子?”高伏争宠似的问高长恭。 “哦,也谢谢你,点燃了让大将军府的护卫,提前撤离的信号。” 高长恭说完,转身返回山洞,并未在意,元一丽什么时候下的山。 “我们也该下山了。” “是,公子。” 听闻高长恭的话,高伏赶忙走到石床旁边收拾东西。 一支鸢尾兰玉簪,出现在高伏眼中。 高伏小心的从石头缝中拿出那支玉簪,觉得似曾相识,大概是元一丽,留在石床上的吧。 高伏想到了那晚,元一丽留宿山洞时,一夜让人耳红心跳的动静。 在石床的枕头旁,还有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公子让他在广陵城买来的,里面装着一支玉簪花钗子。 公子在把这支玉簪花钗子装进盒子时,心情很是不好。 元一丽说,那支玉簪花钗子,是郑女郎还回来的,那时公子毒沙掌的毒正在发作,痛苦不堪,郑女郎找来后,看到这情形,丢下这支玉钗就离开了。 当时公子听了元一丽的话,没有说什么,但高伏最后发现,公子扶着的石头,竟碎裂了。 望着手中的鸢尾兰玉簪,高伏想了想,把这只鸢尾兰玉簪,也放在了盒子里。 乘着黑夜,高长恭和高伏下了山。 因为广陵东山,发现了可疑命案,广陵城的城防人员,全部出动,在东山搜查,竟然发现了毒沙掌的线索。 人迹罕见的山里,成了毒沙掌的窝点。 巡防营的人到达东山时,除了几具尸体,和来不及撤离的毒沙掌成员外,巡防营的人,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和毒沙掌的成员在东山发生激战。 拘捕和杀死了负隅顽抗的毒沙掌人员,扩大范围的搜查,很快就到了西山,不过,高长恭已经安全的撤离了山洞。 在异国的土地上剿杀毒沙掌成员,实属不易,何况,今日大将军府护卫,已无法和父亲在世时相比,但慧慈她胆敢伤害楚儿,就得死。 想到父亲,高长恭想到了刺死父亲的凶手——兰京,这个兰京,就是梁国人。 “高伏,下一站,衡州。” “是,公子。” 衡州,就是兰京从小生活的地方。 寻找兰京生活过的地方,并不难,因为兰京的父亲兰钦,在梁国几乎家喻户晓,是与梁国传奇将军陈庆之,同一个时代的梁国猛将,威名远播。 以兰家友人的身份,高长恭见到了兰家老宅的看门人。 “老翁,我们是兰将军的儿子兰京的朋友,今来看看兰京生活过的地方。” 看门的老人一听,慈祥的笑容,渐渐僵硬。 “公子找错人了吧?我家将军,只有一个儿子,但不叫兰京,叫兰夏礼。” 老翁的神色,不像是说谎话。 高长恭平静的外表下,疑惑顿生。 怎么会是这样?一直以来,在魏齐两个朝代,史册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刺死自己父亲的人,就是来自梁国的膳奴兰京,梁国名将兰钦的儿子。 不仅如此,当年的大将军府,还不止一次的收到兰钦为赎回儿子,派人送来的赎金。 可惜当时的父亲,不知为什么,突然对扬州菜着迷,而兰京,就做得一手色香味俱全的扬州菜,所以,断然拒绝了兰钦赎回儿子的请求。 “老翁,或许,兰京就是兰夏礼的另外一个名字。”高伏插话道。 “不可能,我从我家公子出生,就看着他长大,就没有听到有人叫公子为兰京。”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兰京本人,在其父兰钦死后,还多次请求自赎,说要回梁国,为死去的父亲,上一炷香。 “老翁,或许兰京,是兰将军在外的儿子,所以你们不熟悉。” 听了高伏的话,老翁大怒。 “胡说,不准你这样污蔑我家将军的清誉,我家将军和夫人伉俪情深,夫人为了兰家子嗣绵延,多次劝将军纳妾,都被将军拒接,将军怎么可能还在外有外室?” 辞别义愤填膺的老翁,高长恭决定去另外一个地方,或许,在那里,可以核实一些真相。 “下一站,广州。” “是,公子。” 广州,是兰钦最后任职的地方,他死后,兰家在外的所有亲友故知,都齐聚广州,为他送葬。 高伏应着,和高长恭跨上马,快马加鞭,直奔广州。 ……………………… 郑楚儿和翠柳,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梁国和魏国交界的地方。 “女郎,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巴陵郡了。” 郑楚儿站在江岸上,望着对面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巴陵郡,内心感慨。 对面富饶的巴陵郡,原是梁国的土地,可惜,侯景乱南梁时,梁国皇室不齐心协力的对抗侯景,各王不去解建康的围,还借机拉拢外援,扩充势力,至使八十多岁的梁武帝萧衍,被侯景围困在皇宫,活活饿死。 宇文泰受邀出兵,帮助梁国皇室,却借机强占了土地肥沃的巴陵郡。 “女郎,有船来了。” 一只渡船来到了郑楚儿身边,船上没有其他乘客,只有一个戴着斗笠的船家,披着蓑衣,划桨而来。 听到翠柳的招呼声,斗笠下的那张脸,露出了寒意森森的目光。 第47章百年修得同船渡(求票) 第47章百年修得同船渡(求票) 听到翠柳的招呼声,斗笠下的那张脸,露出了寒意森森的目光。 机会难得,趁现在江上的雾气未散,最容易偷渡到对岸。 郑楚儿没有想什么,灵巧的一跃,跳上了船。 “船家,我们去对岸。” 船家不说话,点点头,似是对这等生意很熟稔。 渡船载着二人,急转了个弯,转头驶向了江对岸。 江水湍急,浓雾迷蒙了视野,渡船晃晃悠悠的划向了江心。 “两位女郎,去对岸有事啊?” 一听这有点沙哑的声音,原来是个女船家,但却穿着一身肥大的男装,显得有点怪怪的。 经过连年的战争,老百姓能有件蔽体的衣衫就不错了,郑楚儿也没有太注意。 “走亲戚。”郑楚儿答道。 一场战争后,一条江,就把亲人隔在了两岸,这话说得通。 “哦,女郎可知,这条江上,淹死了多少人?” 郑楚儿心里一惊,哪有船家这样吓唬乘客的? “雾最浓的时候,会有冤魂趴在船舷上,索要人的命,一条江都是鬼怪啊。” “你是什么人,竟这样吓唬我家女郎?不怕啊,女郎,世上哪有鬼怪。 翠柳刚说完,忽然一声惊叫。 “船进水了。” 翠柳突然看到船内,不知什么时候,有水冒了进来。 “这水,不正好埋葬你们吗?” 望着拿下斗笠的船家,翠柳惊恐的叫道:“慧慈?!” “两位小娘子,你们的死期到了。” 慧慈恢复了原本的声音,丢掉了手中的斗笠,从广陵东山,逃出来的她,一路追踪郑楚儿着踪迹,终于在嘉陵江边,等来了机会。 郑楚儿望着茫茫江面,江阔水急,跳下水去,也得淹死。 慧慈站在船尖,望着郑楚儿的脸,心里恨意难消。 只要这张脸存在于世,那元一丽想嫁到大将军的机会,就会渺茫,只要郑楚儿还活着,高家四公子,怎会心甘情愿的迎娶元一丽? 在广陵东山,被突然出现的梁国人围剿,梁人有备而来,三人一阵,手持长枪,让毒沙掌无法近身,慧慈的前胸后背,都被刺伤,这一切,都拜郑楚儿所赐。 因为从元一丽传来的消息得知,那是高家四公子,为这个郑楚儿报仇。因那日,在魏神医家后面,郑楚儿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慧慈想到这些,眼里闪过恶毒的光。 “拿命来。” 慧慈尖厉的嚎叫一声,冒着黑烟的手掌,对着郑楚儿拍了过来,翠柳一看,想拿起一样东西抵挡一下,奈何船上,除了一堆渔网,什么也没有。 翠柳抓起渔网,发现渔网下,竟是一具被扒了衣衫的尸体,翠柳吓得一声惊叫,闭着眼睛挡在了郑楚儿的面前。 慧慈狞笑一声,狂妄道:“只不过是两只戴宰的羔羊。” “啊………” 话没说完,慧慈便啊的一声,蒙住了眼睛。 刚刚翠柳挡在郑楚儿面前,就是为了掩护郑楚儿掏出袖中的辣椒面。 俩个女孩赶路,不准备点防身的东西怎么行? 趁慧慈捂住眼睛的瞬间,翠柳手握锋利的匕首,刺向慧慈。 慧慈惨叫一声,却顺势一拨,把翠柳打倒在船里。 郑楚儿手握一只鞋子,对着慧慈的脸,就是一鞋子。 爬起来的翠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把慧慈推下了水。 渡船因没了人的掌舵,瞬间顺流而下。 郑楚儿望着慧慈掉下去的地方,只见漩涡旋转,一串气泡翻了上来,又湮灭。 “淹死了?” 翠柳望着江面,心有余悸的问。 “不知道………” 郑楚儿的话没有说完,忽见从江中窜起一个影子来,正是慧慈。 这个隐藏在莲花庵多年的毒沙掌成员,哪容易死掉?如果不是身受重伤,郑楚儿和翠柳,估计已死在她的手上。 只见慧慈一脸阴森,轻功诡异的踏着波浪,追着沿江而下的船只,狰狞的直扑过来。 眼看弯曲的五爪,就要伸到郑楚儿面前,翠柳拿起船桨,一桨拍在慧慈脸上。 慧慈的目标是郑楚儿,她到死,都要拉着郑楚儿做垫背,结果让翠柳得了手。 慧慈再次跌入水中,郑楚儿和翠柳,望着冒着泡的江水,俩人的心,都悬着,不知这次,慧慈死了没有。 正当她们俩人聚精会神的望着江面,慧慈从她们后面,再次跃出水面。 郑楚儿惊觉不对转身时,慧慈冒着黑烟的毒沙掌,已经拍向了她。 来不及惊叫,翠柳眼睁睁的望着慧慈的掌风,狠毒的袭向郑楚儿。 “咻”的一声,一支箭,正正的射在了慧慈的手掌上,慧慈惨叫一声,第二支箭,已经对准她射来。 慧慈绝望的瞪了一眼郑楚儿,在她跌落江中前,仍然手臂用力一挥,打向郑楚儿。 在慧慈掉落江水中的时候,郑楚儿也坠向水中。 翠柳奔过来,只抓住郑楚儿的一抹衣袂。 一个身影飞速而至,在郑楚儿落水之前,托住了她。 银色的锦袍,衬得俊逸的容颜如皎月明亮,身下的江水,也映照出粼粼波光。 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湿蒙蒙的江上,显得异常明亮。 “阿宪?!” 听到郑楚儿喊出了他的名字,少年眼睛一弯,眼眸越发璀璨。 一只小船迅速靠过来,阿宪搂着郑楚儿的腰,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的船上,翠柳一看,赶紧跟着跳了过去。 “躺着一具死尸的船,你也敢乘?” “我们之前不知道。”翠柳说着,从阿宪怀中,拉过了自家女郎。 “谢谢你。” 回过神来的郑楚儿,靠在翠柳身上,看到划船的人,就是阿宪的书童阿举。 郑楚儿感激的望着少年阿宪,他已救了她两次,每次都是在她危机的关头,及时的出手相救。 “怎么个谢法?” “啊?” 见郑楚儿说不出话来,阿宪嘴角微微一勾,转换话题道: “偷渡?” “走亲戚。”郑楚儿道。 “哦,巴陵郡还有你的亲戚?” 阿宪似笑非笑的望着郑楚儿说着,迷蒙的晨雾,掩盖不住他眼里的喜悦。 “有。” 郑楚儿说着,低下头,阿宪看到郑楚儿这个样子,也就不再追问。 “咳咳,公子,有句话怎么说?”阿举突然声音怪怪的问。 “哪句话?” 阿举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似是恍然大悟,笑着说: “有缘千里来相会。” 翠柳白了一眼阿举,心里暗道: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懂个啥,还缘分? “有句话说的才是真谛,知道是哪一句吗?” 阿宪笑着望向郑楚儿,不等郑楚儿说话,嘴角又一勾。 “百年修得同船渡。” 第47章百年修得同船渡(求票) 第47章百年修得同船渡(求票) 听到翠柳的招呼声,斗笠下的那张脸,露出了寒意森森的目光。 机会难得,趁现在江上的雾气未散,最容易偷渡到对岸。 郑楚儿没有想什么,灵巧的一跃,跳上了船。 “船家,我们去对岸。” 船家不说话,点点头,似是对这等生意很熟稔。 渡船载着二人,急转了个弯,转头驶向了江对岸。 江水湍急,浓雾迷蒙了视野,渡船晃晃悠悠的划向了江心。 “两位女郎,去对岸有事啊?” 一听这有点沙哑的声音,原来是个女船家,但却穿着一身肥大的男装,显得有点怪怪的。 经过连年的战争,老百姓能有件蔽体的衣衫就不错了,郑楚儿也没有太注意。 “走亲戚。”郑楚儿答道。 一场战争后,一条江,就把亲人隔在了两岸,这话说得通。 “哦,女郎可知,这条江上,淹死了多少人?” 郑楚儿心里一惊,哪有船家这样吓唬乘客的? “雾最浓的时候,会有冤魂趴在船舷上,索要人的命,一条江都是鬼怪啊。” “你是什么人,竟这样吓唬我家女郎?不怕啊,女郎,世上哪有鬼怪。 翠柳刚说完,忽然一声惊叫。 “船进水了。” 翠柳突然看到船内,不知什么时候,有水冒了进来。 “这水,不正好埋葬你们吗?” 望着拿下斗笠的船家,翠柳惊恐的叫道:“慧慈?!” “两位小娘子,你们的死期到了。” 慧慈恢复了原本的声音,丢掉了手中的斗笠,从广陵东山,逃出来的她,一路追踪郑楚儿着踪迹,终于在嘉陵江边,等来了机会。 郑楚儿望着茫茫江面,江阔水急,跳下水去,也得淹死。 慧慈站在船尖,望着郑楚儿的脸,心里恨意难消。 只要这张脸存在于世,那元一丽想嫁到大将军的机会,就会渺茫,只要郑楚儿还活着,高家四公子,怎会心甘情愿的迎娶元一丽? 在广陵东山,被突然出现的梁国人围剿,梁人有备而来,三人一阵,手持长枪,让毒沙掌无法近身,慧慈的前胸后背,都被刺伤,这一切,都拜郑楚儿所赐。 因为从元一丽传来的消息得知,那是高家四公子,为这个郑楚儿报仇。因那日,在魏神医家后面,郑楚儿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慧慈想到这些,眼里闪过恶毒的光。 “拿命来。” 慧慈尖厉的嚎叫一声,冒着黑烟的手掌,对着郑楚儿拍了过来,翠柳一看,想拿起一样东西抵挡一下,奈何船上,除了一堆渔网,什么也没有。 翠柳抓起渔网,发现渔网下,竟是一具被扒了衣衫的尸体,翠柳吓得一声惊叫,闭着眼睛挡在了郑楚儿的面前。 慧慈狞笑一声,狂妄道:“只不过是两只戴宰的羔羊。” “啊………” 话没说完,慧慈便啊的一声,蒙住了眼睛。 刚刚翠柳挡在郑楚儿面前,就是为了掩护郑楚儿掏出袖中的辣椒面。 俩个女孩赶路,不准备点防身的东西怎么行? 趁慧慈捂住眼睛的瞬间,翠柳手握锋利的匕首,刺向慧慈。 慧慈惨叫一声,却顺势一拨,把翠柳打倒在船里。 郑楚儿手握一只鞋子,对着慧慈的脸,就是一鞋子。 爬起来的翠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把慧慈推下了水。 渡船因没了人的掌舵,瞬间顺流而下。 郑楚儿望着慧慈掉下去的地方,只见漩涡旋转,一串气泡翻了上来,又湮灭。 “淹死了?” 翠柳望着江面,心有余悸的问。 “不知道………” 郑楚儿的话没有说完,忽见从江中窜起一个影子来,正是慧慈。 这个隐藏在莲花庵多年的毒沙掌成员,哪容易死掉?如果不是身受重伤,郑楚儿和翠柳,估计已死在她的手上。 只见慧慈一脸阴森,轻功诡异的踏着波浪,追着沿江而下的船只,狰狞的直扑过来。 眼看弯曲的五爪,就要伸到郑楚儿面前,翠柳拿起船桨,一桨拍在慧慈脸上。 慧慈的目标是郑楚儿,她到死,都要拉着郑楚儿做垫背,结果让翠柳得了手。 慧慈再次跌入水中,郑楚儿和翠柳,望着冒着泡的江水,俩人的心,都悬着,不知这次,慧慈死了没有。 正当她们俩人聚精会神的望着江面,慧慈从她们后面,再次跃出水面。 郑楚儿惊觉不对转身时,慧慈冒着黑烟的毒沙掌,已经拍向了她。 来不及惊叫,翠柳眼睁睁的望着慧慈的掌风,狠毒的袭向郑楚儿。 “咻”的一声,一支箭,正正的射在了慧慈的手掌上,慧慈惨叫一声,第二支箭,已经对准她射来。 慧慈绝望的瞪了一眼郑楚儿,在她跌落江中前,仍然手臂用力一挥,打向郑楚儿。 在慧慈掉落江水中的时候,郑楚儿也坠向水中。 翠柳奔过来,只抓住郑楚儿的一抹衣袂。 一个身影飞速而至,在郑楚儿落水之前,托住了她。 银色的锦袍,衬得俊逸的容颜如皎月明亮,身下的江水,也映照出粼粼波光。 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湿蒙蒙的江上,显得异常明亮。 “阿宪?!” 听到郑楚儿喊出了他的名字,少年眼睛一弯,眼眸越发璀璨。 一只小船迅速靠过来,阿宪搂着郑楚儿的腰,纵身一跃,跳到了对面的船上,翠柳一看,赶紧跟着跳了过去。 “躺着一具死尸的船,你也敢乘?” “我们之前不知道。”翠柳说着,从阿宪怀中,拉过了自家女郎。 “谢谢你。” 回过神来的郑楚儿,靠在翠柳身上,看到划船的人,就是阿宪的书童阿举。 郑楚儿感激的望着少年阿宪,他已救了她两次,每次都是在她危机的关头,及时的出手相救。 “怎么个谢法?” “啊?” 见郑楚儿说不出话来,阿宪嘴角微微一勾,转换话题道: “偷渡?” “走亲戚。”郑楚儿道。 “哦,巴陵郡还有你的亲戚?” 阿宪似笑非笑的望着郑楚儿说着,迷蒙的晨雾,掩盖不住他眼里的喜悦。 “有。” 郑楚儿说着,低下头,阿宪看到郑楚儿这个样子,也就不再追问。 “咳咳,公子,有句话怎么说?”阿举突然声音怪怪的问。 “哪句话?” 阿举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似是恍然大悟,笑着说: “有缘千里来相会。” 翠柳白了一眼阿举,心里暗道: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懂个啥,还缘分? “有句话说的才是真谛,知道是哪一句吗?” 阿宪笑着望向郑楚儿,不等郑楚儿说话,嘴角又一勾。 “百年修得同船渡。” 第48章巴陵郡(求收藏,求票票) 第48章巴陵郡(求收藏,求票票) “百年修得同船渡。” 阿宪说着,笑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迎着阿宪的目光,望着他道: “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知道的还多。” “我………,我都十三岁了。”外表镇定的阿宪,竟有点口吃。 “十三岁?喔,小弟一个,今日感谢小弟的救命之恩,阿姊一生不会忘记。”郑楚儿正色道。 阿宪一听,忙道:“一生不忘可以,但能不能别叫我小弟?” 翠柳白了一眼阿宪,心里暗道:谁叫你一个小孩子,也敢在我家女郎面前谈什么缘分? 阿举见自家公子,救了人,还被调侃,不服道: “人小………” “人小心大,还是人小鬼大?”翠柳问。 阿举看样子,比阿宪还小一些,翠柳一接话,阿举的脸,唰的就红了。 “我家公子救了你家女郎,该怎样报答?” 翠柳见一个书童,也敢对自家女郎说三道四的,趁船靠岸,拉着郑楚儿跳上岸,转身一脚蹬开船。 “千年还修得共枕眠呢,叫你家公子再修上一千年,再在江边和我家女郎相见吧,到时候再报答。” 阿宪听了翠柳的话,咬了下嘴唇,眼睛一挑,暗笑了一下,随即一个健步,跳上了岸。 “你亲戚在哪,我送你去?”阿宪紧挨着郑楚儿,低声问。 少年身上的气息,让郑楚儿后退了两步。 “谢公子了,我们自己会去,公子两次救了楚儿,楚儿再次拜谢公子。” 郑楚儿说着,就要跪谢,阿宪忙一把拉住了她。 “你这个人,特喜欢跪人。” “救命之恩,楚儿没齿难忘。” “这就对了,不要忘了就行,跪就免了。” 郑楚儿前世,没有被阿宪救过,所以今世,也不知道这个阿宪是何许人也,阿宪开朗又有点调皮的性格,明亮的双眸,让郑楚儿颇有好感。 “走,我送你去你亲戚家。” 阿宪说着,一声口哨响起,一匹四蹄,耳朵,和马尾尖均为棕色的黑马飞奔而来,正是阿宪的宝马绝尘。 绝尘竟然在这里? “小公子,我家女郎,还是乘马车舒服一些。” 翠柳说完,对着阿宪行了谢礼,拉着郑楚儿就离开。 可俩人还没有走多远,一辆马车便停在了她们面前,赶马车的灰衣老伯,问她们要不要坐马车。 郑楚儿和翠柳上了马车,询问道: “老伯,可知明湖在哪里?我们要去明湖。” 赶马车的老伯一听,愣了一下。 翠柳以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明湖,正失望的望向郑楚儿,不想老伯却问: “是长安的明湖吗?” “长安?” 老伯放缓了马车,说道: “整个魏国,只有长安城有个明湖。” 郑楚儿的心,咯噔了一下,按理,会怀疑老伯的话,会不会是真的,因为,一个赶马车的人,是不可能跑遍整个关中,但老伯笃定的话,让郑楚儿竟有点相信了。 前面的老伯,听到马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忠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暗道: 两个小女娃,还不相信咧,这魏国的土地,我随我家爱游玩的小主人,哪里没有去过? “你们若要去长安,今日来不及了,明日早上有商船,可直达长安。” “在哪里乘船?” “乌家渡。” 听后面又没了声音,老伯又笑了一下,知道她们就不知道乌家渡在哪里。 “两位女郎今晚可在这里住一晚,明日老夫来接女郎去渡口。” 翠柳一听,高兴的直夸:“老伯你真好,您真好老伯。” 郑楚儿望了一眼翠柳,这嘴越来越会说话了,只是有点拗口。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女郎,这家客栈,又干净,价格又公道,今晚你们二人就在这歇歇脚,明日老夫来接你们上船。” 老伯说完,拿下凳子,让郑楚儿蹬着下了马车, 老伯还热心的陪着郑楚儿,进了客栈。 郑楚儿没有发现,客栈的人,一见老伯进来,竟是毕恭毕敬。 真像老伯说的一样,这家客栈,装修高档,价格却如老伯说的公道,但不知为什么,客人却很少。 客栈的老板,亲自出来接待了她们,这让郑楚儿感到,这巴陵郡治所巴陵镇,民风真的热情又好客。 俩人用过午膳后,步出了客栈。 站在街道上,郑楚儿看到,她们所处的这个巴陵镇,是座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中间。 许多房屋,就建在一层层山坡上,山上葱茏的树木,掩映着街道,有泉水蜿蜒盘旋而下。 “巴陵真美。” 望着山清水秀的巴陵,郑楚儿不由得赞叹。 “你喜欢这里?” 少年的声音传来时,郑楚儿才发现,阿宪和阿举,就在她们身后。 郑楚儿望了一眼阿宪,这个箭法精准的小兄弟,正望着她们,便笑道: “喜欢,可惜我的家不在这里。” 阿宪脚步停了一下,声音里没有了半点玩笑。 “只要你愿意,你的家也可以在这里。” “我的家在齐国,这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喜欢这里,但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郑楚儿正色道。 “女郎,你可嫁到魏国,不就可以生活在这里了?”阿举忙说。 翠柳一听,狠狠的白了一眼阿举,不高兴的道: “小孩子懂什么,谁家女郎,会嫁到这么远的地方,远离父母,让人欺负了父母都不知道?” “你………”阿宪被翠柳说得张口结舌。 “谁敢欺负你家女郎?” 阿宪似乎也被翠柳气着了,气鼓鼓的脸上,一下子退去了少年的青涩,目光凛冽。 “这不一定哟。”翠柳道。 “如果她嫁的,是整个巴蜀地区的长官呢?”阿宪道。 郑楚儿越听越不对劲,这两个人,拿她斗嘴呢? “不要拿我说事啊,你们俩个。” 少年从长这大,还没有被一个女孩子,在他面前说过一个不字,看着郑楚儿故作不高兴的样子,停下了脚步,俊逸的脸上没了笑容,不知在想着什么。 郑楚儿和翠柳转了一圈回到客栈,发现阿宪,既然就住在她们隔壁。 郑楚儿当然不知道,她们住的这个客栈,就是专门为阿宪这样的人准备的,他不管走到魏国的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客栈,提前准备好,供他来歇息。 第二日,赶马车的老伯,早早的侯在客栈门口,等着郑楚儿和翠柳出来。 坐上马车,郑楚儿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客栈。 “巴山蜀水”,好美的名字。 老伯安全的把郑楚儿她们送到渡口,送上了船,才完成使命一样的轻舒了一口气。 站在船舷旁,美丽富饶的巴陵郡,渐渐远离了郑楚儿的视线,郑楚儿不知道,她们的身后,少年的眼睛,透过船舱的窗楣,静静的望着她。 因她一句喜欢巴陵,少年回到长安后,就向他的父亲,魏国的大丞相宇文泰,要求管理整个巴蜀地区。 第48章巴陵郡(求收藏,求票票) 第48章巴陵郡(求收藏,求票票) “百年修得同船渡。” 阿宪说着,笑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迎着阿宪的目光,望着他道: “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知道的还多。” “我………,我都十三岁了。”外表镇定的阿宪,竟有点口吃。 “十三岁?喔,小弟一个,今日感谢小弟的救命之恩,阿姊一生不会忘记。”郑楚儿正色道。 阿宪一听,忙道:“一生不忘可以,但能不能别叫我小弟?” 翠柳白了一眼阿宪,心里暗道:谁叫你一个小孩子,也敢在我家女郎面前谈什么缘分? 阿举见自家公子,救了人,还被调侃,不服道: “人小………” “人小心大,还是人小鬼大?”翠柳问。 阿举看样子,比阿宪还小一些,翠柳一接话,阿举的脸,唰的就红了。 “我家公子救了你家女郎,该怎样报答?” 翠柳见一个书童,也敢对自家女郎说三道四的,趁船靠岸,拉着郑楚儿跳上岸,转身一脚蹬开船。 “千年还修得共枕眠呢,叫你家公子再修上一千年,再在江边和我家女郎相见吧,到时候再报答。” 阿宪听了翠柳的话,咬了下嘴唇,眼睛一挑,暗笑了一下,随即一个健步,跳上了岸。 “你亲戚在哪,我送你去?”阿宪紧挨着郑楚儿,低声问。 少年身上的气息,让郑楚儿后退了两步。 “谢公子了,我们自己会去,公子两次救了楚儿,楚儿再次拜谢公子。” 郑楚儿说着,就要跪谢,阿宪忙一把拉住了她。 “你这个人,特喜欢跪人。” “救命之恩,楚儿没齿难忘。” “这就对了,不要忘了就行,跪就免了。” 郑楚儿前世,没有被阿宪救过,所以今世,也不知道这个阿宪是何许人也,阿宪开朗又有点调皮的性格,明亮的双眸,让郑楚儿颇有好感。 “走,我送你去你亲戚家。” 阿宪说着,一声口哨响起,一匹四蹄,耳朵,和马尾尖均为棕色的黑马飞奔而来,正是阿宪的宝马绝尘。 绝尘竟然在这里? “小公子,我家女郎,还是乘马车舒服一些。” 翠柳说完,对着阿宪行了谢礼,拉着郑楚儿就离开。 可俩人还没有走多远,一辆马车便停在了她们面前,赶马车的灰衣老伯,问她们要不要坐马车。 郑楚儿和翠柳上了马车,询问道: “老伯,可知明湖在哪里?我们要去明湖。” 赶马车的老伯一听,愣了一下。 翠柳以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明湖,正失望的望向郑楚儿,不想老伯却问: “是长安的明湖吗?” “长安?” 老伯放缓了马车,说道: “整个魏国,只有长安城有个明湖。” 郑楚儿的心,咯噔了一下,按理,会怀疑老伯的话,会不会是真的,因为,一个赶马车的人,是不可能跑遍整个关中,但老伯笃定的话,让郑楚儿竟有点相信了。 前面的老伯,听到马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忠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暗道: 两个小女娃,还不相信咧,这魏国的土地,我随我家爱游玩的小主人,哪里没有去过? “你们若要去长安,今日来不及了,明日早上有商船,可直达长安。” “在哪里乘船?” “乌家渡。” 听后面又没了声音,老伯又笑了一下,知道她们就不知道乌家渡在哪里。 “两位女郎今晚可在这里住一晚,明日老夫来接女郎去渡口。” 翠柳一听,高兴的直夸:“老伯你真好,您真好老伯。” 郑楚儿望了一眼翠柳,这嘴越来越会说话了,只是有点拗口。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女郎,这家客栈,又干净,价格又公道,今晚你们二人就在这歇歇脚,明日老夫来接你们上船。” 老伯说完,拿下凳子,让郑楚儿蹬着下了马车, 老伯还热心的陪着郑楚儿,进了客栈。 郑楚儿没有发现,客栈的人,一见老伯进来,竟是毕恭毕敬。 真像老伯说的一样,这家客栈,装修高档,价格却如老伯说的公道,但不知为什么,客人却很少。 客栈的老板,亲自出来接待了她们,这让郑楚儿感到,这巴陵郡治所巴陵镇,民风真的热情又好客。 俩人用过午膳后,步出了客栈。 站在街道上,郑楚儿看到,她们所处的这个巴陵镇,是座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中间。 许多房屋,就建在一层层山坡上,山上葱茏的树木,掩映着街道,有泉水蜿蜒盘旋而下。 “巴陵真美。” 望着山清水秀的巴陵,郑楚儿不由得赞叹。 “你喜欢这里?” 少年的声音传来时,郑楚儿才发现,阿宪和阿举,就在她们身后。 郑楚儿望了一眼阿宪,这个箭法精准的小兄弟,正望着她们,便笑道: “喜欢,可惜我的家不在这里。” 阿宪脚步停了一下,声音里没有了半点玩笑。 “只要你愿意,你的家也可以在这里。” “我的家在齐国,这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喜欢这里,但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郑楚儿正色道。 “女郎,你可嫁到魏国,不就可以生活在这里了?”阿举忙说。 翠柳一听,狠狠的白了一眼阿举,不高兴的道: “小孩子懂什么,谁家女郎,会嫁到这么远的地方,远离父母,让人欺负了父母都不知道?” “你………”阿宪被翠柳说得张口结舌。 “谁敢欺负你家女郎?” 阿宪似乎也被翠柳气着了,气鼓鼓的脸上,一下子退去了少年的青涩,目光凛冽。 “这不一定哟。”翠柳道。 “如果她嫁的,是整个巴蜀地区的长官呢?”阿宪道。 郑楚儿越听越不对劲,这两个人,拿她斗嘴呢? “不要拿我说事啊,你们俩个。” 少年从长这大,还没有被一个女孩子,在他面前说过一个不字,看着郑楚儿故作不高兴的样子,停下了脚步,俊逸的脸上没了笑容,不知在想着什么。 郑楚儿和翠柳转了一圈回到客栈,发现阿宪,既然就住在她们隔壁。 郑楚儿当然不知道,她们住的这个客栈,就是专门为阿宪这样的人准备的,他不管走到魏国的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客栈,提前准备好,供他来歇息。 第二日,赶马车的老伯,早早的侯在客栈门口,等着郑楚儿和翠柳出来。 坐上马车,郑楚儿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客栈。 “巴山蜀水”,好美的名字。 老伯安全的把郑楚儿她们送到渡口,送上了船,才完成使命一样的轻舒了一口气。 站在船舷旁,美丽富饶的巴陵郡,渐渐远离了郑楚儿的视线,郑楚儿不知道,她们的身后,少年的眼睛,透过船舱的窗楣,静静的望着她。 因她一句喜欢巴陵,少年回到长安后,就向他的父亲,魏国的大丞相宇文泰,要求管理整个巴蜀地区。 第49章愿形同陌路(求收藏求票票) 第49章愿形同陌路(求收藏求票票) 因她一句喜欢巴陵,少年回到长安后,就向他的父亲,魏国的大丞相宇文泰,要求管理整个巴蜀地区。 只是,宇文泰看着还年少的儿子,没有立即答应,但记下了儿子的请求。 当阿宪长大了,那时虽然宇文泰已经不在人世。 不过,周明帝宇文毓,根据宇文泰的遗言,任命十六岁的阿宪为益州刺史、益州大都督,封为齐国公,管理整个巴蜀地区。 阿宪,就是宇文泰的第五子,宇文宪。 但当十六岁的宇文宪,悄悄赶到齐国,准备向郑楚儿求婚时,才知道,郑楚儿已经嫁人,已嫁入他宇文家族的死对头——北齐的高家。 上面这些,都是后话,少年阿宪,于今世的郑楚儿来说,是救命恩人,是小兄弟,阿宪还小她一两岁呢。 因前世,没有元一丽,宇文宪也没有机会救郑楚儿,他们俩人没有任何交结,可这一世,宇文宪就像影子一样,会时不时的,会出现在郑楚儿身后。 走水路,十多日便抵达了长安,一路上,少年阿宪的身影,没有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但有一双眼睛,透过船舱里的窗楣,把目光落在郑楚儿身上。 “女郎,到长安了。” 翠柳的话音刚落,两队人马,突然出现在码头。 陪着阿宪走在最后的小阿举,看到安城郡公的人后,内心一阵惊喜,自家公子,是要带那个郑女郎回安城郡公府了吗? 但戴着帷帽的郑楚儿,却从安城郡公府的人身边,从容的走过。 阿举看向阿宪,只见他家公子,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望着上了岸的郑楚儿。 此时,阿举才发现,原来他们乘的船上,还有着一个他熟悉的人,那就是公子的四兄宇文邕。 宇文邕奉命秘密出行,抓捕巴陵郡内的毒沙掌成员,之前从梁齐来到巴陵郡的毒沙掌成员,被秘密拘捕,就关押在这条名义上的商船底层。 当看到魏国的御林军出现时,郑楚儿心里吃了一惊,几个罩着黑头罩的人,被带出来时,才知这些御林军,是来押送这些犯人的。 “辅城郡公。” 郑楚儿突然听到一个御林军头领叫道,被帷帽遮住脸的郑楚儿,不由得抬头看向前面的人。 这个辅城郡公,如今也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总角少年,但年少的眼里,游离着一丝冷魅,让人不易察觉。 郑楚儿的小手,轻微的抖了一下。 前世,齐国,就是灭族在这个人的手上,辅城郡公,就是后来周国的周武帝宇文邕。 别看宇文邕现在,一副少不经事的模样,就是这个宇文邕,韬光养晦十多年,隐忍蛰伏在他的堂兄宇文护身边,最后诛杀了权臣宇文护,夺回了他属于他的皇权。 “安城郡公。” 一声恭敬的叫声后,回答的声音,让郑楚儿心头又是一颤。 阿宪? 郑楚儿猛的转身一看,阿宪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一身银色锦袍,下摆绣银色的浪花,白鹭穿越在银色的浪花中,展翅飞翔,少年通身贵气不凡。 安城郡公?原来他就是宇文宪? 郑楚儿这时才知道,她眼中的小弟,救了她两次命的阿宪,原来是就是宇文泰的儿子。 “他可真会伪装。” 郑楚儿玉牙紧咬,之前的阳光少年,和如今的权贵子弟,简直判若两人。 前世,齐国晋阳的沦陷,宇文宪“功不可没”。 可以说,没有以后的齐王宇文宪,宇文邕就没那么容易攻占齐国的晋阳和邺城,甚至,未来的周武帝宇文邕,会被杀死在晋阳。 郑楚儿一下想到了她的父兄。 父亲和兄长,就是战死在晋阳的保卫战中,换一句话说,这个曾经在她面前笑容灿烂的阿宪,就是前世杀死自己父兄的仇人。 郑楚儿望着不远处的阿宪,帷帽遮住的目光中,满含恨意。 “女郎,怎么了?” “仇人。” 翠柳吓了一跳,忙拉着郑楚儿闪到了码头的仓库后面。 “女郎可别乱说话,我们快去明湖吧。” 翠柳发现了郑楚儿的异样,在异国他乡,小心为上。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啥声音都不对了呢? 一辆华丽的马车,就停在她们对面,马车上,走下一个翠衣丽人。 丽人温柔的迎着宇文邕走去,郑楚儿听到宇文邕叫了一声:“娥姿。”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李娥姿,宇文邕最宠爱的女人? 面前的李娥姿,看着比宇文邕还成熟,一颦一笑,袅娜迷人。 这个李娥姿,本是梁国江陵人氏,魏梁战争中,梁元帝败亡,李娥姿和十万梁人一起,被掳到长安。 后因李娥姿的美貌,在俘虏中被宇文泰发现,就把她赐给宇文邕为妾。 前世,李娥姿的地位尊贵时,她的出身,自然被郑楚儿熟知。 郑楚儿迅速的看向李娥姿的腹部,腹部平平,未来杀死宇文宪的混世魔王,还没有孕育。 是啊,以前世的出生年月计算,那个杀死宇文宪的周宣帝、宇文邕和李娥姿的长子宇文赟,还要过三年才出生。 “呵呵………” 郑楚儿呵呵一笑,今日,竟然同时遇到了两个齐国未来的死对头,而其中一个,之前和她一见面,就亲如小弟般随意说笑。 那让未来的周国,陷入困境的昏君,虽然没有出生,但看着他恩爱的父母,荒淫残暴的宇文赟,终会来到这个世上。 “女郎,那个阿宪,好像在找你。”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郑楚儿说着,转身向仓库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飘起的衣角,显示了她的决绝。 “你救了我两次,以后有机会,我自会报答,但从此以后,愿我们形同陌路。” …………………… 在郑楚儿来长安的时候,高长恭带着高伏,也向广州进发。 高长恭一路行色匆匆,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在广陵城的毒沙掌老窝,虽然已经被捣毁,但却不清楚,那个受伤的慧慈,最后有没有被梁国的巡防营抓住? 郑楚儿的行踪,在广陵城消失,让高长恭的心里很是不安。 而在衡州,从兰家老宅的看门人口中,又惊闻,兰家根本没有一个叫兰京的人。 那刺死父亲的兰京,到底是什么人? 第49章愿形同陌路(求收藏求票票) 第49章愿形同陌路(求收藏求票票) 因她一句喜欢巴陵,少年回到长安后,就向他的父亲,魏国的大丞相宇文泰,要求管理整个巴蜀地区。 只是,宇文泰看着还年少的儿子,没有立即答应,但记下了儿子的请求。 当阿宪长大了,那时虽然宇文泰已经不在人世。 不过,周明帝宇文毓,根据宇文泰的遗言,任命十六岁的阿宪为益州刺史、益州大都督,封为齐国公,管理整个巴蜀地区。 阿宪,就是宇文泰的第五子,宇文宪。 但当十六岁的宇文宪,悄悄赶到齐国,准备向郑楚儿求婚时,才知道,郑楚儿已经嫁人,已嫁入他宇文家族的死对头——北齐的高家。 上面这些,都是后话,少年阿宪,于今世的郑楚儿来说,是救命恩人,是小兄弟,阿宪还小她一两岁呢。 因前世,没有元一丽,宇文宪也没有机会救郑楚儿,他们俩人没有任何交结,可这一世,宇文宪就像影子一样,会时不时的,会出现在郑楚儿身后。 走水路,十多日便抵达了长安,一路上,少年阿宪的身影,没有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但有一双眼睛,透过船舱里的窗楣,把目光落在郑楚儿身上。 “女郎,到长安了。” 翠柳的话音刚落,两队人马,突然出现在码头。 陪着阿宪走在最后的小阿举,看到安城郡公的人后,内心一阵惊喜,自家公子,是要带那个郑女郎回安城郡公府了吗? 但戴着帷帽的郑楚儿,却从安城郡公府的人身边,从容的走过。 阿举看向阿宪,只见他家公子,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望着上了岸的郑楚儿。 此时,阿举才发现,原来他们乘的船上,还有着一个他熟悉的人,那就是公子的四兄宇文邕。 宇文邕奉命秘密出行,抓捕巴陵郡内的毒沙掌成员,之前从梁齐来到巴陵郡的毒沙掌成员,被秘密拘捕,就关押在这条名义上的商船底层。 当看到魏国的御林军出现时,郑楚儿心里吃了一惊,几个罩着黑头罩的人,被带出来时,才知这些御林军,是来押送这些犯人的。 “辅城郡公。” 郑楚儿突然听到一个御林军头领叫道,被帷帽遮住脸的郑楚儿,不由得抬头看向前面的人。 这个辅城郡公,如今也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总角少年,但年少的眼里,游离着一丝冷魅,让人不易察觉。 郑楚儿的小手,轻微的抖了一下。 前世,齐国,就是灭族在这个人的手上,辅城郡公,就是后来周国的周武帝宇文邕。 别看宇文邕现在,一副少不经事的模样,就是这个宇文邕,韬光养晦十多年,隐忍蛰伏在他的堂兄宇文护身边,最后诛杀了权臣宇文护,夺回了他属于他的皇权。 “安城郡公。” 一声恭敬的叫声后,回答的声音,让郑楚儿心头又是一颤。 阿宪? 郑楚儿猛的转身一看,阿宪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一身银色锦袍,下摆绣银色的浪花,白鹭穿越在银色的浪花中,展翅飞翔,少年通身贵气不凡。 安城郡公?原来他就是宇文宪? 郑楚儿这时才知道,她眼中的小弟,救了她两次命的阿宪,原来是就是宇文泰的儿子。 “他可真会伪装。” 郑楚儿玉牙紧咬,之前的阳光少年,和如今的权贵子弟,简直判若两人。 前世,齐国晋阳的沦陷,宇文宪“功不可没”。 可以说,没有以后的齐王宇文宪,宇文邕就没那么容易攻占齐国的晋阳和邺城,甚至,未来的周武帝宇文邕,会被杀死在晋阳。 郑楚儿一下想到了她的父兄。 父亲和兄长,就是战死在晋阳的保卫战中,换一句话说,这个曾经在她面前笑容灿烂的阿宪,就是前世杀死自己父兄的仇人。 郑楚儿望着不远处的阿宪,帷帽遮住的目光中,满含恨意。 “女郎,怎么了?” “仇人。” 翠柳吓了一跳,忙拉着郑楚儿闪到了码头的仓库后面。 “女郎可别乱说话,我们快去明湖吧。” 翠柳发现了郑楚儿的异样,在异国他乡,小心为上。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啥声音都不对了呢? 一辆华丽的马车,就停在她们对面,马车上,走下一个翠衣丽人。 丽人温柔的迎着宇文邕走去,郑楚儿听到宇文邕叫了一声:“娥姿。”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李娥姿,宇文邕最宠爱的女人? 面前的李娥姿,看着比宇文邕还成熟,一颦一笑,袅娜迷人。 这个李娥姿,本是梁国江陵人氏,魏梁战争中,梁元帝败亡,李娥姿和十万梁人一起,被掳到长安。 后因李娥姿的美貌,在俘虏中被宇文泰发现,就把她赐给宇文邕为妾。 前世,李娥姿的地位尊贵时,她的出身,自然被郑楚儿熟知。 郑楚儿迅速的看向李娥姿的腹部,腹部平平,未来杀死宇文宪的混世魔王,还没有孕育。 是啊,以前世的出生年月计算,那个杀死宇文宪的周宣帝、宇文邕和李娥姿的长子宇文赟,还要过三年才出生。 “呵呵………” 郑楚儿呵呵一笑,今日,竟然同时遇到了两个齐国未来的死对头,而其中一个,之前和她一见面,就亲如小弟般随意说笑。 那让未来的周国,陷入困境的昏君,虽然没有出生,但看着他恩爱的父母,荒淫残暴的宇文赟,终会来到这个世上。 “女郎,那个阿宪,好像在找你。”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郑楚儿说着,转身向仓库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飘起的衣角,显示了她的决绝。 “你救了我两次,以后有机会,我自会报答,但从此以后,愿我们形同陌路。” …………………… 在郑楚儿来长安的时候,高长恭带着高伏,也向广州进发。 高长恭一路行色匆匆,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在广陵城的毒沙掌老窝,虽然已经被捣毁,但却不清楚,那个受伤的慧慈,最后有没有被梁国的巡防营抓住? 郑楚儿的行踪,在广陵城消失,让高长恭的心里很是不安。 而在衡州,从兰家老宅的看门人口中,又惊闻,兰家根本没有一个叫兰京的人。 那刺死父亲的兰京,到底是什么人? 第50章元一丽的身世(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0章元一丽的身世(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那刺死父亲的兰京,到底是什么人? 一路上,高长恭心情压抑。 “公子别急,真相总会大白的。” 高长恭没有说话,秀眉紧拧。 冒着夏日的酷热,终于到达了广州。 以兰钦远房亲戚的身份,走访了兰钦当年的部下。 调查的结果,证实兰钦活到成年的子嗣,只有那个叫兰夏礼的儿子。 而兰夏礼为抵抗侯景叛乱,早在历阳之战中,就已经战死。 “怎么会是这样,公子?”高伏不敢相信。 “我就知道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 高长恭只恨父亲被刺死时,他自己还小,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没有发现父亲死的蹊跷。 高长恭决定去建康,拜访父亲当年的一个故知。 “公子要去建康?”高伏惊问,那可是梁国的都城? 高长恭没有回答高伏的话,反而问: “高伏,你不觉得,兰将军在广州,也死得蹊跷吗?” 高伏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是啊,这个兰将军,没有死在刀光剑影的战场,却死在了广州的任所上,竟是被自己刺史府上的厨子,下毒毒死的。” 高长恭站在海滨的堤岸上,任海风吹拂着他的秀发青衫,思绪万千。 兰钦一死,在邺城的兰京,就要求自赎,要回梁国为他父亲守孝。 一个战争俘虏,竟提出这种要求,大将军府当然不允许,于是上演了膳奴仇恨主人的闹剧,兰京被杖责,为他以后刺死相国,有了合理的理由。 问题是,一个不得随意出门的膳奴,怎么知道他在梁国的父亲,被厨子毒死了? “高伏,不仅这个兰京的身份成迷,当年指使厨子,毒死兰钦将军的南安侯,身份也让人生疑。” “父亲在建康城的一个旧友,应该知道南安侯的一些事情,因为他的兄弟,就是梁国刑狱司的提督。” “愿陪公子去建康。” 高伏说罢,已为高长恭牵来了枣红马。 梁国四夷馆的馆使陆皓廷,是高澄当年的忘年交。 在侯景之乱前,这个陆馆使,常常率梁国使臣来到邺城,那时,魏梁两国的使者,常常你来我往,在一起友好辩论、磋商。 高澄敬陆皓廷博学,陆皓廷敬高澄年少有志,不同国度的俩人,便成了忘年交。 高长恭还记得,自己的父亲,还多次邀这位陆馆使,到大将军府做客,儿时的高长恭,便识得他,尊称他一声陆翁。 多年过去了,陆皓廷如今,仍然是梁国四夷馆的馆使。 陆皓廷见到高长恭,初愣了一下,马上就认出了高长恭,不觉老泪纵横。 “四郎长大了,真像你的父亲。” 陆皓廷抹了一把老泪,拉着高长恭,细细的打量。 “真没想到,几年就长得这么高了。” “陆翁,四郎这次来,想向陆翁打听一下,当年指使刺史府的厨子,毒死兰钦兰将军的南安侯,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高长恭开门见山,他没有时间在梁国耗着,还不知道郑楚儿,回没回到齐国。 陆皓廷听了,垂下了沉思的眼眸。 “听我的兄弟说,当年诛杀南安侯时,还有一个罪名,就是南安侯,是邺城派来的细作。” “邺城派来的细作,毒死了兰钦?” 猛一听,那个南安侯,好像是为高澄报仇似的,因为就是他的儿子,刺死了邺城的大将军兼相国高澄。 但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兰钦一死,兰京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就无法核实。 而邺城大将军府的那个膳奴,却口口声声说他是这个兰钦的儿子,可所有认识兰钦的人,却只知道兰夏礼这个人……… 父亲的死,果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南安侯,应真的是邺城方面的细作,从他手下的口中,还得知,邺城方面,还让南安侯查一个女子。” “什么样女子?” “那个女子的信息极少,只知道她,曾经生活在长安的明湖边上。” “邺城方面,为什么不自己查?还要一个潜伏在梁国的细作查?” “可能是当时,梁国和长安方面,有一段时间关系友好吧,好查。” 高长恭无声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支只有指头大小的玉箫,就挂在胸前的交领里面,玉箫中的字迹,娟秀飘逸。 “缘聚缘散,相思无期,一腔心曲,漫了明湖,荒了芜城。” “明湖?原来长安,还有一个明湖。” 拜别陆皓廷,高长恭跨上马,望着长安的方向,扬鞭催马。 但他们没有走陆路,水陆去长安,才是最快捷的。 ………………… 长安的明湖边上,果然有四个亭子。 为了不让宇文宪再看到她们,郑楚儿让翠柳也戴上一顶遮住脸的帷帽。 俩人来到了明湖边上的亭子里,假装望着湛蓝的湖水,或欣赏着一棵棵摇曳着枝叶的胡杨,眼睛却不停的寻找着。 “翠柳,看来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亭子下面的这些石凳了。” 翠柳听了一笑道:“这有何难?女郎的鞋子脏了,婢子帮你擦擦。” 翠柳跪在地上,低着头,手擦着鞋子,眼睛却朝一个一个石凳的下面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个亭子的石凳下面,发现了一张粘贴在石凳下面的牛皮纸,牛皮纸里,又包裹着一张桑麻纸。 展开桑麻纸,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纸上。 “元一丽?” 郑楚儿迅速的看完,捏着桑麻纸的手微微发抖。 正是夏日酷暑,长安的夏日,又与众不同的热,可郑楚儿却一身寒意。 原来,她真正的表妹元一丽,还未活到一岁就死了,就死在了广陵城魏神医的医馆里,真正的元一丽,就和前世一样,早早的就夭折了。 而同去看病的另外一个小女孩——元玉玉还活着,但是魏惠存发现,带孩子来看病的尼姑慧慈,竟把医馆登基死亡患者的名字,改成了元玉玉。 因魏惠存发现了端倪,大慨猜到了慧慈一行人的用心,从此招来了灭门之灾。 为了逃避追杀,魏惠存逃回了老家长安,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独自一人生活下去。 可死去的亲人,时时提醒魏惠存,杀人凶手怎可逍遥法外?可慧慈杀人的手法,狠毒、利索,不留一丝线索。 但魏惠存相信,恶人终究会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所以他从长安再次回到了广陵城,最终,等来了郑楚儿。 临死前,魏惠存告诉郑楚儿,线索留在明湖边上的亭子里,才闭上了眼睛。 只是,魏惠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说清是长安的明湖,让郑楚儿在广陵城的明湖,耽搁了一些时间。 “元一丽,原来你是假的?” 第50章元一丽的身世(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0章元一丽的身世(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那刺死父亲的兰京,到底是什么人? 一路上,高长恭心情压抑。 “公子别急,真相总会大白的。” 高长恭没有说话,秀眉紧拧。 冒着夏日的酷热,终于到达了广州。 以兰钦远房亲戚的身份,走访了兰钦当年的部下。 调查的结果,证实兰钦活到成年的子嗣,只有那个叫兰夏礼的儿子。 而兰夏礼为抵抗侯景叛乱,早在历阳之战中,就已经战死。 “怎么会是这样,公子?”高伏不敢相信。 “我就知道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 高长恭只恨父亲被刺死时,他自己还小,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没有发现父亲死的蹊跷。 高长恭决定去建康,拜访父亲当年的一个故知。 “公子要去建康?”高伏惊问,那可是梁国的都城? 高长恭没有回答高伏的话,反而问: “高伏,你不觉得,兰将军在广州,也死得蹊跷吗?” 高伏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是啊,这个兰将军,没有死在刀光剑影的战场,却死在了广州的任所上,竟是被自己刺史府上的厨子,下毒毒死的。” 高长恭站在海滨的堤岸上,任海风吹拂着他的秀发青衫,思绪万千。 兰钦一死,在邺城的兰京,就要求自赎,要回梁国为他父亲守孝。 一个战争俘虏,竟提出这种要求,大将军府当然不允许,于是上演了膳奴仇恨主人的闹剧,兰京被杖责,为他以后刺死相国,有了合理的理由。 问题是,一个不得随意出门的膳奴,怎么知道他在梁国的父亲,被厨子毒死了? “高伏,不仅这个兰京的身份成迷,当年指使厨子,毒死兰钦将军的南安侯,身份也让人生疑。” “父亲在建康城的一个旧友,应该知道南安侯的一些事情,因为他的兄弟,就是梁国刑狱司的提督。” “愿陪公子去建康。” 高伏说罢,已为高长恭牵来了枣红马。 梁国四夷馆的馆使陆皓廷,是高澄当年的忘年交。 在侯景之乱前,这个陆馆使,常常率梁国使臣来到邺城,那时,魏梁两国的使者,常常你来我往,在一起友好辩论、磋商。 高澄敬陆皓廷博学,陆皓廷敬高澄年少有志,不同国度的俩人,便成了忘年交。 高长恭还记得,自己的父亲,还多次邀这位陆馆使,到大将军府做客,儿时的高长恭,便识得他,尊称他一声陆翁。 多年过去了,陆皓廷如今,仍然是梁国四夷馆的馆使。 陆皓廷见到高长恭,初愣了一下,马上就认出了高长恭,不觉老泪纵横。 “四郎长大了,真像你的父亲。” 陆皓廷抹了一把老泪,拉着高长恭,细细的打量。 “真没想到,几年就长得这么高了。” “陆翁,四郎这次来,想向陆翁打听一下,当年指使刺史府的厨子,毒死兰钦兰将军的南安侯,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高长恭开门见山,他没有时间在梁国耗着,还不知道郑楚儿,回没回到齐国。 陆皓廷听了,垂下了沉思的眼眸。 “听我的兄弟说,当年诛杀南安侯时,还有一个罪名,就是南安侯,是邺城派来的细作。” “邺城派来的细作,毒死了兰钦?” 猛一听,那个南安侯,好像是为高澄报仇似的,因为就是他的儿子,刺死了邺城的大将军兼相国高澄。 但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兰钦一死,兰京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就无法核实。 而邺城大将军府的那个膳奴,却口口声声说他是这个兰钦的儿子,可所有认识兰钦的人,却只知道兰夏礼这个人……… 父亲的死,果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南安侯,应真的是邺城方面的细作,从他手下的口中,还得知,邺城方面,还让南安侯查一个女子。” “什么样女子?” “那个女子的信息极少,只知道她,曾经生活在长安的明湖边上。” “邺城方面,为什么不自己查?还要一个潜伏在梁国的细作查?” “可能是当时,梁国和长安方面,有一段时间关系友好吧,好查。” 高长恭无声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支只有指头大小的玉箫,就挂在胸前的交领里面,玉箫中的字迹,娟秀飘逸。 “缘聚缘散,相思无期,一腔心曲,漫了明湖,荒了芜城。” “明湖?原来长安,还有一个明湖。” 拜别陆皓廷,高长恭跨上马,望着长安的方向,扬鞭催马。 但他们没有走陆路,水陆去长安,才是最快捷的。 ………………… 长安的明湖边上,果然有四个亭子。 为了不让宇文宪再看到她们,郑楚儿让翠柳也戴上一顶遮住脸的帷帽。 俩人来到了明湖边上的亭子里,假装望着湛蓝的湖水,或欣赏着一棵棵摇曳着枝叶的胡杨,眼睛却不停的寻找着。 “翠柳,看来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亭子下面的这些石凳了。” 翠柳听了一笑道:“这有何难?女郎的鞋子脏了,婢子帮你擦擦。” 翠柳跪在地上,低着头,手擦着鞋子,眼睛却朝一个一个石凳的下面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个亭子的石凳下面,发现了一张粘贴在石凳下面的牛皮纸,牛皮纸里,又包裹着一张桑麻纸。 展开桑麻纸,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纸上。 “元一丽?” 郑楚儿迅速的看完,捏着桑麻纸的手微微发抖。 正是夏日酷暑,长安的夏日,又与众不同的热,可郑楚儿却一身寒意。 原来,她真正的表妹元一丽,还未活到一岁就死了,就死在了广陵城魏神医的医馆里,真正的元一丽,就和前世一样,早早的就夭折了。 而同去看病的另外一个小女孩——元玉玉还活着,但是魏惠存发现,带孩子来看病的尼姑慧慈,竟把医馆登基死亡患者的名字,改成了元玉玉。 因魏惠存发现了端倪,大慨猜到了慧慈一行人的用心,从此招来了灭门之灾。 为了逃避追杀,魏惠存逃回了老家长安,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独自一人生活下去。 可死去的亲人,时时提醒魏惠存,杀人凶手怎可逍遥法外?可慧慈杀人的手法,狠毒、利索,不留一丝线索。 但魏惠存相信,恶人终究会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所以他从长安再次回到了广陵城,最终,等来了郑楚儿。 临死前,魏惠存告诉郑楚儿,线索留在明湖边上的亭子里,才闭上了眼睛。 只是,魏惠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说清是长安的明湖,让郑楚儿在广陵城的明湖,耽搁了一些时间。 “元一丽,原来你是假的?” 第51章匆匆错过(求收藏求票票) 第51章匆匆错过(求收藏求票票) “元一丽,原来你是假的?” 郑楚儿嗖的一下子站起来,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知道,元氏宗室中,谁家的女儿叫元玉玉。”郑楚儿玉牙紧咬。 “哼,她一个冒牌货,还敢跟女郎抢男人?” 翠柳话说完,才觉得不对,忙对郑楚儿说: “喔,女郎放心,没人抢得过你。” 郑楚儿的脸色,可没好转,人家都粘在一起,形影不离了,再说,抢字有点不雅,不会换个其他字? 想起那夜,疼痛和陶醉相伴的缠绵,郑楚儿小脸一红,不理翠柳。 “一个假的元一丽,还给我们正宗的元府表妹,使绊子?”翠柳接着气愤道。 郑楚儿抬头望着气呼呼的翠柳,眼眸终是冷冷一笑。 “我会撕下她的画皮的。” 郑楚儿说着,站起来就往回走,她想立马就回到邺城,揭穿元一丽的身份。 突然有人当住了她们的去路,是魏国的府兵。 那些府兵,手中好似拿着一张画像一样的东西,一路走了过来,他们竟让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拿下帽来查看。 翠柳到那些府兵面前,隔着帷帽一看,那些府兵手中的画像,竟是郑楚儿。 那些人见翠柳戴着帷帽,疑惑的看向她。 “看什么看,我陪我家夫人来这里转转,招惹着谁了?” 翠柳干脆拿掉帷帽,一副恶奴的形象。 翠柳说吧,一甩屁股,就回到郑楚儿身边,扶郑楚儿背坐在亭子里。 当那些人走过来时,看到站起来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未婚的女孩,于是没有多看戴着帷帽的郑楚儿一眼,就从她们身边走过。 回到租住的房里,郑楚儿才从肚子里,拿出了翠柳的帷帽。 “好险,是那个阿宪府上的人么?翠柳一直看他对女郎不怀好意。” 郑楚儿不说话,现在出城,已经来不及了,肯定都有人拿着她的画像在查看。 推开面对明湖的窗子,郑楚儿望着对面那栋灰色的建筑,门楣上,三个“水月轩”鎏金大字,映入郑楚儿的眼里。 之所以没有住客栈,而是花大钱,直接租下这栋房屋的最上层,并不仅仅是躲避可能的搜查,也不是看上这栋房屋在明湖边上。 郑楚儿看上的,是对面那栋叫水月轩的楼房。 邺城的高家,有一栋房屋,外观和名字,与这水月轩,简直一模一样。 是巧合?巧合得连房屋的颜色、名字都相同? 前世,她的四郎对她说,那栋房,是他父亲留给他一个人的,说他的娘亲,曾经在那里住过。 见新婚的郑楚儿,有点不适应皇亲贵戚府邸内的人际关系,高长恭还带着她,去水月轩住了一段时间,水月轩内的陈设,郑楚儿至今还记忆犹新。 望着那些府兵终于离开了明湖,郑楚儿对翠柳道: “翠柳,拿一套你的衣裳来,给我换上。” 当郑楚儿站在水月轩门口时,刚好有个老仆人开门出来。 “请问这里需要婢女吗?” 郑楚儿可怜的问,吓了翠柳一跳,女郎这是哪一招? 老仆人一愣,府中刚好需要婢女,不过是要直接买来。 “家中遭变故,我愿卖身为奴。”郑楚儿楚楚可怜道。 老仆人看着郑楚儿和翠柳,犹豫了一下,带着俩人进去找管事。 看着里面的一切,郑楚儿愣住了。 江南风格的水榭凉亭,白玉石砌的花台,流水假山,竟然和邺城高家的那栋水月轩,惊人的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愿卖身为奴?”管事的望着郑楚儿,有点怀疑。 “请问主人是长安城哪一户人家?” 管事的眉头一皱,一个卖身为奴的,瞎打听什么? “是长安城最显贵的人家。”管事的没好气的说。 长安城最显贵的人家?那不是宇文丞相家么? 卖身为奴的事,自然没有谈成,郑楚儿歉意的对送她们出来的老仆人说: “连主人家都不知道是谁,怎敢就卖身为奴?” “我家男主人,是长安最尊贵的人,女主人,生下女郎后,就离开人世了。” 长安城最尊贵的人?宇文泰? 老仆人慈祥望着郑楚儿一笑: “要是夫人活着,定会留下你们,因为我家女郎,当年就是有你这么大时,偷偷出去游玩,再也没有回来。” “多么活泼可爱的女郎,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宇文泰的女儿,自幼没了母亲,十三四岁偷偷跑出去玩,再也没有回到长安? 郑楚儿大脑有点乱,那曾经住在邺城水月轩的女主人,四郎的娘亲,是谁? 高长恭生母的身世,在邺城,一直像谜一样,没有人知道,难道高澄看上的,竟是死对头宇文泰的女儿? 或强留,或巧娶,让宇文泰的儿女,为他生下了四郎? 当年的大将军高澄,权势地位,堪比当今的宇文泰,要留下一个心仪的女孩在邺城,易如反掌。 …………………… “安城郡公,属下不才,没有找到画上的女郎。” 邺城的安城郡公府内,宇文宪手握画笔,在面前的画像上,对着画像上的嘴,轻轻的点了一下,丹唇水润。 “真狡猾,你躲到哪里去了?” 宇文宪微微望着画上的人,笑容邪魅,眼光浮现出少年老成的光芒。 看了一眼书案上那支玉兰步摇,又自言自语的道: “我们可是交换了定情物的。” “或许,郑女郎已经离开了长安。” 阿举望着已经装饰一新的房间,摇了摇头,可惜房间的女主人,竟没有找到。 阿举本想,凭他家公子的能力和地位,留下一个女孩在长安,很容易。 可实际上,安城郡公府的人,从早到晚,都没有找到那两个要来明湖的女孩。 安城郡公府不露声色的寻找,已经从明湖,转移到了长安城的各个客栈。 翠柳庆幸自己女郎聪明,不然住在客栈,怕是早已经被找到了。 看着斜对面的“明湖客栈”,不断的有人拿着画像在找人,翠柳希望马上返回齐国。 “女郎,元一丽假冒的证据,已经拿到手,我们回去吧?” “恐怕现在,各出长安城的水陆要道,已经有人守着了。” “那女郎怎么办?” 郑楚儿淡淡一笑道:“想看看宇文宪这个小弟,有没有本事找到我。” “我们可安心的待在这里,等那些人松懈了,方可离开。” 翠柳没有想到,她们一待,就是月余,直到风声过去。 郑楚儿乔装乘马车离开了长安城,在城门口,和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高长恭坐在马车里,和他一路要寻找的人,匆匆错过。 第51章匆匆错过(求收藏求票票) 第51章匆匆错过(求收藏求票票) “元一丽,原来你是假的?” 郑楚儿嗖的一下子站起来,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知道,元氏宗室中,谁家的女儿叫元玉玉。”郑楚儿玉牙紧咬。 “哼,她一个冒牌货,还敢跟女郎抢男人?” 翠柳话说完,才觉得不对,忙对郑楚儿说: “喔,女郎放心,没人抢得过你。” 郑楚儿的脸色,可没好转,人家都粘在一起,形影不离了,再说,抢字有点不雅,不会换个其他字? 想起那夜,疼痛和陶醉相伴的缠绵,郑楚儿小脸一红,不理翠柳。 “一个假的元一丽,还给我们正宗的元府表妹,使绊子?”翠柳接着气愤道。 郑楚儿抬头望着气呼呼的翠柳,眼眸终是冷冷一笑。 “我会撕下她的画皮的。” 郑楚儿说着,站起来就往回走,她想立马就回到邺城,揭穿元一丽的身份。 突然有人当住了她们的去路,是魏国的府兵。 那些府兵,手中好似拿着一张画像一样的东西,一路走了过来,他们竟让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拿下帽来查看。 翠柳到那些府兵面前,隔着帷帽一看,那些府兵手中的画像,竟是郑楚儿。 那些人见翠柳戴着帷帽,疑惑的看向她。 “看什么看,我陪我家夫人来这里转转,招惹着谁了?” 翠柳干脆拿掉帷帽,一副恶奴的形象。 翠柳说吧,一甩屁股,就回到郑楚儿身边,扶郑楚儿背坐在亭子里。 当那些人走过来时,看到站起来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未婚的女孩,于是没有多看戴着帷帽的郑楚儿一眼,就从她们身边走过。 回到租住的房里,郑楚儿才从肚子里,拿出了翠柳的帷帽。 “好险,是那个阿宪府上的人么?翠柳一直看他对女郎不怀好意。” 郑楚儿不说话,现在出城,已经来不及了,肯定都有人拿着她的画像在查看。 推开面对明湖的窗子,郑楚儿望着对面那栋灰色的建筑,门楣上,三个“水月轩”鎏金大字,映入郑楚儿的眼里。 之所以没有住客栈,而是花大钱,直接租下这栋房屋的最上层,并不仅仅是躲避可能的搜查,也不是看上这栋房屋在明湖边上。 郑楚儿看上的,是对面那栋叫水月轩的楼房。 邺城的高家,有一栋房屋,外观和名字,与这水月轩,简直一模一样。 是巧合?巧合得连房屋的颜色、名字都相同? 前世,她的四郎对她说,那栋房,是他父亲留给他一个人的,说他的娘亲,曾经在那里住过。 见新婚的郑楚儿,有点不适应皇亲贵戚府邸内的人际关系,高长恭还带着她,去水月轩住了一段时间,水月轩内的陈设,郑楚儿至今还记忆犹新。 望着那些府兵终于离开了明湖,郑楚儿对翠柳道: “翠柳,拿一套你的衣裳来,给我换上。” 当郑楚儿站在水月轩门口时,刚好有个老仆人开门出来。 “请问这里需要婢女吗?” 郑楚儿可怜的问,吓了翠柳一跳,女郎这是哪一招? 老仆人一愣,府中刚好需要婢女,不过是要直接买来。 “家中遭变故,我愿卖身为奴。”郑楚儿楚楚可怜道。 老仆人看着郑楚儿和翠柳,犹豫了一下,带着俩人进去找管事。 看着里面的一切,郑楚儿愣住了。 江南风格的水榭凉亭,白玉石砌的花台,流水假山,竟然和邺城高家的那栋水月轩,惊人的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愿卖身为奴?”管事的望着郑楚儿,有点怀疑。 “请问主人是长安城哪一户人家?” 管事的眉头一皱,一个卖身为奴的,瞎打听什么? “是长安城最显贵的人家。”管事的没好气的说。 长安城最显贵的人家?那不是宇文丞相家么? 卖身为奴的事,自然没有谈成,郑楚儿歉意的对送她们出来的老仆人说: “连主人家都不知道是谁,怎敢就卖身为奴?” “我家男主人,是长安最尊贵的人,女主人,生下女郎后,就离开人世了。” 长安城最尊贵的人?宇文泰? 老仆人慈祥望着郑楚儿一笑: “要是夫人活着,定会留下你们,因为我家女郎,当年就是有你这么大时,偷偷出去游玩,再也没有回来。” “多么活泼可爱的女郎,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宇文泰的女儿,自幼没了母亲,十三四岁偷偷跑出去玩,再也没有回到长安? 郑楚儿大脑有点乱,那曾经住在邺城水月轩的女主人,四郎的娘亲,是谁? 高长恭生母的身世,在邺城,一直像谜一样,没有人知道,难道高澄看上的,竟是死对头宇文泰的女儿? 或强留,或巧娶,让宇文泰的儿女,为他生下了四郎? 当年的大将军高澄,权势地位,堪比当今的宇文泰,要留下一个心仪的女孩在邺城,易如反掌。 …………………… “安城郡公,属下不才,没有找到画上的女郎。” 邺城的安城郡公府内,宇文宪手握画笔,在面前的画像上,对着画像上的嘴,轻轻的点了一下,丹唇水润。 “真狡猾,你躲到哪里去了?” 宇文宪微微望着画上的人,笑容邪魅,眼光浮现出少年老成的光芒。 看了一眼书案上那支玉兰步摇,又自言自语的道: “我们可是交换了定情物的。” “或许,郑女郎已经离开了长安。” 阿举望着已经装饰一新的房间,摇了摇头,可惜房间的女主人,竟没有找到。 阿举本想,凭他家公子的能力和地位,留下一个女孩在长安,很容易。 可实际上,安城郡公府的人,从早到晚,都没有找到那两个要来明湖的女孩。 安城郡公府不露声色的寻找,已经从明湖,转移到了长安城的各个客栈。 翠柳庆幸自己女郎聪明,不然住在客栈,怕是早已经被找到了。 看着斜对面的“明湖客栈”,不断的有人拿着画像在找人,翠柳希望马上返回齐国。 “女郎,元一丽假冒的证据,已经拿到手,我们回去吧?” “恐怕现在,各出长安城的水陆要道,已经有人守着了。” “那女郎怎么办?” 郑楚儿淡淡一笑道:“想看看宇文宪这个小弟,有没有本事找到我。” “我们可安心的待在这里,等那些人松懈了,方可离开。” 翠柳没有想到,她们一待,就是月余,直到风声过去。 郑楚儿乔装乘马车离开了长安城,在城门口,和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高长恭坐在马车里,和他一路要寻找的人,匆匆错过。 第51章匆匆错过(求收藏求票票) “元一丽,原来你是假的?” 郑楚儿嗖的一下子站起来,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知道,元氏宗室中,谁家的女儿叫元玉玉。”郑楚儿玉牙紧咬。 “哼,她一个冒牌货,还敢跟女郎抢男人?” 翠柳话说完,才觉得不对,忙对郑楚儿说: “喔,女郎放心,没人抢得过你。” 郑楚儿的脸色,可没好转,人家都粘在一起,形影不离了,再说,抢字有点不雅,不会换个其他字? 想起那夜,疼痛和陶醉相伴的缠绵,郑楚儿小脸一红,不理翠柳。 “一个假的元一丽,还给我们正宗的元府表妹,使绊子?”翠柳接着气愤道。 郑楚儿抬头望着气呼呼的翠柳,眼眸终是冷冷一笑。 “我会撕下她的画皮的。” 郑楚儿说着,站起来就往回走,她想立马就回到邺城,揭穿元一丽的身份。 突然有人当住了她们的去路,是魏国的府兵。 那些府兵,手中好似拿着一张画像一样的东西,一路走了过来,他们竟让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拿下帽来查看。 翠柳到那些府兵面前,隔着帷帽一看,那些府兵手中的画像,竟是郑楚儿。 那些人见翠柳戴着帷帽,疑惑的看向她。 “看什么看,我陪我家夫人来这里转转,招惹着谁了?” 翠柳干脆拿掉帷帽,一副恶奴的形象。 翠柳说吧,一甩屁股,就回到郑楚儿身边,扶郑楚儿背坐在亭子里。 当那些人走过来时,看到站起来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未婚的女孩,于是没有多看戴着帷帽的郑楚儿一眼,就从她们身边走过。 回到租住的房里,郑楚儿才从肚子里,拿出了翠柳的帷帽。 “好险,是那个阿宪府上的人么?翠柳一直看他对女郎不怀好意。” 郑楚儿不说话,现在出城,已经来不及了,肯定都有人拿着她的画像在查看。 推开面对明湖的窗子,郑楚儿望着对面那栋灰色的建筑,门楣上,三个“水月轩”鎏金大字,映入郑楚儿的眼里。 之所以没有住客栈,而是花大钱,直接租下这栋房屋的最上层,并不仅仅是躲避可能的搜查,也不是看上这栋房屋在明湖边上。 郑楚儿看上的,是对面那栋叫水月轩的楼房。 邺城的高家,有一栋房屋,外观和名字,与这水月轩,简直一模一样。 是巧合?巧合得连房屋的颜色、名字都相同? 前世,她的四郎对她说,那栋房,是他父亲留给他一个人的,说他的娘亲,曾经在那里住过。 见新婚的郑楚儿,有点不适应皇亲贵戚府邸内的人际关系,高长恭还带着她,去水月轩住了一段时间,水月轩内的陈设,郑楚儿至今还记忆犹新。 望着那些府兵终于离开了明湖,郑楚儿对翠柳道: “翠柳,拿一套你的衣裳来,给我换上。” 当郑楚儿站在水月轩门口时,刚好有个老仆人开门出来。 “请问这里需要婢女吗?” 郑楚儿可怜的问,吓了翠柳一跳,女郎这是哪一招? 老仆人一愣,府中刚好需要婢女,不过是要直接买来。 “家中遭变故,我愿卖身为奴。”郑楚儿楚楚可怜道。 老仆人看着郑楚儿和翠柳,犹豫了一下,带着俩人进去找管事。 看着里面的一切,郑楚儿愣住了。 江南风格的水榭凉亭,白玉石砌的花台,流水假山,竟然和邺城高家的那栋水月轩,惊人的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愿卖身为奴?”管事的望着郑楚儿,有点怀疑。 “请问主人是长安城哪一户人家?” 管事的眉头一皱,一个卖身为奴的,瞎打听什么? “是长安城最显贵的人家。”管事的没好气的说。 长安城最显贵的人家?那不是宇文丞相家么? 卖身为奴的事,自然没有谈成,郑楚儿歉意的对送她们出来的老仆人说: “连主人家都不知道是谁,怎敢就卖身为奴?” “我家男主人,是长安最尊贵的人,女主人,生下女郎后,就离开人世了。” 长安城最尊贵的人?宇文泰? 老仆人慈祥望着郑楚儿一笑: “要是夫人活着,定会留下你们,因为我家女郎,当年就是有你这么大时,偷偷出去游玩,再也没有回来。” “多么活泼可爱的女郎,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宇文泰的女儿,自幼没了母亲,十三四岁偷偷跑出去玩,再也没有回到长安? 郑楚儿大脑有点乱,那曾经住在邺城水月轩的女主人,四郎的娘亲,是谁? 高长恭生母的身世,在邺城,一直像谜一样,没有人知道,难道高澄看上的,竟是死对头宇文泰的女儿? 或强留,或巧娶,让宇文泰的儿女,为他生下了四郎? 当年的大将军高澄,权势地位,堪比当今的宇文泰,要留下一个心仪的女孩在邺城,易如反掌。 …………………… “安城郡公,属下不才,没有找到画上的女郎。” 邺城的安城郡公府内,宇文宪手握画笔,在面前的画像上,对着画像上的嘴,轻轻的点了一下,丹唇水润。 “真狡猾,你躲到哪里去了?” 宇文宪微微望着画上的人,笑容邪魅,眼光浮现出少年老成的光芒。 看了一眼书案上那支玉兰步摇,又自言自语的道: “我们可是交换了定情物的。” “或许,郑女郎已经离开了长安。” 阿举望着已经装饰一新的房间,摇了摇头,可惜房间的女主人,竟没有找到。 阿举本想,凭他家公子的能力和地位,留下一个女孩在长安,很容易。 可实际上,安城郡公府的人,从早到晚,都没有找到那两个要来明湖的女孩。 安城郡公府不露声色的寻找,已经从明湖,转移到了长安城的各个客栈。 翠柳庆幸自己女郎聪明,不然住在客栈,怕是早已经被找到了。 看着斜对面的“明湖客栈”,不断的有人拿着画像在找人,翠柳希望马上返回齐国。 “女郎,元一丽假冒的证据,已经拿到手,我们回去吧?” “恐怕现在,各出长安城的水陆要道,已经有人守着了。” “那女郎怎么办?” 郑楚儿淡淡一笑道:“想看看宇文宪这个小弟,有没有本事找到我。” “我们可安心的待在这里,等那些人松懈了,方可离开。” 翠柳没有想到,她们一待,就是月余,直到风声过去。 郑楚儿乔装乘马车离开了长安城,在城门口,和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高长恭坐在马车里,和他一路要寻找的人,匆匆错过。 第52章逼娶(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2章逼娶(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2章逼娶(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高长恭坐在马车里,和他一路要寻找的人,匆匆错过。 马车载着高长恭和高伏,直接来到了明湖边上。 长安的明湖,和广陵城的明湖,天壤之别,湖水蓝得让远方而来的旅人,疲劳顿消。 一抬头,“水月轩”三个字,赫然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高长恭身形一滞,熟悉的门楣和琉璃瓦,浮现在脑海。 这和邺城他家的“水月轩”,何其的相似。 “公子,请让一让。” 就在高长恭站在水月轩门口发愣的时候,一个挑着菜回来的老仆人,在后面说道。 老仆人说着一偏头,正看到了高长恭转头过来的脸,老仆人身形一颤,扁担从他的肩头上滑落。 老仆人仿佛看到了他家女郎极美的小脸。 “阿翁,敢问这户人家的主人,姓什么?” 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好听,老仆人一阵恍惚,好似他家的女郎,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这是宇文丞相府的别院。” “从前是我家女郎住的地方,可惜女郎十四岁后,再也没有回到这里。”老仆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会向一个少年说这些。 娘亲模糊的形象,不知为什么,突然在高长恭脑海里,渐渐清晰,他从父亲的口中知道,娘亲在十五岁时,生下了他。 可惜,他从懂事起,就没有见过娘亲,而父亲,从来不说娘亲是谁。 梁国的南安侯,他要调查的,曾经住在明湖边上的女子,就是这座水月轩的主人?她和自己的娘亲,有什么关系? 住进客栈后,高长恭的脑海里,仍然不停的幻想着娘亲样子。 邺城方面,当年为什么要南安侯,调查一个住在明湖边上的女子? 从南安侯毒死兰钦的事,高长恭觉得,他们要调查的女子,恐怕是想要挟,或对付与那女子有关的亲人吧? 高长恭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女子,假使就是他的娘亲,娘亲的身世一旦公开,当年的政治格局,会怎样? 当年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假如查出自己的娘亲,是敌对的宇文泰的女儿,父亲会被他们一击即中,跌下政治的舞台吗? 虽然只是假设,高长恭却不寒而栗。 高澄洒脱不羁的俊伟形象,在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又消失。 如今父亲已不在,娘亲或许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和父亲团聚了,高长恭不想再耽搁,他心爱的女孩,还需要他保护。 “高伏,回邺城。” 再在这里,已无意义,不管南安侯当年要调查的女子是谁,如今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年是什么人,指使南安侯调查的?可这事,在长安,是不会有人告诉他的。 离开长安城的高长恭,快马加鞭,比郑楚儿提前回到了邺城。 可等着他的,是元一丽的逼娶。 在大将军府还没有坐稳,就有元氏宗室的人,来请高长恭去广阳郡公府,商量婚事。 这个女人,难道她把和公子解毒的事,说给别人听了,高伏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种事,也能乱说? “荥阳的郑女郎,回到广阳郡公府没有?” 高长恭眉毛都没抬一下,他关心的,只是他的楚儿。 “高公子,郑女郎还没有回到广阳郡公府。” “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再来叫我。” “可………” 高长恭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迷人的脸,虽然俊美得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痴迷,但眼眸却如寒夜里的冰湖。 他说过,他会给她一个交代,但不是被逼着娶他。 来人浑身一哆嗦,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忙退了出去。 晚膳以后,宫里突然来了人。 高长恭坐上宫里的牛车,随黄门进了皇宫。 高洋在太子的东宫,见了高长恭。 “听说你,要了广阳郡公府的那个庶女?”高洋的脸色,并不好,酒醉的红晕,掩盖了一丝丝恼意。 手脚真够快的,这么短的时间,二叔就知道了,是什么人把那事传到二叔的耳中? 看来元氏宗室的影子,并没有从皇宫中真正消失。 “二叔,当时我毒沙掌发作………” “不用说了,我知道,那不怪你。” 自从父亲被刺杀后,二叔就担负起了父亲的责任,别看二叔对百官极其严酷,可对高长恭哥几个,却护短得很。 “你要解毒,可在我的宫中随便挑,何必要一个元氏宗女?” 高洋对元氏宗室,一向不屑。 “让她们进来。” 高洋话音刚落,十多个十三四岁的小宫女,排着队走了进来。 “这十五个宫女,赏给你,带回去,可劲的随便解毒。” 太子高殷一听,吓了一跳,对着高长恭伸了伸舌头,又慌忙低下了头,瘦弱的肩头笑得一颤一颤的。 二叔又喝多酒了,高长恭望了一眼高洋,递上了一包茶。 “二叔,这是府里的茶庄,自产的茶叶,清肝明目,健胃消食。” 高洋一听,哈哈笑了起来。 “还是你孝顺,知道二叔肝火旺。” 这是反复研制的解酒茶,高长恭希望高洋,不要再醉生梦死,滥杀无辜。 “拿去,煮来一品。” 宫婢慌忙碎步跑来,拿着茶去煮。 看着高洋醉醺醺的双眼,高长恭最后瞟了一眼那些小宫女,决定在高洋的酒醒之前,赶快告辞出宫。 如果高洋的酒醒了,硬要把那十多个宫女塞给他,做侄儿的,怎好违拗二叔的好意?那是圣意啊。 “二叔,突然想起来,我的药还没有吃,四郎要回去吃药了。” 高洋正在一点一点的晃着头,一听高长恭的话,头也没抬就摆摆手,示意高长恭可以走,但高长恭还没有走几步,身后穿来了高洋的声音: “把这些宫女,一并带回去解毒。” 高长恭脚步一飘,差点失了风度。 “二叔,大将军府正在翻修,没有房间给她们住。” 高洋听了,噎了一下,摇头晃脑的道: “等二叔多给你修些房间,供你的妾室住。” 最终,高洋摆摆手,让高长恭独自出了宫。 “公子,不好了,元一丽一身红衣,在大将军府门口,要进去。” 高伏赶着马车,候在宫外,一见高长恭出来,一脸的气愤。 没有高长恭的允许,元一丽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大将军府。 别说门口有护卫,大将军府的那几房姨娘,都不是吃素的。 远远的,高长恭就见元一丽一身红衣,低头含胸的跪在门口,晚风吹拂着那身红装,很是撩眼。 一见高长恭回来,元一丽转了个跪着的方向,让围在大将军府门外看热闹的人,刚好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 “四郎,他们不让妾进去。”元一丽楚楚可怜道。 第53章歉意被冲淡(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3章歉意被冲淡(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四郎,他们不让妾进去。”元一丽楚楚可怜道。 高长恭的眉紧蹙着,他没有想到,这个元一丽,竟然迫不及待的想嫁入大将军府。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称妾,我没有纳妾。” 高长恭的话,让元一丽身形微颤,没有纳妾?她可是一袭红装,作为正妻的身份来的。 “四郎,难道你忘了那夜的承诺了吗?你可是说要给妾一个交代的。” 元一丽的话,无疑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大吃一惊,浮想联翩。 “四郎,你身上的毒,哪能一夜就解完?妾也是担心四郎的毒再发,会要了四郎的命,妾不得不舍弃脸面,来近身伺候四郎啊?” 元一丽说着,似是羞愤难当,低下了头,压抑的低泣声,让有些看热闹的人动容。 “太痴情了,太让人感动了。” “真可怜,不计名节,舍身相救,却不得进门。” “皇亲贵胄,最是无情。” 难听的话传来,高长恭紧咬着牙齿,但仍然抑制不住的热燥起来。 视力突然模糊起来,高长恭暗暗一惊,原来毒沙掌的毒,真像元一丽说的,还没有解清? 高伏看到高长恭的样子,慌忙扶着高长恭就往里走。 可还没有走几步,元一丽突然扑过来,抱住了高长恭的脚。 “四郎,你不要妾了吗?可妾已经是你的人了啊?” 高伏紧紧的抱着高长恭,不让气急攻心的高长恭发作。 高长恭转头望了一眼门内,几个姨娘迷糊的身影,在里面晃动着。 大将军府的姨娘,地位尊贵,没有特殊的事,也不会随意出门,给逝去的文襄帝丢脸。 见高长恭示意,被主母冯翊公主提拔为当家的三姨娘,在婢女的丛拥下,傲然的走了出来。 “来人,把人拖走。” 三姨娘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早已经看不下去的婢女,就去剥元一丽抱着高长恭的手。 “慢着,当真是欺负我元氏无人了。” 话音未落,几个元氏宗室的元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元叔公死后,元氏宗室,又推选了新的族长。 走出来的,就是元氏宗室的新发言人。 “四公子,既然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已是公子的人,为什么还不让二女郎进家门?” 说话的是北临郡公——元飞扬,元叔公的儿子,元氏宗室新的族长。 元一丽见元氏宗亲出面,心下窃喜,来之前,她就叫人去传了话,此时,元一丽望着元飞扬,亲切得不得了,但脸上,仍然要表现得一副可怜样。 “求北临郡公为孤单的一丽做主。” “自然,我元氏宗室,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既然要了人,总要给个名分。” 元飞扬稍停顿一下,又扬声道: “即便是贵为高氏宗亲,也有族规族律,哪怕破一个贱婢的身子,也要按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把贱婢收进房中,何况,元二女郎,可是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 “是吗,北临郡公?” 三姨娘冷冷的望着元飞扬,接着嗤笑道: “那就按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把这个胆敢穿红衣的贱妾,带去元氏宗祠,领受你们元氏宗室的教诲,再来我大将军府,谈其他事。” 三姨娘说罢,再斥了一句: “没有规矩的元氏宗女,还不给本太妃跪下?” 不仅元飞扬的脸唰的变了,就连一起走出来的那几个元氏元老,也一下子张口结舌。 所有的人,这才想起来,这个三姨娘,早已经晋升为广宁太妃。 围观的人,也马上反应过来,是啊,一个庶女,自己跑来的,不是明媒正娶,不是八台大轿抬进府的正妻,怎么能穿红色的嫁服呢? 今日的元一丽,身穿红衣红裙,倒是喜庆,却于礼法不容。 几个婢女,按着元一丽的头,对着三姨娘磕了几个响头。 “北临郡公,是你们自己带回去罚跪教育,还是我们大将军府,替你们元氏宗室,把她送到戒律坊?” 元飞扬的脸色大惊,戒律坊,是齐国专门为那些偷情、淫乱、私奔等严重不守妇德,行为放荡的女子而设的。 进过戒律坊的人,别说被打,就是以后想找个正经人家嫁人,是不可能的了,即便做个贱妾,都还会被其他妾室轻看。 三姨娘的一个婢女,一脚踢开挡着的元一丽,心里暗道:我们就在四公子眼前,都无从下手,爬不上公子的床,你一个外人,一脚就想跨进正房?做梦! 几个婢女,过去就拖拽元一丽。 元一丽是会武功的人,但一向以柔弱的面孔示人,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好任三姨娘的婢女,连拖带踹,几个婢女,带着醋意,一脚一脚的踹向元一丽,故意弄得元一丽一身的灰尘。 元飞扬一行人,想要上前帮元一丽,可大将军府的护卫,冷眼看着他们呢,正愁找不着借口动手。 “北临郡公,你们先把她带回去吧,三日后我到元氏宗祠,自会给她一个说法。” 紧张的气氛中,传来了高长恭淡淡的声音。 终究是自己酿成的错,高长恭不想让人在大将军府外看热闹,二姨娘的手腕,他是知道的,恐怕再过一会,有的人,会下不来台。 三姨娘王氏没有两下子,嫡母不在府中的时候,哪轮得到她掌家? “公子,元一丽给你难堪。”高伏气道。 高长恭何尝不知道,外面这么多人,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府的公子,竟被元一丽搞得如此不堪,还没有进门呢,就如此行事,要是把这种女人娶进门,那还有安宁? 高长恭之前还想着,如果金钱不能让元一丽死了嫁给她的心,他会和郑楚儿商量,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让她一生衣食无忧的过一生,当然,他死都不会再碰她一下。 可元一丽今日,做得如此过分,高长恭心头的歉意,被元一丽的心机冲散。 高长恭由高伏扶着向府里走去,几个大将军府的婢女,趁机也来扶着高长恭,难得的近身一次。 元一丽看着几个婢女,得意洋洋的丛拥着高长恭离开,恨得咬牙切齿的。没有想到,她今日一身红衣来,又一身灰土的离开。 离开众人视线的高长恭,脸上现出有点邪狂的神色,果然毒沙掌的毒,还余留在体内,高长恭难受得握紧的拳头,有点颤抖。 “要不,今晚就让那个元一丽进府吧?” 高伏看着高长恭难受的样子,也顾不得元一丽耍什么心眼了,一面伺候高长恭泡着冷水,一面劝道。 “闭嘴。” 当热燥退去,已是第二日清晨。 起来后的高长恭,疲倦的坐在自己的卧房,三日后,无论如何,都要给元一丽一个交代了,这笔孽债,终是要了结的。 “楚儿,我不想纳妾,我该怎么办?” 高长恭说着,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山洞带回来的首饰盒上。 盒子里面,装着郑楚儿退还给他的玉簪花。 第53章歉意被冲淡(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3章歉意被冲淡(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四郎,他们不让妾进去。”元一丽楚楚可怜道。 高长恭的眉紧蹙着,他没有想到,这个元一丽,竟然迫不及待的想嫁入大将军府。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称妾,我没有纳妾。” 高长恭的话,让元一丽身形微颤,没有纳妾?她可是一袭红装,作为正妻的身份来的。 “四郎,难道你忘了那夜的承诺了吗?你可是说要给妾一个交代的。” 元一丽的话,无疑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大吃一惊,浮想联翩。 “四郎,你身上的毒,哪能一夜就解完?妾也是担心四郎的毒再发,会要了四郎的命,妾不得不舍弃脸面,来近身伺候四郎啊?” 元一丽说着,似是羞愤难当,低下了头,压抑的低泣声,让有些看热闹的人动容。 “太痴情了,太让人感动了。” “真可怜,不计名节,舍身相救,却不得进门。” “皇亲贵胄,最是无情。” 难听的话传来,高长恭紧咬着牙齿,但仍然抑制不住的热燥起来。 视力突然模糊起来,高长恭暗暗一惊,原来毒沙掌的毒,真像元一丽说的,还没有解清? 高伏看到高长恭的样子,慌忙扶着高长恭就往里走。 可还没有走几步,元一丽突然扑过来,抱住了高长恭的脚。 “四郎,你不要妾了吗?可妾已经是你的人了啊?” 高伏紧紧的抱着高长恭,不让气急攻心的高长恭发作。 高长恭转头望了一眼门内,几个姨娘迷糊的身影,在里面晃动着。 大将军府的姨娘,地位尊贵,没有特殊的事,也不会随意出门,给逝去的文襄帝丢脸。 见高长恭示意,被主母冯翊公主提拔为当家的三姨娘,在婢女的丛拥下,傲然的走了出来。 “来人,把人拖走。” 三姨娘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早已经看不下去的婢女,就去剥元一丽抱着高长恭的手。 “慢着,当真是欺负我元氏无人了。” 话音未落,几个元氏宗室的元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元叔公死后,元氏宗室,又推选了新的族长。 走出来的,就是元氏宗室的新发言人。 “四公子,既然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已是公子的人,为什么还不让二女郎进家门?” 说话的是北临郡公——元飞扬,元叔公的儿子,元氏宗室新的族长。 元一丽见元氏宗亲出面,心下窃喜,来之前,她就叫人去传了话,此时,元一丽望着元飞扬,亲切得不得了,但脸上,仍然要表现得一副可怜样。 “求北临郡公为孤单的一丽做主。” “自然,我元氏宗室,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既然要了人,总要给个名分。” 元飞扬稍停顿一下,又扬声道: “即便是贵为高氏宗亲,也有族规族律,哪怕破一个贱婢的身子,也要按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把贱婢收进房中,何况,元二女郎,可是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 “是吗,北临郡公?” 三姨娘冷冷的望着元飞扬,接着嗤笑道: “那就按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把这个胆敢穿红衣的贱妾,带去元氏宗祠,领受你们元氏宗室的教诲,再来我大将军府,谈其他事。” 三姨娘说罢,再斥了一句: “没有规矩的元氏宗女,还不给本太妃跪下?” 不仅元飞扬的脸唰的变了,就连一起走出来的那几个元氏元老,也一下子张口结舌。 所有的人,这才想起来,这个三姨娘,早已经晋升为广宁太妃。 围观的人,也马上反应过来,是啊,一个庶女,自己跑来的,不是明媒正娶,不是八台大轿抬进府的正妻,怎么能穿红色的嫁服呢? 今日的元一丽,身穿红衣红裙,倒是喜庆,却于礼法不容。 几个婢女,按着元一丽的头,对着三姨娘磕了几个响头。 “北临郡公,是你们自己带回去罚跪教育,还是我们大将军府,替你们元氏宗室,把她送到戒律坊?” 元飞扬的脸色大惊,戒律坊,是齐国专门为那些偷情、淫乱、私奔等严重不守妇德,行为放荡的女子而设的。 进过戒律坊的人,别说被打,就是以后想找个正经人家嫁人,是不可能的了,即便做个贱妾,都还会被其他妾室轻看。 三姨娘的一个婢女,一脚踢开挡着的元一丽,心里暗道:我们就在四公子眼前,都无从下手,爬不上公子的床,你一个外人,一脚就想跨进正房?做梦! 几个婢女,过去就拖拽元一丽。 元一丽是会武功的人,但一向以柔弱的面孔示人,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好任三姨娘的婢女,连拖带踹,几个婢女,带着醋意,一脚一脚的踹向元一丽,故意弄得元一丽一身的灰尘。 元飞扬一行人,想要上前帮元一丽,可大将军府的护卫,冷眼看着他们呢,正愁找不着借口动手。 “北临郡公,你们先把她带回去吧,三日后我到元氏宗祠,自会给她一个说法。” 紧张的气氛中,传来了高长恭淡淡的声音。 终究是自己酿成的错,高长恭不想让人在大将军府外看热闹,二姨娘的手腕,他是知道的,恐怕再过一会,有的人,会下不来台。 三姨娘王氏没有两下子,嫡母不在府中的时候,哪轮得到她掌家? “公子,元一丽给你难堪。”高伏气道。 高长恭何尝不知道,外面这么多人,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府的公子,竟被元一丽搞得如此不堪,还没有进门呢,就如此行事,要是把这种女人娶进门,那还有安宁? 高长恭之前还想着,如果金钱不能让元一丽死了嫁给她的心,他会和郑楚儿商量,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让她一生衣食无忧的过一生,当然,他死都不会再碰她一下。 可元一丽今日,做得如此过分,高长恭心头的歉意,被元一丽的心机冲散。 高长恭由高伏扶着向府里走去,几个大将军府的婢女,趁机也来扶着高长恭,难得的近身一次。 元一丽看着几个婢女,得意洋洋的丛拥着高长恭离开,恨得咬牙切齿的。没有想到,她今日一身红衣来,又一身灰土的离开。 离开众人视线的高长恭,脸上现出有点邪狂的神色,果然毒沙掌的毒,还余留在体内,高长恭难受得握紧的拳头,有点颤抖。 “要不,今晚就让那个元一丽进府吧?” 高伏看着高长恭难受的样子,也顾不得元一丽耍什么心眼了,一面伺候高长恭泡着冷水,一面劝道。 “闭嘴。” 当热燥退去,已是第二日清晨。 起来后的高长恭,疲倦的坐在自己的卧房,三日后,无论如何,都要给元一丽一个交代了,这笔孽债,终是要了结的。 “楚儿,我不想纳妾,我该怎么办?” 高长恭说着,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山洞带回来的首饰盒上。 盒子里面,装着郑楚儿退还给他的玉簪花。 第54章单身赴约(求收藏求票票) 第54章单身赴约(求收藏求票票) 盒子里面,装着郑楚儿退还给他的玉簪花。 望着那个盒子,那日在老凤祥店温馨的画面,再次浮现在高长恭的面前。 高长恭正回想着,两个年轻的公子闯了进来。 一个长的脸团如圆月,浓眉大眼,名叫高琏生,是当年高祖皇帝手下,第一猛将高敖曹的孙子,性格豪爽,耿直得都有点像他的祖父。 另一个眉毛弯弯,有着一双丹凤眼,一个男的,长得竟有几分妖娆。此人叫任和,他的祖父,也是高欢当年手下的一个谋士。 高琏生一见高长恭的样子,瞪圆了眼睛大叫: “长恭,两月不见,清瘦多了。” “懂什么琏生?人家这是新婚期,哪是清瘦?那是累的。” 任和没心没肺的自顾笑道,全然不顾端茶进来的碧莲,脸都红到耳根了。 高长恭睨了俩人一眼,懒得搭理,自顾走进洗漱间,由碧莲和其他两个婢女,伺候着梳洗。 “长恭,那个元氏宗女,在哪个山洞,为你解毒的?” 高长恭的漱口水,一下子喷了出来,碧莲连忙递上帕子,悄悄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任和。 “长恭,何必跑到山洞去,难道你府上的床榻,不够结实?”高琏生又大声道。 高长恭把漱口的杨柳枝,差点咽了下去,漱口的茶叶,估计都吃下了一点。 高长恭手里把玩了一下漱口用的杨柳枝,转身洁面时,任和就被杨柳枝砸中,任和“啊”了一声,叫道: “长恭,偏心,只砸我?” 高琏生一听,又瞪圆了眼睛,“和和,欠揍么?” “两位公子,你们不要闹了,没见我家公子心情不好么?” 听了高伏的话,俩人才停止了闹腾,高琏生正色道: “长恭,我们两个昨日才游玩回来,就听到了那个元氏宗女来逼婚的事,我们很是气愤,决定陪你去元氏宗祠,看哪个敢抢你入赘?” “是逼婚。”任和赶紧纠正。 “不是那个女人,穿着红衣来娶长恭,长恭不去,她又灰溜溜的回去了吗?” 高伏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传言就传成这样,望了一眼高长恭,只见高长恭的脸,已沉了下来。 “恐怕整个齐国,还没有人敢对我的四弟动粗,什么入赘,他们不看看,这是谁家的朝代?”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温和,但话里透着一丝寒意。 随着话音一落,一个贵气逼人的公子,迈着闲淡的步子,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高琏生和任和一看来人,忙起身叫道: “广宁王。” “你们叫我二哥便行。”高琏生和任和,俩人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又叫了声二哥。 “二哥,你回来了?” 高长恭把洁面的帕子,递给碧莲,走了出来。 “虽是你月韵苑出的事,但也是整个大将军府的事。 大哥远在河南,三个弟弟,还不常在府里,我这个二哥,不来陪你去元氏宗祠,他们真还以为,大将军府的人,散沙一盘。” 高孝珩说完,轻撩长衫,动作优雅的坐下。 高长恭望着面前的三个人,嘴角一勾,抱拳拱了拱,算作感谢,语气从容道: “谢谢二哥,谢谢你们,这件事,我一个人就能办好,整个齐国,好像还没有人,敢在大将军府的人身上玩把戏吧?” 三人正要再说什么,忽见高长恭摆摆手,指了指外面。 众人一看,只见门上,扶着一个胖嘟嘟的小人儿,一身鹅黄色的小夹袄,衬得圆溜溜的小脸,越发粉嫩。 高孝珩一见,声音马上降低了几分,对着小粉人道: “冉冉,过来爹爹抱。” 两岁半的冉冉一听,可爱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然后咚咚的跑了进来。 高孝珩张开双臂,但冉冉却径直跑得高长恭面前。 冉冉睁着一双黑玛瑙似的大眼睛,对着高长恭问: “四叔,有人欺负你么?冉冉让爹爹打他。” 冉冉的一句话,让有点沉闷的空气,一下子欢笑了起来。 高琏生一把拽过冉冉,五抓大手,捏了两把冉冉的脸,见高长恭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寒,才赶紧放开。 任和还没有来得及捏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偏头一看,高琏生高孝珩笑容怪怪的望着他,忙说: “不捏了。” “冉冉,要不要四叔收拾他们俩个?” 高长恭抱起冉冉,冷冷的望着高琏生和任和说。 “不要,四叔不要,他们没有欺负冉冉。” “看看,小孩子最不会说谎。”高琏生嘿嘿的笑着说。 因为冉冉的到来,要陪高长恭到元氏宗祠的事,就没有人再提。 三日后,高长恭避开所有的人,单身赴约,来到了元氏宗祠。 元氏宗祠内,最宽敞的那座大殿,就是元氏宗室集会、商讨事情的地方。 从窗子里面,看到高长恭只身一人前来,新任元氏宗室的族长元飞扬,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从眼眸飘过。 “高公子请,元族长已经恭候公子多时了。” 新来的元氏宗祠的看门人,躬身请高长恭到大殿。 “不必了,让他们出来,在院坝中说说便可。” 高长恭清冷的声音,让看门人不敢再说什么,忙跑去告诉元飞扬。 呼啦啦一下,从元氏宗祠,涌出来一伙元氏宗亲。 元一丽在这些人的丛拥下,显得委屈万分,却又难掩那份隐藏在眼底的得意。 一把高大的太师椅,放在高台上,元飞扬得意非凡的坐下,居高临下。 “四郎,想好了什么时候让元一丽进门?”元飞扬的声音冷傲。 四郎?这也是他元飞扬叫的? 高长恭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元飞扬,冷冷问: “元飞扬,凭什么?” 元飞扬一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会直呼他的名字,连句北临郡公都不叫,气场强,且冷寒。 “你?你们看看,他的毒解了,就忘恩负义,不想负责任了。”元飞扬的手指,竟有点抖。 今日许多元氏宗亲,是被元飞扬鼓动或挑唆来的,为的是,想以众人之力,一举逼迫着高长恭迎娶元一丽。但元飞扬没有想到,一张口,他就落了下风。 “高公子,即使你是高家的人,但也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既然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已经是你的人,为啥不收进房?” 随着一个人气愤的质问,马上群情激愤,显得多么的义愤填膺。 高长恭冷笑一声,不屑于回答这些人,转身望向元一丽,眼里露出一丝讥讽。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第54章单身赴约(求收藏求票票) 第54章单身赴约(求收藏求票票) 盒子里面,装着郑楚儿退还给他的玉簪花。 望着那个盒子,那日在老凤祥店温馨的画面,再次浮现在高长恭的面前。 高长恭正回想着,两个年轻的公子闯了进来。 一个长的脸团如圆月,浓眉大眼,名叫高琏生,是当年高祖皇帝手下,第一猛将高敖曹的孙子,性格豪爽,耿直得都有点像他的祖父。 另一个眉毛弯弯,有着一双丹凤眼,一个男的,长得竟有几分妖娆。此人叫任和,他的祖父,也是高欢当年手下的一个谋士。 高琏生一见高长恭的样子,瞪圆了眼睛大叫: “长恭,两月不见,清瘦多了。” “懂什么琏生?人家这是新婚期,哪是清瘦?那是累的。” 任和没心没肺的自顾笑道,全然不顾端茶进来的碧莲,脸都红到耳根了。 高长恭睨了俩人一眼,懒得搭理,自顾走进洗漱间,由碧莲和其他两个婢女,伺候着梳洗。 “长恭,那个元氏宗女,在哪个山洞,为你解毒的?” 高长恭的漱口水,一下子喷了出来,碧莲连忙递上帕子,悄悄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任和。 “长恭,何必跑到山洞去,难道你府上的床榻,不够结实?”高琏生又大声道。 高长恭把漱口的杨柳枝,差点咽了下去,漱口的茶叶,估计都吃下了一点。 高长恭手里把玩了一下漱口用的杨柳枝,转身洁面时,任和就被杨柳枝砸中,任和“啊”了一声,叫道: “长恭,偏心,只砸我?” 高琏生一听,又瞪圆了眼睛,“和和,欠揍么?” “两位公子,你们不要闹了,没见我家公子心情不好么?” 听了高伏的话,俩人才停止了闹腾,高琏生正色道: “长恭,我们两个昨日才游玩回来,就听到了那个元氏宗女来逼婚的事,我们很是气愤,决定陪你去元氏宗祠,看哪个敢抢你入赘?” “是逼婚。”任和赶紧纠正。 “不是那个女人,穿着红衣来娶长恭,长恭不去,她又灰溜溜的回去了吗?” 高伏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传言就传成这样,望了一眼高长恭,只见高长恭的脸,已沉了下来。 “恐怕整个齐国,还没有人敢对我的四弟动粗,什么入赘,他们不看看,这是谁家的朝代?”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温和,但话里透着一丝寒意。 随着话音一落,一个贵气逼人的公子,迈着闲淡的步子,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高琏生和任和一看来人,忙起身叫道: “广宁王。” “你们叫我二哥便行。”高琏生和任和,俩人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又叫了声二哥。 “二哥,你回来了?” 高长恭把洁面的帕子,递给碧莲,走了出来。 “虽是你月韵苑出的事,但也是整个大将军府的事。 大哥远在河南,三个弟弟,还不常在府里,我这个二哥,不来陪你去元氏宗祠,他们真还以为,大将军府的人,散沙一盘。” 高孝珩说完,轻撩长衫,动作优雅的坐下。 高长恭望着面前的三个人,嘴角一勾,抱拳拱了拱,算作感谢,语气从容道: “谢谢二哥,谢谢你们,这件事,我一个人就能办好,整个齐国,好像还没有人,敢在大将军府的人身上玩把戏吧?” 三人正要再说什么,忽见高长恭摆摆手,指了指外面。 众人一看,只见门上,扶着一个胖嘟嘟的小人儿,一身鹅黄色的小夹袄,衬得圆溜溜的小脸,越发粉嫩。 高孝珩一见,声音马上降低了几分,对着小粉人道: “冉冉,过来爹爹抱。” 两岁半的冉冉一听,可爱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然后咚咚的跑了进来。 高孝珩张开双臂,但冉冉却径直跑得高长恭面前。 冉冉睁着一双黑玛瑙似的大眼睛,对着高长恭问: “四叔,有人欺负你么?冉冉让爹爹打他。” 冉冉的一句话,让有点沉闷的空气,一下子欢笑了起来。 高琏生一把拽过冉冉,五抓大手,捏了两把冉冉的脸,见高长恭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寒,才赶紧放开。 任和还没有来得及捏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偏头一看,高琏生高孝珩笑容怪怪的望着他,忙说: “不捏了。” “冉冉,要不要四叔收拾他们俩个?” 高长恭抱起冉冉,冷冷的望着高琏生和任和说。 “不要,四叔不要,他们没有欺负冉冉。” “看看,小孩子最不会说谎。”高琏生嘿嘿的笑着说。 因为冉冉的到来,要陪高长恭到元氏宗祠的事,就没有人再提。 三日后,高长恭避开所有的人,单身赴约,来到了元氏宗祠。 元氏宗祠内,最宽敞的那座大殿,就是元氏宗室集会、商讨事情的地方。 从窗子里面,看到高长恭只身一人前来,新任元氏宗室的族长元飞扬,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从眼眸飘过。 “高公子请,元族长已经恭候公子多时了。” 新来的元氏宗祠的看门人,躬身请高长恭到大殿。 “不必了,让他们出来,在院坝中说说便可。” 高长恭清冷的声音,让看门人不敢再说什么,忙跑去告诉元飞扬。 呼啦啦一下,从元氏宗祠,涌出来一伙元氏宗亲。 元一丽在这些人的丛拥下,显得委屈万分,却又难掩那份隐藏在眼底的得意。 一把高大的太师椅,放在高台上,元飞扬得意非凡的坐下,居高临下。 “四郎,想好了什么时候让元一丽进门?”元飞扬的声音冷傲。 四郎?这也是他元飞扬叫的? 高长恭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元飞扬,冷冷问: “元飞扬,凭什么?” 元飞扬一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会直呼他的名字,连句北临郡公都不叫,气场强,且冷寒。 “你?你们看看,他的毒解了,就忘恩负义,不想负责任了。”元飞扬的手指,竟有点抖。 今日许多元氏宗亲,是被元飞扬鼓动或挑唆来的,为的是,想以众人之力,一举逼迫着高长恭迎娶元一丽。但元飞扬没有想到,一张口,他就落了下风。 “高公子,即使你是高家的人,但也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既然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已经是你的人,为啥不收进房?” 随着一个人气愤的质问,马上群情激愤,显得多么的义愤填膺。 高长恭冷笑一声,不屑于回答这些人,转身望向元一丽,眼里露出一丝讥讽。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第55章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5章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元一丽一愣,但马上镇静下来。 “四郎,你到现在还问我这些?我………我都没脸做人了,我死了算了………” 元一丽说着,就对着高长恭身旁的假山撞过来。 高长恭移步让开,让她撞。 元飞扬一看,赶忙示意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去拉元一丽。 “冷酷无情,这二女郎,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有的人看不下去了,为元一丽打抱不平。 “欺负我们元氏宗室无势。” “高氏太欺辱人,小小年纪,就这么冷酷又狂妄。” 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马上围住了高长恭,不会武功的,竟拿起了棍棒,虎视眈眈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元飞扬和元一丽,望着势单力薄的高长恭,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高长恭淡淡的环视了一下面前,无视的扫了一眼这些人,再次冷笑着问元一丽: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不等元一丽说话,清冷的声音又道: “你只用说,是,还是不是,其他的我没兴趣听。” “是………” 元一丽被高长恭含笑的冷眼望得心虚,但仍然嘴硬的答道。 “好,那晚,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我拔下了身边女子的一支玉簪,披散了她的头发。” 元一丽身形一滞,呆住了。 “那是我的玉簪。”元一丽赶紧认道。 “可第二日,我的眼睛恢复视力后,看到你的玉簪,好好的插在你的头上,你的发髻也梳得好好的,没有一丝散乱,头发并没有散开。” “我………” 这是元一丽没有想到的,那早,她看到郑楚儿的头发,确实是披散的。 “你的?你知道那支玉簪,是什么样的吗?玉簪现在就在我身上。” 元一丽傻眼了。 有的人一看,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元一丽。 “还有,由于当时我毒沙掌发作时,整个人处于狂乱状态,她怕我手中的匕首,伤到我自己,便过来抢,结果伤到了她,我摸到了她身上流出的血。” 元一丽没有想到,狂乱的高长恭,竟能记住这些事? “北临郡公,元族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族长,是否让女眷来验这个元一丽身上的伤?” 有人不知是真的想探寻真相,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马上提议。 元飞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盯着高长恭道: “高公子,即便一丽没有舍身为你解毒,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有的人又是一愣。 元飞扬站了起来,大声道: “诸位,元叔公生前曾经说过,广阳王临终前,告诉过他,说大将军当年,为他家四郎和一丽,定下了亲事。” 一众元氏宗亲,怔了一下,马上想起了元叔公说过的话,其实这事,早已传得纷纷扬扬。 “那这样,高公子还是要遵从父愿,迎娶元一丽的。” “看来,不管怎样,元一丽仍是要嫁入高家的。” “是吗?” 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楚儿?” 高长恭的眼睛一亮,瞬间溢满柔情,看着郑楚儿向他走来。 元飞扬看到郑楚儿身边的人,脸色一变。 “母亲?” 随郑楚儿来的,除了翠柳,还有北临郡公府的一众女眷,其他元氏宗室的女眷,也有跟来的。 元一仪和元一珉,也在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元一丽暗暗瞪了一眼元飞扬。 “母亲,您身体不适,来这里做甚?” “孽子,原来我的孙女还活着,你为啥在十四年前,说她死在了广陵城?” 不等元飞扬回答,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已经扑到元一丽面前,拉住元一丽的手不放。 “玉玉,原来你还活着。” 元一丽一愣,随即甩开了这个夫人的手。 “我不是什么玉玉,我是广阳郡公府的元一丽。” “元玉玉,别在幻想了,十四年前,你的父亲,就是这个元飞扬,带着你去广陵城求医,当时广阳王府上的庶女元一丽,也由她的二姨慧慈,带着去广陵城的魏神医处看咳疾。 但真正的元一丽医治无效死了,你的父亲,还有莲花庵的慧慈,觊觎广阳王府雄厚的财产,就谋划让你顶了替元一丽。” “你,郑楚儿,你胡说?我知道你一心想嫁给四郎,但也不能这样诬陷我啊?” 元一丽一脸委屈的望着元一仪,还有元一珉。 元一仪和元一珉没有理她,但元老夫人却开了口。 “玉玉,你后背的右肩膀处,接近腋下的地方,生下来,就有一圆形的红胎记,错不了的。” 元一丽不敢想象,她一直以富有的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自居,广阳郡公府那雄厚的财产,她一直想据为她所有。 但是,只要验证了元老夫人的话,她是元玉玉的事,就会暴露无遗。那她不得不成为只有一个空壳的北临郡公府的女儿。 还有,既然她不是广阳郡公的二女郎,那之前说的,大将军高澄死前为她和高长恭定下的亲事,不是白说了? 元一丽恼怒的瞪了一眼她的祖母和母亲一眼,但一下子,却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脱困。 看着高长恭,不时默默含情的望着郑楚儿,元一丽连杀死她亲生母亲,还有祖母的想法,都有了。整个邺城,最富有和最有权势的两家人,都与她无关了? 天下最俊美的情郎,也与她无缘了?元一丽不耐烦的再次甩开来拉她的元夫人,怨毒的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却对她一笑,拿出了一张桑麻纸。 “在坐的各位元氏宗亲,这是广陵城魏神医留下的证据,上面记着真正的元一丽已经死了,而有人把元一丽的死亡登记,换成了元玉玉的,让元玉玉,冒名顶替了元一丽。” 郑楚儿看向元飞扬,望着元飞扬一字一句道: “为此,魏神医一家遭到了灭门,但谁也没有想到,魏神医只身逃脱后,把证据留在了他的老家。” 元飞扬的双脚,有点麻,如果不是坐着,可能会摔倒,毕竟,那些人命,都以他有关。 元一丽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在了她的母亲怀中。 元飞扬正要狡辩两句,挽回一下面子,突然,祠堂大门被一脚踹开。 “妈的,敢欺负我四哥?” 来人晃动着胖圆形的身体,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一支弩箭,对着元飞扬就射了过来。 元飞扬吓得一下子从座椅上跌倒,忙拉住一个奴婢挡在了他前面。 第55章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5章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元一丽一愣,但马上镇静下来。 “四郎,你到现在还问我这些?我………我都没脸做人了,我死了算了………” 元一丽说着,就对着高长恭身旁的假山撞过来。 高长恭移步让开,让她撞。 元飞扬一看,赶忙示意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去拉元一丽。 “冷酷无情,这二女郎,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有的人看不下去了,为元一丽打抱不平。 “欺负我们元氏宗室无势。” “高氏太欺辱人,小小年纪,就这么冷酷又狂妄。” 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马上围住了高长恭,不会武功的,竟拿起了棍棒,虎视眈眈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元飞扬和元一丽,望着势单力薄的高长恭,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高长恭淡淡的环视了一下面前,无视的扫了一眼这些人,再次冷笑着问元一丽: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不等元一丽说话,清冷的声音又道: “你只用说,是,还是不是,其他的我没兴趣听。” “是………” 元一丽被高长恭含笑的冷眼望得心虚,但仍然嘴硬的答道。 “好,那晚,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我拔下了身边女子的一支玉簪,披散了她的头发。” 元一丽身形一滞,呆住了。 “那是我的玉簪。”元一丽赶紧认道。 “可第二日,我的眼睛恢复视力后,看到你的玉簪,好好的插在你的头上,你的发髻也梳得好好的,没有一丝散乱,头发并没有散开。” “我………” 这是元一丽没有想到的,那早,她看到郑楚儿的头发,确实是披散的。 “你的?你知道那支玉簪,是什么样的吗?玉簪现在就在我身上。” 元一丽傻眼了。 有的人一看,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元一丽。 “还有,由于当时我毒沙掌发作时,整个人处于狂乱状态,她怕我手中的匕首,伤到我自己,便过来抢,结果伤到了她,我摸到了她身上流出的血。” 元一丽没有想到,狂乱的高长恭,竟能记住这些事? “北临郡公,元族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族长,是否让女眷来验这个元一丽身上的伤?” 有人不知是真的想探寻真相,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马上提议。 元飞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盯着高长恭道: “高公子,即便一丽没有舍身为你解毒,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有的人又是一愣。 元飞扬站了起来,大声道: “诸位,元叔公生前曾经说过,广阳王临终前,告诉过他,说大将军当年,为他家四郎和一丽,定下了亲事。” 一众元氏宗亲,怔了一下,马上想起了元叔公说过的话,其实这事,早已传得纷纷扬扬。 “那这样,高公子还是要遵从父愿,迎娶元一丽的。” “看来,不管怎样,元一丽仍是要嫁入高家的。” “是吗?” 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楚儿?” 高长恭的眼睛一亮,瞬间溢满柔情,看着郑楚儿向他走来。 元飞扬看到郑楚儿身边的人,脸色一变。 “母亲?” 随郑楚儿来的,除了翠柳,还有北临郡公府的一众女眷,其他元氏宗室的女眷,也有跟来的。 元一仪和元一珉,也在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元一丽暗暗瞪了一眼元飞扬。 “母亲,您身体不适,来这里做甚?” “孽子,原来我的孙女还活着,你为啥在十四年前,说她死在了广陵城?” 不等元飞扬回答,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已经扑到元一丽面前,拉住元一丽的手不放。 “玉玉,原来你还活着。” 元一丽一愣,随即甩开了这个夫人的手。 “我不是什么玉玉,我是广阳郡公府的元一丽。” “元玉玉,别在幻想了,十四年前,你的父亲,就是这个元飞扬,带着你去广陵城求医,当时广阳王府上的庶女元一丽,也由她的二姨慧慈,带着去广陵城的魏神医处看咳疾。 但真正的元一丽医治无效死了,你的父亲,还有莲花庵的慧慈,觊觎广阳王府雄厚的财产,就谋划让你顶了替元一丽。” “你,郑楚儿,你胡说?我知道你一心想嫁给四郎,但也不能这样诬陷我啊?” 元一丽一脸委屈的望着元一仪,还有元一珉。 元一仪和元一珉没有理她,但元老夫人却开了口。 “玉玉,你后背的右肩膀处,接近腋下的地方,生下来,就有一圆形的红胎记,错不了的。” 元一丽不敢想象,她一直以富有的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自居,广阳郡公府那雄厚的财产,她一直想据为她所有。 但是,只要验证了元老夫人的话,她是元玉玉的事,就会暴露无遗。那她不得不成为只有一个空壳的北临郡公府的女儿。 还有,既然她不是广阳郡公的二女郎,那之前说的,大将军高澄死前为她和高长恭定下的亲事,不是白说了? 元一丽恼怒的瞪了一眼她的祖母和母亲一眼,但一下子,却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脱困。 看着高长恭,不时默默含情的望着郑楚儿,元一丽连杀死她亲生母亲,还有祖母的想法,都有了。整个邺城,最富有和最有权势的两家人,都与她无关了? 天下最俊美的情郎,也与她无缘了?元一丽不耐烦的再次甩开来拉她的元夫人,怨毒的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却对她一笑,拿出了一张桑麻纸。 “在坐的各位元氏宗亲,这是广陵城魏神医留下的证据,上面记着真正的元一丽已经死了,而有人把元一丽的死亡登记,换成了元玉玉的,让元玉玉,冒名顶替了元一丽。” 郑楚儿看向元飞扬,望着元飞扬一字一句道: “为此,魏神医一家遭到了灭门,但谁也没有想到,魏神医只身逃脱后,把证据留在了他的老家。” 元飞扬的双脚,有点麻,如果不是坐着,可能会摔倒,毕竟,那些人命,都以他有关。 元一丽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在了她的母亲怀中。 元飞扬正要狡辩两句,挽回一下面子,突然,祠堂大门被一脚踹开。 “妈的,敢欺负我四哥?” 来人晃动着胖圆形的身体,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一支弩箭,对着元飞扬就射了过来。 元飞扬吓得一下子从座椅上跌倒,忙拉住一个奴婢挡在了他前面。 第55章真相(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元一丽一愣,但马上镇静下来。 “四郎,你到现在还问我这些?我………我都没脸做人了,我死了算了………” 元一丽说着,就对着高长恭身旁的假山撞过来。 高长恭移步让开,让她撞。 元飞扬一看,赶忙示意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去拉元一丽。 “冷酷无情,这二女郎,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有的人看不下去了,为元一丽打抱不平。 “欺负我们元氏宗室无势。” “高氏太欺辱人,小小年纪,就这么冷酷又狂妄。” 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马上围住了高长恭,不会武功的,竟拿起了棍棒,虎视眈眈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元飞扬和元一丽,望着势单力薄的高长恭,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高长恭淡淡的环视了一下面前,无视的扫了一眼这些人,再次冷笑着问元一丽: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不等元一丽说话,清冷的声音又道: “你只用说,是,还是不是,其他的我没兴趣听。” “是………” 元一丽被高长恭含笑的冷眼望得心虚,但仍然嘴硬的答道。 “好,那晚,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我拔下了身边女子的一支玉簪,披散了她的头发。” 元一丽身形一滞,呆住了。 “那是我的玉簪。”元一丽赶紧认道。 “可第二日,我的眼睛恢复视力后,看到你的玉簪,好好的插在你的头上,你的发髻也梳得好好的,没有一丝散乱,头发并没有散开。” “我………” 这是元一丽没有想到的,那早,她看到郑楚儿的头发,确实是披散的。 “你的?你知道那支玉簪,是什么样的吗?玉簪现在就在我身上。” 元一丽傻眼了。 有的人一看,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元一丽。 “还有,由于当时我毒沙掌发作时,整个人处于狂乱状态,她怕我手中的匕首,伤到我自己,便过来抢,结果伤到了她,我摸到了她身上流出的血。” 元一丽没有想到,狂乱的高长恭,竟能记住这些事? “北临郡公,元族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族长,是否让女眷来验这个元一丽身上的伤?” 有人不知是真的想探寻真相,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马上提议。 元飞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盯着高长恭道: “高公子,即便一丽没有舍身为你解毒,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有的人又是一愣。 元飞扬站了起来,大声道: “诸位,元叔公生前曾经说过,广阳王临终前,告诉过他,说大将军当年,为他家四郎和一丽,定下了亲事。” 一众元氏宗亲,怔了一下,马上想起了元叔公说过的话,其实这事,早已传得纷纷扬扬。 “那这样,高公子还是要遵从父愿,迎娶元一丽的。” “看来,不管怎样,元一丽仍是要嫁入高家的。” “是吗?” 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楚儿?” 高长恭的眼睛一亮,瞬间溢满柔情,看着郑楚儿向他走来。 元飞扬看到郑楚儿身边的人,脸色一变。 “母亲?” 随郑楚儿来的,除了翠柳,还有北临郡公府的一众女眷,其他元氏宗室的女眷,也有跟来的。 元一仪和元一珉,也在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元一丽暗暗瞪了一眼元飞扬。 “母亲,您身体不适,来这里做甚?” “孽子,原来我的孙女还活着,你为啥在十四年前,说她死在了广陵城?” 不等元飞扬回答,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已经扑到元一丽面前,拉住元一丽的手不放。 “玉玉,原来你还活着。” 元一丽一愣,随即甩开了这个夫人的手。 “我不是什么玉玉,我是广阳郡公府的元一丽。” “元玉玉,别在幻想了,十四年前,你的父亲,就是这个元飞扬,带着你去广陵城求医,当时广阳王府上的庶女元一丽,也由她的二姨慧慈,带着去广陵城的魏神医处看咳疾。 但真正的元一丽医治无效死了,你的父亲,还有莲花庵的慧慈,觊觎广阳王府雄厚的财产,就谋划让你顶了替元一丽。” “你,郑楚儿,你胡说?我知道你一心想嫁给四郎,但也不能这样诬陷我啊?” 元一丽一脸委屈的望着元一仪,还有元一珉。 元一仪和元一珉没有理她,但元老夫人却开了口。 “玉玉,你后背的右肩膀处,接近腋下的地方,生下来,就有一圆形的红胎记,错不了的。” 元一丽不敢想象,她一直以富有的广阳郡公府的二女郎自居,广阳郡公府那雄厚的财产,她一直想据为她所有。 但是,只要验证了元老夫人的话,她是元玉玉的事,就会暴露无遗。那她不得不成为只有一个空壳的北临郡公府的女儿。 还有,既然她不是广阳郡公的二女郎,那之前说的,大将军高澄死前为她和高长恭定下的亲事,不是白说了? 元一丽恼怒的瞪了一眼她的祖母和母亲一眼,但一下子,却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脱困。 看着高长恭,不时默默含情的望着郑楚儿,元一丽连杀死她亲生母亲,还有祖母的想法,都有了。整个邺城,最富有和最有权势的两家人,都与她无关了? 天下最俊美的情郎,也与她无缘了?元一丽不耐烦的再次甩开来拉她的元夫人,怨毒的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却对她一笑,拿出了一张桑麻纸。 “在坐的各位元氏宗亲,这是广陵城魏神医留下的证据,上面记着真正的元一丽已经死了,而有人把元一丽的死亡登记,换成了元玉玉的,让元玉玉,冒名顶替了元一丽。” 郑楚儿看向元飞扬,望着元飞扬一字一句道: “为此,魏神医一家遭到了灭门,但谁也没有想到,魏神医只身逃脱后,把证据留在了他的老家。” 元飞扬的双脚,有点麻,如果不是坐着,可能会摔倒,毕竟,那些人命,都以他有关。 元一丽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在了她的母亲怀中。 元飞扬正要狡辩两句,挽回一下面子,突然,祠堂大门被一脚踹开。 “妈的,敢欺负我四哥?” 来人晃动着胖圆形的身体,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一支弩箭,对着元飞扬就射了过来。 元飞扬吓得一下子从座椅上跌倒,忙拉住一个奴婢挡在了他前面。 第56章还我元氏江山(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6章还我元氏江山(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6章还我元氏江山(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元飞扬吓得一下子从座椅上跌倒,忙拉住一个奴婢挡在了他前面。 弩箭射在太师椅的背上,来人就是高长恭的五弟——高延宗。 “安德王。” 有的人,马上恭敬的喊道,谄媚的对着当今皇帝最喜欢的侄子笑着。 高延宗那会理这些人?走过来拉住了高长恭的手。 “四哥,谁嫁不出去,想死皮赖脸的嫁给你?” 元老夫人一听,赶紧示意儿媳,挡着点元玉玉,女儿家,脸面总是要要的。 元玉玉的耳畔,传来了高长恭冷冷的声音: “我大将军府的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说得好,堂堂大将军府,不是什么猫啊狗啊的都能进。” 祠堂大门外,又走进三个人来,走在前面的那个,瞪着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说话不留情。 众人一看,那不是高敖曹的孙子高琏生吗?这个自小就有混世魔王称号的二世祖,和养在皇宫的高延宗,一般没人敢惹。 高琏生旁边,是任国公的孙子任和。 任和一脸邪魅,一双丹凤眼,阴沉沉的扫了一眼院坝里的人,好像要找出暗中作怪的小鬼一样。 高琏生和任和散开,高孝珩踏着飘逸的步伐,清风霁月,款款而来,眼眸却是冰冷至极。 “广宁王。” “广宁王。” 许多元氏宗亲,跪拜高孝珩。 高长恭在那些势利的人中,虽然身份尊贵,是皇帝的亲侄子,但不管怎样,还是个没封任何爵位的少年,可高孝珩不同,已是实打实的王。 高孝珩看似春风拂面,但他的笑容,只对着高长恭。 “四弟,要二哥帮忙吗?” “用不着二哥出手,我冲天王就行。” 高延宗不等高长恭说话,抬起小粗腿,一脚就对着元飞扬的肚子踹下去。 元飞扬啊的一声,又被踹下了太师椅,接着又被补了两脚,还专门对着脸,元飞扬的嘴上,实实在在的,印了个脚印。 “安德王,你………” 面对高延宗这个不懂事的小王,元飞扬自认倒霉。 皇帝近身的红人,高延宗都敢踹,踹个落寞的元氏宗亲,就跟踹个狗一样。 “五弟,算了。” 高长恭的声音虽然清冷,但对于在场的元氏宗亲,就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众人,感激的看向高长恭。 高长恭看了一眼元一仪面前的郑楚儿,他可不愿意他的楚儿,看到暴力的一幕。 自从经历了那夜,郑楚儿都不好意思和高长恭的眼光想碰撞了,当时是看高长恭难受得要命,她舍命为他解毒,现在,她不想理那个动作粗暴的人了。 可在众人齐刷刷的注视下,高长恭却拿出了那支鸢尾兰玉簪,白衣翩翩的走到郑楚儿面前,把那支鸢尾兰玉簪,轻轻的插在了郑楚儿的发髻上。 郑楚儿羞得想找块豆腐,一下撞死算了,这不是在告诉别人,那夜为他解毒的人,是她郑楚儿吗? 看到郑楚儿,差点把头埋在元一仪胸前,小脸蛋红扑扑的,一捏就会出水一样,高长恭嘴角噙着迷人的笑,似在告诉她,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有个人看到这一幕,嘴角扯了扯,脸色沉了下来,默默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这个人,就是元一珉。 独自站在元氏供奉先祖的大殿里,望着佛案上,那些在历史的长河中,曾经光芒四射的名字,元一珉的拳头,猛的一下子捏得紧紧的。 自从高洋受禅登上帝位,元氏先祖们的牌位和塑像,就慢慢的从各大配享的寺庙销声匿迹,只有在这个元氏宗祠,还能看到道武帝,太武帝和献文帝的不凡英姿。 元一珉往日温情的目光,变得阴冷,他并不痴迷郑楚儿的美貌,但是,荥阳姨父的威望和人脉,是他需要的。 自幼聪慧的元一珉,在还没有回到邺城时,就已经把邺城的人脉和形势,分析了个透,他惊奇的发现,当今皇帝,对他的姨父,很是尊崇。 孝静帝刚一禅让帝位,高洋就派人去挽留姨父,希望他的姨父,继续留在皇宫,仍任国子祭酒,教授他的太子。 可姨父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带着一家人回到了荥阳。 换作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被易怒的高洋,找个借口下了大牢。 但这些年,高洋不仅没有记恨姨父,反而不时的派使者,到荥阳慰问慰问,每年都有宫中的赏赐送到姨父家中。 元一珉知道,姨父的复出,是迟早的事。 如果他娶了楚儿表妹,作为郑家的女婿,利用荥阳郑氏的威望,还有姨父多年的人脉,慢慢的就会打入当今的朝廷。 可是,高长恭却提前下了手,让他不可能再成为表妹的丈夫,荥阳郑家的女婿。 元一珉不想就此放手。 “高洋,还我元氏江山。” 元一珉的眼睛,突然发红。 许久,平复了心中的愤恨的元一珉,才一脸平和,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走出了祠堂大殿。 此时,祠堂的院坝里,已经空无一人。 回到广阳郡公府,元一珉径直来到郑楚儿住的南院。 “公子。” 小娟没有想到,元一珉不声不想的,就突然的走了进来,吓了她一跳。 “我表妹呢?” “回公子,郑女郎和翠柳姊姊,都在洗澡。” 元一珉一听,顿了一下。 望着抱着帕子准备进浴房的小娟,元一珉道,你去我的院子,把我书案上的那包干花,拿来送给我表妹沐浴用。 小娟迟疑了一下,但看到元一珉阴沉的眼睛,赶紧放下手中的帕子,小跑着出了南院。 元一珉阴冷着眼睛,朝里面闩上了门栓,一把抓去案几上帕子,一步一步的向浴房走去。 每个院子,都有主子洗澡的浴房,也有奴婢洗澡的地方。 元一珉先来到奴婢洗澡的房间外,轻轻朝外扣上了门,然后朝主人沐浴的浴房走去。 听到浴房里,传来了水声,元一珉眼里的雾霾渐渐阴浓。 猛的一下子推开浴房的门,但还没有等他看清浴桶在那个方向,雾气腾腾的房间,什么也看不清想。 突然,一个舀水的木瓢,狠狠的砸在了元一珉的脸上。 “哎哟”,元一珉痛得失声叫了出来,瞬间感到鼻梁骨被砸歪,黏糊糊的鼻血流了出来。 紧接着,一把铁叉,已经对着他的脖子叉了过来。 也是元一珉这些年在外,武艺精进了不少,不然,在这雾蒙蒙的浴房,今日便会重伤。 “元公子?” 衣衫穿戴整齐的翠柳,手握铁叉出现在元一珉面前。 第57章娄太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7章娄太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衣衫穿戴整齐的翠柳,手握铁叉出现在元一珉面前。 “是你?”元一珉不可思议,不应该是楚儿在洗澡吗? 翠柳也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总是温和友善的元公子,今日竟闯到了浴房里,不知道男女有别? “小娟到我书房拿干花去了,我替她送干帕子来,给表妹擦头发,听说她在洗头。” 元一珉说完,把帕子递给了翠柳。 翠柳接过帕子,疑惑的出了房间,朝郑楚儿泡澡的浴房跑去。 “女郎,婢子洗完会伺候你洗,你怎么自己洗了呢?” 原来,为了让爱泡澡郑楚儿,宽宽敞敞的泡个够,元一仪在郑楚儿来后,就让人把奴婢们洗澡的房间,和旁边的一间房打通,重新修建了一个宽敞的浴池,供郑楚儿一个人使用。 之前主人的浴房,就留个婢子们用。 刚回府不久的元一珉,自然不知道南院改造过浴房,摸错了地方。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元一珉打开了门。 “公子,婢子没在公子的书案上找到干花。” “笨死了,不会再好好找找?跟我来” 元一珉的懊恼的离开了南院,目光落在了小娟身上。 ………………… 在郑楚儿被元一仪拉着,上了广阳郡公府的马车后,高长恭也被一众兄弟和朋友丛拥着,离开了元氏宗祠的大祠堂。 他们身后,唐七的身影,孤独的站在拐角处,三日前,身穿嫁衣的元一丽,被挡在了大将军府外的事,他已知道。 今日元氏宗祠的一幕,唐七也看到了。 花心的唐七,这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差点把他要娶元一丽,不元玉玉的事,得意的宣扬出去。 好在,现在只有高长恭知道,长恭就是因为他,才誓死不要元玉玉的么? “叔,这样的女人,我不要了。”唐七嘟哝道。 “我宁愿要长恭这个朋友,也不愿意要撒泼耍赖,耍心机,一心想要嫁到大将军府的女人。” 望着高长恭载着他们离开的牛车,唐七决定把他的想法,告诉唐邕。 “长恭,你是什么时候,和那郑家女郎相识的?” 马车上,高琏生兴奋的问。 “很早。” 任和的丹凤眼挑了一下,“四嫂今年几岁了,你们就很早认识了?” “我们前辈子就认识了,怎么,有异议?” 高长恭说的轻松又慵懒,高孝珩把玩着扳指的手,却是一滞。 “嘻嘻,我要有四嫂了。”高延宗高兴得手舞足蹈。 任和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一堆肥肉,有点嫌弃的拉了拉弄皱的锦袍,斜眉道: “你四哥要娶媳妇,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娶?” “高兴你还是光棍一个。” “你?长恭管管。” “不管。” 高长恭望着可爱的五弟,知道他一回宫后,他的婚事,马上就会被二叔提上议事日程。 果然,晚膳后,高长恭正在逗冉冉玩,宫中的黄门又来接高长恭进宫了。 宫中的牛车,慢慢悠悠的拉着高长恭,离开了大将军府,马车停下时,高长恭钻出了车厢,却是一愣。 皇宫的马车,没有载着他到东止门,却是拉着他来到北城的北宫。 北宫乃曹魏时期,曹操手上就开始营建的宫阙,铜雀三台就建于处此地,后历经赵、燕等国,均建都于此。 现今,住在北宫的,是娄太后。 “是祖母要见我?” “是,公子。” 怪不得这两个黄门有点面生,还以为是新调到皇帝身边的内侍。 在北宫的正寝殿,娄太后一身牡丹绛色缎袍,金线挑绣的紫红霞帔披在肩上,雍容华贵,仪态端肃。 见到高长恭进来,娄太后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但那笑容,却笑得不甚真诚,她一向对高长恭生母的事,耿耿于怀,因为她最得意的长子高澄,到死都没有告诉她,高长恭的生母,到底是何许人氏。 “孙儿拜见祖母。” “快起来,许久不见,四郎越发清秀得连女子都赶不上了。” 娄太后说罢,起身拉着高长恭的手,坐在了她的身边。 “四郎今年十六了?” 高长恭心里暗暗一惊,前世,娄太后紧接着这句话的,就是要为他赐婚,赐婚的对象,就是她的外孙女段涵。 “是,祖母。” “该娶妻了。” “谢祖母关心,二叔已经为四郎操心了。” “二叔?” 娄太后笑容僵在了脸上,瞟了一眼屏风后面。 “是的,祖母,二叔已为四郎选好了人家。” “骗人,陛下根本还没有为你赐婚。” 屏风后,段涵一袭红衣闪了出来,没有拉住女儿的元渠姨,只好也讪讪的走了出来。 “表兄………” 高长恭错开段涵,无视的走过去,拜见元渠姨。 “拜见平原王妃。” “四郎,快快起来。” 元渠姨本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但一身镶边的跳色翠裙,却难掩厌倦的神情。 自从八年前,高洋纳段韶的妹妹为妾那日,闹新房惹怒了高洋,从此,元渠姨一直躲在娄昭君身边,八年了都不敢离开娄昭君的宫殿半步。 今日见到这么俊美的少年郎出现在北宫,恍惚间,倍感自己多年的青春,就这样白白浪费在一个老太婆身边,不觉心中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被冷落的段涵,见母亲拉着高长恭不放,眼睛还红红的,心里不高兴起来,她的事还没解决好呢,怎就高兴成这样? “母亲,让姨奶奶说话。” “啊,对对。” 元渠姨放开高长恭,连忙规规矩矩的走过来,立娄太后身后。 娄昭君不满的白了一眼元渠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就高兴得拉着女婿不放? “那个,四郎,你二叔已为你的婚事操心了?” “已定好了人家。” 段涵听了,气得自己掐自己的手,眼睛瞪得好像要吃人一样。 “表兄………” 娄太后给了段涵一个不满的眼神,脸色一沉,冷冷道: “没有下聘,不算。” 段涵听了,喜得又松开了自己掐自己的手。 元渠姨暗道:还是老太婆厉害。 “祖母,二叔乃一国之君,二叔的话,金口玉言,算的………” “放肆,竟敢违拗祖母,祖母的话,你都不听了?” 娄太后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戴着玉镯的手,拍在了茶几上。 “当啷”一声,腕上的玉镯断为几截,不满浮现在娄太后的眼里。 第57章娄太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57章娄太后(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衣衫穿戴整齐的翠柳,手握铁叉出现在元一珉面前。 “是你?”元一珉不可思议,不应该是楚儿在洗澡吗? 翠柳也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总是温和友善的元公子,今日竟闯到了浴房里,不知道男女有别? “小娟到我书房拿干花去了,我替她送干帕子来,给表妹擦头发,听说她在洗头。” 元一珉说完,把帕子递给了翠柳。 翠柳接过帕子,疑惑的出了房间,朝郑楚儿泡澡的浴房跑去。 “女郎,婢子洗完会伺候你洗,你怎么自己洗了呢?” 原来,为了让爱泡澡郑楚儿,宽宽敞敞的泡个够,元一仪在郑楚儿来后,就让人把奴婢们洗澡的房间,和旁边的一间房打通,重新修建了一个宽敞的浴池,供郑楚儿一个人使用。 之前主人的浴房,就留个婢子们用。 刚回府不久的元一珉,自然不知道南院改造过浴房,摸错了地方。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元一珉打开了门。 “公子,婢子没在公子的书案上找到干花。” “笨死了,不会再好好找找?跟我来” 元一珉的懊恼的离开了南院,目光落在了小娟身上。 ………………… 在郑楚儿被元一仪拉着,上了广阳郡公府的马车后,高长恭也被一众兄弟和朋友丛拥着,离开了元氏宗祠的大祠堂。 他们身后,唐七的身影,孤独的站在拐角处,三日前,身穿嫁衣的元一丽,被挡在了大将军府外的事,他已知道。 今日元氏宗祠的一幕,唐七也看到了。 花心的唐七,这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差点把他要娶元一丽,不元玉玉的事,得意的宣扬出去。 好在,现在只有高长恭知道,长恭就是因为他,才誓死不要元玉玉的么? “叔,这样的女人,我不要了。”唐七嘟哝道。 “我宁愿要长恭这个朋友,也不愿意要撒泼耍赖,耍心机,一心想要嫁到大将军府的女人。” 望着高长恭载着他们离开的牛车,唐七决定把他的想法,告诉唐邕。 “长恭,你是什么时候,和那郑家女郎相识的?” 马车上,高琏生兴奋的问。 “很早。” 任和的丹凤眼挑了一下,“四嫂今年几岁了,你们就很早认识了?” “我们前辈子就认识了,怎么,有异议?” 高长恭说的轻松又慵懒,高孝珩把玩着扳指的手,却是一滞。 “嘻嘻,我要有四嫂了。”高延宗高兴得手舞足蹈。 任和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一堆肥肉,有点嫌弃的拉了拉弄皱的锦袍,斜眉道: “你四哥要娶媳妇,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娶?” “高兴你还是光棍一个。” “你?长恭管管。” “不管。” 高长恭望着可爱的五弟,知道他一回宫后,他的婚事,马上就会被二叔提上议事日程。 果然,晚膳后,高长恭正在逗冉冉玩,宫中的黄门又来接高长恭进宫了。 宫中的牛车,慢慢悠悠的拉着高长恭,离开了大将军府,马车停下时,高长恭钻出了车厢,却是一愣。 皇宫的马车,没有载着他到东止门,却是拉着他来到北城的北宫。 北宫乃曹魏时期,曹操手上就开始营建的宫阙,铜雀三台就建于处此地,后历经赵、燕等国,均建都于此。 现今,住在北宫的,是娄太后。 “是祖母要见我?” “是,公子。” 怪不得这两个黄门有点面生,还以为是新调到皇帝身边的内侍。 在北宫的正寝殿,娄太后一身牡丹绛色缎袍,金线挑绣的紫红霞帔披在肩上,雍容华贵,仪态端肃。 见到高长恭进来,娄太后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但那笑容,却笑得不甚真诚,她一向对高长恭生母的事,耿耿于怀,因为她最得意的长子高澄,到死都没有告诉她,高长恭的生母,到底是何许人氏。 “孙儿拜见祖母。” “快起来,许久不见,四郎越发清秀得连女子都赶不上了。” 娄太后说罢,起身拉着高长恭的手,坐在了她的身边。 “四郎今年十六了?” 高长恭心里暗暗一惊,前世,娄太后紧接着这句话的,就是要为他赐婚,赐婚的对象,就是她的外孙女段涵。 “是,祖母。” “该娶妻了。” “谢祖母关心,二叔已经为四郎操心了。” “二叔?” 娄太后笑容僵在了脸上,瞟了一眼屏风后面。 “是的,祖母,二叔已为四郎选好了人家。” “骗人,陛下根本还没有为你赐婚。” 屏风后,段涵一袭红衣闪了出来,没有拉住女儿的元渠姨,只好也讪讪的走了出来。 “表兄………” 高长恭错开段涵,无视的走过去,拜见元渠姨。 “拜见平原王妃。” “四郎,快快起来。” 元渠姨本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但一身镶边的跳色翠裙,却难掩厌倦的神情。 自从八年前,高洋纳段韶的妹妹为妾那日,闹新房惹怒了高洋,从此,元渠姨一直躲在娄昭君身边,八年了都不敢离开娄昭君的宫殿半步。 今日见到这么俊美的少年郎出现在北宫,恍惚间,倍感自己多年的青春,就这样白白浪费在一个老太婆身边,不觉心中一酸,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被冷落的段涵,见母亲拉着高长恭不放,眼睛还红红的,心里不高兴起来,她的事还没解决好呢,怎就高兴成这样? “母亲,让姨奶奶说话。” “啊,对对。” 元渠姨放开高长恭,连忙规规矩矩的走过来,立娄太后身后。 娄昭君不满的白了一眼元渠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就高兴得拉着女婿不放? “那个,四郎,你二叔已为你的婚事操心了?” “已定好了人家。” 段涵听了,气得自己掐自己的手,眼睛瞪得好像要吃人一样。 “表兄………” 娄太后给了段涵一个不满的眼神,脸色一沉,冷冷道: “没有下聘,不算。” 段涵听了,喜得又松开了自己掐自己的手。 元渠姨暗道:还是老太婆厉害。 “祖母,二叔乃一国之君,二叔的话,金口玉言,算的………” “放肆,竟敢违拗祖母,祖母的话,你都不听了?” 娄太后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戴着玉镯的手,拍在了茶几上。 “当啷”一声,腕上的玉镯断为几截,不满浮现在娄太后的眼里。 第58章太后要赐婚(求收藏,求票票) 第58章太后要赐婚(求收藏,求票票) “当啷”一声,手上的玉镯断为几截,不满浮现在娄太后的眼里。 “你………你………” 娄太后见自己的玉镯断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看你,表兄,你把祖母气成这样?” 元渠姨怔了一下,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现在就改口喊作祖母了? 换作其他人,早就顺着娄太后的意思,接受当今皇太后的赐婚了,这是多大的荣耀。 可高长恭心有所属,不愿郑楚儿做妾,所以,哪怕把段涵娶进家门,晾在一边不管,他也不愿意,于是接着说道: “祖母的话,也是金口玉言,只是二叔的话在先,四郎不敢违拗二叔,四郎辜负了祖母的疼爱。” 其实,高长恭知道,娄太后最疼爱的人,是当今的尚书令高演,他的六叔。 段涵因是娄太后早逝姊姊的亲孙女,对段涵的偏爱,也胜过高长恭这个不知什么妾生的孙子。 娄太后被高长恭的话噎了一下,只好把怒色压了下去。 “四郎,你是知道的,你二叔赐婚,都要加盖我这个太后的玉玺………” “当然了,陛下听祖母的话。”段涵眼角弯弯的忙插话。 “那当然,若是二叔为四郎赐婚,定会让祖母加盖玉玺的,只是这次,二叔是直接派人到荥阳下聘,所以没有来盖祖母的玉玺。” 高长恭在赌,再赌经过元氏宗祠的事后,二叔高洋,会马上为他求娶郑楚儿。 “你………” 娄太后被气得脸色又沉了下来,段涵跺脚道: “祖母,陛下那不算的………” “什么不算?你竟敢说我二叔说的话不算数?他可是当今陛下,大齐的皇帝。” 随着一声怒骂,高延宗踹倒殿中的女官,晃荡胖嘟嘟的身子,闯了进来。 娄太后一见,头嗡的一声,疼了,心里暗骂一声混世魔王,想起身回寝阁,又觉得有失体面,便硬着头皮坐着,脸上堆起了慈祥的笑容。 “五郎,来祖母这里了?” 高延宗鼻孔哼了一声,扫了一眼。 “又是哪个嫁不出去的,硬要嫁给我四哥?” “你………”段涵的脸唰的涨红起来,瞪向高延宗。 “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高延宗扭动着胖胖的身躯,气哼哼的来到段涵面前。 “呸”的一声,高延宗对着段涵就是一口老痰。 段涵慌忙躲开,老痰直飞到了娄太后脸上。 “好啊,敢吐哀家?来人,把他给哀家拖出去杖责。” 宫婢慌忙替娄太后擦拭脸,高延宗听了,却是一点也不畏惧,指着段涵喊道: “你敢躲?”随即四处找顺手的家伙。 太后的宫殿,哪里又会随便摆放着棍棒?高延宗圆溜溜的脸上,眼睛一眯,看到了娄太后坐的木椅。 一个小黄门战战兢兢的来拖高延宗,高延宗趁机抬起小粗腿,对着黄门就是一脚,黄门一个趔趄,高延宗再对着屁股,又狠狠的补了一脚。 小黄门一下子扑到了娄太后身上,娄太后哎哟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 高延宗马上抄起木椅,对着敢来拉他的黄门,一阵乱砸乱。 堂堂太后的寝殿,马上屏风被推倒,窗子砸烂,两个黄门被打得头破血流。 “叫侍卫来把他捆………” 娄昭君捆字还没有说完,就痛叫一声,一个花瓶砸在了她的脚上。 太后的寝宫,瞬间一片狼藉,待到侍卫冲进来时,只见娄太后脸色铁青的躺在软榻上,由两个宫婢揉着胸口顺着气。 段涵和元渠姨,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只有高长恭清冷的站在一旁,高延宗却不知去向。 “你个混世魔王,有本事就不要躲?”披头散发的段涵,见侍卫进来,马上有了胆,气得大叫。 段涵的话音刚落,一股温热的水从二楼流了下来,正正的撒在她的头上。 娄太后听到段涵的叫声,抬头一看,只见高延宗撩起锦袍,露着白生生的腚,站在二楼,正对着下面撒尿。 娄太后差点气晕,手指哆嗦着,指着一旁的高长恭叫道: “你………你还不把他给哀家带走?” 高长恭嘴角一勾,抬眼对那些要上楼的侍卫,冷冷道: “让开,不要挡着他的道。” 高延宗一听,才嘿嘿的笑着下了楼梯。 “走,四哥,看以后还有谁敢硬嫁给你。” 高延宗说罢,拉着高长恭的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娄太后的寝殿,身后传来娄太后一声怒骂:“混世魔王。” “你怎知我在祖母的这里?” 离开寝殿,高长恭一面帮高延宗理着有点散乱的头发,一面望着他调皮的五弟问。 “我出宫去找你玩,他们说你被宫中的牛车接走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高长恭笑着拍了下高延宗的头,“聪明。” 高延宗嘿嘿一笑,被夸得脸有点红。 “不过,四哥,二叔倒真的让我叫你去皇宫一趟。” 两兄弟说着,坐上了高延宗的牛车,向南城的皇宫慢慢驶去,并没有发觉,一辆北宫的马车,带着娄太后的亲信李昌仪,向皇宫疾驰而去。 李昌仪铭记着娄太后的话,定要在皇帝面前,告安德王高延宗,目无尊长,乱打乱砸,当众撒尿。 大齐皇帝高洋,今日酒又多喝了点,正斜躺在李祖娥皇后的寝殿,喝着高长恭送的解酒茶,眼睛半睁半闭的醒着酒。 “陛下,太后身边的李昌仪来了。” 守在外面的近侍黄门肖德鸿,垂手进来禀告。 高洋一听,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让李昌仪进来。 这个李昌仪,原来是高敖曹二哥高仲密的妻子,一次被酒醉的大将军高澄调戏。 高仲密忌怕高澄杀夫夺妻,随在北冀州任上,叛逃关中宇文泰,他的妻子儿女,因被半路被侯景截着,押还邺城,李氏随被高澄收为侍妾。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李氏在大将军府中,并不受宠,多年都没有生育子女。 高澄被刺身亡后,娄太后介于李氏为高门赵郡人氏,门楣高大,遂留李氏在北宫,做了宫中的女官,李氏机巧迎奉,成为娄太后的亲信。 望着这个导致高仲密投敌叛国的女人,高洋一脸嫌弃。 水性杨花,红颜祸水,在高洋心里骂个不停。 第58章太后要赐婚(求收藏,求票票) 第58章太后要赐婚(求收藏,求票票) “当啷”一声,手上的玉镯断为几截,不满浮现在娄太后的眼里。 “你………你………” 娄太后见自己的玉镯断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看你,表兄,你把祖母气成这样?” 元渠姨怔了一下,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现在就改口喊作祖母了? 换作其他人,早就顺着娄太后的意思,接受当今皇太后的赐婚了,这是多大的荣耀。 可高长恭心有所属,不愿郑楚儿做妾,所以,哪怕把段涵娶进家门,晾在一边不管,他也不愿意,于是接着说道: “祖母的话,也是金口玉言,只是二叔的话在先,四郎不敢违拗二叔,四郎辜负了祖母的疼爱。” 其实,高长恭知道,娄太后最疼爱的人,是当今的尚书令高演,他的六叔。 段涵因是娄太后早逝姊姊的亲孙女,对段涵的偏爱,也胜过高长恭这个不知什么妾生的孙子。 娄太后被高长恭的话噎了一下,只好把怒色压了下去。 “四郎,你是知道的,你二叔赐婚,都要加盖我这个太后的玉玺………” “当然了,陛下听祖母的话。”段涵眼角弯弯的忙插话。 “那当然,若是二叔为四郎赐婚,定会让祖母加盖玉玺的,只是这次,二叔是直接派人到荥阳下聘,所以没有来盖祖母的玉玺。” 高长恭在赌,再赌经过元氏宗祠的事后,二叔高洋,会马上为他求娶郑楚儿。 “你………” 娄太后被气得脸色又沉了下来,段涵跺脚道: “祖母,陛下那不算的………” “什么不算?你竟敢说我二叔说的话不算数?他可是当今陛下,大齐的皇帝。” 随着一声怒骂,高延宗踹倒殿中的女官,晃荡胖嘟嘟的身子,闯了进来。 娄太后一见,头嗡的一声,疼了,心里暗骂一声混世魔王,想起身回寝阁,又觉得有失体面,便硬着头皮坐着,脸上堆起了慈祥的笑容。 “五郎,来祖母这里了?” 高延宗鼻孔哼了一声,扫了一眼。 “又是哪个嫁不出去的,硬要嫁给我四哥?” “你………”段涵的脸唰的涨红起来,瞪向高延宗。 “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高延宗扭动着胖胖的身躯,气哼哼的来到段涵面前。 “呸”的一声,高延宗对着段涵就是一口老痰。 段涵慌忙躲开,老痰直飞到了娄太后脸上。 “好啊,敢吐哀家?来人,把他给哀家拖出去杖责。” 宫婢慌忙替娄太后擦拭脸,高延宗听了,却是一点也不畏惧,指着段涵喊道: “你敢躲?”随即四处找顺手的家伙。 太后的宫殿,哪里又会随便摆放着棍棒?高延宗圆溜溜的脸上,眼睛一眯,看到了娄太后坐的木椅。 一个小黄门战战兢兢的来拖高延宗,高延宗趁机抬起小粗腿,对着黄门就是一脚,黄门一个趔趄,高延宗再对着屁股,又狠狠的补了一脚。 小黄门一下子扑到了娄太后身上,娄太后哎哟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 高延宗马上抄起木椅,对着敢来拉他的黄门,一阵乱砸乱。 堂堂太后的寝殿,马上屏风被推倒,窗子砸烂,两个黄门被打得头破血流。 “叫侍卫来把他捆………” 娄昭君捆字还没有说完,就痛叫一声,一个花瓶砸在了她的脚上。 太后的寝宫,瞬间一片狼藉,待到侍卫冲进来时,只见娄太后脸色铁青的躺在软榻上,由两个宫婢揉着胸口顺着气。 段涵和元渠姨,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只有高长恭清冷的站在一旁,高延宗却不知去向。 “你个混世魔王,有本事就不要躲?”披头散发的段涵,见侍卫进来,马上有了胆,气得大叫。 段涵的话音刚落,一股温热的水从二楼流了下来,正正的撒在她的头上。 娄太后听到段涵的叫声,抬头一看,只见高延宗撩起锦袍,露着白生生的腚,站在二楼,正对着下面撒尿。 娄太后差点气晕,手指哆嗦着,指着一旁的高长恭叫道: “你………你还不把他给哀家带走?” 高长恭嘴角一勾,抬眼对那些要上楼的侍卫,冷冷道: “让开,不要挡着他的道。” 高延宗一听,才嘿嘿的笑着下了楼梯。 “走,四哥,看以后还有谁敢硬嫁给你。” 高延宗说罢,拉着高长恭的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娄太后的寝殿,身后传来娄太后一声怒骂:“混世魔王。” “你怎知我在祖母的这里?” 离开寝殿,高长恭一面帮高延宗理着有点散乱的头发,一面望着他调皮的五弟问。 “我出宫去找你玩,他们说你被宫中的牛车接走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高长恭笑着拍了下高延宗的头,“聪明。” 高延宗嘿嘿一笑,被夸得脸有点红。 “不过,四哥,二叔倒真的让我叫你去皇宫一趟。” 两兄弟说着,坐上了高延宗的牛车,向南城的皇宫慢慢驶去,并没有发觉,一辆北宫的马车,带着娄太后的亲信李昌仪,向皇宫疾驰而去。 李昌仪铭记着娄太后的话,定要在皇帝面前,告安德王高延宗,目无尊长,乱打乱砸,当众撒尿。 大齐皇帝高洋,今日酒又多喝了点,正斜躺在李祖娥皇后的寝殿,喝着高长恭送的解酒茶,眼睛半睁半闭的醒着酒。 “陛下,太后身边的李昌仪来了。” 守在外面的近侍黄门肖德鸿,垂手进来禀告。 高洋一听,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让李昌仪进来。 这个李昌仪,原来是高敖曹二哥高仲密的妻子,一次被酒醉的大将军高澄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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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仪铭记着娄太后的话,定要在皇帝面前,告安德王高延宗,目无尊长,乱打乱砸,当众撒尿。 大齐皇帝高洋,今日酒又多喝了点,正斜躺在李祖娥皇后的寝殿,喝着高长恭送的解酒茶,眼睛半睁半闭的醒着酒。 “陛下,太后身边的李昌仪来了。” 守在外面的近侍黄门肖德鸿,垂手进来禀告。 高洋一听,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让李昌仪进来。 这个李昌仪,原来是高敖曹二哥高仲密的妻子,一次被酒醉的大将军高澄调戏。 高仲密忌怕高澄杀夫夺妻,随在北冀州任上,叛逃关中宇文泰,他的妻子儿女,因被半路被侯景截着,押还邺城,李氏随被高澄收为侍妾。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李氏在大将军府中,并不受宠,多年都没有生育子女。 高澄被刺身亡后,娄太后介于李氏为高门赵郡人氏,门楣高大,遂留李氏在北宫,做了宫中的女官,李氏机巧迎奉,成为娄太后的亲信。 望着这个导致高仲密投敌叛国的女人,高洋一脸嫌弃。 水性杨花,红颜祸水,在高洋心里骂个不停。 第59章林中遭遇(求收藏求票票) 第59章林中遭遇(求收藏求票票) 第59章林中遭遇(求收藏求票票) 水性杨花,红颜祸水,在高洋心里骂个不停。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李昌仪跪拜在地,高洋喝着茶,却不立即叫她平身,等了一会,李皇后赶紧说道: “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你来何事?”高洋醉眯着眼,头也不抬,懒洋洋的问。 “今日安德王,去北宫撒野去了。” “撒野?”高洋睨了一眼李昌仪。 “是的,陛下。” “那又如何?” 李昌仪一噎,那又如何?陛下不是该大发雷霆吗?怎么反问她? “他对着太后的外孙女吐口痰………” 高洋一听来了兴趣,忙坐直了问:“吐得准不准?” 李昌仪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还在太后的寝殿………”李昌仪有点说不出来。 “没事李昌仪,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李皇后对同为赵郡李氏的李昌仪,甚觉亲切。 受李皇后的鼓励,李昌仪道: “他………他撒尿在太后的外孙女头上。” 李昌仪说完,心里暗暗得意,这下,皇帝该发怒了吧?她等着高洋龙颜大怒。 却不想,李昌仪听到的,是高洋的笑声。 “这孩子,真会玩。” 李昌仪一听,脸色一变,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陛下,安德王不守德,竟敢在太后面前,做出这等羞辱皇家脸面的事,竟敢………” “竟敢个屁!” 高洋一脸怒容,并举起了手中的茶盏。 李皇后一看,赶紧过来,把高洋手中的茶盏接在手里。 “陛下息怒。” 李昌仪没有想到高洋是这样的反应,吓得煞白了脸。 “哼,他还把尿撒在我身上呢。”高洋道。 李昌仪不敢置信。 李皇后点点头,道: “是真的,他把尿撒在陛下的肚脐眼上。” 李皇后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这个调皮捣蛋的冲天王。 “他怎么能这样,真是没有父母管教的人。”李昌仪不敢相信。 不想高洋一听,突然暴怒起来,一下把李皇后宫中的茶几举起来,对着李昌仪就要砸下去。 李昌仪吓得“啊”了一声,一下子瘫了下去,浑身发抖。 “陛下…………” “陛下息怒,喝口茶润润喉。”李皇后端着茶赶紧劝说,但也不敢近前。 “她竟说五郎没有人管教,那朕是什么?” 李昌仪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吓得磕头如捣蒜。 高洋终究没有把茶几砸下去,这是皇后喜欢的一张茶几。 “滚!” 听得一个滚字,李昌仪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皇后的寝宫。 李昌仪一脸羞辱的出了宫门,正看到高延宗和高长恭俩人,从牛车上下来。 想到自己专门收拾打扮一番,带着太后的期望,来见那个齐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不想却在李皇后面前失了脸面,李昌仪牙咬得咯咯作响。 同是赵郡李氏,为什么李祖娥能成为皇后,她却只能做个宫人?李昌仪的心里,不服得很。 今日的羞辱,还不是前面那哥两个的功劳,这笔账,她李昌仪记下了。 高长恭自然没有看到,钻进马车的这个李昌仪。 随高延宗来到皇后宫中的高长恭,拜见了高洋和李皇后,高洋问: “四郎,听说在元氏宗室的祠堂,你对荥阳郑孝行的女儿,很有意思?” “是。”高长恭想也没想的回答。 高洋听了,一笑。 这一日,当高长恭从皇宫出来时,高洋已经让德高望重的郑氏族长郑述祖,带着聘礼,去荥阳郑家下聘,替他求娶郑楚儿了。 只是,身在邺城的郑楚儿,反而不知道元述祖去了她家。 “郑女郎,大将军府派人送荔枝来了。”小娟高兴跑来说。 “又送荔枝,不会送点别的?”翠柳不高兴的说。 “我就喜欢吃荔枝嘛。”郑楚儿不乐意翠柳的态度。 翠柳一看,心里啧啧了两声,这就护上了?信物,信物,我的意思是,高家四郎,应该送个信物什么的来? “女郎,这箱荔枝,是专门给你的。” 郑楚儿忙自己打开,一张纸条,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昼夜马蹄急,荥阳下聘礼,明日彩莲节,风露亭里遇。” 郑楚儿小脸一红,原来他的二叔,已经派人去荥阳下聘礼去了。 “他约我在风露亭里见面。”郑楚儿咬着嘴唇,含羞带涩。 “翠柳,把我那件粉色罗裙找出来。”郑楚儿忙交代。 “女郎,好像这段时间,你们不宜见面。” 翠柳看见了下聘两字,齐国民风开放,但下了聘的男女双方,一般避嫌,不再见面。 “你管得着?我就要去。” 翠柳看着郑楚儿撒娇耍赖的小样子,心里嘀咕:真是女大不中留。 翌日的彩莲节,郑楚儿避开了元一珉兄妹俩,悄悄来到了依山傍水的风露亭。 可风露亭里,没有高长恭的身影,倒是有一对情侣在里面,见郑楚儿闯进来,双方尴尬。 望了一眼亭子下面,游人如织的莲花池,郑楚儿看不到高长恭在哪里。 “女郎,公子在树林中的那个亭子。” 一个侍卫匆匆赶来,指着幽静的林中小道告诉郑楚儿。 哼,他嫌这里人多,郑楚儿想罢,提起罗裙,脚下莲花摇曳,欢快的就向林中跑去。 林中的亭子里,一袭白衣翩翩的身影,玉立在晨风中。 “嗨………” 白衣人闻声转过身来,竟是柳三。 郑楚儿来不及喊,已被柳三捂住了嘴,拖进了树林。 高长恭站在一只游船上,想着刚刚一个婢女来告诉他,郑楚儿改了见面的地点,说风露亭人多,让他来租船的地方,租一条船,俩人去采莲。 可是,高长恭来到这里时,却没有看到郑楚儿。 高长恭哪知道,郑楚儿已经落入柳三的手中。 翠柳站在风露亭外,不知为什么,心有点慌,林中突然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翠柳不由得“呸”了一声。 望了一眼惊飞的乌鸦,柳三淫笑着,把郑楚儿按到地上,郑楚儿的嘴被松开,拼命的喊救命。 “你叫也没人听到,今日的人,都在山下的莲花塘里,没人会来山上。” 郑楚儿的喊声,在寂静的山中回荡。 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捏紧着拳头。 这人捏紧的拳头在颤抖,他痛苦的闭着眼睛,任郑楚儿挣扎的悲惨声,声声撕裂着他的耳朵,却不前去营救。 这个人,就是元一珉。 感谢两位读者大大,指出了错别字,和其他不足之处,谢谢。 第60章二哥三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0章二哥三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这个人,就是元一珉。 和元玉玉联手,让郑楚儿失去清白之身,就是元一珉一手策划的。 毁了郑楚儿,元玉玉报了仇,而他元一珉,就可以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迎娶被世俗的眼光,打入地底的郑楚儿。 因为那时,高家那样的皇亲贵戚,怎可能还会要一个被人玷污了身子的女子,成为大将军府的女主人? 而他不顾世俗的眼光,仍然迎娶一个自小就爱慕的表妹,这份坚贞不渝、不畏人言的爱,会赢到整个荥阳郑氏的暗暗称赞。 姨父的人脉和英名,还有整个荥阳郑氏的声望,将会助他前途似锦,助他直插高氏王朝的心脏。 一阵马蹄声传来,元一珉一惊,郑楚儿的喊声,在寂静的山中,格外清晰。 突然一声惨叫,郑楚儿的叫声嘎然而止。 “楚儿………” 元一珉痛苦的大叫一声,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冲进了树林。 “柳三,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元一珉痛苦的脸上,杀气腾腾,原本俊朗的脸,似乎扭曲变形,狰狞异常。 可是,当元一珉冲到树林中时,看到的,却是被砍断了两只胳膊的柳三。 两个年轻公子,各持一把佩刀,怒火中烧的把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插在柳三的锁骨上。 本是两个俊美的公子,却满眼恨意,一脸肃杀,元一珉的内心,一阵惊颤。 这两个,就是元一珉的表弟,一个是郑楚儿的二哥郑环,另一个是三哥郑珏。 但见柳三疼得直翻白眼,口水斜流,不知是不是被点了哑穴,还是已经痛到了骨髓,竟喊不出声来。 “楚儿………” 元一珉扑到郑楚儿面前,跪了下去,满脸泪痕。他的泪,一半是假的,一半,却是真情流露。 听到郑楚儿悲惨的喊声时,元一珉何尝不心疼? 怀踹复国大志,元一珉不像其他男子一样,见了郑楚儿,就痴迷忘我,但是,面对自小就可爱得不得了的郑楚儿,他的心,仍如刀绞。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元一珉这种心怀大恨的人,但是,他的泪水,仍然流了出来。 但元一珉的泪水,没有换来两个表弟的原谅。二表弟郑环,直接拎着他的衣领,一脚踹开。 “你们怎么照顾我妹妹的,竟让坏人欺负她?” 元一珉被愤怒的郑环,踹得撞在一棵树上,他痛哼一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但三表弟郑珏冰冷的目光,更像寒光凛冽的剑,刺在他的心上。 元一珉,低下了头。 热闹的彩莲节,仍然热闹的举行着。 郑楚儿被悄悄的护送回了广阳郡公府,虽然最后关头,两个哥哥的出现,救了她,保住了清白。 但郑楚儿一直心有余悸,且心生怀疑,消失了很久的柳三,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还知道她去风露亭? 柳三因是毒沙掌的嫌疑犯,不得不捆送京畿府刑狱司,不然,郑环郑珏哥两个,想活生生的剥了他的皮,挖了他的心。 广阳郡公府的下人,突然见郑楚儿被两个年轻公子,小心翼翼的护送了回来,个个跑出来看。 “哇,长得真俊。” 只见一个公子,目若灿星,眉如画,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更衬得逸群冠玉的容颜,异常温雅,但双眸,却寒冷如霜。 另外一个,鬓若刀裁,面如玉,水蓝色的长衫,尤显清新俊逸,但仍然一脸怒色。 元一仪和元一珉,俩人跟在后面,却是一脸的愧疚。 翠柳低头跟在郑楚儿身边,更是眼睛红红的。 “这就是荥阳郑家的三公子和二公子?!” 有以前见过的人,认出了郑珏和郑环。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会从那里经过?” 回到南院的郑楚儿,靠在坐榻上,眼泪汪汪的问两位兄长,不知怎么的,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就是娇气,就是还爱流泪。 郑环看了一眼旁边的元一珉,冷冷道: “我和你三哥,若不从那里抄近路,恐怕你已遭遇不测了,有的人,白白去外面,学艺那么多年,连一个女孩子都护不周全。” 郑环说罢,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元一珉。 “女郎,喝点药,压压惊。” 见小娟端来了药,元一珉走上前一步,想接过来,却不想被郑环一把推了个趔趄。 “我来喂。” 郑环说着,接过了小娟手上的药,一勺一勺的亲自喂自己的妹妹。 元一珉想走向前,看看郑楚儿被哥哥喂药,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故意嘟着嘴,嫌药苦。 结果,郑珏向前一步,隔开了他,不给看。 “女郎,公子,大将军府的四公子来看郑女郎了。”仲孙伯在外面禀告。 “他来做什么?不给看。”郑珏没好气的说。 郑环眉头一皱,妹妹去林中,就是去见这个四公子的吧?他们高家的人,就是会勾引良家少女。 郑环和郑珏,小时候在邺城,自然是知道高长恭的,只是从来没有来往过。 元一仪一听,有点为难,人家都来到府上了,不给见? “我来看她一眼,就走。” 声音未落,一袭青衫,已经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 “这是女子的闺房,你一个男子怎么能进来?” 郑环放下空碗,冷冷的问。 “你也是男子,不也在她的房间?” 高长恭面对不客气的郑环,话虽然在质问,但脸色出奇的温和,他知道这是郑楚儿的二哥。 但旁边的郑珏一听,立马离开郑楚儿,过去把路堵严。 “我们是她的哥哥,你算什么?” 郑珏的刚说完,却听身后的郑楚儿急道: “三哥………” “嗯,什么事,妹妹?是不是这个人欺负过你,三哥替你收拾他?” “三哥………” “怎么了妹妹?” “我要吃荔枝。” “荔枝?好好,三哥剥给你吃。” 郑珏望着案几上的两盘荔枝,就要坐下剥。 “我要你去帮我洗。”郑楚儿指着其中一盘荔枝道。 “好好,那我去洗。” 郑珏临走前,走到高长恭面前: “如果我的荔枝洗好了,还不见你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长恭知道这两个舅哥从荥阳来时,二叔派去替他求亲郑述祖,还没有到荥阳,所以,面对郑珏的挑衅,只是面不改色的站着,面色冷静得让郑珏生疑。 郑珏在翠柳的陪同下,去府中的井水边,仔细的洗了荔枝,回到北院,发现郑楚儿的房间里,人已经走光。 但那个高家四公子,还死皮赖脸的在里面,而且,居然拿着一个荔枝往自己妹妹的嘴里塞。 第60章二哥三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0章二哥三哥(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这个人,就是元一珉。 和元玉玉联手,让郑楚儿失去清白之身,就是元一珉一手策划的。 毁了郑楚儿,元玉玉报了仇,而他元一珉,就可以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迎娶被世俗的眼光,打入地底的郑楚儿。 因为那时,高家那样的皇亲贵戚,怎可能还会要一个被人玷污了身子的女子,成为大将军府的女主人? 而他不顾世俗的眼光,仍然迎娶一个自小就爱慕的表妹,这份坚贞不渝、不畏人言的爱,会赢到整个荥阳郑氏的暗暗称赞。 姨父的人脉和英名,还有整个荥阳郑氏的声望,将会助他前途似锦,助他直插高氏王朝的心脏。 一阵马蹄声传来,元一珉一惊,郑楚儿的喊声,在寂静的山中,格外清晰。 突然一声惨叫,郑楚儿的叫声嘎然而止。 “楚儿………” 元一珉痛苦的大叫一声,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冲进了树林。 “柳三,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元一珉痛苦的脸上,杀气腾腾,原本俊朗的脸,似乎扭曲变形,狰狞异常。 可是,当元一珉冲到树林中时,看到的,却是被砍断了两只胳膊的柳三。 两个年轻公子,各持一把佩刀,怒火中烧的把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插在柳三的锁骨上。 本是两个俊美的公子,却满眼恨意,一脸肃杀,元一珉的内心,一阵惊颤。 这两个,就是元一珉的表弟,一个是郑楚儿的二哥郑环,另一个是三哥郑珏。 但见柳三疼得直翻白眼,口水斜流,不知是不是被点了哑穴,还是已经痛到了骨髓,竟喊不出声来。 “楚儿………” 元一珉扑到郑楚儿面前,跪了下去,满脸泪痕。他的泪,一半是假的,一半,却是真情流露。 听到郑楚儿悲惨的喊声时,元一珉何尝不心疼? 怀踹复国大志,元一珉不像其他男子一样,见了郑楚儿,就痴迷忘我,但是,面对自小就可爱得不得了的郑楚儿,他的心,仍如刀绞。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元一珉这种心怀大恨的人,但是,他的泪水,仍然流了出来。 但元一珉的泪水,没有换来两个表弟的原谅。二表弟郑环,直接拎着他的衣领,一脚踹开。 “你们怎么照顾我妹妹的,竟让坏人欺负她?” 元一珉被愤怒的郑环,踹得撞在一棵树上,他痛哼一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但三表弟郑珏冰冷的目光,更像寒光凛冽的剑,刺在他的心上。 元一珉,低下了头。 热闹的彩莲节,仍然热闹的举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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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珉扑到郑楚儿面前,跪了下去,满脸泪痕。他的泪,一半是假的,一半,却是真情流露。 听到郑楚儿悲惨的喊声时,元一珉何尝不心疼? 怀踹复国大志,元一珉不像其他男子一样,见了郑楚儿,就痴迷忘我,但是,面对自小就可爱得不得了的郑楚儿,他的心,仍如刀绞。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元一珉这种心怀大恨的人,但是,他的泪水,仍然流了出来。 但元一珉的泪水,没有换来两个表弟的原谅。二表弟郑环,直接拎着他的衣领,一脚踹开。 “你们怎么照顾我妹妹的,竟让坏人欺负她?” 元一珉被愤怒的郑环,踹得撞在一棵树上,他痛哼一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但三表弟郑珏冰冷的目光,更像寒光凛冽的剑,刺在他的心上。 元一珉,低下了头。 热闹的彩莲节,仍然热闹的举行着。 郑楚儿被悄悄的护送回了广阳郡公府,虽然最后关头,两个哥哥的出现,救了她,保住了清白。 但郑楚儿一直心有余悸,且心生怀疑,消失了很久的柳三,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还知道她去风露亭? 柳三因是毒沙掌的嫌疑犯,不得不捆送京畿府刑狱司,不然,郑环郑珏哥两个,想活生生的剥了他的皮,挖了他的心。 广阳郡公府的下人,突然见郑楚儿被两个年轻公子,小心翼翼的护送了回来,个个跑出来看。 “哇,长得真俊。” 只见一个公子,目若灿星,眉如画,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更衬得逸群冠玉的容颜,异常温雅,但双眸,却寒冷如霜。 另外一个,鬓若刀裁,面如玉,水蓝色的长衫,尤显清新俊逸,但仍然一脸怒色。 元一仪和元一珉,俩人跟在后面,却是一脸的愧疚。 翠柳低头跟在郑楚儿身边,更是眼睛红红的。 “这就是荥阳郑家的三公子和二公子?!” 有以前见过的人,认出了郑珏和郑环。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会从那里经过?” 回到南院的郑楚儿,靠在坐榻上,眼泪汪汪的问两位兄长,不知怎么的,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就是娇气,就是还爱流泪。 郑环看了一眼旁边的元一珉,冷冷道: “我和你三哥,若不从那里抄近路,恐怕你已遭遇不测了,有的人,白白去外面,学艺那么多年,连一个女孩子都护不周全。” 郑环说罢,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元一珉。 “女郎,喝点药,压压惊。” 见小娟端来了药,元一珉走上前一步,想接过来,却不想被郑环一把推了个趔趄。 “我来喂。” 郑环说着,接过了小娟手上的药,一勺一勺的亲自喂自己的妹妹。 元一珉想走向前,看看郑楚儿被哥哥喂药,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故意嘟着嘴,嫌药苦。 结果,郑珏向前一步,隔开了他,不给看。 “女郎,公子,大将军府的四公子来看郑女郎了。”仲孙伯在外面禀告。 “他来做什么?不给看。”郑珏没好气的说。 郑环眉头一皱,妹妹去林中,就是去见这个四公子的吧?他们高家的人,就是会勾引良家少女。 郑环和郑珏,小时候在邺城,自然是知道高长恭的,只是从来没有来往过。 元一仪一听,有点为难,人家都来到府上了,不给见? “我来看她一眼,就走。” 声音未落,一袭青衫,已经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 “这是女子的闺房,你一个男子怎么能进来?” 郑环放下空碗,冷冷的问。 “你也是男子,不也在她的房间?” 高长恭面对不客气的郑环,话虽然在质问,但脸色出奇的温和,他知道这是郑楚儿的二哥。 但旁边的郑珏一听,立马离开郑楚儿,过去把路堵严。 “我们是她的哥哥,你算什么?” 郑珏的刚说完,却听身后的郑楚儿急道: “三哥………” “嗯,什么事,妹妹?是不是这个人欺负过你,三哥替你收拾他?” “三哥………” “怎么了妹妹?” “我要吃荔枝。” “荔枝?好好,三哥剥给你吃。” 郑珏望着案几上的两盘荔枝,就要坐下剥。 “我要你去帮我洗。”郑楚儿指着其中一盘荔枝道。 “好好,那我去洗。” 郑珏临走前,走到高长恭面前: “如果我的荔枝洗好了,还不见你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长恭知道这两个舅哥从荥阳来时,二叔派去替他求亲郑述祖,还没有到荥阳,所以,面对郑珏的挑衅,只是面不改色的站着,面色冷静得让郑珏生疑。 郑珏在翠柳的陪同下,去府中的井水边,仔细的洗了荔枝,回到北院,发现郑楚儿的房间里,人已经走光。 但那个高家四公子,还死皮赖脸的在里面,而且,居然拿着一个荔枝往自己妹妹的嘴里塞。 第61章护妹(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1章护妹(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1章护妹(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但那个高家四公子,还死皮赖脸的在里面,而且,居然拿着一个荔枝,往自己妹妹的嘴里塞。 郑珏气得就要冲进去,忽听郑楚儿温柔至极的声音传来: “你也吃。” 声音娇滴滴的,郑楚儿说着,纤细的小手,拿着一个剥好的荔枝送到高长恭嘴边。 “这………”郑珏大脑一片茫然。 望向站在外面的翠柳,郑珏用指头朝里面龇牙咧嘴的指了指。 翠柳赶紧把郑珏拉到一边,望着面前这个才十五岁半的小郎君,低声道: “三公子不知道,人家已是未婚夫妻了?” 翠柳当然没敢把郑楚儿已为高长恭解毒的事说出来,也不好意思说。 “说什么呢,什么时候的事?我妹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了?” “嘘,三公子,陛下已经派人去荥阳求亲了。” “不行,我不同意。”郑珏一听,炸了。 “………”翠柳被噎着。 “把他赶走。”郑珏气道。 翠柳见郑珏这个还不懂得男女情爱的三哥,要阻止自己的妹妹的好事,忙道: “三公子,你以后可是那人的小舅哥了,不能在人家面前失了风度。” “什么风度,风度重要,还是自己的妹妹重要?” “三公子,那不仅是陛下的恩典,更是女郎的心愿。”翠柳急了。 “妹妹的心愿?妹妹喜欢那人?他有什么值得我妹妹喜欢的?” 和一个还不懂情爱的人掰扯这些,也是费神,翠柳问道: “三公子,你见过那么大的少年郎,有谁比他俊美?” 郑珏的大脑,飞速的过滤了一遍他见过的少年,高长恭那俊美得近乎妖冶的容颜,还真无人能比,于是老实的答道:“没有。” “你见过家世那么好的,十六岁了还未纳一姬一妾,房中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的?” 郑珏抓头想了又想,“没………没有。” “除了皇宫,天下哪个府邸,敢和大将军府比?” “谁有他们高家有钱有势?”郑珏被问恼了。 翠柳一听,赶紧道: “那不得了?这样的人家,只有我们女郎配嫁进去。” 哎,郑珏被翠柳绕得头有点晕,晕乎乎的端着荔枝进去。 “那个,妹妹,我洗的荔枝。” 想了想,郑珏又道:“只许你一个人吃啊?” 郑珏说着,剥了一个塞进自己的嘴里,把荔枝放得远远的,不想给高长恭吃。 “三哥,这荔枝就是他送来的。” 郑楚儿拉长声音,笑眯眯的对望着自己的郑珏说。 “噗。” 郑珏含在嘴里的荔枝,一下子噗了出来,口水流出了唇角。 郑珏强作镇静的抬起头来,一块洁白的帕子递到了他面前,竟是高长恭。 望着伸过来的那只手,郑珏抬头看到了自己妹妹期待的双眼,只好接了过来。 胡乱的抹了两下嘴唇,郑珏把帕子向高长恭对面的案几上丢去,结果掉在了地上。 郑楚儿一看,嘟着嘴白了一眼自己的三哥,弯腰要捡帕子。 “不要了。”高长恭声音轻柔。 “什么,你敢嫌弃我的嘴………”郑珏一听,火又上来了。 “三哥,他不是这个意思。” “妹妹,你不说他,怎么还来说我?” 高长恭摇了摇头,这个小舅子,性格脾气还和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这个外面冷傲的郑珏,他们婚前婚后,都爱用一种警惕的目光审视他,生怕他的妹妹受委屈似的。 高长恭不知道,前世他被赐死后,郑珏为了她的妹妹,不仅怒斥了那个觊觎郑楚儿的无耻之徒,还堵在半路,用头罩罩住那人的头,狠狠的打了那人一顿。 事后,那个人倒没有发觉是郑珏干的,因那时的郑珏,已是一个风骨清冽,高傲冷魅的青年才俊。 但是郑珏后面的遭遇,高长恭搞不清楚……… “三哥,他救过我的命。” 郑珏一听,更加紧张,急问:“妹妹,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了?” 郑楚儿本想说,她从莲花园的楼台坠下时,就是高长恭在下面接住了,可一想,那是前世的事,遂一鼓腮帮子,急道: “不告诉你,刨根问底。” “那个………三公子,元女郎让你过去正堂喝茶,二公子也在那里等着你。” 翠柳赶紧为郑珏解围,自家女郎也是,为了这个高公子,自己的三哥都被她嗔怪得有点可怜了。 郑珏好像没有听到翠柳的话,十五岁的少年,不高兴的站在自己妹妹的身边。 高长恭站了起来,对郑楚儿轻声道:“我走了。” 转身对郑珏点了点头,郑珏毕竟是饱读诗书的少年,见高长恭彬彬有礼的样子,也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但警惕的目光,一直目送着高长恭离开广阳郡公府。 高长恭离开广阳郡公府后,让高伏催马,直奔京畿府。 在京畿府府门外,高长恭刚跳下马车,一辆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一身白衣翩翩的高孝珩,从马车里出来。 “二哥?” “四弟。” “我来看看,抓到的那个毒沙掌的嫌疑人,竟敢在我大齐的都城,祸害………人间。” 高孝珩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故作云淡风轻的的说。 “四弟想必也是来看那个人的?” “正是。” 高长恭没有隐藏心中的愤怒,他的楚儿,差点惨遭那个人的毒手,他今日来,定叫那个人生不如死。 “广宁王? “四公子?” 一个人匆匆从京畿府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高阿那肱?” 高孝珩投去探寻的目光,高阿那肱对着俩人深深鞠了一躬。 “奉陛下的旨意,来督察毒沙掌的案子。” “哦,他可交代了?” “回广宁王,还没有,因被打得重伤,要先医治得差不多了,京畿府才能开审,不过,最迟明日早上,也就能接受讯问了。” 高孝珩点点头,高阿那肱又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告辞道: “陛下要在酉时之前,知道毒沙掌案的进展,那个柳三,京畿府可是抓捕很长时间了,我要去回禀陛下去了。” 望着高阿那肱骑马离开,高长恭目光沉了沉。 别看现在这个高阿那肱,还只是二叔身边的一个库直都督,但十五年以后,这个学识浅薄的武夫,却位极人臣。 高阿那肱,这一世,你不会活得那样得意了。 高长恭知道,现在的高阿那肱人畜无害,如此便罢,不然,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高长恭一面想着,一面和高孝珩,进到京畿府的刑狱司。 听说高家两位公子到来,京畿府大都督、领军大将军高归彦忙出来迎接。 “那姓柳的,被关在地牢。” “烦请平秦王,带我兄弟二人下去一趟。” 地牢的门打开,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出现在高长恭的,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第62章柳三之死(求收藏求票票。) 第62章柳三之死(求收藏求票票。) 出现在高长恭面前的,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高归彦吓得面色如土,这是陛下亲自督办的案件,大齐唯一活捉的毒沙掌成员,如今却死了? “狱医,狱医,快叫狱医来。” 在高归彦的喊声中,高孝珩走到了尸体旁边。 高孝珩伸手探了探,脸色如冰雕一般,望向高长恭,摇了摇头,高长恭的眼里,一片寒霜。 刚刚高阿那肱离开前,这个柳三还活着,还说最迟明日早上,就可以接受讯问,可短短的时间内,还没有接受审讯的人,就突然死亡? 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望着食案上的菜肴,难以下咽。 高伏后来去了解的情况,更让高长恭无法接受,说什么是因为两只手臂被砍,失血过多而亡,这个中的蹊跷,耐人寻味,是什么人,怕柳三供出实情来? 这个人的同伙,把他诓到彩莲的船边,把他的楚儿骗的树林中,他还没有教训他,他竟然死了? “四叔,别哭,吃糖。” 和高孝珩一起来陪着高长恭用膳的冉冉,见他的四叔饭也不吃,便掏出一颗饴糖,伸长小手,要喂到高长恭嘴里。 高长恭抱起冉冉,声音有点低缓。 “四叔没有哭,糖留给冉冉吃。” “那四叔要吃饭,吃饭才能长大大。” “好,四叔吃。” 高长恭一箸又一箸的夹着菜,往嘴里送,却是如嚼蜡一般。 “爹爹,四叔吃饭饭了。” 冉冉高兴的转头望着高孝珩,笑得两个小酒窝弯弯。 “二哥,我想进宫一趟,问问二叔,高阿那肱之前,有没有从柳三口中,探得一点消息?” 没有人通风报信,那个柳三,怎么知道楚儿要去风露亭? 还有,作为毒沙掌的嫌疑人,柳三不应该是一个人,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神秘又恐怖的组织,那些人,就行慧慈一样,狡诈又狠毒。 可一切,随着柳三的死亡,所有的线索,戛然而止。 “四弟,想必二叔此时,正暴怒着,改日吧,改日我陪你进宫一趟。” 高孝珩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进宫,只会加重皇帝的狂暴,如今的二叔,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亲和睿智的二叔了。 “改日,改日我爹爹陪四叔进宫。” 冉冉学着高孝珩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两只小手叫道: “我也要进宫,我也要进宫。” “行,四叔带冉冉一起进宫。” 有着冉冉在一旁,高长恭吃了东西,但满脑子仍然是郑楚儿呼救的声音。 柳三已死,但那想毁掉楚儿人,失手后,是不会甘心的。三日的彩莲节还没有结束,但高长恭不愿让郑楚儿冒险引蛇出洞。 第二日早上,高长恭起床后,来到二哥住的墨香院看冉冉,刚坐下喂了一小块糕点进冉冉的嘴里,高伏就匆匆找过来。 “公子,守在广阳郡公府外的人,回来说郑女郎,又向莲花塘的方向去了。” 高长恭一下子站了起来,楚儿这是在以身犯险,引想害她的人再次出现。 “二哥,楚儿又去举办彩莲节的地方了。” 高长恭说罢,自个就往外走去。 高孝珩马上起身,拉过冉冉交给乳娘,要跟着高长恭出去。 “爹爹,我也要去彩莲节。” 冉冉咚咚的跑过来,拉着高孝珩的手不放,高孝珩哄道: “冉冉乖,在府中玩,爹爹买糖葫芦来给你吃。” “不嘛,冉冉要跟着爹爹和四叔去。” 望着紧紧拉着不放的儿子,高孝珩抱起冉冉追了出去。 北郊的北青山下,人头攒动,来逛彩莲节的人摩肩接踵。 郑楚儿走在人流如织的坝埂上,望着碧波万顷的莲花塘,不知道暗处,有阴狠的眼睛,在看着她。 高长恭在熙熙攘攘的河埂上,终于看到了郑楚儿。 突然,几个小厮样的奴仆,挡开了行人,三个男子堵在了郑楚儿面前。 一辆马车不偏不倚的停在郑楚儿面前。 高长恭视线中的郑楚儿,突然消失,马车的顶篷在微微颤动。 “楚儿………” 高长恭大喊一声冲了过去,马车还没有离开,高长恭直接跳到了马车上。 “啊………” 马车里传来惊叫声,却不是郑楚儿的声音。 只见地上,躺着三个男子,郑环郑珏俩人的脚,正踩在俩人身上,郑珏手中的佩剑,还指着另外一个人,那人颤抖的手里,还捏着一支莲蓬。 郑楚儿正在劝着她的两个哥哥。 “二哥,不过是喝醉酒的三个人,他们没有伤我半毫,只是堵着我的路。” “三哥,不要动手啊。” 高长恭松了一口气,发现被郑珏的剑指着的那个人,竟是唐七。 唐七一见高长恭来了,见到救星似的喊道: “长恭,救命。” 随即,唐七又对着用剑只着他的郑珏说: “公子,我和你的妹夫,可是好朋友,注意拿稳剑啊,不要松开………” 唐七的话还没说完,发现剑更抵着他的胸口了。 “三哥,你不要吓着人家。” 郑楚儿一见高长恭突然来到,心里那个甜蜜,赶紧劝郑珏,最后干脆自己把抵在唐七身上的剑抢了过来。 郑环此时才发现,原来是一场误会,松开了踩在脚下的人,护卫似的站在了郑楚儿身后。 “三哥………” 郑楚儿偷偷看了一眼高长恭,把郑珏从唐七身边推开。 爬起来的唐七,一身灰土的站在高长恭面前,心有余悸的说: “长恭,你这两个小舅子不好惹,以后你多注意点,千万别欺负人家的妹妹。” 郑珏郑环一听,气得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样骂人,只好任唐七胡说八道。 高长恭听了,微微一笑,伸手弹了一下唐七身上的灰,轻轻道: “只有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唐七听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吗?欺负他没人喜欢? “给。” 唐七把手中那支莲蓬,递向高长恭。 “你刚刚就是要送她莲蓬,才被踩在脚下的?” 高长恭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别误会,长恭,我是替你送的,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她的两个哥哥踹倒在地,不信你问嫂子。 “人呢?嫂子呢?” 唐七突然发现,刚刚还站在他们身旁的郑楚儿,又不见了。 高长恭一看,果然人又不见了。 “真是不懂事,又跑到哪里去了?” 高长恭说罢,马上感觉有两双眼睛,不满的望过来,好似在说:关你屁事? 第62章柳三之死(求收藏求票票。) 第62章柳三之死(求收藏求票票。) 出现在高长恭面前的,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高归彦吓得面色如土,这是陛下亲自督办的案件,大齐唯一活捉的毒沙掌成员,如今却死了? “狱医,狱医,快叫狱医来。” 在高归彦的喊声中,高孝珩走到了尸体旁边。 高孝珩伸手探了探,脸色如冰雕一般,望向高长恭,摇了摇头,高长恭的眼里,一片寒霜。 刚刚高阿那肱离开前,这个柳三还活着,还说最迟明日早上,就可以接受讯问,可短短的时间内,还没有接受审讯的人,就突然死亡? 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望着食案上的菜肴,难以下咽。 高伏后来去了解的情况,更让高长恭无法接受,说什么是因为两只手臂被砍,失血过多而亡,这个中的蹊跷,耐人寻味,是什么人,怕柳三供出实情来? 这个人的同伙,把他诓到彩莲的船边,把他的楚儿骗的树林中,他还没有教训他,他竟然死了? “四叔,别哭,吃糖。” 和高孝珩一起来陪着高长恭用膳的冉冉,见他的四叔饭也不吃,便掏出一颗饴糖,伸长小手,要喂到高长恭嘴里。 高长恭抱起冉冉,声音有点低缓。 “四叔没有哭,糖留给冉冉吃。” “那四叔要吃饭,吃饭才能长大大。” “好,四叔吃。” 高长恭一箸又一箸的夹着菜,往嘴里送,却是如嚼蜡一般。 “爹爹,四叔吃饭饭了。” 冉冉高兴的转头望着高孝珩,笑得两个小酒窝弯弯。 “二哥,我想进宫一趟,问问二叔,高阿那肱之前,有没有从柳三口中,探得一点消息?” 没有人通风报信,那个柳三,怎么知道楚儿要去风露亭? 还有,作为毒沙掌的嫌疑人,柳三不应该是一个人,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神秘又恐怖的组织,那些人,就行慧慈一样,狡诈又狠毒。 可一切,随着柳三的死亡,所有的线索,戛然而止。 “四弟,想必二叔此时,正暴怒着,改日吧,改日我陪你进宫一趟。” 高孝珩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进宫,只会加重皇帝的狂暴,如今的二叔,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亲和睿智的二叔了。 “改日,改日我爹爹陪四叔进宫。” 冉冉学着高孝珩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两只小手叫道: “我也要进宫,我也要进宫。” “行,四叔带冉冉一起进宫。” 有着冉冉在一旁,高长恭吃了东西,但满脑子仍然是郑楚儿呼救的声音。 柳三已死,但那想毁掉楚儿人,失手后,是不会甘心的。三日的彩莲节还没有结束,但高长恭不愿让郑楚儿冒险引蛇出洞。 第二日早上,高长恭起床后,来到二哥住的墨香院看冉冉,刚坐下喂了一小块糕点进冉冉的嘴里,高伏就匆匆找过来。 “公子,守在广阳郡公府外的人,回来说郑女郎,又向莲花塘的方向去了。” 高长恭一下子站了起来,楚儿这是在以身犯险,引想害她的人再次出现。 “二哥,楚儿又去举办彩莲节的地方了。” 高长恭说罢,自个就往外走去。 高孝珩马上起身,拉过冉冉交给乳娘,要跟着高长恭出去。 “爹爹,我也要去彩莲节。” 冉冉咚咚的跑过来,拉着高孝珩的手不放,高孝珩哄道: “冉冉乖,在府中玩,爹爹买糖葫芦来给你吃。” “不嘛,冉冉要跟着爹爹和四叔去。” 望着紧紧拉着不放的儿子,高孝珩抱起冉冉追了出去。 北郊的北青山下,人头攒动,来逛彩莲节的人摩肩接踵。 郑楚儿走在人流如织的坝埂上,望着碧波万顷的莲花塘,不知道暗处,有阴狠的眼睛,在看着她。 高长恭在熙熙攘攘的河埂上,终于看到了郑楚儿。 突然,几个小厮样的奴仆,挡开了行人,三个男子堵在了郑楚儿面前。 一辆马车不偏不倚的停在郑楚儿面前。 高长恭视线中的郑楚儿,突然消失,马车的顶篷在微微颤动。 “楚儿………” 高长恭大喊一声冲了过去,马车还没有离开,高长恭直接跳到了马车上。 “啊………” 马车里传来惊叫声,却不是郑楚儿的声音。 只见地上,躺着三个男子,郑环郑珏俩人的脚,正踩在俩人身上,郑珏手中的佩剑,还指着另外一个人,那人颤抖的手里,还捏着一支莲蓬。 郑楚儿正在劝着她的两个哥哥。 “二哥,不过是喝醉酒的三个人,他们没有伤我半毫,只是堵着我的路。” “三哥,不要动手啊。” 高长恭松了一口气,发现被郑珏的剑指着的那个人,竟是唐七。 唐七一见高长恭来了,见到救星似的喊道: “长恭,救命。” 随即,唐七又对着用剑只着他的郑珏说: “公子,我和你的妹夫,可是好朋友,注意拿稳剑啊,不要松开………” 唐七的话还没说完,发现剑更抵着他的胸口了。 “三哥,你不要吓着人家。” 郑楚儿一见高长恭突然来到,心里那个甜蜜,赶紧劝郑珏,最后干脆自己把抵在唐七身上的剑抢了过来。 郑环此时才发现,原来是一场误会,松开了踩在脚下的人,护卫似的站在了郑楚儿身后。 “三哥………” 郑楚儿偷偷看了一眼高长恭,把郑珏从唐七身边推开。 爬起来的唐七,一身灰土的站在高长恭面前,心有余悸的说: “长恭,你这两个小舅子不好惹,以后你多注意点,千万别欺负人家的妹妹。” 郑珏郑环一听,气得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样骂人,只好任唐七胡说八道。 高长恭听了,微微一笑,伸手弹了一下唐七身上的灰,轻轻道: “只有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唐七听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吗?欺负他没人喜欢? “给。” 唐七把手中那支莲蓬,递向高长恭。 “你刚刚就是要送她莲蓬,才被踩在脚下的?” 高长恭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别误会,长恭,我是替你送的,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她的两个哥哥踹倒在地,不信你问嫂子。 “人呢?嫂子呢?” 唐七突然发现,刚刚还站在他们身旁的郑楚儿,又不见了。 高长恭一看,果然人又不见了。 “真是不懂事,又跑到哪里去了?” 高长恭说罢,马上感觉有两双眼睛,不满的望过来,好似在说:关你屁事? 第63章漳水深处(求收藏求票票) 第63章漳水深处(求收藏求票票) 高长恭说罢,马上感觉有两双眼睛,不满的望过来,好似在说:关你屁事。 高长恭抬起手,想对两位小舅子打个招呼,不想看到郑环郑珏同时转身背对着他,并异口同声的说: “找妹妹去。” 俩人说完,看都不看高长恭一眼,马上离开,留给高长恭一个不爱搭理的背影。 高长恭抬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俊美且冷魅的脸,掩盖了些许尴尬。 此时,拉着冉冉的高孝珩,来到高长恭面前。 “怎么了四弟?” “她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四叔,哪个跑了?”冉冉奶声奶气气的问。 “你四婶。”高伏对冉冉说。 高孝珩嘴角微微一动,看向高长恭,高长恭一脸理所当然,便对高长恭道: “哪还不快找?” 高孝珩声音有点变调,说完,抱起冉冉,迅速没入人流中。 “快帮忙找我四嫂。” 唐七对着刚刚陪他一起被踩在地下的两个哥们,大喝喊道。 唐七的两个朋友一听,敢情刚刚唐七这小子,是为了讨好他四嫂,才被人家的小舅子打的,唉,还连累他们一起被踩在地上。 于是,俩人跟着唐七,加入了寻找郑楚儿的行列。 他们没有发现,此时的郑楚儿,其实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翠柳,我们也租一条船,划到莲花池中央玩。” 翠柳迟疑了一下,不过仍然听从了郑楚儿的话,租了一只小船。 小船向着莲花塘深处漂去,一开始,因为是任小船自由的在莲花丛中穿梭,谁也没有发现,她们俩人都不会掌舵船的方向。 后面的船只越来越少,直到小船漂出了莲花塘,进入了漳水,翠柳才惊叫: “女郎,小船转不了弯了?” 翠柳拼命的划着桨,可就是没有办法把小船调转回头。 眼看小船就要远离莲花塘,郑楚儿才猛然发现了端倪。 “翠柳,我们的小船,好像被人在水下推着走?” “啊,怪不得………”翠柳惊叫了起来。 翠柳的惊叫声未落,突然从水中,飞出一粒石子,正中翠柳的头,翠柳啊的一声,倒在了船舱里。 一双泡得肿胀的手,指甲乌紫,手指扭曲,从水中伸了出来,攀上船缘,使劲的就要把小船扳翻。 “救命,救命………” 郑楚儿一面呼叫,一面转身回望了一眼,发现她们离莲花塘,已经有点远了,她的呼救声,根本没有人能听得见。 今日,本是趁着采莲节的热闹,故意出来,看看那隐藏在柳三背后的黑手,会不会再次对她出手,结果,她把暗中保护她的两个哥哥,给甩开了。 “女郎,你拿着匕首。” 爬起来的翠柳,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郑楚儿。 郑楚儿手里紧紧握着匕首,狠狠的对着一只手的戳去,拔出来,再对着另外一只手,用尽力气,戳了下去,一下,两下……… 一串气泡冒了上来,两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放开了小船,被血染红的漳水,一圈圈荡开。 但还没有等郑楚儿松一口气,一条黑影,突然从水中窜了出来,对着她直扑过来。 “砰”的一声,黑影被一船桨,实实在在的拍在脸上。翠柳手握船桨,一脸愤怒的立在船头。 “别怕,女郎………” 可翠柳的话还没有说完,郑楚儿就看到水中,又有黑影在船尾出没,如水鬼一般,若隐若现。 小船仍然不听使唤,一直向漳水深处漂去。 “救命,救命………” 郑楚儿再次大喊,一面喊,一面紧张的望着水面,翠柳也手握船桨,死死的盯着水下面。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小船飞速的向露出水面的一堆岩石漂去。 一声撞击的声音过后,小船侧翻。 郑楚儿和翠柳,一起落入水中。 作为高门大户的嫡女,从小在家人的百般呵护下长大,别说游泳,从来都没有赤足在水中走过。 泱泱漳水,很快吞没了郑楚儿。 漳水汩汩的灌进了郑楚儿的嘴里,她挣扎着,渐渐下沉。 生命的最后关头,求生的欲望,让郑楚儿不由自主的挥动双臂,扑腾几下,最后竟奇迹半到浮出了水面。 可怜翠柳,一面要来救郑楚儿,一面又要和水中的那个只露着一双眼睛的蒙面人缠斗,体力渐渐不支。 作为猎户的女儿,翠柳虽然从小跟着父兄学过拳脚,但是,跋山打猎不在话下,在水中,却也跟一个旱鸭子似的。 郑楚儿扑腾着浮出了水面,把手中的匕首,递到了翠柳手中,双手一松,不由自主的坠落水深处。 可那个水性极好的蒙面人,一脚踹开翠柳,猛的游向郑楚儿,转动着灵活的身体,抓住郑楚儿的脚,就往下拽。 漳水一口一口的灌进郑楚儿的嘴里,郑楚儿最终无力挣扎,闭上了眼睛。 郑楚儿的身体,不停的下坠,她们的船,被带到的地方,是漳水的最深处。 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在郑楚儿漂向漩涡的瞬间,一个人终于一把抓住了她。 那是郑楚儿的二哥郑环。 在向上浮的过程中,抱着郑楚儿的郑环,看着自己的妹妹,渐渐不再有气呼出,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郑环面前,一把接过郑楚儿,对着郑楚儿的嘴,用力的吹气。 郑环望着高长恭,在水中,嘴对嘴的亲自己的妹妹,瞬间的恼怒后,但马上又反应过来。 后游过来的郑珏,一看,一把把郑楚儿从高长恭的怀里抢过来,可一看自己的妹妹,嘴唇又开始发乌,水倒灌进嘴里,又只好有把郑楚儿送到高长恭怀中。 睁开眼睛的郑楚儿,看到了她日夜思念的人,近在眼前。高长恭紧紧的搂着了她。那温柔的嘴唇触碰到她时,虽在水中,郑楚儿竟感到了一丝温暖。 一声水响,高长恭抱着郑楚儿,浮出了水面。 不远处的船只,急忙划了过来,高伏接住了高长恭手中的郑楚儿,已被救上船的翠柳,抱着郑楚儿,哭出声来。 “女郎,你醒醒。” “翠柳,我没有事。” 郑楚儿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就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仍然站在她的面前,泪水不觉流了出来。 郑珏拖着蒙面人,向小船游来,郑环紧跟其后。 蒙面人被丢到船上,当高长恭一把扯下蒙面人的头罩,翠柳不由得一声惊呼:“是你?” 第64章第63人皮手套(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4章第63人皮手套(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蒙面人被丢到船上,当高长恭一把扯下蒙面人的头罩时,翠柳不由得一声惊呼:“是你?” 这个人,竟是广阳郡公府上的守门护卫,名叫裴弦。 小船靠岸后,京畿府的人,马上赶来,他们负责采莲节的安全。 裴弦被京畿府的人,丢进了一辆封闭的囚车,简单的询问了一些情况后,京畿府的袁都督,讨好的对高长恭说: “请四公子,和你的朋友,先回去换上干净的衣裳,再来京畿府做一下笔录,那个,如果四公子不愿意到京畿府,我们可派人到公子府上了解情况。” 高长恭点点头,望着一身潮湿的郑楚儿,轻声道: “快回去换衣裳,这里有我。” 郑楚儿轻轻的点点头,听话道:“嗯,你的也湿了,你也要去换。” “不要担心我,我会马上去换的。” 郑环和郑珏在一旁听得不住的翻眼瞪人。 郑珏跨前一步,挡住了高长恭,对郑楚儿道: “妹妹,我的衣服也湿了。” “哦,三哥也要去换,不能着冷了。” 郑楚儿说着,见郑环眼巴巴的等着,又赶紧说: “二哥也不能着了凉,你也要换。” 两个哥哥,这才高兴的一笑,“那妹妹快点上马车吧。” 但郑楚儿还未登上马车,突然听到京畿府封闭的囚车内,传来了“砰砰”两声闷响。 袁都督忙命人打开车厢的门,一幕恐怕的景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见裴弦的肚子,爆开了两个窟窿,乌血横流,肠子一节一节的飞出肚子,飞溅在车厢里面。 “自爆?”袁都督大惊。 七年前,毒沙掌成员自爆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袁都督的脑海,想不到,七年后,那让人触目惊心的画面,再次出现。 郑楚儿只看了一眼车厢里面,一下子就干呕起来,慌得翠柳,瞪了一眼高长恭,气道: “怎么能让女郎看这些恶心的东西呢?” 说罢,翠柳忙扶着郑楚儿上了马车。 袁都督也不敢犹豫,匆忙回京畿府上报案情。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乘坐的马车离开后,返身跳上一只小船,再次返回郑楚儿她们出事的区域。 “还有一个双手被匕首戳中的人,没有落网,我们沿岸搜寻。” “是,公子。” 高伏应着,划着船桨,向事发的区域,沿岸驶去。 采莲节的游人,渐渐散去,可高长恭和高伏,仍然没有发现那个可疑的人。 京畿府也留下一部分人,在水上和岸上,不停的搜寻那个手上有伤的人。 天暗后,高长恭和高伏,失望的靠岸。 此时,京畿府的人,搜寻也转到了城中,因为没有哪个人,会在水下憋气一整日的。 全城在秘密搜捕那个消失了的人。 …………… 暮色中的北临郡公府,像一只衰老的野兽,孤独的匍匐在邺都寂静的老街。 府中一座并不宽敞的院落,一个做错事的婢女,被主子罚跪在院中,已经跪了一整日了。 这个十三岁的婢女,名叫小伶,就是北临郡公府,配给元玉玉的贴身奴婢。 北临郡公府,虽然也是一等一的公爵府,但和家产颇丰的广阳郡公府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论。 名下的食邑,被高洋收了一大部分,经过这些年的坐吃山空,爱面子、讲排场,偌大的一个郡公府,已是一个空壳。 元玉玉此时,望着烛光中一切,自己一个嫡女的房间,还不如广阳郡公府一个庶女的房间豪华,不满加懊恼,堵得她的心,一直不顺畅。 一双伤口像死娃娃的嘴一样的手,在飘曳的烛光下,伤口外翻,被水泡得异常惨白。 虽然已内服外用了特制的金创药,但两只被匕首戳伤的手掌,仍然肿胀,无法马上恢复。 “郑楚儿,你敢伤我?”元玉玉的眼里,露出一抹狠毒。 突然,她的院子外,传来了噪杂的人声。 元玉玉慌忙吹熄蜡烛,很快,有人进到了院子里面。 “起来接受问话。” 小伶艰难的爬起来,跪麻木的双脚,差点站立不稳。 北临郡公府的人,被挡在了外面,没人敢进来,小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越发双脚发抖。 京畿府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瞟了一眼她的手,直接问: “里面的人,今日出去过没有?” “回………回官爷,我家女郎,今日一直在府中。” 假装睡着的元玉玉听到这,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她让小伶跪在院中后,是跳窗离开的,跪在院中的小伶,当然不知。 “让里面的人,出来问话。” “这………” 小伶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内,有点不敢去叫。 “我家女郎睡下了。” “什么睡下不睡下的,快叫起来接受检查。” 小伶被大嗓门的京畿府的人,吓了一跳,只好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被接回家来的女郎,刁蛮任性,不好伺候,她睡觉的时候,一般不允许有人打搅。 小伶站在门口,正哆嗦着抬起手,房门,突然自己打开。 元玉玉站在房里面,对外面的人,礼貌的一笑,声音甜美。 “请问你们要检查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们要找一个双手受了伤的人。” “哦,是怎么个受伤法?如果我看到了,一定会去京畿府报案的。” 元玉玉说着,伸出两只白皙的手,看了看。 站在一丈开外的京畿府的人,看到露出袖口的,是一双光滑细腻的手掌,没有丝毫伤痕。 想到那个在深水中,能扳翻一只小船的歹徒,也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便没有走近来仔细查看。 就在元玉玉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头领,脸色沉沉的,向她走了过来。 元玉玉刚刚静下来的心,猛的又跳到嗓子眼。 这个头领,就是袁都督。 袁都督表情凝重,一步一步的向元玉玉走来。 就在元玉玉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袁都督却奇迹般的,从她面前侧身走了过去。 原来袁都督要检查的,是她的房间,还有没有其他人。 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时,袁都督走出了出来,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北临郡公府。 看到京畿府的人,离开了院子,元玉玉的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把小伶赶出门外,元玉玉反手把门反插上。 重新点亮了蜡烛,元玉玉小心的脱下了一双人皮手套。 第63章漳水深处(求收藏求票票) 第63章漳水深处(求收藏求票票) 高长恭说罢,马上感觉有两双眼睛,不满的望过来,好似在说:关你屁事。 高长恭抬起手,想对两位小舅子打个招呼,不想看到郑环郑珏同时转身背对着他,并异口同声的说: “找妹妹去。” 俩人说完,看都不看高长恭一眼,马上离开,留给高长恭一个不爱搭理的背影。 高长恭抬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俊美且冷魅的脸,掩盖了些许尴尬。 此时,拉着冉冉的高孝珩,来到高长恭面前。 “怎么了四弟?” “她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四叔,哪个跑了?”冉冉奶声奶气气的问。 “你四婶。”高伏对冉冉说。 高孝珩嘴角微微一动,看向高长恭,高长恭一脸理所当然,便对高长恭道: “哪还不快找?” 高孝珩声音有点变调,说完,抱起冉冉,迅速没入人流中。 “快帮忙找我四嫂。” 唐七对着刚刚陪他一起被踩在地下的两个哥们,大喝喊道。 唐七的两个朋友一听,敢情刚刚唐七这小子,是为了讨好他四嫂,才被人家的小舅子打的,唉,还连累他们一起被踩在地上。 于是,俩人跟着唐七,加入了寻找郑楚儿的行列。 他们没有发现,此时的郑楚儿,其实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翠柳,我们也租一条船,划到莲花池中央玩。” 翠柳迟疑了一下,不过仍然听从了郑楚儿的话,租了一只小船。 小船向着莲花塘深处漂去,一开始,因为是任小船自由的在莲花丛中穿梭,谁也没有发现,她们俩人都不会掌舵船的方向。 后面的船只越来越少,直到小船漂出了莲花塘,进入了漳水,翠柳才惊叫: “女郎,小船转不了弯了?” 翠柳拼命的划着桨,可就是没有办法把小船调转回头。 眼看小船就要远离莲花塘,郑楚儿才猛然发现了端倪。 “翠柳,我们的小船,好像被人在水下推着走?” “啊,怪不得………”翠柳惊叫了起来。 翠柳的惊叫声未落,突然从水中,飞出一粒石子,正中翠柳的头,翠柳啊的一声,倒在了船舱里。 一双泡得肿胀的手,指甲乌紫,手指扭曲,从水中伸了出来,攀上船缘,使劲的就要把小船扳翻。 “救命,救命………” 郑楚儿一面呼叫,一面转身回望了一眼,发现她们离莲花塘,已经有点远了,她的呼救声,根本没有人能听得见。 今日,本是趁着采莲节的热闹,故意出来,看看那隐藏在柳三背后的黑手,会不会再次对她出手,结果,她把暗中保护她的两个哥哥,给甩开了。 “女郎,你拿着匕首。” 爬起来的翠柳,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郑楚儿。 郑楚儿手里紧紧握着匕首,狠狠的对着一只手的戳去,拔出来,再对着另外一只手,用尽力气,戳了下去,一下,两下……… 一串气泡冒了上来,两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放开了小船,被血染红的漳水,一圈圈荡开。 但还没有等郑楚儿松一口气,一条黑影,突然从水中窜了出来,对着她直扑过来。 “砰”的一声,黑影被一船桨,实实在在的拍在脸上。翠柳手握船桨,一脸愤怒的立在船头。 “别怕,女郎………” 可翠柳的话还没有说完,郑楚儿就看到水中,又有黑影在船尾出没,如水鬼一般,若隐若现。 小船仍然不听使唤,一直向漳水深处漂去。 “救命,救命………” 郑楚儿再次大喊,一面喊,一面紧张的望着水面,翠柳也手握船桨,死死的盯着水下面。 俩人都没有注意到,小船飞速的向露出水面的一堆岩石漂去。 一声撞击的声音过后,小船侧翻。 郑楚儿和翠柳,一起落入水中。 作为高门大户的嫡女,从小在家人的百般呵护下长大,别说游泳,从来都没有赤足在水中走过。 泱泱漳水,很快吞没了郑楚儿。 漳水汩汩的灌进了郑楚儿的嘴里,她挣扎着,渐渐下沉。 生命的最后关头,求生的欲望,让郑楚儿不由自主的挥动双臂,扑腾几下,最后竟奇迹半到浮出了水面。 可怜翠柳,一面要来救郑楚儿,一面又要和水中的那个只露着一双眼睛的蒙面人缠斗,体力渐渐不支。 作为猎户的女儿,翠柳虽然从小跟着父兄学过拳脚,但是,跋山打猎不在话下,在水中,却也跟一个旱鸭子似的。 郑楚儿扑腾着浮出了水面,把手中的匕首,递到了翠柳手中,双手一松,不由自主的坠落水深处。 可那个水性极好的蒙面人,一脚踹开翠柳,猛的游向郑楚儿,转动着灵活的身体,抓住郑楚儿的脚,就往下拽。 漳水一口一口的灌进郑楚儿的嘴里,郑楚儿最终无力挣扎,闭上了眼睛。 郑楚儿的身体,不停的下坠,她们的船,被带到的地方,是漳水的最深处。 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在郑楚儿漂向漩涡的瞬间,一个人终于一把抓住了她。 那是郑楚儿的二哥郑环。 在向上浮的过程中,抱着郑楚儿的郑环,看着自己的妹妹,渐渐不再有气呼出,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郑环面前,一把接过郑楚儿,对着郑楚儿的嘴,用力的吹气。 郑环望着高长恭,在水中,嘴对嘴的亲自己的妹妹,瞬间的恼怒后,但马上又反应过来。 后游过来的郑珏,一看,一把把郑楚儿从高长恭的怀里抢过来,可一看自己的妹妹,嘴唇又开始发乌,水倒灌进嘴里,又只好有把郑楚儿送到高长恭怀中。 睁开眼睛的郑楚儿,看到了她日夜思念的人,近在眼前。高长恭紧紧的搂着了她。那温柔的嘴唇触碰到她时,虽在水中,郑楚儿竟感到了一丝温暖。 一声水响,高长恭抱着郑楚儿,浮出了水面。 不远处的船只,急忙划了过来,高伏接住了高长恭手中的郑楚儿,已被救上船的翠柳,抱着郑楚儿,哭出声来。 “女郎,你醒醒。” “翠柳,我没有事。” 郑楚儿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就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仍然站在她的面前,泪水不觉流了出来。 郑珏拖着蒙面人,向小船游来,郑环紧跟其后。 蒙面人被丢到船上,当高长恭一把扯下蒙面人的头罩,翠柳不由得一声惊呼:“是你?” 第64章第63人皮手套(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4章第63人皮手套(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蒙面人被丢到船上,当高长恭一把扯下蒙面人的头罩时,翠柳不由得一声惊呼:“是你?” 这个人,竟是广阳郡公府上的守门护卫,名叫裴弦。 小船靠岸后,京畿府的人,马上赶来,他们负责采莲节的安全。 裴弦被京畿府的人,丢进了一辆封闭的囚车,简单的询问了一些情况后,京畿府的袁都督,讨好的对高长恭说: “请四公子,和你的朋友,先回去换上干净的衣裳,再来京畿府做一下笔录,那个,如果四公子不愿意到京畿府,我们可派人到公子府上了解情况。” 高长恭点点头,望着一身潮湿的郑楚儿,轻声道: “快回去换衣裳,这里有我。” 郑楚儿轻轻的点点头,听话道:“嗯,你的也湿了,你也要去换。” “不要担心我,我会马上去换的。” 郑环和郑珏在一旁听得不住的翻眼瞪人。 郑珏跨前一步,挡住了高长恭,对郑楚儿道: “妹妹,我的衣服也湿了。” “哦,三哥也要去换,不能着冷了。” 郑楚儿说着,见郑环眼巴巴的等着,又赶紧说: “二哥也不能着了凉,你也要换。” 两个哥哥,这才高兴的一笑,“那妹妹快点上马车吧。” 但郑楚儿还未登上马车,突然听到京畿府封闭的囚车内,传来了“砰砰”两声闷响。 袁都督忙命人打开车厢的门,一幕恐怕的景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见裴弦的肚子,爆开了两个窟窿,乌血横流,肠子一节一节的飞出肚子,飞溅在车厢里面。 “自爆?”袁都督大惊。 七年前,毒沙掌成员自爆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袁都督的脑海,想不到,七年后,那让人触目惊心的画面,再次出现。 郑楚儿只看了一眼车厢里面,一下子就干呕起来,慌得翠柳,瞪了一眼高长恭,气道: “怎么能让女郎看这些恶心的东西呢?” 说罢,翠柳忙扶着郑楚儿上了马车。 袁都督也不敢犹豫,匆忙回京畿府上报案情。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乘坐的马车离开后,返身跳上一只小船,再次返回郑楚儿她们出事的区域。 “还有一个双手被匕首戳中的人,没有落网,我们沿岸搜寻。” “是,公子。” 高伏应着,划着船桨,向事发的区域,沿岸驶去。 采莲节的游人,渐渐散去,可高长恭和高伏,仍然没有发现那个可疑的人。 京畿府也留下一部分人,在水上和岸上,不停的搜寻那个手上有伤的人。 天暗后,高长恭和高伏,失望的靠岸。 此时,京畿府的人,搜寻也转到了城中,因为没有哪个人,会在水下憋气一整日的。 全城在秘密搜捕那个消失了的人。 …………… 暮色中的北临郡公府,像一只衰老的野兽,孤独的匍匐在邺都寂静的老街。 府中一座并不宽敞的院落,一个做错事的婢女,被主子罚跪在院中,已经跪了一整日了。 这个十三岁的婢女,名叫小伶,就是北临郡公府,配给元玉玉的贴身奴婢。 北临郡公府,虽然也是一等一的公爵府,但和家产颇丰的广阳郡公府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论。 名下的食邑,被高洋收了一大部分,经过这些年的坐吃山空,爱面子、讲排场,偌大的一个郡公府,已是一个空壳。 元玉玉此时,望着烛光中一切,自己一个嫡女的房间,还不如广阳郡公府一个庶女的房间豪华,不满加懊恼,堵得她的心,一直不顺畅。 一双伤口像死娃娃的嘴一样的手,在飘曳的烛光下,伤口外翻,被水泡得异常惨白。 虽然已内服外用了特制的金创药,但两只被匕首戳伤的手掌,仍然肿胀,无法马上恢复。 “郑楚儿,你敢伤我?”元玉玉的眼里,露出一抹狠毒。 突然,她的院子外,传来了噪杂的人声。 元玉玉慌忙吹熄蜡烛,很快,有人进到了院子里面。 “起来接受问话。” 小伶艰难的爬起来,跪麻木的双脚,差点站立不稳。 北临郡公府的人,被挡在了外面,没人敢进来,小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越发双脚发抖。 京畿府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瞟了一眼她的手,直接问: “里面的人,今日出去过没有?” “回………回官爷,我家女郎,今日一直在府中。” 假装睡着的元玉玉听到这,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她让小伶跪在院中后,是跳窗离开的,跪在院中的小伶,当然不知。 “让里面的人,出来问话。” “这………” 小伶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内,有点不敢去叫。 “我家女郎睡下了。” “什么睡下不睡下的,快叫起来接受检查。” 小伶被大嗓门的京畿府的人,吓了一跳,只好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被接回家来的女郎,刁蛮任性,不好伺候,她睡觉的时候,一般不允许有人打搅。 小伶站在门口,正哆嗦着抬起手,房门,突然自己打开。 元玉玉站在房里面,对外面的人,礼貌的一笑,声音甜美。 “请问你们要检查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们要找一个双手受了伤的人。” “哦,是怎么个受伤法?如果我看到了,一定会去京畿府报案的。” 元玉玉说着,伸出两只白皙的手,看了看。 站在一丈开外的京畿府的人,看到露出袖口的,是一双光滑细腻的手掌,没有丝毫伤痕。 想到那个在深水中,能扳翻一只小船的歹徒,也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便没有走近来仔细查看。 就在元玉玉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头领,脸色沉沉的,向她走了过来。 元玉玉刚刚静下来的心,猛的又跳到嗓子眼。 这个头领,就是袁都督。 袁都督表情凝重,一步一步的向元玉玉走来。 就在元玉玉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袁都督却奇迹般的,从她面前侧身走了过去。 原来袁都督要检查的,是她的房间,还有没有其他人。 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时,袁都督走出了出来,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北临郡公府。 看到京畿府的人,离开了院子,元玉玉的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把小伶赶出门外,元玉玉反手把门反插上。 重新点亮了蜡烛,元玉玉小心的脱下了一双人皮手套。 第65章抓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5章抓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重新点亮了蜡烛,元玉玉小心的脱下了一双人皮手套。 阴森森的笑声,从这个刚刚十四岁的女孩嘴中发出,异常瘆人。 “郑楚儿,你会死得很难看。” 两只曲张的手,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如同两只魔鬼的爪子。 透过窗楣,元玉玉看了一眼天色,描眉扑粉,换上了那套紫色迷人的罗裙,再披上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滚边的披风,妩媚万千的在铜镜前转了个圈。 打开窗子,身形一闪,元玉玉已经跳到了外面。 夜色阑珊,各买醉场所,莺歌燕舞,宿醉未解春色潋滟。 元玉玉兜帽压得很低,来到了一家名叫眠春楼的妓院门口,悄悄的躲在暗处。 站了些时间,元玉玉见一个妓院里的大茶壶出来,此乃妓院里,专门为客人和姑娘们端茶倒水的男人。 元玉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娇声娇气的叫住了这个人,把这个男人,叫到暗处,似是在询问里面的某个人。 最后,元玉玉送了银子给这个人,这人进去一会,又出来,摇了摇头。 元玉玉失望的离开眠春楼,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夜色朦胧中,前面走来一个人,稍显胖墩的身材,哼着小曲,一摇三摆,是个穿得花团锦簇的少年,正是唐七。 月色撩人,唐七没有骑马,一个人孤单惆怅,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元玉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媚惑的眼神一挑,正要迎上去,却见唐七并未向眠春楼的方向走起,而是转了个弯。 “他要去大将军府?他要去找高长恭?” 元玉玉气得骂了一句:“憨猪。” 唐七哪知道他无缘无故的被人骂?正胡乱的哼哼着,忽然听到黑暗中,有嘤嘤的哭声。 借着酒劲,唐七走过去一看,吓了一跳。 “是你?!” 元玉玉拿掉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冷艳凄迷的小脸,月色下,很是勾魂。 唐七咽了下口水,看到元玉玉那黑幽幽的眼眸,不知为什么,打了个激灵。 “七郎,我………” 唐七一听,浑身一个激灵。 “元女郎,叫得有点过了。”只有他的芬儿叫过他七郎。 元玉玉一听,暗自咬牙,给脸不脸? “七郎,我现在没有地方待了。” “你不是回到北临郡公府了吗?那是你真正的家。”唐七抓抓头皮,木呐的说。 憨不死的,你不是应该说: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吗?元玉玉的脑海里,闪现出唐七家三进三出的大院。 “我没脸待在北临郡公府了,我多想有个自己的家。” “你一回去,就想分家?这不德道。” 元玉玉多想给唐七一掌,可惜她现在,她的手,受了伤,不能使用毒沙掌了,不然让这个憨憨,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七郎………” 元玉玉嗲声嗲气,声音拖得老长,两只眼睛,在夜晚,闪着迷人魂魄的光。 唐七浑身一个寒颤,脚步一趔趄,差点闪着腰。 “元女郎,你的声音像我家那只猫。” 元玉玉一听,有戏,是像猫儿一样温顺惹人怜吗?元玉玉妩媚一笑。 “你家的猫,是只什么样的猫?” 元玉玉说着,撩了下头发,掀开前面的披风,露出了紫色交领下,洁白的颈脖。 等着唐七的眼光,停在她身上,却不想,唐七嘿嘿一笑: “一只发情的母猫。” “你………” 此时,元玉玉才发现,她心目中的憨包,一直在逗着她玩。 一掌抬起来,顾不得伤口,元玉玉恶狠狠的向唐七的脸扇去。 虽然不能把唐七打死,但是,扇他几巴掌,还是做得到的。 拍成一个傻子,也轻松容易。 这样,她就能容易的嫁给一个傻子,嫁到唐七家,完成交给她的任务,为以后,接近那个油盐不进的唐邕,迈出第一步。 既然已无法接近高长恭,退而求其次,进入唐邕的家庭,从而探知高洋和朝廷,以及军队的秘密,也不失为一种曲线复国的策略。 黑暗中,两股蓝幽幽的光,好似从元玉玉的眼里喷出,唐七吓得大叫一声: “妖怪,长恭快来。” 元玉玉一听,慌得停下了手,但马上又发现,这又是唐七的诡计,这个憨包,其实不憨啊。 “没有人来救你,看掌。” “啪”的一声响,元玉玉受伤的手,被震得钻心的疼。 “啊”的一声,元玉玉一声惨叫,受伤的手掌,被震出了血。 “使不出毒沙掌,你还有什么能耐?”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元玉玉大吃一惊,原来唐七的喊声,并不是缓兵之计。 高长恭,真的在这里。 一掌绵里藏针,如万箭穿心,针针直插元玉玉的心脏。 元玉玉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元玉玉道。 “我们恭候你多时了,毒沙掌的成员。”高长恭戏谑道。 元玉玉一听,急辩道:“我不是什么毒沙掌的成员。” “是吗?” 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高长恭手中,元玉玉目光惊恐,刀在夜色下寒光一闪,划出了几道诡异的弧。 顿时,元玉玉凄厉的叫声,便划破夜空,两只手上,瞬间鲜血淋漓,人皮手套,被划破,挑在了高长恭的刀尖上。 “这双手,想把楚儿乘的船弄翻,今日就让它筋脉俱断。” 元玉玉疼得在站立不稳,黑夜中,就像披头散发的鬼魅。 一队京畿府的人,从不远处跑来,扭住了趟在地上的元玉玉。 袁都督接过了高长恭刀上的人皮手套,被挑掉在地上的碎皮,也被捡了起来。 “长恭,她真的来找我。”望着被带走的元玉玉,唐七气愤的说。 自从知道元玉玉,是个心机歹毒的女孩后,唐七,已经对她没了兴趣。 今晚,是为了引元玉玉上钩,唐七才出来闲逛,故意引元玉玉出手。 元玉玉,没有抗住刑狱司的酷刑,终于供出了毒沙掌在邺城的人员,还有窝藏的据点。 一场针对毒沙掌的抓捕行动,连夜出击。 毒沙掌的秘密窝点,被捣毁,潜伏在邺城的毒沙掌成员,一夜之间被抓进了京畿府的地下监狱。 但元玉玉还没有来得及供出一个人,就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里咽了气。 高长恭当然没有想到,元玉玉会这么快的死在了地下监狱里。 因挥出了一掌绵里藏针,高长恭体内剩余的毒素被引发。 “长恭,到我家去。” 唐七看着高长恭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要扶高长恭就近到他家休息。 “不,去另外一个地方。” “眠春楼?” “你?”高长恭真想一脚踢过去。 第65章抓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5章抓捕(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重新点亮了蜡烛,元玉玉小心的脱下了一双人皮手套。 阴森森的笑声,从这个刚刚十四岁的女孩嘴中发出,异常瘆人。 “郑楚儿,你会死得很难看。” 两只曲张的手,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如同两只魔鬼的爪子。 透过窗楣,元玉玉看了一眼天色,描眉扑粉,换上了那套紫色迷人的罗裙,再披上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滚边的披风,妩媚万千的在铜镜前转了个圈。 打开窗子,身形一闪,元玉玉已经跳到了外面。 夜色阑珊,各买醉场所,莺歌燕舞,宿醉未解春色潋滟。 元玉玉兜帽压得很低,来到了一家名叫眠春楼的妓院门口,悄悄的躲在暗处。 站了些时间,元玉玉见一个妓院里的大茶壶出来,此乃妓院里,专门为客人和姑娘们端茶倒水的男人。 元玉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娇声娇气的叫住了这个人,把这个男人,叫到暗处,似是在询问里面的某个人。 最后,元玉玉送了银子给这个人,这人进去一会,又出来,摇了摇头。 元玉玉失望的离开眠春楼,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夜色朦胧中,前面走来一个人,稍显胖墩的身材,哼着小曲,一摇三摆,是个穿得花团锦簇的少年,正是唐七。 月色撩人,唐七没有骑马,一个人孤单惆怅,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元玉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媚惑的眼神一挑,正要迎上去,却见唐七并未向眠春楼的方向走起,而是转了个弯。 “他要去大将军府?他要去找高长恭?” 元玉玉气得骂了一句:“憨猪。” 唐七哪知道他无缘无故的被人骂?正胡乱的哼哼着,忽然听到黑暗中,有嘤嘤的哭声。 借着酒劲,唐七走过去一看,吓了一跳。 “是你?!” 元玉玉拿掉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冷艳凄迷的小脸,月色下,很是勾魂。 唐七咽了下口水,看到元玉玉那黑幽幽的眼眸,不知为什么,打了个激灵。 “七郎,我………” 唐七一听,浑身一个激灵。 “元女郎,叫得有点过了。”只有他的芬儿叫过他七郎。 元玉玉一听,暗自咬牙,给脸不脸? “七郎,我现在没有地方待了。” “你不是回到北临郡公府了吗?那是你真正的家。”唐七抓抓头皮,木呐的说。 憨不死的,你不是应该说: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吗?元玉玉的脑海里,闪现出唐七家三进三出的大院。 “我没脸待在北临郡公府了,我多想有个自己的家。” “你一回去,就想分家?这不德道。” 元玉玉多想给唐七一掌,可惜她现在,她的手,受了伤,不能使用毒沙掌了,不然让这个憨憨,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七郎………” 元玉玉嗲声嗲气,声音拖得老长,两只眼睛,在夜晚,闪着迷人魂魄的光。 唐七浑身一个寒颤,脚步一趔趄,差点闪着腰。 “元女郎,你的声音像我家那只猫。” 元玉玉一听,有戏,是像猫儿一样温顺惹人怜吗?元玉玉妩媚一笑。 “你家的猫,是只什么样的猫?” 元玉玉说着,撩了下头发,掀开前面的披风,露出了紫色交领下,洁白的颈脖。 等着唐七的眼光,停在她身上,却不想,唐七嘿嘿一笑: “一只发情的母猫。” “你………” 此时,元玉玉才发现,她心目中的憨包,一直在逗着她玩。 一掌抬起来,顾不得伤口,元玉玉恶狠狠的向唐七的脸扇去。 虽然不能把唐七打死,但是,扇他几巴掌,还是做得到的。 拍成一个傻子,也轻松容易。 这样,她就能容易的嫁给一个傻子,嫁到唐七家,完成交给她的任务,为以后,接近那个油盐不进的唐邕,迈出第一步。 既然已无法接近高长恭,退而求其次,进入唐邕的家庭,从而探知高洋和朝廷,以及军队的秘密,也不失为一种曲线复国的策略。 黑暗中,两股蓝幽幽的光,好似从元玉玉的眼里喷出,唐七吓得大叫一声: “妖怪,长恭快来。” 元玉玉一听,慌得停下了手,但马上又发现,这又是唐七的诡计,这个憨包,其实不憨啊。 “没有人来救你,看掌。” “啪”的一声响,元玉玉受伤的手,被震得钻心的疼。 “啊”的一声,元玉玉一声惨叫,受伤的手掌,被震出了血。 “使不出毒沙掌,你还有什么能耐?”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元玉玉大吃一惊,原来唐七的喊声,并不是缓兵之计。 高长恭,真的在这里。 一掌绵里藏针,如万箭穿心,针针直插元玉玉的心脏。 元玉玉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元玉玉道。 “我们恭候你多时了,毒沙掌的成员。”高长恭戏谑道。 元玉玉一听,急辩道:“我不是什么毒沙掌的成员。” “是吗?” 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高长恭手中,元玉玉目光惊恐,刀在夜色下寒光一闪,划出了几道诡异的弧。 顿时,元玉玉凄厉的叫声,便划破夜空,两只手上,瞬间鲜血淋漓,人皮手套,被划破,挑在了高长恭的刀尖上。 “这双手,想把楚儿乘的船弄翻,今日就让它筋脉俱断。” 元玉玉疼得在站立不稳,黑夜中,就像披头散发的鬼魅。 一队京畿府的人,从不远处跑来,扭住了趟在地上的元玉玉。 袁都督接过了高长恭刀上的人皮手套,被挑掉在地上的碎皮,也被捡了起来。 “长恭,她真的来找我。”望着被带走的元玉玉,唐七气愤的说。 自从知道元玉玉,是个心机歹毒的女孩后,唐七,已经对她没了兴趣。 今晚,是为了引元玉玉上钩,唐七才出来闲逛,故意引元玉玉出手。 元玉玉,没有抗住刑狱司的酷刑,终于供出了毒沙掌在邺城的人员,还有窝藏的据点。 一场针对毒沙掌的抓捕行动,连夜出击。 毒沙掌的秘密窝点,被捣毁,潜伏在邺城的毒沙掌成员,一夜之间被抓进了京畿府的地下监狱。 但元玉玉还没有来得及供出一个人,就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里咽了气。 高长恭当然没有想到,元玉玉会这么快的死在了地下监狱里。 因挥出了一掌绵里藏针,高长恭体内剩余的毒素被引发。 “长恭,到我家去。” 唐七看着高长恭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要扶高长恭就近到他家休息。 “不,去另外一个地方。” “眠春楼?” “你?”高长恭真想一脚踢过去。 第66章解药来了(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6章解药来了(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你?”高长恭真想一脚踢过去。 “要去哪个相好的家?”唐七愣头愣脑问。 “我家的水月轩,你等我好了,我收拾你,你想些什么?” 高长恭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家别院,唐七这才想起,高长恭也有一栋房在附近。 “长恭,你好好躺着,我去替你找解药。” 进了水月轩,唐七说着,就慌着要离开。 “没有解药,水,冷水。”高长恭忙说。 唐七嘿嘿一笑,得意得:“有,我知道有解药。” 唐七说着,马上就消失在水月轩。 没有多长时间,唐七就带着他的小妾芬儿,神神秘秘的出了门。 “七郎,要带妾去哪里?”芬儿小心翼翼的问。 “去一个地方,需要你待一夜。” 唐七说着,把芬儿披风的兜帽拉得遮住了脸,乘着马车快速离开。 …………………… 从采莲节回来后,郑楚儿好像着凉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翠柳,你说他会不会也被冷着?” 翠柳撇撇嘴,“他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女郎你担心些啥?” “你………我只是问问,不担心。” 翠柳噗嗤笑了一下,望着郑楚儿娇弱的小身体,眼露担忧。 “女郎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身子吧。” 翠柳的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奴婢对里面传话: “郑女郎,有朋友来看你了。” 郑楚儿一听,慌忙爬起床来,整理衣裙迎了出去。 出门一看,原来是唐七和一个小娘子来了。 郑楚儿把唐七和小娘子迎了进来。 没有多长时间,广阳郡公府的人,便见唐七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芬儿头上的兜帽一拿开,一张忧心忡忡的脸,便露了出来,那是郑楚儿焦急的脸。 “唐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临终前,想见见你。” “啊,这么严重?”郑楚儿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谁伤的他?这辈子我死都要为他报仇。” “郑女郎别太着急,或许长恭见了你,病情就好了,那个叫什么,哦,回光返照。” 郑楚儿一听,更急了。 “我又不是药引子,怎就见了我就好了?回光返照,一般都不是好事啊。” 唐七望着焦急的郑楚儿,低着头,嘿嘿的笑。郑楚儿越着急,他越高兴。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郑楚儿一掀开车帘,夜光中,水月轩三个字映入眼帘。 这院子不仅和长安明湖边上那栋房屋相像,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但郑楚儿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这些,拎着罗裙急忙忙的跑了进去,连身上的披风掉落在地,都没有发现。 后面传来了唐七的大嗓门:“长恭,解药来了。” 郑楚儿咣当一声推开门,看到高长恭像一头狂躁的狮子,在撕扯自己的衣衫,满身都是大汗。 “四郎,你怎么了?” 浑身难受的高长恭,突然见郑楚儿一脸泪痕的出现在他面前。 望着毒发难受的高长恭,郑楚儿一下子扑到爱人的怀中,心疼的低低啜泣。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高长恭说着,搂紧了怀中的人,浑身滚烫,焦渴的嘴唇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你不要害怕,我们马上就会举行婚礼的。” 低沉又炽热的声音中,郑楚儿樱桃般的小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一阵惊悸过后,怀中的人儿便不再挣扎。 扒着门缝偷看的唐七,见此情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轻轻的拉严了门,把一室春光,锁在了里面。 房间里面,马上传来了撞翻东西的声音,如暴风骤雨,席卷一室。 一次又一次的风起云涌,如灼浪排空,滚滚热浪溢出窗外。 春燕呢喃,在爱巢中辗转缠绵,氤氲缱绻,春光无限。 在门外偷听的唐七,最后红着脸走开。 夜空中,星星羞得躲在了夜幕后面。 一阵夜风吹来,唐七冷得抱着双肩。 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唐七摸黑躺在了地上。 当一夜的巫山云雨消散,崭新的一日来临时,一夜没有睡好的唐七醒来,从外面射进的阳光,照亮了房间。 唐七一看,气得一脚踹到旁边的软榻上。 昨夜白白的在地上睡了一夜,原来这个房里,有一张足够人睡的软榻,昨夜暗黑,唐七竟没有发现。 被又冷又硬的地,睡疼了身体的唐七,来到了旁边的门前。 唐七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唐七才敲响了门。 “咳咳,天亮了。” 见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唐七只好又转身回去。 躺在软榻上,不想,一夜没有睡好的唐七,一躺下去,马上就呼噜呼噜的打起了鼾。 当唐七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几近午时。 “咳咳,长恭,午时了。” 见没有人回应,唐七又喊道: “长恭,我的芬儿还在广阳郡公府呢。” 唐七担心他的芬儿,如果被发现不是郑楚儿,被人逼问,会吓着她的,他的芬儿胆小。 “长恭,长………” “进来。” 一向清冷的声音,今日有点温柔。 唐七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推开了门。 “起来了,长恭?” 唐七得到了一个莫名的眼神,只好闭上了嘴,定定的站着。 高长恭虽然起来了,但衣衫还散披着,正低头替郑楚儿整理穿好的衣裙。 郑楚儿一直低着头,红着小脸,任高长恭在她面前笨手笨脚的弄着。 最后,郑楚儿又伺候着高长恭,穿上了她亲自绣的那件锦袍,这是她昨夜带来的。 “披着披风,外面凉。” 高长恭把那件带兜帽的披风,轻轻的披在郑楚儿的身上。 看着俩人腻歪的样子,唐七竟有点羡慕,他和芬儿都有儿子了,都没有这么粘糊过。 唐七决定,明日早上,也替他的芬儿穿穿衣裳。 “该走了,长恭。” 高长恭看了唐七一眼,红色消退的双眸,难掩满眼的春色,人虽看着有些许疲惫,却神色悦愉。 坐上马车,高长恭一路都轻轻的握着郑楚儿的小手。 高长恭看了一眼唐七,唐七马上领会,钻出了车厢,和马车夫挤在了一块。 见唐七自觉的出去,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了怀中,附在耳边低声安慰。 “不怕啊,我会请二叔,尽快安排我们的婚礼的。” 这句话,昨夜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真会哄人。 郑楚儿把羞红的小脸,深深的埋进高长恭温暖的怀中,都不好意思看一眼那双温情无限的眼睛了。 重活二世,郑楚儿愿意抛开一切,不再为世俗的眼光束缚。 以后,郑楚儿只想紧紧拉着自己夫君的手,和他并肩屹立,面对那些暗藏的杀机。 当然,也要讨还前世那些欠他们的债。 郑楚儿在高长恭的怀中温顺的闭上了眼睛,任那双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 而此时,广阳郡公府内,翠柳急得不停在心里抱怨高长恭。 “都午时了,还不把人送来?” “翠柳姊姊,两位郑公子来看女郎了。”小娟突然来报。 第66章解药来了(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第66章解药来了(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你?”高长恭真想一脚踢过去。 “要去哪个相好的家?”唐七愣头愣脑问。 “我家的水月轩,你等我好了,我收拾你,你想些什么?” 高长恭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家别院,唐七这才想起,高长恭也有一栋房在附近。 “长恭,你好好躺着,我去替你找解药。” 进了水月轩,唐七说着,就慌着要离开。 “没有解药,水,冷水。”高长恭忙说。 唐七嘿嘿一笑,得意得:“有,我知道有解药。” 唐七说着,马上就消失在水月轩。 没有多长时间,唐七就带着他的小妾芬儿,神神秘秘的出了门。 “七郎,要带妾去哪里?”芬儿小心翼翼的问。 “去一个地方,需要你待一夜。” 唐七说着,把芬儿披风的兜帽拉得遮住了脸,乘着马车快速离开。 …………………… 从采莲节回来后,郑楚儿好像着凉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翠柳,你说他会不会也被冷着?” 翠柳撇撇嘴,“他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女郎你担心些啥?” “你………我只是问问,不担心。” 翠柳噗嗤笑了一下,望着郑楚儿娇弱的小身体,眼露担忧。 “女郎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身子吧。” 翠柳的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奴婢对里面传话: “郑女郎,有朋友来看你了。” 郑楚儿一听,慌忙爬起床来,整理衣裙迎了出去。 出门一看,原来是唐七和一个小娘子来了。 郑楚儿把唐七和小娘子迎了进来。 没有多长时间,广阳郡公府的人,便见唐七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芬儿头上的兜帽一拿开,一张忧心忡忡的脸,便露了出来,那是郑楚儿焦急的脸。 “唐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临终前,想见见你。” “啊,这么严重?”郑楚儿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谁伤的他?这辈子我死都要为他报仇。” “郑女郎别太着急,或许长恭见了你,病情就好了,那个叫什么,哦,回光返照。” 郑楚儿一听,更急了。 “我又不是药引子,怎就见了我就好了?回光返照,一般都不是好事啊。” 唐七望着焦急的郑楚儿,低着头,嘿嘿的笑。郑楚儿越着急,他越高兴。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郑楚儿一掀开车帘,夜光中,水月轩三个字映入眼帘。 这院子不仅和长安明湖边上那栋房屋相像,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但郑楚儿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这些,拎着罗裙急忙忙的跑了进去,连身上的披风掉落在地,都没有发现。 后面传来了唐七的大嗓门:“长恭,解药来了。” 郑楚儿咣当一声推开门,看到高长恭像一头狂躁的狮子,在撕扯自己的衣衫,满身都是大汗。 “四郎,你怎么了?” 浑身难受的高长恭,突然见郑楚儿一脸泪痕的出现在他面前。 望着毒发难受的高长恭,郑楚儿一下子扑到爱人的怀中,心疼的低低啜泣。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高长恭说着,搂紧了怀中的人,浑身滚烫,焦渴的嘴唇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你不要害怕,我们马上就会举行婚礼的。” 低沉又炽热的声音中,郑楚儿樱桃般的小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一阵惊悸过后,怀中的人儿便不再挣扎。 扒着门缝偷看的唐七,见此情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轻轻的拉严了门,把一室春光,锁在了里面。 房间里面,马上传来了撞翻东西的声音,如暴风骤雨,席卷一室。 一次又一次的风起云涌,如灼浪排空,滚滚热浪溢出窗外。 春燕呢喃,在爱巢中辗转缠绵,氤氲缱绻,春光无限。 在门外偷听的唐七,最后红着脸走开。 夜空中,星星羞得躲在了夜幕后面。 一阵夜风吹来,唐七冷得抱着双肩。 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唐七摸黑躺在了地上。 当一夜的巫山云雨消散,崭新的一日来临时,一夜没有睡好的唐七醒来,从外面射进的阳光,照亮了房间。 唐七一看,气得一脚踹到旁边的软榻上。 昨夜白白的在地上睡了一夜,原来这个房里,有一张足够人睡的软榻,昨夜暗黑,唐七竟没有发现。 被又冷又硬的地,睡疼了身体的唐七,来到了旁边的门前。 唐七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唐七才敲响了门。 “咳咳,天亮了。” 见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唐七只好又转身回去。 躺在软榻上,不想,一夜没有睡好的唐七,一躺下去,马上就呼噜呼噜的打起了鼾。 当唐七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几近午时。 “咳咳,长恭,午时了。” 见没有人回应,唐七又喊道: “长恭,我的芬儿还在广阳郡公府呢。” 唐七担心他的芬儿,如果被发现不是郑楚儿,被人逼问,会吓着她的,他的芬儿胆小。 “长恭,长………” “进来。” 一向清冷的声音,今日有点温柔。 唐七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推开了门。 “起来了,长恭?” 唐七得到了一个莫名的眼神,只好闭上了嘴,定定的站着。 高长恭虽然起来了,但衣衫还散披着,正低头替郑楚儿整理穿好的衣裙。 郑楚儿一直低着头,红着小脸,任高长恭在她面前笨手笨脚的弄着。 最后,郑楚儿又伺候着高长恭,穿上了她亲自绣的那件锦袍,这是她昨夜带来的。 “披着披风,外面凉。” 高长恭把那件带兜帽的披风,轻轻的披在郑楚儿的身上。 看着俩人腻歪的样子,唐七竟有点羡慕,他和芬儿都有儿子了,都没有这么粘糊过。 唐七决定,明日早上,也替他的芬儿穿穿衣裳。 “该走了,长恭。” 高长恭看了唐七一眼,红色消退的双眸,难掩满眼的春色,人虽看着有些许疲惫,却神色悦愉。 坐上马车,高长恭一路都轻轻的握着郑楚儿的小手。 高长恭看了一眼唐七,唐七马上领会,钻出了车厢,和马车夫挤在了一块。 见唐七自觉的出去,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了怀中,附在耳边低声安慰。 “不怕啊,我会请二叔,尽快安排我们的婚礼的。” 这句话,昨夜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真会哄人。 郑楚儿把羞红的小脸,深深的埋进高长恭温暖的怀中,都不好意思看一眼那双温情无限的眼睛了。 重活二世,郑楚儿愿意抛开一切,不再为世俗的眼光束缚。 以后,郑楚儿只想紧紧拉着自己夫君的手,和他并肩屹立,面对那些暗藏的杀机。 当然,也要讨还前世那些欠他们的债。 郑楚儿在高长恭的怀中温顺的闭上了眼睛,任那双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 而此时,广阳郡公府内,翠柳急得不停在心里抱怨高长恭。 “都午时了,还不把人送来?” “翠柳姊姊,两位郑公子来看女郎了。”小娟突然来报。 第66章解药来了(求收藏求各种票票) “你?”高长恭真想一脚踢过去。 “要去哪个相好的家?”唐七愣头愣脑问。 “我家的水月轩,你等我好了,我收拾你,你想些什么?” 高长恭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家别院,唐七这才想起,高长恭也有一栋房在附近。 “长恭,你好好躺着,我去替你找解药。” 进了水月轩,唐七说着,就慌着要离开。 “没有解药,水,冷水。”高长恭忙说。 唐七嘿嘿一笑,得意得:“有,我知道有解药。” 唐七说着,马上就消失在水月轩。 没有多长时间,唐七就带着他的小妾芬儿,神神秘秘的出了门。 “七郎,要带妾去哪里?”芬儿小心翼翼的问。 “去一个地方,需要你待一夜。” 唐七说着,把芬儿披风的兜帽拉得遮住了脸,乘着马车快速离开。 …………………… 从采莲节回来后,郑楚儿好像着凉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翠柳,你说他会不会也被冷着?” 翠柳撇撇嘴,“他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女郎你担心些啥?” “你………我只是问问,不担心。” 翠柳噗嗤笑了一下,望着郑楚儿娇弱的小身体,眼露担忧。 “女郎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身子吧。” 翠柳的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奴婢对里面传话: “郑女郎,有朋友来看你了。” 郑楚儿一听,慌忙爬起床来,整理衣裙迎了出去。 出门一看,原来是唐七和一个小娘子来了。 郑楚儿把唐七和小娘子迎了进来。 没有多长时间,广阳郡公府的人,便见唐七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芬儿头上的兜帽一拿开,一张忧心忡忡的脸,便露了出来,那是郑楚儿焦急的脸。 “唐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临终前,想见见你。” “啊,这么严重?”郑楚儿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谁伤的他?这辈子我死都要为他报仇。” “郑女郎别太着急,或许长恭见了你,病情就好了,那个叫什么,哦,回光返照。” 郑楚儿一听,更急了。 “我又不是药引子,怎就见了我就好了?回光返照,一般都不是好事啊。” 唐七望着焦急的郑楚儿,低着头,嘿嘿的笑。郑楚儿越着急,他越高兴。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郑楚儿一掀开车帘,夜光中,水月轩三个字映入眼帘。 这院子不仅和长安明湖边上那栋房屋相像,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但郑楚儿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这些,拎着罗裙急忙忙的跑了进去,连身上的披风掉落在地,都没有发现。 后面传来了唐七的大嗓门:“长恭,解药来了。” 郑楚儿咣当一声推开门,看到高长恭像一头狂躁的狮子,在撕扯自己的衣衫,满身都是大汗。 “四郎,你怎么了?” 浑身难受的高长恭,突然见郑楚儿一脸泪痕的出现在他面前。 望着毒发难受的高长恭,郑楚儿一下子扑到爱人的怀中,心疼的低低啜泣。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高长恭说着,搂紧了怀中的人,浑身滚烫,焦渴的嘴唇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你不要害怕,我们马上就会举行婚礼的。” 低沉又炽热的声音中,郑楚儿樱桃般的小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一阵惊悸过后,怀中的人儿便不再挣扎。 扒着门缝偷看的唐七,见此情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轻轻的拉严了门,把一室春光,锁在了里面。 房间里面,马上传来了撞翻东西的声音,如暴风骤雨,席卷一室。 一次又一次的风起云涌,如灼浪排空,滚滚热浪溢出窗外。 春燕呢喃,在爱巢中辗转缠绵,氤氲缱绻,春光无限。 在门外偷听的唐七,最后红着脸走开。 夜空中,星星羞得躲在了夜幕后面。 一阵夜风吹来,唐七冷得抱着双肩。 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唐七摸黑躺在了地上。 当一夜的巫山云雨消散,崭新的一日来临时,一夜没有睡好的唐七醒来,从外面射进的阳光,照亮了房间。 唐七一看,气得一脚踹到旁边的软榻上。 昨夜白白的在地上睡了一夜,原来这个房里,有一张足够人睡的软榻,昨夜暗黑,唐七竟没有发现。 被又冷又硬的地,睡疼了身体的唐七,来到了旁边的门前。 唐七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唐七才敲响了门。 “咳咳,天亮了。” 见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唐七只好又转身回去。 躺在软榻上,不想,一夜没有睡好的唐七,一躺下去,马上就呼噜呼噜的打起了鼾。 当唐七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几近午时。 “咳咳,长恭,午时了。” 见没有人回应,唐七又喊道: “长恭,我的芬儿还在广阳郡公府呢。” 唐七担心他的芬儿,如果被发现不是郑楚儿,被人逼问,会吓着她的,他的芬儿胆小。 “长恭,长………” “进来。” 一向清冷的声音,今日有点温柔。 唐七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推开了门。 “起来了,长恭?” 唐七得到了一个莫名的眼神,只好闭上了嘴,定定的站着。 高长恭虽然起来了,但衣衫还散披着,正低头替郑楚儿整理穿好的衣裙。 郑楚儿一直低着头,红着小脸,任高长恭在她面前笨手笨脚的弄着。 最后,郑楚儿又伺候着高长恭,穿上了她亲自绣的那件锦袍,这是她昨夜带来的。 “披着披风,外面凉。” 高长恭把那件带兜帽的披风,轻轻的披在郑楚儿的身上。 看着俩人腻歪的样子,唐七竟有点羡慕,他和芬儿都有儿子了,都没有这么粘糊过。 唐七决定,明日早上,也替他的芬儿穿穿衣裳。 “该走了,长恭。” 高长恭看了唐七一眼,红色消退的双眸,难掩满眼的春色,人虽看着有些许疲惫,却神色悦愉。 坐上马车,高长恭一路都轻轻的握着郑楚儿的小手。 高长恭看了一眼唐七,唐七马上领会,钻出了车厢,和马车夫挤在了一块。 见唐七自觉的出去,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了怀中,附在耳边低声安慰。 “不怕啊,我会请二叔,尽快安排我们的婚礼的。” 这句话,昨夜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真会哄人。 郑楚儿把羞红的小脸,深深的埋进高长恭温暖的怀中,都不好意思看一眼那双温情无限的眼睛了。 重活二世,郑楚儿愿意抛开一切,不再为世俗的眼光束缚。 以后,郑楚儿只想紧紧拉着自己夫君的手,和他并肩屹立,面对那些暗藏的杀机。 当然,也要讨还前世那些欠他们的债。 郑楚儿在高长恭的怀中温顺的闭上了眼睛,任那双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 而此时,广阳郡公府内,翠柳急得不停在心里抱怨高长恭。 “都午时了,还不把人送来?” “翠柳姊姊,两位郑公子来看女郎了。”小娟突然来报。 第67章眼线(求收藏求票票) 第67章眼线(求收藏求票票) 第67章眼线(求收藏求票票) “翠柳姊姊,两位郑公子来看女郎了。”小娟突然来报。 “啊?” 翠柳惊得叫出声来,看了一眼芬儿,芬儿惊得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妹妹,我们来看你了。” 郑珏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翠柳一头冲了出去,挡住了南院的门。 “翠柳,你这是怎么了?我和二哥来看妹妹,你挡着不让我们进?”郑珏不高兴的说。 “翠柳,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郑环奇怪的问。 “那个………女郎还躺在床上呢。”翠柳灵机一动。 “这………” 这个借口,就是再亲的哥哥,也要回避。 不想,郑环郑珏一听,急着就要往里面闯。 “现在还睡着,是不是生病了?妹妹,妹妹。” 一向冷静的郑珏,急得丢掉清高,扯着嗓子,对着里面喊。 “我们在外间,只听听妹妹的声音,问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就走。”郑环毕竟大郑珏两岁,虽急,但说话仍然温雅从容。 这一下,翠柳彻底没了办法,但撑在门楣上的两只手,仍然不放,一放进去就露馅了。 “翠柳,你什么意思,不准我们看妹妹?”郑环蹙起了眉。 “妹妹,妹妹………”郑珏不喊答应誓不罢休。 快要走到南院的郑楚儿,听到郑珏的喊声,心里咯噔了一下,脚步微滞。 和唐七并肩走在郑楚儿身边的高长恭,见郑楚儿的兜帽,只遮到鼻子上,忙看向唐七。 唐七不知道高长恭什么意思,看了一眼陪同他们的仲孙伯,对高长恭道: “长恭,广阳郡公府真宽敞啊。” “嗯,宽敞不挡风,注意你娘子被风吹着凉,听说刚生了孩子不久的娘子,一般是不能吹风的。” 唐七摸着脑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知道高长恭让他做什么。 刚想伸手帮郑楚儿拉低兜帽,又吓得停下了手,眼神告诉高长恭:我不敢拉。 谁让你拉了,你不会告诉一声让她自己拉? 高长恭有点担心,那俩个哥哥,看到露出嘴巴的郑楚儿,会不会被认出来? “两位郎君,女郎一夜做噩梦,天亮以后才睡着,你们非要把她喊醒。” 翠柳的声音传来,郑楚儿悬着的心,又七上八下的。 好在,马上又听到郑环说:“这样啊,那我们下午再来看她。” 郑环郑珏一转身,就看到了高长恭他们。 介于高长恭昨日水下勇救妹妹,唐七又被误会,被踩在脚下,郑环郑珏哥两个,这次见了高长恭和唐七,倒是礼貌的拱拱手。 高长恭跨前一步挡住了郑楚儿,彬彬有礼的还了礼。 郑珏望着高长恭心里暗道:你们进得去吗? 但郑环和郑珏,俩人谁也没有告诉高长恭,翠柳不准任何人进去,只等看高长恭吃闭门羹。 可是,当郑环郑珏再次转头时,看到高长恭一行人,竟然进去了? 南院的大门口,只留下仲孙伯摸着额下的胡须,眼中露出有点奇怪的神色。 郑环郑珏俩人一愣,急忙冲进了南院,那个披着带兜帽披风的小娘子,站在唐七的身边,让郑环突然生疑。 “这位小女子,在房里还遮着脸?” 郑环说罢,手一扬,掀起的风,把戴在芬儿头上的兜帽掀开,露出了芬儿惊慌的面容。 “郑环,这是我娘子。” 唐七说罢,挡在了芬儿面前,平时玩世不恭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怒容。 郑环心里啊了一声,连忙拱手低头,对着唐七道: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高长恭看着郑环慌忙道歉的样子,嘴角露出了浅浅的一笑。 “二哥,你们来了?” 郑楚儿出现在卧房门口,郑环看着自己的妹妹,今日竟破天荒的穿了条红霞般的罗裙,两颊宛如桃花,喜庆又娇羞,像个新嫁娘一样。 郑楚儿这身打扮,让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又有点疑惑。 看到郑楚儿好好的,郑环郑珏俩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但郑珏马上又对着高长恭和唐七道: “你们俩人,怎么随便进女儿家的房间?” 高长恭还没有张口,只听郑楚儿急急娇嗔道: “二哥,是我请他们来的。” 郑环一听,脸上堆起的怒色,瞬间消失,转头对着郑楚儿,温和的笑道: “妹妹请来的朋友,那自当别论。” “咳咳。” 翠柳咳了一声,没见过在妹妹面前这么讨好的。 “既然楚儿一切安好,我们就告退了。” 高长恭默默的看了一眼郑楚儿,转身向两位小舅子辞别。 “那就慢走,不送了。”郑珏忙说。 郑珏说着,想到自己也是男子,在妹妹的房间待长不好,遂关切的问: “妹妹今日可觉哪里不舒服?” “都好好的。” “那就好。” “那妹妹好好养着,哥哥们走了,你想睡就只管睡,睡到哪个时辰都行。” “翠柳,好好伺候我妹妹。” 哥俩个婆婆妈妈的交代一番,这才离开了南院。 出了南院门,俩人看到高长恭三人,被仲孙伯带着向门外走去,俩人也出了广阳郡公府。 没有人发觉,在广阳郡公府的假山后面,一个人影站在一棵杨柳树下,双眼阴霾的看着高长恭离开。 此人外表俊秀,一袭墨蓝色的长衫,更衬得他的双眼暗如深潭,这个人就是元一珉。 他的父亲在临终前,由元叔公转达要求娶郑楚儿的话,随着元叔公的身败名裂,直至死亡,已没有人再相信元叔公的话。 元玉玉的身世被揭露,更让元叔公的话,成为彻彻底底的谎话。 那日,高长恭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一支钗子,亲自插到郑楚儿头上,向世人宣誓了郑楚儿,就是在山洞为他解毒的人,这一切的一切,让元一珉的心,一直无法释怀。 让柳三强暴郑楚儿的事,就是元一珉,向元玉玉告知了郑楚儿的行踪的。因为,在郑楚儿住的南院,有着他的眼线。 郑楚儿第二日以身试险,由两个哥哥暗中保护着,再次到了采莲节,想把柳三的同党引出来,这隐秘的事,也是眼线告诉了元一珉,元一珉又告诉元玉玉的,并叫元玉玉让人遮挡了郑环郑珏的视线。 但元一珉不知道,元玉玉,昨夜已经被抓捕归案。 “谁?” 元一珉正回想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一惊。转过身去,来人是却是小娟。 “公子。” “嗯。”元一珉答应一声,伸手摸向小娟嫩滑的小脸。 第67章眼线(求收藏求票票) “翠柳姊姊,两位郑公子来看女郎了。”小娟突然来报。 “啊?” 翠柳惊得叫出声来,看了一眼芬儿,芬儿惊得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妹妹,我们来看你了。” 郑珏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翠柳一头冲了出去,挡住了南院的门。 “翠柳,你这是怎么了?我和二哥来看妹妹,你挡着不让我们进?”郑珏不高兴的说。 “翠柳,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郑环奇怪的问。 “那个………女郎还躺在床上呢。”翠柳灵机一动。 “这………” 这个借口,就是再亲的哥哥,也要回避。 不想,郑环郑珏一听,急着就要往里面闯。 “现在还睡着,是不是生病了?妹妹,妹妹。” 一向冷静的郑珏,急得丢掉清高,扯着嗓子,对着里面喊。 “我们在外间,只听听妹妹的声音,问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就走。”郑环毕竟大郑珏两岁,虽急,但说话仍然温雅从容。 这一下,翠柳彻底没了办法,但撑在门楣上的两只手,仍然不放,一放进去就露馅了。 “翠柳,你什么意思,不准我们看妹妹?”郑环蹙起了眉。 “妹妹,妹妹………”郑珏不喊答应誓不罢休。 快要走到南院的郑楚儿,听到郑珏的喊声,心里咯噔了一下,脚步微滞。 和唐七并肩走在郑楚儿身边的高长恭,见郑楚儿的兜帽,只遮到鼻子上,忙看向唐七。 唐七不知道高长恭什么意思,看了一眼陪同他们的仲孙伯,对高长恭道: “长恭,广阳郡公府真宽敞啊。” “嗯,宽敞不挡风,注意你娘子被风吹着凉,听说刚生了孩子不久的娘子,一般是不能吹风的。” 唐七摸着脑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知道高长恭让他做什么。 刚想伸手帮郑楚儿拉低兜帽,又吓得停下了手,眼神告诉高长恭:我不敢拉。 谁让你拉了,你不会告诉一声让她自己拉? 高长恭有点担心,那俩个哥哥,看到露出嘴巴的郑楚儿,会不会被认出来? “两位郎君,女郎一夜做噩梦,天亮以后才睡着,你们非要把她喊醒。” 翠柳的声音传来,郑楚儿悬着的心,又七上八下的。 好在,马上又听到郑环说:“这样啊,那我们下午再来看她。” 郑环郑珏一转身,就看到了高长恭他们。 介于高长恭昨日水下勇救妹妹,唐七又被误会,被踩在脚下,郑环郑珏哥两个,这次见了高长恭和唐七,倒是礼貌的拱拱手。 高长恭跨前一步挡住了郑楚儿,彬彬有礼的还了礼。 郑珏望着高长恭心里暗道:你们进得去吗? 但郑环和郑珏,俩人谁也没有告诉高长恭,翠柳不准任何人进去,只等看高长恭吃闭门羹。 可是,当郑环郑珏再次转头时,看到高长恭一行人,竟然进去了? 南院的大门口,只留下仲孙伯摸着额下的胡须,眼中露出有点奇怪的神色。 郑环郑珏俩人一愣,急忙冲进了南院,那个披着带兜帽披风的小娘子,站在唐七的身边,让郑环突然生疑。 “这位小女子,在房里还遮着脸?” 郑环说罢,手一扬,掀起的风,把戴在芬儿头上的兜帽掀开,露出了芬儿惊慌的面容。 “郑环,这是我娘子。” 唐七说罢,挡在了芬儿面前,平时玩世不恭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怒容。 郑环心里啊了一声,连忙拱手低头,对着唐七道: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高长恭看着郑环慌忙道歉的样子,嘴角露出了浅浅的一笑。 “二哥,你们来了?” 郑楚儿出现在卧房门口,郑环看着自己的妹妹,今日竟破天荒的穿了条红霞般的罗裙,两颊宛如桃花,喜庆又娇羞,像个新嫁娘一样。 郑楚儿这身打扮,让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又有点疑惑。 看到郑楚儿好好的,郑环郑珏俩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但郑珏马上又对着高长恭和唐七道: “你们俩人,怎么随便进女儿家的房间?” 高长恭还没有张口,只听郑楚儿急急娇嗔道: “二哥,是我请他们来的。” 郑环一听,脸上堆起的怒色,瞬间消失,转头对着郑楚儿,温和的笑道: “妹妹请来的朋友,那自当别论。” “咳咳。” 翠柳咳了一声,没见过在妹妹面前这么讨好的。 “既然楚儿一切安好,我们就告退了。” 高长恭默默的看了一眼郑楚儿,转身向两位小舅子辞别。 “那就慢走,不送了。”郑珏忙说。 郑珏说着,想到自己也是男子,在妹妹的房间待长不好,遂关切的问: “妹妹今日可觉哪里不舒服?” “都好好的。” “那就好。” “那妹妹好好养着,哥哥们走了,你想睡就只管睡,睡到哪个时辰都行。” “翠柳,好好伺候我妹妹。” 哥俩个婆婆妈妈的交代一番,这才离开了南院。 出了南院门,俩人看到高长恭三人,被仲孙伯带着向门外走去,俩人也出了广阳郡公府。 没有人发觉,在广阳郡公府的假山后面,一个人影站在一棵杨柳树下,双眼阴霾的看着高长恭离开。 此人外表俊秀,一袭墨蓝色的长衫,更衬得他的双眼暗如深潭,这个人就是元一珉。 他的父亲在临终前,由元叔公转达要求娶郑楚儿的话,随着元叔公的身败名裂,直至死亡,已没有人再相信元叔公的话。 元玉玉的身世被揭露,更让元叔公的话,成为彻彻底底的谎话。 那日,高长恭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一支钗子,亲自插到郑楚儿头上,向世人宣誓了郑楚儿,就是在山洞为他解毒的人,这一切的一切,让元一珉的心,一直无法释怀。 让柳三强暴郑楚儿的事,就是元一珉,向元玉玉告知了郑楚儿的行踪的。因为,在郑楚儿住的南院,有着他的眼线。 郑楚儿第二日以身试险,由两个哥哥暗中保护着,再次到了采莲节,想把柳三的同党引出来,这隐秘的事,也是眼线告诉了元一珉,元一珉又告诉元玉玉的,并叫元玉玉让人遮挡了郑环郑珏的视线。 但元一珉不知道,元玉玉,昨夜已经被抓捕归案。 “谁?” 元一珉正回想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一惊。转过身去,来人是却是小娟。 “公子。” “嗯。”元一珉答应一声,伸手摸向小娟嫩滑的小脸。 第68章元一珉的温柔(求收藏求票票) 第68章元一珉的温柔(求收藏求票票) 第68章元一珉的温柔(求收藏求票票) “嗯。”元一珉答应一声,伸手摸向小娟嫩滑的小脸。 小娟吓得退后一步,慌忙四下张望。 元一珉看着那惊慌的小脸,邪魅的一笑,转身向东院他的书房走去。 小娟再次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才低着头,跟着元一珉进了书房。 俩人刚一进到空无一人的书房,房门便被元一珉朝里面插上门栓。 “有没有想我?” 元一珉说着,把小娟拉进了怀中,伸手解开了小娟的腰带。 能成为主子的妾室,是小娟这类奴婢一生的渴望,何况,她们的主子,还是一个俊美又温和的少年郎。 自从元一珉学艺归来的那一日,在一众迎接元一珉的奴婢中间,小娟第一次看到元一珉后,元一珉那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笑意的脸,就深深的印在了小娟的脑海里。 多少次,幻想着成为这样一个俊美少年郎的妾室,总算在那日,跟随着元一珉来书房取干花时实现了。 那日,元一珉也如今日一样,一进书房的门,就把门栓插上,小娟没有过多的挣扎,就顺从了他。 而元一珉也承诺,以后会把小娟收进房,但是,要小娟把南院的事,每日汇报给他。 有了肌肤之亲,小娟已经把元一珉视为自己的男人,郑楚儿的一举一动,都被小娟告诉了元一珉。 一番云雨过后,元一珉抚摸着小娟身子,声音温和的问: “这一日,南院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吗?” “有。” “哦,有些什么事?” 元一珉把手移上来,捏着小娟尖尖的下巴问,满眼的爱意。 “昨夜郑女郎,没有回来睡,一个小娘子在房中代替着她,直到今日晌午时分,郑女郎才回来。” “什么?” 小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脸色瞬间变得阴冷的元一珉,一把从怀中推开。 “你这个女人,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现在才说?”元一珉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柔,异常阴冷。 小娟被元一珉差点推得掉下床去,吓得爬起来,用衣裙护着身子,声音颤抖的说: “婢子昨夜到东院报信时,公子你已经睡下了,门外又有两个护卫守着,婢子进不去。” “那为什么今日一早不来报告?” 元一珉整个人,突然变得冷戾,眼里露出骇人的光来。 小娟吓得浑身发抖,元一珉在她眼中,一向是温柔和善的多情郎,她从来没有见过元一珉这个这个恐怕的样子。 “今………今日一早,翠柳姊姊,不………不准在屋里伺候的任何人离开。” 小娟抽抽哒哒的说着,可怜的望向元一珉,生怕元一珉说出不要她的话。 “行了行了,以后南院再发生任何事,都要想办法来告诉我,别哭了,眼睛哭红,注意被别人发现。” 小娟拼命的点点头,忙先穿好自己的衣裳,再小心的伺候着元一珉穿好。 “婢子走了?” “嗯。” 小娟的脚步声消失后,元一珉一下子抓起书案上的一个精雕笔筒,狠狠的摔下去,接着,一个砚台也被摔碎在地上。 “这个傻女人,这么重要的事,她今早都不设法来告诉我一声。” 元一珉恨得一拳狠狠的捶在书案上,多好的机会,这可以让郑楚儿不守妇道的名声传出去。 那狗皇帝高洋,一旦知道他的侄儿媳,一夜未归,说不定一怒之下,就取消了和郑家的联姻。 想到这里,元一珉有点后悔刚才,过快的把小娟赶了出去,一夜未归?她去厮混的男人,是高长恭? 那又怎样?婚前就和男人睡在一块的女人,不配成为皇家的女人,即使侥幸嫁入高家,在高家那些厉害的女人眼中,会处处抬不起头,他们的婚姻,能走到头吗? 元一珉气恼的看向床榻,一支玉簪映入他的眼睑。 捡起簪子,元一珉真想把它摔碎,这是几次春风一度后,他送小娟的东西。 他并不真心喜欢小娟,只是想利用小娟对他的痴心,替他传递消息。 当然,小娟能满足他的生理需求,一个心里压抑着真实情感,又正值青春涌动的青年,生理的需求,尤其旺盛。 但为了给世人一个修身自好,品德高洁的好形象,别说在婚前,就是在婚后,他都不会主动纳一个妾室,除非借用外力,顺势而为。 “公子,不好了,京畿府的人来了。” 就在元一珉恼恨的时候,他的贴身侍卫急急的来报。 “来就来了,我们又没有犯什么法,有什么好慌张的?” “听说元一丽,不元玉玉,昨夜被抓进了地下监狱………”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元一珉就惊得手一紧。 此时京畿府的人,已经来到了书房外面,仲孙伯跟在那些人中间周旋着。 “几位官爷,找我家公子,有什么事吗?这点碎银,不成敬意。” 拿了银子的官差,板着的脸缓和了下来。 “没事,只是昨夜抓到的毒沙掌成员,曾经在这个广阳郡公府生活过,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正要翻窗逃跑的元一珉,听到外面的话后,整理整理衣衫,慌乱的脸色,马上变得温文尔雅,笑容和煦的步了出去。 仲孙伯看到元一珉后,对京畿府的官差道: “这就是我家公子,不过,公子回府没有多长时间,要了解那个元玉玉的事,还是我家大女郎比较清楚。” “这,为什么不早说?” “嘿嘿,官爷之前没有说来找我家公子什么事。” “那带路吧。” 仲孙伯成功的把京畿府的官差,引着去找元一仪。临走时,仲孙伯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元一珉。 望着仲孙伯带着官差离开后,元一珉瘫坐在书房的木椅上。 元玉玉没有供出我和她联手,让柳三强暴楚儿的事?元一珉心有余悸的想,有点怀疑元玉玉会保护他。 “元宝,去看看,京畿府的人,向我妹妹了解些什么事?” 元一珉的贴身侍卫答应一声,马上向元一仪的房间走去。没有多时,元宝回来报告: “公子,元玉玉已死。” 第69章被选为正妻(求收藏求票票) 第69章被选为正妻(求收藏求票票) “公子,元玉玉已死。” “她死了?” 元一珉的心里,抑制不住的狂喜,但脸上,却浮现出悲哀的神色,喃喃道: “可怜的人。” “公子不必可怜那个歹毒的女人。” “不要这样说她,毕竟,她做了一段时间我的妹妹。” 元宝觉得自家公子太善良了,望着元一珉悲哀的神色,转移了话题。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听他们说,郑女郎的事,牵扯到皇室,除了京畿府外,陛下还让皇宫禁卫军,参与调查,郑女郎真有面子。” 元宝语气羡慕,但元一珉一听,再次跌坐在木椅上。 高洋的手腕,元一珉是知道的,这个在他多疑的兄长眼皮子底下,都能韬光养晦,装憨卖傻多少年的人,登上帝位后,亲手握着一支秘密暗卫。 京畿府调查不出来的事,秘密暗卫不一定查不出来。 元一珉的怀疑,随着宫廷禁卫的到来,似乎变成现实。 皇宫禁卫,来的不是一两个,而是一队人马。 这些皇宫禁卫,一来到广阳郡公府,呼啦啦的一下子散开,有的守住了各个出口,有的四处检查起来。 元一珉身旁,马上有禁卫军守着。 整个广阳郡公府,马上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胆小的奴婢们,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广阳郡公府,会突然大祸临头。 一番搜查折腾后,元一珉被带到正堂,看到元一仪已经在那里。 一个黄门内侍,怪声怪气的传达了陛下的口谕: “陛下口谕,荥阳郑氏之女郑楚儿,已被遴选我皇簇子弟高长恭的正妻,广阳郡公府有责任保护郑氏之女,此后在邺城的人身安全,直至大婚………” 元一珉听罢,心里气得大骂,高洋你个疯子,派人来广阳郡公府折腾半日,吓得人人以为大祸临头,结果是来宣告,郑楚儿已被皇室选为正妻的事。 这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元一珉心里恨道。 广阳郡公府上上下下,都得了陛下的赏赐,虚惊一场,又欢欢喜喜的送走了宫中的人。 元一珉望着赏给他的一对金蟾望银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们这是在取笑我,取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元宝捡起地上的金蟾望银月,小心的擦干净。 “公子可是多疑了,陛下怎会亲自挑选赏赐的东西呢?这只是那些奴婢们,随手挑选的东西。” 自家公子和郑女郎有婚约的事,随着元叔公和元玉玉身份的败露,已没有人相信那个突然出现的传言。 但现在,元一珉什么事都不敢做,不敢报复高长恭,还得小心的保护着郑楚儿的人生安全。 郑环郑珏俩人从外面回来时,看着皇宫赏给郑楚儿的一堆礼物,俩人的心里,反而一下子难受起来。 他们的妹妹,真的就要嫁入高家了?她还那么小,只有十四岁。 俩人心里暗暗骂具有鲜卑族血统的高家,婚俗年龄有点太小。 郑楚儿倒仍是一副娇娇柔柔的小女儿模样,但满眼的娇羞,掩饰不住待嫁的喜悦。 郑环郑珏俩人一看郑楚儿的神情,各自心中都说了同样一句话:女大不中留。 “翠柳,明早陪我去莲花庵,我要去还愿,替我准备一笼蒸糕。” 郑楚儿待两个哥哥一离开,马上喜不自胜的对翠柳道。 “行,婢子这就准备蒸糕去。” 见翠柳离开后,郑楚儿马上找出自己亲绣的经幡,这是这些日子以来,郑楚儿熬夜绣的。 经幡上,一座庭院和湖水,栩栩如生,上面绣着: “明湖岸边水月轩,邺城子女盼母还。” “娘亲,我和四郎就要成婚了,四郎和我,多想敬你一杯茶。”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把经幡吹得翻卷了一下。 翌日,郑楚儿早早的来到莲花庵,把这个经幡挂在了莲花庵的正殿上。 “慧尼住持?” 一转头,郑楚儿看到慧尼住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小施主满脸喜色,是有喜事要临近了吗?” 郑楚儿抿嘴着,满眼含笑的点点头。 “慧尼住持,我家女郎,要嫁入大将军府了,就要嫁给那个四公子了。”翠柳喜滋滋说。 慧尼住持拿着佛珠的手一抖,看向郑楚儿的眼光,又慈祥了几分。 “小施主,大将军府,门高庭院深,你既然嫁进去,就要好好的守着你的夫君,一辈子不离不弃。” “哦,这个自然。” 郑楚儿有点奇怪,慧尼住持会和她说这些。 离开正殿后,郑楚儿总感觉到,不管她走到哪里,总有人在在背后注视她,猛的一转身,竟是慧尼住持。 “住持?” “小施主,莲花庵还需要几幅一丈多长的大经幡,小施主可愿意为我庵堂再绣一幅?绣架就在我的禅房。” “楚儿愿意。” 翠柳来不及阻止,就见郑楚儿答应了,急道: “女郎,你可要绣自己婚嫁的东西的?” “嫁衣、喜被,母亲早就请绣娘替我绣好了,喜帕、回鞋,我也早就绣好了。”郑楚儿低着头,又害羞,又甜蜜的说。 慧尼住持望着主仆二人道: “经幡不急,就是小施主大婚后,偶尔来莲花庵上香时,坐下来绣几针也可。” “我今日就可以去绣几针。”郑楚儿道。 慧尼住持没有想到郑楚儿这么真诚,越发觉得面前的女孩可爱。 “这,东西还没有准备好呢,你只要有这份心,下次来敬香时,到我的禅房来,绣上几针便可。” 郑楚儿点头答应,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广阳郡公府。 刚进门,一份皇宫的喜帖,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女郎,皇太子的大婚盛典,邀女郎出席。”黄门内侍见郑楚儿回来,忙递上了喜帖。 皇太子高殷,大齐皇帝的嫡长子,十日后要举行大婚盛典,作为高长恭的未婚妻,郑楚儿应邀出席皇太子的结婚典礼。 “女郎的父母,还有兄长们,也在受邀之列。” 黄门内侍谦卑的笑着说,郑楚儿听了,心里却隐隐不安。 父亲一向不爱涉足高氏王朝的事,自己的婚姻,父亲恐怕都是不高兴的。 如果父亲不来参加皇太子的大婚,这会得罪当今陛下,即使被迫来了,没个好脸色,如何是好? 前世,有的人,在太子大婚那日,就给父亲难堪,而兄长,被人下了药,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第69章被选为正妻(求收藏求票票) 第69章被选为正妻(求收藏求票票) “公子,元玉玉已死。” “她死了?” 元一珉的心里,抑制不住的狂喜,但脸上,却浮现出悲哀的神色,喃喃道: “可怜的人。” “公子不必可怜那个歹毒的女人。” “不要这样说她,毕竟,她做了一段时间我的妹妹。” 元宝觉得自家公子太善良了,望着元一珉悲哀的神色,转移了话题。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听他们说,郑女郎的事,牵扯到皇室,除了京畿府外,陛下还让皇宫禁卫军,参与调查,郑女郎真有面子。” 元宝语气羡慕,但元一珉一听,再次跌坐在木椅上。 高洋的手腕,元一珉是知道的,这个在他多疑的兄长眼皮子底下,都能韬光养晦,装憨卖傻多少年的人,登上帝位后,亲手握着一支秘密暗卫。 京畿府调查不出来的事,秘密暗卫不一定查不出来。 元一珉的怀疑,随着宫廷禁卫的到来,似乎变成现实。 皇宫禁卫,来的不是一两个,而是一队人马。 这些皇宫禁卫,一来到广阳郡公府,呼啦啦的一下子散开,有的守住了各个出口,有的四处检查起来。 元一珉身旁,马上有禁卫军守着。 整个广阳郡公府,马上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胆小的奴婢们,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广阳郡公府,会突然大祸临头。 一番搜查折腾后,元一珉被带到正堂,看到元一仪已经在那里。 一个黄门内侍,怪声怪气的传达了陛下的口谕: “陛下口谕,荥阳郑氏之女郑楚儿,已被遴选我皇簇子弟高长恭的正妻,广阳郡公府有责任保护郑氏之女,此后在邺城的人身安全,直至大婚………” 元一珉听罢,心里气得大骂,高洋你个疯子,派人来广阳郡公府折腾半日,吓得人人以为大祸临头,结果是来宣告,郑楚儿已被皇室选为正妻的事。 这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元一珉心里恨道。 广阳郡公府上上下下,都得了陛下的赏赐,虚惊一场,又欢欢喜喜的送走了宫中的人。 元一珉望着赏给他的一对金蟾望银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们这是在取笑我,取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元宝捡起地上的金蟾望银月,小心的擦干净。 “公子可是多疑了,陛下怎会亲自挑选赏赐的东西呢?这只是那些奴婢们,随手挑选的东西。” 自家公子和郑女郎有婚约的事,随着元叔公和元玉玉身份的败露,已没有人相信那个突然出现的传言。 但现在,元一珉什么事都不敢做,不敢报复高长恭,还得小心的保护着郑楚儿的人生安全。 郑环郑珏俩人从外面回来时,看着皇宫赏给郑楚儿的一堆礼物,俩人的心里,反而一下子难受起来。 他们的妹妹,真的就要嫁入高家了?她还那么小,只有十四岁。 俩人心里暗暗骂具有鲜卑族血统的高家,婚俗年龄有点太小。 郑楚儿倒仍是一副娇娇柔柔的小女儿模样,但满眼的娇羞,掩饰不住待嫁的喜悦。 郑环郑珏俩人一看郑楚儿的神情,各自心中都说了同样一句话:女大不中留。 “翠柳,明早陪我去莲花庵,我要去还愿,替我准备一笼蒸糕。” 郑楚儿待两个哥哥一离开,马上喜不自胜的对翠柳道。 “行,婢子这就准备蒸糕去。” 见翠柳离开后,郑楚儿马上找出自己亲绣的经幡,这是这些日子以来,郑楚儿熬夜绣的。 经幡上,一座庭院和湖水,栩栩如生,上面绣着: “明湖岸边水月轩,邺城子女盼母还。” “娘亲,我和四郎就要成婚了,四郎和我,多想敬你一杯茶。”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把经幡吹得翻卷了一下。 翌日,郑楚儿早早的来到莲花庵,把这个经幡挂在了莲花庵的正殿上。 “慧尼住持?” 一转头,郑楚儿看到慧尼住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小施主满脸喜色,是有喜事要临近了吗?” 郑楚儿抿嘴着,满眼含笑的点点头。 “慧尼住持,我家女郎,要嫁入大将军府了,就要嫁给那个四公子了。”翠柳喜滋滋说。 慧尼住持拿着佛珠的手一抖,看向郑楚儿的眼光,又慈祥了几分。 “小施主,大将军府,门高庭院深,你既然嫁进去,就要好好的守着你的夫君,一辈子不离不弃。” “哦,这个自然。” 郑楚儿有点奇怪,慧尼住持会和她说这些。 离开正殿后,郑楚儿总感觉到,不管她走到哪里,总有人在在背后注视她,猛的一转身,竟是慧尼住持。 “住持?” “小施主,莲花庵还需要几幅一丈多长的大经幡,小施主可愿意为我庵堂再绣一幅?绣架就在我的禅房。” “楚儿愿意。” 翠柳来不及阻止,就见郑楚儿答应了,急道: “女郎,你可要绣自己婚嫁的东西的?” “嫁衣、喜被,母亲早就请绣娘替我绣好了,喜帕、回鞋,我也早就绣好了。”郑楚儿低着头,又害羞,又甜蜜的说。 慧尼住持望着主仆二人道: “经幡不急,就是小施主大婚后,偶尔来莲花庵上香时,坐下来绣几针也可。” “我今日就可以去绣几针。”郑楚儿道。 慧尼住持没有想到郑楚儿这么真诚,越发觉得面前的女孩可爱。 “这,东西还没有准备好呢,你只要有这份心,下次来敬香时,到我的禅房来,绣上几针便可。” 郑楚儿点头答应,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广阳郡公府。 刚进门,一份皇宫的喜帖,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女郎,皇太子的大婚盛典,邀女郎出席。”黄门内侍见郑楚儿回来,忙递上了喜帖。 皇太子高殷,大齐皇帝的嫡长子,十日后要举行大婚盛典,作为高长恭的未婚妻,郑楚儿应邀出席皇太子的结婚典礼。 “女郎的父母,还有兄长们,也在受邀之列。” 黄门内侍谦卑的笑着说,郑楚儿听了,心里却隐隐不安。 父亲一向不爱涉足高氏王朝的事,自己的婚姻,父亲恐怕都是不高兴的。 如果父亲不来参加皇太子的大婚,这会得罪当今陛下,即使被迫来了,没个好脸色,如何是好? 前世,有的人,在太子大婚那日,就给父亲难堪,而兄长,被人下了药,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第70章太子的婚宴(求收藏求票票) 第70章太子的婚宴(求收藏求票票) 前世,有的人,在太子大婚那日,就给父亲难堪,而兄长,被人下了药,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这一切,郑楚儿至今记忆犹新。 太子大婚这日,翠柳精心为郑楚儿梳了一个飞天髻,一身桃花色的罗裙,袖口,裙摆,挑绣着朵朵莲花。 “妹妹,准备好了没?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郑珏和郑环,来到了南院接郑楚儿。 俩人本来就生得眉清目秀,今日都穿着一身暗花水蓝色的锦袍,碧玉素冠,更秀气逼人。 “看什么,妹妹?” “我们还不是为了不给你丢脸,才收拾一番的。” 郑楚儿对着两个哥哥,笑着做了个鬼脸,算接受两个哥哥的好意。 翠柳奔出来,替郑楚儿披上了绛紫色的狐狸毛披风。 “今日天凉,加件披风。” 郑环哥俩,很满意翠柳的细心,俩人丛拥着郑楚儿,乘着马车,来到了东止门。 东止门外,来参加太子大婚的宾客人山人海,可所有的人都进去后,郑楚儿都不见自己的父母,和大哥的影子。 “二哥,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他们都不来了吗?” 郑楚儿眼巴巴的望着通往皇宫的朱雀大街,人越来越少,急得嘟起了嘴。 “妹妹,别担心,他们会来的。” 一辆马车,从西直门那边,急急的驶来,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停下,郑楚儿一喜,迎了上去。 下来的,却是一袭墨蓝暗花锦袍的高孝珩。 “四弟让我先带你们进去。” 高孝珩说的彬彬有礼,没有一点王的架子,且好像是从西止门,一路沿皇宫外墙,寻找到东止门这边的。 此前郑环郑珏,也对这个抱着孩子,焦急的寻找自己妹妹的广宁王,颇有好感,看了眼前面的朱雀大街,兄妹三人,只好跟着高孝珩进了皇宫。 进得宫来,才知太子的大婚盛典,都已经结束了,高孝珩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用餐的大殿。 他们一行人,一进的大殿,马上就吸引了许多目光看过来,三个风华灼灼的少年才俊,一个娇美矜贵的美目少女,瞬间让大殿里多少花团锦簇黯淡。 郑楚儿每走一步,裙子下摆的莲花,如次第开放一般,真真的步步生莲。 在众人的眼光中,高孝珩引着他们,来到了食案前。 郑楚儿坐下后,才惊觉他们三人,坐在了那某些人的旁边。 按大齐皇室的官职,郑楚儿知道,闲散在家的父亲,是不可能坐在一众勋贵中间的,这是把他们一家,按皇亲排座了。 斜对面,一双眼睛,刺辣辣的看向郑楚儿,那就是平原王段韶身边的段涵。 段涵挑衅地扬起嘴角,眼眸却是冷冷的。 郑楚儿四下望了望,不见高长恭在哪里,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哼,她凭什么和我们坐在这里?” 耳边传来了段涵尖酸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足够附近的人听到。 郑楚儿一抬头,便对上了段涵嘲讽的眼神。 在太子的婚宴上,她竟不知检点,恬不知耻的醋意大发?郑楚儿简直服了段涵。 郑楚儿冷冷的目光瞟过段涵,瞟过一众正襟危坐的勋贵们,就好像段涵不存在一样。 “你………” 段涵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今日,可是穿着段昭仪亲赏给她的水貂绒镶边襦裙,为此,她披风都留在马车上,没有披在身上遮住这身华贵的衣服。 而郑楚儿,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她的衣裳。 “那边太阳刺眼,你可来坐在这里。” 就在郑楚儿气愤自己,怎么会遇到段涵这号人时,耳畔传来高孝珩的声音。 高孝珩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来到郑楚儿的身后,段涵的视线被挡住,郑楚儿起身和高孝珩换了座位。 避开了段涵,郑楚儿感激的对高孝珩一笑,两世,这个二哥,会在她难堪或者不自在的时候,及时的为她解围。 若不是高孝珩,已经娶妻生子,不然,郑环郑珏俩人,都要以为高孝珩喜欢自己的妹妹了,他们两个哥哥想不到的事,人家广宁王想到了。 “妹妹,要不要再和三哥换一下座位?” 郑珏不想让高孝珩抢了头功,笑着问郑楚儿。 “再换就让妹妹对着殿门口了,今日天阴,风大。” 郑环严肃的看了一眼郑珏说,郑珏这才发觉自己考虑不周全。 婚宴就要开始了,父母和大哥还不来,郑楚儿想到自己的父亲,向来不爱和高氏王朝亲近,今日,难道不来了?这会惹怒皇帝的。 就在郑楚儿心里焦急的时候,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脑袋,突然从她后面钻了出来,亮晶晶的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她。 高孝珩一见,忙笑着拍拍手,“冉冉,来爹爹抱。” 一身红梅花锦缎小襦裙的冉冉,像一团娇艳的梅花,开在郑楚儿眼前,调皮的对着郑楚儿一笑,两个小酒窝一现,像盛着蜜一样。 “冉冉叫………” 高孝珩刚想说叫四婶,又突然想到自己的四弟,还没举行大婚。 “姊姊。” 冉冉甜甜的小嘴一张,姊姊便叫出了口。 在旁边的四个人都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姊姊,在大齐,既可叫大自己的同辈,也可叫像母亲一样的长辈。 “给你吃糖。” 冉冉掏出一块饴糖,伸着小手,就递到了郑楚儿嘴边。 “冉冉吃。” 郑楚儿望着面前这个可爱的软糯团子,看了一眼高孝珩,父子俩人长的还真相像。 高孝珩一笑,拉过冉冉。 “别把姊姊的衣裳弄脏了。” 冉冉一下子从高孝珩的怀中挣脱出来,指着不远处,嫩声说: “母亲让爹爹过去。” 冉冉的话一出口,郑楚儿马上想到,今日这个日子,广宁王妃,也是要出席的。 郑楚儿顺着冉冉指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广宁王妃。一人一食案,整齐的排着座位,和他们一排的座位,被遮挡了。 但前后几排,郑楚儿看到了许多熟人。 高长恭的大哥高孝瑜、三哥高孝琬都在四周。 他们这一排,首座的第一个食案前,坐着的是尚书右仆射杨愔,杨愔不仅是朝廷重臣,同时也是高家的姻亲。 杨愔的两任妻子,都是高家的女儿,第一任妻子,是高祖皇帝高欢的庶女,现在的妻子,是当今皇帝的亲同胞姊姊,孝静帝曾经的皇后,孝静帝死后,被高洋又嫁给了杨愔。 和他们坐得较近的,还有国子博士魏收,国子祭酒邢子才,都是些声名显赫的人物。 坐得最近的,是郑述祖。 郑楚儿正要起身去拜见郑述祖,突然婚宴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齐皇帝高洋,还有他的皇后,盛装来到了大殿。 高洋的目光,马上落在了郑楚儿身边空着的几个食案上,一抹怒色,浮现在高洋眼里。 有善于观察的人,看到这,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第70章太子的婚宴(求收藏求票票) 第70章太子的婚宴(求收藏求票票) 前世,有的人,在太子大婚那日,就给父亲难堪,而兄长,被人下了药,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这一切,郑楚儿至今记忆犹新。 太子大婚这日,翠柳精心为郑楚儿梳了一个飞天髻,一身桃花色的罗裙,袖口,裙摆,挑绣着朵朵莲花。 “妹妹,准备好了没?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郑珏和郑环,来到了南院接郑楚儿。 俩人本来就生得眉清目秀,今日都穿着一身暗花水蓝色的锦袍,碧玉素冠,更秀气逼人。 “看什么,妹妹?” “我们还不是为了不给你丢脸,才收拾一番的。” 郑楚儿对着两个哥哥,笑着做了个鬼脸,算接受两个哥哥的好意。 翠柳奔出来,替郑楚儿披上了绛紫色的狐狸毛披风。 “今日天凉,加件披风。” 郑环哥俩,很满意翠柳的细心,俩人丛拥着郑楚儿,乘着马车,来到了东止门。 东止门外,来参加太子大婚的宾客人山人海,可所有的人都进去后,郑楚儿都不见自己的父母,和大哥的影子。 “二哥,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他们都不来了吗?” 郑楚儿眼巴巴的望着通往皇宫的朱雀大街,人越来越少,急得嘟起了嘴。 “妹妹,别担心,他们会来的。” 一辆马车,从西直门那边,急急的驶来,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停下,郑楚儿一喜,迎了上去。 下来的,却是一袭墨蓝暗花锦袍的高孝珩。 “四弟让我先带你们进去。” 高孝珩说的彬彬有礼,没有一点王的架子,且好像是从西止门,一路沿皇宫外墙,寻找到东止门这边的。 此前郑环郑珏,也对这个抱着孩子,焦急的寻找自己妹妹的广宁王,颇有好感,看了眼前面的朱雀大街,兄妹三人,只好跟着高孝珩进了皇宫。 进得宫来,才知太子的大婚盛典,都已经结束了,高孝珩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用餐的大殿。 他们一行人,一进的大殿,马上就吸引了许多目光看过来,三个风华灼灼的少年才俊,一个娇美矜贵的美目少女,瞬间让大殿里多少花团锦簇黯淡。 郑楚儿每走一步,裙子下摆的莲花,如次第开放一般,真真的步步生莲。 在众人的眼光中,高孝珩引着他们,来到了食案前。 郑楚儿坐下后,才惊觉他们三人,坐在了那某些人的旁边。 按大齐皇室的官职,郑楚儿知道,闲散在家的父亲,是不可能坐在一众勋贵中间的,这是把他们一家,按皇亲排座了。 斜对面,一双眼睛,刺辣辣的看向郑楚儿,那就是平原王段韶身边的段涵。 段涵挑衅地扬起嘴角,眼眸却是冷冷的。 郑楚儿四下望了望,不见高长恭在哪里,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哼,她凭什么和我们坐在这里?” 耳边传来了段涵尖酸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足够附近的人听到。 郑楚儿一抬头,便对上了段涵嘲讽的眼神。 在太子的婚宴上,她竟不知检点,恬不知耻的醋意大发?郑楚儿简直服了段涵。 郑楚儿冷冷的目光瞟过段涵,瞟过一众正襟危坐的勋贵们,就好像段涵不存在一样。 “你………” 段涵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今日,可是穿着段昭仪亲赏给她的水貂绒镶边襦裙,为此,她披风都留在马车上,没有披在身上遮住这身华贵的衣服。 而郑楚儿,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她的衣裳。 “那边太阳刺眼,你可来坐在这里。” 就在郑楚儿气愤自己,怎么会遇到段涵这号人时,耳畔传来高孝珩的声音。 高孝珩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来到郑楚儿的身后,段涵的视线被挡住,郑楚儿起身和高孝珩换了座位。 避开了段涵,郑楚儿感激的对高孝珩一笑,两世,这个二哥,会在她难堪或者不自在的时候,及时的为她解围。 若不是高孝珩,已经娶妻生子,不然,郑环郑珏俩人,都要以为高孝珩喜欢自己的妹妹了,他们两个哥哥想不到的事,人家广宁王想到了。 “妹妹,要不要再和三哥换一下座位?” 郑珏不想让高孝珩抢了头功,笑着问郑楚儿。 “再换就让妹妹对着殿门口了,今日天阴,风大。” 郑环严肃的看了一眼郑珏说,郑珏这才发觉自己考虑不周全。 婚宴就要开始了,父母和大哥还不来,郑楚儿想到自己的父亲,向来不爱和高氏王朝亲近,今日,难道不来了?这会惹怒皇帝的。 就在郑楚儿心里焦急的时候,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脑袋,突然从她后面钻了出来,亮晶晶的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她。 高孝珩一见,忙笑着拍拍手,“冉冉,来爹爹抱。” 一身红梅花锦缎小襦裙的冉冉,像一团娇艳的梅花,开在郑楚儿眼前,调皮的对着郑楚儿一笑,两个小酒窝一现,像盛着蜜一样。 “冉冉叫………” 高孝珩刚想说叫四婶,又突然想到自己的四弟,还没举行大婚。 “姊姊。” 冉冉甜甜的小嘴一张,姊姊便叫出了口。 在旁边的四个人都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姊姊,在大齐,既可叫大自己的同辈,也可叫像母亲一样的长辈。 “给你吃糖。” 冉冉掏出一块饴糖,伸着小手,就递到了郑楚儿嘴边。 “冉冉吃。” 郑楚儿望着面前这个可爱的软糯团子,看了一眼高孝珩,父子俩人长的还真相像。 高孝珩一笑,拉过冉冉。 “别把姊姊的衣裳弄脏了。” 冉冉一下子从高孝珩的怀中挣脱出来,指着不远处,嫩声说: “母亲让爹爹过去。” 冉冉的话一出口,郑楚儿马上想到,今日这个日子,广宁王妃,也是要出席的。 郑楚儿顺着冉冉指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广宁王妃。一人一食案,整齐的排着座位,和他们一排的座位,被遮挡了。 但前后几排,郑楚儿看到了许多熟人。 高长恭的大哥高孝瑜、三哥高孝琬都在四周。 他们这一排,首座的第一个食案前,坐着的是尚书右仆射杨愔,杨愔不仅是朝廷重臣,同时也是高家的姻亲。 杨愔的两任妻子,都是高家的女儿,第一任妻子,是高祖皇帝高欢的庶女,现在的妻子,是当今皇帝的亲同胞姊姊,孝静帝曾经的皇后,孝静帝死后,被高洋又嫁给了杨愔。 和他们坐得较近的,还有国子博士魏收,国子祭酒邢子才,都是些声名显赫的人物。 坐得最近的,是郑述祖。 郑楚儿正要起身去拜见郑述祖,突然婚宴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齐皇帝高洋,还有他的皇后,盛装来到了大殿。 高洋的目光,马上落在了郑楚儿身边空着的几个食案上,一抹怒色,浮现在高洋眼里。 有善于观察的人,看到这,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第70章太子的婚宴(求收藏求票票) 前世,有的人,在太子大婚那日,就给父亲难堪,而兄长,被人下了药,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这一切,郑楚儿至今记忆犹新。 太子大婚这日,翠柳精心为郑楚儿梳了一个飞天髻,一身桃花色的罗裙,袖口,裙摆,挑绣着朵朵莲花。 “妹妹,准备好了没?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郑珏和郑环,来到了南院接郑楚儿。 俩人本来就生得眉清目秀,今日都穿着一身暗花水蓝色的锦袍,碧玉素冠,更秀气逼人。 “看什么,妹妹?” “我们还不是为了不给你丢脸,才收拾一番的。” 郑楚儿对着两个哥哥,笑着做了个鬼脸,算接受两个哥哥的好意。 翠柳奔出来,替郑楚儿披上了绛紫色的狐狸毛披风。 “今日天凉,加件披风。” 郑环哥俩,很满意翠柳的细心,俩人丛拥着郑楚儿,乘着马车,来到了东止门。 东止门外,来参加太子大婚的宾客人山人海,可所有的人都进去后,郑楚儿都不见自己的父母,和大哥的影子。 “二哥,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他们都不来了吗?” 郑楚儿眼巴巴的望着通往皇宫的朱雀大街,人越来越少,急得嘟起了嘴。 “妹妹,别担心,他们会来的。” 一辆马车,从西直门那边,急急的驶来,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停下,郑楚儿一喜,迎了上去。 下来的,却是一袭墨蓝暗花锦袍的高孝珩。 “四弟让我先带你们进去。” 高孝珩说的彬彬有礼,没有一点王的架子,且好像是从西止门,一路沿皇宫外墙,寻找到东止门这边的。 此前郑环郑珏,也对这个抱着孩子,焦急的寻找自己妹妹的广宁王,颇有好感,看了眼前面的朱雀大街,兄妹三人,只好跟着高孝珩进了皇宫。 进得宫来,才知太子的大婚盛典,都已经结束了,高孝珩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用餐的大殿。 他们一行人,一进的大殿,马上就吸引了许多目光看过来,三个风华灼灼的少年才俊,一个娇美矜贵的美目少女,瞬间让大殿里多少花团锦簇黯淡。 郑楚儿每走一步,裙子下摆的莲花,如次第开放一般,真真的步步生莲。 在众人的眼光中,高孝珩引着他们,来到了食案前。 郑楚儿坐下后,才惊觉他们三人,坐在了那某些人的旁边。 按大齐皇室的官职,郑楚儿知道,闲散在家的父亲,是不可能坐在一众勋贵中间的,这是把他们一家,按皇亲排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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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孝珩一笑,拉过冉冉。 “别把姊姊的衣裳弄脏了。” 冉冉一下子从高孝珩的怀中挣脱出来,指着不远处,嫩声说: “母亲让爹爹过去。” 冉冉的话一出口,郑楚儿马上想到,今日这个日子,广宁王妃,也是要出席的。 郑楚儿顺着冉冉指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广宁王妃。一人一食案,整齐的排着座位,和他们一排的座位,被遮挡了。 但前后几排,郑楚儿看到了许多熟人。 高长恭的大哥高孝瑜、三哥高孝琬都在四周。 他们这一排,首座的第一个食案前,坐着的是尚书右仆射杨愔,杨愔不仅是朝廷重臣,同时也是高家的姻亲。 杨愔的两任妻子,都是高家的女儿,第一任妻子,是高祖皇帝高欢的庶女,现在的妻子,是当今皇帝的亲同胞姊姊,孝静帝曾经的皇后,孝静帝死后,被高洋又嫁给了杨愔。 和他们坐得较近的,还有国子博士魏收,国子祭酒邢子才,都是些声名显赫的人物。 坐得最近的,是郑述祖。 郑楚儿正要起身去拜见郑述祖,突然婚宴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齐皇帝高洋,还有他的皇后,盛装来到了大殿。 高洋的目光,马上落在了郑楚儿身边空着的几个食案上,一抹怒色,浮现在高洋眼里。 有善于观察的人,看到这,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第71章不会让你孤独(求收藏求票票) 第71章不会让你孤独(求收藏求票票) 第71章不会让你孤独(求收藏求票票) 有善于观察的人,看到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郑楚儿的父母和大哥,没有出现在太子的婚宴上,惹怒皇帝了。 有的人,开始为郑楚儿的父亲,为他们一家的命运担忧,惹着这位皇帝,少则,投进监狱,吃尽苦头,多则,寻个借口,一刀砍头。 斜对面的段涵,自然看到了皇帝脸上的怒色,就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了,她仿佛看到了郑楚儿的父亲,被绑缚刑场,凄惨问斩的画面。 而郑楚儿作为罪臣之女,存活下来,也很难嫁入高家了,即使进了高家,最多也只是个抬不起头来的妾室,任人踩踏。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脸色不好的皇帝,并没有为难郑楚儿兄妹三人,李皇后,甚至对着郑楚儿,投去了含笑的一瞥。 郑楚儿为此,款款起身,还了礼。 小糯米团子冉冉,扑进高孝珩的怀里,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的看着走过去的帝后。 太子和太子妃,估计是举行大典时,累垮了,在自己的寝宫用膳,没有出现在婚宴大殿。 但除了郑楚儿父母和兄长外,还有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人,没有来到宴席上,那个人,就是当今皇太后——娄昭君。 娄太后没有出席太子的婚宴,恐怕这才是皇帝面露愠色的关键吧?郑楚儿想。 帝后在上首坐定后,接受了人们的拜见。 所有人都看到高洋的脸上,始终隐含着淡淡的怒色。 “开席——” 等了一会,高洋身边的黄门,终是拉开嗓门,喊出了开席的话。 但黄门内侍的话音未落,大殿门口,就匆匆进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男子,美髯轻飘,目如星辉,一步一履,极尽儒雅。 儒雅男子的右边,是一个秀美端慧的夫人,一身雅洁的翠柳裙,掩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典雅华贵,这两个人,就是郑楚儿的父母。 来自荥阳郑氏的郑孝行,和出自太原王氏的王令瑜,俩人都是令人敬佩谦谦君子。 男的儒雅明俊,女的端庄优美,真像一对神仙眷侣。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朝气勃然,俊朗的英姿,不输在坐的那些王公贵族,此英气逼人的男儿,就是郑楚儿的大哥郑珂。 见这一家三口,后来还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一个声音,不合适宜的响起: “这么晚来,还得意洋洋,藐视陛下………” 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多人就吓得脸变了色,这是在故意挑起陛下的不满。 但这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便从后面响起。 “陈群,侯莫陈群,你是在说本公子来迟了吗?”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袭祥云瑞鸟锦袍,华光璀璨。 这一身净白又矜贵的气派,更衬得那俊美无双的容颜,如谪仙下凡一般。 坐在段涵身后的侯莫陈群,看到来人,脸色一僵,急忙道: “小人怎敢说四公子,小人………小人是说………” 高长恭冷傲的目光,不屑的看向蜷缩在段涵背后的人,侯莫陈群的话,就吓得咽了回去。 而更多的人,是对郑孝行夫妇,投去敬佩的目光。 这对不畏强权,不惧龙威,不顾当今陛下的挽留,甘愿离开繁华的帝都,回到荥阳深居简出的夫妇,整个大齐,还能找得出第二对? 许多人对走在他们身后的长子郑珂,也不住的点头,父母不凡,子女也出彩。 侯莫陈群,倒像个被人嫌弃的乌龟,躲在段家人身后,不敢再露出头来。 有的人,从高长恭叫侯莫陈群为陈群的话中,想到了这个侯莫陈群改名换姓的事,很是不屑。 侯莫陈群的先祖,在孝文帝时代,已经遵从孝文帝的旨意,改为汉姓。 但高洋称帝以后,为了迎合高洋及其他鲜卑权贵,又把陈姓,改为鲜卑姓侯莫陈,真是一条迎合人的狗,有看不起侯莫陈群的人,心里嗤骂。 郑楚儿心里有点奇怪,按侯莫陈群的官职,一个宫廷禁卫军的都督,还轮不到他坐在宴席上,何况,今日人多眼杂,不正是需要他们这些人加强守卫吗? 前世,这个侯莫陈群,没有在太子的婚宴上出现,这一世,有的人和事,改变了。 见自己的父母兄长赶来,郑楚儿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欢喜。 “父亲,母亲,大哥,你们来了?我还以为………” “我们怎么会不来呢,这是你未来叔伯家的长子大婚,作为亲家,怎能缺席?” 父亲说着,在郑楚儿旁边的食案旁坐下。 听了父亲的话,郑楚儿鼻子一酸,眼睛差点要流出泪来。父亲为了她,再次来到了他不喜欢的邺城。 “就是,为了妹妹你,我们一家人都会来的,不会让你孤单。”一向冷峻的郑珂,也笑着对郑楚儿说。 作为母亲,王令瑜则是坐在郑楚儿的另一边,紧紧的握住了郑楚儿的手。 郑楚儿多想扑进母亲的怀里,抱抱母亲,可人多着呢。 偷偷看了一眼在站在旁边的人,看着他穿着她亲绣的锦袍,在那含笑的目光中,郑楚儿羞赧的低下了头。 见高长恭回来,高孝珩对着郑楚儿的父母,行了个晚辈礼,拉着冉冉离开。 高长恭也和高孝珩一样,行了晚辈礼后,退了下去。 高孝珩和高长恭两兄弟的举动,引得四面的人,羡慕的看向这里。 因为以高家的权势和地位,在座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应该向高家的人行跪拜礼才对。 段涵看到这个情景,越发的气恼。 “两个表兄,怎么会向汉人行礼?”段涵转头对着她的父亲段韶说。 段涵的母亲元渠姨,即便在这样大齐皇室喜庆的日子,都不敢从娄太后宫中踏出一步,怕高洋杀了她。 段涵只有向他的父亲发泄不满,不想,段韶一听,怒道: “闭嘴!郑老先生,岂是你能评论的?” 段韶,虽为贵为平原王,倒也是一个忠厚实诚的武将,虽为鲜卑人,对汉族文臣,只要不是祖珽那样的人,都不会另眼看待,何况,高孝行,是他敬佩的人。 段涵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责她,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宴席终是在推杯换盏中热闹了起来。 坐在一众兄弟中间的高长恭,举杯遥望唐邕,对着他从小叫到大的唐邕,轻唤了一声唐叔,眼光所望之处,高长恭看到了他日后并肩作战的搭档。 那是两个名震天下的战将。 第72章前世的仇(今天上架了,求首订,求推 第72章前世的仇(今天上架了,求首订,求推荐票,求月票) 大齐名震天下的战将,一个是平原王段韶,还有一个就是“落雕都督”斛律光,俩人如今已经四十多岁。 高长恭默默的望了他们一眼,哪怕再过二十年,他们仍是让未来的周国,闻风丧胆的人。 目光再次移过人头,高长恭的眼睛,和那双悄悄望过来的目光相遇,俩人相视一笑。 突然一声声响,一个端着酒水的宫婢,竟失手把一盅酒,撒在了郑楚儿的披风上,陶瓷酒盅摔烂在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怎么这么不小心,把酒洒在我妹妹身上?”郑珏急了。 今日的天气有点冷,妹妹的披风弄湿了怎么办? 斜对面的段涵,望着郑楚儿,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郑女郎不用担心,随奴婢出去,重新换一件便是。” 一个看似是领头的内人,走过来对郑楚儿说。 “母亲,那楚儿去去就回。” 郑楚儿说完,在母亲安慰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起身后,也站了起来,眼眸露出关切。 郑楚儿对高长恭轻轻点了点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郑楚儿满眼含情,露出羞涩又甜蜜的笑容。 段涵看到这一幕,两眼喷着妒火,最后端起了大酒盅。 一路上,领着郑楚儿出来的内人,说话轻声细语,举止谦卑得体,看着就是很会伺候主子的人。 “送一盅姜汤来。”这个内人吩咐一个宫婢。 进到婚宴大殿旁边的一个偏殿,姜汤已经送来。 “郑女郎,先喝一碗热姜汤暖暖身,再把宫中备用的披风披上吧。” 内人说着,倒了一小碗出来。 郑楚儿看了一眼那间披风,又望了一眼那碗黄得耀眼的姜汤,笑着对这个宫婢说: “烦请这位姊姊,去外面广阳郡公府的马车上,替我把那个木箱拿来,里面装着我打赏用的一些首饰和碎银。” 这个内人一听,欣喜的转身就要出去。 “姜汤还烫着,郑女郎等一会再喝。”内人好心提醒郑楚儿。 “谢谢姊姊的提醒。”郑楚儿笑着答道。 在有着广阳郡公府标识的马车上,翠柳把郑楚儿要的箱子,递给了宫婢。 “请把这个香包,也一并交给我家女郎吧。” 内人奇怪的望了一眼手中的箱子,匆匆回到偏殿。 望着那碗姜汤,内人笑着说: “郑女郎可以喝了,不然又要冷了。” 郑楚儿端起了姜汤,但迟疑着,并不喝下。 “郑女郎,这可是宫中的秘方熬制的,并不只是一碗普通的姜汤,驱寒效果好得很。” 宫内人说着,自己倒了一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郑楚儿见状,才放心下来,再次端起了碗。 可内人眼巴巴的望着郑楚儿送到嘴边的姜汤,就是不喝下去。 内人终究没有等来郑楚儿的赏赐,她舔了一下嘴唇,正觉哪点不对,人已经迷糊起来。 目光呆滞的内人,被郑楚儿扶着,进了殿中的寝阁里面。 “啪”的一声,寝阁的门被关上。 郑楚儿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那碗“姜汤”上,静等下一个来到这个偏殿的人。 前世,后面来的这个人,才是真正要她喝“姜汤”的人。 之前郑楚儿,故意脉脉含情的望向高长恭,就是刺激这个人追出来。 不一会,偏殿果然响起了跌跌撞撞走进来的声音,段涵两眼醉意,脸颊晕红的闯进来。 “你这个最会勾引男人的汉女,你还我四郎。” 郑楚儿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前世,娄太后也把同样难听的话,骂向她,却不骂那些打她主意的男人。 郑楚儿想到前世受的屈辱,一步跨上前,按住醉得歪歪倒倒的段涵,用那个香包,捂住了她的嘴。 段涵挣扎了两下,郑楚儿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一手把那碗“姜汤”,灌进了她的嘴里。 把那件金线挑绣,上面绣着凤凰图案的大红霞帔,披在了段涵身上,再对着段涵的屁股,踹了一脚。 段涵醉醺醺的走出了偏殿,歪歪倒倒的走进了太子婚宴的大殿。 此时,恰逢太子,和他未满十二岁的太子妃,来到了婚宴现场。 段涵的出现,一下子让大殿,静了下来。 只见段涵披的霞帔,几乎和太子妃身上的霞帔一模一样。 李皇后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连对着小夫妻笑着的高洋,笑容也马上僵硬。 这是大忌,在太子大婚的当日,竟和太子妃披同样的霞帔。 你是要把太子妃比下去?还是藐视太子的正妻? 这个太子妃,来头可不小,她就是李皇后兄长家的女儿,皇后的亲侄女。 “你疯了?” 段韶一见女儿披着大红的霞帔进来,脸一下子就白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段涵的脸上,段涵被打得惊醒过来。 偏头发现,霞帔竟披在她身上,段涵慌忙解释: “这是姨母,是昭仪娘娘给我的霞帔,我………” 段涵的话,让李皇后的目光,马上转向坐在她下首的段昭仪。 一向对段昭仪颇为宠爱的高洋,听到这话,对段昭仪投去了冷冷的目光。 段昭仪吓得起身跪下,怯声道: “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妾婚前准备的霞帔,婚后自知用不着,那日侄女讨要,就随手赏给了她,妾没有想到,她会今日披在身上。” “拖出去,杖责二十鞭子。” 高洋的话音刚落,段涵就被侍卫拖了出去,大殿外,很快就传来了段涵凄惨的叫声。 披着从木箱里拿出的披风,已回到座位上的郑楚儿,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前世的仇,终于报了。 那件霞帔,本来是要披在她身上的。 郑楚儿记得,前世,她喝了“姜汤”后,披着正红霞帔,差点迷迷糊糊的走进大殿,还是她的四郎,堵在了殿门口,唤醒了她,给她重新披上了一件披风。 郑楚儿抬起头来,看到高长恭正从外面进来。 高长恭看了一眼郑楚儿身上的披风,微微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喜宴,在有点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今日的皇帝,看似笑容满面,实则目光冷戾,让人胆寒。 人们出了大殿,总算舒了一口气,有的人,在大殿外,等着郑孝行夫妇。 有的人,等着想拜见一下多年未见的前国子祭酒,有的人,则是看到今日郑孝行一家,竟然坐在了皇亲国戚的位子上,等着讨好。 “郑老先生,别来无恙?”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郑楚儿的耳朵,郑楚儿不露声色的看着这个人面兽心的人,他在对着自己的父亲,弯腰作揖。 今天上架了,作为一个在写作路上艰难前行的作者,渴望得到各位的支持与鼓励,渴望你们提出中肯的意见,指出我的不足。 同时也需要你们的订阅支持,需要你们手中的月票和推荐票。在此,感谢一直以来,帮助过我的同行和读者,还有我的编辑大大。再次感谢! 第72章前世的仇(今天上架了,求首订,求推 第72章前世的仇(今天上架了,求首订,求推荐票,求月票) 大齐名震天下的战将,一个是平原王段韶,还有一个就是“落雕都督”斛律光,俩人如今已经四十多岁。 高长恭默默的望了他们一眼,哪怕再过二十年,他们仍是让未来的周国,闻风丧胆的人。 目光再次移过人头,高长恭的眼睛,和那双悄悄望过来的目光相遇,俩人相视一笑。 突然一声声响,一个端着酒水的宫婢,竟失手把一盅酒,撒在了郑楚儿的披风上,陶瓷酒盅摔烂在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怎么这么不小心,把酒洒在我妹妹身上?”郑珏急了。 今日的天气有点冷,妹妹的披风弄湿了怎么办? 斜对面的段涵,望着郑楚儿,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郑女郎不用担心,随奴婢出去,重新换一件便是。” 一个看似是领头的内人,走过来对郑楚儿说。 “母亲,那楚儿去去就回。” 郑楚儿说完,在母亲安慰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起身后,也站了起来,眼眸露出关切。 郑楚儿对高长恭轻轻点了点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郑楚儿满眼含情,露出羞涩又甜蜜的笑容。 段涵看到这一幕,两眼喷着妒火,最后端起了大酒盅。 一路上,领着郑楚儿出来的内人,说话轻声细语,举止谦卑得体,看着就是很会伺候主子的人。 “送一盅姜汤来。”这个内人吩咐一个宫婢。 进到婚宴大殿旁边的一个偏殿,姜汤已经送来。 “郑女郎,先喝一碗热姜汤暖暖身,再把宫中备用的披风披上吧。” 内人说着,倒了一小碗出来。 郑楚儿看了一眼那间披风,又望了一眼那碗黄得耀眼的姜汤,笑着对这个宫婢说: “烦请这位姊姊,去外面广阳郡公府的马车上,替我把那个木箱拿来,里面装着我打赏用的一些首饰和碎银。” 这个内人一听,欣喜的转身就要出去。 “姜汤还烫着,郑女郎等一会再喝。”内人好心提醒郑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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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怎会知道,眼前这个言谈举止潇洒自如的人,二十年后,他一旦身居要职,就贪得无厌,好色无度,迫害忠良。 而那时,高长恭已不在人世。 当这个段孝言把魔抓伸向郑楚儿的时候,郑楚儿还怀着高长恭的遗腹子。 而为了得到郑楚儿,段孝言先是极尽讨好,又送珠宝首饰,又叫人来劝说。 “若妃不愿明着再嫁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愿置外宅,安置妃往。” 段孝言的说客,被翠柳打了出去,翠柳便被凌辱,最后充为军妓。 见软的办法行不通,段孝言就来硬的,堵在半路非礼,结果遭到了郑楚儿三个哥哥的围殴。 但最后,这个段孝言,竟用手中的职权,把郑楚儿的父亲,和三个哥哥,害得不死就残。 “楚儿怎么了,手怎会有点凉?”王令瑜握着女儿的问。 “母亲,我想回去了。” “孝行,女儿要回去了。” 听到妻子的叫声,郑孝行辞别那些熟人,走了过来,一家人正要上马车,却被无礼的拦住。 “不准走,要等太后来,为我主持公道,是谁对我下了药?” 刚被打了二十鞭的段涵,声嘶力竭。 “太后已经在来的路上,太后来之前,任谁也不准走。”段涵叫道。 郑珏一听,气得就想过去扇段涵两个嘴巴。 王令瑜赶忙制止了小儿子,转身对郑楚儿说: “楚儿别怕,太后也是要讲究根据的。” “楚儿不怕。” 怕什么呢?霞帔是她们自己的,“姜汤”也是她们自己端来的。 那两个宫婢内人,也是段昭仪宫中的。 今日太子大婚,人手不够,她们被调来帮忙,是段涵早就收买了的人。 郑楚儿倒想看看,这一世,娄太后是怎样偏心的。 “段涵,听二叔的话,不得无礼取闹,这是段老先生,郑女郎,可是从小就熟读诗书的高门贵女,怎会下药?” 段孝言义正辞严的教训他的侄女,他的举动,让那些还没有离开的人,不住的点头称赞。 可郑楚儿知道,段孝言其实在火上浇油。 前世,因嫁到高家,自然就慢慢了解了高家这个表妹的脾性。 段涵在段家,可谓是个另类,段家随高家富贵后,女儿的教育,堪称公主级别,就是庶女,也熟读诗书,个个培养得端庄大气。 皇宫中的段昭仪,就是以美貌和多才多艺,而被高洋喜爱,位居嫔妃之首。 可这个段涵,却是从小就刁蛮任性,尤其不喜读书,因此,她也就非常看不惯那些饱读诗书的女子,当然,她的小姨段昭仪除外。 所以,段孝言的话,实际刺激了段涵。 段涵听罢,猛的甩脱身边的两个婢女,向郑楚儿扑过来,却不想,那二十鞭子,不是白打的,离开两个婢女的搀扶,段涵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两个婢女慌忙去拉段涵,不知为什么,膝盖一痛,两声惨叫后,这俩婢女,又栽倒在地。 但段家是大齐第一贵胄,人们面前发生的事,只敢在心里笑,并不敢直言。 段孝言也没有想到,段涵会蠢到自己摔倒,他原本是想等段涵冲到郑楚儿面前时,适时的站出来,替郑楚儿解围,结果事与愿违。 “太后,他们都欺负我,太后,您要为涵儿报仇。” 听到段涵这样喊叫,有的人,为郑家捏了把汗。 在大齐,谁都知道太后护短,这个摔得鼻青脸肿的段涵,若真让太后看到她的可怜样,恐怕郑家会遭殃的。 但郑孝行夫妇可不这么想,他们的宝贝女儿,也是不容任何人欺负的,太后若对他们的女儿不公,他们不管怎样,都会护女儿周全。 郑楚儿的三个哥哥,更是对地上的段涵怒目而视,他们还没有见过这种不顾体统的女孩。 “太后,您老人家怎么还不来?涵儿被人欺负死了。” 段涵的哭喊声刚落,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前面的人,有的已经在跪拜。 娄太后,还真的来了? 一身紫黑镶边裙襦的娄太后,一脸威严,前呼后拥,目光冷傲。 看了一眼段涵,娄太后把冷冷的目光,移向拜见她的郑楚儿一家。 嘴角挂着冷漠,娄太后把目光从郑楚儿身上移开,冷冷道: “郑孝行,你们夫妇随哀家去见皇帝。” 段涵看到这,粉脂都哭花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父亲?母亲………” 郑楚儿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真想跟着去见高洋,据理力争。 “你不要担心,我们这是去商量你和四郎的婚期。” 娄太后的身后,走出一个气质典雅的女子。 冯翊公主? 这是高长恭的嫡母,高澄的正妻。 冯翊公主望了一眼郑楚儿,声音柔和。 “四郎和郑公,早已经在陛下那里等着太后了。” 段涵一听,不相信的望向娄太后,气得叫了起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娄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向段涵。 今日婚宴上的事,早已有人禀告了她,段涵的行为,她都不容许。 “段孝言,你还不把她带回去?” “你的父亲都无脸待在这里,早离开了皇宫,你还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娄太后狠狠的瞪了段涵一眼。 在人们看笑话的目光中,段涵终于被她的段孝言带走。 那些看热闹的目光,有的欣慰,有的艳羡,有的妒忌。 “女郎。” 翠柳高兴的拉住了郑楚儿的手,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女郎终于要嫁入大将军府了。 “你高兴什么,我妹妹都要离开我们了,你还笑得出来?” 郑环心里有点不高兴,才问了名,接着就要迎娶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妹妹,这么快就嫁人。 “妹妹你不用怕,以后有人欺负你,你让翠柳来告诉我们,我和二哥替你收拾他们。”郑珏则是连忙安慰郑楚儿。 “放心,楚儿不会被人欺负的。”郑楚儿低头抿着嘴笑。 “唉,要是能拖个一两年,等你长大点,再结这个婚就好了,你说是不是翠柳?”郑珂叹道。 翠柳一听,急道: “那自然是越早结越好。” 各位读者大大和同行们,感谢你们的订阅支持,感谢你们手中的月票、推荐票。 无以回报,我只有用心的创作,创作出优质的小说,来回报你们。 爱你们。 第73章婚事(今天上架了,求首订,求月票。 第73章婚事(今天上架了,求首订,求月票。)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郑楚儿的耳朵,郑楚儿不露声色的看着那个人面兽心的人,他在对着自己的父亲,弯腰作揖。 “段侍郎。” 郑楚儿看到父亲,对他点头。 这个段侍郎,就是平原王段韶同父异母的兄弟段孝言。 因自己的女儿,以后还要喊段孝言一声叔,郑孝行弓身回礼。段韶的父亲段荣,娶的是当今太后的亲姊姊。郑孝言的同母妹妹,又是高洋的嫔妃段昭仪 为了女儿,郑孝行放下了与生俱来的内敛,不得不和高家有关的人寒暄。 但郑楚儿看到段孝言,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父亲怎会知道,眼前这个言谈举止潇洒自如的人,二十年后,他一旦身居要职,就贪得无厌,好色无度,迫害忠良。 而那时,高长恭已不在人世。 当这个段孝言把魔抓伸向郑楚儿的时候,郑楚儿还怀着高长恭的遗腹子。 而为了得到郑楚儿,段孝言先是极尽讨好,又送珠宝首饰,又叫人来劝说。 “若妃不愿明着再嫁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愿置外宅,安置妃往。” 段孝言的说客,被翠柳打了出去,翠柳便被凌辱,最后充为军妓。 见软的办法行不通,段孝言就来硬的,堵在半路非礼,结果遭到了郑楚儿三个哥哥的围殴。 但最后,这个段孝言,竟用手中的职权,把郑楚儿的父亲,和三个哥哥,害得不死就残。 “楚儿怎么了,手怎会有点凉?”王令瑜握着女儿的问。 “母亲,我想回去了。” “孝行,女儿要回去了。” 听到妻子的叫声,郑孝行辞别那些熟人,走了过来,一家人正要上马车,却被无礼的拦住。 “不准走,要等太后来,为我主持公道,是谁对我下了药?” 刚被打了二十鞭的段涵,声嘶力竭。 “太后已经在来的路上,太后来之前,任谁也不准走。”段涵叫道。 郑珏一听,气得就想过去扇段涵两个嘴巴。 王令瑜赶忙制止了小儿子,转身对郑楚儿说: “楚儿别怕,太后也是要讲究根据的。” “楚儿不怕。” 怕什么呢?霞帔是她们自己的,“姜汤”也是她们自己端来的。 那两个宫婢内人,也是段昭仪宫中的。 今日太子大婚,人手不够,她们被调来帮忙,是段涵早就收买了的人。 郑楚儿倒想看看,这一世,娄太后是怎样偏心的。 “段涵,听二叔的话,不得无礼取闹,这是段老先生,郑女郎,可是从小就熟读诗书的高门贵女,怎会下药?” 段孝言义正辞严的教训他的侄女,他的举动,让那些还没有离开的人,不住的点头称赞。 可郑楚儿知道,段孝言其实在火上浇油。 前世,因嫁到高家,自然就慢慢了解了高家这个表妹的脾性。 段涵在段家,可谓是个另类,段家随高家富贵后,女儿的教育,堪称公主级别,就是庶女,也熟读诗书,个个培养得端庄大气。 皇宫中的段昭仪,就是以美貌和多才多艺,而被高洋喜爱,位居嫔妃之首。 可这个段涵,却是从小就刁蛮任性,尤其不喜读书,因此,她也就非常看不惯那些饱读诗书的女子,当然,她的小姨段昭仪除外。 所以,段孝言的话,实际刺激了段涵。 段涵听罢,猛的甩脱身边的两个婢女,向郑楚儿扑过来,却不想,那二十鞭子,不是白打的,离开两个婢女的搀扶,段涵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两个婢女慌忙去拉段涵,不知为什么,膝盖一痛,两声惨叫后,这俩婢女,又栽倒在地。 但段家是大齐第一贵胄,人们面前发生的事,只敢在心里笑,并不敢直言。 段孝言也没有想到,段涵会蠢到自己摔倒,他原本是想等段涵冲到郑楚儿面前时,适时的站出来,替郑楚儿解围,结果事与愿违。 “太后,他们都欺负我,太后,您要为涵儿报仇。” 听到段涵这样喊叫,有的人,为郑家捏了把汗。 在大齐,谁都知道太后护短,这个摔得鼻青脸肿的段涵,若真让太后看到她的可怜样,恐怕郑家会遭殃的。 但郑孝行夫妇可不这么想,他们的宝贝女儿,也是不容任何人欺负的,太后若对他们的女儿不公,他们不管怎样,都会护女儿周全。 郑楚儿的三个哥哥,更是对地上的段涵怒目而视,他们还没有见过这种不顾体统的女孩。 “太后,您老人家怎么还不来?涵儿被人欺负死了。” 段涵的哭喊声刚落,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前面的人,有的已经在跪拜。 娄太后,还真的来了? 一身紫黑镶边裙襦的娄太后,一脸威严,前呼后拥,目光冷傲。 看了一眼段涵,娄太后把冷冷的目光,移向拜见她的郑楚儿一家。 嘴角挂着冷漠,娄太后把目光从郑楚儿身上移开,冷冷道: “郑孝行,你们夫妇随哀家去见皇帝。” 段涵看到这,粉脂都哭花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父亲?母亲………” 郑楚儿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真想跟着去见高洋,据理力争。 “你不要担心,我们这是去商量你和四郎的婚期。” 娄太后的身后,走出一个气质典雅的女子。 冯翊公主? 这是高长恭的嫡母,高澄的正妻。 冯翊公主望了一眼郑楚儿,声音柔和。 “四郎和郑公,早已经在陛下那里等着太后了。” 段涵一听,不相信的望向娄太后,气得叫了起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娄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向段涵。 今日婚宴上的事,早已有人禀告了她,段涵的行为,她都不容许。 “段孝言,你还不把她带回去?” “你的父亲都无脸待在这里,早离开了皇宫,你还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娄太后狠狠的瞪了段涵一眼。 在人们看笑话的目光中,段涵终于被她的段孝言带走。 那些看热闹的目光,有的欣慰,有的艳羡,有的妒忌。 “女郎。” 翠柳高兴的拉住了郑楚儿的手,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女郎终于要嫁入大将军府了。 “你高兴什么,我妹妹都要离开我们了,你还笑得出来?” 郑环心里有点不高兴,才问了名,接着就要迎娶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妹妹,这么快就嫁人。 “妹妹你不用怕,以后有人欺负你,你让翠柳来告诉我们,我和二哥替你收拾他们。”郑珏则是连忙安慰郑楚儿。 “放心,楚儿不会被人欺负的。”郑楚儿低头抿着嘴笑。 “唉,要是能拖个一两年,等你长大点,再结这个婚就好了,你说是不是翠柳?”郑珂叹道。 翠柳一听,急道: “那自然是越早结越好。” 各位读者大大和同行们,感谢你们的订阅支持,感谢你们手中的月票、推荐票。 无以回报,我只有用心的创作,创作出优质的小说,来回报你们。 爱你们。 第73章婚事(今天上架了,求首订,求月票。)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郑楚儿的耳朵,郑楚儿不露声色的看着那个人面兽心的人,他在对着自己的父亲,弯腰作揖。 “段侍郎。” 郑楚儿看到父亲,对他点头。 这个段侍郎,就是平原王段韶同父异母的兄弟段孝言。 因自己的女儿,以后还要喊段孝言一声叔,郑孝行弓身回礼。段韶的父亲段荣,娶的是当今太后的亲姊姊。郑孝言的同母妹妹,又是高洋的嫔妃段昭仪 为了女儿,郑孝行放下了与生俱来的内敛,不得不和高家有关的人寒暄。 但郑楚儿看到段孝言,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父亲怎会知道,眼前这个言谈举止潇洒自如的人,二十年后,他一旦身居要职,就贪得无厌,好色无度,迫害忠良。 而那时,高长恭已不在人世。 当这个段孝言把魔抓伸向郑楚儿的时候,郑楚儿还怀着高长恭的遗腹子。 而为了得到郑楚儿,段孝言先是极尽讨好,又送珠宝首饰,又叫人来劝说。 “若妃不愿明着再嫁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愿置外宅,安置妃往。” 段孝言的说客,被翠柳打了出去,翠柳便被凌辱,最后充为军妓。 见软的办法行不通,段孝言就来硬的,堵在半路非礼,结果遭到了郑楚儿三个哥哥的围殴。 但最后,这个段孝言,竟用手中的职权,把郑楚儿的父亲,和三个哥哥,害得不死就残。 “楚儿怎么了,手怎会有点凉?”王令瑜握着女儿的问。 “母亲,我想回去了。” “孝行,女儿要回去了。” 听到妻子的叫声,郑孝行辞别那些熟人,走了过来,一家人正要上马车,却被无礼的拦住。 “不准走,要等太后来,为我主持公道,是谁对我下了药?” 刚被打了二十鞭的段涵,声嘶力竭。 “太后已经在来的路上,太后来之前,任谁也不准走。”段涵叫道。 郑珏一听,气得就想过去扇段涵两个嘴巴。 王令瑜赶忙制止了小儿子,转身对郑楚儿说: “楚儿别怕,太后也是要讲究根据的。” “楚儿不怕。” 怕什么呢?霞帔是她们自己的,“姜汤”也是她们自己端来的。 那两个宫婢内人,也是段昭仪宫中的。 今日太子大婚,人手不够,她们被调来帮忙,是段涵早就收买了的人。 郑楚儿倒想看看,这一世,娄太后是怎样偏心的。 “段涵,听二叔的话,不得无礼取闹,这是段老先生,郑女郎,可是从小就熟读诗书的高门贵女,怎会下药?” 段孝言义正辞严的教训他的侄女,他的举动,让那些还没有离开的人,不住的点头称赞。 可郑楚儿知道,段孝言其实在火上浇油。 前世,因嫁到高家,自然就慢慢了解了高家这个表妹的脾性。 段涵在段家,可谓是个另类,段家随高家富贵后,女儿的教育,堪称公主级别,就是庶女,也熟读诗书,个个培养得端庄大气。 皇宫中的段昭仪,就是以美貌和多才多艺,而被高洋喜爱,位居嫔妃之首。 可这个段涵,却是从小就刁蛮任性,尤其不喜读书,因此,她也就非常看不惯那些饱读诗书的女子,当然,她的小姨段昭仪除外。 所以,段孝言的话,实际刺激了段涵。 段涵听罢,猛的甩脱身边的两个婢女,向郑楚儿扑过来,却不想,那二十鞭子,不是白打的,离开两个婢女的搀扶,段涵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两个婢女慌忙去拉段涵,不知为什么,膝盖一痛,两声惨叫后,这俩婢女,又栽倒在地。 但段家是大齐第一贵胄,人们面前发生的事,只敢在心里笑,并不敢直言。 段孝言也没有想到,段涵会蠢到自己摔倒,他原本是想等段涵冲到郑楚儿面前时,适时的站出来,替郑楚儿解围,结果事与愿违。 “太后,他们都欺负我,太后,您要为涵儿报仇。” 听到段涵这样喊叫,有的人,为郑家捏了把汗。 在大齐,谁都知道太后护短,这个摔得鼻青脸肿的段涵,若真让太后看到她的可怜样,恐怕郑家会遭殃的。 但郑孝行夫妇可不这么想,他们的宝贝女儿,也是不容任何人欺负的,太后若对他们的女儿不公,他们不管怎样,都会护女儿周全。 郑楚儿的三个哥哥,更是对地上的段涵怒目而视,他们还没有见过这种不顾体统的女孩。 “太后,您老人家怎么还不来?涵儿被人欺负死了。” 段涵的哭喊声刚落,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前面的人,有的已经在跪拜。 娄太后,还真的来了? 一身紫黑镶边裙襦的娄太后,一脸威严,前呼后拥,目光冷傲。 看了一眼段涵,娄太后把冷冷的目光,移向拜见她的郑楚儿一家。 嘴角挂着冷漠,娄太后把目光从郑楚儿身上移开,冷冷道: “郑孝行,你们夫妇随哀家去见皇帝。” 段涵看到这,粉脂都哭花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父亲?母亲………” 郑楚儿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真想跟着去见高洋,据理力争。 “你不要担心,我们这是去商量你和四郎的婚期。” 娄太后的身后,走出一个气质典雅的女子。 冯翊公主? 这是高长恭的嫡母,高澄的正妻。 冯翊公主望了一眼郑楚儿,声音柔和。 “四郎和郑公,早已经在陛下那里等着太后了。” 段涵一听,不相信的望向娄太后,气得叫了起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娄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向段涵。 今日婚宴上的事,早已有人禀告了她,段涵的行为,她都不容许。 “段孝言,你还不把她带回去?” “你的父亲都无脸待在这里,早离开了皇宫,你还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娄太后狠狠的瞪了段涵一眼。 在人们看笑话的目光中,段涵终于被她的段孝言带走。 那些看热闹的目光,有的欣慰,有的艳羡,有的妒忌。 “女郎。” 翠柳高兴的拉住了郑楚儿的手,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女郎终于要嫁入大将军府了。 “你高兴什么,我妹妹都要离开我们了,你还笑得出来?” 郑环心里有点不高兴,才问了名,接着就要迎娶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妹妹,这么快就嫁人。 “妹妹你不用怕,以后有人欺负你,你让翠柳来告诉我们,我和二哥替你收拾他们。”郑珏则是连忙安慰郑楚儿。 “放心,楚儿不会被人欺负的。”郑楚儿低头抿着嘴笑。 “唉,要是能拖个一两年,等你长大点,再结这个婚就好了,你说是不是翠柳?”郑珂叹道。 翠柳一听,急道: “那自然是越早结越好。” 各位读者大大和同行们,感谢你们的订阅支持,感谢你们手中的月票、推荐票。 无以回报,我只有用心的创作,创作出优质的小说,来回报你们。 爱你们。 第74章大婚在即(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4章大婚在即(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4章大婚在即(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大婚的日期,终于定了下来,婚期就定在下个月的十六。 翠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今日月初,算算不过只有四十多日。 “母亲,怎么会商量这么长时间?” “陛下把你的父亲,单独叫去谈了一会。” 王令瑜似乎有话想说,又咽了下去。 郑楚儿偎依在母亲身上,不知高洋,和父亲单独谈些什么? 马车很快的来到广阳郡公府,元一仪站在府门口,迎接姨父姨母。 最先跳下马车来的,是大表哥郑珂,元一仪一见,忙让身边的婢女小兰,打着灯笼近前照着。 郑珂眼里含笑,望了一眼元一仪,叫了一声表妹。 “表兄。” 元一仪低头叫了一声,忙过去拜见姨父姨母。 仲孙伯也来见过郑孝行夫妇。 “怎不见一珉?” 在正堂坐定后,郑孝行奇怪的问。 正说着,正堂的门,被撞开,元一珉一身酒气的回来。 “姨父,姨母,你们嫌贫爱富………” 元一珉一来,就气愤难平。 看着元一珉这个样子,作为亲姨母的王令瑜,气得站了起来。 “一珉,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 “大哥,你怎么喝得醉醺醺的?”元一仪急忙让人去扶着元一珉。 “姨母,我说错了吗?” “一珉,今日晚了,明日你有什么话,来和姨父说。” 郑孝行望了一眼满屋的下人说,怕元一珉的话,对自己的女儿不利。 如今自己的女儿,可是大将军府一房未来的女主人,不能有半点闪失,不然,自己的女儿,以后日子不好过。 “好………”元一珉看似醉醺醺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希冀。 “女郎,快起来,府里来了好多人。” 第二日,还躺在床榻上做着美梦的郑楚儿,就被翠柳推醒。 匆匆梳洗后,郑楚儿来到了广阳郡公府的正堂。 一进门,发现正堂里又坐着一众元氏宗亲,父亲和母亲,三个哥哥,还有表姊元一仪和仲孙伯,都不在。 元氏宗室的新任族长,正坐在上首。 现在被推荐为元氏宗亲族长的,是前济阴王元晖业(后被高洋降爵为美阳县公)的儿子元壕。 “表兄,我父母呢?” “就是此女吧?不知廉耻。” 郑楚儿刚说了一句,就招来元壕的讥讽。 “你………”翠柳一听,赶紧挡住了郑楚儿。 不知事情原委的郑楚儿,气愤的望向元一珉。 “怎么回事?一个外人,竟对我如此无理? 元壕正要恼怒,却见元一珉一撩长袍,跪在了元壕的面前。 “求元公不要怪罪我的表妹,不关表妹的事。” 郑楚儿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翠柳,望着一众元氏宗亲。 “怎么不关我的事?都说得这样难听了。表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娃,你先许你的表兄,再配高家的四郎,一女许二夫,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你?我何时许了表兄?” “看看,这样一个女娃,一珉你还为她跪求我们?这样的人,你还念念不忘?” “表兄,事情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怎么不向这些人说明?你我根本没有定过亲。” “楚儿,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们定过亲的事,是元公自己说的。” 元一珉忙辩解道,并忙起身,用身子护住了郑楚儿。 “一珉,你不要为她掩盖了,你昨晚在外喝醉酒说的话,恐怕陛下都知道了。” 郑楚儿一听,差点站立不稳,父母是被陛下叫去的吗? “表兄,我父母去哪里了?” “被陛下派来的人,带走了。” 郑楚儿浑身一颤,扶着翠柳急道: “你到底在外说了些什么?让陛下把我的家人带走?” “他说,其实你的母亲,早和他的母亲为你们定了亲事,这事,一珉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元壕道。 郑楚儿最后终于弄明白,一个从前放出去的婢子,昨日来探望在广阳郡公府做事的女儿,闻听郑楚儿被高家求娶,为元一珉抱不平,才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郑楚儿一听,盯着元一珉道: “我的母亲,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谁敢诬陷我的母亲,日后我定会奏请陛下,找出幕后黑手。” 有的人,眼皮跳了跳。 “不好了,皇宫禁卫军来了。” 突然,一个奴仆,慌慌张张的来报。 从大门外,很快来了一波人,为首的,是一个叫韩凤的都督。 众人皆是一惊,但这些人进得门来,却是直扑元壕。 “你涉嫌昨日在紫陌,劫杀郑老先生一家。” 郑楚儿脑袋又嗡了一声,父母昨日赴宴来迟,原来在半路,遭遇了不测? “昨日我们要赶着来参加太子的大婚,没有时间追查你们,但昨日来紫陌接我们的女婿,在你们这些人的脚跟上,留下了剑伤。” 郑孝行夫妇,突然出现在正堂。元一仪,仲孙伯和郑珂三兄弟,也一起回来。 “今日邺城所有行走不便的人,都被陛下的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搜捕,你倒好,躲到广阳郡公府来了?” 郑孝行说罢,郑环郑珏一人一脚,把元壕踢跪在地上,郑珂一个箭步冲到元壕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脚,倒提了起来。 用匕首挑开元壕左脚上靴子,后脚跟上,一个十字型的剑伤,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元壕,你我素闻平生,为何要埋伏在半路,行刺于我和我的家人?” “为高氏收买的人,我都不想让他活在世上。”元壕猖狂道。 郑环郑珏哥俩一听,气愤的扬起手,各扇了元壕两个嘴巴。 王令瑜一看,连忙遮住了郑楚儿的视线,转而问: “楚儿,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姨母,有我在,不会让楚儿受惊的。”元一珉道。 王令瑜点点头,翠柳也对元一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今日元一珉的表现,像个兄长。 “韩都督,请稍等一会,因为这个元壕,今日还是元氏宗亲的族长,我女儿的亲事,就当着他的面,让我说一下吧。” 郑孝行说着,转向翠柳。 “翠柳,把夫人交给你的那个盒子拿来。” 翠柳跑到南院,很快拿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郑孝行打卡盒子,里面竟是一条莹白色的玉带。 “高澄的玉带?”元壕叫道。 “元壕,大将军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禁卫军都督韩凤怒道,一脚又把元壕踹倒在地上。 “这条大将军随身的玉带,就是大将军被刺当日,为他的四子,求娶我女儿的信物,立下的婚书在此。” 感谢订阅支持,感谢你们手中的月票和推荐票,感谢你们的打赏,感谢你们的评论。爱你们。 第74章大婚在即(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大婚的日期,终于定了下来,婚期就定在下个月的十六。 翠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今日月初,算算不过只有四十多日。 “母亲,怎么会商量这么长时间?” “陛下把你的父亲,单独叫去谈了一会。” 王令瑜似乎有话想说,又咽了下去。 郑楚儿偎依在母亲身上,不知高洋,和父亲单独谈些什么? 马车很快的来到广阳郡公府,元一仪站在府门口,迎接姨父姨母。 最先跳下马车来的,是大表哥郑珂,元一仪一见,忙让身边的婢女小兰,打着灯笼近前照着。 郑珂眼里含笑,望了一眼元一仪,叫了一声表妹。 “表兄。” 元一仪低头叫了一声,忙过去拜见姨父姨母。 仲孙伯也来见过郑孝行夫妇。 “怎不见一珉?” 在正堂坐定后,郑孝行奇怪的问。 正说着,正堂的门,被撞开,元一珉一身酒气的回来。 “姨父,姨母,你们嫌贫爱富………” 元一珉一来,就气愤难平。 看着元一珉这个样子,作为亲姨母的王令瑜,气得站了起来。 “一珉,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 “大哥,你怎么喝得醉醺醺的?”元一仪急忙让人去扶着元一珉。 “姨母,我说错了吗?” “一珉,今日晚了,明日你有什么话,来和姨父说。” 郑孝行望了一眼满屋的下人说,怕元一珉的话,对自己的女儿不利。 如今自己的女儿,可是大将军府一房未来的女主人,不能有半点闪失,不然,自己的女儿,以后日子不好过。 “好………”元一珉看似醉醺醺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希冀。 “女郎,快起来,府里来了好多人。” 第二日,还躺在床榻上做着美梦的郑楚儿,就被翠柳推醒。 匆匆梳洗后,郑楚儿来到了广阳郡公府的正堂。 一进门,发现正堂里又坐着一众元氏宗亲,父亲和母亲,三个哥哥,还有表姊元一仪和仲孙伯,都不在。 元氏宗室的新任族长,正坐在上首。 现在被推荐为元氏宗亲族长的,是前济阴王元晖业(后被高洋降爵为美阳县公)的儿子元壕。 “表兄,我父母呢?” “就是此女吧?不知廉耻。” 郑楚儿刚说了一句,就招来元壕的讥讽。 “你………”翠柳一听,赶紧挡住了郑楚儿。 不知事情原委的郑楚儿,气愤的望向元一珉。 “怎么回事?一个外人,竟对我如此无理? 元壕正要恼怒,却见元一珉一撩长袍,跪在了元壕的面前。 “求元公不要怪罪我的表妹,不关表妹的事。” 郑楚儿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翠柳,望着一众元氏宗亲。 “怎么不关我的事?都说得这样难听了。表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娃,你先许你的表兄,再配高家的四郎,一女许二夫,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你?我何时许了表兄?” “看看,这样一个女娃,一珉你还为她跪求我们?这样的人,你还念念不忘?” “表兄,事情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怎么不向这些人说明?你我根本没有定过亲。” “楚儿,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们定过亲的事,是元公自己说的。” 元一珉忙辩解道,并忙起身,用身子护住了郑楚儿。 “一珉,你不要为她掩盖了,你昨晚在外喝醉酒说的话,恐怕陛下都知道了。” 郑楚儿一听,差点站立不稳,父母是被陛下叫去的吗? “表兄,我父母去哪里了?” “被陛下派来的人,带走了。” 郑楚儿浑身一颤,扶着翠柳急道: “你到底在外说了些什么?让陛下把我的家人带走?” “他说,其实你的母亲,早和他的母亲为你们定了亲事,这事,一珉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元壕道。 郑楚儿最后终于弄明白,一个从前放出去的婢子,昨日来探望在广阳郡公府做事的女儿,闻听郑楚儿被高家求娶,为元一珉抱不平,才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郑楚儿一听,盯着元一珉道: “我的母亲,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谁敢诬陷我的母亲,日后我定会奏请陛下,找出幕后黑手。” 有的人,眼皮跳了跳。 “不好了,皇宫禁卫军来了。” 突然,一个奴仆,慌慌张张的来报。 从大门外,很快来了一波人,为首的,是一个叫韩凤的都督。 众人皆是一惊,但这些人进得门来,却是直扑元壕。 “你涉嫌昨日在紫陌,劫杀郑老先生一家。” 郑楚儿脑袋又嗡了一声,父母昨日赴宴来迟,原来在半路,遭遇了不测? “昨日我们要赶着来参加太子的大婚,没有时间追查你们,但昨日来紫陌接我们的女婿,在你们这些人的脚跟上,留下了剑伤。” 郑孝行夫妇,突然出现在正堂。元一仪,仲孙伯和郑珂三兄弟,也一起回来。 “今日邺城所有行走不便的人,都被陛下的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搜捕,你倒好,躲到广阳郡公府来了?” 郑孝行说罢,郑环郑珏一人一脚,把元壕踢跪在地上,郑珂一个箭步冲到元壕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脚,倒提了起来。 用匕首挑开元壕左脚上靴子,后脚跟上,一个十字型的剑伤,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元壕,你我素闻平生,为何要埋伏在半路,行刺于我和我的家人?” “为高氏收买的人,我都不想让他活在世上。”元壕猖狂道。 郑环郑珏哥俩一听,气愤的扬起手,各扇了元壕两个嘴巴。 王令瑜一看,连忙遮住了郑楚儿的视线,转而问: “楚儿,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姨母,有我在,不会让楚儿受惊的。”元一珉道。 王令瑜点点头,翠柳也对元一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今日元一珉的表现,像个兄长。 “韩都督,请稍等一会,因为这个元壕,今日还是元氏宗亲的族长,我女儿的亲事,就当着他的面,让我说一下吧。” 郑孝行说着,转向翠柳。 “翠柳,把夫人交给你的那个盒子拿来。” 翠柳跑到南院,很快拿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郑孝行打卡盒子,里面竟是一条莹白色的玉带。 “高澄的玉带?”元壕叫道。 “元壕,大将军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禁卫军都督韩凤怒道,一脚又把元壕踹倒在地上。 “这条大将军随身的玉带,就是大将军被刺当日,为他的四子,求娶我女儿的信物,立下的婚书在此。” 感谢订阅支持,感谢你们手中的月票和推荐票,感谢你们的打赏,感谢你们的评论。爱你们。 第75章元一珉的心思(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 第75章元一珉的心思(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 第75章元一珉的心思(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这条大将军随身的玉带,就是大将军被刺当日,为他的四子,求娶我女儿的信物,立下的婚书在此。” 所有的人,都一阵惊讶,原来郑女郎,早就是高家四公子的未婚妻了? 高澄生前,常常把治国方针,张贴在邺城热闹的街头,他的字,元壕自然是认识的。 “郑孝行,那你为什么不把这门亲事公布于众?还让你的侄儿,日日思慕你的女儿?” 郑孝行听了元壕的话,淡淡道: “大将军立婚书当日,还未回府,就在东柏堂被刺,此后,就陆续有人,冒充大将军的亲家去认亲。” 郑孝行顿了顿,接着道: “我不愿意我的女儿,也被人笑话,说成是去乱认亲的骗子,如果他家知道有这门亲事存在,自会来迎娶,不知道,就随缘吧。” 王令瑜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接着说: “不过,我们还是在女儿及笄前,让她来到邺城,希望上天给他们一个机会,能让两个孩子有缘相识,圆了大将军生前的愿望。 结果,缘分真的是天注定,他们还真有缘相识了,陛下还亲派元述祖老先生,去荥阳下聘,求娶我的楚儿。” 郑楚儿听到这里,才知道父母,让自己来邺城的良苦用心。 原来心性高傲的父母,既不愿被人说去乱认亲,也不愿放弃和大将军约定的婚事。 “女郎,你没有听说,有的人为了嫁给四公子,伪造的婚书都像模像样的?” 郑楚儿点点头,自己的父母,或许就是不愿意自己真正的婚书,也被人当作伪劣的东西,这个验证过来,那个核查一下,这对一向清高的父亲,是多大的侮辱。 元壕被带走时,还扭头大叫: “高氏欺负我元氏宗室太甚,我元壕,誓为父为元氏宗室报仇,斩杀像你郑孝行一样,和高氏结好的人。” 郑孝行不屑的看向元壕,冷冷道: “元壕,恐怕不像你说的一样吧?” 元壕一愣,终闭上了嘴。 禁卫军带着元壕离开后,元一仪派人叫来了一个妇人。 这个人,据说当年看到了王令瑜和王令媛俩姊妹,为元一珉和郑楚儿定下了亲事。 “你?你不是小娟的母亲吗?” 元一仪奇怪的问,这个人,以前并不是自己母亲的贴身婢女。 “是,女郎。” 王令瑜走过去,望着这人的眼睛问: “你在什么时候,哪间房里,听到或看到我和我的妹妹,为两个孩子定下亲事的话?” 这个中年女人,终低下了头,承认自己可能听错了。 “姨父姨母,一个下人的话,我们就当没有听说过。” 停了一下,元一珉正色道: “我元一珉以后,只愿楚儿表妹,和那四公子和睦幸福………” 元一珉有点哽咽,说不下去,这让在坐的人,都为他的痴情感动。 “一珉,好侄子,姨父以后,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姨父,侄儿以后,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在那些儿女情长上,侄儿想像父亲一样,重走仕途,光大我元氏门楣。” “这自然好。” 王令瑜高兴的说,只要以后不再痴情于自己的女儿,把心思放在其他事上,做姨父姨母的,多少也要帮帮他。 “那就多谢姨父提点了。” 望着识礼又上进的侄子,郑孝行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王令瑜,则是有点自责,感觉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妹妹。 各自回房后,王令瑜来到元一珉的房间。 望着已经长大成人的侄子,王令瑜心里感概,这是妹妹和广阳王元湛留下的骨血。 “昨日陛下,专门把你姨父叫去,给了你姨父两个选择。”王令瑜迟疑的开了口。 “哪两个选择?”元一珉知道自己的苦情戏奏效了。 “一是让你姨父回朝廷任职,二是,要把你的姨父,派到其他地方任刺史。” 元一珉一听,心里暗暗狂喜,高洋狗皇帝,果然很看重姨父。 “姨父怎么选择?” “你姨父以要为楚儿筹备婚事为由,拒绝了。” 听了王令瑜的话,元一珉虽然有点失望,但并不气馁,楚儿大婚后,他相信姨夫,是不会违抗高洋的任命的。 凭高洋对姨夫的赏识,姨夫出来做官,是迟早的事。 王令瑜离开后,元一珉来到了书房,送走母亲的小娟,已经在书房等着他。 “等楚儿回荥阳后,你就来我的书房伺候笔墨吧。” 小娟以为元一珉会对她大发雷霆,因为她的母亲,没有完成她交代做的事,想不到,元一珉仍然对她柔情似水,小娟心里很是感动。 元一珉拿出一串紫红色的佛珠,深情款款的望着小娟。 “晚上我不在你身边,就让这串佛珠,代我陪着你吧。” 小娟感动得都要流出泪来,偎依在元一珉的怀中,温顺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白兔。 元一珉趁势把小娟按倒在床上,扯开了小娟的衣裙。 书房里,很快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小娟闭着眼睛,任元一珉粗暴的在她身上动作,她没有看到,她死心塌地跟着的人,此时,双眼发红,像一头恐怕的野兽,在肆意的蹂躏着她青春年少的娇躯。 一阵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后,小娟开门出去。 小娟离开后,元一珉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那串佛珠,是用麝香等药物浸泡过的,戴在女子的身上,会让女子终生不育。 而在郑楚儿的房间,郑楚儿高兴得跳到自己的床榻上,兴奋的在上面又蹦又跳,像个小孩。 原来四郎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俩家家主,早就为她和四郎定下了亲事。 两世缘,天注定。 “翠柳,你有没有听我父亲,称他什么?” “女郎,哪个他?”翠柳故意问。 “死翠柳,就是他,还有谁?” 翠柳噗嗤一笑,学舌道:“我家女婿,来接我们的我家女婿………” 一个枕头砸在翠柳的身上。 “不许你说他。” 翠柳愣在原地,心里那个无奈,又要问她,又不准她说? 郑楚儿则笑着跳下床榻,匆匆把这段时间管的账本,移交给元一仪和仲孙伯。 此后,一家人上街,尽情的购置陪嫁的物品。 “邺城毕竟是国都,好多荥阳没有的东西,在这都能买到。” 王令瑜毫不吝啬的为郑楚儿添置东西,郑珂,郑环,郑珏三个哥哥,跟在母女俩身后,负责拿买的东西。 审讯元壕的结果,很快也通知到了广阳郡公府。 但事情,并不像元壕说的那样,他率人在紫陌劫杀郑孝行一家人,是为了替父、替元氏宗室报仇。 感谢打赏、订阅支持,感谢你们手中的推荐票和月票,感谢你们的纠错,感谢你们的评论。 无以回报,只有用心创作,再次感谢。 第76章背后指使的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 第76章背后指使的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但事情,并不像元壕说的那样,他率人在紫陌劫杀郑孝行一家人,是为了替父、替元氏宗室复仇。 元壕在紫陌,伏击赶来参加太子大婚的郑孝行一家人,是被人收买,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但郑孝行夫妇,并没有等来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因为背后之人,最后说是一个被高洋杀害的元氏族人的后代。 一个元氏族人的后代,能指使得动济阴王的后人? 背后之人被掩盖得天衣无缝,就连贵为皇帝亲侄的高长恭,都无法探知。 能掩盖这种事实真相,这样一个一手遮天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这个人,就是皇帝高洋。 郑孝行夫妇不知道,高洋为啥要包庇这样一个人,但大将军府的高长恭,从太子婚宴上的异常,猜到了事实的大概脉络和真相。 “二叔不是在包庇买凶杀人之人,而是在保护与主谋相关的人。” 其实,幕后之人,并不想要人的命,更多的,只是想阻止郑家的人,准时出现在太子的婚礼上。 那人的真正目的,是想让郑家来迟,让皇帝恼怒,达到在文武重臣,和一众勋贵家眷面前,羞辱楚儿的目的。 但是,幕后主使,却被元壕利用了。 对高氏王朝有着刻骨仇恨的元壕,他要杀死皇帝想重用的人,然后让皇帝迁怒幕后主使一家,摧毁大齐的肱骨之臣,瓦解大齐的上层。 高长恭默默的站起来,手里端着的茶盏,望着沉浮的茶末,一下子把茶水泼向煮着茶的火炉。 一股白烟,滋的一声,冒了出来。 ………………………………… 在邺都北城一座僻静的府邸,死亡的气氛,弥漫在后院一个封闭的房间。 平原王段韶,望着被打了二十鞭子,旧伤还没有恢复,又添了新伤的段涵,痛苦的闭上了的眼睛。 “这些年,你没有母亲管教,把你养得无法无天了。” 段韶睁开眼,望着事到如今,才害怕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八年了,自己的妻子,因为在妹妹出嫁那日,闹新房惹恼了高洋,一直躲在娄太后宫中,不敢出来,女儿从此没了母亲的管教。 他又常常驻守在边关,结果疏于管教的段涵,终酿成了大祸。 “爹爹,你真的要把女儿杀了吗?” 段涵声音颤抖,没有了在太子婚宴上的刁钻跋扈。 “如今你犯了买凶杀人之罪,陛下垂怜,不想因你一人连累整个段家,没有将你个人的罪过,牵连到家里的其他人身上,但是………” 段韶再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从父亲那代开始,段家就常伴君侧,但伴君如伴虎。 段韶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不惹人注目,当初在邺城选择王府的地址时,清河王高岳、须昌县公司马子如等,都把府址,选在热闹的街道,独自己的父亲,把王府选在了避静之处。 父亲做的这些,不就是怕引起朝臣的妒忌,皇帝的猜疑? 想那清河王高岳,和司马子如,不就是一个因为府邸堪比皇宫,一个财富比肩帝王,双双都被人谗言,死得又冤又可怜。 段韶想不到,自己一身谨小慎微,忠心侍主,生个女儿出来,险些给段家招来杀身之祸。 段涵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爹爹,求爹爹饶了女儿这一次,女儿以后不敢了。” “已经迟了,不杀了你,为父怎样向陛下交代,那个郑孝行,可是陛下一心想用之人,你都敢买凶杀他?” “爹爹,女儿没有想让他们死啊,女儿只是想让他们迟到,让陛下发怒,羞辱他们一家。” “闭嘴………” 段涵望着面前的白绫,不甘心的再次求道: “爹爹,女儿临死前,想见见母亲。” 段韶一阵苦笑,女儿的这点小聪明他是知道的,女儿想见到的,是她的姨祖母,当今的太后。 这个时候,也只有太后能救得了她的命。 “你临死了,才变得聪明………”段韶说不下去。 “爹爹,女儿不想死,女儿还想孝敬爹爹………” 段涵在拼命的拖延时间,段韶又何尝不是? 任何做父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尤其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派去太后宫中传信的人,都回来一个时辰了,太后的影子,还不见出现。 如果太后不出手,那自己的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封闭的房间里,点燃的蜡烛,越来越短,可平原王府的大门,依然没有人进来。 静谧的后院,终于响起了管事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 “太后来了?” 段韶和段涵一阵惊喜,父女两个,竟异口同声的问。 “不是,是高家四公子。” 段韶一惊,“他来做什么?” “四公子说,来看看王的家务,处理得怎样了?” 段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四公子是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来监斩段涵了? “来人,快把她吊起来。” 一直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进来就把白绫,抛在房间的横梁上,段涵,两眼露着绝望,抖索着,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道: “不要,不要………” “快把她吊起来。” 段韶刚说完,外面的脚步声已临。 “谁想把本宫的外孙女吊起来?” 一声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 “太后?” 太后竟是被一个功夫极高的宫中侍卫,背着从后院的围墙,翻跃进来的。 一个太后,如此行动诡异的越墙入室,所有的人都一愣。 望着太后带走了段涵,高长恭知道自己派出的人,没有在半路堵住太后。 对自己的这个亲祖母,高长恭是知道她的厉害的。 前世就是这个娄太后,支持自己的儿子,把孙子的帝位都夺了。 今世,像这样的人,要救一个人,很少有人堵得住她。 毕竟是自己的亲祖母,高长恭只能派人堵截她,不能让人杀了她。 “四公子,太后她老人家要带走小女,我也不敢阻拦啊。” 段韶一副懿旨不敢违的模样,谦卑的对高长恭道。 “无妨,让太后帮平原王管教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望着这个大齐第一贵戚,在向自己这个小辈示弱,高长恭淡淡道。 初秋的阳光,从门楣上射进封闭的房间,高长恭看到段韶的两鬓,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了几根白发,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想到十多年以后,自己将和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出生入死,并肩作战,高长恭不觉向段韶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二叔需要这样勇武忠诚的臣子,大齐需要这样让敌人胆颤的大将。 求订阅,求月票,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评论和纠错,谢谢一直以来,你们的陪伴。 第76章背后指使的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 第76章背后指使的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但事情,并不像元壕说的那样,他率人在紫陌劫杀郑孝行一家人,是为了替父、替元氏宗室复仇。 元壕在紫陌,伏击赶来参加太子大婚的郑孝行一家人,是被人收买,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但郑孝行夫妇,并没有等来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因为背后之人,最后说是一个被高洋杀害的元氏族人的后代。 一个元氏族人的后代,能指使得动济阴王的后人? 背后之人被掩盖得天衣无缝,就连贵为皇帝亲侄的高长恭,都无法探知。 能掩盖这种事实真相,这样一个一手遮天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这个人,就是皇帝高洋。 郑孝行夫妇不知道,高洋为啥要包庇这样一个人,但大将军府的高长恭,从太子婚宴上的异常,猜到了事实的大概脉络和真相。 “二叔不是在包庇买凶杀人之人,而是在保护与主谋相关的人。” 其实,幕后之人,并不想要人的命,更多的,只是想阻止郑家的人,准时出现在太子的婚礼上。 那人的真正目的,是想让郑家来迟,让皇帝恼怒,达到在文武重臣,和一众勋贵家眷面前,羞辱楚儿的目的。 但是,幕后主使,却被元壕利用了。 对高氏王朝有着刻骨仇恨的元壕,他要杀死皇帝想重用的人,然后让皇帝迁怒幕后主使一家,摧毁大齐的肱骨之臣,瓦解大齐的上层。 高长恭默默的站起来,手里端着的茶盏,望着沉浮的茶末,一下子把茶水泼向煮着茶的火炉。 一股白烟,滋的一声,冒了出来。 ………………………………… 在邺都北城一座僻静的府邸,死亡的气氛,弥漫在后院一个封闭的房间。 平原王段韶,望着被打了二十鞭子,旧伤还没有恢复,又添了新伤的段涵,痛苦的闭上了的眼睛。 “这些年,你没有母亲管教,把你养得无法无天了。” 段韶睁开眼,望着事到如今,才害怕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八年了,自己的妻子,因为在妹妹出嫁那日,闹新房惹恼了高洋,一直躲在娄太后宫中,不敢出来,女儿从此没了母亲的管教。 他又常常驻守在边关,结果疏于管教的段涵,终酿成了大祸。 “爹爹,你真的要把女儿杀了吗?” 段涵声音颤抖,没有了在太子婚宴上的刁钻跋扈。 “如今你犯了买凶杀人之罪,陛下垂怜,不想因你一人连累整个段家,没有将你个人的罪过,牵连到家里的其他人身上,但是………” 段韶再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从父亲那代开始,段家就常伴君侧,但伴君如伴虎。 段韶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不惹人注目,当初在邺城选择王府的地址时,清河王高岳、须昌县公司马子如等,都把府址,选在热闹的街道,独自己的父亲,把王府选在了避静之处。 父亲做的这些,不就是怕引起朝臣的妒忌,皇帝的猜疑? 想那清河王高岳,和司马子如,不就是一个因为府邸堪比皇宫,一个财富比肩帝王,双双都被人谗言,死得又冤又可怜。 段韶想不到,自己一身谨小慎微,忠心侍主,生个女儿出来,险些给段家招来杀身之祸。 段涵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爹爹,求爹爹饶了女儿这一次,女儿以后不敢了。” “已经迟了,不杀了你,为父怎样向陛下交代,那个郑孝行,可是陛下一心想用之人,你都敢买凶杀他?” “爹爹,女儿没有想让他们死啊,女儿只是想让他们迟到,让陛下发怒,羞辱他们一家。” “闭嘴………” 段涵望着面前的白绫,不甘心的再次求道: “爹爹,女儿临死前,想见见母亲。” 段韶一阵苦笑,女儿的这点小聪明他是知道的,女儿想见到的,是她的姨祖母,当今的太后。 这个时候,也只有太后能救得了她的命。 “你临死了,才变得聪明………”段韶说不下去。 “爹爹,女儿不想死,女儿还想孝敬爹爹………” 段涵在拼命的拖延时间,段韶又何尝不是? 任何做父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尤其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派去太后宫中传信的人,都回来一个时辰了,太后的影子,还不见出现。 如果太后不出手,那自己的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封闭的房间里,点燃的蜡烛,越来越短,可平原王府的大门,依然没有人进来。 静谧的后院,终于响起了管事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 “太后来了?” 段韶和段涵一阵惊喜,父女两个,竟异口同声的问。 “不是,是高家四公子。” 段韶一惊,“他来做什么?” “四公子说,来看看王的家务,处理得怎样了?” 段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四公子是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来监斩段涵了? “来人,快把她吊起来。” 一直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进来就把白绫,抛在房间的横梁上,段涵,两眼露着绝望,抖索着,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道: “不要,不要………” “快把她吊起来。” 段韶刚说完,外面的脚步声已临。 “谁想把本宫的外孙女吊起来?” 一声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 “太后?” 太后竟是被一个功夫极高的宫中侍卫,背着从后院的围墙,翻跃进来的。 一个太后,如此行动诡异的越墙入室,所有的人都一愣。 望着太后带走了段涵,高长恭知道自己派出的人,没有在半路堵住太后。 对自己的这个亲祖母,高长恭是知道她的厉害的。 前世就是这个娄太后,支持自己的儿子,把孙子的帝位都夺了。 今世,像这样的人,要救一个人,很少有人堵得住她。 毕竟是自己的亲祖母,高长恭只能派人堵截她,不能让人杀了她。 “四公子,太后她老人家要带走小女,我也不敢阻拦啊。” 段韶一副懿旨不敢违的模样,谦卑的对高长恭道。 “无妨,让太后帮平原王管教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望着这个大齐第一贵戚,在向自己这个小辈示弱,高长恭淡淡道。 初秋的阳光,从门楣上射进封闭的房间,高长恭看到段韶的两鬓,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了几根白发,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想到十多年以后,自己将和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出生入死,并肩作战,高长恭不觉向段韶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二叔需要这样勇武忠诚的臣子,大齐需要这样让敌人胆颤的大将。 求订阅,求月票,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评论和纠错,谢谢一直以来,你们的陪伴。 第76章背后指使的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但事情,并不像元壕说的那样,他率人在紫陌劫杀郑孝行一家人,是为了替父、替元氏宗室复仇。 元壕在紫陌,伏击赶来参加太子大婚的郑孝行一家人,是被人收买,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但郑孝行夫妇,并没有等来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因为背后之人,最后说是一个被高洋杀害的元氏族人的后代。 一个元氏族人的后代,能指使得动济阴王的后人? 背后之人被掩盖得天衣无缝,就连贵为皇帝亲侄的高长恭,都无法探知。 能掩盖这种事实真相,这样一个一手遮天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这个人,就是皇帝高洋。 郑孝行夫妇不知道,高洋为啥要包庇这样一个人,但大将军府的高长恭,从太子婚宴上的异常,猜到了事实的大概脉络和真相。 “二叔不是在包庇买凶杀人之人,而是在保护与主谋相关的人。” 其实,幕后之人,并不想要人的命,更多的,只是想阻止郑家的人,准时出现在太子的婚礼上。 那人的真正目的,是想让郑家来迟,让皇帝恼怒,达到在文武重臣,和一众勋贵家眷面前,羞辱楚儿的目的。 但是,幕后主使,却被元壕利用了。 对高氏王朝有着刻骨仇恨的元壕,他要杀死皇帝想重用的人,然后让皇帝迁怒幕后主使一家,摧毁大齐的肱骨之臣,瓦解大齐的上层。 高长恭默默的站起来,手里端着的茶盏,望着沉浮的茶末,一下子把茶水泼向煮着茶的火炉。 一股白烟,滋的一声,冒了出来。 ………………………………… 在邺都北城一座僻静的府邸,死亡的气氛,弥漫在后院一个封闭的房间。 平原王段韶,望着被打了二十鞭子,旧伤还没有恢复,又添了新伤的段涵,痛苦的闭上了的眼睛。 “这些年,你没有母亲管教,把你养得无法无天了。” 段韶睁开眼,望着事到如今,才害怕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八年了,自己的妻子,因为在妹妹出嫁那日,闹新房惹恼了高洋,一直躲在娄太后宫中,不敢出来,女儿从此没了母亲的管教。 他又常常驻守在边关,结果疏于管教的段涵,终酿成了大祸。 “爹爹,你真的要把女儿杀了吗?” 段涵声音颤抖,没有了在太子婚宴上的刁钻跋扈。 “如今你犯了买凶杀人之罪,陛下垂怜,不想因你一人连累整个段家,没有将你个人的罪过,牵连到家里的其他人身上,但是………” 段韶再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从父亲那代开始,段家就常伴君侧,但伴君如伴虎。 段韶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不惹人注目,当初在邺城选择王府的地址时,清河王高岳、须昌县公司马子如等,都把府址,选在热闹的街道,独自己的父亲,把王府选在了避静之处。 父亲做的这些,不就是怕引起朝臣的妒忌,皇帝的猜疑? 想那清河王高岳,和司马子如,不就是一个因为府邸堪比皇宫,一个财富比肩帝王,双双都被人谗言,死得又冤又可怜。 段韶想不到,自己一身谨小慎微,忠心侍主,生个女儿出来,险些给段家招来杀身之祸。 段涵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爹爹,求爹爹饶了女儿这一次,女儿以后不敢了。” “已经迟了,不杀了你,为父怎样向陛下交代,那个郑孝行,可是陛下一心想用之人,你都敢买凶杀他?” “爹爹,女儿没有想让他们死啊,女儿只是想让他们迟到,让陛下发怒,羞辱他们一家。” “闭嘴………” 段涵望着面前的白绫,不甘心的再次求道: “爹爹,女儿临死前,想见见母亲。” 段韶一阵苦笑,女儿的这点小聪明他是知道的,女儿想见到的,是她的姨祖母,当今的太后。 这个时候,也只有太后能救得了她的命。 “你临死了,才变得聪明………”段韶说不下去。 “爹爹,女儿不想死,女儿还想孝敬爹爹………” 段涵在拼命的拖延时间,段韶又何尝不是? 任何做父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尤其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派去太后宫中传信的人,都回来一个时辰了,太后的影子,还不见出现。 如果太后不出手,那自己的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封闭的房间里,点燃的蜡烛,越来越短,可平原王府的大门,依然没有人进来。 静谧的后院,终于响起了管事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 “太后来了?” 段韶和段涵一阵惊喜,父女两个,竟异口同声的问。 “不是,是高家四公子。” 段韶一惊,“他来做什么?” “四公子说,来看看王的家务,处理得怎样了?” 段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四公子是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来监斩段涵了? “来人,快把她吊起来。” 一直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进来就把白绫,抛在房间的横梁上,段涵,两眼露着绝望,抖索着,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道: “不要,不要………” “快把她吊起来。” 段韶刚说完,外面的脚步声已临。 “谁想把本宫的外孙女吊起来?” 一声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 “太后?” 太后竟是被一个功夫极高的宫中侍卫,背着从后院的围墙,翻跃进来的。 一个太后,如此行动诡异的越墙入室,所有的人都一愣。 望着太后带走了段涵,高长恭知道自己派出的人,没有在半路堵住太后。 对自己的这个亲祖母,高长恭是知道她的厉害的。 前世就是这个娄太后,支持自己的儿子,把孙子的帝位都夺了。 今世,像这样的人,要救一个人,很少有人堵得住她。 毕竟是自己的亲祖母,高长恭只能派人堵截她,不能让人杀了她。 “四公子,太后她老人家要带走小女,我也不敢阻拦啊。” 段韶一副懿旨不敢违的模样,谦卑的对高长恭道。 “无妨,让太后帮平原王管教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望着这个大齐第一贵戚,在向自己这个小辈示弱,高长恭淡淡道。 初秋的阳光,从门楣上射进封闭的房间,高长恭看到段韶的两鬓,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了几根白发,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想到十多年以后,自己将和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出生入死,并肩作战,高长恭不觉向段韶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二叔需要这样勇武忠诚的臣子,大齐需要这样让敌人胆颤的大将。 求订阅,求月票,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评论和纠错,谢谢一直以来,你们的陪伴。 第77章送子观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7章送子观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7章送子观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二叔需要这样勇武忠诚的臣子,大齐需要这样让敌人胆颤的大将。 念及此,高长恭恭敬道: “昨日听陛下说,平原王府上,有许多兵书孤本。” 段韶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不露声色,对长辈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段韶内心感叹了一句:高家人才辈出。 一向宝贝自己兵书的段韶,不再吝啬,慷慨的借给了高长恭两本兵书。 高长恭回到大将军府,高伏和木青便跪下请罪: “公子,属下办事不力,让太后耍了。” “公子,请责罚属下。” “起来说话。” “公子,我们堵在太后的御辇必经之路,结果太后根本没有坐在辇轿里。” “行了,我知道了。” 太后是什么人?她老人家要来救一个人,一般人如何能挡得住? 而段涵,可是太后亲姊姊唯一的嫡孙女。 太后的姊姊离开人世时,曾拉着太后的手,求太后定要护佑段家的子孙。 高长恭抛开纷乱的思绪,回到自己的卧房。 枕头边,一只春花色的玉镯,映入高长恭的眼睑。 这是在莲花庵里,他紧抓着郑楚儿的手不放时,手镯从郑楚儿的手上滑下的。 至今,这只手镯,仍然放在他的枕边。每到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高长恭便会拿出来看看,轻轻的抚摸半天。 拿着玉镯,摩挲了一会,轻轻的吻了一下玉镯,温凉的触感,就像那张樱桃小嘴一样。 再次吻了吻,有点不舍的放下。 打开一个抽屉,那个莲藕玉坠,静静的躺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 这个玉坠,就是那夜在莲花庵,天阴夜黑,误送给了元玉玉。 在元玉玉被抓后,已从元玉玉身上,搜了出来。 高长恭把玉坠轻轻的捏在手里,轻声道: “这个玉坠,终是要戴在你身上的。” 玉坠旁边,方方正正的放着那半截帕子,帕子血书的莲花二字,仍然殷红。 帕子旁边,就是从莲花庵的彩金佛像下,找出的帛绢。 “父亲,您留在帛绢上的那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帛绢上那首《泰山吟》,至今让高长恭不解。 一手摸着胸前的玲珑玉箫,一手拿着帛绢,父母留给他的东西,让高长恭琢磨不透。 “高伏,牵马来。” 走出卧房,高长恭对守在外面的高伏喊道。 “公子要去哪里?” “不用你们跟着。” 高长恭跨上马,飞奔出了大将军府。 等到高伏和一众护卫追到外面时,只见一身白色锦袍,已消失在初秋的微风中,银色花纹,扬起一抹流光。 高长恭来到莲花庵。 没有注意到,今日的莲花庵,暗卫影绰。 急匆匆的跑进了莲花庵的正殿,高长恭跪在了那尊彩金佛像前。 “父亲,娘亲,儿子要结婚了。” 高长恭说罢,磕了三个响头。 坐在慧尼住持禅房里,正专心绣着一幅经幡的郑楚儿,手一抖,手指被针刺破。 郑楚儿把食指含在嘴里,走出了禅房,一身白色锦袍的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 “楚儿?” 惊喜出现在郑楚儿和高长恭脸上。 “这么大了还吮手指头?拿下来。” 高长恭把郑楚儿含在嘴里的那只手,一把拿了下来,郑楚儿一怔,就被牵着跑了。 “父亲,娘亲,儿媳妇来给您们磕头了。” 在莲花庵的正殿,高长恭拉着郑楚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彩金佛前面,放着玲珑玉箫,和那块帛绢。 磕完头站起来,高长恭拿出那个莲藕玉坠,戴在了郑楚儿的脖子上。 “物归原主,不准弄丢了。” 看着郑楚儿胸前的玉坠,高长恭很是满意,但口气,却是得意的教训着,就像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媳妇一样。 郑楚儿嘴一嘟,你教训我? 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众广阳郡公府的护卫,还有翠柳,正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门外那些个人的表情,像窥探新房中的新人一样。 郑楚儿脸一红,一转身,若无其事的走到一尊佛像前,点燃了三炷香,对着外面道: “我是来求平安的哟。” 心里却道:求佛祖保佑我和我的夫君,恩爱一生,白头不离首。 “你祷告了什么?” 骨节白皙的手,紧挨在郑楚儿那三炷香旁边,又插上了三炷香。 “不告诉你。” “现在就不听话了?” “你………” 郑楚儿望了一眼进来的香客,不好得大声说话。 旁边一对来还愿的夫妻,看到郑楚儿这个样子,女的便笑着对郑楚儿说: “莲花庵求子嗣,很灵的,我和我夫君来了三次,就怀上了。” 见郑楚儿羞得瞪了高长恭一眼,这个女的又道: “小娘子你还年轻,多来给送子观音上上香,也会怀上的,平常心情要好,不能太焦急。” 郑楚儿此时,才发觉自己站在送子观音像前面。郑楚儿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感觉耳朵火辣辣的。 一头冲出殿外,来不及和慧尼住持打个招呼,郑楚儿低着头,咬着嘴唇就往外走。 “女郎,现在就忙着来求子嗣,是急了点,不过先求观音菩萨,保佑孩子平安健康,也是好的。”翠柳笑道。 “翠柳,你胡说些什么呢?我都不注意自己站在了送子观音像前,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郑楚儿低着头,红着脸,钻进了轿子里。 紧跟着出来的高长恭,得意的一笑,跨上马,一路护送着向广阳郡公府走去。 慧尼住持望着俩人离去的方向,拿出帕子,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两日后,郑楚儿被父母和三个哥哥,一路小心的护着离开了广阳郡公府。 郑楚儿要回荥阳的家中,等着高家来迎娶了。 大将军府的新房,也装修完成。 等空闲下来,高长恭想在自己大婚前,了一些前世未了的事。 债该讨的讨,该还的还。 首先,高长恭想让关在北城地下监狱的尔朱文略,离开监牢,他在监狱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应该换个阴冷不透气的地方,比如阴曹地府。 “高伏,再送双倍的银子给尉狱掾,让尔朱文略在狱中的日子,更快活一些。” “是。” 高伏答应着,却不离开。 “还有什么事?” “公子,还要供养那个二世祖多长时间?” “快了………” 高长恭的目光,渐渐冷戾。 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订阅支持,谢谢你们的月票,谢谢你们的评论。 第78章地下监狱(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8章地下监狱(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京畿府的地下监狱,地下二层,一派以监狱难以吻合的景象。 只见一间牢房内,横笛、洞箫挂在墙上,许是地下监狱的气温有点低,衣架上,还支着几件狐裘大氅。 元家老窖美酒,摆在床榻边的案几上。 牢房内的床榻上,一个一身黑金云团花纹的年轻男子,手执琵琶,骨指关节灵动修长,一曲离殇,竟被他弹得淋漓酣畅,好似不是别离,而是飞仙一样。 邪魅的脸庞,随着曲终,柳眉凤眼,露出狷狂醉迷的眸光。 一曲弹罢,自斟一杯,吃了一嘴麋鹿肉,又清唱起了挽歌,极尽风流慵倦。 此人一番纵酒高歌,把个京畿府的地下监狱,搅动得好像风月场所一样。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手持免死铁劵的尔朱文略。 “妈的,这哪里是在坐牢,这简直就是来享受的。” 不远处,一个虬须囚犯,羡慕得牙痒,小声的咒骂。 “不就是一个高祖皇帝妾室的弟弟,还真以为是皇亲贵戚? 在监狱里还这么张狂?注意乐极生悲。” 一个同样被关在地下二层的犯人,阴着通红的双眼,暗暗诅咒。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却两眼放光。 此人咧着嘴,闻着从那边飘过来的肉香,咽了一下口水。 “你,过来,再帮本王去买酒。” 尔朱文略指使一个狱卒,就像使唤一个梁郡王府的奴婢一样。 以前每当这个时候,狱卒就会躬身跑过来,谄媚的笑着,接过酒瓶,问一句: “郡王,还是元家老窖酒吗?瓶装还是散装?” 可是,今日这个狱卒的耳朵,好似聋了一样,尔朱文略都叫了两遍,还没有跑过来。 “本王要喝酒,你没有听到吗?”有些醉意的尔朱文略,声音阴厉了起来。 “尔朱文略,这是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不是在你的梁郡王府。” 尔朱文略拿着空酒瓶的手抖了一下,这个狱卒,竟直呼他的的名讳? 喝着酒的尔朱文略,没有发现,今日午饭后,狱卒对他的态度,已不像往日一样。 “本王有赏,给本王买酒买菜,重重有赏。” 狱卒穿过铁栏杆,望向牢房内,这段时间,尔朱文略在监狱里,竟养胖了?狱卒冷笑道: “尔朱文略,你哪来的赏钱?” “本王府上,不是存了许多银子在你们手上吗?” 狱卒一声嗤笑。 “你家送来的钱,你每日不是鹿肉,就是珍禽,早用光了,这段时间,都是别人的钱,在供着你吃喝。” 尔朱文略一听,柳眉一挑。 “本王府上存的那么多钱,就用光了?你们吃得太黑了点。” “不付跑腿费么?” 跑腿费? “你们这帮龟孙子,吃得这么狠?”尓朱文略骂道。 见狱卒又嗤笑一声,尔朱文略晃了一下有点昏的头,道: “那什么人在供着本王吃喝?” 狱卒不屑的看了尔朱文略一眼。 “皇家人的名讳,岂是能顺便说出口的?” 高洋? 尔朱文略一下子想到了高洋,只有皇帝,才有这个能力,让他在监狱里衣食无忧。 那现在,高洋把我忘记了? 尔朱文略想到这,恼恨的把手中的酒瓶,砸向牢房外,酒瓶穿过铁栏杆,发出刺耳的脆响。 晚饭时,送到尔朱文略面前的,已是一份和其他犯人一样的牢饭。 望着一碗普普通通的冷馍和咸菜干,尔朱文略哪咽得下去,砰的一声,碗砸出了牢房。 看着尔朱文略气急的样子,同层牢房的那些犯人,高兴的吃完了碗中的馍。 尔朱文略在狱中的情况,自然很快的报到大将军府。 高长恭听了尉狱掾让人传来的话,清冷得让人寒颤的声音,传进了来人的耳朵。 “差不多可以送他回家了。” “是,公子。” 来人压低头上的斗笠,悄无声息的又离开大将军。 “高伏,备车。” 来人一走,高长恭马上也准备出门。 “是,公子。” 高伏应了一声,出去备马车,碧莲一见,赶紧拿出一件披风,为高长恭披上。 “公子,进入秋日了,出门多穿点。” 高长恭没有说话,悠然的出了门。 高伏赶着牛车,载着高长恭来到了永昌王府。 高琏生的父亲,带着妻妾在外任职,永昌王府,就只剩下高琏生这个二世祖在府中霸道着。 听到下人来报,高琏生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大步迎了上来。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忙着为迎娶四嫂,整日装修新房,都把那人忘了。” “都交代了吗?”高长恭没有理高琏生的话,自顾问。 一向爱开玩笑的高琏生,见高长恭不接他的话,无趣道: “在我高琏生的手上,他还能不交代?” “你的手段,简单粗暴,倒是适合对付那种人。” 高琏生不知道高长恭是夸他,还是贬他,也懒得计较,睨了一眼外面,带着高长恭向自家的牢房走去。 在永昌王府的牢房内,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瘫坐在牢中潮湿的地上。 高长恭用帕子捂着鼻子,透过牢房的小窗,只随便的一瞥,就离开了牢房。 “放了。” “放了?”高琏生问。 “他联络元氏宗室的那些人,半路劫杀你的岳丈一家,就这么放了他?” 不等高长恭张口,高琏生又扯开嗓子道: “换成是我高琏生,敢打我老丈人的主意,杀!” 高琏生大眼珠子一瞪,颇有几分当年他的祖父高敖曹的气势。 “不用我动手,自有人要他的命。” 见高琏生有点不解,高长恭嘴角一勾,却是异常的冷魅。 “他一露面,那些因他的撺掇,而丢了命的元氏后人,不会放过他,他上面的人,更不敢留下他这个活口。” “哦,对对。” 高琏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这个名叫刁德的人,被蒙着眼睛丢到了城外的干渠里。 能到得上司赏识的人,大脑也不简单。 被莫名其妙放出来的刁德,自然不会相信把他抓起来吊打,又灌尿的人,会好心的放了他。 “想借刀杀人?” 刁德被敲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口齿不清的说出了这句话后,没有向城内的方向走去,而是转身,向身后的乱葬岗张皇逃去。 在一个死尸旁,刁德停下了脚步,脱下了一具死尸的衣袍,换下他那件醒目的府兵制服。 刁德眼里露着求生的欲望,改头换了面。 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支持。谢谢。 你的支持是我的动力,我一定会用心创作,尽量为你们呈现出一个值得读下去的故事。再次感谢。 第78章地下监狱(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8章地下监狱(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京畿府的地下监狱,地下二层,一派以监狱难以吻合的景象。 只见一间牢房内,横笛、洞箫挂在墙上,许是地下监狱的气温有点低,衣架上,还支着几件狐裘大氅。 元家老窖美酒,摆在床榻边的案几上。 牢房内的床榻上,一个一身黑金云团花纹的年轻男子,手执琵琶,骨指关节灵动修长,一曲离殇,竟被他弹得淋漓酣畅,好似不是别离,而是飞仙一样。 邪魅的脸庞,随着曲终,柳眉凤眼,露出狷狂醉迷的眸光。 一曲弹罢,自斟一杯,吃了一嘴麋鹿肉,又清唱起了挽歌,极尽风流慵倦。 此人一番纵酒高歌,把个京畿府的地下监狱,搅动得好像风月场所一样。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手持免死铁劵的尔朱文略。 “妈的,这哪里是在坐牢,这简直就是来享受的。” 不远处,一个虬须囚犯,羡慕得牙痒,小声的咒骂。 “不就是一个高祖皇帝妾室的弟弟,还真以为是皇亲贵戚? 在监狱里还这么张狂?注意乐极生悲。” 一个同样被关在地下二层的犯人,阴着通红的双眼,暗暗诅咒。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却两眼放光。 此人咧着嘴,闻着从那边飘过来的肉香,咽了一下口水。 “你,过来,再帮本王去买酒。” 尔朱文略指使一个狱卒,就像使唤一个梁郡王府的奴婢一样。 以前每当这个时候,狱卒就会躬身跑过来,谄媚的笑着,接过酒瓶,问一句: “郡王,还是元家老窖酒吗?瓶装还是散装?” 可是,今日这个狱卒的耳朵,好似聋了一样,尔朱文略都叫了两遍,还没有跑过来。 “本王要喝酒,你没有听到吗?”有些醉意的尔朱文略,声音阴厉了起来。 “尔朱文略,这是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不是在你的梁郡王府。” 尔朱文略拿着空酒瓶的手抖了一下,这个狱卒,竟直呼他的的名讳? 喝着酒的尔朱文略,没有发现,今日午饭后,狱卒对他的态度,已不像往日一样。 “本王有赏,给本王买酒买菜,重重有赏。” 狱卒穿过铁栏杆,望向牢房内,这段时间,尔朱文略在监狱里,竟养胖了?狱卒冷笑道: “尔朱文略,你哪来的赏钱?” “本王府上,不是存了许多银子在你们手上吗?” 狱卒一声嗤笑。 “你家送来的钱,你每日不是鹿肉,就是珍禽,早用光了,这段时间,都是别人的钱,在供着你吃喝。” 尔朱文略一听,柳眉一挑。 “本王府上存的那么多钱,就用光了?你们吃得太黑了点。” “不付跑腿费么?” 跑腿费? “你们这帮龟孙子,吃得这么狠?”尓朱文略骂道。 见狱卒又嗤笑一声,尔朱文略晃了一下有点昏的头,道: “那什么人在供着本王吃喝?” 狱卒不屑的看了尔朱文略一眼。 “皇家人的名讳,岂是能顺便说出口的?” 高洋? 尔朱文略一下子想到了高洋,只有皇帝,才有这个能力,让他在监狱里衣食无忧。 那现在,高洋把我忘记了? 尔朱文略想到这,恼恨的把手中的酒瓶,砸向牢房外,酒瓶穿过铁栏杆,发出刺耳的脆响。 晚饭时,送到尔朱文略面前的,已是一份和其他犯人一样的牢饭。 望着一碗普普通通的冷馍和咸菜干,尔朱文略哪咽得下去,砰的一声,碗砸出了牢房。 看着尔朱文略气急的样子,同层牢房的那些犯人,高兴的吃完了碗中的馍。 尔朱文略在狱中的情况,自然很快的报到大将军府。 高长恭听了尉狱掾让人传来的话,清冷得让人寒颤的声音,传进了来人的耳朵。 “差不多可以送他回家了。” “是,公子。” 来人压低头上的斗笠,悄无声息的又离开大将军。 “高伏,备车。” 来人一走,高长恭马上也准备出门。 “是,公子。” 高伏应了一声,出去备马车,碧莲一见,赶紧拿出一件披风,为高长恭披上。 “公子,进入秋日了,出门多穿点。” 高长恭没有说话,悠然的出了门。 高伏赶着牛车,载着高长恭来到了永昌王府。 高琏生的父亲,带着妻妾在外任职,永昌王府,就只剩下高琏生这个二世祖在府中霸道着。 听到下人来报,高琏生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大步迎了上来。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忙着为迎娶四嫂,整日装修新房,都把那人忘了。” “都交代了吗?”高长恭没有理高琏生的话,自顾问。 一向爱开玩笑的高琏生,见高长恭不接他的话,无趣道: “在我高琏生的手上,他还能不交代?” “你的手段,简单粗暴,倒是适合对付那种人。” 高琏生不知道高长恭是夸他,还是贬他,也懒得计较,睨了一眼外面,带着高长恭向自家的牢房走去。 在永昌王府的牢房内,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瘫坐在牢中潮湿的地上。 高长恭用帕子捂着鼻子,透过牢房的小窗,只随便的一瞥,就离开了牢房。 “放了。” “放了?”高琏生问。 “他联络元氏宗室的那些人,半路劫杀你的岳丈一家,就这么放了他?” 不等高长恭张口,高琏生又扯开嗓子道: “换成是我高琏生,敢打我老丈人的主意,杀!” 高琏生大眼珠子一瞪,颇有几分当年他的祖父高敖曹的气势。 “不用我动手,自有人要他的命。” 见高琏生有点不解,高长恭嘴角一勾,却是异常的冷魅。 “他一露面,那些因他的撺掇,而丢了命的元氏后人,不会放过他,他上面的人,更不敢留下他这个活口。” “哦,对对。” 高琏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这个名叫刁德的人,被蒙着眼睛丢到了城外的干渠里。 能到得上司赏识的人,大脑也不简单。 被莫名其妙放出来的刁德,自然不会相信把他抓起来吊打,又灌尿的人,会好心的放了他。 “想借刀杀人?” 刁德被敲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口齿不清的说出了这句话后,没有向城内的方向走去,而是转身,向身后的乱葬岗张皇逃去。 在一个死尸旁,刁德停下了脚步,脱下了一具死尸的衣袍,换下他那件醒目的府兵制服。 刁德眼里露着求生的欲望,改头换了面。 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支持。谢谢。 你的支持是我的动力,我一定会用心创作,尽量为你们呈现出一个值得读下去的故事。再次感谢。 第78章地下监狱(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京畿府的地下监狱,地下二层,一派以监狱难以吻合的景象。 只见一间牢房内,横笛、洞箫挂在墙上,许是地下监狱的气温有点低,衣架上,还支着几件狐裘大氅。 元家老窖美酒,摆在床榻边的案几上。 牢房内的床榻上,一个一身黑金云团花纹的年轻男子,手执琵琶,骨指关节灵动修长,一曲离殇,竟被他弹得淋漓酣畅,好似不是别离,而是飞仙一样。 邪魅的脸庞,随着曲终,柳眉凤眼,露出狷狂醉迷的眸光。 一曲弹罢,自斟一杯,吃了一嘴麋鹿肉,又清唱起了挽歌,极尽风流慵倦。 此人一番纵酒高歌,把个京畿府的地下监狱,搅动得好像风月场所一样。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手持免死铁劵的尔朱文略。 “妈的,这哪里是在坐牢,这简直就是来享受的。” 不远处,一个虬须囚犯,羡慕得牙痒,小声的咒骂。 “不就是一个高祖皇帝妾室的弟弟,还真以为是皇亲贵戚? 在监狱里还这么张狂?注意乐极生悲。” 一个同样被关在地下二层的犯人,阴着通红的双眼,暗暗诅咒。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却两眼放光。 此人咧着嘴,闻着从那边飘过来的肉香,咽了一下口水。 “你,过来,再帮本王去买酒。” 尔朱文略指使一个狱卒,就像使唤一个梁郡王府的奴婢一样。 以前每当这个时候,狱卒就会躬身跑过来,谄媚的笑着,接过酒瓶,问一句: “郡王,还是元家老窖酒吗?瓶装还是散装?” 可是,今日这个狱卒的耳朵,好似聋了一样,尔朱文略都叫了两遍,还没有跑过来。 “本王要喝酒,你没有听到吗?”有些醉意的尔朱文略,声音阴厉了起来。 “尔朱文略,这是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不是在你的梁郡王府。” 尔朱文略拿着空酒瓶的手抖了一下,这个狱卒,竟直呼他的的名讳? 喝着酒的尔朱文略,没有发现,今日午饭后,狱卒对他的态度,已不像往日一样。 “本王有赏,给本王买酒买菜,重重有赏。” 狱卒穿过铁栏杆,望向牢房内,这段时间,尔朱文略在监狱里,竟养胖了?狱卒冷笑道: “尔朱文略,你哪来的赏钱?” “本王府上,不是存了许多银子在你们手上吗?” 狱卒一声嗤笑。 “你家送来的钱,你每日不是鹿肉,就是珍禽,早用光了,这段时间,都是别人的钱,在供着你吃喝。” 尔朱文略一听,柳眉一挑。 “本王府上存的那么多钱,就用光了?你们吃得太黑了点。” “不付跑腿费么?” 跑腿费? “你们这帮龟孙子,吃得这么狠?”尓朱文略骂道。 见狱卒又嗤笑一声,尔朱文略晃了一下有点昏的头,道: “那什么人在供着本王吃喝?” 狱卒不屑的看了尔朱文略一眼。 “皇家人的名讳,岂是能顺便说出口的?” 高洋? 尔朱文略一下子想到了高洋,只有皇帝,才有这个能力,让他在监狱里衣食无忧。 那现在,高洋把我忘记了? 尔朱文略想到这,恼恨的把手中的酒瓶,砸向牢房外,酒瓶穿过铁栏杆,发出刺耳的脆响。 晚饭时,送到尔朱文略面前的,已是一份和其他犯人一样的牢饭。 望着一碗普普通通的冷馍和咸菜干,尔朱文略哪咽得下去,砰的一声,碗砸出了牢房。 看着尔朱文略气急的样子,同层牢房的那些犯人,高兴的吃完了碗中的馍。 尔朱文略在狱中的情况,自然很快的报到大将军府。 高长恭听了尉狱掾让人传来的话,清冷得让人寒颤的声音,传进了来人的耳朵。 “差不多可以送他回家了。” “是,公子。” 来人压低头上的斗笠,悄无声息的又离开大将军。 “高伏,备车。” 来人一走,高长恭马上也准备出门。 “是,公子。” 高伏应了一声,出去备马车,碧莲一见,赶紧拿出一件披风,为高长恭披上。 “公子,进入秋日了,出门多穿点。” 高长恭没有说话,悠然的出了门。 高伏赶着牛车,载着高长恭来到了永昌王府。 高琏生的父亲,带着妻妾在外任职,永昌王府,就只剩下高琏生这个二世祖在府中霸道着。 听到下人来报,高琏生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大步迎了上来。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忙着为迎娶四嫂,整日装修新房,都把那人忘了。” “都交代了吗?”高长恭没有理高琏生的话,自顾问。 一向爱开玩笑的高琏生,见高长恭不接他的话,无趣道: “在我高琏生的手上,他还能不交代?” “你的手段,简单粗暴,倒是适合对付那种人。” 高琏生不知道高长恭是夸他,还是贬他,也懒得计较,睨了一眼外面,带着高长恭向自家的牢房走去。 在永昌王府的牢房内,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瘫坐在牢中潮湿的地上。 高长恭用帕子捂着鼻子,透过牢房的小窗,只随便的一瞥,就离开了牢房。 “放了。” “放了?”高琏生问。 “他联络元氏宗室的那些人,半路劫杀你的岳丈一家,就这么放了他?” 不等高长恭张口,高琏生又扯开嗓子道: “换成是我高琏生,敢打我老丈人的主意,杀!” 高琏生大眼珠子一瞪,颇有几分当年他的祖父高敖曹的气势。 “不用我动手,自有人要他的命。” 见高琏生有点不解,高长恭嘴角一勾,却是异常的冷魅。 “他一露面,那些因他的撺掇,而丢了命的元氏后人,不会放过他,他上面的人,更不敢留下他这个活口。” “哦,对对。” 高琏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这个名叫刁德的人,被蒙着眼睛丢到了城外的干渠里。 能到得上司赏识的人,大脑也不简单。 被莫名其妙放出来的刁德,自然不会相信把他抓起来吊打,又灌尿的人,会好心的放了他。 “想借刀杀人?” 刁德被敲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口齿不清的说出了这句话后,没有向城内的方向走去,而是转身,向身后的乱葬岗张皇逃去。 在一个死尸旁,刁德停下了脚步,脱下了一具死尸的衣袍,换下他那件醒目的府兵制服。 刁德眼里露着求生的欲望,改头换了面。 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支持。谢谢。 你的支持是我的动力,我一定会用心创作,尽量为你们呈现出一个值得读下去的故事。再次感谢。 第79章静等(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9章静等(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79章静等(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刁德眼里露着求生的欲望,改头换了面。 天黑后,几日没有得一口饭吃,只被灌尿的刁德,终没有力气走回邺城,一个趔趄,倒在了路上。 “吁………” 后面的马车,吓得拉住了缰绳。 “救命………” 刁德真的想感谢老天对他不错,坐在马车里,谁还能看到他回城? 想回家去拿着埋藏的钱,从此离开邺城的刁德,坐在马车上,得意洋洋的想着,直到听到赶马车的老翁说: “到你说的地方了。” 刁德掀开车帘的一角,没有看到自家的院子,看到的,是三个元氏宗亲愤怒的脸。 求生的本能,让刁德一把推下年老的车夫,自己欲架着马车逃离。 但那匹马,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无论刁德怎样鞭打,就是不再走一步。 被拉下马车的刁德,被三个公子打得不再动弹。 “死了?” “快跑。” 当四周再次陷入寂静时,黑暗的角落中,刁德睁开了眼睛。 黑夜掩盖了元氏公子哥的报仇,也掩盖了刁德假死的伎俩。 跌跌撞撞逃回到家的刁德,终于挖出了藏着的银子,这是多年苦苦攒下的积蓄,还有这次劫杀郑孝行一家的报酬。 “这些年,才攒得这点钱?”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刁德浑身一个激灵,看到了一双狠毒的眼睛。 一把刀狠狠的插进了刁德的后背,致命的位置,瞄得又准又狠,是个老手。 一股血红,从刁德的嘴角流了出来。 侯莫陈群,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包银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准备离开。 “杀了人还想逃?” 突然,四周被火把照亮,侯莫陈群嘴角的笑僵住了。 得到消息的京畿府,早已把刁德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有刁德临死前的指认,侯莫陈群为了讨好权贵,帮权贵的女儿夺夫,派刁德找人,堵截从荥阳来的郑孝行一家,事实成立。 但是,事情最后成了不简单的堵截,因为元氏宗亲那些人,在元壕的暗示下,把堵截,变成劫杀。 元壕的意图很明显,杀死了郑孝行,就能让高洋失去一个德才兼备的人。 即使不幸暴露,最终也能让段韶为首的武将,和以郑孝行为首的闲野文臣,两相不容,瓦解高洋想倚重的两个派系,让朝中的鲜卑和汉人,隔阂越来越深。 元壕确实做到了,只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侯莫陈群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被砍了头。 “公子,说是证据确凿,所以判得快,侯莫陈群后面的人,就不追究了?他一个都督,胆子有这大?” 从京畿府回来的高伏,不满的向高长恭禀报。 “再追究就又回到平原王府上了,平原王段韶,二叔是不可能动的,他是国家的柱石,也不能倒。” “哦………” 看了一眼装饰一新的月韵苑,还有那些赏赐来的家具和摆设,高长恭决定进宫去谢恩。 在含光殿,高长恭还看到了他的九叔、长广王高湛。 在拜见了两位叔叔后,高长恭才知,高湛今日进宫,也是来谢恩的,只不过,高湛是替他的朋友和士开来谢恩的。 不知为何,高洋曾经非常看不惯高湛的开府参军和士开,一怒之下,把和士开流放到了马城,不准和士开再和弟弟来往,说怕带坏了弟弟。 但不知和士开,又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高湛为他求情。太子大婚那日,高洋一高兴,把和士开调回了京城,还给了高湛。 高长恭内心,不由得感叹,没有喝酒的二叔,是那样的冷峻睿智,他流放和士开,好像是知道未来,那个和士开,会给大齐带来遭难,给皇室带来羞辱似的。 可惜,高湛又求情,喝了酒的高洋,又答应把和士开调回京城。 高长恭看了一眼高湛,好像看到了高湛头上的一片草原,九叔,你是给自己求回来了一顶绿帽子。 前世,和士开和胡氏淫乱宫闱的事,在高长恭脑海里浮现。 “来来,四郎过来看看你的小侄子。” 高洋高兴的对高长恭招手,一个乳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来到高长恭面前。 “这就是你九叔的孩子,取名高纬,刚刚三个月大。” 高长恭的心,咯噔了一下,乳娘怀中的这个小孩,就是前世派人送了鸩毒给他的人。 望着如今还是一个只会睡觉的婴儿,高长恭笑了笑,这一世,他不会再任人刀俎。 高长恭在静等一切来临。 而高洋并不知道高长恭心里所想,体贴的问高长恭: “大婚的一切准备,妥当否?” 对自己的侄子,高洋真的是一个尽责的家长。 “谢二叔,一切准备妥当。” “那就好,朕让人再送些金碗银筷,和玉樽过去。” 旁边的高湛听了,心里微动,在外人的眼里,自己这个长相俊美的侄子,看似并不受皇帝的待见。 兄长留下的这些儿子,在高长恭这个年龄,都已经封王承爵了,而高长恭如今,皇帝却还没有让他出仕。 但是,皇帝对高长恭的关心,却又是无有人能比的。 高长恭似乎看到了高湛心里的微澜,对着高湛,霁月清风般的一笑,二十岁的高湛,如今才做父亲,还不是在皇帝的关心下,才为人父? “九弟家的孩子,进宫来了?让本宫看看有多可爱。” 随着一声柔美的声音,李皇后霞衣金钿,如身披彩霞,来到了含光殿。 阴凉的含光殿,顿时一片春暖。 高长恭看到高湛端着金盏的手,微微一颤。 没有人知道,端慧美艳的皇后,是高湛一生的痴狂。 前世,高湛登上帝位后,终于不再掩饰,登基当日就临幸了寡居的二嫂。 从此日日留宿在二嫂的床榻上,让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很快怀了他的孩子。 高长恭默默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果他知道他的这个九弟,觊觎他的皇后,估计要把高湛手撕了生吃。 “真是可爱,小粉团似的。” 前世这个小粉团,可是亲手毁了大齐,高长恭心中暗道。 “皇后夸奖了。” 高湛恭敬的说,但眼光却瞟过李皇后脸上的金色花钿,眼里辉芒闪现。 “今日你们叔侄留下来,一家人在一起用膳。” 高湛不知为什么,竟慌了一下,避开李皇后看过来的目光,忙起身道: “谢陛下,今日带纬儿来给陛下看看,还要带纬儿去妙胜寺还愿。” “侄儿也是要去莲花庵。” 高洋嘴角扯了扯,并未恼怒,他知道,自从他当了皇帝,兄弟叔侄,都害怕和他在一起用膳,大臣们,则是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还不是你一喝酒,就会变脸,害得他们都不敢在宫中用膳了。” 高洋听了李皇后的话,并未说什么,反而笑着,搂着自己的皇后进了后殿。 为了让读者看到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常常半夜还在构思小说的情节,辛苦不言而喻。所以,希望得到你们的肯定,你们的支持。 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和鼓励,希望你们订阅支持,感谢你们的推荐票、月票和打赏。 第79章静等(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刁德眼里露着求生的欲望,改头换了面。 天黑后,几日没有得一口饭吃,只被灌尿的刁德,终没有力气走回邺城,一个趔趄,倒在了路上。 “吁………” 后面的马车,吓得拉住了缰绳。 “救命………” 刁德真的想感谢老天对他不错,坐在马车里,谁还能看到他回城? 想回家去拿着埋藏的钱,从此离开邺城的刁德,坐在马车上,得意洋洋的想着,直到听到赶马车的老翁说: “到你说的地方了。” 刁德掀开车帘的一角,没有看到自家的院子,看到的,是三个元氏宗亲愤怒的脸。 求生的本能,让刁德一把推下年老的车夫,自己欲架着马车逃离。 但那匹马,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无论刁德怎样鞭打,就是不再走一步。 被拉下马车的刁德,被三个公子打得不再动弹。 “死了?” “快跑。” 当四周再次陷入寂静时,黑暗的角落中,刁德睁开了眼睛。 黑夜掩盖了元氏公子哥的报仇,也掩盖了刁德假死的伎俩。 跌跌撞撞逃回到家的刁德,终于挖出了藏着的银子,这是多年苦苦攒下的积蓄,还有这次劫杀郑孝行一家的报酬。 “这些年,才攒得这点钱?”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刁德浑身一个激灵,看到了一双狠毒的眼睛。 一把刀狠狠的插进了刁德的后背,致命的位置,瞄得又准又狠,是个老手。 一股血红,从刁德的嘴角流了出来。 侯莫陈群,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包银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准备离开。 “杀了人还想逃?” 突然,四周被火把照亮,侯莫陈群嘴角的笑僵住了。 得到消息的京畿府,早已把刁德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有刁德临死前的指认,侯莫陈群为了讨好权贵,帮权贵的女儿夺夫,派刁德找人,堵截从荥阳来的郑孝行一家,事实成立。 但是,事情最后成了不简单的堵截,因为元氏宗亲那些人,在元壕的暗示下,把堵截,变成劫杀。 元壕的意图很明显,杀死了郑孝行,就能让高洋失去一个德才兼备的人。 即使不幸暴露,最终也能让段韶为首的武将,和以郑孝行为首的闲野文臣,两相不容,瓦解高洋想倚重的两个派系,让朝中的鲜卑和汉人,隔阂越来越深。 元壕确实做到了,只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侯莫陈群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被砍了头。 “公子,说是证据确凿,所以判得快,侯莫陈群后面的人,就不追究了?他一个都督,胆子有这大?” 从京畿府回来的高伏,不满的向高长恭禀报。 “再追究就又回到平原王府上了,平原王段韶,二叔是不可能动的,他是国家的柱石,也不能倒。” “哦………” 看了一眼装饰一新的月韵苑,还有那些赏赐来的家具和摆设,高长恭决定进宫去谢恩。 在含光殿,高长恭还看到了他的九叔、长广王高湛。 在拜见了两位叔叔后,高长恭才知,高湛今日进宫,也是来谢恩的,只不过,高湛是替他的朋友和士开来谢恩的。 不知为何,高洋曾经非常看不惯高湛的开府参军和士开,一怒之下,把和士开流放到了马城,不准和士开再和弟弟来往,说怕带坏了弟弟。 但不知和士开,又用了什么法子,竟让高湛为他求情。太子大婚那日,高洋一高兴,把和士开调回了京城,还给了高湛。 高长恭内心,不由得感叹,没有喝酒的二叔,是那样的冷峻睿智,他流放和士开,好像是知道未来,那个和士开,会给大齐带来遭难,给皇室带来羞辱似的。 可惜,高湛又求情,喝了酒的高洋,又答应把和士开调回京城。 高长恭看了一眼高湛,好像看到了高湛头上的一片草原,九叔,你是给自己求回来了一顶绿帽子。 前世,和士开和胡氏淫乱宫闱的事,在高长恭脑海里浮现。 “来来,四郎过来看看你的小侄子。” 高洋高兴的对高长恭招手,一个乳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来到高长恭面前。 “这就是你九叔的孩子,取名高纬,刚刚三个月大。” 高长恭的心,咯噔了一下,乳娘怀中的这个小孩,就是前世派人送了鸩毒给他的人。 望着如今还是一个只会睡觉的婴儿,高长恭笑了笑,这一世,他不会再任人刀俎。 高长恭在静等一切来临。 而高洋并不知道高长恭心里所想,体贴的问高长恭: “大婚的一切准备,妥当否?” 对自己的侄子,高洋真的是一个尽责的家长。 “谢二叔,一切准备妥当。” “那就好,朕让人再送些金碗银筷,和玉樽过去。” 旁边的高湛听了,心里微动,在外人的眼里,自己这个长相俊美的侄子,看似并不受皇帝的待见。 兄长留下的这些儿子,在高长恭这个年龄,都已经封王承爵了,而高长恭如今,皇帝却还没有让他出仕。 但是,皇帝对高长恭的关心,却又是无有人能比的。 高长恭似乎看到了高湛心里的微澜,对着高湛,霁月清风般的一笑,二十岁的高湛,如今才做父亲,还不是在皇帝的关心下,才为人父? “九弟家的孩子,进宫来了?让本宫看看有多可爱。” 随着一声柔美的声音,李皇后霞衣金钿,如身披彩霞,来到了含光殿。 阴凉的含光殿,顿时一片春暖。 高长恭看到高湛端着金盏的手,微微一颤。 没有人知道,端慧美艳的皇后,是高湛一生的痴狂。 前世,高湛登上帝位后,终于不再掩饰,登基当日就临幸了寡居的二嫂。 从此日日留宿在二嫂的床榻上,让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很快怀了他的孩子。 高长恭默默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果他知道他的这个九弟,觊觎他的皇后,估计要把高湛手撕了生吃。 “真是可爱,小粉团似的。” 前世这个小粉团,可是亲手毁了大齐,高长恭心中暗道。 “皇后夸奖了。” 高湛恭敬的说,但眼光却瞟过李皇后脸上的金色花钿,眼里辉芒闪现。 “今日你们叔侄留下来,一家人在一起用膳。” 高湛不知为什么,竟慌了一下,避开李皇后看过来的目光,忙起身道: “谢陛下,今日带纬儿来给陛下看看,还要带纬儿去妙胜寺还愿。” “侄儿也是要去莲花庵。” 高洋嘴角扯了扯,并未恼怒,他知道,自从他当了皇帝,兄弟叔侄,都害怕和他在一起用膳,大臣们,则是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还不是你一喝酒,就会变脸,害得他们都不敢在宫中用膳了。” 高洋听了李皇后的话,并未说什么,反而笑着,搂着自己的皇后进了后殿。 为了让读者看到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常常半夜还在构思小说的情节,辛苦不言而喻。所以,希望得到你们的肯定,你们的支持。 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和鼓励,希望你们订阅支持,感谢你们的推荐票、月票和打赏。 第80章狂躁(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0章狂躁(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0章狂躁(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高洋听了李皇后的话,并未说什么,反而笑着,搂着自己的皇后进了后殿。 高长恭并未去莲花庵,而是回到了大将军府。 在大将军府的月韵苑,高长恭静等着京畿府地下监狱的消息。 天生骄横跋扈,又纵养了这段时间,尔朱文略怎会忍受得了缺衣少食? 何况,这个骄纵的家伙,一直以为,因他手中有不死铁劵,皇帝不会杀他。 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尔朱文略的房间,狐裘大氅,已经拿去换了酒菜。墙上的琵琶、横笛和洞箫,在暗淡的油灯下一片静默。 夜晚来临,地下监狱气温骤降,寒冷笼罩了每间牢房。 酒劲消退后,尔朱文略才发觉,没有了狐裘大氅,是如此的寒冷。 “这些龟孙子,两件千两白银的狐裘,才换来两顿野味。”尔朱文略恼恨的骂道。 “阿姊,明日你来时,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王八羔子。” 尔朱文略的另外一件狐裘大氅,就是送给了一个狱卒,换取那狱卒,去告诉他的阿姊,他在狱中没钱了。 牢房中的油灯,结了朵灯花,啪的轻轻一声,灯花一炸,牢房瞬间陷入黑暗。 “来人,掌灯,来………” 值班的狱卒,殷勤的跑来。 “又要当什么了?” 狱卒的余光,瞟着墙上那把珍贵的琵琶。 “添灯油。”尔朱文略眼角一挑,望向熄灭的油灯。 狱卒眼里,现出一丝失望。 “等本王出去后,看我怎么收拾那些贪心的小人。” 狱卒听罢,望着手中的灯油,不露声色的笑了一下,才又奉承道: “王,您这矜贵的人,怎会一辈子在牢中,说不定陛下哪日一想起您来,就吩咐人放了您。” 狱卒添完灯油,就离开了,可不知为什么,尔朱文略想着狱卒的话,越想越烦躁。 “说不定哪日想起我?若皇帝忘了我,难道要囚禁本王一辈子?” 没有我的父王,怎会有高祖皇帝的崛起?怎会有高家的今日?尔朱文略越想越狂躁。 翌日,狂躁不安的尔朱文略,用牢房内的那把琵琶,又换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当出去为尔朱文略买酒的狱卒,经过尉狱掾的房间门口时,饭菜被拦了下来。 “让狱医来看看,外面的饭菜,有没有问题,一个郡王,不能在我们手上有任何闪失。” 买菜的狱卒,慌忙去找狱医。 尉狱掾打开了那瓶酒,白色的粉末,溶进了酒中。 酒菜,很快就送到了尔朱文略的牢房中。 不知为什么,酒后的尔朱文略越发狂妄,差点没以为,大齐是他家的。 突然,尔朱文略在牢房内,伸出手来,一把就把牢房外狱卒挎着的弓箭抢在手里,拉弓搭箭,一箭射向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尔朱文略,你敢在狱中射杀人?” 狱卒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这样,天子怎会想起我?”尔朱文狂妄道。 尔朱文略的叫嚣声中,尉狱掾慢慢的走了进来,了解了情况后,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到处理公务的房间,一份尔朱文略如何在狱中狂妄,如何夺弓伤人的详细的报告,在尉狱掾的手中完成。 尉狱掾望着手中墨迹未干的纸,舒心的一笑,要正式送尔朱文略上路了。 大齐法律森严,狱中不可能像外人想象的那样,可随意要一个王的命,但是,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大齐的皇帝。 尉狱掾的报告,经过大理寺上报到宫中。 高洋大怒,皇威不可亵渎。 “立斩!” “我想见我的阿姊,请我的阿姊、彭城太妃来这里一趟。” 到了此时,尔朱文略才开始惊慌。 “尔朱文略,彭城太妃早已经被陛下赐死了。” “不可能?” “尸骨都抛尸荒野多月了。” 在惊恐的叫声中,尔朱文略的头颅,被砍下,喷薄而出的血注,宣告一个王的生命的结束。 尔朱文略的瞳仁映一片紫红,一如已经倒下的太原王旗帜,那是他父王的帅旗颜色。 尔朱文略被处决的消息,传到大将军府后,高长恭拿起枕边那只春花色玉镯,轻轻的吻了一下。 “楚儿,你现在到荥阳了吗?” ………………… 从邺城到荥阳的水路上,在船舱午睡的郑楚儿,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女郎,做梦了?” 翠柳望着一脸潮红的郑楚儿,奇怪的问。 “没,到哪里了?” 郑楚儿避开翠柳的眼睛问,刚才那个梦,让人脸红,他竟亲了她。 舔了一下嘴唇,梦中的一切令人回味。 可惜,那温润的嘴唇,轻轻的碰到她的嘴唇时,她竟激动的醒了。 “已过了卧龙湾,快到荥阳埠了。”翠柳高兴道。 郑楚儿听了,心里舒了一口气。 错过卧龙湾,或许就错过了大哥一生的噩梦。 “女郎,夫人让婢子来告诉女郎,准备上岸了。” “妹妹,从荥阳埠上岸,路有点不好走,怕你摔倒,大哥帮你做了个拐杖给你拄着。” 婢女的话音刚落,郑珂就拿着一根打磨得光滑的木棍,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 翠柳一看,伸了伸舌头,笑道: “大公子可真是把我们女郎当小孩看待。” 郑楚儿看着郑珂递过来的拐杖,有点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把我当做小孩子看待,是把我当老太婆看待了。” 郑珂一听,正色道: “本来船要从卧龙湾靠岸,是你非要犟着要从荥阳埠上岸,说可少走一些路。 可荥阳埠有一段路,又滑有泥泞,你不拄着拐杖,怎么走得快?” 天哪,像个老妈子似的,郑楚儿忙接过拐杖,对郑珂道: “好了好了,大哥,妹妹会拄着拐杖小心走路的。” 十九岁郑珂,见郑楚儿听话的接过拐杖,才像个大人一样,露出满意的神色,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身板笔挺的走出了船舱。 荥阳埠靠岸的客船,没有专门拉货的商船多。 但就是这些货物上岸,把路弄得又湿又滑。 “女郎,要不婢子背着你过去吧?”翠柳望着脚下湿漉漉的路说。 “去,走开,我没有那么娇气。” “楚儿姑娘果然是长大了,又有主见,又有本事。” 人未见,笑声先从大路上传来。 郑楚儿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不管怎样避开卧龙湾,仍然遇到了这家人,这是命中注定? “郑大哥,一路辛苦了。” 说话的这个人,就是笑着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卧龙湾人氏,名叫赵贵,那女的就是贾氏。 这俩人的女儿,前世让大哥憋屈一生,最后带着对心爱之人的满腹愧疚,含恨战死沙场。 为了写这部小说,每天夜里一点以后才能睡觉,第二日早上又要早起,多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和肯定。 感谢打赏、感谢订阅支持、感谢你们手中的推荐票和月票。 第81章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1章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这俩人的女儿,前世让大哥憋屈一生,最后带着对心爱之人的满腹愧疚,含恨战死沙场。 “兄弟来接大哥一家,一路辛苦了。”赵贵双拳一抱,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郑孝行估计也没有想到,赵贵会从卧龙湾,来到这里迎接他们一家,他和赵贵,本是同门师兄弟,以前常常来往,但这些年来,不知为啥,赵贵不再来走动。 “赵师弟,怎么能劳烦你来接我一家?” 赵贵的妻子一听,咯咯的笑着道:“自家兄弟,怎叫劳烦?” “来来来,楚儿来贾姨拉着,别把我们矜贵的人儿摔着。” 贾氏说着,就对着郑楚儿笑意浓浓的伸出了手。 郑楚儿避开贾氏伸来的手,淡淡道:“谢谢赵夫人,我自己会走。” 贾氏一愣,但马上笑容又浮现在脸上,随后一转身,迎向郑楚儿的母亲。 郑府一家都在船上,府中的人,都不知道主人家从邺城回来,倒是赵贵一家,时间掐算得真准。 两辆马车候在埠上,稳稳妥妥的堵到了郑楚儿一家。 但两辆不大的马车,只够八九个人坐,郑珂见状,说他可以走着回去,反正离家不远。 但是,当郑楚儿他们的马车转到拐角后,一辆马车却来到了郑珂面前。 “珂哥哥,你怎么独自一人走着?快上来。” 一个温柔又大方的声音,把郑珂唤住。 “蝶舞妹妹?” 赵贵和贾氏的女儿赵蝶舞,掀开了车帘,温柔又大方的一笑,那贴在额上的红色花钿,衬得一张小脸,煞是娇艳。 “快上车来,怎就还是喜欢独来独往的?” 一向豪气又稳健的郑珂,被面前这个四五年不见的赵家妹妹,倒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嫌弃妹妹的车吗?” “大哥怎会嫌弃蝶舞妹妹的马车呢?” 郑楚儿从郑珂的后面闪了出来,拿着郑珂送给她的那根拐杖,抵着郑珂的腰上了马车,她自己也灵巧的爬了上去。 赵蝶舞愣了一下,马上莞尔道: “几年不见,楚儿妹妹真是让人不敢相认了,怪不得高家选中了妹妹呢。” 郑楚儿只对着赵蝶舞笑了笑,目光望向马车内一盘熏香。 大白日的,马车里还点着味道怪怪的熏香,想熏蚊子还是想熏人? 赵蝶舞一看郑楚儿望着那盘熏香,一直落落大方的她,竟慌乱了一下,忙把那盘香弄灭。 只闻着那熏香一小会,郑楚儿就感到自己脸颊发烫。 怪不得前世,郑珂到家时,已经呼吸急促,而这个赵蝶舞,衣衫不整。 当时,两家的父母一见这个情景,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赵贵趁机提出了两家结为秦晋之好的请求。 清醒过来的郑珂,想起自己并未做什么事,只是赵蝶舞突然头昏倒在了他身上。 于是郑珂马上反对,但赵家可不干,要以皇亲欺负良家少女为名,去衙门里讨个公道。 当时,郑楚儿的婚事已经临近,稍有不慎,郑楚儿的明 名誉就会跟着受损,没有办法,为了妹妹,郑珂违心的不再反对。 但郑珂的认命,可苦了一个一直默默喜欢着他的人。 特别是真正接触下来,郑珂发现,赵蝶舞的温柔大方,全都是装出来的。 赵蝶舞其实是一个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的女人。 被迫成婚后,更是发现,赵蝶舞只会吃穿打扮,那段时间,不知为什么,王令瑜的身体,出奇的差,大房的事,就只好交给赵蝶舞管着。 可这个赵蝶舞,既不会掌家,更不会理财,曾花上千两白银,买一件假貂裘回来,或几百两银子,买来一些伪劣的珠宝首饰,整日打扮得俗气至极。 在郑珂身上得不到爱,就到外面招蜂引蝶。 短短半年,郑珂就对自己这段婚姻,苦不堪言,失望至极。 终于,郑珂,对着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吐露了心迹,但俩人却被赵蝶舞,带着她娘家的人,堵在了房中。 那件事,让郑楚儿的两个亲人,一个上吊自缢,一个永远活在痛苦中。 想不到今生,赵蝶舞又要故技重演? 郑楚儿怎会让她的伎俩得逞?下了马车,来陪着自己的大哥。 “那个………楚儿,高家门高权重,你过门时,定要多带几个信得过的女子过去,往后,也有个伴………” 赵蝶舞后面的话,被郑珂抬眼一瞪,吓得咽了回去。 郑楚儿知道赵蝶舞话中的意思。 但凡嫁入王府这等门第的女子,一般都要挑选一些长得不错的自家堂表姊妹,和一些姿色不错的婢女,跟着嫁过去,以备夫君选为侍妾和通房。 这些被夫君看中的侍妾,既能笼络住夫君,又能对自家女郎忠心。 有的女子,为了讨夫君欢心,或是博一个贤惠的名声,还要自己亲自挑选丈夫喜欢的女孩,送到丈夫房中。 特别像高家这种门第,每个男人,至少都会有十多个给了名分的侍妾,没有名分的通房婢女,一般都在二三十个以上。 这些通房婢女,比一般的奴婢地位高,她们只要尽心伺候自己的男女主人,其他府中的脏活累活不用干,还可以指使那些一般的奴婢做事。 但郑楚儿不操这些心,因为她的四郎,前世她们成婚十多年,都未曾纳一个妾室。 太后的施压,姨娘们的用计,都白搭。 直到有一次立了战功,皇帝为了奖赏她的四郎,亲自命人挑选了二十个未开包的美人,派送到了兰陵王府,要给他做侍妾。 那一次,为难了四郎,一口回绝,又怕让皇帝扫了面子,招来杀身之祸。 最后,高长恭只有让自己的妻子做主,留下一个,其余十九个,退还给皇帝。 赵蝶舞,她想跟着嫁去大将军府? 郑楚儿心里一阵好笑,刚才还想用熏香迷乱大哥,这会就又想跟着嫁到大将军府? “我表姊妹多,家中长得不错的婢女,也很多,带不完啊。” 郑楚儿故意气赵蝶舞,凭什么?你既不是我的堂表姊妹,也不是我的婢女,想跟我嫁到大将军府? 赵蝶舞一听,尴尬的笑了笑,一丝妒忌,从眼底划过。 “珂哥哥,听说你和郑伯父,要离家任职了?”赵蝶舞马上又转移了话题。 “听谁说的?”郑珂奇怪的问。 “听………” 赵蝶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郑楚儿心里好笑,但又被赵蝶舞想得长远惊叹。 这个才十五的女孩,对皇亲的待遇,研究得透彻,一般被皇家,选中为皇亲的人家,家中都会被升官或晋爵,以便抬高身份,以免地位太低,有损皇家颜面。 如果你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发现问题,欢迎你们直言指出,有错必改。谢谢你们的订阅支持,谢谢你们手中的月票,谢谢打赏。 第81章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1章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这俩人的女儿,前世让大哥憋屈一生,最后带着对心爱之人的满腹愧疚,含恨战死沙场。 “兄弟来接大哥一家,一路辛苦了。”赵贵双拳一抱,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郑孝行估计也没有想到,赵贵会从卧龙湾,来到这里迎接他们一家,他和赵贵,本是同门师兄弟,以前常常来往,但这些年来,不知为啥,赵贵不再来走动。 “赵师弟,怎么能劳烦你来接我一家?” 赵贵的妻子一听,咯咯的笑着道:“自家兄弟,怎叫劳烦?” “来来来,楚儿来贾姨拉着,别把我们矜贵的人儿摔着。” 贾氏说着,就对着郑楚儿笑意浓浓的伸出了手。 郑楚儿避开贾氏伸来的手,淡淡道:“谢谢赵夫人,我自己会走。” 贾氏一愣,但马上笑容又浮现在脸上,随后一转身,迎向郑楚儿的母亲。 郑府一家都在船上,府中的人,都不知道主人家从邺城回来,倒是赵贵一家,时间掐算得真准。 两辆马车候在埠上,稳稳妥妥的堵到了郑楚儿一家。 但两辆不大的马车,只够八九个人坐,郑珂见状,说他可以走着回去,反正离家不远。 但是,当郑楚儿他们的马车转到拐角后,一辆马车却来到了郑珂面前。 “珂哥哥,你怎么独自一人走着?快上来。” 一个温柔又大方的声音,把郑珂唤住。 “蝶舞妹妹?” 赵贵和贾氏的女儿赵蝶舞,掀开了车帘,温柔又大方的一笑,那贴在额上的红色花钿,衬得一张小脸,煞是娇艳。 “快上车来,怎就还是喜欢独来独往的?” 一向豪气又稳健的郑珂,被面前这个四五年不见的赵家妹妹,倒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嫌弃妹妹的车吗?” “大哥怎会嫌弃蝶舞妹妹的马车呢?” 郑楚儿从郑珂的后面闪了出来,拿着郑珂送给她的那根拐杖,抵着郑珂的腰上了马车,她自己也灵巧的爬了上去。 赵蝶舞愣了一下,马上莞尔道: “几年不见,楚儿妹妹真是让人不敢相认了,怪不得高家选中了妹妹呢。” 郑楚儿只对着赵蝶舞笑了笑,目光望向马车内一盘熏香。 大白日的,马车里还点着味道怪怪的熏香,想熏蚊子还是想熏人? 赵蝶舞一看郑楚儿望着那盘熏香,一直落落大方的她,竟慌乱了一下,忙把那盘香弄灭。 只闻着那熏香一小会,郑楚儿就感到自己脸颊发烫。 怪不得前世,郑珂到家时,已经呼吸急促,而这个赵蝶舞,衣衫不整。 当时,两家的父母一见这个情景,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赵贵趁机提出了两家结为秦晋之好的请求。 清醒过来的郑珂,想起自己并未做什么事,只是赵蝶舞突然头昏倒在了他身上。 于是郑珂马上反对,但赵家可不干,要以皇亲欺负良家少女为名,去衙门里讨个公道。 当时,郑楚儿的婚事已经临近,稍有不慎,郑楚儿的明 名誉就会跟着受损,没有办法,为了妹妹,郑珂违心的不再反对。 但郑珂的认命,可苦了一个一直默默喜欢着他的人。 特别是真正接触下来,郑珂发现,赵蝶舞的温柔大方,全都是装出来的。 赵蝶舞其实是一个尖酸刻薄,斤斤计较的女人。 被迫成婚后,更是发现,赵蝶舞只会吃穿打扮,那段时间,不知为什么,王令瑜的身体,出奇的差,大房的事,就只好交给赵蝶舞管着。 可这个赵蝶舞,既不会掌家,更不会理财,曾花上千两白银,买一件假貂裘回来,或几百两银子,买来一些伪劣的珠宝首饰,整日打扮得俗气至极。 在郑珂身上得不到爱,就到外面招蜂引蝶。 短短半年,郑珂就对自己这段婚姻,苦不堪言,失望至极。 终于,郑珂,对着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吐露了心迹,但俩人却被赵蝶舞,带着她娘家的人,堵在了房中。 那件事,让郑楚儿的两个亲人,一个上吊自缢,一个永远活在痛苦中。 想不到今生,赵蝶舞又要故技重演? 郑楚儿怎会让她的伎俩得逞?下了马车,来陪着自己的大哥。 “那个………楚儿,高家门高权重,你过门时,定要多带几个信得过的女子过去,往后,也有个伴………” 赵蝶舞后面的话,被郑珂抬眼一瞪,吓得咽了回去。 郑楚儿知道赵蝶舞话中的意思。 但凡嫁入王府这等门第的女子,一般都要挑选一些长得不错的自家堂表姊妹,和一些姿色不错的婢女,跟着嫁过去,以备夫君选为侍妾和通房。 这些被夫君看中的侍妾,既能笼络住夫君,又能对自家女郎忠心。 有的女子,为了讨夫君欢心,或是博一个贤惠的名声,还要自己亲自挑选丈夫喜欢的女孩,送到丈夫房中。 特别像高家这种门第,每个男人,至少都会有十多个给了名分的侍妾,没有名分的通房婢女,一般都在二三十个以上。 这些通房婢女,比一般的奴婢地位高,她们只要尽心伺候自己的男女主人,其他府中的脏活累活不用干,还可以指使那些一般的奴婢做事。 但郑楚儿不操这些心,因为她的四郎,前世她们成婚十多年,都未曾纳一个妾室。 太后的施压,姨娘们的用计,都白搭。 直到有一次立了战功,皇帝为了奖赏她的四郎,亲自命人挑选了二十个未开包的美人,派送到了兰陵王府,要给他做侍妾。 那一次,为难了四郎,一口回绝,又怕让皇帝扫了面子,招来杀身之祸。 最后,高长恭只有让自己的妻子做主,留下一个,其余十九个,退还给皇帝。 赵蝶舞,她想跟着嫁去大将军府? 郑楚儿心里一阵好笑,刚才还想用熏香迷乱大哥,这会就又想跟着嫁到大将军府? “我表姊妹多,家中长得不错的婢女,也很多,带不完啊。” 郑楚儿故意气赵蝶舞,凭什么?你既不是我的堂表姊妹,也不是我的婢女,想跟我嫁到大将军府? 赵蝶舞一听,尴尬的笑了笑,一丝妒忌,从眼底划过。 “珂哥哥,听说你和郑伯父,要离家任职了?”赵蝶舞马上又转移了话题。 “听谁说的?”郑珂奇怪的问。 “听………” 赵蝶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郑楚儿心里好笑,但又被赵蝶舞想得长远惊叹。 这个才十五的女孩,对皇亲的待遇,研究得透彻,一般被皇家,选中为皇亲的人家,家中都会被升官或晋爵,以便抬高身份,以免地位太低,有损皇家颜面。 如果你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发现问题,欢迎你们直言指出,有错必改。谢谢你们的订阅支持,谢谢你们手中的月票,谢谢打赏。 第82章郑玲珑(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2章郑玲珑(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郑楚儿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郑府。 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的赵贵夫妇,不等车夫放好凳子,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 郑府的人,除了老夫人外,此时也都迎了出来。 有的人见赵贵这个外人,抢了迎接郑楚儿一家的头筹,不免暗暗咬牙。 待郑孝行夫妻俩人也下了马车,就见赵贵对后面缓缓过来的马车,大声的招呼道: “蝶舞,快下来拜见伯父伯母们。” 众人的眼光,唰的一下,被吸引到那辆马车上,因为他们要见的人,还没有出来。 而兴奋的赵贵夫妇,并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马车的帘子一掀,郑珂衣冠整齐的第一个跳下了马车。 赵贵夫妇一愣,盘香没有起作用? 突然,又见到第二个下来的,竟是郑楚儿,赵贵夫妇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 郑府的几房叔伯和婶婶,一下子涌了过去。 这些人,围着郑楚儿,嘘寒问暖,热情得把郑楚儿,羁绊得半日进不了家门。 而和郑楚儿处的最好的郑珠,却被这些人挡在了外面。 “珠珠,四叔,四婶。” 郑楚儿踮起脚尖,越过二叔三叔两家人,向四叔一家打招呼。 没有人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两眼死死的盯着郑楚儿。 好不容易进到府里,还未走几步,就又被祖母身边的奎婆子,叫去祖母住的福临院。 “来祖母身边,让祖母好好瞧瞧,在外这些时日,可瘦了?” “祖母,楚儿给你请安。” 郑楚儿规规矩矩的磕了头,才过去让祖母拉着她,看了又看,被左夸右夸。 以前,祖母爱夸的,可是她的嫡亲孙女,三房的郑玲珑。 “我这孙女,真是命中带着福气,能被陛下替侄子选中,可不是没来由的,看看这额头,多饱满,福相。” 郑楚儿笑了笑,以前祖母夸天庭饱满的,是三房的儿子郑熙杰。 “乖孙女,你玲珑姊姊聪慧温婉,以后有什么事,多想着她点。” 郑楚儿点点头,祖母话中的意思,她明白。 现在郑府的这位老夫人,可不是郑楚儿的嫡亲祖母。 嫡亲的祖母,在生下郑楚儿的父亲后,就病逝了。 现在的这位老夫人,当年是曾祖母的侄女,原是郑楚儿祖父的贵妾,嫡祖母病故后,由曾祖母做主,抬为正妻,生得郑孝亲三房一脉。 而现在郑楚儿的三婶崔婉慧,又是老夫人的侄女,所以,三婶的女儿,郑楚儿的堂姊姊郑玲珑,自小最得祖母欢心。 好不容易请完安,一出老夫人的福临院,郑楚儿的四个贴身婢女,已经齐刷刷的候在老夫人的正堂外面。 “弄琴,司棋见过女郎。” 郑楚儿身边,两个稍岁数大一点的婢女,笑眯眯的给郑楚儿行礼。 “知书,如画见过女郎。” 只有十一二岁的知书和如画,又异口同声的向郑楚儿道了福。 郑楚儿拉过弄琴和司棋,低声吩咐了一番。 “婢子们一定会看好大公子的,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大公子的房间。” 弄琴和司棋离开后,郑楚儿想了想,让知书和如画,一个去二哥郑环的房外,一个去三哥郑珏的身边守着。 “婢子绝不让一只蚊子飞近公子身边。” 知书和如画的巧嘴,也不输弄琴和司棋。 这一世,郑楚儿要好好的看住自己的三个哥哥,不给赵蝶舞对任何一个亲人,有可趁之机。 虽然前世,赵蝶舞的目标,是郑家长房长孙媳的位置,但郑楚儿怕赵蝶舞对大哥下不了手,转而瞄向另外两个哥哥。 带着翠柳回到自家的如玉苑,郑楚儿吩咐翠柳: “若是那赵蝶舞进来,可挡了。” “是,女郎。” 翠柳出去后,郑楚儿想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突然闻到一阵奇怪的幽香。 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三叔家的堂姊郑玲珑。 郑玲珑一袭嫩黄袄裙,娉婷俏丽的端着三个香包,来到了她的卧房。 大郑楚儿一岁的郑玲珑,是三房的嫡女,虽只有十五岁,长得却很是娇俏。 “楚儿妹妹,这三个香包,可是我熬夜为你做的,最是宁息安神。” “谢谢玲珑姊姊。” 听罢郑楚儿的谢,郑玲珑故作羞涩的一笑,低声道: “楚儿你把这香包放在卧房,每夜都会睡的安稳,在你出嫁前这段时间,你可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可别兴奋的睡不着,出现黑眼圈哟?” 郑楚儿笑着点点头,“玲珑姊姊真会为楚儿着想。” 郑玲珑一笑,“我这就帮你拴在帐幔上。” 郑玲珑拴好香包后,郑楚儿想留她在卧房坐会,但郑玲珑说还有其他事,忙起身离开。 望着郑玲珑离开后,郑楚儿忙叫翠柳,取下了那两个挂在帐幔上的香包。 “把枕头边的那个也拿走,请住在桥头坊,那位从宫中回来的老太医,仔细的检查一下。” 前世的教训,今生可不能忘了。 前世,在老夫人的干预下,郑玲珑随郑楚儿嫁到高家,郑楚儿日日闻着郑玲珑送的香包,三个多月的胎儿,竟然流产了,此后,三年未孕。 直到宫中的太医,来大将军给郑楚儿把脉,闻到了香包的味道,才发现,香包里有着闭子药的成分。 而在这三年中,郑玲珑无数次的想爬上高长恭的床榻。 事情败露后,郑玲珑身边的婢女,出来顶了罪。 但大将军府的管事,还是要把郑玲珑卖到窑子。最后是老夫人亲自去大将军府,跪在郑楚儿面前,把郑玲珑救回了荥阳。 这边郑楚儿回想着前世的遭遇,那厢郑玲珑,一回到三房住的淑芳斋,马上叫来贴身婢女容庆。 “我表哥还在祖母院中?” “在,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不学无术的破落子弟,想打郑氏大房嫡女的主意? 看,现在人家,要嫁的是天下第一美男,大齐最勋贵的人家。” 郑玲珑的心,被容庆说得生疼,这么好的事,咋就落到郑楚儿身上呢? 怪怪的笑容,浮现在郑玲珑脸上。 “明晚请我家这位未来的小王妃,到我的凝香斋坐坐。”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么快,郑玲珑就邀请她到凝香斋了。 不是白日去,偏偏说晚上,她在花房燃烧的花瓣,能吸引来漂亮的飞蛾。 “女郎,天这么黑,真要去凝香斋?” “去,怎么不去?” 见郑楚儿带着翠柳,踏进了自己凝香斋的花房,郑玲珑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玲珑女郎,这么黑,真的能吸引飞蛾来?”翠柳问。 “看我的。” 郑玲珑说完,拿出了几包干香花,散在了香炉里面。 漆黑的房间,瞬间芳香四溢,有点点的红色的星火,冒了出来。 不一会,果然有飞蛾在香炉上方飞旋。 此时,有声音在外喊道: “翠柳,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福华院,把老夫人送给楚儿女郎的布料,搬到如玉苑去。” 感谢订阅支持,感谢打赏,感谢你们手中的推荐票、月票。爱你们。 第82章郑玲珑(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2章郑玲珑(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郑楚儿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郑府。 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的赵贵夫妇,不等车夫放好凳子,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 郑府的人,除了老夫人外,此时也都迎了出来。 有的人见赵贵这个外人,抢了迎接郑楚儿一家的头筹,不免暗暗咬牙。 待郑孝行夫妻俩人也下了马车,就见赵贵对后面缓缓过来的马车,大声的招呼道: “蝶舞,快下来拜见伯父伯母们。” 众人的眼光,唰的一下,被吸引到那辆马车上,因为他们要见的人,还没有出来。 而兴奋的赵贵夫妇,并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马车的帘子一掀,郑珂衣冠整齐的第一个跳下了马车。 赵贵夫妇一愣,盘香没有起作用? 突然,又见到第二个下来的,竟是郑楚儿,赵贵夫妇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 郑府的几房叔伯和婶婶,一下子涌了过去。 这些人,围着郑楚儿,嘘寒问暖,热情得把郑楚儿,羁绊得半日进不了家门。 而和郑楚儿处的最好的郑珠,却被这些人挡在了外面。 “珠珠,四叔,四婶。” 郑楚儿踮起脚尖,越过二叔三叔两家人,向四叔一家打招呼。 没有人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两眼死死的盯着郑楚儿。 好不容易进到府里,还未走几步,就又被祖母身边的奎婆子,叫去祖母住的福临院。 “来祖母身边,让祖母好好瞧瞧,在外这些时日,可瘦了?” “祖母,楚儿给你请安。” 郑楚儿规规矩矩的磕了头,才过去让祖母拉着她,看了又看,被左夸右夸。 以前,祖母爱夸的,可是她的嫡亲孙女,三房的郑玲珑。 “我这孙女,真是命中带着福气,能被陛下替侄子选中,可不是没来由的,看看这额头,多饱满,福相。” 郑楚儿笑了笑,以前祖母夸天庭饱满的,是三房的儿子郑熙杰。 “乖孙女,你玲珑姊姊聪慧温婉,以后有什么事,多想着她点。” 郑楚儿点点头,祖母话中的意思,她明白。 现在郑府的这位老夫人,可不是郑楚儿的嫡亲祖母。 嫡亲的祖母,在生下郑楚儿的父亲后,就病逝了。 现在的这位老夫人,当年是曾祖母的侄女,原是郑楚儿祖父的贵妾,嫡祖母病故后,由曾祖母做主,抬为正妻,生得郑孝亲三房一脉。 而现在郑楚儿的三婶崔婉慧,又是老夫人的侄女,所以,三婶的女儿,郑楚儿的堂姊姊郑玲珑,自小最得祖母欢心。 好不容易请完安,一出老夫人的福临院,郑楚儿的四个贴身婢女,已经齐刷刷的候在老夫人的正堂外面。 “弄琴,司棋见过女郎。” 郑楚儿身边,两个稍岁数大一点的婢女,笑眯眯的给郑楚儿行礼。 “知书,如画见过女郎。” 只有十一二岁的知书和如画,又异口同声的向郑楚儿道了福。 郑楚儿拉过弄琴和司棋,低声吩咐了一番。 “婢子们一定会看好大公子的,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大公子的房间。” 弄琴和司棋离开后,郑楚儿想了想,让知书和如画,一个去二哥郑环的房外,一个去三哥郑珏的身边守着。 “婢子绝不让一只蚊子飞近公子身边。” 知书和如画的巧嘴,也不输弄琴和司棋。 这一世,郑楚儿要好好的看住自己的三个哥哥,不给赵蝶舞对任何一个亲人,有可趁之机。 虽然前世,赵蝶舞的目标,是郑家长房长孙媳的位置,但郑楚儿怕赵蝶舞对大哥下不了手,转而瞄向另外两个哥哥。 带着翠柳回到自家的如玉苑,郑楚儿吩咐翠柳: “若是那赵蝶舞进来,可挡了。” “是,女郎。” 翠柳出去后,郑楚儿想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突然闻到一阵奇怪的幽香。 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三叔家的堂姊郑玲珑。 郑玲珑一袭嫩黄袄裙,娉婷俏丽的端着三个香包,来到了她的卧房。 大郑楚儿一岁的郑玲珑,是三房的嫡女,虽只有十五岁,长得却很是娇俏。 “楚儿妹妹,这三个香包,可是我熬夜为你做的,最是宁息安神。” “谢谢玲珑姊姊。” 听罢郑楚儿的谢,郑玲珑故作羞涩的一笑,低声道: “楚儿你把这香包放在卧房,每夜都会睡的安稳,在你出嫁前这段时间,你可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可别兴奋的睡不着,出现黑眼圈哟?” 郑楚儿笑着点点头,“玲珑姊姊真会为楚儿着想。” 郑玲珑一笑,“我这就帮你拴在帐幔上。” 郑玲珑拴好香包后,郑楚儿想留她在卧房坐会,但郑玲珑说还有其他事,忙起身离开。 望着郑玲珑离开后,郑楚儿忙叫翠柳,取下了那两个挂在帐幔上的香包。 “把枕头边的那个也拿走,请住在桥头坊,那位从宫中回来的老太医,仔细的检查一下。” 前世的教训,今生可不能忘了。 前世,在老夫人的干预下,郑玲珑随郑楚儿嫁到高家,郑楚儿日日闻着郑玲珑送的香包,三个多月的胎儿,竟然流产了,此后,三年未孕。 直到宫中的太医,来大将军给郑楚儿把脉,闻到了香包的味道,才发现,香包里有着闭子药的成分。 而在这三年中,郑玲珑无数次的想爬上高长恭的床榻。 事情败露后,郑玲珑身边的婢女,出来顶了罪。 但大将军府的管事,还是要把郑玲珑卖到窑子。最后是老夫人亲自去大将军府,跪在郑楚儿面前,把郑玲珑救回了荥阳。 这边郑楚儿回想着前世的遭遇,那厢郑玲珑,一回到三房住的淑芳斋,马上叫来贴身婢女容庆。 “我表哥还在祖母院中?” “在,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不学无术的破落子弟,想打郑氏大房嫡女的主意? 看,现在人家,要嫁的是天下第一美男,大齐最勋贵的人家。” 郑玲珑的心,被容庆说得生疼,这么好的事,咋就落到郑楚儿身上呢? 怪怪的笑容,浮现在郑玲珑脸上。 “明晚请我家这位未来的小王妃,到我的凝香斋坐坐。”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么快,郑玲珑就邀请她到凝香斋了。 不是白日去,偏偏说晚上,她在花房燃烧的花瓣,能吸引来漂亮的飞蛾。 “女郎,天这么黑,真要去凝香斋?” “去,怎么不去?” 见郑楚儿带着翠柳,踏进了自己凝香斋的花房,郑玲珑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玲珑女郎,这么黑,真的能吸引飞蛾来?”翠柳问。 “看我的。” 郑玲珑说完,拿出了几包干香花,散在了香炉里面。 漆黑的房间,瞬间芳香四溢,有点点的红色的星火,冒了出来。 不一会,果然有飞蛾在香炉上方飞旋。 此时,有声音在外喊道: “翠柳,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福华院,把老夫人送给楚儿女郎的布料,搬到如玉苑去。” 感谢订阅支持,感谢打赏,感谢你们手中的推荐票、月票。爱你们。 第82章郑玲珑(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郑楚儿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郑府。 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的赵贵夫妇,不等车夫放好凳子,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 郑府的人,除了老夫人外,此时也都迎了出来。 有的人见赵贵这个外人,抢了迎接郑楚儿一家的头筹,不免暗暗咬牙。 待郑孝行夫妻俩人也下了马车,就见赵贵对后面缓缓过来的马车,大声的招呼道: “蝶舞,快下来拜见伯父伯母们。” 众人的眼光,唰的一下,被吸引到那辆马车上,因为他们要见的人,还没有出来。 而兴奋的赵贵夫妇,并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马车的帘子一掀,郑珂衣冠整齐的第一个跳下了马车。 赵贵夫妇一愣,盘香没有起作用? 突然,又见到第二个下来的,竟是郑楚儿,赵贵夫妇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 郑府的几房叔伯和婶婶,一下子涌了过去。 这些人,围着郑楚儿,嘘寒问暖,热情得把郑楚儿,羁绊得半日进不了家门。 而和郑楚儿处的最好的郑珠,却被这些人挡在了外面。 “珠珠,四叔,四婶。” 郑楚儿踮起脚尖,越过二叔三叔两家人,向四叔一家打招呼。 没有人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两眼死死的盯着郑楚儿。 好不容易进到府里,还未走几步,就又被祖母身边的奎婆子,叫去祖母住的福临院。 “来祖母身边,让祖母好好瞧瞧,在外这些时日,可瘦了?” “祖母,楚儿给你请安。” 郑楚儿规规矩矩的磕了头,才过去让祖母拉着她,看了又看,被左夸右夸。 以前,祖母爱夸的,可是她的嫡亲孙女,三房的郑玲珑。 “我这孙女,真是命中带着福气,能被陛下替侄子选中,可不是没来由的,看看这额头,多饱满,福相。” 郑楚儿笑了笑,以前祖母夸天庭饱满的,是三房的儿子郑熙杰。 “乖孙女,你玲珑姊姊聪慧温婉,以后有什么事,多想着她点。” 郑楚儿点点头,祖母话中的意思,她明白。 现在郑府的这位老夫人,可不是郑楚儿的嫡亲祖母。 嫡亲的祖母,在生下郑楚儿的父亲后,就病逝了。 现在的这位老夫人,当年是曾祖母的侄女,原是郑楚儿祖父的贵妾,嫡祖母病故后,由曾祖母做主,抬为正妻,生得郑孝亲三房一脉。 而现在郑楚儿的三婶崔婉慧,又是老夫人的侄女,所以,三婶的女儿,郑楚儿的堂姊姊郑玲珑,自小最得祖母欢心。 好不容易请完安,一出老夫人的福临院,郑楚儿的四个贴身婢女,已经齐刷刷的候在老夫人的正堂外面。 “弄琴,司棋见过女郎。” 郑楚儿身边,两个稍岁数大一点的婢女,笑眯眯的给郑楚儿行礼。 “知书,如画见过女郎。” 只有十一二岁的知书和如画,又异口同声的向郑楚儿道了福。 郑楚儿拉过弄琴和司棋,低声吩咐了一番。 “婢子们一定会看好大公子的,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大公子的房间。” 弄琴和司棋离开后,郑楚儿想了想,让知书和如画,一个去二哥郑环的房外,一个去三哥郑珏的身边守着。 “婢子绝不让一只蚊子飞近公子身边。” 知书和如画的巧嘴,也不输弄琴和司棋。 这一世,郑楚儿要好好的看住自己的三个哥哥,不给赵蝶舞对任何一个亲人,有可趁之机。 虽然前世,赵蝶舞的目标,是郑家长房长孙媳的位置,但郑楚儿怕赵蝶舞对大哥下不了手,转而瞄向另外两个哥哥。 带着翠柳回到自家的如玉苑,郑楚儿吩咐翠柳: “若是那赵蝶舞进来,可挡了。” “是,女郎。” 翠柳出去后,郑楚儿想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突然闻到一阵奇怪的幽香。 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三叔家的堂姊郑玲珑。 郑玲珑一袭嫩黄袄裙,娉婷俏丽的端着三个香包,来到了她的卧房。 大郑楚儿一岁的郑玲珑,是三房的嫡女,虽只有十五岁,长得却很是娇俏。 “楚儿妹妹,这三个香包,可是我熬夜为你做的,最是宁息安神。” “谢谢玲珑姊姊。” 听罢郑楚儿的谢,郑玲珑故作羞涩的一笑,低声道: “楚儿你把这香包放在卧房,每夜都会睡的安稳,在你出嫁前这段时间,你可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可别兴奋的睡不着,出现黑眼圈哟?” 郑楚儿笑着点点头,“玲珑姊姊真会为楚儿着想。” 郑玲珑一笑,“我这就帮你拴在帐幔上。” 郑玲珑拴好香包后,郑楚儿想留她在卧房坐会,但郑玲珑说还有其他事,忙起身离开。 望着郑玲珑离开后,郑楚儿忙叫翠柳,取下了那两个挂在帐幔上的香包。 “把枕头边的那个也拿走,请住在桥头坊,那位从宫中回来的老太医,仔细的检查一下。” 前世的教训,今生可不能忘了。 前世,在老夫人的干预下,郑玲珑随郑楚儿嫁到高家,郑楚儿日日闻着郑玲珑送的香包,三个多月的胎儿,竟然流产了,此后,三年未孕。 直到宫中的太医,来大将军给郑楚儿把脉,闻到了香包的味道,才发现,香包里有着闭子药的成分。 而在这三年中,郑玲珑无数次的想爬上高长恭的床榻。 事情败露后,郑玲珑身边的婢女,出来顶了罪。 但大将军府的管事,还是要把郑玲珑卖到窑子。最后是老夫人亲自去大将军府,跪在郑楚儿面前,把郑玲珑救回了荥阳。 这边郑楚儿回想着前世的遭遇,那厢郑玲珑,一回到三房住的淑芳斋,马上叫来贴身婢女容庆。 “我表哥还在祖母院中?” “在,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不学无术的破落子弟,想打郑氏大房嫡女的主意? 看,现在人家,要嫁的是天下第一美男,大齐最勋贵的人家。” 郑玲珑的心,被容庆说得生疼,这么好的事,咋就落到郑楚儿身上呢? 怪怪的笑容,浮现在郑玲珑脸上。 “明晚请我家这位未来的小王妃,到我的凝香斋坐坐。”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么快,郑玲珑就邀请她到凝香斋了。 不是白日去,偏偏说晚上,她在花房燃烧的花瓣,能吸引来漂亮的飞蛾。 “女郎,天这么黑,真要去凝香斋?” “去,怎么不去?” 见郑楚儿带着翠柳,踏进了自己凝香斋的花房,郑玲珑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玲珑女郎,这么黑,真的能吸引飞蛾来?”翠柳问。 “看我的。” 郑玲珑说完,拿出了几包干香花,散在了香炉里面。 漆黑的房间,瞬间芳香四溢,有点点的红色的星火,冒了出来。 不一会,果然有飞蛾在香炉上方飞旋。 此时,有声音在外喊道: “翠柳,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福华院,把老夫人送给楚儿女郎的布料,搬到如玉苑去。” 感谢订阅支持,感谢打赏,感谢你们手中的推荐票、月票。爱你们。 第83章自食其果(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3章自食其果(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3章自食其果(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翠柳,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福华院,把老夫人送给楚儿女郎的布料,搬到如玉苑去。” 崔琬慧身边的李婆婆,突然来到凝香斋叫翠柳。 “女郎?” 翠柳迟疑的望向郑楚儿,她听郑楚儿的。 “去吧,别让祖母等着。” 郑楚儿说着,从自己的广袖中,也拿出了一小包干花,撒在了香炉上。 一阵异香升起来,这味道,比郑玲珑的那些花香,还特别。 郑玲珑暗自一笑,她今晚,可是提前服了解药的,再香的味道,都不会迷倒她的。 面前的这个大房嫡女,懂得什么香熏?胡乱的带些香花在身上。 此时,有人已经等得焦急了。 翠柳离开郑玲珑自个的小院后,一个一身黄色铜钱花的年轻男子,鬼鬼祟祟的从淑芳斋的半月型门,闪进了郑玲珑的凝香斋。 郑楚儿的三婶崔婉慧,看了看沙漏,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带着李婆婆,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女儿住的凝香斋。 凝香斋的花房里面,漆黑一片,此时,里面正传出异样的声音。 听不清楚的呜呜咽咽声,夹杂着男子疯狂的声音传出来,崔婉慧的心,有点害怕。 里面似乎还在扭打着呢,但反抗是无力的,因为郑玲珑那远房表兄,晚膳可是喝了浓浓的虎鞭汤。 下了那么一副猛药,换个七十岁的老头,都要一夜虎虎生威。 何况,那人还是一个青春勃发的青年。 崔婉慧心中的这个人,就是她的侄子崔林。 崔婉慧知道,几年前,崔林看向楚儿的眼光,就已跟恶狼饿虎似的了,那时,郑楚儿还是个小孩。 抓住郑楚儿的把柄,让郑楚儿听他们摆布,是崔婉慧此次陷害郑楚儿的动机。 为了女儿能如愿的跟着嫁进大将军府,迅速的成为媵妾中的佼佼者,崔婉慧也是拼了命了。 这事如果被郑楚儿的夫家知道,她们为了要挟郑楚儿,逼郑楚儿让郑玲珑和她共侍一夫,让人睡了郑楚儿,恐怕头上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但富贵险中求,如果郑楚儿没有污点捏在自己女儿手中,即使跟着嫁过去,永远也只会是个普普通通的媵妾,有没有机会侍寝,还是一回事。 但郑楚儿有把柄捏在郑玲珑手中,就不一样了,可以要挟郑楚儿,每月给郑玲珑,多安排侍寝的天数。 等到郑玲珑怀了孕,就不担心没有地位了,因为,郑楚儿是不可能怀孕的,即使怀了孕,都会流产掉。 “啪啪”两声巴掌声,里面传出了男子恼怒的声音。 “你敢抓我的眼睛?” 一声痛哼后,反抗的声音,已经被痛苦不堪的声音掩盖。 不堪入耳的声音,又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出房外,让崔婉慧这个已经结婚多少年的人,都脸红起来。 一声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让崔婉慧的浑身颤了一下。 崔婉慧心跳到嗓子眼,毕竟,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背着人家的父母,做这等丑事,如果被发现是她出的计谋,那大房的人,会活生生的吃了她。 不过,没有人会知道今晚的事,是她崔婉慧的主意。 崔婉慧想到这里,抬起眼角,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李婆婆,一丝寒意,自眼角飘过。 “咔擦”一声,花房里面的坐榻,似乎是无法承受不停晃动的撞击,竟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差………差不多了?” 一向端着大户人家嫡女,端庄大气形象的崔婉慧,不知怎的,听着里面的声音,有点心惊肉跳。 那死崔林,今晚那虎鞭烫,喝多了些,别弄出人命来,害得自己女儿,媵妾都做不成。 崔婉慧并不想要郑楚儿的命,她只想以此要挟郑楚儿,给她的女儿,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什么事,大晚上,让我来玲珑丫头的房间。” 半月型的门口,突然亮起了三盏灯笼。 李婆婆先是吓了一哆嗦,以为是大房的人来找郑楚儿,最后反应过来是崔老夫人,惊恐的心,才放了下来。 花房里面的声音更激烈了,好像要把人的骨头,都晃散架似的。 “找我何事?”崔老夫人,一向威严。 “母亲,玲珑的花房里,有人………” “有人?什么人在里面?”崔老夫人不解的问。 “之前见大哥家的楚儿,和一个男的进了玲珑的花房………”崔婉慧有点结巴。 “去,老奎家的,去看看,要嫁人的人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还敢和其他男子在一起?” “是,老夫人。” 五大三粗的奎婆子,应了一声,一把推开了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奎婆子和另外两个婢女,一起举着灯笼,照亮了花房。 “玲珑女郎?” 听到奎婆子的叫声,崔婉慧一下子战栗不稳,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 那两个婢女,则是羞得丢下手里的灯笼,跑了出来。 眼前的一切,让崔婉慧撕心裂肺。 “玲珑,我的儿………” 只见郑玲珑,鼻青脸肿的,裸躺在地上,一身的伤痕。 看到她的母亲和祖母进来,却是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破碎的坐榻旁,郑玲珑的表哥崔林,不知羞耻的平躺在地上,舒服的喘着气。 崔老夫人一看,气得差点晕厥。 崔婉慧看到花架上,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刀,便发疯似的冲过去,握在了手中,转身就对着慌乱穿着衣袍的崔林,狠狠的戳了过去。 “我杀死你,我杀死你………” 总是端慧贤淑的崔婉慧,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牛,双眼发红,一剪刀一剪刀的戳向崔林。 崔林吓得冲出了花房。 “玲珑,玲珑?” “我的儿,怎么会是你?不是那个楚儿吗?” “三婶,你怎么会知道不是玲珑,而是我呢?” 郑楚儿突然从外面进来,望着这出自食其果的好戏,故作不解的问。 “你………你不要过来。” 崔婉慧指着郑楚儿,手在发抖。 崔婉慧最终扑在郑玲珑的身上,护住了嘴唇颤抖的郑玲珑,李婆婆过去,帮着把郑玲珑的衣裳穿好。 此时,崔婉慧才发现,郑玲珑的披风,披在了郑楚儿身上,原来她看到出了凝香斋的郑玲珑,是郑楚儿。 “孝亲,孝亲,快来,把崔林那个畜牲抓起来千刀万剐………” 崔婉慧抱着郑玲珑泣不成声,哭声凄厉,而郑玲珑,却是两眼呆滞,浑身发抖的蜷缩在崔婉慧怀中。 崔婉慧的话,惊醒了崔老夫人,她自幼亲近的小兄弟,就只剩下这个孙子,这棵独苗了,怎能千刀万剐呢? “行了,别哭了,还不起来,一家人坐着好好商量,表兄表妹,亲上加亲也不错。” “啊?” 谢谢你们的纠错,谢谢你们的订阅,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手中的月票和推荐票。爱你们,么么哒。 第83章自食其果(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翠柳,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福华院,把老夫人送给楚儿女郎的布料,搬到如玉苑去。” 崔琬慧身边的李婆婆,突然来到凝香斋叫翠柳。 “女郎?” 翠柳迟疑的望向郑楚儿,她听郑楚儿的。 “去吧,别让祖母等着。” 郑楚儿说着,从自己的广袖中,也拿出了一小包干花,撒在了香炉上。 一阵异香升起来,这味道,比郑玲珑的那些花香,还特别。 郑玲珑暗自一笑,她今晚,可是提前服了解药的,再香的味道,都不会迷倒她的。 面前的这个大房嫡女,懂得什么香熏?胡乱的带些香花在身上。 此时,有人已经等得焦急了。 翠柳离开郑玲珑自个的小院后,一个一身黄色铜钱花的年轻男子,鬼鬼祟祟的从淑芳斋的半月型门,闪进了郑玲珑的凝香斋。 郑楚儿的三婶崔婉慧,看了看沙漏,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带着李婆婆,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女儿住的凝香斋。 凝香斋的花房里面,漆黑一片,此时,里面正传出异样的声音。 听不清楚的呜呜咽咽声,夹杂着男子疯狂的声音传出来,崔婉慧的心,有点害怕。 里面似乎还在扭打着呢,但反抗是无力的,因为郑玲珑那远房表兄,晚膳可是喝了浓浓的虎鞭汤。 下了那么一副猛药,换个七十岁的老头,都要一夜虎虎生威。 何况,那人还是一个青春勃发的青年。 崔婉慧心中的这个人,就是她的侄子崔林。 崔婉慧知道,几年前,崔林看向楚儿的眼光,就已跟恶狼饿虎似的了,那时,郑楚儿还是个小孩。 抓住郑楚儿的把柄,让郑楚儿听他们摆布,是崔婉慧此次陷害郑楚儿的动机。 为了女儿能如愿的跟着嫁进大将军府,迅速的成为媵妾中的佼佼者,崔婉慧也是拼了命了。 这事如果被郑楚儿的夫家知道,她们为了要挟郑楚儿,逼郑楚儿让郑玲珑和她共侍一夫,让人睡了郑楚儿,恐怕头上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但富贵险中求,如果郑楚儿没有污点捏在自己女儿手中,即使跟着嫁过去,永远也只会是个普普通通的媵妾,有没有机会侍寝,还是一回事。 但郑楚儿有把柄捏在郑玲珑手中,就不一样了,可以要挟郑楚儿,每月给郑玲珑,多安排侍寝的天数。 等到郑玲珑怀了孕,就不担心没有地位了,因为,郑楚儿是不可能怀孕的,即使怀了孕,都会流产掉。 “啪啪”两声巴掌声,里面传出了男子恼怒的声音。 “你敢抓我的眼睛?” 一声痛哼后,反抗的声音,已经被痛苦不堪的声音掩盖。 不堪入耳的声音,又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出房外,让崔婉慧这个已经结婚多少年的人,都脸红起来。 一声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让崔婉慧的浑身颤了一下。 崔婉慧心跳到嗓子眼,毕竟,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背着人家的父母,做这等丑事,如果被发现是她出的计谋,那大房的人,会活生生的吃了她。 不过,没有人会知道今晚的事,是她崔婉慧的主意。 崔婉慧想到这里,抬起眼角,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李婆婆,一丝寒意,自眼角飘过。 “咔擦”一声,花房里面的坐榻,似乎是无法承受不停晃动的撞击,竟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差………差不多了?” 一向端着大户人家嫡女,端庄大气形象的崔婉慧,不知怎的,听着里面的声音,有点心惊肉跳。 那死崔林,今晚那虎鞭烫,喝多了些,别弄出人命来,害得自己女儿,媵妾都做不成。 崔婉慧并不想要郑楚儿的命,她只想以此要挟郑楚儿,给她的女儿,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什么事,大晚上,让我来玲珑丫头的房间。” 半月型的门口,突然亮起了三盏灯笼。 李婆婆先是吓了一哆嗦,以为是大房的人来找郑楚儿,最后反应过来是崔老夫人,惊恐的心,才放了下来。 花房里面的声音更激烈了,好像要把人的骨头,都晃散架似的。 “找我何事?”崔老夫人,一向威严。 “母亲,玲珑的花房里,有人………” “有人?什么人在里面?”崔老夫人不解的问。 “之前见大哥家的楚儿,和一个男的进了玲珑的花房………”崔婉慧有点结巴。 “去,老奎家的,去看看,要嫁人的人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还敢和其他男子在一起?” “是,老夫人。” 五大三粗的奎婆子,应了一声,一把推开了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奎婆子和另外两个婢女,一起举着灯笼,照亮了花房。 “玲珑女郎?” 听到奎婆子的叫声,崔婉慧一下子战栗不稳,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 那两个婢女,则是羞得丢下手里的灯笼,跑了出来。 眼前的一切,让崔婉慧撕心裂肺。 “玲珑,我的儿………” 只见郑玲珑,鼻青脸肿的,裸躺在地上,一身的伤痕。 看到她的母亲和祖母进来,却是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破碎的坐榻旁,郑玲珑的表哥崔林,不知羞耻的平躺在地上,舒服的喘着气。 崔老夫人一看,气得差点晕厥。 崔婉慧看到花架上,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刀,便发疯似的冲过去,握在了手中,转身就对着慌乱穿着衣袍的崔林,狠狠的戳了过去。 “我杀死你,我杀死你………” 总是端慧贤淑的崔婉慧,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牛,双眼发红,一剪刀一剪刀的戳向崔林。 崔林吓得冲出了花房。 “玲珑,玲珑?” “我的儿,怎么会是你?不是那个楚儿吗?” “三婶,你怎么会知道不是玲珑,而是我呢?” 郑楚儿突然从外面进来,望着这出自食其果的好戏,故作不解的问。 “你………你不要过来。” 崔婉慧指着郑楚儿,手在发抖。 崔婉慧最终扑在郑玲珑的身上,护住了嘴唇颤抖的郑玲珑,李婆婆过去,帮着把郑玲珑的衣裳穿好。 此时,崔婉慧才发现,郑玲珑的披风,披在了郑楚儿身上,原来她看到出了凝香斋的郑玲珑,是郑楚儿。 “孝亲,孝亲,快来,把崔林那个畜牲抓起来千刀万剐………” 崔婉慧抱着郑玲珑泣不成声,哭声凄厉,而郑玲珑,却是两眼呆滞,浑身发抖的蜷缩在崔婉慧怀中。 崔婉慧的话,惊醒了崔老夫人,她自幼亲近的小兄弟,就只剩下这个孙子,这棵独苗了,怎能千刀万剐呢? “行了,别哭了,还不起来,一家人坐着好好商量,表兄表妹,亲上加亲也不错。” “啊?” 谢谢你们的纠错,谢谢你们的订阅,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手中的月票和推荐票。爱你们,么么哒。 第84章谈判(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4章谈判(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第84章谈判(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啊?” 崔婉慧差点气晕过去,她不敢相信,自己如花似玉、心肝宝贝的女儿,怎么可能嫁到已经破落了的兄弟家? 崔婉慧红肿的双眼,怨毒的转向了郑楚儿。 害人终害己,郑楚儿心里冷冷道。 郑楚儿见崔婉慧,到这个时候,还不悔悟,还对她投来狠毒的目光,遂脱掉身上的披风,丢在地上。 “我们走。” “站住。” 崔老夫人叫住了郑楚儿,急急过来,拉住了郑楚儿的手。 “今晚之事,你不可说出去,就连你的父母,也不能说。” 郑楚儿犹豫的瞬间,崔老夫人气急道: “你要祖母给你跪下吗?” “不不,祖母,楚儿不说就是。” 郑楚儿离开了凝香斋,这出好戏,留给他们自己收场吧。 回到如玉苑自己的房间,郑楚儿的心情,并不好过。 崔婉慧把她女儿的清白,看得比命还重要,平时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的人,都敢拿着剪子去杀人。 可是,她女儿的清白重要,别人家女儿的清白,就不重要了? 特别是郑玲珑,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为了能在高家出人头地,竟然伙同她的母亲,干出毁人清白,好捏着把柄朝上爬的事来。 郑楚儿想起了前世,她三个多月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被郑玲珑杀死,对郑玲珑今晚的事,便没有一丝同情。 “我的好三婶,你为了你的女儿,可真下得本钱,虎鞭都弄了一锅。” “郑玲珑,你为了有机会邀宠,今日竟然给我送来了闭子的香包?” 前世,郑楚儿就是在郑玲珑香包的香气中,差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今日郑玲珑的香包一送来,郑楚儿马上让翠柳去外面找有经验的太医查验,。 果然香包里,又有闭子的药物成分,而且这药物,好狠毒,闻的时间长了,可终生不育。 你要用这香味害人,也给你尝尝害人害己的滋味吧。 前世当了一世的兰陵王妃,郑楚儿什么香熏没有见识过? 郑玲珑在香炉上烧的是迷魂香瓣,是那些皇亲国戚中,用得不爱用的下三滥手段。 郑楚儿从邺城带回来的,看似普通的干花瓣,则是京城贵族圈子里,秘传的高级迷惑人的手段,它散发出来的香味,会让那些服用过迷魂香瓣解药的人,短暂的致哑。 当然,解药郑楚儿自然是早就服下了。 “女郎,淑芳斋那边送来的消息,说老夫人压着,要郑孝亲和崔婉慧俩人,把郑玲珑嫁给崔林呢,现在正谈判着。” “让他们好好谈吧。” 重生七年来,郑楚儿为了今日,早已经在淑芳斋,从厨房到崔婉慧母女的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前世,因为赵蝶舞的毒计得逞,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这四个婢女,没有被郑楚儿分配去看着三个哥哥。 当郑玲珑的迷魂香瓣,把她迷倒时,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四人,危急关头,找到了郑玲珑的花房。 当年,四个婢女和翠柳,五人把还没有来得及下手的崔林,狠狠的打了一顿。 郑楚儿记得,当年因父母和三个哥哥的强硬,崔林被打出了郑府,折了一条腿,让他永远不得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但是,跟着郑楚儿嫁到大将军府的郑玲珑,却有意无意的,把崔林的事,说了出来。 结果让那些姨娘,拿着郑楚儿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事,大作文章,有的人,誓把来自荥阳郑氏嫡女的傲骨,借机打压下去。 好在,在郑楚儿大婚后不久,崔林失足溺亡于漳河,某些人,才悄然闭了嘴。 前世最万幸的,是她的丈夫,一直站在她身边,一直以一个夫君的身份,维护着妻子的尊严。 “女郎,别发呆了,不想了,睡吧。”翠柳劝道。 “弄琴她们,可要看住那个赵蝶舞。” “女郎放心,她们一刻也不曾大意。” 郑楚儿听罢,才放心睡下。 如玉苑入睡的灯火熄灭后,淑芳斋那端,谈判仍正激烈的进行着。 原本郑玲珑在老夫人眼中,是三房中最入眼的一个孙女,老夫人还巴望着郑玲珑,随郑楚儿嫁入高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崔家的血亲中,也便有了高家的血脉。 像高家那样的人家,子孙后代封王袭爵,是铁定的,到时候,崔家自然能沾光。 可是现在,破了身子的郑玲珑,就与高家无缘了。 既然与高家无缘,何不将就自己的侄孙? 老夫人的兄弟死前,可是拉着老夫人的手,求她照顾他的儿子和孙子,如今儿子已不在人世,只剩下孙子了。 “老三家的,既然事已至此,就寻个黄道吉日,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吧,以免落人口舌。” 崔婉慧一听,气得自己把自己的手都掐破了。 “不行,母亲,玲珑怎能嫁给一个无官无爵,又破落的人呢?” 崔婉慧放下博陵崔氏嫡女的端庄,第一次顶撞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火了,这不是说她也是破落户家的人吗?都是崔家的人,今日崔婉慧的嘴,怎么会这样尖算刻薄? “住口,你兄弟的儿子,你也说得这样难听,平日里你的大方贤惠,是装出来的吗?” 崔婉慧现在,为了女儿,可不想装什么贤惠。 “母亲,反正玲珑不能嫁给她的表哥。” “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让她嫁给谁?”老夫人口气相当不好,还夹带了一丝嘲讽。 “仍是高家四公子。” 崔婉慧一说出口,包括她的丈夫郑孝亲,都吃了一惊,这个平时温文典雅的女人,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崔婉慧见老夫人和自己的丈夫这个样子,眼露不屑,冷笑道: “虽然我们身居荥阳,远离朝堂,但邺城皇室,和那些显贵的事,我不是没有听说过。” 崔婉慧看了一眼愣着的母子俩人,接着道: “那些人的妾室,有几个不是被别人破了身的?” “你不要胡说,小心被人听到,惹祸上身?”一直不说话的郑孝亲,连忙制止妻子。 崔婉慧可不管丈夫,女儿的后半生,她要努力争取,她接着道: “当年的大丞相高欢,那十多个有名分的妾室,除了那个游娘外,其余的不都是些已结过婚的女人? 就说大将军高澄,府中当年不是养着一些守了寡,嫁过人的妾室吗? 就拿当今的大齐第一贵戚,那个平原王段韶来说,他的那个妾室皇甫氏,还不是已结过婚的女子? 为了得到那个女人,段韶当年可是向大将军,不止一次的请求把那个女人赐给他。如今,那个女人的待遇,已形同正妻。” 崔婉慧一口气说完这些,让老夫人和他的丈夫,都一下子无法反驳,这些都是事实。 如果崔林不是老夫人的亲侄孙,崔老夫人怕是要举双手赞成。 “话虽如此,守寡再嫁,和被人乌了清白的,仍是不一样。” “母亲?” “今夜晚了,就议到此,都回去睡吧。” 老夫人下了逐客令,崔婉慧和郑孝亲,只好从福临院回到了自己的淑芳斋。 “你一晚都不为自己的女儿说句话?” 回到淑芳斋的崔婉慧,两眼泪汪汪的抱怨自己的丈夫。 郑孝亲冷冷一笑,平时温文儒雅的脸上,有阴霾从眼里腾起。 “说有啥用?要把以后对玲珑不利的因素,除掉!” 除了用心创作,除了为你们展现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我无以回报。 再次感谢订阅支持,感谢打赏,感谢你们的票票。 第84章谈判(新书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啊?” 崔婉慧差点气晕过去,她不敢相信,自己如花似玉、心肝宝贝的女儿,怎么可能嫁到已经破落了的兄弟家? 崔婉慧红肿的双眼,怨毒的转向了郑楚儿。 害人终害己,郑楚儿心里冷冷道。 郑楚儿见崔婉慧,到这个时候,还不悔悟,还对她投来狠毒的目光,遂脱掉身上的披风,丢在地上。 “我们走。” “站住。” 崔老夫人叫住了郑楚儿,急急过来,拉住了郑楚儿的手。 “今晚之事,你不可说出去,就连你的父母,也不能说。” 郑楚儿犹豫的瞬间,崔老夫人气急道: “你要祖母给你跪下吗?” “不不,祖母,楚儿不说就是。” 郑楚儿离开了凝香斋,这出好戏,留给他们自己收场吧。 回到如玉苑自己的房间,郑楚儿的心情,并不好过。 崔婉慧把她女儿的清白,看得比命还重要,平时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的人,都敢拿着剪子去杀人。 可是,她女儿的清白重要,别人家女儿的清白,就不重要了? 特别是郑玲珑,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为了能在高家出人头地,竟然伙同她的母亲,干出毁人清白,好捏着把柄朝上爬的事来。 郑楚儿想起了前世,她三个多月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被郑玲珑杀死,对郑玲珑今晚的事,便没有一丝同情。 “我的好三婶,你为了你的女儿,可真下得本钱,虎鞭都弄了一锅。” “郑玲珑,你为了有机会邀宠,今日竟然给我送来了闭子的香包?” 前世,郑楚儿就是在郑玲珑香包的香气中,差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今日郑玲珑的香包一送来,郑楚儿马上让翠柳去外面找有经验的太医查验,。 果然香包里,又有闭子的药物成分,而且这药物,好狠毒,闻的时间长了,可终生不育。 你要用这香味害人,也给你尝尝害人害己的滋味吧。 前世当了一世的兰陵王妃,郑楚儿什么香熏没有见识过? 郑玲珑在香炉上烧的是迷魂香瓣,是那些皇亲国戚中,用得不爱用的下三滥手段。 郑楚儿从邺城带回来的,看似普通的干花瓣,则是京城贵族圈子里,秘传的高级迷惑人的手段,它散发出来的香味,会让那些服用过迷魂香瓣解药的人,短暂的致哑。 当然,解药郑楚儿自然是早就服下了。 “女郎,淑芳斋那边送来的消息,说老夫人压着,要郑孝亲和崔婉慧俩人,把郑玲珑嫁给崔林呢,现在正谈判着。” “让他们好好谈吧。” 重生七年来,郑楚儿为了今日,早已经在淑芳斋,从厨房到崔婉慧母女的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前世,因为赵蝶舞的毒计得逞,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这四个婢女,没有被郑楚儿分配去看着三个哥哥。 当郑玲珑的迷魂香瓣,把她迷倒时,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四人,危急关头,找到了郑玲珑的花房。 当年,四个婢女和翠柳,五人把还没有来得及下手的崔林,狠狠的打了一顿。 郑楚儿记得,当年因父母和三个哥哥的强硬,崔林被打出了郑府,折了一条腿,让他永远不得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但是,跟着郑楚儿嫁到大将军府的郑玲珑,却有意无意的,把崔林的事,说了出来。 结果让那些姨娘,拿着郑楚儿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事,大作文章,有的人,誓把来自荥阳郑氏嫡女的傲骨,借机打压下去。 好在,在郑楚儿大婚后不久,崔林失足溺亡于漳河,某些人,才悄然闭了嘴。 前世最万幸的,是她的丈夫,一直站在她身边,一直以一个夫君的身份,维护着妻子的尊严。 “女郎,别发呆了,不想了,睡吧。”翠柳劝道。 “弄琴她们,可要看住那个赵蝶舞。” “女郎放心,她们一刻也不曾大意。” 郑楚儿听罢,才放心睡下。 如玉苑入睡的灯火熄灭后,淑芳斋那端,谈判仍正激烈的进行着。 原本郑玲珑在老夫人眼中,是三房中最入眼的一个孙女,老夫人还巴望着郑玲珑,随郑楚儿嫁入高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崔家的血亲中,也便有了高家的血脉。 像高家那样的人家,子孙后代封王袭爵,是铁定的,到时候,崔家自然能沾光。 可是现在,破了身子的郑玲珑,就与高家无缘了。 既然与高家无缘,何不将就自己的侄孙? 老夫人的兄弟死前,可是拉着老夫人的手,求她照顾他的儿子和孙子,如今儿子已不在人世,只剩下孙子了。 “老三家的,既然事已至此,就寻个黄道吉日,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吧,以免落人口舌。” 崔婉慧一听,气得自己把自己的手都掐破了。 “不行,母亲,玲珑怎能嫁给一个无官无爵,又破落的人呢?” 崔婉慧放下博陵崔氏嫡女的端庄,第一次顶撞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火了,这不是说她也是破落户家的人吗?都是崔家的人,今日崔婉慧的嘴,怎么会这样尖算刻薄? “住口,你兄弟的儿子,你也说得这样难听,平日里你的大方贤惠,是装出来的吗?” 崔婉慧现在,为了女儿,可不想装什么贤惠。 “母亲,反正玲珑不能嫁给她的表哥。” “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让她嫁给谁?”老夫人口气相当不好,还夹带了一丝嘲讽。 “仍是高家四公子。” 崔婉慧一说出口,包括她的丈夫郑孝亲,都吃了一惊,这个平时温文典雅的女人,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崔婉慧见老夫人和自己的丈夫这个样子,眼露不屑,冷笑道: “虽然我们身居荥阳,远离朝堂,但邺城皇室,和那些显贵的事,我不是没有听说过。” 崔婉慧看了一眼愣着的母子俩人,接着道: “那些人的妾室,有几个不是被别人破了身的?” “你不要胡说,小心被人听到,惹祸上身?”一直不说话的郑孝亲,连忙制止妻子。 崔婉慧可不管丈夫,女儿的后半生,她要努力争取,她接着道: “当年的大丞相高欢,那十多个有名分的妾室,除了那个游娘外,其余的不都是些已结过婚的女人? 就说大将军高澄,府中当年不是养着一些守了寡,嫁过人的妾室吗? 就拿当今的大齐第一贵戚,那个平原王段韶来说,他的那个妾室皇甫氏,还不是已结过婚的女子? 为了得到那个女人,段韶当年可是向大将军,不止一次的请求把那个女人赐给他。如今,那个女人的待遇,已形同正妻。” 崔婉慧一口气说完这些,让老夫人和他的丈夫,都一下子无法反驳,这些都是事实。 如果崔林不是老夫人的亲侄孙,崔老夫人怕是要举双手赞成。 “话虽如此,守寡再嫁,和被人乌了清白的,仍是不一样。” “母亲?” “今夜晚了,就议到此,都回去睡吧。” 老夫人下了逐客令,崔婉慧和郑孝亲,只好从福临院回到了自己的淑芳斋。 “你一晚都不为自己的女儿说句话?” 回到淑芳斋的崔婉慧,两眼泪汪汪的抱怨自己的丈夫。 郑孝亲冷冷一笑,平时温文儒雅的脸上,有阴霾从眼里腾起。 “说有啥用?要把以后对玲珑不利的因素,除掉!” 除了用心创作,除了为你们展现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我无以回报。 再次感谢订阅支持,感谢打赏,感谢你们的票票。 第85章随嫁的婢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 第85章随嫁的婢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 第85章随嫁的婢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说有啥用?要把以后对玲珑不利的因素,除掉!” 崔婉慧一听,才想起自己这个丈夫,可不像外表那样温雅和善。 郑孝亲,在大哥郑孝行任国子祭酒,颇受当初的孝静帝赏识时,就利用郑孝行的威望,在荥阳郡守手下,谋得了一个主簿的职务。 不到一年,郑孝亲就以大哥的影响力,加上自身的能力,和迷惑人的儒雅外表,升为长使。 郑孝行在高洋登基后,辞官回乡,郑孝亲小心做人,竟也没人敢小觑,长使之位,坐得稳稳的。 “夫君的意思是?”崔婉慧红肿的眼睛,有了些许灵动。 “你那么聪慧,还不明白?” 郑孝亲伸手摸着崔婉慧光洁的脸说,崔婉慧的聪慧,一向是他引以为傲的。 崔婉慧看到了郑孝亲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马上心里明白。 夜色浓墨,乌云遮住了月亮。 在这样一个阴冷的夜晚,下人住的房间内,崔婉慧的贴身奴仆李婆婆,心神不宁。 李婆婆自认为,她是整个淑芳斋,除四个主子以外的又一主人,崔婉慧嫁入郑家时,李婆婆就从博陵崔家跟来。 而且,在崔婉慧小时,李婆婆就伺候在崔婉慧左右。 就因为是从小伺候着崔婉慧长大的人,李婆婆对崔婉慧可是了解的。 今日“捉奸”不成,反而撞见了自家小女郎被别人侮辱的丑事,李婆婆的心,惊颤之后是惶恐。 “咚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把李婆婆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 “谁?” 李婆婆一面问着,一面慌忙的拿起房间内的一根木棍,准备顶着门,奴仆房间的门栓,可不太牢固。 “李婆婆,是我,我是熙杰。” 李婆婆一听是崔婉慧的儿子,那个她从小带大的、三房唯一的公子哥儿郑熙杰,惊慌的问: “公子这么晚了,还来找老奴作甚?” “李婆婆,我父母想要你的命,李婆婆你赶紧逃吧。” 李婆婆一下子坐在了床榻上,她果然猜得没错,为了怕郑玲珑今晚被侮辱的事外传,她自小伺候大的崔婉慧,要来要她的命了。 “李婆婆,我在郑府的后门,给你备了马车,天亮之前,你逃出荥阳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还是从小带大的公子,对她不忍,李婆婆流着感激的泪水,慌忙翻找出这些年攒下的银两。 挎着包袱,李婆婆轻轻的推开了门,昏暗中,一包东西放在房间外,李婆婆迟疑的拿起来打开,是一包碎银。 “公子,你对老奴的大恩大德,老奴一生忘不了。” 李婆婆感激的嘀咕着,蹑手蹑脚的穿过淑芳斋的后院,胆战心惊的向后门躬身走去。 许是今夜淑芳斋的下人睡得死,李婆婆一路没有见到一个守夜的。 出了后门,果然见到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了暗夜里的一棵树下。 “是公子的马车吗?”李婆婆抖抖嗦嗦的问。 “是,请上马车吧。” 李婆婆爬上马车,马一扬前蹄,拉着李婆婆飞快的离开了郑府的后门。 马车载着李婆婆越走越远,李婆婆的心,渐渐的放下心来。 “你们对我不义,也别怪我无情。” 马车内的李婆婆,用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狠狠道。 崔婉慧不就想瞒住所有的人,让郑玲珑以清白之身,跟着嫁去高家吗?我以后会让你们的丑事暴露出来。 第二日一早,崔婉慧见天亮了,李婆婆还不来伺候,差人去叫,才知道李婆婆已经连夜逃走了。 李婆婆一逃,老夫人身边的老奎家的,心里就发了毛。 主子们的手段,奎婆子是知晓的,好在,她是福临院的人,老夫人对她一向信任,崔婉慧的手,也伸不过福临院来。 那边在秘密的商量着郑玲珑的事,这边如玉苑内,王令瑜也在为郑楚儿的出嫁操碎了心。 “高家定的婚期太仓促了,哪有定了亲,一个月后就要迎娶的?” 王令瑜这抱怨的话,说得不舍也欢喜。 自从八年前,大将军和自己的夫君,为两个孩子定下了亲事,但大将军突然被刺杀,让这门亲事,变得有点摇摆不定,但王令瑜,却是一直没有放弃置办嫁妆。 经过八年的置办,郑楚儿的嫁妆,早就备齐了。 但是,因为嫁的是大齐第一皇亲贵戚,随嫁的人,就成了难题。 按自古以来的婚俗,嫁入这等显贵之家,随嫁的姑娘,得好好挑选。 所以八年前,王令瑜就已经捡着脸盘子可以的,就替自己的女儿,选好了四个婢子,这四个婢子,就是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 为了以后能笼络住姑爷的心,四个婢子从小就随楚儿读书、画画、学琴。 没有办法,那等门第的人家,不管是侍妾还是通房,女方家都是要提前备好的。 如果以后自家的女儿身体不适,她带去的人,就要替她伺候夫君。 特别是,如果自家的女儿得不到夫君的欢心,那带去的人,就要帮着想办法笼络夫君,不然,被外人趁机邀了宠,日子就不好过了。 王令瑜想到自己的女儿,今年才有十四岁,这个岁数,在汉族人家,出嫁是早了点。 但是,在以鲜卑族自居的高家(娄太后是鲜卑族,高祖皇帝是汉族),早到了婚嫁的年龄。 但十四岁的女儿嫁过去,却不一定有生育的能力,而皇家贵戚,把子嗣看得很重,早婚早育,是大齐的风俗,更是皇族的希冀。 不过这一切,王令瑜已经为女儿想周到了。 弄琴和司棋,已经十六岁了,这个年龄,是容易生育的。 而知书和如画,今年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一岁,如果姑爷喜欢更小的,她们俩人就行。 往好处想,小夫妻俩感情不错,但六七年后,总有感情不浓的时候,到时,知书和如画,正是十八九岁的如花年龄,也能笼络住姑爷的心。 王令瑜想到这些,便已来到了郑楚儿的房间。 母女俩都坐下后,王令瑜看着自己的女儿,越看越舍不得。 “楚儿,母亲给你说个事,以后嫁到高家,可不能使小性子,耍小孩子的脾气,弄琴司棋她们,你不能管得太严………” 郑楚儿把头擂在王令瑜的胸前,调皮道:“偏不,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第86章幕后黑手(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 第86章幕后黑手(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郑楚儿把头擂在王令瑜的胸前,调皮道:“偏不,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王令瑜一愣,随即爱怜的拍着郑女郎的肩,小声劝道: “高家不比一般的大户人家,你不见,你那夫君的祖父,当年的皇后和王妃,都给他做妾室?那样的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可不要小心眼。” “母亲,他不是那种人。” “你咋知道?” 郑楚儿一下子噎住,说她前世和他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他的为人她还不清楚?这要被母亲说她患了痴想症。 “说不出来了吧?记住,不要被人说你善妒,说你不为夫君着想。” “母亲,我知道了,母亲别说了。” 郑楚儿赶紧告饶,再这样说下去,母亲几日几夜都说不完。 郑楚儿嘴里这么撒着娇,心里却不高兴,暗道:他敢三妻四妾,我不收拾他? “大夫人,老夫人让楚儿女郎过去一趟。” “你祖母叫你过去。” 郑楚儿从母亲怀中站起来,问奎婆子: “老奎家的,我祖母找我有什么事?” “女郎,老夫人让女郎过去挑首饰。”奎婆子笑得一脸褶皱。 “行,你先走,我等会就去祖母房间。” “你祖母叫你,你就快点去,别让祖母等你。”王令瑜催道。 郑楚儿只好随奎婆子,来到了福临院。 拜见了崔老夫人后,崔老夫人让郑楚儿挑了首饰,便拉着她的手不放。 “祖母的好孙女,你昨日也看到了,你那玲珑姊姊,遭难了。” 崔老夫人说不下去,郑楚儿也不知道怎样安慰祖母,郑玲珑可是祖母的心尖宠。 郑楚儿知道,老夫人除了有点偏心外,其实人不坏。 “本想让她随你嫁到高家去,但出了这档子事,玲珑也就不可能了。” 郑楚儿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想怎么样。 “高家那么大的门户,郑家和高家的关系,单靠你一个人,是难以维系的,乖孙女,你再在其他房中,挑选一个姊妹,跟着你去高家吧?” “啊,祖母………” 崔老夫人看了一眼首饰盒,语重心长道: “佩戴珠宝首饰,要搭配得好,才能显得端慧大气,妻妾要亲如姊妹,才拴得住夫君的心,家庭也才会和睦。” 这哪跟哪? 崔老夫人说了这么多,最后才切入正题。 “祖母一夜没睡好,替你想了想,就带二叔家的秦儿去吧,四叔家的珠珠,性子漫了些,人又不活络,在那种高门大院里,会被人压着,帮不上忙。” “啊,祖母………” “她只是陪着你嫁过去,你以后若觉得她碍眼,可打发走她,若她能助你稳固在夫家的地位,不是更好?” 崔老夫人说得真切,哪知道郑玲珑这次被辱的真正幕后黑手,就是那个郑秦儿? 前世,知道郑玲珑送的香包有猫腻后,痛失孩子的郑楚儿,伤心过后,最后冷静下来,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娘家,隐藏着一个制香高手。 郑秦儿的外祖母家,可是赵郡最有名的制香世家,可为不同人的需求,提供不同的香包。 唆使郑玲珑下毒,并提供毒香熏的人,只可能是郑秦儿。 郑玲珑出事后,替换郑玲珑来到高家的,就是郑秦儿。 郑楚儿当然没有留下郑秦儿的意思,但郑秦儿说住段时间,逛逛都城就走,结果一住就是几个月。 记得一次,郑楚儿来癸水,郑秦儿以为有机可乘,晚上在她的房间,熏燃了一屋可让男子兴奋的香熏,让人来叫高长恭,说她珍藏了郑楚儿的一件秘密宝贝,让高长恭去看看。 可惜高长恭当时没空,正帮郑楚儿换弄脏了的内裤,就让高伏去拿。 结果高伏一进门,发现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多长时间,就被熏得头脑发昏,差点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郑秦儿,前世你害得对高伏有意的弄琴,误会得再也不理高伏。” 想到这些,郑楚儿咬了咬嘴唇。 这一世,郑秦儿在郑楚儿出嫁前,直接让崔林,祸害了郑玲珑。 郑秦儿,让郑玲珑连陪着郑楚儿,嫁到高家的机会都没有。 前世,郑楚儿用同样的办法,让郑秦儿和一个五十岁多少的丑奴,行了夫妻之礼,这一世,该怎样收拾郑秦儿? “祖母,容楚儿想想。” 一想起前世今生的那这些烦心事,郑楚儿就不高兴。 “孩子,你不知道,那种王侯世家的水有多深?你一定要带着自家的姊妹去,不然势单力薄。” 在老夫人的叮嘱声中,郑楚儿拿着首饰盒,离开了福临院。 “女郎,老夫人送了这么多首饰给你,还不高兴?” “高兴什么,祖母都看不清人,就要让我带到高家。” “哦,女郎想带谁去高家?” “你。” “女郎你………” 翠柳被郑楚儿逗得脸一红,她做为婢女,自然是要跟过去的,夫人已经和她交过底。 俩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四叔家的惜苑。 一进门,郑楚儿就见四叔郑孝德,正和四婶在院中侍弄花草,拜见了叔叔和婶婶后,郑楚儿问: “珠珠可在家?” “在,不在她还能出去玩?楚儿你帮我们劝劝她,别一日窝中房中,该多出来走走。 “行,四婶,我帮你们带她去爬灵山,赶灵山庙会去。” “别,楚儿,可别去,那山又高,人又多的地方,最好别去,还是在府中玩玩吧。”四婶董晓琼忙阻止。 “四夫人就是太娇养珠珠女郎了,不然,珠珠女郎也不会这么文静。”翠柳插话道。 “你知道什么,我担心的是楚儿,楚儿出嫁前,可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了,万一出了什么事,郑家不好得向高家交代。” 听了四婶的话,郑楚儿才知道四婶是为她好。 来到郑珠的房间,郑珠一见她,吓了一跳。 “楚儿,你来做甚?”郑珠的小脸,都吓白了。 “我来通知你,你已经被我选上了,要陪我一起嫁到高家。” “啊,不行,楚儿,我………” “我什么?女子不都是要嫁人的吗?” “我………我不想嫁。”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去外面宣传去,说你郑珠,这辈子不想嫁人,喜欢做尼姑,要研究佛经,让喜欢我家珠珠的那个秦公子,趁早死了心。” “我………我可没这么说,楚儿你欺负人?” 看着郑珠急得直跺脚,郑楚儿才噗嗤一笑,道: “骗你的,谁叫你不来找我玩?” 第86章幕后黑手(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 第86章幕后黑手(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郑楚儿把头擂在王令瑜的胸前,调皮道:“偏不,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王令瑜一愣,随即爱怜的拍着郑女郎的肩,小声劝道: “高家不比一般的大户人家,你不见,你那夫君的祖父,当年的皇后和王妃,都给他做妾室?那样的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可不要小心眼。” “母亲,他不是那种人。” “你咋知道?” 郑楚儿一下子噎住,说她前世和他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他的为人她还不清楚?这要被母亲说她患了痴想症。 “说不出来了吧?记住,不要被人说你善妒,说你不为夫君着想。” “母亲,我知道了,母亲别说了。” 郑楚儿赶紧告饶,再这样说下去,母亲几日几夜都说不完。 郑楚儿嘴里这么撒着娇,心里却不高兴,暗道:他敢三妻四妾,我不收拾他? “大夫人,老夫人让楚儿女郎过去一趟。” “你祖母叫你过去。” 郑楚儿从母亲怀中站起来,问奎婆子: “老奎家的,我祖母找我有什么事?” “女郎,老夫人让女郎过去挑首饰。”奎婆子笑得一脸褶皱。 “行,你先走,我等会就去祖母房间。” “你祖母叫你,你就快点去,别让祖母等你。”王令瑜催道。 郑楚儿只好随奎婆子,来到了福临院。 拜见了崔老夫人后,崔老夫人让郑楚儿挑了首饰,便拉着她的手不放。 “祖母的好孙女,你昨日也看到了,你那玲珑姊姊,遭难了。” 崔老夫人说不下去,郑楚儿也不知道怎样安慰祖母,郑玲珑可是祖母的心尖宠。 郑楚儿知道,老夫人除了有点偏心外,其实人不坏。 “本想让她随你嫁到高家去,但出了这档子事,玲珑也就不可能了。” 郑楚儿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想怎么样。 “高家那么大的门户,郑家和高家的关系,单靠你一个人,是难以维系的,乖孙女,你再在其他房中,挑选一个姊妹,跟着你去高家吧?” “啊,祖母………” 崔老夫人看了一眼首饰盒,语重心长道: “佩戴珠宝首饰,要搭配得好,才能显得端慧大气,妻妾要亲如姊妹,才拴得住夫君的心,家庭也才会和睦。” 这哪跟哪? 崔老夫人说了这么多,最后才切入正题。 “祖母一夜没睡好,替你想了想,就带二叔家的秦儿去吧,四叔家的珠珠,性子漫了些,人又不活络,在那种高门大院里,会被人压着,帮不上忙。” “啊,祖母………” “她只是陪着你嫁过去,你以后若觉得她碍眼,可打发走她,若她能助你稳固在夫家的地位,不是更好?” 崔老夫人说得真切,哪知道郑玲珑这次被辱的真正幕后黑手,就是那个郑秦儿? 前世,知道郑玲珑送的香包有猫腻后,痛失孩子的郑楚儿,伤心过后,最后冷静下来,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娘家,隐藏着一个制香高手。 郑秦儿的外祖母家,可是赵郡最有名的制香世家,可为不同人的需求,提供不同的香包。 唆使郑玲珑下毒,并提供毒香熏的人,只可能是郑秦儿。 郑玲珑出事后,替换郑玲珑来到高家的,就是郑秦儿。 郑楚儿当然没有留下郑秦儿的意思,但郑秦儿说住段时间,逛逛都城就走,结果一住就是几个月。 记得一次,郑楚儿来癸水,郑秦儿以为有机可乘,晚上在她的房间,熏燃了一屋可让男子兴奋的香熏,让人来叫高长恭,说她珍藏了郑楚儿的一件秘密宝贝,让高长恭去看看。 可惜高长恭当时没空,正帮郑楚儿换弄脏了的内裤,就让高伏去拿。 结果高伏一进门,发现屋里漆黑一片,没有多长时间,就被熏得头脑发昏,差点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郑秦儿,前世你害得对高伏有意的弄琴,误会得再也不理高伏。” 想到这些,郑楚儿咬了咬嘴唇。 这一世,郑秦儿在郑楚儿出嫁前,直接让崔林,祸害了郑玲珑。 郑秦儿,让郑玲珑连陪着郑楚儿,嫁到高家的机会都没有。 前世,郑楚儿用同样的办法,让郑秦儿和一个五十岁多少的丑奴,行了夫妻之礼,这一世,该怎样收拾郑秦儿? “祖母,容楚儿想想。” 一想起前世今生的那这些烦心事,郑楚儿就不高兴。 “孩子,你不知道,那种王侯世家的水有多深?你一定要带着自家的姊妹去,不然势单力薄。” 在老夫人的叮嘱声中,郑楚儿拿着首饰盒,离开了福临院。 “女郎,老夫人送了这么多首饰给你,还不高兴?” “高兴什么,祖母都看不清人,就要让我带到高家。” “哦,女郎想带谁去高家?” “你。” “女郎你………” 翠柳被郑楚儿逗得脸一红,她做为婢女,自然是要跟过去的,夫人已经和她交过底。 俩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四叔家的惜苑。 一进门,郑楚儿就见四叔郑孝德,正和四婶在院中侍弄花草,拜见了叔叔和婶婶后,郑楚儿问: “珠珠可在家?” “在,不在她还能出去玩?楚儿你帮我们劝劝她,别一日窝中房中,该多出来走走。 “行,四婶,我帮你们带她去爬灵山,赶灵山庙会去。” “别,楚儿,可别去,那山又高,人又多的地方,最好别去,还是在府中玩玩吧。”四婶董晓琼忙阻止。 “四夫人就是太娇养珠珠女郎了,不然,珠珠女郎也不会这么文静。”翠柳插话道。 “你知道什么,我担心的是楚儿,楚儿出嫁前,可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了,万一出了什么事,郑家不好得向高家交代。” 听了四婶的话,郑楚儿才知道四婶是为她好。 来到郑珠的房间,郑珠一见她,吓了一跳。 “楚儿,你来做甚?”郑珠的小脸,都吓白了。 “我来通知你,你已经被我选上了,要陪我一起嫁到高家。” “啊,不行,楚儿,我………” “我什么?女子不都是要嫁人的吗?” “我………我不想嫁。”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去外面宣传去,说你郑珠,这辈子不想嫁人,喜欢做尼姑,要研究佛经,让喜欢我家珠珠的那个秦公子,趁早死了心。” “我………我可没这么说,楚儿你欺负人?” 看着郑珠急得直跺脚,郑楚儿才噗嗤一笑,道: “骗你的,谁叫你不来找我玩?” 第87章第86妻妾四房(新书上架求订阅求 第87章第86妻妾四房(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骗你的,谁叫你不来找我玩?” 郑楚儿说完,得意的晃着头,故意板着脸,对着郑珠的脸吩咐道: “还不把好茶拿出来,煮给我吃?” 郑珠一听,愣了一下,脸一红,连自己的婢女都来不及吩咐,自己亲自去煮茶。 “女郎,看你把珠珠女郎吓的,人家还小,还不知道嫁人是何事呢。” “小?我们可同岁。” “咳咳,珠珠女郎可不像女郎你,咳咳………”翠柳似笑非笑的望着郑楚儿。 “死翠柳………” 郑楚儿的耳根子有点烧,她和高长恭的事,翠柳一清二楚,所以翠柳才会巴不得她快点嫁入高家,以免出事。 不过,翠柳对郑珠,可不了解。 和郑楚儿同岁的郑珠,人家早就芳心暗许了。 人人都以为,郑珠太文静,整日窝在房中,不爱见生人,晚熟。 又有谁知道,一年前,十三岁的郑珠,和郑楚儿偷跑出去玩时,在灵山庙会上,就认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公子? 那个公子叫秦可,邺城茶叶富商秦真的嫡子。 那秦可看着外表有点小霸王的样子,却也是个多情种。 人家俩人在人挤人的庙会上,相互踩到脚,相互慌着一道歉,就对上了眼。 那日,那个秦可,一直胆大的跟在郑楚儿和郑珠身后,直到她们下了山,眼看机会就要错过,那秦可慌忙几步走向前来,扯下了身上戴的玉佩,硬塞进郑珠手中。 人家一向胆小的郑珠,只稍慌了一下,就接住了玉佩,还抹下了一只手上戴的银钏,递给了秦可。 俩人动作连贯,丝毫不避旁人,麻利的把各自是哪里人氏一一报出来,把个戴着帷帽站在不远处的郑楚儿,看做是透明人。 最后,那秦可还霸道的说: “以后可不要再在外抛头露面了,在家等着我,等你及笄时,我来迎娶。” 从那日开始,郑珠真的再也不出门一步,静静的在府中等着,等着秦可,在她满十五岁时来求娶。 而邺城秦家的茶叶,时不时的寄到了荥阳,寄到了郑珠的手中。 郑珠则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父母说,这是他们一家在邺城时,认识的朋友寄来的。哄得父母,都没有问那朋友是男是女,因为他们家珠珠,最是文静,可不会交什么异性朋友。 “楚儿,茶来了。” “我来尝尝邺城来的好茶叶。” 郑珠脸一红,望了一眼郑楚儿,声音虽不大,却字字清晰。 “可没有皇亲贵戚府中,送来的茶叶好。” “可是秦家的茶叶喝多了,嘴越来越厉害,会回嘴了?” “楚儿………” 郑楚儿提到秦家,慌得郑珠望了一眼门外的翠柳,才乖乖的住了嘴。 郑楚儿望着不敢再回嘴的郑珠一笑,对郑珠道: “要不是秦家也是汉族,估计求亲的人,早就进门了。” “没有高家的人迅速,这个月才来换的帖,下个月就要来迎娶了。” 郑楚儿的脸,被郑珠说得有点红。 “他家有鲜卑血统,嫁娶的年龄,自然要小些。 郑楚儿觉得郑珠在她面前,是越来越大方了,什么都说得出口。 “不跟你说了,有正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郑楚儿凑近郑珠的耳朵,小说道: “三叔家的淑芳斋,你帮我去看看,尤其帮我注意着………” 郑珠一向不引人注意,让她去淑芳斋,也不会刺激着崔婉慧。 当郑楚儿带着翠柳回到如玉苑时,没有看到母亲,母亲房中的孙婆婆说,母亲被二房的婶婶请去了。 “狐狸尾巴,开始露出来了。” 郑楚儿打起了精神,二房中,从郑秦儿的亲祖母那辈起,就不简单。 郑楚儿的祖父郑罡,发妻是郑楚儿的亲祖母,也算夫妻恩爱,但仍然娶了三房妾室,有妻妾共四房。 二房的妾室,是郑楚儿的祖父郑罡,在外打仗时,得胜归来路过一大户人家,晚上那家人,就让一个识得点字的刘姓婢女,去伺候郑罡。 那夜后,郑罡也没有把那个婢女放在心上,一般将帅在外,有时几个月都难以见到自己的妻子,但常常有人献女子来孝敬。 但五个月后,那婢女刘氏,挺着肚子找到了荥阳,跪在了郑府的大门外。 当时,郑楚儿的祖母,刚生了郑楚儿的父亲,那女的这一出,让坐月子的祖母落下了病根。 别看那刘氏是婢女出身,在郑府生下郑秦儿的父亲郑孝仁后,各种手段便使了出来。 郑楚儿的祖母没有办法,赶紧把自己的贴身婢女,开了脸,抬为郑罡的侍妾,这个侍妾就是郑珠的亲祖母。 后来郑楚儿的祖母,身体越来越差,眼看不久于人世,郑楚儿的曾祖母,怕日后郑家落入两个婢女出身的人手中,于是做主,让自己的亲侄女崔氏,以贵妾的身份,嫁入郑府。 崔氏嫁入郑家后不久,郑楚儿的亲祖母就病逝了。 因待原配留下的儿子不错,年轻貌美的崔氏,便也得到了郑罡的宠爱,后来生下了一个儿子。 崔氏就是如今郑府掌家的崔老夫人。 别看郑珠外表看似未开窍,但对如今的郑家四房,关系理得清。 郑珠知道,自家和楚儿家,关系从老辈就铁,楚儿求到她头上,她当然要帮这个忙。 当夜色朦胧,郑珠带着三小包茶叶,来到了淑芳斋。 “三婶,这是我在邺城认识的朋友,寄来的茶叶,珠珠拿来孝敬三婶。” 女儿在自己前面被崔林祸害,崔婉慧的内心,像刀绞着一样难受,但为了不被人发觉,崔婉慧强装笑脸。 “珠珠真懂事,婶婶收下了。” “还有玲珑姊姊和熙杰哥哥的,我想亲自送给他们。”郑珠扬起天真的小脸。 “他们?玲珑………” 崔婉慧慌了一下,马上接着说道: “他们病了,你可把茶叶留下,等会我送过去给她。” “病了?是玲珑姊姊病了,还是熙杰哥哥病了?” “是………玲珑。” “啊?那四婶,珠珠更应该去看看玲珑姊姊了。” “不行………” “四婶?” “我是说,玲珑得的是传染病,你不能去,怕传染给你。” “啊,那………那好吧。” 郑珠说着,把两包茶叶放在了崔婉慧面前的案几上,告辞出了门。 郑珠出来后,却是避开旁人,带着婢女小叶,向凝香斋的方向走去。 凝香斋有护院守着。 郑珠只好又离开,挑着一路青石板走着,郑珠走到了郑玲珑的兄长——郑熙杰住的房外。 突然,从郑熙杰的房内,传来了女孩嘤嘤的哭声,哭声是那么的压抑。 郑珠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想到了郑楚儿,急得不顾小叶的阻止,拼命的拍打门。 第87章第86妻妾四房(新书上架求订阅求 第87章第86妻妾四房(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骗你的,谁叫你不来找我玩?” 郑楚儿说完,得意的晃着头,故意板着脸,对着郑珠的脸吩咐道: “还不把好茶拿出来,煮给我吃?” 郑珠一听,愣了一下,脸一红,连自己的婢女都来不及吩咐,自己亲自去煮茶。 “女郎,看你把珠珠女郎吓的,人家还小,还不知道嫁人是何事呢。” “小?我们可同岁。” “咳咳,珠珠女郎可不像女郎你,咳咳………”翠柳似笑非笑的望着郑楚儿。 “死翠柳………” 郑楚儿的耳根子有点烧,她和高长恭的事,翠柳一清二楚,所以翠柳才会巴不得她快点嫁入高家,以免出事。 不过,翠柳对郑珠,可不了解。 和郑楚儿同岁的郑珠,人家早就芳心暗许了。 人人都以为,郑珠太文静,整日窝在房中,不爱见生人,晚熟。 又有谁知道,一年前,十三岁的郑珠,和郑楚儿偷跑出去玩时,在灵山庙会上,就认识了一个十六岁的公子? 那个公子叫秦可,邺城茶叶富商秦真的嫡子。 那秦可看着外表有点小霸王的样子,却也是个多情种。 人家俩人在人挤人的庙会上,相互踩到脚,相互慌着一道歉,就对上了眼。 那日,那个秦可,一直胆大的跟在郑楚儿和郑珠身后,直到她们下了山,眼看机会就要错过,那秦可慌忙几步走向前来,扯下了身上戴的玉佩,硬塞进郑珠手中。 人家一向胆小的郑珠,只稍慌了一下,就接住了玉佩,还抹下了一只手上戴的银钏,递给了秦可。 俩人动作连贯,丝毫不避旁人,麻利的把各自是哪里人氏一一报出来,把个戴着帷帽站在不远处的郑楚儿,看做是透明人。 最后,那秦可还霸道的说: “以后可不要再在外抛头露面了,在家等着我,等你及笄时,我来迎娶。” 从那日开始,郑珠真的再也不出门一步,静静的在府中等着,等着秦可,在她满十五岁时来求娶。 而邺城秦家的茶叶,时不时的寄到了荥阳,寄到了郑珠的手中。 郑珠则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父母说,这是他们一家在邺城时,认识的朋友寄来的。哄得父母,都没有问那朋友是男是女,因为他们家珠珠,最是文静,可不会交什么异性朋友。 “楚儿,茶来了。” “我来尝尝邺城来的好茶叶。” 郑珠脸一红,望了一眼郑楚儿,声音虽不大,却字字清晰。 “可没有皇亲贵戚府中,送来的茶叶好。” “可是秦家的茶叶喝多了,嘴越来越厉害,会回嘴了?” “楚儿………” 郑楚儿提到秦家,慌得郑珠望了一眼门外的翠柳,才乖乖的住了嘴。 郑楚儿望着不敢再回嘴的郑珠一笑,对郑珠道: “要不是秦家也是汉族,估计求亲的人,早就进门了。” “没有高家的人迅速,这个月才来换的帖,下个月就要来迎娶了。” 郑楚儿的脸,被郑珠说得有点红。 “他家有鲜卑血统,嫁娶的年龄,自然要小些。 郑楚儿觉得郑珠在她面前,是越来越大方了,什么都说得出口。 “不跟你说了,有正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郑楚儿凑近郑珠的耳朵,小说道: “三叔家的淑芳斋,你帮我去看看,尤其帮我注意着………” 郑珠一向不引人注意,让她去淑芳斋,也不会刺激着崔婉慧。 当郑楚儿带着翠柳回到如玉苑时,没有看到母亲,母亲房中的孙婆婆说,母亲被二房的婶婶请去了。 “狐狸尾巴,开始露出来了。” 郑楚儿打起了精神,二房中,从郑秦儿的亲祖母那辈起,就不简单。 郑楚儿的祖父郑罡,发妻是郑楚儿的亲祖母,也算夫妻恩爱,但仍然娶了三房妾室,有妻妾共四房。 二房的妾室,是郑楚儿的祖父郑罡,在外打仗时,得胜归来路过一大户人家,晚上那家人,就让一个识得点字的刘姓婢女,去伺候郑罡。 那夜后,郑罡也没有把那个婢女放在心上,一般将帅在外,有时几个月都难以见到自己的妻子,但常常有人献女子来孝敬。 但五个月后,那婢女刘氏,挺着肚子找到了荥阳,跪在了郑府的大门外。 当时,郑楚儿的祖母,刚生了郑楚儿的父亲,那女的这一出,让坐月子的祖母落下了病根。 别看那刘氏是婢女出身,在郑府生下郑秦儿的父亲郑孝仁后,各种手段便使了出来。 郑楚儿的祖母没有办法,赶紧把自己的贴身婢女,开了脸,抬为郑罡的侍妾,这个侍妾就是郑珠的亲祖母。 后来郑楚儿的祖母,身体越来越差,眼看不久于人世,郑楚儿的曾祖母,怕日后郑家落入两个婢女出身的人手中,于是做主,让自己的亲侄女崔氏,以贵妾的身份,嫁入郑府。 崔氏嫁入郑家后不久,郑楚儿的亲祖母就病逝了。 因待原配留下的儿子不错,年轻貌美的崔氏,便也得到了郑罡的宠爱,后来生下了一个儿子。 崔氏就是如今郑府掌家的崔老夫人。 别看郑珠外表看似未开窍,但对如今的郑家四房,关系理得清。 郑珠知道,自家和楚儿家,关系从老辈就铁,楚儿求到她头上,她当然要帮这个忙。 当夜色朦胧,郑珠带着三小包茶叶,来到了淑芳斋。 “三婶,这是我在邺城认识的朋友,寄来的茶叶,珠珠拿来孝敬三婶。” 女儿在自己前面被崔林祸害,崔婉慧的内心,像刀绞着一样难受,但为了不被人发觉,崔婉慧强装笑脸。 “珠珠真懂事,婶婶收下了。” “还有玲珑姊姊和熙杰哥哥的,我想亲自送给他们。”郑珠扬起天真的小脸。 “他们?玲珑………” 崔婉慧慌了一下,马上接着说道: “他们病了,你可把茶叶留下,等会我送过去给她。” “病了?是玲珑姊姊病了,还是熙杰哥哥病了?” “是………玲珑。” “啊?那四婶,珠珠更应该去看看玲珑姊姊了。” “不行………” “四婶?” “我是说,玲珑得的是传染病,你不能去,怕传染给你。” “啊,那………那好吧。” 郑珠说着,把两包茶叶放在了崔婉慧面前的案几上,告辞出了门。 郑珠出来后,却是避开旁人,带着婢女小叶,向凝香斋的方向走去。 凝香斋有护院守着。 郑珠只好又离开,挑着一路青石板走着,郑珠走到了郑玲珑的兄长——郑熙杰住的房外。 突然,从郑熙杰的房内,传来了女孩嘤嘤的哭声,哭声是那么的压抑。 郑珠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想到了郑楚儿,急得不顾小叶的阻止,拼命的拍打门。 第88章福临院的婢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 第88章福临院的婢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郑珠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想到了郑楚儿,急得不顾小叶的阻止,拼命的拍打门。 房门里面的哭声,哭泣倒是停止了,而门一直不见打开……… …………………… 王令瑜走出了二房的凌云苑,心里有点憋屈得慌。 现在,老夫人做主,要让二房的女儿郑秦儿,陪着自己的女儿嫁到高家,郑秦儿的母亲李明珍,今日请王令瑜过去,各种讨好。 “这秦儿,心眼可比楚儿多了去了,别腾妾爬到正妻的头上。” 老夫人的主意好像已定,一向大方得体的王令瑜,心慌心乱的回到自己的如玉苑。 “楚儿呢?” 王令瑜奇怪问郑楚儿闺房外的萧婆婆。 “回大夫人,女郎去淑芳斋了,许是找玲珑姑娘玩去了。” 王令瑜听了,沉思了下来。 “王夫人。” 一个声音自王令瑜背后响起,王令瑜一转身,看到了赵贵的妻子贾氏。 贾氏那张脸,在黑夜中笑得异常灿烂。 “贾夫人?” 王令瑜对赵贵夫妇,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忙着楚儿的婚事,都没有时间陪陪他们。 “小女今日去厨房,专门做了几份糕点,我拿来给你们尝尝。” 贾氏说着,已经从篮子里拿出了三份糕点。 “这份大的,是夫人你和郑大哥的,小的这份给楚儿吃,中号的这份,是蝶舞专门为大公子做的。” “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来到府中做客,还来为我们做糕点。” 贾氏见王令瑜眼露歉意,眼里露出了笑。 “都是用贵府的面粉,和一应食料做的,一家人,不用客气。” “刚做的,趁新鲜吃,口味更好。”贾氏说完,说声不打扰了,就忙离开。 回到客房,贾氏摸着胸口道: “蝶舞,娘有点担心,明日早上,他们会不会发现糕点里的猫腻?” 赵蝶舞轻哼一声,“发现了又怎么?做糕点的食材,都是他们自己府上的。” 赵蝶舞差点没有说出来,待明日生米煮成熟饭,他家还想赖账?但想想自己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母亲面前说这样的话,有点那个,才把话咽了下去。 夜色阑珊,晚风渐寒。 一个人影出现在郑珂住的房间外,房外守着的男奴女婢,许是被突变的天气,冷回了自己住的房间,外面竟一个人都没有。 赵蝶舞,不费神的闪进了郑珂的房间。 而此时,郑珠正双手发抖的擂着郑熙杰的门。 门终于缓缓打开,郑熙杰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郑珠面前。 “珠珠,你三更半夜的来敲我的门干什么?” 郑珠不回答郑熙杰的话,低着头就往里闯,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秀气胆小的模样。 “珠珠妹妹,你干啥?” “楚儿,楚儿………” 郑珠喊着,冲进了郑熙杰的卧房,昏暗的烛光下,郑珠惊讶的看到,两个婢女,衣带松散的跪在地上。 那两个婢女,听见有人进来,越发羞得把头低得看不见脸。 “楚儿不在?” “她怎么会在我这里?” “哦,那熙杰哥哥,我走了。” 郑熙杰突然堵住了郑珠的路,盯着有点吓傻的郑珠的脸,声音让人寒颤。 “不准你乱说,知道不?” 郑熙杰俊秀的脸,在昏暗中竟有点让郑珠害怕。 “熙杰哥哥,珠珠什么也没看见,珠珠走了………” 郑珠忙不迭的退出了郑熙杰的房间,准备去喊人的小叶,见郑珠出来,才停下了脚步,转身来扶着郑珠。 很明显,那两个婢女,被郑熙杰破了身。 其实,大齐的法典是严厉的,孝静帝时期,高长恭的父亲率领臣子制定的《麟趾格》,就明确规定,主人若破了奴婢的身子,若不收进房中,有人告发,是要受重责的。 高洋建立齐国后,《麟趾格》又重新刊发,法典更严厉,若有婢女告发主人奸淫,主人是会被收监的,但是……… 没有哪个婢女会告主人,甚至有的婢女,巴不得和主人有一腿,主人与婢女通奸,是有的婢女上赶着讨好的手段,虽自轻自贱,却是自愿。 郑珠的小脑袋天马行空的想着,脚步却是向着老夫人的福临院走去。 小叶和郑珠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后,有人手握着寒意森森的匕首,跟在她们身后。 “我要去告祖母,熙杰哥哥欺负婢女………” 郑珠低声的嘀咕着,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脚步匆匆。 跟在郑珠身后的小叶,有点懵了,今晚自家女郎,怎么也不像平时那个窝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小叶正奇怪间,突然从拐角处,闪出一个人来,一把捂住郑珠的嘴,把郑珠拖进了拐角。 小叶正要叫,也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却看到是翠柳。 “走,回去。”郑楚儿低声对俩人说。 “楚儿,熙杰哥哥是个畜牲………” “你才知道?” “?” 惊得说不出话来的郑珠,被郑楚儿拉着,从淑芳斋的屋檐下,溜出了门。 尾随郑珠的黑影,发现郑珠绕了一下路,又出去了,才藏起了手中的匕首,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惜苑,郑楚儿问郑珠: “珠珠,你半夜要去找祖母作甚?” 郑珠一听,马上秀眉一瞪,气道: “熙杰哥哥欺负福临院的婢女,我认出来了,她们穿的裙袄,是祖母那院的人。” “哪又怎样?你是认为,祖母会报官,或重责她老人家最喜欢的孙子?” 郑珠一下子无言以对,不是郑楚儿对两个婢女没有恻隐之心,而是事早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最主要的是,珠珠有危险。 “珠珠,你差点让某人得逞,招来杀身之祸。” 旁边的小叶听了,吓得张大了嘴。 小叶一向被郑珠带得不管身外事,今晚郑珠的举动,已经让她震惊了,郑珠跟换了个人似的,但想不到,还有人敢对自家女郎下手。 “楚儿,你是说,熙杰哥哥想杀我?”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郑楚儿的声音,透着冰凉。 郑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是熙杰? 也不可能是楚儿家大房的,那只有二房的人了。 郑楚儿怕父母担心,回如玉苑去了,郑珠呆呆的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二房?二叔,泽哥哥?泽哥哥想要我的命?” 郑珠和小叶,年龄毕竟小,吓得一夜都没有好好睡着。 第88章福临院的婢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 第88章福临院的婢女(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郑珠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想到了郑楚儿,急得不顾小叶的阻止,拼命的拍打门。 房门里面的哭声,哭泣倒是停止了,而门一直不见打开……… …………………… 王令瑜走出了二房的凌云苑,心里有点憋屈得慌。 现在,老夫人做主,要让二房的女儿郑秦儿,陪着自己的女儿嫁到高家,郑秦儿的母亲李明珍,今日请王令瑜过去,各种讨好。 “这秦儿,心眼可比楚儿多了去了,别腾妾爬到正妻的头上。” 老夫人的主意好像已定,一向大方得体的王令瑜,心慌心乱的回到自己的如玉苑。 “楚儿呢?” 王令瑜奇怪问郑楚儿闺房外的萧婆婆。 “回大夫人,女郎去淑芳斋了,许是找玲珑姑娘玩去了。” 王令瑜听了,沉思了下来。 “王夫人。” 一个声音自王令瑜背后响起,王令瑜一转身,看到了赵贵的妻子贾氏。 贾氏那张脸,在黑夜中笑得异常灿烂。 “贾夫人?” 王令瑜对赵贵夫妇,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忙着楚儿的婚事,都没有时间陪陪他们。 “小女今日去厨房,专门做了几份糕点,我拿来给你们尝尝。” 贾氏说着,已经从篮子里拿出了三份糕点。 “这份大的,是夫人你和郑大哥的,小的这份给楚儿吃,中号的这份,是蝶舞专门为大公子做的。” “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来到府中做客,还来为我们做糕点。” 贾氏见王令瑜眼露歉意,眼里露出了笑。 “都是用贵府的面粉,和一应食料做的,一家人,不用客气。” “刚做的,趁新鲜吃,口味更好。”贾氏说完,说声不打扰了,就忙离开。 回到客房,贾氏摸着胸口道: “蝶舞,娘有点担心,明日早上,他们会不会发现糕点里的猫腻?” 赵蝶舞轻哼一声,“发现了又怎么?做糕点的食材,都是他们自己府上的。” 赵蝶舞差点没有说出来,待明日生米煮成熟饭,他家还想赖账?但想想自己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母亲面前说这样的话,有点那个,才把话咽了下去。 夜色阑珊,晚风渐寒。 一个人影出现在郑珂住的房间外,房外守着的男奴女婢,许是被突变的天气,冷回了自己住的房间,外面竟一个人都没有。 赵蝶舞,不费神的闪进了郑珂的房间。 而此时,郑珠正双手发抖的擂着郑熙杰的门。 门终于缓缓打开,郑熙杰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郑珠面前。 “珠珠,你三更半夜的来敲我的门干什么?” 郑珠不回答郑熙杰的话,低着头就往里闯,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秀气胆小的模样。 “珠珠妹妹,你干啥?” “楚儿,楚儿………” 郑珠喊着,冲进了郑熙杰的卧房,昏暗的烛光下,郑珠惊讶的看到,两个婢女,衣带松散的跪在地上。 那两个婢女,听见有人进来,越发羞得把头低得看不见脸。 “楚儿不在?” “她怎么会在我这里?” “哦,那熙杰哥哥,我走了。” 郑熙杰突然堵住了郑珠的路,盯着有点吓傻的郑珠的脸,声音让人寒颤。 “不准你乱说,知道不?” 郑熙杰俊秀的脸,在昏暗中竟有点让郑珠害怕。 “熙杰哥哥,珠珠什么也没看见,珠珠走了………” 郑珠忙不迭的退出了郑熙杰的房间,准备去喊人的小叶,见郑珠出来,才停下了脚步,转身来扶着郑珠。 很明显,那两个婢女,被郑熙杰破了身。 其实,大齐的法典是严厉的,孝静帝时期,高长恭的父亲率领臣子制定的《麟趾格》,就明确规定,主人若破了奴婢的身子,若不收进房中,有人告发,是要受重责的。 高洋建立齐国后,《麟趾格》又重新刊发,法典更严厉,若有婢女告发主人奸淫,主人是会被收监的,但是……… 没有哪个婢女会告主人,甚至有的婢女,巴不得和主人有一腿,主人与婢女通奸,是有的婢女上赶着讨好的手段,虽自轻自贱,却是自愿。 郑珠的小脑袋天马行空的想着,脚步却是向着老夫人的福临院走去。 小叶和郑珠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后,有人手握着寒意森森的匕首,跟在她们身后。 “我要去告祖母,熙杰哥哥欺负婢女………” 郑珠低声的嘀咕着,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脚步匆匆。 跟在郑珠身后的小叶,有点懵了,今晚自家女郎,怎么也不像平时那个窝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小叶正奇怪间,突然从拐角处,闪出一个人来,一把捂住郑珠的嘴,把郑珠拖进了拐角。 小叶正要叫,也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却看到是翠柳。 “走,回去。”郑楚儿低声对俩人说。 “楚儿,熙杰哥哥是个畜牲………” “你才知道?” “?” 惊得说不出话来的郑珠,被郑楚儿拉着,从淑芳斋的屋檐下,溜出了门。 尾随郑珠的黑影,发现郑珠绕了一下路,又出去了,才藏起了手中的匕首,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惜苑,郑楚儿问郑珠: “珠珠,你半夜要去找祖母作甚?” 郑珠一听,马上秀眉一瞪,气道: “熙杰哥哥欺负福临院的婢女,我认出来了,她们穿的裙袄,是祖母那院的人。” “哪又怎样?你是认为,祖母会报官,或重责她老人家最喜欢的孙子?” 郑珠一下子无言以对,不是郑楚儿对两个婢女没有恻隐之心,而是事早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最主要的是,珠珠有危险。 “珠珠,你差点让某人得逞,招来杀身之祸。” 旁边的小叶听了,吓得张大了嘴。 小叶一向被郑珠带得不管身外事,今晚郑珠的举动,已经让她震惊了,郑珠跟换了个人似的,但想不到,还有人敢对自家女郎下手。 “楚儿,你是说,熙杰哥哥想杀我?”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郑楚儿的声音,透着冰凉。 郑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是熙杰? 也不可能是楚儿家大房的,那只有二房的人了。 郑楚儿怕父母担心,回如玉苑去了,郑珠呆呆的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二房?二叔,泽哥哥?泽哥哥想要我的命?” 郑珠和小叶,年龄毕竟小,吓得一夜都没有好好睡着。 第89章二房的心肠(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 第89章二房的心肠(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是夜,三房的灯火熄灭,发生在淑芳斋的腌臜之事,被浓浓的夜色掩盖。 但离三房不远处的凌云苑,二房的主卧房里,却烛光摇曳。 郑孝仁和李明珍夫妇,全无睡意,俩人心事各异。 郑孝仁,以前也和四房的郑孝德一样,在邺城任职。 郑孝德性格脾性,有点像大哥郑孝行,外表儒雅谦逊,内心实则一副铮铮傲骨。 在邺城那些年,郑孝德和大哥郑孝行一样,尽心尽力做事,不卑不亢做人。 但郑孝仁的行事风格,却是与兄长和四弟不一样,在孝静帝在位时期,极会朝上奉承,且父子俩又都有点春风得意,行事风格张扬。 结果孝静帝一退位,郑孝仁父子,立马招来高氏追随者的打压。 郑孝行和郑孝德哥俩,是辞官回乡的,而郑孝仁父子俩,则是被无情的赶出了邺城。 郑孝仁父子,被灰溜溜的赶回了荥阳后,心中自然相当的不甘。 “我们父子被那帮人这样对待,不就是因为我们,和高氏没有任何往来,若有朝一日,我们和高氏攀上关系,看那些人怎样来巴结我们?” “父亲说得极是。”二十岁的郑泽,眼里含着恼恨。 父子俩一个德性,盼着出头之日,东山再起。 高洋派郑述祖来到荥阳,替高长恭求亲,郑孝仁一家,一下子像喝了生鸡血一样,又是兴奋,又是嫉妒。 “为文襄帝的四子求娶?” (高长恭的父亲、大将军高澄,作为当时朝廷的实际掌者,遇刺后,孝静帝谥尊为文襄王,高洋登基后,追尊为文襄帝。) “凭什么大房的女儿,能成为文襄帝的儿媳,我们家的秦儿,只能嫁给一般人?” 郑秦儿的母亲李明珍,第一个说出了全家人的心声。 当年郑秦儿出生后,当时郑秦儿的亲祖母刘氏还在,略知史书典故的刘氏,就曾说: “大房的孙女叫楚儿,我的孙女就叫秦儿,秦国不是最终打败了楚国吗?” 郑秦儿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刘氏一想到郑楚儿的亲祖母,死了多少年,还占据着郑罡的心,心里的嫉恨,就像草原上的星火,越烧越旺,无边无际,并把嫉恨的星火传递给了后人。 让郑秦儿跟着郑楚儿一同嫁到高家,遂成了二房的梦想。 “只要秦儿跟着嫁去高家,凭我们秦儿的本事,还博不得那四公子的欢心?” 二房一家人,只恨自己这些年,虽然和郑孝行一家是兄弟,但走得不是那么近,不然,秦儿跟着去高家的机会,就会大些。 对于女儿的婚事,李明珍可不会只像丈夫和儿子不住的叹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对高家那个溢美大齐的绝世美男,睡梦中都是心心念念的。 “只要把挡在秦儿面前的那块石头扳开,秦儿的路,不就通达了?” 来自赵郡李氏的李明珍,开始了她的筹谋。 老夫人最喜欢的是嫡亲三房的郑玲珑,理所应当的是跟着嫁去高家的人选,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李明珍要踹开的挡路石。 郑秦儿有意无意的唆使郑玲珑让人去赵郡,悄悄定了能让女子难以怀孕的香包。 让人在定制的香包中,加入了可终生不育的成分。这一点,李明珍可比郑玲珑母子狠多了。 李明珍要为郑秦儿,把以后的路障,统统扫平。 郑楚儿请老太医查出了香包里的成分,但不露声色,李明珍以为郑楚儿什么事也没有发觉,就着手下一步。 “那个被人人夸赞聪明可人的郑楚儿,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连下半辈子不会再怀孕了,都没有察觉分毫。” 李明珍冷笑着,开始了她的第二步谋划。 重生后的郑楚儿,未雨绸缪,在三房有了自己的人,李明珍也同样,为了对付老夫人喜欢的三房,早在三房的厨房,也收买了人。 崔婉慧请住在老夫人福临院的崔林,过来淑芳斋吃饭,却让厨房炖了一锅虎鞭,这个大手笔,又不合情理的举动,让李明珍知道,崔婉慧要对郑楚儿下手了。 李明珍让淑芳斋厨房里的人,在炖虎鞭里,加上了更猛的药,而在郑玲珑喝的茶里,也加上了让女子瘫软无力的东西。 李明珍倒不想让郑楚儿受辱,不是她心不够狠,对郑楚儿抱有一丝愧疚,而是她做事,一向稳妥。 那样搞不好,郑楚儿嫁到高家的事会泡汤,那样她的女儿,还有什么机会,跟到高家去做腾妾? 特别是,一旦被高家发现猫腻,高家的怒火,可让郑氏四房,一夜之间毁灭,她李明珍,可没有崔婉慧傻,哼,还自命聪明。 在这之前,崔林可是被郑泽,邀约着一起出去,玩了几次,闲聊中,有意无意的说崔林的亲表妹郑玲珑,其实心里喜欢着崔林。 “像大伯家的楚儿,一般人是别想了,人家有高家做靠山,谁打她的主意,会死得很难看。 倒是玲珑妹妹,崔表弟可不能再没有任何表示,不然就要被祖母做主,随楚儿嫁到高家为腾妾了。” 崔林自小就喜欢郑玲珑,可谓表兄和表妹,接触得多了,是最容易生出些情愫的。 崔婉慧以前对崔林也不错,但因崔林家道中落,崔婉慧的热情,就慢慢的降温了,常常阻止崔林和自己的女儿,单独在一起。 但表面,崔婉慧仍然对崔林热热乎乎的,连老夫人,都发觉不了崔婉慧的内心想法。 郑楚儿听了厨房里的人汇报后,微笑着去郑玲珑的花房赴约。 郑玲珑在双重药物下瘫倒后,而郑楚儿披着郑玲珑带兜帽的披风,出了凝香斋,把花房让给崔林和郑玲珑。 李明珍就此,一举把挡在郑秦儿面前的绊脚石,一脚踢开。 但李明珍没有想到,女儿都被破了身子了,崔婉慧还不死心,仍然还想让郑玲珑跟着嫁到高家。 “崔婉慧真是恬不知耻,女儿都成了破鞋,她还想把女儿塞进高家?” 李明珍决定再给淑芳斋加把火,于是她的儿子郑泽,就出动了。 郑泽自从和郑孝仁被赶回荥阳后,看到一直不如他的郑熙杰,却活得滋滋润润的,郑熙杰父子两个的官职,一直未受任何影响,心中越发不平。 郑泽原本的想法是,把被郑熙杰诱逼到房间奸污的两个婢女,杀死在郑熙杰的小院里,郑熙杰奸人灭口的罪名,最终会被坐实。 但郑泽没有想到,郑熙杰把那两个婢女,一直关在房中,让他无法下手。 郑珠的出现,让郑泽改变了主意。 郑珠撞破郑熙杰奸淫婢女的事,被郑熙杰杀伤在淑芳斋。 这不是让郑熙杰,倒下去的最好办法吗? 第89章二房的心肠(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 第89章二房的心肠(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是夜,三房的灯火熄灭,发生在淑芳斋的腌臜之事,被浓浓的夜色掩盖。 但离三房不远处的凌云苑,二房的主卧房里,却烛光摇曳。 郑孝仁和李明珍夫妇,全无睡意,俩人心事各异。 郑孝仁,以前也和四房的郑孝德一样,在邺城任职。 郑孝德性格脾性,有点像大哥郑孝行,外表儒雅谦逊,内心实则一副铮铮傲骨。 在邺城那些年,郑孝德和大哥郑孝行一样,尽心尽力做事,不卑不亢做人。 但郑孝仁的行事风格,却是与兄长和四弟不一样,在孝静帝在位时期,极会朝上奉承,且父子俩又都有点春风得意,行事风格张扬。 结果孝静帝一退位,郑孝仁父子,立马招来高氏追随者的打压。 郑孝行和郑孝德哥俩,是辞官回乡的,而郑孝仁父子俩,则是被无情的赶出了邺城。 郑孝仁父子,被灰溜溜的赶回了荥阳后,心中自然相当的不甘。 “我们父子被那帮人这样对待,不就是因为我们,和高氏没有任何往来,若有朝一日,我们和高氏攀上关系,看那些人怎样来巴结我们?” “父亲说得极是。”二十岁的郑泽,眼里含着恼恨。 父子俩一个德性,盼着出头之日,东山再起。 高洋派郑述祖来到荥阳,替高长恭求亲,郑孝仁一家,一下子像喝了生鸡血一样,又是兴奋,又是嫉妒。 “为文襄帝的四子求娶?” (高长恭的父亲、大将军高澄,作为当时朝廷的实际掌者,遇刺后,孝静帝谥尊为文襄王,高洋登基后,追尊为文襄帝。) “凭什么大房的女儿,能成为文襄帝的儿媳,我们家的秦儿,只能嫁给一般人?” 郑秦儿的母亲李明珍,第一个说出了全家人的心声。 当年郑秦儿出生后,当时郑秦儿的亲祖母刘氏还在,略知史书典故的刘氏,就曾说: “大房的孙女叫楚儿,我的孙女就叫秦儿,秦国不是最终打败了楚国吗?” 郑秦儿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刘氏一想到郑楚儿的亲祖母,死了多少年,还占据着郑罡的心,心里的嫉恨,就像草原上的星火,越烧越旺,无边无际,并把嫉恨的星火传递给了后人。 让郑秦儿跟着郑楚儿一同嫁到高家,遂成了二房的梦想。 “只要秦儿跟着嫁去高家,凭我们秦儿的本事,还博不得那四公子的欢心?” 二房一家人,只恨自己这些年,虽然和郑孝行一家是兄弟,但走得不是那么近,不然,秦儿跟着去高家的机会,就会大些。 对于女儿的婚事,李明珍可不会只像丈夫和儿子不住的叹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对高家那个溢美大齐的绝世美男,睡梦中都是心心念念的。 “只要把挡在秦儿面前的那块石头扳开,秦儿的路,不就通达了?” 来自赵郡李氏的李明珍,开始了她的筹谋。 老夫人最喜欢的是嫡亲三房的郑玲珑,理所应当的是跟着嫁去高家的人选,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李明珍要踹开的挡路石。 郑秦儿有意无意的唆使郑玲珑让人去赵郡,悄悄定了能让女子难以怀孕的香包。 让人在定制的香包中,加入了可终生不育的成分。这一点,李明珍可比郑玲珑母子狠多了。 李明珍要为郑秦儿,把以后的路障,统统扫平。 郑楚儿请老太医查出了香包里的成分,但不露声色,李明珍以为郑楚儿什么事也没有发觉,就着手下一步。 “那个被人人夸赞聪明可人的郑楚儿,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连下半辈子不会再怀孕了,都没有察觉分毫。” 李明珍冷笑着,开始了她的第二步谋划。 重生后的郑楚儿,未雨绸缪,在三房有了自己的人,李明珍也同样,为了对付老夫人喜欢的三房,早在三房的厨房,也收买了人。 崔婉慧请住在老夫人福临院的崔林,过来淑芳斋吃饭,却让厨房炖了一锅虎鞭,这个大手笔,又不合情理的举动,让李明珍知道,崔婉慧要对郑楚儿下手了。 李明珍让淑芳斋厨房里的人,在炖虎鞭里,加上了更猛的药,而在郑玲珑喝的茶里,也加上了让女子瘫软无力的东西。 李明珍倒不想让郑楚儿受辱,不是她心不够狠,对郑楚儿抱有一丝愧疚,而是她做事,一向稳妥。 那样搞不好,郑楚儿嫁到高家的事会泡汤,那样她的女儿,还有什么机会,跟到高家去做腾妾? 特别是,一旦被高家发现猫腻,高家的怒火,可让郑氏四房,一夜之间毁灭,她李明珍,可没有崔婉慧傻,哼,还自命聪明。 在这之前,崔林可是被郑泽,邀约着一起出去,玩了几次,闲聊中,有意无意的说崔林的亲表妹郑玲珑,其实心里喜欢着崔林。 “像大伯家的楚儿,一般人是别想了,人家有高家做靠山,谁打她的主意,会死得很难看。 倒是玲珑妹妹,崔表弟可不能再没有任何表示,不然就要被祖母做主,随楚儿嫁到高家为腾妾了。” 崔林自小就喜欢郑玲珑,可谓表兄和表妹,接触得多了,是最容易生出些情愫的。 崔婉慧以前对崔林也不错,但因崔林家道中落,崔婉慧的热情,就慢慢的降温了,常常阻止崔林和自己的女儿,单独在一起。 但表面,崔婉慧仍然对崔林热热乎乎的,连老夫人,都发觉不了崔婉慧的内心想法。 郑楚儿听了厨房里的人汇报后,微笑着去郑玲珑的花房赴约。 郑玲珑在双重药物下瘫倒后,而郑楚儿披着郑玲珑带兜帽的披风,出了凝香斋,把花房让给崔林和郑玲珑。 李明珍就此,一举把挡在郑秦儿面前的绊脚石,一脚踢开。 但李明珍没有想到,女儿都被破了身子了,崔婉慧还不死心,仍然还想让郑玲珑跟着嫁到高家。 “崔婉慧真是恬不知耻,女儿都成了破鞋,她还想把女儿塞进高家?” 李明珍决定再给淑芳斋加把火,于是她的儿子郑泽,就出动了。 郑泽自从和郑孝仁被赶回荥阳后,看到一直不如他的郑熙杰,却活得滋滋润润的,郑熙杰父子两个的官职,一直未受任何影响,心中越发不平。 郑泽原本的想法是,把被郑熙杰诱逼到房间奸污的两个婢女,杀死在郑熙杰的小院里,郑熙杰奸人灭口的罪名,最终会被坐实。 但郑泽没有想到,郑熙杰把那两个婢女,一直关在房中,让他无法下手。 郑珠的出现,让郑泽改变了主意。 郑珠撞破郑熙杰奸淫婢女的事,被郑熙杰杀伤在淑芳斋。 这不是让郑熙杰,倒下去的最好办法吗? 第90章收拾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 第90章收拾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这不是让郑熙杰,倒下去的最好办法吗? 郑泽还想着得不能让郑珠死的快,要郑珠有口气,揭露郑熙杰的罪行,结果郑珠和她的婢女小叶,走着走着,突然就在郑泽的视线里消失了。 直到郑珠离开淑芳斋时,转昏头的郑泽,才发现郑珠,并没有去老夫人房中告状。 没有得手的郑泽,恼恨的回到自家的凌云苑。 这一夜,秋风肆虐,注定多少人无眠。 大房养的那只大黄狗,一夜呜呜的叫着,让人心烦。 翌日,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把翠柳一下子惊醒。 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喧闹的人声,似乎有娶亲、办酒桌的话语,很是嚷嚷。 翠柳爬起来,看到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四人,竟没有守在三个公子的卧房外,全都回来睡了? “糟了,大公子。” 翠柳突然想起来,昨晚她和郑楚儿从郑珠家回来时,看到案几上有一盘糕点,因为听说是那赵蝶舞做的,郑楚儿就让她倒掉。 但翠柳看着香酥不错,舍不得倒掉,就拿给了大黄吃,结果大黄一夜像发情一样,嗷叫不止。 莫不是,大公子也吃了那糕点,一夜酿成了错,被赵蝶舞一家逼着娶妻了? “快起来,弄琴,司棋,你们快起来,谁家要娶亲了?” 弄琴等四个婢女,被翠柳拽了起来,一脸懵懂。 这些日,在三个公子的卧房外,个个认榻,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有睡够,就被翠柳一个个轰了起来。 “翠柳姊姊,谁家要妻亲了?”最小的如画,赖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的问? “还问我?女郎不是让你们去守着三个公子吗?怎么都回来睡了?” “啊?”如画啊了一声,爬起来就要往外跑,看到其他三个不动,才又想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对着翠柳道: “翠柳姊姊,你尽吓唬我,昨晚是女郎让我们回来睡的。” “翠柳,你不要吓她,从今以后,她们四个,用不着去守了。” 郑楚儿的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赵贵夫妇焦急的声音。 翠柳担心的望向郑楚儿,郑楚儿看着面前这五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吩咐萧婆婆,每个人赏了一张金叶子。 在五个婢女喜滋滋的笑容中,郑楚儿笑着道: “走,去看看有哪些人妻亲?” 五个婢女笑呵呵的丛拥着郑楚儿出了闺房,翠柳则是一面走,一面小声的在郑楚儿耳边说: “女郎,大方了点啊,赏金叶子?私房钱,得留着以后在高家打点关系。” 郑楚儿望了一眼有点老成持重的翠柳,得意的说: “这些金叶子,是一仪表姊送给我的,说这是我帮她管这长时间账的报酬,还多着呢。” 翠柳哪里知道,她们几个人,未来陪着郑楚儿嫁到高家,会经历多少磨难? 再多的金叶子,郑楚儿都觉得无法补偿她们。 几人一面走,一面听着赵贵夫妇夸张的喊声。 “蝶舞,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留在房里了?” 郑楚儿看到赵贵夫妇,已经在大哥房间外集聚了许多人,连老夫人福临院的婢女,还有另外几房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见郑楚儿过来,贾氏故作紧张的说道: “楚儿,如果蝶舞出了事,你可要为蝶舞做主?” “赵夫人,你可别吓唬我的楚儿,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主?” 贾氏见王令瑜过来,不由得讪讪的一笑。 “大夫人,我家蝶舞一夜未归。” 贾氏说着,不停的瞟着郑珂住的房屋。 郑楚儿见过母亲后,转身对着贾氏道: “贾夫人,如果谁敢坏了蝶舞的名声,母亲和楚儿,一定会为蝶舞做主,让他娶了蝶舞。” 翠柳一听,吓得不停的拉郑楚儿的袖口。 贾氏一听这话,忙对王令瑜道: “看看,不愧是高家未来一房的当家主母,说话负责任,一诺千金。” “好,现在就打开大公子的门,看看我的女儿,有没有被困在里面。” 一直不说话的赵贵,突然走出人群,来到了郑珂的房门口。 在王令瑜惊讶的瞬间,贾氏已经冲了过去。 郑楚儿示意弄琴和司棋过去,俩人一推门,门竟没有上闩。 赵蝶舞确实在里面,衣衫不整,泪流满面。 但蝶舞并没有睡在最里面的主人榻上,而是瘫坐在了外间仆人睡的床榻下面。 “蝶舞,我的心肝。” 赵贵毕竟知道避嫌,没有进去,贾氏则是第一个冲进了房间,尖声叫道。 坐在木椅上的仆从朱贵,一见郑楚儿和王令瑜进来,摸着有少许白发的头,一脸悦愉,又稍显不好意思的说: “昨晚用糕点下酒,多喝了点,但我没有出去找什么人,是赵家女郎,自己爬上了我的床榻。” 贾氏一听,差点站立不稳,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大公子呢?大公子就这样放任下人侮辱我家蝶舞?” 郑楚儿走上前一步,对着贾氏道: “同族的一个叔伯过世了,我父亲带着三个哥哥,昨天晚饭后,就离开了家,去帮忙,一夜未归。” 贾氏一听,身子晃了晃,极力强忍着,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又恶狠狠的盯着朱贵。 郑楚儿看到贾氏这个样子,一脸气愤的对着朱贵道: “朱贵,你玷污了蝶舞的身子,得为蝶舞负责?” 近四十岁的朱贵,倒是有几分身手,但因长得虎背熊腰,一副凶恶的样子,就一直没有姑娘敢嫁他。 打了一辈子光棍的朱贵,媳妇对他来说,一般只是幻想。 但朱贵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昨晚,一个人孤独的睡着,竟有人摸黑爬到他的床榻上,让他实实在在的做了一回新郎,这辈子,总算没有白活。 “女郎,在下愿意负责。”朱贵一听郑楚儿的话,惊喜的回答。 “你?” 贾氏气得扬起了手,但看到朱贵魁梧的身躯,又吓得放下来,转而看向只会流泪的赵蝶舞。 赵蝶舞羞愧的低下了头,昨夜她就奇怪,郑珂的房外,一个下人也没有。她摸黑进来时,因为从来没有进过郑珂的房间,不知道床榻在哪里。 好不容易摸到了床榻,赵蝶舞爬上去时,一把就被床榻上的人抱住,压在了身上。 赵蝶舞一开始还暗自笑郑珂,原来平时的沉稳俊冷,都是假的,但是,当赵蝶舞忍痛迎合时,才发觉她身上的人,根本不是郑珂,但是,她已经下不来床榻了。 “楚儿,你回去吧,母亲在这里就行。” 王令瑜觉得郑楚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这里不合适。 带着五个婢女,郑楚儿离开了郑珂的房间,在门外,看到神色不对的赵贵,慌忙进来。 郑楚儿用前世收拾郑秦儿的办法,收拾了赵蝶舞。 感谢支持,感谢订阅,感谢纠错,感谢你们手中的票票。 第90章收拾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 第90章收拾赵蝶舞(新书上架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这不是让郑熙杰,倒下去的最好办法吗? 郑泽还想着得不能让郑珠死的快,要郑珠有口气,揭露郑熙杰的罪行,结果郑珠和她的婢女小叶,走着走着,突然就在郑泽的视线里消失了。 直到郑珠离开淑芳斋时,转昏头的郑泽,才发现郑珠,并没有去老夫人房中告状。 没有得手的郑泽,恼恨的回到自家的凌云苑。 这一夜,秋风肆虐,注定多少人无眠。 大房养的那只大黄狗,一夜呜呜的叫着,让人心烦。 翌日,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把翠柳一下子惊醒。 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喧闹的人声,似乎有娶亲、办酒桌的话语,很是嚷嚷。 翠柳爬起来,看到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四人,竟没有守在三个公子的卧房外,全都回来睡了? “糟了,大公子。” 翠柳突然想起来,昨晚她和郑楚儿从郑珠家回来时,看到案几上有一盘糕点,因为听说是那赵蝶舞做的,郑楚儿就让她倒掉。 但翠柳看着香酥不错,舍不得倒掉,就拿给了大黄吃,结果大黄一夜像发情一样,嗷叫不止。 莫不是,大公子也吃了那糕点,一夜酿成了错,被赵蝶舞一家逼着娶妻了? “快起来,弄琴,司棋,你们快起来,谁家要娶亲了?” 弄琴等四个婢女,被翠柳拽了起来,一脸懵懂。 这些日,在三个公子的卧房外,个个认榻,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有睡够,就被翠柳一个个轰了起来。 “翠柳姊姊,谁家要妻亲了?”最小的如画,赖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的问? “还问我?女郎不是让你们去守着三个公子吗?怎么都回来睡了?” “啊?”如画啊了一声,爬起来就要往外跑,看到其他三个不动,才又想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对着翠柳道: “翠柳姊姊,你尽吓唬我,昨晚是女郎让我们回来睡的。” “翠柳,你不要吓她,从今以后,她们四个,用不着去守了。” 郑楚儿的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赵贵夫妇焦急的声音。 翠柳担心的望向郑楚儿,郑楚儿看着面前这五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吩咐萧婆婆,每个人赏了一张金叶子。 在五个婢女喜滋滋的笑容中,郑楚儿笑着道: “走,去看看有哪些人妻亲?” 五个婢女笑呵呵的丛拥着郑楚儿出了闺房,翠柳则是一面走,一面小声的在郑楚儿耳边说: “女郎,大方了点啊,赏金叶子?私房钱,得留着以后在高家打点关系。” 郑楚儿望了一眼有点老成持重的翠柳,得意的说: “这些金叶子,是一仪表姊送给我的,说这是我帮她管这长时间账的报酬,还多着呢。” 翠柳哪里知道,她们几个人,未来陪着郑楚儿嫁到高家,会经历多少磨难? 再多的金叶子,郑楚儿都觉得无法补偿她们。 几人一面走,一面听着赵贵夫妇夸张的喊声。 “蝶舞,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留在房里了?” 郑楚儿看到赵贵夫妇,已经在大哥房间外集聚了许多人,连老夫人福临院的婢女,还有另外几房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见郑楚儿过来,贾氏故作紧张的说道: “楚儿,如果蝶舞出了事,你可要为蝶舞做主?” “赵夫人,你可别吓唬我的楚儿,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主?” 贾氏见王令瑜过来,不由得讪讪的一笑。 “大夫人,我家蝶舞一夜未归。” 贾氏说着,不停的瞟着郑珂住的房屋。 郑楚儿见过母亲后,转身对着贾氏道: “贾夫人,如果谁敢坏了蝶舞的名声,母亲和楚儿,一定会为蝶舞做主,让他娶了蝶舞。” 翠柳一听,吓得不停的拉郑楚儿的袖口。 贾氏一听这话,忙对王令瑜道: “看看,不愧是高家未来一房的当家主母,说话负责任,一诺千金。” “好,现在就打开大公子的门,看看我的女儿,有没有被困在里面。” 一直不说话的赵贵,突然走出人群,来到了郑珂的房门口。 在王令瑜惊讶的瞬间,贾氏已经冲了过去。 郑楚儿示意弄琴和司棋过去,俩人一推门,门竟没有上闩。 赵蝶舞确实在里面,衣衫不整,泪流满面。 但蝶舞并没有睡在最里面的主人榻上,而是瘫坐在了外间仆人睡的床榻下面。 “蝶舞,我的心肝。” 赵贵毕竟知道避嫌,没有进去,贾氏则是第一个冲进了房间,尖声叫道。 坐在木椅上的仆从朱贵,一见郑楚儿和王令瑜进来,摸着有少许白发的头,一脸悦愉,又稍显不好意思的说: “昨晚用糕点下酒,多喝了点,但我没有出去找什么人,是赵家女郎,自己爬上了我的床榻。” 贾氏一听,差点站立不稳,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大公子呢?大公子就这样放任下人侮辱我家蝶舞?” 郑楚儿走上前一步,对着贾氏道: “同族的一个叔伯过世了,我父亲带着三个哥哥,昨天晚饭后,就离开了家,去帮忙,一夜未归。” 贾氏一听,身子晃了晃,极力强忍着,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又恶狠狠的盯着朱贵。 郑楚儿看到贾氏这个样子,一脸气愤的对着朱贵道: “朱贵,你玷污了蝶舞的身子,得为蝶舞负责?” 近四十岁的朱贵,倒是有几分身手,但因长得虎背熊腰,一副凶恶的样子,就一直没有姑娘敢嫁他。 打了一辈子光棍的朱贵,媳妇对他来说,一般只是幻想。 但朱贵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昨晚,一个人孤独的睡着,竟有人摸黑爬到他的床榻上,让他实实在在的做了一回新郎,这辈子,总算没有白活。 “女郎,在下愿意负责。”朱贵一听郑楚儿的话,惊喜的回答。 “你?” 贾氏气得扬起了手,但看到朱贵魁梧的身躯,又吓得放下来,转而看向只会流泪的赵蝶舞。 赵蝶舞羞愧的低下了头,昨夜她就奇怪,郑珂的房外,一个下人也没有。她摸黑进来时,因为从来没有进过郑珂的房间,不知道床榻在哪里。 好不容易摸到了床榻,赵蝶舞爬上去时,一把就被床榻上的人抱住,压在了身上。 赵蝶舞一开始还暗自笑郑珂,原来平时的沉稳俊冷,都是假的,但是,当赵蝶舞忍痛迎合时,才发觉她身上的人,根本不是郑珂,但是,她已经下不来床榻了。 “楚儿,你回去吧,母亲在这里就行。” 王令瑜觉得郑楚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这里不合适。 带着五个婢女,郑楚儿离开了郑珂的房间,在门外,看到神色不对的赵贵,慌忙进来。 郑楚儿用前世收拾郑秦儿的办法,收拾了赵蝶舞。 感谢支持,感谢订阅,感谢纠错,感谢你们手中的票票。 第91章奎婆子溺亡(新书上架求支持求各种 第91章奎婆子溺亡(新书上架求支持求各种票票) (今天感谢白衣灬洛的打赏,感谢明镜不止水、偷心七次郎、醉魂湘西1的打赏。感谢所有以前打赏过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打赏。) ……………………………………………… 郑楚儿用前世收拾郑秦儿的办法,收拾了赵蝶舞。 前世,这个赵蝶舞,诡计得逞,嫁给郑珂后,最后又让郑珂痛不欲生,害得郑珂喜欢的表妹元一仪,被她羞辱得自缢。 这一世,悲剧不会再重演了。 那么,之前燃烧爆竹,说要娶亲的又是哪一家人? 郑楚儿正想着,就见三房的黄婆婆,来到了自家的如玉苑。 “黄婆婆?” “楚女郎,我家熙杰公子,今日纳妾,受我家夫人的委托,来如玉苑请你们一家去吃喜酒。” 郑楚儿一听,急忙带着翠柳来到了淑芳斋。 果然,淑芳斋到处贴着囍字,爆竹又开始燃烧,烧得“啪啪”作响,但整个淑芳斋,气氛却有点怪异,人们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 郑楚儿来到郑熙杰的新房,看到新娘后,心里马上明白了。 新娘竟然有两个,郑熙杰一次纳了两个侍妾。 这两个侍妾,就是老夫人身边的小雨和小雪。 小雨和小雪,就是那晚陪着崔老夫人,来到凝香斋两个婢女,她们知道了崔林和郑玲珑的事。 崔婉慧,真的比二房的李明珍聪明多了。 尽管李明珍不承认,但是,崔婉慧一下就让知情的两个婢女,乖乖的闭了口。 两个婢女被纳为侍妾,她们日日在郑熙杰和崔婉慧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怎还会把郑玲珑和崔林的事说出去? 只怕以后,为了讨郑熙杰的欢心,这两个侍妾,还要加倍的听话。 而对郑熙杰而言,房里多了两个侍妾,只不过就像多了两个能陪着睡觉的奴婢,对他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在大齐,富家公子哥十二三岁,就有侍妾伺候,并不为过。 午膳的时候,老夫人由奎婆子陪着,来到了淑芳斋。 老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她最喜欢的孙子,先要了她的两个婢女的身子后,才来说要纳她们为妾。 要知道,那两个婢女,老夫人已准备把她们许配她们喜欢的人,可郑熙杰这一出先斩后奏,老夫人也只能为她们办办酒席了。 老夫人坐在上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王令瑜道: “孝行和三个孩子,怎么没来?” 郑孝德去死了人的人家帮忙,老夫人是知道的,因为今早郑孝德来请安时说了。 “母亲,去郑隆家帮忙了,昨晚就去了。” 老夫人点点头,红白喜事相互帮忙,这是应该的。 老夫人心里想着,白了一眼凌云苑的老二一家,心里道:送上门来的人家,就是只会讨好有用的人,真不会做人。 “熙杰,她们俩人既已是你的人,以后就好好的待她们。” 老夫人对上来敬酒的郑熙杰说,她对下人,一向是不错的。 “孙儿听祖母的,会待她们好的。” “这就好。” 老夫人说着,示意奎婆子拿出了两份卖身契。 “这是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既然已是一家人,就还给她们了。” 奎婆子正要把卖身契递给小雨和小雪,郑熙杰突然伸手过来接住。 “先让我帮她们拿着,等我看看她们当年的卖身情况,是个啥样。” 郑楚儿看到小雨和小雪,俩人眼里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又消失。 老夫人倒没有多想,她一向认为,她的这个孙子不错。 一大家子人,酒席开宴。 正热闹的时候,突然从郑楚儿家的如玉苑,传来了吵闹声。 “老大家的,是什么事?” 王令瑜来到老夫人身边,附在耳边,说了赵蝶舞和朱贵的事,老夫人一听,怒道: “还有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如玉苑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老夫人转头对奎婆子道: “老奎家的,去,让他们都闭嘴,不然,就滚出郑府。” 奎婆子领命,急忙离开。 往日和小雨小雪在一起做事的婢女们,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来给俩人敬酒。 热闹的气氛中,郑楚儿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对了,三婶房中的李婆婆,怎么不见出来?” 郑孝亲一听郑楚儿的话,望向崔婉慧。 “李婆婆人老多病,我放她回老家养老去了。” 郑熙杰却是对着老夫人回答,完全没有看父母的脸色。 老夫人点点头,郑熙杰在她眼中,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 郑楚儿看了看坐得远远的郑珠,为了不给郑珠添麻烦,俩人表现得很生疏,而郑玲珑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 “妹妹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我去看看她好了没有。”郑熙杰突然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高兴的忙点头,道:“告诉玲珑,祖母等会去看她。” 老夫人把崔林留在福临院,没有他在郑熙杰的酒席上出现,就是怕郑玲珑一家人见的崔林后,脸色不好,崔林和郑玲珑的亲事,还在磋商。 郑秦儿几次想来郑楚儿面前,但见郑楚儿只冷冰冰的瞟了一眼她,又只好作罢。 酒宴继续进行,但去如玉苑的奎婆子,再也没有回到淑芳斋。 等找得奎婆子时,奎婆子的尸体,已经从淑芳斋的池塘里漂了起来。 “老奎家的,眼睛一向不好使,池塘边长着许多杂草,估计没有看清,踩空落入水中。” 崔婉慧在老夫人面前,很是愧疚,。她知道奎婆子,是老夫人的心腹,是当年陪着老夫人从崔家嫁到郑家的。 老夫人大怒,吩咐府中的护卫,要把朱贵和赵贵一家,赶出郑府。 “没有他们的那些腌臜事,老奎家的怎么会失足掉进池塘?”老夫人愤怒道。 知道情况的郑珂,倒是为朱贵高兴,老朱终于娶上媳妇了。 王令瑜给了朱贵足够的安家费,朱贵连声道谢,他是自由身,又没有合约,可随时离开。 “朱贵,祝你们白头偕老,一生不离首。”郑楚儿道贺。 “谢女郎,这个自然。”朱贵春风满面。 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朱贵怎能放手?此生定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赵蝶舞身上。 朱贵客气着,眼睛不停的瞟着赵蝶舞,赵蝶舞又恨又怕,他父亲都没有朱贵的办法,她还能怎样? 赵蝶舞一家,从此自郑楚儿的视线里消失,当然,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他们的女婿朱贵。 老夫人含着泪,吩咐风光大葬奎婆子,老夫人心里很是内疚,要是像崔婉慧身边的李婆婆一样,早点放她回去养老,也不会遭遇这一遭。 赵贵一家离开后,热闹了一日的郑府,又恢复了平静。 “女郎,老奎家的,死的真可怜。” 晚上,五个婢女,围在郑楚儿身边,议论着今日发生的事。 “不是死得可怜,是死得冤。” 第92章皇家聘礼(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 第92章皇家聘礼(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不是死得可怜,是死得冤。” 几个婢女奇怪的互望一眼,郑楚儿道: “老奎家的眼神不好,这是真的,但是,一个眼神不好的人,怎么会平坦的青石板路不走,还专门去走水池边上的小土路?” 知书哦了一声,可爱的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张着小嘴道: “是啊,池塘边的小路,路被草都覆盖得看不见了。” 其余几个女孩,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低下了头。 黑夜中,房间静谧了下来,只有外面的夜风,绕着窗楣幽幽的飘过。 在这样一个阴冷的夜晚,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 当马车驶离了荥阳郡后,赶马车的男子,回头望了一眼后面,后面夜色中的荥阳郡,已一片混沌。 突然,马车一下子拐进了偏僻的小路。 坐在马车里的李婆婆,迷迷糊糊中,被颠簸得醒来。 掀开车帘子,李婆婆一惊,结结巴巴的问: “这………这是哪里?” 马车戛然停住,赶马车的男子跳下了马车,走到了车帘前,扯掉帘子。 望了一眼马车里的那个包裹,里面装着郑熙杰给李婆婆的碎银。 一把揪着李婆婆的交领,赶马车的男子阴笑道: “你到家了………” ……………………… 当黎明的曙光,照在大地上时,郑府迎来了高家送聘礼的队伍。 为首的,就是郑氏宗亲的元老郑述祖。 高洋按汉族的婚嫁习俗,派郑述祖带着黄门内侍,把聘礼送到郑府。 自古以来,上至皇室,下至普通百姓,婚嫁习俗都是男方家过聘礼,女方家准备嫁妆。 嫁妆包括大件拔步床、樟木箱、子孙桶等等,小件的更是细到梳妆匣、针线盒、合欢被和鸳鸯枕等,这些是女方家必须准备的。 当然,爱护女儿的人家,陪嫁的可不止这些,房产田地,商铺都在陪嫁之列。 郑述祖把聘礼清单,交到一个黄门手上,黄门看了一眼到齐的郑家人,清了清嗓子,尖声念道: “黄金六百六十斤、白银一万六千两、如玉六柄、丝帛六百匹、通山玉器三十六件、漠北骏马六十六匹…………” 黄门内侍刚一张口,所有的人立马便明白,当今陛下派人送来的,是皇室成员中规格最高的聘礼。 也是皇帝亲自过问的婚事,不然,如果是其他亲王敢这么大方,恐怕要让皇帝怀疑,搞不好就会以贪污和僭越的罪名,招来杀身之祸。 在下面的郑秦儿,听着听着,眼睛都直了,心里的嫉妒,越发难平。那么多黄金和白银,够添置多少嫁妆? 这一日,郑府四房聚在如玉苑,陪着送聘礼的人,吃了一顿送亲饭。 郑述祖和黄门内侍离开后,王令瑜来到郑楚儿的房间。 拉着女儿的手,王令瑜的目光,停在女儿的小脸上,一晃,那个牙牙学语的女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王令瑜心里那个不舍。 “楚儿,你的父亲,一向不喜欢招摇,那么多黄金和白银,若完全换成嫁妆,我们这如玉苑也装不下。 我和你父亲刚刚商量了下,那六十六匹好马,我们就帮你们放养在农庄里,等到你的夫君袭爵封王时,那些马就可以用到府兵中了。 其余的金银,我们帮你在邺城买成商铺,你以后收租吃就行。” “楚儿听母亲的。” 郑楚儿知道,自己的嫁妆,母亲早就准备好了,父母希望自己风光大嫁,但也不会弄得像土财主家嫁女儿一样,做给外人瞧。 这一晚,母女俩人说了很长时间的体己话,王令瑜离开时,已是月上树梢。 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和四郎的婚事,倒是按着前世今生的愿望发展了,让她如了愿。 但是,前世害她的郑秦儿,还没有得到惩罚。 如果郑秦儿今生老老实实的做人,也就罢了,可是,昨晚在淑芳斋想要杀珠珠,嫁祸给三房的人,却是郑秦儿的兄长。 这就说明,此生的郑秦儿,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比前世更狠毒,一家人都是蛇蝎心肠。 前世唆使郑玲珑用毒香包的,难道没有郑秦儿家人的身影? 郑楚儿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下。 第二日,郑楚儿起得有点晚,刚用过午膳,就收到了一封来自邺城的信。 郑楚儿赏了信使,悄悄躲到闺房,展开了信笺。 “大婚前这一个月,乖乖的在府中呆着,不要出去乱跑,一个月后,身体健健康康的做我的新娘,听话。” 熟悉的字迹,已经让郑楚儿兴奋不已,信中的话,更是让郑楚儿脸红又心跳。 “女郎,自个高兴些什么?” 翠柳望着自个发笑的郑楚儿,不解的问。 “不告诉你。” 郑楚儿话音刚落,闺房外就响起了甜腻腻的声音。 “楚儿,今日儿天气不冷也不热,荥阳珠宝鉴赏会,已是最后一日,我们去给祖母买点祝寿的玉货吧?” 郑秦儿不请自来,两眼含笑的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想到高长恭信中的话,原本是要拒绝的,何况来约她的是郑秦儿。 可一想到,两个月后是祖母的六十大寿,而那时,她已经嫁到高家,身在邺城,又是新婚,是不可能回来给祖母祝寿的。 何不今日就把祖母的贺礼买了,提前送给祖母?想罢,就站了起来。 “翠柳,跟我去珠宝鉴赏会。” “女郎,我们也要去。” 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四个人齐唰唰的站在了郑楚儿的身旁。 “行,都带你们走。” 郑秦儿眉头皱了皱,但又不好得说什么,她现在正巴结着郑楚儿,连带着弄琴几个婢女,也得讨好着。 几个女孩悄悄的从后面,出了如玉苑,便一路叽叽喳喳的陪着郑楚儿,来到了珠宝鉴赏会现场。 每年一次的珠宝鉴赏会,集齐了大齐各路珠宝商,在这里展示自己得意的珠宝。 在一家专门展示高档首饰的店面前,郑楚儿停下了脚步,一个仙翁献桃,吸引了郑楚儿的注意。 只见这个仙翁献桃,通身剔透,整体水头充足,而上面的桃子白中泛粉,桃嘴如血。 “来来,小娘子坐到里面来好好看,这是最好的通山玉,剔透如冰。” 见郑楚儿驻足在展柜前,马上有人来推销。 “小娘子,这个仙翁献桃送给家中的老人祝寿,老人一定会高兴得夸孙女孝顺。” “是啊,一般六十来岁的老夫人,最喜欢这种寿礼。” “说价格,多少钱?”翠柳在一旁道。 “黄金一万两。” “抢人,走女郎。” 翠柳说着,跨进柜台里面,拉着郑楚儿就往外走。 “哎,小娘子,不能走,我们的那个鸡血玉,怎么不见了?” 第93章相遇(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 第93章相遇(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哎,小娘子,不能走,我们的那个鸡血玉,怎么不见了?” 那掌柜的一说完,刚刚还笑脸相迎的几个伙计,就一脸肃杀的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还带倒了一向迷糊的如画。 郑楚儿一看这阵势,心里一阵冷笑,马上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怪不得之前郑秦儿,有意无意的把她引到这个展柜前,原来是制香之家的展柜。 郑楚儿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花香,钻入鼻孔里。 赵郡李氏,制香世家,走到哪里,身上都会带着一缕花香的味道,这是在香气缭绕的制香环境中,浸染上的味道。 前世,郑楚儿就牢记住了这个味道,这个香味,似有似无,却摄人心魄。 太大意了,赵郡李氏,已经涉足珠宝玉石行业? 郑楚儿暗自恨自己刚才,当断不断。 在刚才那些伙计介绍仙翁献桃时,郑楚儿就起了怀疑,什么给老人祝寿,会夸孙女孝顺?什么六十岁的老夫人,最喜欢这种寿礼,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是,翠柳过快的反应,打乱了她的脱身之计。 原本郑楚儿,是想让几个婢女先离开这些珠宝玉器,自己假意周旋后,再离开,因为她一个高家未来的儿媳妇,想必这些人也不敢诬陷和纠缠她。 “掌柜的,你在怀疑我?” 这个掌柜的笑着对郑楚儿摇了摇头,道: “女郎矜持娇贵,自是不会做出这等偷拿之事的,但是………” 这人的目光转向弄琴几个人,郑楚儿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要把脏水泼到她的几个婢女身上。 一旦弄琴等五个婢女被诬陷,她们也就不能再跟着去高家了,不然会连累郑楚儿的名声受损。 这样,郑秦儿以自家堂姐妹的名义跟着嫁到高家,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因为不管是王令瑜夫妇,还是老夫人,都得让一个自家的人,带着不熟悉的婢女陪嫁到高家。 瞟眼看了一眼郑秦儿,郑楚儿静看郑秦儿怎样表演下去。 郑秦儿极力安抚那些人,让她们不要声张。 “我妹妹的未婚夫,可是当今最陛下的亲侄子,天下最俊美的那个少年郎,她的婢女,怎会干出这样的事?” 郑楚儿扶额,这不是在昭告天下吗?唯恐别人不知道似? 郑秦儿的这一招,很快吸引来了很多人。 “这个郑氏嫡女,就是被高家选中的女郎?” “素闻郑家家风甚严,但婢女怎么会这样?”有的人,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楚儿,怎么办,你可是要嫁到高家的人了,名誉可不能受损?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我………” “怎么回事?” 一队负责珠宝鉴赏会安全的联防人员,突然出现了这个展柜前,打断了郑秦儿的话。 “官爷,我们展柜的一个价值连城的鸡血玉摆件,不见了。” “你们怀疑什么人?” 为首的一个联防人员的头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啊,官爷,我们正向掌柜的解释,没什么事。” 郑秦儿有点慌乱,突然出现的联防人员,不在她的计划内。 郑秦儿原本打算在掌柜的搜出鸡血玉时,自己出面,极力摆平事情,以有功之人的身份,从此陪伴在郑楚儿身边。 而郑楚儿的那些个婢女,虽然事情被摆平,但是把柄已捏在她手中。 以后在大将军府,即使这些人跟着嫁了过去,翠柳这些不听她的话的人,就以此要挟她们。 “怎么会没有什么事?维持珠宝鉴赏会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一个小头目说完,看向郑楚儿,恭敬道: “敢问女郎,有什么需要卑职效力的?” “他们诬赖我们偷东西。”如画第一个气愤的说,刚刚有人还绊倒她呢,小姑娘记仇。 如画小虽小,脾气却不小。 “搜!” 联防头目的话,让郑楚儿一惊,她的婢女,能随便人这些男人搜身? 郑秦儿愣了一下,也不再说话,虽然功臣她是做不成了,但今日这几个婢子的名声肯定是坏了,这对她同样有好处。 但是,所有的人没有想到,这些联防人员,却是扑向如画旁边的一个男人。 “鸡血玉果然在这个男人身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这些联防人员,也太牛了,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小偷。 郑楚儿马上想起来,当如画被伙计绊倒时,那个鸡血玉,应该就被偷放到如画身上了,旁边这个人,只不过是打掩护的。 但鸡血玉,怎么又会跑到他们自己人身上了? 郑楚儿正想着,联防人员突然从两边让开。 一袭白色锦缎华服,如携着明媚的阳光,出现在郑楚儿面前,所有人的眼睛,均被阳光中俊美的少年晃了眼。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听话,让你乖乖待在家中,你还是跑出来了?” “我………” “我什么?人家都把东西塞到你的婢女身上了,你都不知道?” “哦,那怎么又………” “那是我让人,又塞回到他们自己人身上。” 两个绝美无双的少男少女,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声耳语。 少年的把嘴凑近少女的耳边,看似像要咬不听话的人耳朵一样,少女娇憨的让少年教训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 “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郑楚儿红着脸道。 “怕什么,他们又听不见?”高长恭咬着牙低语,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的侍卫,已经把人都隔开,就留他们俩人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 郑秦儿看到面前这一幕,心里酸得像吃了一箩筐黎檬。 高长恭的美名,郑秦儿多少年前就耳闻,但真正见到本人,才发现,世间最美丽的字眼,都无法形容面前这个人的容颜。 可惜,那个俊美得让人窒息的人,眼里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不曾见他瞟一眼。 最终,这个珠宝玉石展柜里的人,统统都被带去协助调查。 高长恭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护在一乘精致的轿子旁,护送郑楚儿回府。 轿子在郑府门前停下,郑楚儿掀开轿帘,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便伸到了她的面前。 郑楚儿稍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小手,搭在了那只温暖的手掌中。 那只手轻轻一握,就把她拉出了轿子。 第91章奎婆子溺亡(新书上架求支持求各种 第91章奎婆子溺亡(新书上架求支持求各种票票) (今天感谢白衣灬洛的打赏,感谢明镜不止水、偷心七次郎、醉魂湘西1的打赏。感谢所有以前打赏过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打赏。) ……………………………………………… 郑楚儿用前世收拾郑秦儿的办法,收拾了赵蝶舞。 前世,这个赵蝶舞,诡计得逞,嫁给郑珂后,最后又让郑珂痛不欲生,害得郑珂喜欢的表妹元一仪,被她羞辱得自缢。 这一世,悲剧不会再重演了。 那么,之前燃烧爆竹,说要娶亲的又是哪一家人? 郑楚儿正想着,就见三房的黄婆婆,来到了自家的如玉苑。 “黄婆婆?” “楚女郎,我家熙杰公子,今日纳妾,受我家夫人的委托,来如玉苑请你们一家去吃喜酒。” 郑楚儿一听,急忙带着翠柳来到了淑芳斋。 果然,淑芳斋到处贴着囍字,爆竹又开始燃烧,烧得“啪啪”作响,但整个淑芳斋,气氛却有点怪异,人们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 郑楚儿来到郑熙杰的新房,看到新娘后,心里马上明白了。 新娘竟然有两个,郑熙杰一次纳了两个侍妾。 这两个侍妾,就是老夫人身边的小雨和小雪。 小雨和小雪,就是那晚陪着崔老夫人,来到凝香斋两个婢女,她们知道了崔林和郑玲珑的事。 崔婉慧,真的比二房的李明珍聪明多了。 尽管李明珍不承认,但是,崔婉慧一下就让知情的两个婢女,乖乖的闭了口。 两个婢女被纳为侍妾,她们日日在郑熙杰和崔婉慧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怎还会把郑玲珑和崔林的事说出去? 只怕以后,为了讨郑熙杰的欢心,这两个侍妾,还要加倍的听话。 而对郑熙杰而言,房里多了两个侍妾,只不过就像多了两个能陪着睡觉的奴婢,对他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在大齐,富家公子哥十二三岁,就有侍妾伺候,并不为过。 午膳的时候,老夫人由奎婆子陪着,来到了淑芳斋。 老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她最喜欢的孙子,先要了她的两个婢女的身子后,才来说要纳她们为妾。 要知道,那两个婢女,老夫人已准备把她们许配她们喜欢的人,可郑熙杰这一出先斩后奏,老夫人也只能为她们办办酒席了。 老夫人坐在上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王令瑜道: “孝行和三个孩子,怎么没来?” 郑孝德去死了人的人家帮忙,老夫人是知道的,因为今早郑孝德来请安时说了。 “母亲,去郑隆家帮忙了,昨晚就去了。” 老夫人点点头,红白喜事相互帮忙,这是应该的。 老夫人心里想着,白了一眼凌云苑的老二一家,心里道:送上门来的人家,就是只会讨好有用的人,真不会做人。 “熙杰,她们俩人既已是你的人,以后就好好的待她们。” 老夫人对上来敬酒的郑熙杰说,她对下人,一向是不错的。 “孙儿听祖母的,会待她们好的。” “这就好。” 老夫人说着,示意奎婆子拿出了两份卖身契。 “这是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既然已是一家人,就还给她们了。” 奎婆子正要把卖身契递给小雨和小雪,郑熙杰突然伸手过来接住。 “先让我帮她们拿着,等我看看她们当年的卖身情况,是个啥样。” 郑楚儿看到小雨和小雪,俩人眼里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又消失。 老夫人倒没有多想,她一向认为,她的这个孙子不错。 一大家子人,酒席开宴。 正热闹的时候,突然从郑楚儿家的如玉苑,传来了吵闹声。 “老大家的,是什么事?” 王令瑜来到老夫人身边,附在耳边,说了赵蝶舞和朱贵的事,老夫人一听,怒道: “还有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如玉苑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老夫人转头对奎婆子道: “老奎家的,去,让他们都闭嘴,不然,就滚出郑府。” 奎婆子领命,急忙离开。 往日和小雨小雪在一起做事的婢女们,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来给俩人敬酒。 热闹的气氛中,郑楚儿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对了,三婶房中的李婆婆,怎么不见出来?” 郑孝亲一听郑楚儿的话,望向崔婉慧。 “李婆婆人老多病,我放她回老家养老去了。” 郑熙杰却是对着老夫人回答,完全没有看父母的脸色。 老夫人点点头,郑熙杰在她眼中,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 郑楚儿看了看坐得远远的郑珠,为了不给郑珠添麻烦,俩人表现得很生疏,而郑玲珑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 “妹妹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我去看看她好了没有。”郑熙杰突然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高兴的忙点头,道:“告诉玲珑,祖母等会去看她。” 老夫人把崔林留在福临院,没有他在郑熙杰的酒席上出现,就是怕郑玲珑一家人见的崔林后,脸色不好,崔林和郑玲珑的亲事,还在磋商。 郑秦儿几次想来郑楚儿面前,但见郑楚儿只冷冰冰的瞟了一眼她,又只好作罢。 酒宴继续进行,但去如玉苑的奎婆子,再也没有回到淑芳斋。 等找得奎婆子时,奎婆子的尸体,已经从淑芳斋的池塘里漂了起来。 “老奎家的,眼睛一向不好使,池塘边长着许多杂草,估计没有看清,踩空落入水中。” 崔婉慧在老夫人面前,很是愧疚,。她知道奎婆子,是老夫人的心腹,是当年陪着老夫人从崔家嫁到郑家的。 老夫人大怒,吩咐府中的护卫,要把朱贵和赵贵一家,赶出郑府。 “没有他们的那些腌臜事,老奎家的怎么会失足掉进池塘?”老夫人愤怒道。 知道情况的郑珂,倒是为朱贵高兴,老朱终于娶上媳妇了。 王令瑜给了朱贵足够的安家费,朱贵连声道谢,他是自由身,又没有合约,可随时离开。 “朱贵,祝你们白头偕老,一生不离首。”郑楚儿道贺。 “谢女郎,这个自然。”朱贵春风满面。 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朱贵怎能放手?此生定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赵蝶舞身上。 朱贵客气着,眼睛不停的瞟着赵蝶舞,赵蝶舞又恨又怕,他父亲都没有朱贵的办法,她还能怎样? 赵蝶舞一家,从此自郑楚儿的视线里消失,当然,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他们的女婿朱贵。 老夫人含着泪,吩咐风光大葬奎婆子,老夫人心里很是内疚,要是像崔婉慧身边的李婆婆一样,早点放她回去养老,也不会遭遇这一遭。 赵贵一家离开后,热闹了一日的郑府,又恢复了平静。 “女郎,老奎家的,死的真可怜。” 晚上,五个婢女,围在郑楚儿身边,议论着今日发生的事。 “不是死得可怜,是死得冤。” 第92章皇家聘礼(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 第92章皇家聘礼(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不是死得可怜,是死得冤。” 几个婢女奇怪的互望一眼,郑楚儿道: “老奎家的眼神不好,这是真的,但是,一个眼神不好的人,怎么会平坦的青石板路不走,还专门去走水池边上的小土路?” 知书哦了一声,可爱的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张着小嘴道: “是啊,池塘边的小路,路被草都覆盖得看不见了。” 其余几个女孩,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低下了头。 黑夜中,房间静谧了下来,只有外面的夜风,绕着窗楣幽幽的飘过。 在这样一个阴冷的夜晚,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 当马车驶离了荥阳郡后,赶马车的男子,回头望了一眼后面,后面夜色中的荥阳郡,已一片混沌。 突然,马车一下子拐进了偏僻的小路。 坐在马车里的李婆婆,迷迷糊糊中,被颠簸得醒来。 掀开车帘子,李婆婆一惊,结结巴巴的问: “这………这是哪里?” 马车戛然停住,赶马车的男子跳下了马车,走到了车帘前,扯掉帘子。 望了一眼马车里的那个包裹,里面装着郑熙杰给李婆婆的碎银。 一把揪着李婆婆的交领,赶马车的男子阴笑道: “你到家了………” ……………………… 当黎明的曙光,照在大地上时,郑府迎来了高家送聘礼的队伍。 为首的,就是郑氏宗亲的元老郑述祖。 高洋按汉族的婚嫁习俗,派郑述祖带着黄门内侍,把聘礼送到郑府。 自古以来,上至皇室,下至普通百姓,婚嫁习俗都是男方家过聘礼,女方家准备嫁妆。 嫁妆包括大件拔步床、樟木箱、子孙桶等等,小件的更是细到梳妆匣、针线盒、合欢被和鸳鸯枕等,这些是女方家必须准备的。 当然,爱护女儿的人家,陪嫁的可不止这些,房产田地,商铺都在陪嫁之列。 郑述祖把聘礼清单,交到一个黄门手上,黄门看了一眼到齐的郑家人,清了清嗓子,尖声念道: “黄金六百六十斤、白银一万六千两、如玉六柄、丝帛六百匹、通山玉器三十六件、漠北骏马六十六匹…………” 黄门内侍刚一张口,所有的人立马便明白,当今陛下派人送来的,是皇室成员中规格最高的聘礼。 也是皇帝亲自过问的婚事,不然,如果是其他亲王敢这么大方,恐怕要让皇帝怀疑,搞不好就会以贪污和僭越的罪名,招来杀身之祸。 在下面的郑秦儿,听着听着,眼睛都直了,心里的嫉妒,越发难平。那么多黄金和白银,够添置多少嫁妆? 这一日,郑府四房聚在如玉苑,陪着送聘礼的人,吃了一顿送亲饭。 郑述祖和黄门内侍离开后,王令瑜来到郑楚儿的房间。 拉着女儿的手,王令瑜的目光,停在女儿的小脸上,一晃,那个牙牙学语的女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王令瑜心里那个不舍。 “楚儿,你的父亲,一向不喜欢招摇,那么多黄金和白银,若完全换成嫁妆,我们这如玉苑也装不下。 我和你父亲刚刚商量了下,那六十六匹好马,我们就帮你们放养在农庄里,等到你的夫君袭爵封王时,那些马就可以用到府兵中了。 其余的金银,我们帮你在邺城买成商铺,你以后收租吃就行。” “楚儿听母亲的。” 郑楚儿知道,自己的嫁妆,母亲早就准备好了,父母希望自己风光大嫁,但也不会弄得像土财主家嫁女儿一样,做给外人瞧。 这一晚,母女俩人说了很长时间的体己话,王令瑜离开时,已是月上树梢。 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和四郎的婚事,倒是按着前世今生的愿望发展了,让她如了愿。 但是,前世害她的郑秦儿,还没有得到惩罚。 如果郑秦儿今生老老实实的做人,也就罢了,可是,昨晚在淑芳斋想要杀珠珠,嫁祸给三房的人,却是郑秦儿的兄长。 这就说明,此生的郑秦儿,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比前世更狠毒,一家人都是蛇蝎心肠。 前世唆使郑玲珑用毒香包的,难道没有郑秦儿家人的身影? 郑楚儿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下。 第二日,郑楚儿起得有点晚,刚用过午膳,就收到了一封来自邺城的信。 郑楚儿赏了信使,悄悄躲到闺房,展开了信笺。 “大婚前这一个月,乖乖的在府中呆着,不要出去乱跑,一个月后,身体健健康康的做我的新娘,听话。” 熟悉的字迹,已经让郑楚儿兴奋不已,信中的话,更是让郑楚儿脸红又心跳。 “女郎,自个高兴些什么?” 翠柳望着自个发笑的郑楚儿,不解的问。 “不告诉你。” 郑楚儿话音刚落,闺房外就响起了甜腻腻的声音。 “楚儿,今日儿天气不冷也不热,荥阳珠宝鉴赏会,已是最后一日,我们去给祖母买点祝寿的玉货吧?” 郑秦儿不请自来,两眼含笑的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想到高长恭信中的话,原本是要拒绝的,何况来约她的是郑秦儿。 可一想到,两个月后是祖母的六十大寿,而那时,她已经嫁到高家,身在邺城,又是新婚,是不可能回来给祖母祝寿的。 何不今日就把祖母的贺礼买了,提前送给祖母?想罢,就站了起来。 “翠柳,跟我去珠宝鉴赏会。” “女郎,我们也要去。” 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四个人齐唰唰的站在了郑楚儿的身旁。 “行,都带你们走。” 郑秦儿眉头皱了皱,但又不好得说什么,她现在正巴结着郑楚儿,连带着弄琴几个婢女,也得讨好着。 几个女孩悄悄的从后面,出了如玉苑,便一路叽叽喳喳的陪着郑楚儿,来到了珠宝鉴赏会现场。 每年一次的珠宝鉴赏会,集齐了大齐各路珠宝商,在这里展示自己得意的珠宝。 在一家专门展示高档首饰的店面前,郑楚儿停下了脚步,一个仙翁献桃,吸引了郑楚儿的注意。 只见这个仙翁献桃,通身剔透,整体水头充足,而上面的桃子白中泛粉,桃嘴如血。 “来来,小娘子坐到里面来好好看,这是最好的通山玉,剔透如冰。” 见郑楚儿驻足在展柜前,马上有人来推销。 “小娘子,这个仙翁献桃送给家中的老人祝寿,老人一定会高兴得夸孙女孝顺。” “是啊,一般六十来岁的老夫人,最喜欢这种寿礼。” “说价格,多少钱?”翠柳在一旁道。 “黄金一万两。” “抢人,走女郎。” 翠柳说着,跨进柜台里面,拉着郑楚儿就往外走。 “哎,小娘子,不能走,我们的那个鸡血玉,怎么不见了?” 第93章相遇(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 第93章相遇(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哎,小娘子,不能走,我们的那个鸡血玉,怎么不见了?” 那掌柜的一说完,刚刚还笑脸相迎的几个伙计,就一脸肃杀的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还带倒了一向迷糊的如画。 郑楚儿一看这阵势,心里一阵冷笑,马上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怪不得之前郑秦儿,有意无意的把她引到这个展柜前,原来是制香之家的展柜。 郑楚儿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花香,钻入鼻孔里。 赵郡李氏,制香世家,走到哪里,身上都会带着一缕花香的味道,这是在香气缭绕的制香环境中,浸染上的味道。 前世,郑楚儿就牢记住了这个味道,这个香味,似有似无,却摄人心魄。 太大意了,赵郡李氏,已经涉足珠宝玉石行业? 郑楚儿暗自恨自己刚才,当断不断。 在刚才那些伙计介绍仙翁献桃时,郑楚儿就起了怀疑,什么给老人祝寿,会夸孙女孝顺?什么六十岁的老夫人,最喜欢这种寿礼,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是,翠柳过快的反应,打乱了她的脱身之计。 原本郑楚儿,是想让几个婢女先离开这些珠宝玉器,自己假意周旋后,再离开,因为她一个高家未来的儿媳妇,想必这些人也不敢诬陷和纠缠她。 “掌柜的,你在怀疑我?” 这个掌柜的笑着对郑楚儿摇了摇头,道: “女郎矜持娇贵,自是不会做出这等偷拿之事的,但是………” 这人的目光转向弄琴几个人,郑楚儿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要把脏水泼到她的几个婢女身上。 一旦弄琴等五个婢女被诬陷,她们也就不能再跟着去高家了,不然会连累郑楚儿的名声受损。 这样,郑秦儿以自家堂姐妹的名义跟着嫁到高家,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因为不管是王令瑜夫妇,还是老夫人,都得让一个自家的人,带着不熟悉的婢女陪嫁到高家。 瞟眼看了一眼郑秦儿,郑楚儿静看郑秦儿怎样表演下去。 郑秦儿极力安抚那些人,让她们不要声张。 “我妹妹的未婚夫,可是当今最陛下的亲侄子,天下最俊美的那个少年郎,她的婢女,怎会干出这样的事?” 郑楚儿扶额,这不是在昭告天下吗?唯恐别人不知道似? 郑秦儿的这一招,很快吸引来了很多人。 “这个郑氏嫡女,就是被高家选中的女郎?” “素闻郑家家风甚严,但婢女怎么会这样?”有的人,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楚儿,怎么办,你可是要嫁到高家的人了,名誉可不能受损?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我………” “怎么回事?” 一队负责珠宝鉴赏会安全的联防人员,突然出现了这个展柜前,打断了郑秦儿的话。 “官爷,我们展柜的一个价值连城的鸡血玉摆件,不见了。” “你们怀疑什么人?” 为首的一个联防人员的头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啊,官爷,我们正向掌柜的解释,没什么事。” 郑秦儿有点慌乱,突然出现的联防人员,不在她的计划内。 郑秦儿原本打算在掌柜的搜出鸡血玉时,自己出面,极力摆平事情,以有功之人的身份,从此陪伴在郑楚儿身边。 而郑楚儿的那些个婢女,虽然事情被摆平,但是把柄已捏在她手中。 以后在大将军府,即使这些人跟着嫁了过去,翠柳这些不听她的话的人,就以此要挟她们。 “怎么会没有什么事?维持珠宝鉴赏会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一个小头目说完,看向郑楚儿,恭敬道: “敢问女郎,有什么需要卑职效力的?” “他们诬赖我们偷东西。”如画第一个气愤的说,刚刚有人还绊倒她呢,小姑娘记仇。 如画小虽小,脾气却不小。 “搜!” 联防头目的话,让郑楚儿一惊,她的婢女,能随便人这些男人搜身? 郑秦儿愣了一下,也不再说话,虽然功臣她是做不成了,但今日这几个婢子的名声肯定是坏了,这对她同样有好处。 但是,所有的人没有想到,这些联防人员,却是扑向如画旁边的一个男人。 “鸡血玉果然在这个男人身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这些联防人员,也太牛了,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小偷。 郑楚儿马上想起来,当如画被伙计绊倒时,那个鸡血玉,应该就被偷放到如画身上了,旁边这个人,只不过是打掩护的。 但鸡血玉,怎么又会跑到他们自己人身上了? 郑楚儿正想着,联防人员突然从两边让开。 一袭白色锦缎华服,如携着明媚的阳光,出现在郑楚儿面前,所有人的眼睛,均被阳光中俊美的少年晃了眼。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听话,让你乖乖待在家中,你还是跑出来了?” “我………” “我什么?人家都把东西塞到你的婢女身上了,你都不知道?” “哦,那怎么又………” “那是我让人,又塞回到他们自己人身上。” 两个绝美无双的少男少女,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声耳语。 少年的把嘴凑近少女的耳边,看似像要咬不听话的人耳朵一样,少女娇憨的让少年教训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 “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郑楚儿红着脸道。 “怕什么,他们又听不见?”高长恭咬着牙低语,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的侍卫,已经把人都隔开,就留他们俩人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 郑秦儿看到面前这一幕,心里酸得像吃了一箩筐黎檬。 高长恭的美名,郑秦儿多少年前就耳闻,但真正见到本人,才发现,世间最美丽的字眼,都无法形容面前这个人的容颜。 可惜,那个俊美得让人窒息的人,眼里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不曾见他瞟一眼。 最终,这个珠宝玉石展柜里的人,统统都被带去协助调查。 高长恭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护在一乘精致的轿子旁,护送郑楚儿回府。 轿子在郑府门前停下,郑楚儿掀开轿帘,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便伸到了她的面前。 郑楚儿稍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小手,搭在了那只温暖的手掌中。 那只手轻轻一握,就把她拉出了轿子。 第94章拜访岳父家(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 第94章拜访岳父家(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那只手轻轻一握,就把她拉出了轿子。 弄琴几个婢女一看,愣在了原地,翠柳不必说,知趣的站得远远的,弄琴和司棋,准备要过去扶郑楚儿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知该去还是不去。 知书人小鬼聪明,一伸手就把如画推了过去。 “公………姑爷,婢子来。” 如画一见少年醉人的眸子望向她,慌得就把公子换作姑爷。 “不用。” “哦,行………” 慌着抱起小凳子,准备给郑楚儿蹬着下马车的如画,被无声的挡开。 当着所有人的面,高长恭一搂纤腰,就把郑楚儿抱下了马车。 郑楚儿落地后,慌忙从高长恭的怀中挣脱出来,有这么多人,你也敢这样? 高长恭嘴角微勾,并不理会郑楚儿的慌乱,反而抬起了手,伸向了郑楚儿的小脸。 郑楚儿一慌,正要闪开,高长恭已经从她的发髻上,拿下一片花瓣。 “你想些什么?” 好看的嘴角弯着弧度,眼眸含笑的望着郑楚儿。 “我………”郑楚儿觉得耳根子有点烧。 原来是门前桂花树的花瓣,落在了头上,不过这个动作有点成心吓人,有点暧昧。 站在郑府的大门前,郑楚儿为难,出去一趟,就带着未婚夫回来,有点不符合从小母亲对她的教育。 谁知在郑楚儿咬着嘴唇,想着该怎么办时,却见高长恭,已经款款的走向郑府的大门。 身后跟着几个抬着箱子的护卫,神情淡定的像来过多次一样。 弄琴等一众婢女,眼光齐刷刷的望向翠柳,翠柳给了几人一个见怪不怪的眼神,这个算啥? 郑秦儿孤独的站在外面,最后在一众护卫的注视下,脚有点软的进了自家。 未来的女婿突然来访,整个郑府一下子沸腾起来。 各房的人,都来到如玉苑,小的和女的,都被挡了回去,郑孝仁,郑孝亲和郑孝德,三个亲叔叔忙来拜见高长恭。 以高家的地位,郑家所有的人,都得跪拜高长恭。 曾经有郑氏的女儿,嫁给高长恭的堂叔高睿做填房,六七十岁的岳丈,都要跪拜年轻的女婿。 高长恭虽只有十六岁,但小小少年,就以字行世,可见世人对他的尊崇。 不过,郑孝行,并不想把女儿未来的夫君,抬得太高。 就在郑孝仁和郑孝亲,俩人准备跪拜高长恭时,却见高长恭一撩锦袍,对着郑孝行和王令瑜拜了下去。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郑孝行一看,一直审视的眼里,终于有了笑意。扶起高长恭,介绍道: “孝瓘,这是你的三个叔叔。” 郑孝行直呼高长恭的名,并未敬称高长恭的字,因郑孝行觉得,作为高长恭的岳丈,用不着恭敬的尊称女婿为长恭二字。 郑孝仁和郑孝亲俩人,一听郑孝行直呼高长恭的名,吓了一跳,不知他们该怎样称呼高长恭。 高长恭对着他们二人,还有一直站着的郑孝德一笑,温和的叫道: “二叔,三叔,四叔好。” 王令瑜一直听闻传言,高家四公子,是天下第一美男,但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清高,但如今一见,却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好女婿。 高长恭接下来,吩咐随从,抬上来了几箱茶叶和包装精美的酒,分别送给自己的岳丈和三个叔叔。 郑楚儿一看那酒,竟是表姊家的元家老窖酒。 “照顾你表姊家的生意。”高长恭低声对郑楚儿说。 王令瑜听到了高长恭的话,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她侄女家,他都照顾到了。 “母亲大人,这是送给你的。” 高长恭从随从手中,接过了一个嵌着红宝石的锦盒,打开盒子后,双手奉上给王令瑜。 王令瑜一看,一颗比鹅蛋大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盒子中,即使是白天,也发出荧荧的光来。 看着自己的母亲,对高长恭笑得那么开心,郑珂,郑环和郑珏三个,有种被母亲遗忘的感觉。 见了女婿,就忘了儿? 大哥郑珂还好点,面色沉静的坐在一旁,不苟言笑的看着一家人对高长恭的热情。 郑珏和郑环,以前是见过高长恭的,本来心里一直感念着高长恭,曾经从漳水中救起过自己的妹妹,但这会看到母亲对高长恭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心里就有点莫名的惆怅。 他们三人,只和高长恭拱手一礼。 “听说两个月后,就是祖母的六十大寿,我提前为祖母带来了寿礼。” 高长恭乖巧的说着,又从一个侍卫手上,接过一大个漂亮的木盒。 打开木盒,竟是一个一尺左右的摆件。 “仙翁献桃?” 郑楚儿惊喜得看向高长恭。 但在其他人的眼里,是郑楚儿默默含情的,望着自己有本事的夫君,因为此时,翠柳几个婢女,在望着郑楚儿笑。 这个仙翁献桃,可不是那要一万两黄金的那个,这个,可比那个大多了。 “我带你去见祖母去。” 王令瑜说着,转头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命令道: “走,一起去看祖母。” 王令瑜说着,带着高长恭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三个儿子却定定的站着不动。 人家是带着礼物去的孙女婿,他们三个空着手的孙子,就让道吧。 郑珏赞同的望向郑楚儿,还是自己的妹妹好,站在他们这一边,没有跟着去。 但是,当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转过头来,只默默的看了一眼后,三个哥哥的好妹妹,便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为了妹妹不被人小看,三个哥哥也只好追着过去,齐刷刷的护在了郑楚儿身边。 在福临院,高长恭恭恭敬敬的以孙女婿的身份,拜见了老夫人,双手奉上仙翁献桃。 “祖母,这是您的孙女,孝送您的六十大寿贺礼。” 王令瑜在一旁,听得心里甜滋滋的,随即眼光很不客气的看向三个儿子,看看人家是怎样做人的?好好学学! 郑珂、郑环、郑珏三人,随即收到了祖母意味深长的眼神。 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从老夫人的福临院出来,王令瑜使了几个眼色给自己的三个儿子,示意他们不要跟在妹妹身边,给俩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带着去后花园玩玩。” 末了王令瑜又悄声交代:“不能带着去你的房间。” 郑楚儿忙红着脸点头。 待王令瑜用犀利的眼神,使走了三个儿子,高长恭这才面带微笑的挡在郑楚儿面前,问道: “可还满意?” 第94章拜访岳父家(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 第94章拜访岳父家(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那只手轻轻一握,就把她拉出了轿子。 弄琴几个婢女一看,愣在了原地,翠柳不必说,知趣的站得远远的,弄琴和司棋,准备要过去扶郑楚儿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知该去还是不去。 知书人小鬼聪明,一伸手就把如画推了过去。 “公………姑爷,婢子来。” 如画一见少年醉人的眸子望向她,慌得就把公子换作姑爷。 “不用。” “哦,行………” 慌着抱起小凳子,准备给郑楚儿蹬着下马车的如画,被无声的挡开。 当着所有人的面,高长恭一搂纤腰,就把郑楚儿抱下了马车。 郑楚儿落地后,慌忙从高长恭的怀中挣脱出来,有这么多人,你也敢这样? 高长恭嘴角微勾,并不理会郑楚儿的慌乱,反而抬起了手,伸向了郑楚儿的小脸。 郑楚儿一慌,正要闪开,高长恭已经从她的发髻上,拿下一片花瓣。 “你想些什么?” 好看的嘴角弯着弧度,眼眸含笑的望着郑楚儿。 “我………”郑楚儿觉得耳根子有点烧。 原来是门前桂花树的花瓣,落在了头上,不过这个动作有点成心吓人,有点暧昧。 站在郑府的大门前,郑楚儿为难,出去一趟,就带着未婚夫回来,有点不符合从小母亲对她的教育。 谁知在郑楚儿咬着嘴唇,想着该怎么办时,却见高长恭,已经款款的走向郑府的大门。 身后跟着几个抬着箱子的护卫,神情淡定的像来过多次一样。 弄琴等一众婢女,眼光齐刷刷的望向翠柳,翠柳给了几人一个见怪不怪的眼神,这个算啥? 郑秦儿孤独的站在外面,最后在一众护卫的注视下,脚有点软的进了自家。 未来的女婿突然来访,整个郑府一下子沸腾起来。 各房的人,都来到如玉苑,小的和女的,都被挡了回去,郑孝仁,郑孝亲和郑孝德,三个亲叔叔忙来拜见高长恭。 以高家的地位,郑家所有的人,都得跪拜高长恭。 曾经有郑氏的女儿,嫁给高长恭的堂叔高睿做填房,六七十岁的岳丈,都要跪拜年轻的女婿。 高长恭虽只有十六岁,但小小少年,就以字行世,可见世人对他的尊崇。 不过,郑孝行,并不想把女儿未来的夫君,抬得太高。 就在郑孝仁和郑孝亲,俩人准备跪拜高长恭时,却见高长恭一撩锦袍,对着郑孝行和王令瑜拜了下去。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郑孝行一看,一直审视的眼里,终于有了笑意。扶起高长恭,介绍道: “孝瓘,这是你的三个叔叔。” 郑孝行直呼高长恭的名,并未敬称高长恭的字,因郑孝行觉得,作为高长恭的岳丈,用不着恭敬的尊称女婿为长恭二字。 郑孝仁和郑孝亲俩人,一听郑孝行直呼高长恭的名,吓了一跳,不知他们该怎样称呼高长恭。 高长恭对着他们二人,还有一直站着的郑孝德一笑,温和的叫道: “二叔,三叔,四叔好。” 王令瑜一直听闻传言,高家四公子,是天下第一美男,但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清高,但如今一见,却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好女婿。 高长恭接下来,吩咐随从,抬上来了几箱茶叶和包装精美的酒,分别送给自己的岳丈和三个叔叔。 郑楚儿一看那酒,竟是表姊家的元家老窖酒。 “照顾你表姊家的生意。”高长恭低声对郑楚儿说。 王令瑜听到了高长恭的话,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她侄女家,他都照顾到了。 “母亲大人,这是送给你的。” 高长恭从随从手中,接过了一个嵌着红宝石的锦盒,打开盒子后,双手奉上给王令瑜。 王令瑜一看,一颗比鹅蛋大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盒子中,即使是白天,也发出荧荧的光来。 看着自己的母亲,对高长恭笑得那么开心,郑珂,郑环和郑珏三个,有种被母亲遗忘的感觉。 见了女婿,就忘了儿? 大哥郑珂还好点,面色沉静的坐在一旁,不苟言笑的看着一家人对高长恭的热情。 郑珏和郑环,以前是见过高长恭的,本来心里一直感念着高长恭,曾经从漳水中救起过自己的妹妹,但这会看到母亲对高长恭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心里就有点莫名的惆怅。 他们三人,只和高长恭拱手一礼。 “听说两个月后,就是祖母的六十大寿,我提前为祖母带来了寿礼。” 高长恭乖巧的说着,又从一个侍卫手上,接过一大个漂亮的木盒。 打开木盒,竟是一个一尺左右的摆件。 “仙翁献桃?” 郑楚儿惊喜得看向高长恭。 但在其他人的眼里,是郑楚儿默默含情的,望着自己有本事的夫君,因为此时,翠柳几个婢女,在望着郑楚儿笑。 这个仙翁献桃,可不是那要一万两黄金的那个,这个,可比那个大多了。 “我带你去见祖母去。” 王令瑜说着,转头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命令道: “走,一起去看祖母。” 王令瑜说着,带着高长恭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三个儿子却定定的站着不动。 人家是带着礼物去的孙女婿,他们三个空着手的孙子,就让道吧。 郑珏赞同的望向郑楚儿,还是自己的妹妹好,站在他们这一边,没有跟着去。 但是,当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转过头来,只默默的看了一眼后,三个哥哥的好妹妹,便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为了妹妹不被人小看,三个哥哥也只好追着过去,齐刷刷的护在了郑楚儿身边。 在福临院,高长恭恭恭敬敬的以孙女婿的身份,拜见了老夫人,双手奉上仙翁献桃。 “祖母,这是您的孙女,孝送您的六十大寿贺礼。” 王令瑜在一旁,听得心里甜滋滋的,随即眼光很不客气的看向三个儿子,看看人家是怎样做人的?好好学学! 郑珂、郑环、郑珏三人,随即收到了祖母意味深长的眼神。 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从老夫人的福临院出来,王令瑜使了几个眼色给自己的三个儿子,示意他们不要跟在妹妹身边,给俩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带着去后花园玩玩。” 末了王令瑜又悄声交代:“不能带着去你的房间。” 郑楚儿忙红着脸点头。 待王令瑜用犀利的眼神,使走了三个儿子,高长恭这才面带微笑的挡在郑楚儿面前,问道: “可还满意?” 第95章可还满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 第95章可还满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可还满意?” 郑楚儿咬着嘴唇,迎上了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又慌得避开了那眼神,拼命的点头。 “满意就好。” 高长恭说着,抬起手来,就捏住了郑楚儿的小耳朵。 “喂,你?后面还有人………” 那双捏住耳朵的手,却是轻轻的捏着郑楚儿的耳朵不放,郑楚儿感受到了温暖又让人心悸的触摸。 郑楚儿又不敢用力的挣扎,眼睛慌忙瞟向后面的几个婢女。 “翠柳姊姊,他欺负我们女郎。”如画惊叫道。 知书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掩口吃吃的笑着。 岁数大点的弄琴司棋,不好意思的看向见怪不怪的翠柳,但眼睛又忍不住的向前面瞟。 “如画,这不叫欺负,知道不?”翠柳生硬的解释。 “都揪着我们女郎的耳朵了,还不叫欺负?” 如画眨巴着眼睛,如果不是被翠柳拉着,大有冲过去,推开高长恭的架势。 在几个婢女害羞又好奇的目光中,高长恭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轻轻拉着郑楚儿的耳朵,把脸拉近胸前,郑楚儿闻到了一股淡淡甘冽松香。 这是高长恭喜欢的香味,郑楚儿记得,高长恭的衣橱中,总是摆放着特制的松香球,香味自然浸入衣袍中,自然清冽,绵长。 前世,当高长恭被赐死后,每个孤独的夜晚,郑楚儿就是抱着那些熏染了甘冽松香的衣裳,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好像上面留有他的体香。 闭上眼睛,郑楚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耳畔却穿来一声低低的声音: “那么喜欢闻?” “啊,不是………” 郑楚儿脸一红,晃着头挣扎了两下,却又听到低声道: “别动,我帮你把耳环戴上。” 郑楚儿一听,奇怪偏头一看,竟是自己的那副猫儿石耳坠。 看到郑楚儿惊讶的双眼,少年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神情。 “若以后,不珍惜自己喜欢的东西………” 高长恭停了一下,接着道: “还有人,我就揪掉你的耳朵。” 见郑楚儿睁一双天真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着望着他,又道:“听到没有?” 郑楚儿气得想掐人,但又顾及后面的几个婢女。 “听到了吗?”高长恭稍微用力又捏了一下。 郑楚儿忍着痛,乖乖的答:“知道了。” 耳朵上的手,终于应声松开。 望了一眼郑楚儿红扑扑的小脸,还有双耳上的猫儿石坠子,高长恭才双手背负在后面,气定神闲的往前走去。 几个婢女一下子围了上来,面似焦急,却满眼含笑的看着郑楚儿。 “好会逗人。”弄琴羡慕道。 “好不避嫌。”司棋接着道。 “好疼。”郑楚儿故作生气道。 “女郎,我去告诉夫人,姑爷揪疼了女郎的耳朵。” 如画说着就要跑开,慌得郑楚儿赶忙一把抓住她。 “翠柳,你也不管管她?” 翠柳笑着望了一眼小脸越发红的郑楚儿,咳嗽了一声,一指头戳在如画的额头上。 “小迷糊蛋,啥也不懂?这叫揪吗?这叫摸,以后你的夫君摸摸你,你也要去告人吗?” 如画一听急了,带着哭腔说: “婢子才十一岁,婢子不想要什么夫君。” “如画,你已十二了,你不能为了少干活,就不想长大。”知书道。 望着自己这些个可爱的婢女,郑楚儿心里却泛起一股痛楚。 前世,翠柳为了保护她不被那个得势的人侮辱,被那个人寻了个胆敢谋害朝臣的罪名,抓起来发配到边关军营。 等郑楚儿找到她时,才知道翠柳成了军妓,日日受着那些人的蹂躏,花了大钱赎回翠柳时,翠柳却已经怀了孕。 郑楚儿不知道翠柳肚里的孩子,父亲是谁,也不敢问,怕戳痛翠柳的心。 在翠柳临死时,才告诉郑楚儿,她肚里的孩子,其实就是那个人的,那个人先多次奸污了她,才把她发配到边疆军营为妓。 而弄琴和司棋,却莫名其妙的双双葬身在一场奇怪的火灾中。 最后守在郑楚儿身边的,却是现在这个不谙世事的如画。 而那时的如画,为了郑楚儿,不断的周旋在一些男人中间,换得郑楚儿平安的生下高长恭的遗腹子。 知书早熟,被郑楚儿早早的许配给了府中的护卫统领,俩人在周军攻进邺城时,本来已经逃离,又返回来在邺城找到郑楚儿。 此后,俩人陪着郑楚儿颠沛流离,一直守护着郑楚儿到隋朝初年,吃的苦,更甚。 这一世,郑楚儿可不会让自己这五个婢女,再受任何苦难。 “女郎,姑爷走了,快去追。” 见高长恭已经自个走了,知书忙提醒郑楚儿。 郑楚儿摸了摸知书的头,又点了下如画的小鼻子,故意板着脸道: “不准乱说别人的坏话。” 然后甩开几个婢女,郑楚儿表面镇定,心里却是急急的去追高长恭去了,留下几个婢女,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跨过福临院的半月型门,银色暗花的白袍,已经飘在了如玉苑一棵松柏下。 郑楚儿低着头走过去,却又发觉前面的人又朝前走了。 望着那翩翩身影,郑楚儿觉得,高长恭好像熟悉自家的地形,竟把她引到了枝叶浓密观音树下。 可郑楚儿一急忙忙的走过去,人又不见了。 “哼,不想理就算了。” 郑楚儿气得转身就想回去,一转身,另一棵观音树下,少年荡着笑意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 “这里安静。” 郑楚儿有着扑过去的冲动,但想到这一世,他们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还没有成婚,又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好在郑楚儿没有扑过去,不然,要出洋相了。 因为在她头顶,郑珏正横跨在树杈上,盯着他们呢。 高长恭见郑楚儿撅着嘴,站在原地不动,便眼眸含笑的来到她身边。 郑楚儿抬起头来,迎上了那双迷人的眼眸。 “你好像对我家很熟悉?” “我的岳丈家,能不熟悉?” “可你没有来过。” “梦中出现过。” 他们头顶上的郑珏,嘴角扯了一下,心里道:邺城离荥阳这么远,你梦的触角,也太长了点,竟伸到了我家? “我父母和祖母,对你很满意。” 树上的郑珏一听,想起被母亲和祖母嫌弃的眼神,无声道:我不满意。 第95章可还满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 第95章可还满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可还满意?” 郑楚儿咬着嘴唇,迎上了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又慌得避开了那眼神,拼命的点头。 “满意就好。” 高长恭说着,抬起手来,就捏住了郑楚儿的小耳朵。 “喂,你?后面还有人………” 那双捏住耳朵的手,却是轻轻的捏着郑楚儿的耳朵不放,郑楚儿感受到了温暖又让人心悸的触摸。 郑楚儿又不敢用力的挣扎,眼睛慌忙瞟向后面的几个婢女。 “翠柳姊姊,他欺负我们女郎。”如画惊叫道。 知书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掩口吃吃的笑着。 岁数大点的弄琴司棋,不好意思的看向见怪不怪的翠柳,但眼睛又忍不住的向前面瞟。 “如画,这不叫欺负,知道不?”翠柳生硬的解释。 “都揪着我们女郎的耳朵了,还不叫欺负?” 如画眨巴着眼睛,如果不是被翠柳拉着,大有冲过去,推开高长恭的架势。 在几个婢女害羞又好奇的目光中,高长恭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轻轻拉着郑楚儿的耳朵,把脸拉近胸前,郑楚儿闻到了一股淡淡甘冽松香。 这是高长恭喜欢的香味,郑楚儿记得,高长恭的衣橱中,总是摆放着特制的松香球,香味自然浸入衣袍中,自然清冽,绵长。 前世,当高长恭被赐死后,每个孤独的夜晚,郑楚儿就是抱着那些熏染了甘冽松香的衣裳,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好像上面留有他的体香。 闭上眼睛,郑楚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耳畔却穿来一声低低的声音: “那么喜欢闻?” “啊,不是………” 郑楚儿脸一红,晃着头挣扎了两下,却又听到低声道: “别动,我帮你把耳环戴上。” 郑楚儿一听,奇怪偏头一看,竟是自己的那副猫儿石耳坠。 看到郑楚儿惊讶的双眼,少年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神情。 “若以后,不珍惜自己喜欢的东西………” 高长恭停了一下,接着道: “还有人,我就揪掉你的耳朵。” 见郑楚儿睁一双天真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着望着他,又道:“听到没有?” 郑楚儿气得想掐人,但又顾及后面的几个婢女。 “听到了吗?”高长恭稍微用力又捏了一下。 郑楚儿忍着痛,乖乖的答:“知道了。” 耳朵上的手,终于应声松开。 望了一眼郑楚儿红扑扑的小脸,还有双耳上的猫儿石坠子,高长恭才双手背负在后面,气定神闲的往前走去。 几个婢女一下子围了上来,面似焦急,却满眼含笑的看着郑楚儿。 “好会逗人。”弄琴羡慕道。 “好不避嫌。”司棋接着道。 “好疼。”郑楚儿故作生气道。 “女郎,我去告诉夫人,姑爷揪疼了女郎的耳朵。” 如画说着就要跑开,慌得郑楚儿赶忙一把抓住她。 “翠柳,你也不管管她?” 翠柳笑着望了一眼小脸越发红的郑楚儿,咳嗽了一声,一指头戳在如画的额头上。 “小迷糊蛋,啥也不懂?这叫揪吗?这叫摸,以后你的夫君摸摸你,你也要去告人吗?” 如画一听急了,带着哭腔说: “婢子才十一岁,婢子不想要什么夫君。” “如画,你已十二了,你不能为了少干活,就不想长大。”知书道。 望着自己这些个可爱的婢女,郑楚儿心里却泛起一股痛楚。 前世,翠柳为了保护她不被那个得势的人侮辱,被那个人寻了个胆敢谋害朝臣的罪名,抓起来发配到边关军营。 等郑楚儿找到她时,才知道翠柳成了军妓,日日受着那些人的蹂躏,花了大钱赎回翠柳时,翠柳却已经怀了孕。 郑楚儿不知道翠柳肚里的孩子,父亲是谁,也不敢问,怕戳痛翠柳的心。 在翠柳临死时,才告诉郑楚儿,她肚里的孩子,其实就是那个人的,那个人先多次奸污了她,才把她发配到边疆军营为妓。 而弄琴和司棋,却莫名其妙的双双葬身在一场奇怪的火灾中。 最后守在郑楚儿身边的,却是现在这个不谙世事的如画。 而那时的如画,为了郑楚儿,不断的周旋在一些男人中间,换得郑楚儿平安的生下高长恭的遗腹子。 知书早熟,被郑楚儿早早的许配给了府中的护卫统领,俩人在周军攻进邺城时,本来已经逃离,又返回来在邺城找到郑楚儿。 此后,俩人陪着郑楚儿颠沛流离,一直守护着郑楚儿到隋朝初年,吃的苦,更甚。 这一世,郑楚儿可不会让自己这五个婢女,再受任何苦难。 “女郎,姑爷走了,快去追。” 见高长恭已经自个走了,知书忙提醒郑楚儿。 郑楚儿摸了摸知书的头,又点了下如画的小鼻子,故意板着脸道: “不准乱说别人的坏话。” 然后甩开几个婢女,郑楚儿表面镇定,心里却是急急的去追高长恭去了,留下几个婢女,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跨过福临院的半月型门,银色暗花的白袍,已经飘在了如玉苑一棵松柏下。 郑楚儿低着头走过去,却又发觉前面的人又朝前走了。 望着那翩翩身影,郑楚儿觉得,高长恭好像熟悉自家的地形,竟把她引到了枝叶浓密观音树下。 可郑楚儿一急忙忙的走过去,人又不见了。 “哼,不想理就算了。” 郑楚儿气得转身就想回去,一转身,另一棵观音树下,少年荡着笑意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 “这里安静。” 郑楚儿有着扑过去的冲动,但想到这一世,他们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还没有成婚,又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好在郑楚儿没有扑过去,不然,要出洋相了。 因为在她头顶,郑珏正横跨在树杈上,盯着他们呢。 高长恭见郑楚儿撅着嘴,站在原地不动,便眼眸含笑的来到她身边。 郑楚儿抬起头来,迎上了那双迷人的眼眸。 “你好像对我家很熟悉?” “我的岳丈家,能不熟悉?” “可你没有来过。” “梦中出现过。” 他们头顶上的郑珏,嘴角扯了一下,心里道:邺城离荥阳这么远,你梦的触角,也太长了点,竟伸到了我家? “我父母和祖母,对你很满意。” 树上的郑珏一听,想起被母亲和祖母嫌弃的眼神,无声道:我不满意。 第95章可还满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各种票票) “可还满意?” 郑楚儿咬着嘴唇,迎上了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又慌得避开了那眼神,拼命的点头。 “满意就好。” 高长恭说着,抬起手来,就捏住了郑楚儿的小耳朵。 “喂,你?后面还有人………” 那双捏住耳朵的手,却是轻轻的捏着郑楚儿的耳朵不放,郑楚儿感受到了温暖又让人心悸的触摸。 郑楚儿又不敢用力的挣扎,眼睛慌忙瞟向后面的几个婢女。 “翠柳姊姊,他欺负我们女郎。”如画惊叫道。 知书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掩口吃吃的笑着。 岁数大点的弄琴司棋,不好意思的看向见怪不怪的翠柳,但眼睛又忍不住的向前面瞟。 “如画,这不叫欺负,知道不?”翠柳生硬的解释。 “都揪着我们女郎的耳朵了,还不叫欺负?” 如画眨巴着眼睛,如果不是被翠柳拉着,大有冲过去,推开高长恭的架势。 在几个婢女害羞又好奇的目光中,高长恭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轻轻拉着郑楚儿的耳朵,把脸拉近胸前,郑楚儿闻到了一股淡淡甘冽松香。 这是高长恭喜欢的香味,郑楚儿记得,高长恭的衣橱中,总是摆放着特制的松香球,香味自然浸入衣袍中,自然清冽,绵长。 前世,当高长恭被赐死后,每个孤独的夜晚,郑楚儿就是抱着那些熏染了甘冽松香的衣裳,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好像上面留有他的体香。 闭上眼睛,郑楚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耳畔却穿来一声低低的声音: “那么喜欢闻?” “啊,不是………” 郑楚儿脸一红,晃着头挣扎了两下,却又听到低声道: “别动,我帮你把耳环戴上。” 郑楚儿一听,奇怪偏头一看,竟是自己的那副猫儿石耳坠。 看到郑楚儿惊讶的双眼,少年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神情。 “若以后,不珍惜自己喜欢的东西………” 高长恭停了一下,接着道: “还有人,我就揪掉你的耳朵。” 见郑楚儿睁一双天真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着望着他,又道:“听到没有?” 郑楚儿气得想掐人,但又顾及后面的几个婢女。 “听到了吗?”高长恭稍微用力又捏了一下。 郑楚儿忍着痛,乖乖的答:“知道了。” 耳朵上的手,终于应声松开。 望了一眼郑楚儿红扑扑的小脸,还有双耳上的猫儿石坠子,高长恭才双手背负在后面,气定神闲的往前走去。 几个婢女一下子围了上来,面似焦急,却满眼含笑的看着郑楚儿。 “好会逗人。”弄琴羡慕道。 “好不避嫌。”司棋接着道。 “好疼。”郑楚儿故作生气道。 “女郎,我去告诉夫人,姑爷揪疼了女郎的耳朵。” 如画说着就要跑开,慌得郑楚儿赶忙一把抓住她。 “翠柳,你也不管管她?” 翠柳笑着望了一眼小脸越发红的郑楚儿,咳嗽了一声,一指头戳在如画的额头上。 “小迷糊蛋,啥也不懂?这叫揪吗?这叫摸,以后你的夫君摸摸你,你也要去告人吗?” 如画一听急了,带着哭腔说: “婢子才十一岁,婢子不想要什么夫君。” “如画,你已十二了,你不能为了少干活,就不想长大。”知书道。 望着自己这些个可爱的婢女,郑楚儿心里却泛起一股痛楚。 前世,翠柳为了保护她不被那个得势的人侮辱,被那个人寻了个胆敢谋害朝臣的罪名,抓起来发配到边关军营。 等郑楚儿找到她时,才知道翠柳成了军妓,日日受着那些人的蹂躏,花了大钱赎回翠柳时,翠柳却已经怀了孕。 郑楚儿不知道翠柳肚里的孩子,父亲是谁,也不敢问,怕戳痛翠柳的心。 在翠柳临死时,才告诉郑楚儿,她肚里的孩子,其实就是那个人的,那个人先多次奸污了她,才把她发配到边疆军营为妓。 而弄琴和司棋,却莫名其妙的双双葬身在一场奇怪的火灾中。 最后守在郑楚儿身边的,却是现在这个不谙世事的如画。 而那时的如画,为了郑楚儿,不断的周旋在一些男人中间,换得郑楚儿平安的生下高长恭的遗腹子。 知书早熟,被郑楚儿早早的许配给了府中的护卫统领,俩人在周军攻进邺城时,本来已经逃离,又返回来在邺城找到郑楚儿。 此后,俩人陪着郑楚儿颠沛流离,一直守护着郑楚儿到隋朝初年,吃的苦,更甚。 这一世,郑楚儿可不会让自己这五个婢女,再受任何苦难。 “女郎,姑爷走了,快去追。” 见高长恭已经自个走了,知书忙提醒郑楚儿。 郑楚儿摸了摸知书的头,又点了下如画的小鼻子,故意板着脸道: “不准乱说别人的坏话。” 然后甩开几个婢女,郑楚儿表面镇定,心里却是急急的去追高长恭去了,留下几个婢女,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跨过福临院的半月型门,银色暗花的白袍,已经飘在了如玉苑一棵松柏下。 郑楚儿低着头走过去,却又发觉前面的人又朝前走了。 望着那翩翩身影,郑楚儿觉得,高长恭好像熟悉自家的地形,竟把她引到了枝叶浓密观音树下。 可郑楚儿一急忙忙的走过去,人又不见了。 “哼,不想理就算了。” 郑楚儿气得转身就想回去,一转身,另一棵观音树下,少年荡着笑意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 “这里安静。” 郑楚儿有着扑过去的冲动,但想到这一世,他们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还没有成婚,又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好在郑楚儿没有扑过去,不然,要出洋相了。 因为在她头顶,郑珏正横跨在树杈上,盯着他们呢。 高长恭见郑楚儿撅着嘴,站在原地不动,便眼眸含笑的来到她身边。 郑楚儿抬起头来,迎上了那双迷人的眼眸。 “你好像对我家很熟悉?” “我的岳丈家,能不熟悉?” “可你没有来过。” “梦中出现过。” 他们头顶上的郑珏,嘴角扯了一下,心里道:邺城离荥阳这么远,你梦的触角,也太长了点,竟伸到了我家? “我父母和祖母,对你很满意。” 树上的郑珏一听,想起被母亲和祖母嫌弃的眼神,无声道:我不满意。 第96章野莓汁(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6章野莓汁(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6章野莓汁(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树上的郑珏一听,想起被母亲和祖母嫌弃的眼神,无声道:我不满意。 “你家人很热情。” 我们不热情,郑珏又在树上无声的回答。 “他们都喜欢你。” 我不喜欢,郑珏又无声道。 “不过,我的三个哥哥,好像对你有看法,你什么时候惹着他们了?” 骑在树上的郑珏,嘴角一抽,暗自急道:妹妹,不带这样挑拨的? 郑珏两只眼睛,盯着下面白衣少年脸上的变化,只见他的妹夫,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 “无妨,只要你没有其他看法就行。” 郑珏听了,心里更不舒服,人家就没有把他们三兄弟放在眼里,郑珏气鼓鼓的想着,却见下面有了进展。 一只修长的手,抬了过来,而他的妹妹,正要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下面的郑楚儿,心里正如灌了蜜一样,等面前的人走过来,突然头顶上有影子一晃,一个身影跃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郑楚儿和高长恭中间。 郑珏挡住了高长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但找不到一点可以打击讥讽的地方,只好转身对郑楚儿道: “妹妹,不能让陌生人碰你的手。” 郑楚儿一愣,望了一眼面前这个还没有开窍的三哥,气鼓鼓道: “谁是陌生人?” 郑珏一噎,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眼水这么不好,于是把怒火对准了高长恭。 “还有谁,妹妹,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谁?” “还有我的未婚夫君。”郑楚儿说着,脸不红心不跳,向前两步,站在了高长恭身边。 郑珏一见,急道:“你不要三哥我了?” 见郑楚儿还是站在高长恭身边,郑珏突然猛的一下子,拔下了郑楚儿发髻上的珍珠银脚簪子,然后手一扬,簪子便插在了高高的观音树上。 “妹妹,还记得小时候,你的风筝挂在树上,是谁帮你爬树拿下来的?” 郑珏的话音刚落,却见眼前白影一闪,高长恭已经飞身上了树。 郑珏还没来得及爬树,高长恭已经把插在树枝上的簪子,稳稳的拿在了手中。 “以后她的风筝挂在树上,我会帮她拿。” 郑珏的脸上,从不屑到惊讶,又到发热,最后看着高长恭把那支簪子,插在了郑楚儿发髻上,而不见郑楚儿躲避一下,气得转头跑出了树林。 高长恭望着郑珏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你的三个哥哥,对你不错。” 郑楚儿一听,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她的三个哥哥,自然是对她不错的。 高长恭再次抬起手,想摸摸面前的小脸,却又见翠柳弄琴一众婢女,站在不远处,兴奋的望着这边。 “姑爷比三公子厉害,三公子爬树,还要用手,姑爷只用脚,就飞上去了。”司棋忍不住夸道。 没有真正离开树林,还在监视着高长恭的郑珏一听,这回是真的跑远了。 晚膳的时候,三个叔叔和三个小舅子,和老岳丈一起,陪着高长恭用膳,而女眷们单独在一起。 郑家虽然没有分家,但每个院,都有自己的厨房,吃饭是分开的,但无论谁家吃着好的,必送一份过去给老夫人。 今日如玉苑又有山珍炖田鸡,王令瑜让萧婆婆送一碗去福临院。 “让我去送吧。” 少年温和的笑着,站在了身后,那阳光般明净的容颜,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许多,哪有一点高家公子的架子? “行,让楚儿陪你一起去。” 终于有时间俩人在一起,从如玉苑到老夫人的福临院,本是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俩人却走了很长时间。 “你怎么有空来到荥阳?” “有些事,需要我来了断。” 高长恭转头望着身边的人,有的话没有说出口。大婚在即,他不想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闪失,在那份信发出后,便又担心的亲自来到了荥阳。 俩人没有过多的接触,他们的身后,跟着郑环。 因为他听郑珏说,高长恭欺负他们的妹妹,郑珏是不好意思来跟踪了,但保护妹妹的任务,郑环觉得义不容辞。 老夫人的福临院,遇到了郑秦儿。 “公子?” 郑秦儿声音都变了,可惜高长恭只礼貌的对她点点头。 老夫人见高长恭亲自送菜来,忧郁的眼里,露出喜悦。 “怎么能让公子亲自送过来呢?” “祖母,你就把我当着是您的孙子,以后,就让我这个孙子,来孝敬祖母吧。” 自从奎老婆子溺亡后,老夫人心情一直不好,今日高长恭的这些话,让老夫人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高长恭和郑楚儿告别老夫人后,郑秦儿自来熟的跟着他们俩人,来到了如玉苑。 在王令瑜的招呼下,郑秦儿留在了如玉苑用膳。 郑秦儿的兄长郑泽,也拿着一瓶东西过来。 “这是现榨的野莓果汁,送来给公子尝尝。”郑孝泽谦卑的笑着说。 郑孝仁见儿子送东西来,忙让郑泽拜见了高长恭。 听高长恭的贴身侍卫高伏说,高长恭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喝酒,郑孝仁赶紧让郑泽给高长恭倒果汁。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不喝酒,只喝果汁?”郑珏大声道。 “就是,难道不敬父亲和几个叔叔一杯?”郑环接着说道。 郑孝行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不知道平时温和有礼的俩人,今日怎么这样不礼貌。 “要不,你们俩人去你母亲那里吃?”郑孝行道。 郑珏和郑环,一下子闭了嘴。 一顿晚膳用完,高长恭不知是高兴,还是在岳丈面前拘谨,脸竟微微有点红。 “扶你们妹夫去房间休息一会。” 郑珏郑环俩人一听,坐在原地不动,郑珂正要站起来,郑泽起身道: “我扶妹夫去休息。” 只触碰了一下高长恭的手,郑泽的内心,就一阵狂喜。 高长恭外表镇静,手心却在冒汗,高家四公子中了毒沙掌的毒,郑泽早已知道。 那野莓果汁,因在阳光下晒了一个时辰,酒性已经出来了。 扶着高长恭进到休息的客堂,郑泽见高长恭一脸肃冷之气,不敢多说什么,马上躬身退了出去。 郑泽关门前,郑秦儿闪了进去。 望着关得严实的门,郑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 可还不等郑泽收起脸上的笑,一队荥阳本地的治安联防军,突然来到了客堂外面。 郑泽惊慌之余,望了一眼紧闭着客堂大门,冷笑道: “里面是高家四公子在休息,你们不要惊扰了高公子。” 郑泽的话音刚落,客堂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响,一声惨叫过后,一个人已经飞了出来。 感谢昨天:明镜不止水,藏不虞,春日晨曦的打赏,谢谢。感谢以前打赏过的亲们,再次感谢各位。 第97章第96审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7章第96审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郑泽的话音刚落,客堂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响,一声惨叫过后,一个人已经飞了出来。 闻信赶来的人们一看,飞出来的人,正是二房的郑秦儿。 郑秦儿衣带松散,被打飞出来后,衣裙都快要脱下来了。 “郑秦儿,涉嫌和珠宝商一起,敲诈郑府大房的主仆。” 不等郑秦儿爬起来,早已有人上来捆住了她。 郑孝仁望着郑秦儿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瘫坐在了地上。 李明珍慌慌张张的跑来,一面跑,一面哭喊: “会不会弄错了,官爷?” “还要赵郡制香的李家,出来指认吗?” 官差头领说着,又拿出了一份拘捕令。 “郑泽,李明珍,崔婉慧,涉嫌协助郑玲珑,用香包毒害郑氏大房嫡女、高家四公子的未婚妻,一并拘捕。” 几乎是一瞬间,二房和三房的人,除了男主人外,都被拘捕。 不,三房的还有郑熙杰,这一点,让郑孝亲的心里,稍稍感到安慰,毕竟他还有一个儿子。 当官差押着这些人出去时,郑府的大门外,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有穿着考究的护卫守着。 郑熙杰一家见这辆马车,脸唰的一下就惨白了。 马车上下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正是崔婉慧的贴身奴婢李婆婆,当李婆婆看向郑熙杰时,郑熙杰几乎站立不稳。 “郑熙杰,你涉嫌谋杀淑芳斋的奴婢李婆婆,还有福临院的奎老婆子,带走。” 郑孝亲双腿发颤,别看他对崔婉慧尊敬有加,在外人的眼里,确实像一对恩爱夫妻。 但其实在外头,郑孝亲早已悄悄的养了一个外室,女儿都有三岁了。 郑孝亲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阳奉阴违,但对一双儿女,却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可惜,女儿玲珑被破了身子,如今看起来,已不能作为他朝上爬的棋了。 而对自己的儿子郑熙杰,郑孝亲可是抱有的希望更大。 只有十八岁的郑熙杰,在官场上,已经初露锋芒,如今郑熙杰涉嫌谋杀,郑孝亲只觉得头上的天空,都要垮下来了。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崔老夫人的福临院,并不知道,因为福临院,已经被高长恭带去的人,守了起来。 府中发生这大的事,如果老人突然知晓,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是无法接受的。特别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三房,除了郑孝亲之外,都被抓了起来。 但没有人知道,如果老夫人知道,陪伴了她一辈子的奎婆子,就是被她最喜欢的孙子,狠心的溺死在水中的,老人会怎么想? 老人此时为溺亡的奎婆子伤心外,又为高长恭送田鸡来时说的话,感到欣慰。 “祖母,你就把我当着是您的孙子,以后,就让我这个孙子,来孝敬祖母吧。” 老夫人想着高长恭的这些话,脸上忧愁的脸色,稍稍缓和。 郑府的事情,已经办完,高长恭辞别了自己的岳丈一家。 在他和郑楚儿大婚前,终于铲除了郑府未来对自己妻子不利的隐患,高长恭的心情,顺畅了许多。 前世,如果没有这些人,他的楚儿怎么会受了那么多苦?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未出生就胎死腹中。 站在荥阳高高的山岗上,高长恭望着远处泰山的方向,大婚在即,他多想抽时间,再去山东一趟。 从父亲留在莲花庵彩金佛像下的那首诗看,山东泰山,对于他来说,不会只是一座奇峰峻秀的高山。 “公子,我们这就回邺城?” “不,荥阳的事,还没有办完。” 在落脚的山庄,高长恭散出去了大将军府的暗卫。 郑熙杰被抓,前世那个和郑熙杰狼狈为奸,临阵跳脱,回到朝廷后,又陷害忠良的人,该露出原形了。 前世,发生在河清三年十二月的邙山大战,高长恭至今记忆犹新。 高长恭曾命人从洛阳城的后面,抄一条不为人知的羊肠小道,去通报被围困多日的洛阳守军,告知洛阳守将,援军已来。 高长恭的目的,就是洛阳守军出城配合援军,两面夹击宇文护的周军。 但是,派去的人,却没了音信。 那条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的暗道,除了高长恭,就只有派去的几个人知道。 因为那是他父亲生前,告诉他的一条暗道,但那条暗道,竟被周军堵死。 最后没有办法,高长恭只能亲自率领五百骑兵,冒死冲入敌人十万大军的包围圈,来到洛阳城下,激励被困守军,一起从洛阳城中杀出。 洛阳守军倍受鼓舞,群情激奋,冲出城了,和援军里应外合。 那一仗,直打得周军丢盔卸甲,从邙山到谷水,绵延三十里,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和丢弃的器械。 但得胜班师回朝后,高长恭却发现,派出去抄暗道的那几个,除了这个叫彭罕的人,都死了。 前世,高长恭感念他身上的伤,没有细追。 但是,后来,这个彭罕却受人指使,告密当时的皇帝,说斛律光有谋反之心,一代英武的大将,最后惨死在凉风堂。 “斛律明月(斛律光,字明月),我现在就为你,拔出以后的一棵毒刺吧。” 那个被郑熙杰派去送李婆婆回老家的马车夫,很快就从荥阳联防守军处,提到了高长恭落脚的山庄。 “你是怎样认识郑熙杰的?” 马车夫抬起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少年绝美的脸庞,淡雅的气质,给了他一个错觉。 “我不知道公子怎么会这么问,我与郑熙杰,从小就认识,我们是总角之交。” 高长恭听了,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俊美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眸潋滟。 旁边的护卫,马上走过去,点燃了这人的头发。 惊恐的叫声中,清冷的声音传来: “总角之交?看你死后,还能不能投生为人,挽起总角?” “我………我说。” 一盆脏水泼灭了头发上的火,在满屋的糊臭味中,这人道: “我受一个陌生人的委托,为郑熙杰办事………”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少年再次挥了挥手。 一个护卫拿着一把修剪花卉的大剪刀,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对着绑在椅子上的手,“咔擦”一声,夹掉一个有着疤痕的手指。 在这人痛惨的叫声中,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拿着这个手指,让他十岁的儿子,带你们去找我想要的人。” 此人的眼里,终露出了真正的惶恐。 第97章第96审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7章第96审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郑泽的话音刚落,客堂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响,一声惨叫过后,一个人已经飞了出来。 闻信赶来的人们一看,飞出来的人,正是二房的郑秦儿。 郑秦儿衣带松散,被打飞出来后,衣裙都快要脱下来了。 “郑秦儿,涉嫌和珠宝商一起,敲诈郑府大房的主仆。” 不等郑秦儿爬起来,早已有人上来捆住了她。 郑孝仁望着郑秦儿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瘫坐在了地上。 李明珍慌慌张张的跑来,一面跑,一面哭喊: “会不会弄错了,官爷?” “还要赵郡制香的李家,出来指认吗?” 官差头领说着,又拿出了一份拘捕令。 “郑泽,李明珍,崔婉慧,涉嫌协助郑玲珑,用香包毒害郑氏大房嫡女、高家四公子的未婚妻,一并拘捕。” 几乎是一瞬间,二房和三房的人,除了男主人外,都被拘捕。 不,三房的还有郑熙杰,这一点,让郑孝亲的心里,稍稍感到安慰,毕竟他还有一个儿子。 当官差押着这些人出去时,郑府的大门外,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有穿着考究的护卫守着。 郑熙杰一家见这辆马车,脸唰的一下就惨白了。 马车上下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正是崔婉慧的贴身奴婢李婆婆,当李婆婆看向郑熙杰时,郑熙杰几乎站立不稳。 “郑熙杰,你涉嫌谋杀淑芳斋的奴婢李婆婆,还有福临院的奎老婆子,带走。” 郑孝亲双腿发颤,别看他对崔婉慧尊敬有加,在外人的眼里,确实像一对恩爱夫妻。 但其实在外头,郑孝亲早已悄悄的养了一个外室,女儿都有三岁了。 郑孝亲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阳奉阴违,但对一双儿女,却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可惜,女儿玲珑被破了身子,如今看起来,已不能作为他朝上爬的棋了。 而对自己的儿子郑熙杰,郑孝亲可是抱有的希望更大。 只有十八岁的郑熙杰,在官场上,已经初露锋芒,如今郑熙杰涉嫌谋杀,郑孝亲只觉得头上的天空,都要垮下来了。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崔老夫人的福临院,并不知道,因为福临院,已经被高长恭带去的人,守了起来。 府中发生这大的事,如果老人突然知晓,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是无法接受的。特别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三房,除了郑孝亲之外,都被抓了起来。 但没有人知道,如果老夫人知道,陪伴了她一辈子的奎婆子,就是被她最喜欢的孙子,狠心的溺死在水中的,老人会怎么想? 老人此时为溺亡的奎婆子伤心外,又为高长恭送田鸡来时说的话,感到欣慰。 “祖母,你就把我当着是您的孙子,以后,就让我这个孙子,来孝敬祖母吧。” 老夫人想着高长恭的这些话,脸上忧愁的脸色,稍稍缓和。 郑府的事情,已经办完,高长恭辞别了自己的岳丈一家。 在他和郑楚儿大婚前,终于铲除了郑府未来对自己妻子不利的隐患,高长恭的心情,顺畅了许多。 前世,如果没有这些人,他的楚儿怎么会受了那么多苦?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未出生就胎死腹中。 站在荥阳高高的山岗上,高长恭望着远处泰山的方向,大婚在即,他多想抽时间,再去山东一趟。 从父亲留在莲花庵彩金佛像下的那首诗看,山东泰山,对于他来说,不会只是一座奇峰峻秀的高山。 “公子,我们这就回邺城?” “不,荥阳的事,还没有办完。” 在落脚的山庄,高长恭散出去了大将军府的暗卫。 郑熙杰被抓,前世那个和郑熙杰狼狈为奸,临阵跳脱,回到朝廷后,又陷害忠良的人,该露出原形了。 前世,发生在河清三年十二月的邙山大战,高长恭至今记忆犹新。 高长恭曾命人从洛阳城的后面,抄一条不为人知的羊肠小道,去通报被围困多日的洛阳守军,告知洛阳守将,援军已来。 高长恭的目的,就是洛阳守军出城配合援军,两面夹击宇文护的周军。 但是,派去的人,却没了音信。 那条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的暗道,除了高长恭,就只有派去的几个人知道。 因为那是他父亲生前,告诉他的一条暗道,但那条暗道,竟被周军堵死。 最后没有办法,高长恭只能亲自率领五百骑兵,冒死冲入敌人十万大军的包围圈,来到洛阳城下,激励被困守军,一起从洛阳城中杀出。 洛阳守军倍受鼓舞,群情激奋,冲出城了,和援军里应外合。 那一仗,直打得周军丢盔卸甲,从邙山到谷水,绵延三十里,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和丢弃的器械。 但得胜班师回朝后,高长恭却发现,派出去抄暗道的那几个,除了这个叫彭罕的人,都死了。 前世,高长恭感念他身上的伤,没有细追。 但是,后来,这个彭罕却受人指使,告密当时的皇帝,说斛律光有谋反之心,一代英武的大将,最后惨死在凉风堂。 “斛律明月(斛律光,字明月),我现在就为你,拔出以后的一棵毒刺吧。” 那个被郑熙杰派去送李婆婆回老家的马车夫,很快就从荥阳联防守军处,提到了高长恭落脚的山庄。 “你是怎样认识郑熙杰的?” 马车夫抬起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少年绝美的脸庞,淡雅的气质,给了他一个错觉。 “我不知道公子怎么会这么问,我与郑熙杰,从小就认识,我们是总角之交。” 高长恭听了,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俊美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眸潋滟。 旁边的护卫,马上走过去,点燃了这人的头发。 惊恐的叫声中,清冷的声音传来: “总角之交?看你死后,还能不能投生为人,挽起总角?” “我………我说。” 一盆脏水泼灭了头发上的火,在满屋的糊臭味中,这人道: “我受一个陌生人的委托,为郑熙杰办事………”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少年再次挥了挥手。 一个护卫拿着一把修剪花卉的大剪刀,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对着绑在椅子上的手,“咔擦”一声,夹掉一个有着疤痕的手指。 在这人痛惨的叫声中,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拿着这个手指,让他十岁的儿子,带你们去找我想要的人。” 此人的眼里,终露出了真正的惶恐。 第97章第96审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郑泽的话音刚落,客堂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响,一声惨叫过后,一个人已经飞了出来。 闻信赶来的人们一看,飞出来的人,正是二房的郑秦儿。 郑秦儿衣带松散,被打飞出来后,衣裙都快要脱下来了。 “郑秦儿,涉嫌和珠宝商一起,敲诈郑府大房的主仆。” 不等郑秦儿爬起来,早已有人上来捆住了她。 郑孝仁望着郑秦儿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瘫坐在了地上。 李明珍慌慌张张的跑来,一面跑,一面哭喊: “会不会弄错了,官爷?” “还要赵郡制香的李家,出来指认吗?” 官差头领说着,又拿出了一份拘捕令。 “郑泽,李明珍,崔婉慧,涉嫌协助郑玲珑,用香包毒害郑氏大房嫡女、高家四公子的未婚妻,一并拘捕。” 几乎是一瞬间,二房和三房的人,除了男主人外,都被拘捕。 不,三房的还有郑熙杰,这一点,让郑孝亲的心里,稍稍感到安慰,毕竟他还有一个儿子。 当官差押着这些人出去时,郑府的大门外,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有穿着考究的护卫守着。 郑熙杰一家见这辆马车,脸唰的一下就惨白了。 马车上下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正是崔婉慧的贴身奴婢李婆婆,当李婆婆看向郑熙杰时,郑熙杰几乎站立不稳。 “郑熙杰,你涉嫌谋杀淑芳斋的奴婢李婆婆,还有福临院的奎老婆子,带走。” 郑孝亲双腿发颤,别看他对崔婉慧尊敬有加,在外人的眼里,确实像一对恩爱夫妻。 但其实在外头,郑孝亲早已悄悄的养了一个外室,女儿都有三岁了。 郑孝亲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阳奉阴违,但对一双儿女,却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可惜,女儿玲珑被破了身子,如今看起来,已不能作为他朝上爬的棋了。 而对自己的儿子郑熙杰,郑孝亲可是抱有的希望更大。 只有十八岁的郑熙杰,在官场上,已经初露锋芒,如今郑熙杰涉嫌谋杀,郑孝亲只觉得头上的天空,都要垮下来了。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崔老夫人的福临院,并不知道,因为福临院,已经被高长恭带去的人,守了起来。 府中发生这大的事,如果老人突然知晓,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是无法接受的。特别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三房,除了郑孝亲之外,都被抓了起来。 但没有人知道,如果老夫人知道,陪伴了她一辈子的奎婆子,就是被她最喜欢的孙子,狠心的溺死在水中的,老人会怎么想? 老人此时为溺亡的奎婆子伤心外,又为高长恭送田鸡来时说的话,感到欣慰。 “祖母,你就把我当着是您的孙子,以后,就让我这个孙子,来孝敬祖母吧。” 老夫人想着高长恭的这些话,脸上忧愁的脸色,稍稍缓和。 郑府的事情,已经办完,高长恭辞别了自己的岳丈一家。 在他和郑楚儿大婚前,终于铲除了郑府未来对自己妻子不利的隐患,高长恭的心情,顺畅了许多。 前世,如果没有这些人,他的楚儿怎么会受了那么多苦?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未出生就胎死腹中。 站在荥阳高高的山岗上,高长恭望着远处泰山的方向,大婚在即,他多想抽时间,再去山东一趟。 从父亲留在莲花庵彩金佛像下的那首诗看,山东泰山,对于他来说,不会只是一座奇峰峻秀的高山。 “公子,我们这就回邺城?” “不,荥阳的事,还没有办完。” 在落脚的山庄,高长恭散出去了大将军府的暗卫。 郑熙杰被抓,前世那个和郑熙杰狼狈为奸,临阵跳脱,回到朝廷后,又陷害忠良的人,该露出原形了。 前世,发生在河清三年十二月的邙山大战,高长恭至今记忆犹新。 高长恭曾命人从洛阳城的后面,抄一条不为人知的羊肠小道,去通报被围困多日的洛阳守军,告知洛阳守将,援军已来。 高长恭的目的,就是洛阳守军出城配合援军,两面夹击宇文护的周军。 但是,派去的人,却没了音信。 那条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的暗道,除了高长恭,就只有派去的几个人知道。 因为那是他父亲生前,告诉他的一条暗道,但那条暗道,竟被周军堵死。 最后没有办法,高长恭只能亲自率领五百骑兵,冒死冲入敌人十万大军的包围圈,来到洛阳城下,激励被困守军,一起从洛阳城中杀出。 洛阳守军倍受鼓舞,群情激奋,冲出城了,和援军里应外合。 那一仗,直打得周军丢盔卸甲,从邙山到谷水,绵延三十里,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和丢弃的器械。 但得胜班师回朝后,高长恭却发现,派出去抄暗道的那几个,除了这个叫彭罕的人,都死了。 前世,高长恭感念他身上的伤,没有细追。 但是,后来,这个彭罕却受人指使,告密当时的皇帝,说斛律光有谋反之心,一代英武的大将,最后惨死在凉风堂。 “斛律明月(斛律光,字明月),我现在就为你,拔出以后的一棵毒刺吧。” 那个被郑熙杰派去送李婆婆回老家的马车夫,很快就从荥阳联防守军处,提到了高长恭落脚的山庄。 “你是怎样认识郑熙杰的?” 马车夫抬起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少年绝美的脸庞,淡雅的气质,给了他一个错觉。 “我不知道公子怎么会这么问,我与郑熙杰,从小就认识,我们是总角之交。” 高长恭听了,轻轻的挥了一下手,俊美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眸潋滟。 旁边的护卫,马上走过去,点燃了这人的头发。 惊恐的叫声中,清冷的声音传来: “总角之交?看你死后,还能不能投生为人,挽起总角?” “我………我说。” 一盆脏水泼灭了头发上的火,在满屋的糊臭味中,这人道: “我受一个陌生人的委托,为郑熙杰办事………”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少年再次挥了挥手。 一个护卫拿着一把修剪花卉的大剪刀,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对着绑在椅子上的手,“咔擦”一声,夹掉一个有着疤痕的手指。 在这人痛惨的叫声中,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拿着这个手指,让他十岁的儿子,带你们去找我想要的人。” 此人的眼里,终露出了真正的惶恐。 第98章吸储放贷的寺庙(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8章吸储放贷的寺庙(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8章吸储放贷的寺庙(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此人的眼里,终露出了真正的惶恐。 “不,我的家人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伤害他们。”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让血腥的味道更浓了几分。 高长恭嘴角一勾,笑得冷魅,这让他俊美的容颜,现出了几分妖冶来。 “我对你的家人不感兴趣,我只是让他带个路,我要的人是彭罕,你李清的小舅子。” 李清停止了叫喊,到现在他才发现,少年清冽咧的眼里,飘着一丝丝让人胆颤的寒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李清此时,已不敢再装佯。 把郑熙杰让彭罕出面,找他作为车夫,拉着李婆婆,带到荥阳以外的地方杀害的事,一一供了出来。 原来,郑熙杰父子,做事一向小心,又心狠手辣,为了他们父子在荥阳的官运,能一直顺风顺水,不要有什么差错,父子俩一商量,决定让李婆婆死在荥阳以外的地方。 所以让郑熙杰的朋友彭罕,找到他的姊夫李清,许以高额报酬,让李清,在荥阳郡之外的地方,杀了撞见崔林和郑玲珑事情的李婆婆。 本来彭罕是要找其他杀手的,但一知道是要在荥阳郡以外的地方动手,觉得李婆婆死在荥阳郡外,是查不到荥阳来的,就真的让他的姊夫做了杀手。 但谁也没有想到,高长恭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为了郑楚儿的安全,郑楚儿一回到荥阳,大将军府的暗卫,就全天候的监视着郑府。 那夜,暗卫一直跟着李清的马车出了荥阳郡,在李清下手时,救下了李婆婆这个人证。 也是郑楚儿这些日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然大将军府的人,早就踏平了凶手的宅院。 “尽快找到彭罕,以防他逃跑。” 高长恭马上吩咐大将军府的护卫,迅速出动抓捕彭罕,高伏领命出去。 在荥阳郡一座破旧的院子内,朦胧的月色下,一只土黄狗趴在院中,两只耳朵半竖半耷拉。 院中一间正房中,透过纸糊的窗户,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亮着。 大将军府的护卫,还没有到达那个院子,还离着一段距离,那条大黄狗就一下子跃了起来,呲裂着嘴,不停的吠叫。 待高伏射翻大黄狗,跃身进到围墙内,窗户里面,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一脚踹开房门,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里面的人影,原来是一件衣袍挂在木架上。 到处搜索,已不见彭罕的影子。 彭罕父母早亡,这个精致的院子里,只有彭罕的两个小妾。 这两个十四五的小妾,被带到高伏面前时,高伏只看了一眼,就没有亲自审问的兴趣。 这种小妾,花钱就能买来,而花钱买来的东西,彭罕怎么会和她们交心? 果然,其他人审问的结果,得知彭罕什么时候走的,这两个小妾都不知道。 “狡猾的家伙,可能从后门跑了。”高伏急道。 可是,后门的锁,从里面锁得好好的。 而且,院子后门上的锁,已经生绣了,这说明,彭罕没有从后面逃跑。 再次仔细的搜查院子四周,没有发现异样,捣毁藤蔓下的狗窝,才猛然发现,狗窝里面有个朝外的洞。 “原来他是爬狗窝里的洞,逃跑的。” 消息很快反馈到高长恭那里,高伏愿意领罪。 “跟你们没有关系,是他太狡猾了。” 高长恭想到前世,就因为彭罕有着逃生的本领,才会被选中从暗道去洛阳城,告知洛阳守军,援军已到。 “这样一个为了钱,把姊夫都说服成杀人犯的人,不会空手逃跑的。” “公子的意思…………” “尽快封锁荥阳的各大寺庙。” 高伏马上领会,在这个年代,只有皇家都信赖的寺庙,才有吸储放贷的能力。 彭罕是个脑子灵活,又视钱如命的人,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不会死放着,定会放在寺庙里钱生钱。 如果彭罕要远离荥阳,则会把这么多年都积攒下来的钱带走,至少,会带走一部分。 拿着大将军府的令牌,荥阳的各大寺庙,被大将军府的人监控起来,每一个出入寺庙的人,都被大将军府的人,拿着彭罕的画像仔细的暗中对照。 可是,两日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彭罕的身影。 这日,荥阳最大的普照寺,迎来了寺庙捐赠人的后代,这个人,就是高长恭。 原来这普照寺,就上高长恭的父亲,文襄帝高澄捐赠的。 当年,大将军高澄来到荥阳时,颇为叹服荥阳文人雅士的风骨,他认为是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 于是个人捐资,建盖了荥阳这座最大的普照寺,供好佛的荥阳人士,礼佛参拜。 “四公子,里面请。”普照寺的达可方丈亲自出庙门来迎接。 一袭白袍青靴,祥云刺绣,高长恭翩翩来到方丈面前,谦逊的双手合十,见过了达可方丈。 高长恭的到来,让整个普照寺的香客,放下手中的香烛,纷纷挤过来,争相看这个天下第一美男。 有的女子,刚刚才向佛祖发誓,只要心想事成,愿做一个不为金钱和男色诱惑的人,但一见到高长恭,马上把向佛祖发誓的事,忘记到九天云上,转而祈求佛祖保佑,希望和高长恭结一段良缘。 当然,也有极个别人比较心诚的,不为高长恭的美色所惑,专心拜佛。 “达可大师,近来寺中生意可好?” 达可方丈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滞,随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四公子是否认为,寺庙乃清净之地,不可做那等放贷获利之事?” “否,我只是提醒大师,吸储时,可要弄清放进来的银子,是否干净。” 达可方丈望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有点汗颜。 “把账本拿来,给四公子过目。” “我只看吸储的部分便可。” 达可方丈又是微微一愣,他还以为高长恭,是要来看看这些年,寺庙赚了多少钱。 寺庙分管吸储的师傅,拿来了账本。 “只看这三年的吸储情况。” 彭罕今年才十八岁,就算他聪明早慧,十五岁以前,也不会攒得多少钱来委托寺庙放贷。 师傅恭敬的翻出了这三年的吸储登记表册。 “只看二十岁以下的放贷人的情况。” 高长恭说完这句话时,送到他手中的册子,在几百个中,只勾划出了三个人的名字。 “三个都是女子?” “是的,公子,我们不会记错。” “这两日,她们可有人来取回银两?” “有,你看,公子,刚刚就有一个年轻的娘子,来取回了一大笔银两。”师傅翻开了下一页道。 高长恭一听,面色一凛,和高伏一起冲了出去。 但是,刚刚那个不为他的美色所迷惑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在南北朝那个时代,吸储放贷一类的钱庄,还没有出现,但出现了最早的吸储放贷寺庙。那个年代,因为佛教盛行,许多有钱的王公贵族和富商,大手笔的捐赠给寺庙,寺庙拥有了大量捐赠来的田产,和钱财,于是寺庙就把这些钱财放贷出去,那时有背景的寺庙,就起到了钱庄的作用。) 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各种票票。 第98章吸储放贷的寺庙(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此人的眼里,终露出了真正的惶恐。 “不,我的家人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伤害他们。”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让血腥的味道更浓了几分。 高长恭嘴角一勾,笑得冷魅,这让他俊美的容颜,现出了几分妖冶来。 “我对你的家人不感兴趣,我只是让他带个路,我要的人是彭罕,你李清的小舅子。” 李清停止了叫喊,到现在他才发现,少年清冽咧的眼里,飘着一丝丝让人胆颤的寒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李清此时,已不敢再装佯。 把郑熙杰让彭罕出面,找他作为车夫,拉着李婆婆,带到荥阳以外的地方杀害的事,一一供了出来。 原来,郑熙杰父子,做事一向小心,又心狠手辣,为了他们父子在荥阳的官运,能一直顺风顺水,不要有什么差错,父子俩一商量,决定让李婆婆死在荥阳以外的地方。 所以让郑熙杰的朋友彭罕,找到他的姊夫李清,许以高额报酬,让李清,在荥阳郡之外的地方,杀了撞见崔林和郑玲珑事情的李婆婆。 本来彭罕是要找其他杀手的,但一知道是要在荥阳郡以外的地方动手,觉得李婆婆死在荥阳郡外,是查不到荥阳来的,就真的让他的姊夫做了杀手。 但谁也没有想到,高长恭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为了郑楚儿的安全,郑楚儿一回到荥阳,大将军府的暗卫,就全天候的监视着郑府。 那夜,暗卫一直跟着李清的马车出了荥阳郡,在李清下手时,救下了李婆婆这个人证。 也是郑楚儿这些日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然大将军府的人,早就踏平了凶手的宅院。 “尽快找到彭罕,以防他逃跑。” 高长恭马上吩咐大将军府的护卫,迅速出动抓捕彭罕,高伏领命出去。 在荥阳郡一座破旧的院子内,朦胧的月色下,一只土黄狗趴在院中,两只耳朵半竖半耷拉。 院中一间正房中,透过纸糊的窗户,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亮着。 大将军府的护卫,还没有到达那个院子,还离着一段距离,那条大黄狗就一下子跃了起来,呲裂着嘴,不停的吠叫。 待高伏射翻大黄狗,跃身进到围墙内,窗户里面,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一脚踹开房门,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里面的人影,原来是一件衣袍挂在木架上。 到处搜索,已不见彭罕的影子。 彭罕父母早亡,这个精致的院子里,只有彭罕的两个小妾。 这两个十四五的小妾,被带到高伏面前时,高伏只看了一眼,就没有亲自审问的兴趣。 这种小妾,花钱就能买来,而花钱买来的东西,彭罕怎么会和她们交心? 果然,其他人审问的结果,得知彭罕什么时候走的,这两个小妾都不知道。 “狡猾的家伙,可能从后门跑了。”高伏急道。 可是,后门的锁,从里面锁得好好的。 而且,院子后门上的锁,已经生绣了,这说明,彭罕没有从后面逃跑。 再次仔细的搜查院子四周,没有发现异样,捣毁藤蔓下的狗窝,才猛然发现,狗窝里面有个朝外的洞。 “原来他是爬狗窝里的洞,逃跑的。” 消息很快反馈到高长恭那里,高伏愿意领罪。 “跟你们没有关系,是他太狡猾了。” 高长恭想到前世,就因为彭罕有着逃生的本领,才会被选中从暗道去洛阳城,告知洛阳守军,援军已到。 “这样一个为了钱,把姊夫都说服成杀人犯的人,不会空手逃跑的。” “公子的意思…………” “尽快封锁荥阳的各大寺庙。” 高伏马上领会,在这个年代,只有皇家都信赖的寺庙,才有吸储放贷的能力。 彭罕是个脑子灵活,又视钱如命的人,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不会死放着,定会放在寺庙里钱生钱。 如果彭罕要远离荥阳,则会把这么多年都积攒下来的钱带走,至少,会带走一部分。 拿着大将军府的令牌,荥阳的各大寺庙,被大将军府的人监控起来,每一个出入寺庙的人,都被大将军府的人,拿着彭罕的画像仔细的暗中对照。 可是,两日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彭罕的身影。 这日,荥阳最大的普照寺,迎来了寺庙捐赠人的后代,这个人,就是高长恭。 原来这普照寺,就上高长恭的父亲,文襄帝高澄捐赠的。 当年,大将军高澄来到荥阳时,颇为叹服荥阳文人雅士的风骨,他认为是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 于是个人捐资,建盖了荥阳这座最大的普照寺,供好佛的荥阳人士,礼佛参拜。 “四公子,里面请。”普照寺的达可方丈亲自出庙门来迎接。 一袭白袍青靴,祥云刺绣,高长恭翩翩来到方丈面前,谦逊的双手合十,见过了达可方丈。 高长恭的到来,让整个普照寺的香客,放下手中的香烛,纷纷挤过来,争相看这个天下第一美男。 有的女子,刚刚才向佛祖发誓,只要心想事成,愿做一个不为金钱和男色诱惑的人,但一见到高长恭,马上把向佛祖发誓的事,忘记到九天云上,转而祈求佛祖保佑,希望和高长恭结一段良缘。 当然,也有极个别人比较心诚的,不为高长恭的美色所惑,专心拜佛。 “达可大师,近来寺中生意可好?” 达可方丈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滞,随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四公子是否认为,寺庙乃清净之地,不可做那等放贷获利之事?” “否,我只是提醒大师,吸储时,可要弄清放进来的银子,是否干净。” 达可方丈望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有点汗颜。 “把账本拿来,给四公子过目。” “我只看吸储的部分便可。” 达可方丈又是微微一愣,他还以为高长恭,是要来看看这些年,寺庙赚了多少钱。 寺庙分管吸储的师傅,拿来了账本。 “只看这三年的吸储情况。” 彭罕今年才十八岁,就算他聪明早慧,十五岁以前,也不会攒得多少钱来委托寺庙放贷。 师傅恭敬的翻出了这三年的吸储登记表册。 “只看二十岁以下的放贷人的情况。” 高长恭说完这句话时,送到他手中的册子,在几百个中,只勾划出了三个人的名字。 “三个都是女子?” “是的,公子,我们不会记错。” “这两日,她们可有人来取回银两?” “有,你看,公子,刚刚就有一个年轻的娘子,来取回了一大笔银两。”师傅翻开了下一页道。 高长恭一听,面色一凛,和高伏一起冲了出去。 但是,刚刚那个不为他的美色所迷惑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在南北朝那个时代,吸储放贷一类的钱庄,还没有出现,但出现了最早的吸储放贷寺庙。那个年代,因为佛教盛行,许多有钱的王公贵族和富商,大手笔的捐赠给寺庙,寺庙拥有了大量捐赠来的田产,和钱财,于是寺庙就把这些钱财放贷出去,那时有背景的寺庙,就起到了钱庄的作用。) 谢谢你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各种票票。 第99章不准你们碰他(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9章不准你们碰他(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99章不准你们碰他(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但是,刚刚那个不为他的美色,所迷惑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寺院外,一辆马车,欢快的驰来。 突然,转弯处,一个年轻的娘子,冷不丁的从拐角处走出来,“啊”的一声,撞在了马车上。 年轻娘子一下子双手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 坐在马车里的郑楚儿,知道自己的马车撞着了人,慌忙下车来查看,一看竟是撞着一个孕妇,急道忙问: “娘子,可伤着你了?” 年轻的孕妇不出气,只捂着肚子,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女郎,撞伤人了?”翠柳惊叫道。 郑楚儿见赶马车的殷伯,吓得不知所措,忙吩咐后面跟着的护院,来扶这个孕妇上马车。 高长恭暗中派来的护卫,跟在不远处,看到前面发生的事,也不好得露出身来过问,见马车拉着孕妇转头回去,便又只好远远的跟在身后。 高伏和高长恭追出寺庙,哪里还有那个年轻“娘子”的影子? 高长恭的目光,落在了一辆下山的马车上,那辆马车,似曾相识。 这么早的时辰,都是上山来敬香的香客,唯独那辆马车独自逆着人流下山。 跨上枣红色骏马,高长恭向那辆下山的马车追去。 追到马车旁,高长恭竟发现是郑府的护院,护在马车旁。 赶马车的殷伯识得高长恭,放慢马车道: “见过公子,女郎在里面。” “哦,我有事要忙,你们走慢点。” 高长恭说着,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马车里说道: “楚儿,你答应说要为我绣两方手帕,一并把我这快白色的手帕,也绣上一朵莲花吧。” 郑楚儿心中一动,不露声色的对马车里的孕妇道: “你且坐着,我去拿拿帕子就回。” 马车停了下来,翠柳掀开车帘,郑楚儿弓身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手紧紧攥着翠柳的手。 高长恭一个飞身,从马背上下来,抱起郑楚儿,护在了胸前。 郑楚儿惊慌的躲在高长恭怀中,却感到高长恭的身子一僵,一股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锦袍。 一支弩箭,从后面射进了高长恭的身体,胸前的白色的衣袍,印染成一片红色,如雪地里的梅花点点。 刀箭齐飞,躲在马车里的彭罕,来不及叫喊,瞬间身中数箭。 两把飞刀,正正的插在彭罕的腹部,那假装孕妇的包裹掉了下来,马车里散落出无数的碎银。 荥阳最好的大夫,齐聚在一座豪华的庄园,从皇宫派出的御医,也从邺城赶来。 “大夫,他可还有生命危险?” 郑楚儿两眼红红的,焦急的问一个大夫。 这个大夫,一面写方子,一面道: “女郎不要担心,虽然弩箭穿胸而过,但所幸都避开了关键的部位,箭取出来后,只要公子五日内不发热,就无大碍。” 其他大夫也点头,认为这个大夫说得不错。 “可是大夫,他怎么还不苏醒过来?” 大夫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按理应该无事了,应该醒过来了。” “可………” “女郎不要担心,公子会醒过来的。” 待所有的人离开屋子后,郑楚儿望着那张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心疼得不得了。 “我已听出你话中的暗示,哪个答应要为你绣手帕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忙着过来抱我,你不会等着我多离马车远点,你再过来?” 郑楚儿一面哽咽着,一面小心的为高长恭擦拭着身上的血渍。 “女郎,让婢子们来吧?” 弄琴等四个婢女,已经从郑府赶来,弄琴见郑楚儿一面伤心的嘟囔着,一面擦着高长恭的身子,不由得有点觉得不对。 还没有过门呢,怎能肌肤相触? 弄琴想着,已经走了过来。 “我会帮他擦的,不准你们碰他。” 弄琴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委屈道: “我只是想帮女郎………” “这个不要帮。” 如画见弄琴莫名其妙的脸红,奇怪的望向知书。 “知书,咋回事?” 知书捂着嘴,痴痴的一笑,又赶忙收住了笑脸。 “不告诉你,你还小,不懂。” 如画奇怪的望着知书,她们不都是十一二岁吗? 在旁边静静望着的司棋,忙道: “那女郎,我们在外面守着,女郎有事再叫我们进来。” 司棋说着,赶紧使眼色让所有的婢女都出去。 看到所有的人都出去后,郑楚儿干脆扑在了床榻上,抱着高长恭的一只手,呜咽起来。 “我才不准任何人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眼泪流出来时,顺便抓起高长恭的衣角,擦掉眼泪。 哭着哭着,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郑女郎感到有手指,在轻轻的拨弄着她的头发。 睁开眼睛一看,那双如夏夜星辰明亮的星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醒了?” “不醒行吗?又不让人帮你,又不让人碰我的。” “啊,你早醒了?” 郑楚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只感到耳根,烧得厉害。 高长恭只静静的望着郑楚儿,并不搭话,眼里却是含着淡淡的笑意。 “醒了也不早说,害我担心一夜。” “担心一下你的夫君,有错吗?” 郑楚儿:“………” “回去睡了,都一晚上了,会累坏身子的。” 高长恭说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郑楚儿的脸,似有不舍。 “不,我要守着你。” 郑楚儿撒娇着,乖乖的任那只微微有点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 “听话,别在大婚前又病倒了。” 见高长恭醒来,高兴之余的郑楚儿,没有注意到高长恭又病倒这句话,有什么奇怪。 那是前世,她大婚前,病倒的事。 “不嘛,我静静的坐着,不累的。” 高长恭见郑楚儿不听话,坏坏的一笑,低声道: “那上来一起睡?” “啊?”郑楚儿慌得望向门外。 “啊什么?你不出去睡,就上来和我一起睡。” 高长恭说着,作势要来抱郑楚儿,吓得郑楚儿不停的望外面。 “好好,我出去睡。” 望着脚步慌乱,小脸通红的人离开,高长恭一笑,摇了摇头。 三日后,高长恭奇迹般的出现在人们面前,高伏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的说: “公子不再好好的躺着休息几日,再下地?” “我的身子没有那么弱。” “那高伏这就去拿草药来,帮公子重新换换药。” “咳咳,只怕有人不准你碰我。” 第99章不准你们碰他(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但是,刚刚那个不为他的美色,所迷惑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寺院外,一辆马车,欢快的驰来。 突然,转弯处,一个年轻的娘子,冷不丁的从拐角处走出来,“啊”的一声,撞在了马车上。 年轻娘子一下子双手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 坐在马车里的郑楚儿,知道自己的马车撞着了人,慌忙下车来查看,一看竟是撞着一个孕妇,急道忙问: “娘子,可伤着你了?” 年轻的孕妇不出气,只捂着肚子,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女郎,撞伤人了?”翠柳惊叫道。 郑楚儿见赶马车的殷伯,吓得不知所措,忙吩咐后面跟着的护院,来扶这个孕妇上马车。 高长恭暗中派来的护卫,跟在不远处,看到前面发生的事,也不好得露出身来过问,见马车拉着孕妇转头回去,便又只好远远的跟在身后。 高伏和高长恭追出寺庙,哪里还有那个年轻“娘子”的影子? 高长恭的目光,落在了一辆下山的马车上,那辆马车,似曾相识。 这么早的时辰,都是上山来敬香的香客,唯独那辆马车独自逆着人流下山。 跨上枣红色骏马,高长恭向那辆下山的马车追去。 追到马车旁,高长恭竟发现是郑府的护院,护在马车旁。 赶马车的殷伯识得高长恭,放慢马车道: “见过公子,女郎在里面。” “哦,我有事要忙,你们走慢点。” 高长恭说着,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马车里说道: “楚儿,你答应说要为我绣两方手帕,一并把我这快白色的手帕,也绣上一朵莲花吧。” 郑楚儿心中一动,不露声色的对马车里的孕妇道: “你且坐着,我去拿拿帕子就回。” 马车停了下来,翠柳掀开车帘,郑楚儿弓身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手紧紧攥着翠柳的手。 高长恭一个飞身,从马背上下来,抱起郑楚儿,护在了胸前。 郑楚儿惊慌的躲在高长恭怀中,却感到高长恭的身子一僵,一股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锦袍。 一支弩箭,从后面射进了高长恭的身体,胸前的白色的衣袍,印染成一片红色,如雪地里的梅花点点。 刀箭齐飞,躲在马车里的彭罕,来不及叫喊,瞬间身中数箭。 两把飞刀,正正的插在彭罕的腹部,那假装孕妇的包裹掉了下来,马车里散落出无数的碎银。 荥阳最好的大夫,齐聚在一座豪华的庄园,从皇宫派出的御医,也从邺城赶来。 “大夫,他可还有生命危险?” 郑楚儿两眼红红的,焦急的问一个大夫。 这个大夫,一面写方子,一面道: “女郎不要担心,虽然弩箭穿胸而过,但所幸都避开了关键的部位,箭取出来后,只要公子五日内不发热,就无大碍。” 其他大夫也点头,认为这个大夫说得不错。 “可是大夫,他怎么还不苏醒过来?” 大夫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按理应该无事了,应该醒过来了。” “可………” “女郎不要担心,公子会醒过来的。” 待所有的人离开屋子后,郑楚儿望着那张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心疼得不得了。 “我已听出你话中的暗示,哪个答应要为你绣手帕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忙着过来抱我,你不会等着我多离马车远点,你再过来?” 郑楚儿一面哽咽着,一面小心的为高长恭擦拭着身上的血渍。 “女郎,让婢子们来吧?” 弄琴等四个婢女,已经从郑府赶来,弄琴见郑楚儿一面伤心的嘟囔着,一面擦着高长恭的身子,不由得有点觉得不对。 还没有过门呢,怎能肌肤相触? 弄琴想着,已经走了过来。 “我会帮他擦的,不准你们碰他。” 弄琴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委屈道: “我只是想帮女郎………” “这个不要帮。” 如画见弄琴莫名其妙的脸红,奇怪的望向知书。 “知书,咋回事?” 知书捂着嘴,痴痴的一笑,又赶忙收住了笑脸。 “不告诉你,你还小,不懂。” 如画奇怪的望着知书,她们不都是十一二岁吗? 在旁边静静望着的司棋,忙道: “那女郎,我们在外面守着,女郎有事再叫我们进来。” 司棋说着,赶紧使眼色让所有的婢女都出去。 看到所有的人都出去后,郑楚儿干脆扑在了床榻上,抱着高长恭的一只手,呜咽起来。 “我才不准任何人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 眼泪流出来时,顺便抓起高长恭的衣角,擦掉眼泪。 哭着哭着,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郑女郎感到有手指,在轻轻的拨弄着她的头发。 睁开眼睛一看,那双如夏夜星辰明亮的星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醒了?” “不醒行吗?又不让人帮你,又不让人碰我的。” “啊,你早醒了?” 郑楚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只感到耳根,烧得厉害。 高长恭只静静的望着郑楚儿,并不搭话,眼里却是含着淡淡的笑意。 “醒了也不早说,害我担心一夜。” “担心一下你的夫君,有错吗?” 郑楚儿:“………” “回去睡了,都一晚上了,会累坏身子的。” 高长恭说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郑楚儿的脸,似有不舍。 “不,我要守着你。” 郑楚儿撒娇着,乖乖的任那只微微有点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 “听话,别在大婚前又病倒了。” 见高长恭醒来,高兴之余的郑楚儿,没有注意到高长恭又病倒这句话,有什么奇怪。 那是前世,她大婚前,病倒的事。 “不嘛,我静静的坐着,不累的。” 高长恭见郑楚儿不听话,坏坏的一笑,低声道: “那上来一起睡?” “啊?”郑楚儿慌得望向门外。 “啊什么?你不出去睡,就上来和我一起睡。” 高长恭说着,作势要来抱郑楚儿,吓得郑楚儿不停的望外面。 “好好,我出去睡。” 望着脚步慌乱,小脸通红的人离开,高长恭一笑,摇了摇头。 三日后,高长恭奇迹般的出现在人们面前,高伏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的说: “公子不再好好的躺着休息几日,再下地?” “我的身子没有那么弱。” “那高伏这就去拿草药来,帮公子重新换换药。” “咳咳,只怕有人不准你碰我。” 第100章羯胡公主(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 第100章羯胡公主(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 第100章羯胡公主(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咳咳,只怕有人不准你碰我。” 高长恭说着,望向郑楚儿,目光里满是含笑的调侃。 见高伏望向自己,眼里尽是莫名的深意,郑楚儿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说得她那么爱吃醋,又善妒,连男子都提防? “咳咳,那卑职不敢碰公子了,以免楚女郎,一不小心,失手把屋中那坛百年老醋打翻。” “你?高伏………” 不等郑楚儿把话说完,高伏一溜烟的跑了。 郑楚儿低着头,红着脸,也想走,却被叫住。 “你是想让你的婢女,来摸我吗?” “啊,你说些什么话?” 郑楚儿恼怒的望向高长恭,她何曾有那心思?都不准碰。 “那你还不去拿药来帮我换上?” “哦。” 郑楚儿一听,赶紧去大夫的房间,拿了草药来。 “坐下。”郑楚儿命令道。 高长恭一听,听话的坐下,抬起了两只手,年少的脸上,满含笑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宽衣。” “啊………” “不宽衣怎么敷药?” 郑没楚儿有办法,头抬着,两只小手,摸索着去解腰带。 七尺有余的少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只比站着的郑楚儿矮了那么一点点,郑楚儿尽量避开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因为心慌,手有点哆嗦,好一会都没有解开衣带。 “你这是要摸半日,都不想帮我敷药。” 郑楚儿狠狠的掐了一把,高长恭啊的一声,一把捉住了那只狠心的小手,任郑楚儿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咣当”一声,跟着郑楚儿进来包扎的大夫,一看这个样子,慌得想转身出去,却和端水进来的翠柳,撞了个满怀,水盆脱手。 “女郎,我们来错了吗?”翠柳愣愣的问。 “没………” 郑楚儿赶紧望向还想要回避的大夫,低声道: “还是麻烦大夫来帮他换药吧。” 这个大夫,已经花甲之年,听了郑楚儿的话,内心嘀咕:我本来就是要来帮公子的,是你忙着来,没有听到我的话。 看着年迈的大夫,亲自替高长恭换药,郑楚儿不觉问道: “大夫,您这么高寿,应该带个徒弟,来帮着换换药啥的。” “徒弟我有。” 老大夫说着,望了一眼郑楚儿,才又慢悠悠道: “但公子说,女郎你不喜欢女子碰着他,我只有让她跟着其他大夫,一起回去了。 郑楚儿愕然的看着高长恭,这个善妒的名声,还没有大婚,就要被他宣扬出去了? “你,你坏我的名声,我………我不理你了。” 郑楚儿气得跑出了高长恭的房间,正遇到弄琴几个婢女过来,弄琴一看郑楚儿气哼哼的样子,忙问: “女郎,谁惹着你了?” “还有谁?他。” “公子怎么着你了?” “他到处和人说我不准其他女子碰他,在宣扬我善妒。” 四个婢女听了,都低下了头,不出声。 “什么意思,你们不为我气愤吗?”郑楚儿气道。 司棋抬起头来,低声道:“女郎,难道不是这样吗?” “啊?” 郑楚儿感到自己端庄贤淑的名声,毁了。 跑回房间,一头扑在床榻上,羞得脸又红又烧的。 “他好得真快。” 放下心来的郑楚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睡上一觉,把身子骨养好,不然像前世一样,大婚当日就累倒。 前世,当婚礼结束后,郑楚儿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样,睡在床榻上,都不会动弹了,害得她的夫君,说碰都不敢多碰她。 其实都碰了一夜了,还那样说。 想着前世新婚时的甜蜜,郑楚儿小脸红扑扑的睡去。 当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 庄园里,早早的来了一批人。 “陛下派来的御医到了,还带来了羯胡的医女。” “羯胡的医女?” 郑楚儿惊奇陛下的消息,是如此的及时。 也对羯胡的医女,很是好奇,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打开门,郑楚儿看到了几个禁卫军,护送着一个老御医来到了庄园。 老御医身后,还有两个女子,她们已从她的房间外走过。 虽然背对着她,但是,郑楚儿从那满头的银丝,就知道那位年近古稀的御医,是徐之才。 这个徐之才,可不是一般的御医,妻子娶的是前魏宗室之女元氏。 因医术高超,他便也被封为西阳王,恐怕是有史以来,被封王的御医了。 可是,那两个身材高挑,走路腰肢摇曳的女子,郑楚儿却猜不出来是什么人。 “达姬姊姊,我们真的是来给四公子看病的吗?” 身材稍显瘦弱的那个,偏头对旁边的女子说。 达姬?郑楚儿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这一世,这个女人,这个羯胡部的公主,仍然会以一个医女的身份出现?出现在她和四郎的生活中? 郑楚儿突然想到不久之前,陛下亲率的一场剿胡战役。 在那场打得山胡抱头鼠窜的战役中,这个达姬的父亲,作为羯胡部的头领,率兵随皇帝征讨山胡,立下了大功。 难道,这个达姬的父亲,为了她这个女儿,又在庆功宴上,如前世一样,又提到了这个达姬,从小倾慕四郎的话? 前世,也是在郑楚儿嫁入高家前一个月,达姬的父亲康道极,向皇帝说了他的女儿,自小就爱慕高长恭。 皇帝高洋是个什么样的人?外表醉生梦死,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高洋知道,康道极最是宠爱自己的女儿,在明知高长恭已经有了正妻的人选,还说出这样的话,是厚着老脸,来替他的女儿求个亲了。 前世的高洋,倒不为难,一个羯胡部的头领,还没有那点本事,来要挟堂堂大齐的皇帝,不会为了康道极那点兵力,把自己侄子的婚姻,作为拉拢的手段。 高洋最多把康道极的女儿,赐给高长恭做个贵妾。 但要在高长恭大婚前,就赐个贵妾给高长恭,这会让人有点想法。 四海已平,国家已定,周边的两个国家,此时根本不敢对大齐有任何觊觎之心。 那么,放下鲜卑和其他游牧民族手中的武器,启用汉人手中的笔,让汉人参与国家的管理,以此来抑制鲜卑勋贵,就是高洋心里该考虑的事了。 不能为了一个羯胡部落的公主,寒了荥阳郑氏这个汉人大族世家的心。 于是高洋当着许多朝臣的面,似是关心的说: “何不让你的女儿,和朕的侄子,自行相处一段时日,看看他们有没有相伴一生的缘分?” 第101章前世的旧恨(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 第101章前世的旧恨(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何不让你的女儿,和朕的侄子,自行相处一段时日,看看他们有没有相伴一生的缘分?” 前世的羯胡公主达姬,就是这样以医女的身份,走进了郑楚儿和高长恭俩人中间。 不过,前世,达姬最终在高长恭似是客客气气,却又冷冷冰冰的相处中,黯然的离开了,最后嫁给了一个鲜卑显贵的嫡子为正妻。 但是,从那以后,厄运就伴随着郑楚儿,郑楚儿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总在暗中,怨毒的盯着她。 庆幸的是,高长恭活着的时候,因有高长恭护着,郑楚儿和孩子们,都未被伤害一毫。 但高长恭被赐死后,她和高长恭的五个孩子,就常常遇到莫名其妙的危险和伤害。 大姐儿偷偷跑出去玩的时候,竟被人划了两刀在脸上。 望着才五岁的孩子,稚嫩的小脸,就被毁了容,郑楚儿差点都想答应那人的要求,为孩子换回一盒特效的祛疤膏。 最后还是如画,自愿进宫侍寝,换回了一盒宫廷秘方研制的祛疤药膏,才让孩子的小脸,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但受宠的如画,因挡了胡太后侄女的路,被胡太后寻了个理由,趁皇帝不再时,被活活杖责死。 此后,郑楚儿乘坐的马车,两次差点被撞飞。 一开始,郑楚儿还以为是那个姓段的在搞鬼,可是,姓段的是不会让她死的,他要她活着,成为他的囊中物。 后来周军攻入晋阳,邺城即将沦陷,郑楚儿带着自己的五个孩子,还有兄长家最小的女儿,偷偷回到荥阳,住进了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一栋老宅。 但就在那栋老宅,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弄玉和司棋,却为了救出六个孩子,双双葬身火海。 那一夜,郑楚儿突然听到斑鸠鸟的叫声,以为是知书和张统领找来。 弄琴和司棋带着六个孩子睡得正香,郑楚儿就自己一个人出去查看。 斑鸠的叫声,曾是郑楚儿和知书约好的暗号。 知书和张统领,在邺城和他们分别后,去寻找船只,约好找得船后,在荥阳汇合,一起离开齐国。 但荥阳的郑府,已被人窥伺。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齐人敬仰、战功赫赫的兰陵王,他的妻子和孩子,是那些叛臣贼子,想要拿去换取高官厚禄的礼物。 周军的柱国大将军、齐王宇文宪,更是在四处悬赏寻找她。 那个寒风呜咽的夜晚,郑楚儿没有在老宅附近找到知书,但在郑府外面,真的遇到了她们。 但当郑楚儿带知书夫妇回来时,看到的却是被烧毁的老宅。 被烧得卷曲的弄琴,蜷缩在正屋的门槛上,身上压着一根燃烧过的横木。 二哥儿说,弄琴为救三岁的小妹,在头顶上的横木掉下来时,用自己的身子,紧紧护住了怀中的小人。 孩子得救了,被推出了门外,但窜到门口的大火,却吞噬了弄琴。 而司棋,却是倒在了郑楚儿睡的卧房外,同样被烧得手指脱落,身上没留有一根发毛,她的尸体旁,还放着两只装水用的铁皮桶。 铁皮桶的旁边,是大哥儿的尸体,郑楚儿和高长恭的长子。 郑楚儿永远记得,大哥儿沁儿死时的惨状。 沁儿的尸体完好无损,衣袍还有点潮湿,可能是司棋在他身上泼了水的缘故。 但是,沁儿的胸口,却插着一根尖锐的木棒,凝固的鲜血,染红了木棒,就像是一把血色的利刃,在绞着孩子的胸口。 死不瞑目的沁儿,睁着一双痛苦的眼睛,似是在望着仇人,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插在胸口的木棒,却无力拔出。 而郑楚儿的卧房,却是被一把铜锁往外锁住。 铜锁已经被火燎得有点泛黑,但郑楚儿出门时,并没有上锁,老宅,也没有这样一把铜锁。 很明显,有人想要郑楚儿的命,大哥儿和司棋,就是为了想救她出来,才死在了她的卧房外。 前世那个夜晚,郑楚儿已经没有了眼泪,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一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 这是远离齐国的佛南部落,才会出产的海螺,色泽艳丽异常,像开在海里的罂粟,靠毒液麻醉捕食靠近它的海洋生物。 水塔螺奇异美丽,空壳是最受身处山地、和草原民族喜爱的装饰品。 质地坚硬无比的水塔螺,没有在大火中化为齑粉。 郑楚儿的手里,紧紧握着那串红色的水塔螺,在隋朝年间,终于找到了那串水塔螺的主人。 那个人,就是羯胡公主康达姬。 可是,当郑楚儿手握利刃,找到达姬时,达姬却已经病亡,跟随着她一起嫁入夫家的庶妹美姬,代替她成了夫家的女主人。 前世的大仇没有报成,想不到这一世,达姬又再次出现在眼前。 “女郎,你怎么了?” 说话的是弄琴,弄琴望着离去的达姬,心里也是莫名的恨意。 郑楚儿望着弄琴的眼睛,心里痛了一下,弄琴是否感应到了前世,她的死,与这个羯胡公主有关? “弄琴,陪我去看他。” 弄琴领会,跟着郑楚儿向高长恭的房间走去。 “徐御医正在给公子把脉,闲杂人不得入内。” 在高长恭的房门口,达姬竟然挡住了郑楚儿的路。 像个女主人似的,达姬大言不惭的对郑楚儿说。 “放肆,哪里来的人,竟敢挡住我家女郎的路?”弄琴怒道。 一向乖巧懂事的弄琴,突然对着达姬发怒,秀气的脸上,横眉冷对。 郑楚儿心里突的跳了一下,难道这世的弄琴,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达姬,曾经是烧死自己的凶手? “女郎?哪里的女郎?”一向在羯胡部傲慢惯了的达姬,不屑的问。 “瞎了你的………” “弄琴,不能对一个外来的陌生人,这样无礼?”郑楚儿面带微笑,声音却是冷冷。 “我是外来的陌生人?” “不然呢?你是我,或是我未婚夫君的婢女?” 郑楚儿抬起眼睛,审视的打量着达姬,就像打量一个刚刚买进来的奴婢。 “我………我是………来给公子看病的医女。” 达姬本想高傲的告诉郑楚儿,她可是羯胡部的公主。 可转念一想,一个羯胡部的公主,以后是不好得赖在高长恭身边不走的。 为了她从小思慕的人,达姬也只好咬咬牙,说她是一个医女了。 第101章前世的旧恨(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 第101章前世的旧恨(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何不让你的女儿,和朕的侄子,自行相处一段时日,看看他们有没有相伴一生的缘分?” 前世的羯胡公主达姬,就是这样以医女的身份,走进了郑楚儿和高长恭俩人中间。 不过,前世,达姬最终在高长恭似是客客气气,却又冷冷冰冰的相处中,黯然的离开了,最后嫁给了一个鲜卑显贵的嫡子为正妻。 但是,从那以后,厄运就伴随着郑楚儿,郑楚儿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总在暗中,怨毒的盯着她。 庆幸的是,高长恭活着的时候,因有高长恭护着,郑楚儿和孩子们,都未被伤害一毫。 但高长恭被赐死后,她和高长恭的五个孩子,就常常遇到莫名其妙的危险和伤害。 大姐儿偷偷跑出去玩的时候,竟被人划了两刀在脸上。 望着才五岁的孩子,稚嫩的小脸,就被毁了容,郑楚儿差点都想答应那人的要求,为孩子换回一盒特效的祛疤膏。 最后还是如画,自愿进宫侍寝,换回了一盒宫廷秘方研制的祛疤药膏,才让孩子的小脸,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但受宠的如画,因挡了胡太后侄女的路,被胡太后寻了个理由,趁皇帝不再时,被活活杖责死。 此后,郑楚儿乘坐的马车,两次差点被撞飞。 一开始,郑楚儿还以为是那个姓段的在搞鬼,可是,姓段的是不会让她死的,他要她活着,成为他的囊中物。 后来周军攻入晋阳,邺城即将沦陷,郑楚儿带着自己的五个孩子,还有兄长家最小的女儿,偷偷回到荥阳,住进了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一栋老宅。 但就在那栋老宅,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弄玉和司棋,却为了救出六个孩子,双双葬身火海。 那一夜,郑楚儿突然听到斑鸠鸟的叫声,以为是知书和张统领找来。 弄琴和司棋带着六个孩子睡得正香,郑楚儿就自己一个人出去查看。 斑鸠的叫声,曾是郑楚儿和知书约好的暗号。 知书和张统领,在邺城和他们分别后,去寻找船只,约好找得船后,在荥阳汇合,一起离开齐国。 但荥阳的郑府,已被人窥伺。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齐人敬仰、战功赫赫的兰陵王,他的妻子和孩子,是那些叛臣贼子,想要拿去换取高官厚禄的礼物。 周军的柱国大将军、齐王宇文宪,更是在四处悬赏寻找她。 那个寒风呜咽的夜晚,郑楚儿没有在老宅附近找到知书,但在郑府外面,真的遇到了她们。 但当郑楚儿带知书夫妇回来时,看到的却是被烧毁的老宅。 被烧得卷曲的弄琴,蜷缩在正屋的门槛上,身上压着一根燃烧过的横木。 二哥儿说,弄琴为救三岁的小妹,在头顶上的横木掉下来时,用自己的身子,紧紧护住了怀中的小人。 孩子得救了,被推出了门外,但窜到门口的大火,却吞噬了弄琴。 而司棋,却是倒在了郑楚儿睡的卧房外,同样被烧得手指脱落,身上没留有一根发毛,她的尸体旁,还放着两只装水用的铁皮桶。 铁皮桶的旁边,是大哥儿的尸体,郑楚儿和高长恭的长子。 郑楚儿永远记得,大哥儿沁儿死时的惨状。 沁儿的尸体完好无损,衣袍还有点潮湿,可能是司棋在他身上泼了水的缘故。 但是,沁儿的胸口,却插着一根尖锐的木棒,凝固的鲜血,染红了木棒,就像是一把血色的利刃,在绞着孩子的胸口。 死不瞑目的沁儿,睁着一双痛苦的眼睛,似是在望着仇人,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插在胸口的木棒,却无力拔出。 而郑楚儿的卧房,却是被一把铜锁往外锁住。 铜锁已经被火燎得有点泛黑,但郑楚儿出门时,并没有上锁,老宅,也没有这样一把铜锁。 很明显,有人想要郑楚儿的命,大哥儿和司棋,就是为了想救她出来,才死在了她的卧房外。 前世那个夜晚,郑楚儿已经没有了眼泪,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一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 这是远离齐国的佛南部落,才会出产的海螺,色泽艳丽异常,像开在海里的罂粟,靠毒液麻醉捕食靠近它的海洋生物。 水塔螺奇异美丽,空壳是最受身处山地、和草原民族喜爱的装饰品。 质地坚硬无比的水塔螺,没有在大火中化为齑粉。 郑楚儿的手里,紧紧握着那串红色的水塔螺,在隋朝年间,终于找到了那串水塔螺的主人。 那个人,就是羯胡公主康达姬。 可是,当郑楚儿手握利刃,找到达姬时,达姬却已经病亡,跟随着她一起嫁入夫家的庶妹美姬,代替她成了夫家的女主人。 前世的大仇没有报成,想不到这一世,达姬又再次出现在眼前。 “女郎,你怎么了?” 说话的是弄琴,弄琴望着离去的达姬,心里也是莫名的恨意。 郑楚儿望着弄琴的眼睛,心里痛了一下,弄琴是否感应到了前世,她的死,与这个羯胡公主有关? “弄琴,陪我去看他。” 弄琴领会,跟着郑楚儿向高长恭的房间走去。 “徐御医正在给公子把脉,闲杂人不得入内。” 在高长恭的房门口,达姬竟然挡住了郑楚儿的路。 像个女主人似的,达姬大言不惭的对郑楚儿说。 “放肆,哪里来的人,竟敢挡住我家女郎的路?”弄琴怒道。 一向乖巧懂事的弄琴,突然对着达姬发怒,秀气的脸上,横眉冷对。 郑楚儿心里突的跳了一下,难道这世的弄琴,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达姬,曾经是烧死自己的凶手? “女郎?哪里的女郎?”一向在羯胡部傲慢惯了的达姬,不屑的问。 “瞎了你的………” “弄琴,不能对一个外来的陌生人,这样无礼?”郑楚儿面带微笑,声音却是冷冷。 “我是外来的陌生人?” “不然呢?你是我,或是我未婚夫君的婢女?” 郑楚儿抬起眼睛,审视的打量着达姬,就像打量一个刚刚买进来的奴婢。 “我………我是………来给公子看病的医女。” 达姬本想高傲的告诉郑楚儿,她可是羯胡部的公主。 可转念一想,一个羯胡部的公主,以后是不好得赖在高长恭身边不走的。 为了她从小思慕的人,达姬也只好咬咬牙,说她是一个医女了。 第101章前世的旧恨(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何不让你的女儿,和朕的侄子,自行相处一段时日,看看他们有没有相伴一生的缘分?” 前世的羯胡公主达姬,就是这样以医女的身份,走进了郑楚儿和高长恭俩人中间。 不过,前世,达姬最终在高长恭似是客客气气,却又冷冷冰冰的相处中,黯然的离开了,最后嫁给了一个鲜卑显贵的嫡子为正妻。 但是,从那以后,厄运就伴随着郑楚儿,郑楚儿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总在暗中,怨毒的盯着她。 庆幸的是,高长恭活着的时候,因有高长恭护着,郑楚儿和孩子们,都未被伤害一毫。 但高长恭被赐死后,她和高长恭的五个孩子,就常常遇到莫名其妙的危险和伤害。 大姐儿偷偷跑出去玩的时候,竟被人划了两刀在脸上。 望着才五岁的孩子,稚嫩的小脸,就被毁了容,郑楚儿差点都想答应那人的要求,为孩子换回一盒特效的祛疤膏。 最后还是如画,自愿进宫侍寝,换回了一盒宫廷秘方研制的祛疤药膏,才让孩子的小脸,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但受宠的如画,因挡了胡太后侄女的路,被胡太后寻了个理由,趁皇帝不再时,被活活杖责死。 此后,郑楚儿乘坐的马车,两次差点被撞飞。 一开始,郑楚儿还以为是那个姓段的在搞鬼,可是,姓段的是不会让她死的,他要她活着,成为他的囊中物。 后来周军攻入晋阳,邺城即将沦陷,郑楚儿带着自己的五个孩子,还有兄长家最小的女儿,偷偷回到荥阳,住进了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一栋老宅。 但就在那栋老宅,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弄玉和司棋,却为了救出六个孩子,双双葬身火海。 那一夜,郑楚儿突然听到斑鸠鸟的叫声,以为是知书和张统领找来。 弄琴和司棋带着六个孩子睡得正香,郑楚儿就自己一个人出去查看。 斑鸠的叫声,曾是郑楚儿和知书约好的暗号。 知书和张统领,在邺城和他们分别后,去寻找船只,约好找得船后,在荥阳汇合,一起离开齐国。 但荥阳的郑府,已被人窥伺。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齐人敬仰、战功赫赫的兰陵王,他的妻子和孩子,是那些叛臣贼子,想要拿去换取高官厚禄的礼物。 周军的柱国大将军、齐王宇文宪,更是在四处悬赏寻找她。 那个寒风呜咽的夜晚,郑楚儿没有在老宅附近找到知书,但在郑府外面,真的遇到了她们。 但当郑楚儿带知书夫妇回来时,看到的却是被烧毁的老宅。 被烧得卷曲的弄琴,蜷缩在正屋的门槛上,身上压着一根燃烧过的横木。 二哥儿说,弄琴为救三岁的小妹,在头顶上的横木掉下来时,用自己的身子,紧紧护住了怀中的小人。 孩子得救了,被推出了门外,但窜到门口的大火,却吞噬了弄琴。 而司棋,却是倒在了郑楚儿睡的卧房外,同样被烧得手指脱落,身上没留有一根发毛,她的尸体旁,还放着两只装水用的铁皮桶。 铁皮桶的旁边,是大哥儿的尸体,郑楚儿和高长恭的长子。 郑楚儿永远记得,大哥儿沁儿死时的惨状。 沁儿的尸体完好无损,衣袍还有点潮湿,可能是司棋在他身上泼了水的缘故。 但是,沁儿的胸口,却插着一根尖锐的木棒,凝固的鲜血,染红了木棒,就像是一把血色的利刃,在绞着孩子的胸口。 死不瞑目的沁儿,睁着一双痛苦的眼睛,似是在望着仇人,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插在胸口的木棒,却无力拔出。 而郑楚儿的卧房,却是被一把铜锁往外锁住。 铜锁已经被火燎得有点泛黑,但郑楚儿出门时,并没有上锁,老宅,也没有这样一把铜锁。 很明显,有人想要郑楚儿的命,大哥儿和司棋,就是为了想救她出来,才死在了她的卧房外。 前世那个夜晚,郑楚儿已经没有了眼泪,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一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 这是远离齐国的佛南部落,才会出产的海螺,色泽艳丽异常,像开在海里的罂粟,靠毒液麻醉捕食靠近它的海洋生物。 水塔螺奇异美丽,空壳是最受身处山地、和草原民族喜爱的装饰品。 质地坚硬无比的水塔螺,没有在大火中化为齑粉。 郑楚儿的手里,紧紧握着那串红色的水塔螺,在隋朝年间,终于找到了那串水塔螺的主人。 那个人,就是羯胡公主康达姬。 可是,当郑楚儿手握利刃,找到达姬时,达姬却已经病亡,跟随着她一起嫁入夫家的庶妹美姬,代替她成了夫家的女主人。 前世的大仇没有报成,想不到这一世,达姬又再次出现在眼前。 “女郎,你怎么了?” 说话的是弄琴,弄琴望着离去的达姬,心里也是莫名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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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其他部落的女子可做侍妾,下属孝敬来的女子可做侍妾,半路抢来的女子可做侍妾,长得可以的女奴都可以做侍妾。 所以,羯胡部侍妾生的女儿,多如牛毛,没啥地位。 不过,郑楚儿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孩,心里有点诧异。 前世达姬病死后,这个不起眼的美姬,居然顶替达姬做了正室。 美姬低着头,好像知道郑楚儿正在看她似的,害怕得头更低了。 郑楚儿犯不着为难这样一个胆小的女孩,恰在这时,里面的门打开。 头发花白的御医徐之才出来道:“公子让郑女郎进去。” 郑楚儿用当家主母的眼光,望了一眼面前的达姬姊妹,转身进了里屋,但身后,却传来徐之才的声音: “公子也让你们姊妹进去。” 郑楚儿的脚步微微一滞,他让她们进去干什么?刚刚外面的说话声,难道他没有听到? 郑楚儿进到里面,看见高长恭坐在床榻上,见她进来,脸上的笑容有点奇怪。 郑楚儿冷着脸,为高长恭也让达姬进来生闷气。 达姬进来后,只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高长恭,整个人就有点痴了,面前的少年,比她九岁见到的时候,更加俊美得让人窒息。 她九岁那年,调皮的她,随父王第一次来到邺城,在大将军府,她第一次见到了他,他也九岁,从此,她便幻想着成为他的妻子。 如果说九岁的高长恭,是一个俊美得如糯瓷一样精致的小人儿,如今长成少年,就像天上月宫中走出来的谪仙,清冷迷人,夺人心魄。 达姬今年已经十六岁,这在早婚早育的羯胡部落,五六年前就早已到了婚配的年龄。 但达姬一直不嫁,父王最终扭不过她,才厚着脸皮向陛下明示,如今,她终于有机会近身伺候她朝思暮想的人了。 高长恭此时衣衫松散,白色的中衣,都还没有穿好,里面结实的胸脯,若隐若现,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此时尤其冷魅绝艳。 卧房中有坐榻,有木椅,但是高长恭没有叫达姬姊妹坐下。 你衣衫不整的,要迷死这两姊妹?郑楚儿在咬牙。 郑楚儿望了一眼自己这个最会魅惑人的男人,不说一句话,他都能让天下女子疯狂,便没好气的径直走向墙边的坐榻。 “过来。” 声音清冷,但柔和。 郑楚儿不高兴的白了一眼高长恭,只好又走向床榻。 待郑楚儿走到床榻边,高长恭微微抬起了手。 郑楚儿一愣,他这是要做什么? 见郑楚儿不高兴的小傻样,高长恭用下巴努了努自己裸露的胸口,郑楚儿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她帮他穿衣。 郑楚儿只好低着头,弯下腰去帮高长恭系中衣的带子,俩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郑楚儿的鼻翼,不听话的在嗅着。 那好闻的甘冽松香,直钻心里,沁人心脾。 好不容易系好了中衣上的带子,郑楚儿的小脸,都有点烫了。 轻轻瞟了一眼面前的人,他倒好,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似是很享受别人的伺候。 见郑楚儿悄悄看他,高长恭还给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郑楚儿一下又慌得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帮他穿外袍。 “起来。” 中衣的带子朝一边系,郑楚儿可以站在一边,就能系好,可是外袍的腰带,不站起来不好系。 “起来。” 郑楚儿都说了两次了,高长恭还是像没有听到一样。 “你起来。”郑楚儿说第三遍。 “不起,就要坐在这让你系。” 俩人小声嘀咕着,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没有办法,郑楚儿不想和一个受伤的人计较,整个身子紧挨在高长恭身上,艰难把手环过去系腰带。 一只手趁机搭在了她的背上,郑楚儿的脊背一僵,那只手便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郑楚儿的脸都红了,他这是在当着外人的面做什么? 大齐的民风再开放,婚前也不能当着外人这样啊。 弄不懂高长恭意思的郑楚儿,正要抬起头来,“噗”的一声,一口气竟对着她的脖子吹了出来。 郑楚儿惊得脚一软,整个人一下子扑到面前的胸膛上。 “对,这样才容易系腰带子。” 高长恭说着,干脆两只手环住了郑楚儿的腰,郑楚儿当着外人,又不好得挣扎,只好就这样扑在高长恭身上,系好了腰带。 “好了。” 听到郑楚儿的话,环住她腰间的手,才放了下来。 待郑楚儿站起来时,看到达姬姊妹,脸已是猪肝色。 俩人看着面前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世人心中俊美得不可高攀的少年郎,竟这样不避讳的待他未过门的妻子? “咳咳。” 高长恭清咳两声,让达姬姊妹回过神来。 “我的伤,有徐御医在便可,你们可以回去了。” 达姬和俩人一听,慌忙摇头,急道: “公子,小女子受陛下的指派,来替公子包扎伤口,公子的伤不好清,我们姊妹不敢回去。” 高长恭秀眉蹙了蹙,冷冷道: “既然如此,你们在我的府中,就得听我未婚妻的话,她不喜欢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做。” 高长恭停了一下,也不看那两姊妹难看的脸色,拉着郑楚儿的手,对达姬姊妹道: “以后我有事,自会叫你们,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们踏入我的卧房半步。” 高长恭说着,整个人变得冷戾。 “听到了吗?” “听到了。” 达姬美姬两姊妹吓了一跳,双双颤抖的回答。 郑楚儿奇怪的望向高长恭,一向温润如玉、没有半点皇亲贵戚架子的人,今日对这两姊妹,这么疾言厉色? “听到了,怎么还不离开?” 感谢这两天,平安是福很平静、藏不虞、铃铛的打赏。 第103章情变(新书上架求订阅求票票) 第103章情变(新书上架求订阅求票票) “听到了,怎么还不离开?” 达姬和美姬,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满意了吗?” 待达姬姊妹俩离开后,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笑问。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楚儿只是觉得,你今日有一点点凶哦。” 装佯谁不会? “凶?我的夫人在门外,左一个我的夫君,右一个我的夫君的教训人,当家主母的气派可是都摆出来了,为夫不好好配合夫人,严厉一点怎么行?” 郑楚儿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唰的一下又浮上脸颊。 “脸红什么,难道你不是我的夫人?” “我………” “我什么?” 一只手已经揪住了郑楚儿的耳朵,轻轻一拉,就把伊人拉入了怀中。 “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轻如呢喃的声音,在郑楚儿耳畔低语。 郑楚儿的眼泪,不争气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前世他离开人世后,她吃了那么多的苦,终换来今世的相依相偎。 “你哭什么?” “我这是高兴。” “好了好了,别哭了,高兴是要笑。” 高长恭伸出手,轻轻的试去了郑楚儿眼角的泪水。 “走,我们去散步。”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走出了卧房。 郑楚儿正要挣脱高长恭的手,突然发现,达姬姊妹,并没有离开,还守在高长恭的卧房外。 郑楚儿心一横,就让高长恭拉着她的手。 见高长恭拉着郑楚儿出来,达姬尴尬的望着手拉手的俩人,最后咬着嘴唇一转身,才带着美姬离开。 郑楚儿望着达姬离去的背影,手腕上,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异常刺眼。 从此以后,这个平素沉寂的山庄,常常看到一对璧人,相伴着散步在林荫小道上,那默默的相望,含笑的一瞥,羡煞旁人。 “公子好。” 达姬总会碰巧的站在转弯处,然后向高长恭问好,高长恭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带着郑楚儿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去。 倒是年龄小的美姬,爱对着郑楚儿问好。 “郑女郎好,公子好。” 在郑楚儿站住向美姬回礼的时候,高长恭也会对美姬点点头。 时间一晃就过了几日,尽管高长恭的态度摆在了那里,可达姬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在达姬和美姬住的房间,达姬一口喝干一大杯酒,泪眼婆娑。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个羯胡公主,还比不过一个汉女?” 坐在旁边的美姬,不敢回达姬的话,羯胡若在中原大地上,会被看着是野蛮人,这个达姬,竟然还大言不惭。 达姬看到美姬手腕上那串黄色的水塔螺手链,气道: “我给你衣服,送你首饰,你却连个主意都不会帮我出出?” 美姬诺诺道:“阿姊,既然陛下不赐婚,父王都没有办法,何况妹妹呢?” 十三岁的美姬,其实在羯胡部,也早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但她自小和达姬要好,愿意陪着达姬,暂不嫁。 美姬这份心,让达姬很是感动,想以后自己出嫁时,定会带上美姬,让美姬做个媵妾。 达姬如今一听美姬的话,气道:“没用的东西,看来还得看我自己的。” 达姬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 醉意朦胧的达姬,一出门,便看到徐御医,向高长恭的卧房走去,。 达姬跌跌撞撞的奔了过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挡了下来。 “公子没有叫你进去。” 达姬气得说不出来话,那戴着红色水塔螺手链的手腕,在微微颤抖。 不甘心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眼泪已落下。 “阿姊,你若真的那么喜欢高公子,何不和高公子表明心意?直接告诉公子,你是多么的喜欢他,非他不嫁?” 达姬眼眸一动,看向对面的配药房。 在徐御医配制药物的房间,达姬道: “徐太医,公子的精神,看着一直不济,我羯胡族素来有闻香提气的疗法,这疗法,徐御医觉得可行?” 羯胡的医术,徐之才自是知道的,也知道达姬的心思。 临来荥阳前,羯胡大汗可是派人给他送了礼的,让他多加照顾自己这个任性的女儿。 “对,我觉得应该让公子也尝试一下这种羯医的独特疗法,应是不错的。” 一个精致的香囊,在徐之才的建议下,终于挂在了高长恭的腰上。 郑楚儿觉得这个香囊做得甚是精巧,几次要拿下来看,都被高长恭阻止。 达姬的身上,不觉间褪去了羯胡部女子的狂放,换下了胡装,穿上了汉族女子水袖收腰的罗裙。 螓首蛾眉,像极了一个温柔的小娘子。 达姬的这一变化,让山庄的侍卫,眼前一亮,连郑楚儿也不得不多看了她几眼,她本就生得极为漂亮,只不过是往日的骄横,掩盖了她的美丽。 如今没了骄狂,达姬浑身上下,散发出与众不同的美丽,那是迷人的娇媚。 但高长恭的病情,在奇迹般的好转了以后,突然急转直下。 刚巧,高长恭难受昏厥之前,郑楚儿被徐之才叫回家去。 徐之才让郑楚儿回去,拿一个骠国出产的玉环,说骠国玉,能养心。 那是孝静帝当年,当着文武朝臣的门,赏赐给郑楚儿父亲的,举朝皆知。 当郑楚儿赶回来时,高长恭已经苏醒过来。 “女郎,是达姬用自己的心尖血,作为药引,救活了公子,但达姬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不醒。” 郑楚儿的身子,颤了一下,想不到这一世,达姬仍然这样痴情,竟然舍命相救,要用命,换一份情。 在达姬的房间,郑楚儿看到高长恭,脸色凝重的望着昏迷中的人,目光久久没有挪开。 昏迷中的达姬,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黛眉微蹙,却美得令人心颤。 达姬终于醒了过来,拖着病弱的身子,就又要去伺候高长恭换药。 高长恭的房间,从此常常看到达姬的身影进出。 终于有一日,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竟闻着香囊,主动的向达姬的房间走去,那飘逸的身影,穿过山庄苍翠的云南松,余晖中,撒落一地银色的璀璨。 那是郑楚儿为他亲绣的锦袍,颗颗银线绣出的星辰,一针一线,都是郑楚儿的的付出的情。 如今,他穿着去见另外一个女孩。 “女郎,公子从达姬的房间回去了。” 听了翠柳的话,郑楚儿爬起来向高长恭的房间走去。 “郑女郎,公子没有让女郎进去,已叫达姬进屋伺候。” 郑楚儿愕然,里面传来了达姬娇柔的笑声。 第103章情变(新书上架求订阅求票票) 第103章情变(新书上架求订阅求票票) “听到了,怎么还不离开?” 达姬和美姬,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满意了吗?” 待达姬姊妹俩离开后,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笑问。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楚儿只是觉得,你今日有一点点凶哦。” 装佯谁不会? “凶?我的夫人在门外,左一个我的夫君,右一个我的夫君的教训人,当家主母的气派可是都摆出来了,为夫不好好配合夫人,严厉一点怎么行?” 郑楚儿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唰的一下又浮上脸颊。 “脸红什么,难道你不是我的夫人?” “我………” “我什么?” 一只手已经揪住了郑楚儿的耳朵,轻轻一拉,就把伊人拉入了怀中。 “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轻如呢喃的声音,在郑楚儿耳畔低语。 郑楚儿的眼泪,不争气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前世他离开人世后,她吃了那么多的苦,终换来今世的相依相偎。 “你哭什么?” “我这是高兴。” “好了好了,别哭了,高兴是要笑。” 高长恭伸出手,轻轻的试去了郑楚儿眼角的泪水。 “走,我们去散步。”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走出了卧房。 郑楚儿正要挣脱高长恭的手,突然发现,达姬姊妹,并没有离开,还守在高长恭的卧房外。 郑楚儿心一横,就让高长恭拉着她的手。 见高长恭拉着郑楚儿出来,达姬尴尬的望着手拉手的俩人,最后咬着嘴唇一转身,才带着美姬离开。 郑楚儿望着达姬离去的背影,手腕上,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异常刺眼。 从此以后,这个平素沉寂的山庄,常常看到一对璧人,相伴着散步在林荫小道上,那默默的相望,含笑的一瞥,羡煞旁人。 “公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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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姬的这一变化,让山庄的侍卫,眼前一亮,连郑楚儿也不得不多看了她几眼,她本就生得极为漂亮,只不过是往日的骄横,掩盖了她的美丽。 如今没了骄狂,达姬浑身上下,散发出与众不同的美丽,那是迷人的娇媚。 但高长恭的病情,在奇迹般的好转了以后,突然急转直下。 刚巧,高长恭难受昏厥之前,郑楚儿被徐之才叫回家去。 徐之才让郑楚儿回去,拿一个骠国出产的玉环,说骠国玉,能养心。 那是孝静帝当年,当着文武朝臣的门,赏赐给郑楚儿父亲的,举朝皆知。 当郑楚儿赶回来时,高长恭已经苏醒过来。 “女郎,是达姬用自己的心尖血,作为药引,救活了公子,但达姬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不醒。” 郑楚儿的身子,颤了一下,想不到这一世,达姬仍然这样痴情,竟然舍命相救,要用命,换一份情。 在达姬的房间,郑楚儿看到高长恭,脸色凝重的望着昏迷中的人,目光久久没有挪开。 昏迷中的达姬,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黛眉微蹙,却美得令人心颤。 达姬终于醒了过来,拖着病弱的身子,就又要去伺候高长恭换药。 高长恭的房间,从此常常看到达姬的身影进出。 终于有一日,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竟闻着香囊,主动的向达姬的房间走去,那飘逸的身影,穿过山庄苍翠的云南松,余晖中,撒落一地银色的璀璨。 那是郑楚儿为他亲绣的锦袍,颗颗银线绣出的星辰,一针一线,都是郑楚儿的的付出的情。 如今,他穿着去见另外一个女孩。 “女郎,公子从达姬的房间回去了。” 听了翠柳的话,郑楚儿爬起来向高长恭的房间走去。 “郑女郎,公子没有让女郎进去,已叫达姬进屋伺候。” 郑楚儿愕然,里面传来了达姬娇柔的笑声。 第103章情变(新书上架求订阅求票票) “听到了,怎么还不离开?” 达姬和美姬,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满意了吗?” 待达姬姊妹俩离开后,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笑问。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楚儿只是觉得,你今日有一点点凶哦。” 装佯谁不会? “凶?我的夫人在门外,左一个我的夫君,右一个我的夫君的教训人,当家主母的气派可是都摆出来了,为夫不好好配合夫人,严厉一点怎么行?” 郑楚儿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唰的一下又浮上脸颊。 “脸红什么,难道你不是我的夫人?” “我………” “我什么?” 一只手已经揪住了郑楚儿的耳朵,轻轻一拉,就把伊人拉入了怀中。 “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轻如呢喃的声音,在郑楚儿耳畔低语。 郑楚儿的眼泪,不争气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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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楚儿愕然,里面传来了达姬娇滴滴的笑声。 静静的望了一眼里面,郑楚儿默默的转身离开。 躺在床榻上,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不停的出现在郑楚儿脑海。 这一日晚上,高长恭总算有时间,来陪郑楚儿散步。 但达姬,突然昏倒在等着高长恭的路上。 高长恭把正要披在郑楚儿身上的披风,裹在了达姬身上,抱起达姬,急急的离开。 丢下愣在原地的郑楚儿,独自站在冷风中,孤寂独立。 许是高长恭已知达姬是羯胡部的公主,不想让这个异邦公主,在自己的山庄出事,所以他才会那么焦急,郑楚儿想。 “徐御医,快,快来………” 晚风把高长恭焦急的喊声,传到郑楚儿耳畔。 “女郎,我们回去吧?” 一直默默注视着郑楚儿的弄琴,赶来扶着郑楚儿。 “不,去达姬的房间。” 徐御医匆匆赶来,把脉后施了针,但达姬一直没有醒过来。 见达姬一直昏睡着,高长恭焦急的问: “徐御医,达姬怎么会突然昏倒?” 徐之才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郑楚儿,道: “达姬为公子做的香囊里,含有对女子不利的药物。” 空气一下子变得有点异样,郑楚儿这才知道,日日挂在高长恭身上的那个香囊,原来是达姬做的。 “我曾劝她不用她亲自做,但她不听,非要亲手把那些药剪碎,亲手装进香囊里。” 听到这些话,连在场的奴婢,都对达姬投去了由衷的目光。 为了救公子,达姬连她自己的身子都不顾,这份痴情,感动了许多人。 徐御医走后,郑楚儿望着睡去的达姬,对高长恭说: “四郎,不要担心,达姬一定会康复的。” “你先回吧,我想在这里静静的待一会。”高长恭蹙着眉,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无声的摇了摇头,这几日高长恭对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冷淡了。 离开达姬的房间,天色已晚,郑楚儿吩咐翠柳: “你去为达姬熬鸡汤,近身伺候在她身边。” 翠柳答应一声,不情愿的离开。 “女郎不要难受,如果公子有意纳达姬为妾,你难过也没有用,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弄琴劝道。 郑楚儿望着弄琴,心一痛,不知该怎么说。 前世,弄琴就是被戴红色水塔螺手链的人烧死的,而今,弄琴却在为那水塔螺手链的主人说话。 “接受?一个羯胡公主,恐怕不仅仅是想做一个妾室。” “羯胡公主,达姬是羯胡公主?”弄琴惊道。 “羯胡公主又怎么样?以前强大的柔然头兵可汗的女儿,还不是给女郎的公爹做了小妾。”小知书道。 “你小孩子懂什么?那不是太祖皇帝驾崩后,按照柔然的风俗,父死子承,下嫁给大将军的吗?” 弄琴戳了一下知书的头,这边正劝着女郎呢,她却来火上浇油? 望着整个山庄的人,都在为达姬担心,郑楚儿独自默默的走出了山庄。 或许是命中注定,郑府大房名下的那栋老宅,就离高家这座山庄不远。 郑楚儿踏着月光,向自家的老宅走去。 清凉的月光,披撒在郑楚儿身上,晚风中,如水般寒凉。 老宅的看门人,因郑楚儿要大婚,这段时间都去郑府帮忙。 郑楚儿熟悉的从门外一个石洞中,摸到了一串钥匙。 这是看门的老仆人,因记性不好,弄丢了两次钥匙后,郑楚儿教老仆人藏的备用钥匙。 打开了外面的大门,走了进去,站在院坝中,那褐色的中门,在夜色中尤显肃穆。 走进如今结实如新的中门,郑楚儿的脑海里,却充斥着大火燃烧过后的满目疮痍。 郑楚儿无力的跨过门槛,前世弄琴被烧死时,就扑倒在这个门槛上。 来到了里面,几间卧房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这些卧房,是他们一家出游时,来睡的地方。 郑楚儿望着自己睡的卧房,两行眼泪,瞬间滚落。 前世她和高长恭的长子,还有司棋,就死在这里。郑楚儿的脑海里,一片大火燃烧过的痕迹。 那根插在大哥儿身上的木棒,此时就像插在她身上一样。 打开窗户,郑楚儿站在窗子边,望了一眼外面的夜空,此夜,星空被乌云遮盖,夜风从窗前呜咽而过,一切如前世一样,苍凉凄惶。 郑楚儿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铜锁,还有火折子,便走进自己睡的那间卧房,躺在了床榻上。 闭上眼睛,郑楚儿静等着。 郑楚儿不相信,那些逼真的表演,只为做一个妾室? 她要用生命为赌注,唤醒她的四郎。 绝不会让邪恶之人,陪伴在她的四郎身旁。 即使她死了,凭四郎的智慧,定会发现猫腻,查出凶手,为弄琴,为司棋,为他们前世的孩子报仇。 不知为什么,郑楚儿觉得今晚,那场火灾,一定会来临。 想到这,郑楚儿马上想到了院坝中,井边的那两只铁皮水桶。 可她正要出去准备拎水,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 郑楚儿马上返回睡房,轻轻的掩上了门。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漆黑冷寂中,空荡的房屋,传来了响动。 一步,两步,穿过回廊,越来越近。 那诡异的脚步声,在郑楚儿睡着的房间外停了下来。 郑楚儿轻轻的爬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门后的一根铁棒。 就在脚步停在她门口的时候,她用力向门拉去。 但门丝毫未动,她卧房的门,被朝外锁上了。 郑楚儿一惊,前世的灾难,果真要重演一遍? 但前世她并未留在房中,而今生,她并没有出去。 黑暗中,有浓烟开始灌进卧房来。 只是,郑楚儿看到钻进来的烟雾,并没有慌张,她转身来到卧房的窗子边。 卧房对外的窗子,看着是为了防盗,已经完全焊死。若从外面看,几根结实的铁条,朝里面钉死在墙上。 但是,钉死的窗子只是一个假象,重生七年来,郑楚儿早已经为一切做好了准备。 前世这扇朝外开的窗子,确实被钉死了,但今生不是。 所有的一切,专门等着这一日的到来。 爬出窗子,一个人影站在窗下。 那是焦急等待的司棋,司棋已经在窗外等候多时,两人转身绕路,想重新从大门进来。 但一队黑影,已经包围了老宅。 郑楚儿正惊疑间,她和司棋俩人的嘴,已经被人捂住。 第104章老宅(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郑楚儿愕然,里面传来了达姬娇滴滴的笑声。 静静的望了一眼里面,郑楚儿默默的转身离开。 躺在床榻上,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不停的出现在郑楚儿脑海。 这一日晚上,高长恭总算有时间,来陪郑楚儿散步。 但达姬,突然昏倒在等着高长恭的路上。 高长恭把正要披在郑楚儿身上的披风,裹在了达姬身上,抱起达姬,急急的离开。 丢下愣在原地的郑楚儿,独自站在冷风中,孤寂独立。 许是高长恭已知达姬是羯胡部的公主,不想让这个异邦公主,在自己的山庄出事,所以他才会那么焦急,郑楚儿想。 “徐御医,快,快来………” 晚风把高长恭焦急的喊声,传到郑楚儿耳畔。 “女郎,我们回去吧?” 一直默默注视着郑楚儿的弄琴,赶来扶着郑楚儿。 “不,去达姬的房间。” 徐御医匆匆赶来,把脉后施了针,但达姬一直没有醒过来。 见达姬一直昏睡着,高长恭焦急的问: “徐御医,达姬怎么会突然昏倒?” 徐之才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郑楚儿,道: “达姬为公子做的香囊里,含有对女子不利的药物。” 空气一下子变得有点异样,郑楚儿这才知道,日日挂在高长恭身上的那个香囊,原来是达姬做的。 “我曾劝她不用她亲自做,但她不听,非要亲手把那些药剪碎,亲手装进香囊里。” 听到这些话,连在场的奴婢,都对达姬投去了由衷的目光。 为了救公子,达姬连她自己的身子都不顾,这份痴情,感动了许多人。 徐御医走后,郑楚儿望着睡去的达姬,对高长恭说: “四郎,不要担心,达姬一定会康复的。” “你先回吧,我想在这里静静的待一会。”高长恭蹙着眉,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无声的摇了摇头,这几日高长恭对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冷淡了。 离开达姬的房间,天色已晚,郑楚儿吩咐翠柳: “你去为达姬熬鸡汤,近身伺候在她身边。” 翠柳答应一声,不情愿的离开。 “女郎不要难受,如果公子有意纳达姬为妾,你难过也没有用,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弄琴劝道。 郑楚儿望着弄琴,心一痛,不知该怎么说。 前世,弄琴就是被戴红色水塔螺手链的人烧死的,而今,弄琴却在为那水塔螺手链的主人说话。 “接受?一个羯胡公主,恐怕不仅仅是想做一个妾室。” “羯胡公主,达姬是羯胡公主?”弄琴惊道。 “羯胡公主又怎么样?以前强大的柔然头兵可汗的女儿,还不是给女郎的公爹做了小妾。”小知书道。 “你小孩子懂什么?那不是太祖皇帝驾崩后,按照柔然的风俗,父死子承,下嫁给大将军的吗?” 弄琴戳了一下知书的头,这边正劝着女郎呢,她却来火上浇油? 望着整个山庄的人,都在为达姬担心,郑楚儿独自默默的走出了山庄。 或许是命中注定,郑府大房名下的那栋老宅,就离高家这座山庄不远。 郑楚儿踏着月光,向自家的老宅走去。 清凉的月光,披撒在郑楚儿身上,晚风中,如水般寒凉。 老宅的看门人,因郑楚儿要大婚,这段时间都去郑府帮忙。 郑楚儿熟悉的从门外一个石洞中,摸到了一串钥匙。 这是看门的老仆人,因记性不好,弄丢了两次钥匙后,郑楚儿教老仆人藏的备用钥匙。 打开了外面的大门,走了进去,站在院坝中,那褐色的中门,在夜色中尤显肃穆。 走进如今结实如新的中门,郑楚儿的脑海里,却充斥着大火燃烧过后的满目疮痍。 郑楚儿无力的跨过门槛,前世弄琴被烧死时,就扑倒在这个门槛上。 来到了里面,几间卧房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这些卧房,是他们一家出游时,来睡的地方。 郑楚儿望着自己睡的卧房,两行眼泪,瞬间滚落。 前世她和高长恭的长子,还有司棋,就死在这里。郑楚儿的脑海里,一片大火燃烧过的痕迹。 那根插在大哥儿身上的木棒,此时就像插在她身上一样。 打开窗户,郑楚儿站在窗子边,望了一眼外面的夜空,此夜,星空被乌云遮盖,夜风从窗前呜咽而过,一切如前世一样,苍凉凄惶。 郑楚儿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铜锁,还有火折子,便走进自己睡的那间卧房,躺在了床榻上。 闭上眼睛,郑楚儿静等着。 郑楚儿不相信,那些逼真的表演,只为做一个妾室? 她要用生命为赌注,唤醒她的四郎。 绝不会让邪恶之人,陪伴在她的四郎身旁。 即使她死了,凭四郎的智慧,定会发现猫腻,查出凶手,为弄琴,为司棋,为他们前世的孩子报仇。 不知为什么,郑楚儿觉得今晚,那场火灾,一定会来临。 想到这,郑楚儿马上想到了院坝中,井边的那两只铁皮水桶。 可她正要出去准备拎水,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 郑楚儿马上返回睡房,轻轻的掩上了门。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漆黑冷寂中,空荡的房屋,传来了响动。 一步,两步,穿过回廊,越来越近。 那诡异的脚步声,在郑楚儿睡着的房间外停了下来。 郑楚儿轻轻的爬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门后的一根铁棒。 就在脚步停在她门口的时候,她用力向门拉去。 但门丝毫未动,她卧房的门,被朝外锁上了。 郑楚儿一惊,前世的灾难,果真要重演一遍? 但前世她并未留在房中,而今生,她并没有出去。 黑暗中,有浓烟开始灌进卧房来。 只是,郑楚儿看到钻进来的烟雾,并没有慌张,她转身来到卧房的窗子边。 卧房对外的窗子,看着是为了防盗,已经完全焊死。若从外面看,几根结实的铁条,朝里面钉死在墙上。 但是,钉死的窗子只是一个假象,重生七年来,郑楚儿早已经为一切做好了准备。 前世这扇朝外开的窗子,确实被钉死了,但今生不是。 所有的一切,专门等着这一日的到来。 爬出窗子,一个人影站在窗下。 那是焦急等待的司棋,司棋已经在窗外等候多时,两人转身绕路,想重新从大门进来。 但一队黑影,已经包围了老宅。 郑楚儿正惊疑间,她和司棋俩人的嘴,已经被人捂住。 第105章水塔螺手链(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 第105章水塔螺手链(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 第105章水塔螺手链(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郑楚儿正惊疑间,她和司棋俩人的嘴,已经被人捂住。 狠狠的一嘴咬下去,一声“啊”后,郑楚儿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 郑楚儿的心,一惊,马上就又狂跳不止。 那温暖的手臂,紧紧的抱了她一下,才松开。 如水的夜色中,高长恭一身黑衣,眼睛就如黑夜中的星辰,清亮异常。 身边的护卫,也一身黑色劲装。 “放开。”司棋挣扎着,羞道。 一直抱着司棋的护卫木青,这才吓得一下子放开了手。 刚刚情况突变,有人突然进了郑府老宅,情况危急,他见高长恭的手势一挥,就一把抱住了司棋,捂住了司棋的嘴。 “你怎么来了?” 郑楚儿望着高长恭问,他不是在守着达姬吗? “天都黑了,你还跑出来,我能不来吗?” 寒冷的夜晚,因这一句话,一股暖流便从郑楚儿的心中流过。 还算有良心,知道担心人。 突然,刚刚溜进老宅的人,转身跑了出来。 老宅里,隐约传出了喊打的声。 里面的人,郑楚儿知道,那是弄琴、知书和如画,那声音里,间或也掺杂着护卫的声音。 跑出门外的那个黑影,正惊慌的想逃走。 高长恭从郑楚儿身边,一下子闪到那个黑影前,不待那个黑影反应过来,就被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后,随即被提着衣领,提溜了过来。 郑楚儿一看此人,吃了一惊,这人是达姬的贴身护卫,但是以一个打杂的身份,留在达姬身边。 看清这人的脸后,郑楚儿的心,不觉沉了下来,前世,这个人在老宅的那场火灾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但郑楚儿此时来不及多想,因为老宅已经浓烟滚滚。 把达姬的贴身护卫交给另外一个人看守,几人跑进去一看,在郑楚儿睡觉的房间外,有一堆被水泼熄的干柴。 干柴已不再燃烧,但烟雾更浓烈的从里面窜出。 一把黄铜锁,从外面锁住了门。 门外,弄琴,知书和如画,每人拿着一根铁棒,在气愤的打着一个人,这个人,被高长恭的护卫反扭着手臂。 但这个人,并不是达姬,而是达姬的庶妹美姬。 望着美姬那张天真的脸,想到平时她的胆怯和恭顺,郑楚儿一下子难以把这个人,和要放火想烧死自己的人联系在一起。 “达姬呢?”郑楚儿急问。 “女郎,没有见到达姬。”弄琴答道。 弄琴手里紧紧握着铁棒,到此时也没有放松一刻,她眼里满是怒火,在点燃的油灯下,似乎闪耀着痛苦之色。 “怎么可能?达姬没有来?” “达姬在我出来时,还在山庄。” “你………” 郑楚儿没有想到,高长恭此时,还会为达姬开脱。 前世从燃烧过的木炭中,发现的那串红色水塔螺手链,又浮现在郑楚儿眼前。 “她没有出现在这里。”高长恭再次冷静道。 郑楚儿甩开高长恭扶着她的手,来到了那堆泼灭的火堆旁。 瞟了一眼门上,那把铜锁,已经被烧得有点发黑,一如前世一样。 郑楚儿蹲下身去,手中拿着一根知书递过来的铁棒,仔细的在熄灭的火炭中翻找着。 如画在旁边掌着灯,不知道自家女郎,要找什么。 在众人迷惑的目光中,一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被挑了出来。 “这是达姬的手链。” 闪烁的油灯下,那串被烧过的手链,已经没有了往日艳丽的光泽,色泽暗哑。 高长恭走向前一步,望着手链,平静道: “不是达姬的。” 郑楚儿抬眼看了一眼高长恭,面前这个人,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在乎她了,他说起要烧死她的人,语气竟那么的平淡。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微微发抖,伸手过来扶住了她。 “不要碰我。” 郑楚儿猛的推开高长恭,两眼愤怒的盯着美姬。 “达姬在哪里?她在哪里?” “哈哈哈………” 美姬看了一眼高长恭,又看着气愤中的郑楚儿,竟疯了一样的笑了起来。 “达姬那么狡猾,她会在这里乖乖等着你们来?她早跑回去装病去了。” “你还在诬陷人?真是可恶。” 高长恭冷眼看着美姬,声音里透着冰凉。 “诬陷?看看郑女郎,你的未婚夫,他一直在为那个真正放火杀人的达姬辩解,你的未婚夫,对达姬真好,他喜欢达姬?” 美姬的话,对郑楚儿来说,是致命的杀伤。 郑楚儿痛苦的看了一眼高长恭,冷冷道: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君,如果他喜欢别人,我们随时都可以解除婚约,我不会赖着他的。” 美姬没有想到郑楚儿会这么说,在三个婢女惊讶的神情中,高长恭一步跨过来,一把抓住了郑楚儿的胳膊。 “你在说什么?” “不要碰我。” “聘礼已过,婚期已定,你已是我的妻子,你休想逃脱!” 高长恭紧紧的抱着不断挣扎的郑楚儿,不知道郑楚儿到底怎么了。 “聘礼可以返还,婚期可以取消,既是夫妻,可以和离。” 高长恭的秀眉紧蹙,不知道郑楚儿今晚,为什么听不进去他的话。 “我知道了,你是在认为,我包庇达姬,你是在吃醋吗?” “嗯,女郎好似是在吃那个达姬的醋。”旁边的知书道。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弄琴一把把知书拉了过来。 “她是凶手,达姬是凶手,有她的水塔螺手链为证,她来过这里。” 高长恭看着怀里流着泪,已无力挣扎的郑楚儿,气道: “你还知道是水塔螺?” 美姬看着高长恭,竟然不避然别人的目光,一直抱着郑楚儿,她的眼里,露出恶毒的恨意。 自从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跟着达姬,在大将军府见过高家的这个四公子,就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那时,虽然美姬还很小,但她就已经知道,凭她一个妾室的女儿,是无法接近高长恭的。 所以,她把目光,看向了她的阿姊,羯胡公主达姬。 达姬刁蛮任性,自小痴迷高长恭,一心想嫁入高家。 美姬想,只要达姬嫁给了高长恭,那她就可以作为达姬的陪嫁,一起嫁到高家,成为高长恭的腾妾。 但美姬没有想到,高长恭除了郑楚儿,眼里竟没有其他女子。 那只有郑楚儿死了,高长恭才会另娶他人。 第105章水塔螺手链(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求票票) 郑楚儿正惊疑间,她和司棋俩人的嘴,已经被人捂住。 狠狠的一嘴咬下去,一声“啊”后,郑楚儿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 郑楚儿的心,一惊,马上就又狂跳不止。 那温暖的手臂,紧紧的抱了她一下,才松开。 如水的夜色中,高长恭一身黑衣,眼睛就如黑夜中的星辰,清亮异常。 身边的护卫,也一身黑色劲装。 “放开。”司棋挣扎着,羞道。 一直抱着司棋的护卫木青,这才吓得一下子放开了手。 刚刚情况突变,有人突然进了郑府老宅,情况危急,他见高长恭的手势一挥,就一把抱住了司棋,捂住了司棋的嘴。 “你怎么来了?” 郑楚儿望着高长恭问,他不是在守着达姬吗? “天都黑了,你还跑出来,我能不来吗?” 寒冷的夜晚,因这一句话,一股暖流便从郑楚儿的心中流过。 还算有良心,知道担心人。 突然,刚刚溜进老宅的人,转身跑了出来。 老宅里,隐约传出了喊打的声。 里面的人,郑楚儿知道,那是弄琴、知书和如画,那声音里,间或也掺杂着护卫的声音。 跑出门外的那个黑影,正惊慌的想逃走。 高长恭从郑楚儿身边,一下子闪到那个黑影前,不待那个黑影反应过来,就被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后,随即被提着衣领,提溜了过来。 郑楚儿一看此人,吃了一惊,这人是达姬的贴身护卫,但是以一个打杂的身份,留在达姬身边。 看清这人的脸后,郑楚儿的心,不觉沉了下来,前世,这个人在老宅的那场火灾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但郑楚儿此时来不及多想,因为老宅已经浓烟滚滚。 把达姬的贴身护卫交给另外一个人看守,几人跑进去一看,在郑楚儿睡觉的房间外,有一堆被水泼熄的干柴。 干柴已不再燃烧,但烟雾更浓烈的从里面窜出。 一把黄铜锁,从外面锁住了门。 门外,弄琴,知书和如画,每人拿着一根铁棒,在气愤的打着一个人,这个人,被高长恭的护卫反扭着手臂。 但这个人,并不是达姬,而是达姬的庶妹美姬。 望着美姬那张天真的脸,想到平时她的胆怯和恭顺,郑楚儿一下子难以把这个人,和要放火想烧死自己的人联系在一起。 “达姬呢?”郑楚儿急问。 “女郎,没有见到达姬。”弄琴答道。 弄琴手里紧紧握着铁棒,到此时也没有放松一刻,她眼里满是怒火,在点燃的油灯下,似乎闪耀着痛苦之色。 “怎么可能?达姬没有来?” “达姬在我出来时,还在山庄。” “你………” 郑楚儿没有想到,高长恭此时,还会为达姬开脱。 前世从燃烧过的木炭中,发现的那串红色水塔螺手链,又浮现在郑楚儿眼前。 “她没有出现在这里。”高长恭再次冷静道。 郑楚儿甩开高长恭扶着她的手,来到了那堆泼灭的火堆旁。 瞟了一眼门上,那把铜锁,已经被烧得有点发黑,一如前世一样。 郑楚儿蹲下身去,手中拿着一根知书递过来的铁棒,仔细的在熄灭的火炭中翻找着。 如画在旁边掌着灯,不知道自家女郎,要找什么。 在众人迷惑的目光中,一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被挑了出来。 “这是达姬的手链。” 闪烁的油灯下,那串被烧过的手链,已经没有了往日艳丽的光泽,色泽暗哑。 高长恭走向前一步,望着手链,平静道: “不是达姬的。” 郑楚儿抬眼看了一眼高长恭,面前这个人,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在乎她了,他说起要烧死她的人,语气竟那么的平淡。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微微发抖,伸手过来扶住了她。 “不要碰我。” 郑楚儿猛的推开高长恭,两眼愤怒的盯着美姬。 “达姬在哪里?她在哪里?” “哈哈哈………” 美姬看了一眼高长恭,又看着气愤中的郑楚儿,竟疯了一样的笑了起来。 “达姬那么狡猾,她会在这里乖乖等着你们来?她早跑回去装病去了。” “你还在诬陷人?真是可恶。” 高长恭冷眼看着美姬,声音里透着冰凉。 “诬陷?看看郑女郎,你的未婚夫,他一直在为那个真正放火杀人的达姬辩解,你的未婚夫,对达姬真好,他喜欢达姬?” 美姬的话,对郑楚儿来说,是致命的杀伤。 郑楚儿痛苦的看了一眼高长恭,冷冷道: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君,如果他喜欢别人,我们随时都可以解除婚约,我不会赖着他的。” 美姬没有想到郑楚儿会这么说,在三个婢女惊讶的神情中,高长恭一步跨过来,一把抓住了郑楚儿的胳膊。 “你在说什么?” “不要碰我。” “聘礼已过,婚期已定,你已是我的妻子,你休想逃脱!” 高长恭紧紧的抱着不断挣扎的郑楚儿,不知道郑楚儿到底怎么了。 “聘礼可以返还,婚期可以取消,既是夫妻,可以和离。” 高长恭的秀眉紧蹙,不知道郑楚儿今晚,为什么听不进去他的话。 “我知道了,你是在认为,我包庇达姬,你是在吃醋吗?” “嗯,女郎好似是在吃那个达姬的醋。”旁边的知书道。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弄琴一把把知书拉了过来。 “她是凶手,达姬是凶手,有她的水塔螺手链为证,她来过这里。” 高长恭看着怀里流着泪,已无力挣扎的郑楚儿,气道: “你还知道是水塔螺?” 美姬看着高长恭,竟然不避然别人的目光,一直抱着郑楚儿,她的眼里,露出恶毒的恨意。 自从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跟着达姬,在大将军府见过高家的这个四公子,就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 那时,虽然美姬还很小,但她就已经知道,凭她一个妾室的女儿,是无法接近高长恭的。 所以,她把目光,看向了她的阿姊,羯胡公主达姬。 达姬刁蛮任性,自小痴迷高长恭,一心想嫁入高家。 美姬想,只要达姬嫁给了高长恭,那她就可以作为达姬的陪嫁,一起嫁到高家,成为高长恭的腾妾。 但美姬没有想到,高长恭除了郑楚儿,眼里竟没有其他女子。 那只有郑楚儿死了,高长恭才会另娶他人。 第106章凶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6章凶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6章凶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那只有郑楚儿死了,高长恭才会另娶他人。 美姬正愁没有机会下手,却见郑楚儿一个人出了山庄。她留下一张字条给达姬的护卫,那护卫早已被她俘获了身心,成为她的人,而她匆匆跟着郑楚儿出了门。 发现郑楚儿,竟然来到了一栋无人的老宅,不知为什么,美姬觉得面前的这栋老宅,竟然有些熟悉,但具体在哪里见过,美姬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看到郑楚儿居然睡在了老宅里,美姬惊喜得不得了,上天竟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所以,美姬随即反锁了门,点燃了火,要把郑楚儿活活烧死。 只是美姬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郑楚儿故意引蛇出洞。 故意把会武功的翠柳留下,打消别人的怀疑,再悄悄让另外四个婢女跟着出来,为的就是抓住前世害死弄琴和司棋,还有她孩子的凶手。 但郑楚儿也没有想到,抓到的,竟然是美姬。 “四郎,这串水塔螺手链是达姬的,她也是凶手。” 郑楚儿忍着,没有把达姬害死他们长子的话说出来,因为会没有人相信的,他们现在还没有大婚,哪来的长子? “你知道是水塔螺就好。” 高长恭的声音,再次低柔,仍旧拥着郑楚儿,并拍了拍郑楚儿的后背,宠溺得像对一个小孩子一样。 这一切,看得美姬,愈发嫉恨。 但没有等美姬再说什么,高长恭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她,眼眸冷戾。 “美姬,你的水塔螺手链在哪里?” 自知此生,再也无法成为高长恭的女人,美姬正要肆意挑拨,她死了,也不想让那个达姬好好活着。 突然冷不丁的听到高长恭的声音传来,美姬被那冷戾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 郑楚儿奇怪的看着美姬的反应,一看美姬的手腕上,那串一直戴在她手腕上的黄色水塔螺手链,真的不见了。 在郑楚儿奇怪间,却又听到美姬说: “我那串黄色的水塔螺手链,是达姬送给我的,但又被她讨了回去,正放在达姬的首饰盒中。” “还嘴犟?你还想再骗她?” 众人只见高长恭一挥手,“啪”的一声,人未动,但美姬的脸上,已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惊恐的美姬,没有想到一向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高长恭,会为了一个女人打她? 一抹鲜血,从美姬扭曲的嘴角流了出来。 “走,回去,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高长恭说着,拥着郑楚儿走出了郑府老宅。 一行人匆匆回到山庄,直奔达姬住的房间。 “女郎,达姬还没有醒过来。”翠柳见郑楚儿进来,忙汇报。 郑楚儿惊讶的看向睡在床榻上的达姬,问翠柳: “一直未醒?” “嗯,一直未醒。” 郑楚儿难以置信的再次看向达姬,这一世,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有的事情,改变了? “公子和女郎,你们不用担心,达姬很快就会醒来。”徐御医道。 “可她手上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怎么不见了?”郑楚儿望着高长恭道。 “搜!” 高长恭一声令下,弄琴司棋等几个婢女,马上翻找起来。 在美姬睡的房间,搜出了一些奇怪的草药。 徐御医望着那些草药,似乎终于知道了达姬昏迷不醒的原因。 “这是风茄儿,女子碰着,就会脚酸手软,只要抹一点在伤口上,就会让人昏迷不醒。” 而弄琴在美姬的房间,从一个木椅的下面,找到了达姬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 “原来美姬偷了达姬的手链,藏在了她自己的房间。” 当弄琴拿着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回到达姬的房间时,达姬已经醒过来了。 望着那自己的手链,达姬的眼神有点奇怪,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这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被一个人偷偷从她的手腕上拿了下来。 那个人,她要扒了她的皮,可她没有再出现在前面。。 “达姬,美姬说她的那串黄色的水塔螺手链,放在了你的首饰盒中?”司棋知道郑楚儿心里想着什么,就替郑楚儿问了。 “黄色的水塔螺手链?”达姬不解的望着司棋。 “我以前倒是有两串黄色的水塔螺手链,但一串给了美姬,一串给了小知书,送出去的东西,怎可能还要回来?” 众人的眼光一起望向知书,知书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达姬送我的手链在这。”知书低着头,拿出了一串黄色的水塔螺手链。 “你这么能要达姬的东西呢?”弄琴一把夺过知书手里的手链,要还给达姬。 “你们不要为难小知书,是我自愿送给她的,当时,我只是想从她的嘴里,知道高公子和郑女郎,两人平时喜欢聊些什么话题,做些什么事。” 憔悴的达姬说着,望向郑楚儿。 “郑女郎,你不要再和公子怄气了,他的心中只有你,别人怎样在他面前巧言欢笑,也不会让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郑楚儿对达姬笑笑,道:“我没有和他怄气,我只是在凉他一凉。” 高长恭的嘴角微微一扯,看向郑楚儿的眼光,多了一丝莫名的笑。 郑楚儿得意的白了一眼某个看过来的人,直接问达姬: “我在燃烧过的火炭中,也找到了一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 郑楚儿说着,拿出了那串手链。 达姬一看,苦笑道:“这是一串被火烧过的水塔螺手链,它原来的颜色,是黄色。” 众人一惊,火烧过的水塔螺手链,黄色会变成红色? “不妨一试。” 高长恭说着,让知书把那串黄色的水塔螺手链拿出来,丢到了火上。 大火烧过后的水塔螺手链,黄色果真变成了红色,哑光,色泽不再夺目。 在事实面前,美姬终于无法再狡辩。 事情牵扯到皇帝的侄子,官府不敢怠慢,连夜来人,提走了美姬的护卫。 误会终于解开,郑楚儿亲自为高长恭换药。 “帮换个药,好像不情愿似的,没个笑脸?” “不要挑剔,达姬身子没有恢复前,我只有勉为其难了,我可不会咯咯的笑着,逗你开心。”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搂住。 “你………”郑楚儿赶忙示意,徐御医还在房里呢。 一向清冷的少年,此时笑得邪魅,完全没有往日的温和,箍住郑楚儿腰的手,更紧了些。 “咳咳………”徐御医咳着,自己捶着背,低着头走了出去。 第107章原委(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7章原委(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咳咳………”徐御医咳着,自己捶着背,低着头走了出去。 “还在赌气?” 那说话的嘴,就紧挨着郑楚儿的脸。 郑楚儿不敢再动,只要她微微一转头,就会碰着对方的唇。 高家的人,果然都是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呢,郑楚儿心里想着,也就不再挣扎,低着头道: “给我说说真相。” “不发火了?” 郑楚儿不说话,不敢看高长恭的脸,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这个样子,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在过一起似的。” 郑楚儿一听,吓得赶紧去捂高长恭的嘴,外面还有护卫和婢女呢,你要让他们知道吗?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惊慌的样子,倒是很开心。 “我的夫人,事实不是如此吗?” “你,你不正经。那………那是为帮你解毒。” 郑楚儿的小脸,羞得没地方躲,低低的靠在那有力的臂弯。 “我说过,你不要害怕,我会尽快娶你进门的,你的夫君说话算话。” “说真相。”郑楚儿急道。 再说,郑楚儿不知道身边的人,又要说到哪里去了。 “你如果还在生我的气,我就不告诉你,还生你夫君的气吗?” “我………我不生气了。” 高长恭:“没有听清楚。” “我不生气了。”郑楚儿不得不大声点。 高长恭:“没弄清楚,你不生谁的气。” 郑楚儿:“不生你的气。” 高长恭:“我是你什么人?好好说。” 外面,翠柳和司棋说话的声音传来,郑楚儿慌忙要站起身来,但被抱得更紧,急道: “我不生我夫君的气了。” 某人听了,才满意的松开了手,一本正经道: “下面就让我来给你说说,为什么我不怀疑达姬。” “咳咳,首先,达姬是羯胡公主,一个公主,是不会帮人看病的,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懂医药。 所以,她也就不懂得有的草药,对人体的危害,到底有多大。以她的名义拿出来的那些草药,只可能是美姬的。 美姬利用达姬的心思,让她亲自把草药剪碎,装入香囊中,这个过程,达姬的身体,也就受到了伤害。 当达姬划破胸口,取胸尖上的血作为药引后,日日伴在达姬身边,帮达姬换药的美姬,有的是机会,把徐御医说的风茄儿,抹在达姬的伤口上。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准你触碰那个香囊了吧?” 原来是这样,郑楚儿当时还以为,高长恭宝贝那个香囊,不准她碰,对她冷淡了呢。 “小心眼………” 郑楚儿的脸被狠狠地捏了一下,羞得她赶紧岔开话题道: “美姬真狠毒,达姬不管怎样,是她的阿姊。” 高长恭嘴角冷冷一勾,道:“如果美姬不暴露,达姬这辈子都会被美姬算计。” “哦,原来达姬也是个可怜的人?怪不得让某些人同情。” 郑楚儿说罢,便又引来目光盯在她脸上。 “她是真可怜,如果美姬在她身边,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你如果实在觉得达姬可怜,可以把她收在身边保护着。”郑楚儿的话儿酸酸的。 高长恭恼怒的望着郑楚儿,“我身体不好,无福那种消受那种奔放的女郎。” 郑楚儿:“那养好身体吧。” 高长恭:“我的毒没有解清,养不好。” 郑楚儿:“那让刚好让她来解。” 高长恭这下真气了,一把揪着郑楚儿的耳朵,大声道: “我这毒,只能要一味解药。” 守在外面的翠柳和司棋,听着两人说着说着,里面便没了声音。 “翠柳姊姊,姑爷得了什么病,需要什么解药?” 翠柳脸一红,低声道:“我也不清楚。” 司棋瞪向翠柳,不高兴道: “还让你整日跟着女郎,在邺城那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姑爷得了什么病,需要什么解药?” 翠柳无奈的望了司棋一眼,毒沙掌的解药,哪个好意思说? “你们两个人真不懂事,怎么在公子房外吵起来了?”木青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很不满意翠柳和司棋,大半夜的,俩人还犟嘴。 司棋一看,原来是在郑府老宅,厚颜无耻的抱过她的那个人,遂狠狠的瞪了一眼木青。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二十岁的木青,因为长得俊郎,又率直,在大将军府,一向被各房的婢女,围着讨好着,从来没有被任何人骂过。 今日被骂了不说,还被骂做狗,于是没好气反唇相讥道: “好狗不挡道,让开,我要进去。” “你,你才是狗。”司棋气道。 “彼此彼此,一公一母而已。”木青道。 翠柳愕然,还有这互认狗的? 这木青说着,就要闯进去,翠柳忙高声喊道: “我家女郎正在给姑爷换药,你等会再进去。” 换作其他男子,估计从翠柳不同寻常的喊声中,多少猜出来了一点道道来,可这木青,好像是个榆木脑袋,瞪了一眼翠柳,道: “正好我去帮帮郑女郎。” 翠柳一个没有挡住,木青就推开了门。 木青进去一看,果然见高长恭躺在床榻上,衣衫掀开,郑楚儿正在给他包扎着伤口。 “木青,以后进来,学会敲门。” 清冷的声音,压抑着不满。 木青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头,道:“忘了,下次再说。” 高长恭冷眼看了一眼木青,目光落在木青手里的信封上。 “邺城的来信。”木青赶紧递过去。 “你们谈正事,我走了。” 郑楚儿说着,正要转身离开,忽听某人咳嗽了两声。 啥意思?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信,站起来排开了手,郑楚儿一看,当着人不好得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帮高长恭穿好了衣衫。 在旁边的木青,看着郑楚儿温良恭顺的样子,心里不仅感慨,女主人这么温柔,她的婢女,怎么一个比一个凶? 木青没有发现,郑楚儿在一脸温柔的时候,已经一把一把的,掐了高长恭无数下。 高长恭倒也装得一脸淡定,甚至那绝美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笑容。 直到郑楚儿离开后,笑容才在脸上消失。 “以后不是急件,用不着这么忙送来。” “啊?”木青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好似不高兴的高长恭,坐下来的木青,又赶紧站起来告辞。 木青走后,高长恭看了一眼信,那是大将军府三房的管事老朱写来的信。 信中告诉高长恭,主母冯羽公主,很是担心他的伤势,希望他伤情稳定后,尽快回邺城。 放下信,已是半夜,外面的护卫进来吹灭了蜡烛,高长恭躺在床榻上,却难以入睡。 黑暗中,前世的某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第108章梦境(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8章梦境(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黑暗中,前世的某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前世,美姬隐藏得太深了。 前世高长恭也受了伤,不过不是被彭罕刺伤的,是他来荥阳偷偷看望楚儿时,染上了毒疮,徐御医就带着达姬姊妹俩来了。 当时郑家管教得严,楚儿不能来山庄近身伺候,只有每日焦急的派婢女来打探病情,换药这些事,就只有达姬姊妹来了。 有一次,在帮他换药时,美姬竟然用嘴帮他吸毒,他不得不一掌推开她。 “公子,美姬愿意替公子把浓毒吸出了。” 那次,被他推倒在地上的美姬,流着泪,跪在地上哀求,满脸的痴情。 饶是他心中只有一人,又从来不会被女子吸引,不然那份情,换个男人,会立马收为枕边人。 就因为美姬的这举动,让高长恭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于是,在郑楚儿偷偷爬墙出来看他时,看到了他的枕头边,竟然有羯胡女子特有的微卷、且有点黄的头发。 前世的郑楚儿,温柔又隐忍,直到达姬嫁给一鲜卑贵族后,才在使小性子时,说出了他枕头边黄头发的事。 到那时,高长恭才猛然发觉,这个美姬,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因为他一直提防着达姬,达姬从来没让进过他的卧房,那头发,只能是这个美姬放的了。 好在,这卑鄙的伎俩,没有影响到他的楚儿对他的爱,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那种男人。 所以这一世,她知道香囊中有风茄儿时,他宁愿让已经中毒的达姬来帮他换药,也不准美姬踏进他的房间半步……… 这一夜,除了解开心结的郑楚儿睡得香甜外,山庄里还有一人,也久久难以入眠。 那个人,就是达姬。 在昏迷的这两日,达姬竟做了一个长长的怪梦。 梦境清晰,犹如真实的世界。 而她,竟然以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透明气泡,目睹了自己梦境的全过程。 梦从她在沙漠绿洲开始,梦中的母妃,为了她非高家四公子不嫁的倔强,忍受着那些个部落长老的为难。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爱人的权利,普通的部落女子可以,我的达姬当然也有这个权利。” 爱她的母亲,一次次用智慧,化解着那些所谓忠臣对她的攻击。 而那些臣子,只不过想借此把她嫁到突厥,嫁给那个六十多岁的突厥可汗,好换来羯胡部的平安,让他们富贵绵长。 他们又说她的母妃,身为可敦王妃,竟不会教育公主,让她宁愿做小,也要嫁到中原。 “天下女子,想去大将军府做小的机会都没有。”母妃回击道。 而惯宠她的父王,军功显赫,为她却不得不腆着脸,求大齐的陛下,给她一个伺候四公子的机会。 在羯胡部人表面恭喜,暗自耻笑的祝福声中,她以一个卑贱的羯胡医女的身份,来到了高家在荥阳的山庄。 她在美姬一次次的“鼓励”下,为自己的爱情,亲手剪碰对女子不利的草药,亲手把药装进香囊,让徐御医为高长恭挂在腰上。 他在美姬“敬佩”的目光中,越发故意触碰那些药,并得意的说: “这是一个女子,对自己所爱的人的牺牲。” 其实,她在用这种自残的方式,祈求长生天,她愿她少活二十年,愿长生天给她一段她渴望了无数年的姻缘。 当她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终于佩戴着她亲手做的香囊,她喜极而泣,殊不知,她的手,已经沾染了风茄儿的毒素。 而她之前,用心尖上的血,为高长恭作药引时,划开的伤口,因风茄儿的毒素,结痂的伤口,开始溃烂。 而在她疼痛难忍时,她竟看到,来为她清洗伤口的美姬,竟把风茄儿的粉末,悄悄的抹在了她的伤口上,让她沉睡不醒。 她气愤的想上前去打美姬,可是,她只不过是一个透明的气泡,只能从美姬的身边飘过,无法触碰到美姬。 美姬做完一切,才粗暴的为她包扎好伤口,然后肆无忌惮的穿着靴子,蹬上了她的床榻,狠狠的坐在她的胸口上,用脏靴底蹬着她的脸道: “你这个愚蠢的公主,连一个男人的心都俘获不了,蠢死了。” 美姬一脚又一脚的蹬着她的头,把靴底的脏土,蹬到她的嘴里。 美姬发泄累了,才跳下床榻,把她手腕上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狠狠的抹了下来。 “反正你也醒不过来了,你这些首饰,就先放在我那里吧。” “对了,告诉你一声,心尖上的血,根本不能作为药引。” 美姬放肆的笑着,末了讥讽道: “是我随便骗你这个蠢公主的,而徐御医,为了不让你伤心,也只有骗你说,这药引很好,救活了公子。” 美姬说完咯咯的笑着,最后鄙夷的看了静静躺着她一眼,才得意非凡的离开。 接下来,她看到美姬,鬼鬼祟祟的跟着郑楚儿离开了山庄。 此时,梦境一转,竟然是她大婚的场景。 她的夫君,并不是高家四公子,不是那个美冠天下的四郎。但她的夫君,也是仪表俊美的儿郎,似是对她用情极深,叫尉佑宁。 而美姬,作为庶妹,按当今王公贵族的风尚,作为腾妾,随她一起嫁入尉家。 尉佑宁因不是她的挚爱,她常常对他鸡蛋里挑骨头,美姬则在她面前,一个劲的说尉佑宁,一点也不如高家四公子。 但在她背后,美姬却又劝尉佑宁包容她的无知,让尉佑宁不用在意骄狂的她。 怎么会不在意呢,她看到尉佑宁痛苦的双眼,在默默的望着她。 好在尉佑宁,一直对她百般的容忍、体贴,她终于渐渐爱上了他。 梦境渐渐暗淡下来,美姬在她早晚的补品中,加进了些东西。 慢慢的,她躺在了床上,他的夫君焦急的人守在她的床榻前,握着她的手,心疼得不得了。 “只要你身子好好的,即使没有孩子,你也不用着急。”她的夫君总是这样安慰她。 “我想去白马寺去求求佛,求佛赐给我们一个孩子。” “好,等我陪你去。” 尉佑宁见她执着,只好点头答应。 但她在美姬的催促下,没有等尉佑宁,就带着美姬出了门。 她的马车,却在转弯处,由于马受惊,侧翻在沟里。 问讯赶来的尉佑宁,为了救她,扭伤了脚,但见她仍然想要去白马寺,背着她一步一瘸的进到寺里。 第107章原委(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7章原委(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咳咳………”徐御医咳着,自己捶着背,低着头走了出去。 “还在赌气?” 那说话的嘴,就紧挨着郑楚儿的脸。 郑楚儿不敢再动,只要她微微一转头,就会碰着对方的唇。 高家的人,果然都是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呢,郑楚儿心里想着,也就不再挣扎,低着头道: “给我说说真相。” “不发火了?” 郑楚儿不说话,不敢看高长恭的脸,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这个样子,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在过一起似的。” 郑楚儿一听,吓得赶紧去捂高长恭的嘴,外面还有护卫和婢女呢,你要让他们知道吗?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惊慌的样子,倒是很开心。 “我的夫人,事实不是如此吗?” “你,你不正经。那………那是为帮你解毒。” 郑楚儿的小脸,羞得没地方躲,低低的靠在那有力的臂弯。 “我说过,你不要害怕,我会尽快娶你进门的,你的夫君说话算话。” “说真相。”郑楚儿急道。 再说,郑楚儿不知道身边的人,又要说到哪里去了。 “你如果还在生我的气,我就不告诉你,还生你夫君的气吗?” “我………我不生气了。” 高长恭:“没有听清楚。” “我不生气了。”郑楚儿不得不大声点。 高长恭:“没弄清楚,你不生谁的气。” 郑楚儿:“不生你的气。” 高长恭:“我是你什么人?好好说。” 外面,翠柳和司棋说话的声音传来,郑楚儿慌忙要站起身来,但被抱得更紧,急道: “我不生我夫君的气了。” 某人听了,才满意的松开了手,一本正经道: “下面就让我来给你说说,为什么我不怀疑达姬。” “咳咳,首先,达姬是羯胡公主,一个公主,是不会帮人看病的,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懂医药。 所以,她也就不懂得有的草药,对人体的危害,到底有多大。以她的名义拿出来的那些草药,只可能是美姬的。 美姬利用达姬的心思,让她亲自把草药剪碎,装入香囊中,这个过程,达姬的身体,也就受到了伤害。 当达姬划破胸口,取胸尖上的血作为药引后,日日伴在达姬身边,帮达姬换药的美姬,有的是机会,把徐御医说的风茄儿,抹在达姬的伤口上。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准你触碰那个香囊了吧?” 原来是这样,郑楚儿当时还以为,高长恭宝贝那个香囊,不准她碰,对她冷淡了呢。 “小心眼………” 郑楚儿的脸被狠狠地捏了一下,羞得她赶紧岔开话题道: “美姬真狠毒,达姬不管怎样,是她的阿姊。” 高长恭嘴角冷冷一勾,道:“如果美姬不暴露,达姬这辈子都会被美姬算计。” “哦,原来达姬也是个可怜的人?怪不得让某些人同情。” 郑楚儿说罢,便又引来目光盯在她脸上。 “她是真可怜,如果美姬在她身边,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你如果实在觉得达姬可怜,可以把她收在身边保护着。”郑楚儿的话儿酸酸的。 高长恭恼怒的望着郑楚儿,“我身体不好,无福那种消受那种奔放的女郎。” 郑楚儿:“那养好身体吧。” 高长恭:“我的毒没有解清,养不好。” 郑楚儿:“那让刚好让她来解。” 高长恭这下真气了,一把揪着郑楚儿的耳朵,大声道: “我这毒,只能要一味解药。” 守在外面的翠柳和司棋,听着两人说着说着,里面便没了声音。 “翠柳姊姊,姑爷得了什么病,需要什么解药?” 翠柳脸一红,低声道:“我也不清楚。” 司棋瞪向翠柳,不高兴道: “还让你整日跟着女郎,在邺城那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姑爷得了什么病,需要什么解药?” 翠柳无奈的望了司棋一眼,毒沙掌的解药,哪个好意思说? “你们两个人真不懂事,怎么在公子房外吵起来了?”木青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很不满意翠柳和司棋,大半夜的,俩人还犟嘴。 司棋一看,原来是在郑府老宅,厚颜无耻的抱过她的那个人,遂狠狠的瞪了一眼木青。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二十岁的木青,因为长得俊郎,又率直,在大将军府,一向被各房的婢女,围着讨好着,从来没有被任何人骂过。 今日被骂了不说,还被骂做狗,于是没好气反唇相讥道: “好狗不挡道,让开,我要进去。” “你,你才是狗。”司棋气道。 “彼此彼此,一公一母而已。”木青道。 翠柳愕然,还有这互认狗的? 这木青说着,就要闯进去,翠柳忙高声喊道: “我家女郎正在给姑爷换药,你等会再进去。” 换作其他男子,估计从翠柳不同寻常的喊声中,多少猜出来了一点道道来,可这木青,好像是个榆木脑袋,瞪了一眼翠柳,道: “正好我去帮帮郑女郎。” 翠柳一个没有挡住,木青就推开了门。 木青进去一看,果然见高长恭躺在床榻上,衣衫掀开,郑楚儿正在给他包扎着伤口。 “木青,以后进来,学会敲门。” 清冷的声音,压抑着不满。 木青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头,道:“忘了,下次再说。” 高长恭冷眼看了一眼木青,目光落在木青手里的信封上。 “邺城的来信。”木青赶紧递过去。 “你们谈正事,我走了。” 郑楚儿说着,正要转身离开,忽听某人咳嗽了两声。 啥意思?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信,站起来排开了手,郑楚儿一看,当着人不好得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帮高长恭穿好了衣衫。 在旁边的木青,看着郑楚儿温良恭顺的样子,心里不仅感慨,女主人这么温柔,她的婢女,怎么一个比一个凶? 木青没有发现,郑楚儿在一脸温柔的时候,已经一把一把的,掐了高长恭无数下。 高长恭倒也装得一脸淡定,甚至那绝美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笑容。 直到郑楚儿离开后,笑容才在脸上消失。 “以后不是急件,用不着这么忙送来。” “啊?”木青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好似不高兴的高长恭,坐下来的木青,又赶紧站起来告辞。 木青走后,高长恭看了一眼信,那是大将军府三房的管事老朱写来的信。 信中告诉高长恭,主母冯羽公主,很是担心他的伤势,希望他伤情稳定后,尽快回邺城。 放下信,已是半夜,外面的护卫进来吹灭了蜡烛,高长恭躺在床榻上,却难以入睡。 黑暗中,前世的某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第108章梦境(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8章梦境(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黑暗中,前世的某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前世,美姬隐藏得太深了。 前世高长恭也受了伤,不过不是被彭罕刺伤的,是他来荥阳偷偷看望楚儿时,染上了毒疮,徐御医就带着达姬姊妹俩来了。 当时郑家管教得严,楚儿不能来山庄近身伺候,只有每日焦急的派婢女来打探病情,换药这些事,就只有达姬姊妹来了。 有一次,在帮他换药时,美姬竟然用嘴帮他吸毒,他不得不一掌推开她。 “公子,美姬愿意替公子把浓毒吸出了。” 那次,被他推倒在地上的美姬,流着泪,跪在地上哀求,满脸的痴情。 饶是他心中只有一人,又从来不会被女子吸引,不然那份情,换个男人,会立马收为枕边人。 就因为美姬的这举动,让高长恭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于是,在郑楚儿偷偷爬墙出来看他时,看到了他的枕头边,竟然有羯胡女子特有的微卷、且有点黄的头发。 前世的郑楚儿,温柔又隐忍,直到达姬嫁给一鲜卑贵族后,才在使小性子时,说出了他枕头边黄头发的事。 到那时,高长恭才猛然发觉,这个美姬,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因为他一直提防着达姬,达姬从来没让进过他的卧房,那头发,只能是这个美姬放的了。 好在,这卑鄙的伎俩,没有影响到他的楚儿对他的爱,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那种男人。 所以这一世,她知道香囊中有风茄儿时,他宁愿让已经中毒的达姬来帮他换药,也不准美姬踏进他的房间半步……… 这一夜,除了解开心结的郑楚儿睡得香甜外,山庄里还有一人,也久久难以入眠。 那个人,就是达姬。 在昏迷的这两日,达姬竟做了一个长长的怪梦。 梦境清晰,犹如真实的世界。 而她,竟然以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透明气泡,目睹了自己梦境的全过程。 梦从她在沙漠绿洲开始,梦中的母妃,为了她非高家四公子不嫁的倔强,忍受着那些个部落长老的为难。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爱人的权利,普通的部落女子可以,我的达姬当然也有这个权利。” 爱她的母亲,一次次用智慧,化解着那些所谓忠臣对她的攻击。 而那些臣子,只不过想借此把她嫁到突厥,嫁给那个六十多岁的突厥可汗,好换来羯胡部的平安,让他们富贵绵长。 他们又说她的母妃,身为可敦王妃,竟不会教育公主,让她宁愿做小,也要嫁到中原。 “天下女子,想去大将军府做小的机会都没有。”母妃回击道。 而惯宠她的父王,军功显赫,为她却不得不腆着脸,求大齐的陛下,给她一个伺候四公子的机会。 在羯胡部人表面恭喜,暗自耻笑的祝福声中,她以一个卑贱的羯胡医女的身份,来到了高家在荥阳的山庄。 她在美姬一次次的“鼓励”下,为自己的爱情,亲手剪碰对女子不利的草药,亲手把药装进香囊,让徐御医为高长恭挂在腰上。 他在美姬“敬佩”的目光中,越发故意触碰那些药,并得意的说: “这是一个女子,对自己所爱的人的牺牲。” 其实,她在用这种自残的方式,祈求长生天,她愿她少活二十年,愿长生天给她一段她渴望了无数年的姻缘。 当她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终于佩戴着她亲手做的香囊,她喜极而泣,殊不知,她的手,已经沾染了风茄儿的毒素。 而她之前,用心尖上的血,为高长恭作药引时,划开的伤口,因风茄儿的毒素,结痂的伤口,开始溃烂。 而在她疼痛难忍时,她竟看到,来为她清洗伤口的美姬,竟把风茄儿的粉末,悄悄的抹在了她的伤口上,让她沉睡不醒。 她气愤的想上前去打美姬,可是,她只不过是一个透明的气泡,只能从美姬的身边飘过,无法触碰到美姬。 美姬做完一切,才粗暴的为她包扎好伤口,然后肆无忌惮的穿着靴子,蹬上了她的床榻,狠狠的坐在她的胸口上,用脏靴底蹬着她的脸道: “你这个愚蠢的公主,连一个男人的心都俘获不了,蠢死了。” 美姬一脚又一脚的蹬着她的头,把靴底的脏土,蹬到她的嘴里。 美姬发泄累了,才跳下床榻,把她手腕上那串红色的水塔螺手链,狠狠的抹了下来。 “反正你也醒不过来了,你这些首饰,就先放在我那里吧。” “对了,告诉你一声,心尖上的血,根本不能作为药引。” 美姬放肆的笑着,末了讥讽道: “是我随便骗你这个蠢公主的,而徐御医,为了不让你伤心,也只有骗你说,这药引很好,救活了公子。” 美姬说完咯咯的笑着,最后鄙夷的看了静静躺着她一眼,才得意非凡的离开。 接下来,她看到美姬,鬼鬼祟祟的跟着郑楚儿离开了山庄。 此时,梦境一转,竟然是她大婚的场景。 她的夫君,并不是高家四公子,不是那个美冠天下的四郎。但她的夫君,也是仪表俊美的儿郎,似是对她用情极深,叫尉佑宁。 而美姬,作为庶妹,按当今王公贵族的风尚,作为腾妾,随她一起嫁入尉家。 尉佑宁因不是她的挚爱,她常常对他鸡蛋里挑骨头,美姬则在她面前,一个劲的说尉佑宁,一点也不如高家四公子。 但在她背后,美姬却又劝尉佑宁包容她的无知,让尉佑宁不用在意骄狂的她。 怎么会不在意呢,她看到尉佑宁痛苦的双眼,在默默的望着她。 好在尉佑宁,一直对她百般的容忍、体贴,她终于渐渐爱上了他。 梦境渐渐暗淡下来,美姬在她早晚的补品中,加进了些东西。 慢慢的,她躺在了床上,他的夫君焦急的人守在她的床榻前,握着她的手,心疼得不得了。 “只要你身子好好的,即使没有孩子,你也不用着急。”她的夫君总是这样安慰她。 “我想去白马寺去求求佛,求佛赐给我们一个孩子。” “好,等我陪你去。” 尉佑宁见她执着,只好点头答应。 但她在美姬的催促下,没有等尉佑宁,就带着美姬出了门。 她的马车,却在转弯处,由于马受惊,侧翻在沟里。 问讯赶来的尉佑宁,为了救她,扭伤了脚,但见她仍然想要去白马寺,背着她一步一瘸的进到寺里。 第109章故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9章故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问讯赶来的尉佑宁,为了救她,扭伤了脚,但见她仍然想要去白马寺,背着她一步一瘸的进到寺庙里。 在白马寺,她长跪在佛祖前,祈求佛祖给她一个孩子,给她一个能陪着夫君走完一生的好身子。 但最终,她还是躺倒在了床榻上,再也起不来。 而美姬在她煎好的药中,一次又一次的放着东西,达姬想要阻止,可她只是一个透明的人。 而且,美姬在勾引她的丈夫时,还和父王派给她的护卫、兼马车夫睡在了一起。 最后,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达姬望着美姬,在她的丧期,就在尉佑宁的酒中下了药,如愿以偿的爬上了尉佑宁的床榻。 美姬很快有了身孕,在尉佑宁父母的干预下,从一个腾妾,立马转为正妻。 从此,美姬在尉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在梦中,看着她短暂又可悲的一生,不甘心的达姬,想清醒过来。 可是,她这个透明的气泡,漂浮不定,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长生天保佑,美姬离开她的房间后,徐御医在门外喊不答应她,急忙奔了进来。 拿了羯胡王许多好处的徐之才,慌忙为她诊断、解毒。 “从知道你的手,触碰了风茄儿开始,我便为你准备了解药,好供你毒发时服用。” 徐御医让她服下了解药,再次把了脉,见她脉象渐渐平稳,才舒了一口气。 “羯胡大汗的钱不好拿啊,我还得一辈子把你中毒昏迷的事,咽在肚子里,不然被你的父王知道后,我还没有好果子吃。” “这份钱不好拿………” 徐御医神神叨叨的离开后,她才慢慢醒了过来。 梦中的一切,让她悔恨交加,她闭着眼睛,一时无法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是,为了爱她的母妃和父王,她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为了母妃和父王,她要好好的活着,让所有爱她的人,都高兴,都欣慰。 她没能亲手撕了美姬,因为美姬和她的护卫,已经被官差带走。 达姬就这样,一个人躺在床榻上,一夜未眠。 此时,达姬才知道,山庄里的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并不属于她。 而她又何必苦苦追求?追求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怪不得在梦中,美姬会笑她蠢。 翌日,达姬早早的起来,一个人梳洗好,并向来看她的翠柳,要了一碗清粥吃下。 “翠柳,这个香囊是我亲手绣的,虽然很难看,但它花了我整整三年的时间才绣成,我想送给你家女郎,我………” “谢谢达姬,我家女郎香囊太多了,既然你绣得那么辛苦,应该留着自己用才对。” 达姬的话还没有说完,翠柳就慌忙替郑楚儿推辞不要。 且不说这个羯胡公主,根本就不会绣香囊,你看那香囊上的并蒂莲,绣得多难看,像残花败柳似的,即便这个达姬有一手好绣工,翠柳也是不敢要的。 翠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达姬,如果香囊里装过什么东西怎么办? 达姬看到翠柳这个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翠柳,这个香囊没有装过任何药物,你看,里面是空的。” 翠柳不愿和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多啰嗦,就笑着道: “那我就替我家女郎收下了,谢谢达姬。” 从达姬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住处的翠柳,随手就把那个香囊,丢到了自己房间的橱柜头上。 当徐御医从高长恭的房间出来,走进达姬的房间时,才发现达姬已经走了,案几上,达姬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字条里,达姬告诉徐之才,她要回羯胡部去了,让徐御医不要担心她。 “你就这样走了,难道要我退还你父王的钱?” 徐之才有点少不得已经到手的钱,心疼的搓着手离开。 “钱到底还,还是不还?” 离开山庄的达姬,其实并没有走远。 她一个人走在僻静的小路上,竟辨不清通往邺城的方向。 她的父王应该还在邺城,她想去邺城找到她的父王后,跟着父王回到羯胡部。 一路上,达姬没有遇到一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这下,达姬更茫然了,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 抬起头来,达姬看到不远处,有一褐色的围墙,在青松古柏中间若隐若现。 达姬想过去问问,通往邺城的方向怎么走。 望着近在眼前的围墙,却越走越觉得远,好不容易快走到了,后面却奔来两匹马,马儿跑得急,掀起了一路的灰尘。 达姬慌忙靠边避让,不曾想,一脚踏空,掉下了下去。 马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见有人滚下了路埂,矫捷的身姿瞬间弹离马背,一下子就落在了达姬的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惊魂未定的达姬,睁开眼睛后,看到了一张俊郎秀气的脸。 尉佑宁? 达姬惊得说不出来话,救了她的人,就是她梦里的夫君——卫国公府的世子尉佑宁。 “你伤到哪里没有?” 熟悉的声音传入达姬的耳朵,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需要看大夫吗?”尉佑宁再次问。 怀中的女孩睫毛长长的,白皙的脸庞上,五官如雕刻般精致,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又惊又萌,从来还没有对女孩动过心的尉佑宁,竟忘了自己一直在抱着这个女孩。 “我………我想去那里。” 达姬指了指褐色围墙的方向,在尉佑宁的怀中,竟感到无比的安全。 “我也要去那里。” 尉佑宁惊喜的说着,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达姬,慌忙放达姬下来。 “啊………” 落地后的达姬,才发现自己的脚受伤了。 “我………我可以背你上去吗?”尉佑宁大胆的问。 “可……可以。”达姬神使鬼差的竟答应了,根本就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四个字。 尉佑宁弯下腰,达姬毫不羞涩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公子………” 跟随尉佑宁一起来的随从,脸色担忧的望着吃力的尉佑宁,似是想说什么,但被尉佑宁用眼神制止住。 尉佑宁背着达姬,一步步的向坡上走去,随从走过来,仍想说什么,又被尉佑宁用眼神制止。 当尉佑宁的身子晃了晃,达姬才发现,背着她的尉佑宁,原来脚也受了伤。 “公子,你的脚………” “没事。” 第109章故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09章故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问讯赶来的尉佑宁,为了救她,扭伤了脚,但见她仍然想要去白马寺,背着她一步一瘸的进到寺庙里。 在白马寺,她长跪在佛祖前,祈求佛祖给她一个孩子,给她一个能陪着夫君走完一生的好身子。 但最终,她还是躺倒在了床榻上,再也起不来。 而美姬在她煎好的药中,一次又一次的放着东西,达姬想要阻止,可她只是一个透明的人。 而且,美姬在勾引她的丈夫时,还和父王派给她的护卫、兼马车夫睡在了一起。 最后,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达姬望着美姬,在她的丧期,就在尉佑宁的酒中下了药,如愿以偿的爬上了尉佑宁的床榻。 美姬很快有了身孕,在尉佑宁父母的干预下,从一个腾妾,立马转为正妻。 从此,美姬在尉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在梦中,看着她短暂又可悲的一生,不甘心的达姬,想清醒过来。 可是,她这个透明的气泡,漂浮不定,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长生天保佑,美姬离开她的房间后,徐御医在门外喊不答应她,急忙奔了进来。 拿了羯胡王许多好处的徐之才,慌忙为她诊断、解毒。 “从知道你的手,触碰了风茄儿开始,我便为你准备了解药,好供你毒发时服用。” 徐御医让她服下了解药,再次把了脉,见她脉象渐渐平稳,才舒了一口气。 “羯胡大汗的钱不好拿啊,我还得一辈子把你中毒昏迷的事,咽在肚子里,不然被你的父王知道后,我还没有好果子吃。” “这份钱不好拿………” 徐御医神神叨叨的离开后,她才慢慢醒了过来。 梦中的一切,让她悔恨交加,她闭着眼睛,一时无法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是,为了爱她的母妃和父王,她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 为了母妃和父王,她要好好的活着,让所有爱她的人,都高兴,都欣慰。 她没能亲手撕了美姬,因为美姬和她的护卫,已经被官差带走。 达姬就这样,一个人躺在床榻上,一夜未眠。 此时,达姬才知道,山庄里的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并不属于她。 而她又何必苦苦追求?追求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怪不得在梦中,美姬会笑她蠢。 翌日,达姬早早的起来,一个人梳洗好,并向来看她的翠柳,要了一碗清粥吃下。 “翠柳,这个香囊是我亲手绣的,虽然很难看,但它花了我整整三年的时间才绣成,我想送给你家女郎,我………” “谢谢达姬,我家女郎香囊太多了,既然你绣得那么辛苦,应该留着自己用才对。” 达姬的话还没有说完,翠柳就慌忙替郑楚儿推辞不要。 且不说这个羯胡公主,根本就不会绣香囊,你看那香囊上的并蒂莲,绣得多难看,像残花败柳似的,即便这个达姬有一手好绣工,翠柳也是不敢要的。 翠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达姬,如果香囊里装过什么东西怎么办? 达姬看到翠柳这个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翠柳,这个香囊没有装过任何药物,你看,里面是空的。” 翠柳不愿和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多啰嗦,就笑着道: “那我就替我家女郎收下了,谢谢达姬。” 从达姬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住处的翠柳,随手就把那个香囊,丢到了自己房间的橱柜头上。 当徐御医从高长恭的房间出来,走进达姬的房间时,才发现达姬已经走了,案几上,达姬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字条里,达姬告诉徐之才,她要回羯胡部去了,让徐御医不要担心她。 “你就这样走了,难道要我退还你父王的钱?” 徐之才有点少不得已经到手的钱,心疼的搓着手离开。 “钱到底还,还是不还?” 离开山庄的达姬,其实并没有走远。 她一个人走在僻静的小路上,竟辨不清通往邺城的方向。 她的父王应该还在邺城,她想去邺城找到她的父王后,跟着父王回到羯胡部。 一路上,达姬没有遇到一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这下,达姬更茫然了,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 抬起头来,达姬看到不远处,有一褐色的围墙,在青松古柏中间若隐若现。 达姬想过去问问,通往邺城的方向怎么走。 望着近在眼前的围墙,却越走越觉得远,好不容易快走到了,后面却奔来两匹马,马儿跑得急,掀起了一路的灰尘。 达姬慌忙靠边避让,不曾想,一脚踏空,掉下了下去。 马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见有人滚下了路埂,矫捷的身姿瞬间弹离马背,一下子就落在了达姬的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惊魂未定的达姬,睁开眼睛后,看到了一张俊郎秀气的脸。 尉佑宁? 达姬惊得说不出来话,救了她的人,就是她梦里的夫君——卫国公府的世子尉佑宁。 “你伤到哪里没有?” 熟悉的声音传入达姬的耳朵,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需要看大夫吗?”尉佑宁再次问。 怀中的女孩睫毛长长的,白皙的脸庞上,五官如雕刻般精致,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又惊又萌,从来还没有对女孩动过心的尉佑宁,竟忘了自己一直在抱着这个女孩。 “我………我想去那里。” 达姬指了指褐色围墙的方向,在尉佑宁的怀中,竟感到无比的安全。 “我也要去那里。” 尉佑宁惊喜的说着,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达姬,慌忙放达姬下来。 “啊………” 落地后的达姬,才发现自己的脚受伤了。 “我………我可以背你上去吗?”尉佑宁大胆的问。 “可……可以。”达姬神使鬼差的竟答应了,根本就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四个字。 尉佑宁弯下腰,达姬毫不羞涩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公子………” 跟随尉佑宁一起来的随从,脸色担忧的望着吃力的尉佑宁,似是想说什么,但被尉佑宁用眼神制止住。 尉佑宁背着达姬,一步步的向坡上走去,随从走过来,仍想说什么,又被尉佑宁用眼神制止。 当尉佑宁的身子晃了晃,达姬才发现,背着她的尉佑宁,原来脚也受了伤。 “公子,你的脚………” “没事。” 第110章赖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0章赖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没事。” 这声音,一如前世一样低缓动听。 “不,公子,放我下来,你………” 达姬的话还没有说完,抬头便看到了褐色围墙的大门——白马寺。 ………………… 山庄里,高长恭的伤势,在郑楚儿细心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 每日里,翠柳几个婢女,都能听到两人在房间里你侬我侬。 “邺城比荥阳要冷一些,你心里要有准备。”少年的声音温柔好听。 “我会多穿两件的。” “这倒不必,我已经替你准备了好多件披风。” 听到两人在里面轻轻低语,司棋听得羡慕又替自家女郎高兴,忍不住对着翠柳傻笑,翠柳白了一眼司棋,脱口而出: “这个算什么。” “还有比这………” 翠柳得意的哼了一声:“比这还………” 正说着,忽见俩人从里面出来,翠柳才惊觉自己差点乱说。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夕阳西下,正温暖的落在山坳,此时太阳不热,夜风还没有拂来,正是散步的好时机。 “翠柳,你们在聊什么?”郑楚儿问。 “啊………我们聊荥阳河中那两只野鹭鸶。” 司棋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佩服翠柳的反应。 这一晚,邺城来人了。 有一个人翠柳是认识的,那就是高长恭的二哥,广宁王高孝珩,他救了自家女郎。 另外两个少年,一胖一瘦。 胖的那个小郎君,高长恭叫他五弟,穿得像个大绒球,护卫们叫他安德王。 瘦的那个叫任和,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一袭紫衣飘飘,虽是个男儿,但一颦一笑,竟分外妖娆。 最吸引人的,还是广宁王拉着的那个小人儿,两三岁的样子,小粉团似的。 “四叔。” 小粉团一见高长恭,挣脱他父亲的手,滴滴的向前跑去。 高孝珩看到高长恭身边的人,就知道自己的四弟,为什么不回邺城了,高孝珩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极力不朝那个方向望,可是徒劳,心在想。 “四叔。” 冉冉跑到高长恭面前,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望着郑楚儿。 “叫人。” “叫什么,四叔?” 高长恭望了一眼身边的郑楚儿,笑着道: “叫四婶。” 郑楚儿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还没有举行婚礼呢。 “四婶。”冉冉奶声奶气的对着郑楚儿叫道。 郑楚儿微笑着点头答应,刚要弯腰抱起冉冉,一个圆脸圆头的少年,便凑了上来。 “四哥,四婶真好看,嘻嘻………” 高延宗腆着个胖嘟嘟的身子,扭到了郑楚儿面前,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长恭拧着耳朵,拽到了一边。 高延宗愣头愣脑的,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四哥,让四哥这样不待见,换个外人,这个混世魔王,可能会平了山庄,可四哥名下的山庄,他不敢。 “啧啧,长恭,有佳人相伴,竟忘了归期?” 任和的丹凤眼笑得迷离,走到郑楚儿面前,晃头晃脑的打量着郑楚儿。 “咳咳。” 高长恭咳了一声,见任和还不停下脚步,手中便多了一颗松子。 “啊”的一声,任和的丹凤眼,差点被击中,瞬间风度全无,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长恭,我这张迷人的脸,若是被你毁了,媳妇儿你得帮我找?” 高孝珩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笑了一下,摇了摇了头,他们来荥阳,一是来看看高长恭伤得怎么样了,二来就是要催高长恭快点回邺城,婚期临近了,不能老待在这里。 郑楚儿看到了远远站着的高孝珩,不由得轻轻的福了福,她的心里,一直感激这个广宁王。 高孝珩也轻轻的对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郑楚儿知道,明日她的四郎,可能就要离开了,她会乖乖的等着她的四郎,迎娶她进门。 翌日一早,一夜没有睡好的郑楚儿,刚刚在翠柳几个婢女的伺候下梳洗好,弄琴便进来说: “女郎,公子在外面等着你。” “他就要走了吗?” “女郎出去看看便知。” 郑楚儿立马站了起来,急急的往外走,全然不顾一个女孩的矜持。 因高孝珩几个人的到来,郑楚儿不好意思再去高长恭的房间,一夜胡思乱想,难以入眠。 又担心高长恭的伤势,会不会复发,又担心他们的婚期,会不会有变,竟是胡乱的瞎想了一夜。 山庄外,骏马似火,骑装烈烈,少年俊美的容颜,在晨曦中如谪仙一般。 见郑楚儿的身影出现,策马奔来,双腿夹着马背,一个倒挂金钟,轻轻一搂,便拦腰抱起了郑楚儿。 枣红骏马一声兴奋的嘶鸣,驮着俩人飞快的向前面的林中奔去。 在一四周开慢野山菊的草地上,枣红马儿才停下了脚步。 一个飞身,少年抱着自己的小妻子下了马。 一个漂亮的花环,在少年灵巧的手中很快编好,戴在了郑楚儿的头上。 “本来想等这里的山海棠开了,再带你来看,但为了娶你,我得赶回邺城。” 高长恭说着,似是怪面前的女孩似的,狠狠的捏了下可爱的小鼻头。 郑楚儿往四下一看,真的是到处的山海棠,可惜,海棠花正打着苞,还没有绽放。 若这满山坡的海棠开花了,该是怎样美丽景色? “看人,不要看花。” 少年霸道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赶紧转过身来,又羞涩又内心甜蜜的望着自己的情郎,她知道他是故意板着脸的。 “我走了以后,不准你出门,你好好的在府中等着,等着我来娶你。” 郑楚儿咬着嘴唇,强忍着假装镇静,但那满眼的盈盈泪光,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不准在我面前流泪,休要用眼泪留住我。” 高长恭一改往日的温柔,好像心情有点烦躁。 郑楚儿被说得一噎,谁用眼泪留他了,不都是他自愿以养伤的名义,赖在这里不想走的吗? “我没有,你不要都赖我。” 郑楚儿强忍着泪,笑着说。 “赖你又怎么?不是你,我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 声音渐渐温柔,轻轻的拥伊人入怀。 “我若再不回去,二叔该说我不懂事了,母亲也焦急的等着我去商量婚礼的流程。” “都是你,绊住了我的脚步。” 虽是怪人的话,却温柔至极。 “你………”郑楚儿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 郑楚儿知道,除了当今陛下,大将军府的女主人,四郎的嫡母冯翊公主,也肯定为他们的婚事,操碎了心。 可他倒好,赖在这里,日日骗着她为他清洗伤口,为他包扎,为他敷药。 第110章赖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0章赖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没事。” 这声音,一如前世一样低缓动听。 “不,公子,放我下来,你………” 达姬的话还没有说完,抬头便看到了褐色围墙的大门——白马寺。 ………………… 山庄里,高长恭的伤势,在郑楚儿细心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 每日里,翠柳几个婢女,都能听到两人在房间里你侬我侬。 “邺城比荥阳要冷一些,你心里要有准备。”少年的声音温柔好听。 “我会多穿两件的。” “这倒不必,我已经替你准备了好多件披风。” 听到两人在里面轻轻低语,司棋听得羡慕又替自家女郎高兴,忍不住对着翠柳傻笑,翠柳白了一眼司棋,脱口而出: “这个算什么。” “还有比这………” 翠柳得意的哼了一声:“比这还………” 正说着,忽见俩人从里面出来,翠柳才惊觉自己差点乱说。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夕阳西下,正温暖的落在山坳,此时太阳不热,夜风还没有拂来,正是散步的好时机。 “翠柳,你们在聊什么?”郑楚儿问。 “啊………我们聊荥阳河中那两只野鹭鸶。” 司棋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佩服翠柳的反应。 这一晚,邺城来人了。 有一个人翠柳是认识的,那就是高长恭的二哥,广宁王高孝珩,他救了自家女郎。 另外两个少年,一胖一瘦。 胖的那个小郎君,高长恭叫他五弟,穿得像个大绒球,护卫们叫他安德王。 瘦的那个叫任和,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一袭紫衣飘飘,虽是个男儿,但一颦一笑,竟分外妖娆。 最吸引人的,还是广宁王拉着的那个小人儿,两三岁的样子,小粉团似的。 “四叔。” 小粉团一见高长恭,挣脱他父亲的手,滴滴的向前跑去。 高孝珩看到高长恭身边的人,就知道自己的四弟,为什么不回邺城了,高孝珩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极力不朝那个方向望,可是徒劳,心在想。 “四叔。” 冉冉跑到高长恭面前,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望着郑楚儿。 “叫人。” “叫什么,四叔?” 高长恭望了一眼身边的郑楚儿,笑着道: “叫四婶。” 郑楚儿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还没有举行婚礼呢。 “四婶。”冉冉奶声奶气的对着郑楚儿叫道。 郑楚儿微笑着点头答应,刚要弯腰抱起冉冉,一个圆脸圆头的少年,便凑了上来。 “四哥,四婶真好看,嘻嘻………” 高延宗腆着个胖嘟嘟的身子,扭到了郑楚儿面前,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长恭拧着耳朵,拽到了一边。 高延宗愣头愣脑的,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四哥,让四哥这样不待见,换个外人,这个混世魔王,可能会平了山庄,可四哥名下的山庄,他不敢。 “啧啧,长恭,有佳人相伴,竟忘了归期?” 任和的丹凤眼笑得迷离,走到郑楚儿面前,晃头晃脑的打量着郑楚儿。 “咳咳。” 高长恭咳了一声,见任和还不停下脚步,手中便多了一颗松子。 “啊”的一声,任和的丹凤眼,差点被击中,瞬间风度全无,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长恭,我这张迷人的脸,若是被你毁了,媳妇儿你得帮我找?” 高孝珩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笑了一下,摇了摇了头,他们来荥阳,一是来看看高长恭伤得怎么样了,二来就是要催高长恭快点回邺城,婚期临近了,不能老待在这里。 郑楚儿看到了远远站着的高孝珩,不由得轻轻的福了福,她的心里,一直感激这个广宁王。 高孝珩也轻轻的对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郑楚儿知道,明日她的四郎,可能就要离开了,她会乖乖的等着她的四郎,迎娶她进门。 翌日一早,一夜没有睡好的郑楚儿,刚刚在翠柳几个婢女的伺候下梳洗好,弄琴便进来说: “女郎,公子在外面等着你。” “他就要走了吗?” “女郎出去看看便知。” 郑楚儿立马站了起来,急急的往外走,全然不顾一个女孩的矜持。 因高孝珩几个人的到来,郑楚儿不好意思再去高长恭的房间,一夜胡思乱想,难以入眠。 又担心高长恭的伤势,会不会复发,又担心他们的婚期,会不会有变,竟是胡乱的瞎想了一夜。 山庄外,骏马似火,骑装烈烈,少年俊美的容颜,在晨曦中如谪仙一般。 见郑楚儿的身影出现,策马奔来,双腿夹着马背,一个倒挂金钟,轻轻一搂,便拦腰抱起了郑楚儿。 枣红骏马一声兴奋的嘶鸣,驮着俩人飞快的向前面的林中奔去。 在一四周开慢野山菊的草地上,枣红马儿才停下了脚步。 一个飞身,少年抱着自己的小妻子下了马。 一个漂亮的花环,在少年灵巧的手中很快编好,戴在了郑楚儿的头上。 “本来想等这里的山海棠开了,再带你来看,但为了娶你,我得赶回邺城。” 高长恭说着,似是怪面前的女孩似的,狠狠的捏了下可爱的小鼻头。 郑楚儿往四下一看,真的是到处的山海棠,可惜,海棠花正打着苞,还没有绽放。 若这满山坡的海棠开花了,该是怎样美丽景色? “看人,不要看花。” 少年霸道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赶紧转过身来,又羞涩又内心甜蜜的望着自己的情郎,她知道他是故意板着脸的。 “我走了以后,不准你出门,你好好的在府中等着,等着我来娶你。” 郑楚儿咬着嘴唇,强忍着假装镇静,但那满眼的盈盈泪光,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不准在我面前流泪,休要用眼泪留住我。” 高长恭一改往日的温柔,好像心情有点烦躁。 郑楚儿被说得一噎,谁用眼泪留他了,不都是他自愿以养伤的名义,赖在这里不想走的吗? “我没有,你不要都赖我。” 郑楚儿强忍着泪,笑着说。 “赖你又怎么?不是你,我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 声音渐渐温柔,轻轻的拥伊人入怀。 “我若再不回去,二叔该说我不懂事了,母亲也焦急的等着我去商量婚礼的流程。” “都是你,绊住了我的脚步。” 虽是怪人的话,却温柔至极。 “你………”郑楚儿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 郑楚儿知道,除了当今陛下,大将军府的女主人,四郎的嫡母冯翊公主,也肯定为他们的婚事,操碎了心。 可他倒好,赖在这里,日日骗着她为他清洗伤口,为他包扎,为他敷药。 第110章赖人(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没事。” 这声音,一如前世一样低缓动听。 “不,公子,放我下来,你………” 达姬的话还没有说完,抬头便看到了褐色围墙的大门——白马寺。 ………………… 山庄里,高长恭的伤势,在郑楚儿细心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 每日里,翠柳几个婢女,都能听到两人在房间里你侬我侬。 “邺城比荥阳要冷一些,你心里要有准备。”少年的声音温柔好听。 “我会多穿两件的。” “这倒不必,我已经替你准备了好多件披风。” 听到两人在里面轻轻低语,司棋听得羡慕又替自家女郎高兴,忍不住对着翠柳傻笑,翠柳白了一眼司棋,脱口而出: “这个算什么。” “还有比这………” 翠柳得意的哼了一声:“比这还………” 正说着,忽见俩人从里面出来,翠柳才惊觉自己差点乱说。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夕阳西下,正温暖的落在山坳,此时太阳不热,夜风还没有拂来,正是散步的好时机。 “翠柳,你们在聊什么?”郑楚儿问。 “啊………我们聊荥阳河中那两只野鹭鸶。” 司棋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佩服翠柳的反应。 这一晚,邺城来人了。 有一个人翠柳是认识的,那就是高长恭的二哥,广宁王高孝珩,他救了自家女郎。 另外两个少年,一胖一瘦。 胖的那个小郎君,高长恭叫他五弟,穿得像个大绒球,护卫们叫他安德王。 瘦的那个叫任和,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一袭紫衣飘飘,虽是个男儿,但一颦一笑,竟分外妖娆。 最吸引人的,还是广宁王拉着的那个小人儿,两三岁的样子,小粉团似的。 “四叔。” 小粉团一见高长恭,挣脱他父亲的手,滴滴的向前跑去。 高孝珩看到高长恭身边的人,就知道自己的四弟,为什么不回邺城了,高孝珩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极力不朝那个方向望,可是徒劳,心在想。 “四叔。” 冉冉跑到高长恭面前,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望着郑楚儿。 “叫人。” “叫什么,四叔?” 高长恭望了一眼身边的郑楚儿,笑着道: “叫四婶。” 郑楚儿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还没有举行婚礼呢。 “四婶。”冉冉奶声奶气的对着郑楚儿叫道。 郑楚儿微笑着点头答应,刚要弯腰抱起冉冉,一个圆脸圆头的少年,便凑了上来。 “四哥,四婶真好看,嘻嘻………” 高延宗腆着个胖嘟嘟的身子,扭到了郑楚儿面前,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长恭拧着耳朵,拽到了一边。 高延宗愣头愣脑的,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四哥,让四哥这样不待见,换个外人,这个混世魔王,可能会平了山庄,可四哥名下的山庄,他不敢。 “啧啧,长恭,有佳人相伴,竟忘了归期?” 任和的丹凤眼笑得迷离,走到郑楚儿面前,晃头晃脑的打量着郑楚儿。 “咳咳。” 高长恭咳了一声,见任和还不停下脚步,手中便多了一颗松子。 “啊”的一声,任和的丹凤眼,差点被击中,瞬间风度全无,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长恭,我这张迷人的脸,若是被你毁了,媳妇儿你得帮我找?” 高孝珩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笑了一下,摇了摇了头,他们来荥阳,一是来看看高长恭伤得怎么样了,二来就是要催高长恭快点回邺城,婚期临近了,不能老待在这里。 郑楚儿看到了远远站着的高孝珩,不由得轻轻的福了福,她的心里,一直感激这个广宁王。 高孝珩也轻轻的对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郑楚儿知道,明日她的四郎,可能就要离开了,她会乖乖的等着她的四郎,迎娶她进门。 翌日一早,一夜没有睡好的郑楚儿,刚刚在翠柳几个婢女的伺候下梳洗好,弄琴便进来说: “女郎,公子在外面等着你。” “他就要走了吗?” “女郎出去看看便知。” 郑楚儿立马站了起来,急急的往外走,全然不顾一个女孩的矜持。 因高孝珩几个人的到来,郑楚儿不好意思再去高长恭的房间,一夜胡思乱想,难以入眠。 又担心高长恭的伤势,会不会复发,又担心他们的婚期,会不会有变,竟是胡乱的瞎想了一夜。 山庄外,骏马似火,骑装烈烈,少年俊美的容颜,在晨曦中如谪仙一般。 见郑楚儿的身影出现,策马奔来,双腿夹着马背,一个倒挂金钟,轻轻一搂,便拦腰抱起了郑楚儿。 枣红骏马一声兴奋的嘶鸣,驮着俩人飞快的向前面的林中奔去。 在一四周开慢野山菊的草地上,枣红马儿才停下了脚步。 一个飞身,少年抱着自己的小妻子下了马。 一个漂亮的花环,在少年灵巧的手中很快编好,戴在了郑楚儿的头上。 “本来想等这里的山海棠开了,再带你来看,但为了娶你,我得赶回邺城。” 高长恭说着,似是怪面前的女孩似的,狠狠的捏了下可爱的小鼻头。 郑楚儿往四下一看,真的是到处的山海棠,可惜,海棠花正打着苞,还没有绽放。 若这满山坡的海棠开花了,该是怎样美丽景色? “看人,不要看花。” 少年霸道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赶紧转过身来,又羞涩又内心甜蜜的望着自己的情郎,她知道他是故意板着脸的。 “我走了以后,不准你出门,你好好的在府中等着,等着我来娶你。” 郑楚儿咬着嘴唇,强忍着假装镇静,但那满眼的盈盈泪光,出卖了她内心的喜悦。 “不准在我面前流泪,休要用眼泪留住我。” 高长恭一改往日的温柔,好像心情有点烦躁。 郑楚儿被说得一噎,谁用眼泪留他了,不都是他自愿以养伤的名义,赖在这里不想走的吗? “我没有,你不要都赖我。” 郑楚儿强忍着泪,笑着说。 “赖你又怎么?不是你,我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 声音渐渐温柔,轻轻的拥伊人入怀。 “我若再不回去,二叔该说我不懂事了,母亲也焦急的等着我去商量婚礼的流程。” “都是你,绊住了我的脚步。” 虽是怪人的话,却温柔至极。 “你………”郑楚儿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 郑楚儿知道,除了当今陛下,大将军府的女主人,四郎的嫡母冯翊公主,也肯定为他们的婚事,操碎了心。 可他倒好,赖在这里,日日骗着她为他清洗伤口,为他包扎,为他敷药。 第111章小粉团冉冉(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1章小粉团冉冉(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1章小粉团冉冉(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可他倒好,赖在这里,日日骗着她为他清洗伤口,为他包扎,为他敷药。 “好了,你不要激动,你的夫君一定会娶你进门的,不用害怕我不要你。” 郑楚儿听得恼怒,瞪了一眼面前的家伙,正要发火,却被一把搂住。 郑楚儿只觉得自己被搂得生疼,嘴唇被狠狠的咬上。 挣扎了几下,郑楚儿徒劳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也由僵硬,慢慢变得柔软。 这扑面而来的吻,炙热如火,郑楚儿只感觉到自己被一团烈火炙烤着。 不知过了多久,热烈的吻,渐渐转为缠绵,直到郑楚儿站立不稳,那滚烫的唇,才从她脸上离开。 郑楚儿一脸通红,站稳后,又羞又怒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慌忙低下了头。 “好了,可以回去了,就是来告诉你,这里有片山海棠。” 郑楚儿不说话,又抬起通红的脸来,瞪了一眼,就只为了告诉这件事,干嘛把人家嘴唇咬麻了?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被欺负得差点哭出来的样子,咬着嘴唇笑了一下,抱起郑楚儿放到马背上,随后他一个漂亮的飞身,就落在了马背上。 一声轻快的吆喝,枣红骏马撒开了蹄,带着二人回到了山庄。 山庄里,下人们正忙碌着打扫院坝,人来人往的。 高长恭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没有再卖弄他上下马的技巧,自己先跳下来。 郑楚儿正想自己下马,冷不丁的被人从后面抱住,在她的惊呼声中,已被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会正经点?郑楚儿心里嘀咕着,忙不迭的逃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自己的房间,一个小粉人,挣脱翠柳几个婢女的咸猪手,可怜巴巴的站在了她面前。 “婶婶。” 软糯的声音,让又羞又嗔的郑楚儿马上心软下来。 “婶婶。”冉冉再次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叫了一声。 “嗯,冉冉来了?” 郑楚儿一面说,一面伸手拍了拍冉冉嫩滑的小脸。 “可好摸了,这小人的脸。”弄琴在旁边道。 “是啊,太好捏了。”司棋也忍不住夸道。 小人对几个又摸又捏他的小姊姊,很是不满,皱着小鼻子白了一眼那些个人,才对郑楚儿说: “冉冉昨晚就来了。” 郑楚儿笑着道:“昨晚冉冉可没有来。” “来了。”冉冉急道。 “哪你为啥不进来?”知书对这个小人,也是万分喜欢。 “婶婶关着门,冉冉进不来。” 看着面前的小粉团,委屈得都要哭了,郑楚儿相信了。 “昨晚谁关着门,也不让我家冉冉进来?”郑楚儿故意板着脸问。 “咳咳,昨晚邺城来的那几人,一直往这里瞅,我就一把把门关上了。”翠柳道。 “可怜的小人,被翠柳关门外了。” 郑楚儿一把抱起冉冉,放在自己的膝上,仔细的端详,这小帅样,还真像他的爹爹广宁王。 “婶婶,你快点到我们大将军府吧,冉冉就可以去找婶婶玩了。” 冉冉说着,小身子挤了挤,紧紧的靠在郑楚儿的怀中。 前世,周军攻占邺城前,冉冉刚刚十九岁,长得风神俊秀。 那时,郑楚儿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虽有几个婢女和木青统领的帮助,但最后,还是全靠广宁王,派冉冉带着人来帮助他们,才把她们送出了齐国。 冉冉奉父命把郑楚儿送到安全地带时,又义无反顾的返回沧州,和他的父王一起,共同抵抗周军。 前世的少年英雄,现在还是个奶娃娃,郑楚儿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小人。 “是谁让他来催嫁的?”翠柳笑道。 “爹爹,爹爹说等婶婶到了大将军府,冉冉就可以找婶婶去玩了。” “啧啧,这小人,把他爹爹都出卖了,他爹爹怎会催嫁?” 郑楚儿嗔怪的望了一眼翠柳,对冉冉道: “婶婶很快就会到邺城了,到时候,冉冉可以随时来找婶婶玩。” “真的,婶婶?” “当然是真的。” 郑楚儿没有想到,她和冉冉,只在太子大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就熟得像早就认识似的,真的是前世就认识的一家人。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糖果来给我们冉冉吃?” 郑楚儿一提醒,几个婢女争先恐后的端着装着饴糖盘子,递到了冉冉面前。 “冉冉可以吃吗,婶婶?” 望着花花绿绿的饴糖,冉冉高兴的咽了下口水,但仍然问了郑楚儿,才下手。 “当然,就是给你吃的。” 一听郑楚儿的话,冉冉笑着,拿了一块花生饴糖,小心的放在嘴里,那优雅的小样子,让在场的人啧啧称赞。 “一副小王的派头。” “一副小雅士的样子。” “还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呢。” 冉冉才懒得理婢女们的夸赞,乖乖的靠在郑楚儿怀中,优雅的吃完几块糖。 “女郎,姑爷在门外。” 这时知书从外面来告诉郑楚儿,郑楚儿抱着冉冉出来一看,高长恭已经站在她的门前。 “咳咳,冉冉,我们该回家了,你爹爹在那等着你。” 高长恭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孝珩,冉冉扬起小脸,对郑楚儿道: “婶婶,冉冉要走了,婶婶你快点来邺城。” 郑楚儿笑着对冉冉点点头,耳边却传来高长恭的声音。 “还不快点走?” “走?去哪里?” 高长恭都对着郑楚儿的耳朵抬起了手,看了一眼涌出来的婢女,又把手放了下来。 “当然是送你回家,难不成,你现在就要跟着我去邺城?” “你………” 在几个婢女的窃窃笑声中,郑楚儿赶紧上了马车。 “长恭,要不直接带走算了,省得来回的跑。” 任和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四哥,任和说得对,何不考虑?” 郑楚儿听着高延宗的声音,分明不像开玩笑,这个混世魔王,这种事他还真敢想。 郑楚儿一把扯开马车的帘子,对着高延宗道: “你敢来带吗?” 正在得意的高延宗,冷不丁的被郑楚儿的话噎住。 “四………四哥,带不带?”高延宗竟大声的问高长恭。 高长恭睨了一眼他的五弟,眼光一改往日的温和,高延宗忙把脸转向他的二哥。 “二哥,四哥怎么变凶了?” “别闹了,你二哥要去和他的岳父辞别。” “哦。” 在两个哥哥的压制下,高延宗才收起了混世魔王的脾气,和冉冉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载着郑楚儿的马车,出了山庄。 第111章小粉团冉冉(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可他倒好,赖在这里,日日骗着她为他清洗伤口,为他包扎,为他敷药。 “好了,你不要激动,你的夫君一定会娶你进门的,不用害怕我不要你。” 郑楚儿听得恼怒,瞪了一眼面前的家伙,正要发火,却被一把搂住。 郑楚儿只觉得自己被搂得生疼,嘴唇被狠狠的咬上。 挣扎了几下,郑楚儿徒劳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也由僵硬,慢慢变得柔软。 这扑面而来的吻,炙热如火,郑楚儿只感觉到自己被一团烈火炙烤着。 不知过了多久,热烈的吻,渐渐转为缠绵,直到郑楚儿站立不稳,那滚烫的唇,才从她脸上离开。 郑楚儿一脸通红,站稳后,又羞又怒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慌忙低下了头。 “好了,可以回去了,就是来告诉你,这里有片山海棠。” 郑楚儿不说话,又抬起通红的脸来,瞪了一眼,就只为了告诉这件事,干嘛把人家嘴唇咬麻了?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被欺负得差点哭出来的样子,咬着嘴唇笑了一下,抱起郑楚儿放到马背上,随后他一个漂亮的飞身,就落在了马背上。 一声轻快的吆喝,枣红骏马撒开了蹄,带着二人回到了山庄。 山庄里,下人们正忙碌着打扫院坝,人来人往的。 高长恭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没有再卖弄他上下马的技巧,自己先跳下来。 郑楚儿正想自己下马,冷不丁的被人从后面抱住,在她的惊呼声中,已被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会正经点?郑楚儿心里嘀咕着,忙不迭的逃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自己的房间,一个小粉人,挣脱翠柳几个婢女的咸猪手,可怜巴巴的站在了她面前。 “婶婶。” 软糯的声音,让又羞又嗔的郑楚儿马上心软下来。 “婶婶。”冉冉再次嘟着粉嘟嘟的小嘴叫了一声。 “嗯,冉冉来了?” 郑楚儿一面说,一面伸手拍了拍冉冉嫩滑的小脸。 “可好摸了,这小人的脸。”弄琴在旁边道。 “是啊,太好捏了。”司棋也忍不住夸道。 小人对几个又摸又捏他的小姊姊,很是不满,皱着小鼻子白了一眼那些个人,才对郑楚儿说: “冉冉昨晚就来了。” 郑楚儿笑着道:“昨晚冉冉可没有来。” “来了。”冉冉急道。 “哪你为啥不进来?”知书对这个小人,也是万分喜欢。 “婶婶关着门,冉冉进不来。” 看着面前的小粉团,委屈得都要哭了,郑楚儿相信了。 “昨晚谁关着门,也不让我家冉冉进来?”郑楚儿故意板着脸问。 “咳咳,昨晚邺城来的那几人,一直往这里瞅,我就一把把门关上了。”翠柳道。 “可怜的小人,被翠柳关门外了。” 郑楚儿一把抱起冉冉,放在自己的膝上,仔细的端详,这小帅样,还真像他的爹爹广宁王。 “婶婶,你快点到我们大将军府吧,冉冉就可以去找婶婶玩了。” 冉冉说着,小身子挤了挤,紧紧的靠在郑楚儿的怀中。 前世,周军攻占邺城前,冉冉刚刚十九岁,长得风神俊秀。 那时,郑楚儿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虽有几个婢女和木青统领的帮助,但最后,还是全靠广宁王,派冉冉带着人来帮助他们,才把她们送出了齐国。 冉冉奉父命把郑楚儿送到安全地带时,又义无反顾的返回沧州,和他的父王一起,共同抵抗周军。 前世的少年英雄,现在还是个奶娃娃,郑楚儿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小人。 “是谁让他来催嫁的?”翠柳笑道。 “爹爹,爹爹说等婶婶到了大将军府,冉冉就可以找婶婶去玩了。” “啧啧,这小人,把他爹爹都出卖了,他爹爹怎会催嫁?” 郑楚儿嗔怪的望了一眼翠柳,对冉冉道: “婶婶很快就会到邺城了,到时候,冉冉可以随时来找婶婶玩。” “真的,婶婶?” “当然是真的。” 郑楚儿没有想到,她和冉冉,只在太子大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就熟得像早就认识似的,真的是前世就认识的一家人。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糖果来给我们冉冉吃?” 郑楚儿一提醒,几个婢女争先恐后的端着装着饴糖盘子,递到了冉冉面前。 “冉冉可以吃吗,婶婶?” 望着花花绿绿的饴糖,冉冉高兴的咽了下口水,但仍然问了郑楚儿,才下手。 “当然,就是给你吃的。” 一听郑楚儿的话,冉冉笑着,拿了一块花生饴糖,小心的放在嘴里,那优雅的小样子,让在场的人啧啧称赞。 “一副小王的派头。” “一副小雅士的样子。” “还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呢。” 冉冉才懒得理婢女们的夸赞,乖乖的靠在郑楚儿怀中,优雅的吃完几块糖。 “女郎,姑爷在门外。” 这时知书从外面来告诉郑楚儿,郑楚儿抱着冉冉出来一看,高长恭已经站在她的门前。 “咳咳,冉冉,我们该回家了,你爹爹在那等着你。” 高长恭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孝珩,冉冉扬起小脸,对郑楚儿道: “婶婶,冉冉要走了,婶婶你快点来邺城。” 郑楚儿笑着对冉冉点点头,耳边却传来高长恭的声音。 “还不快点走?” “走?去哪里?” 高长恭都对着郑楚儿的耳朵抬起了手,看了一眼涌出来的婢女,又把手放了下来。 “当然是送你回家,难不成,你现在就要跟着我去邺城?” “你………” 在几个婢女的窃窃笑声中,郑楚儿赶紧上了马车。 “长恭,要不直接带走算了,省得来回的跑。” 任和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四哥,任和说得对,何不考虑?” 郑楚儿听着高延宗的声音,分明不像开玩笑,这个混世魔王,这种事他还真敢想。 郑楚儿一把扯开马车的帘子,对着高延宗道: “你敢来带吗?” 正在得意的高延宗,冷不丁的被郑楚儿的话噎住。 “四………四哥,带不带?”高延宗竟大声的问高长恭。 高长恭睨了一眼他的五弟,眼光一改往日的温和,高延宗忙把脸转向他的二哥。 “二哥,四哥怎么变凶了?” “别闹了,你二哥要去和他的岳父辞别。” “哦。” 在两个哥哥的压制下,高延宗才收起了混世魔王的脾气,和冉冉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载着郑楚儿的马车,出了山庄。 第112章游娘(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2章游娘(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2章游娘(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在两个哥哥的压制下,高延宗才收起了混世魔王的脾气,胖胖的样子,反而显得有点态憨态可掬,和冉冉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载着郑楚儿的马车,出了山庄。 姑爷病好了,回来辞别。 王令瑜望着两人互看的眼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陛下做事雷厉风行,连求亲到举行婚礼,才两个月左右,王令瑜还担心两个人生疏,婚后生活不和谐,所以才任由着女儿,去照顾受伤的高长恭,想让两人熟悉熟悉。 今日两人一起回来,那有意无意的一瞥,分明是浓情蜜意,哪有半点生疏的样子? 看来,五个婢女,再加上萧婆婆,六个人陪着嫁过去就行了,不用再找个堂妹跟着嫁过去做媵妾了。 王令瑜想着,看着陪郑孝行喝茶的高长恭,越看越喜欢。 都说高家的人,虽长得俊美,但因地位太尊贵,传说个个脾气冷傲暴虐,不近人情,如今看来,倒是不可信的谣传。 难得的是,姑爷还对楚儿的祖母,也尊敬有加。 五个孙子,如今只剩下大房的三个孙子了,老夫人的心里,难免心酸,但有这个孝顺懂事的孙女婿,多少宽慰了一下老夫人的心。 去福临院看望了老夫人后,高长恭才离开郑府。 挥手告别的瞬间,那似无意间的一瞥,让郑楚儿又慌又欣喜,心底小鹿乱撞,只是当着父母兄长们的面,装得若无其事罢了。 郑楚儿自认为自己装得波澜不惊,但在她转身的时候,王令瑜望着她的背影,脸色浮现出笑意。 枣红骏马驮着白衣少年离去,却如一片浮云,飘浮在郑楚儿心里。 郑楚儿从此在家中,乖乖的等着心上人来迎娶。 往日冷清的大将军府,因为高长恭的大婚,突然热闹了起来。 之前住在外地的各房姨娘,个个赶了回来。 嫡母冯翊公主元仲华,见高长恭回来,终露出了笑脸。 “都要举行婚礼了,还流连在荥阳,都不来确定婚礼的流程,真是个孩子。” 只不过,说归说,一向温婉贤淑的冯翊公主,心里虽急,对高长恭倒也没有一丝责备。 冯翊公主见高长恭身体恢复得不错,高兴的对侍女道: “请高阳太妃过来。” 不多时,一个美而淑慧,端正且大方的女子,一身荷叶色裙装,一尘不染的来到了高长恭住的月韵苑。 高长恭忙起身,以孙辈之礼拜见。 此女子,就是高长恭的祖父、高祖皇帝高欢的妾室游娘。 游娘今年其实已经四十出头,但因脾性大方又和顺,一生不争不抢,不妒忌,诗书相伴,如今,竟德养得如同一个才刚刚三十岁的美娇娘一样。 高欢的妻妾,个个身世不凡,均有故事,而这个游娘,嫁到高家来的经历,更为奇特一些,竟是被高欢先求娶不成,而后硬抢来的。 当初,高欢攻占邺城前,早已听说过游娘的美貌和才德,在入城后,又在那些被迫夹道欢迎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游娘,更加爱慕不已。 高欢迫不及待命人去为他求娶,想走正规迎娶的流程。 可游娘的父亲,相州长史游京之,一生不向权贵低头,不愿像其他人,卖女求荣。 爱女心切的游京之,不愿意女儿嫁入高家为妾,便断然拒接高欢的求娶,这在当时,敢拒绝权势滔天的高欢,仅有游京之一人。 但高欢思慕游娘,夜不成寐,仍再次派人去求娶,反复多次,都被游京之拒绝。 最后高欢无奈,以整个魏国最尊贵的王的身份,亲自去求娶,结果,游京之仍然拒绝把女儿嫁给他。高欢大怒,一声令下,直接把游娘强抢了回来。 游京之惊怒不已,但又奈何不了高欢,便病重不医,饥渴不食,不久就悲愤的死去。 而十四岁的游娘,含泪被迫侍寝,成为高欢实际的女人。 时光荏苒,聪明的游娘,知道自己,无力反抗高欢,从最初的被迫侍寝,到后来慢慢的接受。 那些前朝的皇后、王妃,那个最后不是乖乖的成为高欢的妾室? 而高欢对游娘,外人看起来,在他众多的妾室中,仅算一般的宠爱,不是最宠的哪一个,但只有游娘,能体会到高欢对她的热烈。 游娘到大丞相府那些年,高欢明里暗里的临幸游娘,但不知为什么,游娘的肚子,一直不见有喜。 高欢怕游娘不会生育,老了没有依靠,在他兄弟高琛,和他的妾室小尔朱氏,通奸被杖责死后,高欢就把兄弟的儿子高睿让游娘抚养,想让她以后有个依靠。 但后来,在高欢频繁的临幸下,游娘居然有了身孕,高欢喜不自禁。 但为了游娘母子的安全,高欢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并不狂喜,别人都有父母和兄弟的帮衬,只有游娘,除了他的宠爱,便无其他亲人。 而游娘,最终也知道了高欢的良苦用心,愈发得体的做人。 游娘的儿子高湜,被高洋封为高阳王,游娘如今,也被尊称为高阳太妃,但自家亲近孙辈,仍以游奶奶称之。 “陛下和太后,均觉得你游奶奶德能服众,又善读诗书,今你大婚,也请你游奶奶来为你住持婚礼。” 高长恭听了,再次起身拜谢游娘。 “游奶奶辛苦了。” 游娘大方的一笑,道: “四哥儿不用客气,妾已为公主们,主持过多次婚礼,自是有经验的,你只要和我确认一下婚礼流程便可。” 高长恭点头应之,遂和游娘一一确认婚礼流程。 婚礼流程虽然有点繁琐,但高长恭记忆超群,游娘又说得简明扼要,一日下来,竟熟悉得差不多了。 晚上,送走游娘后,高长恭刚刚回的月韵苑,就有人送人来了。 “公子,大房的宋太妃,在正殿等着你,还送来了两个侍女。” 高伏说着,用嘴努了努高长恭卧房前立着的两个女孩。 高长恭秀眉蹙了起来,只平淡的瞟了一眼,便回过头来。 “都是十三岁,长得倒是水灵。” “嗯?” 高长恭冷冷的望向高伏,高伏一缩头,忙道: “又不是我送给你的,你干嘛这样看我?” 见高长恭没有收拾他的意思,高伏又道: “这宋太妃也是,公子大婚前,她就送通房来,不怕郑女郎不悦?” “她们认为她年龄小,好拿捏。” 第112章游娘(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在两个哥哥的压制下,高延宗才收起了混世魔王的脾气,胖胖的样子,反而显得有点态憨态可掬,和冉冉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载着郑楚儿的马车,出了山庄。 姑爷病好了,回来辞别。 王令瑜望着两人互看的眼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陛下做事雷厉风行,连求亲到举行婚礼,才两个月左右,王令瑜还担心两个人生疏,婚后生活不和谐,所以才任由着女儿,去照顾受伤的高长恭,想让两人熟悉熟悉。 今日两人一起回来,那有意无意的一瞥,分明是浓情蜜意,哪有半点生疏的样子? 看来,五个婢女,再加上萧婆婆,六个人陪着嫁过去就行了,不用再找个堂妹跟着嫁过去做媵妾了。 王令瑜想着,看着陪郑孝行喝茶的高长恭,越看越喜欢。 都说高家的人,虽长得俊美,但因地位太尊贵,传说个个脾气冷傲暴虐,不近人情,如今看来,倒是不可信的谣传。 难得的是,姑爷还对楚儿的祖母,也尊敬有加。 五个孙子,如今只剩下大房的三个孙子了,老夫人的心里,难免心酸,但有这个孝顺懂事的孙女婿,多少宽慰了一下老夫人的心。 去福临院看望了老夫人后,高长恭才离开郑府。 挥手告别的瞬间,那似无意间的一瞥,让郑楚儿又慌又欣喜,心底小鹿乱撞,只是当着父母兄长们的面,装得若无其事罢了。 郑楚儿自认为自己装得波澜不惊,但在她转身的时候,王令瑜望着她的背影,脸色浮现出笑意。 枣红骏马驮着白衣少年离去,却如一片浮云,飘浮在郑楚儿心里。 郑楚儿从此在家中,乖乖的等着心上人来迎娶。 往日冷清的大将军府,因为高长恭的大婚,突然热闹了起来。 之前住在外地的各房姨娘,个个赶了回来。 嫡母冯翊公主元仲华,见高长恭回来,终露出了笑脸。 “都要举行婚礼了,还流连在荥阳,都不来确定婚礼的流程,真是个孩子。” 只不过,说归说,一向温婉贤淑的冯翊公主,心里虽急,对高长恭倒也没有一丝责备。 冯翊公主见高长恭身体恢复得不错,高兴的对侍女道: “请高阳太妃过来。” 不多时,一个美而淑慧,端正且大方的女子,一身荷叶色裙装,一尘不染的来到了高长恭住的月韵苑。 高长恭忙起身,以孙辈之礼拜见。 此女子,就是高长恭的祖父、高祖皇帝高欢的妾室游娘。 游娘今年其实已经四十出头,但因脾性大方又和顺,一生不争不抢,不妒忌,诗书相伴,如今,竟德养得如同一个才刚刚三十岁的美娇娘一样。 高欢的妻妾,个个身世不凡,均有故事,而这个游娘,嫁到高家来的经历,更为奇特一些,竟是被高欢先求娶不成,而后硬抢来的。 当初,高欢攻占邺城前,早已听说过游娘的美貌和才德,在入城后,又在那些被迫夹道欢迎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游娘,更加爱慕不已。 高欢迫不及待命人去为他求娶,想走正规迎娶的流程。 可游娘的父亲,相州长史游京之,一生不向权贵低头,不愿像其他人,卖女求荣。 爱女心切的游京之,不愿意女儿嫁入高家为妾,便断然拒接高欢的求娶,这在当时,敢拒绝权势滔天的高欢,仅有游京之一人。 但高欢思慕游娘,夜不成寐,仍再次派人去求娶,反复多次,都被游京之拒绝。 最后高欢无奈,以整个魏国最尊贵的王的身份,亲自去求娶,结果,游京之仍然拒绝把女儿嫁给他。高欢大怒,一声令下,直接把游娘强抢了回来。 游京之惊怒不已,但又奈何不了高欢,便病重不医,饥渴不食,不久就悲愤的死去。 而十四岁的游娘,含泪被迫侍寝,成为高欢实际的女人。 时光荏苒,聪明的游娘,知道自己,无力反抗高欢,从最初的被迫侍寝,到后来慢慢的接受。 那些前朝的皇后、王妃,那个最后不是乖乖的成为高欢的妾室? 而高欢对游娘,外人看起来,在他众多的妾室中,仅算一般的宠爱,不是最宠的哪一个,但只有游娘,能体会到高欢对她的热烈。 游娘到大丞相府那些年,高欢明里暗里的临幸游娘,但不知为什么,游娘的肚子,一直不见有喜。 高欢怕游娘不会生育,老了没有依靠,在他兄弟高琛,和他的妾室小尔朱氏,通奸被杖责死后,高欢就把兄弟的儿子高睿让游娘抚养,想让她以后有个依靠。 但后来,在高欢频繁的临幸下,游娘居然有了身孕,高欢喜不自禁。 但为了游娘母子的安全,高欢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并不狂喜,别人都有父母和兄弟的帮衬,只有游娘,除了他的宠爱,便无其他亲人。 而游娘,最终也知道了高欢的良苦用心,愈发得体的做人。 游娘的儿子高湜,被高洋封为高阳王,游娘如今,也被尊称为高阳太妃,但自家亲近孙辈,仍以游奶奶称之。 “陛下和太后,均觉得你游奶奶德能服众,又善读诗书,今你大婚,也请你游奶奶来为你住持婚礼。” 高长恭听了,再次起身拜谢游娘。 “游奶奶辛苦了。” 游娘大方的一笑,道: “四哥儿不用客气,妾已为公主们,主持过多次婚礼,自是有经验的,你只要和我确认一下婚礼流程便可。” 高长恭点头应之,遂和游娘一一确认婚礼流程。 婚礼流程虽然有点繁琐,但高长恭记忆超群,游娘又说得简明扼要,一日下来,竟熟悉得差不多了。 晚上,送走游娘后,高长恭刚刚回的月韵苑,就有人送人来了。 “公子,大房的宋太妃,在正殿等着你,还送来了两个侍女。” 高伏说着,用嘴努了努高长恭卧房前立着的两个女孩。 高长恭秀眉蹙了起来,只平淡的瞟了一眼,便回过头来。 “都是十三岁,长得倒是水灵。” “嗯?” 高长恭冷冷的望向高伏,高伏一缩头,忙道: “又不是我送给你的,你干嘛这样看我?” 见高长恭没有收拾他的意思,高伏又道: “这宋太妃也是,公子大婚前,她就送通房来,不怕郑女郎不悦?” “她们认为她年龄小,好拿捏。” 第113章宋太妃(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3章宋太妃(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3章宋太妃(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她们认为她年龄小,好拿捏。” 高伏从高长恭最后那句轻轻的哼中,听出了寒意。 大将军府,虽说只是一座府邸,其实是按皇宫的宫殿布局来设计的,每一个院落,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宫殿,无数个宫殿群,组成了一个宏伟的大将军府。 高澄被刺后,这偌大的大将军府,就由嫡母冯翊公主管理着。 但冯翊公主生性温婉,又不长住在大将军府中,皇宫中的静德宫,河间郡的河间王府,都有冯翊公主的住处。 所以,没有嫡母在的大将军府,就成了姨娘们的天下。 不过,这些姨娘们,也不都常住大将军府,像宋姨娘,许多时候,也住在儿子的河南王府中。 宋姨娘的儿子,就是高长恭的大哥,河南王高孝瑜。 住在河南王府的宋姨娘,怎么这个时候,回大将军府住了? 高长恭想着,已经来到了正殿。 宋氏今日一改从前稍许愁绪的神情,一身碎花锦缎裙,满面喜色的坐在正殿里。 “见过宋太妃。” “啧啧,几个月不见,四郎越发精神了。” “太妃唤四郎来,有何事?”高长恭不想多啰嗦,直接问。 宋氏微微一愣,看到了高长恭眼里的不悦。 “四郎,杏儿和枣儿,可都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孩,体贴懂事。 俩人都能弹得一手好琵琶,即便是诗书,也能吟上几首,四郎可是还有哪点对不满意?” “太妃,原来那两个女孩那么好?那应该送给我大哥,太妃若是怕大嫂不高兴,四郎愿意替太妃送。” 宋氏一听,脸色一变,连忙摆手。她就是因为爱塞人进儿子的房中,和儿媳卢婉珍的关系,闹得很僵。 宋氏以为,男人对女子,总是喜欢的,只不过是因为有正妻在,才不好得随便往房里纳人。 今趁高长恭的正妻还没有过门,塞两个自己人进月韵苑,以后她在月韵苑,也就有了心腹。 但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温润如玉的四郎,竟要反手把人送给他的儿子? 这两个女孩,才貌俱佳不错,但娇娇弱弱的外表下,野心可不小,一个卢婉珍就够她受了,再来两个小妖精,她还活不活了? “四郎,那是我好意专门为你挑选的人,你看,当今整个大齐,哪个身份高贵的公子,房中没有几房妾室?可不要苦了青春年少的自己。” “太妃,四郎觉得,她们更适合大哥。” 末了,高长恭再次望着宋氏道: “四郎一定会把太妃的好意,转交给大哥的。” 宋氏望着面前少年坚定的眼神,不得不败下阵来。 “好好,四郎不要算了,你大哥那边,我会操心,就不麻烦你了。” “那四郎就替大哥谢谢太妃了。” 宋氏望着转身离去的高长恭,像泄露去的皮球,愁眉苦脸起来,想在月韵苑留个眼线,咋这么难呢? “太妃,四公子自小清心寡欲,还没有开过荤。” 宋氏身边的贴身婢女,忙安慰宋氏。 “等以后四公子大婚后,开了荤的男人,在他妻子来癸水,或是怀孕临产时,太妃再送人过去,那就会水到渠成。” 宋氏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恐怕是荥阳郑家的那女子,把他迷住了。” “太妃何以此言?” 宋氏凉薄的嘴唇微微上翘,蔑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心腹。 “一个即将大婚的人,还赖在未婚妻的老家,不想回来,你说没有迷住?” “听跟随二公子去荥阳,叫四公子回来的人说,那个女子,在四公子受伤时,日日衣不解带的伺候在旁边呢。” “衣不解带?恐怕是宽衣解带的伺候过了。” 两人小声嘀咕着,让人叫上那两个女孩,不甘心的离开了月韵苑。 宋氏带着那两个女孩离开后,这消息很快传到其他房中。 二房中,高孝珩的娘亲王氏,亲自端着一盘杏仁,来到了儿子住的偏殿。 走进偏殿里,却只见儿媳崔吟。 崔吟来自博陵崔氏,生得清秀美貌,只是太过文静,不爱言语。和高孝珩结婚多年来,夫妻两个,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犟过嘴。 妾室出生的王氏,也倍受儿媳的尊敬,对这个出生大族世家的儿媳,王氏是非常满意的。 但时间一长,发觉儿子和崔吟,太过相敬如宾了,不免有点责怪崔吟不会哄自己的儿子开心。 “王妃,这是太妃送给冉冉的项圈。” 随行的婢女,双手奉上了一个精美的盒子,盒中那根金色的项圈,刻着细密的花纹,做工很是考究。 “儿媳替冉冉谢谢母妃。”崔吟连忙拜谢。 望着孤零零的崔吟,王氏奇怪的问: “孝珩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在书房里画画,儿媳怕影响他,就一个人在这里替他看着这些书。” 王氏望了一眼太阳都落山了,还在晒着的书,问道: “那冉冉呢?” “冉冉和他在一起。” 王氏的眉毛皱了皱,心里道:孩子都不怕打搅父亲,你怕影响什么?他是你的夫君。 “母妃,儿媳替您去叫他。” “不用了,我自己会进去。” 王氏说着,已经转身向高孝珩的书房走去。 在离书房有一段距离,王氏让跟在身边的婢女停下,自己一个人尽量放轻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 刚进门,冉冉稚嫩的声音便传入王氏的耳朵。 “爹爹画得好漂亮呀。” 冉冉望着高孝珩画的一幅仕女图,喜欢得拍手夸赞。 但正痴迷于作画的高孝珩,两只眼睛,静静的望着画中人,似乎并没有被冉冉的话打搅。 王氏听到孙子的声音,心里一阵喜悦,忍不住脱口而出: “乖冉冉,祖母来看你了。” 正在聚精会神作画的高孝珩,冷不丁的听到王氏的声音,一向沉着雅静的他,竟吓了一下,忙停下手中的笔。 “母亲来了?” “嗯,画得这么专心?” 王氏说着,就想走到书案前,高孝珩忙道: “还没有画好。” 王氏便也没有走过去,两只手伸向冉冉。 “祖母,祖母,冉冉好想祖母。”冉冉一见王氏,叫着便爬下了木椅,向王氏跑过去。 “祖母也想冉冉,可惜冉冉和你爹爹,去荥阳看四叔了。” “爹爹还去看了婶婶。” 高孝珩拿在手中的画笔,从手中掉落。 第114章陈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4章陈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高孝珩拿在手中的画笔,从手中掉落。 “乖冉冉,好好陪陪祖母,爹爹去收书。” “叫下人去收就行,母亲有话问你。” 高孝珩停下了脚步,只好陪着王氏,转到书房的另外一张案几旁,高孝珩坐了下来。 “这次去荥阳,见到荥阳那个郑家的女儿了?” “见到了,爹爹见到婶婶了。” 坐在王氏怀中的冉冉,一听就忙着替他爹爹回答祖母的话。 “母亲有事要问儿子吗?” 高孝珩不知王氏要问什么,看了一眼冉冉,忽然觉得自己穿的得有点多,感到有点热。 “母亲想问问你,四郎那个媳妇,是好相处的人吗?” “好相处,性格温婉、可爱。” “哦。” 王氏点点头,接着道: “母亲怕娶进来个难相处的,以后母亲在大将军府的时间,可能会多些,怕起摩擦。” 王氏没有告诉高孝珩,冯翊公主,已经把管家权全权交给她,让她以后,就接替冯翊公主,管理着这个大将军府的后院。 高孝珩笑道:“母亲放心,她性格很好,既活泼,又善良,还能干。” “哦,你这么了解她?” 高孝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低头道:“从四弟口中知道的。” “孝珩你知道吗?大房今日送了两个女孩过去。” 高孝珩一听,秀眉皱了一下,不高兴道: “在四郎大婚前,塞人进四弟的房里,她是什么意思?想让人家夫妻间有隔阂?” 王氏没有想到高孝珩的反应这么大,忙道:“没有得逞,灰溜溜的带回去了。” “母亲你可不能学她们,在别人的房里安插什么眼线。” 王氏被噎着,她哪跟那些人学了?王氏心里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儿子,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走,冉冉,到祖母那里去玩。” 王氏说着,抱起冉冉就离开了书房。 在这个宏伟如皇宫的大将军府,高长恭要大婚,他要娶的郑楚儿,便成了大将军府中,所有的人,都想要了解的人。 在大将军府的灵缈居,安德王高延宗,正在他生母陈氏的软榻上呼呼大睡。 藕色短袄,配桃花锦缎罗裙,二十八岁的陈氏,身材灵动,仍像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子一样青春艳丽。 “宗儿,醒醒,宗儿,你该回宫了。”高延宗睡得死沉沉的。 陈氏推了推儿子滚圆的身子,又叫了两声,高延宗仍然眼睛都不睁一下。 望着儿子这可爱的憨样,陈氏的思绪,飘回到了从前。 陈氏原本是广阳王府上的家妓(古时妓不是娼,妓是指能歌善舞又琴棋书画皆通的女乐),无父无母,自小就被师傅调教,不管是南方柔软如春风拂柳的艳舞,还是北方大地强劲有力的剑舞,她都能轻松驾驭。 吟诗作画,也是陈氏这种家妓必学的技能之一,而陈氏最喜欢的乐器,就是竖箫。 十年苦学,在陈氏十五岁那年,师傅望着她的脸,终于说她可以出师了。 陈氏出师那日,广阳王高湛,把私交甚好的大将军高澄,请到府中来饮酒赏舞。 当时二十三岁的高澄,丰神俊朗,俊美无双,是整个邺城最有权势的男人,多少女子见了,都会春心荡漾。 一曲飞天舞,跳出了一个女子在所爱人面前的妩媚娇羞,当她舞罢,吹起了竖箫,春江花月夜于她的箫声中春水微漾,花月静谧,人心激荡。 那日晚上,广阳王命她给高澄敬酒,高澄眼里的希冀被广阳王捕捉到。 酒酣人舞散后,广阳王把陈氏送到了高澄醉卧的房间,意乱情迷的高澄要了她……… 第二日,酒醒后的高澄,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没有把她丢在广阳王府,把她带回了大将军府。 陈氏从此完成了打入大将军府的任务。 武定二年的夏日,已经在大将军府快一年的陈氏,接到了广阳王的命令,要她杀死高澄。 那时,大丞相高欢,带兵去北汾州剿灭山胡,晋阳空隙,身为太尉的广阳王,秘密调动的军队,已经暗中逼近晋阳。 只要掌管帝都邺城安防的高澄一死,困居皇宫多年的孝静帝元善见,就可以发布敕令,接管邺城的京畿府的兵力,从而迎接奉广阳王之命,来保护皇帝的军队进城。 广阳王和皇帝多年的筹谋,似乎无懈可击。 但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人,早已经注意着他们动向。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天子,当时一直装憨卖傻的高洋。 装憨的高洋,不仅躲避了高澄对他的猜忌,慢慢得到了高澄的重用,进入朝堂,而且还迷惑了皇帝和广阳王,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憨傻的人,会恐怖的在暗中,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晚,陈氏突然看到高洋行色匆匆的来到大将军府,随即,大将军府的女眷,被限制随意走动。 陈氏至今记得,高洋那晚看着她的眼神,如煞神一般。 但出乎陈氏的意料,一切布置妥当的高澄,前往晋阳前,竟然来到了她的房间。 高澄摸着她的肚子,语气温柔,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轻狂得连皇帝都敢打骂的纨绔。 “你有什么需要,可向公主提,不要委屈了自己。” 陈氏从高澄怀里起来时,把眼泪忍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不是高澄的挚爱,那个真正会跳飞天舞,还吹得一首好竖箫的女子,才是高澄痴迷的人。 那个女子名叫丹霓,是每次高澄狂乱得要她时,嘴里不断念叨的人。 那晚,陈氏失手把一个茶盏打翻,茶盏里致命的药,也一起撒泼在地上。 高澄把一件披风披到她身上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大将军府。 望着高澄英俊潇洒的身影,从容的离开,摸着自己腹部的陈氏,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为了自己腹中六个多月大的孩子,她只能默默的对广阳王,无声的说一句: “对不起。” 不是她舍不得肚里的孩子,她最舍不得的,是广阳王要她杀的人。 后来,晋阳的危机,在高澄亲自坐镇下,化险为夷。 但那些暗中向晋阳逼近的军队,却是高澄誓要彻查的。 为了不让高澄父子怀疑到年轻的皇帝身上,广阳王死在了一场马车坠崖事故中。 高澄的调查线索,因为广阳王这个太尉的死亡,线索中断。 但是,那个高洋的眼睛,从此如恶鹰一样,在暗中盯住了陈氏。 第114章陈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4章陈氏(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高孝珩拿在手中的画笔,从手中掉落。 “乖冉冉,好好陪陪祖母,爹爹去收书。” “叫下人去收就行,母亲有话问你。” 高孝珩停下了脚步,只好陪着王氏,转到书房的另外一张案几旁,高孝珩坐了下来。 “这次去荥阳,见到荥阳那个郑家的女儿了?” “见到了,爹爹见到婶婶了。” 坐在王氏怀中的冉冉,一听就忙着替他爹爹回答祖母的话。 “母亲有事要问儿子吗?” 高孝珩不知王氏要问什么,看了一眼冉冉,忽然觉得自己穿的得有点多,感到有点热。 “母亲想问问你,四郎那个媳妇,是好相处的人吗?” “好相处,性格温婉、可爱。” “哦。” 王氏点点头,接着道: “母亲怕娶进来个难相处的,以后母亲在大将军府的时间,可能会多些,怕起摩擦。” 王氏没有告诉高孝珩,冯翊公主,已经把管家权全权交给她,让她以后,就接替冯翊公主,管理着这个大将军府的后院。 高孝珩笑道:“母亲放心,她性格很好,既活泼,又善良,还能干。” “哦,你这么了解她?” 高孝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低头道:“从四弟口中知道的。” “孝珩你知道吗?大房今日送了两个女孩过去。” 高孝珩一听,秀眉皱了一下,不高兴道: “在四郎大婚前,塞人进四弟的房里,她是什么意思?想让人家夫妻间有隔阂?” 王氏没有想到高孝珩的反应这么大,忙道:“没有得逞,灰溜溜的带回去了。” “母亲你可不能学她们,在别人的房里安插什么眼线。” 王氏被噎着,她哪跟那些人学了?王氏心里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儿子,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走,冉冉,到祖母那里去玩。” 王氏说着,抱起冉冉就离开了书房。 在这个宏伟如皇宫的大将军府,高长恭要大婚,他要娶的郑楚儿,便成了大将军府中,所有的人,都想要了解的人。 在大将军府的灵缈居,安德王高延宗,正在他生母陈氏的软榻上呼呼大睡。 藕色短袄,配桃花锦缎罗裙,二十八岁的陈氏,身材灵动,仍像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子一样青春艳丽。 “宗儿,醒醒,宗儿,你该回宫了。”高延宗睡得死沉沉的。 陈氏推了推儿子滚圆的身子,又叫了两声,高延宗仍然眼睛都不睁一下。 望着儿子这可爱的憨样,陈氏的思绪,飘回到了从前。 陈氏原本是广阳王府上的家妓(古时妓不是娼,妓是指能歌善舞又琴棋书画皆通的女乐),无父无母,自小就被师傅调教,不管是南方柔软如春风拂柳的艳舞,还是北方大地强劲有力的剑舞,她都能轻松驾驭。 吟诗作画,也是陈氏这种家妓必学的技能之一,而陈氏最喜欢的乐器,就是竖箫。 十年苦学,在陈氏十五岁那年,师傅望着她的脸,终于说她可以出师了。 陈氏出师那日,广阳王高湛,把私交甚好的大将军高澄,请到府中来饮酒赏舞。 当时二十三岁的高澄,丰神俊朗,俊美无双,是整个邺城最有权势的男人,多少女子见了,都会春心荡漾。 一曲飞天舞,跳出了一个女子在所爱人面前的妩媚娇羞,当她舞罢,吹起了竖箫,春江花月夜于她的箫声中春水微漾,花月静谧,人心激荡。 那日晚上,广阳王命她给高澄敬酒,高澄眼里的希冀被广阳王捕捉到。 酒酣人舞散后,广阳王把陈氏送到了高澄醉卧的房间,意乱情迷的高澄要了她……… 第二日,酒醒后的高澄,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没有把她丢在广阳王府,把她带回了大将军府。 陈氏从此完成了打入大将军府的任务。 武定二年的夏日,已经在大将军府快一年的陈氏,接到了广阳王的命令,要她杀死高澄。 那时,大丞相高欢,带兵去北汾州剿灭山胡,晋阳空隙,身为太尉的广阳王,秘密调动的军队,已经暗中逼近晋阳。 只要掌管帝都邺城安防的高澄一死,困居皇宫多年的孝静帝元善见,就可以发布敕令,接管邺城的京畿府的兵力,从而迎接奉广阳王之命,来保护皇帝的军队进城。 广阳王和皇帝多年的筹谋,似乎无懈可击。 但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人,早已经注意着他们动向。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天子,当时一直装憨卖傻的高洋。 装憨的高洋,不仅躲避了高澄对他的猜忌,慢慢得到了高澄的重用,进入朝堂,而且还迷惑了皇帝和广阳王,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憨傻的人,会恐怖的在暗中,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晚,陈氏突然看到高洋行色匆匆的来到大将军府,随即,大将军府的女眷,被限制随意走动。 陈氏至今记得,高洋那晚看着她的眼神,如煞神一般。 但出乎陈氏的意料,一切布置妥当的高澄,前往晋阳前,竟然来到了她的房间。 高澄摸着她的肚子,语气温柔,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轻狂得连皇帝都敢打骂的纨绔。 “你有什么需要,可向公主提,不要委屈了自己。” 陈氏从高澄怀里起来时,把眼泪忍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不是高澄的挚爱,那个真正会跳飞天舞,还吹得一首好竖箫的女子,才是高澄痴迷的人。 那个女子名叫丹霓,是每次高澄狂乱得要她时,嘴里不断念叨的人。 那晚,陈氏失手把一个茶盏打翻,茶盏里致命的药,也一起撒泼在地上。 高澄把一件披风披到她身上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大将军府。 望着高澄英俊潇洒的身影,从容的离开,摸着自己腹部的陈氏,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为了自己腹中六个多月大的孩子,她只能默默的对广阳王,无声的说一句: “对不起。” 不是她舍不得肚里的孩子,她最舍不得的,是广阳王要她杀的人。 后来,晋阳的危机,在高澄亲自坐镇下,化险为夷。 但那些暗中向晋阳逼近的军队,却是高澄誓要彻查的。 为了不让高澄父子怀疑到年轻的皇帝身上,广阳王死在了一场马车坠崖事故中。 高澄的调查线索,因为广阳王这个太尉的死亡,线索中断。 但是,那个高洋的眼睛,从此如恶鹰一样,在暗中盯住了陈氏。 第115章补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5章补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但是,高洋的眼睛,从此如恶鹰一样,在暗中盯住了陈氏。 高澄被刺杀后,陈氏以为从此摆脱了高洋的监控。 但陈氏没有想到的是,高洋把她的孩子接到了宫中。 如今,高澄已死去多年,高延宗被高洋养在宫中,也已经七年了。 让陈氏没有想到的是,高洋对高延宗,倒是异常的宠爱,十二岁就封了王,也许是看在高澄的面上吧。 望着睡得流口水的儿子,陈氏的眼角,挂着泪花,高洋把他养得太胖了,陈氏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 “醒醒,宗儿,醒醒,该回宫了。”陈氏再次催道。 “嗯,娘亲,让宗儿再睡会。” 高延宗说着,扭动了一下胖胖的身子,继续睡。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高延宗一身的顽劣,才会消失,像个十二三岁男孩一样可爱。 见高延宗不愿醒,陈氏轻轻的把捂着儿子嘴的毛领拨开,站起来拿来一件披风,轻轻的盖在高延宗的身上。 陈氏就这样坐在高延宗旁边,静静的望着儿子,此生,其实像这种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她为什么还要撵儿子走呢? 灵缈居的时光,因高延宗的酣睡,变得温馨静好。 但在灵缈居西面的粼波苑,一个二十五岁的艳丽女子,一身翠锦,珠钗满头的站在院中,正在对她面前的小男孩说着话,气氛和灵缈居完全不一样。 这个女子,就是高澄另外一个妾室燕氏。 燕氏面前的小男孩,就是高澄的遗腹子高绍信。 “信儿,改明你四嫂进府后,你可要嘴甜点。” “娘亲,为啥要对四嫂嘴甜?”小高绍信一面吃着糕点,一面含混不清的问。 “你嘴甜,你四嫂就会给你个大红包,你就有钱买糖吃了。” “真的?” “嗯,你那四嫂家,可是高门大户,有钱。” 小高绍信,听了娘亲的话,睁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七岁的高绍信,还没有出生,高澄就被刺死,燕氏自感还没有多捞着点钱财,就成了寡妇,心里很是不平。 不过,没有见过父亲的高绍信,全靠燕氏一人拉扯大,几房中,确实就她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潇洒,但是,比一般的有钱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贤德的冯翊公主,也不记燕氏得宠时的不敬,份钱总是多余的给她。 “等孩子封王,你被尊为太妃时,你会觉得,你现在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冯翊公主劝人的声音,最是动听。 对于高家的人来说,封王是迟早的事,燕氏也等着云开见天日,等着做太妃的那一日。 高洋对兄长留下的孩子,也格外的关心,亲自为高绍信取了名,就跟着他那几个儿子叫,平常宫中的赏赐,也少不了他们这一房。 但是,燕氏对金钱的奢望,有点执着。 大将军府,各房对郑楚儿的到来,心思各异。 只有高长恭,累了一日后,此时,半靠在坐榻上,烛光映照着他迷人的脸,玉脂般的容颜被映照出淡淡的蜜色。 手里拿着宾客的的名单,高长恭看得有点眼花。 说真的,哪怕有前世的记忆,除了亲戚以外,还有一些朝廷重臣,高长恭对那么多来参加婚礼的人,几乎不认识。 不过,也不需要他认识,那些人是冲着他的皇帝二叔来的。 “公子,该吃夜宵了。” 荣叔端着一碗喷香的汤,大晚上的,却笑得跟白日的太阳一样灿烂。 荣叔是嫡母冯翊公主派给高长恭的,冯翊公主说高长恭的月韵苑,既没有母亲,也没有一个老道点的管事,未来的女主人又太小,月韵苑得有个老人来帮着点两个少年夫妻,就让荣叔来了。 其实,冯翊公主派荣叔来的原因,可不是向高长恭说的那样。 不用相好的转告,五十多岁的荣叔,就知道他来的使命。他今晚就亲自做了一碗补药,送到高长恭面前。 “公子,趁热吃,对身体才有好处。”荣叔望着高长恭年轻的身体,笑呵呵的说。 “嗯。” 高长恭放下手里的册子,接过勺子。 “荣叔,这是什么?” “炖得烂吗?公子。”荣叔不答反问。 “嗯,烂。” 荣叔望着吃相优雅的高长恭,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 别家公子十二三岁就知男女之事,就这个四公子,都十六岁了,房里还清冷得一个妾室都没有。 不开窍是一回事,估计身体冷寒也是原因之一。 荣叔暗自发誓,定要把公子的身体,在大婚前调理得不虚不寒。 见碗里还剩三块肉,高长恭就放下了碗,荣叔赶紧道: “公子,这肉可是我老荣头,花了一个晚上炖的,公子把那三块肉也吃了。” 高长恭没有办法,只得又把那三块肉吃掉。 “公子,还有几口汤,公子也一并喝了。” 权当是口渴当水喝吧,高长恭不忍荣叔的辛苦,抬起了碗。 “还有一口,再把这口汤也喝掉。”荣叔像哄小孩一样。 “公子,再吃两个鸡素子。” 荣叔拿了一个鸡素子果,小心的弄开,递到了高长恭面前。高长恭微微摇了摇头,接了过来。 鹿鞭和鸡素子果,双重效果,荣叔终于满意的走开。 这一夜,高长恭简直无法入睡,浑身热得要命。 好不容易睡着了,竟进入到一个春光旖旎的梦中。 梦中,高长恭发现自己已经大婚,他的楚儿就睡在他身边,俩人深情相拥,极尽缠绵缱绻。 直到天亮醒来后,高长恭一身洁白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床榻也已经弄脏。 这一日,接着再和游娘确认了婚礼流程,没有睡好的高长恭,在晚膳后,竟迷迷糊糊的靠在坐榻上睡着了。 “四哥,我要回宫去了。” 在高长恭睡着的时候,高延宗来告辞。 见喊了两声四哥都不醒,高延宗坏心眼一上来,一屁股就向高长恭坐去。 “啊……” 结果高延宗刚坐到高长恭脚上,就被一踹倒。 “四哥,你踹我………” 平时无法无天的高延宗,被踹得倒在地上,自己爬不起来,哭丧着脸,在地上耍赖。 “五公子,安德王,小祖宗,你怎么睡在地上不起来?” 荣叔端着一碗汤进来,慌忙放下碗,去扶高延宗。 高延宗太胖,荣叔扶起来很艰难,但高长恭只是看着,并不起来帮忙。 “以后不准随便坐人,听到没有?” 这个小混世魔王,听说在宫中,把两个小宫女的腰都坐断了,高长恭借机教训他一下。 第115章补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5章补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但是,高洋的眼睛,从此如恶鹰一样,在暗中盯住了陈氏。 高澄被刺杀后,陈氏以为从此摆脱了高洋的监控。 但陈氏没有想到的是,高洋把她的孩子接到了宫中。 如今,高澄已死去多年,高延宗被高洋养在宫中,也已经七年了。 让陈氏没有想到的是,高洋对高延宗,倒是异常的宠爱,十二岁就封了王,也许是看在高澄的面上吧。 望着睡得流口水的儿子,陈氏的眼角,挂着泪花,高洋把他养得太胖了,陈氏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 “醒醒,宗儿,醒醒,该回宫了。”陈氏再次催道。 “嗯,娘亲,让宗儿再睡会。” 高延宗说着,扭动了一下胖胖的身子,继续睡。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高延宗一身的顽劣,才会消失,像个十二三岁男孩一样可爱。 见高延宗不愿醒,陈氏轻轻的把捂着儿子嘴的毛领拨开,站起来拿来一件披风,轻轻的盖在高延宗的身上。 陈氏就这样坐在高延宗旁边,静静的望着儿子,此生,其实像这种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她为什么还要撵儿子走呢? 灵缈居的时光,因高延宗的酣睡,变得温馨静好。 但在灵缈居西面的粼波苑,一个二十五岁的艳丽女子,一身翠锦,珠钗满头的站在院中,正在对她面前的小男孩说着话,气氛和灵缈居完全不一样。 这个女子,就是高澄另外一个妾室燕氏。 燕氏面前的小男孩,就是高澄的遗腹子高绍信。 “信儿,改明你四嫂进府后,你可要嘴甜点。” “娘亲,为啥要对四嫂嘴甜?”小高绍信一面吃着糕点,一面含混不清的问。 “你嘴甜,你四嫂就会给你个大红包,你就有钱买糖吃了。” “真的?” “嗯,你那四嫂家,可是高门大户,有钱。” 小高绍信,听了娘亲的话,睁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七岁的高绍信,还没有出生,高澄就被刺死,燕氏自感还没有多捞着点钱财,就成了寡妇,心里很是不平。 不过,没有见过父亲的高绍信,全靠燕氏一人拉扯大,几房中,确实就她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潇洒,但是,比一般的有钱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贤德的冯翊公主,也不记燕氏得宠时的不敬,份钱总是多余的给她。 “等孩子封王,你被尊为太妃时,你会觉得,你现在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冯翊公主劝人的声音,最是动听。 对于高家的人来说,封王是迟早的事,燕氏也等着云开见天日,等着做太妃的那一日。 高洋对兄长留下的孩子,也格外的关心,亲自为高绍信取了名,就跟着他那几个儿子叫,平常宫中的赏赐,也少不了他们这一房。 但是,燕氏对金钱的奢望,有点执着。 大将军府,各房对郑楚儿的到来,心思各异。 只有高长恭,累了一日后,此时,半靠在坐榻上,烛光映照着他迷人的脸,玉脂般的容颜被映照出淡淡的蜜色。 手里拿着宾客的的名单,高长恭看得有点眼花。 说真的,哪怕有前世的记忆,除了亲戚以外,还有一些朝廷重臣,高长恭对那么多来参加婚礼的人,几乎不认识。 不过,也不需要他认识,那些人是冲着他的皇帝二叔来的。 “公子,该吃夜宵了。” 荣叔端着一碗喷香的汤,大晚上的,却笑得跟白日的太阳一样灿烂。 荣叔是嫡母冯翊公主派给高长恭的,冯翊公主说高长恭的月韵苑,既没有母亲,也没有一个老道点的管事,未来的女主人又太小,月韵苑得有个老人来帮着点两个少年夫妻,就让荣叔来了。 其实,冯翊公主派荣叔来的原因,可不是向高长恭说的那样。 不用相好的转告,五十多岁的荣叔,就知道他来的使命。他今晚就亲自做了一碗补药,送到高长恭面前。 “公子,趁热吃,对身体才有好处。”荣叔望着高长恭年轻的身体,笑呵呵的说。 “嗯。” 高长恭放下手里的册子,接过勺子。 “荣叔,这是什么?” “炖得烂吗?公子。”荣叔不答反问。 “嗯,烂。” 荣叔望着吃相优雅的高长恭,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 别家公子十二三岁就知男女之事,就这个四公子,都十六岁了,房里还清冷得一个妾室都没有。 不开窍是一回事,估计身体冷寒也是原因之一。 荣叔暗自发誓,定要把公子的身体,在大婚前调理得不虚不寒。 见碗里还剩三块肉,高长恭就放下了碗,荣叔赶紧道: “公子,这肉可是我老荣头,花了一个晚上炖的,公子把那三块肉也吃了。” 高长恭没有办法,只得又把那三块肉吃掉。 “公子,还有几口汤,公子也一并喝了。” 权当是口渴当水喝吧,高长恭不忍荣叔的辛苦,抬起了碗。 “还有一口,再把这口汤也喝掉。”荣叔像哄小孩一样。 “公子,再吃两个鸡素子。” 荣叔拿了一个鸡素子果,小心的弄开,递到了高长恭面前。高长恭微微摇了摇头,接了过来。 鹿鞭和鸡素子果,双重效果,荣叔终于满意的走开。 这一夜,高长恭简直无法入睡,浑身热得要命。 好不容易睡着了,竟进入到一个春光旖旎的梦中。 梦中,高长恭发现自己已经大婚,他的楚儿就睡在他身边,俩人深情相拥,极尽缠绵缱绻。 直到天亮醒来后,高长恭一身洁白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床榻也已经弄脏。 这一日,接着再和游娘确认了婚礼流程,没有睡好的高长恭,在晚膳后,竟迷迷糊糊的靠在坐榻上睡着了。 “四哥,我要回宫去了。” 在高长恭睡着的时候,高延宗来告辞。 见喊了两声四哥都不醒,高延宗坏心眼一上来,一屁股就向高长恭坐去。 “啊……” 结果高延宗刚坐到高长恭脚上,就被一踹倒。 “四哥,你踹我………” 平时无法无天的高延宗,被踹得倒在地上,自己爬不起来,哭丧着脸,在地上耍赖。 “五公子,安德王,小祖宗,你怎么睡在地上不起来?” 荣叔端着一碗汤进来,慌忙放下碗,去扶高延宗。 高延宗太胖,荣叔扶起来很艰难,但高长恭只是看着,并不起来帮忙。 “以后不准随便坐人,听到没有?” 这个小混世魔王,听说在宫中,把两个小宫女的腰都坐断了,高长恭借机教训他一下。 第115章补药(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但是,高洋的眼睛,从此如恶鹰一样,在暗中盯住了陈氏。 高澄被刺杀后,陈氏以为从此摆脱了高洋的监控。 但陈氏没有想到的是,高洋把她的孩子接到了宫中。 如今,高澄已死去多年,高延宗被高洋养在宫中,也已经七年了。 让陈氏没有想到的是,高洋对高延宗,倒是异常的宠爱,十二岁就封了王,也许是看在高澄的面上吧。 望着睡得流口水的儿子,陈氏的眼角,挂着泪花,高洋把他养得太胖了,陈氏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 “醒醒,宗儿,醒醒,该回宫了。”陈氏再次催道。 “嗯,娘亲,让宗儿再睡会。” 高延宗说着,扭动了一下胖胖的身子,继续睡。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高延宗一身的顽劣,才会消失,像个十二三岁男孩一样可爱。 见高延宗不愿醒,陈氏轻轻的把捂着儿子嘴的毛领拨开,站起来拿来一件披风,轻轻的盖在高延宗的身上。 陈氏就这样坐在高延宗旁边,静静的望着儿子,此生,其实像这种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她为什么还要撵儿子走呢? 灵缈居的时光,因高延宗的酣睡,变得温馨静好。 但在灵缈居西面的粼波苑,一个二十五岁的艳丽女子,一身翠锦,珠钗满头的站在院中,正在对她面前的小男孩说着话,气氛和灵缈居完全不一样。 这个女子,就是高澄另外一个妾室燕氏。 燕氏面前的小男孩,就是高澄的遗腹子高绍信。 “信儿,改明你四嫂进府后,你可要嘴甜点。” “娘亲,为啥要对四嫂嘴甜?”小高绍信一面吃着糕点,一面含混不清的问。 “你嘴甜,你四嫂就会给你个大红包,你就有钱买糖吃了。” “真的?” “嗯,你那四嫂家,可是高门大户,有钱。” 小高绍信,听了娘亲的话,睁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七岁的高绍信,还没有出生,高澄就被刺死,燕氏自感还没有多捞着点钱财,就成了寡妇,心里很是不平。 不过,没有见过父亲的高绍信,全靠燕氏一人拉扯大,几房中,确实就她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潇洒,但是,比一般的有钱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贤德的冯翊公主,也不记燕氏得宠时的不敬,份钱总是多余的给她。 “等孩子封王,你被尊为太妃时,你会觉得,你现在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冯翊公主劝人的声音,最是动听。 对于高家的人来说,封王是迟早的事,燕氏也等着云开见天日,等着做太妃的那一日。 高洋对兄长留下的孩子,也格外的关心,亲自为高绍信取了名,就跟着他那几个儿子叫,平常宫中的赏赐,也少不了他们这一房。 但是,燕氏对金钱的奢望,有点执着。 大将军府,各房对郑楚儿的到来,心思各异。 只有高长恭,累了一日后,此时,半靠在坐榻上,烛光映照着他迷人的脸,玉脂般的容颜被映照出淡淡的蜜色。 手里拿着宾客的的名单,高长恭看得有点眼花。 说真的,哪怕有前世的记忆,除了亲戚以外,还有一些朝廷重臣,高长恭对那么多来参加婚礼的人,几乎不认识。 不过,也不需要他认识,那些人是冲着他的皇帝二叔来的。 “公子,该吃夜宵了。” 荣叔端着一碗喷香的汤,大晚上的,却笑得跟白日的太阳一样灿烂。 荣叔是嫡母冯翊公主派给高长恭的,冯翊公主说高长恭的月韵苑,既没有母亲,也没有一个老道点的管事,未来的女主人又太小,月韵苑得有个老人来帮着点两个少年夫妻,就让荣叔来了。 其实,冯翊公主派荣叔来的原因,可不是向高长恭说的那样。 不用相好的转告,五十多岁的荣叔,就知道他来的使命。他今晚就亲自做了一碗补药,送到高长恭面前。 “公子,趁热吃,对身体才有好处。”荣叔望着高长恭年轻的身体,笑呵呵的说。 “嗯。” 高长恭放下手里的册子,接过勺子。 “荣叔,这是什么?” “炖得烂吗?公子。”荣叔不答反问。 “嗯,烂。” 荣叔望着吃相优雅的高长恭,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 别家公子十二三岁就知男女之事,就这个四公子,都十六岁了,房里还清冷得一个妾室都没有。 不开窍是一回事,估计身体冷寒也是原因之一。 荣叔暗自发誓,定要把公子的身体,在大婚前调理得不虚不寒。 见碗里还剩三块肉,高长恭就放下了碗,荣叔赶紧道: “公子,这肉可是我老荣头,花了一个晚上炖的,公子把那三块肉也吃了。” 高长恭没有办法,只得又把那三块肉吃掉。 “公子,还有几口汤,公子也一并喝了。” 权当是口渴当水喝吧,高长恭不忍荣叔的辛苦,抬起了碗。 “还有一口,再把这口汤也喝掉。”荣叔像哄小孩一样。 “公子,再吃两个鸡素子。” 荣叔拿了一个鸡素子果,小心的弄开,递到了高长恭面前。高长恭微微摇了摇头,接了过来。 鹿鞭和鸡素子果,双重效果,荣叔终于满意的走开。 这一夜,高长恭简直无法入睡,浑身热得要命。 好不容易睡着了,竟进入到一个春光旖旎的梦中。 梦中,高长恭发现自己已经大婚,他的楚儿就睡在他身边,俩人深情相拥,极尽缠绵缱绻。 直到天亮醒来后,高长恭一身洁白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床榻也已经弄脏。 这一日,接着再和游娘确认了婚礼流程,没有睡好的高长恭,在晚膳后,竟迷迷糊糊的靠在坐榻上睡着了。 “四哥,我要回宫去了。” 在高长恭睡着的时候,高延宗来告辞。 见喊了两声四哥都不醒,高延宗坏心眼一上来,一屁股就向高长恭坐去。 “啊……” 结果高延宗刚坐到高长恭脚上,就被一踹倒。 “四哥,你踹我………” 平时无法无天的高延宗,被踹得倒在地上,自己爬不起来,哭丧着脸,在地上耍赖。 “五公子,安德王,小祖宗,你怎么睡在地上不起来?” 荣叔端着一碗汤进来,慌忙放下碗,去扶高延宗。 高延宗太胖,荣叔扶起来很艰难,但高长恭只是看着,并不起来帮忙。 “以后不准随便坐人,听到没有?” 这个小混世魔王,听说在宫中,把两个小宫女的腰都坐断了,高长恭借机教训他一下。 第116章梦中的绝望(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6章梦中的绝望(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6章梦中的绝望(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这个小混世魔王,听说在宫中,把两个小宫女的腰都坐断了,高长恭借机教训他一下。 “听到没有?”高长恭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听………听到了。” 高延宗嘟囔着,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跟着宫中的黄门,出了大将军府。 “公子,吃夜宵了。”荣叔又端着碗,递到了高长恭面前。 今晚的夜宵,主要是一碗血旺,只随便加了半根鹿鞭。 荣叔见高长恭吃着,忍不住试探道: “作夜起风了,公子昨夜可冷?” 高长恭抬眼看了一眼荣叔,昨夜他热死了,还冷?但他怎么会把他的感受说出来? “有点冷。” 看来,药力还得更猛些! 荣叔暗想,公子的身子,真的太虚寒了,不多补补,恐怕大婚后,连夫妻之礼都不会行。 荣叔正想着,三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摇摇摆摆的进来,见高长恭吃着东西,其中一个便道: “长恭,吃什么呢?” 来人是高琏生,任和和唐七。 高长恭举着勺子,递到唐七面前。 “吃这个。” 三人一见高长恭吃的东西,个个咋舌,大婚之前,要像这种补?小妻子受得了吗? 高长恭见三人咂嘴舔唇的,便对荣叔道: “荣叔,给他们三人,一人来一碗。” 三人一惊,高琏生忙道: “我们用不着吃鹿鞭。” 荣叔要制止高琏生,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高长恭“哇”的一声,就把嘴里正嚼的东西吐了出来,今晚的鹿鞭,炖得不烂,有嚼劲。 “荣叔,你给我吃这些东西?” 高长恭想到自己昨晚,竟吃了一大碗鹿鞭,越发恶心。 “这血旺又是什么血?”高长恭望着里面还血红血红的,更想呕吐。 “半………半熟的鹿血,半熟的补。”荣叔有点心虚,但笑容不减。 在高琏生等人的笑声中,高长恭吐得脸都紫了。 “长恭,想不到你还用这些东西来辅助?” 高长恭白了一眼三个笑容猥琐的人,吐了一个字:“滚。” “我们是听说你在荥阳被人刺杀了,来看看你伤伤得怎么样。” “我没事,滚蛋。” “长恭,把鹿茸粉放在汤里喝,效果好,又不难吃,甚至都尝不出鹿茸的味道。”唐七咽着口水建议。 “你真有经验。”高长恭望着唐七道。 “我……我就是吃过了,怎么样?”唐七大言不惭。 在高琏生和任和的笑声中,高长恭拿起碗里的勺,砸向唐七,唐七躲闪不及,脑门上挨了一下。 唐七说的无心,但荣叔暗暗记在了心里。 三个好友见高长恭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嘻嘻哈哈的用鹿鞭鹿血说事了一会,就被荣叔客气的来请了。 “三位公子,我家公子虽说没有大碍了,但仍然需要静养,不然,哪有力气行周公之礼?” 三人坏笑着离开后,荣叔笑嘻嘻道: “公子也该休息了,养好身体,新婚才有体力。” 高长恭看了一眼荣叔,这像一个长辈、一个单身的人说的话吗? 这一晚,托荣叔的福,高长恭再次进入到一个春光旖旎的梦中,半夜醒来,又是一身汗,床单也被弄脏。 高长恭爬起来,洗了个冷水澡,没有叫下人,自己换了中衣,才安稳了许多,但脑子里,仍然满脑子都是郑楚儿。 高长恭想到前世,他离开人世后,他的楚儿,带着几个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他活着的时候,他把她护在掌心,但他死后,她过得怎么样? 他饮下鸩毒前,他们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但最大的长子才十一岁,最小的女儿只有一岁半,还有她三哥家的女儿,也养在她身边,她肚里还怀着四个月的身孕。 这么多孩子,丢给她一个人,高长恭觉得自己前世,真是脑子进了水,他那么舍不得她,却仍然离她而去,他竟那么愚忠,别人让他死,他就真的死了? 他死后,有人欺负她吗? 想着前世的生离死别,高长恭双眸紧闭,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直到天快要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但再次进入梦中的高长恭,却是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他梦到他死后,他的楚儿,哭昏厥在地上。而他的五弟和二哥,流着泪,在为他撰写碑文。 梦境一转,他看到他的楚儿,竟被一个男人堵在了一处庄园的外面,那个人,一步步的逼着他的楚儿往后退,似乎是想把他的楚儿,逼进庄园里。 梦中的郑楚儿,最后紧紧的抱着一棵柘树,柘树上尖锐的刺,刺破了她的双手,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白皙的手,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柘树下面,一支伸过来的山茶花,白色的花瓣,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疼痛和害怕,交织在她的脸上,但是她仍紧紧的抱着树,不放开。 高长恭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从楚儿愤怒又惊怕的表情,高长恭知道,他的楚儿是那样的无助。 可让高长恭抓狂的是,他既不能冲过去弄死那个人,还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有点似曾相识。 凄冷的风中,有寺庙的钟声传来。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的婢女翠柳,拎着一小篮子樱桃跑了过来,却被几个面容模糊的跟班挡住。 附近似乎有人经过,但却没有一个人去阻止,还远远的避开,只有翠柳在喊叫着,但高长恭只是看到翠柳的嘴在动,却听不懂她的声音。 翠柳的声音,应是悲愤又凄凉的,因为她的脸,一直在流着泪,但没有人去帮她们。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脸上的绝望,还有不屈。 突然,高长恭看到他的楚儿,扳断一根柘枝,拿着满是锋利长刺的柘木,对准了她自己的脖子。 “楚儿………” 在一声凄厉又狂怒的喊声中,高长恭泪流满面的醒来。 “公子,你怎么了?” 高伏一下子从卧房外冲进来,高长恭才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一片。 “给伏,跟我出去一趟。” 高伏望着一脸泪痕的高长恭,竟愣着不动。他从小就跟着高长恭,从来看到的,都是一个面容温润,脾性有点清冷的贵公子。有时,也冷戾,也狠辣,但决不会流泪。 今日怎么了,公子竟流泪了,两眼像要吃人一样? “走不走?”高长恭说着,人已经自顾离开。 高伏回过神来,忙跑去牵马。 “高伏,我要找一处山中的庄园,山庄听得到寺庙的钟声。” 高长恭说着,“唰”的一声,抽出了身上的佩剑。 牵着马的高伏,手一哆嗦,马绳掉在地上,他好久没有看到高长恭握剑了。 感谢这两天:九零依,千里御风只为卿,春日晨曦,我是个俗人,琳猫酱等的打赏。谢谢你们。 第117章第116山中老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 第117章第116山中老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牵着马的高伏,手一哆嗦,马绳掉在地上,他好久没有看到高长恭握剑了。 一整日,高伏都跟着高长恭,不停的在邺城的各个寺庙和尼姑庵附近,寻找一个庄园。 “公子,你要找那个庄园干啥?” “我要杀了那个庄园里所有的人。” 骑在马上的高伏,哆嗦了一下,虽贵为皇亲国戚,但自家公子,可从来不仗势欺人,更不会乱杀无辜,今日到底怎么了?。 “公子,你发现了什么?” “他在欺负我的楚儿。” 高伏有点头晕,郑女郎不是在荥阳吗?谁在邺城欺负郑女郎了? “公子,哪个………哪个人在哪里欺负郑女郎?” “在梦中。” 高伏差点从马上掉下来,结结巴巴了半会,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高长恭没有理会高伏,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他甚至看到了他的楚儿、他心爱的妻子眼里的嗔怪。 那让人又怜又心疼的幽怨中,似是含泪对他哭诉,好像对他说:你走了,却把我留着这世上任人欺负,你真的狠心。 高长恭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孩子们的牵绊,心性高洁的她,为了不受人凌辱,可能会一死了之,追随他到地下,向他哭诉她在世间受到的委屈。 “高伏,为什么找不到那座山庄?” 一向温和的少年,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了让人胆颤的嘶吼,那声音,好像要用牙齿撕碎仇人一样。 “公………公子,你梦中的庄园,旁边还又些什么?” 高伏的喉咙有点干涩,寻找梦中出现的一座庄园,公子真是发狂了。 高伏的话,让愤怒得无法找人宣泄的高长恭,大脑有了一丝清醒,脑海里,随即闪过那支白色的山茶花,还有刺破楚儿双手的柘树。 “那里有白色的山茶花,还有带刺的柘树。” 高长恭的话刚说完,随着山那边寺庙的钟声传来,高伏抬眼便看到了山坡上,一片白色的山茶花。 “公子,你看,白色的山茶花。” 高长恭抬头一看,果然远处山坡上,有一片雪白的山茶花,在风中摇曳。 一夹马腹,高长恭胯下的枣红宝马,扬蹄就向山坡上奔去。 离山茶花越来越近,高长恭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庄园。 但站在山坡上,高长恭看到了山坳中,有房屋掩映在树林中。 催马过去,却是一座普通的山中老屋,根本不是梦中见到的有钱人家的庄园。 “公子,只是两间普通的房舍。” 高长恭不理高伏的话,欺负楚儿的人,是他死后才出现,如果按前世的时间算,就是距今十六年以后的事。 现在这户人家是普通的平民,说不准十六年以后,此户人家,翻身成了大齐的勋贵,然后,仗势欺负他的楚儿。 高长恭想着,马都没有下,直接骑着马冲进了院坝。 下马拔剑,高长恭手中的利剑直指院坝中一个男人。 “公子,问清楚了再说。” 紧跟着来的高伏,慌忙制止。 大齐法律森严,可不像戏折子里演的那样,随便就可以杀人。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要人的命。 “公子,在大婚前,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你就平平安安的把郑女郎,娶进府来,小心的护在身边吧。” “放心,我会他死得渣都不剩,没有人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给这个人。” 随着高长恭的话,那个人哆哆嗦嗦转过头来。 竟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老人两眼惊骇,望着高长恭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们想杀了我?” 高长恭拿着剑的手一滞,这出乎他的意料,这个人,十六年以后,即使成为高官,也是八十岁左右的人,根本不像那个精壮的背影。 “你的儿子在哪里?”, 老翁一听,气得手指发抖,嘴唇抖动着道: “你们想赶尽杀绝?” 高长恭越过老翁,奔向屋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那男人对着高长恭咧着嘴,流着口水,嘿嘿的傻笑着,却是一个痴呆的人。 “怎么会这样?”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剑,因为他看到了这个痴呆的男子,还是个瘫子。 傻子旁边的老婆婆,应该就是那个老翁的老婆子。 “你的孙子在哪里?”高长恭问,声音已再在冷寒。 “如果我儿这样还能娶上媳妇,有了孙子,我们一家还会被你们驱赶吗?” 高长恭周身的戾气,瞬间消失。 高伏搜遍了所有的房间,确认除了这三个人外,没有任何人。 高长恭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老翁一家的,高伏放了银子在那个傻子手里。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有多大,高长恭不甘心的往回走。 哪里错了吗? 这片山坡,不是梦中见到那个地方?可高长恭觉得,这个地方就是梦中见到的地方。 但高伏和高长恭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老翁家以后,从另外一条山路上,凶神恶煞的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打手或流氓恶霸。 他们一脚踹开老翁家的院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老头,想好没有?想好了,就快点搬着滚开,我们主子,要在这里好好的建一座庄园。” 老翁一手护着自己的老婆子,一手护着痴傻的儿子,老泪纵横。 “你们欺人太甚,只给那么一点银子,就要买走我祖辈留下的这些房屋,就想霸占我祖上留下的这片山地。” 一人听到老翁的话,一脚就把老翁踢倒在地上,那个傻儿子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老婆子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扶起老伴,转身跪在地上,不停的对那些人磕头。 “求各位饶了我一家吧,离开这里,我们就没有可住的地方了。” “起来,老婆子,我不相信,就没有说理的地方?我们找官府讨说法去。” 这些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露出了杀气。 随即,几个人一拥而上,对这一家人,轮起了木棒。 破败的房屋中,马上传来了两个老人和傻子的哭喊声。 但很快,哭喊声就消失了,因为老翁一家三人的嘴,已经被东西堵住。 离开老翁家的高长恭,正失望的往回走。 突然,后面好像有呼救的声音。 “高伏,你听到有人哭喊的声音了吗?” 高伏一愣,马上停住马,仔细的听。 可除了山风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第117章第116山中老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 第117章第116山中老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牵着马的高伏,手一哆嗦,马绳掉在地上,他好久没有看到高长恭握剑了。 一整日,高伏都跟着高长恭,不停的在邺城的各个寺庙和尼姑庵附近,寻找一个庄园。 “公子,你要找那个庄园干啥?” “我要杀了那个庄园里所有的人。” 骑在马上的高伏,哆嗦了一下,虽贵为皇亲国戚,但自家公子,可从来不仗势欺人,更不会乱杀无辜,今日到底怎么了?。 “公子,你发现了什么?” “他在欺负我的楚儿。” 高伏有点头晕,郑女郎不是在荥阳吗?谁在邺城欺负郑女郎了? “公子,哪个………哪个人在哪里欺负郑女郎?” “在梦中。” 高伏差点从马上掉下来,结结巴巴了半会,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高长恭没有理会高伏,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他甚至看到了他的楚儿、他心爱的妻子眼里的嗔怪。 那让人又怜又心疼的幽怨中,似是含泪对他哭诉,好像对他说:你走了,却把我留着这世上任人欺负,你真的狠心。 高长恭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孩子们的牵绊,心性高洁的她,为了不受人凌辱,可能会一死了之,追随他到地下,向他哭诉她在世间受到的委屈。 “高伏,为什么找不到那座山庄?” 一向温和的少年,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了让人胆颤的嘶吼,那声音,好像要用牙齿撕碎仇人一样。 “公………公子,你梦中的庄园,旁边还又些什么?” 高伏的喉咙有点干涩,寻找梦中出现的一座庄园,公子真是发狂了。 高伏的话,让愤怒得无法找人宣泄的高长恭,大脑有了一丝清醒,脑海里,随即闪过那支白色的山茶花,还有刺破楚儿双手的柘树。 “那里有白色的山茶花,还有带刺的柘树。” 高长恭的话刚说完,随着山那边寺庙的钟声传来,高伏抬眼便看到了山坡上,一片白色的山茶花。 “公子,你看,白色的山茶花。” 高长恭抬头一看,果然远处山坡上,有一片雪白的山茶花,在风中摇曳。 一夹马腹,高长恭胯下的枣红宝马,扬蹄就向山坡上奔去。 离山茶花越来越近,高长恭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庄园。 但站在山坡上,高长恭看到了山坳中,有房屋掩映在树林中。 催马过去,却是一座普通的山中老屋,根本不是梦中见到的有钱人家的庄园。 “公子,只是两间普通的房舍。” 高长恭不理高伏的话,欺负楚儿的人,是他死后才出现,如果按前世的时间算,就是距今十六年以后的事。 现在这户人家是普通的平民,说不准十六年以后,此户人家,翻身成了大齐的勋贵,然后,仗势欺负他的楚儿。 高长恭想着,马都没有下,直接骑着马冲进了院坝。 下马拔剑,高长恭手中的利剑直指院坝中一个男人。 “公子,问清楚了再说。” 紧跟着来的高伏,慌忙制止。 大齐法律森严,可不像戏折子里演的那样,随便就可以杀人。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要人的命。 “公子,在大婚前,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你就平平安安的把郑女郎,娶进府来,小心的护在身边吧。” “放心,我会他死得渣都不剩,没有人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给这个人。” 随着高长恭的话,那个人哆哆嗦嗦转过头来。 竟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老人两眼惊骇,望着高长恭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们想杀了我?” 高长恭拿着剑的手一滞,这出乎他的意料,这个人,十六年以后,即使成为高官,也是八十岁左右的人,根本不像那个精壮的背影。 “你的儿子在哪里?”, 老翁一听,气得手指发抖,嘴唇抖动着道: “你们想赶尽杀绝?” 高长恭越过老翁,奔向屋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那男人对着高长恭咧着嘴,流着口水,嘿嘿的傻笑着,却是一个痴呆的人。 “怎么会这样?”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剑,因为他看到了这个痴呆的男子,还是个瘫子。 傻子旁边的老婆婆,应该就是那个老翁的老婆子。 “你的孙子在哪里?”高长恭问,声音已再在冷寒。 “如果我儿这样还能娶上媳妇,有了孙子,我们一家还会被你们驱赶吗?” 高长恭周身的戾气,瞬间消失。 高伏搜遍了所有的房间,确认除了这三个人外,没有任何人。 高长恭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老翁一家的,高伏放了银子在那个傻子手里。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有多大,高长恭不甘心的往回走。 哪里错了吗? 这片山坡,不是梦中见到那个地方?可高长恭觉得,这个地方就是梦中见到的地方。 但高伏和高长恭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老翁家以后,从另外一条山路上,凶神恶煞的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打手或流氓恶霸。 他们一脚踹开老翁家的院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老头,想好没有?想好了,就快点搬着滚开,我们主子,要在这里好好的建一座庄园。” 老翁一手护着自己的老婆子,一手护着痴傻的儿子,老泪纵横。 “你们欺人太甚,只给那么一点银子,就要买走我祖辈留下的这些房屋,就想霸占我祖上留下的这片山地。” 一人听到老翁的话,一脚就把老翁踢倒在地上,那个傻儿子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老婆子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扶起老伴,转身跪在地上,不停的对那些人磕头。 “求各位饶了我一家吧,离开这里,我们就没有可住的地方了。” “起来,老婆子,我不相信,就没有说理的地方?我们找官府讨说法去。” 这些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露出了杀气。 随即,几个人一拥而上,对这一家人,轮起了木棒。 破败的房屋中,马上传来了两个老人和傻子的哭喊声。 但很快,哭喊声就消失了,因为老翁一家三人的嘴,已经被东西堵住。 离开老翁家的高长恭,正失望的往回走。 突然,后面好像有呼救的声音。 “高伏,你听到有人哭喊的声音了吗?” 高伏一愣,马上停住马,仔细的听。 可除了山风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第117章第116山中老屋(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牵着马的高伏,手一哆嗦,马绳掉在地上,他好久没有看到高长恭握剑了。 一整日,高伏都跟着高长恭,不停的在邺城的各个寺庙和尼姑庵附近,寻找一个庄园。 “公子,你要找那个庄园干啥?” “我要杀了那个庄园里所有的人。” 骑在马上的高伏,哆嗦了一下,虽贵为皇亲国戚,但自家公子,可从来不仗势欺人,更不会乱杀无辜,今日到底怎么了?。 “公子,你发现了什么?” “他在欺负我的楚儿。” 高伏有点头晕,郑女郎不是在荥阳吗?谁在邺城欺负郑女郎了? “公子,哪个………哪个人在哪里欺负郑女郎?” “在梦中。” 高伏差点从马上掉下来,结结巴巴了半会,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高长恭没有理会高伏,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他甚至看到了他的楚儿、他心爱的妻子眼里的嗔怪。 那让人又怜又心疼的幽怨中,似是含泪对他哭诉,好像对他说:你走了,却把我留着这世上任人欺负,你真的狠心。 高长恭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孩子们的牵绊,心性高洁的她,为了不受人凌辱,可能会一死了之,追随他到地下,向他哭诉她在世间受到的委屈。 “高伏,为什么找不到那座山庄?” 一向温和的少年,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了让人胆颤的嘶吼,那声音,好像要用牙齿撕碎仇人一样。 “公………公子,你梦中的庄园,旁边还又些什么?” 高伏的喉咙有点干涩,寻找梦中出现的一座庄园,公子真是发狂了。 高伏的话,让愤怒得无法找人宣泄的高长恭,大脑有了一丝清醒,脑海里,随即闪过那支白色的山茶花,还有刺破楚儿双手的柘树。 “那里有白色的山茶花,还有带刺的柘树。” 高长恭的话刚说完,随着山那边寺庙的钟声传来,高伏抬眼便看到了山坡上,一片白色的山茶花。 “公子,你看,白色的山茶花。” 高长恭抬头一看,果然远处山坡上,有一片雪白的山茶花,在风中摇曳。 一夹马腹,高长恭胯下的枣红宝马,扬蹄就向山坡上奔去。 离山茶花越来越近,高长恭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庄园。 但站在山坡上,高长恭看到了山坳中,有房屋掩映在树林中。 催马过去,却是一座普通的山中老屋,根本不是梦中见到的有钱人家的庄园。 “公子,只是两间普通的房舍。” 高长恭不理高伏的话,欺负楚儿的人,是他死后才出现,如果按前世的时间算,就是距今十六年以后的事。 现在这户人家是普通的平民,说不准十六年以后,此户人家,翻身成了大齐的勋贵,然后,仗势欺负他的楚儿。 高长恭想着,马都没有下,直接骑着马冲进了院坝。 下马拔剑,高长恭手中的利剑直指院坝中一个男人。 “公子,问清楚了再说。” 紧跟着来的高伏,慌忙制止。 大齐法律森严,可不像戏折子里演的那样,随便就可以杀人。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要人的命。 “公子,在大婚前,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你就平平安安的把郑女郎,娶进府来,小心的护在身边吧。” “放心,我会他死得渣都不剩,没有人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给这个人。” 随着高长恭的话,那个人哆哆嗦嗦转过头来。 竟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老人两眼惊骇,望着高长恭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们想杀了我?” 高长恭拿着剑的手一滞,这出乎他的意料,这个人,十六年以后,即使成为高官,也是八十岁左右的人,根本不像那个精壮的背影。 “你的儿子在哪里?”, 老翁一听,气得手指发抖,嘴唇抖动着道: “你们想赶尽杀绝?” 高长恭越过老翁,奔向屋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那男人对着高长恭咧着嘴,流着口水,嘿嘿的傻笑着,却是一个痴呆的人。 “怎么会这样?”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剑,因为他看到了这个痴呆的男子,还是个瘫子。 傻子旁边的老婆婆,应该就是那个老翁的老婆子。 “你的孙子在哪里?”高长恭问,声音已再在冷寒。 “如果我儿这样还能娶上媳妇,有了孙子,我们一家还会被你们驱赶吗?” 高长恭周身的戾气,瞬间消失。 高伏搜遍了所有的房间,确认除了这三个人外,没有任何人。 高长恭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老翁一家的,高伏放了银子在那个傻子手里。 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有多大,高长恭不甘心的往回走。 哪里错了吗? 这片山坡,不是梦中见到那个地方?可高长恭觉得,这个地方就是梦中见到的地方。 但高伏和高长恭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老翁家以后,从另外一条山路上,凶神恶煞的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打手或流氓恶霸。 他们一脚踹开老翁家的院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老头,想好没有?想好了,就快点搬着滚开,我们主子,要在这里好好的建一座庄园。” 老翁一手护着自己的老婆子,一手护着痴傻的儿子,老泪纵横。 “你们欺人太甚,只给那么一点银子,就要买走我祖辈留下的这些房屋,就想霸占我祖上留下的这片山地。” 一人听到老翁的话,一脚就把老翁踢倒在地上,那个傻儿子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老婆子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扶起老伴,转身跪在地上,不停的对那些人磕头。 “求各位饶了我一家吧,离开这里,我们就没有可住的地方了。” “起来,老婆子,我不相信,就没有说理的地方?我们找官府讨说法去。” 这些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露出了杀气。 随即,几个人一拥而上,对这一家人,轮起了木棒。 破败的房屋中,马上传来了两个老人和傻子的哭喊声。 但很快,哭喊声就消失了,因为老翁一家三人的嘴,已经被东西堵住。 离开老翁家的高长恭,正失望的往回走。 突然,后面好像有呼救的声音。 “高伏,你听到有人哭喊的声音了吗?” 高伏一愣,马上停住马,仔细的听。 可除了山风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第118章梦中情景再现(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8章梦中情景再现(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8章梦中情景再现(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可除了山风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高长恭听了一会,最终也摇了摇头,原来是他听错了。 “公子,没准你梦中见到的那个地方,现实中根本不存在,你说那里还有柘树,可这里………” 高伏的话停住了,因为他们面前,就有一棵柘树,不,一片柘树。 “公子,柘树。” 高伏惊喜过后,随即失望爬上了他的双眼。 这些柘树还是小树,树上的刺,还没有长出来,公子梦见的树,可是已经有刺了。 但高长恭却跳下马,像着了魔一样,呆呆的望着一棵柘树,梦中的景象,在他脑海里再现。 这棵柘树生长的地方,就和他梦中看到的位置一模一样,旁边,还有着一丛山茶花。 白色的山茶花,有的花期已过,只剩下少数枝条上,还有几朵开得正是时候。 其中一枝野茶花,就伸向了旁边的那棵小柘树。 “公子,可惜这些柘树,还没有长刺,不是公子梦中见过的那些。” “是,就是这些柘树。”高长恭语气笃定。 现在这些柘树,是还没有长刺,但是,十多年以后,它的枝干上,肯定长满了芒刺。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郑楚儿那被刺戳破的双手……… 高长恭翻身上马,他想起了那个老翁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你们想杀了我?” “你们想赶尽杀绝?” “如果我儿这样还能娶上媳妇,有了孙子,我们一家还会被你们驱赶吗?” “你们?”高长恭恍然大悟,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来找过老翁。 “被驱赶?” 说明有人想把老翁一家驱赶走,那么,那种有能力把一家人,从自己的房屋和土地上驱赶走的人,是最有能力建盖一处庄园的人。 欺负他的楚儿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驱赶老翁一家的恶霸。 高长恭一鞭抽在马上,马带着他飞快的向老翁家赶去。 此时,老翁一家,已经被那些人赶出了自己的屋子。 一个手持大刀的人,对着老翁恶狠狠道: “你不想让你的老伴和儿子死在你的面前,就乖乖的按了买卖契约上,按了手印。” 看到自己的老伴和儿子,被那些人打得头破血流,抖抖嗦嗦的蜷缩在地上,老翁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拿着地契的那个人,放下手中的刀,刚弯下腰去,拿着老翁的手指按在地契上。 但瘦骨如柴的老翁,突然跃了起来。 那人一惊,地上的刀,早已经被老翁握在了手中。 不等这人躲闪,老翁手中的刀,已经刺向了他。 可就在这时,一把刀,从老翁后面,砍向老翁。 但这把刀,却没有砍在老翁身上。 因为一支箭,正正的射在了拿刀的手上。 那些个打手一看,只见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飞也似的奔驰过来,后面还紧跟着一个护卫。 可能是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太过耀眼,也可能是马背上的风姿太过惊艳,三人远远的发现来人,都不由得惊呼: “高家四公子?” 来不及管老翁一家,这三人便吓得跨上马,惊慌的逃去。 高长恭望着那些惊慌逃窜的人,嘴角冷冷的一勾,再次抬起了箭。 骏马奔驰中,两支箭“倏倏”的便飞了出去。 远处的两匹马,一下子前蹄一跪,马上的两人,随即从马上掉在了地上,摔得一个狗扑屎。 此时的那俩人,哪里还有之前在老翁一家面前的张狂,俩人像丧家犬一样,慌忙要向树林中逃去。 可不等他们跑几步,两支箭,已经射在俩人的腿上。 那俩人,猪嚎一般,可为了活命,仍然像狗一样,拖着两条腿,向前面爬去。 高伏见状,马上拿起弓箭,要射另外一个。 “留下他,跟踪。” 高伏马上反应过来,出面来强买强卖的,自然不是真正的买主,幕后之人,还隐藏在后面。 可当他们两人,来到那两个摔在地上的人面前时,高长恭的眉心,便蹙了起来,摔在地上的那俩人,竟然已经断气身亡。 瞟了一眼地上,那俩人嘴唇,已经发乌。 高长恭没有下马,快马向前面追去。 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在离老翁家东面的一处山坳中,一个锦衣玉袍的年轻男子,正背负着手,站在一棵柘树下。 望着柘树上那尖锐的刺,嘴角现出得意的笑容。 包括老翁家那房屋土地在内这片山地,他想了好久了,在这里建一座庄园,山清水秀的,尤能彰显富贵。 后面的马蹄声传来,此人没有回头,便听出了马蹄声的凌乱,勾起的嘴角,慢慢变得阴冷。 高长恭跃过那两个死去的人,催马向前追去,可却在一处断崖上,看到了下面摔死的人和马。 逃跑的那人,竟然已经被灭了口。 搜查了附近,没有发现任何人,高长恭知道凶手已经离开了这里。 掉转马头,重新返回到那两个死人的地方,高长恭发现,两个死人,竟然是中了毒针。 很明显,是摔死在断崖下的那个人,怕这俩人被活捉,亲自下的手。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自己也同样被灭了口。 可怜老翁一家三口,此时已经被打得半死。 “报案,找大夫。” 听罢高长恭的话,高伏纵马离开。 因是高家四公子差人来报的案,京畿府的人,还有司州牧下面的官吏,都慌忙出动。 官差和大夫,没有多长时间,便来到了老翁家。 在京畿府的官差,和司州牧手下人的询问中,高长恭才知道,这个老翁,连要强买他房屋土地的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识字,那地契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老翁抬起一张布满沟壑的脸,浑浊的眼里,老泪在打转。 高伏在旁边听得差点流下眼泪,这样的人家,即使去官府告状,都不知道要告谁。 幕后主使,因为三个爪牙都已经死去,老翁一家,又无法指认,这桩案子,竟然成了无头的公案。 高长恭让高伏又送去了一些银子,给老翁一家看病,但心里,一直不甘心。 敢胆大包天的强买别人的土地,在如今的齐国,还没有多少人敢这么做。 高家的人,从小便被二叔要求学习法律法规,即便是其他贵族,从小都得规规矩矩的做人。 齐国法度之严,在当今三个并列的国家当中,没有哪一个国家敢比。 没有人敢在陛下的高压下,以身试法,而在高洋的眼皮子底下,敢以身试法,强取豪夺的人,是该有多贪婪? 第119章替身(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9章替身(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没有人敢在皇帝的高压下,以身试法,而在高洋的眼皮子底下,敢以身试法、强取豪夺的人,是该有多贪婪? “公子,已经查到,那日,有三辆马车,进了山。” 大将军府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 高长恭看了一眼护卫木青,木青和他手下的人,已经守在山中两日两夜了。 高长恭示意木青接着说。 “有两辆马车,在当日下午便回来了,是有钱人府中的人,去山中买新鲜的果子。” “还有一辆呢?” “那一辆马车,进去后,两日了,竟不见出来。” 木青说着,试着问:“公子,需不需要搜山?” “不用,一片绵延的群山,整个京畿府的人调去搜,恐怕都搜不过来。” “那公子的意思?” “把人撤回来吧。” 即使搜到马车,但让人跑掉,那以后,更别想找到那人了。 即使搜到人,无凭无据,没有人指认,还不是枉然? 木青虽然有点不理解高长恭的意思,但仍然去执行高长恭的命令去了。 热闹了两日的白茶山,终于平静下来。 官府的人,还有大将军府的暗卫撤走以后,夜晚的白茶山,便幽静得有点渗人,偶尔听到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显得山林的幽深。 高长恭守在一条大路旁,黑夜掩盖了他眼里的杀气。 高长恭不相信,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噩梦,郑楚儿无助的眼神,让他坚信,那就是前世他死后,他的楚儿受的欺凌。 站在这条唯一可供马车行驶的大路上,高长恭在赌那个人,赌他在第二日夜里,必会逃出山来。 在茂密的山林中,一辆被树枝遮盖的马车,终于露了出来。 黑夜中,一辆马车,急忙忙的,从山中驶了出来。 马车驶到一个拐弯处,忽然看到前面,一个修长的身影,在夜色中凛然屹立,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冽。 亲自驾驶马车的人,一看夜色下,那张玉面罗刹,吓得调转马头,想重新逃进山中。 马车转头的一瞬,驾车人的背影,和梦中那人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 梦中郑楚儿含泪的双眼,再次浮现。 高长恭眼里闪过一抹狠厉,手中的剑,寒光闪闪。 一咬牙,高长恭已经飞奔过去,不等那人叫唤,一剑便挑在了那人的喉咙上。 瞬间,那人只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鲜血,从喉咙上,在咕咕的往外流。 想到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死掉,那人一张惊恐的脸,在夜色下,惨白异常。 一声轻蔑的冷哼,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 “放心,你没那么容易死去。” 话音未落,一剑便狠狠的挑着那人,丢到了地上。 那人满身鲜血,但求生的欲望,仍然让他想爬起来,想逃离面前的罗刹。 可还没有等他爬起来,眼前便寒光闪现,他拄在地上的手,瞬间就被剔掉了肉,两声轻响,腕骨碎裂折断。 带着逃离死神的恐惧,那人还是站了起来,可不等他跑出去两步,便周身刺痛。 先是身上华丽的锦袍,一片片碎掉,接着他身上的肉,一块块被剔了下来。 殷红的鲜血,晕染了夜色。 在这个人惊恐的眼神中,高长恭完成了剔骨碎尸。 望着地上一堆碎肉,高长恭手中的剑,轻轻的指了指,高伏从暗中走了出来。 高伏把那辆马车拉到碎尸旁,然后一把火,点燃了马车。 那堆碎尸,在大火中,终化为了一捧黑土。 高长恭终于让前世欺凌过郑楚儿的人,一点渣渣都不剩。 这是他发过的誓,立下的言。 但是,当高长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那燃烧的火苗,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后,一个人影,哆哆嗦嗦的,从隐藏着的草丛中爬了出来。 目睹了夜色下的惨杀,此人浑身发抖,同时又庆幸,让他的替身,走在了前面。 高长恭认为梦中的人,就是强买老翁一家房屋土地的人,这个判断不错,但是,刚刚被他化为灰烬的人,却不是前世真正欺负郑楚儿的色狼。 真正的色狼,让他的心腹,穿着他的衣衫,驾车撞上了等待着的高长恭。 化为灰烬的,只是一个替身。 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以为替郑楚儿报了仇,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起来,刚刚洗漱完,宫中的黄门刘德忠,又来到了高长恭住的月韵苑。 “陛下和太子,请公子进宫一趟。” 从荥阳回来,高长恭还没有去宫中拜见过高洋和太子高殷,带着自己茶庄的茶饼,高长恭随刘德忠进了宫。 “公子,陛下现在正在上朝,你可先去太子的东宫拜见太子,陛下上完朝后,就会召见公子。” 刘德忠说着,就引着高长恭,向东宫的方向走去。 麟华宫内,大婚后的高殷,越发显得身子孱弱。 听见殿外黄门的通报,高殷放下手中的折子,一脸沉凝的站了起来。 太子今年其实只有十二岁,但已经学着处理奏章了。 “太子。” “四哥,伤好清了没有?” 高长恭微笑着点点头,道:“蒙太子挂念,已经好多了。” 高殷听了,担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父皇知道你在荥阳受伤后,大发雷霆,马上就下旨,把那些罪人,就地正法。” 高长恭知道,这就是高洋的个性,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必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陛下近来龙体安康否?” 高殷一听高长恭的话,少年的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瞬间又沉了下去。 高洋如今,越来越脾气暴躁了,别说殴打嫔妃,就是鞭打大臣,都成了常事。 “前次送给陛下和太子的茶,想必已经喝完,今日我又带了一些来。” 高长恭说着,指了指放在案几上的盒子。 高殷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问道: “四哥,这茶,真的能解酒?” “能,但也不能喝得不省人事。” 高殷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下来,父皇哪次不是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俩人正聊着,宫人来报道: “太子,徐御医来了。” “快请他进来。” 徐之才进得宫来,先拜见了高殷,就把药箱放在了高长恭面前,笑呵呵的便把手搭在高长恭的脉上。 原来宣他进宫,是让徐之才来为他把脉。 徐徐之才把完脉,嘴上不忘抹蜜的夸道: “公子的身体,不愧是皇家血统,好得如此迅速。” “徐御医,陛下近来龙体安康否?” 徐之才脸上的笑容,笑得便没那么自然了。 第119章替身(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19章替身(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没有人敢在皇帝的高压下,以身试法,而在高洋的眼皮子底下,敢以身试法、强取豪夺的人,是该有多贪婪? “公子,已经查到,那日,有三辆马车,进了山。” 大将军府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 高长恭看了一眼护卫木青,木青和他手下的人,已经守在山中两日两夜了。 高长恭示意木青接着说。 “有两辆马车,在当日下午便回来了,是有钱人府中的人,去山中买新鲜的果子。” “还有一辆呢?” “那一辆马车,进去后,两日了,竟不见出来。” 木青说着,试着问:“公子,需不需要搜山?” “不用,一片绵延的群山,整个京畿府的人调去搜,恐怕都搜不过来。” “那公子的意思?” “把人撤回来吧。” 即使搜到马车,但让人跑掉,那以后,更别想找到那人了。 即使搜到人,无凭无据,没有人指认,还不是枉然? 木青虽然有点不理解高长恭的意思,但仍然去执行高长恭的命令去了。 热闹了两日的白茶山,终于平静下来。 官府的人,还有大将军府的暗卫撤走以后,夜晚的白茶山,便幽静得有点渗人,偶尔听到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显得山林的幽深。 高长恭守在一条大路旁,黑夜掩盖了他眼里的杀气。 高长恭不相信,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噩梦,郑楚儿无助的眼神,让他坚信,那就是前世他死后,他的楚儿受的欺凌。 站在这条唯一可供马车行驶的大路上,高长恭在赌那个人,赌他在第二日夜里,必会逃出山来。 在茂密的山林中,一辆被树枝遮盖的马车,终于露了出来。 黑夜中,一辆马车,急忙忙的,从山中驶了出来。 马车驶到一个拐弯处,忽然看到前面,一个修长的身影,在夜色中凛然屹立,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冽。 亲自驾驶马车的人,一看夜色下,那张玉面罗刹,吓得调转马头,想重新逃进山中。 马车转头的一瞬,驾车人的背影,和梦中那人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 梦中郑楚儿含泪的双眼,再次浮现。 高长恭眼里闪过一抹狠厉,手中的剑,寒光闪闪。 一咬牙,高长恭已经飞奔过去,不等那人叫唤,一剑便挑在了那人的喉咙上。 瞬间,那人只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鲜血,从喉咙上,在咕咕的往外流。 想到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死掉,那人一张惊恐的脸,在夜色下,惨白异常。 一声轻蔑的冷哼,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 “放心,你没那么容易死去。” 话音未落,一剑便狠狠的挑着那人,丢到了地上。 那人满身鲜血,但求生的欲望,仍然让他想爬起来,想逃离面前的罗刹。 可还没有等他爬起来,眼前便寒光闪现,他拄在地上的手,瞬间就被剔掉了肉,两声轻响,腕骨碎裂折断。 带着逃离死神的恐惧,那人还是站了起来,可不等他跑出去两步,便周身刺痛。 先是身上华丽的锦袍,一片片碎掉,接着他身上的肉,一块块被剔了下来。 殷红的鲜血,晕染了夜色。 在这个人惊恐的眼神中,高长恭完成了剔骨碎尸。 望着地上一堆碎肉,高长恭手中的剑,轻轻的指了指,高伏从暗中走了出来。 高伏把那辆马车拉到碎尸旁,然后一把火,点燃了马车。 那堆碎尸,在大火中,终化为了一捧黑土。 高长恭终于让前世欺凌过郑楚儿的人,一点渣渣都不剩。 这是他发过的誓,立下的言。 但是,当高长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那燃烧的火苗,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后,一个人影,哆哆嗦嗦的,从隐藏着的草丛中爬了出来。 目睹了夜色下的惨杀,此人浑身发抖,同时又庆幸,让他的替身,走在了前面。 高长恭认为梦中的人,就是强买老翁一家房屋土地的人,这个判断不错,但是,刚刚被他化为灰烬的人,却不是前世真正欺负郑楚儿的色狼。 真正的色狼,让他的心腹,穿着他的衣衫,驾车撞上了等待着的高长恭。 化为灰烬的,只是一个替身。 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以为替郑楚儿报了仇,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起来,刚刚洗漱完,宫中的黄门刘德忠,又来到了高长恭住的月韵苑。 “陛下和太子,请公子进宫一趟。” 从荥阳回来,高长恭还没有去宫中拜见过高洋和太子高殷,带着自己茶庄的茶饼,高长恭随刘德忠进了宫。 “公子,陛下现在正在上朝,你可先去太子的东宫拜见太子,陛下上完朝后,就会召见公子。” 刘德忠说着,就引着高长恭,向东宫的方向走去。 麟华宫内,大婚后的高殷,越发显得身子孱弱。 听见殿外黄门的通报,高殷放下手中的折子,一脸沉凝的站了起来。 太子今年其实只有十二岁,但已经学着处理奏章了。 “太子。” “四哥,伤好清了没有?” 高长恭微笑着点点头,道:“蒙太子挂念,已经好多了。” 高殷听了,担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父皇知道你在荥阳受伤后,大发雷霆,马上就下旨,把那些罪人,就地正法。” 高长恭知道,这就是高洋的个性,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奸犯科,必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陛下近来龙体安康否?” 高殷一听高长恭的话,少年的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瞬间又沉了下去。 高洋如今,越来越脾气暴躁了,别说殴打嫔妃,就是鞭打大臣,都成了常事。 “前次送给陛下和太子的茶,想必已经喝完,今日我又带了一些来。” 高长恭说着,指了指放在案几上的盒子。 高殷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问道: “四哥,这茶,真的能解酒?” “能,但也不能喝得不省人事。” 高殷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下来,父皇哪次不是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俩人正聊着,宫人来报道: “太子,徐御医来了。” “快请他进来。” 徐之才进得宫来,先拜见了高殷,就把药箱放在了高长恭面前,笑呵呵的便把手搭在高长恭的脉上。 原来宣他进宫,是让徐之才来为他把脉。 徐徐之才把完脉,嘴上不忘抹蜜的夸道: “公子的身体,不愧是皇家血统,好得如此迅速。” “徐御医,陛下近来龙体安康否?” 徐之才脸上的笑容,笑得便没那么自然了。 第120章毒沙掌的影子(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20章毒沙掌的影子(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徐之才脸上的笑容,笑得便没那么自然了。 高长恭温润的脸上,明亮的眼眸,也沉了沉,怪不得太子看上去心事重重,原来二叔的身体……… 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如今的大齐皇帝,最多只能再活三年。 三年后,高家从此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每一个男人,都活不过四十岁。 而现今天下最强盛的国家,最后变得最弱小。 三年后,如今的太子,继位成帝,但又很快被囚禁,最终被人勒死,死时,还未满十六岁。 看了一眼面前温温雅雅的太子,高长恭的心里一阵难受,不由自主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想现在,就去看看陛下去。” 高殷和徐之才,都被高长恭的举动,吓了一跳。 “父皇下朝后,会先去华林园陪母后散步,过后才会过来,四哥可以去华林园走走,说不定会遇上父皇。” “徐御医,你不去给陛下把脉吗?” 徐之才被高长恭问得一头雾水,半晌才讷讷道: “臣还要给太子把脉。” 老滑头,高长恭暗暗骂一句,他是没有皇帝的召见,不敢乱在宫中走动。 和高殷告辞后,高长恭一个人向华林园走去。 早晨的华林园,鸟鸣莺啼,树荫下,阳光疏朗,树影婆娑,可高长恭,没有兴致欣赏这些景致。 朝堂上传来的消息,证明高洋已经开始暴虐了,议事大殿,已经成了他的屠杀场。 尚书右仆射高愔,为了怕高洋酒醉后,滥杀无辜,从监狱里调来了许多死刑犯,候在殿外,高洋酒醉要杀人玩时,就把那些死刑犯拿来抵上。 如果一个月后,高洋还没有把他们杀完,就把剩下的放回家,再带第二批死刑犯来候着。 “二叔,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从一个英雄天子,变得嗜杀成瘾?” 不仅嗜杀成瘾,还频繁的宠幸女子,那些女子,除了他的嫔妃,还有大臣的妻女,甚至有高氏的宗亲。 但偌大的一个朝廷,竟没有几个人敢劝诫高洋的荒唐。 前世,高洋死时,高长恭从宫廷入殓师口中,得知他的二叔,腋下竟然有个毒沙掌掌印。 “这一世,二叔的身边,会不会仍有毒沙掌的成员?他的暴虐,会不会是毒沙掌毒瘾发作所致?” 高长恭无声的疑问,突然被棍棒的声音打断。 急走出林荫小道,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他的九叔、大齐年轻的太尉、长广王高湛,此时竟趴在地上,皇帝身边的一个人,正在听从皇帝的命令,挥棒击打。 手中拿着棍棒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高长恭的十一叔、高阳王高湜。 高长恭的双脚,一下子如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游娘知书识礼,温和又大方的形象,浮现在高长恭的面前。 这个棒打亲兄长的高阳王,他很享受的样子,简直无法和他的母亲游娘联系起来。 高湛年轻俊美的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在冒出,但他紧紧抿着嘴,不喊一声,任手腕粗的棍棒,一次次落在他身上。 这时,李皇后的贴身侍女,小跑着来到高洋面前,高湛的惩罚才到此结束。 高洋似乎去找他的皇后去了,高湛被他的侍卫扶了起来。 没有沮丧和悲伤,高湛执拗的抬着头,那双幽深的眼眸,望向高洋离去的方向。 在华林园的凉风亭外面,高长恭听到了帝后的对话。 “陛下怎么会杖责长广王,他可是犯了什么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来找你的路上,突然见到他也在华林园,不知为什么,心情就很烦躁。” “陛下,再怎么样,他可是你的亲兄弟,应是奉旨入宫,却无错而罚………” “好了,不说他了,我陪你散步吧。” 听到这里,高长恭心里不是滋味。 见到九叔和他的皇后同在华林园,就无缘无故的心情烦躁,怒打亲兄弟,难道难道冥冥之中,二叔感受到了多年以后,他的皇后,会被九叔强行临幸并生女? “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四郎?来来,来二叔看看,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谢二叔关心,好了。” “四郎,徐之才帮你把过脉没有?” “回皇后娘娘,把了,四郎身体很好。” “这我就放心了。” “这是侄儿孝敬的茶。” 李皇后笑着接过高长恭手中的茶,高长恭对着李皇后道: “此茶,最是解酒。” 在高洋喝醉酒的时候,也只有皇后,才敢让高洋喝茶。 “陛下,这茶确实不错呢。”李皇后看着高洋笑道。 高长恭默默的观察着高洋,可肉眼,是看不出来一个人中没中毒沙掌的。 在接受了帝后对自己的身体,还有婚礼的询问后,高长恭才离开了华林园,重新向太子的麟华宫走去。 半路上,正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身影,从东宫的方向出来。 高长恭紧走两步,拉开了跟着自己的黄门,把徐之才堵在了一棵冷松下面。 “徐御医,如果一个人中了毒沙掌的毒,把脉能把出来吗?” 徐之才一愣,随即笑着道: “中了毒沙掌的人,如果毒没有发作,他的脉象是和正常人一样的。” 高长恭听了,静静的盯着徐之才道: “陛下以后喝醉酒时,麻烦徐御医多给陛下把把脉。” 高长恭说着,看到后面的黄门,已经走了过来,他也就从冷松下面翩然的离开。 留下身后的徐之才,在冷松树下呆呆的站着。 “陛下喝醉酒的时候,谁敢主动去把脉?不想要脑袋了吗?” 回到太子的麟华宫,高殷见高长恭脸色不好,关切的问: “四哥可是身体不舒服?” “太子知道,我中过毒沙掌。” 高殷一听,惊道:“难道四哥的毒,还没有解?” 高殷说着,看了一眼那些立在殿外的宫女,低声道: “四哥如果看得上我宫中的人,可挑两个带回去解毒。” 高殷知道,他这个四哥,一向对女子清心寡欲,不是长得美貌的女子,就会有机会成为他的侍妾和通房的,麟华宫的宫女,倒是还可以一挑。 “谢太子的好意,四郎不缺女子,四郎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宫中,有毒沙掌的影子。” “四哥此话怎讲?”高殷一惊。 第120章毒沙掌的影子(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第120章毒沙掌的影子(新书上架求订阅支持) 徐之才脸上的笑容,笑得便没那么自然了。 高长恭温润的脸上,明亮的眼眸,也沉了沉,怪不得太子看上去心事重重,原来二叔的身体……… 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如今的大齐皇帝,最多只能再活三年。 三年后,高家从此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每一个男人,都活不过四十岁。 而现今天下最强盛的国家,最后变得最弱小。 三年后,如今的太子,继位成帝,但又很快被囚禁,最终被人勒死,死时,还未满十六岁。 看了一眼面前温温雅雅的太子,高长恭的心里一阵难受,不由自主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想现在,就去看看陛下去。” 高殷和徐之才,都被高长恭的举动,吓了一跳。 “父皇下朝后,会先去华林园陪母后散步,过后才会过来,四哥可以去华林园走走,说不定会遇上父皇。” “徐御医,你不去给陛下把脉吗?” 徐之才被高长恭问得一头雾水,半晌才讷讷道: “臣还要给太子把脉。” 老滑头,高长恭暗暗骂一句,他是没有皇帝的召见,不敢乱在宫中走动。 和高殷告辞后,高长恭一个人向华林园走去。 早晨的华林园,鸟鸣莺啼,树荫下,阳光疏朗,树影婆娑,可高长恭,没有兴致欣赏这些景致。 朝堂上传来的消息,证明高洋已经开始暴虐了,议事大殿,已经成了他的屠杀场。 尚书右仆射高愔,为了怕高洋酒醉后,滥杀无辜,从监狱里调来了许多死刑犯,候在殿外,高洋酒醉要杀人玩时,就把那些死刑犯拿来抵上。 如果一个月后,高洋还没有把他们杀完,就把剩下的放回家,再带第二批死刑犯来候着。 “二叔,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从一个英雄天子,变得嗜杀成瘾?” 不仅嗜杀成瘾,还频繁的宠幸女子,那些女子,除了他的嫔妃,还有大臣的妻女,甚至有高氏的宗亲。 但偌大的一个朝廷,竟没有几个人敢劝诫高洋的荒唐。 前世,高洋死时,高长恭从宫廷入殓师口中,得知他的二叔,腋下竟然有个毒沙掌掌印。 “这一世,二叔的身边,会不会仍有毒沙掌的成员?他的暴虐,会不会是毒沙掌毒瘾发作所致?” 高长恭无声的疑问,突然被棍棒的声音打断。 急走出林荫小道,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他的九叔、大齐年轻的太尉、长广王高湛,此时竟趴在地上,皇帝身边的一个人,正在听从皇帝的命令,挥棒击打。 手中拿着棍棒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高长恭的十一叔、高阳王高湜。 高长恭的双脚,一下子如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游娘知书识礼,温和又大方的形象,浮现在高长恭的面前。 这个棒打亲兄长的高阳王,他很享受的样子,简直无法和他的母亲游娘联系起来。 高湛年轻俊美的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在冒出,但他紧紧抿着嘴,不喊一声,任手腕粗的棍棒,一次次落在他身上。 这时,李皇后的贴身侍女,小跑着来到高洋面前,高湛的惩罚才到此结束。 高洋似乎去找他的皇后去了,高湛被他的侍卫扶了起来。 没有沮丧和悲伤,高湛执拗的抬着头,那双幽深的眼眸,望向高洋离去的方向。 在华林园的凉风亭外面,高长恭听到了帝后的对话。 “陛下怎么会杖责长广王,他可是犯了什么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来找你的路上,突然见到他也在华林园,不知为什么,心情就很烦躁。” “陛下,再怎么样,他可是你的亲兄弟,应是奉旨入宫,却无错而罚………” “好了,不说他了,我陪你散步吧。” 听到这里,高长恭心里不是滋味。 见到九叔和他的皇后同在华林园,就无缘无故的心情烦躁,怒打亲兄弟,难道难道冥冥之中,二叔感受到了多年以后,他的皇后,会被九叔强行临幸并生女? “拜见陛下,拜见皇后。” “四郎?来来,来二叔看看,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谢二叔关心,好了。” “四郎,徐之才帮你把过脉没有?” “回皇后娘娘,把了,四郎身体很好。” “这我就放心了。” “这是侄儿孝敬的茶。” 李皇后笑着接过高长恭手中的茶,高长恭对着李皇后道: “此茶,最是解酒。” 在高洋喝醉酒的时候,也只有皇后,才敢让高洋喝茶。 “陛下,这茶确实不错呢。”李皇后看着高洋笑道。 高长恭默默的观察着高洋,可肉眼,是看不出来一个人中没中毒沙掌的。 在接受了帝后对自己的身体,还有婚礼的询问后,高长恭才离开了华林园,重新向太子的麟华宫走去。 半路上,正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身影,从东宫的方向出来。 高长恭紧走两步,拉开了跟着自己的黄门,把徐之才堵在了一棵冷松下面。 “徐御医,如果一个人中了毒沙掌的毒,把脉能把出来吗?” 徐之才一愣,随即笑着道: “中了毒沙掌的人,如果毒没有发作,他的脉象是和正常人一样的。” 高长恭听了,静静的盯着徐之才道: “陛下以后喝醉酒时,麻烦徐御医多给陛下把把脉。” 高长恭说着,看到后面的黄门,已经走了过来,他也就从冷松下面翩然的离开。 留下身后的徐之才,在冷松树下呆呆的站着。 “陛下喝醉酒的时候,谁敢主动去把脉?不想要脑袋了吗?” 回到太子的麟华宫,高殷见高长恭脸色不好,关切的问: “四哥可是身体不舒服?” “太子知道,我中过毒沙掌。” 高殷一听,惊道:“难道四哥的毒,还没有解?” 高殷说着,看了一眼那些立在殿外的宫女,低声道: “四哥如果看得上我宫中的人,可挑两个带回去解毒。” 高殷知道,他这个四哥,一向对女子清心寡欲,不是长得美貌的女子,就会有机会成为他的侍妾和通房的,麟华宫的宫女,倒是还可以一挑。 “谢太子的好意,四郎不缺女子,四郎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宫中,有毒沙掌的影子。” “四哥此话怎讲?”高殷一惊。 第121章母子两代 第121章母子两代 “四哥此话怎讲?”高殷一惊。 中了毒沙掌的人,毒发时眼睛发红,动怒和喝了酒,都会让毒发作,发作时狂暴、嗜杀。” 高长恭把最后那两句,说得很重。 “太子可注意宫中,有没有这种人?” 在高殷惊疑的神色中,高长恭望着他送来的茶,郑重的说了一句: “此茶可解酒。” 多说无益,有的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高长恭婉拒了太子想留他在宫中用午膳,径自离开了麟华宫。 本想去找五弟说说话,可五弟宫中的黄门对他说: “公子,安德王还正睡着呢,需要帮你去把王叫醒吗?” “不用了,让他睡吧。” 沿着宫中的小路,高长恭再次穿过华林园,想从东止门离宫,太子宫中送他出宫的黄门,弓着腰,跟在他后面小步紧走着。 皇后宫中的侍女们还在华林园,皇帝的侍卫也还在。 “二叔和二婶还在散步。” 高长恭说了一声,准备绕道过去。 他自小就出入皇宫,对华林园尤为熟悉,这是他小时候和太子,还有五弟玩耍的地方。 穿过池塘边的胡柳,走进了一条无人的林中小道。 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高长恭眼里,那人穿的衣裙,不是宫女的穿着。 金线滚边、狐狸毛领的裙袄,以及鹅黄色的刺绣披风,显示了这个女子的地位。 至少也是个跟着夫君,入宫来拜见帝后的夫人。 华林园作为皇家御园,有贵妇出入,倒也不为怪。 只是一般贵妇,身边都跟着婢女,这个长得极其美艳的女子,却是独自一人。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觉得,这个女子,她看向前方的眼神,有点奇怪。 一个侍卫,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走进那个女子的身边,然后蹲下去,借故整理鞋子,实则在说着什么。 “刘德忠,前面那位女子是谁?” 紧跟在高长恭身边的黄门,赶紧碎步紧跑了上前来,躬身道: “那是王嫔娘娘。” “王嫔?” 一个嫔妃,怎么会独自来到园中?更不应该和一个侍卫嘀嘀咕咕。 高长恭正自顾想着,却见那个护卫已经站起来快速离开。 疑惑浮现在高长恭的眼眸,身形一闪,马上追了过去。 “人呢?”刘德忠只晃了一下神,他身边的少年,就已经不见了。 那穿宫廷禁卫军服装的侍卫,离开王嫔后,脚尖点地,竟是避开皇宫侍卫,极速的向宫外的方向而去。 皇宫侍卫,没有出宫的令牌,也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那人身形诡异,速度惊人。 “莫非是假的皇宫侍卫?” 想到此,高长恭快速的掠过树林,想赶在那人的前面,提前到达东止门,通知守卫拦住那人,好好盘查。 可是,当高长恭掠过那人后,回头却没有看到他向宫门的方向过来。 “难道我怀疑错了?” 高长恭稍一迟疑,一抬头,就惊讶的发现那人,一晃后,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皇宫禁地,不可随便逗留。高长恭疑心重重的走出了东止门。 这一日,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心事重重。 太子仁厚善良,是不会质疑他父皇身边的嫔妃,会和侍卫有什么牵扯,更不敢查看他父皇身上,到底有没有毒沙掌掌印。 高长恭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但满脑子都是高洋狂暴嗜杀的画面,还有王嫔和那个侍卫的身影。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触摸在了高长恭的手上。 高长恭睁开眼睛,看到了阿烈。 阿烈正把它的爪子,搭在高长恭的手上,静静的望着他。 阿烈是广宁王高孝珩养的一只波斯犬,全身金黄,两只耷拉的长耳朵,颜色更深一些。 高长恭一抬头,看到他的二哥高孝珩,拉着小冉冉来到了他的月韵苑。 高孝珩总是英气逼人,贵气通身。 而今日的小冉冉,一身粉色小花短襦,可爱得像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四叔。” 冉冉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高长恭烦躁的心情,静了下来。 高孝珩微微抬眼看一眼高长恭,高长恭在荥阳那些日子,皇宫里发生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不到半个月,已经杀了十五个人。 “四叔。” 冉冉的话,让高孝珩回过神来。 “五弟可好?他在府中那两日,我去找他几次,他都在睡觉,这样吃吃睡睡,更胖了。” “我去看他时,他也还在睡觉。” 两个兄长,都在为他们那个肥胖的五弟担心。 “四叔,婶婶呢?” 高长恭的两只手,一只手上搭着阿烈的爪子,一只手上,放着冉冉的小手,高孝珩看着,咽下了要说的话。 看着冉冉可爱的小脸,高长恭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 “婶婶要过段时间才来,想婶婶了?” 冉冉害羞的一笑,踮起小脚尖,凑近高长恭的耳朵,悄悄说道:“想。” “想婶婶是好事,羞什么?” 冉冉一听,跺着小脚道:“四叔,冉冉不想给爹爹知道嘛。” 旁边的下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晚膳是高孝珩和冉冉,陪着高长恭一起吃的。 高孝珩和冉冉离开后,高长恭来到他的新房前,打开门静静的看了一会,才又转身回到他现在的卧房。 “楚儿,前世欺负你的人,我已经送他回老家了,以后你到了邺城,没有人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想象着婚后的甜蜜生活,高长恭的心里,终于平静下来,暂时放下了对宫中某些事的怀疑。 但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有的人却无法平静。 邺都北城,北宫中。 李昌仪垂手立于娄太后面前,小心翼翼的把早上,皇帝杖责高湛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娄太后。 “太后,那高阳王,亲自动手呢。” 娄太后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递给旁边站的外孙女段涵,段涵自从被娄太后救到北宫后,就一直和她母亲一样,待在了娄太后身边。 “咳,李昌仪,皇帝杖责有过的臣子,本宫也无法干涉,你下去吧。” “是。” 待李昌仪躬身退出后,段涵急道: “姨祖母,那高阳王打的可是您的亲儿子。” “扶你母亲下去,本宫要休息了。” 娄太后脸色一沉,旁边的女官贾凤仪,赶紧道: “太后凤体要紧,都跪安吧。” 段涵不情愿的伏着自己的母亲下去,边走边骂道: “这些汉女的儿子,竟敢打太后的亲儿子。” 元渠姨一听,忙道: “可别乱说,你不怕陛下知道了,杖责你吗?” 段涵一听,吓到闭上了嘴。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娄太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游娘,你母子两代,都捅本宫的心。” 第121章母子两代 第121章母子两代 “四哥此话怎讲?”高殷一惊。 中了毒沙掌的人,毒发时眼睛发红,动怒和喝了酒,都会让毒发作,发作时狂暴、嗜杀。” 高长恭把最后那两句,说得很重。 “太子可注意宫中,有没有这种人?” 在高殷惊疑的神色中,高长恭望着他送来的茶,郑重的说了一句: “此茶可解酒。” 多说无益,有的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高长恭婉拒了太子想留他在宫中用午膳,径自离开了麟华宫。 本想去找五弟说说话,可五弟宫中的黄门对他说: “公子,安德王还正睡着呢,需要帮你去把王叫醒吗?” “不用了,让他睡吧。” 沿着宫中的小路,高长恭再次穿过华林园,想从东止门离宫,太子宫中送他出宫的黄门,弓着腰,跟在他后面小步紧走着。 皇后宫中的侍女们还在华林园,皇帝的侍卫也还在。 “二叔和二婶还在散步。” 高长恭说了一声,准备绕道过去。 他自小就出入皇宫,对华林园尤为熟悉,这是他小时候和太子,还有五弟玩耍的地方。 穿过池塘边的胡柳,走进了一条无人的林中小道。 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高长恭眼里,那人穿的衣裙,不是宫女的穿着。 金线滚边、狐狸毛领的裙袄,以及鹅黄色的刺绣披风,显示了这个女子的地位。 至少也是个跟着夫君,入宫来拜见帝后的夫人。 华林园作为皇家御园,有贵妇出入,倒也不为怪。 只是一般贵妇,身边都跟着婢女,这个长得极其美艳的女子,却是独自一人。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觉得,这个女子,她看向前方的眼神,有点奇怪。 一个侍卫,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走进那个女子的身边,然后蹲下去,借故整理鞋子,实则在说着什么。 “刘德忠,前面那位女子是谁?” 紧跟在高长恭身边的黄门,赶紧碎步紧跑了上前来,躬身道: “那是王嫔娘娘。” “王嫔?” 一个嫔妃,怎么会独自来到园中?更不应该和一个侍卫嘀嘀咕咕。 高长恭正自顾想着,却见那个护卫已经站起来快速离开。 疑惑浮现在高长恭的眼眸,身形一闪,马上追了过去。 “人呢?”刘德忠只晃了一下神,他身边的少年,就已经不见了。 那穿宫廷禁卫军服装的侍卫,离开王嫔后,脚尖点地,竟是避开皇宫侍卫,极速的向宫外的方向而去。 皇宫侍卫,没有出宫的令牌,也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那人身形诡异,速度惊人。 “莫非是假的皇宫侍卫?” 想到此,高长恭快速的掠过树林,想赶在那人的前面,提前到达东止门,通知守卫拦住那人,好好盘查。 可是,当高长恭掠过那人后,回头却没有看到他向宫门的方向过来。 “难道我怀疑错了?” 高长恭稍一迟疑,一抬头,就惊讶的发现那人,一晃后,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皇宫禁地,不可随便逗留。高长恭疑心重重的走出了东止门。 这一日,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心事重重。 太子仁厚善良,是不会质疑他父皇身边的嫔妃,会和侍卫有什么牵扯,更不敢查看他父皇身上,到底有没有毒沙掌掌印。 高长恭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但满脑子都是高洋狂暴嗜杀的画面,还有王嫔和那个侍卫的身影。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触摸在了高长恭的手上。 高长恭睁开眼睛,看到了阿烈。 阿烈正把它的爪子,搭在高长恭的手上,静静的望着他。 阿烈是广宁王高孝珩养的一只波斯犬,全身金黄,两只耷拉的长耳朵,颜色更深一些。 高长恭一抬头,看到他的二哥高孝珩,拉着小冉冉来到了他的月韵苑。 高孝珩总是英气逼人,贵气通身。 而今日的小冉冉,一身粉色小花短襦,可爱得像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四叔。” 冉冉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高长恭烦躁的心情,静了下来。 高孝珩微微抬眼看一眼高长恭,高长恭在荥阳那些日子,皇宫里发生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不到半个月,已经杀了十五个人。 “四叔。” 冉冉的话,让高孝珩回过神来。 “五弟可好?他在府中那两日,我去找他几次,他都在睡觉,这样吃吃睡睡,更胖了。” “我去看他时,他也还在睡觉。” 两个兄长,都在为他们那个肥胖的五弟担心。 “四叔,婶婶呢?” 高长恭的两只手,一只手上搭着阿烈的爪子,一只手上,放着冉冉的小手,高孝珩看着,咽下了要说的话。 看着冉冉可爱的小脸,高长恭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 “婶婶要过段时间才来,想婶婶了?” 冉冉害羞的一笑,踮起小脚尖,凑近高长恭的耳朵,悄悄说道:“想。” “想婶婶是好事,羞什么?” 冉冉一听,跺着小脚道:“四叔,冉冉不想给爹爹知道嘛。” 旁边的下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晚膳是高孝珩和冉冉,陪着高长恭一起吃的。 高孝珩和冉冉离开后,高长恭来到他的新房前,打开门静静的看了一会,才又转身回到他现在的卧房。 “楚儿,前世欺负你的人,我已经送他回老家了,以后你到了邺城,没有人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想象着婚后的甜蜜生活,高长恭的心里,终于平静下来,暂时放下了对宫中某些事的怀疑。 但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有的人却无法平静。 邺都北城,北宫中。 李昌仪垂手立于娄太后面前,小心翼翼的把早上,皇帝杖责高湛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娄太后。 “太后,那高阳王,亲自动手呢。” 娄太后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递给旁边站的外孙女段涵,段涵自从被娄太后救到北宫后,就一直和她母亲一样,待在了娄太后身边。 “咳,李昌仪,皇帝杖责有过的臣子,本宫也无法干涉,你下去吧。” “是。” 待李昌仪躬身退出后,段涵急道: “姨祖母,那高阳王打的可是您的亲儿子。” “扶你母亲下去,本宫要休息了。” 娄太后脸色一沉,旁边的女官贾凤仪,赶紧道: “太后凤体要紧,都跪安吧。” 段涵不情愿的伏着自己的母亲下去,边走边骂道: “这些汉女的儿子,竟敢打太后的亲儿子。” 元渠姨一听,忙道: “可别乱说,你不怕陛下知道了,杖责你吗?” 段涵一听,吓到闭上了嘴。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娄太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游娘,你母子两代,都捅本宫的心。” 第121章母子两代 “四哥此话怎讲?”高殷一惊。 中了毒沙掌的人,毒发时眼睛发红,动怒和喝了酒,都会让毒发作,发作时狂暴、嗜杀。” 高长恭把最后那两句,说得很重。 “太子可注意宫中,有没有这种人?” 在高殷惊疑的神色中,高长恭望着他送来的茶,郑重的说了一句: “此茶可解酒。” 多说无益,有的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高长恭婉拒了太子想留他在宫中用午膳,径自离开了麟华宫。 本想去找五弟说说话,可五弟宫中的黄门对他说: “公子,安德王还正睡着呢,需要帮你去把王叫醒吗?” “不用了,让他睡吧。” 沿着宫中的小路,高长恭再次穿过华林园,想从东止门离宫,太子宫中送他出宫的黄门,弓着腰,跟在他后面小步紧走着。 皇后宫中的侍女们还在华林园,皇帝的侍卫也还在。 “二叔和二婶还在散步。” 高长恭说了一声,准备绕道过去。 他自小就出入皇宫,对华林园尤为熟悉,这是他小时候和太子,还有五弟玩耍的地方。 穿过池塘边的胡柳,走进了一条无人的林中小道。 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高长恭眼里,那人穿的衣裙,不是宫女的穿着。 金线滚边、狐狸毛领的裙袄,以及鹅黄色的刺绣披风,显示了这个女子的地位。 至少也是个跟着夫君,入宫来拜见帝后的夫人。 华林园作为皇家御园,有贵妇出入,倒也不为怪。 只是一般贵妇,身边都跟着婢女,这个长得极其美艳的女子,却是独自一人。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觉得,这个女子,她看向前方的眼神,有点奇怪。 一个侍卫,看似无意,却是有意的走进那个女子的身边,然后蹲下去,借故整理鞋子,实则在说着什么。 “刘德忠,前面那位女子是谁?” 紧跟在高长恭身边的黄门,赶紧碎步紧跑了上前来,躬身道: “那是王嫔娘娘。” “王嫔?” 一个嫔妃,怎么会独自来到园中?更不应该和一个侍卫嘀嘀咕咕。 高长恭正自顾想着,却见那个护卫已经站起来快速离开。 疑惑浮现在高长恭的眼眸,身形一闪,马上追了过去。 “人呢?”刘德忠只晃了一下神,他身边的少年,就已经不见了。 那穿宫廷禁卫军服装的侍卫,离开王嫔后,脚尖点地,竟是避开皇宫侍卫,极速的向宫外的方向而去。 皇宫侍卫,没有出宫的令牌,也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那人身形诡异,速度惊人。 “莫非是假的皇宫侍卫?” 想到此,高长恭快速的掠过树林,想赶在那人的前面,提前到达东止门,通知守卫拦住那人,好好盘查。 可是,当高长恭掠过那人后,回头却没有看到他向宫门的方向过来。 “难道我怀疑错了?” 高长恭稍一迟疑,一抬头,就惊讶的发现那人,一晃后,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皇宫禁地,不可随便逗留。高长恭疑心重重的走出了东止门。 这一日,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心事重重。 太子仁厚善良,是不会质疑他父皇身边的嫔妃,会和侍卫有什么牵扯,更不敢查看他父皇身上,到底有没有毒沙掌掌印。 高长恭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但满脑子都是高洋狂暴嗜杀的画面,还有王嫔和那个侍卫的身影。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触摸在了高长恭的手上。 高长恭睁开眼睛,看到了阿烈。 阿烈正把它的爪子,搭在高长恭的手上,静静的望着他。 阿烈是广宁王高孝珩养的一只波斯犬,全身金黄,两只耷拉的长耳朵,颜色更深一些。 高长恭一抬头,看到他的二哥高孝珩,拉着小冉冉来到了他的月韵苑。 高孝珩总是英气逼人,贵气通身。 而今日的小冉冉,一身粉色小花短襦,可爱得像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四叔。” 冉冉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高长恭烦躁的心情,静了下来。 高孝珩微微抬眼看一眼高长恭,高长恭在荥阳那些日子,皇宫里发生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不到半个月,已经杀了十五个人。 “四叔。” 冉冉的话,让高孝珩回过神来。 “五弟可好?他在府中那两日,我去找他几次,他都在睡觉,这样吃吃睡睡,更胖了。” “我去看他时,他也还在睡觉。” 两个兄长,都在为他们那个肥胖的五弟担心。 “四叔,婶婶呢?” 高长恭的两只手,一只手上搭着阿烈的爪子,一只手上,放着冉冉的小手,高孝珩看着,咽下了要说的话。 看着冉冉可爱的小脸,高长恭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 “婶婶要过段时间才来,想婶婶了?” 冉冉害羞的一笑,踮起小脚尖,凑近高长恭的耳朵,悄悄说道:“想。” “想婶婶是好事,羞什么?” 冉冉一听,跺着小脚道:“四叔,冉冉不想给爹爹知道嘛。” 旁边的下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晚膳是高孝珩和冉冉,陪着高长恭一起吃的。 高孝珩和冉冉离开后,高长恭来到他的新房前,打开门静静的看了一会,才又转身回到他现在的卧房。 “楚儿,前世欺负你的人,我已经送他回老家了,以后你到了邺城,没有人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想象着婚后的甜蜜生活,高长恭的心里,终于平静下来,暂时放下了对宫中某些事的怀疑。 但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有的人却无法平静。 邺都北城,北宫中。 李昌仪垂手立于娄太后面前,小心翼翼的把早上,皇帝杖责高湛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娄太后。 “太后,那高阳王,亲自动手呢。” 娄太后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递给旁边站的外孙女段涵,段涵自从被娄太后救到北宫后,就一直和她母亲一样,待在了娄太后身边。 “咳,李昌仪,皇帝杖责有过的臣子,本宫也无法干涉,你下去吧。” “是。” 待李昌仪躬身退出后,段涵急道: “姨祖母,那高阳王打的可是您的亲儿子。” “扶你母亲下去,本宫要休息了。” 娄太后脸色一沉,旁边的女官贾凤仪,赶紧道: “太后凤体要紧,都跪安吧。” 段涵不情愿的伏着自己的母亲下去,边走边骂道: “这些汉女的儿子,竟敢打太后的亲儿子。” 元渠姨一听,忙道: “可别乱说,你不怕陛下知道了,杖责你吗?” 段涵一听,吓到闭上了嘴。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娄太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游娘,你母子两代,都捅本宫的心。” 第122章飘飞的裙裾 第122章飘飞的裙裾 第122章飘飞的裙裾 “游娘,你母子两代,都捅本宫的心。” 贾凤仪听着娄太后的话,脸上的表情,随着娄太后的话,而或鄙视,或气愤。 而当娄太后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背转着她时,贾凤仪的脸,才露出了疼痛的表情,她的手腕,已经被娄太后掐出血来。 “太后,太后要去看长广王吗?” 见娄太后向寢殿外走起,贾凤仪急忙问。 听到贾凤仪的话,娄太后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作为皇帝的母亲,虽然她低估了自己这个次子的野心和能力,但是,皇帝自小的心性,她也是知道一二的。 如果她表现得太过关心自己的九子,难免还会给她的阿湛,带来更大的灾难。 娄太后不敢想象,一个从小不被她喜爱和看重的人,一旦成为皇帝,会对她喜欢的其他儿子,友好相待吗? 不过,打人的原因,她还是要让人问清楚的,不管怎样,她这个太后,还是有权利责问皇帝,为什么随便杖责他的兄弟? “来人,把皇帝送的那瓶金创药,送到长广王府中去。” 负责收藏药物的侍女,急忙出来,找出了高洋送给娄太后的金创药。 “太后,让奴婢去送吧。”李昌仪求道。 娄太后看了一眼李昌仪,和气道: “你一个女儿家,这么晚了,让一个小黄门送去就行。” 李昌仪一听,急忙叫了一个小黄门进来,听候太后差遣。 望着李昌仪退出去的身影,娄太后鼻子无声的一哼:一个迷惑男人的骚狐狸,迷惑了高慎,又迷惑了我的长子,如今,你还想去迷惑我的老九儿吗? 金创药,终由一个小黄门,送到了邺城的长广王府中。 趴在床榻上的高湛,听到娄太后派人送药过来,正要爬起来跪接,却听到太后宫中的黄门在门外道: “王不必起来,奴婢过来,是想替太后问问,陛下因何事杖责王?” “你告诉太后,是本王惹怒了陛下,才被陛下杖责的。” “王,是什么原因?太后她老人家遣奴婢来问这事。” 高湛脸色一沉,道:“本王做错了事,这还不是原因?” 小黄门见高湛发怒,吓得连忙跪拜离开。 待小黄门离开后,卧房中,独自一人的高湛,闭上了眼睛,思绪再次飘回到少时。 高湛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片绿草如茵的山坡,还有山坡上,那抹飘飞的裙裾……… ………………… 翌日早上,起床后的高长恭,马上让人把高伏叫了进来。 “公子,你………你找我?” 高伏小心翼翼的问,生怕高长恭又做了个什么怪梦,又要带他出去找人报仇。 “陪我去花市。” “好咧。” 只要不是按梦索人,高伏乐得跟着出去闲逛。 “公子打算买什么花?” “海棠。” 高长恭记得,他的楚儿,最喜欢红色的海棠花,前世,他们的月韵苑,就栽满了海棠树。 邺城唯一的花市,是专门为帝都的王公贵族服务的,各种花卉树苗,应有尽有。 “公子,你需要点什么花?我这里,金桂,月季,牡丹,木棉,兰花,菊花,梅花都有,只要是达官贵人府邸中养的花,我这里都有。” “我要海棠。” 买花的老板愣了一下,马上陪着笑道: “海棠花虽美,但花期短,美景不长,又意义悲凉。” “会不会说话,何意义悲凉?” 高伏见高长恭眼眸冷了下来,忙对卖花的老板道。 “海棠花又名断肠花,意义生离死别,阴阳两隔,一生苦恋………” “砰”的一声,花店中,一个精美的陶瓷花盆,瞬间碎了一地。 花店老板,看到了高长恭捏得紧紧的拳头,吓得不敢再说话。 一个正在买兰花的人,匆匆过了钱,抱着那盆芷兰忙离开。 高长恭失态的离开这个花店,高伏赔了钱后,急忙追了出来。 “公子,还买不买?要不看看其他花?” “公子,那只是生意人的胡说八道,他没有海棠花,就乱说海棠花的不是………” 高伏的话还没有唠叨完,高长恭已经不见了身影。 高长恭迅速跟踪着那个买兰花的人,出了花市。 那个买兰花的人,就是在华林园看到的侍卫。那个侍卫从王嫔身边离开后,竟然在高长恭的面前消失。 今日,高长恭突然在花店中看到了他,为了试探此人在华林园,有没有发现高长恭跟踪过他,高长恭故意一拳击碎了那个陶瓷花盆。 看来,这个侍卫,没有发现在华林园,有人跟踪过他。 高长恭尾随着此人,一路穿过花市,来到了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店铺鳞次栉比,酒旗在风中哗哗作响。 那人一头扎进了人流中,高长恭嗤笑了一声,闪出身来,正要跟上前,突然一个人一把抱住了他。 高长恭一看,竟是唐七。 “长恭,可逮着你了,走,陪我再去喝两盅。” “我有事,你放手。” “不放。”喝醉了酒的唐七,两眼迷离的紧紧抱着高长恭。 高长恭一掌推开唐七,那人已经消失在了热闹的街头。 “你………” 高长恭鄙视的看了一眼唐七,唐七嘿嘿一笑,闭着眼睛又靠在了高长恭身上。 “你喝这么多酒,不怕喝死你?” “不怕。”唐七嘟哝一声,靠着高长恭,又闭上了眼睛。 高长恭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侍卫,单手拦腰一抱,夹着唐七往回走。 慌忙找来的高伏,帮着高长恭扶着唐七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把唐七送到唐府,蓝氏见是高长恭送儿子回来,感激后又小声的抱怨。 “被别人叫去喝酒,却让另外一个送回来。” 唐七的小妾芬儿,应声出来伺候唐七喝醒酒汤,唐七这货,反手又一把抱住了她。 芬儿因有人在场,羞得满脸通红。 “夫君,别……你喝醒酒汤。” 高长恭冷笑着看着唐七发酒疯,忽听有人叫大人。 只见一个干练的身影,大踏步的走来,来人正是给事中唐邕。 见唐邕进来,高长恭暗自担心唐七,要被这个严厉的伯父斥责。 结果唐邕进来后,先拜见了他,斥责的,却是唐七身边的跟班。 “你们是怎样伺候他的?任由他喝得这样醉?” 高长恭心里愕然,却见唐邕亲自把剩余的醒酒汤,喂到了唐七嘴里。 第123章有人想你了 第123章有人想你了 高长恭心里愕然,却见唐邕亲自把剩余的醒酒汤,喂到了唐七嘴里。 唐邕满眼慈爱的为唐七拭去嘴角的汤汁,望了一眼蓝氏,故作生气道: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听话。” 蓝氏听了,低垂了头,听到唐邕厉声对唐七的小妾芬儿道: “扶他回去休息。” 见唐七被扶着歪歪斜斜的向后院走去,高长恭拱手告辞: “唐叔,四郎告辞。” 唐邕亲自送高长恭出门,一路上叹息道: “阿七这孩子,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 “唐七其实心地很好。” 唐邕一听高长恭的话,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忍不住道: “我就知道,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高长恭嘴角微微上扬,唐邕这个做事沉着干练的人,在唐七这个没有任何心计的小辈面前,倒是不设防,竟亲自为唐七擦嘴。 “公子,唐叔想问公子一件事。” “唐叔您说。” “广阳郡公府的嫡女,是作为腾妾,陪着公子的嫡妻嫁进大将军府吗?” 高长恭一开始不知道唐邕是什么意思,怎么无缘无故的问起元一仪来,但随即马上就反应过来,唐邕想为唐七娶元一仪为正妻? 前世唐邕就有这个想法,但在高洋为高长恭求娶郑楚儿后,唐邕打消了这个念头。 元一仪作为郑楚儿的表姊,以腾妾的身份,跟着嫁到大将军府的可能性极大,他唐邕再在皇帝面前得宠,也不敢为唐七,和皇帝的亲侄子抢女人。 高长恭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是,又怕唐邕,马上去元府,为唐七求亲。 前世,元一仪喜欢的是郑楚儿的大哥,俩人眼里的爱意,高长恭可是看在眼里的。 在郑珂率兵抵抗周军时,元一仪散尽家产,支撑郑珂抗周。 但是,不知为什么,郑珂最后娶的却是另外的女人。 郑珂婚后,却又和元一仪旧情复燃,私自来往,俩人被正妻堵在房中,元一仪羞愤异常,自缢身亡。 这一世,前世郑珂结婚的日子已过,他们俩人,应该会再续前缘。 “唐叔,郑家嫁女,一切按礼数安排。” 听了高长恭模棱两可的话,唐邕不好得再问,按礼数,嫁入高家这种王侯之家,一般都要带着一些姊妹和婢女,作为腾妾嫁过来的。 “陛下不日将在晋阳汾河岸边,举行军事演习,到时,公子的岳父,也将被邀请去观摩我大齐的军事实力。”唐邕讨好的说。 高长恭听了,只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一撩长袍,钻进了马车。 望着高长恭的马车远去后,唐邕才转身回去。 “我刚刚是被阿七这小子闹昏头了,竟然张口问高家四公子,那元家嫡女,会不会是他的腾妾。” 一回到蓝氏的房间,唐邕一下子坐在榻上,有点气的说。 但唐邕的话未说完,就见蓝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柔柔怯怯的望着他,心一下子便软了下去。 “你不用担心,七儿我定会替他寻门好亲事,嫁进来的儿媳,既要能干,管得住七儿这混小子,又要善良,对你孝顺。” 蓝氏感激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夫君未死前,这个大伯就护着她了,此生,她已认命跟着他了。 唐邕望着蓝氏这个为他生了儿子的弟媳,蓝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越发让他心疼。 “过来。” 唐邕盯着蓝氏的丰满又有腰身的身子,心里不由得热了起来。 蓝氏听话的站了起来,却是先去关了门。 蓝氏转身才走到唐邕的面前,就被唐邕一把抱在了怀里。 拼命的嗅了嗅蓝氏身上的香味,唐邕哑声道: “我准备让我们的儿子,步入仕途了。” 唐邕低声说着,两只手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肌肤。 “你作为他的母亲,要让他多跟那个四公子交往,我们要为七儿的前程,引导引导。” 蓝氏坐在唐邕的腿上,不敢乱动,任唐邕胡来。 “四……四公子看着倒是个好人,对七儿好像不错。” “这就是我高兴的,七儿这小子,胡吃海喝的,竟然交上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四公子。” “四公子对七儿的前程有帮助?” “能和高家人交上朋友,对前程没有好处?” “四……四公子都没有出仕………” “高家的人,封王袭爵,都是迟早的事,迟早都是把持朝廷的王侯将相。” 唐邕要为自己宝贝儿子的前程,上个双保险。 别看现在的高长恭,还没有被封王,但是,从皇帝给他娶的妻子,是皇帝最敬佩的人的女儿,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皇帝对这个侄子的重视程度,人,不能只看表面和眼前。 “那四公子,小小的就以字行世,国人无不知晓,未来,决不会是个平庸之辈。” “哦………” 蓝氏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唐邕恶狠狠的堵住。 高伏赶着马车,载着高长恭向大将军府的方向而去,忽听得高长恭在马车里,不停的打喷嚏。 “公子,生病了?” “没有。” 马车没有停下,沿着朱雀大街,缓缓的向大将军府驶去。 ……………… 荥阳,郑府。 郑楚儿正在绣架前,用心的绣着另外一件白色的锦袍。 白色的锦缎,光滑如水波。锦袍的脚边,用银线绣着浪花和三足瑞鸟,瑞鸟自海底起飞,栩栩如生,一针一线,都是郑楚儿的思念。 鼻翼一痒,郑楚儿打了个喷嚏。 旁边五个婢女,一顺溜的坐在房中,每个人都用心的绣着郑楚儿要带到夫家的衣服和回鞋。 “女郎,有人想你了。” 翠柳停下手中拿的一双小鞋子,笑着打趣道。 郑楚儿抬眼看了一眼翠柳,笑道: “谁想我,你?” “邺城的姑爷想。”知书笑嘻嘻的说。 “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郑楚儿佯装嗔道。 “知书,别说了,再说有人的脸,都要红得跟海棠花一样了。”弄琴笑着道。 几个女孩正开心的笑着,忽见萧婆婆进来,望着郑楚儿笑眯眯的道: “女郎,听外面喧闹,好像邺城来人了。” 郑楚儿一听,脑子里飞快的浮现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 “你们做着,别偷懒啊。”郑楚儿说着,就像一只小鸟,欢快的飞跑出了绣房。 “切,我们也去看看。” “我倒要去瞧瞧,是谁这样勾我们女郎的魂。” 几个婢女说着,放下手中的针线,哪管郑楚儿刚刚说的话?嘻嘻的低笑着,都跑了出去。 郑楚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正堂,一抬头,看到的人,却是元一珉。 第123章有人想你了 第123章有人想你了 高长恭心里愕然,却见唐邕亲自把剩余的醒酒汤,喂到了唐七嘴里。 唐邕满眼慈爱的为唐七拭去嘴角的汤汁,望了一眼蓝氏,故作生气道: “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听话。” 蓝氏听了,低垂了头,听到唐邕厉声对唐七的小妾芬儿道: “扶他回去休息。” 见唐七被扶着歪歪斜斜的向后院走去,高长恭拱手告辞: “唐叔,四郎告辞。” 唐邕亲自送高长恭出门,一路上叹息道: “阿七这孩子,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 “唐七其实心地很好。” 唐邕一听高长恭的话,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忍不住道: “我就知道,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高长恭嘴角微微上扬,唐邕这个做事沉着干练的人,在唐七这个没有任何心计的小辈面前,倒是不设防,竟亲自为唐七擦嘴。 “公子,唐叔想问公子一件事。” “唐叔您说。” “广阳郡公府的嫡女,是作为腾妾,陪着公子的嫡妻嫁进大将军府吗?” 高长恭一开始不知道唐邕是什么意思,怎么无缘无故的问起元一仪来,但随即马上就反应过来,唐邕想为唐七娶元一仪为正妻? 前世唐邕就有这个想法,但在高洋为高长恭求娶郑楚儿后,唐邕打消了这个念头。 元一仪作为郑楚儿的表姊,以腾妾的身份,跟着嫁到大将军府的可能性极大,他唐邕再在皇帝面前得宠,也不敢为唐七,和皇帝的亲侄子抢女人。 高长恭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是,又怕唐邕,马上去元府,为唐七求亲。 前世,元一仪喜欢的是郑楚儿的大哥,俩人眼里的爱意,高长恭可是看在眼里的。 在郑珂率兵抵抗周军时,元一仪散尽家产,支撑郑珂抗周。 但是,不知为什么,郑珂最后娶的却是另外的女人。 郑珂婚后,却又和元一仪旧情复燃,私自来往,俩人被正妻堵在房中,元一仪羞愤异常,自缢身亡。 这一世,前世郑珂结婚的日子已过,他们俩人,应该会再续前缘。 “唐叔,郑家嫁女,一切按礼数安排。” 听了高长恭模棱两可的话,唐邕不好得再问,按礼数,嫁入高家这种王侯之家,一般都要带着一些姊妹和婢女,作为腾妾嫁过来的。 “陛下不日将在晋阳汾河岸边,举行军事演习,到时,公子的岳父,也将被邀请去观摩我大齐的军事实力。”唐邕讨好的说。 高长恭听了,只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一撩长袍,钻进了马车。 望着高长恭的马车远去后,唐邕才转身回去。 “我刚刚是被阿七这小子闹昏头了,竟然张口问高家四公子,那元家嫡女,会不会是他的腾妾。” 一回到蓝氏的房间,唐邕一下子坐在榻上,有点气的说。 但唐邕的话未说完,就见蓝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柔柔怯怯的望着他,心一下子便软了下去。 “你不用担心,七儿我定会替他寻门好亲事,嫁进来的儿媳,既要能干,管得住七儿这混小子,又要善良,对你孝顺。” 蓝氏感激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夫君未死前,这个大伯就护着她了,此生,她已认命跟着他了。 唐邕望着蓝氏这个为他生了儿子的弟媳,蓝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越发让他心疼。 “过来。” 唐邕盯着蓝氏的丰满又有腰身的身子,心里不由得热了起来。 蓝氏听话的站了起来,却是先去关了门。 蓝氏转身才走到唐邕的面前,就被唐邕一把抱在了怀里。 拼命的嗅了嗅蓝氏身上的香味,唐邕哑声道: “我准备让我们的儿子,步入仕途了。” 唐邕低声说着,两只手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肌肤。 “你作为他的母亲,要让他多跟那个四公子交往,我们要为七儿的前程,引导引导。” 蓝氏坐在唐邕的腿上,不敢乱动,任唐邕胡来。 “四……四公子看着倒是个好人,对七儿好像不错。” “这就是我高兴的,七儿这小子,胡吃海喝的,竟然交上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四公子。” “四公子对七儿的前程有帮助?” “能和高家人交上朋友,对前程没有好处?” “四……四公子都没有出仕………” “高家的人,封王袭爵,都是迟早的事,迟早都是把持朝廷的王侯将相。” 唐邕要为自己宝贝儿子的前程,上个双保险。 别看现在的高长恭,还没有被封王,但是,从皇帝给他娶的妻子,是皇帝最敬佩的人的女儿,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皇帝对这个侄子的重视程度,人,不能只看表面和眼前。 “那四公子,小小的就以字行世,国人无不知晓,未来,决不会是个平庸之辈。” “哦………” 蓝氏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唐邕恶狠狠的堵住。 高伏赶着马车,载着高长恭向大将军府的方向而去,忽听得高长恭在马车里,不停的打喷嚏。 “公子,生病了?” “没有。” 马车没有停下,沿着朱雀大街,缓缓的向大将军府驶去。 ……………… 荥阳,郑府。 郑楚儿正在绣架前,用心的绣着另外一件白色的锦袍。 白色的锦缎,光滑如水波。锦袍的脚边,用银线绣着浪花和三足瑞鸟,瑞鸟自海底起飞,栩栩如生,一针一线,都是郑楚儿的思念。 鼻翼一痒,郑楚儿打了个喷嚏。 旁边五个婢女,一顺溜的坐在房中,每个人都用心的绣着郑楚儿要带到夫家的衣服和回鞋。 “女郎,有人想你了。” 翠柳停下手中拿的一双小鞋子,笑着打趣道。 郑楚儿抬眼看了一眼翠柳,笑道: “谁想我,你?” “邺城的姑爷想。”知书笑嘻嘻的说。 “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郑楚儿佯装嗔道。 “知书,别说了,再说有人的脸,都要红得跟海棠花一样了。”弄琴笑着道。 几个女孩正开心的笑着,忽见萧婆婆进来,望着郑楚儿笑眯眯的道: “女郎,听外面喧闹,好像邺城来人了。” 郑楚儿一听,脑子里飞快的浮现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 “你们做着,别偷懒啊。”郑楚儿说着,就像一只小鸟,欢快的飞跑出了绣房。 “切,我们也去看看。” “我倒要去瞧瞧,是谁这样勾我们女郎的魂。” 几个婢女说着,放下手中的针线,哪管郑楚儿刚刚说的话?嘻嘻的低笑着,都跑了出去。 郑楚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正堂,一抬头,看到的人,却是元一珉。 第124章邺城来人 第124章邺城来人 郑楚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正堂,一抬头,看到的人,却是元一珉。 元一珉看着一个月不见的郑楚儿,小脸红润得如同水嫩的樱桃,一脸的喜色,他的心,却如刀戳着一样,痛了一下。 “楚儿你来得正好,来见见你的表兄。” “表兄。” 郑楚儿喊了一声,就低着头,站到了王令瑜的身后。 元一珉看着郑楚儿这个样子,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 “楚儿,一仪知道我来荥阳,让我带了一封信给你。” “表姊给我的信?” 郑楚儿欣喜的接过信,转身便向父母告辞,拿着信,走出了正堂。 一出正堂,正要跑,却见五个婢女,齐刷刷的躲在门外,见郑楚儿出来,相互吓了一跳。 “跟踪到这里来了?” “女郎,这不是跟踪,我们这是来看看,是不是姑爷来了。”翠柳代表所有的人问。 “不是,他来干什么?”提到高长恭,郑楚儿质问的话,都带着娇羞。 “那女郎你忙着跑过来干什么?”几个婢女一起笑着问。 “是我表兄从邺城来了。” “哇,邺城的表兄?我七八年没有见到过了,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长得好看死了?” 弄琴说得几个婢女,不停的往里看,只有翠柳,一脸的镇静。 “喜欢就把你们许配他?” 几个婢女一听郑楚儿的话,吓得赶忙一本正经的缩回了头。 “女郎,婢子不喜欢,婢子还小,婢子还要陪着女郎呢。” 十一岁的如画,竟听不出郑楚儿是在戏弄她们,吓得忙辩解道。 郑楚儿手里拿着信,在小掌心上拍了拍,一副谁不听话,就把谁罚嫁的样子,弄得几个婢女,乖乖的跟着她回到了绣房。 在绣房中,郑楚儿打开了元一仪的信,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爷的信?”知书偷偷的问。 “我表姊的。” “元女郎的信,女郎你也看得发笑?” “你不懂。” 郑楚儿说着,站了起来。 元一仪的信,明的是写给郑楚儿的,但字里行间,提的却是郑楚儿的兄长郑珂。 “荥阳的秋日,比邺城还冷,姨母姨夫已不年轻,秋日应常喝点暖身的汤。 素闻表兄每日早上,不到卯时就起来练剑,秋冬时节早晚天气冷,楚儿你应该让人,每日熬点当归老母鸡汤,或者木瓜老鸭汤,给姨夫姨母,还有你兄长喝喝。 罗汉果猪骨头汤,驱寒效果也是不错的………” 郑楚儿看着这绕着弯的关心郑珂的信,笑着对外面的萧婆婆道: “萧婆婆,吩咐厨房,今日来两只木瓜炖老鸭。” “好咧,女郎。” 萧婆婆高兴的应着,脚步匆匆的去吩咐厨房去了,嘴里还不住的小声嘀咕: “是该补补了,小身子那么娇弱,啊,对了,木瓜还催奶,女郎已经为生育做准备了。” 萧婆婆为自家女郎的懂事,高兴得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 木瓜炖老鸭,终于端到郑楚儿的面前,郑楚儿拎着两个食盒,来到了郑珂的院子。 “哥。”郑楚儿眨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大哥笑得意味深长。 “咋了,妹妹?” “一仪表姊来信了,给你看看。” 郑珂刚刚从练武场上回了,正用湿帕子擦着脸,听郑楚儿一说,声音倒是温和,话却不怎么好听。 “她给你的信,我看干嘛?” 郑楚儿一噎,在邺城时,一点都没有发现一仪的心思? “看不看?” “没时间看。” 郑珂咕嘟咕嘟的喝了一瓢水,抹了下嘴,对郑楚儿倒是笑呵呵的,眼睛却是看都不看一眼郑楚儿手中的信。 榆木脑袋,你妻子的信,你都不看一眼? 白白的让人家绕着弯的关心你,郑楚儿心里骂了一句,看着自己这个大哥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把信一丢,木瓜老鸭汤重重的一放。 “信我放在这里,有空看看,至于按照一仪信里做的木瓜老鸭汤,大哥你好好品尝品尝。” 郑楚儿说着,不高兴的转身离开。 一出门,正遇到郑环和郑珏两人。 “妹妹你来了?” “妹妹今日有空转到哥哥们这边来了?” “我来给大哥木瓜老鸭汤。” 郑环和郑珏两人一听,敢情没有他们俩人的份? “妹妹,你手提的这个食盒?” 郑珏一看郑楚儿手中还有一个食盒,脸上一喜,说着就要来拿。 “这是要送到祖母房间的。”郑楚儿忙把食盒藏到身后。 郑环郑珏俩人的脸上,这回是真的尴尬加难受了。 房中的郑珂,倒是没有看到两个弟弟的窘态,郑楚儿才一转身离开,他满不在乎的脸上,马上现出迫不及待,急忙拿起放在案几上的信。 看着信上那娟秀的字迹,郑珂的眼里,满是爱意。 郑楚儿拎着食盒,从三个哥哥的房中出来,向老夫人的福临院走去,不想半路,竟看到了广阳郡公府的小娟和元宝。 “女郎,他们是跟着元公子来的。” 一个正在打扫院落的下人,见郑楚儿疑惑,便低声的说。 “小娟现今在表兄房间伺候了?” 郑楚儿在广阳郡公府那段时间,小娟是元一仪派给她的婢女,做事倒也勤快。 一个郡公府的世袭小公爷,出门带着两个下人,倒也不为怪,只是元一珉来荥阳做什么呢? 郑楚儿疑惑的答案,在她从老夫人房中回来时,遇到元一珉后明白了。 “楚儿,我这次来,是打算跟着姨夫,学学武,我不能一事无成。” “哦………” 郑楚儿心里有点奇怪,他不是在外学了多年的武艺吗? “我以前在外学的,和姨夫的自然不一样。” 元一珉似乎看出了郑楚儿的疑惑,笑容温暖的解释。 “那表兄好好学。” 郑楚儿说着,避开元一珉的目光,转身就想离开,不想被元一珉一把拉着,拖到了府中的树林中。 “表兄,你怎么能拉拉扯扯的,我可是要嫁人的人了?” 元一珉听到郑楚儿的这话,脸上的表情,似是痛苦至极。 “你原本应是我的,只是高家位高权重,生硬硬的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知道我有多喜欢………” “表兄住口。” 不等元一珉再说下去,郑楚儿大声制止了他的话。 “表兄,不是已经弄明白了吗?我们根本没有婚约,那是元叔公和元玉玉散布的谣言?” “明白?你明白我从小对你的心吗?” 第124章邺城来人 第124章邺城来人 郑楚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正堂,一抬头,看到的人,却是元一珉。 元一珉看着一个月不见的郑楚儿,小脸红润得如同水嫩的樱桃,一脸的喜色,他的心,却如刀戳着一样,痛了一下。 “楚儿你来得正好,来见见你的表兄。” “表兄。” 郑楚儿喊了一声,就低着头,站到了王令瑜的身后。 元一珉看着郑楚儿这个样子,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 “楚儿,一仪知道我来荥阳,让我带了一封信给你。” “表姊给我的信?” 郑楚儿欣喜的接过信,转身便向父母告辞,拿着信,走出了正堂。 一出正堂,正要跑,却见五个婢女,齐刷刷的躲在门外,见郑楚儿出来,相互吓了一跳。 “跟踪到这里来了?” “女郎,这不是跟踪,我们这是来看看,是不是姑爷来了。”翠柳代表所有的人问。 “不是,他来干什么?”提到高长恭,郑楚儿质问的话,都带着娇羞。 “那女郎你忙着跑过来干什么?”几个婢女一起笑着问。 “是我表兄从邺城来了。” “哇,邺城的表兄?我七八年没有见到过了,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长得好看死了?” 弄琴说得几个婢女,不停的往里看,只有翠柳,一脸的镇静。 “喜欢就把你们许配他?” 几个婢女一听郑楚儿的话,吓得赶忙一本正经的缩回了头。 “女郎,婢子不喜欢,婢子还小,婢子还要陪着女郎呢。” 十一岁的如画,竟听不出郑楚儿是在戏弄她们,吓得忙辩解道。 郑楚儿手里拿着信,在小掌心上拍了拍,一副谁不听话,就把谁罚嫁的样子,弄得几个婢女,乖乖的跟着她回到了绣房。 在绣房中,郑楚儿打开了元一仪的信,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爷的信?”知书偷偷的问。 “我表姊的。” “元女郎的信,女郎你也看得发笑?” “你不懂。” 郑楚儿说着,站了起来。 元一仪的信,明的是写给郑楚儿的,但字里行间,提的却是郑楚儿的兄长郑珂。 “荥阳的秋日,比邺城还冷,姨母姨夫已不年轻,秋日应常喝点暖身的汤。 素闻表兄每日早上,不到卯时就起来练剑,秋冬时节早晚天气冷,楚儿你应该让人,每日熬点当归老母鸡汤,或者木瓜老鸭汤,给姨夫姨母,还有你兄长喝喝。 罗汉果猪骨头汤,驱寒效果也是不错的………” 郑楚儿看着这绕着弯的关心郑珂的信,笑着对外面的萧婆婆道: “萧婆婆,吩咐厨房,今日来两只木瓜炖老鸭。” “好咧,女郎。” 萧婆婆高兴的应着,脚步匆匆的去吩咐厨房去了,嘴里还不住的小声嘀咕: “是该补补了,小身子那么娇弱,啊,对了,木瓜还催奶,女郎已经为生育做准备了。” 萧婆婆为自家女郎的懂事,高兴得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 木瓜炖老鸭,终于端到郑楚儿的面前,郑楚儿拎着两个食盒,来到了郑珂的院子。 “哥。”郑楚儿眨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大哥笑得意味深长。 “咋了,妹妹?” “一仪表姊来信了,给你看看。” 郑珂刚刚从练武场上回了,正用湿帕子擦着脸,听郑楚儿一说,声音倒是温和,话却不怎么好听。 “她给你的信,我看干嘛?” 郑楚儿一噎,在邺城时,一点都没有发现一仪的心思? “看不看?” “没时间看。” 郑珂咕嘟咕嘟的喝了一瓢水,抹了下嘴,对郑楚儿倒是笑呵呵的,眼睛却是看都不看一眼郑楚儿手中的信。 榆木脑袋,你妻子的信,你都不看一眼? 白白的让人家绕着弯的关心你,郑楚儿心里骂了一句,看着自己这个大哥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把信一丢,木瓜老鸭汤重重的一放。 “信我放在这里,有空看看,至于按照一仪信里做的木瓜老鸭汤,大哥你好好品尝品尝。” 郑楚儿说着,不高兴的转身离开。 一出门,正遇到郑环和郑珏两人。 “妹妹你来了?” “妹妹今日有空转到哥哥们这边来了?” “我来给大哥木瓜老鸭汤。” 郑环和郑珏两人一听,敢情没有他们俩人的份? “妹妹,你手提的这个食盒?” 郑珏一看郑楚儿手中还有一个食盒,脸上一喜,说着就要来拿。 “这是要送到祖母房间的。”郑楚儿忙把食盒藏到身后。 郑环郑珏俩人的脸上,这回是真的尴尬加难受了。 房中的郑珂,倒是没有看到两个弟弟的窘态,郑楚儿才一转身离开,他满不在乎的脸上,马上现出迫不及待,急忙拿起放在案几上的信。 看着信上那娟秀的字迹,郑珂的眼里,满是爱意。 郑楚儿拎着食盒,从三个哥哥的房中出来,向老夫人的福临院走去,不想半路,竟看到了广阳郡公府的小娟和元宝。 “女郎,他们是跟着元公子来的。” 一个正在打扫院落的下人,见郑楚儿疑惑,便低声的说。 “小娟现今在表兄房间伺候了?” 郑楚儿在广阳郡公府那段时间,小娟是元一仪派给她的婢女,做事倒也勤快。 一个郡公府的世袭小公爷,出门带着两个下人,倒也不为怪,只是元一珉来荥阳做什么呢? 郑楚儿疑惑的答案,在她从老夫人房中回来时,遇到元一珉后明白了。 “楚儿,我这次来,是打算跟着姨夫,学学武,我不能一事无成。” “哦………” 郑楚儿心里有点奇怪,他不是在外学了多年的武艺吗? “我以前在外学的,和姨夫的自然不一样。” 元一珉似乎看出了郑楚儿的疑惑,笑容温暖的解释。 “那表兄好好学。” 郑楚儿说着,避开元一珉的目光,转身就想离开,不想被元一珉一把拉着,拖到了府中的树林中。 “表兄,你怎么能拉拉扯扯的,我可是要嫁人的人了?” 元一珉听到郑楚儿的这话,脸上的表情,似是痛苦至极。 “你原本应是我的,只是高家位高权重,生硬硬的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知道我有多喜欢………” “表兄住口。” 不等元一珉再说下去,郑楚儿大声制止了他的话。 “表兄,不是已经弄明白了吗?我们根本没有婚约,那是元叔公和元玉玉散布的谣言?” “明白?你明白我从小对你的心吗?” 第125章皇帝的任命 第125章皇帝的任命 “明白?你明白我从小对你的心吗?” “表兄,不要乱说。” 看着郑楚儿又急又羞的小脸,元一珉的心里,有那么一瞬的暗自得意,他就是让郑家的每个人,都觉得对他有亏欠。 可是,他为了复国而变得冷硬的心,为什么还是会痛? “是高家从我身边把你夺走的,没有皇帝的干预,你我表兄妹,自然都会结为连理。” “你………你胡搅蛮缠。” 看着郑楚儿气呼呼的跑开,元一珉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岁多的郑楚儿,望着自己怀中可爱的小人儿,竟想过,能永远能抱着自己这个小表妹就好了。 但世事无常,如今,他们长大成人,却已陌路。 而现在,他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利用姨夫一家对他的愧疚,帮他步入仕途。 “公子,会不会来早了一点?”元宝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元一珉知道元宝的意思,一个好脚好手的表兄,长期住在姨夫家,有点惹人议论。 “马上我就能帮姨夫做事了,一个姨夫,提拔亏欠的外甥,合理又自然。” 元一珉的话,让元宝很快就叹服。 因为皇帝的旨意,当日就传到了郑府。 郑孝行,被皇帝任命为西汾州刺史,一个月后上任。 同时皇帝责令郑孝行,随驾参加十日后,在晋阳汾水沿岸举行的军事演习。 “果然如公子所料,高洋让郑大人出山了。” 元宝说完,又面露担心。 “郑大人以前,多次拒绝高洋的好意,这次会不会………” 元一珉嘴角浮出笑意,笃定道: “放心,为了楚儿,我的姨夫,这次是绝不会拒绝高洋的任命的。” 元宝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打听到郑孝行拒绝的话,好像郑孝行一句话不说的接了旨,谢了恩。 “那恭喜公子了。” 元一珉笑着摆了摆手,对元宝道: “以后你再机灵点,继续打听消息。” “是。” “恭喜公子,公子终于盼出头了。” 小娟端着茶水进来,低声的对元一珉道。 “什么叫盼出头?这是他们欠我的。” 元一珉粗鲁的把小娟拽过来,搂在怀中,重重的捏着小娟的下巴。 元宝见状,赶紧低着头,走了出去,并拉严了门。 晚膳过后,郑孝行差人来叫元一珉。 “元公子,我家大人,让公子晚上到书房去一趟。” 元一珉不露声色,似是随便的问: “不知我姨夫,叫我去有何事?” “大人说,要商量接手西汾州的事。” “好,我知道了。” 元一珉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望了一眼小娟,又看看自己,吩咐道: “快烧水,我要沐浴。” 暮色下的如玉苑,灯火通明。 书房中,郑孝行脸色凝重。 自从自家的女儿,被高洋选为高家的儿媳后,郑孝行就知道,迟早,他得再次出山,为当今的皇帝做事。 “夫君,孝静帝已经驾崩六年了,先皇再鸿鹄大志,终也魂归西陵,为了我们的楚儿,夫君要向前看。” 郑孝行轻叹一声,他也知道高洋确实是个霸气凛然的皇帝,能在当今三国鼎立的局面中,力压他国,高洋的能力,没人敢质疑。 但是,郑孝行仍然难以忘记待人温和又大度,从容沉雅的孝静帝。 从孝静帝十一岁被高欢扶上帝位,郑孝行就侍奉在孝静帝身边,亲眼看着一个少年天子,一步步成长为一个智谋双全,胆略过人的帝王。 可是,再文武双全,再臂力过人,再有孝文帝的风骨,都无法抗衡手握兵权的高家父子。 “夫人,明日我想去漳西拜祭。” “妾陪夫君去。” 王令瑜知道,这可能是她的夫君,最后一次拜祭那个仪表奇伟的年轻天子了。 “好,让他们进来。” 沐浴更衣后的元一珉,风度翩翩的来到书房,看着元一珉那俊朗的容颜,王令瑜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妹妹。 看着长得极像母亲的元一珉,王令瑜愈发喜欢,除了感叹王令媛生得个好儿子外,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物色个女孩,替妹妹操办元一珉的婚事。 郑珂、郑环、郑珏三兄弟,也来到了书房,王令瑜为他们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一晚,郑孝行的书房,灯火通明,直到半夜,书房的门,才被打开。 踏着清凉的月色,元一珉回到客房,小娟已经为他暖着床。 “公子你回来了?” 小娟一见元一珉兴奋的神情,忙爬起来伺候元一珉更衣。 “公子今晚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 小娟伺候完元一珉更衣后,然后元一珉抱着她温暖的身子入睡。 “明日我要陪姨夫姨母去邺城一趟,你和元宝不用跟着去。” “那一路上,谁伺候公子?” 元一珉狠狠的捏了一把小娟的身子,冷声道: “你为我暖床的事,不准让外人知道,不然,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小娟慌得忙点头,委屈的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又忙悄悄的拭掉。 “西汾州刺史府的都督,只是我第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就是刺史府的长史,所以,我不能让姨夫姨母看到我房中有女子。” 小娟点点头,听话的任元一珉抚摸着她,她现在只盼着自己能早日怀上孩子,让元一珉名正言顺的收了她进房,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可小娟哪里知道,每日早上,元一珉温情脉脉的端给她的茶水,就是闭子汤。 翌日,元一珉一身素衣玉冠,陪着郑孝行和王令瑜,去了邺城。 郑家的三个儿子,因被父母看着心不诚,被责令在家梳理西汾州的事。 邺城西南,漳河西岸的山岗上,一座特殊的陵墓,孤寂的在山岗上伫立着。 或许是上天知道,今日有旧臣,来到这座孤立的陵墓祭拜,一直秋高气爽的天气,突然变得天地阴暗。 “夫君,你看,上面有火在跳跃。” 王令瑜第一个发了陵墓前的诡异,停下了脚步。 郑孝行虽然外表儒雅,实则内心如武将一样威猛刚正,他不屑相信有什么鬼神,正要让元一珉扶着王令瑜,自己先上去看看,却看到元一珉已经脚步点地,向陵墓而去。 可是,一阵凉风吹来,火苗突然不见了。 第125章皇帝的任命 第125章皇帝的任命 “明白?你明白我从小对你的心吗?” “表兄,不要乱说。” 看着郑楚儿又急又羞的小脸,元一珉的心里,有那么一瞬的暗自得意,他就是让郑家的每个人,都觉得对他有亏欠。 可是,他为了复国而变得冷硬的心,为什么还是会痛? “是高家从我身边把你夺走的,没有皇帝的干预,你我表兄妹,自然都会结为连理。” “你………你胡搅蛮缠。” 看着郑楚儿气呼呼的跑开,元一珉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岁多的郑楚儿,望着自己怀中可爱的小人儿,竟想过,能永远能抱着自己这个小表妹就好了。 但世事无常,如今,他们长大成人,却已陌路。 而现在,他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利用姨夫一家对他的愧疚,帮他步入仕途。 “公子,会不会来早了一点?”元宝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元一珉知道元宝的意思,一个好脚好手的表兄,长期住在姨夫家,有点惹人议论。 “马上我就能帮姨夫做事了,一个姨夫,提拔亏欠的外甥,合理又自然。” 元一珉的话,让元宝很快就叹服。 因为皇帝的旨意,当日就传到了郑府。 郑孝行,被皇帝任命为西汾州刺史,一个月后上任。 同时皇帝责令郑孝行,随驾参加十日后,在晋阳汾水沿岸举行的军事演习。 “果然如公子所料,高洋让郑大人出山了。” 元宝说完,又面露担心。 “郑大人以前,多次拒绝高洋的好意,这次会不会………” 元一珉嘴角浮出笑意,笃定道: “放心,为了楚儿,我的姨夫,这次是绝不会拒绝高洋的任命的。” 元宝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打听到郑孝行拒绝的话,好像郑孝行一句话不说的接了旨,谢了恩。 “那恭喜公子了。” 元一珉笑着摆了摆手,对元宝道: “以后你再机灵点,继续打听消息。” “是。” “恭喜公子,公子终于盼出头了。” 小娟端着茶水进来,低声的对元一珉道。 “什么叫盼出头?这是他们欠我的。” 元一珉粗鲁的把小娟拽过来,搂在怀中,重重的捏着小娟的下巴。 元宝见状,赶紧低着头,走了出去,并拉严了门。 晚膳过后,郑孝行差人来叫元一珉。 “元公子,我家大人,让公子晚上到书房去一趟。” 元一珉不露声色,似是随便的问: “不知我姨夫,叫我去有何事?” “大人说,要商量接手西汾州的事。” “好,我知道了。” 元一珉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望了一眼小娟,又看看自己,吩咐道: “快烧水,我要沐浴。” 暮色下的如玉苑,灯火通明。 书房中,郑孝行脸色凝重。 自从自家的女儿,被高洋选为高家的儿媳后,郑孝行就知道,迟早,他得再次出山,为当今的皇帝做事。 “夫君,孝静帝已经驾崩六年了,先皇再鸿鹄大志,终也魂归西陵,为了我们的楚儿,夫君要向前看。” 郑孝行轻叹一声,他也知道高洋确实是个霸气凛然的皇帝,能在当今三国鼎立的局面中,力压他国,高洋的能力,没人敢质疑。 但是,郑孝行仍然难以忘记待人温和又大度,从容沉雅的孝静帝。 从孝静帝十一岁被高欢扶上帝位,郑孝行就侍奉在孝静帝身边,亲眼看着一个少年天子,一步步成长为一个智谋双全,胆略过人的帝王。 可是,再文武双全,再臂力过人,再有孝文帝的风骨,都无法抗衡手握兵权的高家父子。 “夫人,明日我想去漳西拜祭。” “妾陪夫君去。” 王令瑜知道,这可能是她的夫君,最后一次拜祭那个仪表奇伟的年轻天子了。 “好,让他们进来。” 沐浴更衣后的元一珉,风度翩翩的来到书房,看着元一珉那俊朗的容颜,王令瑜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妹妹。 看着长得极像母亲的元一珉,王令瑜愈发喜欢,除了感叹王令媛生得个好儿子外,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物色个女孩,替妹妹操办元一珉的婚事。 郑珂、郑环、郑珏三兄弟,也来到了书房,王令瑜为他们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一晚,郑孝行的书房,灯火通明,直到半夜,书房的门,才被打开。 踏着清凉的月色,元一珉回到客房,小娟已经为他暖着床。 “公子你回来了?” 小娟一见元一珉兴奋的神情,忙爬起来伺候元一珉更衣。 “公子今晚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 小娟伺候完元一珉更衣后,然后元一珉抱着她温暖的身子入睡。 “明日我要陪姨夫姨母去邺城一趟,你和元宝不用跟着去。” “那一路上,谁伺候公子?” 元一珉狠狠的捏了一把小娟的身子,冷声道: “你为我暖床的事,不准让外人知道,不然,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小娟慌得忙点头,委屈的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又忙悄悄的拭掉。 “西汾州刺史府的都督,只是我第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就是刺史府的长史,所以,我不能让姨夫姨母看到我房中有女子。” 小娟点点头,听话的任元一珉抚摸着她,她现在只盼着自己能早日怀上孩子,让元一珉名正言顺的收了她进房,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可小娟哪里知道,每日早上,元一珉温情脉脉的端给她的茶水,就是闭子汤。 翌日,元一珉一身素衣玉冠,陪着郑孝行和王令瑜,去了邺城。 郑家的三个儿子,因被父母看着心不诚,被责令在家梳理西汾州的事。 邺城西南,漳河西岸的山岗上,一座特殊的陵墓,孤寂的在山岗上伫立着。 或许是上天知道,今日有旧臣,来到这座孤立的陵墓祭拜,一直秋高气爽的天气,突然变得天地阴暗。 “夫君,你看,上面有火在跳跃。” 王令瑜第一个发了陵墓前的诡异,停下了脚步。 郑孝行虽然外表儒雅,实则内心如武将一样威猛刚正,他不屑相信有什么鬼神,正要让元一珉扶着王令瑜,自己先上去看看,却看到元一珉已经脚步点地,向陵墓而去。 可是,一阵凉风吹来,火苗突然不见了。 第126章天子冢 第126章天子冢 可是,一阵凉风吹来,火苗突然不见了。 在元一珉向陵墓奔去的时候,脚下的大地,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极了元一珉曾经听过的一首曲子。 那是在他少时,有一次随健在的父王,进宫拜见陛下,那日心情极好的孝静帝,轻抚七弦琴,弹了一曲空灵清雅的曲子,意在欢迎他们父子。 曲子如林中清风拂面,岩洞滴水溅落……… “陛下,你在用这首曲子,来迎我们吗?” 元一珉大声的喊着,已跑到了陵墓前面。 只见孝静帝的陵墓,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有诡异的烟雾,从里面冒出来。 元一珉一愣,随即查看四周。 在陵墓的一侧,下面有一辆马车,正行驶在山路上。 元一珉飞快的冲下去,拦住了马车。 “请问,刚刚是你们,在太子冢前烧纸钱吗?” “不知道这位公子在说什么,我们不曾上去过。” 一个上了年纪,穿着普通的婆婆,守在马车外面,警惕的望着元一珉回答道。 看车夫和这老年女仆,再看看面前普通的马车,马车里的主人,不像是和一代帝王有关系的人。 元一珉马上返身,折回到了孝静帝的陵墓前。 “姨夫,陵墓四周,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之前的火光………” “无妨,只要心底不阴暗,就不怕鬼神缠身。” 郑孝行说着,已经在陵墓前,撒了一杯酒,人未语,眼眸已低垂。 那个夹着石狮,跃过宫墙的少年太子,再次浮现在郑孝行眼前。 站在一旁的元一珉,看着郑孝行,暗自坚信,他投靠他的姨夫,投靠得很对。 也许,以后的郑孝行,会和他们是一条阵线上的人。 元一珉想到这里,大步走向前来,重重的跪在了陵墓前。 六年的风雨,已经风蚀当年的石碑,但是,那些和元一珉一样的元氏宗室,他们心中那被窃国的仇恨,不曾被风雨磨灭。 待元一珉站起来时,他眼里的泪,已经消失,眼睛一转,元一珉激愤道: “帝被毒死,死不瞑目,今天降异象,应是告诉我们,元氏王朝,仍是照亮黑暗的火光………” “一珉,不得胡说。” 见元一珉越说越不对,郑孝行赶忙制止。 “不是么,姨夫?您的心里,不是一直装着我们的天子吗?”, “一珉,不要再说了,你的姨夫,都即将为陛下效力了。”王令瑜也赶紧阻止元一珉再说下去。 “那姨母,你能告诉我,之前陵墓前的火光,还有我们脚下的滴水琴音,是怎么一回事?” 王令瑜语塞,还是郑孝行,扶着自己的妻子,沉声道: “令瑜,我们下山。” 元一珉见一下子无法说动郑孝行,只好跟着向山下走去,但他复国的心,越发坚韧不拔。 当他们的脚步,再次踏上下山的石阶时,那空灵的曲子,再次响起。 那一声声滴落水中的水滴声,再次滴落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包括郑孝行在内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这来自脚下的滴水琴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姨夫,这滴水的琴声,定是陛下的冤魂,在向我们………” “一珉,世间万事,都没有定是。” 郑孝行打断元一珉的话,但脚下的滴水声,还是有点让他的心,痛了一下。 陛下,这滴水的琴声,真的是陛下,在地下向世人发出不甘的心声吗? 郑孝行在心里无声的问,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翩翩少年的身影。 如果生在太平盛世,少年天子元善见,定会是一个有作为的明君,可惜,生逢乱世……… 三人在脚下诡异的滴水声中,一步步的向山下走去。 而此时,那辆元一珉询问过的马车,载着一个贵妇,已经驶向了城里。 马车上的贵妇,手里紧紧的捧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就是从孝静帝的陵墓前,扒来的一包土。 之前元一珉在孝静帝的坟墓前,看到裂开的坟墓,其实是被刨走了一包土。 手里抱着土的贵妇,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孝静帝的皇后,如今太原长公主,尚书右仆射扬愔的夫人高氏。 太原长公主,当年作为丞相高欢的嫡女,被天下多少男子觊觎,但最终被少年天子,挚诚迎娶。 大婚当日,当身着红色喜服的元善见,仪表瑰丽的出现在十三岁的高氏面前,高氏的心,就被紧紧的抓住了。 从此,高氏的喜怒哀乐,便是围绕着自己的夫君,她为自己的兄长,不尊敬自己的夫君难过,为他宠爱李嫔吃醋……… 可惜,天下不是她夫君这个皇帝的,而是她高家的,她的夫君被迫禅让帝位,皇帝变成了中山王。 但不管时光怎样轮转,她对他的爱,没有变淡。 可十年的夫妻,最终在她二哥高洋的一杯毒酒中结束。 那日,日日为自己的夫君尝菜试毒的高氏,没有想到毒不在菜里,而在酒中。 从此,高氏夜夜以泪洗面,他的二哥,人人惧怕的大齐皇帝,则再次让她以太原长公主的身份,把她许配了她的姊夫,大胖子杨愔。 今日,是他们当年大婚的纪念日,高氏简衣素行,悄悄的来到她死去的夫君坟前,敬一杯他最爱喝的酒,烧一堆阴间的纸钱。 但在烧纸钱时,看到有人上来,高氏身边的婆婆和侍卫,慌忙把火熄灭,最后连烧过的土,都带了下来。 可是,那叮叮咚咚的滴水声,是怎么一回事? 六年了,那修长的手指,拨弹出的滴水琴音,今日再次在高氏的耳边响起……… “长公主,没有人注意了,那包土,可以丢掉了。” 马车外,贴身婢女的话,把高氏从回忆中唤醒。 “这土用于栽花,必是极好的。” 高氏要用手中捧着的土,栽一盆芝兰,那是孝静帝最喜欢的兰花。 最后,这辆不起眼的马车,拐进了华阴候府。 而此时,王令瑜的马车,在郑孝行和元一珉的护卫下,也离开了山岗,离开了一代让人惋叹的帝王。 但那从脚下传出来的滴水叮咚声,萦绕在三人的耳畔,经久不散……… (关于这一章中,孝静帝的陵墓前,会传出滴水一样的声音,这个情节不是我个人的杜撰。现今位于河北省邯郸市磁县的孝静帝陵,人称天子冢,在从它北侧的台阶上走过时,地下就会传来叮咚叮咚的滴水声,非常悦耳动听,如一曲美妙的琴音,这一奇怪的事件,曾轰动国内外。) 感谢:尚雩的大赏,感谢启程84的月票,同时感谢这两天千里御风之为卿,却在水云间,夕如水,春日晨曦不易而异,白衣灬洛的打赏。感谢你们,谢谢。 第126章天子冢 第126章天子冢 可是,一阵凉风吹来,火苗突然不见了。 在元一珉向陵墓奔去的时候,脚下的大地,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极了元一珉曾经听过的一首曲子。 那是在他少时,有一次随健在的父王,进宫拜见陛下,那日心情极好的孝静帝,轻抚七弦琴,弹了一曲空灵清雅的曲子,意在欢迎他们父子。 曲子如林中清风拂面,岩洞滴水溅落……… “陛下,你在用这首曲子,来迎我们吗?” 元一珉大声的喊着,已跑到了陵墓前面。 只见孝静帝的陵墓,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有诡异的烟雾,从里面冒出来。 元一珉一愣,随即查看四周。 在陵墓的一侧,下面有一辆马车,正行驶在山路上。 元一珉飞快的冲下去,拦住了马车。 “请问,刚刚是你们,在太子冢前烧纸钱吗?” “不知道这位公子在说什么,我们不曾上去过。” 一个上了年纪,穿着普通的婆婆,守在马车外面,警惕的望着元一珉回答道。 看车夫和这老年女仆,再看看面前普通的马车,马车里的主人,不像是和一代帝王有关系的人。 元一珉马上返身,折回到了孝静帝的陵墓前。 “姨夫,陵墓四周,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之前的火光………” “无妨,只要心底不阴暗,就不怕鬼神缠身。” 郑孝行说着,已经在陵墓前,撒了一杯酒,人未语,眼眸已低垂。 那个夹着石狮,跃过宫墙的少年太子,再次浮现在郑孝行眼前。 站在一旁的元一珉,看着郑孝行,暗自坚信,他投靠他的姨夫,投靠得很对。 也许,以后的郑孝行,会和他们是一条阵线上的人。 元一珉想到这里,大步走向前来,重重的跪在了陵墓前。 六年的风雨,已经风蚀当年的石碑,但是,那些和元一珉一样的元氏宗室,他们心中那被窃国的仇恨,不曾被风雨磨灭。 待元一珉站起来时,他眼里的泪,已经消失,眼睛一转,元一珉激愤道: “帝被毒死,死不瞑目,今天降异象,应是告诉我们,元氏王朝,仍是照亮黑暗的火光………” “一珉,不得胡说。” 见元一珉越说越不对,郑孝行赶忙制止。 “不是么,姨夫?您的心里,不是一直装着我们的天子吗?”, “一珉,不要再说了,你的姨夫,都即将为陛下效力了。”王令瑜也赶紧阻止元一珉再说下去。 “那姨母,你能告诉我,之前陵墓前的火光,还有我们脚下的滴水琴音,是怎么一回事?” 王令瑜语塞,还是郑孝行,扶着自己的妻子,沉声道: “令瑜,我们下山。” 元一珉见一下子无法说动郑孝行,只好跟着向山下走去,但他复国的心,越发坚韧不拔。 当他们的脚步,再次踏上下山的石阶时,那空灵的曲子,再次响起。 那一声声滴落水中的水滴声,再次滴落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包括郑孝行在内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这来自脚下的滴水琴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姨夫,这滴水的琴声,定是陛下的冤魂,在向我们………” “一珉,世间万事,都没有定是。” 郑孝行打断元一珉的话,但脚下的滴水声,还是有点让他的心,痛了一下。 陛下,这滴水的琴声,真的是陛下,在地下向世人发出不甘的心声吗? 郑孝行在心里无声的问,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翩翩少年的身影。 如果生在太平盛世,少年天子元善见,定会是一个有作为的明君,可惜,生逢乱世……… 三人在脚下诡异的滴水声中,一步步的向山下走去。 而此时,那辆元一珉询问过的马车,载着一个贵妇,已经驶向了城里。 马车上的贵妇,手里紧紧的捧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就是从孝静帝的陵墓前,扒来的一包土。 之前元一珉在孝静帝的坟墓前,看到裂开的坟墓,其实是被刨走了一包土。 手里抱着土的贵妇,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孝静帝的皇后,如今太原长公主,尚书右仆射扬愔的夫人高氏。 太原长公主,当年作为丞相高欢的嫡女,被天下多少男子觊觎,但最终被少年天子,挚诚迎娶。 大婚当日,当身着红色喜服的元善见,仪表瑰丽的出现在十三岁的高氏面前,高氏的心,就被紧紧的抓住了。 从此,高氏的喜怒哀乐,便是围绕着自己的夫君,她为自己的兄长,不尊敬自己的夫君难过,为他宠爱李嫔吃醋……… 可惜,天下不是她夫君这个皇帝的,而是她高家的,她的夫君被迫禅让帝位,皇帝变成了中山王。 但不管时光怎样轮转,她对他的爱,没有变淡。 可十年的夫妻,最终在她二哥高洋的一杯毒酒中结束。 那日,日日为自己的夫君尝菜试毒的高氏,没有想到毒不在菜里,而在酒中。 从此,高氏夜夜以泪洗面,他的二哥,人人惧怕的大齐皇帝,则再次让她以太原长公主的身份,把她许配了她的姊夫,大胖子杨愔。 今日,是他们当年大婚的纪念日,高氏简衣素行,悄悄的来到她死去的夫君坟前,敬一杯他最爱喝的酒,烧一堆阴间的纸钱。 但在烧纸钱时,看到有人上来,高氏身边的婆婆和侍卫,慌忙把火熄灭,最后连烧过的土,都带了下来。 可是,那叮叮咚咚的滴水声,是怎么一回事? 六年了,那修长的手指,拨弹出的滴水琴音,今日再次在高氏的耳边响起……… “长公主,没有人注意了,那包土,可以丢掉了。” 马车外,贴身婢女的话,把高氏从回忆中唤醒。 “这土用于栽花,必是极好的。” 高氏要用手中捧着的土,栽一盆芝兰,那是孝静帝最喜欢的兰花。 最后,这辆不起眼的马车,拐进了华阴候府。 而此时,王令瑜的马车,在郑孝行和元一珉的护卫下,也离开了山岗,离开了一代让人惋叹的帝王。 但那从脚下传出来的滴水叮咚声,萦绕在三人的耳畔,经久不散……… (关于这一章中,孝静帝的陵墓前,会传出滴水一样的声音,这个情节不是我个人的杜撰。现今位于河北省邯郸市磁县的孝静帝陵,人称天子冢,在从它北侧的台阶上走过时,地下就会传来叮咚叮咚的滴水声,非常悦耳动听,如一曲美妙的琴音,这一奇怪的事件,曾轰动国内外。) 感谢:尚雩的大赏,感谢启程84的月票,同时感谢这两天千里御风之为卿,却在水云间,夕如水,春日晨曦不易而异,白衣灬洛的打赏。感谢你们,谢谢。 第127章熟悉的已经 第127章熟悉的已经 秋叶飘零,鸥鹭翱翔。 郑楚儿自父母去邺城祭拜太子冢后,每日起来,就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闺房,和几个婢女绣着东西打发时光。 偶尔,坐在闺房外的院子中,望着天边飞过的鸟儿发发呆。 “女郎,今日是乞巧节呢,听说外面的城楼上,去穿针的女子,比往年多了去了。” 郑楚儿望着才十二岁的知书,怀疑她是不是二月的黑桑葚,早熟。 荥阳的风俗,在乞巧节这日,在城楼上,会有许多系着红绸的秋千,秋千前面,又拴着许多大号的绣花针。 女孩子们,会坐在秋千上,手里拿着各种丝线,轻轻荡过去,把手中的丝线穿在前面的针上。 穿上的女孩子,会被认为是心灵手巧,聪慧能干。 这种穿针的方式,其实很难,但每年仍然吸引了无数的女子去尝试,因为这一日,会有许多少年郎,也站在城楼上,相看中意的女孩。 还有,随处可见的吃食,也是最吸引女孩子的。 “知书,是不是有人在城楼上等着你?” “女郎,知书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想去。” 郑楚儿望着红了脸的知书,又望着自己的五个婢女,笑着道: “今日就放你们一日的假,去找萧婆婆领点赏钱,放你们去外面解解馋。” 郑楚儿咳嗽一声,接着道: “你们也可去城楼上穿针,如果看上谁家的少年,两厢有意,便回来告诉我一声。” 知书毕竟还小,一听吓了一跳。 “女郎,你不要我们陪着你嫁到大将军府了?” “走吧,女郎逗你呢。”弄琴戳了一下知书的头。 几个女孩子高高兴兴的走了,作为待嫁的女子,郑楚儿可不能再随便逛乞巧节了。 “他知道会不高兴的。” 郑楚儿说着,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羞羞瑟瑟的想着心事。 不知不觉中,郑楚儿躺在躺椅上,竟睡着了。 一阵声音,把郑楚儿吵醒时,已是下午晚膳时分。 “女郎,四夫人家的郑珠,不见了。” 默默守在郑楚儿身边的萧婆婆,出去了一趟回来说。 “珠珠不见了?许是出去玩没有回来。” “她的婢女小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联想到今日是乞巧节,郑楚儿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身在邺城的秦可,来把珠珠约走了?” 四叔四婶都不知道秦可这个人,珠珠又是表面乖巧的女孩,这可要急死四叔四婶了。 “秦可是谁?”萧婆婆惊问。 “啊………一个珠珠以前的在邺城认识的朋友。” “是男是女?” 这萧婆婆太爱追问了,郑楚儿低头道:“女孩。” 但是,天黑以后,不仅郑珠没有回来,就连翠柳和弄琴五个婢女,都没有回到郑府。 “妹妹,你和你三哥好好在家呆着,我和郑环去帮着四叔找她们。” 这是怎么回事呢?郑楚儿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郑府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郑楚儿忙提着裙摆,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女郎,等等婆婆我。” 听到萧婆婆的喊声,守在外面刚走了会神的郑珏跑了过来。 “萧婆婆,我妹妹去哪里了?” “跑出去了。” 但当萧婆婆和郑珏跑到外面时,他们发现,郑楚儿已经不见了。 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到马车上的郑楚儿,第一时间肯定是呼救。 可她的嘴,马上就被布条堵住。 郑楚儿拼命挣扎,甚至都掀开了马车的后帘子。她看到,有人从暗中追了过来。 那些追过来的人,行动迅速,就像训练有素的护卫。 四郎,那是你留下来的暗卫吗? 惊慌中的郑楚儿,心中一阵欣慰。 可是马车一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随即,马车猛的又拐进一条小路。 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吸引着后面追着的人,向相反的跑去。 这时,郑楚儿的头,被点中穴位,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当郑楚儿醒来时,发现马车仍然在奔跑着,她的手脚被捆,嘴里的布条塞得更紧了。 马车终于停下时,郑楚儿发现他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院子里。 那些人没有为难郑楚儿,只是把她关起来后,守在了门外。 嘴上的布条被拿掉后,郑楚儿也没有喊叫,她知道,能做这么一大个局,费力的把她劫来这里的人,是不怕她喊叫的。 不仅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在家,还能同时把四叔家的珠珠,还有自己的五个婢女,都钳制住,把自己的两个哥哥和四叔都调走,这得需要多少人马? 当今世上,除了皇帝,那就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胆魄和能力,把一个皇族指定的未婚妻,把她从自家门前劫走。 那个人,就是太后。 郑楚儿的脑海,浮现出一袭红衣的段涵。 “段涵,你的姨祖母为你出头了。” 郑楚儿知道,在大婚前,把她劫到这里来,不用做什么,过了一两夜,把她放回去时,她的名声就毁了。 这种毁了名声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被无情的退婚,一种是,遵守婚约,把她娶进家门,但会让她过得妾都不如。 但凡遭遇这种事的女孩,会被好意的提醒自尽,让夫家重新再择良配。 “太后,您为了段涵,下手太狠了点。” 郑楚儿脑子转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前面的阻碍似乎被一一铲除,随后一个人来到了郑楚儿的面前。 这个人披着带兜帽的披风,兜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但修长的身形,郑楚儿感到如此的熟悉。 房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围了上来,郑楚儿只感到她的腰被轻轻一握,整个人便被带着冲上了房顶。 在冲破房顶的时候,郑楚儿的全身,被宽大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散落的瓦砾,没有半点落在她的身上。 郑楚儿惊得伸手抱住了对方,并害怕的在温暖的胸膛上拱了拱,靠在了结实的肌肉上。 郑楚儿没有发现,这个身体一滞,呆了一下,才带着她跳下了屋顶,站在了围墙上。 一股属于男子的香味,同时也钻入郑楚儿的鼻子里。 郑楚儿一惊,这人不是她的四郎。 可是,那味道,又让郑楚儿安心。 郑楚儿忙把头钻了出来,对上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第128章乞巧之夜 第128章乞巧之夜 郑楚儿忙把头钻了出来,对上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广宁王?” 这一刻,郑楚儿恍惚了一下,觉得那双眸子,像夏夜的月光一样润凉,郑楚儿慌乱的心,便静了下来。 而高孝珩望着郑楚儿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俊美的容颜,又向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 来不及寒暄,因为他们四周,很快就围上来了一拨人。 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望着郑楚儿,对胆敢救她的人,满脸的杀机。 郑楚儿想到自己的猜测,冷不丁的拿掉了高孝珩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俊美的脸。 面前的那些打手,看到是高孝珩,不觉一惊。 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月光下,一袭湖蓝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烈烈作响,马上之人,脸似清冷的皎月,眼眸闪着寒芒。 手中的长鞭一扫,几个挡在前面的人被卷飞。 高孝珩紧蹙的秀眉舒展开来,望了一眼郑楚儿,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四弟。” 只见高长恭手中的长鞭,似蛟龙一般,上下飞腾间,血肉横飞。 劫持郑楚儿的人,看看高长恭,又看了一眼高孝珩,一声口哨后,便迅速的撤离,连重伤的人,也不落下。 “杀!一个不留。” 月光下,少年冷寒的声音,和他温润的容颜极不相称。 高伏和姚统领,马上带人追了过去。 “四弟。”高孝珩想说什么,但看到面前气愤的四弟,终没有把他心中的怀疑马上说出来。 “下来。” 一双手,张开了怀抱。高长恭对站在围墙上的郑楚儿,声音低柔。 只愣了一下,郑楚儿就闭上了眼睛,向下一跳。 郑楚儿轻柔的身体向前飘去,马上之人,上身一立,稳稳的接住了她。 “谢谢二哥。”高长恭双手一抱,郑楚儿就被放在了马背上。 寂静的黑夜里,追逐的马蹄声,格外清晰。 劫持郑楚儿的人,撤走得如此迅速。 高孝珩并没有追过去,他似乎对那些人,有所知晓。 “让你待在家里,不要出来………” 从侧面看到郑楚儿,低垂的头,双肩柔弱,高长恭后面的话,便咽了下去。 “冷吗?” 高长恭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件湖蓝色的披风,已经披在了郑楚儿身上。 一只手,穿过披风,轻轻握在了郑楚儿冰凉的小手上。 “不怕,有我在。” 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脸有点热。 旁边还有一个广宁王呢,郑楚儿慌得忙抽手,但却被握到更紧了。 暮色中,高孝珩的目光闪了一下,随后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要回家,我哥哥们要担心死了。”郑楚儿慌不择言的说。 “我送你回去。”声音轻软得让郑楚儿好像靠在他身上。 高长恭不知从哪了找来了一辆牛车,郑楚儿就这样,有惊无险,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还有广宁王高孝珩,一路护送着向郑府走去。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但嘚嘚的马蹄声,紧紧跟在牛车后面。 从之前高孝珩和高长恭交谈的表情,郑楚儿觉得,她的四郎,好像已知道,劫走她的人是谁了。 还会是谁呢,敢惹皇帝,敢惹高家的子孙,当今世上,也只有高家那位老祖宗了。 郑府外,早已得到消息的郑珂哥三个,还有四叔,包括二房的郑孝仁,都等在郑府门口。 见是高长恭送着郑楚儿回来,个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郑楚儿本来还担心翠柳这五个婢女,撩开车帘,见她们也齐刷刷的站在门外,终舒了一口气。 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转翠柳的手,还给了高长恭。 四婶董晓琴和郑珠,也站在敞开的门里面,焦急的等着她。 祖母拄着拐杖,两个婢女扶着,也出来了。 高长恭披好披风,拜见了祖母和两个叔父,几个婢女一涌而上,掀的掀车帘,扶的扶人,一脸心有余悸。 郑楚儿转头一看,高孝珩骑着马,远远的立在夜色中,没有过来。不过,他不过来是最好的,不然,一家老小,包括年迈的祖母,都要跪拜他。 披着湖蓝色披风的少年,此时长身玉立的站在郑楚儿身边,像沐浴着月辉的谪仙。 秋夜的微风吹来,一瓣淡黄色的桂花,落在湖蓝塞的披风上,郑楚儿想帮他拿下来,但终没有抬起手来,只是轻轻的一嗅,一股好闻的味道,就萦绕在鼻翼。 温润如玉的少年,像看到了郑楚儿的心思一样,嘴角微微一弯,笑容迷人。 “好闻?” “嗯,好闻。” 刚说完的郑楚儿,脸一红,忙接着道: “是桂花好闻。” 高长恭没有说什么,但那微微上勾的嘴角,昭示了他的心中所想。 “你带走我妹妹,也不和我们打一声招呼?” 郑珏见不得高长恭,在自己妹妹面前磨叽着不想离开,冲过来挡在了高长恭面前。 “三哥,是他和她的二哥,救我回来的。” 郑珏怒气冲冲的脸一僵,他还不知道吗?他只是心里不高兴,这个人,马上就要把自己的妹妹娶走了。 高长恭倒不和自己这个小舅子计较,毫不理会郑珏,就像郑珏是个透明人一样,这让郑珏越发气恼,他也是长得不错的,好不好?就这么被忽略了? “祖母,两位叔叔………” 高长恭说着,转向郑珂郑环,见两人把头转开,便也没有再喊两位兄长,直接道: “楚儿今日的事,用不着声张,我自会处理。” “一切交给公子了,老身谢谢公子。” 郑老夫人,代表全家感谢。 “祖母不用谢,这是我自己的事。” 高长恭说完,在郑楚儿三个哥哥不怎么友好的脸色中,拜别郑家的长辈,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为了郑楚儿的名声,郑楚儿被劫的事,郑府没有任何声张。 一场发生在乞巧节的劫持事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经过询问,郑楚儿才知道,翠柳弄琴等五人,在城楼上穿完针后,回来的路上,被一伙人撒了迷魂散,昏迷后,被劫到了一处院子里。 那些人,倒没有伤害她们,除了翠柳苏醒后,打倒了一个看着她们的人,想逃跑未成,被绑了起来,其余四人,都未被为难。 而郑珠,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捂住嘴劫走的。 在半夜,看管她们的人,突然都撤走了,他们又被另外一伙赶来的人,小心的送了回来。 “女郎,是姑爷的人,送我们回来的。”如画小脸敬佩的说。 第127章熟悉的已经 第127章熟悉的已经 秋叶飘零,鸥鹭翱翔。 郑楚儿自父母去邺城祭拜太子冢后,每日起来,就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闺房,和几个婢女绣着东西打发时光。 偶尔,坐在闺房外的院子中,望着天边飞过的鸟儿发发呆。 “女郎,今日是乞巧节呢,听说外面的城楼上,去穿针的女子,比往年多了去了。” 郑楚儿望着才十二岁的知书,怀疑她是不是二月的黑桑葚,早熟。 荥阳的风俗,在乞巧节这日,在城楼上,会有许多系着红绸的秋千,秋千前面,又拴着许多大号的绣花针。 女孩子们,会坐在秋千上,手里拿着各种丝线,轻轻荡过去,把手中的丝线穿在前面的针上。 穿上的女孩子,会被认为是心灵手巧,聪慧能干。 这种穿针的方式,其实很难,但每年仍然吸引了无数的女子去尝试,因为这一日,会有许多少年郎,也站在城楼上,相看中意的女孩。 还有,随处可见的吃食,也是最吸引女孩子的。 “知书,是不是有人在城楼上等着你?” “女郎,知书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想去。” 郑楚儿望着红了脸的知书,又望着自己的五个婢女,笑着道: “今日就放你们一日的假,去找萧婆婆领点赏钱,放你们去外面解解馋。” 郑楚儿咳嗽一声,接着道: “你们也可去城楼上穿针,如果看上谁家的少年,两厢有意,便回来告诉我一声。” 知书毕竟还小,一听吓了一跳。 “女郎,你不要我们陪着你嫁到大将军府了?” “走吧,女郎逗你呢。”弄琴戳了一下知书的头。 几个女孩子高高兴兴的走了,作为待嫁的女子,郑楚儿可不能再随便逛乞巧节了。 “他知道会不高兴的。” 郑楚儿说着,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羞羞瑟瑟的想着心事。 不知不觉中,郑楚儿躺在躺椅上,竟睡着了。 一阵声音,把郑楚儿吵醒时,已是下午晚膳时分。 “女郎,四夫人家的郑珠,不见了。” 默默守在郑楚儿身边的萧婆婆,出去了一趟回来说。 “珠珠不见了?许是出去玩没有回来。” “她的婢女小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联想到今日是乞巧节,郑楚儿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身在邺城的秦可,来把珠珠约走了?” 四叔四婶都不知道秦可这个人,珠珠又是表面乖巧的女孩,这可要急死四叔四婶了。 “秦可是谁?”萧婆婆惊问。 “啊………一个珠珠以前的在邺城认识的朋友。” “是男是女?” 这萧婆婆太爱追问了,郑楚儿低头道:“女孩。” 但是,天黑以后,不仅郑珠没有回来,就连翠柳和弄琴五个婢女,都没有回到郑府。 “妹妹,你和你三哥好好在家呆着,我和郑环去帮着四叔找她们。” 这是怎么回事呢?郑楚儿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郑府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郑楚儿忙提着裙摆,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女郎,等等婆婆我。” 听到萧婆婆的喊声,守在外面刚走了会神的郑珏跑了过来。 “萧婆婆,我妹妹去哪里了?” “跑出去了。” 但当萧婆婆和郑珏跑到外面时,他们发现,郑楚儿已经不见了。 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到马车上的郑楚儿,第一时间肯定是呼救。 可她的嘴,马上就被布条堵住。 郑楚儿拼命挣扎,甚至都掀开了马车的后帘子。她看到,有人从暗中追了过来。 那些追过来的人,行动迅速,就像训练有素的护卫。 四郎,那是你留下来的暗卫吗? 惊慌中的郑楚儿,心中一阵欣慰。 可是马车一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随即,马车猛的又拐进一条小路。 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吸引着后面追着的人,向相反的跑去。 这时,郑楚儿的头,被点中穴位,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当郑楚儿醒来时,发现马车仍然在奔跑着,她的手脚被捆,嘴里的布条塞得更紧了。 马车终于停下时,郑楚儿发现他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院子里。 那些人没有为难郑楚儿,只是把她关起来后,守在了门外。 嘴上的布条被拿掉后,郑楚儿也没有喊叫,她知道,能做这么一大个局,费力的把她劫来这里的人,是不怕她喊叫的。 不仅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在家,还能同时把四叔家的珠珠,还有自己的五个婢女,都钳制住,把自己的两个哥哥和四叔都调走,这得需要多少人马? 当今世上,除了皇帝,那就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胆魄和能力,把一个皇族指定的未婚妻,把她从自家门前劫走。 那个人,就是太后。 郑楚儿的脑海,浮现出一袭红衣的段涵。 “段涵,你的姨祖母为你出头了。” 郑楚儿知道,在大婚前,把她劫到这里来,不用做什么,过了一两夜,把她放回去时,她的名声就毁了。 这种毁了名声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被无情的退婚,一种是,遵守婚约,把她娶进家门,但会让她过得妾都不如。 但凡遭遇这种事的女孩,会被好意的提醒自尽,让夫家重新再择良配。 “太后,您为了段涵,下手太狠了点。” 郑楚儿脑子转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前面的阻碍似乎被一一铲除,随后一个人来到了郑楚儿的面前。 这个人披着带兜帽的披风,兜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但修长的身形,郑楚儿感到如此的熟悉。 房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围了上来,郑楚儿只感到她的腰被轻轻一握,整个人便被带着冲上了房顶。 在冲破房顶的时候,郑楚儿的全身,被宽大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散落的瓦砾,没有半点落在她的身上。 郑楚儿惊得伸手抱住了对方,并害怕的在温暖的胸膛上拱了拱,靠在了结实的肌肉上。 郑楚儿没有发现,这个身体一滞,呆了一下,才带着她跳下了屋顶,站在了围墙上。 一股属于男子的香味,同时也钻入郑楚儿的鼻子里。 郑楚儿一惊,这人不是她的四郎。 可是,那味道,又让郑楚儿安心。 郑楚儿忙把头钻了出来,对上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第128章乞巧之夜 第128章乞巧之夜 郑楚儿忙把头钻了出来,对上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广宁王?” 这一刻,郑楚儿恍惚了一下,觉得那双眸子,像夏夜的月光一样润凉,郑楚儿慌乱的心,便静了下来。 而高孝珩望着郑楚儿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俊美的容颜,又向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 来不及寒暄,因为他们四周,很快就围上来了一拨人。 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望着郑楚儿,对胆敢救她的人,满脸的杀机。 郑楚儿想到自己的猜测,冷不丁的拿掉了高孝珩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俊美的脸。 面前的那些打手,看到是高孝珩,不觉一惊。 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月光下,一袭湖蓝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烈烈作响,马上之人,脸似清冷的皎月,眼眸闪着寒芒。 手中的长鞭一扫,几个挡在前面的人被卷飞。 高孝珩紧蹙的秀眉舒展开来,望了一眼郑楚儿,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四弟。” 只见高长恭手中的长鞭,似蛟龙一般,上下飞腾间,血肉横飞。 劫持郑楚儿的人,看看高长恭,又看了一眼高孝珩,一声口哨后,便迅速的撤离,连重伤的人,也不落下。 “杀!一个不留。” 月光下,少年冷寒的声音,和他温润的容颜极不相称。 高伏和姚统领,马上带人追了过去。 “四弟。”高孝珩想说什么,但看到面前气愤的四弟,终没有把他心中的怀疑马上说出来。 “下来。” 一双手,张开了怀抱。高长恭对站在围墙上的郑楚儿,声音低柔。 只愣了一下,郑楚儿就闭上了眼睛,向下一跳。 郑楚儿轻柔的身体向前飘去,马上之人,上身一立,稳稳的接住了她。 “谢谢二哥。”高长恭双手一抱,郑楚儿就被放在了马背上。 寂静的黑夜里,追逐的马蹄声,格外清晰。 劫持郑楚儿的人,撤走得如此迅速。 高孝珩并没有追过去,他似乎对那些人,有所知晓。 “让你待在家里,不要出来………” 从侧面看到郑楚儿,低垂的头,双肩柔弱,高长恭后面的话,便咽了下去。 “冷吗?” 高长恭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件湖蓝色的披风,已经披在了郑楚儿身上。 一只手,穿过披风,轻轻握在了郑楚儿冰凉的小手上。 “不怕,有我在。” 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脸有点热。 旁边还有一个广宁王呢,郑楚儿慌得忙抽手,但却被握到更紧了。 暮色中,高孝珩的目光闪了一下,随后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要回家,我哥哥们要担心死了。”郑楚儿慌不择言的说。 “我送你回去。”声音轻软得让郑楚儿好像靠在他身上。 高长恭不知从哪了找来了一辆牛车,郑楚儿就这样,有惊无险,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还有广宁王高孝珩,一路护送着向郑府走去。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但嘚嘚的马蹄声,紧紧跟在牛车后面。 从之前高孝珩和高长恭交谈的表情,郑楚儿觉得,她的四郎,好像已知道,劫走她的人是谁了。 还会是谁呢,敢惹皇帝,敢惹高家的子孙,当今世上,也只有高家那位老祖宗了。 郑府外,早已得到消息的郑珂哥三个,还有四叔,包括二房的郑孝仁,都等在郑府门口。 见是高长恭送着郑楚儿回来,个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郑楚儿本来还担心翠柳这五个婢女,撩开车帘,见她们也齐刷刷的站在门外,终舒了一口气。 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转翠柳的手,还给了高长恭。 四婶董晓琴和郑珠,也站在敞开的门里面,焦急的等着她。 祖母拄着拐杖,两个婢女扶着,也出来了。 高长恭披好披风,拜见了祖母和两个叔父,几个婢女一涌而上,掀的掀车帘,扶的扶人,一脸心有余悸。 郑楚儿转头一看,高孝珩骑着马,远远的立在夜色中,没有过来。不过,他不过来是最好的,不然,一家老小,包括年迈的祖母,都要跪拜他。 披着湖蓝色披风的少年,此时长身玉立的站在郑楚儿身边,像沐浴着月辉的谪仙。 秋夜的微风吹来,一瓣淡黄色的桂花,落在湖蓝塞的披风上,郑楚儿想帮他拿下来,但终没有抬起手来,只是轻轻的一嗅,一股好闻的味道,就萦绕在鼻翼。 温润如玉的少年,像看到了郑楚儿的心思一样,嘴角微微一弯,笑容迷人。 “好闻?” “嗯,好闻。” 刚说完的郑楚儿,脸一红,忙接着道: “是桂花好闻。” 高长恭没有说什么,但那微微上勾的嘴角,昭示了他的心中所想。 “你带走我妹妹,也不和我们打一声招呼?” 郑珏见不得高长恭,在自己妹妹面前磨叽着不想离开,冲过来挡在了高长恭面前。 “三哥,是他和她的二哥,救我回来的。” 郑珏怒气冲冲的脸一僵,他还不知道吗?他只是心里不高兴,这个人,马上就要把自己的妹妹娶走了。 高长恭倒不和自己这个小舅子计较,毫不理会郑珏,就像郑珏是个透明人一样,这让郑珏越发气恼,他也是长得不错的,好不好?就这么被忽略了? “祖母,两位叔叔………” 高长恭说着,转向郑珂郑环,见两人把头转开,便也没有再喊两位兄长,直接道: “楚儿今日的事,用不着声张,我自会处理。” “一切交给公子了,老身谢谢公子。” 郑老夫人,代表全家感谢。 “祖母不用谢,这是我自己的事。” 高长恭说完,在郑楚儿三个哥哥不怎么友好的脸色中,拜别郑家的长辈,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为了郑楚儿的名声,郑楚儿被劫的事,郑府没有任何声张。 一场发生在乞巧节的劫持事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经过询问,郑楚儿才知道,翠柳弄琴等五人,在城楼上穿完针后,回来的路上,被一伙人撒了迷魂散,昏迷后,被劫到了一处院子里。 那些人,倒没有伤害她们,除了翠柳苏醒后,打倒了一个看着她们的人,想逃跑未成,被绑了起来,其余四人,都未被为难。 而郑珠,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捂住嘴劫走的。 在半夜,看管她们的人,突然都撤走了,他们又被另外一伙赶来的人,小心的送了回来。 “女郎,是姑爷的人,送我们回来的。”如画小脸敬佩的说。 第129章黎明前的黑暗 第129章黎明前的黑暗 “女郎,是姑爷的人,送我们回来的。”如画一脸敬佩。 听了几个婢女的描述,郑楚儿发现,关她的地方,离关翠柳的地方不远,竟是在一片区域。 “哼,那片都是他们家的………”郑楚儿低声嘟哝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 夜色如水,清凉的撒在大地上。 高长恭和高孝珩,两人披着清凉的月光,回到了荥阳的山庄。 两人都不提劫走郑楚儿的人是谁,高长恭打破沉默,问道: “二哥怎么来到了荥阳?” “等着陪陛下去晋阳阅兵,空余下来的这些日子,我到处转转,就来到了荥阳。” “四弟怎么也来到了荥阳?” 高孝珩问出这句话后,就觉多余,四弟喜欢的女孩,就在荥阳。 “陛下今日把我叫到宫中,让我明日来荥阳看看,岳父有没有着手准备去西汾州任职了。” 高孝珩听了,淡淡一笑,四弟为了提前见到她喜欢的女孩,竟然今日就从邺城,赶到了荥阳。 “其实今晚四弟,是可以住在郑府的。” “我已知道岳父大人,已调阅了西汾州的档案资料,为月后去西汾州任职做准备了,现在他们没有在府上,半夜不好去叨扰,明日我再去拜访老夫人。” 高孝珩睡下后,高长恭一直没有睡。 天快亮时,高伏和姚统领回来。 “公子,那些人,杀了杀了几个,其余的,已经连夜赶回了邺城,不出所料,他们是向北宫复命去了。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很快就会证实。”姚统领说完,看向高伏。 “公子,关押郑女郎,还有关押她的婢女和堂妹的房屋,都皇家的房产,平时都是空着的。” 见高长恭脸色难看,高伏又道: “公子需要查出是皇家哪一个名下的房产吗?” “不用,姚钢派去跟踪的人一回来,就知道了。” 高伏和姚统领出去后,高长恭步出房间。 “楚儿,我们仍然会遇到许多困难,但你放心,我这一辈子,会好好的牵着你的手,不会放开。” 此时,眼前一片漆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第二日一早,郑珠从惜苑,来到了如玉苑,一见郑楚儿,嘟嘟囔囔了半日,才说到正题。 “楚儿,昨日他来荥阳了。” “哪个他?”郑楚儿眨巴着眼睛问。 “你………” 郑珠的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 郑楚儿见郑珠这个样子,噗嗤一笑。 “好了,我们的小珠珠,秦可怎么了?” “他在关我们的地方,打伤了看管我们的人,最后被那些人打伤了。” “人呢?” 郑楚儿看着郑珠焦急的样子,想象着那个小霸王,发怒打人的样子。 “今日肯定在我们家外面呢,只是我被看得太严了,出不去。” “不会让你的婢女,出去替你看看?” “小叶胆子小,又最听我母亲的话,可不能让她知晓。” “这倒是,我们郑家,胆敢独自出去私会情郎的,也只有你珠珠一个。” 郑珠的脸,被臊得更红了,在郑珠差点被逗哭时,郑楚儿才出了郑府。 站在桂花树下,郑楚儿四下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少年,探头探脑的往这边望。 郑楚儿直接走过去,大声道: “秦可,我家珠珠,已经有人来提亲了,她要嫁人了,你以后就不要来找她了。” 秦可还记得赶庙会时,和郑珠在一起的郑楚儿,一听郑楚儿这话,急道: “她昨日都没有和我说,你骗人?” “就昨日下午来提亲的,昨日她还不知道呢。” “你让她出来,我要问她,她到到底喜欢谁?”小霸王急了。 “喜欢和嫁,是两回事。就像你喜欢她,又不让家里人来提亲一样。” 秦可一听,跳了起来,脸都涨红了。 “谁说的?她不是还没及笄嘛?及笄了,我自会求娘亲来提亲的。” 郑楚儿看着面前这个猴急又遵守礼数的少年,更坚定了要快点把郑珠嫁出去的想法。 这秦可常常从邺城来和珠珠腻歪在一起,让郑楚儿有点担心。 前世,秦可的一个堂庶嫂,因为新婚之夜没有见红,后来生生的被秦家那些嚼舌妇,羞辱得投井自杀。 按前世的时间算,那两个长舌妇,明年就会先于郑珠之前嫁入秦家。 如果郑珠先于她们嫁到秦家,那两人以后嫁进来时,对郑珠这个“老人”,也不敢随意的蹬鼻子上脸。 更主要的是,不能让那个人,先进了秦可的房。 “哼,若真喜欢一个人,不用等到及笄就娶进家门了。” “行,你叫珠珠等着,改明我就叫我爹央人来提亲。” 望着秦可急忙离去的背影,郑楚儿这才笑着,转身回了如玉苑。 正焦急等着的郑珠,忙迎上来问。 “你可帮我问了,他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唉,大脑都不清楚了,看来得………” 郑珠愕然,昨日都还没有这严重,今日怎么就大脑不清楚了? “这种脑子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人,说不定冲冲喜,人就会清醒了?” “啊,真的?” 郑珠本来不笨,但牵扯到自己喜欢的人,脑子就像进了水一样,被郑楚儿耍得越发大脑发懵。 “楚儿,怎么办呢?” “估计他家的人,也会让他冲冲喜,死马当作活马医。” 郑楚儿故作声色忧郁,而郑珠,已经张大了嘴巴。 “我……我愿意去冲喜。” 两颗眼泪,从郑珠的眼角滚落。 郑楚儿心中笑得不得了,突然瞧见郑珠,流着泪向门外冲去。 两人一见面,不是白费心思了吗?郑楚儿赶紧招呼翠柳几个婢女。 “拖住她,不能让她跑出去,我四婶看到她去见男子,会气死的。” 翠柳弄琴一众婢女,生生的把郑珠拽了回来,扭送到了她家的惜苑。 回到惜苑后,郑珠在她父母面前,也不敢乱闹了,呆呆的坐在自己的闺房,一语不发。 “女郎,可别把珠珠急痴呆了。” 郑楚儿望了一眼翠柳,笑道: “她很快就会高兴死了。” “女郎,你让你高兴死的人来了。”翠柳突然道。 郑楚儿一抬头,就看到她的那位未婚夫君,真的带着礼物来了。 高长恭看过来的笑容有点怪怪的,郑楚儿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莫不是刚刚她指挥几个婢女拖郑珠的事,被看到了?那她一直装得听话又柔弱的形象,不是要崩塌了? 身边的婢女自动散开,前面的人,笑容意味深长的走了过来。 但一个冷不丁出现的身影,气呼呼的当在了郑楚儿和高长恭面前。 第129章黎明前的黑暗 第129章黎明前的黑暗 “女郎,是姑爷的人,送我们回来的。”如画一脸敬佩。 听了几个婢女的描述,郑楚儿发现,关她的地方,离关翠柳的地方不远,竟是在一片区域。 “哼,那片都是他们家的………”郑楚儿低声嘟哝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 夜色如水,清凉的撒在大地上。 高长恭和高孝珩,两人披着清凉的月光,回到了荥阳的山庄。 两人都不提劫走郑楚儿的人是谁,高长恭打破沉默,问道: “二哥怎么来到了荥阳?” “等着陪陛下去晋阳阅兵,空余下来的这些日子,我到处转转,就来到了荥阳。” “四弟怎么也来到了荥阳?” 高孝珩问出这句话后,就觉多余,四弟喜欢的女孩,就在荥阳。 “陛下今日把我叫到宫中,让我明日来荥阳看看,岳父有没有着手准备去西汾州任职了。” 高孝珩听了,淡淡一笑,四弟为了提前见到她喜欢的女孩,竟然今日就从邺城,赶到了荥阳。 “其实今晚四弟,是可以住在郑府的。” “我已知道岳父大人,已调阅了西汾州的档案资料,为月后去西汾州任职做准备了,现在他们没有在府上,半夜不好去叨扰,明日我再去拜访老夫人。” 高孝珩睡下后,高长恭一直没有睡。 天快亮时,高伏和姚统领回来。 “公子,那些人,杀了杀了几个,其余的,已经连夜赶回了邺城,不出所料,他们是向北宫复命去了。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很快就会证实。”姚统领说完,看向高伏。 “公子,关押郑女郎,还有关押她的婢女和堂妹的房屋,都皇家的房产,平时都是空着的。” 见高长恭脸色难看,高伏又道: “公子需要查出是皇家哪一个名下的房产吗?” “不用,姚钢派去跟踪的人一回来,就知道了。” 高伏和姚统领出去后,高长恭步出房间。 “楚儿,我们仍然会遇到许多困难,但你放心,我这一辈子,会好好的牵着你的手,不会放开。” 此时,眼前一片漆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第二日一早,郑珠从惜苑,来到了如玉苑,一见郑楚儿,嘟嘟囔囔了半日,才说到正题。 “楚儿,昨日他来荥阳了。” “哪个他?”郑楚儿眨巴着眼睛问。 “你………” 郑珠的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 郑楚儿见郑珠这个样子,噗嗤一笑。 “好了,我们的小珠珠,秦可怎么了?” “他在关我们的地方,打伤了看管我们的人,最后被那些人打伤了。” “人呢?” 郑楚儿看着郑珠焦急的样子,想象着那个小霸王,发怒打人的样子。 “今日肯定在我们家外面呢,只是我被看得太严了,出不去。” “不会让你的婢女,出去替你看看?” “小叶胆子小,又最听我母亲的话,可不能让她知晓。” “这倒是,我们郑家,胆敢独自出去私会情郎的,也只有你珠珠一个。” 郑珠的脸,被臊得更红了,在郑珠差点被逗哭时,郑楚儿才出了郑府。 站在桂花树下,郑楚儿四下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少年,探头探脑的往这边望。 郑楚儿直接走过去,大声道: “秦可,我家珠珠,已经有人来提亲了,她要嫁人了,你以后就不要来找她了。” 秦可还记得赶庙会时,和郑珠在一起的郑楚儿,一听郑楚儿这话,急道: “她昨日都没有和我说,你骗人?” “就昨日下午来提亲的,昨日她还不知道呢。” “你让她出来,我要问她,她到到底喜欢谁?”小霸王急了。 “喜欢和嫁,是两回事。就像你喜欢她,又不让家里人来提亲一样。” 秦可一听,跳了起来,脸都涨红了。 “谁说的?她不是还没及笄嘛?及笄了,我自会求娘亲来提亲的。” 郑楚儿看着面前这个猴急又遵守礼数的少年,更坚定了要快点把郑珠嫁出去的想法。 这秦可常常从邺城来和珠珠腻歪在一起,让郑楚儿有点担心。 前世,秦可的一个堂庶嫂,因为新婚之夜没有见红,后来生生的被秦家那些嚼舌妇,羞辱得投井自杀。 按前世的时间算,那两个长舌妇,明年就会先于郑珠之前嫁入秦家。 如果郑珠先于她们嫁到秦家,那两人以后嫁进来时,对郑珠这个“老人”,也不敢随意的蹬鼻子上脸。 更主要的是,不能让那个人,先进了秦可的房。 “哼,若真喜欢一个人,不用等到及笄就娶进家门了。” “行,你叫珠珠等着,改明我就叫我爹央人来提亲。” 望着秦可急忙离去的背影,郑楚儿这才笑着,转身回了如玉苑。 正焦急等着的郑珠,忙迎上来问。 “你可帮我问了,他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唉,大脑都不清楚了,看来得………” 郑珠愕然,昨日都还没有这严重,今日怎么就大脑不清楚了? “这种脑子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人,说不定冲冲喜,人就会清醒了?” “啊,真的?” 郑珠本来不笨,但牵扯到自己喜欢的人,脑子就像进了水一样,被郑楚儿耍得越发大脑发懵。 “楚儿,怎么办呢?” “估计他家的人,也会让他冲冲喜,死马当作活马医。” 郑楚儿故作声色忧郁,而郑珠,已经张大了嘴巴。 “我……我愿意去冲喜。” 两颗眼泪,从郑珠的眼角滚落。 郑楚儿心中笑得不得了,突然瞧见郑珠,流着泪向门外冲去。 两人一见面,不是白费心思了吗?郑楚儿赶紧招呼翠柳几个婢女。 “拖住她,不能让她跑出去,我四婶看到她去见男子,会气死的。” 翠柳弄琴一众婢女,生生的把郑珠拽了回来,扭送到了她家的惜苑。 回到惜苑后,郑珠在她父母面前,也不敢乱闹了,呆呆的坐在自己的闺房,一语不发。 “女郎,可别把珠珠急痴呆了。” 郑楚儿望了一眼翠柳,笑道: “她很快就会高兴死了。” “女郎,你让你高兴死的人来了。”翠柳突然道。 郑楚儿一抬头,就看到她的那位未婚夫君,真的带着礼物来了。 高长恭看过来的笑容有点怪怪的,郑楚儿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莫不是刚刚她指挥几个婢女拖郑珠的事,被看到了?那她一直装得听话又柔弱的形象,不是要崩塌了? 身边的婢女自动散开,前面的人,笑容意味深长的走了过来。 但一个冷不丁出现的身影,气呼呼的当在了郑楚儿和高长恭面前。 第129章黎明前的黑暗 “女郎,是姑爷的人,送我们回来的。”如画一脸敬佩。 听了几个婢女的描述,郑楚儿发现,关她的地方,离关翠柳的地方不远,竟是在一片区域。 “哼,那片都是他们家的………”郑楚儿低声嘟哝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 夜色如水,清凉的撒在大地上。 高长恭和高孝珩,两人披着清凉的月光,回到了荥阳的山庄。 两人都不提劫走郑楚儿的人是谁,高长恭打破沉默,问道: “二哥怎么来到了荥阳?” “等着陪陛下去晋阳阅兵,空余下来的这些日子,我到处转转,就来到了荥阳。” “四弟怎么也来到了荥阳?” 高孝珩问出这句话后,就觉多余,四弟喜欢的女孩,就在荥阳。 “陛下今日把我叫到宫中,让我明日来荥阳看看,岳父有没有着手准备去西汾州任职了。” 高孝珩听了,淡淡一笑,四弟为了提前见到她喜欢的女孩,竟然今日就从邺城,赶到了荥阳。 “其实今晚四弟,是可以住在郑府的。” “我已知道岳父大人,已调阅了西汾州的档案资料,为月后去西汾州任职做准备了,现在他们没有在府上,半夜不好去叨扰,明日我再去拜访老夫人。” 高孝珩睡下后,高长恭一直没有睡。 天快亮时,高伏和姚统领回来。 “公子,那些人,杀了杀了几个,其余的,已经连夜赶回了邺城,不出所料,他们是向北宫复命去了。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很快就会证实。”姚统领说完,看向高伏。 “公子,关押郑女郎,还有关押她的婢女和堂妹的房屋,都皇家的房产,平时都是空着的。” 见高长恭脸色难看,高伏又道: “公子需要查出是皇家哪一个名下的房产吗?” “不用,姚钢派去跟踪的人一回来,就知道了。” 高伏和姚统领出去后,高长恭步出房间。 “楚儿,我们仍然会遇到许多困难,但你放心,我这一辈子,会好好的牵着你的手,不会放开。” 此时,眼前一片漆黑,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第二日一早,郑珠从惜苑,来到了如玉苑,一见郑楚儿,嘟嘟囔囔了半日,才说到正题。 “楚儿,昨日他来荥阳了。” “哪个他?”郑楚儿眨巴着眼睛问。 “你………” 郑珠的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 郑楚儿见郑珠这个样子,噗嗤一笑。 “好了,我们的小珠珠,秦可怎么了?” “他在关我们的地方,打伤了看管我们的人,最后被那些人打伤了。” “人呢?” 郑楚儿看着郑珠焦急的样子,想象着那个小霸王,发怒打人的样子。 “今日肯定在我们家外面呢,只是我被看得太严了,出不去。” “不会让你的婢女,出去替你看看?” “小叶胆子小,又最听我母亲的话,可不能让她知晓。” “这倒是,我们郑家,胆敢独自出去私会情郎的,也只有你珠珠一个。” 郑珠的脸,被臊得更红了,在郑珠差点被逗哭时,郑楚儿才出了郑府。 站在桂花树下,郑楚儿四下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少年,探头探脑的往这边望。 郑楚儿直接走过去,大声道: “秦可,我家珠珠,已经有人来提亲了,她要嫁人了,你以后就不要来找她了。” 秦可还记得赶庙会时,和郑珠在一起的郑楚儿,一听郑楚儿这话,急道: “她昨日都没有和我说,你骗人?” “就昨日下午来提亲的,昨日她还不知道呢。” “你让她出来,我要问她,她到到底喜欢谁?”小霸王急了。 “喜欢和嫁,是两回事。就像你喜欢她,又不让家里人来提亲一样。” 秦可一听,跳了起来,脸都涨红了。 “谁说的?她不是还没及笄嘛?及笄了,我自会求娘亲来提亲的。” 郑楚儿看着面前这个猴急又遵守礼数的少年,更坚定了要快点把郑珠嫁出去的想法。 这秦可常常从邺城来和珠珠腻歪在一起,让郑楚儿有点担心。 前世,秦可的一个堂庶嫂,因为新婚之夜没有见红,后来生生的被秦家那些嚼舌妇,羞辱得投井自杀。 按前世的时间算,那两个长舌妇,明年就会先于郑珠之前嫁入秦家。 如果郑珠先于她们嫁到秦家,那两人以后嫁进来时,对郑珠这个“老人”,也不敢随意的蹬鼻子上脸。 更主要的是,不能让那个人,先进了秦可的房。 “哼,若真喜欢一个人,不用等到及笄就娶进家门了。” “行,你叫珠珠等着,改明我就叫我爹央人来提亲。” 望着秦可急忙离去的背影,郑楚儿这才笑着,转身回了如玉苑。 正焦急等着的郑珠,忙迎上来问。 “你可帮我问了,他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唉,大脑都不清楚了,看来得………” 郑珠愕然,昨日都还没有这严重,今日怎么就大脑不清楚了? “这种脑子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人,说不定冲冲喜,人就会清醒了?” “啊,真的?” 郑珠本来不笨,但牵扯到自己喜欢的人,脑子就像进了水一样,被郑楚儿耍得越发大脑发懵。 “楚儿,怎么办呢?” “估计他家的人,也会让他冲冲喜,死马当作活马医。” 郑楚儿故作声色忧郁,而郑珠,已经张大了嘴巴。 “我……我愿意去冲喜。” 两颗眼泪,从郑珠的眼角滚落。 郑楚儿心中笑得不得了,突然瞧见郑珠,流着泪向门外冲去。 两人一见面,不是白费心思了吗?郑楚儿赶紧招呼翠柳几个婢女。 “拖住她,不能让她跑出去,我四婶看到她去见男子,会气死的。” 翠柳弄琴一众婢女,生生的把郑珠拽了回来,扭送到了她家的惜苑。 回到惜苑后,郑珠在她父母面前,也不敢乱闹了,呆呆的坐在自己的闺房,一语不发。 “女郎,可别把珠珠急痴呆了。” 郑楚儿望了一眼翠柳,笑道: “她很快就会高兴死了。” “女郎,你让你高兴死的人来了。”翠柳突然道。 郑楚儿一抬头,就看到她的那位未婚夫君,真的带着礼物来了。 高长恭看过来的笑容有点怪怪的,郑楚儿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莫不是刚刚她指挥几个婢女拖郑珠的事,被看到了?那她一直装得听话又柔弱的形象,不是要崩塌了? 身边的婢女自动散开,前面的人,笑容意味深长的走了过来。 但一个冷不丁出现的身影,气呼呼的当在了郑楚儿和高长恭面前。 第130章孙女婿来请安 第130章孙女婿来请安 第130章孙女婿来请安 但一个冷不丁出现的身影,气呼呼的挡在了郑楚儿和高长恭面前。 “高公子,这边请,我大哥在书房等着公子。”郑珏警惕的挡在了两人面前。 郑楚儿看着自己这个三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她的四郎和她说话。 “我先去拜见老夫人。”高长恭道,并不理会郑珏的话。 “我送你过去。”郑楚儿忙说。 郑珏受伤般的望着自己的妹妹,眼眸含笑,脚步轻快的陪着高长恭,向祖母住的福临院走去。 “我是不愿意送他过去的,就只有劳烦我妹妹辛苦一趟了。”郑珏中气不足的自言自语。 “三个哥哥,对你不错。” “啊?你不怪他们?”郑楚儿道。 高长恭温润的脸上,温情脉脉的目光,落在了身边一身蓝白相间素裙的女孩脸上。 “对你好的人,我怎么会怪?” 郑楚儿心里甜蜜得不得了,低下了头,避开了那双眼睛。 高长恭望着身边樱桃般红嫩的小脸,想到这样一个羞涩的女孩,竟两次不顾一切,为他解毒,心里更柔软了,他多想捧起这张小脸,说一声,让你受苦了。 是的,她当时应该是受苦的,特别是第一次,他狂暴又昏乱………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郑楚儿觉得今日的风,是如此的温暖,甚至呼吸都感觉到了一丝甜蜜。 来到了老夫人的福临院,高长恭以孙女婿的身份,拜见了崔老夫人。 “祖母,孙女婿来给您请安了。” 郑楚儿看着自己这个未婚夫,跪姿标准,一脸诚恳,长跪不起,心里叹道:他是要把我孝顺的名声,都抢了去啊? “公子快快起来,老身受不起。” 老夫人有点受宠若惊,高家的人,只有别人跪拜他们的份,哪有让他们跪拜的道理? “祖母,他算得上是你的孙子,祖母受得起。” 郑楚儿心里高兴,自己也跪了下去,紧紧的挨着高长恭。 老夫人自从三房一家,和二房的三人被斩立决后,风光了一辈子的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整日不言不语的坐在自己的福临院,身形也佝偻了。 今日见孙女婿,不顾尊贵的身份,来恭恭敬敬的磕头,崔老夫人的眼里,老泪纵横。 “孩子,过来给祖母看看。” 郑楚儿和高长恭站起来,双双走到崔老夫人的身边。 崔老夫人嘴唇哆嗦半日,却说不出来话,最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把郑楚儿的小手,放在了高长恭的掌心。 “你们要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到老………” 见祖母说不下去,郑楚儿抱住了祖母颤抖的身子,一只小手,顺着崔老夫人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不爱说话的老夫人,今日难得还说了两句。 “祖母放心,我们会一辈子好好的。” 旁边这人的话音刚落,郑楚儿就觉得自己的小手,被紧紧的握了一下,随后才又放开。 两人在崔老夫人的房里,又是敬茶,又是端糕点的,把个老夫人,哄得浑浊的老泪,在眼眶里转了几转,就差点没有掉下来。 最后两人,在老夫人难得的笑声中,才辞别出来。 “老夫人,这高家四公子,看着性子有点清冷,高家又是大齐一等一的矜贵之家,女郎嫁过去,会不会被冷落了?” 崔老夫人看了一眼宋婆婆,急道:“清冷?以为我老眼昏花,在我面前都敢捏手呢。” 从福临院回如玉苑的路上,两人走得很慢,不知说些什么,让后面远远跟着的几个婢女,脚都跟酸了。 “他们这样走路,是怕踩死蚂蚁吗?”司棋问翠柳。 “咳咳,走得慢,应该更容易踩死。” “你的这几个婢女,怕我把你拐跑。” 听着后面的议论,高长恭笑着对郑楚儿说。 “不是,她们说你心善,怕把蚂蚁踩死。” “不怕拐跑?那我让你在她们眼前消失,看看她们会不会惊慌。” 郑楚儿正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突然感到自己的腰被搂住,脚尖便离了地。 转瞬之间,她已经从福临院被带到了如玉苑。 待脚落地时,郑楚儿的小手,还紧紧的抓着高长恭的手臂不放。 “咳咳。” 听着高长恭有点奇怪的咳嗽声,郑楚儿看到了自己的三个哥哥,正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她抓着人不放的手。 三个哥哥,个个都两眼冒火的站在面前,敌意的看着他们妹妹身边的人。 “哥哥,是………是我抓着他的。” “咳咳。” 为了自己的妹妹不难为情,郑珂走向前一步。 “高公子,请。” 郑珂不愧是大哥,第一个站出来,把高长恭从自己妹妹身边带走。 “快叫人去杀羊宰鹅。” 望着那那翩翩离去的背影,郑楚儿忙叫气喘吁吁追过来的翠柳,去吩咐厨房。 另外那四个婢女,还没有追过来。 当郑珂哥三个,把高长恭从书房送出来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高公子不好意思,我们哥仨还有事外出,来不及陪公子在府中用膳了,失陪了,请公子慢回吧。” 郑珂的话刚说完,却见翠柳走过来,低声对高长恭道: “公子,女郎请公子用完膳再走。” 望着很自然的跟着翠柳向饭堂走去的人,后面的哥三个,不淡定了。 郑楚儿坐在食案前,看着丰盛的菜肴,示意弄琴介绍。 “姑爷,这是鹅毛飞雪相思红。” 弄琴指着一盘粉白相间的羊肉凉片介绍,中间红红的剁椒就是相思红。 “这锅是暖心暖意。” 一口架在白碳上,咕嘟咕嘟冒着气的小铜锅,在这秋凉的晚上,吃上一口,那才真的是暖心暖意。 “这盘鹅翅叫比翼双飞,这盘羊杂叫鸳鸯肚。” 弄琴,说得有点过了,郑楚儿听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我们吃。” 不等弄琴介绍完,高长恭就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箸羊肉凉片,蘸了蘸相思红剁椒,正要放在郑楚儿碗里,却被突然冒出的三人隔开。 “我妹妹不吃辣椒。”郑环说着,把凉片已然放到了高长恭的碗中。 “哥,你们不是有事,不在家里用膳吗?” 哥仨一听,愣住了,最后还是郑珏道: “我们不来,你们两人吃得完吗?” “弄琴,还不拿碗筷去?” 三人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妹妹和妹夫中间,吃完饭,又客客气气的,一起送高长恭出了门。 然后,哥仨又护着自己妹妹回来,交给了翠柳守着。 第131章暗金卫 第131章暗金卫 然后,哥仨又护着自己妹妹回来,交给了翠柳守着。 “女郎,睡了,别想了,只差二十日,就嫁过去了。到时候,没有人敢把你们两人隔开用膳。” 郑楚儿脸一红,对着翠柳嗔道:“我没有想。” “那女郎发什么呆?” “我只是忘了问他,他身上的伤,好清了没有?” 郑楚儿有点小小的恼自己的三个哥哥,他们一直齐刷刷的站在她面前,让她都不好意思说话。 “天哪,人家早好清了,女郎你还一直挂念着?”翠柳很是奇怪自家女郎。 “不知他们哥俩,有没有回邺城去了。” “姑爷自然是要回去的,婚期都近在眼前了,好多事要准备呢。” “是嘛?” “当然是了,哎呀好啦,好啦,睡了,别想了,快睡吧女郎,婢子都困了。” 翠柳也是急了,自家聪聪明明的女郎,一想起姑爷来,脑子就不灵光了,简直是傻得没有一点判断能力。 在困倦得不住合眼的翠柳安抚下,郑楚儿好不容易才闭上了眼睛,却是在梦中,又梦到了向邺城匆匆赶回去的高长恭。 高长恭此时,确实在赶往邺城的路上,日行八百里的枣红马赤驹,带着主人,一夜疾驰,赶回到了邺城。 回到邺城,天还未亮。 跟踪的人,就匆匆回来禀报。 “公子,从荥阳逃回来的人,进了北宫。” 高长恭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祖母,果然是您派出去的人。” “公子,下一步?” “杀!” 暗卫一愣,太后的人,也要杀? “杀!一个不留,只要是参与了劫持的人,一个不留。” 暗卫见高长恭一脸冷戾,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可是,那些潜伏在外面的人,容易杀,但那后宫中的人,无法下手,且那些人,都是大齐一等一的高手。 “让老驴头进来。” 暗卫一听,急忙出去,只是不知道自家公子,要叫那个喂马劈柴的老驴头来做什么。 不多时,一个佝偻着身子,满脸胡茬的人,颤颤巍巍的进来,门很奇怪的自动关上。 “公子,您找我?” 高长恭望了一眼老驴头,面前这个人的身体,老得如朽木一般,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 可有谁注意到?他这老弱的身体,人前用斧劈柴,人后却是用手指劈的? 高长恭神色冷戾的拿出了一个暗金色的令牌,一下子举到老驴头面前。 “死神。” 听到这两个字,再看着面前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那个死神的图案,清晰可见。 老驴头的佝偻的身子,突然一下子挺得笔直。 “死神听候公子的调遣。” “唤醒北宫中的暗金卫,昨日在荥阳参与劫持我妻子的人,一个不留。” 老驴头心里一愣,妻子? 但老驴头没有说什么,马上起身,瞬间消失在高长恭面前。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被刺杀前,那日早上的情景。 “四郎,帮父亲暂时保管着。” 当暗金色的令牌,递到高长恭手里时,高澄烦躁的心,似乎才稍稍平静下来。 “这是一个死神令牌,它掌管着一支不为人知的暗金卫,你替父亲暂时保管着。” 高家的儿郎,一般都早熟,九岁的高长恭,从父亲冷峻的脸上,看到了这个令牌蕴藏的力量。 这应该是一支只听令于父亲的暗卫。 送父亲出门的时候,高长恭看到为父亲牵马的老驴头,跪在了他的门口。 父亲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而老驴头,从此默默的替高长恭喂马、劈柴。 因大将军被刺,大将军府的护卫,没过多久,许多人就被高洋调走,有的人升迁,有的人被辞退,有的人从此消失。 只有这个老驴头,一直不起眼的留在了大将军府,高长恭知道,他就是暗金卫的头领。 后来,登基的高洋,把皇宫和大将军府的侍卫,清理了一次又一次,但老驴头,仍然留在了高长恭身边。 皇宫中的暗金卫,或许已经被多疑的高洋清洗干净,但是,太后深居的北宫,没有人敢去招惹,里面定然有潜伏的暗金卫。 老驴头离开后,高伏和姚统领,才急赶快赶的回到大将军府。 “高伏,你们才回来?公子都在你们之前赶会来了。” 碧莲不满高伏和姚钢,没有护卫着高长恭一起回来,端来的茶水,晃泼出了一大半。 “碧莲,我们是跟着公子一起回来的,可我们的马,跟不上公子的马啊。” 碧莲听了,冷着的小脸,才缓和了下来,又把两人的茶水添满。 “辛苦你们了,先回去休息,高伏你休息好了,陪我到漳水河畔走走。” 高伏和碧莲听了,有点疑惑,漳水河畔,不都是些秦楼妓馆吗? 想着自家公子要去漳水河畔,高伏的内心,兴奋压制住了疲惫。没有睡足就爬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来到高长恭的房间。 “公子,大婚前想放纵一下?” 高长恭抬起眼睛,笑容有点让高伏摸不着头脑。 “公子,人不风流枉少年,去开一次荤也是可以的。”高伏进一步道。 “送什么东西给那些女子好点?需要带多少钱?” 高伏一听,心里道:真是没有经验。 不过,见自家外表俊美无双的公子,竟然来向自己请教,高伏马上得意起来,略一思索,故作老沉道: “咳咳,那个公子,只要你往那里一站,微微扬起脸,让她们看清你的容颜,她们自会扑过来的。” 高伏停了一下,见高长恭脸上的表情奇怪,接着眨了一下眼睛,神秘道: “至于礼物嘛,她们会争着送给公子的,钱嘛,她们自会倒贴。” “一定要送,说,什么礼物礼轻情意重?” “嘿嘿,公子,这个你问对人了。” 见没有崇拜的眼神看过来,高伏神秘的一笑。 “我将为公子准备一些神秘的礼物,保证礼轻情意重,保准让她们高兴得尖叫。” 候在一旁的碧莲,听得碎牙咬得咯咯响,高伏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挑唆公子去青楼打野。 晚上,看着高伏春风得意的带着高长恭出了门,碧莲气得到处去宣扬高伏去嫖娼。 “姐妹们,高伏不是人,竟然去漳水河畔钻青楼。你们可要记住了,这种男人要不得,谁也不要看上他,让他打一辈子的光棍。” 在碧莲不遗余力的宣扬下,大将军府的婢女,抱团在一起,都发誓不会嫁给高伏。 第131章暗金卫 第131章暗金卫 然后,哥仨又护着自己妹妹回来,交给了翠柳守着。 “女郎,睡了,别想了,只差二十日,就嫁过去了。到时候,没有人敢把你们两人隔开用膳。” 郑楚儿脸一红,对着翠柳嗔道:“我没有想。” “那女郎发什么呆?” “我只是忘了问他,他身上的伤,好清了没有?” 郑楚儿有点小小的恼自己的三个哥哥,他们一直齐刷刷的站在她面前,让她都不好意思说话。 “天哪,人家早好清了,女郎你还一直挂念着?”翠柳很是奇怪自家女郎。 “不知他们哥俩,有没有回邺城去了。” “姑爷自然是要回去的,婚期都近在眼前了,好多事要准备呢。” “是嘛?” “当然是了,哎呀好啦,好啦,睡了,别想了,快睡吧女郎,婢子都困了。” 翠柳也是急了,自家聪聪明明的女郎,一想起姑爷来,脑子就不灵光了,简直是傻得没有一点判断能力。 在困倦得不住合眼的翠柳安抚下,郑楚儿好不容易才闭上了眼睛,却是在梦中,又梦到了向邺城匆匆赶回去的高长恭。 高长恭此时,确实在赶往邺城的路上,日行八百里的枣红马赤驹,带着主人,一夜疾驰,赶回到了邺城。 回到邺城,天还未亮。 跟踪的人,就匆匆回来禀报。 “公子,从荥阳逃回来的人,进了北宫。” 高长恭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祖母,果然是您派出去的人。” “公子,下一步?” “杀!” 暗卫一愣,太后的人,也要杀? “杀!一个不留,只要是参与了劫持的人,一个不留。” 暗卫见高长恭一脸冷戾,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可是,那些潜伏在外面的人,容易杀,但那后宫中的人,无法下手,且那些人,都是大齐一等一的高手。 “让老驴头进来。” 暗卫一听,急忙出去,只是不知道自家公子,要叫那个喂马劈柴的老驴头来做什么。 不多时,一个佝偻着身子,满脸胡茬的人,颤颤巍巍的进来,门很奇怪的自动关上。 “公子,您找我?” 高长恭望了一眼老驴头,面前这个人的身体,老得如朽木一般,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 可有谁注意到?他这老弱的身体,人前用斧劈柴,人后却是用手指劈的? 高长恭神色冷戾的拿出了一个暗金色的令牌,一下子举到老驴头面前。 “死神。” 听到这两个字,再看着面前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那个死神的图案,清晰可见。 老驴头的佝偻的身子,突然一下子挺得笔直。 “死神听候公子的调遣。” “唤醒北宫中的暗金卫,昨日在荥阳参与劫持我妻子的人,一个不留。” 老驴头心里一愣,妻子? 但老驴头没有说什么,马上起身,瞬间消失在高长恭面前。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被刺杀前,那日早上的情景。 “四郎,帮父亲暂时保管着。” 当暗金色的令牌,递到高长恭手里时,高澄烦躁的心,似乎才稍稍平静下来。 “这是一个死神令牌,它掌管着一支不为人知的暗金卫,你替父亲暂时保管着。” 高家的儿郎,一般都早熟,九岁的高长恭,从父亲冷峻的脸上,看到了这个令牌蕴藏的力量。 这应该是一支只听令于父亲的暗卫。 送父亲出门的时候,高长恭看到为父亲牵马的老驴头,跪在了他的门口。 父亲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而老驴头,从此默默的替高长恭喂马、劈柴。 因大将军被刺,大将军府的护卫,没过多久,许多人就被高洋调走,有的人升迁,有的人被辞退,有的人从此消失。 只有这个老驴头,一直不起眼的留在了大将军府,高长恭知道,他就是暗金卫的头领。 后来,登基的高洋,把皇宫和大将军府的侍卫,清理了一次又一次,但老驴头,仍然留在了高长恭身边。 皇宫中的暗金卫,或许已经被多疑的高洋清洗干净,但是,太后深居的北宫,没有人敢去招惹,里面定然有潜伏的暗金卫。 老驴头离开后,高伏和姚统领,才急赶快赶的回到大将军府。 “高伏,你们才回来?公子都在你们之前赶会来了。” 碧莲不满高伏和姚钢,没有护卫着高长恭一起回来,端来的茶水,晃泼出了一大半。 “碧莲,我们是跟着公子一起回来的,可我们的马,跟不上公子的马啊。” 碧莲听了,冷着的小脸,才缓和了下来,又把两人的茶水添满。 “辛苦你们了,先回去休息,高伏你休息好了,陪我到漳水河畔走走。” 高伏和碧莲听了,有点疑惑,漳水河畔,不都是些秦楼妓馆吗? 想着自家公子要去漳水河畔,高伏的内心,兴奋压制住了疲惫。没有睡足就爬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来到高长恭的房间。 “公子,大婚前想放纵一下?” 高长恭抬起眼睛,笑容有点让高伏摸不着头脑。 “公子,人不风流枉少年,去开一次荤也是可以的。”高伏进一步道。 “送什么东西给那些女子好点?需要带多少钱?” 高伏一听,心里道:真是没有经验。 不过,见自家外表俊美无双的公子,竟然来向自己请教,高伏马上得意起来,略一思索,故作老沉道: “咳咳,那个公子,只要你往那里一站,微微扬起脸,让她们看清你的容颜,她们自会扑过来的。” 高伏停了一下,见高长恭脸上的表情奇怪,接着眨了一下眼睛,神秘道: “至于礼物嘛,她们会争着送给公子的,钱嘛,她们自会倒贴。” “一定要送,说,什么礼物礼轻情意重?” “嘿嘿,公子,这个你问对人了。” 见没有崇拜的眼神看过来,高伏神秘的一笑。 “我将为公子准备一些神秘的礼物,保证礼轻情意重,保准让她们高兴得尖叫。” 候在一旁的碧莲,听得碎牙咬得咯咯响,高伏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挑唆公子去青楼打野。 晚上,看着高伏春风得意的带着高长恭出了门,碧莲气得到处去宣扬高伏去嫖娼。 “姐妹们,高伏不是人,竟然去漳水河畔钻青楼。你们可要记住了,这种男人要不得,谁也不要看上他,让他打一辈子的光棍。” 在碧莲不遗余力的宣扬下,大将军府的婢女,抱团在一起,都发誓不会嫁给高伏。 第132章第131消失的暗卫 第132章第131消失的暗卫 在碧莲不遗余力的宣扬下,大将军府的婢女,抱团在一起,都发誓不会嫁给高伏。 但是,在大将军府众多姨娘闲来无事的编排下,高长恭在她们眼里,自然成了去漳水河畔的领头人。 “天哪,我家公子开窍了?” 众女子惊呼,竟没有半点对高伏那样的鄙夷。 在大将军府一众婢女,恨高伏想带坏她们家公子时,高伏此时,正委屈的坐在大将军府的别院——水月轩里。 白兴奋一场,原来公子只是想给人一个假象而已。 但因为高长恭的大名在外,一夜之间,高家四公子眠宿在漳水河畔的传闻,就火遍整个邺城。 也怪高长恭平时给人的印象太清冷,清冷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样,如今突然发现,原来和其他男子一样,是个凡人。 意想不到的事,总是能激起人们的无限想象。 清晨,路边的小草尖上,还挂着露珠儿,高长恭的身影,就出现在漳水河畔。 那些头晚上,就听到高长恭,来漳水河畔消息的姑娘,一改往日睡到下午的习惯,早早的起来,站在路上,想看看高长恭,是从那家青楼里出来。 突然,有眼尖的姑娘,看到了一袭白衣翩翩的美少年。 “四公子在那儿………” 这个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跑过去的人差点撞倒。 “四公子出来了。” “四公子今日穿的白袍,好美啊。” “白袍美?还是人美吧?” “啊,我要死了,四公子竟望了我一眼。” “?” “我觉得望的是我。” “??” 漳水河畔,从不同青楼里涌出来的姑娘,汇成浩浩荡荡的人流,汹涌的向高长恭席卷而来。 “高伏。” 眼看就要被人流吞噬,高伏还不动作,还傻笑着望望这个,瞅瞅那个,高长恭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啊,知道了,公子。” 高伏突然从香包里抓出一把东西来,这些东西,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着金色的辉芒。 “姑娘们,这是我家公子送给你们的礼物。” 高伏说罢,随手一杨,一根根金色的绣花针,便撒落在路边的草丛中。 姑娘们尖叫一声,个个低头去草丛中翻找,偶尔,又被绣花针戳得惊叫起来。 原来高伏准备的礼轻情意重的礼物,竟是这些绣花针? 虽然针是金子做的,但是不是太轻了点?高长恭想着,便抬起了清冷的眸子。 高伏一见,忙得意的说:“公子,绣花针虽小,但礼轻情意重。” 正说着,又有姑娘被绣花针戳着手,叫声不断。 “看,公子,她们兴奋得尖叫。” 这么个尖叫法? 但不管怎样,来漳水河畔的事,应该宣传出去了。 高长恭想着,看到面前一个姑娘,怯生生的站在一旁,并未加入到在草丛中翻找绣花针的行列。 “高伏,再撒一把。” “好咧,公子。” 高伏又抓起一把绣花针,潇洒的往空中一撒,引得姑娘们,又激动的在草丛中翻找,尖叫声不断。 “四公子送礼物给我们来了。” 待那些姑娘们清醒过来时,高长恭已经坐在了那个胆小姑娘的房间。 经过高伏的巧言,套出了这个姑娘的情况。 原来,这个姑娘叫彩玲,醉欲仙的姑娘,因为她胆小内向,生意是楼里最差的,为此常常遭到别人的排挤,她也非常的苦恼,但又不知道怎样拉客。 “彩玲姑娘,只要你从此坚持说,我们公子昨夜,是在你这里过的夜,以后就没有人敢排挤你了。” 高伏停了一下,得意的接着道: “而且,以后,你可能就会是醉欲仙的头牌。” “这串玉珠,就当是我们公子送给你的礼物。” 高伏说着,抹下了手上戴的一串珠链。那是高长恭赏给他的,成色不错。 这个姑娘坚定的点点头,看着从窗子里进来的高长恭和高伏,从楼梯下去。 醉欲仙的老鸨一见下楼老的高长恭,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道:我醉欲仙的生意,要在漳水河畔拔头筹了。 昨夜高家四公子什么时候来,老鸨用不着问,彩玲姑娘为醉欲仙撑面了。 高长恭流连花丛的时候,邺城的气氛,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先是邺城的大街小巷,有的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而娄太后居住的北宫,也发生了许多意外,死了不止十个人。 娄太后震怒,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未婚妻,刚刚被人劫持过。 但随之而来的,是让娄太后的恐惧。因为权势滔天的她,竟查不出具体是谁对她的暗卫下的黑手。 娄太后最终把她的怀疑,直接告诉高洋,可是,高洋却笑着摇了头,告诉娄太后道: “母后,四郎哪有这种能力,派人到北宫,杀死母后的人?” 娄太后的这个想法,别说高洋,就是朝中的大臣,也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会有这种手腕? “母后,四郎没有那痴情,会舍命为一个未过门的女子,派人去北宫杀人,母后没有听说,四郎这段时间,常常流连花丛?” 娄太后自然听说了,可是,她宫中失踪和被杀死的人,都是去过荥阳的人,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但皇帝的态度摆在这里,这让娄太后又生疑,难道是皇帝的人,在铲除她的势力? 想到这里,娄太后的心里,闪过一丝寒意,那事,皇帝应该做得到。 娄太后灰溜溜的起驾回北宫去,但是,她前脚刚走,高洋的脸上,就现出了阴冷。 “她的北宫,竟私自养着那么多暗卫?” “陛下,太后这是在做什么?一国之中,怎能有两股不同的势力?” 尚书右仆射杨愔,忧心忡忡的说。 高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杨愔一看,忙知趣的告退。 其实杨愔不知道,高洋脸上的冷意,并不是只是知道娄太后暗中养着暗卫,高洋真正忧心的,是另有其人。 娄太后已老,而有的人还年轻。 外族虽已平定,内患却不能拔出。 威震四夷的皇帝,虽高高在上,却也有难以决断的事。 下朝后的华林园,笙歌漫舞。 高洋一手搂着王嫔,一手把酒灌进王嫔的嘴里。 王嫔在高洋怀中娇笑着,扭动着身躯,躲避着高洋手中的酒。 坐在下面的尚书令、常山王高演,看得非常的不自在,但又不能爬起来走人。 “六弟,你知道母后北宫中的那些暗卫吗?” 高演一听,吓了一跳,慌忙起身下跪。 “臣弟不知。” 酒过三巡的高洋,站都站不稳了,但说起话来,却字字清晰。 “六弟,你说母后养着那些暗卫,打算对付谁?” “陛下明鉴,那只不过是一些保护母后安全的护卫。” “哼,你是说,是我乱怀疑母后了?”高洋的眼睛,像要吃人的狼。 高演这才想起,他不应该在皇兄喝醉的时候,和他谈论正事。 “皇兄,酒容易麻醉人的大脑,影响人的判断,皇兄若要治理好这个国家,不能这样纸醉金迷,整日醉醺醺的………” “啪”的一声,高演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抽在他身上的鞭子打断。 年轻的尚书令,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高洋对守在身边的高阳王高湜说道: “给我狠狠的打。” 身为同父异母的兄弟,高湜听了高洋的话,并没有劝解,反而挥起了手中的木棒,狠狠的对着高演打下去。 高演惨叫一声,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第132章第131消失的暗卫 第132章第131消失的暗卫 在碧莲不遗余力的宣扬下,大将军府的婢女,抱团在一起,都发誓不会嫁给高伏。 但是,在大将军府众多姨娘闲来无事的编排下,高长恭在她们眼里,自然成了去漳水河畔的领头人。 “天哪,我家公子开窍了?” 众女子惊呼,竟没有半点对高伏那样的鄙夷。 在大将军府一众婢女,恨高伏想带坏她们家公子时,高伏此时,正委屈的坐在大将军府的别院——水月轩里。 白兴奋一场,原来公子只是想给人一个假象而已。 但因为高长恭的大名在外,一夜之间,高家四公子眠宿在漳水河畔的传闻,就火遍整个邺城。 也怪高长恭平时给人的印象太清冷,清冷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样,如今突然发现,原来和其他男子一样,是个凡人。 意想不到的事,总是能激起人们的无限想象。 清晨,路边的小草尖上,还挂着露珠儿,高长恭的身影,就出现在漳水河畔。 那些头晚上,就听到高长恭,来漳水河畔消息的姑娘,一改往日睡到下午的习惯,早早的起来,站在路上,想看看高长恭,是从那家青楼里出来。 突然,有眼尖的姑娘,看到了一袭白衣翩翩的美少年。 “四公子在那儿………” 这个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跑过去的人差点撞倒。 “四公子出来了。” “四公子今日穿的白袍,好美啊。” “白袍美?还是人美吧?” “啊,我要死了,四公子竟望了我一眼。” “?” “我觉得望的是我。” “??” 漳水河畔,从不同青楼里涌出来的姑娘,汇成浩浩荡荡的人流,汹涌的向高长恭席卷而来。 “高伏。” 眼看就要被人流吞噬,高伏还不动作,还傻笑着望望这个,瞅瞅那个,高长恭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啊,知道了,公子。” 高伏突然从香包里抓出一把东西来,这些东西,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着金色的辉芒。 “姑娘们,这是我家公子送给你们的礼物。” 高伏说罢,随手一杨,一根根金色的绣花针,便撒落在路边的草丛中。 姑娘们尖叫一声,个个低头去草丛中翻找,偶尔,又被绣花针戳得惊叫起来。 原来高伏准备的礼轻情意重的礼物,竟是这些绣花针? 虽然针是金子做的,但是不是太轻了点?高长恭想着,便抬起了清冷的眸子。 高伏一见,忙得意的说:“公子,绣花针虽小,但礼轻情意重。” 正说着,又有姑娘被绣花针戳着手,叫声不断。 “看,公子,她们兴奋得尖叫。” 这么个尖叫法? 但不管怎样,来漳水河畔的事,应该宣传出去了。 高长恭想着,看到面前一个姑娘,怯生生的站在一旁,并未加入到在草丛中翻找绣花针的行列。 “高伏,再撒一把。” “好咧,公子。” 高伏又抓起一把绣花针,潇洒的往空中一撒,引得姑娘们,又激动的在草丛中翻找,尖叫声不断。 “四公子送礼物给我们来了。” 待那些姑娘们清醒过来时,高长恭已经坐在了那个胆小姑娘的房间。 经过高伏的巧言,套出了这个姑娘的情况。 原来,这个姑娘叫彩玲,醉欲仙的姑娘,因为她胆小内向,生意是楼里最差的,为此常常遭到别人的排挤,她也非常的苦恼,但又不知道怎样拉客。 “彩玲姑娘,只要你从此坚持说,我们公子昨夜,是在你这里过的夜,以后就没有人敢排挤你了。” 高伏停了一下,得意的接着道: “而且,以后,你可能就会是醉欲仙的头牌。” “这串玉珠,就当是我们公子送给你的礼物。” 高伏说着,抹下了手上戴的一串珠链。那是高长恭赏给他的,成色不错。 这个姑娘坚定的点点头,看着从窗子里进来的高长恭和高伏,从楼梯下去。 醉欲仙的老鸨一见下楼老的高长恭,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道:我醉欲仙的生意,要在漳水河畔拔头筹了。 昨夜高家四公子什么时候来,老鸨用不着问,彩玲姑娘为醉欲仙撑面了。 高长恭流连花丛的时候,邺城的气氛,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先是邺城的大街小巷,有的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而娄太后居住的北宫,也发生了许多意外,死了不止十个人。 娄太后震怒,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未婚妻,刚刚被人劫持过。 但随之而来的,是让娄太后的恐惧。因为权势滔天的她,竟查不出具体是谁对她的暗卫下的黑手。 娄太后最终把她的怀疑,直接告诉高洋,可是,高洋却笑着摇了头,告诉娄太后道: “母后,四郎哪有这种能力,派人到北宫,杀死母后的人?” 娄太后的这个想法,别说高洋,就是朝中的大臣,也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会有这种手腕? “母后,四郎没有那痴情,会舍命为一个未过门的女子,派人去北宫杀人,母后没有听说,四郎这段时间,常常流连花丛?” 娄太后自然听说了,可是,她宫中失踪和被杀死的人,都是去过荥阳的人,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但皇帝的态度摆在这里,这让娄太后又生疑,难道是皇帝的人,在铲除她的势力? 想到这里,娄太后的心里,闪过一丝寒意,那事,皇帝应该做得到。 娄太后灰溜溜的起驾回北宫去,但是,她前脚刚走,高洋的脸上,就现出了阴冷。 “她的北宫,竟私自养着那么多暗卫?” “陛下,太后这是在做什么?一国之中,怎能有两股不同的势力?” 尚书右仆射杨愔,忧心忡忡的说。 高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杨愔一看,忙知趣的告退。 其实杨愔不知道,高洋脸上的冷意,并不是只是知道娄太后暗中养着暗卫,高洋真正忧心的,是另有其人。 娄太后已老,而有的人还年轻。 外族虽已平定,内患却不能拔出。 威震四夷的皇帝,虽高高在上,却也有难以决断的事。 下朝后的华林园,笙歌漫舞。 高洋一手搂着王嫔,一手把酒灌进王嫔的嘴里。 王嫔在高洋怀中娇笑着,扭动着身躯,躲避着高洋手中的酒。 坐在下面的尚书令、常山王高演,看得非常的不自在,但又不能爬起来走人。 “六弟,你知道母后北宫中的那些暗卫吗?” 高演一听,吓了一跳,慌忙起身下跪。 “臣弟不知。” 酒过三巡的高洋,站都站不稳了,但说起话来,却字字清晰。 “六弟,你说母后养着那些暗卫,打算对付谁?” “陛下明鉴,那只不过是一些保护母后安全的护卫。” “哼,你是说,是我乱怀疑母后了?”高洋的眼睛,像要吃人的狼。 高演这才想起,他不应该在皇兄喝醉的时候,和他谈论正事。 “皇兄,酒容易麻醉人的大脑,影响人的判断,皇兄若要治理好这个国家,不能这样纸醉金迷,整日醉醺醺的………” “啪”的一声,高演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抽在他身上的鞭子打断。 年轻的尚书令,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高洋对守在身边的高阳王高湜说道: “给我狠狠的打。” 身为同父异母的兄弟,高湜听了高洋的话,并没有劝解,反而挥起了手中的木棒,狠狠的对着高演打下去。 高演惨叫一声,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第133章摔伤太后 第133章摔伤太后 高演惨叫一声,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见高演紧咬牙齿,不哼一声,高洋越发怒气冲天,一把推开怀里的王嫔,亲自上。 “唰”的一声,高洋拔出了佩刀,众人大惊失色。 眼看着闪着寒光弯刀,就要劈到高演头上,而高演竟然丝毫不动的跪着,所有的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待睁开眼睛时,这才发现,落在高演头上的,不是刀刃,是刀柄。 高洋用刀柄,一下又一下击打在高演头上,鲜血如注,鲜血顺着高演的脸颊,不停的流了下来。 没有人敢劝阻,当然也没有人敢离开去禀告娄太后,所有在场的人,都心惊肉跳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皇帝喝醉酒杀人都是常事,更别提打人了,他杀人也好,打人也罢,别人得乖乖的看着,真正的杀鸡给猴看。 最终,大齐这位二十二岁的尚书令,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被高洋差点活活打死。 高演被抬下去的时候,高洋搂着浑身发抖的王嫔,醉醺醺的回去。 转身之际,高洋遥望东宫,但最终没有过去。 一把推倒在怀中哆哆嗦嗦的王嫔,高洋歪歪倒倒的来到了李皇后的寝宫。 “殷儿,他毕竟是父皇的亲兄弟,父皇下不了手。” 高洋说着,两眼突然血红。 “只要我活在世上,就没有人敢打你储君之位的主意,殷儿,你快点成长起来。” “陛下,喝口茶吧。” 李皇后见高洋自言自语,亲自端来了茶水。 一杯甘冽的茶水下肚,高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眼神也渐渐缓和。 “四郎送来的茶,妾喝着也醒脑得很。” “四郎马上就要大婚了,替他说了亲,娶了妻,我也算尽到了一个家长的责任。” 李祖娥温柔的点点头,轻声道:“我们都知道陛下的心意。” 高洋听了,从榻上爬起来,拉着李祖娥的手,眼睛迷蒙。 “皇后,我们的殷儿,太文弱了,身上没有一点君王的戾气。” “殷儿正在努力学做一个合格的储君,陛下多给他一些时日,他定会长大的。” 高洋沉默不语,太子太书卷气了,身上没有一点像他的样子,然太子是他和皇后的嫡长子,高洋不想伤了皇后的心,废储,还会动摇国本。 夫妻俩相拥相偎,俩人少年便结为夫妻,李祖娥曾陪着高洋,在高澄眼皮子底下,度过了很长时间胆战心惊的日子。 如今虽然高洋嫔妃众多,但美丽又温柔的李祖娥,仍然是高洋最宠爱的女人。 其他的嫔妃,稍不高兴,便常常被高洋抽打。 突然,外面有哭声传来。 娄太后不等宫人传报,就哭喊着闯进殿来。 “侯尼干,你的亲兄弟,你也忍心下那么大的毒手?” 娄太后头发松散,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叫着高洋的鲜卑名,流着眼泪。 “你父兄离开得早,侯尼干,你作为他们的兄长,就这样对待你的亲兄弟?” 娄太后哭得伤心,高演是她最喜欢的儿子,可这个儿子,却因劝谏,遭到毒打。 见娄太后哭得伤心,李皇后也跪在娄太后身边,陪着落下了泪,清醒了一些的高洋,也有点内疚。 “母后,我马上宣徐之才过去,给六弟看看伤。” 娄太后哭得更加伤心,因为高洋的父兄都不在了,整个高家,就任凭这个自己从小都不喜欢的儿子胡作非为。 “高家的不孝子,你为你的儿孙积点德吧,作恶太盛,注意殃及子孙。” “你………你这个老太婆,竟说出这等恶毒的话来,信不信我把你嫁给胡人做老婆?”高洋大怒。 李祖娥一愣,她也没有想到,高洋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后可是他的娘亲啊? 娄太后一听,气得抬手指着高洋,说不出话来。 “你………你………” 娄太后眼睛一翻,气昏过去。 李皇后吓得忙叫太医,众人手忙脚乱的呼喊了半日,总算把娄太后唤醒,送回北宫。 “陛下,陛下不该这样对母后说话。” 李祖娥急得又命人端来一杯茶,扶着高洋的头,把一杯茶灌进了高洋的嘴里。 娄太后被人送回到北宫后,想到高洋的话,气得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这个不孝子,怎么没有让他先死掉。” 伺候在旁的段涵和元渠姨,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跪下。 “太后,陛下来了。” 李昌仪,从外面慌张的来报。 “他来做什么?不见。” 娄太后说着,示意李昌仪让人把寢殿的门关起来。 “母后,儿子错了。” 高洋径直走了进了,元渠姨和段涵,吓得跪在地上。 “出去。”高洋不屑道。 寢殿的人,都吓得跪爬着出去。 “母后,儿子知错了,儿子给你赔不是。” 高洋说着,跪在了娄太后面前。 “母后消消气,儿子以后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娄太后望着高洋满是血丝的眼睛,气得不理会。只要高洋一喝醉,他什么话说不出来? 见娄太后不理他,高洋站起来,走到娄太后坐的胡凳前,厚着脸皮,嘿嘿笑道: “母后可不要不理儿子,这让儿子以后怎么孝顺您?” 娄太后一瞪眼,这白眼狼,不气死人就算了,还指望他孝顺? 高洋头重脚轻的来到娄太后身边,哄笑道: “母亲,儿子错了还不行?” 高洋说着,伸出双手,竟然连人带胡凳一起抬了起来。 这一瞬,高洋想起自己把儿子举在头上的画面,画面在高洋脑海一闪,他的耳畔,便响起了他进殿之前,娄太后说的话。 于是,高洋的手一松。 一声惨叫,娄太后被重重的摔下来,哀嚎在地。 回过神来的高洋,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娄太后。 这回,高洋总算完全清醒过来,恼恨自己,因为想起娄太后那句让他早死的话,就把自己的亲娘摔在地上? “母后,请您原谅儿子。” 娄太后哪想原谅他,这回真的是希望高洋死早点。 “母后不原谅儿子?” 娄太后哪搭理他,只给了高洋一个翻白的眼神。 进来搀扶娄太后的人,忽见高洋转身冲了出去,娄太后以为他要疯回去,心里阿弥陀佛的在送瘟神,又见外面的黄门,慌慌张张的来报: “太后,陛下让人在外面堆积柴草,要自焚谢罪。”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娄太后,差点又气得背过气去。 第133章摔伤太后 第133章摔伤太后 高演惨叫一声,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见高演紧咬牙齿,不哼一声,高洋越发怒气冲天,一把推开怀里的王嫔,亲自上。 “唰”的一声,高洋拔出了佩刀,众人大惊失色。 眼看着闪着寒光弯刀,就要劈到高演头上,而高演竟然丝毫不动的跪着,所有的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待睁开眼睛时,这才发现,落在高演头上的,不是刀刃,是刀柄。 高洋用刀柄,一下又一下击打在高演头上,鲜血如注,鲜血顺着高演的脸颊,不停的流了下来。 没有人敢劝阻,当然也没有人敢离开去禀告娄太后,所有在场的人,都心惊肉跳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皇帝喝醉酒杀人都是常事,更别提打人了,他杀人也好,打人也罢,别人得乖乖的看着,真正的杀鸡给猴看。 最终,大齐这位二十二岁的尚书令,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被高洋差点活活打死。 高演被抬下去的时候,高洋搂着浑身发抖的王嫔,醉醺醺的回去。 转身之际,高洋遥望东宫,但最终没有过去。 一把推倒在怀中哆哆嗦嗦的王嫔,高洋歪歪倒倒的来到了李皇后的寝宫。 “殷儿,他毕竟是父皇的亲兄弟,父皇下不了手。” 高洋说着,两眼突然血红。 “只要我活在世上,就没有人敢打你储君之位的主意,殷儿,你快点成长起来。” “陛下,喝口茶吧。” 李皇后见高洋自言自语,亲自端来了茶水。 一杯甘冽的茶水下肚,高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眼神也渐渐缓和。 “四郎送来的茶,妾喝着也醒脑得很。” “四郎马上就要大婚了,替他说了亲,娶了妻,我也算尽到了一个家长的责任。” 李祖娥温柔的点点头,轻声道:“我们都知道陛下的心意。” 高洋听了,从榻上爬起来,拉着李祖娥的手,眼睛迷蒙。 “皇后,我们的殷儿,太文弱了,身上没有一点君王的戾气。” “殷儿正在努力学做一个合格的储君,陛下多给他一些时日,他定会长大的。” 高洋沉默不语,太子太书卷气了,身上没有一点像他的样子,然太子是他和皇后的嫡长子,高洋不想伤了皇后的心,废储,还会动摇国本。 夫妻俩相拥相偎,俩人少年便结为夫妻,李祖娥曾陪着高洋,在高澄眼皮子底下,度过了很长时间胆战心惊的日子。 如今虽然高洋嫔妃众多,但美丽又温柔的李祖娥,仍然是高洋最宠爱的女人。 其他的嫔妃,稍不高兴,便常常被高洋抽打。 突然,外面有哭声传来。 娄太后不等宫人传报,就哭喊着闯进殿来。 “侯尼干,你的亲兄弟,你也忍心下那么大的毒手?” 娄太后头发松散,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叫着高洋的鲜卑名,流着眼泪。 “你父兄离开得早,侯尼干,你作为他们的兄长,就这样对待你的亲兄弟?” 娄太后哭得伤心,高演是她最喜欢的儿子,可这个儿子,却因劝谏,遭到毒打。 见娄太后哭得伤心,李皇后也跪在娄太后身边,陪着落下了泪,清醒了一些的高洋,也有点内疚。 “母后,我马上宣徐之才过去,给六弟看看伤。” 娄太后哭得更加伤心,因为高洋的父兄都不在了,整个高家,就任凭这个自己从小都不喜欢的儿子胡作非为。 “高家的不孝子,你为你的儿孙积点德吧,作恶太盛,注意殃及子孙。” “你………你这个老太婆,竟说出这等恶毒的话来,信不信我把你嫁给胡人做老婆?”高洋大怒。 李祖娥一愣,她也没有想到,高洋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后可是他的娘亲啊? 娄太后一听,气得抬手指着高洋,说不出话来。 “你………你………” 娄太后眼睛一翻,气昏过去。 李皇后吓得忙叫太医,众人手忙脚乱的呼喊了半日,总算把娄太后唤醒,送回北宫。 “陛下,陛下不该这样对母后说话。” 李祖娥急得又命人端来一杯茶,扶着高洋的头,把一杯茶灌进了高洋的嘴里。 娄太后被人送回到北宫后,想到高洋的话,气得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这个不孝子,怎么没有让他先死掉。” 伺候在旁的段涵和元渠姨,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跪下。 “太后,陛下来了。” 李昌仪,从外面慌张的来报。 “他来做什么?不见。” 娄太后说着,示意李昌仪让人把寢殿的门关起来。 “母后,儿子错了。” 高洋径直走了进了,元渠姨和段涵,吓得跪在地上。 “出去。”高洋不屑道。 寢殿的人,都吓得跪爬着出去。 “母后,儿子知错了,儿子给你赔不是。” 高洋说着,跪在了娄太后面前。 “母后消消气,儿子以后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娄太后望着高洋满是血丝的眼睛,气得不理会。只要高洋一喝醉,他什么话说不出来? 见娄太后不理他,高洋站起来,走到娄太后坐的胡凳前,厚着脸皮,嘿嘿笑道: “母后可不要不理儿子,这让儿子以后怎么孝顺您?” 娄太后一瞪眼,这白眼狼,不气死人就算了,还指望他孝顺? 高洋头重脚轻的来到娄太后身边,哄笑道: “母亲,儿子错了还不行?” 高洋说着,伸出双手,竟然连人带胡凳一起抬了起来。 这一瞬,高洋想起自己把儿子举在头上的画面,画面在高洋脑海一闪,他的耳畔,便响起了他进殿之前,娄太后说的话。 于是,高洋的手一松。 一声惨叫,娄太后被重重的摔下来,哀嚎在地。 回过神来的高洋,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娄太后。 这回,高洋总算完全清醒过来,恼恨自己,因为想起娄太后那句让他早死的话,就把自己的亲娘摔在地上? “母后,请您原谅儿子。” 娄太后哪想原谅他,这回真的是希望高洋死早点。 “母后不原谅儿子?” 娄太后哪搭理他,只给了高洋一个翻白的眼神。 进来搀扶娄太后的人,忽见高洋转身冲了出去,娄太后以为他要疯回去,心里阿弥陀佛的在送瘟神,又见外面的黄门,慌慌张张的来报: “太后,陛下让人在外面堆积柴草,要自焚谢罪。”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娄太后,差点又气得背过气去。 第133章摔伤太后 高演惨叫一声,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见高演紧咬牙齿,不哼一声,高洋越发怒气冲天,一把推开怀里的王嫔,亲自上。 “唰”的一声,高洋拔出了佩刀,众人大惊失色。 眼看着闪着寒光弯刀,就要劈到高演头上,而高演竟然丝毫不动的跪着,所有的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待睁开眼睛时,这才发现,落在高演头上的,不是刀刃,是刀柄。 高洋用刀柄,一下又一下击打在高演头上,鲜血如注,鲜血顺着高演的脸颊,不停的流了下来。 没有人敢劝阻,当然也没有人敢离开去禀告娄太后,所有在场的人,都心惊肉跳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皇帝喝醉酒杀人都是常事,更别提打人了,他杀人也好,打人也罢,别人得乖乖的看着,真正的杀鸡给猴看。 最终,大齐这位二十二岁的尚书令,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被高洋差点活活打死。 高演被抬下去的时候,高洋搂着浑身发抖的王嫔,醉醺醺的回去。 转身之际,高洋遥望东宫,但最终没有过去。 一把推倒在怀中哆哆嗦嗦的王嫔,高洋歪歪倒倒的来到了李皇后的寝宫。 “殷儿,他毕竟是父皇的亲兄弟,父皇下不了手。” 高洋说着,两眼突然血红。 “只要我活在世上,就没有人敢打你储君之位的主意,殷儿,你快点成长起来。” “陛下,喝口茶吧。” 李皇后见高洋自言自语,亲自端来了茶水。 一杯甘冽的茶水下肚,高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眼神也渐渐缓和。 “四郎送来的茶,妾喝着也醒脑得很。” “四郎马上就要大婚了,替他说了亲,娶了妻,我也算尽到了一个家长的责任。” 李祖娥温柔的点点头,轻声道:“我们都知道陛下的心意。” 高洋听了,从榻上爬起来,拉着李祖娥的手,眼睛迷蒙。 “皇后,我们的殷儿,太文弱了,身上没有一点君王的戾气。” “殷儿正在努力学做一个合格的储君,陛下多给他一些时日,他定会长大的。” 高洋沉默不语,太子太书卷气了,身上没有一点像他的样子,然太子是他和皇后的嫡长子,高洋不想伤了皇后的心,废储,还会动摇国本。 夫妻俩相拥相偎,俩人少年便结为夫妻,李祖娥曾陪着高洋,在高澄眼皮子底下,度过了很长时间胆战心惊的日子。 如今虽然高洋嫔妃众多,但美丽又温柔的李祖娥,仍然是高洋最宠爱的女人。 其他的嫔妃,稍不高兴,便常常被高洋抽打。 突然,外面有哭声传来。 娄太后不等宫人传报,就哭喊着闯进殿来。 “侯尼干,你的亲兄弟,你也忍心下那么大的毒手?” 娄太后头发松散,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叫着高洋的鲜卑名,流着眼泪。 “你父兄离开得早,侯尼干,你作为他们的兄长,就这样对待你的亲兄弟?” 娄太后哭得伤心,高演是她最喜欢的儿子,可这个儿子,却因劝谏,遭到毒打。 见娄太后哭得伤心,李皇后也跪在娄太后身边,陪着落下了泪,清醒了一些的高洋,也有点内疚。 “母后,我马上宣徐之才过去,给六弟看看伤。” 娄太后哭得更加伤心,因为高洋的父兄都不在了,整个高家,就任凭这个自己从小都不喜欢的儿子胡作非为。 “高家的不孝子,你为你的儿孙积点德吧,作恶太盛,注意殃及子孙。” “你………你这个老太婆,竟说出这等恶毒的话来,信不信我把你嫁给胡人做老婆?”高洋大怒。 李祖娥一愣,她也没有想到,高洋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后可是他的娘亲啊? 娄太后一听,气得抬手指着高洋,说不出话来。 “你………你………” 娄太后眼睛一翻,气昏过去。 李皇后吓得忙叫太医,众人手忙脚乱的呼喊了半日,总算把娄太后唤醒,送回北宫。 “陛下,陛下不该这样对母后说话。” 李祖娥急得又命人端来一杯茶,扶着高洋的头,把一杯茶灌进了高洋的嘴里。 娄太后被人送回到北宫后,想到高洋的话,气得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这个不孝子,怎么没有让他先死掉。” 伺候在旁的段涵和元渠姨,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跪下。 “太后,陛下来了。” 李昌仪,从外面慌张的来报。 “他来做什么?不见。” 娄太后说着,示意李昌仪让人把寢殿的门关起来。 “母后,儿子错了。” 高洋径直走了进了,元渠姨和段涵,吓得跪在地上。 “出去。”高洋不屑道。 寢殿的人,都吓得跪爬着出去。 “母后,儿子知错了,儿子给你赔不是。” 高洋说着,跪在了娄太后面前。 “母后消消气,儿子以后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娄太后望着高洋满是血丝的眼睛,气得不理会。只要高洋一喝醉,他什么话说不出来? 见娄太后不理他,高洋站起来,走到娄太后坐的胡凳前,厚着脸皮,嘿嘿笑道: “母后可不要不理儿子,这让儿子以后怎么孝顺您?” 娄太后一瞪眼,这白眼狼,不气死人就算了,还指望他孝顺? 高洋头重脚轻的来到娄太后身边,哄笑道: “母亲,儿子错了还不行?” 高洋说着,伸出双手,竟然连人带胡凳一起抬了起来。 这一瞬,高洋想起自己把儿子举在头上的画面,画面在高洋脑海一闪,他的耳畔,便响起了他进殿之前,娄太后说的话。 于是,高洋的手一松。 一声惨叫,娄太后被重重的摔下来,哀嚎在地。 回过神来的高洋,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娄太后。 这回,高洋总算完全清醒过来,恼恨自己,因为想起娄太后那句让他早死的话,就把自己的亲娘摔在地上? “母后,请您原谅儿子。” 娄太后哪想原谅他,这回真的是希望高洋死早点。 “母后不原谅儿子?” 娄太后哪搭理他,只给了高洋一个翻白的眼神。 进来搀扶娄太后的人,忽见高洋转身冲了出去,娄太后以为他要疯回去,心里阿弥陀佛的在送瘟神,又见外面的黄门,慌慌张张的来报: “太后,陛下让人在外面堆积柴草,要自焚谢罪。”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娄太后,差点又气得背过气去。 第134章皇帝要自焚 第134章皇帝要自焚 第134章皇帝要自焚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娄太后,差点又气得背过气去。 这不是要让全天下的人,说她逼死皇帝吗? 被人扶着出来的娄太后,看到一众侍卫,拼命的拉着衣衫散乱的高洋。 而这位亲自率兵,翻山越岭追击敌人的皇帝,力气大得很,几个侍卫都难拉得住他。 “母后不原谅儿子,儿子只有以死谢罪。” 高洋说完,用力挣脱紧紧抱住他的领军大将军、平秦王高归彦,高归彦的帽子,差点掉到火里烧着。 高洋一副誓要烧死自己的样子,拼命的要跳到火里去。 真是疯得要命,娄太又惊又气,这真的要死在她面前?没有办法,娄太后亲自去拉高洋。 “母后就让儿子死了算了。” “休要胡说,你一个之君,怎能轻易言死?” “母后原谅儿子了?” 娄太后还能说什么,急道:“母后原谅你了。” 高洋一听,忽又命人拿来席子,趴在席子上,脱衣露背,敕令高归彦道: “打,朕命你打,打不出血,就斩了你。” 高归彦简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母子俩怄气,最后要斩的是他? 看着一国之君要自己杖责自己,娄太后终于老泪纵横,毕竟是亲母子,遂上前抱住高洋,不许高洋自贱。 母子俩终于抱头大哭,一个大哭着请求原谅,一个哭着点头。 最后杖责免了,但高洋非要鞭打脚五十下。 五十鞭,鞭鞭抽到脚上,一鞭不落,高洋这才穿衣正冠,拜谢母后。 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向内心冷硬的高洋,终软下心来,决定放弃杀死可能危及到太子的那两个人。 高洋醉打高演,太后宫中自焚不成,又鞭打双脚消息,很快传到宫外。 大将军府,高长恭望着手中的茶水,俊美的脸上,眼眸忧郁。 “二叔醉酒的时日,越来越多了。” “公子,听说常山王,一直躺在榻上,还不能下地。”高伏看着忧心的高长恭道。 “我去看看六叔。” “这………公子………” “我不会让外面守着的那些眼睛看到的。” 高长恭走出房间时,看到老驴头,提着劈柴的斧子,正慢慢腾腾的从他的房门外经过。 “不用担心我。” 高长恭悄声说罢,从老驴头身边走过。 高长恭知道,外面那些眼睛,就是高洋派来的,但就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监视他? 监视那些手握兵权,或在朝廷担任要职的人,说得通,监视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二叔是怎么想的? 避开大将军府王外面的那些暗卫,高长恭很快就来到了常山王府。 当看到当今世上最年轻的尚书令,被皇帝打得头破眼肿,英俊的脸庞,肿胀得不得了,高长恭也不禁暗自嘘吁,二叔下手太狠了。 高演两眼紧闭,嘴唇苍白,高长恭怀疑,前世这个被人们夸赞的明君,会不会活到前世他登基的岁数? “公子,王需要休息,我们回吧。”御医徐之才对高长恭道。 在高长恭和徐之才走出卧房后,高演一直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 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后来知道,因为太后夜夜为高演的伤势伤心哭泣,高洋遂从监狱里放出了高演的好友王晞,命王晞照顾高演,直到好清为止。 高演最终恢复过来,但是,从此,在高洋面前,变得寡言。 “齐国失去了一个直言的亲王。” 高伏的话,让旁边的老驴头,停下了劈柴的斧头,他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高长恭。 少年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转身的瞬间,竟有着负重般的双肩,老驴头揉了揉眼睛,前面的人又仍是一个翩翩少年。 “四叔。” 一个软软甜甜的声音,让高长恭沉着的脸,浮现出了笑容。 “冉冉。” 高长恭抱起了冉冉,望着一身女孩打扮的小人,笑问: “冉冉这两日,为什么不过来找四叔玩?” “爹爹不让来。” 冉冉低声的说着,小指头悄悄的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高长恭一转头,看到高孝珩站在门口,神色冰冷。 见高长恭望过来,高孝珩走了过来。 “二哥不让冉冉过来玩?” “怕耽误你去漳水河畔。” 高孝珩说着,伸手就来抱冉冉。 “爹爹,冉冉要在四叔这里玩。” 小冉冉说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搂着高长恭的脖子不放。 高长恭终于知道,自己的二哥,这几日见了他,就冷着脸走开的原因了。 原来二哥以为,他真的去了漳水河畔的青楼买醉。 高长恭正想着,怎样才能让高孝珩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忽听外面有报: “唐公子来了。” “二哥,一起进去喝茶?”高长恭邀道。 但没有想到,唐七一进来,就兴奋的喊道: “长恭,你去漳水河畔,也不叫我一声。” 要不是冉冉和高孝珩在,高长恭真想踹唐七一脚,府里婢女,都在呐。 而唐七接着喊道: “今日我提前来约你,我们俩一起去。” “冉冉来,爹爹带你回去。” 高孝珩走过来,又想抱冉冉离开。 “不嘛,爹爹。”冉冉搂着脖子的手更紧了。 “二哥,谁说我要去漳水河畔了?” “今晚不去了?要养养身子?”唐七颇为失望。 高长恭一脚踹了过去,冷声道: “你闲着没事,回去抱你儿子去,你整日去那些地方?” 高孝珩抬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高长恭,但没有说一句话。 唐七被踹得有点懵,高长恭的性子,又转回去了? 高长恭不理唐七,转身对高孝珩道: “二哥,你去看了太后和六叔没有?没有我今晚陪你去看?” “已看过。” “听说陛下自从打了常山王,又伤了太后,现在已经断酒了。”唐七道。 这几日高长恭和高孝珩,俩人都没有去宫中,听了唐七的话,高孝珩忙问: “你听唐叔说的?” “嗯,这事真刺激,我一见我大伯,就让他给我说陛下打常山王,又自焚的事。” 高长恭和高孝珩俩人同时白了一眼唐七,一起转身进了里屋,把唐七一个人丢在门外。 高演恢复过来的消息,身在皇宫的高洋,当然也知道。 “朕就知道,六弟会好起来的。” 王嫔坐在高洋的腿上,双手缠着高洋的脖子,娇笑道: “陛下仁厚,怎忍心打死自己的亲兄弟?” 王嫔说着,瞟了一眼条几上的一个药盒,里面装着两粒药丸。 第134章皇帝要自焚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娄太后,差点又气得背过气去。 这不是要让全天下的人,说她逼死皇帝吗? 被人扶着出来的娄太后,看到一众侍卫,拼命的拉着衣衫散乱的高洋。 而这位亲自率兵,翻山越岭追击敌人的皇帝,力气大得很,几个侍卫都难拉得住他。 “母后不原谅儿子,儿子只有以死谢罪。” 高洋说完,用力挣脱紧紧抱住他的领军大将军、平秦王高归彦,高归彦的帽子,差点掉到火里烧着。 高洋一副誓要烧死自己的样子,拼命的要跳到火里去。 真是疯得要命,娄太又惊又气,这真的要死在她面前?没有办法,娄太后亲自去拉高洋。 “母后就让儿子死了算了。” “休要胡说,你一个之君,怎能轻易言死?” “母后原谅儿子了?” 娄太后还能说什么,急道:“母后原谅你了。” 高洋一听,忽又命人拿来席子,趴在席子上,脱衣露背,敕令高归彦道: “打,朕命你打,打不出血,就斩了你。” 高归彦简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母子俩怄气,最后要斩的是他? 看着一国之君要自己杖责自己,娄太后终于老泪纵横,毕竟是亲母子,遂上前抱住高洋,不许高洋自贱。 母子俩终于抱头大哭,一个大哭着请求原谅,一个哭着点头。 最后杖责免了,但高洋非要鞭打脚五十下。 五十鞭,鞭鞭抽到脚上,一鞭不落,高洋这才穿衣正冠,拜谢母后。 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向内心冷硬的高洋,终软下心来,决定放弃杀死可能危及到太子的那两个人。 高洋醉打高演,太后宫中自焚不成,又鞭打双脚消息,很快传到宫外。 大将军府,高长恭望着手中的茶水,俊美的脸上,眼眸忧郁。 “二叔醉酒的时日,越来越多了。” “公子,听说常山王,一直躺在榻上,还不能下地。”高伏看着忧心的高长恭道。 “我去看看六叔。” “这………公子………” “我不会让外面守着的那些眼睛看到的。” 高长恭走出房间时,看到老驴头,提着劈柴的斧子,正慢慢腾腾的从他的房门外经过。 “不用担心我。” 高长恭悄声说罢,从老驴头身边走过。 高长恭知道,外面那些眼睛,就是高洋派来的,但就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监视他? 监视那些手握兵权,或在朝廷担任要职的人,说得通,监视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二叔是怎么想的? 避开大将军府王外面的那些暗卫,高长恭很快就来到了常山王府。 当看到当今世上最年轻的尚书令,被皇帝打得头破眼肿,英俊的脸庞,肿胀得不得了,高长恭也不禁暗自嘘吁,二叔下手太狠了。 高演两眼紧闭,嘴唇苍白,高长恭怀疑,前世这个被人们夸赞的明君,会不会活到前世他登基的岁数? “公子,王需要休息,我们回吧。”御医徐之才对高长恭道。 在高长恭和徐之才走出卧房后,高演一直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 回到大将军府的高长恭,后来知道,因为太后夜夜为高演的伤势伤心哭泣,高洋遂从监狱里放出了高演的好友王晞,命王晞照顾高演,直到好清为止。 高演最终恢复过来,但是,从此,在高洋面前,变得寡言。 “齐国失去了一个直言的亲王。” 高伏的话,让旁边的老驴头,停下了劈柴的斧头,他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高长恭。 少年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转身的瞬间,竟有着负重般的双肩,老驴头揉了揉眼睛,前面的人又仍是一个翩翩少年。 “四叔。” 一个软软甜甜的声音,让高长恭沉着的脸,浮现出了笑容。 “冉冉。” 高长恭抱起了冉冉,望着一身女孩打扮的小人,笑问: “冉冉这两日,为什么不过来找四叔玩?” “爹爹不让来。” 冉冉低声的说着,小指头悄悄的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高长恭一转头,看到高孝珩站在门口,神色冰冷。 见高长恭望过来,高孝珩走了过来。 “二哥不让冉冉过来玩?” “怕耽误你去漳水河畔。” 高孝珩说着,伸手就来抱冉冉。 “爹爹,冉冉要在四叔这里玩。” 小冉冉说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搂着高长恭的脖子不放。 高长恭终于知道,自己的二哥,这几日见了他,就冷着脸走开的原因了。 原来二哥以为,他真的去了漳水河畔的青楼买醉。 高长恭正想着,怎样才能让高孝珩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忽听外面有报: “唐公子来了。” “二哥,一起进去喝茶?”高长恭邀道。 但没有想到,唐七一进来,就兴奋的喊道: “长恭,你去漳水河畔,也不叫我一声。” 要不是冉冉和高孝珩在,高长恭真想踹唐七一脚,府里婢女,都在呐。 而唐七接着喊道: “今日我提前来约你,我们俩一起去。” “冉冉来,爹爹带你回去。” 高孝珩走过来,又想抱冉冉离开。 “不嘛,爹爹。”冉冉搂着脖子的手更紧了。 “二哥,谁说我要去漳水河畔了?” “今晚不去了?要养养身子?”唐七颇为失望。 高长恭一脚踹了过去,冷声道: “你闲着没事,回去抱你儿子去,你整日去那些地方?” 高孝珩抬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高长恭,但没有说一句话。 唐七被踹得有点懵,高长恭的性子,又转回去了? 高长恭不理唐七,转身对高孝珩道: “二哥,你去看了太后和六叔没有?没有我今晚陪你去看?” “已看过。” “听说陛下自从打了常山王,又伤了太后,现在已经断酒了。”唐七道。 这几日高长恭和高孝珩,俩人都没有去宫中,听了唐七的话,高孝珩忙问: “你听唐叔说的?” “嗯,这事真刺激,我一见我大伯,就让他给我说陛下打常山王,又自焚的事。” 高长恭和高孝珩俩人同时白了一眼唐七,一起转身进了里屋,把唐七一个人丢在门外。 高演恢复过来的消息,身在皇宫的高洋,当然也知道。 “朕就知道,六弟会好起来的。” 王嫔坐在高洋的腿上,双手缠着高洋的脖子,娇笑道: “陛下仁厚,怎忍心打死自己的亲兄弟?” 王嫔说着,瞟了一眼条几上的一个药盒,里面装着两粒药丸。 第135章药丸 第135章药丸 第135章药丸 王嫔说着,瞟了一眼条几上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粒药丸。 “就你嘴巧。” 高洋对着望嫔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王嫔还想再搂紧一点,却被高洋一把推开。 “朕要回去了。” “陛下,你今晚不在妾这里睡了?” 高洋望着娇媚可心的王嫔,想留下来,可是这段时日,他总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朕要走了。” 搂着高洋脖子的手,被粗暴的一把拿开。 王嫔的眼里,露出不甘。 突然,猛的站起来的高洋,身子晃了晃,一把抓住王嫔的头发,但仍然没有站稳,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条几上。 “陛下………” 王嫔惊呼一声,忍着头发被揪的痛,忙扶高洋重新坐下。 “朕这是怎么了?头有点昏。” “陛下,陛下操劳国事,太辛苦了。” 王嫔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条几旁,把那盒药,拿在了手里。 袅袅婷婷的回来到高洋坐的软榻旁,王嫔关切的声音,娇滴滴的响起。 “陛下,这是妾服用的药丸,妾吃了以后,不仅觉得提神醒脑,身子骨,也觉得比以前强健了许多。” 王嫔说到这里,睁着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顾盼生辉的望着高洋。 “妾伺候陛下吃上一粒?” 见高洋望着她手中的药不出声,王嫔怯生生道: “陛下不放心妾这里的药?” 王嫔说着,正要放下药,忽听高洋哈哈大笑。 “怪不得你总是缠着朕,原来在服着药,如你所说,这药朕要了。” 高洋说着,一把夺过王嫔手里的药,眼里却是闪过一丝阴寒的暗芒。 王嫔自然没有看到高洋眼里的寒意,暗自高兴的正要命宫婢,端水来伺候高洋服药,却听高洋道: “替朕传御医来,让御医来替朕把把脉。” 王嫔一听,心虚的望向高洋手里的药,可送出去的东西,不好得再要回来。 在王嫔的忐忑中,御医徐之才匆忙来到王嫔的寝宫。 一进来,却见高洋嘻嘻哈哈的捏着王嫔的脸,正在榻上和王嫔打情骂俏。 见徐之才来到,高洋正色的对王嫔道: “你先出去一下,让徐御医过来,静静的替我把把脉。” 望着王嫔退出了睡阁,高洋拿出了王嫔送给他的药。 “徐御医,你帮朕好好的看看这药。” “是,陛下。” 徐之才接过高洋手中的药,扳下了一点,捻碎了,先在鼻子前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舔,最后道: “陛下,此药的成分,都是强身健体的,陛下可放心服用。” 徐之才说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对高洋道: “陛下,那药和臣的这药配合在一起服用,强身的作用,效果会更好。” 高洋终于放心的服下了王嫔的药丸,当然,徐御医的药,高洋也一并服下。 徐之才为高洋检查了身体,见高洋的身体没有大碍,才告退出了睡阁。 离开王嫔的寝宫时,徐之才再次看了一眼放在寝宫外的一盆芷兰,洁白的芷兰,舌瓣上却有着点点黑斑。 高洋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奇迹般的变得强健起来。 在王嫔的寝宫,一夜颠鸾倒凤,直到第二日早朝时间,高洋才起来。 早朝后,高洋迫不及待的召徐之才来到面前。 “徐之才,你那药效果不错。” “陛下,今日臣又为陛下带来了几粒。” “还是你最懂朕。” 高洋哈哈笑着,又服下了几粒药丸。 徐之才暗自咋舌,他建议高洋每日吃一粒,而高洋却一下子吞服了一把。 服了药的高洋,感觉自己精神百倍,他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可体内就像有一股热流在疯狂的乱窜,他喘着粗气,晃出了太和殿。 一出殿,一个丰盈婀娜的身影,出现在高洋面前。 那是皇后的姊姊、安乐王元昂的王妃李祖猗。 看到长相和自己的皇后,一样美貌的李祖猗,高洋走过去,就把李祖猗拖向了御花园的小树林………… 在大将军府的高长恭,听到了高洋越来越荒淫无道的消息。 “重活一世,难道仍然还要看到前世的悲剧,再次重演?” 高长恭决定再次进宫,去看望太子高殷。 通过太子,可以让皇后娘娘,劝导二叔。皇后娘娘,是整个后宫中,高洋唯一既宠爱又敬重的人。 可高长恭不知道,此时,皇宫中,尚书右仆射杨愔,正在努力劝说高洋,不要废掉高殷的太子之位。 “陛下,自古皇储为国之根本,国本岂可随便动摇?” “太子一点都不像朕。” 柔弱如汉人这句话,高洋倒没有说出口,因为面前的杨愔,也是个汉人。 杨愔自然知道,高洋要废储的导火线,就是高洋昨日,突然心情亢奋的带着太子去杀人玩。 虽然高洋要太子杀的人,是死刑犯,但自幼在儒家思想熏陶下的太子,心存不忍,结果闭着眼睛砍了几刀,都没有砍断囚犯的头。 太子为此招来了高洋的鞭子和怒骂,甚至被高洋举刀恐吓。如今,太子已然被高洋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陛下,太子仁厚,不忍杀生也情有可原。” “仁厚?在皇家,仁厚能保命吗?” 杨愔语塞,说不出来话。 高洋闭上了眼睛,仁厚,在争权夺利,暗流涌动的皇家,只会死得更快。 “可是陛下,自古立储,就是立嫡以长不以贤。” 杨愔自幼就熟读诗书,六岁就苦学经史,在废立储的事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又不卑不亢,气得高洋命人把他装进棺材,差点把他捂死。 “你这死胖子,说得朕头晕。” 不过,高洋最终打消了让嫡次子高绍德为太子的打算。 高长恭进宫时,正赶上太医来给高殷看病。 “太医,太子的身体,能恢复过来吗?” 这个李太医,在皇宫中,也算得上医术精湛,但被吓成结巴这种病,还真没有医治的经验。 “公子,老臣尽力。” 李老太医说完,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这是心病,是药物无法医治的,不然徐之才早有办法了。 望着李老太医离开的背影,高长恭只能鼓励高殷了。 “太子,这病会好的,不过,首先需要太子自信。” 高长恭说这话时,心里也没有底,别说善良温厚的太子,就是朝中最心狠手辣的人,在高洋面前也没有自信。 哥俩个最后相约着去给皇后请安。 在皇后的寝宫,高长恭拜见了李皇后,忽见李皇后拿出了一个盒子,神秘的递给他。 第135章药丸 王嫔说着,瞟了一眼条几上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粒药丸。 “就你嘴巧。” 高洋对着望嫔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王嫔还想再搂紧一点,却被高洋一把推开。 “朕要回去了。” “陛下,你今晚不在妾这里睡了?” 高洋望着娇媚可心的王嫔,想留下来,可是这段时日,他总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朕要走了。” 搂着高洋脖子的手,被粗暴的一把拿开。 王嫔的眼里,露出不甘。 突然,猛的站起来的高洋,身子晃了晃,一把抓住王嫔的头发,但仍然没有站稳,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条几上。 “陛下………” 王嫔惊呼一声,忍着头发被揪的痛,忙扶高洋重新坐下。 “朕这是怎么了?头有点昏。” “陛下,陛下操劳国事,太辛苦了。” 王嫔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条几旁,把那盒药,拿在了手里。 袅袅婷婷的回来到高洋坐的软榻旁,王嫔关切的声音,娇滴滴的响起。 “陛下,这是妾服用的药丸,妾吃了以后,不仅觉得提神醒脑,身子骨,也觉得比以前强健了许多。” 王嫔说到这里,睁着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顾盼生辉的望着高洋。 “妾伺候陛下吃上一粒?” 见高洋望着她手中的药不出声,王嫔怯生生道: “陛下不放心妾这里的药?” 王嫔说着,正要放下药,忽听高洋哈哈大笑。 “怪不得你总是缠着朕,原来在服着药,如你所说,这药朕要了。” 高洋说着,一把夺过王嫔手里的药,眼里却是闪过一丝阴寒的暗芒。 王嫔自然没有看到高洋眼里的寒意,暗自高兴的正要命宫婢,端水来伺候高洋服药,却听高洋道: “替朕传御医来,让御医来替朕把把脉。” 王嫔一听,心虚的望向高洋手里的药,可送出去的东西,不好得再要回来。 在王嫔的忐忑中,御医徐之才匆忙来到王嫔的寝宫。 一进来,却见高洋嘻嘻哈哈的捏着王嫔的脸,正在榻上和王嫔打情骂俏。 见徐之才来到,高洋正色的对王嫔道: “你先出去一下,让徐御医过来,静静的替我把把脉。” 望着王嫔退出了睡阁,高洋拿出了王嫔送给他的药。 “徐御医,你帮朕好好的看看这药。” “是,陛下。” 徐之才接过高洋手中的药,扳下了一点,捻碎了,先在鼻子前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舔,最后道: “陛下,此药的成分,都是强身健体的,陛下可放心服用。” 徐之才说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对高洋道: “陛下,那药和臣的这药配合在一起服用,强身的作用,效果会更好。” 高洋终于放心的服下了王嫔的药丸,当然,徐御医的药,高洋也一并服下。 徐之才为高洋检查了身体,见高洋的身体没有大碍,才告退出了睡阁。 离开王嫔的寝宫时,徐之才再次看了一眼放在寝宫外的一盆芷兰,洁白的芷兰,舌瓣上却有着点点黑斑。 高洋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奇迹般的变得强健起来。 在王嫔的寝宫,一夜颠鸾倒凤,直到第二日早朝时间,高洋才起来。 早朝后,高洋迫不及待的召徐之才来到面前。 “徐之才,你那药效果不错。” “陛下,今日臣又为陛下带来了几粒。” “还是你最懂朕。” 高洋哈哈笑着,又服下了几粒药丸。 徐之才暗自咋舌,他建议高洋每日吃一粒,而高洋却一下子吞服了一把。 服了药的高洋,感觉自己精神百倍,他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可体内就像有一股热流在疯狂的乱窜,他喘着粗气,晃出了太和殿。 一出殿,一个丰盈婀娜的身影,出现在高洋面前。 那是皇后的姊姊、安乐王元昂的王妃李祖猗。 看到长相和自己的皇后,一样美貌的李祖猗,高洋走过去,就把李祖猗拖向了御花园的小树林………… 在大将军府的高长恭,听到了高洋越来越荒淫无道的消息。 “重活一世,难道仍然还要看到前世的悲剧,再次重演?” 高长恭决定再次进宫,去看望太子高殷。 通过太子,可以让皇后娘娘,劝导二叔。皇后娘娘,是整个后宫中,高洋唯一既宠爱又敬重的人。 可高长恭不知道,此时,皇宫中,尚书右仆射杨愔,正在努力劝说高洋,不要废掉高殷的太子之位。 “陛下,自古皇储为国之根本,国本岂可随便动摇?” “太子一点都不像朕。” 柔弱如汉人这句话,高洋倒没有说出口,因为面前的杨愔,也是个汉人。 杨愔自然知道,高洋要废储的导火线,就是高洋昨日,突然心情亢奋的带着太子去杀人玩。 虽然高洋要太子杀的人,是死刑犯,但自幼在儒家思想熏陶下的太子,心存不忍,结果闭着眼睛砍了几刀,都没有砍断囚犯的头。 太子为此招来了高洋的鞭子和怒骂,甚至被高洋举刀恐吓。如今,太子已然被高洋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陛下,太子仁厚,不忍杀生也情有可原。” “仁厚?在皇家,仁厚能保命吗?” 杨愔语塞,说不出来话。 高洋闭上了眼睛,仁厚,在争权夺利,暗流涌动的皇家,只会死得更快。 “可是陛下,自古立储,就是立嫡以长不以贤。” 杨愔自幼就熟读诗书,六岁就苦学经史,在废立储的事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又不卑不亢,气得高洋命人把他装进棺材,差点把他捂死。 “你这死胖子,说得朕头晕。” 不过,高洋最终打消了让嫡次子高绍德为太子的打算。 高长恭进宫时,正赶上太医来给高殷看病。 “太医,太子的身体,能恢复过来吗?” 这个李太医,在皇宫中,也算得上医术精湛,但被吓成结巴这种病,还真没有医治的经验。 “公子,老臣尽力。” 李老太医说完,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这是心病,是药物无法医治的,不然徐之才早有办法了。 望着李老太医离开的背影,高长恭只能鼓励高殷了。 “太子,这病会好的,不过,首先需要太子自信。” 高长恭说这话时,心里也没有底,别说善良温厚的太子,就是朝中最心狠手辣的人,在高洋面前也没有自信。 哥俩个最后相约着去给皇后请安。 在皇后的寝宫,高长恭拜见了李皇后,忽见李皇后拿出了一个盒子,神秘的递给他。 第136章药丸的成分 第136章药丸的成分 第136章药丸的成分 在皇后的寝宫,高长恭拜见了李皇后,忽见李皇后拿出了一个盒子,神秘的递给他。 “四郎,这是昨晚陛下来时,带来的药丸,本宫悄悄留了两粒。” 李皇后想到昨夜,高洋一夜亢奋的举动,心有余悸。 高长恭望着手中的这两粒药,药的颜色黑中泛着点点荧黄,马上明白是怎么,他低声问: “皇后娘娘是想让四郎找其他太医,看看这两粒药的成分吗?” 李皇后欣慰的点点头,她看着高长恭就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比自己这个大儿子反应快多了。 李皇后随即正色道: “嗯,本宫这里的人,太医院的人都认识,太子东宫的人,也不方便出面。” “母后是担心这药,对父皇的身体不好?”高殷的眼里,浮现出疑惑。 “太子不用担心,我会找经验丰富的太医,好好看看这药的成分。” 高殷郑重的点点头,年少的太子,可没有高洋和李皇后想的那么愚钝,他其实聪慧过人,只是他长期在高洋的高压下,变得有点胆怯罢了。 听了高长恭的话,高殷知道自己的母妃,在怀疑这两粒药丸,遂不再说话。 “让徐之才好好检查一下,但不要说这药是本宫拿给你的,也不要说是陛下在服用。” 高长恭一愣,他原本打算是让其他太医看的,作为皇帝的专用御医,这药,说不定徐之才早已经看过。 但李皇后既然指明要徐之才看,高长恭也不能反对。遂轻轻的点点头。 从李皇后的中宫出来后,高长恭和高殷道别。 “四哥,父皇的龙体安康与否,关系到整个大齐的安危,四哥可要让徐之才好好的检查检查。” “太子放心,我会的。” 和高殷分别后,高长恭离开后宫,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徐之才因他高超的医术,倍受皇帝欣赏,所以不同于其他太医,有自己专门为皇帝和皇子研制药物的馆舍。 依李皇后的懿旨,高长恭把药拿给徐之才鉴别。 “徐御医,烦请仔细检查一下这药的成分。” “老夫一定会为四公子,甄别出这药的每一种成分的。” 高长恭望着徐之才,微微一笑。 “那就有劳徐御医了,我要知道这药,会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老臣一定尽力。” “明日我让东宫的小黄门来帮我取查验的结果。” “老臣可以把检查出来的结果,送到太子的东宫去。” “也可。” 徐之才一直微笑着,看着高长恭走出了他的馆舍,才低头望向手中的药。 第二日,徐之才站在太医院的门口,等着那个李老太医,一起向太子的东宫走去。 “昨日四公子来我这里,让我化验一种药丸。”徐之才笑着对李老太医道。 “哦,那是什么药?” “也没什么,只是里面含有紫石、石硫磺和鬼臼等,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徐之才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一听这些成分,李老太医马上就知道,这药能增强阳性功能。 “听说四公子马上要大婚了。”李老太医想的有点偏。 “我倒是听说,四公子去了漳水河畔,引发了青楼的姑娘们互殴。” “可以理解。” 两个糟老头子,各自想象着高长恭在漳水河畔掀起的风浪,笑得意味深长。 “昨日四公子从我那里出来后,听说去了您那里看病?” 徐之才见李老太医不再说别的,只好直接说。 “四公子只在我那里,问了太子的情况,最后去了王副院史那里。” 王副院史?徐之才的脚步微微一滞。 两日后,高长恭再次进宫。 得知分别送给徐之才,和王副院史查验的那两粒药丸,均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成分。 药丸里面的药材,无外呼是一些帝位喜欢服食的焕发生机、延年益寿的成分。 知道结果后,高长恭暗自舒了一口气,和高殷寒暄了一会,便离开了皇宫。 只是高长恭不知道,他去找过的王副院史,于一日前,在耄耋之年,寿终正寝了, 高长恭更不知道,他的二叔高洋,大齐的皇帝,从此越发的癫狂,他的体内,常常有一股难掩的火苗在乱窜,诱他疯狂,诱他夜夜欲壑难填。 就像体内有热毒一样,高洋渴望用女人、用酒来驱散浑身的热浪。 终于,断了十日左右的酒,高洋再次重喝,且酒量倍增。 斗志昂扬的高洋,留下太子在邺城练习处理朝政,他自己带着宠妃王嫔,率领各王,还有朝廷重臣,奔赴晋阳,在晋阳的汾河岸边,举行声势浩大的军事演********终于有了锻炼的机会。”得知消息的高长恭,很是为高殷高兴。 可是,当高长恭来到皇宫,看到的却是高殷在组织一批佛家弟子,在讨论佛学,以及佛教和孝道的关系。 这种难得的机会,不是应该好好抓住,好好的学习怎样处理国事,怎样管理国家吗? 看着留下了协助高殷的尚书右仆射高愔,很是满意的望着高殷,高长恭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一个皇储,扬佛重孝是好事,但是,还要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 如果四海升平,国家安稳,没有任何虎视眈眈的皇亲,一个未来的储君,心怀百姓,慈悲为怀,那当然是好事。 但大齐当今的格局,是这样吗? 望着笑容满面的杨愔,高长恭有点为杨愔的未来担忧。 前世,高洋死后,杨愔被发动政变的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命人活生生的把他的眼珠子都打了出来。 今生,如果杨愔还是和前世一样,引导着太子向沉迷佛事儒学,不好好的做一个果敢决断的储君,恐怕还会重蹈前世的命运。 “杨公,梁武帝萧衍,也是个礼佛至孝的天子啊。” 高长恭在杨愔面前,面露忧色的喟叹。 正得意间的杨愔,一听高长恭的话,心底一沉。 梁国的佛门天子萧衍,前半生叱咤疆场,威武霸气,但是,后半生年老时,却一味的沉迷佛事,宽纵皇室,导致八十六岁高龄,在侯景叛乱时,竟可怜的被活活饿死。 杨愔望着面前的男孩,想了想,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会由此及彼,喟叹时局? 高长恭甚至都没有机会,走到高殷身边,因为一大帮人,围在大齐的太子身边,在卖弄着各自的佛学知识。 “真想去晋阳,看看我大齐的军威。”高长恭喟叹一声,离开了皇宫。 第137章汾堤演习 第137章汾堤演习 “真想去晋阳,看看我大齐的军威。”高长恭喟叹一声,离开了皇宫。 有些事情,不是人为可以改变,就像高殷温和善良的个性,高洋再怎样恼怒,都改变不了这位太子的脾气。 高长恭现在只希望高洋在这一世,能够活得长久一些,这样,高殷就有时间成长。 高长恭离开了邺城,他想在大婚前,出去看看。 邺城的气氛,因东宫太子宣讲着佛事和儒学,连空气都显得慵懒,但晋阳的气氛,却是一片肃杀。 汾河岸边旌旗招展,喊声震天。 高洋一身戎装,外披一件青鼠裘皮大氅,一脸刚毅。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台上,那双鹰般犀利的眼睛,扫向下面。 下面的军队,在帅旗的指挥下,不停的变换着方队。一会像灰色的巨浪,席卷着扑来,一下有如天边的乌云,吞没了大地。 脚步声震动大地,山河似乎在惊颤;喊声直冲云霄,弥漫在天空的乌云被撕裂开。 天边的乌云翻滚着,瞬息万变,如大地上变换的阵法。 看着自己虎虎神威的军队,高洋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七年前的那场军事演习,浮现在脑海。 七年前,二十四岁的高洋初登帝位,关中的宇文泰,以为高洋的父兄均死,年轻的皇帝,此前也从未听过他的英名,便亲帅大军,进犯中原。 宇文泰的大军,如猛虎一般,直接推进到建州。 国家危机,军心涣散,国家危难之际,年轻皇帝,亲赴晋阳。 一场虎啸山林,龙跃大地的军事动员演习,让宇文泰的探子心惊肉跳。 宇文泰知道情况后,不得不感叹一声:“高欢有此子,就像他没死啊。” 一场全民皆兵,六州鲜卑为精锐,誓死保卫国家的军事演习,没有动一枪一卒,便让和高欢斗了一辈子的宇文泰退兵,从此不敢东出。 今日,四夷归顺,库莫奚龟缩在了北国不敢露头;契丹已经被追打到渤海边上;突厥被追逃到朔州之北,上书归降。 茹茹更是被打到怀朔、沃野;山胡一听高洋的军队来了,望风而降。 得意非凡的高洋,还想到和南梁的战争,乘侯景乱南梁,齐国攻占了梁国的大片土地,势力已经推进到长江边上,当然,这一块的功劳,最初全靠他的兄长高澄,但是,守住那片土地,是他高洋。 此时,坐在贵宾席上的郑孝行,看着眼前这普天的霸气,心里也不得不敬佩高洋。 高洋今年刚刚三十岁,他管理这个国家,不过七年,但这七年,高洋完成了他父亲一辈子想称霸中原的愿望,完成了他兄长年少时富国强民的理想。 如今,在并立的三个国家中,齐国是最强盛,最具威慑力的国家。 郑孝行抬头望了一眼高洋,前面的高洋,也好像发现了郑孝行在看他一样,猛的转过头来,对着贵宾席一笑,样子极为志得意满。 盛大的阅兵仪式,终于结束,此时天边乌云已散尽,露出了蔚蓝的天际。 高洋命给事中、广汉男爵唐邕,监管阅兵仪式后的宴会,和宴会前的射箭游戏。 这一次声势浩大的阅兵仪式,各军队的调动,高洋也是让唐邕负责的。 郑孝行望着干练的唐邕,知道这个皇帝宠信的人,能力颇为出众,高洋前些年的连年征战,这个唐邕,都跟随在高洋左右,一路受到高洋夸赞。 宴会前的射箭游戏,相比较之前撼天动地的军事演习,显得轻松愉快。 “郑老先生,今日看我大齐的军威如何?” 高洋背负着手,踱到郑孝行面前,语气低沉,目光却凌厉。 “陛下龙虎生威,治下军民齐心,方有今日威震天下的军事演习。” 听了郑孝行的话,高洋不置可否的一笑。郑孝行的话,他听得明白,因为有老百姓的支出,方才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郑老先生,你看能射中箭靶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郑孝行看了一眼靶场,那里都是一些鲜卑勋贵,敕勒武将。 汉族文臣,在这里的本来就不多,也没有人敢和那些鲜卑、敕勒贵族一比高低。 高洋大笑着瞟了一眼郑孝行的手,倒是素闻这位前国子祭酒,文武双全,也曾听到高澄夸过郑孝行外儒内刚,但这些年闲赋在家,手都养得白皙柔软了。 高洋忍不住低笑出声来,他提拔郑孝行担任西汾州刺史,可不指望郑孝行能率兵冲锋陷阵,是看上了郑孝行德高望重,最能俘获将士的心,能让将士死心塌地的和他一起,驻守边关。 当然,作为皇家的姻亲,再怎么样,都要让他们升下官职,身份才配得上皇家。 想到这,高洋放声大笑起来,好像笑郑孝行能来到这里,能被任命外西汾州刺史,全靠着有个被皇家看上的女儿。 “哈哈………” 可高洋的笑声未落,忽见郑孝行拿起身边一把没人拉得动的弓箭,竟轻松的拉开,一支带着彩色雁尾的箭,如长着眼睛一般,携带着凌厉的杀气,正中一百步以外的靶心。 郑孝行射完,在那些鲜卑、敕勒贵族惊讶的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弓。 所谓百步穿杨,不过如此。 全场静默,有掌声响起,那是伤好后,陪着娄太后来观看阅兵的常山王高演。 见常山王带头鼓掌,许多人也跟着拍起了手。 郑孝行温和的对着人们点点头,转身离开,丢下身边的皇帝,留给人们一个潇洒翩翩的背影,儒雅至极。 高洋的眼眸,浮现出一丝笑意。利用汉人,牵制鲜卑勋贵的力量壮大,是他如今掣肘鲜卑勋贵的策略。 心情舒畅的高洋,转身看到唐邕的背影,唐邕也是汉人。 在这个崇尚武力,以鲜卑为尊的时代,只要有能力,都会被重用,没有能力的鲜卑人,会被赐给汉人为奴,高洋做得就是这样绝。 演习结束后,赐宴在晋阳宫举行。 郑孝行坐在几个文臣中间,看到高洋拉着唐邕的手,走到娄太后身边,似乎在向娄太后介绍唐邕。 最后,高洋竟让唐邕坐在咸阳王、敕勒老公斛律金的上首。 三朝元老斛律金,虽然贵为太师,却也不计较高洋的安排,倒是其他勋贵,今日被两个汉人惊着。 酒过三巡,高洋抬着酒杯,和一些大臣碰杯。 来到郑孝行面前时,大声道:“郑公,下个月就到西汾州就职吧。” 越来越忙了,亲们的打赏,都来不及及时说声谢谢。在此,感谢这两天来打赏的亲们。感谢@尚雩、@白衣灬洛、@问鱼樵、@洛安m且将酒敬年华、千里御风只为亲、@天天好心情、@法海来收你了耶、@闲庭数公蚂蚁、@藏不虞美、@不易而异、@夕如水等的打赏,感谢明镜不制水、白衣灬洛、平安是福刚刚投的月票,谢谢。 第137章汾堤演习 第137章汾堤演习 “真想去晋阳,看看我大齐的军威。”高长恭喟叹一声,离开了皇宫。 有些事情,不是人为可以改变,就像高殷温和善良的个性,高洋再怎样恼怒,都改变不了这位太子的脾气。 高长恭现在只希望高洋在这一世,能够活得长久一些,这样,高殷就有时间成长。 高长恭离开了邺城,他想在大婚前,出去看看。 邺城的气氛,因东宫太子宣讲着佛事和儒学,连空气都显得慵懒,但晋阳的气氛,却是一片肃杀。 汾河岸边旌旗招展,喊声震天。 高洋一身戎装,外披一件青鼠裘皮大氅,一脸刚毅。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台上,那双鹰般犀利的眼睛,扫向下面。 下面的军队,在帅旗的指挥下,不停的变换着方队。一会像灰色的巨浪,席卷着扑来,一下有如天边的乌云,吞没了大地。 脚步声震动大地,山河似乎在惊颤;喊声直冲云霄,弥漫在天空的乌云被撕裂开。 天边的乌云翻滚着,瞬息万变,如大地上变换的阵法。 看着自己虎虎神威的军队,高洋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七年前的那场军事演习,浮现在脑海。 七年前,二十四岁的高洋初登帝位,关中的宇文泰,以为高洋的父兄均死,年轻的皇帝,此前也从未听过他的英名,便亲帅大军,进犯中原。 宇文泰的大军,如猛虎一般,直接推进到建州。 国家危机,军心涣散,国家危难之际,年轻皇帝,亲赴晋阳。 一场虎啸山林,龙跃大地的军事动员演习,让宇文泰的探子心惊肉跳。 宇文泰知道情况后,不得不感叹一声:“高欢有此子,就像他没死啊。” 一场全民皆兵,六州鲜卑为精锐,誓死保卫国家的军事演习,没有动一枪一卒,便让和高欢斗了一辈子的宇文泰退兵,从此不敢东出。 今日,四夷归顺,库莫奚龟缩在了北国不敢露头;契丹已经被追打到渤海边上;突厥被追逃到朔州之北,上书归降。 茹茹更是被打到怀朔、沃野;山胡一听高洋的军队来了,望风而降。 得意非凡的高洋,还想到和南梁的战争,乘侯景乱南梁,齐国攻占了梁国的大片土地,势力已经推进到长江边上,当然,这一块的功劳,最初全靠他的兄长高澄,但是,守住那片土地,是他高洋。 此时,坐在贵宾席上的郑孝行,看着眼前这普天的霸气,心里也不得不敬佩高洋。 高洋今年刚刚三十岁,他管理这个国家,不过七年,但这七年,高洋完成了他父亲一辈子想称霸中原的愿望,完成了他兄长年少时富国强民的理想。 如今,在并立的三个国家中,齐国是最强盛,最具威慑力的国家。 郑孝行抬头望了一眼高洋,前面的高洋,也好像发现了郑孝行在看他一样,猛的转过头来,对着贵宾席一笑,样子极为志得意满。 盛大的阅兵仪式,终于结束,此时天边乌云已散尽,露出了蔚蓝的天际。 高洋命给事中、广汉男爵唐邕,监管阅兵仪式后的宴会,和宴会前的射箭游戏。 这一次声势浩大的阅兵仪式,各军队的调动,高洋也是让唐邕负责的。 郑孝行望着干练的唐邕,知道这个皇帝宠信的人,能力颇为出众,高洋前些年的连年征战,这个唐邕,都跟随在高洋左右,一路受到高洋夸赞。 宴会前的射箭游戏,相比较之前撼天动地的军事演习,显得轻松愉快。 “郑老先生,今日看我大齐的军威如何?” 高洋背负着手,踱到郑孝行面前,语气低沉,目光却凌厉。 “陛下龙虎生威,治下军民齐心,方有今日威震天下的军事演习。” 听了郑孝行的话,高洋不置可否的一笑。郑孝行的话,他听得明白,因为有老百姓的支出,方才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郑老先生,你看能射中箭靶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郑孝行看了一眼靶场,那里都是一些鲜卑勋贵,敕勒武将。 汉族文臣,在这里的本来就不多,也没有人敢和那些鲜卑、敕勒贵族一比高低。 高洋大笑着瞟了一眼郑孝行的手,倒是素闻这位前国子祭酒,文武双全,也曾听到高澄夸过郑孝行外儒内刚,但这些年闲赋在家,手都养得白皙柔软了。 高洋忍不住低笑出声来,他提拔郑孝行担任西汾州刺史,可不指望郑孝行能率兵冲锋陷阵,是看上了郑孝行德高望重,最能俘获将士的心,能让将士死心塌地的和他一起,驻守边关。 当然,作为皇家的姻亲,再怎么样,都要让他们升下官职,身份才配得上皇家。 想到这,高洋放声大笑起来,好像笑郑孝行能来到这里,能被任命外西汾州刺史,全靠着有个被皇家看上的女儿。 “哈哈………” 可高洋的笑声未落,忽见郑孝行拿起身边一把没人拉得动的弓箭,竟轻松的拉开,一支带着彩色雁尾的箭,如长着眼睛一般,携带着凌厉的杀气,正中一百步以外的靶心。 郑孝行射完,在那些鲜卑、敕勒贵族惊讶的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弓。 所谓百步穿杨,不过如此。 全场静默,有掌声响起,那是伤好后,陪着娄太后来观看阅兵的常山王高演。 见常山王带头鼓掌,许多人也跟着拍起了手。 郑孝行温和的对着人们点点头,转身离开,丢下身边的皇帝,留给人们一个潇洒翩翩的背影,儒雅至极。 高洋的眼眸,浮现出一丝笑意。利用汉人,牵制鲜卑勋贵的力量壮大,是他如今掣肘鲜卑勋贵的策略。 心情舒畅的高洋,转身看到唐邕的背影,唐邕也是汉人。 在这个崇尚武力,以鲜卑为尊的时代,只要有能力,都会被重用,没有能力的鲜卑人,会被赐给汉人为奴,高洋做得就是这样绝。 演习结束后,赐宴在晋阳宫举行。 郑孝行坐在几个文臣中间,看到高洋拉着唐邕的手,走到娄太后身边,似乎在向娄太后介绍唐邕。 最后,高洋竟让唐邕坐在咸阳王、敕勒老公斛律金的上首。 三朝元老斛律金,虽然贵为太师,却也不计较高洋的安排,倒是其他勋贵,今日被两个汉人惊着。 酒过三巡,高洋抬着酒杯,和一些大臣碰杯。 来到郑孝行面前时,大声道:“郑公,下个月就到西汾州就职吧。” 越来越忙了,亲们的打赏,都来不及及时说声谢谢。在此,感谢这两天来打赏的亲们。感谢@尚雩、@白衣灬洛、@问鱼樵、@洛安m且将酒敬年华、千里御风只为亲、@天天好心情、@法海来收你了耶、@闲庭数公蚂蚁、@藏不虞美、@不易而异、@夕如水等的打赏,感谢明镜不制水、白衣灬洛、平安是福刚刚投的月票,谢谢。 第138章相府地下监狱 第138章相府地下监狱 来到郑孝行面前时,大声道:“郑老先生,下个月就到西汾州就职吧。” 高洋的话,让在座的人,不由得把眼光聚在郑孝行身上。 西汾州紧靠宇文泰的夏州和丹州,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须坚守的险要。 特别是西汾州,紧接着南汾州,而南汾州就在天险玉璧的对面。宇文泰要东出关中,高洋要西进关陇,都必须途径玉璧。 南汾州在玉璧的前沿,西汾州是南汾州有力的后援。 连斛律金和高演,都默默的看了一眼郑孝行。 “陛下,家中的事一了完之后,臣就启程赴西汾州。” 家中的事,不就是女儿的出嫁?高洋看着郑孝行,为自己的侄子,有这样一个不卑不亢的岳丈高兴。 谁说大齐是鲜卑人的天下,汉人中的翘楚,也是大齐的栋梁。 晋阳汾堤大演习时,王令瑜和侄子元一珉,在晋阳城的客栈中,等着郑孝行回来,一起回荥阳。 “姨母,军演已结束,姨夫很快就会回来了,一珉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想马上回荥阳。” “既然事情重要,你就先走一步吧。” 元一珉告辞王令瑜,走出了下榻的客栈。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晋阳,而是来到了晋阳县城最热闹的街上。 站在十字路口,元一珉看着不远处,一座宏伟的建筑,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那座宫殿一样建筑,就是从前的大丞相府。 高欢当年就是以此为霸府,掌管着魏国的军队。 而高欢的嫡长子、大将军高澄,则是在邺城控制着整个朝廷。父子两个一西一东,把控了整个魏国,孝静帝一直被架空。 元一珉走进一家卖糕点饴糖和酒水的杂货铺,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容貌已经成了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元一珉走到了原大丞府的门口,跟随着几个邺城来的侍卫,就向里面走去。 “站住,你是做什么的?” 低着头的元一珉停下了脚步,一抬头,看到的是守在门口的侍卫,在问他前面的一个人。 “奉陛下的旨意,来巡视一下这里。” 前面的人说着,拿出了一个令牌,门口的守卫一看,慌忙敬礼,闪开了路。 元一珉跟着这些人进去后,来到了当年的相府监狱。 当年高洋称帝时,因晋阳是他高家的发祥地,高洋从邺城返回晋阳时,赦免了晋阳县及大丞相府四座监狱的囚犯。 但是,元一珉从小认识的那个人,却没有在被赦免之列。 当年的相府监狱,如今已经改为仓库,仓库外面,每扇门,只有一个人守着。 但是,一处仓库的侧门外,却有三个守卫在把守着。 元一珉只看了一眼,便走开。他很庆幸,因为今日皇帝在不远处的晋阳宫大宴群臣,邺城来的皇宫侍卫也到这里来检查安防,不然,他怎么能混得进来? 突然,远处浓烟滚滚。 “军需物资处着火了。” 除了这些守卫,整个在老相府办公的其他官吏,都去为皇帝的阅兵服务去了,听到着火的喊声,护卫们吓得都跑去救火。 存放在这里的军需物资,若有闪失,他们今日留守在这里的人,统统得死。 元一珉等侧门的守卫跑开后,拿出一根细小的铁丝,伸进侧门的挂锁里,很快就打开了门。 走进里面,元一珉看到的,是堆得整整齐齐的长槊。 四周靠墙的地方,都被长槊挡住了,根本不可能还有门通向其他地方。 但是,元一珉知道,以前这里,是地下监狱。 可通往底下监狱的通道,已经被这些长槊堵死了。利用救火这段时间,是不可能搬开这些长槊的。 元一珉失望的一转身,看到了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把漂亮的小弓。 元一珉冷冷一笑,弓箭很精美,但是,比例不对。 走过去,元一珉想拿下弓箭,可是,弓箭的中间,是被钉死在墙上的。 顺着中间的那颗钉子一转,地下就裂开了一个洞。 沿梯而下,一个宽大的地下监狱出现在元一珉面前。 监狱里的囚犯,看来早已经走出了这里,但仍然有一处铁栏杆内,闪烁着灯火。 元一珉迅速到了亮光处,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男子,两边锁骨被铁链锁着,正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 元一珉一看到那双眼睛,已经明白这个人,已经中了毒沙掌的毒。 瞟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元一珉知道他活下来的原因。元一珉的心,像刀子捅着一样疼。 只喝酒,没有女人,中了毒沙掌的人,生不如死。 元一珉袖口一抖,拿出了一样东西。 “广………广阳王令牌?” 被缚之人惊道,游离着红丝的眼里,露出了惊喜,两行浑浊的泪水滚落。 “我………我等你们八年了。” 元一珉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人,他因为探到了大将军高澄的绝密情报,被当今的皇帝高洋,锁拿在这里已经整整八年。 八年了,一直没有让他死,说明高洋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想到这,元一珉的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东西不在这人身上? 高洋在这人身上得不到的东西,他看来也拿不到了。 “年……年轻人,别………别灰心。” 被折磨得人样都没有的这个人,一眼就看破了元一珉化了装。 元一珉眼睛一亮,一抬头,却见这人嘴巴一动,随即一样东西,猛的一下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元一珉伸手一把接住,伸开手掌一看,竟是一颗散发着臭味,且发黄的大牙。 “给我………一个痛快,然后………你快走。” 元一珉一扬手,一支飞镖,穿过铁栏杆,正中那人的太阳穴。 那人浑浊的眼睛,此时竟散发出欣慰的笑容,沧桑的眼角,有两行眼泪滞住,但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 来不及查看,也不会为那人悲伤,复国的路上,元一珉已经铁石心肠。 返回上一层,元一珉正要开门出去,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 元一珉没有退路,返回地下,只会成为瓮中之鳖。 猛的打开了门,在外面的两人一愣之际,元一珉的两只袖子,早已经甩出两粒石子,分别击中两人的太阳穴,不过,元一珉留了手,没有要他们的命。 但元一珉看到倒地的两人后,吃了一惊,被他击中的两人,并不是守卫。 第138章相府地下监狱 第138章相府地下监狱 来到郑孝行面前时,大声道:“郑老先生,下个月就到西汾州就职吧。” 高洋的话,让在座的人,不由得把眼光聚在郑孝行身上。 西汾州紧靠宇文泰的夏州和丹州,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须坚守的险要。 特别是西汾州,紧接着南汾州,而南汾州就在天险玉璧的对面。宇文泰要东出关中,高洋要西进关陇,都必须途径玉璧。 南汾州在玉璧的前沿,西汾州是南汾州有力的后援。 连斛律金和高演,都默默的看了一眼郑孝行。 “陛下,家中的事一了完之后,臣就启程赴西汾州。” 家中的事,不就是女儿的出嫁?高洋看着郑孝行,为自己的侄子,有这样一个不卑不亢的岳丈高兴。 谁说大齐是鲜卑人的天下,汉人中的翘楚,也是大齐的栋梁。 晋阳汾堤大演习时,王令瑜和侄子元一珉,在晋阳城的客栈中,等着郑孝行回来,一起回荥阳。 “姨母,军演已结束,姨夫很快就会回来了,一珉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想马上回荥阳。” “既然事情重要,你就先走一步吧。” 元一珉告辞王令瑜,走出了下榻的客栈。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晋阳,而是来到了晋阳县城最热闹的街上。 站在十字路口,元一珉看着不远处,一座宏伟的建筑,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那座宫殿一样建筑,就是从前的大丞相府。 高欢当年就是以此为霸府,掌管着魏国的军队。 而高欢的嫡长子、大将军高澄,则是在邺城控制着整个朝廷。父子两个一西一东,把控了整个魏国,孝静帝一直被架空。 元一珉走进一家卖糕点饴糖和酒水的杂货铺,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容貌已经成了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元一珉走到了原大丞府的门口,跟随着几个邺城来的侍卫,就向里面走去。 “站住,你是做什么的?” 低着头的元一珉停下了脚步,一抬头,看到的是守在门口的侍卫,在问他前面的一个人。 “奉陛下的旨意,来巡视一下这里。” 前面的人说着,拿出了一个令牌,门口的守卫一看,慌忙敬礼,闪开了路。 元一珉跟着这些人进去后,来到了当年的相府监狱。 当年高洋称帝时,因晋阳是他高家的发祥地,高洋从邺城返回晋阳时,赦免了晋阳县及大丞相府四座监狱的囚犯。 但是,元一珉从小认识的那个人,却没有在被赦免之列。 当年的相府监狱,如今已经改为仓库,仓库外面,每扇门,只有一个人守着。 但是,一处仓库的侧门外,却有三个守卫在把守着。 元一珉只看了一眼,便走开。他很庆幸,因为今日皇帝在不远处的晋阳宫大宴群臣,邺城来的皇宫侍卫也到这里来检查安防,不然,他怎么能混得进来? 突然,远处浓烟滚滚。 “军需物资处着火了。” 除了这些守卫,整个在老相府办公的其他官吏,都去为皇帝的阅兵服务去了,听到着火的喊声,护卫们吓得都跑去救火。 存放在这里的军需物资,若有闪失,他们今日留守在这里的人,统统得死。 元一珉等侧门的守卫跑开后,拿出一根细小的铁丝,伸进侧门的挂锁里,很快就打开了门。 走进里面,元一珉看到的,是堆得整整齐齐的长槊。 四周靠墙的地方,都被长槊挡住了,根本不可能还有门通向其他地方。 但是,元一珉知道,以前这里,是地下监狱。 可通往底下监狱的通道,已经被这些长槊堵死了。利用救火这段时间,是不可能搬开这些长槊的。 元一珉失望的一转身,看到了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把漂亮的小弓。 元一珉冷冷一笑,弓箭很精美,但是,比例不对。 走过去,元一珉想拿下弓箭,可是,弓箭的中间,是被钉死在墙上的。 顺着中间的那颗钉子一转,地下就裂开了一个洞。 沿梯而下,一个宽大的地下监狱出现在元一珉面前。 监狱里的囚犯,看来早已经走出了这里,但仍然有一处铁栏杆内,闪烁着灯火。 元一珉迅速到了亮光处,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男子,两边锁骨被铁链锁着,正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 元一珉一看到那双眼睛,已经明白这个人,已经中了毒沙掌的毒。 瞟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元一珉知道他活下来的原因。元一珉的心,像刀子捅着一样疼。 只喝酒,没有女人,中了毒沙掌的人,生不如死。 元一珉袖口一抖,拿出了一样东西。 “广………广阳王令牌?” 被缚之人惊道,游离着红丝的眼里,露出了惊喜,两行浑浊的泪水滚落。 “我………我等你们八年了。” 元一珉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人,他因为探到了大将军高澄的绝密情报,被当今的皇帝高洋,锁拿在这里已经整整八年。 八年了,一直没有让他死,说明高洋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想到这,元一珉的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东西不在这人身上? 高洋在这人身上得不到的东西,他看来也拿不到了。 “年……年轻人,别………别灰心。” 被折磨得人样都没有的这个人,一眼就看破了元一珉化了装。 元一珉眼睛一亮,一抬头,却见这人嘴巴一动,随即一样东西,猛的一下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元一珉伸手一把接住,伸开手掌一看,竟是一颗散发着臭味,且发黄的大牙。 “给我………一个痛快,然后………你快走。” 元一珉一扬手,一支飞镖,穿过铁栏杆,正中那人的太阳穴。 那人浑浊的眼睛,此时竟散发出欣慰的笑容,沧桑的眼角,有两行眼泪滞住,但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 来不及查看,也不会为那人悲伤,复国的路上,元一珉已经铁石心肠。 返回上一层,元一珉正要开门出去,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 元一珉没有退路,返回地下,只会成为瓮中之鳖。 猛的打开了门,在外面的两人一愣之际,元一珉的两只袖子,早已经甩出两粒石子,分别击中两人的太阳穴,不过,元一珉留了手,没有要他们的命。 但元一珉看到倒地的两人后,吃了一惊,被他击中的两人,并不是守卫。 第139章岱宗庙求签 第139章岱宗庙求签 元一珉看到倒地的两人后,吃了一惊,被他击中的两人,并不是守卫。 元一珉出来后,照原锁好了门。 然后把那两个人,拖到门口,这俩人,要让他们拖住高洋的人。 高洋就在晋阳,那个疯子有能力堵住各个路口,抓获任何可疑的人。 元一珉要在他离开晋阳前,让高洋把怀疑的目标,停在这俩人身上,为他离开晋阳,争起时间。 从前大丞相府出来的元一珉,再次进入的那间杂货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容。 骑上马,元一珉快马加鞭的离开了晋阳。 当晋阳被远远的甩在身后时,元一珉才跳下马来,坐在背阴的地方,拿出了那颗长长的大牙。 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牙齿,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牙垢,元一珉用力一扳,坚硬的牙齿,最终扳成两截。 元一珉小心的从空心的牙齿中,抽出一缕泛黄的东西,是鱼鳔?! 那人竟用鱼鳔防水?鱼鳔里面,裹着一张极小的纸条。 元一珉迫不及待的展开纸条,纸条上,画着一座山峰。 可惜是时间太久,里面画的东西,已经模糊。元一珉气急的仔细辨认,但根本看不出,到底是那座山。 纸条上,有两个字。 那个山字倒是看得出来,但山字前面的那个字,却模糊得很,根本猜不出来。 等了多少年,才到手的东西,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内容。 这也就不知道,当年孝静帝和广阳王元湛,费尽心思从高澄那里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元一珉暗自咬牙,不管齐国的山峰有多少座,不管此生要走多少路,他会一座一座山的爬过来,直到找到纸条上的山为止。 那人在监狱里生存了八年,都要等着自己人来取走情报,可以想象,这个情报是多么的重要。 “这是复国的秘密武器………” 元一珉喃喃自语,这是孝静帝被毒死前,派人送送出来的情报。可惜,情报尚未送到外面的人手中,就被高洋抓住。 而高洋,似乎也一直在寻找纸条上的东西。 元一珉重新骑上马,不再狂奔,心情压抑的向荥阳回去。 路过一集市,一丛火红,在沮丧的元一珉前晃过。 那是一个老农推着小板车,晃晃悠悠的在前面走着。 小板车上,两只箩筐里,放着许多野花,其中有一株鲜红的花,尤为醒目。 那是一株海棠花,花色鲜艳欲滴。 不知怎么的,元一珉的脑海,闪过郑楚儿的小脸。 “老伯,花怎么卖?” 见有人问,老伯高兴的忙道:“花都是些野花,公子随便给个价就卖,只是这株海棠,是连根刨来的,公子若要,要多给点钱,它真的是好看。” 元一珉道:“就要这株海棠。” 说完,丢了一枚常平五铢给这个卖花的老伯。 老伯高兴得合不拢嘴,帮元一珉把海棠绑在马鞍上。 一路上,这株红色的海棠,驱散了一些元一珉心中的苦闷。 荥阳越来越近,元一珉快马加鞭,飞快的回到了郑府。 “楚儿,楚儿,来看,你喜欢的海棠花,你快………” 元一珉边说边跳下了马,当他的目光,落在马鞍上的海棠花时,却再也说不下去。 火红的海棠,已经花瓣掉落,只剩两个花骨朵,孤独的长在枝上。 元一珉懊恼的把绑在马鞍上的海棠花,解下来丢在地上。 可能是马跑得太快了,竟把海棠花都吹掉了。 “楚儿呢?她怎么不在?” 听元一珉问,弄琴等四个婢女,低下了头。 “女郎又跑出去玩了,说是去要去岱庙敬香,顺便爬爬泰山。” “岱庙?泰山?” 元一珉似乎想起了什么,翻身上马,骑着马,再次冲出了郑府。 “元公子也要去找女郎吗?三个公子都去找了,元公子可以不用去的。” 弄琴的话,在元一珉身后,被风吹散。 “泰山!” 纸条上那巍峨的山峰,浮现在元一珉脑海,纸条上画的,原来就是泰山。 山东的泰山,离荥阳有八百里路程,元一珉星夜兼程。 秋日的泰山,虽然落叶满山,但许多树木,仍然葱茏。 郑楚儿站在泰山的南面,抬头仰望,目光再次落到面前的岱宗庙。 岱宗庙巍峨耸立在泰山南麓,金碧辉煌,宛如宫阙,里面的殿阁层层叠叠。 前世,在大婚前,郑楚儿趁父母不在家,也偷偷来岱宗庙敬过香,祈求她未来的夫君,世上最俊美的少年,爱她一辈子。 “翠柳,走,天贶殿,去东岳大地的神宫参拜。” 前世是弄琴和司棋跟着来的,郑楚儿说着,对着翠柳,给了个今生算你幸运,能跟着我来的眼神。 “女郎,听说那是汉武帝亲手种植的汉柏。” 郑楚儿点点头,道:“庙中还有一匹金马呢。” “女郎你咋会知道?” 翠柳记得,自家女郎,以前可没有来过岱宗庙。 郑楚儿心里一笑,前世,她跟着四郎,来过不止一次呢。 “听说的。” “哦。” “还有兴和年间塑的神像呢。” 郑楚儿对翠柳眨了眨眼,神秘的一笑,跑到了一求签处。 “小娘子要算一卦吗?”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望着面前好奇的小姑娘问。 “嗯。” 郑楚儿点点头,并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一个签筒递到郑楚儿手里,翠柳看到自家女郎,痴笑着,乱晃着签筒。 一支签掉了下来,老道拾起掉出来的签,看了又看,不等郑楚儿说要求什么,这老道就说: “小娘子要问的姻缘,是天造地设的美满姻缘,三生三世,流年如水,但美眷相随。” 郑楚儿心里暗暗惊奇,她还没有说话呢,此人就把她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 哼,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郑楚儿在心里不服老道猜得准。 “小娘子,你现在,很想见你的心上人,不是吗?” 老道捋了一下胡须,看似深沉的目光,含笑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也太能猜了? 身边的翠柳,看到了郑楚儿脸上的惊讶,可翠柳也是个爱怀疑的人。 “那请大师,算算我家女郎,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和她携手一生的人?” 翠柳可是知道大婚的日期,也知道自家女郎,心里想见得不得了。 老道捻了捻花白的胡须,然后闭上了眼睛,掐指一算,道:“今日。” 第139章岱宗庙求签 第139章岱宗庙求签 元一珉看到倒地的两人后,吃了一惊,被他击中的两人,并不是守卫。 元一珉出来后,照原锁好了门。 然后把那两个人,拖到门口,这俩人,要让他们拖住高洋的人。 高洋就在晋阳,那个疯子有能力堵住各个路口,抓获任何可疑的人。 元一珉要在他离开晋阳前,让高洋把怀疑的目标,停在这俩人身上,为他离开晋阳,争起时间。 从前大丞相府出来的元一珉,再次进入的那间杂货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容。 骑上马,元一珉快马加鞭的离开了晋阳。 当晋阳被远远的甩在身后时,元一珉才跳下马来,坐在背阴的地方,拿出了那颗长长的大牙。 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牙齿,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牙垢,元一珉用力一扳,坚硬的牙齿,最终扳成两截。 元一珉小心的从空心的牙齿中,抽出一缕泛黄的东西,是鱼鳔?! 那人竟用鱼鳔防水?鱼鳔里面,裹着一张极小的纸条。 元一珉迫不及待的展开纸条,纸条上,画着一座山峰。 可惜是时间太久,里面画的东西,已经模糊。元一珉气急的仔细辨认,但根本看不出,到底是那座山。 纸条上,有两个字。 那个山字倒是看得出来,但山字前面的那个字,却模糊得很,根本猜不出来。 等了多少年,才到手的东西,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内容。 这也就不知道,当年孝静帝和广阳王元湛,费尽心思从高澄那里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元一珉暗自咬牙,不管齐国的山峰有多少座,不管此生要走多少路,他会一座一座山的爬过来,直到找到纸条上的山为止。 那人在监狱里生存了八年,都要等着自己人来取走情报,可以想象,这个情报是多么的重要。 “这是复国的秘密武器………” 元一珉喃喃自语,这是孝静帝被毒死前,派人送送出来的情报。可惜,情报尚未送到外面的人手中,就被高洋抓住。 而高洋,似乎也一直在寻找纸条上的东西。 元一珉重新骑上马,不再狂奔,心情压抑的向荥阳回去。 路过一集市,一丛火红,在沮丧的元一珉前晃过。 那是一个老农推着小板车,晃晃悠悠的在前面走着。 小板车上,两只箩筐里,放着许多野花,其中有一株鲜红的花,尤为醒目。 那是一株海棠花,花色鲜艳欲滴。 不知怎么的,元一珉的脑海,闪过郑楚儿的小脸。 “老伯,花怎么卖?” 见有人问,老伯高兴的忙道:“花都是些野花,公子随便给个价就卖,只是这株海棠,是连根刨来的,公子若要,要多给点钱,它真的是好看。” 元一珉道:“就要这株海棠。” 说完,丢了一枚常平五铢给这个卖花的老伯。 老伯高兴得合不拢嘴,帮元一珉把海棠绑在马鞍上。 一路上,这株红色的海棠,驱散了一些元一珉心中的苦闷。 荥阳越来越近,元一珉快马加鞭,飞快的回到了郑府。 “楚儿,楚儿,来看,你喜欢的海棠花,你快………” 元一珉边说边跳下了马,当他的目光,落在马鞍上的海棠花时,却再也说不下去。 火红的海棠,已经花瓣掉落,只剩两个花骨朵,孤独的长在枝上。 元一珉懊恼的把绑在马鞍上的海棠花,解下来丢在地上。 可能是马跑得太快了,竟把海棠花都吹掉了。 “楚儿呢?她怎么不在?” 听元一珉问,弄琴等四个婢女,低下了头。 “女郎又跑出去玩了,说是去要去岱庙敬香,顺便爬爬泰山。” “岱庙?泰山?” 元一珉似乎想起了什么,翻身上马,骑着马,再次冲出了郑府。 “元公子也要去找女郎吗?三个公子都去找了,元公子可以不用去的。” 弄琴的话,在元一珉身后,被风吹散。 “泰山!” 纸条上那巍峨的山峰,浮现在元一珉脑海,纸条上画的,原来就是泰山。 山东的泰山,离荥阳有八百里路程,元一珉星夜兼程。 秋日的泰山,虽然落叶满山,但许多树木,仍然葱茏。 郑楚儿站在泰山的南面,抬头仰望,目光再次落到面前的岱宗庙。 岱宗庙巍峨耸立在泰山南麓,金碧辉煌,宛如宫阙,里面的殿阁层层叠叠。 前世,在大婚前,郑楚儿趁父母不在家,也偷偷来岱宗庙敬过香,祈求她未来的夫君,世上最俊美的少年,爱她一辈子。 “翠柳,走,天贶殿,去东岳大地的神宫参拜。” 前世是弄琴和司棋跟着来的,郑楚儿说着,对着翠柳,给了个今生算你幸运,能跟着我来的眼神。 “女郎,听说那是汉武帝亲手种植的汉柏。” 郑楚儿点点头,道:“庙中还有一匹金马呢。” “女郎你咋会知道?” 翠柳记得,自家女郎,以前可没有来过岱宗庙。 郑楚儿心里一笑,前世,她跟着四郎,来过不止一次呢。 “听说的。” “哦。” “还有兴和年间塑的神像呢。” 郑楚儿对翠柳眨了眨眼,神秘的一笑,跑到了一求签处。 “小娘子要算一卦吗?”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望着面前好奇的小姑娘问。 “嗯。” 郑楚儿点点头,并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一个签筒递到郑楚儿手里,翠柳看到自家女郎,痴笑着,乱晃着签筒。 一支签掉了下来,老道拾起掉出来的签,看了又看,不等郑楚儿说要求什么,这老道就说: “小娘子要问的姻缘,是天造地设的美满姻缘,三生三世,流年如水,但美眷相随。” 郑楚儿心里暗暗惊奇,她还没有说话呢,此人就把她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 哼,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郑楚儿在心里不服老道猜得准。 “小娘子,你现在,很想见你的心上人,不是吗?” 老道捋了一下胡须,看似深沉的目光,含笑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也太能猜了? 身边的翠柳,看到了郑楚儿脸上的惊讶,可翠柳也是个爱怀疑的人。 “那请大师,算算我家女郎,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和她携手一生的人?” 翠柳可是知道大婚的日期,也知道自家女郎,心里想见得不得了。 老道捻了捻花白的胡须,然后闭上了眼睛,掐指一算,道:“今日。” 第140章洞府 第140章洞府 老道捻了捻花白的胡须,然后闭上了眼睛,掐指一算,道:“今日。” 翠柳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可见,求签算命这些事,不可全信,姑爷在邺城呐。 “小娘子不信,可转身直走,再左拐,就可遇到娘子命中注定的那人,” 站在镂空木窗旁边,默默看着郑楚儿的元一珉,心里一惊且喜。转身直走,再左拐,不就是他现在站着的这个方向吗? 元一珉心里,涌起从来没有过的情愫,原来,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那皇权,也应该给命中注定的姻缘让路吧? 自问从来没有把儿女之情,看得比复国之路更重要的元一珉,此时,竟渴望拥有一份真情。 郑楚儿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元一珉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儿时就喜欢的女孩,尽管不知道,那掺杂着亲情的喜欢,是不是爱情。 向左一拐,少女的脚步声停下。 惊喜的声音传来:“四郎?!” “四郎,真是你?!” 高长恭从元一珉身后,穿过回廊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看到了郑楚儿,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站在后面的元一珉,看到郑楚儿笑着,两只小手,高兴得不停的搓着,那欢喜的神情,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的。 “天哪,这么准?” 翠柳说着,转头就往回跑,丢下一句话给郑楚儿。 “女郎,我也要去让老道帮我算算。” “算什么?” 元一珉听到高长恭轻柔的声音,心却像被人用刀子捅着一样痛。这段姻缘,本来是属于他的,但是,却被人后来居上了。 “不告诉你。” 高长恭看着面前调皮的人儿,笑了一下,向前走去。 看着郑楚儿一脸乖巧的跟着高长恭离开,元一珉甩了一下头,抬头望向泰山。 寻找掩藏在泰山上的东西,才是他元一珉此次来泰山的目的,复国,才是他元一珉此生的目标。 元一珉想罢,咬了咬牙,出了红门,向泰山走去。 努力的回想着那张纸条上的山峦怪石,元一珉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细心的对照着眼前的山石,和纸条上的图案,有没有相同的地方。 可是,想象虽美好,现实却让元一珉苦恼。他原以为,高澄生前,不止一次的来过泰山,而纸条上的山型,也极像泰山形状,他今日,定会找到画中的地方。 可是,从早到晚,来不及坐下吃干粮,来不及停下喝口山泉,不知走了多少路,元一珉都没有看到一处地形,像纸条上的山脉。 穿过一条只能一个人行走的石缝,元一珉抬头看了一眼石缝上面,一个巨大的石头,凌空立在两面的山石中间。 突然,元一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脚步猛的停下。 那是郑楚儿清脆的笑声,中间掺杂着一个宠溺的声音。 “小心,别摔倒。” “我不怕,你在。” 赤裸裸的炫耀,元一珉想转身,但还是抑制不住的走出了石缝,他看到两双眼睛,默默含情的对视着。 心里一痛,分了心的元一珉,踩塌了脚下的石头,石头滚落到下面的山涧。 转身往回走的元一珉,错过了他想找的山形。 高长恭听到了水花溅起的声音,放开了拉着的小手。 “公子,是一个游人,踩落了石块。”高伏现身说。 郑楚儿脸一红,有点恼高长恭,有外人在,还拉她的手? “怕什么,你的婢女不是一样躲在石头后面。”少年的声音,带着甜味。 “高侍卫。”郑楚儿突然喊道。 “女郎,你找我?” 郑楚儿望着在巨石后面的翠柳,对高伏道: “翠柳一个人,你也一个人,你不会找她说说话?两人也好有个伴。” “这个………”高伏有点迟疑,他有点怕翠柳。 “还不过去?”高长恭看着不听自己妻子话的高伏,眼眸冷了下来。 “这就去,这就去。” 高伏脚步迟疑的向翠柳走去。 看着高伏可怜的样子,郑楚儿忍不住抿嘴一笑。而后竖起耳朵,听到了高伏的声音。 “翠柳妹妹…………” “叫姊姊。”翠柳瞪了一眼无事套近乎的高伏。 高伏无奈,明明看着比他小,怎么要让他叫姊姊?但想到高长恭给他的任务,高伏咬咬牙道: “翠柳姊姊。” “嗯,有啥事?” 高伏一愣,没事不能说说话? “没………没事。” “没事离远点。” 高伏牙齿咬得咯嘣响,可他不敢动手,这是夫人的贴身婢女,自家公子怕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高伏乖乖的后退几步,傻站着。 翠柳想到了今日那个老道为她解的姻缘签,她命中的那人,今日也出现了,一直在她后面,可那人一直不出现,翠柳心情郁闷。 郑楚儿看着那两人,忍着笑,想到了前世,高伏是喜欢翠柳的,但翠柳,一见高伏,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倒是弄琴,很喜欢爱说笑话的高伏,但因一次高伏犯了错,从此弄琴便和翠柳一样,一见到高伏,就冷哼。 “四郎,高侍卫有多大岁数了?” “二十。” 二十?在早婚早育的齐国,许多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这么大了,你都不为人家指个婚?” 高长恭笑了笑,他在荣叔的提醒下,几次想要给高伏介绍女子,都被高伏以公子都还没有成婚,他不急为由推脱。 “别操别人的心,想想你以后,怎样做个能干的主母吧。” 听着高长恭有点调侃的声音,郑楚儿小嘴一抿,想起了前世。 前世郑楚儿初嫁到高家时,因为年龄小,一开始有点怕生。加上段涵,三日两头的跑来闹心,她还偷偷的委屈过呢。 不过后来,有自己夫君撑着腰,她把一个月韵苑,打理得井然有序,下人们都服服帖帖的。 “想什么呢?” 高长恭揪了一下郑楚儿的小鼻子,拉着她,走进一个山洞。 穿过洞口狭窄的石柱,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是一片开阔的洞府。 洞中怪石嶙峋,一片诡异。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突然想到了从莲花庵彩金佛下,得到的那首诗。 那首诗,是父亲亲笔书写的,那是晋代女词人谢道韫的《泰山吟》。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弦。 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这次来泰山,寻找诗中描写的地方,真的找到了? 第141章断了的海棠花玉簪 第141章断了的海棠花玉簪 这次来泰山,寻找诗中描写的地方,真的找到了? 阳光从山洞上方的石缝中斜射下来,照亮了山洞。 高长恭借着这些光线,看着洞中的一切,觉得那些石头,有点怪怪的。 “你不要害怕,我们去看看。” 高长恭紧紧的拉着郑楚儿,沿着这个山洞的边沿,小心的查看着。 父亲把那首诗,小心的藏在彩金佛下,《泰山吟》一定隐藏着什么。 可是,他们看了半日,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四郎,这个山洞,好像有人住过一样。” 郑楚儿一提醒,高长恭不觉点点头,他也感到有点奇怪,许多石头,光滑得像有人坐过。 父亲到底用那首诗,要告诉他什么? 外面有人声传来,翠柳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 “女郎,你三个哥哥,找来了。” “公子,你大舅哥来了。” 高伏在外喊了一声,便不见了影子。 婢女得罪不起,小舅子大舅哥更不敢得罪,你把人家妹妹引来,就自己面对吧。高伏嘿嘿一笑,溜了。 郑楚儿一听,忙甩开高长恭拉着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裙,忙笑盈盈的迎向洞口,撒娇的声音,回荡在洞中。 “大哥,二哥,三哥………” 郑珂、郑环和郑珏,一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一看到高长恭,郑珏就大叫:“我就知道是你把我妹妹骗到泰山来了。” “三哥,我们是来到这里才见到的,你不要怪他。” “妹妹………”郑珏觉得自己的妹妹被灌了迷魂汤。 已经二十岁的郑珂,倒是没有责怪高长恭,还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但眼神却是冷冷的。 “妹妹,你偷偷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你是想让父亲和母亲,说我们连个小妹都看不住吗?” “二哥,妹妹十四岁了,难道我连门都不能出吗?” “门自然是能出的,但你不能跑到八百里外的地方啊,你都要大婚的人了,出了事怎么办?”郑珂说话的声音有点慢。 “好妹妹,虽然急死哥哥们了,但是,是哥哥们的错,行了吧? 在父母回来前,你不能再离开家了。”郑环说着,就示意翠柳,拉着郑楚儿走。 “我们大婚后,你们也不让她离开大将军府吗?” 少年的声音很低,三个哥哥楞在了原地。 “如果有一日,我妹妹受了什么委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郑珏一向认为,他们哥三个,收拾一个妹夫是容易的。 “不会有那一日。” 同样清冷的声音,却让三个人找不出话说。 “女郎我们回去吧,不用多长时间,你们就可以日日相见了。” 翠柳劝人的话,有点让郑楚儿脸红,好像是她故意来见人似的。 三个哥哥护着自己的妹妹离去,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离去的背影,走出了山洞。 既然来一场,就到其他地方看看,看看其他山洞,有没有线索。 回到荥阳的郑楚儿,看到自己的父母和表兄,已经回到家了。 “母亲,不是我们没有看住妹妹,是那高家四公子,在泰山等着妹妹。” 郑珏怕父母责罚他们没有看好郑楚儿,直接把责任,归咎给高长恭。 郑珂和郑环,不出去,默认。 得知郑楚儿,居然偷偷跑了出去,泰山都爬回来了,王令瑜心里直抱怨,真是女大不中留。 小祖宗,只有十日就大婚,你跑出去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高家交代?王令瑜心里抱怨,脸上却是爱怜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好像瘦了点。 “这十日,你就乖乖的待在家中,不要跑出去玩了。” “嗯。” 郑楚儿听话的点点头,从母亲的房间出来,半路上,却遇到了元一珉。 “楚儿,你要嫁人了,表兄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是我找遍整个大齐,才买到的鸡血玉簪子,上面是两朵你喜欢的海棠花,你大婚时戴在头上,一定好看。” 元一珉说着,就要帮郑楚儿戴上。 郑楚儿一下子闪开。 她喜欢海棠花不假,但是,这海棠花簪子太红艳了,平时戴着显得俗艳,而大婚时,怎可戴着其他男子送的首饰嫁人? “母亲已为我准备了一整套的凤冠。” 元一珉听了,声音极是悲凉。 “是啊,你怎么会看得上表兄送的东西。”元一珉的眼里,流露出受伤的表情。 “不是,表兄………” 郑楚儿犹豫着,很是为难的抬起了手,但是,那只海棠花簪子,却掉在了地上,摔成三截。 郑楚儿吓得叫起来,“啊表兄,对不起………” 元一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你看不上,不要就算了,不要这样随便摔在地上………” “不是,表兄,不是这样的。” 郑楚儿望着地上的碎玉,不知该怎么办。 待抬头看元一珉时,但见元一珉,已经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留给她是一个孤单寂寞的背影。 郑楚儿心里一阵内疚。 “女郎,既然摔都摔碎了,就不要难过了。” 翠柳安慰郑楚儿的声音,传到元一珉的耳朵了,一丝冷笑,浮现在他的眼里。 他就是要郑楚儿内疚,让未来高家的王妃,欠他一份情。 这份内疚,这份欠他的情,以后会有利他的仕途。 回到客房的院子,元一珉看到了他丢掉的那棵海棠花,竟然栽在了一个花盆里。 小娟正低着头,在给花浇水。 “公子回来了?” 看到元一珉回来,小娟高兴的跑到元一珉面前,见元一珉重重的坐在案几旁,又赶紧忙着去倒水。 看着忙碌的身影,元一珉知道这个小娟是真心喜欢他的,但是,他连一个妾室的名分都不能给她。 在姨夫带他步入的仕途中,他将以一个不近女色、品德高洁的形象示人。 郑楚儿回到闺房,看着手里捧着的碎玉,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元一珉。 黄昏时分,翠柳拿到外面粘接的簪子,终于拿了回来。 “手艺真不错,看不出是一根断过的玉簪。”郑楚儿夸赞得。 “那当然,接头都用金子包着。”翠柳得意道。 拿着簪子,郑楚儿高兴的来到了元一珉住的院子。 没有走房间的正门,郑楚儿抄近路,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往外锁着的后门。 “女郎,你不能进去………公子他………” 在元宝慌张的声音中,郑楚儿已经推开了门,从侧门进到了里间。 “表兄………” 郑楚儿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元一珉和小娟,两人一丝不挂的纠缠在软榻上。 第140章洞府 第140章洞府 老道捻了捻花白的胡须,然后闭上了眼睛,掐指一算,道:“今日。” 翠柳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可见,求签算命这些事,不可全信,姑爷在邺城呐。 “小娘子不信,可转身直走,再左拐,就可遇到娘子命中注定的那人,” 站在镂空木窗旁边,默默看着郑楚儿的元一珉,心里一惊且喜。转身直走,再左拐,不就是他现在站着的这个方向吗? 元一珉心里,涌起从来没有过的情愫,原来,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那皇权,也应该给命中注定的姻缘让路吧? 自问从来没有把儿女之情,看得比复国之路更重要的元一珉,此时,竟渴望拥有一份真情。 郑楚儿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元一珉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儿时就喜欢的女孩,尽管不知道,那掺杂着亲情的喜欢,是不是爱情。 向左一拐,少女的脚步声停下。 惊喜的声音传来:“四郎?!” “四郎,真是你?!” 高长恭从元一珉身后,穿过回廊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看到了郑楚儿,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站在后面的元一珉,看到郑楚儿笑着,两只小手,高兴得不停的搓着,那欢喜的神情,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的。 “天哪,这么准?” 翠柳说着,转头就往回跑,丢下一句话给郑楚儿。 “女郎,我也要去让老道帮我算算。” “算什么?” 元一珉听到高长恭轻柔的声音,心却像被人用刀子捅着一样痛。这段姻缘,本来是属于他的,但是,却被人后来居上了。 “不告诉你。” 高长恭看着面前调皮的人儿,笑了一下,向前走去。 看着郑楚儿一脸乖巧的跟着高长恭离开,元一珉甩了一下头,抬头望向泰山。 寻找掩藏在泰山上的东西,才是他元一珉此次来泰山的目的,复国,才是他元一珉此生的目标。 元一珉想罢,咬了咬牙,出了红门,向泰山走去。 努力的回想着那张纸条上的山峦怪石,元一珉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细心的对照着眼前的山石,和纸条上的图案,有没有相同的地方。 可是,想象虽美好,现实却让元一珉苦恼。他原以为,高澄生前,不止一次的来过泰山,而纸条上的山型,也极像泰山形状,他今日,定会找到画中的地方。 可是,从早到晚,来不及坐下吃干粮,来不及停下喝口山泉,不知走了多少路,元一珉都没有看到一处地形,像纸条上的山脉。 穿过一条只能一个人行走的石缝,元一珉抬头看了一眼石缝上面,一个巨大的石头,凌空立在两面的山石中间。 突然,元一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脚步猛的停下。 那是郑楚儿清脆的笑声,中间掺杂着一个宠溺的声音。 “小心,别摔倒。” “我不怕,你在。” 赤裸裸的炫耀,元一珉想转身,但还是抑制不住的走出了石缝,他看到两双眼睛,默默含情的对视着。 心里一痛,分了心的元一珉,踩塌了脚下的石头,石头滚落到下面的山涧。 转身往回走的元一珉,错过了他想找的山形。 高长恭听到了水花溅起的声音,放开了拉着的小手。 “公子,是一个游人,踩落了石块。”高伏现身说。 郑楚儿脸一红,有点恼高长恭,有外人在,还拉她的手? “怕什么,你的婢女不是一样躲在石头后面。”少年的声音,带着甜味。 “高侍卫。”郑楚儿突然喊道。 “女郎,你找我?” 郑楚儿望着在巨石后面的翠柳,对高伏道: “翠柳一个人,你也一个人,你不会找她说说话?两人也好有个伴。” “这个………”高伏有点迟疑,他有点怕翠柳。 “还不过去?”高长恭看着不听自己妻子话的高伏,眼眸冷了下来。 “这就去,这就去。” 高伏脚步迟疑的向翠柳走去。 看着高伏可怜的样子,郑楚儿忍不住抿嘴一笑。而后竖起耳朵,听到了高伏的声音。 “翠柳妹妹…………” “叫姊姊。”翠柳瞪了一眼无事套近乎的高伏。 高伏无奈,明明看着比他小,怎么要让他叫姊姊?但想到高长恭给他的任务,高伏咬咬牙道: “翠柳姊姊。” “嗯,有啥事?” 高伏一愣,没事不能说说话? “没………没事。” “没事离远点。” 高伏牙齿咬得咯嘣响,可他不敢动手,这是夫人的贴身婢女,自家公子怕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高伏乖乖的后退几步,傻站着。 翠柳想到了今日那个老道为她解的姻缘签,她命中的那人,今日也出现了,一直在她后面,可那人一直不出现,翠柳心情郁闷。 郑楚儿看着那两人,忍着笑,想到了前世,高伏是喜欢翠柳的,但翠柳,一见高伏,就像见到仇人一样。 倒是弄琴,很喜欢爱说笑话的高伏,但因一次高伏犯了错,从此弄琴便和翠柳一样,一见到高伏,就冷哼。 “四郎,高侍卫有多大岁数了?” “二十。” 二十?在早婚早育的齐国,许多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这么大了,你都不为人家指个婚?” 高长恭笑了笑,他在荣叔的提醒下,几次想要给高伏介绍女子,都被高伏以公子都还没有成婚,他不急为由推脱。 “别操别人的心,想想你以后,怎样做个能干的主母吧。” 听着高长恭有点调侃的声音,郑楚儿小嘴一抿,想起了前世。 前世郑楚儿初嫁到高家时,因为年龄小,一开始有点怕生。加上段涵,三日两头的跑来闹心,她还偷偷的委屈过呢。 不过后来,有自己夫君撑着腰,她把一个月韵苑,打理得井然有序,下人们都服服帖帖的。 “想什么呢?” 高长恭揪了一下郑楚儿的小鼻子,拉着她,走进一个山洞。 穿过洞口狭窄的石柱,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是一片开阔的洞府。 洞中怪石嶙峋,一片诡异。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突然想到了从莲花庵彩金佛下,得到的那首诗。 那首诗,是父亲亲笔书写的,那是晋代女词人谢道韫的《泰山吟》。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弦。 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这次来泰山,寻找诗中描写的地方,真的找到了? 第141章断了的海棠花玉簪 第141章断了的海棠花玉簪 这次来泰山,寻找诗中描写的地方,真的找到了? 阳光从山洞上方的石缝中斜射下来,照亮了山洞。 高长恭借着这些光线,看着洞中的一切,觉得那些石头,有点怪怪的。 “你不要害怕,我们去看看。” 高长恭紧紧的拉着郑楚儿,沿着这个山洞的边沿,小心的查看着。 父亲把那首诗,小心的藏在彩金佛下,《泰山吟》一定隐藏着什么。 可是,他们看了半日,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四郎,这个山洞,好像有人住过一样。” 郑楚儿一提醒,高长恭不觉点点头,他也感到有点奇怪,许多石头,光滑得像有人坐过。 父亲到底用那首诗,要告诉他什么? 外面有人声传来,翠柳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 “女郎,你三个哥哥,找来了。” “公子,你大舅哥来了。” 高伏在外喊了一声,便不见了影子。 婢女得罪不起,小舅子大舅哥更不敢得罪,你把人家妹妹引来,就自己面对吧。高伏嘿嘿一笑,溜了。 郑楚儿一听,忙甩开高长恭拉着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裙,忙笑盈盈的迎向洞口,撒娇的声音,回荡在洞中。 “大哥,二哥,三哥………” 郑珂、郑环和郑珏,一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一看到高长恭,郑珏就大叫:“我就知道是你把我妹妹骗到泰山来了。” “三哥,我们是来到这里才见到的,你不要怪他。” “妹妹………”郑珏觉得自己的妹妹被灌了迷魂汤。 已经二十岁的郑珂,倒是没有责怪高长恭,还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但眼神却是冷冷的。 “妹妹,你偷偷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你是想让父亲和母亲,说我们连个小妹都看不住吗?” “二哥,妹妹十四岁了,难道我连门都不能出吗?” “门自然是能出的,但你不能跑到八百里外的地方啊,你都要大婚的人了,出了事怎么办?”郑珂说话的声音有点慢。 “好妹妹,虽然急死哥哥们了,但是,是哥哥们的错,行了吧? 在父母回来前,你不能再离开家了。”郑环说着,就示意翠柳,拉着郑楚儿走。 “我们大婚后,你们也不让她离开大将军府吗?” 少年的声音很低,三个哥哥楞在了原地。 “如果有一日,我妹妹受了什么委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郑珏一向认为,他们哥三个,收拾一个妹夫是容易的。 “不会有那一日。” 同样清冷的声音,却让三个人找不出话说。 “女郎我们回去吧,不用多长时间,你们就可以日日相见了。” 翠柳劝人的话,有点让郑楚儿脸红,好像是她故意来见人似的。 三个哥哥护着自己的妹妹离去,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离去的背影,走出了山洞。 既然来一场,就到其他地方看看,看看其他山洞,有没有线索。 回到荥阳的郑楚儿,看到自己的父母和表兄,已经回到家了。 “母亲,不是我们没有看住妹妹,是那高家四公子,在泰山等着妹妹。” 郑珏怕父母责罚他们没有看好郑楚儿,直接把责任,归咎给高长恭。 郑珂和郑环,不出去,默认。 得知郑楚儿,居然偷偷跑了出去,泰山都爬回来了,王令瑜心里直抱怨,真是女大不中留。 小祖宗,只有十日就大婚,你跑出去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高家交代?王令瑜心里抱怨,脸上却是爱怜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好像瘦了点。 “这十日,你就乖乖的待在家中,不要跑出去玩了。” “嗯。” 郑楚儿听话的点点头,从母亲的房间出来,半路上,却遇到了元一珉。 “楚儿,你要嫁人了,表兄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是我找遍整个大齐,才买到的鸡血玉簪子,上面是两朵你喜欢的海棠花,你大婚时戴在头上,一定好看。” 元一珉说着,就要帮郑楚儿戴上。 郑楚儿一下子闪开。 她喜欢海棠花不假,但是,这海棠花簪子太红艳了,平时戴着显得俗艳,而大婚时,怎可戴着其他男子送的首饰嫁人? “母亲已为我准备了一整套的凤冠。” 元一珉听了,声音极是悲凉。 “是啊,你怎么会看得上表兄送的东西。”元一珉的眼里,流露出受伤的表情。 “不是,表兄………” 郑楚儿犹豫着,很是为难的抬起了手,但是,那只海棠花簪子,却掉在了地上,摔成三截。 郑楚儿吓得叫起来,“啊表兄,对不起………” 元一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你看不上,不要就算了,不要这样随便摔在地上………” “不是,表兄,不是这样的。” 郑楚儿望着地上的碎玉,不知该怎么办。 待抬头看元一珉时,但见元一珉,已经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留给她是一个孤单寂寞的背影。 郑楚儿心里一阵内疚。 “女郎,既然摔都摔碎了,就不要难过了。” 翠柳安慰郑楚儿的声音,传到元一珉的耳朵了,一丝冷笑,浮现在他的眼里。 他就是要郑楚儿内疚,让未来高家的王妃,欠他一份情。 这份内疚,这份欠他的情,以后会有利他的仕途。 回到客房的院子,元一珉看到了他丢掉的那棵海棠花,竟然栽在了一个花盆里。 小娟正低着头,在给花浇水。 “公子回来了?” 看到元一珉回来,小娟高兴的跑到元一珉面前,见元一珉重重的坐在案几旁,又赶紧忙着去倒水。 看着忙碌的身影,元一珉知道这个小娟是真心喜欢他的,但是,他连一个妾室的名分都不能给她。 在姨夫带他步入的仕途中,他将以一个不近女色、品德高洁的形象示人。 郑楚儿回到闺房,看着手里捧着的碎玉,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元一珉。 黄昏时分,翠柳拿到外面粘接的簪子,终于拿了回来。 “手艺真不错,看不出是一根断过的玉簪。”郑楚儿夸赞得。 “那当然,接头都用金子包着。”翠柳得意道。 拿着簪子,郑楚儿高兴的来到了元一珉住的院子。 没有走房间的正门,郑楚儿抄近路,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往外锁着的后门。 “女郎,你不能进去………公子他………” 在元宝慌张的声音中,郑楚儿已经推开了门,从侧门进到了里间。 “表兄………” 郑楚儿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元一珉和小娟,两人一丝不挂的纠缠在软榻上。 第142章媵妾 第142章媵妾 郑楚儿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元一珉和小娟,两人一丝不挂的纠缠在软榻上。 郑楚儿看了眼朝里面闩上的正门,放下手里的海棠玉簪,从侧门退了出去。 身后,转来了摔坏东西的声音,还有巴掌声,以及小娟的哭泣声。 一切都是假象。 郑楚儿不后悔自己撞破元一珉的好事,至少,她的心里,从此,不会再觉得自己负了元一珉。 其实,在这个时代,像元一珉这种年纪轻轻就世袭了公爵,大婚前有个妾,或者有一两个通房婢女,并不为过。 但是,玩弄婢女,却不收入房中,却是最让人不齿的。 郑楚儿从此,不欠任何人情,欢喜的准备出嫁。 出嫁前的头一日晚上,王令瑜来到了郑楚儿的房中。 拉着女儿的小手,王令瑜还没张口,眼睛便红了。 这么小的女儿,就要嫁为人妇,王令瑜是一万个不舍。 但再不舍,皇命难违,表面还得欢欢喜喜的送女儿到邺城。 “楚儿,嫁到高家,不比在自家,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万事以自己的夫君为主,听夫君的话,啊。” “母亲,他错了也要听他的?” 王令瑜语塞,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逗得旁边的翠柳,偷着乐。 “母亲,我父亲错了,父亲也要母亲都听他的吗?” “他敢?”王令瑜一下子变了脸。 “嘻嘻………”郑楚儿捂着嘴笑了起来。 “哎,这孩子,最会打岔,母亲说到哪里了?” “说到听话。”翠柳忙提醒。 “哦,对了,说到听话,女儿,谁说女子不如男,夫妻两人,谁对听谁的。” 王令瑜突然变了声调,但这话说出来后,便有点后悔,高家那样的门楣,男子的地位都超然,男人的话,说一不二。 郑楚儿一听这话,倒是高兴得很,笑眯眯道: “嗯,谁对听谁的,他敢不听,我就不理他。” “啊?那个,要理,要理,自己的夫君,怎么能不理呢? 翠柳,让人煮一壶姑爷送的茶来,你看,姑爷多体贴人,送来了好多茶。” 王令瑜忙岔开话题,这孩子,太不知道当大户人家儿媳的难处了,何况,那是大齐最矜贵的人家。 “楚儿,你嫁过去,虽然你头上,没有公爹,亲婆婆也不在,但每日晨昏,都要去给姑爷的嫡母——冯翊公主请安,母亲听说,那冯翊公主,虽然出生皇家,但脾性最是温和………” “母亲,冯翊公主一般都不住在大将军府,皇宫里有她的寝宫,她还常常去河间郡,女儿想必是很少见到她的。” 王令瑜有点奇怪,女儿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是姑爷告诉她的?他们的关系,亲得什么都谈了? “那个,楚儿,即使冯翊公主不常在大将军府,还有其他姨娘在,你不管怎样,都要和姨娘们处好关系,听到了吗?” 郑楚儿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高家的姨娘,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姨娘,她们走出去,一般的人都要跪拜磕头。” “我知道,母亲,她们都是太妃,儿子最终都是大齐的王。” 王令瑜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 “现在不是太妃的,以后儿子一旦封了王,最后也是太妃。” “嗯,就像四郎他六弟的娘亲,以后也一定会被封为太妃的。” “知道就好,高家的姨娘,地位堪比朝中大臣的夫人,一般有钱人家的主母,都无法和他们相比。” “嗯,嗯。”郑楚儿再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高家………” “母亲我口渴了,我先喝口茶。” 见翠柳托着茶盘进来,郑楚儿赶紧打断王令瑜的话,照这样下去,母亲要说到什么时候啊? “夫人,女郎请用茶。” 翠柳也来打岔王令瑜,但满门心思扑在女儿身上的母亲,一杯茶怎分得了她的心? “楚儿,对主母、姨娘要尊敬,但对大将军府的下人,特别是你们自己院中的下人,可不要让他们小看你,你要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王令瑜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发现茶太烫了,忙吐了出来,看向翠柳。 “翠柳,你如果这样伺候姑爷,会被认为我郑府的人,不会伺候人。” “夫人,怪婢子没有提醒夫人茶水还烫着。” 翠柳有点委屈,平常端上来的茶,夫人总是会轻轻的吹了又吹,才慢慢的品的,今日怎么想都不想就一大口喝下?都是操心女儿的事,什么都忘了。 “唉,自家的婢女倒是有口无心的,就怕大将军府的那些下人,欺负你年纪小。” “他们敢。”郑楚儿气道。 “就怕明的不敢,暗地里使绊子。” “母亲,不要尽说这些吓楚儿了。翠柳,我想吃瓜子。” 小瓜子端上了,郑楚儿忙道:“母亲歇歇,先吃会瓜子再说。” 看着母亲终于停下来剥瓜子,郑楚儿心里一笑,但最后发现,母亲剥好的瓜子,是塞到自己嘴里的。 “不行,瓜子吃多了,大婚的时候,脖子哑了怎么办?”王令瑜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 “翠柳,熬一碗雪梨莲子羹来,让楚儿润润喉。” 望着翠柳离开后,郑楚儿的眼睛有点湿润,母亲总担心她嫁到高家后,日子不好过。 “楚儿,趁现在翠柳不在,弄琴她们在绣房,母亲得好好说说你。” “我?” 郑楚儿睁大眼睛,不知母亲要说什么。 “楚儿,自古王孙贵族,没有哪一个男子,房中只有一个正妻。” 前世四郎,就只有我一个妻子,郑楚儿心里道。 王令瑜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在家娇纵惯了的女儿,劝道: “姑爷以后要纳个妾,收几个通房,你可不能闹啊?” 郑楚儿一听,小嘴噘得可以挂油瓶,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出气。 王令瑜拉着郑楚儿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低声道: “自从七年前,大将军和你父亲,为你们两个定了亲,母亲就开始为你物色随你嫁入高家的女孩子了。” 郑楚儿瞪大眼睛望着王令瑜。 “翠柳本来是不适合跟着你去的,她来我们家前,是嫁过人的,但这妮子长得不错,又有点手脚功夫,陪着你嫁到高家,能帮你好多事,所以母亲就放给你了。” 王令瑜说到这,清了清嗓子。 “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她们从小就是培养着,要随你嫁到高家作媵妾。” 郑楚儿一下子被瓜子卡着喉……… 第142章媵妾 第142章媵妾 郑楚儿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元一珉和小娟,两人一丝不挂的纠缠在软榻上。 郑楚儿看了眼朝里面闩上的正门,放下手里的海棠玉簪,从侧门退了出去。 身后,转来了摔坏东西的声音,还有巴掌声,以及小娟的哭泣声。 一切都是假象。 郑楚儿不后悔自己撞破元一珉的好事,至少,她的心里,从此,不会再觉得自己负了元一珉。 其实,在这个时代,像元一珉这种年纪轻轻就世袭了公爵,大婚前有个妾,或者有一两个通房婢女,并不为过。 但是,玩弄婢女,却不收入房中,却是最让人不齿的。 郑楚儿从此,不欠任何人情,欢喜的准备出嫁。 出嫁前的头一日晚上,王令瑜来到了郑楚儿的房中。 拉着女儿的小手,王令瑜还没张口,眼睛便红了。 这么小的女儿,就要嫁为人妇,王令瑜是一万个不舍。 但再不舍,皇命难违,表面还得欢欢喜喜的送女儿到邺城。 “楚儿,嫁到高家,不比在自家,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万事以自己的夫君为主,听夫君的话,啊。” “母亲,他错了也要听他的?” 王令瑜语塞,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逗得旁边的翠柳,偷着乐。 “母亲,我父亲错了,父亲也要母亲都听他的吗?” “他敢?”王令瑜一下子变了脸。 “嘻嘻………”郑楚儿捂着嘴笑了起来。 “哎,这孩子,最会打岔,母亲说到哪里了?” “说到听话。”翠柳忙提醒。 “哦,对了,说到听话,女儿,谁说女子不如男,夫妻两人,谁对听谁的。” 王令瑜突然变了声调,但这话说出来后,便有点后悔,高家那样的门楣,男子的地位都超然,男人的话,说一不二。 郑楚儿一听这话,倒是高兴得很,笑眯眯道: “嗯,谁对听谁的,他敢不听,我就不理他。” “啊?那个,要理,要理,自己的夫君,怎么能不理呢? 翠柳,让人煮一壶姑爷送的茶来,你看,姑爷多体贴人,送来了好多茶。” 王令瑜忙岔开话题,这孩子,太不知道当大户人家儿媳的难处了,何况,那是大齐最矜贵的人家。 “楚儿,你嫁过去,虽然你头上,没有公爹,亲婆婆也不在,但每日晨昏,都要去给姑爷的嫡母——冯翊公主请安,母亲听说,那冯翊公主,虽然出生皇家,但脾性最是温和………” “母亲,冯翊公主一般都不住在大将军府,皇宫里有她的寝宫,她还常常去河间郡,女儿想必是很少见到她的。” 王令瑜有点奇怪,女儿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是姑爷告诉她的?他们的关系,亲得什么都谈了? “那个,楚儿,即使冯翊公主不常在大将军府,还有其他姨娘在,你不管怎样,都要和姨娘们处好关系,听到了吗?” 郑楚儿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高家的姨娘,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姨娘,她们走出去,一般的人都要跪拜磕头。” “我知道,母亲,她们都是太妃,儿子最终都是大齐的王。” 王令瑜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 “现在不是太妃的,以后儿子一旦封了王,最后也是太妃。” “嗯,就像四郎他六弟的娘亲,以后也一定会被封为太妃的。” “知道就好,高家的姨娘,地位堪比朝中大臣的夫人,一般有钱人家的主母,都无法和他们相比。” “嗯,嗯。”郑楚儿再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高家………” “母亲我口渴了,我先喝口茶。” 见翠柳托着茶盘进来,郑楚儿赶紧打断王令瑜的话,照这样下去,母亲要说到什么时候啊? “夫人,女郎请用茶。” 翠柳也来打岔王令瑜,但满门心思扑在女儿身上的母亲,一杯茶怎分得了她的心? “楚儿,对主母、姨娘要尊敬,但对大将军府的下人,特别是你们自己院中的下人,可不要让他们小看你,你要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王令瑜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发现茶太烫了,忙吐了出来,看向翠柳。 “翠柳,你如果这样伺候姑爷,会被认为我郑府的人,不会伺候人。” “夫人,怪婢子没有提醒夫人茶水还烫着。” 翠柳有点委屈,平常端上来的茶,夫人总是会轻轻的吹了又吹,才慢慢的品的,今日怎么想都不想就一大口喝下?都是操心女儿的事,什么都忘了。 “唉,自家的婢女倒是有口无心的,就怕大将军府的那些下人,欺负你年纪小。” “他们敢。”郑楚儿气道。 “就怕明的不敢,暗地里使绊子。” “母亲,不要尽说这些吓楚儿了。翠柳,我想吃瓜子。” 小瓜子端上了,郑楚儿忙道:“母亲歇歇,先吃会瓜子再说。” 看着母亲终于停下来剥瓜子,郑楚儿心里一笑,但最后发现,母亲剥好的瓜子,是塞到自己嘴里的。 “不行,瓜子吃多了,大婚的时候,脖子哑了怎么办?”王令瑜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 “翠柳,熬一碗雪梨莲子羹来,让楚儿润润喉。” 望着翠柳离开后,郑楚儿的眼睛有点湿润,母亲总担心她嫁到高家后,日子不好过。 “楚儿,趁现在翠柳不在,弄琴她们在绣房,母亲得好好说说你。” “我?” 郑楚儿睁大眼睛,不知母亲要说什么。 “楚儿,自古王孙贵族,没有哪一个男子,房中只有一个正妻。” 前世四郎,就只有我一个妻子,郑楚儿心里道。 王令瑜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在家娇纵惯了的女儿,劝道: “姑爷以后要纳个妾,收几个通房,你可不能闹啊?” 郑楚儿一听,小嘴噘得可以挂油瓶,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出气。 王令瑜拉着郑楚儿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低声道: “自从七年前,大将军和你父亲,为你们两个定了亲,母亲就开始为你物色随你嫁入高家的女孩子了。” 郑楚儿瞪大眼睛望着王令瑜。 “翠柳本来是不适合跟着你去的,她来我们家前,是嫁过人的,但这妮子长得不错,又有点手脚功夫,陪着你嫁到高家,能帮你好多事,所以母亲就放给你了。” 王令瑜说到这,清了清嗓子。 “弄琴,司棋,知书和如画,她们从小就是培养着,要随你嫁到高家作媵妾。” 郑楚儿一下子被瓜子卡着喉……… 第143章通房 第143章通房 郑楚儿一下子被瓜子卡着喉……… “这孩子,怎么不小心呢?快喝口茶。” 王令瑜吓得忙拍郑楚儿的背,又忙扳开郑楚儿的嘴,低着头左快右看,见没有啥事,缓了缓神,才又道: “弄琴和司棋,两人能抚琴,善歌舞,还能下得一手好棋。她们从小就随你识字,举止大方,随便就能把那些王府中养的歌妓比下去。” 啊?为什么要和那些歌妓比?郑楚儿有点懵。 “所以?”郑楚儿问。 “所以姑爷以后,就不会纳那些歌妓为妾了,房中就有比那些歌妓好的女孩。” “啊?” 郑楚儿想把自己的脖子吃哑,不想说话了。 “知书今年其实只有十二岁,但从小就让她饱读诗书,如今小小年纪,赋诗吟诵,已不成问题。” 王令瑜咳了咳,接着道:“有知书在房中,姑爷就不会欣赏外面那些所谓的才女了。” 郑楚儿张大了嘴,王令瑜忙又塞了一撮瓜子仁进她嘴里。 “慢慢嚼,别卡着。” “难得的是知书这孩子早熟,已经会作情诗了。 十一岁的如画,不仅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吟诗作画,也样样行,几年后,姑爷如果喜欢年轻的,知书和如画,就可以让他纳为妾了。” 郑楚儿的手被王令瑜紧紧抓着,动不了,但一双小脚,已经开始乱踢了。 “别小心眼,乖孩子,不能让人说你善妒,你见过那个皇亲国戚,身边只有一个正妻?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把自己人纳进房,只要你愿意,她们生的孩子,都可以记在你名下。” 郑楚儿真想大喊:我不愿意。但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块饴糖。 等郑楚儿的嘴可以说话时,可一望见母亲忧心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养大个女儿,又担心她在婆家日子不好过。 “母亲,楚儿记住了。”郑楚儿嘴里含着糖,含混不清的说,真是违心。 其实,能让高长恭不得不纳妾的,只有皇帝的旨意。 前世邙山大捷,皇帝为了犒劳高长恭,竟命人在全国挑选了二十个美人,赐给高长恭为妾。 二十个美人个个花容月貌,娇小迷人,可高长恭的眼睛,从没在那些人身上瞟过一眼。 最后,为了不违抗皇帝的旨意,让她挑了一个留下,其余的,退还给皇帝。 “楚儿,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见郑楚儿发愣,王令瑜担心自己刚刚的那些话,刺激了自己的女儿,忙伸手在郑楚儿面前晃了晃。 也是,婚都没结,就操心姑爷的通房和妾室,换谁都不舒服。 “楚儿,别想不开,想想那些公主,她们如果嫁入他国为妃为后,还不是都要带着自己的姊妹和婢女,一同作为腾妾嫁过去呢。” “母亲,女儿怎么会想不开,女儿知道了。” 望着还稚气未脱的女儿,王令瑜又想到了一件事。虽为母女,有些事还是不好意思说。 “行了,楚儿,你睡一会去,好好养养身子。” “哦,好的,母亲。” 郑楚儿忙不迭的跑开,翠柳则很快就被叫到王令瑜面前。 “夫人找婢子?女郎的雪梨莲子羹已经熬好了,婢子马上端给女郎。” “不忙,等她睡醒了再端给她吃,来,翠柳,坐在这里。” 翠柳刚坐下,就见王令瑜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咳咳,翠柳,我知道你嫁过一次人,可我的楚儿,是………是第一次嫁人,她又还小,我怕她有的事不懂,你把这本书给她看看。 告诉她,只是第一次疼点,慢慢………慢慢就不疼了。” 一向说话磊落的夫人,竟结结巴巴起来,弄得翠柳好生奇怪。 翠柳打开王令瑜塞给她的小册子,吓得又一下子合上。 这本小册子,是一本夫妻生活指南,上面还画着许多让人脸红的插图。 唉,也不怪当今这种小册子流行,现今,越来越多的小夫妻,结婚时,才十三四岁。有的女孩,更是不到十岁,就嫁为人妇,确实有些小夫妻,不懂那方面的事。 翠柳马上知道王令瑜的意思,夫人是怕女郎年龄小,不知道过夫妻生活,怕新婚之夜,姑爷吓着自己的女儿。 这是让她给女郎说说? 望了一看王令瑜期待的目光,翠柳心里呵呵暗笑,用得着她教吗?人家已经帮姑爷解了毒沙掌的毒了。 那是一对有经验的小夫妻,这种小册子,不用看,人家有经验。 可是,有的话,翠柳是不敢说的,夫人知道了,要心疼死自己女儿的。 “咳咳,夫人,这个………” “你拿给她提前看看,告诉她不要害怕,那是每个女孩,都要经历的事。” “那好吧。” 见翠柳答应的干脆,王令瑜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翠柳,就全靠你了。” 王令瑜站起来,拍了拍翠柳的肩,信赖的看了一眼翠柳,才离开了郑楚儿的闺房。 翠柳端着雪梨莲子羹,蹑手蹑脚的来到郑楚儿的卧房。 望着闭着眼睛,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郑楚儿,翠柳拿着自己的长发,想把发尖蹭到郑楚儿的鼻尖痒她。 但翠柳刚把脸凑近,还没有把头发放进郑楚儿的鼻子,正在睡着的人,猛的睁开了眼睛。 “哎呀,我的天,女郎你吓死婢子了,女郎没有睡着?” “睡不着,我是躲我母亲,才假装睡着的。” “假装的时间也够长了,女郎起来把这碗雪梨莲子羹吃了。” 郑楚儿一骨碌爬了起来,盘坐在床榻上,把一小碗雪梨莲子羹吃完。 “女郎,以后可要吃红枣、落花生、桂圆和莲子一起熬煮的粥了。” 郑楚儿是何其的聪明,愣了一下,马上就知道翠柳的话中话,但她装得一脸懵懂。 “那个翠柳,把碗拿出去,我还想睡一会。” “咳咳,女郎,你还是研究一下枣、生、贵、子这种粥吧,姑爷肯定也喜欢吃,以后在大将军府,得常熬这种粥。” 翠柳说完,把那本小册子,故意从长袖中滑落。 郑楚儿奇怪的打开一看,脸一下子就红了。 “死翠柳,哪来的?” “咳咳,女郎慢慢看,看懂了教教姑爷,两人摸索摸索有些动作。” 翠柳说完,赶紧跑了出去,后面一个枕头,已经砸了过来……… 唢呐吹,长笛鸣,敲锣打鼓喜迎亲。 期盼的日子,终于来临。 第143章通房 第143章通房 郑楚儿一下子被瓜子卡着喉……… “这孩子,怎么不小心呢?快喝口茶。” 王令瑜吓得忙拍郑楚儿的背,又忙扳开郑楚儿的嘴,低着头左快右看,见没有啥事,缓了缓神,才又道: “弄琴和司棋,两人能抚琴,善歌舞,还能下得一手好棋。她们从小就随你识字,举止大方,随便就能把那些王府中养的歌妓比下去。” 啊?为什么要和那些歌妓比?郑楚儿有点懵。 “所以?”郑楚儿问。 “所以姑爷以后,就不会纳那些歌妓为妾了,房中就有比那些歌妓好的女孩。” “啊?” 郑楚儿想把自己的脖子吃哑,不想说话了。 “知书今年其实只有十二岁,但从小就让她饱读诗书,如今小小年纪,赋诗吟诵,已不成问题。” 王令瑜咳了咳,接着道:“有知书在房中,姑爷就不会欣赏外面那些所谓的才女了。” 郑楚儿张大了嘴,王令瑜忙又塞了一撮瓜子仁进她嘴里。 “慢慢嚼,别卡着。” “难得的是知书这孩子早熟,已经会作情诗了。 十一岁的如画,不仅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吟诗作画,也样样行,几年后,姑爷如果喜欢年轻的,知书和如画,就可以让他纳为妾了。” 郑楚儿的手被王令瑜紧紧抓着,动不了,但一双小脚,已经开始乱踢了。 “别小心眼,乖孩子,不能让人说你善妒,你见过那个皇亲国戚,身边只有一个正妻?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把自己人纳进房,只要你愿意,她们生的孩子,都可以记在你名下。” 郑楚儿真想大喊:我不愿意。但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块饴糖。 等郑楚儿的嘴可以说话时,可一望见母亲忧心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养大个女儿,又担心她在婆家日子不好过。 “母亲,楚儿记住了。”郑楚儿嘴里含着糖,含混不清的说,真是违心。 其实,能让高长恭不得不纳妾的,只有皇帝的旨意。 前世邙山大捷,皇帝为了犒劳高长恭,竟命人在全国挑选了二十个美人,赐给高长恭为妾。 二十个美人个个花容月貌,娇小迷人,可高长恭的眼睛,从没在那些人身上瞟过一眼。 最后,为了不违抗皇帝的旨意,让她挑了一个留下,其余的,退还给皇帝。 “楚儿,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见郑楚儿发愣,王令瑜担心自己刚刚的那些话,刺激了自己的女儿,忙伸手在郑楚儿面前晃了晃。 也是,婚都没结,就操心姑爷的通房和妾室,换谁都不舒服。 “楚儿,别想不开,想想那些公主,她们如果嫁入他国为妃为后,还不是都要带着自己的姊妹和婢女,一同作为腾妾嫁过去呢。” “母亲,女儿怎么会想不开,女儿知道了。” 望着还稚气未脱的女儿,王令瑜又想到了一件事。虽为母女,有些事还是不好意思说。 “行了,楚儿,你睡一会去,好好养养身子。” “哦,好的,母亲。” 郑楚儿忙不迭的跑开,翠柳则很快就被叫到王令瑜面前。 “夫人找婢子?女郎的雪梨莲子羹已经熬好了,婢子马上端给女郎。” “不忙,等她睡醒了再端给她吃,来,翠柳,坐在这里。” 翠柳刚坐下,就见王令瑜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咳咳,翠柳,我知道你嫁过一次人,可我的楚儿,是………是第一次嫁人,她又还小,我怕她有的事不懂,你把这本书给她看看。 告诉她,只是第一次疼点,慢慢………慢慢就不疼了。” 一向说话磊落的夫人,竟结结巴巴起来,弄得翠柳好生奇怪。 翠柳打开王令瑜塞给她的小册子,吓得又一下子合上。 这本小册子,是一本夫妻生活指南,上面还画着许多让人脸红的插图。 唉,也不怪当今这种小册子流行,现今,越来越多的小夫妻,结婚时,才十三四岁。有的女孩,更是不到十岁,就嫁为人妇,确实有些小夫妻,不懂那方面的事。 翠柳马上知道王令瑜的意思,夫人是怕女郎年龄小,不知道过夫妻生活,怕新婚之夜,姑爷吓着自己的女儿。 这是让她给女郎说说? 望了一看王令瑜期待的目光,翠柳心里呵呵暗笑,用得着她教吗?人家已经帮姑爷解了毒沙掌的毒了。 那是一对有经验的小夫妻,这种小册子,不用看,人家有经验。 可是,有的话,翠柳是不敢说的,夫人知道了,要心疼死自己女儿的。 “咳咳,夫人,这个………” “你拿给她提前看看,告诉她不要害怕,那是每个女孩,都要经历的事。” “那好吧。” 见翠柳答应的干脆,王令瑜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翠柳,就全靠你了。” 王令瑜站起来,拍了拍翠柳的肩,信赖的看了一眼翠柳,才离开了郑楚儿的闺房。 翠柳端着雪梨莲子羹,蹑手蹑脚的来到郑楚儿的卧房。 望着闭着眼睛,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郑楚儿,翠柳拿着自己的长发,想把发尖蹭到郑楚儿的鼻尖痒她。 但翠柳刚把脸凑近,还没有把头发放进郑楚儿的鼻子,正在睡着的人,猛的睁开了眼睛。 “哎呀,我的天,女郎你吓死婢子了,女郎没有睡着?” “睡不着,我是躲我母亲,才假装睡着的。” “假装的时间也够长了,女郎起来把这碗雪梨莲子羹吃了。” 郑楚儿一骨碌爬了起来,盘坐在床榻上,把一小碗雪梨莲子羹吃完。 “女郎,以后可要吃红枣、落花生、桂圆和莲子一起熬煮的粥了。” 郑楚儿是何其的聪明,愣了一下,马上就知道翠柳的话中话,但她装得一脸懵懂。 “那个翠柳,把碗拿出去,我还想睡一会。” “咳咳,女郎,你还是研究一下枣、生、贵、子这种粥吧,姑爷肯定也喜欢吃,以后在大将军府,得常熬这种粥。” 翠柳说完,把那本小册子,故意从长袖中滑落。 郑楚儿奇怪的打开一看,脸一下子就红了。 “死翠柳,哪来的?” “咳咳,女郎慢慢看,看懂了教教姑爷,两人摸索摸索有些动作。” 翠柳说完,赶紧跑了出去,后面一个枕头,已经砸了过来……… 唢呐吹,长笛鸣,敲锣打鼓喜迎亲。 期盼的日子,终于来临。 第143章通房 郑楚儿一下子被瓜子卡着喉……… “这孩子,怎么不小心呢?快喝口茶。” 王令瑜吓得忙拍郑楚儿的背,又忙扳开郑楚儿的嘴,低着头左快右看,见没有啥事,缓了缓神,才又道: “弄琴和司棋,两人能抚琴,善歌舞,还能下得一手好棋。她们从小就随你识字,举止大方,随便就能把那些王府中养的歌妓比下去。” 啊?为什么要和那些歌妓比?郑楚儿有点懵。 “所以?”郑楚儿问。 “所以姑爷以后,就不会纳那些歌妓为妾了,房中就有比那些歌妓好的女孩。” “啊?” 郑楚儿想把自己的脖子吃哑,不想说话了。 “知书今年其实只有十二岁,但从小就让她饱读诗书,如今小小年纪,赋诗吟诵,已不成问题。” 王令瑜咳了咳,接着道:“有知书在房中,姑爷就不会欣赏外面那些所谓的才女了。” 郑楚儿张大了嘴,王令瑜忙又塞了一撮瓜子仁进她嘴里。 “慢慢嚼,别卡着。” “难得的是知书这孩子早熟,已经会作情诗了。 十一岁的如画,不仅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吟诗作画,也样样行,几年后,姑爷如果喜欢年轻的,知书和如画,就可以让他纳为妾了。” 郑楚儿的手被王令瑜紧紧抓着,动不了,但一双小脚,已经开始乱踢了。 “别小心眼,乖孩子,不能让人说你善妒,你见过那个皇亲国戚,身边只有一个正妻?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把自己人纳进房,只要你愿意,她们生的孩子,都可以记在你名下。” 郑楚儿真想大喊:我不愿意。但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块饴糖。 等郑楚儿的嘴可以说话时,可一望见母亲忧心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养大个女儿,又担心她在婆家日子不好过。 “母亲,楚儿记住了。”郑楚儿嘴里含着糖,含混不清的说,真是违心。 其实,能让高长恭不得不纳妾的,只有皇帝的旨意。 前世邙山大捷,皇帝为了犒劳高长恭,竟命人在全国挑选了二十个美人,赐给高长恭为妾。 二十个美人个个花容月貌,娇小迷人,可高长恭的眼睛,从没在那些人身上瞟过一眼。 最后,为了不违抗皇帝的旨意,让她挑了一个留下,其余的,退还给皇帝。 “楚儿,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见郑楚儿发愣,王令瑜担心自己刚刚的那些话,刺激了自己的女儿,忙伸手在郑楚儿面前晃了晃。 也是,婚都没结,就操心姑爷的通房和妾室,换谁都不舒服。 “楚儿,别想不开,想想那些公主,她们如果嫁入他国为妃为后,还不是都要带着自己的姊妹和婢女,一同作为腾妾嫁过去呢。” “母亲,女儿怎么会想不开,女儿知道了。” 望着还稚气未脱的女儿,王令瑜又想到了一件事。虽为母女,有些事还是不好意思说。 “行了,楚儿,你睡一会去,好好养养身子。” “哦,好的,母亲。” 郑楚儿忙不迭的跑开,翠柳则很快就被叫到王令瑜面前。 “夫人找婢子?女郎的雪梨莲子羹已经熬好了,婢子马上端给女郎。” “不忙,等她睡醒了再端给她吃,来,翠柳,坐在这里。” 翠柳刚坐下,就见王令瑜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咳咳,翠柳,我知道你嫁过一次人,可我的楚儿,是………是第一次嫁人,她又还小,我怕她有的事不懂,你把这本书给她看看。 告诉她,只是第一次疼点,慢慢………慢慢就不疼了。” 一向说话磊落的夫人,竟结结巴巴起来,弄得翠柳好生奇怪。 翠柳打开王令瑜塞给她的小册子,吓得又一下子合上。 这本小册子,是一本夫妻生活指南,上面还画着许多让人脸红的插图。 唉,也不怪当今这种小册子流行,现今,越来越多的小夫妻,结婚时,才十三四岁。有的女孩,更是不到十岁,就嫁为人妇,确实有些小夫妻,不懂那方面的事。 翠柳马上知道王令瑜的意思,夫人是怕女郎年龄小,不知道过夫妻生活,怕新婚之夜,姑爷吓着自己的女儿。 这是让她给女郎说说? 望了一看王令瑜期待的目光,翠柳心里呵呵暗笑,用得着她教吗?人家已经帮姑爷解了毒沙掌的毒了。 那是一对有经验的小夫妻,这种小册子,不用看,人家有经验。 可是,有的话,翠柳是不敢说的,夫人知道了,要心疼死自己女儿的。 “咳咳,夫人,这个………” “你拿给她提前看看,告诉她不要害怕,那是每个女孩,都要经历的事。” “那好吧。” 见翠柳答应的干脆,王令瑜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翠柳,就全靠你了。” 王令瑜站起来,拍了拍翠柳的肩,信赖的看了一眼翠柳,才离开了郑楚儿的闺房。 翠柳端着雪梨莲子羹,蹑手蹑脚的来到郑楚儿的卧房。 望着闭着眼睛,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郑楚儿,翠柳拿着自己的长发,想把发尖蹭到郑楚儿的鼻尖痒她。 但翠柳刚把脸凑近,还没有把头发放进郑楚儿的鼻子,正在睡着的人,猛的睁开了眼睛。 “哎呀,我的天,女郎你吓死婢子了,女郎没有睡着?” “睡不着,我是躲我母亲,才假装睡着的。” “假装的时间也够长了,女郎起来把这碗雪梨莲子羹吃了。” 郑楚儿一骨碌爬了起来,盘坐在床榻上,把一小碗雪梨莲子羹吃完。 “女郎,以后可要吃红枣、落花生、桂圆和莲子一起熬煮的粥了。” 郑楚儿是何其的聪明,愣了一下,马上就知道翠柳的话中话,但她装得一脸懵懂。 “那个翠柳,把碗拿出去,我还想睡一会。” “咳咳,女郎,你还是研究一下枣、生、贵、子这种粥吧,姑爷肯定也喜欢吃,以后在大将军府,得常熬这种粥。” 翠柳说完,把那本小册子,故意从长袖中滑落。 郑楚儿奇怪的打开一看,脸一下子就红了。 “死翠柳,哪来的?” “咳咳,女郎慢慢看,看懂了教教姑爷,两人摸索摸索有些动作。” 翠柳说完,赶紧跑了出去,后面一个枕头,已经砸了过来……… 唢呐吹,长笛鸣,敲锣打鼓喜迎亲。 期盼的日子,终于来临。 第144章大婚 第144章大婚 第144章大婚 当顶着红盖头,一身金丝纹绣凤鸟喜服、凤冠霞帔的郑楚儿,跨过火盆,迈过马鞍时,郑孝行和王令瑜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按高家的规矩,远嫁的新娘,是要娘家人送到邺城去完婚,新郎一般在邺城郊区的紫陌一带,迎接新娘。 当年大丞相高欢,迎娶当时强大的头兵可汗阿那瑰的女儿郁久闾氏时,也是让慕容俨去柔然接亲,他自己到半路下馆城迎接。 郑珂,郑环和郑珏三个哥哥,今日就承担了送妹妹去高家完婚的任务。 元一珉作为郑楚儿的表兄,也在送新娘的人当中。 望着红盖头遮住脸的妹妹,郑珂哥三个,每个人心里不是滋味。 郑珂素来沉稳,自觉和权倾朝野的人家不是一路人,但后来发现,这个妹夫不像其他权贵子弟,虽然冷傲了点,但并不飞扬跋扈。 从小妹一见高长恭,就掩饰不住的高兴,郑珂知道自己的妹妹,肯定是喜欢高长恭的。 一个女子,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幸福的。 郑环本来有点恨这个妹夫,顶着张冷魅的脸,迷惑自己涉世未深的妹妹。但后来发现,高长恭经常跑来荥阳,这是谁迷惑谁? 郑珏现在的心思,任谁也猜不出,他喃喃自语道:“骗子终于把我妹妹骗到手了。” 郑楚儿这会,哪知道自己家人的想法?红盖头遮住了她又兴奋又忐忑的小脸。 “翠柳,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 翠柳被郑楚儿的情绪感染,激动得胡乱张口道: “姑爷在等着做新郎。” 拉着的小手,一下子不高兴的甩开了翠柳。 “哦,女郎,姑爷在忙着招待亲戚朋友。” 小手还是不给拉,翠柳灵机一动,凑近郑楚儿的耳朵。 “姑爷在想着女郎。” 这会总算猜对了,翠柳紧紧的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怕郑楚儿高兴过分,站立不稳。 突然,一声骏马的嘶鸣,从远处传来。 骏马的嘶鸣声,穿过前方的街道,传到了郑楚儿的耳里。 身旁的桂花树,随着远方的声音传来,在风中舞了一下,洒落些许花瓣。 “听,翠柳,是他来了,我听到了他的马蹄声,我还闻到了松叶的清香味。” “女郎,桂花落了一些,是桂花的香味,嗯,真香。” 翠柳说着,拿起一朵落在郑楚儿红盖头上的桂花,拿到郑楚儿的鼻子前。 “女郎,你最喜欢味道,闻闻。” “你拿远些,我最喜欢闻的,是那种甘冽的松叶香味。” 翠柳一愣,问道:“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前辈子就喜欢那味道了,他身上就是那味。” 翠柳再一愣,女郎真不知羞,爱一个人,就这么痴?尽说胡话了。 梅花的香味也喜欢。”郑楚儿补充道。 “女郎,你可要坚持到邺城啊,不能高兴得半路发狂啊?” 这是什么话?咒人呢? 郑楚儿一把推开翠柳,急道: “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 翠柳吓得闭了嘴,可她们身后的弄琴等几个婢女,正高兴的扳着指头算着,什么时候会到邺城。 “叫弄琴她们不要在后面叽叽喳喳的,我要听他的马蹄声。” 翠柳一愣,哪有马蹄声?又在发痴了,说痴话。 四周的声音静了下来,马蹄掠过地面的声音,再次传入郑楚儿的耳朵。 “四郎?” 郑楚儿惊喜得叫了一声,伸手就要把头上的红盖头扯下来。 “女郎,这红盖头,可不能提前掀开。”翠柳吓得把郑楚儿的手拿下来。 不远处,挎着大红花的枣红骏马上,一身喜庆锦服的少年,飞奔而来。 金色丝线绣的麒麟瑞兽喜服,因穿在少年的身上,更显得流光溢彩、华美异常。 少年一路驰骋,俊美无双的容颜,惊艳了荥阳的秋日。 “他来了吗?”郑楚儿欢喜的问。 翠柳惊呆了,女郎的预感真准。 “翠柳,怎么不说话?他来了吗?” “我来了,我来娶你了。” 似能融化冰川的声音,清冽冽的传进郑楚儿的耳里,随着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郑楚儿声音都在颤抖,欢喜得差点跳起来,轻轻唤道: “四郎,四郎,是你吗?我在这,我在这………” 盖着红盖头的郑楚儿,两只小手,胡乱的招着手,一遍遍的唤道: “四郎,四郎,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吗?。” “是我,是我,我来娶你了。” 声音未落,郑楚儿已经被从马上俯下身来的人,轻轻抱了起来,小心的放在了马背上。 在场的人哗然,高家四公子,亲自从邺城来荥阳迎娶新娘? 马蹄飞扬,带着一对新人,向皇家迎亲的喜轿跑去。 坐在马背上的郑楚儿喜极而泣,紧紧的靠在了高长恭的身上。 背后这坚实的肌肉,是她夫君温暖的胸膛,此生,她将靠在上面,幸幸福福的过一生。 “等急了?”喜悦的声音,带着稍许调侃。 “嗯,就是等急了,你才来。”毫不掩饰的娇嗔。 “我一夜没睡,就为在天亮时,来到荥阳,在最好的吉时,把你娶进家门。” 泪水,一下子从郑楚儿的眼里涌了出来,绝处重生,时光轮转,她仍是他的新娘。 “你怎么了?才离开,就想爹娘了?” “我………我想你。” 大胆的告白,让身后的人,内心一震,脱口而出: “我也想你。” 满天抛撒的谷物和豆子,落在了他们的头上,打断了俩人的倾诉。 郑楚儿好像闻到了梅花的香味。但一想到这是在初秋,梅花还没有开放,便打消了幻想。 紧紧追跟后的郑环,喃喃道: “嘿嘿,妹妹,终于把你嫁出去了。” 十六岁的郑珏,眼睛红红的,想象着嫁到高家的妹妹,经常跑出去玩,然后吓得她的那个夫君,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慌忙到处找人。 “以后也让你找找人,让你担心担心。”郑珏偷偷抹了下眼泪说道。 一对新人已经先行,后面送亲的队伍,赶紧吹响了唢呐和箜篌,欢欢喜喜的跟了过去。 专门从邺城来荥阳送郑楚儿的元一仪,骑着马,紧紧的跟在郑珂身后,也向前跑去。 枣红马来到喜轿旁,高长恭先跳下马,然后抱下了自己的新娘。 轿帘掀开,郑楚儿被抱着放进了轿子里。 高长恭要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第145章叫夫君 第145章叫夫君 高长恭要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不怕,我就在外面。”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抓着自己袖管的小手,声音极尽温柔。 小手松开,喜轿畔,一直有熟悉的马蹄声,嘚嘚嘚的安慰着轿中的新娘。 向二叔求来皇家的龙舟,一路风光,携着自己的美眷,水路到帝都,免去了自己心上人一路的颠簸之苦。 一路上,高长恭忍着,没有到船仓打搅自己的新娘。 船到邺城,喜轿先上岸,温柔又有力的双臂,轻轻抱起郑楚儿。 “上岸了,马上就到家了。” 红盖头下的郑楚儿,鼻子一酸,轻轻的靠在温暖胸膛上,这一世,又再次回到自己的大将军府。 唢呐一路吹吹打打的向城中而去,还未到大将军府门口,郑楚儿就感觉到沿路都是笑迎的人群。 高家的子孙,流着一半汉人的血液,高祖皇帝高欢,就是汉人。但因健在的娄太后是鲜卑人,高家的儿郎,也以善战的鲜卑人自居。故高家的子女嫁娶,都按鲜卑习俗。 而高长恭,却是以汉族的习俗,迎娶自己的新娘,因为他的楚儿是汉族。 “到家了。” 宠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郑楚儿被翠柳和弄琴扶下了轿,踏着一地的松针,进了大将军府。 新娘进门,哄笑声不断。 “长恭,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给我们看看。” 这是高琏生的声音,但换来的,是高长恭一个含笑的白眼。 “四哥,嫂子今日一定很漂亮。”唐七傻呵呵的笑着道。 “她一向漂亮。” 毫不客气的炫耀,人们发现,一向清冷的新郎,今日脸上,尽是温暖的笑容。 嬉闹的人们围住了一对新人,只有一个人,站得远远的。 “爹爹,爹爹不去看新娘?” 冉冉稚嫩的声音,唤醒了高孝珩,他弯腰抱起了冉冉。 “走,找你的母亲去。” 热闹的声音,离高孝珩渐渐远去,却嗡嗡的灌进了他的耳朵。 一个清脆的女声,主持着婚礼,郑楚儿知道,那是游娘,如今的高阳太妃。 “新郎举弓射天,谢天赐良缘,一生平安。” 游娘的话音刚落,郑楚儿就听到身边弓弦一响,有箭飞出的声音。 “新郎再握弓,致敬土地公,谢地配一双,地久天长。” 嬉笑的声音,随箭射在地上时响起。 游娘喜悦的声音,再次笑道:“谢天谢地,夫妻恩爱,和和睦睦。” 最后一箭,高长恭射的是一个红色的靶心。 “三箭穿靶心,夫妻心连心,长相厮守,永结同心。” 三箭射完,郑楚儿又被牵引着行三拜九叩礼。 冯翊公主今日头戴单凤流苏凤冠,一身紫金凤袍,端坐高堂,作为文襄帝高澄的皇后,接受新人的叩拜。 在游娘拜高堂的声音响起时,冯翊公主含笑的眼里,闪着泪花。 虽然知道,高澄一生最爱的女人,并不是她,但是,冯翊公主对高澄的情,从未断过。如今高澄的四子大婚,冯翊公主替高澄开心。 望着面前跪拜的小夫妻,冯翊公主想到了当年她的婚礼。 嫁入高家那年,丈夫高澄才十二岁,而她,更是未满十岁。此后,冯翊公主用一生的温柔与和顺,等着高澄回家,但最后等来的,是高澄被刺死的噩耗。 在着场热闹的婚礼中,有个人,冷眸看着婚礼司仪游娘,嘴角不觉颤动了一下。这个人,就是娄太后。 望着依然年轻迷人的游娘,娄太后的心,在隐隐作痛。 世人都以为,当年高祖皇帝最宠爱的人是尔朱氏,但只有娄太后知道,当年她的夫君,最爱的人,就是这个游娘。 别人都是含羞带娇的往上贴,只有这个游娘,是多次下聘不成,被抢来的。 高欢为了她,隐藏着心中的炙热,就怕她被其他女人陷害。 一个夫君为自己的女人做到这样,让娄太后这个正妻,怎能不痛心?她陪他走过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也没见他高欢担心过她。 娄太后的目光,落在了高洋身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游娘的儿子——高阳王高湜。 娄太后至今仍想不通,每次被高欢宠幸后,她都让游娘喝了保养身子的羹汤,怎么还会受孕?还生出了这个儿子? 可恨的是,如今这个高湜,仗着皇帝的恩宠,经常替皇帝杖责她的亲生儿子。 被累得晕头转向的郑楚儿,自然不知道,在她的婚礼现场,还深埋着许多恩怨情仇。 夫妻对拜完,郑楚儿没有被送入洞房,因为还有太后和皇帝皇后,在等着叩见。 太后和皇帝皇后的声音,听着倒是和善,可郑楚儿知道,太后对她,早已抱有成见。 伸手接过太后赏的礼物,悄悄瞄一眼,竟是一个椭圆形状的玉梨。 郑楚儿被搀扶着回到新房。郑楚儿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头。 在几个婢女的惊呼声中,郑楚儿看着拿着秤杆的新郎,笑得那样开心。 “你就这么等不得?” 郑楚儿看到面前的那双眼睛,炙热又温情。 “我………我又热又累,这红盖头捂得我头昏。” 看着累得苦巴巴的小脸,高长恭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满眼的宠溺。 “不累你了,你好好的坐着休息。” 郑楚儿刚要点头,却看到高长恭把嘴贴近她的耳朵,压抑着声音道: “晚上你会更累。” 郑楚儿羞得忙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娇嗔的喊了一声:“四郎你………” “叫夫君。” 郑楚儿望着这个一在她面前就不正经的人,偷偷瞟了一眼翠柳她们,几个婢女,正望着她笑呢。 “叫不叫?” 嘴里说着,脸已再次凑了过来。 郑楚儿感到那滚烫的嘴唇,都快触碰到她的耳朵了,郑楚儿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夫君。” 在翠柳她们的笑声中,那滚烫的嘴唇,竟含了一下她的耳朵,郑楚儿坐着的身子,一下子僵直。 待郑楚儿抬起头来,想狠狠的瞪一眼自己这个不检点的夫君,却见高长恭已经含笑走了出去。 “嘻嘻,女郎,姑爷真好玩,咬女郎的耳朵。”如画一口糯米牙,笑得露了出来。 翠柳一听,扭了一把如画的小脸,气道:“不害臊。” 知书对着如画嬉笑道:“姑爷这是在说悄悄话,不给我们知道。” “就你知道?”弄琴揪了一下知书的耳朵道。 第145章叫夫君 第145章叫夫君 高长恭要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不怕,我就在外面。”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抓着自己袖管的小手,声音极尽温柔。 小手松开,喜轿畔,一直有熟悉的马蹄声,嘚嘚嘚的安慰着轿中的新娘。 向二叔求来皇家的龙舟,一路风光,携着自己的美眷,水路到帝都,免去了自己心上人一路的颠簸之苦。 一路上,高长恭忍着,没有到船仓打搅自己的新娘。 船到邺城,喜轿先上岸,温柔又有力的双臂,轻轻抱起郑楚儿。 “上岸了,马上就到家了。” 红盖头下的郑楚儿,鼻子一酸,轻轻的靠在温暖胸膛上,这一世,又再次回到自己的大将军府。 唢呐一路吹吹打打的向城中而去,还未到大将军府门口,郑楚儿就感觉到沿路都是笑迎的人群。 高家的子孙,流着一半汉人的血液,高祖皇帝高欢,就是汉人。但因健在的娄太后是鲜卑人,高家的儿郎,也以善战的鲜卑人自居。故高家的子女嫁娶,都按鲜卑习俗。 而高长恭,却是以汉族的习俗,迎娶自己的新娘,因为他的楚儿是汉族。 “到家了。” 宠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郑楚儿被翠柳和弄琴扶下了轿,踏着一地的松针,进了大将军府。 新娘进门,哄笑声不断。 “长恭,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给我们看看。” 这是高琏生的声音,但换来的,是高长恭一个含笑的白眼。 “四哥,嫂子今日一定很漂亮。”唐七傻呵呵的笑着道。 “她一向漂亮。” 毫不客气的炫耀,人们发现,一向清冷的新郎,今日脸上,尽是温暖的笑容。 嬉闹的人们围住了一对新人,只有一个人,站得远远的。 “爹爹,爹爹不去看新娘?” 冉冉稚嫩的声音,唤醒了高孝珩,他弯腰抱起了冉冉。 “走,找你的母亲去。” 热闹的声音,离高孝珩渐渐远去,却嗡嗡的灌进了他的耳朵。 一个清脆的女声,主持着婚礼,郑楚儿知道,那是游娘,如今的高阳太妃。 “新郎举弓射天,谢天赐良缘,一生平安。” 游娘的话音刚落,郑楚儿就听到身边弓弦一响,有箭飞出的声音。 “新郎再握弓,致敬土地公,谢地配一双,地久天长。” 嬉笑的声音,随箭射在地上时响起。 游娘喜悦的声音,再次笑道:“谢天谢地,夫妻恩爱,和和睦睦。” 最后一箭,高长恭射的是一个红色的靶心。 “三箭穿靶心,夫妻心连心,长相厮守,永结同心。” 三箭射完,郑楚儿又被牵引着行三拜九叩礼。 冯翊公主今日头戴单凤流苏凤冠,一身紫金凤袍,端坐高堂,作为文襄帝高澄的皇后,接受新人的叩拜。 在游娘拜高堂的声音响起时,冯翊公主含笑的眼里,闪着泪花。 虽然知道,高澄一生最爱的女人,并不是她,但是,冯翊公主对高澄的情,从未断过。如今高澄的四子大婚,冯翊公主替高澄开心。 望着面前跪拜的小夫妻,冯翊公主想到了当年她的婚礼。 嫁入高家那年,丈夫高澄才十二岁,而她,更是未满十岁。此后,冯翊公主用一生的温柔与和顺,等着高澄回家,但最后等来的,是高澄被刺死的噩耗。 在着场热闹的婚礼中,有个人,冷眸看着婚礼司仪游娘,嘴角不觉颤动了一下。这个人,就是娄太后。 望着依然年轻迷人的游娘,娄太后的心,在隐隐作痛。 世人都以为,当年高祖皇帝最宠爱的人是尔朱氏,但只有娄太后知道,当年她的夫君,最爱的人,就是这个游娘。 别人都是含羞带娇的往上贴,只有这个游娘,是多次下聘不成,被抢来的。 高欢为了她,隐藏着心中的炙热,就怕她被其他女人陷害。 一个夫君为自己的女人做到这样,让娄太后这个正妻,怎能不痛心?她陪他走过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也没见他高欢担心过她。 娄太后的目光,落在了高洋身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游娘的儿子——高阳王高湜。 娄太后至今仍想不通,每次被高欢宠幸后,她都让游娘喝了保养身子的羹汤,怎么还会受孕?还生出了这个儿子? 可恨的是,如今这个高湜,仗着皇帝的恩宠,经常替皇帝杖责她的亲生儿子。 被累得晕头转向的郑楚儿,自然不知道,在她的婚礼现场,还深埋着许多恩怨情仇。 夫妻对拜完,郑楚儿没有被送入洞房,因为还有太后和皇帝皇后,在等着叩见。 太后和皇帝皇后的声音,听着倒是和善,可郑楚儿知道,太后对她,早已抱有成见。 伸手接过太后赏的礼物,悄悄瞄一眼,竟是一个椭圆形状的玉梨。 郑楚儿被搀扶着回到新房。郑楚儿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头。 在几个婢女的惊呼声中,郑楚儿看着拿着秤杆的新郎,笑得那样开心。 “你就这么等不得?” 郑楚儿看到面前的那双眼睛,炙热又温情。 “我………我又热又累,这红盖头捂得我头昏。” 看着累得苦巴巴的小脸,高长恭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满眼的宠溺。 “不累你了,你好好的坐着休息。” 郑楚儿刚要点头,却看到高长恭把嘴贴近她的耳朵,压抑着声音道: “晚上你会更累。” 郑楚儿羞得忙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娇嗔的喊了一声:“四郎你………” “叫夫君。” 郑楚儿望着这个一在她面前就不正经的人,偷偷瞟了一眼翠柳她们,几个婢女,正望着她笑呢。 “叫不叫?” 嘴里说着,脸已再次凑了过来。 郑楚儿感到那滚烫的嘴唇,都快触碰到她的耳朵了,郑楚儿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夫君。” 在翠柳她们的笑声中,那滚烫的嘴唇,竟含了一下她的耳朵,郑楚儿坐着的身子,一下子僵直。 待郑楚儿抬起头来,想狠狠的瞪一眼自己这个不检点的夫君,却见高长恭已经含笑走了出去。 “嘻嘻,女郎,姑爷真好玩,咬女郎的耳朵。”如画一口糯米牙,笑得露了出来。 翠柳一听,扭了一把如画的小脸,气道:“不害臊。” 知书对着如画嬉笑道:“姑爷这是在说悄悄话,不给我们知道。” “就你知道?”弄琴揪了一下知书的耳朵道。 第145章叫夫君 高长恭要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不怕,我就在外面。”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抓着自己袖管的小手,声音极尽温柔。 小手松开,喜轿畔,一直有熟悉的马蹄声,嘚嘚嘚的安慰着轿中的新娘。 向二叔求来皇家的龙舟,一路风光,携着自己的美眷,水路到帝都,免去了自己心上人一路的颠簸之苦。 一路上,高长恭忍着,没有到船仓打搅自己的新娘。 船到邺城,喜轿先上岸,温柔又有力的双臂,轻轻抱起郑楚儿。 “上岸了,马上就到家了。” 红盖头下的郑楚儿,鼻子一酸,轻轻的靠在温暖胸膛上,这一世,又再次回到自己的大将军府。 唢呐一路吹吹打打的向城中而去,还未到大将军府门口,郑楚儿就感觉到沿路都是笑迎的人群。 高家的子孙,流着一半汉人的血液,高祖皇帝高欢,就是汉人。但因健在的娄太后是鲜卑人,高家的儿郎,也以善战的鲜卑人自居。故高家的子女嫁娶,都按鲜卑习俗。 而高长恭,却是以汉族的习俗,迎娶自己的新娘,因为他的楚儿是汉族。 “到家了。” 宠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郑楚儿被翠柳和弄琴扶下了轿,踏着一地的松针,进了大将军府。 新娘进门,哄笑声不断。 “长恭,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给我们看看。” 这是高琏生的声音,但换来的,是高长恭一个含笑的白眼。 “四哥,嫂子今日一定很漂亮。”唐七傻呵呵的笑着道。 “她一向漂亮。” 毫不客气的炫耀,人们发现,一向清冷的新郎,今日脸上,尽是温暖的笑容。 嬉闹的人们围住了一对新人,只有一个人,站得远远的。 “爹爹,爹爹不去看新娘?” 冉冉稚嫩的声音,唤醒了高孝珩,他弯腰抱起了冉冉。 “走,找你的母亲去。” 热闹的声音,离高孝珩渐渐远去,却嗡嗡的灌进了他的耳朵。 一个清脆的女声,主持着婚礼,郑楚儿知道,那是游娘,如今的高阳太妃。 “新郎举弓射天,谢天赐良缘,一生平安。” 游娘的话音刚落,郑楚儿就听到身边弓弦一响,有箭飞出的声音。 “新郎再握弓,致敬土地公,谢地配一双,地久天长。” 嬉笑的声音,随箭射在地上时响起。 游娘喜悦的声音,再次笑道:“谢天谢地,夫妻恩爱,和和睦睦。” 最后一箭,高长恭射的是一个红色的靶心。 “三箭穿靶心,夫妻心连心,长相厮守,永结同心。” 三箭射完,郑楚儿又被牵引着行三拜九叩礼。 冯翊公主今日头戴单凤流苏凤冠,一身紫金凤袍,端坐高堂,作为文襄帝高澄的皇后,接受新人的叩拜。 在游娘拜高堂的声音响起时,冯翊公主含笑的眼里,闪着泪花。 虽然知道,高澄一生最爱的女人,并不是她,但是,冯翊公主对高澄的情,从未断过。如今高澄的四子大婚,冯翊公主替高澄开心。 望着面前跪拜的小夫妻,冯翊公主想到了当年她的婚礼。 嫁入高家那年,丈夫高澄才十二岁,而她,更是未满十岁。此后,冯翊公主用一生的温柔与和顺,等着高澄回家,但最后等来的,是高澄被刺死的噩耗。 在着场热闹的婚礼中,有个人,冷眸看着婚礼司仪游娘,嘴角不觉颤动了一下。这个人,就是娄太后。 望着依然年轻迷人的游娘,娄太后的心,在隐隐作痛。 世人都以为,当年高祖皇帝最宠爱的人是尔朱氏,但只有娄太后知道,当年她的夫君,最爱的人,就是这个游娘。 别人都是含羞带娇的往上贴,只有这个游娘,是多次下聘不成,被抢来的。 高欢为了她,隐藏着心中的炙热,就怕她被其他女人陷害。 一个夫君为自己的女人做到这样,让娄太后这个正妻,怎能不痛心?她陪他走过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也没见他高欢担心过她。 娄太后的目光,落在了高洋身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游娘的儿子——高阳王高湜。 娄太后至今仍想不通,每次被高欢宠幸后,她都让游娘喝了保养身子的羹汤,怎么还会受孕?还生出了这个儿子? 可恨的是,如今这个高湜,仗着皇帝的恩宠,经常替皇帝杖责她的亲生儿子。 被累得晕头转向的郑楚儿,自然不知道,在她的婚礼现场,还深埋着许多恩怨情仇。 夫妻对拜完,郑楚儿没有被送入洞房,因为还有太后和皇帝皇后,在等着叩见。 太后和皇帝皇后的声音,听着倒是和善,可郑楚儿知道,太后对她,早已抱有成见。 伸手接过太后赏的礼物,悄悄瞄一眼,竟是一个椭圆形状的玉梨。 郑楚儿被搀扶着回到新房。郑楚儿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头。 在几个婢女的惊呼声中,郑楚儿看着拿着秤杆的新郎,笑得那样开心。 “你就这么等不得?” 郑楚儿看到面前的那双眼睛,炙热又温情。 “我………我又热又累,这红盖头捂得我头昏。” 看着累得苦巴巴的小脸,高长恭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满眼的宠溺。 “不累你了,你好好的坐着休息。” 郑楚儿刚要点头,却看到高长恭把嘴贴近她的耳朵,压抑着声音道: “晚上你会更累。” 郑楚儿羞得忙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娇嗔的喊了一声:“四郎你………” “叫夫君。” 郑楚儿望着这个一在她面前就不正经的人,偷偷瞟了一眼翠柳她们,几个婢女,正望着她笑呢。 “叫不叫?” 嘴里说着,脸已再次凑了过来。 郑楚儿感到那滚烫的嘴唇,都快触碰到她的耳朵了,郑楚儿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夫君。” 在翠柳她们的笑声中,那滚烫的嘴唇,竟含了一下她的耳朵,郑楚儿坐着的身子,一下子僵直。 待郑楚儿抬起头来,想狠狠的瞪一眼自己这个不检点的夫君,却见高长恭已经含笑走了出去。 “嘻嘻,女郎,姑爷真好玩,咬女郎的耳朵。”如画一口糯米牙,笑得露了出来。 翠柳一听,扭了一把如画的小脸,气道:“不害臊。” 知书对着如画嬉笑道:“姑爷这是在说悄悄话,不给我们知道。” “就你知道?”弄琴揪了一下知书的耳朵道。 第146章闹洞房 第146章闹洞房 第146章闹洞房 “就你知道?”弄琴揪了一下知书的耳朵道。 几个人正嬉笑着,外面突然一群人推着高长恭进来。 翠柳一见,严肃道:“闹洞房的人来了。” 几个婢女如临大敌,在荥阳可是有人教过她们,女郎大婚闹洞房时,她们可是要站在女郎一边,要小心维护女郎的。 但是,接下来的事,翠柳她们是帮不上忙的。 郑楚儿被要求蒙住了眼睛,高长恭被唐七和任和按在了软榻上,身上在不同地方,分别放了一颗大枣,一粒花生,一个桂圆,还有一颗莲子。 郑楚儿被两个女孩,拉着转了好几圈,直转得郑楚儿头晕,才让她在高长恭身上,用嘴找到那四样东西,然后又用嘴含着,送到高长恭嘴里。 转得有点懵的郑楚儿,站立不稳,差点扑倒在高长恭身上,引得人哄笑。 “嫂子,快,半盏茶的时间,长恭还没有被你喂饱,就要长恭背着嫂子沿大将军府跑上三圈。” 听声音,就知道是唐七那小子的,郑楚儿哪舍得他的四郎跑那么累? 想了想,郑楚儿的小脸就扑了下去,她知道坏小子们,把东西放在高长恭的裤裆那里。 低下头,就含着了一颗大枣,就在郑楚儿把那颗大枣,用嘴送到高长恭的嘴里时,突然有人喊道: “新郎官,这四样东西,说好了你要完全吃下,不然你吐出任何东西,就代表你嫌弃你的妻子。” 翠柳几人一听,气得狠狠的瞪着那人一眼,这是成心诅咒人家小夫妻不好。 都把大枣含着送到高长恭嘴里的郑楚儿一听,突然又张着嘴,把高长恭嘴里的大枣夺了回来。 “啧啧,这虎口夺食。”不知是谁说道,引得一片哄笑。 高长恭的嘴,再次被那小嘴狠狠的咬了一下,浑身又一酥,心里笑道:傻媳妇,你在做什么? “他不可以吐,我可以。”郑楚儿轻轻吐出一个枣核道。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中,郑楚儿再次把没有核的红枣,送到高长恭嘴里。 被红布蒙着的眼睛,掩藏了郑楚儿满眼的爱意。 再次摸到高长恭的下身旁,郑楚儿弯下腰。 可是,软榻刚刚被人移动了位置,郑楚儿凭着记忆,竟无法找到那粒花生。 躺在软榻上的高长恭,感觉到一张小嘴,不停的在他的下身探寻着,心中的热浪,都被激了出来。 突然,他的下身,被狠狠的一啄。 当花生被啄到嘴里时,郑楚儿才发现,花生仁,被换成了一颗带壳的花生。 郑楚儿轻轻一哼,“咔嚓”几下,用嘴剥了花生壳,吐在地上,才又把花生仁含着送到高长恭的嘴里。 看着郑楚儿顺利的把剩余的桂圆,还有莲子送到高长恭的嘴中,闹洞房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四嫂对四哥这么熟悉,何不来过闻香识情郎?” 高延宗说着,就要亲自来蒙郑楚儿的眼睛,高长恭忙抢过红布,瞪了一眼高延宗。 “我来蒙。” 少年的声音,不容置疑,小霸王高延宗,被毫不客气的挡开。 郑楚儿的眼睛,再次被蒙上。 “你找得我吗?别抱错其他人。” 在帮郑楚儿蒙眼睛时,高长恭咬着牙,低声在郑楚儿的耳边说,竟是醋意浓浓。 郑楚儿心里一笑,那股甘冽的松香,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忘。 高延宗挺着肚子,和几个男孩子,齐刷刷的和高长恭站在一排,郑楚儿被拉到他们面前,慢慢走过。 在一个人面前,郑楚儿停了下来,高长恭秀眉一皱,那是唐七。 唐七一见郑楚儿竟停在他面前,高兴得手舞足蹈,刚刚就是他附和高延宗的提议。 但一抹冷戾的目光,吓得唐七后退了一步。 郑楚儿张开双臂,唐七反而被吓得直看高长恭,好像是说:不是我的错啊,我没有碰你的女人。 想到已经捉弄够了唐七,郑楚儿嘴角微微一扬,闻着那松脂的余香,来到了高长恭面前,毫不犹豫的抱住了面前的人。 高长恭任郑楚儿抱着,得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才轻轻的解开了郑楚儿眼睛上的红布。 翠柳几人,松了一口气,她们终于知道,自家清冷的姑爷,原来竟是个醋坛子。 接下来的“共饮一汪水”,是让郑楚儿含着一口水,坐在椅子上,扬着头,让高长恭低下头来吃。 郑楚儿含了几口水,都被哄闹的人弄得咽下去。 “你可以等头靠在椅子上,再喝水。” 高长恭看着都要喝饱的小妻子,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轻声提醒。 但当郑楚儿含着水,等着高长恭来喝的时候,不知是谁,竟然把郑楚儿坐的椅子撞倒。 俯身在郑楚儿前面的高长恭,反应迅速,一把抱住了郑楚儿。 俩人站稳,转身看时,只看到一伙大笑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做这事,站在人群外围的翠柳等人,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描美人眉。” 有人在大喊,新房里马上有人笑着附和赞同。 高长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已经略显疲倦的郑楚儿。前世,他的大婚没有这热闹,今生他听说,闹闹洞房,夫妻以后会日子甜蜜,儿孙满堂。 可他的妻子累了,小脸虽然笑着,但那是装的。 “描美人眉。” “再来一个描美人眉。” 紫金狼毫已经递的高长恭的手上,砚台端了上来。 郑楚儿可怜兮兮的望着高长恭,她的脚早已经站疼了,不知还要闹多长时间的洞房? 就在郑楚儿站不住的时候,一身火红的人朝她俯下身来,也不管有那么多人在,郑楚儿就被抱在了案几。 “你坐着,我来画。” 在场的人一看,惊讶的起哄起来,郑楚儿又羞又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这一世,他仍然是那样的体贴。 高长恭的眼睛被要求蒙上,用嘴含着紫金狼毫,为前面坐着的郑楚儿画眉。 这个闹洞房的游戏,最让那些爱闹的人开心,因为几乎所有的新郎,都会把新娘画成一个大花脸。 “不要担心。” 高长恭静静的盯着郑楚儿的脸,看了又看,好像要把面前这张脸,永远的记在心里。 “嗯。”郑楚儿点点头。 在人们哄笑声中,蒙着眼睛的高长恭,咬着蘸满墨汁的狼毫,慢慢向郑楚儿靠近。 人们哄笑着,你搡我推着,要看新娘被画成大花脸的笑话。 突然,高长恭被人猛的向前一推,那支紫金狼毫,对着郑楚儿的眼睛,插了上去。 第146章闹洞房 “就你知道?”弄琴揪了一下知书的耳朵道。 几个人正嬉笑着,外面突然一群人推着高长恭进来。 翠柳一见,严肃道:“闹洞房的人来了。” 几个婢女如临大敌,在荥阳可是有人教过她们,女郎大婚闹洞房时,她们可是要站在女郎一边,要小心维护女郎的。 但是,接下来的事,翠柳她们是帮不上忙的。 郑楚儿被要求蒙住了眼睛,高长恭被唐七和任和按在了软榻上,身上在不同地方,分别放了一颗大枣,一粒花生,一个桂圆,还有一颗莲子。 郑楚儿被两个女孩,拉着转了好几圈,直转得郑楚儿头晕,才让她在高长恭身上,用嘴找到那四样东西,然后又用嘴含着,送到高长恭嘴里。 转得有点懵的郑楚儿,站立不稳,差点扑倒在高长恭身上,引得人哄笑。 “嫂子,快,半盏茶的时间,长恭还没有被你喂饱,就要长恭背着嫂子沿大将军府跑上三圈。” 听声音,就知道是唐七那小子的,郑楚儿哪舍得他的四郎跑那么累? 想了想,郑楚儿的小脸就扑了下去,她知道坏小子们,把东西放在高长恭的裤裆那里。 低下头,就含着了一颗大枣,就在郑楚儿把那颗大枣,用嘴送到高长恭的嘴里时,突然有人喊道: “新郎官,这四样东西,说好了你要完全吃下,不然你吐出任何东西,就代表你嫌弃你的妻子。” 翠柳几人一听,气得狠狠的瞪着那人一眼,这是成心诅咒人家小夫妻不好。 都把大枣含着送到高长恭嘴里的郑楚儿一听,突然又张着嘴,把高长恭嘴里的大枣夺了回来。 “啧啧,这虎口夺食。”不知是谁说道,引得一片哄笑。 高长恭的嘴,再次被那小嘴狠狠的咬了一下,浑身又一酥,心里笑道:傻媳妇,你在做什么? “他不可以吐,我可以。”郑楚儿轻轻吐出一个枣核道。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中,郑楚儿再次把没有核的红枣,送到高长恭嘴里。 被红布蒙着的眼睛,掩藏了郑楚儿满眼的爱意。 再次摸到高长恭的下身旁,郑楚儿弯下腰。 可是,软榻刚刚被人移动了位置,郑楚儿凭着记忆,竟无法找到那粒花生。 躺在软榻上的高长恭,感觉到一张小嘴,不停的在他的下身探寻着,心中的热浪,都被激了出来。 突然,他的下身,被狠狠的一啄。 当花生被啄到嘴里时,郑楚儿才发现,花生仁,被换成了一颗带壳的花生。 郑楚儿轻轻一哼,“咔嚓”几下,用嘴剥了花生壳,吐在地上,才又把花生仁含着送到高长恭的嘴里。 看着郑楚儿顺利的把剩余的桂圆,还有莲子送到高长恭的嘴中,闹洞房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四嫂对四哥这么熟悉,何不来过闻香识情郎?” 高延宗说着,就要亲自来蒙郑楚儿的眼睛,高长恭忙抢过红布,瞪了一眼高延宗。 “我来蒙。” 少年的声音,不容置疑,小霸王高延宗,被毫不客气的挡开。 郑楚儿的眼睛,再次被蒙上。 “你找得我吗?别抱错其他人。” 在帮郑楚儿蒙眼睛时,高长恭咬着牙,低声在郑楚儿的耳边说,竟是醋意浓浓。 郑楚儿心里一笑,那股甘冽的松香,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忘。 高延宗挺着肚子,和几个男孩子,齐刷刷的和高长恭站在一排,郑楚儿被拉到他们面前,慢慢走过。 在一个人面前,郑楚儿停了下来,高长恭秀眉一皱,那是唐七。 唐七一见郑楚儿竟停在他面前,高兴得手舞足蹈,刚刚就是他附和高延宗的提议。 但一抹冷戾的目光,吓得唐七后退了一步。 郑楚儿张开双臂,唐七反而被吓得直看高长恭,好像是说:不是我的错啊,我没有碰你的女人。 想到已经捉弄够了唐七,郑楚儿嘴角微微一扬,闻着那松脂的余香,来到了高长恭面前,毫不犹豫的抱住了面前的人。 高长恭任郑楚儿抱着,得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才轻轻的解开了郑楚儿眼睛上的红布。 翠柳几人,松了一口气,她们终于知道,自家清冷的姑爷,原来竟是个醋坛子。 接下来的“共饮一汪水”,是让郑楚儿含着一口水,坐在椅子上,扬着头,让高长恭低下头来吃。 郑楚儿含了几口水,都被哄闹的人弄得咽下去。 “你可以等头靠在椅子上,再喝水。” 高长恭看着都要喝饱的小妻子,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轻声提醒。 但当郑楚儿含着水,等着高长恭来喝的时候,不知是谁,竟然把郑楚儿坐的椅子撞倒。 俯身在郑楚儿前面的高长恭,反应迅速,一把抱住了郑楚儿。 俩人站稳,转身看时,只看到一伙大笑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做这事,站在人群外围的翠柳等人,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描美人眉。” 有人在大喊,新房里马上有人笑着附和赞同。 高长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已经略显疲倦的郑楚儿。前世,他的大婚没有这热闹,今生他听说,闹闹洞房,夫妻以后会日子甜蜜,儿孙满堂。 可他的妻子累了,小脸虽然笑着,但那是装的。 “描美人眉。” “再来一个描美人眉。” 紫金狼毫已经递的高长恭的手上,砚台端了上来。 郑楚儿可怜兮兮的望着高长恭,她的脚早已经站疼了,不知还要闹多长时间的洞房? 就在郑楚儿站不住的时候,一身火红的人朝她俯下身来,也不管有那么多人在,郑楚儿就被抱在了案几。 “你坐着,我来画。” 在场的人一看,惊讶的起哄起来,郑楚儿又羞又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这一世,他仍然是那样的体贴。 高长恭的眼睛被要求蒙上,用嘴含着紫金狼毫,为前面坐着的郑楚儿画眉。 这个闹洞房的游戏,最让那些爱闹的人开心,因为几乎所有的新郎,都会把新娘画成一个大花脸。 “不要担心。” 高长恭静静的盯着郑楚儿的脸,看了又看,好像要把面前这张脸,永远的记在心里。 “嗯。”郑楚儿点点头。 在人们哄笑声中,蒙着眼睛的高长恭,咬着蘸满墨汁的狼毫,慢慢向郑楚儿靠近。 人们哄笑着,你搡我推着,要看新娘被画成大花脸的笑话。 突然,高长恭被人猛的向前一推,那支紫金狼毫,对着郑楚儿的眼睛,插了上去。 第147章新婚夜 第147章新婚夜 第147章新婚夜 突然,高长恭被人猛的向前一推,那支紫金狼毫,直对着郑楚儿的眼睛,插了过去。 郑楚儿惊叫一声,可是,坐着的她,躲避不灵活。 只听“咔嚓”一声,那支狼毫掉落在地上,只差一毫,就要戳到郑楚儿的眼睛。 来不及吐出口中咬断的笔,高长恭一把扯下蒙着的红布,急忙扶住向后倒的郑楚儿,担心的看了一眼郑楚儿后,迅速转身向后看。 但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没有一个像想把郑楚儿的眼睛弄瞎的人。 后面对着他的人,是高琏生,任和,还有还在傻笑着的唐七,和胖乎乎的五弟高延宗。这几个人,是不会想要他妻子的眼睛瞎的。 可是,时间掐算得那么准,在那支狼毫正对着郑楚儿的眼睛时,他就被人推朝前了。 “谁推的我?”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刚刚倒是有好几只手搭在高长恭身上,但是推没推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 镇静下来的郑楚儿,也四处看了又看,她看到了一个人。 “她今日也来了?” 郑楚儿看到了段涵,对了,他们算得上是表兄妹,她一家和陛下,和太后的关系又近得很,她的出现合情合理。 而段涵,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段涵是不可能在暗中推高长恭的。 高长恭的脸色,暗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二叔纳段昭仪时,要怒杀来闹洞房的元渠姨了。 元渠姨就是段涵的母亲,身为平原王段韶的王妃,在她小姑子嫁给高洋为妾那日,闹洞房竟惹得高洋要杀她,如今,八年过去了,元渠姨还躲在娄太后的宫中,不敢出来。 高长恭也看到了段涵,但是,站在外面的段涵,是不可能推他的。 经历此前那件事,被太后救下的段涵,想必也不敢造次。 来闹洞房的人,终于离开新房。 段涵的目光,也从高长恭身上收回去,随闹洞房的人转身离开。 高长恭出门送人时,看到了一个孤单寂寞的背影,那是元一珉。 “有没有吓着你。” 回来的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小鹿般的眼睛,担心的问。 高长恭抬起手来,轻轻的摸着郑楚儿的右眼,眼角旁,都有一点墨迹了。如果高长恭反应不快,这只眼睛今晚就瞎了。 “有点。” 高长恭的手,轻轻的为郑楚儿抹去眼角的墨迹,又爱怜的从眼角移到了嘴角,手就停在了那张柔嫩的丹唇上。 翠柳几人看到了高长恭的神情,赶紧退到外间。 “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已经吃了两个鸡蛋,一碗红枣桂圆莲子粥了。” 末了,郑楚儿有点委屈道:“你们家仆妇煮的鸡蛋,还是生的就拿来让我吃。” 高长恭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前世他可是五个孩子的父亲,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真是个傻媳妇,没人告诉你是为什么吗?” 郑楚儿使劲的想了想,眨着眼睛问:“告诉什么?” 高长恭刮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面前有点傻乎乎的小妻子,今日有点把她累傻了。 “仆妇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啊?” “真没有?你好好想想,她问你鸡蛋的事了吗?” “哦,她倒是问我鸡蛋生不生。” “你怎么说?” “我说生。” 郑楚儿说到这,被搂得更紧了,感到抵在自己胸前的脸,在发笑。 笑了一会,高长恭才抬起头来,仍是笑着问:“碗里有几个鸡蛋?” “五个,五个都是生的,她们还让我一个个的戳开看,我戳开一个,她们问一次生不生。” “你怎么说?” “我说生。” “那我们就生吧?”少年的目光更炙热了几分。 “啊………” 郑楚儿这次知道是怎么回事,前世没有这一出啊? “你可答应了,要生五个,生五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郑楚儿躺在高长恭怀里的身子激灵了一下,忙把头埋在高长恭的胸前,不出气,而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高长恭把郑楚儿放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终于娶进府来的人,这低垂的小脸,他生生世世都看不够。 此生,我一定会好好的守住你,守住你和我们的孩子。 郑楚儿感到抚摸着自己嘴唇的手有点微微发抖。 下一刻,郑楚儿就感到一身热浪向她卷来,随即自己被紧紧的搂在怀里,有粗重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 “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心怦怦跳的郑楚儿,心里道:我终于嫁给你了。 俩人深情相拥,前世的情,此生续。 “那我们生吧?” “啊………” 炙热的目光,让郑楚儿心跳又加速了几分。 郑楚儿避开那想要吃了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接下来,那双炙热而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快速的来帮郑楚儿解腰带了。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郑楚儿的肌肤,吓得她猛的往后缩了缩。 “那个………四郎,你的毒都………都解完了吗?”高长恭忙着的手,停了下来。 看着小脸涨红的郑楚儿,高长恭想扇自己一巴掌,他只顾着自己,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孩,为了替他解毒,早已经被他饿狼般的对待过。 特别是在山洞中的那一次,他都发狂了,狂乱中的他,只想着要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动作有多让她惊骇。 后来在水月轩,那时的他,虽然毒发,但是头脑相对是清醒的,他那夜就发现,身下的她又惊又悸,让他一次一次的安慰,安慰她别害怕。 后来坐马车回广阳郡公府的路上,她都好像没有从惊怕中恢复过来,他以为她害怕怀孕,就又安慰她说,马上就会娶她进府。 看来一切都是他的粗鲁,才让她如此害怕。 “你不要害怕,慢慢的就会习惯了,啊,不紧张。” 郑楚儿听话的点点头,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 高长恭很满意笑了,他拉着面前柔软的小手,亲了亲。 “乖,就这样,放松,放松………” 可当高长恭掀开外面那床被褥时,俩人都愣住了。 一块白生生的喜帕,铺在被褥下面。 即使是没有经过男女之事的人,也知道这块白布的作用。这是一块检验新娘是不是处女的喜帕。 这块喜帕,在红烛的光影下,刺痛了郑楚儿的双眼,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郑楚儿气得一脚踹开了面前的人。 第148章来癸水 第148章来癸水 郑楚儿气得一脚踹开了面前的人。 “都是你………” 唉,还真是个孩子,这点事也要被气哭? 高长恭心里说着,仍然有点恼怒,他亲生的母亲不在,嫡母冯翊公主一向大度,不操这些心,是谁偷偷把这块白布放在床榻上的? “是公主放的吗?” “不会是,母亲是个好人,又不爱管闲事。” 高长恭拿起喜帕,鄙夷的丢到床榻的一角。 “我们睡我们的,不要管它,明日我倒要看看,谁来收这块喜帕。” 少年的声音,此时像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一样沙哑低沉,望着疲倦的小妻子,忍不住对着那张小嘴亲了下去。 “真甜………” 男人说着,舔了一下嘴唇,又抱着自己的小妻子亲了一下。 坐在床榻上的郑楚儿,随着自己的小嘴被不断的亲吻,身子越来越软,而抚摸着她身子的手,越来越热。 此时红烛摇曳,一室的春色旖旎。 但高长恭的手却被推开,怀里小猫儿一样柔软身子僵硬了起来。 “你怎么了?” 郑楚儿定定的坐在床榻上,表情复杂。 “听话,睡了。” 郑楚儿还是坐着,不愿意躺下。 “告诉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男人的声音满是情愫,如热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的撞击着郑楚儿的心房。 郑楚儿抬起小脸,羞涩的眼睛躲躲闪闪的。 “那个…………四郎,我不是怕。” “那你怎么了?” “我………我来癸水了。” “…………” 这话说出口,郑楚儿像做错事的小孩,低下了头。 等了会,见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又怯生生的抬起头来,诺诺道: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刚刚才来的。” 郑楚儿说着,偷偷瞟了一眼,见高长恭的脸都涨红了,此时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但搭在她身上的手,依然滚烫。 “你真会挑时间………”声音宠溺又无奈。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口,换来了一声低低的苦笑。 “我等今日等了多少日日夜夜,你倒好,来得真是时候。” “我………不是我愿意这样的。”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 高长恭抱起郑楚儿,果然看到凤栖梧桐的床单上,点点殷红如绽放的海棠。 俩人这一夜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来癸水的郑楚儿,身子本来就热,旁边的高长恭,又像一个火盆似的烤着她。 新婚的第一夜,两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 郑楚儿被肚子疼醒后,一睁眼,发现天已经大亮。 “女郎,醒了?” 翠柳弄琴等五个婢女,听到动静后,一起涌了进来。 “他呢?” “女郎,姑爷早已经起来了。” “女郎,我们得快的,听荣叔说,你们今日还要进宫去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郑楚儿一下子从床榻上跳下来,慌忙道: “拿那套有喜鹊闹梅花案的朝装来。” 弄琴答应一声,忙去衣橱里面去找。 翠柳一掀开被褥,看到被褥下的床单,那块白色的喜帕上,尽是斑斑点点,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看看郑楚儿,小脸可怜兮兮,不知受了多少痛楚。 翠柳气得把喜帕一把抓在手里,牙齿咬得紧紧的,都在过一起两次了,还弄出这么多血来,真是个畜生。 “翠柳,我来那个了。” 郑楚儿见翠柳望着喜帕上的血渍,咬牙切齿的,忙解释。 “啊?女郎你真会挑时间,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天?” “我哪知道?” 翠柳马上转过来同情高长恭,可怜的姑爷,新婚这几日,难熬了。 “我知道了,累出来的。” 翠柳说着赶紧去找东西,知书和如画,这两妮子,还没有来过癸水,只知道是一件会肚子疼的事。所以,她俩是一脸同情的望着郑楚儿。 “司棋,赶快去为女郎泡一碗姜糖水来,要热点的。”翠柳边找东西边吩咐道。 “吃糖煮鸡蛋。” 司棋答应一声,正要跑开,却见高长恭已经端着一碗红糖煮鸡蛋进来。 高长恭一身银丝龙纹白锦袍,年轻贵气又如冰似玉。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随即高兴的拥着郑楚儿去洗漱。 “女郎,姑爷对你真好。” 弄琴扭了一把帕子的水,喜滋滋的对郑楚儿道。 除了翠柳外,其他几个婢女,一至点头。 “快吃,不能冷了。” 回来的郑楚儿,被要求立即把那碗热乎乎的红糖煮鸡蛋吃掉。 吃的时候,郑楚儿突然想起昨晚仆妇问她鸡蛋生不生的事,小脸不觉一红。 “想什么呢?” “没有。” 郑楚儿慌忙把碗递给如画。 “女郎,今日可带凤钗?” 翠柳望着镜中的乌发凌云髻,笑着问道。 郑楚儿看向首饰盒,有点难以取舍。 “这支鸢尾兰玉簪就很好看。” 高长恭说着,已经拿着簪子,插在了郑楚儿头上。 “好是好看,新婚期会不会素了点?”翠柳有点担心。 “那就再插上这支玉簪花。” 这支玉簪花簪子,是高长恭在老凤祥店亲自挑选的,郑楚儿很喜欢。 “行了,可以了。”翠柳笑道。 “嗯,不错。”高长恭也笑着夸道。 郑楚儿听了,有点忐忑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不管是冯翊公主,还有李皇后,都是天仙一样的美人,作为小辈,可不能在这两位长辈面前“出丑”。 冯翊公主住在大将军府的正德苑,已经准备好了,见小夫妻两人进来,对身边的侍女道: “四郎和郑家女儿,真的相配。” 郑楚儿到了正殿,只见冯翊公主树花凤冠,紫金团花宫装,已经端坐在上首。 侍女端来茶水,郑楚儿恭恭敬敬的跪在冯翊公主面前,手中的茶水举到眉前。 “母亲,请喝茶。” 冯翊公主大方的接了郑楚儿手中的茶,轻轻的举到嘴边,喝了茶。 “母亲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头饰,不好得随便送你,你可随宋昌仪进去挑一挑。” 冯翊公主说完,五十多岁的宋昌仪,便上前领着心里奇怪的郑楚儿,进了后殿。 “夫人年轻,公主垂怜,怕夫人在大将军府日后为难,让老奴提醒夫人一些事。” 果然,公主是有事要对自己说,郑楚儿恭敬道: “宋昌仪但说无妨。” 第148章来癸水 第148章来癸水 郑楚儿气得一脚踹开了面前的人。 “都是你………” 唉,还真是个孩子,这点事也要被气哭? 高长恭心里说着,仍然有点恼怒,他亲生的母亲不在,嫡母冯翊公主一向大度,不操这些心,是谁偷偷把这块白布放在床榻上的? “是公主放的吗?” “不会是,母亲是个好人,又不爱管闲事。” 高长恭拿起喜帕,鄙夷的丢到床榻的一角。 “我们睡我们的,不要管它,明日我倒要看看,谁来收这块喜帕。” 少年的声音,此时像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一样沙哑低沉,望着疲倦的小妻子,忍不住对着那张小嘴亲了下去。 “真甜………” 男人说着,舔了一下嘴唇,又抱着自己的小妻子亲了一下。 坐在床榻上的郑楚儿,随着自己的小嘴被不断的亲吻,身子越来越软,而抚摸着她身子的手,越来越热。 此时红烛摇曳,一室的春色旖旎。 但高长恭的手却被推开,怀里小猫儿一样柔软身子僵硬了起来。 “你怎么了?” 郑楚儿定定的坐在床榻上,表情复杂。 “听话,睡了。” 郑楚儿还是坐着,不愿意躺下。 “告诉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男人的声音满是情愫,如热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的撞击着郑楚儿的心房。 郑楚儿抬起小脸,羞涩的眼睛躲躲闪闪的。 “那个…………四郎,我不是怕。” “那你怎么了?” “我………我来癸水了。” “…………” 这话说出口,郑楚儿像做错事的小孩,低下了头。 等了会,见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又怯生生的抬起头来,诺诺道: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刚刚才来的。” 郑楚儿说着,偷偷瞟了一眼,见高长恭的脸都涨红了,此时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但搭在她身上的手,依然滚烫。 “你真会挑时间………”声音宠溺又无奈。 “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口,换来了一声低低的苦笑。 “我等今日等了多少日日夜夜,你倒好,来得真是时候。” “我………不是我愿意这样的。”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 高长恭抱起郑楚儿,果然看到凤栖梧桐的床单上,点点殷红如绽放的海棠。 俩人这一夜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来癸水的郑楚儿,身子本来就热,旁边的高长恭,又像一个火盆似的烤着她。 新婚的第一夜,两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 郑楚儿被肚子疼醒后,一睁眼,发现天已经大亮。 “女郎,醒了?” 翠柳弄琴等五个婢女,听到动静后,一起涌了进来。 “他呢?” “女郎,姑爷早已经起来了。” “女郎,我们得快的,听荣叔说,你们今日还要进宫去拜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郑楚儿一下子从床榻上跳下来,慌忙道: “拿那套有喜鹊闹梅花案的朝装来。” 弄琴答应一声,忙去衣橱里面去找。 翠柳一掀开被褥,看到被褥下的床单,那块白色的喜帕上,尽是斑斑点点,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看看郑楚儿,小脸可怜兮兮,不知受了多少痛楚。 翠柳气得把喜帕一把抓在手里,牙齿咬得紧紧的,都在过一起两次了,还弄出这么多血来,真是个畜生。 “翠柳,我来那个了。” 郑楚儿见翠柳望着喜帕上的血渍,咬牙切齿的,忙解释。 “啊?女郎你真会挑时间,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天?” “我哪知道?” 翠柳马上转过来同情高长恭,可怜的姑爷,新婚这几日,难熬了。 “我知道了,累出来的。” 翠柳说着赶紧去找东西,知书和如画,这两妮子,还没有来过癸水,只知道是一件会肚子疼的事。所以,她俩是一脸同情的望着郑楚儿。 “司棋,赶快去为女郎泡一碗姜糖水来,要热点的。”翠柳边找东西边吩咐道。 “吃糖煮鸡蛋。” 司棋答应一声,正要跑开,却见高长恭已经端着一碗红糖煮鸡蛋进来。 高长恭一身银丝龙纹白锦袍,年轻贵气又如冰似玉。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随即高兴的拥着郑楚儿去洗漱。 “女郎,姑爷对你真好。” 弄琴扭了一把帕子的水,喜滋滋的对郑楚儿道。 除了翠柳外,其他几个婢女,一至点头。 “快吃,不能冷了。” 回来的郑楚儿,被要求立即把那碗热乎乎的红糖煮鸡蛋吃掉。 吃的时候,郑楚儿突然想起昨晚仆妇问她鸡蛋生不生的事,小脸不觉一红。 “想什么呢?” “没有。” 郑楚儿慌忙把碗递给如画。 “女郎,今日可带凤钗?” 翠柳望着镜中的乌发凌云髻,笑着问道。 郑楚儿看向首饰盒,有点难以取舍。 “这支鸢尾兰玉簪就很好看。” 高长恭说着,已经拿着簪子,插在了郑楚儿头上。 “好是好看,新婚期会不会素了点?”翠柳有点担心。 “那就再插上这支玉簪花。” 这支玉簪花簪子,是高长恭在老凤祥店亲自挑选的,郑楚儿很喜欢。 “行了,可以了。”翠柳笑道。 “嗯,不错。”高长恭也笑着夸道。 郑楚儿听了,有点忐忑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不管是冯翊公主,还有李皇后,都是天仙一样的美人,作为小辈,可不能在这两位长辈面前“出丑”。 冯翊公主住在大将军府的正德苑,已经准备好了,见小夫妻两人进来,对身边的侍女道: “四郎和郑家女儿,真的相配。” 郑楚儿到了正殿,只见冯翊公主树花凤冠,紫金团花宫装,已经端坐在上首。 侍女端来茶水,郑楚儿恭恭敬敬的跪在冯翊公主面前,手中的茶水举到眉前。 “母亲,请喝茶。” 冯翊公主大方的接了郑楚儿手中的茶,轻轻的举到嘴边,喝了茶。 “母亲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头饰,不好得随便送你,你可随宋昌仪进去挑一挑。” 冯翊公主说完,五十多岁的宋昌仪,便上前领着心里奇怪的郑楚儿,进了后殿。 “夫人年轻,公主垂怜,怕夫人在大将军府日后为难,让老奴提醒夫人一些事。” 果然,公主是有事要对自己说,郑楚儿恭敬道: “宋昌仪但说无妨。” 第149章幽怨的眼眸 第149章幽怨的眼眸 “宋昌仪但说无妨。” “大将军府,不比其他的王府,这里的姨娘,走出去,比其他富贵人家的正房,地位还要尊贵,只要儿子一封王,她们个个都是太妃。” 郑楚儿点点头,这是事实。 不用多少年,这里姨娘,都将是朝中大臣跪拜的贵人。 “所以,公主希望夫人,尽可能的不要和府中的姨娘生了间隙,她们不是一般的姨娘。” “妾记住了。” 宋昌仪稍稍停了一下,接着道: “太后和皇后娘娘,是你应尊敬的长辈,皇后娘娘温婉淑德,对陛下的家人,很是宽厚,然太后的地位,高家女眷无人能比。” 郑楚点点头,已知宋昌仪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段涵,太后已经对她有了成见。 “常山王和长广王,是大将军的同母同父的胞弟,夫人以后免不了也要和他们打交道,公主说,敬重为佳,不可疏远。” “妾记住了。”郑楚儿应着,看了一眼外面,冯翊公主的声音,永远是那样温和。 冯翊公主其实已经有了皇后的封号,因为公爹高澄被当今陛下追封为文襄皇帝,作为正妻的冯翊公主,也被封为文襄皇后。 但出生元魏皇室的冯翊公主,在大将军府,都是以一个主母的身份自居,从不以什么公主或皇后的名号来压人。 郑楚儿的眼圈有点迷蒙,前世今生,冯翊公主都对她关怀备至,可惜,公主的命,繁华背后是凄凉。 郑楚儿挑了一对手镯,戴着出来。 看到她出来,高长恭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笑容浮现在眼里。 “这对玉镯,是宫中之物,真配楚儿的玉腕。”冯翊公主对高长恭道。 再次谢了冯翊公主,俩人从正德苑出来,坐着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四郎,我们要先去北宫?” “嗯,先去拜见祖母。” 见郑楚儿眨着疑惑的眼睛,高长恭轻声道: “我已经请母亲的宫婢,麻烦禀告陛下,我们先去北宫看望太后,等陛下下了朝,再一起去拜见皇后娘娘和陛下。” 郑楚儿点点头,终于和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他们俩人先进皇宫拜谢高洋和李祖娥,赶到太后的北宫时,已经是下午。 太后为此,冷嘲热讽的说她是不是睡到晌午才起来?给祖辈敬茶,竟是下午才到。 “想什么呢?”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怀里,对着小脸轻轻的弹了一下。 “四郎想得真周到,母亲人也真好。” “小嘴真甜。” 郑楚儿又得了个拍脸的奖赏。 在邺都北城,娄太后的北宫,此时,娄太后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高长恭的婚宴上,高阳太妃游娘风姿绰约的身影,不停的出现在娄太后的脑海。 “大丞相对她那么用心,今大丞相仙逝,她竟没有一丝思念,仍活得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娄太后恨恨的说罢,又回想起了当年,高欢夜里从其他姨娘的房间出来,半夜又悄悄进了游娘院子的情景。 作为女人,其实娄太后算得上是大度了,高欢的十六个妾室,不管是对恃宠而骄的大尔朱氏,还是盛宠不衰的郑大车,娄太后都对她们不错。 可游娘,却是唯一让娄太后暗恨的人。 “太后。”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把闭目养神的娄太后唤醒, 娄太后睁开眼睛,看到段涵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怎么了涵儿?” 娄太后看着姊姊这个唯一的嫡孙女,仿佛看到了三十九岁就早逝的姊姊。 “太后,涵儿难受。” “乖涵儿,哪里难受?我让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段涵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滴落下来。 “太后,涵儿心里难受。” 段涵说着,就扑到娄太后膝上,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娄太后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日高长恭大婚,从小就喜欢跟在表兄屁股后面的段涵,心里还不知伤心成啥样。 因为让人在半路堵截郑楚儿的父母兄长,她的父亲段韶,迫于高洋的压力,差点杀了段涵。 被娄太后救到北宫后,多长时间了,段涵都不敢走出北宫半步,母女俩寄居在娄太后的宫中,小心做人。 但是昨日,段涵说什么也要去参加表兄的婚礼。娄太后知道,段涵是见她朝思暮想的人最后一面。 “不哭了,涵儿。以后定会给你寻门满意的婚事,你看上谁,尽管说,给你赐婚便是。” 段涵哭得更伤心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哭道: “我就喜欢孝瓘(高长恭的名)表兄。” 娄太后为了难,若换个人,她可一道懿旨,就让人休了妻,给段涵让位。 可高长恭的婚事,是皇帝亲自操办的,新娘是皇帝命人求娶的,她贵为太后,也不能违逆圣意。 “涵儿,我大齐那么多年轻儿郎,就没有一个你中意的?” “我就只喜欢表兄。”段涵伤心得一噎一噎的。 “太后,四公子携新妇来给太后请安了。” 女官李昌仪,进来禀告。 娄太后脸一沉,冷声道:“让他们进来。” “你不喜欢见那女的,你可避到屏风后面。”娄太后道。 “不,我就要在这里。”段涵抹掉眼泪,咬牙道。 郑楚儿跟着高长恭,被李昌仪引到娄太后面前,她微微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娄太后身边的段涵。 段涵先是幽怨又痴迷的望了一眼高长恭,瞟眼看郑楚儿时,已满是恨意。而后却又是得意的冷笑,她坐在太后身旁,郑楚儿跪太后,也就跪了她。 郑楚儿看到了段涵的心思,可没办法,你能让太后起身另寻他处再坐下? 多少人跪拜皇帝时,皇帝身边不是仍然有着许多宫女和黄门? 郑楚儿想到这,便要撩裙跪下,却被高长恭轻轻拉住。 “涵儿,烦你去帮表兄去看一下茶好了没有,表兄要敬祖母茶。” 段涵没有想到高长恭会主动和她说话,欣喜得大脑有点空白,什么也不想了,忙不迭的跑出去看茶去了。 看着段涵被自己的孙子,一句话就说得痴傻了一般,娄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子/孙媳给祖母请安。” 等段涵讨好的亲自端着茶进来时,郑楚儿已经对娄太后磕完了头。 “表兄,你的茶。” 段涵说着,手中的茶盘突然一偏,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郑楚儿的脸,就泼了下来。 第149章幽怨的眼眸 第149章幽怨的眼眸 “宋昌仪但说无妨。” “大将军府,不比其他的王府,这里的姨娘,走出去,比其他富贵人家的正房,地位还要尊贵,只要儿子一封王,她们个个都是太妃。” 郑楚儿点点头,这是事实。 不用多少年,这里姨娘,都将是朝中大臣跪拜的贵人。 “所以,公主希望夫人,尽可能的不要和府中的姨娘生了间隙,她们不是一般的姨娘。” “妾记住了。” 宋昌仪稍稍停了一下,接着道: “太后和皇后娘娘,是你应尊敬的长辈,皇后娘娘温婉淑德,对陛下的家人,很是宽厚,然太后的地位,高家女眷无人能比。” 郑楚点点头,已知宋昌仪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段涵,太后已经对她有了成见。 “常山王和长广王,是大将军的同母同父的胞弟,夫人以后免不了也要和他们打交道,公主说,敬重为佳,不可疏远。” “妾记住了。”郑楚儿应着,看了一眼外面,冯翊公主的声音,永远是那样温和。 冯翊公主其实已经有了皇后的封号,因为公爹高澄被当今陛下追封为文襄皇帝,作为正妻的冯翊公主,也被封为文襄皇后。 但出生元魏皇室的冯翊公主,在大将军府,都是以一个主母的身份自居,从不以什么公主或皇后的名号来压人。 郑楚儿的眼圈有点迷蒙,前世今生,冯翊公主都对她关怀备至,可惜,公主的命,繁华背后是凄凉。 郑楚儿挑了一对手镯,戴着出来。 看到她出来,高长恭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笑容浮现在眼里。 “这对玉镯,是宫中之物,真配楚儿的玉腕。”冯翊公主对高长恭道。 再次谢了冯翊公主,俩人从正德苑出来,坐着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四郎,我们要先去北宫?” “嗯,先去拜见祖母。” 见郑楚儿眨着疑惑的眼睛,高长恭轻声道: “我已经请母亲的宫婢,麻烦禀告陛下,我们先去北宫看望太后,等陛下下了朝,再一起去拜见皇后娘娘和陛下。” 郑楚儿点点头,终于和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他们俩人先进皇宫拜谢高洋和李祖娥,赶到太后的北宫时,已经是下午。 太后为此,冷嘲热讽的说她是不是睡到晌午才起来?给祖辈敬茶,竟是下午才到。 “想什么呢?”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怀里,对着小脸轻轻的弹了一下。 “四郎想得真周到,母亲人也真好。” “小嘴真甜。” 郑楚儿又得了个拍脸的奖赏。 在邺都北城,娄太后的北宫,此时,娄太后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高长恭的婚宴上,高阳太妃游娘风姿绰约的身影,不停的出现在娄太后的脑海。 “大丞相对她那么用心,今大丞相仙逝,她竟没有一丝思念,仍活得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娄太后恨恨的说罢,又回想起了当年,高欢夜里从其他姨娘的房间出来,半夜又悄悄进了游娘院子的情景。 作为女人,其实娄太后算得上是大度了,高欢的十六个妾室,不管是对恃宠而骄的大尔朱氏,还是盛宠不衰的郑大车,娄太后都对她们不错。 可游娘,却是唯一让娄太后暗恨的人。 “太后。”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把闭目养神的娄太后唤醒, 娄太后睁开眼睛,看到段涵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怎么了涵儿?” 娄太后看着姊姊这个唯一的嫡孙女,仿佛看到了三十九岁就早逝的姊姊。 “太后,涵儿难受。” “乖涵儿,哪里难受?我让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段涵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滴落下来。 “太后,涵儿心里难受。” 段涵说着,就扑到娄太后膝上,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娄太后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日高长恭大婚,从小就喜欢跟在表兄屁股后面的段涵,心里还不知伤心成啥样。 因为让人在半路堵截郑楚儿的父母兄长,她的父亲段韶,迫于高洋的压力,差点杀了段涵。 被娄太后救到北宫后,多长时间了,段涵都不敢走出北宫半步,母女俩寄居在娄太后的宫中,小心做人。 但是昨日,段涵说什么也要去参加表兄的婚礼。娄太后知道,段涵是见她朝思暮想的人最后一面。 “不哭了,涵儿。以后定会给你寻门满意的婚事,你看上谁,尽管说,给你赐婚便是。” 段涵哭得更伤心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哭道: “我就喜欢孝瓘(高长恭的名)表兄。” 娄太后为了难,若换个人,她可一道懿旨,就让人休了妻,给段涵让位。 可高长恭的婚事,是皇帝亲自操办的,新娘是皇帝命人求娶的,她贵为太后,也不能违逆圣意。 “涵儿,我大齐那么多年轻儿郎,就没有一个你中意的?” “我就只喜欢表兄。”段涵伤心得一噎一噎的。 “太后,四公子携新妇来给太后请安了。” 女官李昌仪,进来禀告。 娄太后脸一沉,冷声道:“让他们进来。” “你不喜欢见那女的,你可避到屏风后面。”娄太后道。 “不,我就要在这里。”段涵抹掉眼泪,咬牙道。 郑楚儿跟着高长恭,被李昌仪引到娄太后面前,她微微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娄太后身边的段涵。 段涵先是幽怨又痴迷的望了一眼高长恭,瞟眼看郑楚儿时,已满是恨意。而后却又是得意的冷笑,她坐在太后身旁,郑楚儿跪太后,也就跪了她。 郑楚儿看到了段涵的心思,可没办法,你能让太后起身另寻他处再坐下? 多少人跪拜皇帝时,皇帝身边不是仍然有着许多宫女和黄门? 郑楚儿想到这,便要撩裙跪下,却被高长恭轻轻拉住。 “涵儿,烦你去帮表兄去看一下茶好了没有,表兄要敬祖母茶。” 段涵没有想到高长恭会主动和她说话,欣喜得大脑有点空白,什么也不想了,忙不迭的跑出去看茶去了。 看着段涵被自己的孙子,一句话就说得痴傻了一般,娄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子/孙媳给祖母请安。” 等段涵讨好的亲自端着茶进来时,郑楚儿已经对娄太后磕完了头。 “表兄,你的茶。” 段涵说着,手中的茶盘突然一偏,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郑楚儿的脸,就泼了下来。 第149章幽怨的眼眸 “宋昌仪但说无妨。” “大将军府,不比其他的王府,这里的姨娘,走出去,比其他富贵人家的正房,地位还要尊贵,只要儿子一封王,她们个个都是太妃。” 郑楚儿点点头,这是事实。 不用多少年,这里姨娘,都将是朝中大臣跪拜的贵人。 “所以,公主希望夫人,尽可能的不要和府中的姨娘生了间隙,她们不是一般的姨娘。” “妾记住了。” 宋昌仪稍稍停了一下,接着道: “太后和皇后娘娘,是你应尊敬的长辈,皇后娘娘温婉淑德,对陛下的家人,很是宽厚,然太后的地位,高家女眷无人能比。” 郑楚点点头,已知宋昌仪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段涵,太后已经对她有了成见。 “常山王和长广王,是大将军的同母同父的胞弟,夫人以后免不了也要和他们打交道,公主说,敬重为佳,不可疏远。” “妾记住了。”郑楚儿应着,看了一眼外面,冯翊公主的声音,永远是那样温和。 冯翊公主其实已经有了皇后的封号,因为公爹高澄被当今陛下追封为文襄皇帝,作为正妻的冯翊公主,也被封为文襄皇后。 但出生元魏皇室的冯翊公主,在大将军府,都是以一个主母的身份自居,从不以什么公主或皇后的名号来压人。 郑楚儿的眼圈有点迷蒙,前世今生,冯翊公主都对她关怀备至,可惜,公主的命,繁华背后是凄凉。 郑楚儿挑了一对手镯,戴着出来。 看到她出来,高长恭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笑容浮现在眼里。 “这对玉镯,是宫中之物,真配楚儿的玉腕。”冯翊公主对高长恭道。 再次谢了冯翊公主,俩人从正德苑出来,坐着马车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四郎,我们要先去北宫?” “嗯,先去拜见祖母。” 见郑楚儿眨着疑惑的眼睛,高长恭轻声道: “我已经请母亲的宫婢,麻烦禀告陛下,我们先去北宫看望太后,等陛下下了朝,再一起去拜见皇后娘娘和陛下。” 郑楚儿点点头,终于和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他们俩人先进皇宫拜谢高洋和李祖娥,赶到太后的北宫时,已经是下午。 太后为此,冷嘲热讽的说她是不是睡到晌午才起来?给祖辈敬茶,竟是下午才到。 “想什么呢?”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怀里,对着小脸轻轻的弹了一下。 “四郎想得真周到,母亲人也真好。” “小嘴真甜。” 郑楚儿又得了个拍脸的奖赏。 在邺都北城,娄太后的北宫,此时,娄太后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高长恭的婚宴上,高阳太妃游娘风姿绰约的身影,不停的出现在娄太后的脑海。 “大丞相对她那么用心,今大丞相仙逝,她竟没有一丝思念,仍活得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娄太后恨恨的说罢,又回想起了当年,高欢夜里从其他姨娘的房间出来,半夜又悄悄进了游娘院子的情景。 作为女人,其实娄太后算得上是大度了,高欢的十六个妾室,不管是对恃宠而骄的大尔朱氏,还是盛宠不衰的郑大车,娄太后都对她们不错。 可游娘,却是唯一让娄太后暗恨的人。 “太后。”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把闭目养神的娄太后唤醒, 娄太后睁开眼睛,看到段涵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怎么了涵儿?” 娄太后看着姊姊这个唯一的嫡孙女,仿佛看到了三十九岁就早逝的姊姊。 “太后,涵儿难受。” “乖涵儿,哪里难受?我让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段涵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滴落下来。 “太后,涵儿心里难受。” 段涵说着,就扑到娄太后膝上,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娄太后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日高长恭大婚,从小就喜欢跟在表兄屁股后面的段涵,心里还不知伤心成啥样。 因为让人在半路堵截郑楚儿的父母兄长,她的父亲段韶,迫于高洋的压力,差点杀了段涵。 被娄太后救到北宫后,多长时间了,段涵都不敢走出北宫半步,母女俩寄居在娄太后的宫中,小心做人。 但是昨日,段涵说什么也要去参加表兄的婚礼。娄太后知道,段涵是见她朝思暮想的人最后一面。 “不哭了,涵儿。以后定会给你寻门满意的婚事,你看上谁,尽管说,给你赐婚便是。” 段涵哭得更伤心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哭道: “我就喜欢孝瓘(高长恭的名)表兄。” 娄太后为了难,若换个人,她可一道懿旨,就让人休了妻,给段涵让位。 可高长恭的婚事,是皇帝亲自操办的,新娘是皇帝命人求娶的,她贵为太后,也不能违逆圣意。 “涵儿,我大齐那么多年轻儿郎,就没有一个你中意的?” “我就只喜欢表兄。”段涵伤心得一噎一噎的。 “太后,四公子携新妇来给太后请安了。” 女官李昌仪,进来禀告。 娄太后脸一沉,冷声道:“让他们进来。” “你不喜欢见那女的,你可避到屏风后面。”娄太后道。 “不,我就要在这里。”段涵抹掉眼泪,咬牙道。 郑楚儿跟着高长恭,被李昌仪引到娄太后面前,她微微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娄太后身边的段涵。 段涵先是幽怨又痴迷的望了一眼高长恭,瞟眼看郑楚儿时,已满是恨意。而后却又是得意的冷笑,她坐在太后身旁,郑楚儿跪太后,也就跪了她。 郑楚儿看到了段涵的心思,可没办法,你能让太后起身另寻他处再坐下? 多少人跪拜皇帝时,皇帝身边不是仍然有着许多宫女和黄门? 郑楚儿想到这,便要撩裙跪下,却被高长恭轻轻拉住。 “涵儿,烦你去帮表兄去看一下茶好了没有,表兄要敬祖母茶。” 段涵没有想到高长恭会主动和她说话,欣喜得大脑有点空白,什么也不想了,忙不迭的跑出去看茶去了。 看着段涵被自己的孙子,一句话就说得痴傻了一般,娄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子/孙媳给祖母请安。” 等段涵讨好的亲自端着茶进来时,郑楚儿已经对娄太后磕完了头。 “表兄,你的茶。” 段涵说着,手中的茶盘突然一偏,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郑楚儿的脸,就泼了下来。 第150章护妻 第150章护妻 第150章护妻 段涵说着,手中的茶盘突然一偏,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郑楚儿的脸,就泼了下来。 可还没有等茶水泼下来,挥出的手,一掌就把茶盘打飞。 那盛着热茶的茶盏,直砸向段涵的脸。 段涵惊叫一声,慌忙躲闪开,但是,滚烫的茶水,还是撒泼了一些在她的脸上。 段涵捂着烫得发红的脸,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高长恭竟然毫不客气的反手把茶水泼向了她。 “姨祖母,呜呜。” 段涵看着娄太后,竟委屈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一向为了亲近娄太后,在有人在的正式场合,都叫太后外祖母的,这下被吓得叫出了她该叫的。 刚刚发生的事,娄太后可是看得真真的。 只是,娄太后也没有想到,段涵会想把茶水倒在郑楚儿脸上,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更令太后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平时性子清冷的孙子,会这样护妻,反手就把茶水打向段涵。 “行了,端个茶都端不稳?下去。” 郑楚儿就这样看着想用茶水烫她的人,没受任何责罚就离开。 娄太后的目光看向郑楚儿,但今日的郑楚儿,她找不出半点差错来斥责。 前世,郑楚儿穿着一身百鸟朝凤的朝服,来拜见娄太后,让娄太后找到了厉声斥责她的借口,说什么小小女子,就敢凤袍加身。 但这个朝代,民间的新嫁娘,只要家中有条件,大婚当日,都可以穿凤袍的。 而帝后一高兴,也会赏赐凤袍给大臣的夫人,而绣有龙纹的袍子,也不是皇帝专用的。 皇帝就赏了几件绣着龙纹的长袍给高长恭。 “新妇既来,就到佛堂给先祖上三炷香吧。” 敬完茶后,太后对郑楚儿说道。 “是,祖母。” 郑楚儿答应着,再次拜了拜,转身跟着李昌仪外走。 “四郎过来,来祖母这里,让祖母看看。” 高长恭要跟着郑楚儿出去,却被娄太后慈声叫住。 “祖母,孙儿大婚,也应该给先祖敬三炷香。” 娄太后微微一愣,笑着道: “难得你有孝心,去吧。” 北宫中,娄太后专门在宫苑后面建了个佛堂,佛堂里,供奉着高家和娄家的先祖。 俩人敬完香,一直站在门外的李昌仪,突然进来尖声叫道: “哎呀,新夫人糟了,敬香要先敬高祖父的,尊长有序,这是敬香人一般的规矩,太后………” 李昌仪一面说,一面示意心腹宫婢,去告诉来到花园里的娄太后。 “放肆,一个管事女官,竟然颠倒黑白,胡乱质疑我的夫人?” 不等李昌仪的话说完,一直不说话的高长恭,突然呵斥道。 可能是高长恭平常给人的样子,虽然清冷,但从不动怒,一声放肆,竟吓得李昌仪腿一软,差点跪下。 “奴………奴说错了吗?”李昌仪问。 高长恭冷笑,回忆着之前的事,刚进到庙堂时,他正要对着曾祖父和祖父的牌位敬香时,却听到自己的妻子道: “夫君,要先去高祖父那边敬,再来曾祖父和祖父这边敬。” 高长恭一愣,他都不知道这庙堂里,还有高祖父的牌位……… 高长恭望着李昌仪,这个父亲以前的侍妾,满眼的不屑。 这个女人,十多岁时,就以姿色,勾引有妇之夫高仲密,使高仲密休掉了结发妻子崔氏,重新娶她。 高仲密就是汉人猛将高敖曹的二哥,当时权势颇大的御史中尉,当年已四十多岁。 而崔氏,因是高澄好友崔暹的姊姊,高澄打抱不平,亲自做媒,把被休的崔氏,嫁给门第更高的人家,并亲自出席婚礼,做给高仲密看,又调戏李昌仪,羞辱高仲密。 后因高仲密反叛,李昌仪被侯景捉住,遂又从了高澄,成了高澄的侍妾。 只是她进了大将军府,却是个不受宠的妾室。六年都没有生育一个孩子。 高澄被刺后,因无所出,高洋称帝后,被没入宫中,做了宫婢,又因会奉承,升为宫中女官昌仪。 “错?你既知太后让人敬香,要先敬高祖父的,为什么不早说?而要等我的夫人敬完香,你才来惊呼?” 李昌仪心里咯噔一下,她一向会揣摩太后的圣意,正想借此让郑楚儿做错事,好讨娄太后和段涵的欢心,想不到,竟被高长恭看破。 “奴………” “奴什么?让你失望了,我夫人是先敬了高祖父的香,才出来敬外面的。” 李昌仪呆住了,跑去后面看了,才耷拉着头出来。 前世,郑楚儿初次被娄太后叫来敬香时,被娄太后斥责不敬先祖,罚她一人,在佛堂跪着抄经一夜。新婚第二日,就跪在佛堂度过。 “李昌仪,你无故乱叫,藐视我的夫人,惊扰先祖,还不跪下忏悔?” 李昌仪在高长恭冷戾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下。 “你怎么知道,太后敬香的规矩?” 马车上,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头,按在自己膝盖上,盯着那双黑幽幽的眼睛问。 “妾以前听人说过。” “哦,你这小机灵。” 这是前世的教训,不是什么机灵。郑楚儿心里说着,乖乖的任高长恭捧起她的脸。 “都过去了,你不要记在心上。” 敬个香都可以找借口处罚人,不记住都难。郑楚儿心里嘀咕,却见面前的人,俯身下来。 郑楚儿的小嘴微微蠕动,终是慌乱的躲开。 “别动。”温暖的手掌,捧得紧了一点。 “你不正经。”郑楚儿瞟了马车前面道。 不正经?高长恭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我想亲近我的妻子,这叫不正经?高长恭说着,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 郑楚儿的嘴被重重咬了一下,正要恼,咯吱窝又被摩挲得痒得发笑,拼命躲闪。 外面的高伏,怕是猜到了什么,突然加快了马车,半坐半蹲的郑楚儿,吓得赶紧扑在了高长恭的怀里。 “咣当”一声,外面马车的轮子,可能疾驰得快,避让不及,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郑楚儿的身子猛的朝前一倾,两个人的牙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呜………”郑楚儿疼得捂住了嘴。 “我看看,牙齿掉了几颗?” 忍着笑的高长恭,看到了一张疼得龇牙咧嘴的小脸。 “怕是肿了,疼………” 郑楚儿的手刚一拿开,小嘴便被轻轻的吻上。 “这样就不疼了。” 第150章护妻 段涵说着,手中的茶盘突然一偏,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郑楚儿的脸,就泼了下来。 可还没有等茶水泼下来,挥出的手,一掌就把茶盘打飞。 那盛着热茶的茶盏,直砸向段涵的脸。 段涵惊叫一声,慌忙躲闪开,但是,滚烫的茶水,还是撒泼了一些在她的脸上。 段涵捂着烫得发红的脸,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高长恭竟然毫不客气的反手把茶水泼向了她。 “姨祖母,呜呜。” 段涵看着娄太后,竟委屈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一向为了亲近娄太后,在有人在的正式场合,都叫太后外祖母的,这下被吓得叫出了她该叫的。 刚刚发生的事,娄太后可是看得真真的。 只是,娄太后也没有想到,段涵会想把茶水倒在郑楚儿脸上,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更令太后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平时性子清冷的孙子,会这样护妻,反手就把茶水打向段涵。 “行了,端个茶都端不稳?下去。” 郑楚儿就这样看着想用茶水烫她的人,没受任何责罚就离开。 娄太后的目光看向郑楚儿,但今日的郑楚儿,她找不出半点差错来斥责。 前世,郑楚儿穿着一身百鸟朝凤的朝服,来拜见娄太后,让娄太后找到了厉声斥责她的借口,说什么小小女子,就敢凤袍加身。 但这个朝代,民间的新嫁娘,只要家中有条件,大婚当日,都可以穿凤袍的。 而帝后一高兴,也会赏赐凤袍给大臣的夫人,而绣有龙纹的袍子,也不是皇帝专用的。 皇帝就赏了几件绣着龙纹的长袍给高长恭。 “新妇既来,就到佛堂给先祖上三炷香吧。” 敬完茶后,太后对郑楚儿说道。 “是,祖母。” 郑楚儿答应着,再次拜了拜,转身跟着李昌仪外走。 “四郎过来,来祖母这里,让祖母看看。” 高长恭要跟着郑楚儿出去,却被娄太后慈声叫住。 “祖母,孙儿大婚,也应该给先祖敬三炷香。” 娄太后微微一愣,笑着道: “难得你有孝心,去吧。” 北宫中,娄太后专门在宫苑后面建了个佛堂,佛堂里,供奉着高家和娄家的先祖。 俩人敬完香,一直站在门外的李昌仪,突然进来尖声叫道: “哎呀,新夫人糟了,敬香要先敬高祖父的,尊长有序,这是敬香人一般的规矩,太后………” 李昌仪一面说,一面示意心腹宫婢,去告诉来到花园里的娄太后。 “放肆,一个管事女官,竟然颠倒黑白,胡乱质疑我的夫人?” 不等李昌仪的话说完,一直不说话的高长恭,突然呵斥道。 可能是高长恭平常给人的样子,虽然清冷,但从不动怒,一声放肆,竟吓得李昌仪腿一软,差点跪下。 “奴………奴说错了吗?”李昌仪问。 高长恭冷笑,回忆着之前的事,刚进到庙堂时,他正要对着曾祖父和祖父的牌位敬香时,却听到自己的妻子道: “夫君,要先去高祖父那边敬,再来曾祖父和祖父这边敬。” 高长恭一愣,他都不知道这庙堂里,还有高祖父的牌位……… 高长恭望着李昌仪,这个父亲以前的侍妾,满眼的不屑。 这个女人,十多岁时,就以姿色,勾引有妇之夫高仲密,使高仲密休掉了结发妻子崔氏,重新娶她。 高仲密就是汉人猛将高敖曹的二哥,当时权势颇大的御史中尉,当年已四十多岁。 而崔氏,因是高澄好友崔暹的姊姊,高澄打抱不平,亲自做媒,把被休的崔氏,嫁给门第更高的人家,并亲自出席婚礼,做给高仲密看,又调戏李昌仪,羞辱高仲密。 后因高仲密反叛,李昌仪被侯景捉住,遂又从了高澄,成了高澄的侍妾。 只是她进了大将军府,却是个不受宠的妾室。六年都没有生育一个孩子。 高澄被刺后,因无所出,高洋称帝后,被没入宫中,做了宫婢,又因会奉承,升为宫中女官昌仪。 “错?你既知太后让人敬香,要先敬高祖父的,为什么不早说?而要等我的夫人敬完香,你才来惊呼?” 李昌仪心里咯噔一下,她一向会揣摩太后的圣意,正想借此让郑楚儿做错事,好讨娄太后和段涵的欢心,想不到,竟被高长恭看破。 “奴………” “奴什么?让你失望了,我夫人是先敬了高祖父的香,才出来敬外面的。” 李昌仪呆住了,跑去后面看了,才耷拉着头出来。 前世,郑楚儿初次被娄太后叫来敬香时,被娄太后斥责不敬先祖,罚她一人,在佛堂跪着抄经一夜。新婚第二日,就跪在佛堂度过。 “李昌仪,你无故乱叫,藐视我的夫人,惊扰先祖,还不跪下忏悔?” 李昌仪在高长恭冷戾的目光中,扑通一声跪下。 “你怎么知道,太后敬香的规矩?” 马车上,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头,按在自己膝盖上,盯着那双黑幽幽的眼睛问。 “妾以前听人说过。” “哦,你这小机灵。” 这是前世的教训,不是什么机灵。郑楚儿心里说着,乖乖的任高长恭捧起她的脸。 “都过去了,你不要记在心上。” 敬个香都可以找借口处罚人,不记住都难。郑楚儿心里嘀咕,却见面前的人,俯身下来。 郑楚儿的小嘴微微蠕动,终是慌乱的躲开。 “别动。”温暖的手掌,捧得紧了一点。 “你不正经。”郑楚儿瞟了马车前面道。 不正经?高长恭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我想亲近我的妻子,这叫不正经?高长恭说着,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 郑楚儿的嘴被重重咬了一下,正要恼,咯吱窝又被摩挲得痒得发笑,拼命躲闪。 外面的高伏,怕是猜到了什么,突然加快了马车,半坐半蹲的郑楚儿,吓得赶紧扑在了高长恭的怀里。 “咣当”一声,外面马车的轮子,可能疾驰得快,避让不及,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郑楚儿的身子猛的朝前一倾,两个人的牙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呜………”郑楚儿疼得捂住了嘴。 “我看看,牙齿掉了几颗?” 忍着笑的高长恭,看到了一张疼得龇牙咧嘴的小脸。 “怕是肿了,疼………” 郑楚儿的手刚一拿开,小嘴便被轻轻的吻上。 “这样就不疼了。” 第151章拜谢帝后 第151章拜谢帝后 第151章拜谢帝后 这样就不疼了。” 含混不清的声音中,动弹不得的郑楚儿,只有任抱着她的人贪婪的吻着。 轻柔又缠绵的吻,让郑楚儿有点发昏,忘记在太后宫中的不快。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外面高伏的声音。 “公子,已到了东止门,还不下马车吗?” 听闻此言,郑楚儿羞得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到了。” “知道。” 意犹未尽的声音,让郑楚儿还以为此人没有清醒过来,又提醒。 “到东止门了。” “嗯。” “还不下马车?”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郑楚儿一躲。 “躲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整理着郑楚儿被揉乱了的头发。 郑楚儿脸一红,想岔了。 郑楚儿感到自己的发簪,也被重新插稳,身上朝服,也被那双手轻轻的整理了一遍。 被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听到温柔的声音道: “行了,可以下车了。” 高长恭说着,拎起了三盒茶饼,掀开车帘,递给高伏了。 高伏眼里泛着光,望着自家公子,两眼含春的把新妇抱下了马车。 高长恭对皇宫的熟悉程度,就如大将军府的后花园一样。 带着郑楚儿,轻车熟路的向太和殿走去。 下朝后的高洋,将携皇后娘娘在太和殿,接受侄子的拜谢。 半路上,俩人遇到了御医徐之才。 见到俩人,徐之才忙向他们行礼。 “见过公子,见过夫人。” “徐御医。” 郑楚儿回礼,这个早年从梁国俘虏过来的御医,因医术高超,一生被大齐几代皇帝青睐。 前世,郑楚儿因被自己的两个堂姊算计,嫁入高家三年,都未孕育。 后来虽然怀上了,但因身子被毒害得弱了,胎相一直不稳,最后还是遵照这个徐之才的办法养胎,才在十八岁那年,顺利的诞下长子。 “徐御医。”高长恭也对徐之才还礼后,才笑着望了一眼郑楚儿,继续朝前走。 “四郎笑什么?” 高长恭笑容更加潋滟,轻声道: “夫人的身子,以后还得让徐御医来调养调养,太虚弱了。” “妾的身子虚弱?” “嗯。” “妾不承认,妾的身子好得很。” “那………” 喷着热气的嘴唇,凑到了郑楚儿耳边。 “都几个月了,还没有动静。” 望了一眼四周,声音更放低了些。 “还来了癸水。” 声音太过暧昧,郑楚儿马上反应过来。 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人,什么话都敢在皇宫中说? “公子,夫人,陛下让臣在此等候公子和夫人,请两位去皇后娘娘的中宫觐见。 “陛下和皇后娘娘,是回去拉架去了。”黄门近侍看了一眼高长恭,解释道。 “拉架?”高长恭惊讶的望向黄门。 “是,公子,是安德王和几个皇子打起来了。” 郑楚儿一惊,却见高长恭以拳抵唇,忍着笑。 穿过永巷,到了后宫。 在一嫔妃的寢殿前,一盆兰草,在风中摇曳。 携郑楚儿走过的高长恭,忽然觉得殿外有盆花,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等一下。” 高长恭说着,转身来到了殿前。 左看右看,摆放在寝宫外的花草,又觉陌生。 当高长恭重新拉着郑楚儿离开后,为王嫔把完脉的徐之才,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坐在殿中的王嫔,望着刚刚搬进来的芷兰,举起了手中的小铁锤,但最终,没有砸下。 “以后这盆兰草,不要搬到外面去了。” “是。”宫婢低声答道。 在皇后的中宫,高绍德,高绍义,高绍信,甚至四岁高绍廉,四个皇子,一脸伤痕,一溜的跪在高洋面前。 旁边,郑楚儿见五弟高延宗,气呼呼的坐在地上,脸上也有抓痕。 见到高长恭和楚儿进来,气愤中,高延宗不忘了叫一声四哥四嫂。 郑楚儿看到李皇后,紫蓝色凤袍,外面披着一件蓝缎披风,雍容大气,典雅高贵。 至于皇帝高洋,郑楚儿只觉他不同于高家其他美男子,属于不怒自威那种。 高家只有高洋,和被高洋收养在宫中,被他宠爱的高延宗是另类,其余的,都是美男子。 高洋见自己的几个儿子,不会叫人,眼一瞪,喝道: “滚起来见人。” 几个皇子,面如土色,个个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向高长恭和郑楚儿行礼。 小的那个,害怕得话都说不清楚。 “可以滚了。” 几个皇子一听,连滚带爬的跟着自己的乳娘,见鬼似的跑开。 高延宗却是坐在地上不动,小胖脸还气鼓鼓的。 这样教育子女,一点也不像一个帝王。 “四郎和新妇过来。” 高长恭和郑楚儿,双双跪在了帝后面前。 “臣/臣妇给陛下,给皇后娘娘请安,请陛下和皇后娘娘用茶。” 高洋和李祖娥接过俩人的茶水,一饮而尽。 “告诉过你们,不在正式场合,叫二叔二婶就行。” 高长恭听了一笑,道: “听二叔的,二叔,这是四郎孝敬您和二婶的茶饼,甘冽清香,最是解酒。” “四郎说过还健胃消食。”高洋笑道,心情已渐好。 望着面前的侄儿,高洋心里感慨,兄长留下的这些孩子,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 没有喝酒的高洋,头脑清醒且敏锐,是个难得的帝王和亲人,看向侄子的眼光,也充满了长辈的关怀。 即便后来在世人的眼中,高洋被认为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暴君,但在高长恭一众兄弟眼中,高洋却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辈。 亲力亲为,为兄长留下的六个儿子,已经操办了五个人的婚事。 前世病重驾崩前,还不忘为最小的侄子,指了婚。 两个侄女,一个也早早的指了婚,另一个交代常山王照看好。 郑楚儿不知道,这一世,高洋能不能逃脱早逝的命运。 “都起来。” 李皇后赏了一对葡萄造型的摆件,还有八支上面刻着经文的金钏,外加一对猫耳石耳坠。 高洋对高长恭招招手,高长恭走到了他面前。 “新妇可还满意?” 高洋这话问得含糊又暧昧,李皇后赶紧拉着郑楚儿进了偏阁。 身后传来高洋哈哈哈的笑声,李祖娥瞟了一眼后面,笑道: “四郎性情恬淡,看着性子有点清冷,但心地是好的,新妇你多担待着他点。” 郑楚儿听着李祖娥的叮嘱,频频点头。 “谢皇后娘娘提醒,妾记住了。” “这孩子,也是个乖巧懂事的。”李祖娥理了一下郑楚儿的鬓发道。 待高洋和高长恭拉完家常,郑楚儿随李祖娥出来时,正看到高洋指着还瘫坐在地上的高延宗道: “年后让他娶妻。” 第152章蠕蠕公主的女儿 第152章蠕蠕公主的女儿 “年后让他娶妻。” 郑楚儿暗吃了一惊,高延宗才十三岁,而且这个五弟,好像有点晚熟,二十岁以前,都像个孩子一样喜欢打打闹闹的,这是前世的记忆。 “娶妻后,出宫去开府,不在一起,就打不起来了。” 高洋说这话时,语气竟是宠溺,然眼眸犀利。 “或许还想念呢。”李祖娥笑道。 “我不娶妻,我要在宫中陪二叔。”高延宗喊道。 此话一出口,高洋犀利的眼睛,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 郑楚儿看的高洋的变化,心里感叹,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便心有多坚硬,也禁不住亲情的撞击。 旁边暖阁中,传来了几个皇子不好好让御医看伤势的声音。 高洋听到后,大步向暖阁走去,李祖娥忙跟了过去。 “小叔快起来,不要坐在地上。” 见帝后一离开,郑楚儿赶紧对坐在地上的高延宗说。 高延宗撇撇嘴,不理郑楚儿。 高长恭过来,一把揪起高延宗。 “起来说话,都要娶妻的人了,还不懂礼貌。” 高延宗被提溜着站了起来。 郑楚儿一看,原来高延宗没有坐在地上,有一个小胡凳在他身下呢,只是他太胖了,坐在小胡凳上,就像瘫坐在地上一样。 “四哥,我不想娶妻,我要留在宫中玩。” “留不留在宫中,你都不能打几个堂弟。” 郑楚儿一听,低声道:“四郎说什么呢,他们可是四个打一个?” 高长恭望了一眼郑楚儿,说道:“你不知道情况。” 转而对高延宗道:“二叔为你娶妻,你还嫌弃了?” 高延宗摸了摸头,瞟了一眼郑楚儿,对着高长恭嘿嘿一笑。 “娶妻我要娶像四嫂一样好看的。” 郑楚儿忙把头扭开,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四嫂,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啪”的一声,一巴掌脆生生的落在高延宗脸上,郑楚儿看着自己夫君的手,呆住了。 “哇”的一声,里外同时传出了哭声,郑楚儿愣了一下,慌忙走到旁边的阁子,看到高洋正对那四个皇子,一人给一巴掌。 四个皇子有三个,被怒目的父皇,吓得小脸可怜兮兮的,想跑又不敢跑。 “四个都打不过一个,带伤了还不好好看,一点也不像我,不怪被宗儿打。” 郑楚儿听得心惊,还有皇帝这样教育孩子的? “父皇,儿子被五哥打时,没有退缩。”和高延宗同岁的高绍德,鼓起勇气对高洋说。 高洋望着自己这个二儿子,夸道:“好!” 听到这,郑楚儿悄悄退了回来,这个帝王之家,不同其他人家。 高洋随后出来,挽留俩人留在宫中用午膳,高长恭客气的拜别。 “多谢二叔好意,晚膳时,有好友来聚。” 高洋听了,不再挽留,又赐了彩锦百匹,斜纹暗花绫百匹,金丝罗五十匹。 “我知道在宫中,你肯定不好意思,吃都吃不饱,我们回去吃。” 回去的路上,高长恭捏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笑着道。 郑楚儿脸一红,小声道:“任谁在帝后面前,都吃不饱。” “五弟例外。” “嗯。”郑楚儿点头,这个她看出来了。 俩人返回大将军府时,月韵苑门口,坐着个小人。 “六弟?” 七岁的高绍信,穿着一身铜钱花的毛领襦袄,梳着两个总角,甚是可爱。 见俩人回来,对着俩人羞涩的一笑,突然对着郑楚儿就扑通一声跪下。 “信儿给四嫂请安。” 郑楚儿一愣,赶紧拉起高绍信,慌道: “小叔可不要这样。” 高长恭对着高绍信的额头,弹了一下,吓得高绍信眼睛乱眨,笑道: “进来。” 高绍信屁颠屁颠的跟着进了月韵苑,见翠柳扶着郑楚儿坐下,又跪下道: “信儿拜见四嫂。” 郑楚儿被弄得不好意思,看向高长恭,可那位笑笑,不说话。 “小叔你起来,四嫂有东西给你。” 高绍信听了,圆圆的小脸,马上笑得跟个皱包子似的,爬起来,跟着郑楚儿进了里屋。 最终,高绍信才拿着一个玉佩,一个金项圈,才高高兴兴的出来。 自己麻利的把玉佩挂在身上,金项圈也一并戴在脖子上,高绍信才笑眯眯的拱手道: “信儿向四哥四嫂告辞。” 郑楚儿愣愣的看着高绍一蹦一跳的离去,小背影看似很是高兴。 “女郎,那个玉佩,可是上好的通山玉。” 郑楚儿瞟了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忙跟出去。 门外,一个个子还没有高绍信高的小女孩,躲在拐角,怯生生的望着这边。 距离有点远,郑楚儿没有看清是谁,瞟了一眼,转身往回走。 快走到门口时,郑楚儿猛的一转身,终于看清了那个小女孩的脸。 “阿乐?”郑楚儿叫道。 叫阿乐的小女孩,听到郑楚儿叫出了她的名字,睁大了眼睛,随即低声叫了声: “四嫂。” 跟在郑楚儿身边的翠柳,奇怪道: “女郎,这个女孩是谁?” “夫君的小妹,蠕蠕公主的女儿。” 翠柳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先嫁父亲高欢,高欢死后,又按柔然的礼法,下嫁给儿子高澄的郁久闾氏生的女儿。 “小姑为啥不进来?”郑楚儿说着,向阿乐走去。 阿乐也走了过来,伸出小手递给了郑楚儿拉着。 八岁的人,还没有七岁的高绍信高,且瘦。 “四郎,你看谁来了。”郑楚儿拉着阿乐笑道。 “四哥。”阿乐小声叫道。 高长恭摸摸阿乐的头,从身上摸出一个金马,递给阿乐。 “一直想把这个小金马送给你,现才等来了你。” 阿乐接过小金马,一直低垂的小脸,展开了笑颜。 “谢四哥。” “这个是你四嫂让我给你的,你要谢,就谢四嫂。” 阿乐一听,转过小身子,眉毛弯弯的对郑楚儿道: “谢四嫂。” 郑楚儿望了一眼高长恭道:“小姑不客气。” “翠柳,再挑两样玉器来给小姑。” 翠柳应了一声,马上拿来了一个玉坠,还有一个玉马摆件。 “四嫂,是草原上的马吗?” 听到这,郑楚儿鼻子有点发酸。 草原是阿乐她娘亲的家。一个从小生活在漠北大草原的公主,因为政治利益,从大草原嫁到中原,从此成了权臣的妻子。 虽然当时为顾全大局,娄太后主动让出正妻之位给柔然公主,但一个十四岁的公主,怎会喜欢五十多岁的高欢? 即便婚后,公主要高欢夜夜留宿她的房间,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她那个可汗父王的心愿。 阿那瓌头兵可汗,甚至派他的弟弟秃图佳随公主到高家,监督高欢和他女儿生娃,还说: “等见到外孙,又回来。” 第152章蠕蠕公主的女儿 第152章蠕蠕公主的女儿 “年后让他娶妻。” 郑楚儿暗吃了一惊,高延宗才十三岁,而且这个五弟,好像有点晚熟,二十岁以前,都像个孩子一样喜欢打打闹闹的,这是前世的记忆。 “娶妻后,出宫去开府,不在一起,就打不起来了。” 高洋说这话时,语气竟是宠溺,然眼眸犀利。 “或许还想念呢。”李祖娥笑道。 “我不娶妻,我要在宫中陪二叔。”高延宗喊道。 此话一出口,高洋犀利的眼睛,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 郑楚儿看的高洋的变化,心里感叹,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便心有多坚硬,也禁不住亲情的撞击。 旁边暖阁中,传来了几个皇子不好好让御医看伤势的声音。 高洋听到后,大步向暖阁走去,李祖娥忙跟了过去。 “小叔快起来,不要坐在地上。” 见帝后一离开,郑楚儿赶紧对坐在地上的高延宗说。 高延宗撇撇嘴,不理郑楚儿。 高长恭过来,一把揪起高延宗。 “起来说话,都要娶妻的人了,还不懂礼貌。” 高延宗被提溜着站了起来。 郑楚儿一看,原来高延宗没有坐在地上,有一个小胡凳在他身下呢,只是他太胖了,坐在小胡凳上,就像瘫坐在地上一样。 “四哥,我不想娶妻,我要留在宫中玩。” “留不留在宫中,你都不能打几个堂弟。” 郑楚儿一听,低声道:“四郎说什么呢,他们可是四个打一个?” 高长恭望了一眼郑楚儿,说道:“你不知道情况。” 转而对高延宗道:“二叔为你娶妻,你还嫌弃了?” 高延宗摸了摸头,瞟了一眼郑楚儿,对着高长恭嘿嘿一笑。 “娶妻我要娶像四嫂一样好看的。” 郑楚儿忙把头扭开,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四嫂,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啪”的一声,一巴掌脆生生的落在高延宗脸上,郑楚儿看着自己夫君的手,呆住了。 “哇”的一声,里外同时传出了哭声,郑楚儿愣了一下,慌忙走到旁边的阁子,看到高洋正对那四个皇子,一人给一巴掌。 四个皇子有三个,被怒目的父皇,吓得小脸可怜兮兮的,想跑又不敢跑。 “四个都打不过一个,带伤了还不好好看,一点也不像我,不怪被宗儿打。” 郑楚儿听得心惊,还有皇帝这样教育孩子的? “父皇,儿子被五哥打时,没有退缩。”和高延宗同岁的高绍德,鼓起勇气对高洋说。 高洋望着自己这个二儿子,夸道:“好!” 听到这,郑楚儿悄悄退了回来,这个帝王之家,不同其他人家。 高洋随后出来,挽留俩人留在宫中用午膳,高长恭客气的拜别。 “多谢二叔好意,晚膳时,有好友来聚。” 高洋听了,不再挽留,又赐了彩锦百匹,斜纹暗花绫百匹,金丝罗五十匹。 “我知道在宫中,你肯定不好意思,吃都吃不饱,我们回去吃。” 回去的路上,高长恭捏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笑着道。 郑楚儿脸一红,小声道:“任谁在帝后面前,都吃不饱。” “五弟例外。” “嗯。”郑楚儿点头,这个她看出来了。 俩人返回大将军府时,月韵苑门口,坐着个小人。 “六弟?” 七岁的高绍信,穿着一身铜钱花的毛领襦袄,梳着两个总角,甚是可爱。 见俩人回来,对着俩人羞涩的一笑,突然对着郑楚儿就扑通一声跪下。 “信儿给四嫂请安。” 郑楚儿一愣,赶紧拉起高绍信,慌道: “小叔可不要这样。” 高长恭对着高绍信的额头,弹了一下,吓得高绍信眼睛乱眨,笑道: “进来。” 高绍信屁颠屁颠的跟着进了月韵苑,见翠柳扶着郑楚儿坐下,又跪下道: “信儿拜见四嫂。” 郑楚儿被弄得不好意思,看向高长恭,可那位笑笑,不说话。 “小叔你起来,四嫂有东西给你。” 高绍信听了,圆圆的小脸,马上笑得跟个皱包子似的,爬起来,跟着郑楚儿进了里屋。 最终,高绍信才拿着一个玉佩,一个金项圈,才高高兴兴的出来。 自己麻利的把玉佩挂在身上,金项圈也一并戴在脖子上,高绍信才笑眯眯的拱手道: “信儿向四哥四嫂告辞。” 郑楚儿愣愣的看着高绍一蹦一跳的离去,小背影看似很是高兴。 “女郎,那个玉佩,可是上好的通山玉。” 郑楚儿瞟了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忙跟出去。 门外,一个个子还没有高绍信高的小女孩,躲在拐角,怯生生的望着这边。 距离有点远,郑楚儿没有看清是谁,瞟了一眼,转身往回走。 快走到门口时,郑楚儿猛的一转身,终于看清了那个小女孩的脸。 “阿乐?”郑楚儿叫道。 叫阿乐的小女孩,听到郑楚儿叫出了她的名字,睁大了眼睛,随即低声叫了声: “四嫂。” 跟在郑楚儿身边的翠柳,奇怪道: “女郎,这个女孩是谁?” “夫君的小妹,蠕蠕公主的女儿。” 翠柳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先嫁父亲高欢,高欢死后,又按柔然的礼法,下嫁给儿子高澄的郁久闾氏生的女儿。 “小姑为啥不进来?”郑楚儿说着,向阿乐走去。 阿乐也走了过来,伸出小手递给了郑楚儿拉着。 八岁的人,还没有七岁的高绍信高,且瘦。 “四郎,你看谁来了。”郑楚儿拉着阿乐笑道。 “四哥。”阿乐小声叫道。 高长恭摸摸阿乐的头,从身上摸出一个金马,递给阿乐。 “一直想把这个小金马送给你,现才等来了你。” 阿乐接过小金马,一直低垂的小脸,展开了笑颜。 “谢四哥。” “这个是你四嫂让我给你的,你要谢,就谢四嫂。” 阿乐一听,转过小身子,眉毛弯弯的对郑楚儿道: “谢四嫂。” 郑楚儿望了一眼高长恭道:“小姑不客气。” “翠柳,再挑两样玉器来给小姑。” 翠柳应了一声,马上拿来了一个玉坠,还有一个玉马摆件。 “四嫂,是草原上的马吗?” 听到这,郑楚儿鼻子有点发酸。 草原是阿乐她娘亲的家。一个从小生活在漠北大草原的公主,因为政治利益,从大草原嫁到中原,从此成了权臣的妻子。 虽然当时为顾全大局,娄太后主动让出正妻之位给柔然公主,但一个十四岁的公主,怎会喜欢五十多岁的高欢? 即便婚后,公主要高欢夜夜留宿她的房间,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她那个可汗父王的心愿。 阿那瓌头兵可汗,甚至派他的弟弟秃图佳随公主到高家,监督高欢和他女儿生娃,还说: “等见到外孙,又回来。” 第153章第152外援柔然 第153章第152外援柔然 为了柔然那个强大的外援,高欢生病了,也不得不在秃图佳的监视下,带病捣鼓生娃。 可惜,还不等捣鼓出一个孩子来,玉璧之战后,高欢就病逝。 按照柔然的礼法,蠕蠕公主夫死嫁子,又下嫁给了继承高欢霸业的儿子——高澄。 之前蠕蠕公主,高欢本来就是为高澄求娶的,但阿那瓌要掌握魏国实权的高欢自己娶,才愿意嫁女联姻。 结果兜兜转转,蠕蠕公主最后仍然嫁给了高澄,只不过二嫁便成了妾。 为了边境的稳定,为了柔然不被宇文泰拉过去,也可能是在报复阿那瓌当时看不起他,高澄很快就使蠕蠕公主怀孕。 蠕蠕生的,不是阿那瓌希望的外孙,而是个外孙女。 但等不得蠕蠕公主再生一个外孙,秃图佳迫不及待的返回了柔然。 因为此时的柔然,已经被异军突起的突厥,和死灰复燃的高车国,两面夹击,进退维谷。 秃图佳返回到了漠北大草原,留下产后的蠕蠕公主孤独的生活在高家。 怀孕的时候,蠕蠕公主就整日为自己的父王担心,为母国忧虑。产后,又没有丈夫的关怀,蠕蠕公主忧郁成疾,不久离世,未满十六岁。 高澄对蠕蠕公主没有感情,夜里和蠕蠕公主在一起时,甚至怀着报复的心理。但是,对自己的女儿,高澄还是上心的。 高澄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和她的娘亲一样,整日忧郁,于是为自己的女儿,取名阿乐,希望阿乐一生,快快乐乐的。 只是,不久,高澄也被膳奴刺死,刚出生不久的阿乐,孤单于世。 “你怎么了?” 郑楚儿正想着阿乐和她娘亲的事,被高长恭的声音唤醒。 “妾想为阿乐做几件衣服。” “嫂子关心小姑,是应该的。” 听到郑楚儿要为她做衣服,阿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高兴的笑眯了眼。 这一日,郑楚儿为阿乐的事,累得腰疼。 午膳只喝了小半碗汤,就想躺下休息。 “再累也要吃点东西才行。” 高长恭夹着一片鹅肝,送了过来。 郑楚儿实在吃不进去,但鹅肝已经送到了嘴边,忙张开了嘴,红着脸吃了。 在弄琴几人的窃窃偷笑声中,郑楚儿被塞了个饱。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司棋和知书正要来扶,一个声音制止了她们。 “我扶她去休息。” 郑楚儿被扶着虚虚飘飘的出了饭堂,突然身体一下悬空,在她正要惊叫时,已经被稳稳当当的抱在了怀里。 “有人在………”郑楚儿正说着,看到了候在外面的萧婆婆。 高长恭抱着郑楚儿,从萧婆婆面前,从容的走过。 穿过廊道,回到他们的卧房后,郑楚儿被轻轻的放在坐榻上。 “我看看脚。” 鞋子被脱下后,听到了一声怜惜的惊呼: “真肿了?” “可能是昨日站了一整日,今日又到处跑。” 郑楚儿说着,脚被摩挲得痒,想挣脱,却被紧紧抓住,抵在了温暖的胸膛上。 “你………” “别动。” 轻声说着,高长恭对外大声喊道: “打一盆热水来。” 帘子很快被掀开,抬着水进来的,是高长恭以前的婢女碧莲。 看到高长恭把郑楚儿的脚捂在胸前,碧莲微微一愣,随即忙把水放在了郑楚儿的脚面前。 当酸疼的脚被放在水里,被那双手轻轻的按摩着,疲劳消退后,一股热流,从郑楚儿的心中流过。 在水变冷之前,翠柳已经拿来了一块崭新的帕子。 接过翠柳手中的帕子,高长恭抹干了郑楚儿脚上的水。 “你躺下休息一会。” 郑楚儿点头的瞬间,身子已经再次被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姑爷,我来帮女郎脱外衣。”翠柳忙过来。 “不用,我自己会脱。” 扳开紧紧抓着交领的小手,高长恭熟练的解开了披风的带子,脱了衣裙。 碧莲和翠柳,看到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粉色的中衣,眼睛有点直,俩人忙退了出去。 “你好好的睡一觉,起来脚就不疼了。” 说着,已经拉了被褥盖在郑楚儿身上。 “四郎,你也休息会,你也累了。” “哦?你想让我上来和你一起睡?” 又不正经了,郑楚儿把被褥拉到脸上,把头蒙在被褥里。 “妾正来癸水………” “行了,我知道,别捂着头,注意捂出病来。” 声音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宠溺,又有点怪的意思。 被褥被拉了下来,郑楚儿赶紧装得很困的样子,眼皮几经挣扎,终艰难的闭上。 少顷,脚步声轻轻的离开,但当郑楚儿要睁开眼睛,又听到有脚步声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郑楚儿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女郎,是婢子。” 是翠柳的声音,只有翠柳,知道郑楚儿在装睡。 郑楚儿一下爬起来坐着,翠柳赶轻轻的为郑楚儿按摩着脚。 “姑爷也是,竟带着女郎到处跑。” “翠柳,那块喜帕呢?哪个人来拿走了?”郑楚儿打断翠柳的抱怨。 “是萧婆婆拿走的。” 郑楚儿一惊,萧婆婆是母亲让她带到高家的,自己娘家人,怎么会……… “女郎,萧婆婆是拿给冯翊公主看去了。” “哦。”郑楚儿脸红,那上面的落红,可是癸水。 “其他人,有没有表现得对喜怕感兴趣?” 翠柳摇摇头,道: “看不出来,今日姑爷和女郎出门后,高家四个姨娘,借故都来过。” “宋太妃带着一个长得有点妖媚的女子,说来看看新娘子长啥样,王太妃带人送来了我们的洗漱用具,问我们需要什么,可对她说。 陈姨娘想来问问,如果女郎和姑爷进宫,想给安德王带点零食,燕姨娘带着六公子,来回了两次。 她们都不像来查看喜帕的人,在四个姨娘都在的时候,萧婆婆把带血的喜帕,故意拿着从她们面前经过。” 在郑楚儿问翠柳的时候,外面的高长恭,也在问着荣叔。 “公子,四个姨娘都来过,没有发现哪个像来看笑话的。” 喜帕的事,此后没有变没有再提。 郑楚儿也没有放在心上,真正的睡着。 “阿嚏。”一个喷嚏过后,郑楚儿醒来,发现高长恭正拿着她的一缕头发,扫她的鼻孔。 “你………” “睡够了吗?睡了两个时辰了。” “睡够了。” “那为夫来接着睡会。” 第153章第152外援柔然 第153章第152外援柔然 为了柔然那个强大的外援,高欢生病了,也不得不在秃图佳的监视下,带病捣鼓生娃。 可惜,还不等捣鼓出一个孩子来,玉璧之战后,高欢就病逝。 按照柔然的礼法,蠕蠕公主夫死嫁子,又下嫁给了继承高欢霸业的儿子——高澄。 之前蠕蠕公主,高欢本来就是为高澄求娶的,但阿那瓌要掌握魏国实权的高欢自己娶,才愿意嫁女联姻。 结果兜兜转转,蠕蠕公主最后仍然嫁给了高澄,只不过二嫁便成了妾。 为了边境的稳定,为了柔然不被宇文泰拉过去,也可能是在报复阿那瓌当时看不起他,高澄很快就使蠕蠕公主怀孕。 蠕蠕生的,不是阿那瓌希望的外孙,而是个外孙女。 但等不得蠕蠕公主再生一个外孙,秃图佳迫不及待的返回了柔然。 因为此时的柔然,已经被异军突起的突厥,和死灰复燃的高车国,两面夹击,进退维谷。 秃图佳返回到了漠北大草原,留下产后的蠕蠕公主孤独的生活在高家。 怀孕的时候,蠕蠕公主就整日为自己的父王担心,为母国忧虑。产后,又没有丈夫的关怀,蠕蠕公主忧郁成疾,不久离世,未满十六岁。 高澄对蠕蠕公主没有感情,夜里和蠕蠕公主在一起时,甚至怀着报复的心理。但是,对自己的女儿,高澄还是上心的。 高澄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和她的娘亲一样,整日忧郁,于是为自己的女儿,取名阿乐,希望阿乐一生,快快乐乐的。 只是,不久,高澄也被膳奴刺死,刚出生不久的阿乐,孤单于世。 “你怎么了?” 郑楚儿正想着阿乐和她娘亲的事,被高长恭的声音唤醒。 “妾想为阿乐做几件衣服。” “嫂子关心小姑,是应该的。” 听到郑楚儿要为她做衣服,阿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高兴的笑眯了眼。 这一日,郑楚儿为阿乐的事,累得腰疼。 午膳只喝了小半碗汤,就想躺下休息。 “再累也要吃点东西才行。” 高长恭夹着一片鹅肝,送了过来。 郑楚儿实在吃不进去,但鹅肝已经送到了嘴边,忙张开了嘴,红着脸吃了。 在弄琴几人的窃窃偷笑声中,郑楚儿被塞了个饱。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司棋和知书正要来扶,一个声音制止了她们。 “我扶她去休息。” 郑楚儿被扶着虚虚飘飘的出了饭堂,突然身体一下悬空,在她正要惊叫时,已经被稳稳当当的抱在了怀里。 “有人在………”郑楚儿正说着,看到了候在外面的萧婆婆。 高长恭抱着郑楚儿,从萧婆婆面前,从容的走过。 穿过廊道,回到他们的卧房后,郑楚儿被轻轻的放在坐榻上。 “我看看脚。” 鞋子被脱下后,听到了一声怜惜的惊呼: “真肿了?” “可能是昨日站了一整日,今日又到处跑。” 郑楚儿说着,脚被摩挲得痒,想挣脱,却被紧紧抓住,抵在了温暖的胸膛上。 “你………” “别动。” 轻声说着,高长恭对外大声喊道: “打一盆热水来。” 帘子很快被掀开,抬着水进来的,是高长恭以前的婢女碧莲。 看到高长恭把郑楚儿的脚捂在胸前,碧莲微微一愣,随即忙把水放在了郑楚儿的脚面前。 当酸疼的脚被放在水里,被那双手轻轻的按摩着,疲劳消退后,一股热流,从郑楚儿的心中流过。 在水变冷之前,翠柳已经拿来了一块崭新的帕子。 接过翠柳手中的帕子,高长恭抹干了郑楚儿脚上的水。 “你躺下休息一会。” 郑楚儿点头的瞬间,身子已经再次被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姑爷,我来帮女郎脱外衣。”翠柳忙过来。 “不用,我自己会脱。” 扳开紧紧抓着交领的小手,高长恭熟练的解开了披风的带子,脱了衣裙。 碧莲和翠柳,看到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粉色的中衣,眼睛有点直,俩人忙退了出去。 “你好好的睡一觉,起来脚就不疼了。” 说着,已经拉了被褥盖在郑楚儿身上。 “四郎,你也休息会,你也累了。” “哦?你想让我上来和你一起睡?” 又不正经了,郑楚儿把被褥拉到脸上,把头蒙在被褥里。 “妾正来癸水………” “行了,我知道,别捂着头,注意捂出病来。” 声音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宠溺,又有点怪的意思。 被褥被拉了下来,郑楚儿赶紧装得很困的样子,眼皮几经挣扎,终艰难的闭上。 少顷,脚步声轻轻的离开,但当郑楚儿要睁开眼睛,又听到有脚步声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郑楚儿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女郎,是婢子。” 是翠柳的声音,只有翠柳,知道郑楚儿在装睡。 郑楚儿一下爬起来坐着,翠柳赶轻轻的为郑楚儿按摩着脚。 “姑爷也是,竟带着女郎到处跑。” “翠柳,那块喜帕呢?哪个人来拿走了?”郑楚儿打断翠柳的抱怨。 “是萧婆婆拿走的。” 郑楚儿一惊,萧婆婆是母亲让她带到高家的,自己娘家人,怎么会……… “女郎,萧婆婆是拿给冯翊公主看去了。” “哦。”郑楚儿脸红,那上面的落红,可是癸水。 “其他人,有没有表现得对喜怕感兴趣?” 翠柳摇摇头,道: “看不出来,今日姑爷和女郎出门后,高家四个姨娘,借故都来过。” “宋太妃带着一个长得有点妖媚的女子,说来看看新娘子长啥样,王太妃带人送来了我们的洗漱用具,问我们需要什么,可对她说。 陈姨娘想来问问,如果女郎和姑爷进宫,想给安德王带点零食,燕姨娘带着六公子,来回了两次。 她们都不像来查看喜帕的人,在四个姨娘都在的时候,萧婆婆把带血的喜帕,故意拿着从她们面前经过。” 在郑楚儿问翠柳的时候,外面的高长恭,也在问着荣叔。 “公子,四个姨娘都来过,没有发现哪个像来看笑话的。” 喜帕的事,此后没有变没有再提。 郑楚儿也没有放在心上,真正的睡着。 “阿嚏。”一个喷嚏过后,郑楚儿醒来,发现高长恭正拿着她的一缕头发,扫她的鼻孔。 “你………” “睡够了吗?睡了两个时辰了。” “睡够了。” “那为夫来接着睡会。” 第154章长广王妃 第154章长广王妃 “那为夫来接着睡会。” 说话的时候,人已经上了床榻。 “妾起来让四郎睡。” 但一双手,已经紧紧的箍住了郑楚儿的身子。 在郑楚儿啊了一声的时候,卧房的门,突然被撞开。 “长恭,出来喝酒了。” 郑楚儿不得不再次又啊了一声,一下钻到被褥里,蜷缩在高长恭胸前,随即,听到了东西砸过去的声音。 唐七的惨叫声传来,而后,听到一声断喝:“滚出去。” 等郑楚儿穿好衣裙走出去时,唐七已经逃了。 “女郎,这个人怎么会好意思直接闯人家的新房呢?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以为他只是在外面偷看偷看。” “唐公子以前和公子玩惯了,以前就常不打招呼,就进公子的卧房。”高伏忙解释。 翠柳白了一眼高伏,不高兴道: “知道还不拦着点?” 高伏被翠柳的话噎着,告诉点实情还被说?再说大白日的,谁知道公子和夫人会在床榻上? 翠柳又白了一眼,哼了一声。 “人家这是新婚。”司棋道。 “都是些什么人?”翠柳又瞪了一眼高伏。 联合围攻,高伏求救的望向高长恭,高长恭把头无情的偏开,高伏只好又望向郑楚儿。 “翠柳,以后和高伏说话,温柔点。” 翠柳奇怪的望向郑楚儿,和这个高伏说话都要温柔? 高伏一听,却是感动得不得了,还是主母体谅人。 翠柳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站起来就走开。 郑楚儿微微一笑,回想到了前世,便又看了一眼端茶过来给高伏的弄琴。 今生看来,高伏和翠柳还是没戏。 晚膳后,高琏生和任和,笑嘻嘻的来找高长恭。 这俩人一进门,就自来熟的对着郑楚儿道: “嘿嘿,嫂子。” “嫂子好。” 然后转身看着高长恭,俩人一脸笑得暧昧。 “长恭,没有休息好?看你一脸的疲倦,白日就不要累了。”高琏生望着高长恭嬉笑道。 “长恭,注意着点身子骨,不要把身子掏空,要细水长流,慢慢品尝。”任和挤了一下眼睛。 一听这话,就知是那唐七到处去宣扬了,郑楚儿赶紧走回卧房,都是些做事和说话不着调的人。 躺在床榻上,没多久,郑楚儿又昏昏的睡去。 待被肚子疼醒时,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一股淡淡的松香,钻入鼻孔,郑楚儿拱了拱,便拱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上。 “醒了?” “天黑了?” “黑了。” 接着又听到低低的声音:“肚子还痛?” “嗯。”郑楚儿有点讶然,他还知道女子来癸水会肚子痛? 想必是自身的原因,别人婚后,来癸水就不会肚子疼了,可郑楚儿不一样,前世大婚几个月,来癸水仍会肚子疼。 一阵搓手的声音过后,郑楚儿听到了温柔的声音。 “我帮你捂捂。” 话音未落,搓热的手,轻轻覆在了郑楚儿的肚子上。 “明日我们哪也不去,你在府中好好休息几日。” “四郎,我们还应该去常山王和长广王府上拜访一下。” 郑孝楚儿想起了冯翊公主的话,对二王,可不能生疏了。 “等过几日,你肚子不痛了再去,六叔和九叔,不会计较这些事的。” “四郎,我们应该趁着新婚期去。”郑楚儿急道。 “好了好了,你好好睡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在手掌暖暖的温度中,郑楚儿再次疲倦的睡去。 当第二日再次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起来了。 几个婢女听到动静,一起涌进来,七手八脚的帮郑楚儿穿好了衣裙。 翠柳收拾床榻时,看到床单被染红,忙换下来洗,重新铺上了个新的。 “女郎,用不用找个大夫看看,癸水是不是有点多?” “不用。” 郑楚儿的心里道:我还没有那么娇气,来癸水肚子痛,都要请大夫。 郑楚儿收拾好后,静静的等着高长恭。 “四郎,妾准备好了,今日是去拜见常山王吗?” “不去,休息两日再去。” 郑楚儿正要说话,荣叔来报: “公子,常山王王府送来了帖子,邀公子和夫人,后日一起去常山王王府一聚。” “府中各房都收到了帖子。”荣叔接着道。 “看来拜访六叔,后日一并去便可。”高长恭望着郑楚儿道。 既然后日要到常广王府去,郑楚儿只有点点头。 “那就听夫君的,我们就先去拜访长广王。” 高长恭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妻子,笑道: “如果我们那些叔叔都在邺城,难道你都要这两日去拜访完?” 郑楚儿嗔了一眼高长恭,王太多,拜访不完,好在他们不在邺城。 高祖皇帝有十五个儿子,除了正经的公爹高澄和陛下外,下面还有十三个王。 抛开薨逝的八叔襄城王高淯,和十五叔阳敬王高洽外,现在还有十一个血亲的王叔。这么多王叔,两日怎么拜访得完? 拜访九叔长广王,是第二日去的。 长广王高湛,弱冠之年,今日穿着一袭红衣,鲜艳的锦袍,越发衬得他略显忧郁的气质,貌神昳丽。 “是四郎携新妇来了吗?” 郑楚儿和高长恭刚拜见完高湛,就听到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一个丰盈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侄媳拜见王妃婶婶。” 看到郑楚儿的瞬间,长广王妃胡氏,眼睛微微一怔。 “怪不得四叔常常跑荥阳,真是一个水灵灵的人儿,任谁也想日日黏在一起。” 胡妃说这话时,没有发现他的夫君,眼睛似是不悦的瞥了一下。 从胡妃出来,到胡妃拉着郑楚儿去花园,没有从高湛的眼里,看到一丝对自己的王妃的宠爱之色。 胡妃三个月前,可是刚刚为高湛生了嫡子。 难道高湛对自己的王妃不喜? 郑楚儿看了一眼胡妃,柳眉杏眼,秋波盈盈,是个美人。 这是天保元年,高洋为他的九弟选的王妃,那年高湛和胡妃,俩人刚刚十三岁。 郑楚儿记得,长广王大婚的日子,就是他们家离开邺城的时候,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结婚七年,俩人才有了孩子,郑楚儿想到了坊间的传言。 那传言传得有点邪乎,说大齐这位长相瑰丽的长广王,不喜女子好龙阳。 传言甚至说,连高洋都发现了九弟的异样,一怒之下,还把高湛府中的开府行参军和士开逐出京城,流放到马城。 高洋当时的说辞,就是说不让和士开带偏了他的九弟。 后来,还是高湛求情,说自己一直对女子感兴趣,与和士开没有断臂之情,高洋才又允许和士开回到邺城来。 “新妇有点心不在焉,难道是才离开我家四郎,就又想念了?” “王妃婶婶说笑了,楚儿是看到王妃婶婶的花园,羡慕了。” 胡妃一听,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嘴真甜………” 胡妃接下来的话,被眼前的人噎了回去。 郑楚儿看到了一个孱弱的身影,立在一片菊花丛中。 第154章长广王妃 第154章长广王妃 “那为夫来接着睡会。” 说话的时候,人已经上了床榻。 “妾起来让四郎睡。” 但一双手,已经紧紧的箍住了郑楚儿的身子。 在郑楚儿啊了一声的时候,卧房的门,突然被撞开。 “长恭,出来喝酒了。” 郑楚儿不得不再次又啊了一声,一下钻到被褥里,蜷缩在高长恭胸前,随即,听到了东西砸过去的声音。 唐七的惨叫声传来,而后,听到一声断喝:“滚出去。” 等郑楚儿穿好衣裙走出去时,唐七已经逃了。 “女郎,这个人怎么会好意思直接闯人家的新房呢?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以为他只是在外面偷看偷看。” “唐公子以前和公子玩惯了,以前就常不打招呼,就进公子的卧房。”高伏忙解释。 翠柳白了一眼高伏,不高兴道: “知道还不拦着点?” 高伏被翠柳的话噎着,告诉点实情还被说?再说大白日的,谁知道公子和夫人会在床榻上? 翠柳又白了一眼,哼了一声。 “人家这是新婚。”司棋道。 “都是些什么人?”翠柳又瞪了一眼高伏。 联合围攻,高伏求救的望向高长恭,高长恭把头无情的偏开,高伏只好又望向郑楚儿。 “翠柳,以后和高伏说话,温柔点。” 翠柳奇怪的望向郑楚儿,和这个高伏说话都要温柔? 高伏一听,却是感动得不得了,还是主母体谅人。 翠柳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站起来就走开。 郑楚儿微微一笑,回想到了前世,便又看了一眼端茶过来给高伏的弄琴。 今生看来,高伏和翠柳还是没戏。 晚膳后,高琏生和任和,笑嘻嘻的来找高长恭。 这俩人一进门,就自来熟的对着郑楚儿道: “嘿嘿,嫂子。” “嫂子好。” 然后转身看着高长恭,俩人一脸笑得暧昧。 “长恭,没有休息好?看你一脸的疲倦,白日就不要累了。”高琏生望着高长恭嬉笑道。 “长恭,注意着点身子骨,不要把身子掏空,要细水长流,慢慢品尝。”任和挤了一下眼睛。 一听这话,就知是那唐七到处去宣扬了,郑楚儿赶紧走回卧房,都是些做事和说话不着调的人。 躺在床榻上,没多久,郑楚儿又昏昏的睡去。 待被肚子疼醒时,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一股淡淡的松香,钻入鼻孔,郑楚儿拱了拱,便拱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上。 “醒了?” “天黑了?” “黑了。” 接着又听到低低的声音:“肚子还痛?” “嗯。”郑楚儿有点讶然,他还知道女子来癸水会肚子痛? 想必是自身的原因,别人婚后,来癸水就不会肚子疼了,可郑楚儿不一样,前世大婚几个月,来癸水仍会肚子疼。 一阵搓手的声音过后,郑楚儿听到了温柔的声音。 “我帮你捂捂。” 话音未落,搓热的手,轻轻覆在了郑楚儿的肚子上。 “明日我们哪也不去,你在府中好好休息几日。” “四郎,我们还应该去常山王和长广王府上拜访一下。” 郑孝楚儿想起了冯翊公主的话,对二王,可不能生疏了。 “等过几日,你肚子不痛了再去,六叔和九叔,不会计较这些事的。” “四郎,我们应该趁着新婚期去。”郑楚儿急道。 “好了好了,你好好睡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在手掌暖暖的温度中,郑楚儿再次疲倦的睡去。 当第二日再次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起来了。 几个婢女听到动静,一起涌进来,七手八脚的帮郑楚儿穿好了衣裙。 翠柳收拾床榻时,看到床单被染红,忙换下来洗,重新铺上了个新的。 “女郎,用不用找个大夫看看,癸水是不是有点多?” “不用。” 郑楚儿的心里道:我还没有那么娇气,来癸水肚子痛,都要请大夫。 郑楚儿收拾好后,静静的等着高长恭。 “四郎,妾准备好了,今日是去拜见常山王吗?” “不去,休息两日再去。” 郑楚儿正要说话,荣叔来报: “公子,常山王王府送来了帖子,邀公子和夫人,后日一起去常山王王府一聚。” “府中各房都收到了帖子。”荣叔接着道。 “看来拜访六叔,后日一并去便可。”高长恭望着郑楚儿道。 既然后日要到常广王府去,郑楚儿只有点点头。 “那就听夫君的,我们就先去拜访长广王。” 高长恭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妻子,笑道: “如果我们那些叔叔都在邺城,难道你都要这两日去拜访完?” 郑楚儿嗔了一眼高长恭,王太多,拜访不完,好在他们不在邺城。 高祖皇帝有十五个儿子,除了正经的公爹高澄和陛下外,下面还有十三个王。 抛开薨逝的八叔襄城王高淯,和十五叔阳敬王高洽外,现在还有十一个血亲的王叔。这么多王叔,两日怎么拜访得完? 拜访九叔长广王,是第二日去的。 长广王高湛,弱冠之年,今日穿着一袭红衣,鲜艳的锦袍,越发衬得他略显忧郁的气质,貌神昳丽。 “是四郎携新妇来了吗?” 郑楚儿和高长恭刚拜见完高湛,就听到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一个丰盈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侄媳拜见王妃婶婶。” 看到郑楚儿的瞬间,长广王妃胡氏,眼睛微微一怔。 “怪不得四叔常常跑荥阳,真是一个水灵灵的人儿,任谁也想日日黏在一起。” 胡妃说这话时,没有发现他的夫君,眼睛似是不悦的瞥了一下。 从胡妃出来,到胡妃拉着郑楚儿去花园,没有从高湛的眼里,看到一丝对自己的王妃的宠爱之色。 胡妃三个月前,可是刚刚为高湛生了嫡子。 难道高湛对自己的王妃不喜? 郑楚儿看了一眼胡妃,柳眉杏眼,秋波盈盈,是个美人。 这是天保元年,高洋为他的九弟选的王妃,那年高湛和胡妃,俩人刚刚十三岁。 郑楚儿记得,长广王大婚的日子,就是他们家离开邺城的时候,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结婚七年,俩人才有了孩子,郑楚儿想到了坊间的传言。 那传言传得有点邪乎,说大齐这位长相瑰丽的长广王,不喜女子好龙阳。 传言甚至说,连高洋都发现了九弟的异样,一怒之下,还把高湛府中的开府行参军和士开逐出京城,流放到马城。 高洋当时的说辞,就是说不让和士开带偏了他的九弟。 后来,还是高湛求情,说自己一直对女子感兴趣,与和士开没有断臂之情,高洋才又允许和士开回到邺城来。 “新妇有点心不在焉,难道是才离开我家四郎,就又想念了?” “王妃婶婶说笑了,楚儿是看到王妃婶婶的花园,羡慕了。” 胡妃一听,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嘴真甜………” 胡妃接下来的话,被眼前的人噎了回去。 郑楚儿看到了一个孱弱的身影,立在一片菊花丛中。 第155章忧郁的长广王 第155章忧郁的长广王 郑楚儿看到了一个孱弱的身影,立在一片菊花丛中。 那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但秀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郁,这忧郁的眉眼,竟然有点和高湛相似。 这女子的手,搭在一个婢女的手上,一件浅蓝色的披风披在身上,越发显得秋风瑟瑟伊人消瘦。 看身上的穿着不是奴婢,郑楚儿正疑惑间,那女子看到了胡妃,忙走了过来。 “王妃。”女子款款行礼。 胡妃很傲慢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子,对这女子道: “这是我四叔的夫人。”胡妃语气冷淡。 “夫人好。” 女子低眉顺眼,但瘦弱的身子,仍然掩饰不住她通身的柔美。 郑楚儿微微颔首,仍不知此女子是谁。 “你产后不在房中养着,跑出来做什么?” 郑楚儿听到这,又估摸了一下这个女子年龄,马上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 这就是孝静帝的李嫔,当年因为孝静帝,不怕得罪高皇后,常常临幸她,惹得高皇后很是不满。 孝静帝被高洋毒死后,李嫔为孝静帝守孝三年。 后来高洋听说他的九弟,喜欢成熟的女子,就把李氏赐给高湛为妾。 这个李氏,今年应该有二十七八岁,至少要大高湛七岁。 李氏来到长广王府,果然怀了高湛的第一个孩子。 但在皇家,妾室和正妻同时生孩子,为了以防以后庶长子和嫡子争夺权利,庶长子的出生日期会被篡改,成为庶次子。 郑楚儿正想着,忽听花园深处,传来琵琶声。 “和士开,今日花园里有人,休要惊扰了贵客。” 和士开? 郑楚儿望了望胡妃,胡妃不客气的语气,让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这俩人可是一对地下情人。 现在,他们俩人还是主宾关系?且胡妃看似不喜欢和士开。 “嘿嘿,王妃,打扰王妃和贵人了,臣在练习新谱的曲子,不知王妃和贵人来临,失敬失敬。”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笑着从一片金菊后面走出来。 一袭黑衣,配一条红腰带,整个人显得既阳刚,又雅致。 只是这人笑得太过温情,细品之下,反而显得有点谄媚。 “今日府中来人,行参军就不要扰了王的叔侄言欢。” 胡妃的话,有点伤人,但和士开听了,仍优雅的一揖,携琵琶离去。 望着和士开离去的背影,胡妃心里一万个鄙夷,此人为讨好高湛,琵琶握槊玩得精通,但却让高湛常常冷落了她。 胡妃想到,她初嫁到王府那些年,高湛都不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和参军,一大个男人,像个家伎一样,整日玩物丧志。” 郑楚儿含笑不语,这个胡妃说话直白,有点不像出身名门的女子。 “我今算看出来了,怪不得我家四郎那么宠你,你看你小脸小身子骨,都惹人怜爱。” 胡妃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郑楚儿身上。 “王妃过奖了,妾哪有王妃说的那样讨人喜欢。”太后就不喜欢我,郑楚儿心里道。 “楚儿。”胡妃的突然两眼望着郑楚儿,直呼其名,表情奇怪。 “婶婶愚钝,至今不知怎样讨夫君欢心,不知怎样把夫君留住于床笫。” 郑楚儿愣了一下,脸一红,胡妃这话,也向她这个侄媳说? 再说,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说不知怎样把夫君留住于床笫? 前世,这个胡妃,在高湛驾崩后,她不仅与和士开,还和那些和尚乱来,今生她竟和自己讨教男女之事? 不对,能随便问一个刚认识的新妇,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人,没有那么单纯。 郑楚儿瞟了一眼李氏离去的方向,低声道: “婶婶,妾也不知。” 胡妃脸上明显不悦,再次压低声音道: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大白日都能让夫君上榻,婶婶求到你,都不传授一下经验?” 郑楚儿愕然,她们是婶婶和侄媳关系,见面不过半个时辰,就聊到这些事了? 大白日的?唐七把那事都传到胡妃耳朵了? “妾没有,妾不会。”郑楚儿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心里却是把唐七骂个要死。 胡妃望着郑楚儿的小脸,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胡妃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郑楚儿羞得想回去,又怕不礼貌,正在为难间,便看到了一袭白色锦袍,出现在面前。 “四郎………” 郑楚儿欣喜的一笑,一下子跑了过去。 “怎么了?” 高长恭拉住了郑楚儿的小手,感到手中的小手有点凉。 “到底怎么了?” 高长恭说着,冰冷的目光望向胡妃。 胡妃看着面前的一幕,再看看站在远处没有走过来的高湛,心里越发的失落。 “王妃,我们告辞了。” 正事都没有问呢,就要走了? “何不用了晚膳再走?” “谢王妃,四郎已经和九叔告辞了,我的妻子身子不舒服,要回去服药。” “………” 胡妃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来,看看人家这小夫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夫君,你看看四弟,多体贴他的小妻子。” 高湛望了胡妃一眼,神情淡淡道: “你生产刚满百日,不要在外多吹冷风,回去吧。” 高湛说完,望着在秋风中的胡妃,眼眸却没有一丝温情。 “夫君,妾是真的有点冷了。” 胡妃说着,想像郑楚儿一样,好像多年不见一样,轻唤一声,跑到高湛身边。 可是,她生完孩子,身子有点重,跑不轻快。 而高湛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王妃冷了,还不快扶王妃回房去休息?” 胡妃接下来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被两个婢女扶着离开花园。 望着胡妃离去的背影,高湛目光冰冷。 如果不是二哥下了旨意,命他要为高家的子嗣绵延出一份力,让他在两年之内,必须生两个自己的儿子,胡妃也不会受孕产子。 高湛向那片金菊走去,王府花园的花,即便是深秋,也开得姹紫嫣红,尤其是形形色色的菊花,尤为争奇斗艳。 但在所有的花中,只有这个金菊的香味独特,金菊也是所有菊类中,唯一散发着香味的菊花。 站在一簇金菊面前,高湛嗅了一嗅,竟是满眼的宠溺。 慢慢的转过头去,高湛忧郁的目光,抛向远方,他心里的人,住在那里。 第155章忧郁的长广王 第155章忧郁的长广王 郑楚儿看到了一个孱弱的身影,立在一片菊花丛中。 那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但秀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郁,这忧郁的眉眼,竟然有点和高湛相似。 这女子的手,搭在一个婢女的手上,一件浅蓝色的披风披在身上,越发显得秋风瑟瑟伊人消瘦。 看身上的穿着不是奴婢,郑楚儿正疑惑间,那女子看到了胡妃,忙走了过来。 “王妃。”女子款款行礼。 胡妃很傲慢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子,对这女子道: “这是我四叔的夫人。”胡妃语气冷淡。 “夫人好。” 女子低眉顺眼,但瘦弱的身子,仍然掩饰不住她通身的柔美。 郑楚儿微微颔首,仍不知此女子是谁。 “你产后不在房中养着,跑出来做什么?” 郑楚儿听到这,又估摸了一下这个女子年龄,马上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 这就是孝静帝的李嫔,当年因为孝静帝,不怕得罪高皇后,常常临幸她,惹得高皇后很是不满。 孝静帝被高洋毒死后,李嫔为孝静帝守孝三年。 后来高洋听说他的九弟,喜欢成熟的女子,就把李氏赐给高湛为妾。 这个李氏,今年应该有二十七八岁,至少要大高湛七岁。 李氏来到长广王府,果然怀了高湛的第一个孩子。 但在皇家,妾室和正妻同时生孩子,为了以防以后庶长子和嫡子争夺权利,庶长子的出生日期会被篡改,成为庶次子。 郑楚儿正想着,忽听花园深处,传来琵琶声。 “和士开,今日花园里有人,休要惊扰了贵客。” 和士开? 郑楚儿望了望胡妃,胡妃不客气的语气,让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这俩人可是一对地下情人。 现在,他们俩人还是主宾关系?且胡妃看似不喜欢和士开。 “嘿嘿,王妃,打扰王妃和贵人了,臣在练习新谱的曲子,不知王妃和贵人来临,失敬失敬。”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笑着从一片金菊后面走出来。 一袭黑衣,配一条红腰带,整个人显得既阳刚,又雅致。 只是这人笑得太过温情,细品之下,反而显得有点谄媚。 “今日府中来人,行参军就不要扰了王的叔侄言欢。” 胡妃的话,有点伤人,但和士开听了,仍优雅的一揖,携琵琶离去。 望着和士开离去的背影,胡妃心里一万个鄙夷,此人为讨好高湛,琵琶握槊玩得精通,但却让高湛常常冷落了她。 胡妃想到,她初嫁到王府那些年,高湛都不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和参军,一大个男人,像个家伎一样,整日玩物丧志。” 郑楚儿含笑不语,这个胡妃说话直白,有点不像出身名门的女子。 “我今算看出来了,怪不得我家四郎那么宠你,你看你小脸小身子骨,都惹人怜爱。” 胡妃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郑楚儿身上。 “王妃过奖了,妾哪有王妃说的那样讨人喜欢。”太后就不喜欢我,郑楚儿心里道。 “楚儿。”胡妃的突然两眼望着郑楚儿,直呼其名,表情奇怪。 “婶婶愚钝,至今不知怎样讨夫君欢心,不知怎样把夫君留住于床笫。” 郑楚儿愣了一下,脸一红,胡妃这话,也向她这个侄媳说? 再说,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说不知怎样把夫君留住于床笫? 前世,这个胡妃,在高湛驾崩后,她不仅与和士开,还和那些和尚乱来,今生她竟和自己讨教男女之事? 不对,能随便问一个刚认识的新妇,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人,没有那么单纯。 郑楚儿瞟了一眼李氏离去的方向,低声道: “婶婶,妾也不知。” 胡妃脸上明显不悦,再次压低声音道: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大白日都能让夫君上榻,婶婶求到你,都不传授一下经验?” 郑楚儿愕然,她们是婶婶和侄媳关系,见面不过半个时辰,就聊到这些事了? 大白日的?唐七把那事都传到胡妃耳朵了? “妾没有,妾不会。”郑楚儿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心里却是把唐七骂个要死。 胡妃望着郑楚儿的小脸,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胡妃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郑楚儿羞得想回去,又怕不礼貌,正在为难间,便看到了一袭白色锦袍,出现在面前。 “四郎………” 郑楚儿欣喜的一笑,一下子跑了过去。 “怎么了?” 高长恭拉住了郑楚儿的小手,感到手中的小手有点凉。 “到底怎么了?” 高长恭说着,冰冷的目光望向胡妃。 胡妃看着面前的一幕,再看看站在远处没有走过来的高湛,心里越发的失落。 “王妃,我们告辞了。” 正事都没有问呢,就要走了? “何不用了晚膳再走?” “谢王妃,四郎已经和九叔告辞了,我的妻子身子不舒服,要回去服药。” “………” 胡妃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来,看看人家这小夫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夫君,你看看四弟,多体贴他的小妻子。” 高湛望了胡妃一眼,神情淡淡道: “你生产刚满百日,不要在外多吹冷风,回去吧。” 高湛说完,望着在秋风中的胡妃,眼眸却没有一丝温情。 “夫君,妾是真的有点冷了。” 胡妃说着,想像郑楚儿一样,好像多年不见一样,轻唤一声,跑到高湛身边。 可是,她生完孩子,身子有点重,跑不轻快。 而高湛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王妃冷了,还不快扶王妃回房去休息?” 胡妃接下来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被两个婢女扶着离开花园。 望着胡妃离去的背影,高湛目光冰冷。 如果不是二哥下了旨意,命他要为高家的子嗣绵延出一份力,让他在两年之内,必须生两个自己的儿子,胡妃也不会受孕产子。 高湛向那片金菊走去,王府花园的花,即便是深秋,也开得姹紫嫣红,尤其是形形色色的菊花,尤为争奇斗艳。 但在所有的花中,只有这个金菊的香味独特,金菊也是所有菊类中,唯一散发着香味的菊花。 站在一簇金菊面前,高湛嗅了一嗅,竟是满眼的宠溺。 慢慢的转过头去,高湛忧郁的目光,抛向远方,他心里的人,住在那里。 第155章忧郁的长广王 郑楚儿看到了一个孱弱的身影,立在一片菊花丛中。 那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但秀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郁,这忧郁的眉眼,竟然有点和高湛相似。 这女子的手,搭在一个婢女的手上,一件浅蓝色的披风披在身上,越发显得秋风瑟瑟伊人消瘦。 看身上的穿着不是奴婢,郑楚儿正疑惑间,那女子看到了胡妃,忙走了过来。 “王妃。”女子款款行礼。 胡妃很傲慢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子,对这女子道: “这是我四叔的夫人。”胡妃语气冷淡。 “夫人好。” 女子低眉顺眼,但瘦弱的身子,仍然掩饰不住她通身的柔美。 郑楚儿微微颔首,仍不知此女子是谁。 “你产后不在房中养着,跑出来做什么?” 郑楚儿听到这,又估摸了一下这个女子年龄,马上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 这就是孝静帝的李嫔,当年因为孝静帝,不怕得罪高皇后,常常临幸她,惹得高皇后很是不满。 孝静帝被高洋毒死后,李嫔为孝静帝守孝三年。 后来高洋听说他的九弟,喜欢成熟的女子,就把李氏赐给高湛为妾。 这个李氏,今年应该有二十七八岁,至少要大高湛七岁。 李氏来到长广王府,果然怀了高湛的第一个孩子。 但在皇家,妾室和正妻同时生孩子,为了以防以后庶长子和嫡子争夺权利,庶长子的出生日期会被篡改,成为庶次子。 郑楚儿正想着,忽听花园深处,传来琵琶声。 “和士开,今日花园里有人,休要惊扰了贵客。” 和士开? 郑楚儿望了望胡妃,胡妃不客气的语气,让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这俩人可是一对地下情人。 现在,他们俩人还是主宾关系?且胡妃看似不喜欢和士开。 “嘿嘿,王妃,打扰王妃和贵人了,臣在练习新谱的曲子,不知王妃和贵人来临,失敬失敬。”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笑着从一片金菊后面走出来。 一袭黑衣,配一条红腰带,整个人显得既阳刚,又雅致。 只是这人笑得太过温情,细品之下,反而显得有点谄媚。 “今日府中来人,行参军就不要扰了王的叔侄言欢。” 胡妃的话,有点伤人,但和士开听了,仍优雅的一揖,携琵琶离去。 望着和士开离去的背影,胡妃心里一万个鄙夷,此人为讨好高湛,琵琶握槊玩得精通,但却让高湛常常冷落了她。 胡妃想到,她初嫁到王府那些年,高湛都不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和参军,一大个男人,像个家伎一样,整日玩物丧志。” 郑楚儿含笑不语,这个胡妃说话直白,有点不像出身名门的女子。 “我今算看出来了,怪不得我家四郎那么宠你,你看你小脸小身子骨,都惹人怜爱。” 胡妃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郑楚儿身上。 “王妃过奖了,妾哪有王妃说的那样讨人喜欢。”太后就不喜欢我,郑楚儿心里道。 “楚儿。”胡妃的突然两眼望着郑楚儿,直呼其名,表情奇怪。 “婶婶愚钝,至今不知怎样讨夫君欢心,不知怎样把夫君留住于床笫。” 郑楚儿愣了一下,脸一红,胡妃这话,也向她这个侄媳说? 再说,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说不知怎样把夫君留住于床笫? 前世,这个胡妃,在高湛驾崩后,她不仅与和士开,还和那些和尚乱来,今生她竟和自己讨教男女之事? 不对,能随便问一个刚认识的新妇,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人,没有那么单纯。 郑楚儿瞟了一眼李氏离去的方向,低声道: “婶婶,妾也不知。” 胡妃脸上明显不悦,再次压低声音道: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大白日都能让夫君上榻,婶婶求到你,都不传授一下经验?” 郑楚儿愕然,她们是婶婶和侄媳关系,见面不过半个时辰,就聊到这些事了? 大白日的?唐七把那事都传到胡妃耳朵了? “妾没有,妾不会。”郑楚儿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心里却是把唐七骂个要死。 胡妃望着郑楚儿的小脸,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胡妃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郑楚儿羞得想回去,又怕不礼貌,正在为难间,便看到了一袭白色锦袍,出现在面前。 “四郎………” 郑楚儿欣喜的一笑,一下子跑了过去。 “怎么了?” 高长恭拉住了郑楚儿的小手,感到手中的小手有点凉。 “到底怎么了?” 高长恭说着,冰冷的目光望向胡妃。 胡妃看着面前的一幕,再看看站在远处没有走过来的高湛,心里越发的失落。 “王妃,我们告辞了。” 正事都没有问呢,就要走了? “何不用了晚膳再走?” “谢王妃,四郎已经和九叔告辞了,我的妻子身子不舒服,要回去服药。” “………” 胡妃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来,看看人家这小夫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夫君,你看看四弟,多体贴他的小妻子。” 高湛望了胡妃一眼,神情淡淡道: “你生产刚满百日,不要在外多吹冷风,回去吧。” 高湛说完,望着在秋风中的胡妃,眼眸却没有一丝温情。 “夫君,妾是真的有点冷了。” 胡妃说着,想像郑楚儿一样,好像多年不见一样,轻唤一声,跑到高湛身边。 可是,她生完孩子,身子有点重,跑不轻快。 而高湛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王妃冷了,还不快扶王妃回房去休息?” 胡妃接下来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被两个婢女扶着离开花园。 望着胡妃离去的背影,高湛目光冰冷。 如果不是二哥下了旨意,命他要为高家的子嗣绵延出一份力,让他在两年之内,必须生两个自己的儿子,胡妃也不会受孕产子。 高湛向那片金菊走去,王府花园的花,即便是深秋,也开得姹紫嫣红,尤其是形形色色的菊花,尤为争奇斗艳。 但在所有的花中,只有这个金菊的香味独特,金菊也是所有菊类中,唯一散发着香味的菊花。 站在一簇金菊面前,高湛嗅了一嗅,竟是满眼的宠溺。 慢慢的转过头去,高湛忧郁的目光,抛向远方,他心里的人,住在那里。 第156章不说是小狗 第156章不说是小狗 第156章不说是小狗 从长广王府回来后,郑楚儿准备明日送给常山王夫妇的礼物。 “四叔回来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郑楚儿放下手中挑选的礼物,看到了六房的燕氏。 燕氏拉着高绍信进来,身姿婀娜,嘴唇红润。 “六姨娘。”郑楚儿道。 “还不快点给四嫂请安。” 高绍信在母亲的眼光的期盼中,跪在了郑楚儿面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定定的跪着,不起来。 “快起来,小叔不用这样。” 可高绍信仍旧跪着,郑楚儿莞尔,又赏了一块玉佩给高绍信,燕氏才笑着让高绍信起来。 “昨日听说,你给缈云苑的阿乐做了几套衣衫?” 郑楚儿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大将军府,什么事都传得这么快。 “嗯,妾看阿乐的襦裙有点短了,就想给她做几套新的。” “四嫂心真善,小孩子就是长得快,像你六弟,衣衫总是短得快,唉,又快没有适合的穿了。” 郑楚儿听到这,忙叫翠柳去拿两匹锦出来,送给了燕氏,燕氏才笑着,心满意足的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高长恭手杵玉枕,望着郑楚儿只笑不说话。 “四郎,怎么?” “你倒心善,见哪个的衣衫短了,就送给两匹布。” “什么意思?” 郑楚儿暗想,送锦的时候,没有问他,来敲打了? “下次妾送人东西,会先和夫君商量一下的,这次是妾做的事不周到。” “想到哪里去了?” 高长恭说着,揪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 “大将军府,除了没有了娘亲的阿乐,一共还有五房,你送一房,却无视了另外五房。” “阿?妾知道了。” 郑楚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小嘴一嘟,便不再说话。 “怎么了?” 高长恭望着把小脸埋着被褥下的郑楚儿,低声问。 见郑楚儿仍旧不说话,便用手掌托起那张小脸,含笑的望着。 “这些事,你以后提前提醒我一声。” “哦,原来还是我错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妾是说,妾这几日有点迷糊,有些事想不起来,夫君应该提醒妾一下。” 郑楚儿说着,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高长恭见状,忙一把握住那只乱打的手。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打自己?” 高长恭说罢,就把握着的小手,送到嘴边亲了又亲,最后含着两只纤细的指头,轻轻的咬了起来。 随着高长恭的啃咬,那酥麻的感觉,顺着两个指头,传到了郑楚儿的身上。 郑楚儿感到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浑身渐渐酥软。 郑楚儿哼了一声,挣了挣手,却被咬得更重了些,变幽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别看这人外表清冷,在闺房中,实则最会撩拨人,前世可是常常被他撩拨得瘫软如泥,丝毫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烛光中,呼吸粗重的身子压了下来,被咬的手指终于放开,耳朵和脖子又被又咬又舔的。 “完了么?” 郑楚儿被弄得意乱情迷,想了一下才知道高长恭问的是什么,可她刚要张嘴,嘴又被堵住。 挣扎了两下,自己的嘴被那张嘴堵得严严实实,呜呜了两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任他乱来。 “完了么?” 含混不清的声音,又问了一句,随后又贪婪了吻了起来。 郑楚儿心里有点恼,你倒让我说话呀? 一只滚烫的手,探进了郑楚儿的内衣,在腹部停了一下,慢慢下移。 郑楚儿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随着那只手的移动,越来越狂跳起来,身子也越来越软。 但一切,随着那只手触摸到卫生带时,停了下来。 “还有?” 郑楚儿一脸热烫的嗯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郑楚儿看到,失望瞬间闪过高长恭的眼眸。而粗重的呼吸,却难以一下子平息下来。 “我去外面睡,你一个人好好休息。” 高长恭说着,下床披上外袍,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望着高长恭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郑楚儿懊恼的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嘟哝的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几日来。” 感受着留下来的余温,嗅着那淡淡的甘冽松香,郑楚儿自个把自个恨了个遍。 最后恨到高长恭身上,如果高长恭再坚持一下,不要克制,他想要,哪怕她癸水正来,她也不会拒接的,可他撩拨完她,又走了? 第二日,郑楚儿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拉了一下帐幔上的丝绳,翠柳一众婢女涌了进来。 “女郎,昨夜和姑爷吵架了?” 郑楚儿奇怪的望向翠柳,难道他是气哼哼的走的? “昨夜婢子们见姑爷半夜从房里出去,脸红脖子粗的,看似是被女郎气着了。” 郑楚儿听得脸一红,又忍不住笑起来。 “女郎还笑?新婚时,可不能和姑爷闹别扭。”萧婆婆进来,一脸严肃的说。 “新婚初嫁,女郎要多哄着一些姑爷,可不能像在家时一样任性,得不得就让三个哥哥认错。” “萧婆婆,我们没事。” “没事姑爷会被气跑?你说说给我们听听,谁有理。” 郑楚儿哑然,他们夫妻间的房事,还能说给你们听? “不说。”郑楚儿道。 “看看,肯定是女郎的不对了,都不敢说出来。” “就不说。”郑楚儿咬唇道。 “什么不说?” 随着一声醉人的声音,轻快的脚步来到了郑楚儿的身边。 房中的一众婢女,一见高长恭进来,忙行礼。 “姑爷,奴婢们正劝说女郎呢,劝女郎要体谅姑爷,不能把姑爷气得半夜走人。” “哦。”高长恭似笑非笑的望向郑楚儿,故作严肃道: “这你应该把昨晚气我的事,说出来给她们评评理。” 真会装佯,那事你好意思说,就让你说。 “夫君,妾错了。”正在由翠柳梳头的郑楚儿,头低得翠柳都不好得梳了。 “哦,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要总违拗夫君。” 在那人嘴角得意的勾起来时,郑楚儿眨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低声道: “只是,妾至今不知错在哪里?夫君可把过程说给她们听听,帮妾分析分析,妾哪里不对?” 笑容一僵,想吃人的眼神看过来时,郑楚儿睁着一双可怜的泪眼,迷蒙道: “夫君,你说,妾到底是怎么把你气跑的?” “真让我说?” 高长恭看了看面前装得像模像样的人,笑容便顽劣了起来。 “我可是什么都说得出口的。”赤裸裸的威胁。 “不说是小狗。” 第156章不说是小狗 从长广王府回来后,郑楚儿准备明日送给常山王夫妇的礼物。 “四叔回来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郑楚儿放下手中挑选的礼物,看到了六房的燕氏。 燕氏拉着高绍信进来,身姿婀娜,嘴唇红润。 “六姨娘。”郑楚儿道。 “还不快点给四嫂请安。” 高绍信在母亲的眼光的期盼中,跪在了郑楚儿面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定定的跪着,不起来。 “快起来,小叔不用这样。” 可高绍信仍旧跪着,郑楚儿莞尔,又赏了一块玉佩给高绍信,燕氏才笑着让高绍信起来。 “昨日听说,你给缈云苑的阿乐做了几套衣衫?” 郑楚儿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大将军府,什么事都传得这么快。 “嗯,妾看阿乐的襦裙有点短了,就想给她做几套新的。” “四嫂心真善,小孩子就是长得快,像你六弟,衣衫总是短得快,唉,又快没有适合的穿了。” 郑楚儿听到这,忙叫翠柳去拿两匹锦出来,送给了燕氏,燕氏才笑着,心满意足的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高长恭手杵玉枕,望着郑楚儿只笑不说话。 “四郎,怎么?” “你倒心善,见哪个的衣衫短了,就送给两匹布。” “什么意思?” 郑楚儿暗想,送锦的时候,没有问他,来敲打了? “下次妾送人东西,会先和夫君商量一下的,这次是妾做的事不周到。” “想到哪里去了?” 高长恭说着,揪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 “大将军府,除了没有了娘亲的阿乐,一共还有五房,你送一房,却无视了另外五房。” “阿?妾知道了。” 郑楚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小嘴一嘟,便不再说话。 “怎么了?” 高长恭望着把小脸埋着被褥下的郑楚儿,低声问。 见郑楚儿仍旧不说话,便用手掌托起那张小脸,含笑的望着。 “这些事,你以后提前提醒我一声。” “哦,原来还是我错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妾是说,妾这几日有点迷糊,有些事想不起来,夫君应该提醒妾一下。” 郑楚儿说着,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高长恭见状,忙一把握住那只乱打的手。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打自己?” 高长恭说罢,就把握着的小手,送到嘴边亲了又亲,最后含着两只纤细的指头,轻轻的咬了起来。 随着高长恭的啃咬,那酥麻的感觉,顺着两个指头,传到了郑楚儿的身上。 郑楚儿感到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浑身渐渐酥软。 郑楚儿哼了一声,挣了挣手,却被咬得更重了些,变幽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别看这人外表清冷,在闺房中,实则最会撩拨人,前世可是常常被他撩拨得瘫软如泥,丝毫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烛光中,呼吸粗重的身子压了下来,被咬的手指终于放开,耳朵和脖子又被又咬又舔的。 “完了么?” 郑楚儿被弄得意乱情迷,想了一下才知道高长恭问的是什么,可她刚要张嘴,嘴又被堵住。 挣扎了两下,自己的嘴被那张嘴堵得严严实实,呜呜了两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任他乱来。 “完了么?” 含混不清的声音,又问了一句,随后又贪婪了吻了起来。 郑楚儿心里有点恼,你倒让我说话呀? 一只滚烫的手,探进了郑楚儿的内衣,在腹部停了一下,慢慢下移。 郑楚儿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随着那只手的移动,越来越狂跳起来,身子也越来越软。 但一切,随着那只手触摸到卫生带时,停了下来。 “还有?” 郑楚儿一脸热烫的嗯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郑楚儿看到,失望瞬间闪过高长恭的眼眸。而粗重的呼吸,却难以一下子平息下来。 “我去外面睡,你一个人好好休息。” 高长恭说着,下床披上外袍,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望着高长恭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郑楚儿懊恼的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嘟哝的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几日来。” 感受着留下来的余温,嗅着那淡淡的甘冽松香,郑楚儿自个把自个恨了个遍。 最后恨到高长恭身上,如果高长恭再坚持一下,不要克制,他想要,哪怕她癸水正来,她也不会拒接的,可他撩拨完她,又走了? 第二日,郑楚儿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拉了一下帐幔上的丝绳,翠柳一众婢女涌了进来。 “女郎,昨夜和姑爷吵架了?” 郑楚儿奇怪的望向翠柳,难道他是气哼哼的走的? “昨夜婢子们见姑爷半夜从房里出去,脸红脖子粗的,看似是被女郎气着了。” 郑楚儿听得脸一红,又忍不住笑起来。 “女郎还笑?新婚时,可不能和姑爷闹别扭。”萧婆婆进来,一脸严肃的说。 “新婚初嫁,女郎要多哄着一些姑爷,可不能像在家时一样任性,得不得就让三个哥哥认错。” “萧婆婆,我们没事。” “没事姑爷会被气跑?你说说给我们听听,谁有理。” 郑楚儿哑然,他们夫妻间的房事,还能说给你们听? “不说。”郑楚儿道。 “看看,肯定是女郎的不对了,都不敢说出来。” “就不说。”郑楚儿咬唇道。 “什么不说?” 随着一声醉人的声音,轻快的脚步来到了郑楚儿的身边。 房中的一众婢女,一见高长恭进来,忙行礼。 “姑爷,奴婢们正劝说女郎呢,劝女郎要体谅姑爷,不能把姑爷气得半夜走人。” “哦。”高长恭似笑非笑的望向郑楚儿,故作严肃道: “这你应该把昨晚气我的事,说出来给她们评评理。” 真会装佯,那事你好意思说,就让你说。 “夫君,妾错了。”正在由翠柳梳头的郑楚儿,头低得翠柳都不好得梳了。 “哦,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要总违拗夫君。” 在那人嘴角得意的勾起来时,郑楚儿眨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低声道: “只是,妾至今不知错在哪里?夫君可把过程说给她们听听,帮妾分析分析,妾哪里不对?” 笑容一僵,想吃人的眼神看过来时,郑楚儿睁着一双可怜的泪眼,迷蒙道: “夫君,你说,妾到底是怎么把你气跑的?” “真让我说?” 高长恭看了看面前装得像模像样的人,笑容便顽劣了起来。 “我可是什么都说得出口的。”赤裸裸的威胁。 “不说是小狗。” 第157章赴宴 第157章赴宴 第157章赴宴 “不说是小狗。” 房间里的人都一愣,原来为小夫妻闹别扭劝和来着,但见自家女郎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们心里马上又站在了郑楚儿一边。 但最后,又从自己婢女口中听到了骂人为小狗,她们又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但不管自家女郎多任性,她们家女郎,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郎。 “那个,婢子忙完了。” 翠柳说完,在萧婆婆的带领下,所有的人,一溜烟的出了门。 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就让他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郑楚儿的脖子,被咬住。 “四………四郎,你咬我?”郑楚儿惊恐得两只小手在空中乱划,浑身又酥又痒。 “你不是说你夫君是小狗吗?别乱动,让小狗咬咬。” “啊………” “知道小狗的厉害了吗?” “知道了。” “还敢凶吗?” “不………不敢了。” “心不诚。”咬着脖子的高长恭,声音含混不清。 “妾不敢了。” 一嘴一嘴咬着脖子的嘴,还是没有放开。 “再说。” “夫君,妾不敢了。” 那张温润的嘴,终于放开。 郑楚儿看了一眼那意犹未尽的样子,赶紧起身跑了出去。 在翠柳几人窃窃偷笑中,郑楚儿让碧莲带着翠柳等五人,往几个院中各送了两匹布。 豪门媳妇不好当,稍不注意就会结下梁子。 按昨夜高长恭的提醒,每个院中,都送了布匹。 听着几个婢女回来的声音,郑楚儿笑着放下了碗筷。 “吃饱了?” “嗯。” 但一箸鹿肉,还是夹到了郑楚儿的嘴边。 萧婆婆望着没有任何嫌隙的俩人,才放心的退了下去。 “女郎,我们回来了。” 在知书脆生生的声音中,郑楚儿看到翠柳几人,仍然拿着布匹回来。 没有送出去?郑楚儿眉毛蹙了起来。 “怎又拿回来了?” 郑楚儿的声音,有点难受,送人东西,还被退回来? “女郎,这是公主回送的,都是些宫中上等的面料呢。” 原来是这样,郑楚儿松了一眼口气,看面料的花纹,是几年前的,应该是当年孝静帝宫中的东西,上面的金线,让这些帛锦,永远不过时。 “与人交往,心诚的则往,反之则断,不用刻意为之。” 对面的声音传来时,郑楚儿才知自己刚刚失态了,被看穿了心思。 望了一眼高长恭,郑楚儿笑了一下,他这是在教自己怎样和府中的人交往。 在去常山王府的路上,高长恭拉过郑楚儿的小手,拍了两下,望着嫁过来第一次赴宴的小妻子,轻声道: “六叔和六婶,都是待家人脾气温和的人,见他们你不用紧张,就像去赴普通的家宴一样。” “妾知道了。” 到常山王府后,俩人以小辈之礼拜见了常山王夫妇。 “多谢六叔六婶,为我们的大婚操劳。” “都是陛下的功劳,四郎和新妇,不必挂齿。” 常山王高演今年刚刚二十二岁,两年前已被认命为尚书令,十八岁就以尚书令之责,帮高洋处理政务,可见能力卓越。 常山王妃元氏,乃原魏国宗室之女,看样子还要大高演一两岁,精致的妆容,得体的举止,很有皇家范儿。 元妃今日穿得鲜艳,一身青紫绣袍,挑绣着一团团深红的芍药花,越发衬得元妃高贵典雅。 客人慢慢到来,郑楚儿听了她们的交谈,才发现,原来今日是元妃的生日。 “等会我得去王叔那边,这里是女眷坐的地方,我让翠柳来陪着你。”高长恭说着,派人去叫翠柳。 郑楚儿发现,即便是女眷这边,但大将军府的人,都分成几部分。 婆母冯翊公主和一些主母样子的人,坐在一起闲聊,她们下首,是大将军府的其他太妃姨娘们,还有在京的其他显贵的夫人。 换做其他人家,姨娘怎可和那些贵妇同在一起? 但大将军府的姨娘,却是被许多人不停的恭维着,因为他们的儿子,都是大齐最显贵的王,她们不是一般的姨娘,是太妃。 儿子没有被封王的六姨娘燕氏,没有来。 在最下首的,是像郑楚儿一样的人,都是小一辈的正妻。 坐在郑楚儿不远处的,是广宁王高孝珩的妻子崔氏,崔妃性格和顺,对着郑楚儿笑笑,郑楚儿也笑而还礼。 河间王高孝琬的王妃王氏,端庄,但有点高傲,端坐在那里,谁也不理。 河南王高孝瑜的王妃卢氏,人美,但双眸游离着淡淡的忧郁,听说她的婆婆宋太妃,经常塞通房在她儿子房里,但她一直强忍着,替夫君一一笑纳。 “女郎,要如厕吗?” 在用膳前,翠柳小声提醒郑楚儿换卫生带。 郑楚儿起身,跟随翠柳去如厕。 可当她回来的时候,她的座位却被人占了。 一人一个座位,座位被人坐了,就只能站着。 许多人看笑话一样看了过来。 翠柳气得正要张口,郑楚儿捏了她一下,在这里,没有婢女说话的份。 而坐在郑楚儿座位上的人,却当没有看到郑楚儿一样。 有的女子,见郑楚儿站着,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郑楚儿知道,高长恭那张脸,早已经给她拉了数不清的情敌,她坐在高长恭正妻的位置了,多少人正看不顺眼,见她要出丑,不笑才怪? “想必这位女郎,也是高家的人了?” 坐在郑楚儿座位上的人,尴尬略过她的眼眸。 这是按家族和辈分安排的座位,这里的座位,只有高家的小辈可以坐,除非高家的人没有来。 但尴尬过后,这个女子却用拿着手帕的手,对着一个为小孩子准备的小胡凳挥了一下,对郑楚儿道: “喏,你可以坐在那里。” 那是给二哥家的冉冉坐的,两岁小孩的凳子。 笑声再次传来,郑楚儿一笑,突然对着上面的常山王妃笑道: “六婶,这个女子坐在高家的座位上不走,想必也是姓高? 高家还多来了一个人呢,她没有座位,坐在了妾的座位上,六婶可让人加一个座位来给她。” 常山王妃一听,面露疑惑之色,款款起身,看了看,随即吩咐一管事过来。 “你是谁?怎么坐在这里?这是大将军府的座位。” 管事的话,让在场的人,静下来的。 这个女子,这时才面红耳赤起来。那些之前笑郑楚儿的人,个个低下了头。 “请出示你的请帖。”管事追问。 “我………” 这个女子,结巴起来,忙望向右下面。 郑楚儿顺着这个女子的目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第158章是非 第158章是非 郑楚儿顺着这个女子的目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是段涵。 段涵坐在平原王府的座位上,她已经看了一会笑话。看到常山王府的管事脸色不对,才站起来道: “还不过来,你的座位在这里。” 这女子这才一脸通红,低头向段涵走去。 “平原王府的庶女。”不知谁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传入郑楚儿的耳里,郑楚儿马上明白。 这个生日宴会,除了高家的人,其他的应该只邀请了正妻和嫡子嫡女。一个庶女来了,还霸占她的座位,这除了受人指使,哪还会有别的? 段涵的母亲元渠姨虽然没有来,但她和常广王妃元氏,同宗同源,两家又是表亲,故多出来的座位,戴着庶妹来,没有人会说什么,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平原王府,太后的姊姊家,皇帝的国舅府,自尔朱文略死后,平原王段韶,乃当今最显赫的异性王,大齐第一贵戚,许多人能避就避。 所以,哪怕贵为常山王府的王妃,看到了此人,便不过来,让管事出面。 常山王的王妃,长得并不倾国倾城,但却独受高演宠爱,这位元妃,也不简单。 郑楚儿眉毛弯弯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耳畔,却又响起了一些奇怪的耳语声。 “现在真是世风衰落,有的人,新婚夜都没有落红。” “这算啥,有的人,新婚夜用癸水当落红骗婆母。” 正在替郑楚儿轻轻捏着肩的翠柳,手一滞。 今日这些来宾中,恐怕只有郑楚儿是新婚的娘子,这些人,是在讥笑她家女郎,翠柳气得手都有点抖了。 来癸水这种事,都有人知道? 翠柳想到刚刚她陪郑楚儿如厕时,换下的污秽之物。 酒宴尚早,翠柳陪着郑楚儿步到花园。 “女郎,你不用气,这么多来宾,新婚娘子不止女郎一个。”翠柳安慰道。 “真是吃多了操别人的心,落不落红,与他们何干?”翠柳气愤得瞪着远处。 见郑楚儿不答,翠柳又自责道:“可能是之前如厕时丢弃的东西,被有人看到了。” “翠柳,别忘了,大将军府的人,更容易知道我来癸水。” 郑楚儿的话,让翠柳一惊,自责的想到了大将军府换下的那些污秽之物,没有处理好。。 “怪不得刚刚段家庶女来霸占座位,旁边高家的人,竟没有一个帮女郎说句话,看来大将军府的水,还真深。” 郑楚儿心里冷笑,如果今日早上不送那些布匹给她们,恐怕有的人,还要帮别人的腔呢。 “崔妃应不是那样的人,那时,她和冉冉在王太妃那里。” “这倒是,看着广宁王妃那性子,也不像个爱搬弄是非之人。” “那爱搬弄是非的人,你不用理她们便是。” 好听的声音传来,俩人一惊,抬头便看到了高长恭。 “姑爷。”翠柳叫了一声,退了下去。 郑楚儿望着那张妖孽的脸,轻叹一声,这祸水给她招惹了多少情敌,今日那些暗含恨意的眼睛,都是他招来的仇。 “不怕,一切有我。” “妾为四郎解毒,也不悔。” 听到这,那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得握住了郑楚儿的小手。 “你终究要适应这种环境。” “嗯,妾知道。” 重新回到坐位上,看到那些女眷,正在炫耀着自己的首饰。 “我这彩金手钏,是我父亲托皇家商队,在一个比南越国还远的一个古邦所得。”一个贵女,伸着兰花指,举止优雅。 “我这玉坠,是我祖母传给我的。” 这个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摩挲了一会胸前的一枚小玉坠,才又道: “这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祖母的,宫中之物。” 话音一落,引来啧啧称赞之声,宫中之物,民间哪能相比? “这位夫人带着的这对玉镯,是荥阳那边的玉货吧?” 郑楚儿正要回答,一个女孩就笑道: “想不到荥阳那小地方,这些年,倒是因玉出名,只是,新玉哪有老玉金贵?” “不过夫人的这对新玉镯,倒是看着不错?花了多少钱买的?” 郑楚儿等她们说完了,望了一眼远处的冯翊公主,才淡淡道: “这是妾的婆母冯翊公主送的。” 全场无声,翠柳来补了一句: “这是前魏时期的宫中之物,冯翊公主带出来的,收藏了多少年,如今送给了我家女郎。” “哇,你们没有发觉,这位夫人戴的耳坠,竟是猫耳石?!” 羡慕的声音中,有人突然惊叫道: “夫人以前不是把猫耳石耳坠,捐赠给了孤儿了吗?怎就又收了回来?” 这女子的话,引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郑楚儿。 许多人不知是看着猫耳石耳坠,还是看着郑楚儿的脸,竟目生妒意。 “诈捐!” 有人小声道,嗡嗡之声,马上包围了过来,引得远处的男宾席,都有人转头望过来。 郑楚儿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这些吃饱了撑的贵女,就跟八婆一样,口无遮拦。 “这对猫耳石耳坠,也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妾的,有人怀疑,可随妾进宫,让陛下和皇后娘娘亲口告诉你,当时陛下和妾的夫君,都在场。 另外,不妨告诉你们,我捐赠的那副猫耳石耳坠,确实被我夫君又寻回来了,他花了三倍的价钱,重新把那对耳坠帮我买了回来。 那是我们订婚前的事。” 郑楚儿的话,终于让在场的人闭了嘴。 “原来夫人和四公子定婚前,已相识。” 一个年轻的娘子道,语气满是羡慕。在场的人,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妇的,在婚前相识,父母也愿意帮娶回来的,寥寥无几。 许多人,都认为郑楚儿能嫁给高长恭,只不过是她被皇帝看上,为侄子求娶的,原来俩人早就结识。 至此,终于没有人再在郑楚儿面前嚼舌。 “婶婶,有坏人欺负婶婶吗?”冉冉突然来到郑楚儿面前。 冉冉的母亲崔氏,笑着对郑楚儿点点头,她刚带冉冉从小花园回来。 “坏人到处有,但想要欺负婶婶,没那么容易。” 郑楚儿说着,把冉冉抱在小胡凳上坐着。 “有人敢欺负婶婶,冉冉就去告诉四叔,还要告诉爹爹,打她们。” 冉冉小腿不停的踢着,小样子很是气愤。他的话,把翠柳都逗得笑起来。 “怪不得广宁王那么宠爱自己的女儿,真是个小人精。” 翠柳的话,让崔氏笑意更深。 这时,有宫中的人来到常山王府。 “听说是宫中的徐御医,来给常山王看病。” 此话一出,有的马上想到了高演在华林园被皇帝杖责的事。 不愧是亲兄弟,最终还是让徐御医来看病。 而徐之才,最后来到了女眷这边,并看向郑楚儿。 第158章是非 第158章是非 郑楚儿顺着这个女子的目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是段涵。 段涵坐在平原王府的座位上,她已经看了一会笑话。看到常山王府的管事脸色不对,才站起来道: “还不过来,你的座位在这里。” 这女子这才一脸通红,低头向段涵走去。 “平原王府的庶女。”不知谁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传入郑楚儿的耳里,郑楚儿马上明白。 这个生日宴会,除了高家的人,其他的应该只邀请了正妻和嫡子嫡女。一个庶女来了,还霸占她的座位,这除了受人指使,哪还会有别的? 段涵的母亲元渠姨虽然没有来,但她和常广王妃元氏,同宗同源,两家又是表亲,故多出来的座位,戴着庶妹来,没有人会说什么,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平原王府,太后的姊姊家,皇帝的国舅府,自尔朱文略死后,平原王段韶,乃当今最显赫的异性王,大齐第一贵戚,许多人能避就避。 所以,哪怕贵为常山王府的王妃,看到了此人,便不过来,让管事出面。 常山王的王妃,长得并不倾国倾城,但却独受高演宠爱,这位元妃,也不简单。 郑楚儿眉毛弯弯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耳畔,却又响起了一些奇怪的耳语声。 “现在真是世风衰落,有的人,新婚夜都没有落红。” “这算啥,有的人,新婚夜用癸水当落红骗婆母。” 正在替郑楚儿轻轻捏着肩的翠柳,手一滞。 今日这些来宾中,恐怕只有郑楚儿是新婚的娘子,这些人,是在讥笑她家女郎,翠柳气得手都有点抖了。 来癸水这种事,都有人知道? 翠柳想到刚刚她陪郑楚儿如厕时,换下的污秽之物。 酒宴尚早,翠柳陪着郑楚儿步到花园。 “女郎,你不用气,这么多来宾,新婚娘子不止女郎一个。”翠柳安慰道。 “真是吃多了操别人的心,落不落红,与他们何干?”翠柳气愤得瞪着远处。 见郑楚儿不答,翠柳又自责道:“可能是之前如厕时丢弃的东西,被有人看到了。” “翠柳,别忘了,大将军府的人,更容易知道我来癸水。” 郑楚儿的话,让翠柳一惊,自责的想到了大将军府换下的那些污秽之物,没有处理好。。 “怪不得刚刚段家庶女来霸占座位,旁边高家的人,竟没有一个帮女郎说句话,看来大将军府的水,还真深。” 郑楚儿心里冷笑,如果今日早上不送那些布匹给她们,恐怕有的人,还要帮别人的腔呢。 “崔妃应不是那样的人,那时,她和冉冉在王太妃那里。” “这倒是,看着广宁王妃那性子,也不像个爱搬弄是非之人。” “那爱搬弄是非的人,你不用理她们便是。” 好听的声音传来,俩人一惊,抬头便看到了高长恭。 “姑爷。”翠柳叫了一声,退了下去。 郑楚儿望着那张妖孽的脸,轻叹一声,这祸水给她招惹了多少情敌,今日那些暗含恨意的眼睛,都是他招来的仇。 “不怕,一切有我。” “妾为四郎解毒,也不悔。” 听到这,那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得握住了郑楚儿的小手。 “你终究要适应这种环境。” “嗯,妾知道。” 重新回到坐位上,看到那些女眷,正在炫耀着自己的首饰。 “我这彩金手钏,是我父亲托皇家商队,在一个比南越国还远的一个古邦所得。”一个贵女,伸着兰花指,举止优雅。 “我这玉坠,是我祖母传给我的。” 这个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摩挲了一会胸前的一枚小玉坠,才又道: “这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祖母的,宫中之物。” 话音一落,引来啧啧称赞之声,宫中之物,民间哪能相比? “这位夫人带着的这对玉镯,是荥阳那边的玉货吧?” 郑楚儿正要回答,一个女孩就笑道: “想不到荥阳那小地方,这些年,倒是因玉出名,只是,新玉哪有老玉金贵?” “不过夫人的这对新玉镯,倒是看着不错?花了多少钱买的?” 郑楚儿等她们说完了,望了一眼远处的冯翊公主,才淡淡道: “这是妾的婆母冯翊公主送的。” 全场无声,翠柳来补了一句: “这是前魏时期的宫中之物,冯翊公主带出来的,收藏了多少年,如今送给了我家女郎。” “哇,你们没有发觉,这位夫人戴的耳坠,竟是猫耳石?!” 羡慕的声音中,有人突然惊叫道: “夫人以前不是把猫耳石耳坠,捐赠给了孤儿了吗?怎就又收了回来?” 这女子的话,引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郑楚儿。 许多人不知是看着猫耳石耳坠,还是看着郑楚儿的脸,竟目生妒意。 “诈捐!” 有人小声道,嗡嗡之声,马上包围了过来,引得远处的男宾席,都有人转头望过来。 郑楚儿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这些吃饱了撑的贵女,就跟八婆一样,口无遮拦。 “这对猫耳石耳坠,也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妾的,有人怀疑,可随妾进宫,让陛下和皇后娘娘亲口告诉你,当时陛下和妾的夫君,都在场。 另外,不妨告诉你们,我捐赠的那副猫耳石耳坠,确实被我夫君又寻回来了,他花了三倍的价钱,重新把那对耳坠帮我买了回来。 那是我们订婚前的事。” 郑楚儿的话,终于让在场的人闭了嘴。 “原来夫人和四公子定婚前,已相识。” 一个年轻的娘子道,语气满是羡慕。在场的人,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夫妇的,在婚前相识,父母也愿意帮娶回来的,寥寥无几。 许多人,都认为郑楚儿能嫁给高长恭,只不过是她被皇帝看上,为侄子求娶的,原来俩人早就结识。 至此,终于没有人再在郑楚儿面前嚼舌。 “婶婶,有坏人欺负婶婶吗?”冉冉突然来到郑楚儿面前。 冉冉的母亲崔氏,笑着对郑楚儿点点头,她刚带冉冉从小花园回来。 “坏人到处有,但想要欺负婶婶,没那么容易。” 郑楚儿说着,把冉冉抱在小胡凳上坐着。 “有人敢欺负婶婶,冉冉就去告诉四叔,还要告诉爹爹,打她们。” 冉冉小腿不停的踢着,小样子很是气愤。他的话,把翠柳都逗得笑起来。 “怪不得广宁王那么宠爱自己的女儿,真是个小人精。” 翠柳的话,让崔氏笑意更深。 这时,有宫中的人来到常山王府。 “听说是宫中的徐御医,来给常山王看病。” 此话一出,有的马上想到了高演在华林园被皇帝杖责的事。 不愧是亲兄弟,最终还是让徐御医来看病。 而徐之才,最后来到了女眷这边,并看向郑楚儿。 第159章养胎的方子 第159章养胎的方子 而徐之才,最后来到了女眷这边,并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不知道这位徐御医来做什么,但可以猜得到,定是受了帝后的委派。 翠柳的心,沉了下来,如果这位御医来给女郎把脉,女郎来癸水的事,就要被知道了。 回想到之前那些人低声谈论的,用癸水骗婆母的话,翠柳的手心在冒汗,女郎的事,要被揭穿了。 徐之才一路走来,一路拜见着各个夫人,他走的很慢,因为总有王妃和太妃,等着和他打招呼,似乎都想让徐之才为她们把把脉。 “女郎,如厕吗?”翠柳找借口想让郑楚儿离开。 而郑楚儿却不理会翠柳,这时站起来走人,被徐之才叫住,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翠柳,徐御医是奉旨来的,他得完成帝后交给他的任务。”郑楚儿低声道。 那怎么办?翠柳感觉帝都的勋贵圈子,处处陷阱。 “徐御医,今你难得出宫一趟,能否替我儿妇把把脉?”宋太妃突然对徐之才说。 都是惹不起的主,徐之才拿出腕枕和丝帛,手搭在卢妃的腕上,替卢妃把起脉来。 郑楚儿望着这位宋姨娘,如今的宋太妃,儿子在大将军府,因是长子,第一个授爵又封王,很是风光。 但是,你要徐之才替你的儿媳看病,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 人人都知道,卢妃嫁给河南王高孝瑜六年,至今没有子嗣,宋太妃这一叫,直接让人想起,这个卢妃不会生。 更让人同情卢妃的是,她丈夫的小妾,却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而宋太妃,还在不停的塞通房进她儿子的房中,如果哪个通房生了,就高兴的张罗着纳为正式的侧室。 郑楚儿看到卢妃的脸,倒是镇静。 甚至还对着徐之才微微一笑,但拿着帕子的手,在紧紧的抓着,指甲都陷进肉里了。 “王妃身子无恙,只是略微血亏。” 徐之才一面收着盖在卢妃腕上的丝帛,一面道: “人之精血,藏于肝,统于脾,循于脉,然为心所主,心郁则肝淤、脾虚,王妃只需心舒气畅,休息充分,则精血自溢。” 卢妃点点头,低头称是。 “先按这个方子抓药服用,月余后,老夫再给王妃把脉。” 丈夫风流成性,姨娘一个又一个抬进府,婆母又不停的塞通房婢女进来,这样的女子,心情好得起来吗? 徐之才收拾好腕枕,再次拜了宋太妃,一抬头,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 “哦,徐御医。” 高长恭连忙扶住徐之才,徐之才被吓了一跳,愣了下才镇静下来。 “四公子,陛下让老臣来给常山王看诊,皇后娘娘知道夫人也常山王府,命老臣也来给公子的夫人把把脉。” “那多谢徐御医了。” “皇后娘娘说夫人身子娇弱,让老臣把脉后,为夫人开副调理的药。” 徐之才说着,不知为什么,摸了把额上的汗。 “那就多谢徐御医了。” 郑楚儿在高长恭安慰的目光中,伸出了手腕。 “夫人身子安康,四公子不必牵挂。” “这位夫人脸色红润,是来癸水了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在郑楚儿背后响起。 所有的人,看向郑楚儿。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有人说过,有的新婚娘子,用癸水骗婆母说是落红,有人的眼光,露出了似笑非笑神色。 原来这个新妇,就是在新婚时来了癸水啊,呵呵,看徐御医怎么说。 徐之才把完脉,高深莫测的叹了一口气,似是为难,在众人的期盼中,终是张了口。 “没有来癸水,但似有伤口流血,需止。” 翠柳于惊愕中,突然听到这话,一下子松了下来,接着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念了一遍。 郑楚儿此时粉面桃腮,羞涩难当,但仍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 “御医乃神医。” 说完,又娇嗔的瞪了一眼高长恭,高长恭笑中带着愧色。 “年轻人,不知轻重,夫人年幼,夫妻之礼应节制,当轻柔,不然伤口难以愈合。” 说这话时,徐之才虽然压低声音,但在突然静下来的人群中,异常清晰。 “谢御医。” 高长恭一本正经的虚心接受,全场静默,各种嫉妒恨的眼神,齐齐射向郑楚儿。 “公子可叫府中下人,用阿胶、茯苓、人参、白芍、生姜和甘草,按钱两,配以白凤乌鸡一只,清炖取汁,佐以白酒,日服三次,次方可养巢补胎,孕前孕后,均可服食。” 徐之才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自行研磨,写好了方子,轻轻的对着方子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把方子递到高长恭手中。 然后,摸了一把汗,徐之才这才告退。 “夫人收好,回府照方子补养身子。” 方子递给郑楚儿,又望了一眼离去徐之才,高长恭才风度翩翩的步回到男宾席。 郑楚儿望着手里的方子,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一场可能让她太不起头的事故,就这样被轻易化解了? “夫人,能否让我抄一份这养巢补胎的方子?” 一个结婚多年,滑胎多次的夫人,放下脸皮,来到郑楚儿面前,悄声央求。 “当然可以。”郑楚儿轻声道。 听到允许,一下子围上来了许多妇人。 郑楚儿站起来,再次抬头看向徐之才,仍满心疑惑。 而徐之次此时,走向马车的脚步,都有点虚飘了,不知为什么,他一见到高长恭,心就会跳个不停。 刚刚他一见到高长恭,就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但最让徐之才恐惧的是,当面前的少年,微笑着扶起他时,他手腕上的死穴,竟被按住。 待他要惊叫时,被按着的穴位已经被放开,而他的手里,多了个玉佩。 “徒儿,帮为师把皇后让带的这些阿胶和人参,送到高家四公子的夫人手上。” “是,师傅。” 小童拿着东西,向着徐之才指的方向走去。 郑楚儿被人围在中间,许多人讨好的来要方子的配方。 在这个女子多为繁衍工具的时代,能多生几个儿子,是多少贵妇的梦想。 “请问,高家四公子的夫人是哪位?” 徐之才的小童,睁着一双探寻的眼睛问。 “是我家女郎。”翠柳应道。 “这是宫中皇后娘娘让我师傅带个夫人的阿胶和人参。” 郑楚儿笑着收下,赏了小童。 热热闹闹的宴会,终于开始。 酒宴欢畅的时,郑楚儿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段涵,正恼怒的看着她。 郑楚儿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段涵,是段涵身边的一个小女孩,似曾相识。 第159章养胎的方子 第159章养胎的方子 而徐之才,最后来到了女眷这边,并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不知道这位徐御医来做什么,但可以猜得到,定是受了帝后的委派。 翠柳的心,沉了下来,如果这位御医来给女郎把脉,女郎来癸水的事,就要被知道了。 回想到之前那些人低声谈论的,用癸水骗婆母的话,翠柳的手心在冒汗,女郎的事,要被揭穿了。 徐之才一路走来,一路拜见着各个夫人,他走的很慢,因为总有王妃和太妃,等着和他打招呼,似乎都想让徐之才为她们把把脉。 “女郎,如厕吗?”翠柳找借口想让郑楚儿离开。 而郑楚儿却不理会翠柳,这时站起来走人,被徐之才叫住,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翠柳,徐御医是奉旨来的,他得完成帝后交给他的任务。”郑楚儿低声道。 那怎么办?翠柳感觉帝都的勋贵圈子,处处陷阱。 “徐御医,今你难得出宫一趟,能否替我儿妇把把脉?”宋太妃突然对徐之才说。 都是惹不起的主,徐之才拿出腕枕和丝帛,手搭在卢妃的腕上,替卢妃把起脉来。 郑楚儿望着这位宋姨娘,如今的宋太妃,儿子在大将军府,因是长子,第一个授爵又封王,很是风光。 但是,你要徐之才替你的儿媳看病,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 人人都知道,卢妃嫁给河南王高孝瑜六年,至今没有子嗣,宋太妃这一叫,直接让人想起,这个卢妃不会生。 更让人同情卢妃的是,她丈夫的小妾,却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而宋太妃,还在不停的塞通房进她儿子的房中,如果哪个通房生了,就高兴的张罗着纳为正式的侧室。 郑楚儿看到卢妃的脸,倒是镇静。 甚至还对着徐之才微微一笑,但拿着帕子的手,在紧紧的抓着,指甲都陷进肉里了。 “王妃身子无恙,只是略微血亏。” 徐之才一面收着盖在卢妃腕上的丝帛,一面道: “人之精血,藏于肝,统于脾,循于脉,然为心所主,心郁则肝淤、脾虚,王妃只需心舒气畅,休息充分,则精血自溢。” 卢妃点点头,低头称是。 “先按这个方子抓药服用,月余后,老夫再给王妃把脉。” 丈夫风流成性,姨娘一个又一个抬进府,婆母又不停的塞通房婢女进来,这样的女子,心情好得起来吗? 徐之才收拾好腕枕,再次拜了宋太妃,一抬头,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 “哦,徐御医。” 高长恭连忙扶住徐之才,徐之才被吓了一跳,愣了下才镇静下来。 “四公子,陛下让老臣来给常山王看诊,皇后娘娘知道夫人也常山王府,命老臣也来给公子的夫人把把脉。” “那多谢徐御医了。” “皇后娘娘说夫人身子娇弱,让老臣把脉后,为夫人开副调理的药。” 徐之才说着,不知为什么,摸了把额上的汗。 “那就多谢徐御医了。” 郑楚儿在高长恭安慰的目光中,伸出了手腕。 “夫人身子安康,四公子不必牵挂。” “这位夫人脸色红润,是来癸水了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在郑楚儿背后响起。 所有的人,看向郑楚儿。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有人说过,有的新婚娘子,用癸水骗婆母说是落红,有人的眼光,露出了似笑非笑神色。 原来这个新妇,就是在新婚时来了癸水啊,呵呵,看徐御医怎么说。 徐之才把完脉,高深莫测的叹了一口气,似是为难,在众人的期盼中,终是张了口。 “没有来癸水,但似有伤口流血,需止。” 翠柳于惊愕中,突然听到这话,一下子松了下来,接着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念了一遍。 郑楚儿此时粉面桃腮,羞涩难当,但仍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 “御医乃神医。” 说完,又娇嗔的瞪了一眼高长恭,高长恭笑中带着愧色。 “年轻人,不知轻重,夫人年幼,夫妻之礼应节制,当轻柔,不然伤口难以愈合。” 说这话时,徐之才虽然压低声音,但在突然静下来的人群中,异常清晰。 “谢御医。” 高长恭一本正经的虚心接受,全场静默,各种嫉妒恨的眼神,齐齐射向郑楚儿。 “公子可叫府中下人,用阿胶、茯苓、人参、白芍、生姜和甘草,按钱两,配以白凤乌鸡一只,清炖取汁,佐以白酒,日服三次,次方可养巢补胎,孕前孕后,均可服食。” 徐之才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自行研磨,写好了方子,轻轻的对着方子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把方子递到高长恭手中。 然后,摸了一把汗,徐之才这才告退。 “夫人收好,回府照方子补养身子。” 方子递给郑楚儿,又望了一眼离去徐之才,高长恭才风度翩翩的步回到男宾席。 郑楚儿望着手里的方子,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一场可能让她太不起头的事故,就这样被轻易化解了? “夫人,能否让我抄一份这养巢补胎的方子?” 一个结婚多年,滑胎多次的夫人,放下脸皮,来到郑楚儿面前,悄声央求。 “当然可以。”郑楚儿轻声道。 听到允许,一下子围上来了许多妇人。 郑楚儿站起来,再次抬头看向徐之才,仍满心疑惑。 而徐之次此时,走向马车的脚步,都有点虚飘了,不知为什么,他一见到高长恭,心就会跳个不停。 刚刚他一见到高长恭,就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但最让徐之才恐惧的是,当面前的少年,微笑着扶起他时,他手腕上的死穴,竟被按住。 待他要惊叫时,被按着的穴位已经被放开,而他的手里,多了个玉佩。 “徒儿,帮为师把皇后让带的这些阿胶和人参,送到高家四公子的夫人手上。” “是,师傅。” 小童拿着东西,向着徐之才指的方向走去。 郑楚儿被人围在中间,许多人讨好的来要方子的配方。 在这个女子多为繁衍工具的时代,能多生几个儿子,是多少贵妇的梦想。 “请问,高家四公子的夫人是哪位?” 徐之才的小童,睁着一双探寻的眼睛问。 “是我家女郎。”翠柳应道。 “这是宫中皇后娘娘让我师傅带个夫人的阿胶和人参。” 郑楚儿笑着收下,赏了小童。 热热闹闹的宴会,终于开始。 酒宴欢畅的时,郑楚儿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段涵,正恼怒的看着她。 郑楚儿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段涵,是段涵身边的一个小女孩,似曾相识。 第159章养胎的方子 而徐之才,最后来到了女眷这边,并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不知道这位徐御医来做什么,但可以猜得到,定是受了帝后的委派。 翠柳的心,沉了下来,如果这位御医来给女郎把脉,女郎来癸水的事,就要被知道了。 回想到之前那些人低声谈论的,用癸水骗婆母的话,翠柳的手心在冒汗,女郎的事,要被揭穿了。 徐之才一路走来,一路拜见着各个夫人,他走的很慢,因为总有王妃和太妃,等着和他打招呼,似乎都想让徐之才为她们把把脉。 “女郎,如厕吗?”翠柳找借口想让郑楚儿离开。 而郑楚儿却不理会翠柳,这时站起来走人,被徐之才叫住,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翠柳,徐御医是奉旨来的,他得完成帝后交给他的任务。”郑楚儿低声道。 那怎么办?翠柳感觉帝都的勋贵圈子,处处陷阱。 “徐御医,今你难得出宫一趟,能否替我儿妇把把脉?”宋太妃突然对徐之才说。 都是惹不起的主,徐之才拿出腕枕和丝帛,手搭在卢妃的腕上,替卢妃把起脉来。 郑楚儿望着这位宋姨娘,如今的宋太妃,儿子在大将军府,因是长子,第一个授爵又封王,很是风光。 但是,你要徐之才替你的儿媳看病,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 人人都知道,卢妃嫁给河南王高孝瑜六年,至今没有子嗣,宋太妃这一叫,直接让人想起,这个卢妃不会生。 更让人同情卢妃的是,她丈夫的小妾,却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而宋太妃,还在不停的塞通房进她儿子的房中,如果哪个通房生了,就高兴的张罗着纳为正式的侧室。 郑楚儿看到卢妃的脸,倒是镇静。 甚至还对着徐之才微微一笑,但拿着帕子的手,在紧紧的抓着,指甲都陷进肉里了。 “王妃身子无恙,只是略微血亏。” 徐之才一面收着盖在卢妃腕上的丝帛,一面道: “人之精血,藏于肝,统于脾,循于脉,然为心所主,心郁则肝淤、脾虚,王妃只需心舒气畅,休息充分,则精血自溢。” 卢妃点点头,低头称是。 “先按这个方子抓药服用,月余后,老夫再给王妃把脉。” 丈夫风流成性,姨娘一个又一个抬进府,婆母又不停的塞通房婢女进来,这样的女子,心情好得起来吗? 徐之才收拾好腕枕,再次拜了宋太妃,一抬头,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 “哦,徐御医。” 高长恭连忙扶住徐之才,徐之才被吓了一跳,愣了下才镇静下来。 “四公子,陛下让老臣来给常山王看诊,皇后娘娘知道夫人也常山王府,命老臣也来给公子的夫人把把脉。” “那多谢徐御医了。” “皇后娘娘说夫人身子娇弱,让老臣把脉后,为夫人开副调理的药。” 徐之才说着,不知为什么,摸了把额上的汗。 “那就多谢徐御医了。” 郑楚儿在高长恭安慰的目光中,伸出了手腕。 “夫人身子安康,四公子不必牵挂。” “这位夫人脸色红润,是来癸水了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在郑楚儿背后响起。 所有的人,看向郑楚儿。 或许是想到了之前有人说过,有的新婚娘子,用癸水骗婆母说是落红,有人的眼光,露出了似笑非笑神色。 原来这个新妇,就是在新婚时来了癸水啊,呵呵,看徐御医怎么说。 徐之才把完脉,高深莫测的叹了一口气,似是为难,在众人的期盼中,终是张了口。 “没有来癸水,但似有伤口流血,需止。” 翠柳于惊愕中,突然听到这话,一下子松了下来,接着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念了一遍。 郑楚儿此时粉面桃腮,羞涩难当,但仍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 “御医乃神医。” 说完,又娇嗔的瞪了一眼高长恭,高长恭笑中带着愧色。 “年轻人,不知轻重,夫人年幼,夫妻之礼应节制,当轻柔,不然伤口难以愈合。” 说这话时,徐之才虽然压低声音,但在突然静下来的人群中,异常清晰。 “谢御医。” 高长恭一本正经的虚心接受,全场静默,各种嫉妒恨的眼神,齐齐射向郑楚儿。 “公子可叫府中下人,用阿胶、茯苓、人参、白芍、生姜和甘草,按钱两,配以白凤乌鸡一只,清炖取汁,佐以白酒,日服三次,次方可养巢补胎,孕前孕后,均可服食。” 徐之才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自行研磨,写好了方子,轻轻的对着方子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把方子递到高长恭手中。 然后,摸了一把汗,徐之才这才告退。 “夫人收好,回府照方子补养身子。” 方子递给郑楚儿,又望了一眼离去徐之才,高长恭才风度翩翩的步回到男宾席。 郑楚儿望着手里的方子,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一场可能让她太不起头的事故,就这样被轻易化解了? “夫人,能否让我抄一份这养巢补胎的方子?” 一个结婚多年,滑胎多次的夫人,放下脸皮,来到郑楚儿面前,悄声央求。 “当然可以。”郑楚儿轻声道。 听到允许,一下子围上来了许多妇人。 郑楚儿站起来,再次抬头看向徐之才,仍满心疑惑。 而徐之次此时,走向马车的脚步,都有点虚飘了,不知为什么,他一见到高长恭,心就会跳个不停。 刚刚他一见到高长恭,就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但最让徐之才恐惧的是,当面前的少年,微笑着扶起他时,他手腕上的死穴,竟被按住。 待他要惊叫时,被按着的穴位已经被放开,而他的手里,多了个玉佩。 “徒儿,帮为师把皇后让带的这些阿胶和人参,送到高家四公子的夫人手上。” “是,师傅。” 小童拿着东西,向着徐之才指的方向走去。 郑楚儿被人围在中间,许多人讨好的来要方子的配方。 在这个女子多为繁衍工具的时代,能多生几个儿子,是多少贵妇的梦想。 “请问,高家四公子的夫人是哪位?” 徐之才的小童,睁着一双探寻的眼睛问。 “是我家女郎。”翠柳应道。 “这是宫中皇后娘娘让我师傅带个夫人的阿胶和人参。” 郑楚儿笑着收下,赏了小童。 热热闹闹的宴会,终于开始。 酒宴欢畅的时,郑楚儿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段涵,正恼怒的看着她。 郑楚儿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段涵,是段涵身边的一个小女孩,似曾相识。 第160章平原王府的庶女 第160章平原王府的庶女 第160章平原王府的庶女 郑楚儿楞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段涵,是段涵身边的一个小女孩,似曾相识。 可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小女孩,郑楚儿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翠柳。” 郑楚儿示意站在后面的翠柳过来,翠柳反应极快,低头过来。 “翠柳,你看看段涵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熟悉不?” 郑楚儿说着,抬起头来,而那个女孩,竟然不见了。 晚宴结束后,向高演夫妇告辞后,夫妻俩紧挨在一起,一同向自家的牛车走去。 有多少话,郑楚儿想问高长恭,但不是在这里。 “四郎,徐御医………” 牛车出发一段路程,郑楚儿忍不住问。 “我说过,一切有我。” 高长恭轻轻的握着郑楚儿的小手,只笑着,并不提徐之才。 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的眼睛,里面有红色的血丝游离着。 那双握着郑楚儿的手,在不停的抚摸着。 “四郎,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清?” “等你解………” 伴随着压抑的声音,那有着淡淡松叶味的身子,压了下来。 惊慌中的郑楚儿,这时才想起,今日的酒宴,高长恭肯定被人劝了酒,而那酒,把他体内那点没有解完的毒换醒了。 “四郎,不能………” 猛然停下的马车,惊醒了高长恭。 “到了,四郎。” 俩人整理衣衫下车后,见大哥一家也已经回来。 卢妃看到郑楚儿,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转身离开。 一回到月韵苑,就冲进浴房的高长恭,长长的泡了给冷水澡,直到身体里的热浪平息后,才回到卧房。 “四郎,平原王府,有几个庶女?” 郑楚儿替高长恭用干帕子擦着头,忍不住问。 “两个。” “哦。” “怎么了,那两个庶女,不会敢为难你吧?”高长恭摸着郑楚儿滑溜溜的小脸问。 “她们不敢,但是,如果被嫡女逼着,或许敢吧。” 看到关切的目光,郑楚儿赶紧道: “四郎放心,妾能应付,都是些小事。” “嗯,但夫君想知道是什么事。” “不值得提的小事。” 高长恭的目光,盯在了郑楚儿的脸上,一手拦腰,一手扶在肩上。 “不说么?” “别闹,妾想着事呢。” 望着倾下来胸膛,郑楚儿猛的从高长恭的怀里钻了出来。 但她还未站直,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高长恭把郑楚儿放在案几上,手不安分的抚摸着郑楚儿柔滑的背。 “有什么事,不和夫君说?” 某人说着话的时候,脸冷不丁的凑过来。郑楚儿被吓了一跳,向后躲闪。待她被扶直后,新婚那晚的一幕,在郑楚儿脑海里闪现。 “四郎,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今日在段涵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在我们大婚那晚,我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当时我差点被你含在嘴里的狼毫戳着眼睛,被你扶着坐直后,就看到几个小女孩站在唐七他们后面。 其中一个拿着一把小团扇,半遮着脸,就是我今日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哦,当时我被吓着,怕伤了你的眼睛,气愤的都是男子,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郑楚儿听了,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 没有证据,随便就说段涵指使一个小女孩,在背后推高长恭,想戳瞎自己的眼睛,这话,没有几人会信。 这一夜,郑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旁的人,又不老实,像一盆碳火一样,又烤她,又乱摸她,她还来着癸水呢。 结果郑楚儿一不高兴,一脚踢在高长恭的下身上。 高长恭一声惨叫,道:“注意让你以后守活寡。” 于是外面的婢女们,看到姑爷抱着被褥,独自去他以前的房间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萧婆婆进来就劝: “女郎,新婚期间,可不能把姑爷赶出新房去睡,作为人妻,定要时时温柔贤惠,体谅夫君。” 郑楚儿只抿着嘴笑,不说话。 “他呢?” “姑爷一早就出去。” “让荣叔备车,妾要要莲花庵。” 当郑楚儿拜完佛,慧尼住持已经站在禅房前等着她了。 “夫人新婚,还不忘小庵。”慧尼住持望着郑楚儿,眼里难掩喜悦。 “早就想来看两位住持,只因夫家事多,今日才有空。” 这时,一个年岁很小的小沙弥尼,拎着一小壶茶进来。 郑楚儿接过茶壶,倒了一杯,双手递到慧尼住持手中。 “住持,请用茶。” 慧尼住持一愣,忙双手接过。一口茶喝下,竟被茶水雾湿了眼。 郑楚儿一转头,竟看到了高长恭。 “夫君怎么也在这里?” 高长恭不说话,拉起郑楚儿就向外跑去。 “两位施主真好。”小沙弥尼笑着对慧尼住持道。 慧尼住持没有说话,但眼里已溢满泪花。 莲花庵的正殿前,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跪在彩金佛像前,对着佛案上的三炷香,磕了三个头。 “父亲,娘亲,儿子结婚了。” “父亲,如果娘亲和您在一起,您们的儿媳,今日就和四郎来拜见您们了。” 高长恭说着,磕了一个头,见郑楚儿跪着望着他笑,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头,急道: “还不向父母磕头。” “哦。” 郑楚儿慌忙低下头就磕。 “要等等我一起磕,真是个傻媳妇。” 郑楚儿被说得脸红,在佛祖面前,也不好得发火,只有看着旁边的人,跟着又磕了三个头。 外面的慧尼住持,看着俩人,拿着帕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师傅,您哭了?”小沙弥尼望着慧尼住持道。 “师傅是高兴。” 郑楚儿磕完头,又被拉着向偏殿跑去,沿路有敬早香的,看着手拉手的俩人。 “四郎放开妾,有人看着。” 可奔跑的少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那些看着他们的人,好像也不存在一样。 在送子观音殿,郑楚儿被按着跪下。 “快求观音菩萨。” “哦。”郑楚儿忙磕头祈求。 旁边有香客看到这对少年夫妻,很是羡慕。 别人求子,都是妻子来的,而这对小夫妻,却是丈夫陪着来的。 在这些羡慕的人当中,有一个人,站在柱子旁边,看到俩人起来,慌忙躲在了柱子后面。 这人,就是他们的长嫂卢妃卢婉珍。 卢婉珍今日素衣素簪,没有王妃的驾仗,只带着贴身婢女,虔诚的来莲花庵求子。 结婚六年没有孩子,她受尽了婆母宋氏的冷嘲热讽。 眼看大将军府又娶了新人进门,她再怀不上,那她的夫君,又要名正言顺的纳小妾进门了。 卢婉珍望着年轻的夫妻,不避闲的手拉手离开,想到了她和高孝瑜初识时的甜蜜时光。 卢婉珍是长广王高湛妻子胡妃的表妹,是胡妃舅舅家的女儿。 卢婉珍和高孝瑜,相识于高湛大婚的时候,那日,卢婉珍一袭玫瑰色的红衣,从高孝瑜面前飘过,瞬间带走了高孝瑜的心。 “我愿照顾你一生一世,定不会负卿。” 从前的诺言还回响在耳畔,但那个发誓会宠爱她一辈子的人,已经姬妾成群。 第160章平原王府的庶女 郑楚儿楞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段涵,是段涵身边的一个小女孩,似曾相识。 可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小女孩,郑楚儿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翠柳。” 郑楚儿示意站在后面的翠柳过来,翠柳反应极快,低头过来。 “翠柳,你看看段涵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熟悉不?” 郑楚儿说着,抬起头来,而那个女孩,竟然不见了。 晚宴结束后,向高演夫妇告辞后,夫妻俩紧挨在一起,一同向自家的牛车走去。 有多少话,郑楚儿想问高长恭,但不是在这里。 “四郎,徐御医………” 牛车出发一段路程,郑楚儿忍不住问。 “我说过,一切有我。” 高长恭轻轻的握着郑楚儿的小手,只笑着,并不提徐之才。 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的眼睛,里面有红色的血丝游离着。 那双握着郑楚儿的手,在不停的抚摸着。 “四郎,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清?” “等你解………” 伴随着压抑的声音,那有着淡淡松叶味的身子,压了下来。 惊慌中的郑楚儿,这时才想起,今日的酒宴,高长恭肯定被人劝了酒,而那酒,把他体内那点没有解完的毒换醒了。 “四郎,不能………” 猛然停下的马车,惊醒了高长恭。 “到了,四郎。” 俩人整理衣衫下车后,见大哥一家也已经回来。 卢妃看到郑楚儿,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转身离开。 一回到月韵苑,就冲进浴房的高长恭,长长的泡了给冷水澡,直到身体里的热浪平息后,才回到卧房。 “四郎,平原王府,有几个庶女?” 郑楚儿替高长恭用干帕子擦着头,忍不住问。 “两个。” “哦。” “怎么了,那两个庶女,不会敢为难你吧?”高长恭摸着郑楚儿滑溜溜的小脸问。 “她们不敢,但是,如果被嫡女逼着,或许敢吧。” 看到关切的目光,郑楚儿赶紧道: “四郎放心,妾能应付,都是些小事。” “嗯,但夫君想知道是什么事。” “不值得提的小事。” 高长恭的目光,盯在了郑楚儿的脸上,一手拦腰,一手扶在肩上。 “不说么?” “别闹,妾想着事呢。” 望着倾下来胸膛,郑楚儿猛的从高长恭的怀里钻了出来。 但她还未站直,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高长恭把郑楚儿放在案几上,手不安分的抚摸着郑楚儿柔滑的背。 “有什么事,不和夫君说?” 某人说着话的时候,脸冷不丁的凑过来。郑楚儿被吓了一跳,向后躲闪。待她被扶直后,新婚那晚的一幕,在郑楚儿脑海里闪现。 “四郎,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今日在段涵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在我们大婚那晚,我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当时我差点被你含在嘴里的狼毫戳着眼睛,被你扶着坐直后,就看到几个小女孩站在唐七他们后面。 其中一个拿着一把小团扇,半遮着脸,就是我今日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哦,当时我被吓着,怕伤了你的眼睛,气愤的都是男子,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郑楚儿听了,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 没有证据,随便就说段涵指使一个小女孩,在背后推高长恭,想戳瞎自己的眼睛,这话,没有几人会信。 这一夜,郑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旁的人,又不老实,像一盆碳火一样,又烤她,又乱摸她,她还来着癸水呢。 结果郑楚儿一不高兴,一脚踢在高长恭的下身上。 高长恭一声惨叫,道:“注意让你以后守活寡。” 于是外面的婢女们,看到姑爷抱着被褥,独自去他以前的房间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萧婆婆进来就劝: “女郎,新婚期间,可不能把姑爷赶出新房去睡,作为人妻,定要时时温柔贤惠,体谅夫君。” 郑楚儿只抿着嘴笑,不说话。 “他呢?” “姑爷一早就出去。” “让荣叔备车,妾要要莲花庵。” 当郑楚儿拜完佛,慧尼住持已经站在禅房前等着她了。 “夫人新婚,还不忘小庵。”慧尼住持望着郑楚儿,眼里难掩喜悦。 “早就想来看两位住持,只因夫家事多,今日才有空。” 这时,一个年岁很小的小沙弥尼,拎着一小壶茶进来。 郑楚儿接过茶壶,倒了一杯,双手递到慧尼住持手中。 “住持,请用茶。” 慧尼住持一愣,忙双手接过。一口茶喝下,竟被茶水雾湿了眼。 郑楚儿一转头,竟看到了高长恭。 “夫君怎么也在这里?” 高长恭不说话,拉起郑楚儿就向外跑去。 “两位施主真好。”小沙弥尼笑着对慧尼住持道。 慧尼住持没有说话,但眼里已溢满泪花。 莲花庵的正殿前,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跪在彩金佛像前,对着佛案上的三炷香,磕了三个头。 “父亲,娘亲,儿子结婚了。” “父亲,如果娘亲和您在一起,您们的儿媳,今日就和四郎来拜见您们了。” 高长恭说着,磕了一个头,见郑楚儿跪着望着他笑,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头,急道: “还不向父母磕头。” “哦。” 郑楚儿慌忙低下头就磕。 “要等等我一起磕,真是个傻媳妇。” 郑楚儿被说得脸红,在佛祖面前,也不好得发火,只有看着旁边的人,跟着又磕了三个头。 外面的慧尼住持,看着俩人,拿着帕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师傅,您哭了?”小沙弥尼望着慧尼住持道。 “师傅是高兴。” 郑楚儿磕完头,又被拉着向偏殿跑去,沿路有敬早香的,看着手拉手的俩人。 “四郎放开妾,有人看着。” 可奔跑的少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那些看着他们的人,好像也不存在一样。 在送子观音殿,郑楚儿被按着跪下。 “快求观音菩萨。” “哦。”郑楚儿忙磕头祈求。 旁边有香客看到这对少年夫妻,很是羡慕。 别人求子,都是妻子来的,而这对小夫妻,却是丈夫陪着来的。 在这些羡慕的人当中,有一个人,站在柱子旁边,看到俩人起来,慌忙躲在了柱子后面。 这人,就是他们的长嫂卢妃卢婉珍。 卢婉珍今日素衣素簪,没有王妃的驾仗,只带着贴身婢女,虔诚的来莲花庵求子。 结婚六年没有孩子,她受尽了婆母宋氏的冷嘲热讽。 眼看大将军府又娶了新人进门,她再怀不上,那她的夫君,又要名正言顺的纳小妾进门了。 卢婉珍望着年轻的夫妻,不避闲的手拉手离开,想到了她和高孝瑜初识时的甜蜜时光。 卢婉珍是长广王高湛妻子胡妃的表妹,是胡妃舅舅家的女儿。 卢婉珍和高孝瑜,相识于高湛大婚的时候,那日,卢婉珍一袭玫瑰色的红衣,从高孝瑜面前飘过,瞬间带走了高孝瑜的心。 “我愿照顾你一生一世,定不会负卿。” 从前的诺言还回响在耳畔,但那个发誓会宠爱她一辈子的人,已经姬妾成群。 第161章河南王妃 第161章河南王妃 第161章河南王妃 从前的诺言还回响在耳畔,但那个发誓会宠爱她一辈子的人,已经姬妾成群。 她这个河南王妃,只是表面风光。 卢婉珍回到大将军府,看到高孝瑜今日竟没有出去应酬。 “四弟的婚礼已过,六婶的寿辰已参加,我想回封地去了。” “妾这就收拾收拾,等着夫君随时离开邺城。” 高孝瑜嘴角动了一下,低着头道: “母妃近来身子不适,不能随我去河南。” 停了一下,高孝瑜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出了口: “你留在府中,照顾娘亲。” 卢婉珍缩在广袖里的手,在颤抖,瞟了一眼那两个新来的婢女,柔声道: “侍奉婆母,是妾的责任,妾听夫君的。” 高孝瑜抬起头来,正对上了卢婉珍盯着他的眼睛,高孝瑜避开了那目光。 “夫君尽管去便是,娘亲这里,妾会让那两个新来的奴婢,时时守在娘亲身边,和妾一起,尽心侍候娘亲的起居。” 高孝瑜的脸色微微一变,那是他要带走的女人,别人刚送来的。 但等他的目光,从那两个柔顺又娇嫩的婢女身上离开时,卢婉珍已经转身离开。 “王妃,四公子的新夫人来了,太妃让我来请你过去。” 卢婉珍娘家跟来的卢婆子,见卢婉珍从房里出来,忙迎过来,低声道。 “她来做什么?” 一想到莲花庵里,那黏糊在一起的身影,卢婉珍的心就有点痛,那是她曾经也有过的时光,可是现在,她看到了,只会刺痛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心。 “听说是送药过来的。” “药?” 卢婉珍疑惑的来到正堂,看到郑楚儿正陪着宋氏说话。 一见卢婉珍进来,宋氏对卢婉珍道: “正问荥阳的亲家母,让四郎媳妇带着几个婢女来,一问才知,人家让带了五个年轻水灵的婢女来。” 宋氏这是在用郑楚儿,敲打卢婉珍。一般随新娘子嫁过来的,夫君都可以收为妾室和通房。 而卢婉珍嫁给高孝瑜时,她的母亲,只让卢婉珍带了两个的年轻的婢女来,其他跟来的,都是些四十多岁的婆子。 那两个婢女,最后在卢婉珍婚后半年,来癸水时,两个婢女都被破了身,成了媵妾。 “四郎这孩子,还真有福气,一结婚,就有五六个水灵灵的人儿一起伺候。” 卢婉珍的脸色一白,对站起来行礼的郑楚儿,笑容僵硬。 “太妃不知,妾那五个婢女,眼光颇高,一般的少年郎,还看不上,我把她们从荥阳带来,是想看看,邺城可否有适合的小郎君,准备把她们许配出去。” 宋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皇后娘娘昨日,赏了些补品给妾,妾给太妃和长嫂带了些来。” 郑楚儿说着,忙招呼站在外面的翠柳进来,翠柳把早已经包好的东西,一包递给宋氏身后的婆子,一包递给卢婉珍旁边的卢婆子。 “妾的夫君,还在等着妾用午膳,妾告退了。” 望着郑楚儿离开,卢婉珍说了声要帮夫君收拾衣物,便离开了宋氏。 “王妃,你看,一份药方。”卢婆子看到阿胶和人参上面的方子。 卢婉珍拿过来一看,果然是昨日徐之才写给郑楚儿的方子,笔迹和徐之才写给她的一模一样。 拿着两份药方对比,看似差不多的配方,实则截然不同。 “王妃,按照哪个方子煎药?” “当然是四郎媳妇送来的那份。” 卢婆子一愣,低声道:“会不会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虽然徐御医说那方子有止血的成分,但妾看着,倒像是些活血的药。” 见卢婆子还不走,卢婉珍笑道: “放心去煎吧,徐御医可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给她看病的,别说她有什么闪失,就是一下子怀不上孩子,姓徐的都要受到皇后娘娘责问。” “王妃说的极是。” “注意,此药方,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奴婢记住了。” 卢婆子走后,卢婉珍望了一眼月韵苑的方向,叫来自己的那两个已经升为媵妾的婢女。 “你们在暗中替卢婆子看着点药,看有没有人把卢婆子叫走,对我的药做手脚。” 两个侍妾离开后,卢婉珍才放心的靠在榻上眯起了眼睛。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看到高长恭已经在饭厅等着她。 “才从外面回来,就又跑出去了。” “妾去怡苑了,妾给长嫂送了徐御医的药方。” “药方你都敢送?不怕惹出什么麻烦?” “皇后娘娘命徐之才亲手写的方子,这么好的东西,别人用不用是她的事。” “既然是好东西,应该给母亲一份。” “你疯了?”郑楚儿蒙着嘴笑道。 “怎么了?” “那是保胎的东西,母亲寡居,怎能用?” 高长恭的夹菜的手一滞,旁边伺候的知书和如画,嘻嘻的笑了起来。 “不准你们笑他。”郑楚儿凶两个不懂事的。 “吃菜。”一箸鳢鱼脯堵住了郑楚儿的嘴。 知书和如画,得意的望望一旁的翠柳,小声道: “姑爷人真好,不凶。” 翠柳拍了一下两人,低声道:“下去,不要你们两人在这伺候了。” 再看到司棋的脸,竟然有点红,翠柳也让司棋下去。 晚膳后,宫中的高延宗,派人来大将军府,邀几个哥哥去外面喝酒。 “公子,安德王说公子以前毒没有解清,不能喝酒,现今解清了,要喝酒庆祝一下。” 来传话的黄门,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接着道: “安德王特别交代,一定要公子去,说任国公府的任公子,京兆郡国公府的高公子,还有唐公子都在。” “四郎………” 郑楚儿有点担心,他们至今没有圆房,高长恭身上还有着残留的毒,此去,肯定是要喝酒的。 “没事。” 轻轻的拍了拍郑楚儿的手,高长恭站了起来。 郑楚儿找出一件披风,给高长恭披上,仔细的系好带子。 “四郎,能少喝就少喝。” “嗯。” 答应得倒是好听,可郑楚儿知道,此番出去,不被灌醉怕是不得回来。 郑楚儿猜得没错,夜色阑珊,月上中天,还不见出去的人回来。 郑楚儿在翠柳几人的伺候下,洗了澡,抹干了头发,还不见人回来。 “姑爷不好,让我家女郎等。” “嗯,不好,姑爷不好。” 见郑楚儿一眼又一眼的望着漏钟,知书和如画,两个小人,叽叽咕咕的不高兴的嘟囔着。 第162章烛光摇曳 第162章烛光摇曳 见郑楚儿一眼又一眼的望向漏钟,知书和如画,不高兴的嘟囔。 “晚膳时还说姑爷真好,不凶,现又说姑爷不好了?” 翠柳说罢,一人一下,把两个话多的人,拍了出去。 “四叔回来了吗?” 一对灯笼,引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来到月韵苑。 郑楚儿一看,是高孝珩的妻子崔氏。 “还没呢。” 正说着,府门外却传来了牛车的声音。 “来了,来了。” 有府中的下人,跑着来说。 “公子们都回来了。” 郑楚儿一听,来不及穿戴整齐,抓起一件披风披上,像个男孩子一样,风也似的向门外跑去。 果然,高长恭被灌醉了,一脸通红的斜靠在高孝珩身上。 见郑楚儿跑了出来,高孝珩微微一愣,月光下,脸上竟然也上了一层晕色。 “谢谢你,二哥。” 郑楚儿说完,一把拉过自己的夫君,靠在了她身上。 郑楚儿发现,卢婉珍也出门来迎高孝瑜。 只有河间王高孝琬的王妃王氏,没有出门来迎接。 郑楚儿把高长恭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郑楚儿连拖带拽的带着高长恭就往月韵苑走。 半路上,府中的胡柳树下,一个人影立在那里,后面站着两个婢女,那是高孝琬的王妃王嫤。 王嫤惊讶的望着郑楚儿,跌跌撞撞搀扶高长恭离去。 停好牛车的高伏,追上来要替郑楚儿搀扶高长恭,却被醉酒的高长恭,不知轻重的踢了一脚,疼得蹲在了地上。 其他下人一见,没有人敢上去搀扶。 高长恭醉得死沉死死沉的,没一会就把郑楚儿累得气喘吁吁的。 “女郎,让婢子们来。” 跑过来的翠柳和弄琴,来帮郑楚儿。 “怎么回事,姑爷不放手?” 高长恭的一只手,紧紧的勾在郑楚儿的脖子上,扳都扳不开。 没办法,郑楚儿只能任一身酒气的人,半趴在她身上,脚步凌乱的回到了卧房。 “啊”的一声,俩人摔倒在床榻上。 翠柳忙把高长恭的靴子脱了下来,但看到高长恭,仍紧紧的搂着郑楚儿的脖子不放。 知书和如画,拼命的剥高长恭的手。 “姑爷,不要勒我家女郎的脖子。”如画细声细气的喊道。 郑楚儿似乎感觉道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下,但仍然死死搂着她。 郑楚儿被搂得脸红,又挣脱不得。 翠柳见状,暗笑了一下,便严肃的摆摆手,示意一众婢女走人。 “姑爷他?” “姑爷还没有放开女郎………” 知书和如画,指指被搂着脖子的郑楚儿,下面的话,被翠柳瞪了回去。 郑楚儿的鞋子被脱掉,她的双脚被抬上了床榻。 累得趴在高长恭怀中的郑楚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心里正奇怪,她们就这样走了? 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等惊叫一声,睁开眼睛时,她和高长恭已经换了个位置。 高长恭睁开了一直半睁半闭的眼睛,眼眸清醒却炙热。 “你?你没有醉?” “你说呢?” “你骗人。” 高长恭望着那是乌黑的眼眸,俯下了头。 郑楚儿吓得闭上了眼睛,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 “骗人?难道你想让你的夫君,被灌醉得不省人事的回来?” 郑楚儿连忙摇头,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想我了?那么慌张的去门外迎我?” “怎么不说话?是想我了?” 这话郑楚儿不好意思回答,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说话?” 身上的人说着,就把手伸进到她的咯吱窝,戳了几下。 郑楚儿痒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想不想?” 郑楚儿被挠得受不了,连声求饶。 “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什么你不敢?我问你想不想我?” 能说不想吗? “想。” 郑楚儿说完,头已经顶在了某人的胸前,避开了那双游离着血丝的眼睛。 “再说,没有听见。” 听到这话时,郑楚儿感得自己的发丝,被轻轻的嗅着,吻着。 “想!” “真想?” “嗯,真想。” 郑楚儿只感觉到一张发烫的脸,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胸前。 “你洗澡了?” “嗯。” 郑楚儿点点头。 “没有了?” 郑楚儿正要点头,便感觉得那双手,一下子滑到下面。 在郑楚儿的惊叫声中,春光乍泄。 年轻有力的身躯,虎虎生威。 卧房里的红烛,随着幔帐的激烈摇动,烛光摇曳。 满室的春色潋滟。 第二日早上,当郑楚儿醒来时,已是中午。 郑楚儿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四肢百骸酸痛得难以动弹。 她的手,触摸到了一个人。 天哪,都这个时辰了,这个人也还睡着?冯翊公主这几日住在府中,要去给公主请安的。 郑楚儿伸出手,想拍醒某人,一抬眼,竟看到一双清亮的眼睛,正在静静的看着她,那眼里的血丝,早已经消失干净,眼眸清澈见底。 他的毒,终于解亲了。 “醒了?” 郑楚儿脸颊绯红的点点头,接着又道: “妾要去给公主请安,你醒了也不叫叫妾?”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 高长恭说着,手伸到郑楚儿脸上,轻轻拨开散在郑楚儿脸上的发丝。 郑楚儿挡开手,艰难的爬了起来。 “你还不穿衣?我要让翠柳她们进来帮我穿衣了。” 郑楚儿瞟了一眼舒服的某人,催促道。 说着,郑楚儿在床榻上找到自己的肚兜,背过身去,自己穿上。 待郑楚儿转过身来,看到高长恭一只手拄着头,正在眼眸含笑的望着她,那餍足的神情,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让他心满意足的事。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昨夜的事,含羞带嗔的瞪了一眼。 第162章烛光摇曳 第162章烛光摇曳 见郑楚儿一眼又一眼的望向漏钟,知书和如画,不高兴的嘟囔。 “晚膳时还说姑爷真好,不凶,现又说姑爷不好了?” 翠柳说罢,一人一下,把两个话多的人,拍了出去。 “四叔回来了吗?” 一对灯笼,引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来到月韵苑。 郑楚儿一看,是高孝珩的妻子崔氏。 “还没呢。” 正说着,府门外却传来了牛车的声音。 “来了,来了。” 有府中的下人,跑着来说。 “公子们都回来了。” 郑楚儿一听,来不及穿戴整齐,抓起一件披风披上,像个男孩子一样,风也似的向门外跑去。 果然,高长恭被灌醉了,一脸通红的斜靠在高孝珩身上。 见郑楚儿跑了出来,高孝珩微微一愣,月光下,脸上竟然也上了一层晕色。 “谢谢你,二哥。” 郑楚儿说完,一把拉过自己的夫君,靠在了她身上。 郑楚儿发现,卢婉珍也出门来迎高孝瑜。 只有河间王高孝琬的王妃王氏,没有出门来迎接。 郑楚儿把高长恭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郑楚儿连拖带拽的带着高长恭就往月韵苑走。 半路上,府中的胡柳树下,一个人影立在那里,后面站着两个婢女,那是高孝琬的王妃王嫤。 王嫤惊讶的望着郑楚儿,跌跌撞撞搀扶高长恭离去。 停好牛车的高伏,追上来要替郑楚儿搀扶高长恭,却被醉酒的高长恭,不知轻重的踢了一脚,疼得蹲在了地上。 其他下人一见,没有人敢上去搀扶。 高长恭醉得死沉死死沉的,没一会就把郑楚儿累得气喘吁吁的。 “女郎,让婢子们来。” 跑过来的翠柳和弄琴,来帮郑楚儿。 “怎么回事,姑爷不放手?” 高长恭的一只手,紧紧的勾在郑楚儿的脖子上,扳都扳不开。 没办法,郑楚儿只能任一身酒气的人,半趴在她身上,脚步凌乱的回到了卧房。 “啊”的一声,俩人摔倒在床榻上。 翠柳忙把高长恭的靴子脱了下来,但看到高长恭,仍紧紧的搂着郑楚儿的脖子不放。 知书和如画,拼命的剥高长恭的手。 “姑爷,不要勒我家女郎的脖子。”如画细声细气的喊道。 郑楚儿似乎感觉道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下,但仍然死死搂着她。 郑楚儿被搂得脸红,又挣脱不得。 翠柳见状,暗笑了一下,便严肃的摆摆手,示意一众婢女走人。 “姑爷他?” “姑爷还没有放开女郎………” 知书和如画,指指被搂着脖子的郑楚儿,下面的话,被翠柳瞪了回去。 郑楚儿的鞋子被脱掉,她的双脚被抬上了床榻。 累得趴在高长恭怀中的郑楚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心里正奇怪,她们就这样走了? 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等惊叫一声,睁开眼睛时,她和高长恭已经换了个位置。 高长恭睁开了一直半睁半闭的眼睛,眼眸清醒却炙热。 “你?你没有醉?” “你说呢?” “你骗人。” 高长恭望着那是乌黑的眼眸,俯下了头。 郑楚儿吓得闭上了眼睛,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 “骗人?难道你想让你的夫君,被灌醉得不省人事的回来?” 郑楚儿连忙摇头,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想我了?那么慌张的去门外迎我?” “怎么不说话?是想我了?” 这话郑楚儿不好意思回答,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说话?” 身上的人说着,就把手伸进到她的咯吱窝,戳了几下。 郑楚儿痒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想不想?” 郑楚儿被挠得受不了,连声求饶。 “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什么你不敢?我问你想不想我?” 能说不想吗? “想。” 郑楚儿说完,头已经顶在了某人的胸前,避开了那双游离着血丝的眼睛。 “再说,没有听见。” 听到这话时,郑楚儿感得自己的发丝,被轻轻的嗅着,吻着。 “想!” “真想?” “嗯,真想。” 郑楚儿只感觉到一张发烫的脸,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胸前。 “你洗澡了?” “嗯。” 郑楚儿点点头。 “没有了?” 郑楚儿正要点头,便感觉得那双手,一下子滑到下面。 在郑楚儿的惊叫声中,春光乍泄。 年轻有力的身躯,虎虎生威。 卧房里的红烛,随着幔帐的激烈摇动,烛光摇曳。 满室的春色潋滟。 第二日早上,当郑楚儿醒来时,已是中午。 郑楚儿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四肢百骸酸痛得难以动弹。 她的手,触摸到了一个人。 天哪,都这个时辰了,这个人也还睡着?冯翊公主这几日住在府中,要去给公主请安的。 郑楚儿伸出手,想拍醒某人,一抬眼,竟看到一双清亮的眼睛,正在静静的看着她,那眼里的血丝,早已经消失干净,眼眸清澈见底。 他的毒,终于解亲了。 “醒了?” 郑楚儿脸颊绯红的点点头,接着又道: “妾要去给公主请安,你醒了也不叫叫妾?”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 高长恭说着,手伸到郑楚儿脸上,轻轻拨开散在郑楚儿脸上的发丝。 郑楚儿挡开手,艰难的爬了起来。 “你还不穿衣?我要让翠柳她们进来帮我穿衣了。” 郑楚儿瞟了一眼舒服的某人,催促道。 说着,郑楚儿在床榻上找到自己的肚兜,背过身去,自己穿上。 待郑楚儿转过身来,看到高长恭一只手拄着头,正在眼眸含笑的望着她,那餍足的神情,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让他心满意足的事。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昨夜的事,含羞带嗔的瞪了一眼。 第163章不愿被人打搅 第163章不愿被人打搅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昨夜的事,含羞带嗔的瞪了一眼。 一脚踢开伸过来,不规矩的想压在她身上的腿。 “我要让她们进来帮我穿衣了,你还不起?”郑楚儿避开那双眼睛,再次催道。 “我来帮你穿。” 高长恭说着,迅速的穿上他的衣服,过来就一下子掀开被褥。 “啊………”郑楚儿羞得又把被褥拉到自己身上。 “又不是没有见过。” 说罢,又一把扯开被褥,郑楚儿正要抓东西盖住自己的下身,一件双色罗裳已经套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翠柳她们进来时,见郑楚儿的衣衫,已经穿上了,几个婢女,低头笑着,七手八脚的帮郑楚儿整理好。 “女郎睡得真香,司棋姊姊在门外听了好几次,都不见女郎起床。” 蹲着帮郑楚儿拉裙裾的如画,笑着说。司棋一听,羞得忙说: “女郎,婢子可没偷听你和姑爷的事………” 话没说完,司棋已觉此地无银三百两,赶紧老实交代: “女郎,是萧婆婆想为女郎熬坐胎汤,让婢子听听你们有没有同………同房………” 一点隐私都没有了,郑楚儿没有想到自己带来的婆婆和婢女,都成了监听自己的人了。 “以后不准听。”郑楚儿气道。 “谁爱听,晚上就把谁罚来床榻边站着。” 几个婢女一愣,自家女郎惩罚人的方式更狠,不得睡,还让看着。 “那女郎,萧婆婆的坐胎汤,熬不熬?”司棋都要哭了。 “熬!” 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从坐榻上传来,几个婢女这才发现,她们刚刚,把姑爷当作透明人了。 房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被萧婆婆安排了任务的司棋,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小声问: “熬?今………今日,啊不是………是明………明日………” 司棋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敢望姑爷的脸,说话还说不清了。 “熬,日日都要熬。” 高长恭的话,不但司棋听清楚了,所有的婢女,都听得真真的。 除了如画外,瞬间个个心里了然,如果这样,明年这个时候,她们就会有小公子或小女郎抱着玩了。 收拾床铺时,如画望着床单上的红点,又惊呼:“女郎的癸水不是完了吗?又有?” 翠柳真是没有如画的办法,十一岁的如画,嘴太松。 萧婆婆第一次过来帮着收拾床铺,望着那点点红,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癸水刚完就同房,仍会有少许落红。 嫁过来这么多日,女郎和姑爷总算圆房了,萧婆婆笑着去端坐胎汤。 “女郎是现在洗澡,还是用了午膳再洗?”弄琴问。 “现得去给公主请安,快点翠柳,帮我梳快点头。” 司棋已经扭好帕子,来给郑楚儿擦脸。 “我来帮你描眉。” 高长恭添乱似的拿着眉笔过来,挡在了司棋面前。 “妾不用描眉,妾要去给公主请安了。” 郑楚儿一掌打开挡在面前的人,逗得知书和如画笑了起来。 “女郎,快趁热喝了这汤。” 萧婆婆小心翼翼的端着坐胎汤进来,人还未到郑楚儿面前,就喜滋滋的说。 “昨日徐御医开的方子,也煎好,和坐胎汤一早一晚错开服用。” 高长恭的声音,再次响起。 几个婢女听了,伸伸舌,笑容羞涩的拥着郑楚儿出了卧房。 等郑楚儿来到冯翊公主的正德苑时,冯翊公主已经坐到食案前,准备用午膳了。 听到侍女来报,说四公子的新妇来请安时,冯翊公主看一眼来陪她用膳的儿子和儿媳。 “你们惊讶什么?四郎这新妇,母亲倒是觉得可爱得很,小夫妻俩人,看着就知感情深厚。” 高孝琬和王嫤,俩人四目对望了一眼。 这俩人都是高傲的脾性,多年养成的性子,即便是夫妻,也放不下架子来讨对方欢心,不过,倒是相敬如宾。 冯翊公主心里,其实不希望他们相敬如宾,倒想让他们如高长恭和郑楚儿一样,腻歪到午膳时间再起来,那才是恩爱的小夫妻该有的样子。 “给母亲请安。” 冯翊公主望着那因来迟请安,而略显忐忑的小脸,笑着道: “新妇若嫌大将军府人多太吵闹,可随四郎去别院住几日,那水月轩,倒是清幽。” 郑楚儿心里一阵高兴,若是可以离开大将军府,住到水月轩去,爱睡到什么时辰,都不怕被人笑话,也就不用日日早上来请安。 “谢母亲提醒。” 冯翊公主笑了笑,又赏了一个玉石榴给郑楚儿。 郑楚儿双手捧着这个红黄绿三色相间的石榴,笑着回到月韵苑。 一进院里,就看到马车在装着她的箱子。 “女郎,姑爷说你们要到别院住一段时日,让婢子们收拾一些女郎的东西拉过去。” 冯翊公主真了解自己夫君的心思,一说便准。 “这是什么?” 看着喜形于色的郑楚儿,高长恭拉过人来,望着滋润得红扑扑的小脸问。 “玉石榴,母亲赏的。” “哦,不错,一起带到水月轩去。” “啊?四郎,马车太颠簸,这可是宫中的东西,颠碎了可惜,还是放在这里就行了。” “木青,这个石榴和那个葡萄,你小心护好,安全的送到水月轩去。” “是,公子。”木青答应一声,跑过来,小心的接过石榴。 午膳后,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双双来到正德苑,向冯翊公主告辞后,就离开大将军府,来到了水月轩。 随他们来到水月轩的,只带了萧婆婆和翠柳,其余一干人,都留在了大将军府。 “我不愿被人打搅。” 某人说得云淡风轻,没有看到之前弄琴几人,委屈的样子。 俩人躺在床榻上,高长恭望着摆放在案几上的石榴和葡萄,无限温柔。 “知道母亲送玉石榴和玉葡萄给你,是什么意思吗?” “妾不知道。” “这是母亲的心愿,母亲希望我们,子孙满堂。” “哦………”郑楚儿只觉耳根一热,把脸埋在了那有着甘冽松叶香的胸膛。 晚膳时,萧婆婆让高伏去叫卧房中的俩人出来用膳。 “咳咳………” “你咳什么,还不去叫他们出来用膳?” “那个,萧婆婆,我……我不敢去叫。” 萧婆婆一听,瞪了一眼高伏,气道: “这个怂样,咋还能给公子赶马车?去让翠柳叫他们去。” 高伏一听,高兴的连跳带跑的来到翠柳面前。 “翠柳,萧婆婆让你叫你家女郎起来用膳。” 翠柳一瞪高伏,似笑非笑道: “你先把你家公子叫起来。” 第163章不愿被人打搅 第163章不愿被人打搅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昨夜的事,含羞带嗔的瞪了一眼。 一脚踢开伸过来,不规矩的想压在她身上的腿。 “我要让她们进来帮我穿衣了,你还不起?”郑楚儿避开那双眼睛,再次催道。 “我来帮你穿。” 高长恭说着,迅速的穿上他的衣服,过来就一下子掀开被褥。 “啊………”郑楚儿羞得又把被褥拉到自己身上。 “又不是没有见过。” 说罢,又一把扯开被褥,郑楚儿正要抓东西盖住自己的下身,一件双色罗裳已经套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翠柳她们进来时,见郑楚儿的衣衫,已经穿上了,几个婢女,低头笑着,七手八脚的帮郑楚儿整理好。 “女郎睡得真香,司棋姊姊在门外听了好几次,都不见女郎起床。” 蹲着帮郑楚儿拉裙裾的如画,笑着说。司棋一听,羞得忙说: “女郎,婢子可没偷听你和姑爷的事………” 话没说完,司棋已觉此地无银三百两,赶紧老实交代: “女郎,是萧婆婆想为女郎熬坐胎汤,让婢子听听你们有没有同………同房………” 一点隐私都没有了,郑楚儿没有想到自己带来的婆婆和婢女,都成了监听自己的人了。 “以后不准听。”郑楚儿气道。 “谁爱听,晚上就把谁罚来床榻边站着。” 几个婢女一愣,自家女郎惩罚人的方式更狠,不得睡,还让看着。 “那女郎,萧婆婆的坐胎汤,熬不熬?”司棋都要哭了。 “熬!” 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从坐榻上传来,几个婢女这才发现,她们刚刚,把姑爷当作透明人了。 房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被萧婆婆安排了任务的司棋,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小声问: “熬?今………今日,啊不是………是明………明日………” 司棋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敢望姑爷的脸,说话还说不清了。 “熬,日日都要熬。” 高长恭的话,不但司棋听清楚了,所有的婢女,都听得真真的。 除了如画外,瞬间个个心里了然,如果这样,明年这个时候,她们就会有小公子或小女郎抱着玩了。 收拾床铺时,如画望着床单上的红点,又惊呼:“女郎的癸水不是完了吗?又有?” 翠柳真是没有如画的办法,十一岁的如画,嘴太松。 萧婆婆第一次过来帮着收拾床铺,望着那点点红,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癸水刚完就同房,仍会有少许落红。 嫁过来这么多日,女郎和姑爷总算圆房了,萧婆婆笑着去端坐胎汤。 “女郎是现在洗澡,还是用了午膳再洗?”弄琴问。 “现得去给公主请安,快点翠柳,帮我梳快点头。” 司棋已经扭好帕子,来给郑楚儿擦脸。 “我来帮你描眉。” 高长恭添乱似的拿着眉笔过来,挡在了司棋面前。 “妾不用描眉,妾要去给公主请安了。” 郑楚儿一掌打开挡在面前的人,逗得知书和如画笑了起来。 “女郎,快趁热喝了这汤。” 萧婆婆小心翼翼的端着坐胎汤进来,人还未到郑楚儿面前,就喜滋滋的说。 “昨日徐御医开的方子,也煎好,和坐胎汤一早一晚错开服用。” 高长恭的声音,再次响起。 几个婢女听了,伸伸舌,笑容羞涩的拥着郑楚儿出了卧房。 等郑楚儿来到冯翊公主的正德苑时,冯翊公主已经坐到食案前,准备用午膳了。 听到侍女来报,说四公子的新妇来请安时,冯翊公主看一眼来陪她用膳的儿子和儿媳。 “你们惊讶什么?四郎这新妇,母亲倒是觉得可爱得很,小夫妻俩人,看着就知感情深厚。” 高孝琬和王嫤,俩人四目对望了一眼。 这俩人都是高傲的脾性,多年养成的性子,即便是夫妻,也放不下架子来讨对方欢心,不过,倒是相敬如宾。 冯翊公主心里,其实不希望他们相敬如宾,倒想让他们如高长恭和郑楚儿一样,腻歪到午膳时间再起来,那才是恩爱的小夫妻该有的样子。 “给母亲请安。” 冯翊公主望着那因来迟请安,而略显忐忑的小脸,笑着道: “新妇若嫌大将军府人多太吵闹,可随四郎去别院住几日,那水月轩,倒是清幽。” 郑楚儿心里一阵高兴,若是可以离开大将军府,住到水月轩去,爱睡到什么时辰,都不怕被人笑话,也就不用日日早上来请安。 “谢母亲提醒。” 冯翊公主笑了笑,又赏了一个玉石榴给郑楚儿。 郑楚儿双手捧着这个红黄绿三色相间的石榴,笑着回到月韵苑。 一进院里,就看到马车在装着她的箱子。 “女郎,姑爷说你们要到别院住一段时日,让婢子们收拾一些女郎的东西拉过去。” 冯翊公主真了解自己夫君的心思,一说便准。 “这是什么?” 看着喜形于色的郑楚儿,高长恭拉过人来,望着滋润得红扑扑的小脸问。 “玉石榴,母亲赏的。” “哦,不错,一起带到水月轩去。” “啊?四郎,马车太颠簸,这可是宫中的东西,颠碎了可惜,还是放在这里就行了。” “木青,这个石榴和那个葡萄,你小心护好,安全的送到水月轩去。” “是,公子。”木青答应一声,跑过来,小心的接过石榴。 午膳后,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双双来到正德苑,向冯翊公主告辞后,就离开大将军府,来到了水月轩。 随他们来到水月轩的,只带了萧婆婆和翠柳,其余一干人,都留在了大将军府。 “我不愿被人打搅。” 某人说得云淡风轻,没有看到之前弄琴几人,委屈的样子。 俩人躺在床榻上,高长恭望着摆放在案几上的石榴和葡萄,无限温柔。 “知道母亲送玉石榴和玉葡萄给你,是什么意思吗?” “妾不知道。” “这是母亲的心愿,母亲希望我们,子孙满堂。” “哦………”郑楚儿只觉耳根一热,把脸埋在了那有着甘冽松叶香的胸膛。 晚膳时,萧婆婆让高伏去叫卧房中的俩人出来用膳。 “咳咳………” “你咳什么,还不去叫他们出来用膳?” “那个,萧婆婆,我……我不敢去叫。” 萧婆婆一听,瞪了一眼高伏,气道: “这个怂样,咋还能给公子赶马车?去让翠柳叫他们去。” 高伏一听,高兴的连跳带跑的来到翠柳面前。 “翠柳,萧婆婆让你叫你家女郎起来用膳。” 翠柳一瞪高伏,似笑非笑道: “你先把你家公子叫起来。” 第164章少时就初识 第164章少时就初识 翠柳一瞪高伏,似笑非笑道: “你先把你家公子叫起来。” “你………” “我什么?你还敢瞪我?我吃你的,还是穿你的了?”翠柳盯着高伏的脸问。 “只能你瞪我,就不容我瞪你?”高伏气道。 “嗯,是呢。”翠柳笑得有点无赖。 高伏一看,转变策略,冷笑道: “你这个怂样,咋个给你家女郎当贴身婢女?” 翠柳一听,不搭理高伏,也冷笑一声,只是笑容有点瘆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没长花,你去不去叫?这可是萧婆婆让你做的事。”高伏也得意一回。 “你不把你家公子叫起来,他抱着我家女郎,我家女郎咋个叫得起来?” 高伏大窘,这婢女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不………不和你说了,反正萧婆婆是让你叫人,爱叫不叫,我已经传过话了。” 高伏说着,背着手离开,样子甚是戳翠柳的眼睛。 一摇三晃的离开后,高伏站在拐角处,看着翠柳不情愿的走到卧房的门前。 一阵啪啪的拍门后,听到了翠柳高声喊道: “公子,高伏让婢子来叫你起来用晚膳了,公子,高伏让婢子来叫你起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高伏,晚膳后,在院中陪我切磋一下。”高长恭面对高伏道。 高伏的脸一白,瞥向翠柳。 晚膳后,高长恭命令高伏和他对打,高伏一次次的被扭过双臂,跪在了地上,最后不得不求饶道: “公子,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 高长恭耍着高伏的两只手,就像耍着两根棍子一样,或折或弯,在高伏的叫声中,玩得灵活自如。 “公子睡觉的时候,不敢喊公子起来用膳了。” 郑楚儿晚膳后,正端着一碗保胎药,一面看着自己的夫君,英俊潇洒的和高伏切磋着,一面笑着,小口小口喝着药,如喝着蜜一样。 眼前的夫君,不仅长得举世无双,武功也让郑楚儿崇拜得五体投地。 郑楚儿觉得,这个世上,只有她的夫君是最最棒的人,郑楚儿的眼睛死死的黏在高长恭身上,整个人像痴了一样。 但高伏的话,成功让郑楚儿红着脸走开。 “你怎么走了?” 惩治了高伏后,高长恭来到了卧房,郑楚儿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便问: “沐浴啦?” “嗯。” “你也洗了?”高长恭望着沐浴后,披散着头发的郑楚儿道。 “嗯,洗了。” “喜欢泡澡,就让他们日日烧水给你泡。” 高长恭说着静静的望着郑楚儿,郑楚儿愣了一下,马上站起来,接过高长恭手中的帕子,轻轻的帮他擦头发。 沐浴过的身体,仍然有着一股淡淡的甘冽松叶香味。 郑楚儿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心里叹道:老天对我不薄,二世为人,还能再次闻到他的体香。 “你喜欢闻我的身子?” 郑楚儿一愣,耳根子一热,这人太自恋了,弄得别人好像没有见过男人似的。 “怎么,说中了?” 把郑楚儿手中的帕子拿过来,丢到了案几上,双臂环住了柔然的腰肢。 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青春年少,同样的肤若凝脂,眼眸清澈,但郑楚儿觉得,抱着自己的双臂,好像比前世有力得多。 “你想什么?” 就连这蹭着她颈肩的呢喃,力道都好像比前世大多了。 这一夜,郑楚儿被那力道折腾得欲死欲仙的,一会翻腾云霄,一会溺死在浪潮汹涌的海洋。 一夜好像生生死死无数次。 第二日,俩人睡到午膳时分,才餍足的起床。 而萧婆婆已经准备好了坐胎汤,等着郑楚儿一起来就喝。 萧婆婆看着自家女郎,几日就神情疲惫,好像被饿狼夜夜啃食一样,心里既为郑楚儿的盛宠高兴,又担心郑楚儿的小身子不经折腾。 午膳后,高长恭看着昏昏欲睡的郑楚儿,精神着实不振,就没有再抱上床。 “今日带你出去吹吹风。”高长恭道,怜惜的望着郑楚儿迅速消瘦下去的小脸。 “好啊好啊。” 终于不用白天黑夜的都在床榻上了,郑楚儿高兴的举双手赞成。 牛车拉着俩人,出了水月轩,慢慢的驶过南城的街道。 东城的莲花园,此时游人如织,从牛车上下来,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来到了一座假山旁。 “还记得这个石头吗?” 郑楚儿顺着高长恭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形状怪异、样子有点像一只老虎一样的石头。 “妾………妾记不得了。”郑楚儿实在想不起来。 “你坐在上面,高兴得抓着石头,两只小脚乱踢。”高长恭提醒。 这兰花园的石头多了去了,它们堆积成许多大小不一的假山,是公爹高澄生前建造的,谁记得其中一个? “你坐在上面,揪住了我的头发。” “啊?”郑楚儿小嘴张得大大的。 “嘿嘿,那是我第一次抱你。” 高长恭回忆着,那是前世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郑楚儿红着小脸问。 “武定六年。” 郑楚儿一阵恍惚,那时前世的事了。 扳着小手指一算,郑楚儿知道自己是武定元年生的,武定六年,刚好六岁,他八岁。那时他们,应该还未相识。 “你从上面掉下来,砸在我身上,把我的头发揪散。” “啊………” 郑楚儿终于想起来了,那日三个哥哥带她来莲花园玩,三个哥哥拿着石片往水里丢,她坐在石头前裁判,看谁丢得远。 结果,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身下的石头,她摇晃中松动。 她一声惊叫,顺手抓住了旁边一个小男孩的头发,掉下去的时候,她顺便把小男孩的头发揪散。 郑楚儿至今记得,她三个惊魂未定的哥哥,护送着她离开莲花园时,她转头望了一下,接住她的小男孩,竟羞赧的一笑。 “原来是你?” “嗯,你的三个哥哥,只忙着问你吓着了没有,不但没有感谢我一下,还警惕的打量我,好像是我把你推下来一样。” 原来他们少时就初识?! “哦………” 回过神来的郑楚儿,有点不好意思,那倒像她三个哥哥的行事作风。 “可惜一年后,我家就搬到了荥阳,再也没见到夫君,不然会有机会感谢夫君的。”郑楚儿似在为三个哥哥开脱。 高长恭望着面前没心没肺的人,伸手捏了下滋润得愈发柔嫩的小脸,含笑道: “一年前,你还未来邺城时,我们在荥阳见过面。”高长恭说的是前世。 第164章少时就初识 第164章少时就初识 翠柳一瞪高伏,似笑非笑道: “你先把你家公子叫起来。” “你………” “我什么?你还敢瞪我?我吃你的,还是穿你的了?”翠柳盯着高伏的脸问。 “只能你瞪我,就不容我瞪你?”高伏气道。 “嗯,是呢。”翠柳笑得有点无赖。 高伏一看,转变策略,冷笑道: “你这个怂样,咋个给你家女郎当贴身婢女?” 翠柳一听,不搭理高伏,也冷笑一声,只是笑容有点瘆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没长花,你去不去叫?这可是萧婆婆让你做的事。”高伏也得意一回。 “你不把你家公子叫起来,他抱着我家女郎,我家女郎咋个叫得起来?” 高伏大窘,这婢女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不………不和你说了,反正萧婆婆是让你叫人,爱叫不叫,我已经传过话了。” 高伏说着,背着手离开,样子甚是戳翠柳的眼睛。 一摇三晃的离开后,高伏站在拐角处,看着翠柳不情愿的走到卧房的门前。 一阵啪啪的拍门后,听到了翠柳高声喊道: “公子,高伏让婢子来叫你起来用晚膳了,公子,高伏让婢子来叫你起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高伏,晚膳后,在院中陪我切磋一下。”高长恭面对高伏道。 高伏的脸一白,瞥向翠柳。 晚膳后,高长恭命令高伏和他对打,高伏一次次的被扭过双臂,跪在了地上,最后不得不求饶道: “公子,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 高长恭耍着高伏的两只手,就像耍着两根棍子一样,或折或弯,在高伏的叫声中,玩得灵活自如。 “公子睡觉的时候,不敢喊公子起来用膳了。” 郑楚儿晚膳后,正端着一碗保胎药,一面看着自己的夫君,英俊潇洒的和高伏切磋着,一面笑着,小口小口喝着药,如喝着蜜一样。 眼前的夫君,不仅长得举世无双,武功也让郑楚儿崇拜得五体投地。 郑楚儿觉得,这个世上,只有她的夫君是最最棒的人,郑楚儿的眼睛死死的黏在高长恭身上,整个人像痴了一样。 但高伏的话,成功让郑楚儿红着脸走开。 “你怎么走了?” 惩治了高伏后,高长恭来到了卧房,郑楚儿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便问: “沐浴啦?” “嗯。” “你也洗了?”高长恭望着沐浴后,披散着头发的郑楚儿道。 “嗯,洗了。” “喜欢泡澡,就让他们日日烧水给你泡。” 高长恭说着静静的望着郑楚儿,郑楚儿愣了一下,马上站起来,接过高长恭手中的帕子,轻轻的帮他擦头发。 沐浴过的身体,仍然有着一股淡淡的甘冽松叶香味。 郑楚儿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心里叹道:老天对我不薄,二世为人,还能再次闻到他的体香。 “你喜欢闻我的身子?” 郑楚儿一愣,耳根子一热,这人太自恋了,弄得别人好像没有见过男人似的。 “怎么,说中了?” 把郑楚儿手中的帕子拿过来,丢到了案几上,双臂环住了柔然的腰肢。 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青春年少,同样的肤若凝脂,眼眸清澈,但郑楚儿觉得,抱着自己的双臂,好像比前世有力得多。 “你想什么?” 就连这蹭着她颈肩的呢喃,力道都好像比前世大多了。 这一夜,郑楚儿被那力道折腾得欲死欲仙的,一会翻腾云霄,一会溺死在浪潮汹涌的海洋。 一夜好像生生死死无数次。 第二日,俩人睡到午膳时分,才餍足的起床。 而萧婆婆已经准备好了坐胎汤,等着郑楚儿一起来就喝。 萧婆婆看着自家女郎,几日就神情疲惫,好像被饿狼夜夜啃食一样,心里既为郑楚儿的盛宠高兴,又担心郑楚儿的小身子不经折腾。 午膳后,高长恭看着昏昏欲睡的郑楚儿,精神着实不振,就没有再抱上床。 “今日带你出去吹吹风。”高长恭道,怜惜的望着郑楚儿迅速消瘦下去的小脸。 “好啊好啊。” 终于不用白天黑夜的都在床榻上了,郑楚儿高兴的举双手赞成。 牛车拉着俩人,出了水月轩,慢慢的驶过南城的街道。 东城的莲花园,此时游人如织,从牛车上下来,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来到了一座假山旁。 “还记得这个石头吗?” 郑楚儿顺着高长恭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形状怪异、样子有点像一只老虎一样的石头。 “妾………妾记不得了。”郑楚儿实在想不起来。 “你坐在上面,高兴得抓着石头,两只小脚乱踢。”高长恭提醒。 这兰花园的石头多了去了,它们堆积成许多大小不一的假山,是公爹高澄生前建造的,谁记得其中一个? “你坐在上面,揪住了我的头发。” “啊?”郑楚儿小嘴张得大大的。 “嘿嘿,那是我第一次抱你。” 高长恭回忆着,那是前世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郑楚儿红着小脸问。 “武定六年。” 郑楚儿一阵恍惚,那时前世的事了。 扳着小手指一算,郑楚儿知道自己是武定元年生的,武定六年,刚好六岁,他八岁。那时他们,应该还未相识。 “你从上面掉下来,砸在我身上,把我的头发揪散。” “啊………” 郑楚儿终于想起来了,那日三个哥哥带她来莲花园玩,三个哥哥拿着石片往水里丢,她坐在石头前裁判,看谁丢得远。 结果,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身下的石头,她摇晃中松动。 她一声惊叫,顺手抓住了旁边一个小男孩的头发,掉下去的时候,她顺便把小男孩的头发揪散。 郑楚儿至今记得,她三个惊魂未定的哥哥,护送着她离开莲花园时,她转头望了一下,接住她的小男孩,竟羞赧的一笑。 “原来是你?” “嗯,你的三个哥哥,只忙着问你吓着了没有,不但没有感谢我一下,还警惕的打量我,好像是我把你推下来一样。” 原来他们少时就初识?! “哦………” 回过神来的郑楚儿,有点不好意思,那倒像她三个哥哥的行事作风。 “可惜一年后,我家就搬到了荥阳,再也没见到夫君,不然会有机会感谢夫君的。”郑楚儿似在为三个哥哥开脱。 高长恭望着面前没心没肺的人,伸手捏了下滋润得愈发柔嫩的小脸,含笑道: “一年前,你还未来邺城时,我们在荥阳见过面。”高长恭说的是前世。 第165章大补 第165章大补 “一年前,你还未来邺城时,我们在荥阳见过面。”高长恭说的是前世。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荥阳玉石展上,那个拿着一支钗子,和店家讨价还价的女孩。 “这支翠鸟珠钗,心这里少了两颗珍珠,应该有六颗,六六和顺,心顺气顺。” “?” “心这里只有四颗珍珠,就成了死(四)心眼,事事(四四)不易。 “看,这两颗珍珠作为翠鸟的眼睛,就像两颗泪滴一样,不吉祥。” “女郎嫌弃,可以不买,刚才可是有人出了高价,我都没卖。” “不卖就对了,不然经人提醒,买家会回来砸了铺面。” 少女说得一本正经,店家老板本要发火,但少女说话的声音婉转悦耳,笑容甜美,老板一下子无法翻脸。 最终少女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珠钗。临走时,不忘娇羞的瞪一眼一直望着她的两个少年。 那两个少年,就是高长恭和他的二哥。 “哦,一年前?” “荥阳珠宝展示会上,你挑毛病,低价买珠钗。” 郑楚儿脸一红,往事浮现。 那是其实是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抹下脸来,和卖家讨价还价。 可珠钗都被她买到手了,他还只是站在对面傻痴着。 “你为啥不过来?”郑楚儿嗔道。 “我二哥拉着我不放。” 高长恭咽了下口水接着道:“因为你两个哥哥,远远的盯着我们。” 郑楚儿说不出话了,她的三个哥哥,经常联手欺负敢望她的男孩。 “四郎,不管怎样,我们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郑楚儿替她的哥哥们,讨好的笑道。 “嗯。” 高长恭点点头,似是很满意郑楚儿的柔声细语。不管咋个兜转,她只能是他的妻。 “还坐吗?”高长恭拍了拍郑楚儿的小脸问。 “坐什么?” “坐那个石头。” 郑楚儿娇嗔道:“妾已经十四岁了。”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手扶在石头上道: “它不会再松动了。” 高长嘴唇动了动,终没有说出口,那日后,他回家带来了工具,把那个石头,稳稳的砌牢了,再不会吓着任何一个小女孩。 郑楚儿娇嗔的一笑,被抱着坐在了石头上。 时光荏苒,从前的石头已经风化变了色,只有两颗心,仍然如从前。 从莲花园出来,牛车拉着俩人,慢慢行驶在宽阔的街道。 当牛车从北宫前驶过时,郑楚儿看到高长恭,默默的望着北宫的某个方向,神色凝重。 郑楚儿以为,高长恭看的,应是太后——他的祖母居住的宫殿。 但郑楚儿最后发现,高长恭眼睛盯着某个朝臣处理公务的地方,而非娄太后居住的内廷。 “那是东柏堂,我父亲被刺的地方。” 郑楚儿看去,如今的东柏堂,仍然有朝臣在那里处理公务。但邺城的勋贵子弟,都知道高澄被刺的那间房屋,至今仍然锁着。 郑楚儿知道高长恭此时的心情,一个从小没有娘亲的人,唯一的父亲,又在他年少时被刺,换谁都不会忘记刺死父亲的人。 但刺死高澄的人,如今早已死了,脸被二叔泼漆,人被剁为肉泥。 “兰京,你到底是谁?” 郑楚儿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莫非刺死公爹的人,身世迷离? 那个兰京,不是梁国大将兰钦的儿子吗? “人死不能复生,四郎节哀。”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点了点头。 回到水月轩,翠柳和萧婆婆看到俩人回来,小声嘀咕。 “女郎是不是和姑爷吵架了?俩人都不说话了。” 翠柳对萧婆婆一睨,小声道: “萧婆婆真是人老眼昏花了,人家紧紧的拉着女郎的手呢。” 萧婆婆瞪了一眼翠柳,这妮子说话越来越不像样了,什么叫人老眼昏花? 主母在荥阳可是交代她了,如果自家女郎任性惹姑爷生气,她萧婆婆可是要厚着脸皮劝和的。 晚膳时,萧婆婆第一次发现,郑楚儿竟会夹菜到姑爷碗里了。 “四郎,这个好吃,吃这个。”郑楚儿声音都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这个也好吃,四郎,你得多吃点,补补。” 郑楚儿发现,只要是她夹到高长恭碗里的菜,高长恭都一口不落的吃掉。 为了自己的夫君不要想起伤心事,郑楚儿决定用食物分散他的心思。 “你还要我补?” “嗯,看你这身体,不补不行,多吃点啊?”郑楚儿夹肉夹得更勤。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肉吗?”高长恭的眼里,不觉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是什么肉呢,萧婆婆?” 萧婆婆脸上一尬,转头对着一处房间喊道: “荣叔,你让厨房给我家姑爷做了些什么菜?” 萧婆婆话音落后,荣叔低着头,贼笑着出来。 “荣叔你怎么来了?” 高长恭不解的看向荣叔,又望了望食案是菜,心中了然。 “回公子,我第一日就跟着过来了,但为了不打扰公子,我从未露面。” 荣叔说着,瞟了一眼食案,便如数家珍。 “香烧虎鞭,枸杞牛柳,鹿血烩蛇肉,猪腰爆羊肾,大补。” 荣叔叔说罢,偷偷望了一眼郑楚儿,讨好的对着高长恭笑道: “公子这几日干劲十足,可不要忘了荣叔我的功劳………” “行了,退下去。” 未等荣叔说完,高长恭已经看到郑楚儿小脸煞白,泪汪汪的望着他,赶忙让荣叔走人。 “公子,最后你得把那碗五子登科汤喝完,荣叔我保准你来年生对双胞胎………” 荣叔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郑楚儿要哭了。 “欺负人。” 跑回卧房的郑楚儿,关上了门,任谁来叫都不开。 “夫人,开开门,乖,快快门,乖………” “不乖,我就不乖。” 听着高长恭一声长一声短的叫声,郑楚儿就是不开门。 怪不得白天黑夜的如狼似虎的,原来是日日在进补。 想起自己夜夜受的罪,原来不是真情流露,全是外力。 “阿嚏,阿嚏。” 郑楚儿正脸热耳根子烧的在胡思乱想,外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打喷嚏声。 秋凉夜寒,他要被冻病了。 郑楚儿赶忙找出一件狐裘大氅,抱着向门口跑去。 悄悄的听了听,一下子拉开了门。 “给你………” 郑楚儿的话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连人带衣的被抱了进来。 “娶了妻,还要让我独自承受夜晚的寒冷。”高长恭丢掉狐裘,抱着人道。 只一句,郑楚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第165章大补 第165章大补 “一年前,你还未来邺城时,我们在荥阳见过面。”高长恭说的是前世。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荥阳玉石展上,那个拿着一支钗子,和店家讨价还价的女孩。 “这支翠鸟珠钗,心这里少了两颗珍珠,应该有六颗,六六和顺,心顺气顺。” “?” “心这里只有四颗珍珠,就成了死(四)心眼,事事(四四)不易。 “看,这两颗珍珠作为翠鸟的眼睛,就像两颗泪滴一样,不吉祥。” “女郎嫌弃,可以不买,刚才可是有人出了高价,我都没卖。” “不卖就对了,不然经人提醒,买家会回来砸了铺面。” 少女说得一本正经,店家老板本要发火,但少女说话的声音婉转悦耳,笑容甜美,老板一下子无法翻脸。 最终少女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珠钗。临走时,不忘娇羞的瞪一眼一直望着她的两个少年。 那两个少年,就是高长恭和他的二哥。 “哦,一年前?” “荥阳珠宝展示会上,你挑毛病,低价买珠钗。” 郑楚儿脸一红,往事浮现。 那是其实是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抹下脸来,和卖家讨价还价。 可珠钗都被她买到手了,他还只是站在对面傻痴着。 “你为啥不过来?”郑楚儿嗔道。 “我二哥拉着我不放。” 高长恭咽了下口水接着道:“因为你两个哥哥,远远的盯着我们。” 郑楚儿说不出话了,她的三个哥哥,经常联手欺负敢望她的男孩。 “四郎,不管怎样,我们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郑楚儿替她的哥哥们,讨好的笑道。 “嗯。” 高长恭点点头,似是很满意郑楚儿的柔声细语。不管咋个兜转,她只能是他的妻。 “还坐吗?”高长恭拍了拍郑楚儿的小脸问。 “坐什么?” “坐那个石头。” 郑楚儿娇嗔道:“妾已经十四岁了。”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手扶在石头上道: “它不会再松动了。” 高长嘴唇动了动,终没有说出口,那日后,他回家带来了工具,把那个石头,稳稳的砌牢了,再不会吓着任何一个小女孩。 郑楚儿娇嗔的一笑,被抱着坐在了石头上。 时光荏苒,从前的石头已经风化变了色,只有两颗心,仍然如从前。 从莲花园出来,牛车拉着俩人,慢慢行驶在宽阔的街道。 当牛车从北宫前驶过时,郑楚儿看到高长恭,默默的望着北宫的某个方向,神色凝重。 郑楚儿以为,高长恭看的,应是太后——他的祖母居住的宫殿。 但郑楚儿最后发现,高长恭眼睛盯着某个朝臣处理公务的地方,而非娄太后居住的内廷。 “那是东柏堂,我父亲被刺的地方。” 郑楚儿看去,如今的东柏堂,仍然有朝臣在那里处理公务。但邺城的勋贵子弟,都知道高澄被刺的那间房屋,至今仍然锁着。 郑楚儿知道高长恭此时的心情,一个从小没有娘亲的人,唯一的父亲,又在他年少时被刺,换谁都不会忘记刺死父亲的人。 但刺死高澄的人,如今早已死了,脸被二叔泼漆,人被剁为肉泥。 “兰京,你到底是谁?” 郑楚儿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莫非刺死公爹的人,身世迷离? 那个兰京,不是梁国大将兰钦的儿子吗? “人死不能复生,四郎节哀。”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点了点头。 回到水月轩,翠柳和萧婆婆看到俩人回来,小声嘀咕。 “女郎是不是和姑爷吵架了?俩人都不说话了。” 翠柳对萧婆婆一睨,小声道: “萧婆婆真是人老眼昏花了,人家紧紧的拉着女郎的手呢。” 萧婆婆瞪了一眼翠柳,这妮子说话越来越不像样了,什么叫人老眼昏花? 主母在荥阳可是交代她了,如果自家女郎任性惹姑爷生气,她萧婆婆可是要厚着脸皮劝和的。 晚膳时,萧婆婆第一次发现,郑楚儿竟会夹菜到姑爷碗里了。 “四郎,这个好吃,吃这个。”郑楚儿声音都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这个也好吃,四郎,你得多吃点,补补。” 郑楚儿发现,只要是她夹到高长恭碗里的菜,高长恭都一口不落的吃掉。 为了自己的夫君不要想起伤心事,郑楚儿决定用食物分散他的心思。 “你还要我补?” “嗯,看你这身体,不补不行,多吃点啊?”郑楚儿夹肉夹得更勤。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肉吗?”高长恭的眼里,不觉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是什么肉呢,萧婆婆?” 萧婆婆脸上一尬,转头对着一处房间喊道: “荣叔,你让厨房给我家姑爷做了些什么菜?” 萧婆婆话音落后,荣叔低着头,贼笑着出来。 “荣叔你怎么来了?” 高长恭不解的看向荣叔,又望了望食案是菜,心中了然。 “回公子,我第一日就跟着过来了,但为了不打扰公子,我从未露面。” 荣叔说着,瞟了一眼食案,便如数家珍。 “香烧虎鞭,枸杞牛柳,鹿血烩蛇肉,猪腰爆羊肾,大补。” 荣叔叔说罢,偷偷望了一眼郑楚儿,讨好的对着高长恭笑道: “公子这几日干劲十足,可不要忘了荣叔我的功劳………” “行了,退下去。” 未等荣叔说完,高长恭已经看到郑楚儿小脸煞白,泪汪汪的望着他,赶忙让荣叔走人。 “公子,最后你得把那碗五子登科汤喝完,荣叔我保准你来年生对双胞胎………” 荣叔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郑楚儿要哭了。 “欺负人。” 跑回卧房的郑楚儿,关上了门,任谁来叫都不开。 “夫人,开开门,乖,快快门,乖………” “不乖,我就不乖。” 听着高长恭一声长一声短的叫声,郑楚儿就是不开门。 怪不得白天黑夜的如狼似虎的,原来是日日在进补。 想起自己夜夜受的罪,原来不是真情流露,全是外力。 “阿嚏,阿嚏。” 郑楚儿正脸热耳根子烧的在胡思乱想,外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打喷嚏声。 秋凉夜寒,他要被冻病了。 郑楚儿赶忙找出一件狐裘大氅,抱着向门口跑去。 悄悄的听了听,一下子拉开了门。 “给你………” 郑楚儿的话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连人带衣的被抱了进来。 “娶了妻,还要让我独自承受夜晚的寒冷。”高长恭丢掉狐裘,抱着人道。 只一句,郑楚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第165章大补 “一年前,你还未来邺城时,我们在荥阳见过面。”高长恭说的是前世。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荥阳玉石展上,那个拿着一支钗子,和店家讨价还价的女孩。 “这支翠鸟珠钗,心这里少了两颗珍珠,应该有六颗,六六和顺,心顺气顺。” “?” “心这里只有四颗珍珠,就成了死(四)心眼,事事(四四)不易。 “看,这两颗珍珠作为翠鸟的眼睛,就像两颗泪滴一样,不吉祥。” “女郎嫌弃,可以不买,刚才可是有人出了高价,我都没卖。” “不卖就对了,不然经人提醒,买家会回来砸了铺面。” 少女说得一本正经,店家老板本要发火,但少女说话的声音婉转悦耳,笑容甜美,老板一下子无法翻脸。 最终少女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珠钗。临走时,不忘娇羞的瞪一眼一直望着她的两个少年。 那两个少年,就是高长恭和他的二哥。 “哦,一年前?” “荥阳珠宝展示会上,你挑毛病,低价买珠钗。” 郑楚儿脸一红,往事浮现。 那是其实是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抹下脸来,和卖家讨价还价。 可珠钗都被她买到手了,他还只是站在对面傻痴着。 “你为啥不过来?”郑楚儿嗔道。 “我二哥拉着我不放。” 高长恭咽了下口水接着道:“因为你两个哥哥,远远的盯着我们。” 郑楚儿说不出话了,她的三个哥哥,经常联手欺负敢望她的男孩。 “四郎,不管怎样,我们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郑楚儿替她的哥哥们,讨好的笑道。 “嗯。” 高长恭点点头,似是很满意郑楚儿的柔声细语。不管咋个兜转,她只能是他的妻。 “还坐吗?”高长恭拍了拍郑楚儿的小脸问。 “坐什么?” “坐那个石头。” 郑楚儿娇嗔道:“妾已经十四岁了。”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手扶在石头上道: “它不会再松动了。” 高长嘴唇动了动,终没有说出口,那日后,他回家带来了工具,把那个石头,稳稳的砌牢了,再不会吓着任何一个小女孩。 郑楚儿娇嗔的一笑,被抱着坐在了石头上。 时光荏苒,从前的石头已经风化变了色,只有两颗心,仍然如从前。 从莲花园出来,牛车拉着俩人,慢慢行驶在宽阔的街道。 当牛车从北宫前驶过时,郑楚儿看到高长恭,默默的望着北宫的某个方向,神色凝重。 郑楚儿以为,高长恭看的,应是太后——他的祖母居住的宫殿。 但郑楚儿最后发现,高长恭眼睛盯着某个朝臣处理公务的地方,而非娄太后居住的内廷。 “那是东柏堂,我父亲被刺的地方。” 郑楚儿看去,如今的东柏堂,仍然有朝臣在那里处理公务。但邺城的勋贵子弟,都知道高澄被刺的那间房屋,至今仍然锁着。 郑楚儿知道高长恭此时的心情,一个从小没有娘亲的人,唯一的父亲,又在他年少时被刺,换谁都不会忘记刺死父亲的人。 但刺死高澄的人,如今早已死了,脸被二叔泼漆,人被剁为肉泥。 “兰京,你到底是谁?” 郑楚儿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莫非刺死公爹的人,身世迷离? 那个兰京,不是梁国大将兰钦的儿子吗? “人死不能复生,四郎节哀。”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点了点头。 回到水月轩,翠柳和萧婆婆看到俩人回来,小声嘀咕。 “女郎是不是和姑爷吵架了?俩人都不说话了。” 翠柳对萧婆婆一睨,小声道: “萧婆婆真是人老眼昏花了,人家紧紧的拉着女郎的手呢。” 萧婆婆瞪了一眼翠柳,这妮子说话越来越不像样了,什么叫人老眼昏花? 主母在荥阳可是交代她了,如果自家女郎任性惹姑爷生气,她萧婆婆可是要厚着脸皮劝和的。 晚膳时,萧婆婆第一次发现,郑楚儿竟会夹菜到姑爷碗里了。 “四郎,这个好吃,吃这个。”郑楚儿声音都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这个也好吃,四郎,你得多吃点,补补。” 郑楚儿发现,只要是她夹到高长恭碗里的菜,高长恭都一口不落的吃掉。 为了自己的夫君不要想起伤心事,郑楚儿决定用食物分散他的心思。 “你还要我补?” “嗯,看你这身体,不补不行,多吃点啊?”郑楚儿夹肉夹得更勤。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肉吗?”高长恭的眼里,不觉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是什么肉呢,萧婆婆?” 萧婆婆脸上一尬,转头对着一处房间喊道: “荣叔,你让厨房给我家姑爷做了些什么菜?” 萧婆婆话音落后,荣叔低着头,贼笑着出来。 “荣叔你怎么来了?” 高长恭不解的看向荣叔,又望了望食案是菜,心中了然。 “回公子,我第一日就跟着过来了,但为了不打扰公子,我从未露面。” 荣叔说着,瞟了一眼食案,便如数家珍。 “香烧虎鞭,枸杞牛柳,鹿血烩蛇肉,猪腰爆羊肾,大补。” 荣叔叔说罢,偷偷望了一眼郑楚儿,讨好的对着高长恭笑道: “公子这几日干劲十足,可不要忘了荣叔我的功劳………” “行了,退下去。” 未等荣叔说完,高长恭已经看到郑楚儿小脸煞白,泪汪汪的望着他,赶忙让荣叔走人。 “公子,最后你得把那碗五子登科汤喝完,荣叔我保准你来年生对双胞胎………” 荣叔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因为他看到郑楚儿要哭了。 “欺负人。” 跑回卧房的郑楚儿,关上了门,任谁来叫都不开。 “夫人,开开门,乖,快快门,乖………” “不乖,我就不乖。” 听着高长恭一声长一声短的叫声,郑楚儿就是不开门。 怪不得白天黑夜的如狼似虎的,原来是日日在进补。 想起自己夜夜受的罪,原来不是真情流露,全是外力。 “阿嚏,阿嚏。” 郑楚儿正脸热耳根子烧的在胡思乱想,外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打喷嚏声。 秋凉夜寒,他要被冻病了。 郑楚儿赶忙找出一件狐裘大氅,抱着向门口跑去。 悄悄的听了听,一下子拉开了门。 “给你………” 郑楚儿的话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连人带衣的被抱了进来。 “娶了妻,还要让我独自承受夜晚的寒冷。”高长恭丢掉狐裘,抱着人道。 只一句,郑楚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第166章床榻硬 第166章床榻硬 第166章床榻硬 只一句,郑楚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但嘴不饶人。 “你吃那么多鞭啊肾啊的,还冷?” “不抱着夫人睡,心就是冷的。” “有本事不要吃那些东西,也全身热给妾看看。” 这话让高长恭愣了一下,似是才反应过来,抱着人的手,更紧了一些。 “不要吃那些东西,我也一样。” 说着抱着人像床榻走去。 幔帐内,顿时春光涌动,无限旖旎……… 第二日中午,俩人起来后,郑楚儿发现,水月轩所有的人,都低头含笑。 “四郎………” “怎么了?”高长恭倒是心安理得。 “他们笑我。” “嗯?不给笑?” “嗯。”郑楚儿嘟着嘴,趁机不讲理,使劲的撒娇。 “好了好了,等我带你外出游玩,让他们见不到你。” 郑楚儿发现,她再提多无理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她只要嘟嘟嘴,就会换来轻声细语的宠溺。 看着自家女郎,尾巴都要翘到天上,萧婆婆觉得,她有必要提点提点郑楚儿。 “女郎,婆婆我在荥阳,主母可是交代了,不能任女郎乱使小性子。 姑爷多好的一个人,你怎能把他踢下床呢?姑爷是不忍心对你动粗,不然有你掐他的份?” 郑楚儿听了,脸一下子就红了,萧婆婆竟然听床? “婆婆你怎能偷听呢?” 萧婆婆笑笑,竟然说道:“这是为女郎好,再说,卧房离得远,也听不清楚。” 郑楚儿不知萧婆婆会这样理直气壮,但不敢再恃宠而骄了。唉,到处都是眼睛,得做点样子给她们看看。 午膳后,郑楚儿亲自研细茶饼,亲自煮茶,亲自端到了高长恭面前,但这反而让高长恭不习惯。 “今日又有谁笑你了?” “没。”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不知道郑楚儿的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前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她一乖时,就是有心事。 “有什么事,和夫君说,不要憋在心里。” “妾是看着夫君今日的脸色,没有往日的好。” “所以呢?”高长恭盯着面前的人儿。 “所以妾就有点担心夫君了。” 高长恭不知道郑楚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她说什么,他都喜欢听。 “怎么了,夫君?” 郑楚儿感觉到了高长恭内心的叹息,有点恼恨自己的不懂事,她应该做个宽慰夫君的好妻子。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高长恭的声音有点低沉。 “大将军逝去多年,四郎应该振作图强,这样,大将军也会欣慰的。” 高长恭把郑楚儿紧紧的抱在怀里,这一世,感觉自己这个小妻子懂事多了。 “要叫父亲了。” “嗯。”郑楚儿不好意思的一笑,一时半会改不了口。 “四郎,妾曾经在长安的明湖边上,看到一栋宅院,和我们住的水月轩一模一样的。” 高长恭不说话,低头静静的望着怀里的人。 “四郎,那栋宅院,也叫水月轩。” 郑楚儿只觉抱着自己的双臂,紧了一下。 “那栋宅院的主人,是宇文泰的女儿………” 郑楚儿的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就被两个指头堵住。 他已经猜到自己的生母是谁了? 这一日,郑楚儿乖得像只小猫咪,时不时到高长恭身边,主动的蹭几下,想逗自己的夫君开心。 晚上,郑楚儿主动的帮高长恭宽衣,像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高长恭的怀中,偶尔,还伸出小手,摸摸高长恭的背,轻拍两下。 结果,引得高长恭一身热燥,这样的结果,又是第二日午膳时间才起床,无一例外的,又引来了别人的偷偷的打量和低笑。 “你用不着害羞。”高长恭安慰爱脸红的小妻子。 “要不,我这就带你出去玩玩?” “嗯,嗯。”郑楚儿拼命的点头。 为了带她出去游玩,他们回到大将军府收拾东西。 见郑楚儿一回来,弄琴几人眼睛红红的扑了过来,害得郑楚儿一开始以为她们被人欺负。 “女郎,你瘦了。”弄琴看着郑楚儿的小脸,声音哽咽。 “萧婆婆,女郎这一出去,没有吃好?”司棋问道。 萧婆婆没好气道:“没有睡好。” “女郎,床榻硬吗?还是姑爷不给你睡?”如画可怜自家女郎。 众人的脸,便有了晕色,知书蒙着嘴笑。 “我要带夫人去外面转转,你们在府中各司其职。” 众人纷纷点头,羡慕的望向郑楚儿。 郑楚儿发现,不知什么原因,府中六房人,竟然都在,没有离开。 郑楚儿去正德苑见冯翊公主,冯翊公主关心的问: “新妇可习惯在水月轩?” “习惯。” “夫君要带儿妇外出游玩,儿妇这是来给母亲辞别的。” 冯翊公主听了,眼眸亮了几分,说真的,她都有点羡慕郑楚儿了。 十六岁的四郎,知道心疼自己的小妻子了,到外面游玩,其实就回避了府中纷杂的人和事。 冯翊公主想到了自己。 由于鲜卑族的早婚习俗,冯翊公主初嫁到高家时,高澄十二岁,而她还未满八岁。 八岁的小女孩什么也不懂,整日便被霸道的小夫君冷落。 高澄早熟,深谙夫妻之事,可一个八岁的小孩,除了害怕和惊悸,能懂什么?这一不相称的夫妻关系,直接导致高澄身心出轨。 冯翊公主收回思绪,有些话,想对郑楚儿说,但又不想打扰了新婚小夫妻的兴致。 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冯翊公主蹙了一下眉。 在邺城和封地,都有宅院的人,这些日子,却个个住在大将军府,冯翊公主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高澄留下的那些财宝,许多人在惦记着呢。 冯翊公主决定,等高长恭夫妻游玩回来,有的东西就分了吧,免得有的人,日日惦记着,赖在大将军府不走,影响人家小夫妻。 想到这里,冯翊公主笑道: “四郎就多辛苦新妇照顾了,你们可要在路上小心,平安归来。” “是,母亲。” 望着郑楚儿离开的背影,冯翊公主想到了高洋。 作为亲叔,高洋在高澄死后,可谓对兄长留下的孩子,百般照顾。 就连自己的女儿,高洋也在她适婚的年龄,封乐安公主名号,亲自做主,嫁给司农卿崔达拏。 崔达拏乃是高澄生前挚友崔暹之子,也算圆了高澄的心愿。 崔暹是高澄生前最看重的大臣,在高澄把控朝廷的时代,曾任御史中尉、吏部郎、官至左丞相,帮高澄清除了许多朝廷的贪官污吏。 高澄生前,就有意和崔暹做亲家。 第167章馆陶县令 第167章馆陶县令 高澄生前,就有意和崔暹做亲家。 高澄被刺后,崔暹受之前被他弹劾之人司马子如等人的诬陷,曾经被高洋流放马城。 高洋酒色无度,但在头脑清醒时,命人查出了崔暹是被诬陷的,于是,崔暹官复太长卿。 想到高洋这些事,冯翊公主,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虽贵为前朝公主,又被高洋尊为文襄帝高澄的皇后,连皇宫中,都有她的一宫之所。 但那靖德宫,岂是她冯翊公主的归宿? 人人羡慕都羡慕冯翊公主出生高贵,但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和无奈? 高氏窃的国,是她元氏的,被高洋从皇位逼退的人,是她的兄长,而她,则又是高家的长媳。 “妹妹,兄无德无能,只盼妹妹在高家一生顺遂平安………” 兄长被迫禅让皇位后,悄悄派人送来的消息,不是悲民悲国,而是愿她一生顺心如意。 冯翊公主也知道,在和高氏较量的时候,自己的皇兄,从来都是把她远离那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甚至在她诞下孝琬时,皇兄亲临大将军府,以皇帝之尊,亲自来看望了他的外甥,那是高澄的嫡长子。 “唉………”冯翊公主无声的轻叹一声,偌大的大将军府,更显得她背影的孤寂。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看到外出的马车已经准备好。 这次外出游玩,除了翠柳和高伏外,所有的婢女和侍从都没有带,二人便受到了府中所有人羡慕的白眼。 萧婆婆不忘让翠柳带上坐胎汤和保胎药。 翠柳翻翻白眼,外面好煎药吗? “你懂什么?要保证我们女郎在高家的地位,女郎得尽快怀孕生子,不然………” 萧婆婆凑近翠柳的耳朵,低声道: “不然姑爷再宠女郎,也架不住太后下懿旨往府中塞人。” 翠柳一听,脸色凝重,郑重的点点头,道: “为了女郎,婢子再辛苦,也要让这些药不间断。” 萧婆婆满意的点点头,翠柳这婢子就是靠得住,不知以后女郎会给她寻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两辆马车离开邺城,缓缓向邯郸方向驶去,高伏骑着马,紧跟在马车身后,高长恭则在马车里,陪着郑楚儿。 “四郎,你要带妾到什么地方玩?” “玩?你就只知道玩,为夫这是要带你求送子观音去。” 郑楚儿脸红,又不正经。 “去泰山,听说泰山脚下的岱庙,求子甚是灵验。” 郑楚儿把搭在她腹部的手拿开,嗔道: “就不会正经点?” “正经的事,就是带夫人游山玩水,让夫人开开心心的。” 高长恭说这话时,已经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帛绢。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一首诗。” 郑楚儿接过了一看,白色的帛绢上,一首《泰山吟》字迹仍然清晰。 不知道公爹留给自己夫君这首诗,是什么意思,郑楚儿乖巧的靠在高长恭身上。 “妾会陪四郎,走遍诗中的地方。” 高长恭爱怜的摸摸郑楚儿的小脸,搂得更紧了一些。 马车每到一个地方,翠柳就忙前忙后的煎药,累得直对高伏大喊大叫。 “来帮忙煽火。”翠柳喊道。 高伏就当没有听见,自顾让店家喂马。 翠柳正要发火,见郑楚儿望向她,赶紧柔声细语的道: “高伏哥,能来帮姊姊煽煽火吗?” 高伏正要跑开,一听这话,脚一软,转身过来,刚刚还是讨厌的脸上,已是笑意。 “翠柳,你今年多大年龄了?”高伏煽着火问。 “十六岁。”翠柳大方道。 “那应该叫你妹妹才对。”高伏的脸上,笑容有点潋滟。 “就要叫姊姊,这是尊重。”翠柳把手里的木棍敲得啪啪响。 高伏吓得闭了嘴,一副不和小女子计较的样子。 客栈的回廊上,郑楚儿偎依在高长恭的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怎样把翠柳和高伏撮合在一起,但是,翠柳的态度,让郑楚儿有点迷茫。 “又在想什么?” “妾在想,要是天下有情人都终成眷属,该多好。” “用不着你操那么多心,做好我的妻子就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 “妾觉得事在人为。”郑楚儿争辩道。 “又犟嘴?”郑楚儿的嘴,被啪啪的轻拍了两下。 郑楚儿不高兴的正要从怀中挣脱出来,耳边又传来低声教训。 “你的婢女这种脾气,会让人喜欢她的人望而却步。” “哦………”郑楚儿被说得无言以对,那两人就是一对冤家,怎么好像是在怪她呢? “妾要回去,外面风冷。” 郑楚儿冷不丁的从某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摸着被拍疼的小嘴,气鼓鼓的就往回走。 翠柳低笑一声,望向高伏,看看我家女郎,姑爷的脸照样甩。 “新婚期间,就甩脸给你的夫君看?” 追到房里的高长恭,一把把不听话的小妻子按在床榻上,手伸进内衣里面。 “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求饶的声音传到外面,翠柳和高伏面面相觑,最后是高伏得意的笑着,望着翠柳离开。 这个客栈环境不错,坐落在邯郸郊外的翠竹中,能为客人提供不为世俗纷扰的清幽。 但再清幽的地方,仍然有人探知到了高家的人,已经来到这里。 “公子,馆陶县令来求见公子。” 客栈的老板,脸上堆着笑,站在外面禀告。 高长恭放开郑楚儿,不满的看向外面,直接越过高伏来到面前禀告,看来他们一到这个客栈,就被认出来了。 “四郎,馆陶县令认识你?” 高长恭嘴角微微一勾,淡淡道: “他认识的,应该是大将军府的马车。” 他们乘的这辆马车,是高澄在世时就有了,有的人,很细心的记住了。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音,尴尬的站在门口。 “四郎不想见,可直接告诉他们。” “高伏会打发他们走的。” 高长恭懒得理会这个馆陶县令,这种人一想,就是老狐狸。高长恭对他而言,是个想结交,但还不至于亲自来跪求的人。 因为现在的高长恭,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没爵没职,作为一方县令,不敢轻慢,但也不用亲自跪在门外求见。 高长恭记得,前次他和二哥高孝珩来到这个客栈歇脚时,这个馆陶县令,是率领县府的一众府衙,一起跪在外面求见的。 “势利的东西,不用理会。” 第167章馆陶县令 第167章馆陶县令 高澄生前,就有意和崔暹做亲家。 高澄被刺后,崔暹受之前被他弹劾之人司马子如等人的诬陷,曾经被高洋流放马城。 高洋酒色无度,但在头脑清醒时,命人查出了崔暹是被诬陷的,于是,崔暹官复太长卿。 想到高洋这些事,冯翊公主,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虽贵为前朝公主,又被高洋尊为文襄帝高澄的皇后,连皇宫中,都有她的一宫之所。 但那靖德宫,岂是她冯翊公主的归宿? 人人羡慕都羡慕冯翊公主出生高贵,但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和无奈? 高氏窃的国,是她元氏的,被高洋从皇位逼退的人,是她的兄长,而她,则又是高家的长媳。 “妹妹,兄无德无能,只盼妹妹在高家一生顺遂平安………” 兄长被迫禅让皇位后,悄悄派人送来的消息,不是悲民悲国,而是愿她一生顺心如意。 冯翊公主也知道,在和高氏较量的时候,自己的皇兄,从来都是把她远离那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甚至在她诞下孝琬时,皇兄亲临大将军府,以皇帝之尊,亲自来看望了他的外甥,那是高澄的嫡长子。 “唉………”冯翊公主无声的轻叹一声,偌大的大将军府,更显得她背影的孤寂。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看到外出的马车已经准备好。 这次外出游玩,除了翠柳和高伏外,所有的婢女和侍从都没有带,二人便受到了府中所有人羡慕的白眼。 萧婆婆不忘让翠柳带上坐胎汤和保胎药。 翠柳翻翻白眼,外面好煎药吗? “你懂什么?要保证我们女郎在高家的地位,女郎得尽快怀孕生子,不然………” 萧婆婆凑近翠柳的耳朵,低声道: “不然姑爷再宠女郎,也架不住太后下懿旨往府中塞人。” 翠柳一听,脸色凝重,郑重的点点头,道: “为了女郎,婢子再辛苦,也要让这些药不间断。” 萧婆婆满意的点点头,翠柳这婢子就是靠得住,不知以后女郎会给她寻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两辆马车离开邺城,缓缓向邯郸方向驶去,高伏骑着马,紧跟在马车身后,高长恭则在马车里,陪着郑楚儿。 “四郎,你要带妾到什么地方玩?” “玩?你就只知道玩,为夫这是要带你求送子观音去。” 郑楚儿脸红,又不正经。 “去泰山,听说泰山脚下的岱庙,求子甚是灵验。” 郑楚儿把搭在她腹部的手拿开,嗔道: “就不会正经点?” “正经的事,就是带夫人游山玩水,让夫人开开心心的。” 高长恭说这话时,已经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帛绢。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一首诗。” 郑楚儿接过了一看,白色的帛绢上,一首《泰山吟》字迹仍然清晰。 不知道公爹留给自己夫君这首诗,是什么意思,郑楚儿乖巧的靠在高长恭身上。 “妾会陪四郎,走遍诗中的地方。” 高长恭爱怜的摸摸郑楚儿的小脸,搂得更紧了一些。 马车每到一个地方,翠柳就忙前忙后的煎药,累得直对高伏大喊大叫。 “来帮忙煽火。”翠柳喊道。 高伏就当没有听见,自顾让店家喂马。 翠柳正要发火,见郑楚儿望向她,赶紧柔声细语的道: “高伏哥,能来帮姊姊煽煽火吗?” 高伏正要跑开,一听这话,脚一软,转身过来,刚刚还是讨厌的脸上,已是笑意。 “翠柳,你今年多大年龄了?”高伏煽着火问。 “十六岁。”翠柳大方道。 “那应该叫你妹妹才对。”高伏的脸上,笑容有点潋滟。 “就要叫姊姊,这是尊重。”翠柳把手里的木棍敲得啪啪响。 高伏吓得闭了嘴,一副不和小女子计较的样子。 客栈的回廊上,郑楚儿偎依在高长恭的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怎样把翠柳和高伏撮合在一起,但是,翠柳的态度,让郑楚儿有点迷茫。 “又在想什么?” “妾在想,要是天下有情人都终成眷属,该多好。” “用不着你操那么多心,做好我的妻子就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 “妾觉得事在人为。”郑楚儿争辩道。 “又犟嘴?”郑楚儿的嘴,被啪啪的轻拍了两下。 郑楚儿不高兴的正要从怀中挣脱出来,耳边又传来低声教训。 “你的婢女这种脾气,会让人喜欢她的人望而却步。” “哦………”郑楚儿被说得无言以对,那两人就是一对冤家,怎么好像是在怪她呢? “妾要回去,外面风冷。” 郑楚儿冷不丁的从某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摸着被拍疼的小嘴,气鼓鼓的就往回走。 翠柳低笑一声,望向高伏,看看我家女郎,姑爷的脸照样甩。 “新婚期间,就甩脸给你的夫君看?” 追到房里的高长恭,一把把不听话的小妻子按在床榻上,手伸进内衣里面。 “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求饶的声音传到外面,翠柳和高伏面面相觑,最后是高伏得意的笑着,望着翠柳离开。 这个客栈环境不错,坐落在邯郸郊外的翠竹中,能为客人提供不为世俗纷扰的清幽。 但再清幽的地方,仍然有人探知到了高家的人,已经来到这里。 “公子,馆陶县令来求见公子。” 客栈的老板,脸上堆着笑,站在外面禀告。 高长恭放开郑楚儿,不满的看向外面,直接越过高伏来到面前禀告,看来他们一到这个客栈,就被认出来了。 “四郎,馆陶县令认识你?” 高长恭嘴角微微一勾,淡淡道: “他认识的,应该是大将军府的马车。” 他们乘的这辆马车,是高澄在世时就有了,有的人,很细心的记住了。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音,尴尬的站在门口。 “四郎不想见,可直接告诉他们。” “高伏会打发他们走的。” 高长恭懒得理会这个馆陶县令,这种人一想,就是老狐狸。高长恭对他而言,是个想结交,但还不至于亲自来跪求的人。 因为现在的高长恭,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没爵没职,作为一方县令,不敢轻慢,但也不用亲自跪在门外求见。 高长恭记得,前次他和二哥高孝珩来到这个客栈歇脚时,这个馆陶县令,是率领县府的一众府衙,一起跪在外面求见的。 “势利的东西,不用理会。” 第167章馆陶县令 高澄生前,就有意和崔暹做亲家。 高澄被刺后,崔暹受之前被他弹劾之人司马子如等人的诬陷,曾经被高洋流放马城。 高洋酒色无度,但在头脑清醒时,命人查出了崔暹是被诬陷的,于是,崔暹官复太长卿。 想到高洋这些事,冯翊公主,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虽贵为前朝公主,又被高洋尊为文襄帝高澄的皇后,连皇宫中,都有她的一宫之所。 但那靖德宫,岂是她冯翊公主的归宿? 人人羡慕都羡慕冯翊公主出生高贵,但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和无奈? 高氏窃的国,是她元氏的,被高洋从皇位逼退的人,是她的兄长,而她,则又是高家的长媳。 “妹妹,兄无德无能,只盼妹妹在高家一生顺遂平安………” 兄长被迫禅让皇位后,悄悄派人送来的消息,不是悲民悲国,而是愿她一生顺心如意。 冯翊公主也知道,在和高氏较量的时候,自己的皇兄,从来都是把她远离那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甚至在她诞下孝琬时,皇兄亲临大将军府,以皇帝之尊,亲自来看望了他的外甥,那是高澄的嫡长子。 “唉………”冯翊公主无声的轻叹一声,偌大的大将军府,更显得她背影的孤寂。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看到外出的马车已经准备好。 这次外出游玩,除了翠柳和高伏外,所有的婢女和侍从都没有带,二人便受到了府中所有人羡慕的白眼。 萧婆婆不忘让翠柳带上坐胎汤和保胎药。 翠柳翻翻白眼,外面好煎药吗? “你懂什么?要保证我们女郎在高家的地位,女郎得尽快怀孕生子,不然………” 萧婆婆凑近翠柳的耳朵,低声道: “不然姑爷再宠女郎,也架不住太后下懿旨往府中塞人。” 翠柳一听,脸色凝重,郑重的点点头,道: “为了女郎,婢子再辛苦,也要让这些药不间断。” 萧婆婆满意的点点头,翠柳这婢子就是靠得住,不知以后女郎会给她寻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两辆马车离开邺城,缓缓向邯郸方向驶去,高伏骑着马,紧跟在马车身后,高长恭则在马车里,陪着郑楚儿。 “四郎,你要带妾到什么地方玩?” “玩?你就只知道玩,为夫这是要带你求送子观音去。” 郑楚儿脸红,又不正经。 “去泰山,听说泰山脚下的岱庙,求子甚是灵验。” 郑楚儿把搭在她腹部的手拿开,嗔道: “就不会正经点?” “正经的事,就是带夫人游山玩水,让夫人开开心心的。” 高长恭说这话时,已经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帛绢。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一首诗。” 郑楚儿接过了一看,白色的帛绢上,一首《泰山吟》字迹仍然清晰。 不知道公爹留给自己夫君这首诗,是什么意思,郑楚儿乖巧的靠在高长恭身上。 “妾会陪四郎,走遍诗中的地方。” 高长恭爱怜的摸摸郑楚儿的小脸,搂得更紧了一些。 马车每到一个地方,翠柳就忙前忙后的煎药,累得直对高伏大喊大叫。 “来帮忙煽火。”翠柳喊道。 高伏就当没有听见,自顾让店家喂马。 翠柳正要发火,见郑楚儿望向她,赶紧柔声细语的道: “高伏哥,能来帮姊姊煽煽火吗?” 高伏正要跑开,一听这话,脚一软,转身过来,刚刚还是讨厌的脸上,已是笑意。 “翠柳,你今年多大年龄了?”高伏煽着火问。 “十六岁。”翠柳大方道。 “那应该叫你妹妹才对。”高伏的脸上,笑容有点潋滟。 “就要叫姊姊,这是尊重。”翠柳把手里的木棍敲得啪啪响。 高伏吓得闭了嘴,一副不和小女子计较的样子。 客栈的回廊上,郑楚儿偎依在高长恭的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怎样把翠柳和高伏撮合在一起,但是,翠柳的态度,让郑楚儿有点迷茫。 “又在想什么?” “妾在想,要是天下有情人都终成眷属,该多好。” “用不着你操那么多心,做好我的妻子就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 “妾觉得事在人为。”郑楚儿争辩道。 “又犟嘴?”郑楚儿的嘴,被啪啪的轻拍了两下。 郑楚儿不高兴的正要从怀中挣脱出来,耳边又传来低声教训。 “你的婢女这种脾气,会让人喜欢她的人望而却步。” “哦………”郑楚儿被说得无言以对,那两人就是一对冤家,怎么好像是在怪她呢? “妾要回去,外面风冷。” 郑楚儿冷不丁的从某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摸着被拍疼的小嘴,气鼓鼓的就往回走。 翠柳低笑一声,望向高伏,看看我家女郎,姑爷的脸照样甩。 “新婚期间,就甩脸给你的夫君看?” 追到房里的高长恭,一把把不听话的小妻子按在床榻上,手伸进内衣里面。 “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求饶的声音传到外面,翠柳和高伏面面相觑,最后是高伏得意的笑着,望着翠柳离开。 这个客栈环境不错,坐落在邯郸郊外的翠竹中,能为客人提供不为世俗纷扰的清幽。 但再清幽的地方,仍然有人探知到了高家的人,已经来到这里。 “公子,馆陶县令来求见公子。” 客栈的老板,脸上堆着笑,站在外面禀告。 高长恭放开郑楚儿,不满的看向外面,直接越过高伏来到面前禀告,看来他们一到这个客栈,就被认出来了。 “四郎,馆陶县令认识你?” 高长恭嘴角微微一勾,淡淡道: “他认识的,应该是大将军府的马车。” 他们乘的这辆马车,是高澄在世时就有了,有的人,很细心的记住了。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音,尴尬的站在门口。 “四郎不想见,可直接告诉他们。” “高伏会打发他们走的。” 高长恭懒得理会这个馆陶县令,这种人一想,就是老狐狸。高长恭对他而言,是个想结交,但还不至于亲自来跪求的人。 因为现在的高长恭,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没爵没职,作为一方县令,不敢轻慢,但也不用亲自跪在门外求见。 高长恭记得,前次他和二哥高孝珩来到这个客栈歇脚时,这个馆陶县令,是率领县府的一众府衙,一起跪在外面求见的。 “势利的东西,不用理会。” 第168章聊城郡守 第168章聊城郡守 第168章聊城郡守 “势利的东西,不用理会。” 高长恭淡淡道,说罢,端着药,送到郑楚儿嘴边。 外面的高伏,见高长恭不出来,也不说话,便明白了。 “我家公子正和新婚夫人休息着,休要打搅。” 高伏说着,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翠柳。 翠柳有点赧然,这话可让人浮想联翩。 客栈老板一听,尴尬的忙去回禀县令去。 “公子,打发走了。”高伏在门外道。 第二日,当睡了一夜,想清楚高家四公子,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以后可能会风光无限,馆陶县令忙带着重礼再次来求见时,高长恭一行,早已经离开。 下一站,是聊城。 聊城郡守,可没有馆陶县令见识短浅。 郑楚儿他们的马车,还在离聊城两里外时,聊城郡守苏完尚,就已经带着自家的私人马车,来到路口迎接高长恭一行。 “公子,微臣恭请公子到府上歇息。” 苏完商说得诚恳,又恭敬有加。 盛情难却,马车被引到了苏完尚的府衙。 看到郑楚儿下马车时,苏完尚和他的夫人,两人都不由得对视一眼。 为显示对客人的重视,苏完尚让自己的四个女儿,都出来拜见。 郑楚儿看到,苏完尚的四个女儿,个个水灵灵的。 在看到苏完尚的女儿出来的那一瞬,郑楚儿已经知道了苏完尚的心思。 肉食很快就摆上食案,每个人的食案前,皆有奴婢小心伺候。 郑楚儿坐在高长恭旁边,几次欲饮酒,都被高长恭用眼神制止,但有时,郑楚儿还是装作不知,喝了一些。 郑楚儿不知道高长恭是什么意思,喝酒又不是男子的专利?贵女圈中,常常举行吟诗酒会。 酒过三巡,郑楚儿发现,苏完尚的四个女儿,此时看高长恭时,皆个个羞羞答答,满脸红晕。 其中最小的那个,看似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甚是楚楚可怜。 那女孩的身子,虽然没有郑楚儿发育的好,但那娇小玲珑又乖巧的样子,会让人多看一眼。 一双眼睛,就像一只小猫儿一样,怯生生的暗自打量高长恭,样子惹人怜爱。 同为女子,郑楚儿知道,那双眼睛下的心思是什么。 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顾盼生辉的引自己的夫君注意,郑楚儿玉牙咬得咯咯响。 当我是瞎子? “微臣敬公子和夫人一杯。” 苏完尚似乎是看到了郑楚儿的不满,忙端起酒杯。 一个地方官,竟让自己未出阁的女儿,出来陪宴,就是知道高家的男子,个个风流成性,妻妾成群,哪怕是正妻,也是管不了的。 想到这里,郑楚儿赌气的举起面前的酒杯,想也不想的一口喝完。 高长恭没有想到郑楚儿会这样,皱了皱眉,脸色沉了下去。 “翠柳,夫人不胜酒力,扶夫人下去休息。” 郑楚儿不满的小眼神看向高长恭,但翠柳特听高长恭的话,走了过来。 “夫人脸都红了呢,婢子扶夫人去休息。” 翠柳的话还没有说完,郑楚儿真的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昏了。 这苏完尚的酒,酒劲大。 回到苏完尚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躺下,郑楚趁着酒劲,使劲的胡思乱想。 人人都知道,像高家这种地位的人家,纳个十个二十个妾室,不是什么新鲜事。 所以,像苏完尚这种想走捷径的人,送一两个女子给高长恭,很是平常。 别看高长恭现在没有王爵高官加身,但高家的人,封王承爵是迟早的事。 前世十多年的夫妻,郑楚儿可是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可是,有些事不是人不想就行的,比如今日这酒,就能让有些人的心思得逞。 若酒后乱性,即便让她出面,她也不得不答应收了被破了身子的女子。 郑楚儿想到这里,爬了起来。 “女郎怎么起来了?” “天色已黑,他还不回来?翠柳,去看看他去。” 高伏这小子靠不住,想必也在下面喝醉了。 翠柳一离开,郑楚儿就下了床,出了门。 翠柳从右面下楼去,郑楚儿就发现高长恭从左面被人扶着上了楼。 但是,高长恭并没有朝她这边来,而是转了个弯,向楼道的另一边走去。 郑楚儿的心一沉,这一世,他转性了? 对送到手的女子,不收白不收了? 郑楚儿气得脚步凌乱的向那个方向走去,但当郑楚儿赶到那里时,发现苏完尚的小女儿,已经在为高长恭宽衣解带了。 见到郑楚儿闯进来,那个叫苏四娘的女孩,明显被吓了一跳。 “夫………夫人。” “不必多礼,退下,妾的夫君,妾会来伺候。” 苏四娘望着郑楚儿,眼泪汪汪,甚是可怜。 郑楚儿看着苏四娘那样子,差点被气乐,这不应该是羞愧难当吗?倒成了委屈了? 转眼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高长恭,那货的嘴角,竟然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 郑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来,要换在荥阳,那个敢这样对她露出这种揶揄的笑容,必没有好结果。 可今日不一样,要是她对着那嘴角砸了东西,然后气愤的跑了出去,那不是正合了苏四娘的意? 帮人腾地方的事,她郑楚儿会做? 想到这,郑楚儿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气嘟嘟的望着那张酒醉的脸。 “让她留下。” 郑楚儿不敢相信,她竟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你?我走?” 看着郑楚儿的眼里,已经噙满泪水,一只手了过来,递给了她一样东西,竟是门栓。 到此时,郑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能进得门来,原来是门栓被这醉鬼偷偷拿在手里,无法闩门。 郑楚儿又气又好笑,想拿过门栓,狠狠的砸在那双望着她的眼睛上。 那醉意朦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郑楚儿。 “什么意思?”郑楚儿接过门栓,气急的问。 “把门栓好。” 郑楚儿哑然,气得一把抢过门栓,丢到地上,对苏四娘道: “去栓上门。” 郑楚儿知道这间房中,没有镜子,不然,她肯定会看到自己这张醋意横生的小脸。 旁边床榻上,传来了压抑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不再掩饰。 第二日,苏完尚和他的夫人,早早的便来扣门,后面的奴婢,端着新婚夫妇早上吃的大枣花生桂圆莲子粥。 门一开,苏完尚和他夫人,看到了一副不想看到的画面,高长恭正在替郑楚儿穿着上衣,满眼宠溺。 而苏四娘,正跪在地上,替郑楚儿整理裙裾。 第169章小醋坛子 第169章小醋坛子 而苏四娘,正跪在地上,替郑楚儿整理裙裾。 苏完尚那老谋深算的脸,一下子夸了下来。 “苏使君的养女,很是会伺候我的夫人。” 苏完尚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他的夫人,则是底下了头。 “可惜妾出嫁之日,已经带来了五个妙龄女子,不然这个小娘子,妾带回去,让她伺候妾的夫君。” 郑楚儿望了一样高长恭,眼光如芒,语气却是贤惠温柔。 “我倒不必,夫人如果看得上她,倒可带走。 停了一下,高长恭看着面前的小醋坛子,揶揄道: “夫人身子弱,或许这个小娘子,早上可以伺候夫人起床,晚上可以替夫人洗洗脚。” 郑楚儿瞪了一眼高长恭,说着说着,倒像是要带走意思了?什么起床洗脚的,你要气我? “妾婢女太多,用不人伺候,既然妾身子弱,就让这个苏四娘陪着夫君去泰山好了,妾回荥阳去养病。” 郑楚儿说着,甩开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把个站在门口的苏完尚夫妇,撞得慌忙闪开。 高长恭一看,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开不起玩笑的,只准她拿别人说笑,不准别人说她。 郑楚儿一跑出门,看见翠柳和高伏,就站在门口。 “走,翠柳,收拾收拾,回荥阳去。” 翠柳听得一愣,心里嘀咕,昨夜都霸着姑爷的床榻不让人上了,今日又撒手不管了? 翠柳忠心,转身就要跟着郑楚儿离开,但不想手臂被高伏一把拉住。 “你不劝劝,倒跟着要走了?” 翠柳转头,笑声怪怪的说: “高伏,婢子知道姑爷特吸引女子,但我家女郎,男女都吸引。” 高伏听得睁大了眼睛,望着翠柳,手一麻,慌忙放开,还有这样护主的? 郑楚儿自然没有回去成,因为追出的某人,拦腰就把她抱着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还哭了?” 高长恭拿出帕子,擦去了郑楚儿忍都忍不住的眼泪。 “如果是太后和陛下赐的女子,你也这样反应?” 高长恭望着自己这个十四岁的小妻子,声音很冷静。 郑楚儿一愣,她光顾着委屈了,倒没有想,如果这个女子,是皇帝和太后赐给他,她还能这样发脾气? “那………” “那什么?你既身在这个位置,就要有这个位置的度量和应对办法。” 郑楚儿自己抹把眼泪,度量?在夫君纳妾这件事上,她就是没有度量。 但如果是皇帝和太后赐来一个女子,她像这样表现,那可不仅仅是度量或不贤惠的事了。 自己不管怎么说,两世为人,四郎的人品,她是了解的,不容怀疑。 但是,处理别人送姬妾来的事上,她怎么还是这样冲动? “四郎。” “怎么了?想通了?” “妾有话要说。” “说。”高长恭想看看郑楚儿,是怎样的咬牙切齿的装大度贤惠的。 “妾不大度。” 高长恭一愣,心里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倒是她的性格。 “既然不大度,就用脑。” 高长恭捏了一下郑楚儿的小鼻子,颇有点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郑楚儿睨了一眼高长恭,委屈的小脸,突然变得笑意盈盈。 离开馆陶县的时,郑楚儿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高长恭,问道: “夫君怎么知道,那个苏四娘是苏县令的养女?” 这会换到高长恭睨她一眼,弹了一下郑楚儿的额头,高长恭才鄙夷道: “你见过哪家大户人家的父母,把自己的女儿,叫出来陪酒的?” “这倒是。” “那些女孩,只不过是苏完尚买来,让人多加调教,专门送人的。” “夫君真是妙算,竟然猜到了。” 高长恭不满的看了一眼郑楚儿,前世这人,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不高兴,就叫夫君,心顺的时候叫四郎。 “不要口是心非的夸人。” 郑楚儿心里一笑,他倒像长着三只眼,能看到人的心里去了。 “妾真心夸夫君,只从出来陪酒一事,就知是苏县令的养女。” “不只是陪酒一事,你看她们,个个楚楚可怜,低眉顺眼的,哪家的亲生女儿,会是这样?” 高长恭再次看了一眼,到这时才有点听话的人,揶揄道: “有的人在家,三个哥哥,被他耍得团团转,在家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子,还得不得就偷跑出去玩。” “你?” 郑楚儿抡起了小拳头,但被高长恭接住,反手拿着倒打在她的脸上。 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翠柳,终于听到了俩人打闹的声音。 “一对冤家。”翠柳老沉道。 马车一路欢快的向泰山驶去,到达东阿城时,已是昏黄。 几人本想下榻东阿县城的私人客栈,但又被提前知道消息的东阿郡守刘光迎到了府衙。 刘光不惑之年,沉稳有余,一看就是不善言辞之人。 在宴席上,对高长恭毕恭毕敬,但不谄媚。 宴后饮茶,刘光才慢慢打开话匣子,原来这个刘光,竟和当年的大将军高澄熟识。 “文襄帝曾多次轻简往泰山,于鄙郡留宿多次,然帝不容臣声张,今见四公子,如见帝当年的风采。” 高长恭听了刘光的话,暗暗吃惊,原来父亲生前,就常去泰山?只是不声张,没有人知道罢了。 那首《泰山吟》,浮现在高长恭的脑海。 “刘使君,家父当年往返泰山之事,还望使君缄言。” 刘光听了,似乎回想到了高澄时的事情,沉默片刻,郑重的点点头。 “四郎,刘使君从公爹时,就任东阿郡守,这样一个勤恳踏实做事人,这么多年来,竟没有升迁?” 晚上,俩人睡在刘光的夫人为他们准备的房中,郑楚儿忍不住问。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刘光是个踏实做事的人,一路的见闻,就知道刘光把这个郡治理得不错,但是,任何一个朝代,官员的升迁,都不只看能力。” “妾知道了,老实人不一定得到回报。”郑楚儿认为自己懂了,使劲的点点头。 “你懂什么?” 高长恭刮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随即陷入沉思。 高洋受禅为帝后,不只一次的去过泰山,也曾多次经过东阿,这样一个多次见过皇帝的郡守,居然多年不曾升迁,个中缘由,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一夜,郑楚儿像个小猫一样,温柔的蜷缩在高长恭的怀中,睡得格外香甜。 但第二日早上,郑楚儿还没有起来,就又有人送美人来了。 “女郎,你还睡着?那个什么刺史,送来了三个美人,姑爷让婢子来叫女郎。” “刺史?管辖这里的济州刺史?” 第169章小醋坛子 第169章小醋坛子 而苏四娘,正跪在地上,替郑楚儿整理裙裾。 苏完尚那老谋深算的脸,一下子夸了下来。 “苏使君的养女,很是会伺候我的夫人。” 苏完尚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他的夫人,则是底下了头。 “可惜妾出嫁之日,已经带来了五个妙龄女子,不然这个小娘子,妾带回去,让她伺候妾的夫君。” 郑楚儿望了一样高长恭,眼光如芒,语气却是贤惠温柔。 “我倒不必,夫人如果看得上她,倒可带走。 停了一下,高长恭看着面前的小醋坛子,揶揄道: “夫人身子弱,或许这个小娘子,早上可以伺候夫人起床,晚上可以替夫人洗洗脚。” 郑楚儿瞪了一眼高长恭,说着说着,倒像是要带走意思了?什么起床洗脚的,你要气我? “妾婢女太多,用不人伺候,既然妾身子弱,就让这个苏四娘陪着夫君去泰山好了,妾回荥阳去养病。” 郑楚儿说着,甩开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把个站在门口的苏完尚夫妇,撞得慌忙闪开。 高长恭一看,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开不起玩笑的,只准她拿别人说笑,不准别人说她。 郑楚儿一跑出门,看见翠柳和高伏,就站在门口。 “走,翠柳,收拾收拾,回荥阳去。” 翠柳听得一愣,心里嘀咕,昨夜都霸着姑爷的床榻不让人上了,今日又撒手不管了? 翠柳忠心,转身就要跟着郑楚儿离开,但不想手臂被高伏一把拉住。 “你不劝劝,倒跟着要走了?” 翠柳转头,笑声怪怪的说: “高伏,婢子知道姑爷特吸引女子,但我家女郎,男女都吸引。” 高伏听得睁大了眼睛,望着翠柳,手一麻,慌忙放开,还有这样护主的? 郑楚儿自然没有回去成,因为追出的某人,拦腰就把她抱着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还哭了?” 高长恭拿出帕子,擦去了郑楚儿忍都忍不住的眼泪。 “如果是太后和陛下赐的女子,你也这样反应?” 高长恭望着自己这个十四岁的小妻子,声音很冷静。 郑楚儿一愣,她光顾着委屈了,倒没有想,如果这个女子,是皇帝和太后赐给他,她还能这样发脾气? “那………” “那什么?你既身在这个位置,就要有这个位置的度量和应对办法。” 郑楚儿自己抹把眼泪,度量?在夫君纳妾这件事上,她就是没有度量。 但如果是皇帝和太后赐来一个女子,她像这样表现,那可不仅仅是度量或不贤惠的事了。 自己不管怎么说,两世为人,四郎的人品,她是了解的,不容怀疑。 但是,处理别人送姬妾来的事上,她怎么还是这样冲动? “四郎。” “怎么了?想通了?” “妾有话要说。” “说。”高长恭想看看郑楚儿,是怎样的咬牙切齿的装大度贤惠的。 “妾不大度。” 高长恭一愣,心里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倒是她的性格。 “既然不大度,就用脑。” 高长恭捏了一下郑楚儿的小鼻子,颇有点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郑楚儿睨了一眼高长恭,委屈的小脸,突然变得笑意盈盈。 离开馆陶县的时,郑楚儿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高长恭,问道: “夫君怎么知道,那个苏四娘是苏县令的养女?” 这会换到高长恭睨她一眼,弹了一下郑楚儿的额头,高长恭才鄙夷道: “你见过哪家大户人家的父母,把自己的女儿,叫出来陪酒的?” “这倒是。” “那些女孩,只不过是苏完尚买来,让人多加调教,专门送人的。” “夫君真是妙算,竟然猜到了。” 高长恭不满的看了一眼郑楚儿,前世这人,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不高兴,就叫夫君,心顺的时候叫四郎。 “不要口是心非的夸人。” 郑楚儿心里一笑,他倒像长着三只眼,能看到人的心里去了。 “妾真心夸夫君,只从出来陪酒一事,就知是苏县令的养女。” “不只是陪酒一事,你看她们,个个楚楚可怜,低眉顺眼的,哪家的亲生女儿,会是这样?” 高长恭再次看了一眼,到这时才有点听话的人,揶揄道: “有的人在家,三个哥哥,被他耍得团团转,在家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子,还得不得就偷跑出去玩。” “你?” 郑楚儿抡起了小拳头,但被高长恭接住,反手拿着倒打在她的脸上。 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翠柳,终于听到了俩人打闹的声音。 “一对冤家。”翠柳老沉道。 马车一路欢快的向泰山驶去,到达东阿城时,已是昏黄。 几人本想下榻东阿县城的私人客栈,但又被提前知道消息的东阿郡守刘光迎到了府衙。 刘光不惑之年,沉稳有余,一看就是不善言辞之人。 在宴席上,对高长恭毕恭毕敬,但不谄媚。 宴后饮茶,刘光才慢慢打开话匣子,原来这个刘光,竟和当年的大将军高澄熟识。 “文襄帝曾多次轻简往泰山,于鄙郡留宿多次,然帝不容臣声张,今见四公子,如见帝当年的风采。” 高长恭听了刘光的话,暗暗吃惊,原来父亲生前,就常去泰山?只是不声张,没有人知道罢了。 那首《泰山吟》,浮现在高长恭的脑海。 “刘使君,家父当年往返泰山之事,还望使君缄言。” 刘光听了,似乎回想到了高澄时的事情,沉默片刻,郑重的点点头。 “四郎,刘使君从公爹时,就任东阿郡守,这样一个勤恳踏实做事人,这么多年来,竟没有升迁?” 晚上,俩人睡在刘光的夫人为他们准备的房中,郑楚儿忍不住问。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刘光是个踏实做事的人,一路的见闻,就知道刘光把这个郡治理得不错,但是,任何一个朝代,官员的升迁,都不只看能力。” “妾知道了,老实人不一定得到回报。”郑楚儿认为自己懂了,使劲的点点头。 “你懂什么?” 高长恭刮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随即陷入沉思。 高洋受禅为帝后,不只一次的去过泰山,也曾多次经过东阿,这样一个多次见过皇帝的郡守,居然多年不曾升迁,个中缘由,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一夜,郑楚儿像个小猫一样,温柔的蜷缩在高长恭的怀中,睡得格外香甜。 但第二日早上,郑楚儿还没有起来,就又有人送美人来了。 “女郎,你还睡着?那个什么刺史,送来了三个美人,姑爷让婢子来叫女郎。” “刺史?管辖这里的济州刺史?” 第170章济州刺史 第170章济州刺史 “刺史?管辖这里的济州刺史?” 翠柳拼命的点点头,气道:“嗯,就是济州刺史。” 郑楚儿唰的一下就从被褥里跳下了床榻,气道: “他不会自己说不要?” “那济州刺史说,姑爷不要,是因为女郎不体谅夫君,请女郎出去接收,为夫君解忧。” 郑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欺负她小么? 收拾妥当,郑楚儿来到厅堂。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壮实男人,魁梧的坐在高长恭下首。 一见郑楚儿进来,望着年少的郑楚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但尽管此人,官服加身,一脸严肃,郑楚儿仍然傲视的从他面前走过,倒是对坐在旁边的刘光,微微点了点头。 郑楚儿端坐在高长恭身旁,对着高长恭道: “夫君叫妾来何事?” “无事,只是让李使君来拜见一下你。” 李冒一听,愣了一下,忙起身,对着郑楚儿行了一礼。 “济州刺史李冒,拜见夫人。” 郑楚儿看了看李冒,按理,她也应该还礼。 “嗯。”郑楚儿只微微颔首,算是还礼。 李冒早知道,高长恭刚娶的新妇,只有十四岁,对这种小娃娃,他只要脸色严肃,眼睛瞪圆一点,就可震慑住她。 可没有想到,郑楚儿对他很是傲气,就像一个公主一样。 李冒心里冷哼一声,大声道: “臣自从武定年间,就有幸被文襄帝赏识,一路官至济州刺史。文襄帝的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 李冒稍一停顿,接着道: “四公子乃文襄帝子嗣,臣无已回报,知公子路经鄙州辛苦,特送三个侍婢,来伺候公子。” 老匹夫,郑楚儿心里骂道。你官至刺史之位,就是送美人送来的吧? 李冒说着,看似诚恳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 郑楚儿看了一眼高长恭,看到这货脸上,似笑非笑,脑海里,便又想到了昨夜,他说她,不大度,可用脑的事。 此时,李冒拍了拍手,三个打扮得光**人的美人,款款来到堂前。 都是十四五岁的年龄,娇媚万分。 这几个美人,可是李冒按着郑楚儿的年龄挑选的。高长恭宠溺郑楚儿的事,早已经从聊城,快马报到济州。 李冒甚至还探到了郑楚儿在苏完尚府中,霸床邀宠,把苏完尚的养女逼做婢女的事。 当然,李冒也知道高长恭无意纳妾,所以他吃定了年少的郑楚儿。 “臣知道夫人贤惠,所以臣挑选了几个女子,来送给夫人,帮着夫人一起来侍奉公子。” 贤惠?贤惠你的头,不收这三个美人,就不贤惠了?郑楚儿想罢,笑盈盈的看了口: “收了。” 郑楚儿的话,让在座的人都一惊。 李冒暗喜,刘光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冒,高长恭嘴角的笑意更深。 那三个美人,惊喜的相互对望,又迫不及待的望向高长恭,再看着和她们一般大的郑楚儿,竟有了人多力量大的底气,脸色傲然。 面前的一切郑楚儿尽收眼底,她笑了一下,接着道: “李使君,你送的这三个女子,一看就知出身卑微,伺候妾的夫君,还不够资格。” 郑楚儿说到这,见到刚刚还眉开眼笑的那三个女孩,脸一下子就不自在了。 李冒一听,却是出乎郑楚儿的意料。 “夫人,臣有一嫡女,今年年方二八,出身应符合夫人的标准。” 李冒说着,向里面唤了一声:“丹娘。” 一个一身火红的妙龄女子,碎步移至堂前。 多少年前就痴迷高长恭,今日可算近距离得见,李丹娘压抑着心中的狂喜。 李丹娘看了一眼郑楚儿,郑楚儿出身荥阳郑氏,她出身赵郡李氏,和当今的皇后娘娘同宗,为此,李丹娘甚至觉得,郑楚儿的出身还不如她。 郑楚儿笑望了一眼高长恭,轻声问:“夫君意何?” 高长恭一笑道:“全凭夫人安置。” 郑楚儿瞪了一眼狡猾的人,转头笑道: “府中喂马劈柴的老驴头,一生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五六十岁,还未成家,还有府中几个老人,辛苦一生,也需要一个娇妻安慰安慰。” 郑楚儿的话说到这里,下面的人,除了故作镇静,忍着没有笑出来的人外,刘光和那几个美人,个个脸色煞白。 “夫君,妾的安置可妥?”郑楚儿贤惠的问。 “甚妥。” 高长恭笑得甚是迷人,几个美人心皆凉。 “爹爹,女儿不愿意伺候什么喂马劈柴的人。” 李丹娘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自小就幻想着成为高长恭的女人,可如今,这个天下最俊美的少年郎,却是让她心寒。 “公子,丹娘愿伺候你。” 丹娘突然对高长恭喊道,小脸幽怨,泪珠儿挂在腮边。 “一切由夫人做主。” 高长恭说完,伸手替郑楚儿理了下鬓角。 “夫人,臣的女儿正芳华,你………你就把她许配给五六十岁的男人?” 一开始想以威严把郑楚儿吓懵的李冒,现在有点懵了。 “哦,那人确实还比李刺史还老,不过,送给别人的女儿,不是任由别人打发么?”郑楚儿轻笑。 “你善妒,竟把送给你夫君的女子许配给下人。”李冒放下表面的尊重,冷哼道。 郑楚儿心里冷笑一下,道: “李冒,你是在质疑我夫君的话吗?我夫君让妾做主,你有异议?” 李冒吓得忙对高长恭长长一礼,急道:“臣不敢。” “不敢就听从我夫人的发落。”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某些还有幻想的人,心彻底凉了。 “可………可夫人,你怎能把臣的女儿许配给一个比臣还老的下人?” 李冒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初时的趾高气扬。 “李冒,不是许配,是赏赐。”郑楚儿端起了主母的小脸。 末了,郑楚儿大方道: “不过,妾一向体谅下人,也体谅你这类人,那就把李刺史的女儿赏给我夫君的贴身侍卫算了。” 郑楚儿说到这里,对着外面喊道: “高伏,进来。” 正在和翠柳站在外面听着的高伏,浑身一个激灵,望向翠柳。 翠柳瞪了一眼高伏,气道:“你看我作甚?” 高伏备受打击似的,一扭头,径直走向里面。 “得意什么,注意被那狐狸精克死?”翠柳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第170章济州刺史 第170章济州刺史 “刺史?管辖这里的济州刺史?” 翠柳拼命的点点头,气道:“嗯,就是济州刺史。” 郑楚儿唰的一下就从被褥里跳下了床榻,气道: “他不会自己说不要?” “那济州刺史说,姑爷不要,是因为女郎不体谅夫君,请女郎出去接收,为夫君解忧。” 郑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欺负她小么? 收拾妥当,郑楚儿来到厅堂。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壮实男人,魁梧的坐在高长恭下首。 一见郑楚儿进来,望着年少的郑楚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但尽管此人,官服加身,一脸严肃,郑楚儿仍然傲视的从他面前走过,倒是对坐在旁边的刘光,微微点了点头。 郑楚儿端坐在高长恭身旁,对着高长恭道: “夫君叫妾来何事?” “无事,只是让李使君来拜见一下你。” 李冒一听,愣了一下,忙起身,对着郑楚儿行了一礼。 “济州刺史李冒,拜见夫人。” 郑楚儿看了看李冒,按理,她也应该还礼。 “嗯。”郑楚儿只微微颔首,算是还礼。 李冒早知道,高长恭刚娶的新妇,只有十四岁,对这种小娃娃,他只要脸色严肃,眼睛瞪圆一点,就可震慑住她。 可没有想到,郑楚儿对他很是傲气,就像一个公主一样。 李冒心里冷哼一声,大声道: “臣自从武定年间,就有幸被文襄帝赏识,一路官至济州刺史。文襄帝的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 李冒稍一停顿,接着道: “四公子乃文襄帝子嗣,臣无已回报,知公子路经鄙州辛苦,特送三个侍婢,来伺候公子。” 老匹夫,郑楚儿心里骂道。你官至刺史之位,就是送美人送来的吧? 李冒说着,看似诚恳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 郑楚儿看了一眼高长恭,看到这货脸上,似笑非笑,脑海里,便又想到了昨夜,他说她,不大度,可用脑的事。 此时,李冒拍了拍手,三个打扮得光**人的美人,款款来到堂前。 都是十四五岁的年龄,娇媚万分。 这几个美人,可是李冒按着郑楚儿的年龄挑选的。高长恭宠溺郑楚儿的事,早已经从聊城,快马报到济州。 李冒甚至还探到了郑楚儿在苏完尚府中,霸床邀宠,把苏完尚的养女逼做婢女的事。 当然,李冒也知道高长恭无意纳妾,所以他吃定了年少的郑楚儿。 “臣知道夫人贤惠,所以臣挑选了几个女子,来送给夫人,帮着夫人一起来侍奉公子。” 贤惠?贤惠你的头,不收这三个美人,就不贤惠了?郑楚儿想罢,笑盈盈的看了口: “收了。” 郑楚儿的话,让在座的人都一惊。 李冒暗喜,刘光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冒,高长恭嘴角的笑意更深。 那三个美人,惊喜的相互对望,又迫不及待的望向高长恭,再看着和她们一般大的郑楚儿,竟有了人多力量大的底气,脸色傲然。 面前的一切郑楚儿尽收眼底,她笑了一下,接着道: “李使君,你送的这三个女子,一看就知出身卑微,伺候妾的夫君,还不够资格。” 郑楚儿说到这,见到刚刚还眉开眼笑的那三个女孩,脸一下子就不自在了。 李冒一听,却是出乎郑楚儿的意料。 “夫人,臣有一嫡女,今年年方二八,出身应符合夫人的标准。” 李冒说着,向里面唤了一声:“丹娘。” 一个一身火红的妙龄女子,碎步移至堂前。 多少年前就痴迷高长恭,今日可算近距离得见,李丹娘压抑着心中的狂喜。 李丹娘看了一眼郑楚儿,郑楚儿出身荥阳郑氏,她出身赵郡李氏,和当今的皇后娘娘同宗,为此,李丹娘甚至觉得,郑楚儿的出身还不如她。 郑楚儿笑望了一眼高长恭,轻声问:“夫君意何?” 高长恭一笑道:“全凭夫人安置。” 郑楚儿瞪了一眼狡猾的人,转头笑道: “府中喂马劈柴的老驴头,一生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五六十岁,还未成家,还有府中几个老人,辛苦一生,也需要一个娇妻安慰安慰。” 郑楚儿的话说到这里,下面的人,除了故作镇静,忍着没有笑出来的人外,刘光和那几个美人,个个脸色煞白。 “夫君,妾的安置可妥?”郑楚儿贤惠的问。 “甚妥。” 高长恭笑得甚是迷人,几个美人心皆凉。 “爹爹,女儿不愿意伺候什么喂马劈柴的人。” 李丹娘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自小就幻想着成为高长恭的女人,可如今,这个天下最俊美的少年郎,却是让她心寒。 “公子,丹娘愿伺候你。” 丹娘突然对高长恭喊道,小脸幽怨,泪珠儿挂在腮边。 “一切由夫人做主。” 高长恭说完,伸手替郑楚儿理了下鬓角。 “夫人,臣的女儿正芳华,你………你就把她许配给五六十岁的男人?” 一开始想以威严把郑楚儿吓懵的李冒,现在有点懵了。 “哦,那人确实还比李刺史还老,不过,送给别人的女儿,不是任由别人打发么?”郑楚儿轻笑。 “你善妒,竟把送给你夫君的女子许配给下人。”李冒放下表面的尊重,冷哼道。 郑楚儿心里冷笑一下,道: “李冒,你是在质疑我夫君的话吗?我夫君让妾做主,你有异议?” 李冒吓得忙对高长恭长长一礼,急道:“臣不敢。” “不敢就听从我夫人的发落。”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某些还有幻想的人,心彻底凉了。 “可………可夫人,你怎能把臣的女儿许配给一个比臣还老的下人?” 李冒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初时的趾高气扬。 “李冒,不是许配,是赏赐。”郑楚儿端起了主母的小脸。 末了,郑楚儿大方道: “不过,妾一向体谅下人,也体谅你这类人,那就把李刺史的女儿赏给我夫君的贴身侍卫算了。” 郑楚儿说到这里,对着外面喊道: “高伏,进来。” 正在和翠柳站在外面听着的高伏,浑身一个激灵,望向翠柳。 翠柳瞪了一眼高伏,气道:“你看我作甚?” 高伏备受打击似的,一扭头,径直走向里面。 “得意什么,注意被那狐狸精克死?”翠柳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第170章济州刺史 “刺史?管辖这里的济州刺史?” 翠柳拼命的点点头,气道:“嗯,就是济州刺史。” 郑楚儿唰的一下就从被褥里跳下了床榻,气道: “他不会自己说不要?” “那济州刺史说,姑爷不要,是因为女郎不体谅夫君,请女郎出去接收,为夫君解忧。” 郑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欺负她小么? 收拾妥当,郑楚儿来到厅堂。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壮实男人,魁梧的坐在高长恭下首。 一见郑楚儿进来,望着年少的郑楚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但尽管此人,官服加身,一脸严肃,郑楚儿仍然傲视的从他面前走过,倒是对坐在旁边的刘光,微微点了点头。 郑楚儿端坐在高长恭身旁,对着高长恭道: “夫君叫妾来何事?” “无事,只是让李使君来拜见一下你。” 李冒一听,愣了一下,忙起身,对着郑楚儿行了一礼。 “济州刺史李冒,拜见夫人。” 郑楚儿看了看李冒,按理,她也应该还礼。 “嗯。”郑楚儿只微微颔首,算是还礼。 李冒早知道,高长恭刚娶的新妇,只有十四岁,对这种小娃娃,他只要脸色严肃,眼睛瞪圆一点,就可震慑住她。 可没有想到,郑楚儿对他很是傲气,就像一个公主一样。 李冒心里冷哼一声,大声道: “臣自从武定年间,就有幸被文襄帝赏识,一路官至济州刺史。文襄帝的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 李冒稍一停顿,接着道: “四公子乃文襄帝子嗣,臣无已回报,知公子路经鄙州辛苦,特送三个侍婢,来伺候公子。” 老匹夫,郑楚儿心里骂道。你官至刺史之位,就是送美人送来的吧? 李冒说着,看似诚恳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 郑楚儿看了一眼高长恭,看到这货脸上,似笑非笑,脑海里,便又想到了昨夜,他说她,不大度,可用脑的事。 此时,李冒拍了拍手,三个打扮得光**人的美人,款款来到堂前。 都是十四五岁的年龄,娇媚万分。 这几个美人,可是李冒按着郑楚儿的年龄挑选的。高长恭宠溺郑楚儿的事,早已经从聊城,快马报到济州。 李冒甚至还探到了郑楚儿在苏完尚府中,霸床邀宠,把苏完尚的养女逼做婢女的事。 当然,李冒也知道高长恭无意纳妾,所以他吃定了年少的郑楚儿。 “臣知道夫人贤惠,所以臣挑选了几个女子,来送给夫人,帮着夫人一起来侍奉公子。” 贤惠?贤惠你的头,不收这三个美人,就不贤惠了?郑楚儿想罢,笑盈盈的看了口: “收了。” 郑楚儿的话,让在座的人都一惊。 李冒暗喜,刘光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冒,高长恭嘴角的笑意更深。 那三个美人,惊喜的相互对望,又迫不及待的望向高长恭,再看着和她们一般大的郑楚儿,竟有了人多力量大的底气,脸色傲然。 面前的一切郑楚儿尽收眼底,她笑了一下,接着道: “李使君,你送的这三个女子,一看就知出身卑微,伺候妾的夫君,还不够资格。” 郑楚儿说到这,见到刚刚还眉开眼笑的那三个女孩,脸一下子就不自在了。 李冒一听,却是出乎郑楚儿的意料。 “夫人,臣有一嫡女,今年年方二八,出身应符合夫人的标准。” 李冒说着,向里面唤了一声:“丹娘。” 一个一身火红的妙龄女子,碎步移至堂前。 多少年前就痴迷高长恭,今日可算近距离得见,李丹娘压抑着心中的狂喜。 李丹娘看了一眼郑楚儿,郑楚儿出身荥阳郑氏,她出身赵郡李氏,和当今的皇后娘娘同宗,为此,李丹娘甚至觉得,郑楚儿的出身还不如她。 郑楚儿笑望了一眼高长恭,轻声问:“夫君意何?” 高长恭一笑道:“全凭夫人安置。” 郑楚儿瞪了一眼狡猾的人,转头笑道: “府中喂马劈柴的老驴头,一生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五六十岁,还未成家,还有府中几个老人,辛苦一生,也需要一个娇妻安慰安慰。” 郑楚儿的话说到这里,下面的人,除了故作镇静,忍着没有笑出来的人外,刘光和那几个美人,个个脸色煞白。 “夫君,妾的安置可妥?”郑楚儿贤惠的问。 “甚妥。” 高长恭笑得甚是迷人,几个美人心皆凉。 “爹爹,女儿不愿意伺候什么喂马劈柴的人。” 李丹娘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自小就幻想着成为高长恭的女人,可如今,这个天下最俊美的少年郎,却是让她心寒。 “公子,丹娘愿伺候你。” 丹娘突然对高长恭喊道,小脸幽怨,泪珠儿挂在腮边。 “一切由夫人做主。” 高长恭说完,伸手替郑楚儿理了下鬓角。 “夫人,臣的女儿正芳华,你………你就把她许配给五六十岁的男人?” 一开始想以威严把郑楚儿吓懵的李冒,现在有点懵了。 “哦,那人确实还比李刺史还老,不过,送给别人的女儿,不是任由别人打发么?”郑楚儿轻笑。 “你善妒,竟把送给你夫君的女子许配给下人。”李冒放下表面的尊重,冷哼道。 郑楚儿心里冷笑一下,道: “李冒,你是在质疑我夫君的话吗?我夫君让妾做主,你有异议?” 李冒吓得忙对高长恭长长一礼,急道:“臣不敢。” “不敢就听从我夫人的发落。”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某些还有幻想的人,心彻底凉了。 “可………可夫人,你怎能把臣的女儿许配给一个比臣还老的下人?” 李冒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初时的趾高气扬。 “李冒,不是许配,是赏赐。”郑楚儿端起了主母的小脸。 末了,郑楚儿大方道: “不过,妾一向体谅下人,也体谅你这类人,那就把李刺史的女儿赏给我夫君的贴身侍卫算了。” 郑楚儿说到这里,对着外面喊道: “高伏,进来。” 正在和翠柳站在外面听着的高伏,浑身一个激灵,望向翠柳。 翠柳瞪了一眼高伏,气道:“你看我作甚?” 高伏备受打击似的,一扭头,径直走向里面。 “得意什么,注意被那狐狸精克死?”翠柳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第171章处置美人 第171章处置美人 第171章处置美人 “得意什么,注意被那狐狸精克死?”翠柳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翠柳的话,高伏听得耳朵一颤,却是笑着进到里面。 高伏躬身道: “夫人叫我?” “高伏,妾体谅你一生跟随着妾的夫君,劳苦功高,先赏你一个小妾。” 李丹娘和李冒的脚一哆嗦,李丹娘绝望的眼神望向李冒。 李冒的头已经在冒汗,他想对郑楚儿怒目质问,可高长恭冷冷看过来的眼神,让他浑身一哆嗦,让他不敢张口。 小妾?连正妻都不是?难道要便宜了这个小子不成? 但出乎李冒的意料,高伏听了,不喜反惊。 “夫人,高伏不才,在正妻进门前,不纳小妾。” 门外的翠柳听了,心里却是怒骂:这小子,难道正妻进门后,还想纳个小妾不成? “无妨,高伏,妾可以先纳。”高长恭笑着出来凑热闹。 “公子为啥夫人进门前不纳?” 这一句话,立马招来郑楚儿的拍案。 “高伏,信不信妾去人市,买一个瞎眼腿瘸的老妇人来嫁给你?” 高长恭一见咬牙切齿的小妻子,马上喊道: “本公子此生都不会纳妾。” “嗯。”郑楚儿听了,对着高长恭点点头。 高伏何等聪明,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煽了自己一个耳光。 “高伏刚刚说错话了,公子一辈子都不会纳妾。” 郑楚儿很满意高伏的表现,连带着对高长恭也给了个笑脸。 三人的互动,让李冒等人看傻了眼。 “那么,李冒,你的女儿,到底愿不愿给高伏做妾?如愿意,不管高伏的态度如何,本公子会做主,让高伏委屈收下。” 白痴才会愿意,李冒一听,敢情白送还送不出去?还委屈? “既然这个高伏不愿意纳妾,老臣的女儿,自当回去。” “那你们呢?”郑楚儿望向那几个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子。 那几个女子却是看向李冒,李冒望望上首那两个相互凝望的小夫妻,低声吼道:“滚回去。” 李冒最后留下一些珠宝布帛,灰溜溜的走了。 高长恭把李冒送的那些东西,转送给了刘光,然后带着郑楚儿离开了济州东阿。 自此以后,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地方官员来送美人的事。 “女郎,威名在外。” 半路歇息的时候,翠柳凑过来打趣道。 “咳咳,翠柳,高伏也表现不错。” “那小子还想婚后纳妾呢,不三不四的东西,公子都不纳妾,他还敢想?” 望着一脸鄙夷的翠柳,郑楚儿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对不上眼的,你再把他们往一起凑,也擦不出半点火花。 “唉,翠柳,缘分这个东西,就像一本书里的警句,翻得太随意就会错过。” 郑楚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伏,又接着道: “一个人,平时还是要留点心,才能发现谁的眼里有你。” “女郎,姑爷和你就像两块麦芽糖,粘在一起任谁也扳不开。” 郑楚儿嗔了翠柳,不过对翠柳这个比喻很是满意。 主要是麦芽糖还是甜的,就像他们此时蜜里调油的新婚生活。 “女郎,婢子发现,姑爷走到哪里,女郎的眼睛就跟到哪里,女郎的眼里都是甜蜜。” 翠柳正说着,郑楚儿突然发现,几个女子,眼睛在盯着高长恭看,样子傻得像痴了一样,于是急道: “他那是祸水,走到哪里,就招蜂引蝶的。” “切,这个也要吃醋?”翠柳无语的走开。 郑楚儿嘟着嘴走到高长恭面前,气道: “祸水,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 高长恭被没头没脑的这样说,看着郑楚儿道: “想夫君了?” “你?” “我怎么了?” “你是妾一个人的,不准她们看。” 高长恭记住了这句话,夜里温存时,在郑楚儿意乱情迷之际,声音沙哑的问: “我是谁?” 郑楚儿气得翻白眼,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是祸水………” 接下来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我是谁?” 郑楚儿委屈的咬着唇,捏紧拳头不说话。 “说不说?” 郑楚儿受不了,只好投降。 “你是妾的………” ……………… 第二日早上,郑楚儿睁开眼睛时,已是中午。 动了一下,一身酸痛,就气得干脆赖在床榻上不起来。 “女郎,坐胎汤凉了又热好了,女郎还不起床?” “你出去,我来喂她。” 高长恭接过碗,又放在案几上,过来轻轻把郑楚儿抱着坐起来,又用两个靠枕垫在背后。 翠柳笑着,端着洗漱的水盆出去。 见郑楚儿一身点点红晕,俯身在郑楚儿耳边道: “你以后还给敢犟的?” 郑楚儿眼泪汪汪的闭紧了嘴,这人为了传宗接代,才那样对她的。 “苦,不想吃。”郑楚儿无力的把头扭开。 “你想让我喂其他人吗?” 郑楚儿眼泪一下子急得流了出来,抽抽噎噎道: “不准你喂,只准你喂我一个人。” “好,那你张嘴。” 于是郑楚儿乖乖的吃完了一碗药。 “苦吗?” “有点…………”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小块麦芽糖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想起翠柳昨日把她和高长恭比作麦芽糖,郑楚儿便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 高长恭摇了摇头,真是个孩子,刚刚还流着泪,马上又笑了。 “四郎,我们是两块麦芽糖。” 高长恭似乎很喜欢这句话,抱住郑楚儿柔软的小蛮腰,蹭着郑楚儿的脸颊道: “我要一辈子粘在你身上。” “嗯,妾也要一辈子粘在你身上。” 于是俩人黏在一起出了门,引得外面的男女都向他们两人身上张望。 俩人为了看外面的风景,马车帘子掀开,一路上招蜂引蝶,一路祸水东去。 这日,来到了肥城,泰山已在望。 马车连夜驶入肥城,却没有在城中停下。 “肥城在父亲的时代,属于东济北郡,二叔后来又把它改为泰山郡。 虽然你以前去过泰山,也可能经过这里,但这里的风景,肯定没有停足欣赏过。 这里是范蠡、西施隐居时的竹林居,还有史圣左丘明的祠堂,听说栖幽寺求子嗣最为灵验。 肥城桃园七十二洞的乐坊,名冠天下,那里的桃花娘子,个个如仙子打扮,客人在下面听乐,被仙子看上的,可留在乐坊。 这里还有一处人间仙境………” 高长恭正说着,远处传来琴弦旷幽韵远的琴声。 第172章桃花娘子 第172章桃花娘子 高长恭正说着,远处传来琴弦旷幽韵远的琴声。 睡意朦胧的郑楚儿,嗯嗯的点头哼着,算是应着。 到达目的地时,高长恭看着怀里的人,摇了摇头。 “这么好睡?” 高长恭说着,轻轻的对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亲了亲,然后又轻轻抱起郑楚儿走下了马车。 郑楚儿一下子惊醒,挣扎着要下来,但被抱得更紧。 偷眼看了一下旁边,有人在望着他们,那些人的脸上,露着羡慕。 郑楚儿羞得干脆把头深深埋进高长恭的怀里,任他抱着进了下榻的客栈房间。 睡饱睡足睁开眼睛,郑楚儿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而高长恭不在旁边。 “女郎醒了?” 翠柳笑着端着坐胎汤进来,郑楚儿正要说这坐胎汤是早上喝的,晚上喝的是养巢的那份,翠柳却红着脸道: “这是姑爷让提前煎的药。” 郑楚儿底下头,不好意思看翠柳。 “女郎,婢子帮你穿衣。” 翠柳说着,一下子掀开了被褥,郑楚儿冷得一哆嗦。 “你………你要冷死妾?” 郑楚儿羞得连忙抓过来被褥,重新盖住自己。 “那个………女郎,再不起来,药冷了。” “拿药来妾先喝。” 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药,衣服穿好后,仍然不见高长恭回来。 “天都黑了,他还不会来?” 翠柳撇撇嘴,低声道:“分开这么一会,就忙着找?” “你懂什么?死翠柳,高伏呢?” 翠柳赧然,奇怪的望向郑楚儿。 “他去哪里婢子怎么知道?那个跟屁虫,估计是跟着姑爷出去了。” 翠柳的话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夫人,高伏在外面,有事可叫我。” 翠柳伸伸舌头,低声道:“小人就爱站在外面偷听别人说话。”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望着她道: “难道你想让他进到妾的房间,看着妾睡觉?” “啊不是,不是,婢子可没这样说。” 郑楚儿气道:“所以人家一直就站在外面。去,把他给妾请进来,妾有话要问他。” 翠柳睁大眼睛,不确定的问道:“请?” “对于妾来说是叫,但对于你来说,就是请,快去请他进来。” 翠柳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往走去,不一会,高伏倒是笑着进来。 “夫人找我有事?” “他呢?他在那里?” “回夫人,公子只让我守在夫人门外,公子自己出了客栈,我也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 不告诉人就无声无息离开,郑楚儿不高兴的站起来,对翠柳道: “走,翠柳,我们也去外面转转去。” 高伏一听就慌了,连忙对着翠柳挤了下眼睛,劝道: “夫人,晚了,天太黑了,还是在客栈等着公子最好。” “女郎,这里不在城中,是在郊区,出门就是山啊。” 看着两人略显慌张的样子,郑楚儿起了疑。 想起在马车上,迷迷糊糊听到高长恭说的什么桃园七十二洞乐坊桃花娘子的事,一下子又惊又气。 “他去七十二洞乐坊去了。” 郑楚儿想起某人说过,被七十二洞乐坊的娘子看上的人,可留在乐坊。 那个祸水,怕是被全七十二洞的桃花娘子都看上了呢。 “他………他…………” 郑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下冲出了房间,但看到一片漆黑,在翠柳和高伏的劝说声中,走到了外面。 外面夜色浓浓,陌生的旷野黑茫茫,但隐隐约约的有琴声在夜色中漫开。 “女郎,姑爷去乐坊听听乐,女郎不用这么担心。” “不是你的男人,你当然不担心。” 郑楚儿的话让翠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高伏听了,倒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二,七十二洞乐坊在哪个方向?” 郑楚儿逮着一个小二就问。 小二望望郑楚儿,笑道: “七十二洞乐坊离这里倒是不远,但劝娘子不要去,那条路,晚上危险,曾有采花贼出没。” 高伏不屑道:“一两个采花贼,也想近身?” “女采花贼一般是多人出动,先用香迷昏,才劫走人。” “女采花贼?”翠柳第一次听说,惊奇得张大了嘴。 “那条路,男女采花贼都出现过。” “为了高伏的安全,妾就不去找那鬼的七十二乐坊了。” 郑楚儿自己找台阶给自己下,却把个高伏夸得两眼放光。 长这么大,高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长相,原来还是在被采花之列的,唉,都是平时跟在公子身边,被夺了光芒。 重新躺在床榻上,可能是已经睡足的原因,郑楚儿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一会儿担心高长恭在路上被采花贼劫走,一会儿担心高长恭被七十二洞乐坊的娘子看上。 “两种可能都大啊。”郑楚儿眼泪汪汪的。 郑楚儿第一次觉得,嫁个长得太俊的夫君,不是骄傲是担心啊。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要亮了,郑楚儿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迷糊中,一阵清香传来。 那香味有点特别,不仅仅是郑楚儿熟悉的松叶的清香,还有点桃花的味道。 他被桃花娘子玷污了身子了?身上还残留着桃花的味道,笨蛋,不会不从? 郑楚儿想到这里,又气又伤心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盘鲜艳欲滴的桃子,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尝尝,味道鲜美。” 高长恭撕掉了一个桃子的皮,把桃子红红的尖尖,递到郑楚儿的嘴里。 “甜吗?” 桃子很甜,但郑楚儿的心里是苦的。 “四郎,她们送给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 “桃花娘子看上你,强留你过夜,你………你被她们上了?” 高长恭听得又气又好笑,看着那双对他又恨又心疼的泪眼,忍不住笑起来。 “你这小脑袋瓜子,乱想些什么?” “你不是被桃花娘子看上了?被她们留下了?” “我………”高长恭高高的举起了手,又轻轻的拍了一下郑楚儿的脸。 “我知道你没有吃过肥城的桃子,我这是连夜去找肥城的肥桃了,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郑楚儿被一小巴掌煽醒,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诺诺的问: “你没有被桃花娘子看上?不可能,她们这是眼睛瞎了?” 郑楚儿一下子竟然有了恨桃花娘子不识金镶玉的想法,她的夫君,可是全天下最俊美的少年郎。 “你又在想些什么?即使被桃花娘子看上,也是留下来传授乐技。” “啊?” 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第172章桃花娘子 第172章桃花娘子 高长恭正说着,远处传来琴弦旷幽韵远的琴声。 睡意朦胧的郑楚儿,嗯嗯的点头哼着,算是应着。 到达目的地时,高长恭看着怀里的人,摇了摇头。 “这么好睡?” 高长恭说着,轻轻的对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亲了亲,然后又轻轻抱起郑楚儿走下了马车。 郑楚儿一下子惊醒,挣扎着要下来,但被抱得更紧。 偷眼看了一下旁边,有人在望着他们,那些人的脸上,露着羡慕。 郑楚儿羞得干脆把头深深埋进高长恭的怀里,任他抱着进了下榻的客栈房间。 睡饱睡足睁开眼睛,郑楚儿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而高长恭不在旁边。 “女郎醒了?” 翠柳笑着端着坐胎汤进来,郑楚儿正要说这坐胎汤是早上喝的,晚上喝的是养巢的那份,翠柳却红着脸道: “这是姑爷让提前煎的药。” 郑楚儿底下头,不好意思看翠柳。 “女郎,婢子帮你穿衣。” 翠柳说着,一下子掀开了被褥,郑楚儿冷得一哆嗦。 “你………你要冷死妾?” 郑楚儿羞得连忙抓过来被褥,重新盖住自己。 “那个………女郎,再不起来,药冷了。” “拿药来妾先喝。” 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药,衣服穿好后,仍然不见高长恭回来。 “天都黑了,他还不会来?” 翠柳撇撇嘴,低声道:“分开这么一会,就忙着找?” “你懂什么?死翠柳,高伏呢?” 翠柳赧然,奇怪的望向郑楚儿。 “他去哪里婢子怎么知道?那个跟屁虫,估计是跟着姑爷出去了。” 翠柳的话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夫人,高伏在外面,有事可叫我。” 翠柳伸伸舌头,低声道:“小人就爱站在外面偷听别人说话。”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望着她道: “难道你想让他进到妾的房间,看着妾睡觉?” “啊不是,不是,婢子可没这样说。” 郑楚儿气道:“所以人家一直就站在外面。去,把他给妾请进来,妾有话要问他。” 翠柳睁大眼睛,不确定的问道:“请?” “对于妾来说是叫,但对于你来说,就是请,快去请他进来。” 翠柳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往走去,不一会,高伏倒是笑着进来。 “夫人找我有事?” “他呢?他在那里?” “回夫人,公子只让我守在夫人门外,公子自己出了客栈,我也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 不告诉人就无声无息离开,郑楚儿不高兴的站起来,对翠柳道: “走,翠柳,我们也去外面转转去。” 高伏一听就慌了,连忙对着翠柳挤了下眼睛,劝道: “夫人,晚了,天太黑了,还是在客栈等着公子最好。” “女郎,这里不在城中,是在郊区,出门就是山啊。” 看着两人略显慌张的样子,郑楚儿起了疑。 想起在马车上,迷迷糊糊听到高长恭说的什么桃园七十二洞乐坊桃花娘子的事,一下子又惊又气。 “他去七十二洞乐坊去了。” 郑楚儿想起某人说过,被七十二洞乐坊的娘子看上的人,可留在乐坊。 那个祸水,怕是被全七十二洞的桃花娘子都看上了呢。 “他………他…………” 郑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下冲出了房间,但看到一片漆黑,在翠柳和高伏的劝说声中,走到了外面。 外面夜色浓浓,陌生的旷野黑茫茫,但隐隐约约的有琴声在夜色中漫开。 “女郎,姑爷去乐坊听听乐,女郎不用这么担心。” “不是你的男人,你当然不担心。” 郑楚儿的话让翠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高伏听了,倒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二,七十二洞乐坊在哪个方向?” 郑楚儿逮着一个小二就问。 小二望望郑楚儿,笑道: “七十二洞乐坊离这里倒是不远,但劝娘子不要去,那条路,晚上危险,曾有采花贼出没。” 高伏不屑道:“一两个采花贼,也想近身?” “女采花贼一般是多人出动,先用香迷昏,才劫走人。” “女采花贼?”翠柳第一次听说,惊奇得张大了嘴。 “那条路,男女采花贼都出现过。” “为了高伏的安全,妾就不去找那鬼的七十二乐坊了。” 郑楚儿自己找台阶给自己下,却把个高伏夸得两眼放光。 长这么大,高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长相,原来还是在被采花之列的,唉,都是平时跟在公子身边,被夺了光芒。 重新躺在床榻上,可能是已经睡足的原因,郑楚儿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一会儿担心高长恭在路上被采花贼劫走,一会儿担心高长恭被七十二洞乐坊的娘子看上。 “两种可能都大啊。”郑楚儿眼泪汪汪的。 郑楚儿第一次觉得,嫁个长得太俊的夫君,不是骄傲是担心啊。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要亮了,郑楚儿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迷糊中,一阵清香传来。 那香味有点特别,不仅仅是郑楚儿熟悉的松叶的清香,还有点桃花的味道。 他被桃花娘子玷污了身子了?身上还残留着桃花的味道,笨蛋,不会不从? 郑楚儿想到这里,又气又伤心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盘鲜艳欲滴的桃子,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尝尝,味道鲜美。” 高长恭撕掉了一个桃子的皮,把桃子红红的尖尖,递到郑楚儿的嘴里。 “甜吗?” 桃子很甜,但郑楚儿的心里是苦的。 “四郎,她们送给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 “桃花娘子看上你,强留你过夜,你………你被她们上了?” 高长恭听得又气又好笑,看着那双对他又恨又心疼的泪眼,忍不住笑起来。 “你这小脑袋瓜子,乱想些什么?” “你不是被桃花娘子看上了?被她们留下了?” “我………”高长恭高高的举起了手,又轻轻的拍了一下郑楚儿的脸。 “我知道你没有吃过肥城的桃子,我这是连夜去找肥城的肥桃了,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郑楚儿被一小巴掌煽醒,眨巴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诺诺的问: “你没有被桃花娘子看上?不可能,她们这是眼睛瞎了?” 郑楚儿一下子竟然有了恨桃花娘子不识金镶玉的想法,她的夫君,可是全天下最俊美的少年郎。 “你又在想些什么?即使被桃花娘子看上,也是留下来传授乐技。” “啊?” 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第173章十里梅园 第173章十里梅园 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你以为什么?” 郑楚儿连忙接过桃子,低着头,拼命的吃起来。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郑楚儿的头更低了,耳朵已经被轻轻揪着。 “才一夜不见我,就想你夫君了?想得胡思乱想的?” 郑楚低着头啃着桃子,这个季节的桃子,难道忙着吃,没有听到。 郑楚儿手里的桃子被拿掉,重新递了一个撕好皮的来。 “吃好了?” “嗯。” “那快起床。” 洗漱好的郑楚儿,被蒙上了眼睛,被背着出了客栈。 “四郎,你要背着妾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郑楚儿被放下来,蒙着眼睛的丝帛拿下来后,眼前的景色,让郑楚儿呆住了。 “桃花?” 高长恭无奈的看了一眼郑楚儿,对着脑门弹了一下。 郑楚儿吓得眼睛眨巴着,样子可怜又娇憨。 “这个季节哪来的桃花?这是你最喜欢的梅花。” 郑楚儿惊喜的跑过去,然后转身对着高长恭惊叫道: “同心梅,四郎,是同心梅,是同心梅………” 看到郑楚儿那样高兴,高长恭觉得,他昨夜一夜未睡,又提前寻找这片梅园,又去七十二洞乐坊,请乐坊的师傅,指点那首《梅花情》,真的值得。 在清晨微风的中,郑楚儿站在花海中,在清丽幽婉的笛声中,瓣瓣梅花纷纷飘落。 一袭暗银花纹的白色锦袍,衬得玉面郎君,宛如画中谪仙,翩翩来到他的新娘面前。 放下手中的玉笛,高长恭拿出一根打了结的红绳。 这是他今早卯时初刻,在栖幽寺,请寺里的住持开了光的夫妻结红绳。 高长恭把夫妻结的红绳,结在郑楚儿头上,又打了个梅花结。 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同心梅,高长恭轻轻的簪在郑楚儿的发髻上。 “此生此世,你我夫妻二人,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郑楚儿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在梅花?还梦想在飘香的地方举行婚礼? 郑楚儿哭得有点头昏,记不清此生,她说过这样的话,只记得在前世的某一日,她说: “四郎,妾最喜梅花了,小时候,曾幻想,在梅花绽放的季节,妾和夫君,在梅花飘香的地方举行婚礼。” “你怎么不早说?”当时,高长恭责怪的捏了住了她的脸。 “我想补个你一个梅花见证的婚礼。” “不了,四郎,只要有你在妾身边,妾的日子就有梅花飘香。” 那时她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而他,是威震天下的兰陵王,大齐勇冠三军的大司马。 那年,他三十二岁,她也步入而立之年,但他仍然像宠一个小女孩一样宠她,把她捧在手心,百般呵护。 后来,周国的铁蹄踏破黄河的寒冰,气势汹汹的进攻中原,他终究再没有机会,补给她一个梅花飘香的婚礼。 当来年的梅花还没有绽放,他已被皇帝的鸩毒杀死在兰陵王府中。 “怎么这样哭?这么感动?”高长恭在逗她。 “四郎………” “怎么了?不哭了,再哭妆就花了。” 高长恭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会有这么多泪水。 “四郎,今生今世,不管怎样,都不许你离开妾………” “不会了,此生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守在我们的孩子身边。” 郑楚儿破涕为笑,扬起小脸,眼泪满是希望。 “四郎,你说的,你会永远守在我们身边。”郑楚儿迫不及待的求证。 “拉勾勾。” 郑楚儿伸出了小指头,她怕多年以后,高长恭又不顾生死,为国卖命最终又落个不得善终。 “好,拉勾勾,我高长恭,此生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妻和孩子。” “真的吗,四郎?” “当然是真的了,我会永远守在你和孩子们身边,不会再做一个愚忠的人。” 郑楚儿听了,小脸激动得通红,急急道: “四郎,妾会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高长恭爱怜的摸着郑楚儿的小脸,轻声道: “生孩子也是辛苦的,我只要你给我生五个孩子就行。” 郑楚儿的心一动,前世,他们也是有五个孩子。 只是,在高长恭死去时,他们最小的孩子还没有出生。 “怎么,不答应?” “答应答应,妾答应。”郑楚儿又哭又笑忙答应。 前世,因为跟随着她嫁到大将军的堂妹郑玲珑,在她的婚房里放了避子的香包,让她三年未受孕。 但今生,那些让她不能怀孕的人都已经死了,她定会让她的夫君,早日体会为人父的喜悦。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为我们的孩子早日来到世上努力。” 郑楚儿脸一红,现在是白日呢。 被高长恭拉着一转头,郑楚儿看到翠柳和高伏,站在远处望着她笑。 哼,管你们笑不笑的,郑楚儿哼一声,任由高长恭拉着向客栈跑去。 因这个客栈环境幽静,高长恭和郑楚儿多在这里缠绵了几日。 待重新上路时,郑楚儿的小脸,滋润得如同十里梅园的梅花一样娇艳。 “公子,有人一直在后面跟踪着我们。” 高长恭望了一眼远处的身影,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出那夜莲花庵里,高阿那肱那张脸。 他不知道,高洋为什么会派人一直跟踪他。 从肥城出来,离泰山就不远了,马车缓缓的向泰安城驶去。 泰山郡治所,以前在就在博平,去年迁到了泰安城内,治所就设在泰山脚下,而泰山郡,隶属兖州。 只是高长恭不知道,他们离开肥城后,他们住过的客栈,还有他们逗留过的十里梅园,便遭到了不明身份人员的暗查。 因没有找到他们需要的线索,十里梅园的主人,还有客栈的老板,遭到了残忍的毒打。 “公子,后面的人送来的情报。” 在高长恭避开候在泰安城的官员,准备寻一处郑楚儿喜欢的安静客栈时,高伏收到了暗金卫送来的情报。 高长恭打开一看,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二叔您到底在寻找什么?” 想到十里园的主人,还有客栈的老板,高长恭没有再避开那些地方官员,决定就住在府衙里面。 高长恭从马车里出来,骑上了马,远远的,就看到泰安城的东门,有许多官差在恭候着。 泰山郡守高长恭知道,是高洋一个嫔妃的兄长,名叫王彪。 郑楚儿透过车帘,从帘缝中看到了王彪,不由得心下一惊。 这个人,在前世,以国舅的身份,作威作福,害死了多少人。 第173章十里梅园 第173章十里梅园 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你以为什么?” 郑楚儿连忙接过桃子,低着头,拼命的吃起来。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郑楚儿的头更低了,耳朵已经被轻轻揪着。 “才一夜不见我,就想你夫君了?想得胡思乱想的?” 郑楚低着头啃着桃子,这个季节的桃子,难道忙着吃,没有听到。 郑楚儿手里的桃子被拿掉,重新递了一个撕好皮的来。 “吃好了?” “嗯。” “那快起床。” 洗漱好的郑楚儿,被蒙上了眼睛,被背着出了客栈。 “四郎,你要背着妾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郑楚儿被放下来,蒙着眼睛的丝帛拿下来后,眼前的景色,让郑楚儿呆住了。 “桃花?” 高长恭无奈的看了一眼郑楚儿,对着脑门弹了一下。 郑楚儿吓得眼睛眨巴着,样子可怜又娇憨。 “这个季节哪来的桃花?这是你最喜欢的梅花。” 郑楚儿惊喜的跑过去,然后转身对着高长恭惊叫道: “同心梅,四郎,是同心梅,是同心梅………” 看到郑楚儿那样高兴,高长恭觉得,他昨夜一夜未睡,又提前寻找这片梅园,又去七十二洞乐坊,请乐坊的师傅,指点那首《梅花情》,真的值得。 在清晨微风的中,郑楚儿站在花海中,在清丽幽婉的笛声中,瓣瓣梅花纷纷飘落。 一袭暗银花纹的白色锦袍,衬得玉面郎君,宛如画中谪仙,翩翩来到他的新娘面前。 放下手中的玉笛,高长恭拿出一根打了结的红绳。 这是他今早卯时初刻,在栖幽寺,请寺里的住持开了光的夫妻结红绳。 高长恭把夫妻结的红绳,结在郑楚儿头上,又打了个梅花结。 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同心梅,高长恭轻轻的簪在郑楚儿的发髻上。 “此生此世,你我夫妻二人,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郑楚儿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在梅花?还梦想在飘香的地方举行婚礼? 郑楚儿哭得有点头昏,记不清此生,她说过这样的话,只记得在前世的某一日,她说: “四郎,妾最喜梅花了,小时候,曾幻想,在梅花绽放的季节,妾和夫君,在梅花飘香的地方举行婚礼。” “你怎么不早说?”当时,高长恭责怪的捏了住了她的脸。 “我想补个你一个梅花见证的婚礼。” “不了,四郎,只要有你在妾身边,妾的日子就有梅花飘香。” 那时她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而他,是威震天下的兰陵王,大齐勇冠三军的大司马。 那年,他三十二岁,她也步入而立之年,但他仍然像宠一个小女孩一样宠她,把她捧在手心,百般呵护。 后来,周国的铁蹄踏破黄河的寒冰,气势汹汹的进攻中原,他终究再没有机会,补给她一个梅花飘香的婚礼。 当来年的梅花还没有绽放,他已被皇帝的鸩毒杀死在兰陵王府中。 “怎么这样哭?这么感动?”高长恭在逗她。 “四郎………” “怎么了?不哭了,再哭妆就花了。” 高长恭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会有这么多泪水。 “四郎,今生今世,不管怎样,都不许你离开妾………” “不会了,此生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守在我们的孩子身边。” 郑楚儿破涕为笑,扬起小脸,眼泪满是希望。 “四郎,你说的,你会永远守在我们身边。”郑楚儿迫不及待的求证。 “拉勾勾。” 郑楚儿伸出了小指头,她怕多年以后,高长恭又不顾生死,为国卖命最终又落个不得善终。 “好,拉勾勾,我高长恭,此生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妻和孩子。” “真的吗,四郎?” “当然是真的了,我会永远守在你和孩子们身边,不会再做一个愚忠的人。” 郑楚儿听了,小脸激动得通红,急急道: “四郎,妾会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高长恭爱怜的摸着郑楚儿的小脸,轻声道: “生孩子也是辛苦的,我只要你给我生五个孩子就行。” 郑楚儿的心一动,前世,他们也是有五个孩子。 只是,在高长恭死去时,他们最小的孩子还没有出生。 “怎么,不答应?” “答应答应,妾答应。”郑楚儿又哭又笑忙答应。 前世,因为跟随着她嫁到大将军的堂妹郑玲珑,在她的婚房里放了避子的香包,让她三年未受孕。 但今生,那些让她不能怀孕的人都已经死了,她定会让她的夫君,早日体会为人父的喜悦。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为我们的孩子早日来到世上努力。” 郑楚儿脸一红,现在是白日呢。 被高长恭拉着一转头,郑楚儿看到翠柳和高伏,站在远处望着她笑。 哼,管你们笑不笑的,郑楚儿哼一声,任由高长恭拉着向客栈跑去。 因这个客栈环境幽静,高长恭和郑楚儿多在这里缠绵了几日。 待重新上路时,郑楚儿的小脸,滋润得如同十里梅园的梅花一样娇艳。 “公子,有人一直在后面跟踪着我们。” 高长恭望了一眼远处的身影,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出那夜莲花庵里,高阿那肱那张脸。 他不知道,高洋为什么会派人一直跟踪他。 从肥城出来,离泰山就不远了,马车缓缓的向泰安城驶去。 泰山郡治所,以前在就在博平,去年迁到了泰安城内,治所就设在泰山脚下,而泰山郡,隶属兖州。 只是高长恭不知道,他们离开肥城后,他们住过的客栈,还有他们逗留过的十里梅园,便遭到了不明身份人员的暗查。 因没有找到他们需要的线索,十里梅园的主人,还有客栈的老板,遭到了残忍的毒打。 “公子,后面的人送来的情报。” 在高长恭避开候在泰安城的官员,准备寻一处郑楚儿喜欢的安静客栈时,高伏收到了暗金卫送来的情报。 高长恭打开一看,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二叔您到底在寻找什么?” 想到十里园的主人,还有客栈的老板,高长恭没有再避开那些地方官员,决定就住在府衙里面。 高长恭从马车里出来,骑上了马,远远的,就看到泰安城的东门,有许多官差在恭候着。 泰山郡守高长恭知道,是高洋一个嫔妃的兄长,名叫王彪。 郑楚儿透过车帘,从帘缝中看到了王彪,不由得心下一惊。 这个人,在前世,以国舅的身份,作威作福,害死了多少人。 第173章十里梅园 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你以为什么?” 郑楚儿连忙接过桃子,低着头,拼命的吃起来。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郑楚儿的头更低了,耳朵已经被轻轻揪着。 “才一夜不见我,就想你夫君了?想得胡思乱想的?” 郑楚低着头啃着桃子,这个季节的桃子,难道忙着吃,没有听到。 郑楚儿手里的桃子被拿掉,重新递了一个撕好皮的来。 “吃好了?” “嗯。” “那快起床。” 洗漱好的郑楚儿,被蒙上了眼睛,被背着出了客栈。 “四郎,你要背着妾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郑楚儿被放下来,蒙着眼睛的丝帛拿下来后,眼前的景色,让郑楚儿呆住了。 “桃花?” 高长恭无奈的看了一眼郑楚儿,对着脑门弹了一下。 郑楚儿吓得眼睛眨巴着,样子可怜又娇憨。 “这个季节哪来的桃花?这是你最喜欢的梅花。” 郑楚儿惊喜的跑过去,然后转身对着高长恭惊叫道: “同心梅,四郎,是同心梅,是同心梅………” 看到郑楚儿那样高兴,高长恭觉得,他昨夜一夜未睡,又提前寻找这片梅园,又去七十二洞乐坊,请乐坊的师傅,指点那首《梅花情》,真的值得。 在清晨微风的中,郑楚儿站在花海中,在清丽幽婉的笛声中,瓣瓣梅花纷纷飘落。 一袭暗银花纹的白色锦袍,衬得玉面郎君,宛如画中谪仙,翩翩来到他的新娘面前。 放下手中的玉笛,高长恭拿出一根打了结的红绳。 这是他今早卯时初刻,在栖幽寺,请寺里的住持开了光的夫妻结红绳。 高长恭把夫妻结的红绳,结在郑楚儿头上,又打了个梅花结。 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同心梅,高长恭轻轻的簪在郑楚儿的发髻上。 “此生此世,你我夫妻二人,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郑楚儿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在梅花?还梦想在飘香的地方举行婚礼? 郑楚儿哭得有点头昏,记不清此生,她说过这样的话,只记得在前世的某一日,她说: “四郎,妾最喜梅花了,小时候,曾幻想,在梅花绽放的季节,妾和夫君,在梅花飘香的地方举行婚礼。” “你怎么不早说?”当时,高长恭责怪的捏了住了她的脸。 “我想补个你一个梅花见证的婚礼。” “不了,四郎,只要有你在妾身边,妾的日子就有梅花飘香。” 那时她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而他,是威震天下的兰陵王,大齐勇冠三军的大司马。 那年,他三十二岁,她也步入而立之年,但他仍然像宠一个小女孩一样宠她,把她捧在手心,百般呵护。 后来,周国的铁蹄踏破黄河的寒冰,气势汹汹的进攻中原,他终究再没有机会,补给她一个梅花飘香的婚礼。 当来年的梅花还没有绽放,他已被皇帝的鸩毒杀死在兰陵王府中。 “怎么这样哭?这么感动?”高长恭在逗她。 “四郎………” “怎么了?不哭了,再哭妆就花了。” 高长恭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会有这么多泪水。 “四郎,今生今世,不管怎样,都不许你离开妾………” “不会了,此生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守在我们的孩子身边。” 郑楚儿破涕为笑,扬起小脸,眼泪满是希望。 “四郎,你说的,你会永远守在我们身边。”郑楚儿迫不及待的求证。 “拉勾勾。” 郑楚儿伸出了小指头,她怕多年以后,高长恭又不顾生死,为国卖命最终又落个不得善终。 “好,拉勾勾,我高长恭,此生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妻和孩子。” “真的吗,四郎?” “当然是真的了,我会永远守在你和孩子们身边,不会再做一个愚忠的人。” 郑楚儿听了,小脸激动得通红,急急道: “四郎,妾会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高长恭爱怜的摸着郑楚儿的小脸,轻声道: “生孩子也是辛苦的,我只要你给我生五个孩子就行。” 郑楚儿的心一动,前世,他们也是有五个孩子。 只是,在高长恭死去时,他们最小的孩子还没有出生。 “怎么,不答应?” “答应答应,妾答应。”郑楚儿又哭又笑忙答应。 前世,因为跟随着她嫁到大将军的堂妹郑玲珑,在她的婚房里放了避子的香包,让她三年未受孕。 但今生,那些让她不能怀孕的人都已经死了,她定会让她的夫君,早日体会为人父的喜悦。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为我们的孩子早日来到世上努力。” 郑楚儿脸一红,现在是白日呢。 被高长恭拉着一转头,郑楚儿看到翠柳和高伏,站在远处望着她笑。 哼,管你们笑不笑的,郑楚儿哼一声,任由高长恭拉着向客栈跑去。 因这个客栈环境幽静,高长恭和郑楚儿多在这里缠绵了几日。 待重新上路时,郑楚儿的小脸,滋润得如同十里梅园的梅花一样娇艳。 “公子,有人一直在后面跟踪着我们。” 高长恭望了一眼远处的身影,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出那夜莲花庵里,高阿那肱那张脸。 他不知道,高洋为什么会派人一直跟踪他。 从肥城出来,离泰山就不远了,马车缓缓的向泰安城驶去。 泰山郡治所,以前在就在博平,去年迁到了泰安城内,治所就设在泰山脚下,而泰山郡,隶属兖州。 只是高长恭不知道,他们离开肥城后,他们住过的客栈,还有他们逗留过的十里梅园,便遭到了不明身份人员的暗查。 因没有找到他们需要的线索,十里梅园的主人,还有客栈的老板,遭到了残忍的毒打。 “公子,后面的人送来的情报。” 在高长恭避开候在泰安城的官员,准备寻一处郑楚儿喜欢的安静客栈时,高伏收到了暗金卫送来的情报。 高长恭打开一看,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二叔您到底在寻找什么?” 想到十里园的主人,还有客栈的老板,高长恭没有再避开那些地方官员,决定就住在府衙里面。 高长恭从马车里出来,骑上了马,远远的,就看到泰安城的东门,有许多官差在恭候着。 泰山郡守高长恭知道,是高洋一个嫔妃的兄长,名叫王彪。 郑楚儿透过车帘,从帘缝中看到了王彪,不由得心下一惊。 这个人,在前世,以国舅的身份,作威作福,害死了多少人。 第174章反常 第174章反常 第174章反常 这个人,在前世,以国舅的身份,作威作福,害死了多少人。 别看王彪现在还只是泰山郡的郡守,但是,如果此人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看,几个月后,他将把兖州刺史尉天陷害进大牢,而他则顶替了尉天的刺史之职。 一行人被王彪迎进郡守府,郑楚儿相当不情愿的被高长恭抱下了马车。 “臣见过夫人,夫人真是天生丽质,蕙质兰心,怪不得四公子爱如珍宝。” 郑楚儿一下马车,王彪就口吐莲花。 郑楚儿微微颔首,任高长恭拉着她,向王彪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四郎。” 郑楚儿想向高长恭说这个王彪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多长时间,几个忠臣的命,就要丧在他手里,可是,几个月后才要发生的事,她怎么能说出来? “累了?”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干嘛要住到府衙来?” “怎么了?” “住在府衙,妾早上都不好意思睡到午时。” 高长恭听了轻笑起来,轻轻的拍了拍郑楚儿的小脸,正色道: “你只管睡,谁敢笑话你?” 说罢,高长恭又压低声音,含了下郑楚儿的耳朵,贴着耳朵轻声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要哼大声就行。” “你………”郑楚儿羞红了脸,小拳头擂向高长恭的胸膛,她的真实意思,是不喜欢住在这里,可……… “公子,夫人,臣已经准备好了为公子夫人接风的家宴。” 王彪的声音,在外面喊道。 家宴?拿着府衙的钱请客,为自己拉拢关系,说是家宴? 郑楚儿不高兴的推开高长恭,嘟着嘴道: “妾累了,不想出去用膳。” “不行,陪夫君去外面吃。”高长恭却是兴致很高。 “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三五日,你难道每日都不出门用膳?” 高长恭说着,就抱起了郑楚儿,大步向门外走去。 “放妾下来,妾走着去。” 郑楚儿慌忙求道,最终从高长恭的身上挣脱下来,整理了下衣服,随高长恭走了出去。 王彪一脸谄媚的恭迎在外面,见高长恭携郑楚儿出来,恭敬的点了点头,带着俩人来到了大堂。 待高长恭和郑楚儿坐定,王彪马上唤出自己的妻儿出来见礼。 可能是一路上,聊城郡守苏完尚、和济州刺史李冒的事,已经传到泰安,王彪倒是没有再玩送美人的把戏。 甚至喝酒助兴的乐伎,也没有出现,估计这个王彪,对性子清冷,不喜玩乐的高长恭,已经研究透彻。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似乎对这个王彪的招待,很是满意,脸上难得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晚膳过后,高长恭让翠柳把郑楚儿扶回房间去,他自己则和王彪喝茶品茗,谈笑风生。 这一晚,高长恭到很晚才回来,郑楚儿已经上榻睡了。 钻进被窝后,高长恭照例来搂郑楚儿的腰,郑楚儿抓住那双不住游动的手,从自己身上丢开。 “等急了?” 不正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郑楚儿不理,又一掌打开伸向前来的手。 “又不想好好伺候你的夫君。” “夫君,我们到外面住嘛?好不好?” 郑楚儿转过身来,把头拱到高长恭胸前,带着一丝撒娇。 昏暗中,高长恭那双明亮的眸子,望着怀里的人,双臂紧了紧,却未说话。 “又不是没有钱住客栈。” 郑楚儿贴在胸膛上的嘴,发出不清晰的嘟哝声。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高长恭的回答,郑楚儿气得推开那热烫的胸口,赌气转身。 “我还没有想你………” ………………… 一连几日,高长恭每日都和王彪出去,晚上回来时,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白日和王彪出去,晚上回来搂着小妻子缠绵,似乎让高长恭乐不思蜀,竟然几日都不提爬泰山的事。 第六日的早上,郑楚儿一身酸痛的伸了个懒腰,触碰到了旁边的人,一睁眼,发现高长恭还躺在她身边,今日没有出去? “醒了?” 郑楚儿微微点了点头,一翻身,轻哼一声,委屈的望了一眼那双含笑的眼睛。 这人精力过剩,白日跟着王彪到处游玩,晚上回来,仍然勇猛异常。 “小猫咪。” 慵懒暧昧的声音,让郑楚儿想起了昨夜。 “睡够了,今日我们就去岱庙。” 高长恭说着爱怜的把郑楚儿脸上的散发理到耳后。 郑楚儿一听,忙双手拄着床榻坐起来,牵扯的酸痛,让她一下子又扑到高长恭的怀中。 “又投怀送抱。” 坐起来的高长恭,搂着软绵绵的郑楚儿说。 郑楚儿白他一眼,气道: “庙里进香,要趁早,还有沐浴,还要不能………”郑楚儿气得说不下去。 “还要不能哪样?” 这人转捡别人说不出口的话问。 “嗯,还要不能哪样?” 郑楚儿脸红不答,高家的人风流成性,但却个个参佛悟道,对于上寺庙上香前,要禁色欲,沐浴净身。 “你慢点,你用不着这么忙。” “放开妾,妾要去沐浴。” 低低的笑声,让郑楚儿佯怒。 “有什么好笑的,进寺庙前,你也得好好洗洗,把身上的那味道洗掉,不然对神灵不敬。” 笑声终于停下来,那双骨关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触及皮肤,轻柔至极。 郑楚儿背给身去,自己先穿好了肚兜,后面的手主动的帮她系好带子。 两人洗了澡,在王彪的陪伴下用了午膳,才向王彪辞别。 临行前,王彪送了许多珠宝给高长恭。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王使君客气了。” 郑楚儿惊讶的望着高长恭,竟然把那些东西收下,真是反常。 离开郡守府,他们向泰山脚下的岱庙行去,在岱庙附近的皇家驿站,再次留宿。 此时,郑楚儿发现,高长恭一改在王彪面前的风流潇洒,眼眸变得深沉。 “公子,我们才离开郡守府,就有人到公子和王彪去过的地方,秘密搜查。” 高长恭眼里,含着冷冷的寒意。 “王彪,你此生,还想踩着别人的尸体朝上爬?” 第174章反常 这个人,在前世,以国舅的身份,作威作福,害死了多少人。 别看王彪现在还只是泰山郡的郡守,但是,如果此人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看,几个月后,他将把兖州刺史尉天陷害进大牢,而他则顶替了尉天的刺史之职。 一行人被王彪迎进郡守府,郑楚儿相当不情愿的被高长恭抱下了马车。 “臣见过夫人,夫人真是天生丽质,蕙质兰心,怪不得四公子爱如珍宝。” 郑楚儿一下马车,王彪就口吐莲花。 郑楚儿微微颔首,任高长恭拉着她,向王彪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四郎。” 郑楚儿想向高长恭说这个王彪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多长时间,几个忠臣的命,就要丧在他手里,可是,几个月后才要发生的事,她怎么能说出来? “累了?”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进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干嘛要住到府衙来?” “怎么了?” “住在府衙,妾早上都不好意思睡到午时。” 高长恭听了轻笑起来,轻轻的拍了拍郑楚儿的小脸,正色道: “你只管睡,谁敢笑话你?” 说罢,高长恭又压低声音,含了下郑楚儿的耳朵,贴着耳朵轻声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要哼大声就行。” “你………”郑楚儿羞红了脸,小拳头擂向高长恭的胸膛,她的真实意思,是不喜欢住在这里,可……… “公子,夫人,臣已经准备好了为公子夫人接风的家宴。” 王彪的声音,在外面喊道。 家宴?拿着府衙的钱请客,为自己拉拢关系,说是家宴? 郑楚儿不高兴的推开高长恭,嘟着嘴道: “妾累了,不想出去用膳。” “不行,陪夫君去外面吃。”高长恭却是兴致很高。 “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三五日,你难道每日都不出门用膳?” 高长恭说着,就抱起了郑楚儿,大步向门外走去。 “放妾下来,妾走着去。” 郑楚儿慌忙求道,最终从高长恭的身上挣脱下来,整理了下衣服,随高长恭走了出去。 王彪一脸谄媚的恭迎在外面,见高长恭携郑楚儿出来,恭敬的点了点头,带着俩人来到了大堂。 待高长恭和郑楚儿坐定,王彪马上唤出自己的妻儿出来见礼。 可能是一路上,聊城郡守苏完尚、和济州刺史李冒的事,已经传到泰安,王彪倒是没有再玩送美人的把戏。 甚至喝酒助兴的乐伎,也没有出现,估计这个王彪,对性子清冷,不喜玩乐的高长恭,已经研究透彻。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似乎对这个王彪的招待,很是满意,脸上难得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晚膳过后,高长恭让翠柳把郑楚儿扶回房间去,他自己则和王彪喝茶品茗,谈笑风生。 这一晚,高长恭到很晚才回来,郑楚儿已经上榻睡了。 钻进被窝后,高长恭照例来搂郑楚儿的腰,郑楚儿抓住那双不住游动的手,从自己身上丢开。 “等急了?” 不正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郑楚儿不理,又一掌打开伸向前来的手。 “又不想好好伺候你的夫君。” “夫君,我们到外面住嘛?好不好?” 郑楚儿转过身来,把头拱到高长恭胸前,带着一丝撒娇。 昏暗中,高长恭那双明亮的眸子,望着怀里的人,双臂紧了紧,却未说话。 “又不是没有钱住客栈。” 郑楚儿贴在胸膛上的嘴,发出不清晰的嘟哝声。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高长恭的回答,郑楚儿气得推开那热烫的胸口,赌气转身。 “我还没有想你………” ………………… 一连几日,高长恭每日都和王彪出去,晚上回来时,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白日和王彪出去,晚上回来搂着小妻子缠绵,似乎让高长恭乐不思蜀,竟然几日都不提爬泰山的事。 第六日的早上,郑楚儿一身酸痛的伸了个懒腰,触碰到了旁边的人,一睁眼,发现高长恭还躺在她身边,今日没有出去? “醒了?” 郑楚儿微微点了点头,一翻身,轻哼一声,委屈的望了一眼那双含笑的眼睛。 这人精力过剩,白日跟着王彪到处游玩,晚上回来,仍然勇猛异常。 “小猫咪。” 慵懒暧昧的声音,让郑楚儿想起了昨夜。 “睡够了,今日我们就去岱庙。” 高长恭说着爱怜的把郑楚儿脸上的散发理到耳后。 郑楚儿一听,忙双手拄着床榻坐起来,牵扯的酸痛,让她一下子又扑到高长恭的怀中。 “又投怀送抱。” 坐起来的高长恭,搂着软绵绵的郑楚儿说。 郑楚儿白他一眼,气道: “庙里进香,要趁早,还有沐浴,还要不能………”郑楚儿气得说不下去。 “还要不能哪样?” 这人转捡别人说不出口的话问。 “嗯,还要不能哪样?” 郑楚儿脸红不答,高家的人风流成性,但却个个参佛悟道,对于上寺庙上香前,要禁色欲,沐浴净身。 “你慢点,你用不着这么忙。” “放开妾,妾要去沐浴。” 低低的笑声,让郑楚儿佯怒。 “有什么好笑的,进寺庙前,你也得好好洗洗,把身上的那味道洗掉,不然对神灵不敬。” 笑声终于停下来,那双骨关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触及皮肤,轻柔至极。 郑楚儿背给身去,自己先穿好了肚兜,后面的手主动的帮她系好带子。 两人洗了澡,在王彪的陪伴下用了午膳,才向王彪辞别。 临行前,王彪送了许多珠宝给高长恭。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王使君客气了。” 郑楚儿惊讶的望着高长恭,竟然把那些东西收下,真是反常。 离开郡守府,他们向泰山脚下的岱庙行去,在岱庙附近的皇家驿站,再次留宿。 此时,郑楚儿发现,高长恭一改在王彪面前的风流潇洒,眼眸变得深沉。 “公子,我们才离开郡守府,就有人到公子和王彪去过的地方,秘密搜查。” 高长恭眼里,含着冷冷的寒意。 “王彪,你此生,还想踩着别人的尸体朝上爬?” 第175章噩梦 第175章噩梦 第175章噩梦 “王彪,你此生,还想踩着别人的尸体朝上爬?” 郑楚儿听了,似乎对高长恭前几日的反常,有所悟。 这一日,高长恭那也没有去,静静的在客栈陪着郑楚儿。 而高伏,不停的把外面的情报,传递到驿站。 郑楚儿不问高长恭的事,她相信自己的四郎。 所以在王彪的府上,后来那几日,郑楚儿也不打听高长恭,到底为啥突然和王彪那么亲近,尽管她那时的心里,很不舒服。 “四郎,妾帮你捏捏肩。” 见高长恭秀眉微蹙,郑楚儿乖巧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嗯,总算像个妻子,会主动伺候夫君了。” 郑楚儿有点无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到了高长恭的嘴里,就有了调侃的味道。 毫不客气的拍了两下正捏着的肩,郑楚儿嗔: “妾什么时候不像妻子了?” 高长恭嘴角上扬,眼神似在回味,揶揄道: “在某些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某人就像一只祈求怜爱的小猫咪,喵喵的轻哼着,诱惑力十足。” “你………” 郑楚儿羞得避开那双转过来的眼睛,捏肩的动作,换作掐。 “怎么不捏了?” “妾手酸了。” 于是郑楚儿被拉到了前面,被迫躺在某人的怀里,一双小手被轻柔的揉着。 “真是笨,不会在手酸之前停下来。” 俩人一个下午,就这样腻歪着,情到浓时,又赶紧分开冷静,因为明日要到岱庙敬香,不能亲热。 晚膳后,俩人又再次沐浴,为第二日的进庙做准备。 “四郎,今晚我们分床睡。”郑楚儿披着沐浴过的长发,清新脱俗。 “什么意思?” “明日要去祭拜东岳大帝,我们要洁身自好,不然不灵验哦。” “没有听过,不行。”某人死皮赖脸的说。 “不怕所求之事不灵验?”郑楚儿气道。 “灵验,前次我求的,已经得到。”某人笑得风情万种。 “你求什么已经得到了?”郑楚儿好奇。 “你!” 郑楚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默认了某人的要求,规规矩矩的同眠。 可某人的爪子,一晚上窸窸窣窣的伸过来几次,睡意正浓的郑楚儿被弄醒,一不高兴,一脚踹了过去。 很不巧,踹到了某人的身上,一声惨叫后,黑暗的房间里,终于平静下来。 半夜被外面的野鸠声扰醒,迷迷糊糊中,郑楚儿往后挪了挪,但挪了几次,都没有靠在熟悉的身子上。 郑楚儿闭着眼睛,嘟哝一声,一个翻身,两只手却抱了个空,一声闷响,郑楚儿裹着被褥,掉在了地上。 “四郎,四郎………” 抹黑爬起来,郑楚儿懵懵懂懂的站在地上,看到床榻上空无一人,睡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妾只踹他一脚,他就要单独去睡?” 郑楚儿又气又委屈,忘记了白日是谁口是心非的要单独一个人睡的。 摸着爬到床榻上,蒙着头就睡,可郑楚儿的心里空落落的,难以入睡。 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又被外面的野鸠叫醒,郑楚儿起床,走出了门。 夜色中的泰山脚下,夜寒露冷。 郑楚儿看到外面,竟然行人匆匆,那些人都是拖儿带女的,脸色憔悴。 而远处,浓浓夜色中,硝烟弥漫。 “周军打过来了,快逃啊。” 郑楚儿大惊,回头一看,他们住的驿站,已经破损不堪,坍塌下来的屋舍,还冒着白烟。 “四郎,四郎?翠柳,高伏………” 远处马蹄声凌乱,掩盖了郑楚儿的呼喊,腾起的尘埃,阻挡了她的视线。 “周军怎么就打来了呢?陛下的军队,不是英勇无畏吗?三十万大军,不是挡在了黄河对岸么?” 没有人回答郑楚儿的话,肆虐而来的骑兵,踏着逃亡之人的身体过去,牙牙学语的婴儿,被丢向空中,又坠地,鲜血四溅。 哀嚎之声,从四周传来,逃难的人,个个惊慌失措,拼命的奔逃。 有呜咽的冷风,从不远处的树林里,打着旋的吹卷过来,一如昏暗中周国的军队,疯狂肆虐。 大地一片血色,风卷残云,乌血横流。 “救命………” 年轻的女子,被拖进了矮墙里,哭救的声音,被士兵淫荡的笑声淹没。 郑楚儿转身就跑,可是,不管她多用力,她的脚步却是缓慢的,浑身无力。 一片灰黄的硝烟弥漫过来,郑楚儿的眼睛突然看不到任何东西。 恐惧向她涌来,但是,寻找亲人的决心,逼退了恐惧。 她迎风逆行,突然感到一对人马围了上来,马队分开,有周国的士兵喊道: “齐王。” 惶恐中,郑楚儿听到了一个声音: “楚儿。” 郑楚儿一惊,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楚儿,别怕,是我,我是阿宪。” 突然静下来的夜空下,郑楚儿凄惨的笑声,格外悲凉,在这国破家亡的时候,来保护她的,却是敌国的人。 “别怕,别怕,有我。” 郑楚儿的眼睛,终于能看清眼前,在苍茫的大地上,周军的旗帜,在夜风中反卷猎猎。 她少女时代认识的小弟,如今已是周国的齐王。 “别动,注意脚下。” 郑楚儿此时才发现,她竟然站在了悬崖边上。 一只手伸了过来,声音低柔: “别害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到长安去………” 一阵笑声,从郑楚儿口中传出,她揶揄道: “宇文宪,这只不过是一个梦,你们只不过是在做梦,梦想打败齐国。” 惊慌过后的郑楚儿,猛然惊醒,因为在天保七年,周国还不存在,关中的傀儡皇帝元廓还活着。 但是,即便是在梦里,郑楚儿也不愿意让周军得意。 脚下的悬崖,雾茫茫。 郑楚儿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但她知道,如果她摔死了,就会从梦中醒来,就会回到驿站,她的四郎,会在房间里等着她。 没有恐惧,没有迟疑,郑楚儿纵身一跳。 夜风潇潇,似是一曲离殇。 所及之处,是一个温暖的胸膛。 但郑楚儿睁开眼睛,轻声惊叫: “广宁王?” 郑楚儿再次狂跳,因为她看到了茫茫江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瞬间瞒过了他们……… “醒醒,你怎么了?” 惊醒过来的郑楚儿,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高长恭。 “做噩梦了?”黑夜中,高长恭的声音,异常清晰。 “哇”的一声,郑楚儿放声大哭,一噎一噎的,抱怨道: “你才来,刚刚你去哪里了?” 第176章第175故人来 第176章第175故人来 “你才来,刚刚你去哪里了?” 高长恭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但柔然哄道: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一双修长的双臂伸了过来,把郑楚儿搂在了怀中。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高长恭拍着郑楚儿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睡吧,再睡一会。” 望着把小脸紧紧贴在他胸前的妻子,两只小手,也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高长恭的心,像要被融化一样。 紧了紧环抱的手臂,高长恭轻轻的在郑楚儿额上落了一个吻。 刚刚他悄悄潜出驿站,他一离开,她竟做噩梦了? 回想起之前,他引着那些跟踪他的人,向王彪的地盘而去,高长恭庆幸返回来的及时,不然,不知噩梦要缠自己的妻子多长时间。 经过这些日的暗查,高长恭已经查到,王彪竟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内,把国有矿场,截为私有。 今晚,高洋的暗卫,已经被引到那座矿山上。 不出三日,王彪就会被缉捕。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十里梅园的主人,和客栈老板,被高洋的暗卫,秘密抓捕拷打的画面。 不出意外,王彪也同样会受到皇宫暗卫的酷刑招待。 因为那些日,高长恭和王彪“相处融洽”,王彪被皇宫暗卫盯住,是必然的事。 那座矿山,只不过是加把火,让无才无德的王彪,死得快一点。 前世,就是因为这个王彪,后来在周军攻来时,作为兖州刺史,抵抗无能,让泰山郡的老百姓,遭受了周军的践踏,泰山驿站被毁。 而最后,援军打退了周军,他却冒领军功,把战死的泰山郡守的功劳,据为己有,厚颜无耻的接受了封赏。 虽然后来,有人举报,但举报的士兵,却莫名其妙的死去。 高洋死后,他的妹妹王嫔,又成了高湛的嫔妃。高湛治军没有高洋严格,这件事,最后竟然不了了之。 前世的事,历历在目,高长恭要在高洋手上,就把我王彪这颗脓疮清除掉。 只是,到此时,高长恭一直不知道,他的二叔,大齐的皇帝,到底为什么,要派皇宫暗卫跟踪他? 为什么要对他接触过的人,秘密拷打审问? 二叔想知道些什么? 高长恭也不知道,在他死后,周军很快就全面进攻齐国,泰山郡再次被周军的铁蹄践踏。 望了一眼在自己怀中睡得娇憨的妻子,高长恭不知道,前世他死后,他的妻子儿女,经历了些什么? 当天边第一缕晨曦,撒在巍峨的泰山顶上,郑楚儿从甜睡中醒来。 “醒了?” “嗯。” 郑楚儿嗯着,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把脚搭在高长恭的腿上,轻轻的摩挲着。 高长恭赶紧把腿躲开,他最怕自己的妻子,无意中的这些小动作,那会撩拨起他内心的冲动。 “起了?” “嗯。” 郑楚儿答应着,懒洋洋的伸出手,让高长恭拉她起来。 “小懒虫。” 高长恭说着,起来轻轻的拉起了郑楚儿,郑楚儿趁势扑在高长恭胸前,蹭了又蹭,才真正的睁开眼睛。 他们一行人走出驿站,来到岱庙时,岱庙里,已经有远道而来的香客在跪拜,香火缭绕。 当庙里的钟鼓之声响起时,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已经拜完东岳大帝。 俩人手拉手,不顾别人的目光,携手右转到了柄灵院。 柄灵院的凉亭下,和东墙上,镶嵌着许多碑碣。 其中嵌在东墙上的《飞龙篇》,为三国时期的才子曹植所作。碑文上书登山遇仙,赠药延年,反应了一介贵公子的情怀。 “走,我带你去那里。”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来到了一棵汉柏前。 只见这棵汉柏,两株枝干,从地面长出,地下盘根交错,两杆并立,枝叶紧紧相携,似在相依相偎。 “连理柏。”郑楚儿脱口而出。 这是汉武帝亲种的柏树,看似是两棵柏树,却拥有一棵树根,如同一对恩爱的夫妻,形影不离,是世间的奇观。 上一次来泰山,因为求得了能遇到心想之人的上上签,在俩人真的遇后,俩人竟高兴得像傻了一样,岱庙的许多景观都没有逛逛,直接就上了泰山。 “上次没有带你到这里来,今日带你来看看,看看人家树,经历多少风雨,仍然并肩在一起。” 郑楚儿听得眼睛一湿,她两生两世,还不是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不管未来经历多少风雨,她也会和他永远肩并肩。 “妾也会………”郑楚儿小声道。 声音虽然很低,但已被听到,高长恭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正色道: “好,我记住了。” “来,跪下。”高长恭拉过郑楚儿道。 俩人双双跪在连理柏前,高长恭一脸正色。 “连理柏为证………” 高长恭说着,严肃的看向郑楚儿。 见郑楚儿只是一脸痴迷的望着他,伸手就弹了郑楚儿的额头一下,气笑道: “跟我念。” “哦,好的。”郑楚儿回过神来。 “连理柏为证,我高长恭………” 郑楚儿念快,也跟着说她高长恭,结果额头上又挨了一响指。 “我郑楚儿………”郑楚儿慌忙纠正。 “重来。”高长恭揪了一下郑楚儿的耳朵。 “连理柏为证,我高长恭/郑楚儿,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在世,愿生生世世为夫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跟随着高长恭念完,郑楚儿的眼睛又有点模糊,她才不会离开他呢,既为夫妻,生生世世都要黏着他。 附近的香客,望着这对小夫妻,有人感叹: “少年夫妻,最是情真。” 高长恭和郑楚儿听了,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在别人的目光中,无视的走过。 返回到正殿外面,一个小童立在石阶上,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过来,小童迎了上来。 “公子,我家师傅有请公子。” 俩人都惊诧这个七八岁的小童,竟然识得他们。 “四郎但去,妾在这里等着你。” “别跑远啊?” 高长恭交代完,随小童向方丈的静室走去。 站在正殿前的郑楚儿,发现曾经为她解签的那个道人,已经不在。 郑楚儿不知道,此时,她昨夜梦到的故人,也来到了岱庙。 少年宇文宪,在他的书童阿举的陪同下,踏进了的正殿。 “公子,我们要去拜东岳大帝吗?” 不羁的少年嘴角微翘,眉毛上扬,弹了一个响指道: “当然,先去正殿。” 第176章第175故人来 第176章第175故人来 “你才来,刚刚你去哪里了?” 高长恭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但柔然哄道: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一双修长的双臂伸了过来,把郑楚儿搂在了怀中。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高长恭拍着郑楚儿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睡吧,再睡一会。” 望着把小脸紧紧贴在他胸前的妻子,两只小手,也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高长恭的心,像要被融化一样。 紧了紧环抱的手臂,高长恭轻轻的在郑楚儿额上落了一个吻。 刚刚他悄悄潜出驿站,他一离开,她竟做噩梦了? 回想起之前,他引着那些跟踪他的人,向王彪的地盘而去,高长恭庆幸返回来的及时,不然,不知噩梦要缠自己的妻子多长时间。 经过这些日的暗查,高长恭已经查到,王彪竟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内,把国有矿场,截为私有。 今晚,高洋的暗卫,已经被引到那座矿山上。 不出三日,王彪就会被缉捕。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十里梅园的主人,和客栈老板,被高洋的暗卫,秘密抓捕拷打的画面。 不出意外,王彪也同样会受到皇宫暗卫的酷刑招待。 因为那些日,高长恭和王彪“相处融洽”,王彪被皇宫暗卫盯住,是必然的事。 那座矿山,只不过是加把火,让无才无德的王彪,死得快一点。 前世,就是因为这个王彪,后来在周军攻来时,作为兖州刺史,抵抗无能,让泰山郡的老百姓,遭受了周军的践踏,泰山驿站被毁。 而最后,援军打退了周军,他却冒领军功,把战死的泰山郡守的功劳,据为己有,厚颜无耻的接受了封赏。 虽然后来,有人举报,但举报的士兵,却莫名其妙的死去。 高洋死后,他的妹妹王嫔,又成了高湛的嫔妃。高湛治军没有高洋严格,这件事,最后竟然不了了之。 前世的事,历历在目,高长恭要在高洋手上,就把我王彪这颗脓疮清除掉。 只是,到此时,高长恭一直不知道,他的二叔,大齐的皇帝,到底为什么,要派皇宫暗卫跟踪他? 为什么要对他接触过的人,秘密拷打审问? 二叔想知道些什么? 高长恭也不知道,在他死后,周军很快就全面进攻齐国,泰山郡再次被周军的铁蹄践踏。 望了一眼在自己怀中睡得娇憨的妻子,高长恭不知道,前世他死后,他的妻子儿女,经历了些什么? 当天边第一缕晨曦,撒在巍峨的泰山顶上,郑楚儿从甜睡中醒来。 “醒了?” “嗯。” 郑楚儿嗯着,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把脚搭在高长恭的腿上,轻轻的摩挲着。 高长恭赶紧把腿躲开,他最怕自己的妻子,无意中的这些小动作,那会撩拨起他内心的冲动。 “起了?” “嗯。” 郑楚儿答应着,懒洋洋的伸出手,让高长恭拉她起来。 “小懒虫。” 高长恭说着,起来轻轻的拉起了郑楚儿,郑楚儿趁势扑在高长恭胸前,蹭了又蹭,才真正的睁开眼睛。 他们一行人走出驿站,来到岱庙时,岱庙里,已经有远道而来的香客在跪拜,香火缭绕。 当庙里的钟鼓之声响起时,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已经拜完东岳大帝。 俩人手拉手,不顾别人的目光,携手右转到了柄灵院。 柄灵院的凉亭下,和东墙上,镶嵌着许多碑碣。 其中嵌在东墙上的《飞龙篇》,为三国时期的才子曹植所作。碑文上书登山遇仙,赠药延年,反应了一介贵公子的情怀。 “走,我带你去那里。”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来到了一棵汉柏前。 只见这棵汉柏,两株枝干,从地面长出,地下盘根交错,两杆并立,枝叶紧紧相携,似在相依相偎。 “连理柏。”郑楚儿脱口而出。 这是汉武帝亲种的柏树,看似是两棵柏树,却拥有一棵树根,如同一对恩爱的夫妻,形影不离,是世间的奇观。 上一次来泰山,因为求得了能遇到心想之人的上上签,在俩人真的遇后,俩人竟高兴得像傻了一样,岱庙的许多景观都没有逛逛,直接就上了泰山。 “上次没有带你到这里来,今日带你来看看,看看人家树,经历多少风雨,仍然并肩在一起。” 郑楚儿听得眼睛一湿,她两生两世,还不是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不管未来经历多少风雨,她也会和他永远肩并肩。 “妾也会………”郑楚儿小声道。 声音虽然很低,但已被听到,高长恭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正色道: “好,我记住了。” “来,跪下。”高长恭拉过郑楚儿道。 俩人双双跪在连理柏前,高长恭一脸正色。 “连理柏为证………” 高长恭说着,严肃的看向郑楚儿。 见郑楚儿只是一脸痴迷的望着他,伸手就弹了郑楚儿的额头一下,气笑道: “跟我念。” “哦,好的。”郑楚儿回过神来。 “连理柏为证,我高长恭………” 郑楚儿念快,也跟着说她高长恭,结果额头上又挨了一响指。 “我郑楚儿………”郑楚儿慌忙纠正。 “重来。”高长恭揪了一下郑楚儿的耳朵。 “连理柏为证,我高长恭/郑楚儿,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在世,愿生生世世为夫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跟随着高长恭念完,郑楚儿的眼睛又有点模糊,她才不会离开他呢,既为夫妻,生生世世都要黏着他。 附近的香客,望着这对小夫妻,有人感叹: “少年夫妻,最是情真。” 高长恭和郑楚儿听了,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在别人的目光中,无视的走过。 返回到正殿外面,一个小童立在石阶上,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过来,小童迎了上来。 “公子,我家师傅有请公子。” 俩人都惊诧这个七八岁的小童,竟然识得他们。 “四郎但去,妾在这里等着你。” “别跑远啊?” 高长恭交代完,随小童向方丈的静室走去。 站在正殿前的郑楚儿,发现曾经为她解签的那个道人,已经不在。 郑楚儿不知道,此时,她昨夜梦到的故人,也来到了岱庙。 少年宇文宪,在他的书童阿举的陪同下,踏进了的正殿。 “公子,我们要去拜东岳大帝吗?” 不羁的少年嘴角微翘,眉毛上扬,弹了一个响指道: “当然,先去正殿。” 第177章第176一闪而过的红光 第177章第176一闪而过的红光 站在正殿外面,郑楚儿想起那个道人,曾经在这里对她说过: “小娘子可转身直走,再左拐,就可遇到命中注定的人。” 郑楚儿不觉一笑,顺着道人说的路线,手里拿着一片柏枝,闻着走了过去。 “公子今日的精神不错。” 阿举小跑着跟在宇文宪身后,望着脚步快捷轻盈的宇文宪,气喘吁吁的说。 宇文泰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一抹希冀。他昨夜,梦到了姓郑的女孩,她就在岱庙里面。 在回廊镂空的窗子边,急急行走的宇文宪,忽然觉得正殿外面,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可一闪就不见了。 他停下脚步,正要弯腰往里看,府中的暗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公子,家主病危,请公子速速回去。” 宇文宪一惊,这么急的找到他,可见父亲的病有多严重。 “公子,别玩了,我们快回去吧?”阿举急道。 当郑楚儿直走,再左拐,走到正殿左边的回廊上时,只看到一角银色的衣袂,消失在拐角处。 岱庙的香客来来往往,但在这一刻,郑楚儿看到的这条长廊,竟然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的夫君,在道长的静房,所以这里没有人。” 郑楚儿自言自语的说着,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郑楚儿转身离开,回廊的一根圆柱后面,一袭锦缎蓝袍,慢慢的从圆柱后面出现。 广宁王高孝珩,失落的望着回廊尽头,那轻快的脚步已转身离去。 在这之前,当独自一人高孝珩,走在长长的回廊上时,突然从镂空的木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孝珩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可当那熟悉的脚步,向回廊走来时,不知为什么,他却慌得躲到了圆柱后面。 是要和弟媳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什么原因?高孝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见到人竟会慌乱,甚至躲藏。 “我要躲避的是她的人吗?” 高孝珩摇了摇头,转身沿原路返回,他的心,在狂跳。 他躲避的,是自己的那颗心。 高长恭没有多长时间就回来,看到郑楚儿望着庙宇的飞檐发呆,就拍了一下郑楚儿的肩。 “看什么呢,又在发呆?” “四郎,妾记得正殿的飞檐,应还有一个小狮子,怎么不见了?” 高长恭从来没有注意到飞檐上的瑞兽,不然会怀疑郑楚儿是不是重生的。 因为站在正殿前,正面能看到的那角飞檐,上面的瑞兽,是一年后,皇帝要带着皇后来祭拜山神前,大修岱庙时,才有的小狮子。 “你喜欢小狮子?我可命人凿几个在月韵苑给你看。” “不是,妾只是问问而已。” “庙里的师傅叫你作甚?”郑楚儿岔开话题。 “方丈为二叔开光了一个玉佩,一个玉坠,让我带回邺城给二叔。” “陛下也信这些?”郑楚儿一笑。 “世间许多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向泰山走去,人都能重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俩人手拉手,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前方的景色雄伟峻奇,两边的山峰陡峭林立。 “哎呀”一声,郑楚儿踩塌了脚下的山土。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到自己胸前时,望了一眼后面,有身影,迅速闪进岩石后面。 高长恭嘴角一勾,不屑冷冷一笑。 穿过一线天,俩人来到了上次那个山洞前。 高长恭把手放在嘴里,轻轻一吹,高伏突然从一个山洞中应声而出。 郑楚儿惊奇的看到高伏,竟然穿着和高长恭一模一样的锦袍。 更让郑楚儿惊奇的是,翠柳居然也跟在高伏后面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裙,也和她的差不多。 “翠柳,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竟然和高伏在一起?” 翠柳赧然,急道: “女郎,可不能这么说婢子,婢子帮姑爷,不就是帮你吗?婢子永远都是女郎的人。” “你别说了,我让他们俩人假扮我们,引开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 “女郎,后面一直有人跟着姑爷和你。” 翠柳很不高兴郑楚儿的反应,但她怪的是高长恭,是姑爷把自家女郎宠傻了。 “以前很机灵的。”翠柳小声嘀咕。 “你们还不行动?”高长恭轻声道。 高伏一听,伸手就来拉翠柳的手。 “啪”的一声,翠柳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把高伏的手打开。 “公子………” 高伏委屈的望向高长恭,高长恭看向郑楚儿。 “那个翠柳,让高伏拉下吧。” 郑楚儿赶紧说,在高长恭脉脉含情的注视,恐怕把翠柳卖给高伏,她也可能会考虑的。 “女郎,你怎么能这样说?” 翠柳说着,又不满的瞥了一眼高长恭,都是姑爷让自家女郎昏了头。 “翠柳,就当被一根木头拉着。” 高伏脊背一僵,呆得像木头一样站着,木头有手吗? 郑楚儿心里一笑,然后,又两眼痴痴的望着翠柳。 她把对付夫君的那一招,拿来对付自己的婢女。 “女郎,不要这样可怜兮兮的望着婢子。” 郑楚儿不说话,眼眸幽幽。 “行,女郎,别这样,婢子让他拉便是,就把他当做一个草把人就行。” 高伏听着翠柳的前半句话,心里正得意,但后半句话,让他气得手抖了一下。 郑楚儿仍然不高兴的嘟着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翠柳。 翠柳咬了咬牙,猛的伸出了手。 “拉不拉?” 高伏反手一把拉住翠柳的手,拖着翠柳就往前走。 郑楚儿望着翠柳不情愿的被高伏拖着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和自己的夫君,才不是这种样子呢。 “四郎,妾才不像翠柳一样。” “嗯,你最乖了。” 高长恭哄着,拉着郑楚儿就进了山洞。 俩人躲在洞口的岩石后面,看到跟踪他们的人,行动诡异又敏捷的追踪着高伏和翠柳过去。 再次来到这个山洞中,郑楚儿仍然被这个鬼斧神工的山洞惊到。 这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洞府,石榻石凳,样样齐全,怪不得谢道韫想在岩洞中过一生。 “找找洞里有没有什么东西。”高长恭道。 郑楚儿听了点点头,公爹把谢道韫的《泰山吟》留给夫君,肯定有它的玄机。 可是,借着山洞顶部斜射进来的阳光,俩人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当俩人失望的转身离开时,时值正午,洞府上面的阳光,正正的直射在洞中。 一束红光,在阳光照射下,一闪而过。 第177章第176一闪而过的红光 第177章第176一闪而过的红光 站在正殿外面,郑楚儿想起那个道人,曾经在这里对她说过: “小娘子可转身直走,再左拐,就可遇到命中注定的人。” 郑楚儿不觉一笑,顺着道人说的路线,手里拿着一片柏枝,闻着走了过去。 “公子今日的精神不错。” 阿举小跑着跟在宇文宪身后,望着脚步快捷轻盈的宇文宪,气喘吁吁的说。 宇文泰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一抹希冀。他昨夜,梦到了姓郑的女孩,她就在岱庙里面。 在回廊镂空的窗子边,急急行走的宇文宪,忽然觉得正殿外面,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可一闪就不见了。 他停下脚步,正要弯腰往里看,府中的暗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公子,家主病危,请公子速速回去。” 宇文宪一惊,这么急的找到他,可见父亲的病有多严重。 “公子,别玩了,我们快回去吧?”阿举急道。 当郑楚儿直走,再左拐,走到正殿左边的回廊上时,只看到一角银色的衣袂,消失在拐角处。 岱庙的香客来来往往,但在这一刻,郑楚儿看到的这条长廊,竟然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的夫君,在道长的静房,所以这里没有人。” 郑楚儿自言自语的说着,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郑楚儿转身离开,回廊的一根圆柱后面,一袭锦缎蓝袍,慢慢的从圆柱后面出现。 广宁王高孝珩,失落的望着回廊尽头,那轻快的脚步已转身离去。 在这之前,当独自一人高孝珩,走在长长的回廊上时,突然从镂空的木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孝珩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可当那熟悉的脚步,向回廊走来时,不知为什么,他却慌得躲到了圆柱后面。 是要和弟媳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什么原因?高孝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见到人竟会慌乱,甚至躲藏。 “我要躲避的是她的人吗?” 高孝珩摇了摇头,转身沿原路返回,他的心,在狂跳。 他躲避的,是自己的那颗心。 高长恭没有多长时间就回来,看到郑楚儿望着庙宇的飞檐发呆,就拍了一下郑楚儿的肩。 “看什么呢,又在发呆?” “四郎,妾记得正殿的飞檐,应还有一个小狮子,怎么不见了?” 高长恭从来没有注意到飞檐上的瑞兽,不然会怀疑郑楚儿是不是重生的。 因为站在正殿前,正面能看到的那角飞檐,上面的瑞兽,是一年后,皇帝要带着皇后来祭拜山神前,大修岱庙时,才有的小狮子。 “你喜欢小狮子?我可命人凿几个在月韵苑给你看。” “不是,妾只是问问而已。” “庙里的师傅叫你作甚?”郑楚儿岔开话题。 “方丈为二叔开光了一个玉佩,一个玉坠,让我带回邺城给二叔。” “陛下也信这些?”郑楚儿一笑。 “世间许多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向泰山走去,人都能重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俩人手拉手,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前方的景色雄伟峻奇,两边的山峰陡峭林立。 “哎呀”一声,郑楚儿踩塌了脚下的山土。 高长恭把郑楚儿拉到自己胸前时,望了一眼后面,有身影,迅速闪进岩石后面。 高长恭嘴角一勾,不屑冷冷一笑。 穿过一线天,俩人来到了上次那个山洞前。 高长恭把手放在嘴里,轻轻一吹,高伏突然从一个山洞中应声而出。 郑楚儿惊奇的看到高伏,竟然穿着和高长恭一模一样的锦袍。 更让郑楚儿惊奇的是,翠柳居然也跟在高伏后面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裙,也和她的差不多。 “翠柳,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竟然和高伏在一起?” 翠柳赧然,急道: “女郎,可不能这么说婢子,婢子帮姑爷,不就是帮你吗?婢子永远都是女郎的人。” “你别说了,我让他们俩人假扮我们,引开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 “女郎,后面一直有人跟着姑爷和你。” 翠柳很不高兴郑楚儿的反应,但她怪的是高长恭,是姑爷把自家女郎宠傻了。 “以前很机灵的。”翠柳小声嘀咕。 “你们还不行动?”高长恭轻声道。 高伏一听,伸手就来拉翠柳的手。 “啪”的一声,翠柳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把高伏的手打开。 “公子………” 高伏委屈的望向高长恭,高长恭看向郑楚儿。 “那个翠柳,让高伏拉下吧。” 郑楚儿赶紧说,在高长恭脉脉含情的注视,恐怕把翠柳卖给高伏,她也可能会考虑的。 “女郎,你怎么能这样说?” 翠柳说着,又不满的瞥了一眼高长恭,都是姑爷让自家女郎昏了头。 “翠柳,就当被一根木头拉着。” 高伏脊背一僵,呆得像木头一样站着,木头有手吗? 郑楚儿心里一笑,然后,又两眼痴痴的望着翠柳。 她把对付夫君的那一招,拿来对付自己的婢女。 “女郎,不要这样可怜兮兮的望着婢子。” 郑楚儿不说话,眼眸幽幽。 “行,女郎,别这样,婢子让他拉便是,就把他当做一个草把人就行。” 高伏听着翠柳的前半句话,心里正得意,但后半句话,让他气得手抖了一下。 郑楚儿仍然不高兴的嘟着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翠柳。 翠柳咬了咬牙,猛的伸出了手。 “拉不拉?” 高伏反手一把拉住翠柳的手,拖着翠柳就往前走。 郑楚儿望着翠柳不情愿的被高伏拖着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和自己的夫君,才不是这种样子呢。 “四郎,妾才不像翠柳一样。” “嗯,你最乖了。” 高长恭哄着,拉着郑楚儿就进了山洞。 俩人躲在洞口的岩石后面,看到跟踪他们的人,行动诡异又敏捷的追踪着高伏和翠柳过去。 再次来到这个山洞中,郑楚儿仍然被这个鬼斧神工的山洞惊到。 这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洞府,石榻石凳,样样齐全,怪不得谢道韫想在岩洞中过一生。 “找找洞里有没有什么东西。”高长恭道。 郑楚儿听了点点头,公爹把谢道韫的《泰山吟》留给夫君,肯定有它的玄机。 可是,借着山洞顶部斜射进来的阳光,俩人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当俩人失望的转身离开时,时值正午,洞府上面的阳光,正正的直射在洞中。 一束红光,在阳光照射下,一闪而过。 第178章暗卫 第178章暗卫 一束红光,在阳光照射下,一闪而过。 可惜,当高长恭转头时,阳光照射的地方,已经恢复原样,红光不再。 俩人出了洞府,一路浏览景色而去。 话说那个跟踪高长恭的暗卫,功夫确实了得。 他一路跟踪着高长恭,看高长恭到底去了那些地方。 可是,再厉害的暗卫,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因为他跟踪的俩人,今日太能走了。 高长恭外表俊美,肤如美玉,但一身隐藏的功夫,却是让人感到高深莫测,这倒也罢了,可他身边的那个小夫人,今日也让暗卫心下吃惊。 暗卫发现,那个小夫人,被高长恭拉着,竟一口气的从山脚爬到山腰,这力气,让暗卫很是疑惑? 甚至,暗卫发现,在过沟坎的时候,那个小夫人,一把推开高长恭,撸撸袖子,犹都不犹豫一下,一个箭步就跳过了沟。 可是,当暗卫从隐藏的树丛中钻出来的时候,发现高长恭和他的小夫人,又从东山爬到西山了。 等暗卫好不容易追踪到西山,发现他的目标又在东山了。 暗卫大惊,怀疑自己有了幻觉。 “要不,就是障眼法,前面的人,根本不是四公子夫妇。” 暗卫想到这里,心里暗暗一惊。 为了验证他跟踪的人,不是高长恭夫妇,暗卫卯足了力气,最终追上了高长恭和郑楚儿。 可当他伸手扳过郑楚儿肩,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郑楚儿时,前面的人一个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大胆!” 高长恭怒目呵斥,暗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真是高长恭夫妇? “刘桃枝,还不跪下?” 高长恭此时,一改往日的人畜无害,一身戾气,地地道道的一个皇家贵公子,一脸霸气。 暗卫刘桃枝,扑通一声跪下。 “你竟敢调戏我的夫人?” 高长恭的话,吓得刘桃枝舌头打颤,他只不过是一个家奴出身的暗卫,怎敢调戏主人的侄媳妇? “不………” “你敢说不?” “啪”的又是一巴掌。 “不………不是………不敢。” “不是?难道是妾调戏你不成?” 郑楚儿的话,成功让刘桃枝瘫倒。 “夫人,奴不敢。” “那就是你调戏妾了。” 刘桃枝总算明白,有些女子是不能惹的,她总能把你绕进去。 “夫君,替妾向陛下陈情,让陛下锯死这个仓头奴。” “夫人饶命,公子饶命………”刘桃枝磕头如捣蒜。 “要本公子饶了你,不向陛下告你利用职权非礼我的夫人,也可以。” 听了高长恭的话,刘桃枝眼里露出生的希望。 “你跪在这里,磕上一百个响头。”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离开。 刘桃枝留在原地磕头,当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已经走远,刘桃枝想偷懒休息一下,却猛然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又在不远处望着他。 看着刘桃枝神经质的又磕起头来,高伏拉着翠柳,高高兴兴的离开。 “他已经看不到我们了。” 翠柳说着,挣了挣手,想把自己的小手,从高伏的大手掌中解就出来。 “咳咳,注意被发现。” 高伏说着,握紧了一些。 “你………”翠柳被噎着。 “到处都是眼睛啊,配合点。” 高伏见翠柳被唬住,忍着笑加了一句: “那个人,可是陛下亲自挑选的暗卫,他在暗处,眼睛堪比猫头鹰。” 翠柳无言以对。 为了自家女郎,翠柳咬着牙,忍气吞声,任由高伏紧紧捏着手,一路难受的被高伏拖着走。 回到驿站,翠柳见郑楚儿和高长恭,俩人已经回来,一把甩开高伏,跑到郑楚儿面前。 “女郎和姑爷,没有被那人发现吧?” “关键的时候,没有发现。” 郑楚儿发觉,今日翠柳的声音,有点嗲。 “没有发现就好,婢子也没白让高伏那小子欺负。” “他欺负你了?” 郑楚儿有点不相信,平常好像是翠柳欺负高伏的。 “女郎看看婢子的手,都被捏疼了。” 郑楚儿一看,手都被捏青乌了。 心里叹了一声,郑楚儿看向高伏,这辈子,高伏这么心急火燎的,会不会反而吃不了翠柳这盘热豆腐? 在泰山,找到了《泰山吟》中描写的洞府,但仍然没有发现异样,高长恭决定返回邺城。 “公子,这是王彪的………” 出去一趟的高伏,带来了暗金卫探到的情报。 王彪已经被抓了起来,秘密押送回邺城。 高长恭看着手里的情报,嘴角微弯。 以皇帝多疑的性格,那几日王彪和他神秘外出,就足够让皇帝怀疑。 而被私有化的矿山,将会是名正言顺处死王彪的罪证。 当第二日传来的情报,告知高长恭,他和王彪去过的地方,已经被皇宫暗卫翻了个遍,高长恭已经带着郑楚儿,离开了泰安城。 “二叔,你在跟踪我做什么?你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 回头望着身后的泰安城,高长恭低声道。 马车缓缓的载着俩人,向邺城方向而去,在入冬的第一日,回到了大将军府。 郑楚儿回到大将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冯翊公主问安。 “四郎也不知体谅新妇,才新婚就带着去外面玩了这么长时间,看把人家新妇累得瘦了一圈。” 郑楚儿低着头,不好得回答,她瘦是因为夜里不得好好睡觉。 “你们既已回来,先好好休息。” 郑楚儿低头答应一声,退了出来。 回到月韵苑后,就看到一个粉嘟嘟的小人,趴在高长恭的膝盖上。 见到郑楚儿回来,不好意思的躲到高长恭身后。 “叫四婶。” 高长恭一把把冉冉提到前面,冉冉躲无可躲,背着小手,害羞的叫了一声: “四婶。” “以前冉冉胆子可大了,今日怎么不好意思了?” 郑楚儿拨弄着冉冉的小脸,笑着问。 “爹爹不让冉冉来打搅叔叔婶婶。”冉冉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没事,四叔准冉冉来。” “真的?” 冉冉高兴的跳了一下,小手忙伸开,露出了两块糖果。 “叔叔吃,婶婶吃。” 冉冉的小手,忙不迭的把糖,一下伸向高长恭,一下又伸向郑楚儿。 “真可爱,婶婶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陪冉冉玩。” 高长恭抬头对郑楚儿说。 第178章暗卫 第178章暗卫 一束红光,在阳光照射下,一闪而过。 可惜,当高长恭转头时,阳光照射的地方,已经恢复原样,红光不再。 俩人出了洞府,一路浏览景色而去。 话说那个跟踪高长恭的暗卫,功夫确实了得。 他一路跟踪着高长恭,看高长恭到底去了那些地方。 可是,再厉害的暗卫,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因为他跟踪的俩人,今日太能走了。 高长恭外表俊美,肤如美玉,但一身隐藏的功夫,却是让人感到高深莫测,这倒也罢了,可他身边的那个小夫人,今日也让暗卫心下吃惊。 暗卫发现,那个小夫人,被高长恭拉着,竟一口气的从山脚爬到山腰,这力气,让暗卫很是疑惑? 甚至,暗卫发现,在过沟坎的时候,那个小夫人,一把推开高长恭,撸撸袖子,犹都不犹豫一下,一个箭步就跳过了沟。 可是,当暗卫从隐藏的树丛中钻出来的时候,发现高长恭和他的小夫人,又从东山爬到西山了。 等暗卫好不容易追踪到西山,发现他的目标又在东山了。 暗卫大惊,怀疑自己有了幻觉。 “要不,就是障眼法,前面的人,根本不是四公子夫妇。” 暗卫想到这里,心里暗暗一惊。 为了验证他跟踪的人,不是高长恭夫妇,暗卫卯足了力气,最终追上了高长恭和郑楚儿。 可当他伸手扳过郑楚儿肩,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郑楚儿时,前面的人一个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大胆!” 高长恭怒目呵斥,暗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真是高长恭夫妇? “刘桃枝,还不跪下?” 高长恭此时,一改往日的人畜无害,一身戾气,地地道道的一个皇家贵公子,一脸霸气。 暗卫刘桃枝,扑通一声跪下。 “你竟敢调戏我的夫人?” 高长恭的话,吓得刘桃枝舌头打颤,他只不过是一个家奴出身的暗卫,怎敢调戏主人的侄媳妇? “不………” “你敢说不?” “啪”的又是一巴掌。 “不………不是………不敢。” “不是?难道是妾调戏你不成?” 郑楚儿的话,成功让刘桃枝瘫倒。 “夫人,奴不敢。” “那就是你调戏妾了。” 刘桃枝总算明白,有些女子是不能惹的,她总能把你绕进去。 “夫君,替妾向陛下陈情,让陛下锯死这个仓头奴。” “夫人饶命,公子饶命………”刘桃枝磕头如捣蒜。 “要本公子饶了你,不向陛下告你利用职权非礼我的夫人,也可以。” 听了高长恭的话,刘桃枝眼里露出生的希望。 “你跪在这里,磕上一百个响头。”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离开。 刘桃枝留在原地磕头,当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已经走远,刘桃枝想偷懒休息一下,却猛然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又在不远处望着他。 看着刘桃枝神经质的又磕起头来,高伏拉着翠柳,高高兴兴的离开。 “他已经看不到我们了。” 翠柳说着,挣了挣手,想把自己的小手,从高伏的大手掌中解就出来。 “咳咳,注意被发现。” 高伏说着,握紧了一些。 “你………”翠柳被噎着。 “到处都是眼睛啊,配合点。” 高伏见翠柳被唬住,忍着笑加了一句: “那个人,可是陛下亲自挑选的暗卫,他在暗处,眼睛堪比猫头鹰。” 翠柳无言以对。 为了自家女郎,翠柳咬着牙,忍气吞声,任由高伏紧紧捏着手,一路难受的被高伏拖着走。 回到驿站,翠柳见郑楚儿和高长恭,俩人已经回来,一把甩开高伏,跑到郑楚儿面前。 “女郎和姑爷,没有被那人发现吧?” “关键的时候,没有发现。” 郑楚儿发觉,今日翠柳的声音,有点嗲。 “没有发现就好,婢子也没白让高伏那小子欺负。” “他欺负你了?” 郑楚儿有点不相信,平常好像是翠柳欺负高伏的。 “女郎看看婢子的手,都被捏疼了。” 郑楚儿一看,手都被捏青乌了。 心里叹了一声,郑楚儿看向高伏,这辈子,高伏这么心急火燎的,会不会反而吃不了翠柳这盘热豆腐? 在泰山,找到了《泰山吟》中描写的洞府,但仍然没有发现异样,高长恭决定返回邺城。 “公子,这是王彪的………” 出去一趟的高伏,带来了暗金卫探到的情报。 王彪已经被抓了起来,秘密押送回邺城。 高长恭看着手里的情报,嘴角微弯。 以皇帝多疑的性格,那几日王彪和他神秘外出,就足够让皇帝怀疑。 而被私有化的矿山,将会是名正言顺处死王彪的罪证。 当第二日传来的情报,告知高长恭,他和王彪去过的地方,已经被皇宫暗卫翻了个遍,高长恭已经带着郑楚儿,离开了泰安城。 “二叔,你在跟踪我做什么?你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 回头望着身后的泰安城,高长恭低声道。 马车缓缓的载着俩人,向邺城方向而去,在入冬的第一日,回到了大将军府。 郑楚儿回到大将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冯翊公主问安。 “四郎也不知体谅新妇,才新婚就带着去外面玩了这么长时间,看把人家新妇累得瘦了一圈。” 郑楚儿低着头,不好得回答,她瘦是因为夜里不得好好睡觉。 “你们既已回来,先好好休息。” 郑楚儿低头答应一声,退了出来。 回到月韵苑后,就看到一个粉嘟嘟的小人,趴在高长恭的膝盖上。 见到郑楚儿回来,不好意思的躲到高长恭身后。 “叫四婶。” 高长恭一把把冉冉提到前面,冉冉躲无可躲,背着小手,害羞的叫了一声: “四婶。” “以前冉冉胆子可大了,今日怎么不好意思了?” 郑楚儿拨弄着冉冉的小脸,笑着问。 “爹爹不让冉冉来打搅叔叔婶婶。”冉冉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没事,四叔准冉冉来。” “真的?” 冉冉高兴的跳了一下,小手忙伸开,露出了两块糖果。 “叔叔吃,婶婶吃。” 冉冉的小手,忙不迭的把糖,一下伸向高长恭,一下又伸向郑楚儿。 “真可爱,婶婶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陪冉冉玩。” 高长恭抬头对郑楚儿说。 第178章暗卫 一束红光,在阳光照射下,一闪而过。 可惜,当高长恭转头时,阳光照射的地方,已经恢复原样,红光不再。 俩人出了洞府,一路浏览景色而去。 话说那个跟踪高长恭的暗卫,功夫确实了得。 他一路跟踪着高长恭,看高长恭到底去了那些地方。 可是,再厉害的暗卫,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因为他跟踪的俩人,今日太能走了。 高长恭外表俊美,肤如美玉,但一身隐藏的功夫,却是让人感到高深莫测,这倒也罢了,可他身边的那个小夫人,今日也让暗卫心下吃惊。 暗卫发现,那个小夫人,被高长恭拉着,竟一口气的从山脚爬到山腰,这力气,让暗卫很是疑惑? 甚至,暗卫发现,在过沟坎的时候,那个小夫人,一把推开高长恭,撸撸袖子,犹都不犹豫一下,一个箭步就跳过了沟。 可是,当暗卫从隐藏的树丛中钻出来的时候,发现高长恭和他的小夫人,又从东山爬到西山了。 等暗卫好不容易追踪到西山,发现他的目标又在东山了。 暗卫大惊,怀疑自己有了幻觉。 “要不,就是障眼法,前面的人,根本不是四公子夫妇。” 暗卫想到这里,心里暗暗一惊。 为了验证他跟踪的人,不是高长恭夫妇,暗卫卯足了力气,最终追上了高长恭和郑楚儿。 可当他伸手扳过郑楚儿肩,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郑楚儿时,前面的人一个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大胆!” 高长恭怒目呵斥,暗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真是高长恭夫妇? “刘桃枝,还不跪下?” 高长恭此时,一改往日的人畜无害,一身戾气,地地道道的一个皇家贵公子,一脸霸气。 暗卫刘桃枝,扑通一声跪下。 “你竟敢调戏我的夫人?” 高长恭的话,吓得刘桃枝舌头打颤,他只不过是一个家奴出身的暗卫,怎敢调戏主人的侄媳妇? “不………” “你敢说不?” “啪”的又是一巴掌。 “不………不是………不敢。” “不是?难道是妾调戏你不成?” 郑楚儿的话,成功让刘桃枝瘫倒。 “夫人,奴不敢。” “那就是你调戏妾了。” 刘桃枝总算明白,有些女子是不能惹的,她总能把你绕进去。 “夫君,替妾向陛下陈情,让陛下锯死这个仓头奴。” “夫人饶命,公子饶命………”刘桃枝磕头如捣蒜。 “要本公子饶了你,不向陛下告你利用职权非礼我的夫人,也可以。” 听了高长恭的话,刘桃枝眼里露出生的希望。 “你跪在这里,磕上一百个响头。”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离开。 刘桃枝留在原地磕头,当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已经走远,刘桃枝想偷懒休息一下,却猛然看到高长恭和郑楚儿,又在不远处望着他。 看着刘桃枝神经质的又磕起头来,高伏拉着翠柳,高高兴兴的离开。 “他已经看不到我们了。” 翠柳说着,挣了挣手,想把自己的小手,从高伏的大手掌中解就出来。 “咳咳,注意被发现。” 高伏说着,握紧了一些。 “你………”翠柳被噎着。 “到处都是眼睛啊,配合点。” 高伏见翠柳被唬住,忍着笑加了一句: “那个人,可是陛下亲自挑选的暗卫,他在暗处,眼睛堪比猫头鹰。” 翠柳无言以对。 为了自家女郎,翠柳咬着牙,忍气吞声,任由高伏紧紧捏着手,一路难受的被高伏拖着走。 回到驿站,翠柳见郑楚儿和高长恭,俩人已经回来,一把甩开高伏,跑到郑楚儿面前。 “女郎和姑爷,没有被那人发现吧?” “关键的时候,没有发现。” 郑楚儿发觉,今日翠柳的声音,有点嗲。 “没有发现就好,婢子也没白让高伏那小子欺负。” “他欺负你了?” 郑楚儿有点不相信,平常好像是翠柳欺负高伏的。 “女郎看看婢子的手,都被捏疼了。” 郑楚儿一看,手都被捏青乌了。 心里叹了一声,郑楚儿看向高伏,这辈子,高伏这么心急火燎的,会不会反而吃不了翠柳这盘热豆腐? 在泰山,找到了《泰山吟》中描写的洞府,但仍然没有发现异样,高长恭决定返回邺城。 “公子,这是王彪的………” 出去一趟的高伏,带来了暗金卫探到的情报。 王彪已经被抓了起来,秘密押送回邺城。 高长恭看着手里的情报,嘴角微弯。 以皇帝多疑的性格,那几日王彪和他神秘外出,就足够让皇帝怀疑。 而被私有化的矿山,将会是名正言顺处死王彪的罪证。 当第二日传来的情报,告知高长恭,他和王彪去过的地方,已经被皇宫暗卫翻了个遍,高长恭已经带着郑楚儿,离开了泰安城。 “二叔,你在跟踪我做什么?你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 回头望着身后的泰安城,高长恭低声道。 马车缓缓的载着俩人,向邺城方向而去,在入冬的第一日,回到了大将军府。 郑楚儿回到大将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冯翊公主问安。 “四郎也不知体谅新妇,才新婚就带着去外面玩了这么长时间,看把人家新妇累得瘦了一圈。” 郑楚儿低着头,不好得回答,她瘦是因为夜里不得好好睡觉。 “你们既已回来,先好好休息。” 郑楚儿低头答应一声,退了出来。 回到月韵苑后,就看到一个粉嘟嘟的小人,趴在高长恭的膝盖上。 见到郑楚儿回来,不好意思的躲到高长恭身后。 “叫四婶。” 高长恭一把把冉冉提到前面,冉冉躲无可躲,背着小手,害羞的叫了一声: “四婶。” “以前冉冉胆子可大了,今日怎么不好意思了?” 郑楚儿拨弄着冉冉的小脸,笑着问。 “爹爹不让冉冉来打搅叔叔婶婶。”冉冉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没事,四叔准冉冉来。” “真的?” 冉冉高兴的跳了一下,小手忙伸开,露出了两块糖果。 “叔叔吃,婶婶吃。” 冉冉的小手,忙不迭的把糖,一下伸向高长恭,一下又伸向郑楚儿。 “真可爱,婶婶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陪冉冉玩。” 高长恭抬头对郑楚儿说。 第179章诈 第179章诈 第179章诈 高长恭看着冉冉,抬头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脸一红,低头道:“妾哪知道。” “哇?四叔向婶婶要孩子。” 冉冉突然高兴的拍着小手喊道,吓得郑楚儿赶紧去蒙他的小嘴。 高长恭笑得双肩颤抖,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笑道: “你怕什么?别人爱听就让他们听好了。” “别带坏小孩子。” 郑楚儿站起来就要离开,却看到门口,一个小女孩望着她,身上穿着她让人送去的衣裳。 “小姑?” 见郑楚儿叫她小姑,阿乐靠在门上的小身子,躲了一下,又怯生生的露出头来。 没有母亲的孩子,总是让郑楚儿心疼。 “阿乐,过来,你四婶买了糖,要分给你们。” 高长恭的话音刚落,从阿乐后面,一下子又窜出一个小人来。 “高绍信?” “四哥,四嫂。” 高绍信笑着跑了过来,阿乐见状,这才垂着眼眸,低头跟了过来。 郑楚儿望着高长恭这两个异母弟妹,一憨态可掬,一惹人怜爱,忙让翠柳把买来的饴糖拿出来。 抱着一盒糖,阿乐和高绍信,笑眯眯的离开,只有冉冉,赖在高长恭身上不下来。 “公子这么喜欢小孩,就让夫人生一个吧。”荣叔笑着走过来。 “荣叔,吃糖。”郑楚儿忙拿糖递过去。 荣叔拿着糖,笑呵呵的离开。 荣叔讨糖吃的手腕,倒是高,郑楚儿心里道。 “公子,宫里来人了。” 几人正笑着,高伏过来禀告。 “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公子和夫人,进宫一趟。”黄门内侍一脸殷勤。 都快到晚膳时分了,还让进宫?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老驴头弓着身子,一脸卑微的把马绳递给高长恭,高长恭接过,转手递给了高伏。 扶着郑楚儿上马车时,高长恭已经看完了老驴头递到他手中的纸条。 大将军府离皇宫并不远,黄门内侍把俩人带进东止门时,突然一队全副武装的皇宫禁卫,向他们走来。 “四公子,陛下在北宫等着您。” 从禁卫后面,走出一个人,满脸堆笑。 高阿那肱? 郑楚儿心里一惊,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涌如脑海。这个叛国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多皇宫禁卫,一派押送人的架势。 “高阿那都督,我把我的妻子送到皇后宫中,再随都督去北宫如何?” 高阿那肱微微一楞,在虎视眈眈的皇宫禁卫面前,没有想到高长恭会为了他的小妻子,要推迟见皇帝。 “四公子,臣替公子,护送夫人去皇后娘娘的中宫。” 在高阿那肱为难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解了他的围。 这个人就是平秦王高归彦,按理,高长恭得叫他一声祖父,堂祖父,但高长恭没有。 高长恭轻轻握了握郑楚儿的小手,笑道:“你可随平秦王前往皇后娘娘的中宫。” “嗯。” 郑楚儿微笑点头,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让自己的夫君担心,尽管她担心又不舍。 望着郑楚儿离去后,高长恭随高阿那肱向宫外走去。 但是,高阿那肱并没有带着高长恭出宫去,在宫中一僻静的偏殿,高洋静静的等着高长恭。 高洋一反往日的慈爱,脸色阴冷。 “四郎,朕对你如何?” 高长恭沉声道:“陛下待四郎如父。” “哈哈。” 高洋笑了起来,笑声阴戾。 “那四郎为什么与外人一起,欺瞒二叔?” 高长恭的大脑,飞速的旋转,这段时间,除了与泰山郡守来往“密切”外,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频繁。 见高长恭一副不知何事的样子,高洋又道: “王彪已全招认,四郎还不把去泰山的真正目的,告诉朕吗?朕可是把你养大,为你娶妻的二叔。” 招认?高长恭想不出,王彪还能招认出他什么? “陛下,四郎不知该向陛下招认什么?” “是吗?” 只见高洋一摆手,高阿那肱忙把一样东西,递到高洋手中。 “这是王彪在泰山跟踪你时,发现的情况。” 高长恭心里一惊,在泰山,他只想着提防刘桃枝,没有想到,王彪在跟踪他? 那个极像诗里描绘的山洞,王彪发现了? “四郎,只要你老实交代,二叔既往不咎。” 高洋说着,突然话峰一转,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但是,如果四郎对朕有所隐瞒,就别怪朕了。” 高洋说着,冷着脸,阴笑了一下,沙声道: “四郎,你的小妻子,可还在宫中,你,不想带她出宫?” 高长恭的大脑,嗡的一下,宽大的衣袍,掩盖了他的惊颤,他知道高洋的狠毒和阴辣。 父亲留给他的那首《泰山吟》,还在袖中,为了自己的妻子,高长恭只能把他献给高高洋。 但高长恭不甘心,父亲把那首诗藏在莲花庵的彩金佛下,定有父亲的苦心。 “陛下,四郎愿以王彪对质,若他胡乱诬陷四郎,四郎也绝不任人诬陷。” 高洋听了高长恭的话,微微一愣,没有马上说话。 这是高长恭在试探。 “王彪抵不住酷刑,已昏迷。” 高洋说罢,挥了一下手,有侍卫拉开了帷幔。 高长恭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双手被缚在木架上,浑身血污的人。 只见此人,头发被血块凝固,脏乱的长发,遮住了脸。 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被折断的手臂,白骨露了出来,双脚已经被砍下。 高长恭没有惊讶,这就是高洋的残忍。 在高洋犀利的眼光中,高长恭低头一叩,朗声道: “四郎没有任何隐瞒陛下的事,若有隐瞒,四郎愿四肢尽断,请陛下明查。” 所有在场的人,都为高长恭捏了一把汗。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洋见高长恭如此,反而大笑起来。 “好,好。” 高洋说罢,站起来红袖一甩,对高长恭道: “四郎,起来,陪二叔喝酒去。” 事情转化得有的快,包括高阿那肱在内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高长恭的心里,却在冷笑。 王彪早已经死了,今日的一切,不过是高洋在诈他。 进宫前的画面,再次浮现。 老驴头在递马绳给高长恭时,一张纸条,也递给了高长恭。 在扶郑楚儿上马车后,高长恭看到了纸条上的几个字。 “王彪已被烹杀。” 第179章诈 高长恭看着冉冉,抬头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脸一红,低头道:“妾哪知道。” “哇?四叔向婶婶要孩子。” 冉冉突然高兴的拍着小手喊道,吓得郑楚儿赶紧去蒙他的小嘴。 高长恭笑得双肩颤抖,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笑道: “你怕什么?别人爱听就让他们听好了。” “别带坏小孩子。” 郑楚儿站起来就要离开,却看到门口,一个小女孩望着她,身上穿着她让人送去的衣裳。 “小姑?” 见郑楚儿叫她小姑,阿乐靠在门上的小身子,躲了一下,又怯生生的露出头来。 没有母亲的孩子,总是让郑楚儿心疼。 “阿乐,过来,你四婶买了糖,要分给你们。” 高长恭的话音刚落,从阿乐后面,一下子又窜出一个小人来。 “高绍信?” “四哥,四嫂。” 高绍信笑着跑了过来,阿乐见状,这才垂着眼眸,低头跟了过来。 郑楚儿望着高长恭这两个异母弟妹,一憨态可掬,一惹人怜爱,忙让翠柳把买来的饴糖拿出来。 抱着一盒糖,阿乐和高绍信,笑眯眯的离开,只有冉冉,赖在高长恭身上不下来。 “公子这么喜欢小孩,就让夫人生一个吧。”荣叔笑着走过来。 “荣叔,吃糖。”郑楚儿忙拿糖递过去。 荣叔拿着糖,笑呵呵的离开。 荣叔讨糖吃的手腕,倒是高,郑楚儿心里道。 “公子,宫里来人了。” 几人正笑着,高伏过来禀告。 “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公子和夫人,进宫一趟。”黄门内侍一脸殷勤。 都快到晚膳时分了,还让进宫?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老驴头弓着身子,一脸卑微的把马绳递给高长恭,高长恭接过,转手递给了高伏。 扶着郑楚儿上马车时,高长恭已经看完了老驴头递到他手中的纸条。 大将军府离皇宫并不远,黄门内侍把俩人带进东止门时,突然一队全副武装的皇宫禁卫,向他们走来。 “四公子,陛下在北宫等着您。” 从禁卫后面,走出一个人,满脸堆笑。 高阿那肱? 郑楚儿心里一惊,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涌如脑海。这个叛国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多皇宫禁卫,一派押送人的架势。 “高阿那都督,我把我的妻子送到皇后宫中,再随都督去北宫如何?” 高阿那肱微微一楞,在虎视眈眈的皇宫禁卫面前,没有想到高长恭会为了他的小妻子,要推迟见皇帝。 “四公子,臣替公子,护送夫人去皇后娘娘的中宫。” 在高阿那肱为难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解了他的围。 这个人就是平秦王高归彦,按理,高长恭得叫他一声祖父,堂祖父,但高长恭没有。 高长恭轻轻握了握郑楚儿的小手,笑道:“你可随平秦王前往皇后娘娘的中宫。” “嗯。” 郑楚儿微笑点头,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让自己的夫君担心,尽管她担心又不舍。 望着郑楚儿离去后,高长恭随高阿那肱向宫外走去。 但是,高阿那肱并没有带着高长恭出宫去,在宫中一僻静的偏殿,高洋静静的等着高长恭。 高洋一反往日的慈爱,脸色阴冷。 “四郎,朕对你如何?” 高长恭沉声道:“陛下待四郎如父。” “哈哈。” 高洋笑了起来,笑声阴戾。 “那四郎为什么与外人一起,欺瞒二叔?” 高长恭的大脑,飞速的旋转,这段时间,除了与泰山郡守来往“密切”外,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频繁。 见高长恭一副不知何事的样子,高洋又道: “王彪已全招认,四郎还不把去泰山的真正目的,告诉朕吗?朕可是把你养大,为你娶妻的二叔。” 招认?高长恭想不出,王彪还能招认出他什么? “陛下,四郎不知该向陛下招认什么?” “是吗?” 只见高洋一摆手,高阿那肱忙把一样东西,递到高洋手中。 “这是王彪在泰山跟踪你时,发现的情况。” 高长恭心里一惊,在泰山,他只想着提防刘桃枝,没有想到,王彪在跟踪他? 那个极像诗里描绘的山洞,王彪发现了? “四郎,只要你老实交代,二叔既往不咎。” 高洋说着,突然话峰一转,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但是,如果四郎对朕有所隐瞒,就别怪朕了。” 高洋说着,冷着脸,阴笑了一下,沙声道: “四郎,你的小妻子,可还在宫中,你,不想带她出宫?” 高长恭的大脑,嗡的一下,宽大的衣袍,掩盖了他的惊颤,他知道高洋的狠毒和阴辣。 父亲留给他的那首《泰山吟》,还在袖中,为了自己的妻子,高长恭只能把他献给高高洋。 但高长恭不甘心,父亲把那首诗藏在莲花庵的彩金佛下,定有父亲的苦心。 “陛下,四郎愿以王彪对质,若他胡乱诬陷四郎,四郎也绝不任人诬陷。” 高洋听了高长恭的话,微微一愣,没有马上说话。 这是高长恭在试探。 “王彪抵不住酷刑,已昏迷。” 高洋说罢,挥了一下手,有侍卫拉开了帷幔。 高长恭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双手被缚在木架上,浑身血污的人。 只见此人,头发被血块凝固,脏乱的长发,遮住了脸。 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被折断的手臂,白骨露了出来,双脚已经被砍下。 高长恭没有惊讶,这就是高洋的残忍。 在高洋犀利的眼光中,高长恭低头一叩,朗声道: “四郎没有任何隐瞒陛下的事,若有隐瞒,四郎愿四肢尽断,请陛下明查。” 所有在场的人,都为高长恭捏了一把汗。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洋见高长恭如此,反而大笑起来。 “好,好。” 高洋说罢,站起来红袖一甩,对高长恭道: “四郎,起来,陪二叔喝酒去。” 事情转化得有的快,包括高阿那肱在内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高长恭的心里,却在冷笑。 王彪早已经死了,今日的一切,不过是高洋在诈他。 进宫前的画面,再次浮现。 老驴头在递马绳给高长恭时,一张纸条,也递给了高长恭。 在扶郑楚儿上马车后,高长恭看到了纸条上的几个字。 “王彪已被烹杀。” 第180章第179掌掌印 第180章第179掌掌印 第180章第179掌掌印 “陛下,四郎想去拜见皇后娘娘。”和高洋一起出来的高长恭,沉声道。 可是,在李皇后的中宫,高长恭并没有见到郑楚儿。 “皇后娘娘………” “四郎,新妇在后花园赏花。” 见一向冷傲矜持高长恭,突然现出一丝紧张,李皇后笑着告诉高长恭。 高长恭多想一个箭步冲到后花园,告诉郑楚儿他好好的,但他忍住了,以后在皇帝面前,他都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今日皇帝就拿楚儿来要挟他,以后又会怎样? “谢皇后。” 高长恭对着李皇后行了礼,慢悠悠的坐在下首。 高洋似乎对高长恭之前的态度,有点后悔,放下声音道: “四郎明年就十七岁了,二叔忙得把四郎都忽略了。” “二叔为国操劳,辛苦了。” 高洋默默的看着高长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换个人,一般会说,可惜自己不才,不然愿意为二叔分忧,顺理成章的讨要一个官职。 可面前的高长恭,高洋看不出他心里的欲望。 高长恭本是要留给太子重用的人,所以不能有半点不忠,清心寡欲的人,比较适合太子。 高洋想得了一个两全其美法子,既能随时观察高长恭,又能慢慢的为太子锻炼人才。 想到这里,高洋脸露笑容。 “四郎还不去花园里,看看你的新妇?” “去吧,等会留下来用晚膳。”李皇后也道。 “谢皇后娘娘,那侄儿这就过去。” 后花园里,并不只有郑楚儿在,一个胖胖的身影,也在花园里,那是高长恭的五弟高延宗。 高延宗旁边,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不要跟着本王。”高延宗急道。 “屁的本王,要不是我姑母非要我陪着四嫂来花园,你以为我爱见到你?” 那个小巧苗条的小女孩,在腰宽体胖的高延宗面前,一点也不示弱。 高延宗一下子说不出话了,结结巴巴的望向郑楚儿。 “四嫂,她………” 郑楚儿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李皇后的小侄女,名叫李胜子,是高延宗未来的小妻子,可高延宗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四嫂,你评评理。” 一向霸道的二世祖,也会被气着,郑楚儿感叹一物降一物。 郑楚儿心里想着高长恭,没有心情为高延宗评理,磨磨高延宗的脾气,也是要的。 “你四哥还不来………”郑楚儿叹道。 “我来了。” 在假山旁站着的高长恭,忙走了出来。 “四哥。” 高延宗大叫一声,扑到了高长恭身上,两只胖嘟嘟是爪子,在高长恭身上乱抓。 “切………”李胜子的小脸,一脸不屑。 看到高长恭平安回来,郑楚儿对李胜子笑道: “妾的小叔,其实最重感情,看他和他四哥感情多好。” “他对我可不好。”李胜子嘟嘴道。 “小叔那是口是心非,嘴不饶人,其实心里可好了。” 没办法,郑楚儿为未来的小夫妻俩劝和。 “都要娶妻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高长恭推开不懂事的五弟,见李胜子过来见礼。 “四哥好。” 高长恭忙道:“表妹好。” 郑楚笑着瞪了一眼高长恭,人家都跟着高延宗叫四哥了,你还表妹? 高长恭似乎明白过来,笑了一下,过来对郑楚儿道: “夫人,陪为夫在花园里走走?” “好啊好啊,我陪四哥走走。” 高延宗又扑过来,高长恭一把又把他推开,毫不客气道: “别来影响我。” 高延宗委屈的站在了原地,胖嘟嘟的脸,皱成了一团,不知怎么的,一颗眼泪,竟从这个蛮横不讲理的混世魔王眼里滚落。 “给。”李胜子把她的小帕子,递到了高延宗面前。 高延宗一把抢过来,狠狠的向自己的眼睛擦去。 “注意把眼睛弄坏了。” 李胜子在旁边急道,她可不想嫁给一个瞎子。 “多长时间不见他,他今日进宫,还不想跟我玩。”高延宗一噎一噎道。 “人家四哥都有媳妇了,还要陪你玩?”李胜子劝道。 “娶了新妇,就不能和兄弟玩了?”高延宗表示不服。 “你要像你四哥学习。” “要你管?多嘴,小屁孩。” “你?”李胜子气得跑开,没有人看到,这个十岁的小女孩,眼里闪着泪花。 被姑母看上,要她嫁给高延宗,哪怕她不喜欢高延宗的脾气,她也要听从姑母和父母的安排。 她的婚姻,哪由得她做主? 高延宗看着李胜子离开,一脚把花台上的一个石头踢飞。 父亲早死,远离母亲和兄弟,又有谁知道他的内心? 晚膳时分,太子高殷和太子妃李胜男也来到了皇后的寝宫,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食案前用膳。 郑楚儿发现,高延宗喜欢吃酱烧猪蹄和象牙条鸡,坐在傍边的李胜子,就把这两道菜,故意放到高延宗面前。 十岁的小女孩,已经知道怎样照顾自己的小夫君了。 只可惜,高延宗忙着低头啃酱烧猪蹄,没有发现李胜子的心意。 郑楚儿也悄悄的夹了一块干烧桂鱼,放在高长恭的碗里。 高长恭用脚碰了一下郑楚儿,眼睛却是瞟向斜对面的高洋,高洋正端着酒樽,昂头喝下。 酒,是高洋从一个明君,堕落为一个嗜杀狂魔的罪魁祸首,可作为一个晚辈,他又能怎样? 他能制止一个皇帝饮酒? 而坐在高长恭身边郑楚儿,此时看着对面的李皇后,正微笑着为高洋夹菜。 高洋举樽豪饮,李皇后没有6劝诫。 李皇后对高洋的纵酒,没有丝毫的警觉,这将为她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前世,高洋饮酒过度,英年早逝,没有了丈夫呵护的李祖娥,从此拉开了她人生悲剧的序幕……… 晚膳后,几个小辈出去散步。 “听说四哥和四嫂,去了泰安?” “是,太子。” 太子高殷,总是温和有礼。但高长恭铭记自己的身份,总尊称他为太子。 “四哥,下次去泰山,叫上我。”高延宗喊道。 太子望了一眼郑楚儿,笑道: “你又不是四嫂。” “啊?只带四嫂,不带我?”高延宗急道。 “带,下次去,四哥带你去。” “这还差不多。”高延宗笑了起来。 高洋看着几个少年在一起,谈笑风生,心情舒畅了许多。两个他为太子未来选的助手,一文雅谦和,一胡闹霸道,太子以后会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同的东西。 今晚因是高兴,高洋多喝了两杯酒,此时突然感到浑身热燥,四下看了看,高洋一头钻进了最近的嫔妃院落。 “替朕扇扇。” 高洋说着,解了腰带,袒露出上身。 一个若隐若现的掌印,出现在高洋的腋下。 第180章第179掌掌印 “陛下,四郎想去拜见皇后娘娘。”和高洋一起出来的高长恭,沉声道。 可是,在李皇后的中宫,高长恭并没有见到郑楚儿。 “皇后娘娘………” “四郎,新妇在后花园赏花。” 见一向冷傲矜持高长恭,突然现出一丝紧张,李皇后笑着告诉高长恭。 高长恭多想一个箭步冲到后花园,告诉郑楚儿他好好的,但他忍住了,以后在皇帝面前,他都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今日皇帝就拿楚儿来要挟他,以后又会怎样? “谢皇后。” 高长恭对着李皇后行了礼,慢悠悠的坐在下首。 高洋似乎对高长恭之前的态度,有点后悔,放下声音道: “四郎明年就十七岁了,二叔忙得把四郎都忽略了。” “二叔为国操劳,辛苦了。” 高洋默默的看着高长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换个人,一般会说,可惜自己不才,不然愿意为二叔分忧,顺理成章的讨要一个官职。 可面前的高长恭,高洋看不出他心里的欲望。 高长恭本是要留给太子重用的人,所以不能有半点不忠,清心寡欲的人,比较适合太子。 高洋想得了一个两全其美法子,既能随时观察高长恭,又能慢慢的为太子锻炼人才。 想到这里,高洋脸露笑容。 “四郎还不去花园里,看看你的新妇?” “去吧,等会留下来用晚膳。”李皇后也道。 “谢皇后娘娘,那侄儿这就过去。” 后花园里,并不只有郑楚儿在,一个胖胖的身影,也在花园里,那是高长恭的五弟高延宗。 高延宗旁边,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不要跟着本王。”高延宗急道。 “屁的本王,要不是我姑母非要我陪着四嫂来花园,你以为我爱见到你?” 那个小巧苗条的小女孩,在腰宽体胖的高延宗面前,一点也不示弱。 高延宗一下子说不出话了,结结巴巴的望向郑楚儿。 “四嫂,她………” 郑楚儿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李皇后的小侄女,名叫李胜子,是高延宗未来的小妻子,可高延宗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四嫂,你评评理。” 一向霸道的二世祖,也会被气着,郑楚儿感叹一物降一物。 郑楚儿心里想着高长恭,没有心情为高延宗评理,磨磨高延宗的脾气,也是要的。 “你四哥还不来………”郑楚儿叹道。 “我来了。” 在假山旁站着的高长恭,忙走了出来。 “四哥。” 高延宗大叫一声,扑到了高长恭身上,两只胖嘟嘟是爪子,在高长恭身上乱抓。 “切………”李胜子的小脸,一脸不屑。 看到高长恭平安回来,郑楚儿对李胜子笑道: “妾的小叔,其实最重感情,看他和他四哥感情多好。” “他对我可不好。”李胜子嘟嘴道。 “小叔那是口是心非,嘴不饶人,其实心里可好了。” 没办法,郑楚儿为未来的小夫妻俩劝和。 “都要娶妻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高长恭推开不懂事的五弟,见李胜子过来见礼。 “四哥好。” 高长恭忙道:“表妹好。” 郑楚笑着瞪了一眼高长恭,人家都跟着高延宗叫四哥了,你还表妹? 高长恭似乎明白过来,笑了一下,过来对郑楚儿道: “夫人,陪为夫在花园里走走?” “好啊好啊,我陪四哥走走。” 高延宗又扑过来,高长恭一把又把他推开,毫不客气道: “别来影响我。” 高延宗委屈的站在了原地,胖嘟嘟的脸,皱成了一团,不知怎么的,一颗眼泪,竟从这个蛮横不讲理的混世魔王眼里滚落。 “给。”李胜子把她的小帕子,递到了高延宗面前。 高延宗一把抢过来,狠狠的向自己的眼睛擦去。 “注意把眼睛弄坏了。” 李胜子在旁边急道,她可不想嫁给一个瞎子。 “多长时间不见他,他今日进宫,还不想跟我玩。”高延宗一噎一噎道。 “人家四哥都有媳妇了,还要陪你玩?”李胜子劝道。 “娶了新妇,就不能和兄弟玩了?”高延宗表示不服。 “你要像你四哥学习。” “要你管?多嘴,小屁孩。” “你?”李胜子气得跑开,没有人看到,这个十岁的小女孩,眼里闪着泪花。 被姑母看上,要她嫁给高延宗,哪怕她不喜欢高延宗的脾气,她也要听从姑母和父母的安排。 她的婚姻,哪由得她做主? 高延宗看着李胜子离开,一脚把花台上的一个石头踢飞。 父亲早死,远离母亲和兄弟,又有谁知道他的内心? 晚膳时分,太子高殷和太子妃李胜男也来到了皇后的寝宫,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食案前用膳。 郑楚儿发现,高延宗喜欢吃酱烧猪蹄和象牙条鸡,坐在傍边的李胜子,就把这两道菜,故意放到高延宗面前。 十岁的小女孩,已经知道怎样照顾自己的小夫君了。 只可惜,高延宗忙着低头啃酱烧猪蹄,没有发现李胜子的心意。 郑楚儿也悄悄的夹了一块干烧桂鱼,放在高长恭的碗里。 高长恭用脚碰了一下郑楚儿,眼睛却是瞟向斜对面的高洋,高洋正端着酒樽,昂头喝下。 酒,是高洋从一个明君,堕落为一个嗜杀狂魔的罪魁祸首,可作为一个晚辈,他又能怎样? 他能制止一个皇帝饮酒? 而坐在高长恭身边郑楚儿,此时看着对面的李皇后,正微笑着为高洋夹菜。 高洋举樽豪饮,李皇后没有6劝诫。 李皇后对高洋的纵酒,没有丝毫的警觉,这将为她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前世,高洋饮酒过度,英年早逝,没有了丈夫呵护的李祖娥,从此拉开了她人生悲剧的序幕……… 晚膳后,几个小辈出去散步。 “听说四哥和四嫂,去了泰安?” “是,太子。” 太子高殷,总是温和有礼。但高长恭铭记自己的身份,总尊称他为太子。 “四哥,下次去泰山,叫上我。”高延宗喊道。 太子望了一眼郑楚儿,笑道: “你又不是四嫂。” “啊?只带四嫂,不带我?”高延宗急道。 “带,下次去,四哥带你去。” “这还差不多。”高延宗笑了起来。 高洋看着几个少年在一起,谈笑风生,心情舒畅了许多。两个他为太子未来选的助手,一文雅谦和,一胡闹霸道,太子以后会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同的东西。 今晚因是高兴,高洋多喝了两杯酒,此时突然感到浑身热燥,四下看了看,高洋一头钻进了最近的嫔妃院落。 “替朕扇扇。” 高洋说着,解了腰带,袒露出上身。 一个若隐若现的掌印,出现在高洋的腋下。 第181章槐树下的身影 第181章槐树下的身影 第181章槐树下的身影 辞别帝后和太子夫妇,高长恭和郑楚儿向宫外走去。 高延宗站在殿门口,望着高长恭的背影,气哼哼的。 经太子提醒,高延宗才发现,他的四哥,自从有了妻子后,进宫时,都不爱和他闹玩了。 在高延宗失落的时候,忽见高长恭转头望了他一眼,且站住了。 咚咚咚,高延宗嘿嘿的笑着,跑向了高长恭。 “我还以为四哥不理我了。” 高长恭拍了一下高延宗的头,笑道: “谁说的?” 高延宗摸着被拍的头,嘿嘿一笑:“我猜的。” “要娶媳妇的人了,还整日只知道玩?” “四哥,我不想娶,我不想娶………” 高延宗望着转身离开,又不理他的高长恭,拼命的喊。 在高延宗的喊声中,玉池岸边,一棵龙爪槐树下,一个阴暗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望着高长恭和郑楚儿离去的背影。 这个人,就是王彪的妹妹,高洋的嫔妃——王嫔。 王彪被高洋下了油锅,王嫔则在王彪被押来邺城前,接到消息后,在高洋面前和她的兄长划清了界限。 虽然高洋,因为她和王彪兄妹关系,对她已冷淡,但王嫔早已在之前,完成了宫外的人教给她的任务。 第二日,任命高长恭为通直散骑侍郎的谕旨,来到了大将军府。 “陛下体谅公子新婚,让公子过完年后,再去履职。”来宣旨的黄门笑着道。 “谢陛下隆恩。” 拿着皇帝的谕旨,高长恭知道,以后他将伴在高洋左右。 人说伴君如伴虎,但是,高长恭没有为此胆战心惊,反而暗自欣喜。 作为散骑侍郎,他将有机会,接触父亲当年的那些臣子。 梁国名将兰钦,根本没有一个叫兰京的儿子,那么,刺死父亲的,到底是谁? 想到父亲,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长安明湖边上,那座也叫水月轩的院落。 “娘亲,孩儿知道您以前住在哪里了。” “四郎在说什么呢?” 郑楚儿端着一盘削好的甜沙柰,来到高长恭面前。 “昨日皇后娘娘赏的,南越国进贡来沙柰,四郎尝尝。” 郑楚儿说着,拿了一块,送到高长恭的嘴里。 “你也吃。” 高长恭说着,塞了一块进郑楚儿的嘴中,顺势把郑楚儿搂在怀里。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小知书跑了进来。 一看到郑楚儿坐在高长恭的腿上,小脸一红,转头就又要跑出去。 “回来。” 高长恭喊道,手却仍然抱着郑楚儿不放。 “姑爷………” 知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嘴里叫着,一双机灵的眼睛,却是偷偷瞄着高长恭的手。 见自己女郎挣了挣,挣不脱,仍旧心安理得的坐在姑爷腿上,知书的小脸就更红了。 “什么事,知书?” 郑楚儿扳开高长恭的手,坐在了软榻上。 “女郎,荥阳老家来人了。” “真的,谁来了?”郑楚儿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四夫人派来的董叔,正在外面求见女郎呢。” “咋不早说?”郑楚儿爬起来就往外走。 董叔见郑楚儿出来,拜见过后,双手递上了一封信,还有一张柬帖。 郑楚儿迫不及待的打开柬帖一看,竟是郑珠的婚帖。 “四郎,我珠珠妹妹要结婚了。” “拜见公子” 董叔拜见了高长恭后,对郑楚儿说道: “珠女郎嫁的夫家,就在邺城,家人让女郎和姑爷,不用回荥阳,直接到珠女郎的夫家就行。” “甚好。” 郑楚儿还没有说话,高长恭就答道,回荥阳再陪着新嫁娘到邺城,会累着他的楚儿的,就在邺城等着便好。 “秦可那小子,说话算数,果然提前迎娶珠珠了。” 高长恭:“秦可?” “郑楚儿:嗯,珠珠嫁的夫君,叫秦可。” 高长恭:“可是家中做茶叶生意的?” 郑楚儿:“是啊,四郎认识秦可?” 高长恭:“认识,一个有点像我五弟的人。” 郑楚儿:“不像,秦公子长得可俊了。” 高长恭:“…………” 郑楚儿:“怎么了四郎?” 郑楚儿怎么觉得,高长恭的脸色,怎么难看呢? 俩人的对话,把在一旁的董叔,听到心里不住的嘀咕:那个秦可,是好是坏啊? 董叔离开时,高长恭让董叔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荥阳,像极了一个孝顺的姑爷。 “这些,都是给我的岳丈岳母大人的,祖母大人的礼物,是这些,叔叔婶婶的也有。” 董叔望着高长恭写得清清楚楚的礼物,心里嘀咕:珠女郎的夫君,像这样多好。 送走董叔后,郑楚儿回到客堂,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封信。 郑楚儿看着看着,自个笑了起来。突然她手中的信纸被抽走。 “看什么看得笑起来?” “母亲说妾睡觉会踢被,要妾晚上睡觉规矩点,不要惹夫君不高兴。哪有啊,那是小时候的事。” “是么?” 高长恭望着自己这个自以为长大的小妻子,想到一夜为她盖几次被褥的事,便揶揄道: “新婚之夜,你夫君都差点被冻病。以后早上醒来,常常发现,两个赤裸裸的人睡在床榻上,被褥在地毯上。” “啊?” 郑楚儿听到又羞又急,忙道: “四郎,以后多加一床被褥,你盖你的,妾盖妾的………” “敢?” 高长恭一听,冷冷的丢过来一句话。 “妾怕你冷着嘛?天气越来越冷了,妾怕冻着四郎。” “小憨包,要你作甚?” 高长恭说着,伸手揪着郑楚儿的耳朵,把人拉过来,附在郑楚儿的耳边,低声道: “只要抱着你睡,没有被褥,也是温暖的。” 高长恭说着,身子便压了过来。 郑楚儿一听,慌忙推开高长恭,今日是知书那小孩近身伺候,那是个人小鬼大的人,又管不住嘴,被她看到,她会到处去宣扬。 在高长恭被推得差点倒向后的时候,果然,听到门口传来一身低低的笑声。 俩人看到了一抹绿裙,消失在门口。 这时,冯翊公主身边的侍女,来到了月韵苑。 “公主请公子和夫人,晚膳后,去正殿一趟。” “姊姊可知公主叫我家和姑爷,去正殿何事。” “婢子不知,各房的人都请了呢?” 晚膳后,郑楚儿跟着高长恭来到了正殿。 大将军府的房屋布局,参照皇宫,正殿是当年高澄召集群臣商议朝事的地方。 到了正殿,郑楚儿看到各房的人都来了,但神色各异。 第182章情早灭 第182章情早灭 到了正殿,郑楚儿看到各房的人都来了,但神色各异。 就连阿乐,也在乳娘的陪伴下,坐在正殿中,见到郑楚儿,阿乐笑了一下,又垂下了眼眸。 不过,没有看到大房的高孝瑜,和二房的高孝珩,冯翊公主的嫡子高孝琬也不在,只有他们的夫人,各自和婆母在一起。 “今日叫大家来,就是想趁四郎的婚也结了,妾想把府中的有些东西,给大家分一下。” “要分家了?” 冯翊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六房的燕氏,就急了。 “我的信儿才八岁,婚都没有结,他媳妇的那份,就没有了?” “燕姨娘,妾会考虑信儿的。”冯翊公主的道。 “是啊,府中那五间库房的东西,早该分分了。” 大房的宋氏,望着库房的方向,眼睛发亮。 宋氏的话,让冯翊公主顿了一下,五间库房,有四间库房里面的东西,都是她个人的。 姨娘要来分她这个主母的东西? 四间库房中,有一间放着冯翊公主当年的嫁妆,都是王府和皇宫才有的宝贝。 另外三间库房,摆放着的都是那年她生孝琬时,洗三礼那日,她的皇兄孝静帝,亲自送来的贺礼。 孝静帝送的礼中,其中有一万匹丝帛,这些年,冯翊公主早已经拿出来分完了。 而孝静帝知她这个妹妹,在大将军府过得并不如意,她嫁的夫君,虽然是一个才俊英杰,权倾朝野,却是风流成性。 可作为一个傀儡皇帝,孝静帝却是无力为自己的妹妹出气。 为了弥补冯翊公主,孝静帝常常赏赐自己的妹妹,三间库房后来又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些皇家的奇珍异宝。 高澄个人留下来的东西,则放在另外一个大库房中,一个府的钱财,要用宽大的库房才堆得下,足见昔日的大将军府,有多富有。 可进得多,花得也多。 高澄虽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但对自己的女人,即使感情最后寡薄,物质上却是不薄的,每个女人,都像嫔妃一样供养着,住的房屋,比皇宫的嫔妃还宽敞。 如今,高澄虽然不在了,可他留下的女人,只要在大将军府,一直仍被供养着。 冯翊公主,现今不想供养有些人了。 有的人,如今儿子已经封了王,她们也成了太妃,在封地和邺城,都有着自己独立的王府,护卫和其他奴婢,养了无数。 可那些人,却常常住在大将军府不走,每月仍然来支取生活费。 “怎么,看似公主好像为难,分个家产,有什么为难的?”宋氏轻笑道。 “分我们夫君留下的财产,理所应当。”六房的燕氏,有点大言不惭。 郑楚儿听到这里,心里好笑又好气。这些人,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 在外人眼里,她们是太妃,可在冯翊公主这个主母面前,她们都是姨娘。 姨娘来分主母的财产?换个其他人家,可随便把你们赶出门,甚至卖了都行。 “四郎,看似暂时没有你的事,你可先回去。” 高长恭正要为冯翊公主说句话,被郑楚儿用眼睛示意。 郑楚儿猜得到,只要高长恭一为冯翊公主说话,几房姨娘就会把矛头转向他,顺便就把她这个新妇教训了。 冯翊公主此时,也对高长恭点点头道: “四郎你可回去,新妇留下就行。” “哎,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还回去?只想分钱,不想出力?”宋氏阻拦道。 宋氏对那次高长恭,没有收下她送过去的婢女,一直记恨在心,弄得她现在,四房有什么动静,她都不知道。 郑楚儿哪容忍一个姨娘,说自己的夫君? 但还没有等郑楚儿张口,高长恭就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自己开了口。 “你是说,我的三个没来的王兄,都是只想分钱,不想出力的人?”高长恭冷冷的问宋氏。 “你………” 宋氏无言以对,只有望着高长恭一身冷冽的出了门。 “好好,我们自己的财产自己分。”宋氏自己找台阶给自己下。 “自己的财产?” 一直没有说话的二房王氏,惊讶的看向宋氏,而后又轻笑道: “宋太妃,在大将军府,除了公主以外,长辈中,包括妾在内的人,明面上因儿子封王,妾和你们都成了太妃,但公主面前,说难听点,大家都是姨娘。 宋太妃见过哪家的姨娘,敢把府中的财产,说成是自己的?自己的财产,不都在自己房中吗?” 宋氏一愣,讪讪的闭了嘴。 “可怜我们母子,大将军一走,就没有依靠了。”燕氏把高绍信搂在怀中,竟然哭了。 冯翊公主蹙了蹙眉。 在这些姨娘中,只有高延宗的娘亲陈氏,一直沉默不语,这个女人,默默用一种超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一切。 “都不用说了,妾今日就把夫君留下的钱财,都分给你们。” 冯翊公主端慧的脸上,终浮现出冷傲。 有的人不是不会恼怒,而是不屑,但也不会让人太放肆。 “宋昌仪,把账簿拿出来。” 宋昌仪很快拿出了账薄,还有七份财物清单。 七份清单每房一份,所获财物,一清二楚,阿乐紧紧拿着自己那份。 郑楚儿拿着手上的清单,却是惊叹高家,堪比皇家。也从心里,暗自敬佩冯翊公主,竟大方的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分给大家。 但有的人,却不知足。 “我们的夫君,当年攒下的钱财,装满那么多库房,怎么才有这么点东西?” 宋氏看着手中的清单,质问道。 “宋昌仪,去打开库房。” 一行人,跟着来到了库房。 打开那间最大的库房,众人却是一惊。 只见库房中,出了已经分好的财物外,其余的都是些书籍。 郑楚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些书籍,有治国理政方面的,有作战实用的兵书,还有各种制作武器的画册。 把这些书和财宝放在一起,可见高澄当年,是多宝贝这些东西。 “这些书,你们要,可以拿走。” 冯翊公主立在库房中,傲然环视了一遍库房,这个一直留着高澄印记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来了。 人已走,情早灭,冯翊公主用可怜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这些姨娘。 冯翊公主知道,这些姨娘,是爱她那个夫君的,爱他俊逸非凡的容颜,爱他权势滔天,爱他多情的双眸。 可冯翊公主也知道,自己那个夫君的心,最后却只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却不在大将军府。 第182章情早灭 第182章情早灭 到了正殿,郑楚儿看到各房的人都来了,但神色各异。 就连阿乐,也在乳娘的陪伴下,坐在正殿中,见到郑楚儿,阿乐笑了一下,又垂下了眼眸。 不过,没有看到大房的高孝瑜,和二房的高孝珩,冯翊公主的嫡子高孝琬也不在,只有他们的夫人,各自和婆母在一起。 “今日叫大家来,就是想趁四郎的婚也结了,妾想把府中的有些东西,给大家分一下。” “要分家了?” 冯翊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六房的燕氏,就急了。 “我的信儿才八岁,婚都没有结,他媳妇的那份,就没有了?” “燕姨娘,妾会考虑信儿的。”冯翊公主的道。 “是啊,府中那五间库房的东西,早该分分了。” 大房的宋氏,望着库房的方向,眼睛发亮。 宋氏的话,让冯翊公主顿了一下,五间库房,有四间库房里面的东西,都是她个人的。 姨娘要来分她这个主母的东西? 四间库房中,有一间放着冯翊公主当年的嫁妆,都是王府和皇宫才有的宝贝。 另外三间库房,摆放着的都是那年她生孝琬时,洗三礼那日,她的皇兄孝静帝,亲自送来的贺礼。 孝静帝送的礼中,其中有一万匹丝帛,这些年,冯翊公主早已经拿出来分完了。 而孝静帝知她这个妹妹,在大将军府过得并不如意,她嫁的夫君,虽然是一个才俊英杰,权倾朝野,却是风流成性。 可作为一个傀儡皇帝,孝静帝却是无力为自己的妹妹出气。 为了弥补冯翊公主,孝静帝常常赏赐自己的妹妹,三间库房后来又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些皇家的奇珍异宝。 高澄个人留下来的东西,则放在另外一个大库房中,一个府的钱财,要用宽大的库房才堆得下,足见昔日的大将军府,有多富有。 可进得多,花得也多。 高澄虽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但对自己的女人,即使感情最后寡薄,物质上却是不薄的,每个女人,都像嫔妃一样供养着,住的房屋,比皇宫的嫔妃还宽敞。 如今,高澄虽然不在了,可他留下的女人,只要在大将军府,一直仍被供养着。 冯翊公主,现今不想供养有些人了。 有的人,如今儿子已经封了王,她们也成了太妃,在封地和邺城,都有着自己独立的王府,护卫和其他奴婢,养了无数。 可那些人,却常常住在大将军府不走,每月仍然来支取生活费。 “怎么,看似公主好像为难,分个家产,有什么为难的?”宋氏轻笑道。 “分我们夫君留下的财产,理所应当。”六房的燕氏,有点大言不惭。 郑楚儿听到这里,心里好笑又好气。这些人,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 在外人眼里,她们是太妃,可在冯翊公主这个主母面前,她们都是姨娘。 姨娘来分主母的财产?换个其他人家,可随便把你们赶出门,甚至卖了都行。 “四郎,看似暂时没有你的事,你可先回去。” 高长恭正要为冯翊公主说句话,被郑楚儿用眼睛示意。 郑楚儿猜得到,只要高长恭一为冯翊公主说话,几房姨娘就会把矛头转向他,顺便就把她这个新妇教训了。 冯翊公主此时,也对高长恭点点头道: “四郎你可回去,新妇留下就行。” “哎,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还回去?只想分钱,不想出力?”宋氏阻拦道。 宋氏对那次高长恭,没有收下她送过去的婢女,一直记恨在心,弄得她现在,四房有什么动静,她都不知道。 郑楚儿哪容忍一个姨娘,说自己的夫君? 但还没有等郑楚儿张口,高长恭就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自己开了口。 “你是说,我的三个没来的王兄,都是只想分钱,不想出力的人?”高长恭冷冷的问宋氏。 “你………” 宋氏无言以对,只有望着高长恭一身冷冽的出了门。 “好好,我们自己的财产自己分。”宋氏自己找台阶给自己下。 “自己的财产?” 一直没有说话的二房王氏,惊讶的看向宋氏,而后又轻笑道: “宋太妃,在大将军府,除了公主以外,长辈中,包括妾在内的人,明面上因儿子封王,妾和你们都成了太妃,但公主面前,说难听点,大家都是姨娘。 宋太妃见过哪家的姨娘,敢把府中的财产,说成是自己的?自己的财产,不都在自己房中吗?” 宋氏一愣,讪讪的闭了嘴。 “可怜我们母子,大将军一走,就没有依靠了。”燕氏把高绍信搂在怀中,竟然哭了。 冯翊公主蹙了蹙眉。 在这些姨娘中,只有高延宗的娘亲陈氏,一直沉默不语,这个女人,默默用一种超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一切。 “都不用说了,妾今日就把夫君留下的钱财,都分给你们。” 冯翊公主端慧的脸上,终浮现出冷傲。 有的人不是不会恼怒,而是不屑,但也不会让人太放肆。 “宋昌仪,把账簿拿出来。” 宋昌仪很快拿出了账薄,还有七份财物清单。 七份清单每房一份,所获财物,一清二楚,阿乐紧紧拿着自己那份。 郑楚儿拿着手上的清单,却是惊叹高家,堪比皇家。也从心里,暗自敬佩冯翊公主,竟大方的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分给大家。 但有的人,却不知足。 “我们的夫君,当年攒下的钱财,装满那么多库房,怎么才有这么点东西?” 宋氏看着手中的清单,质问道。 “宋昌仪,去打开库房。” 一行人,跟着来到了库房。 打开那间最大的库房,众人却是一惊。 只见库房中,出了已经分好的财物外,其余的都是些书籍。 郑楚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些书籍,有治国理政方面的,有作战实用的兵书,还有各种制作武器的画册。 把这些书和财宝放在一起,可见高澄当年,是多宝贝这些东西。 “这些书,你们要,可以拿走。” 冯翊公主立在库房中,傲然环视了一遍库房,这个一直留着高澄印记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来了。 人已走,情早灭,冯翊公主用可怜的目光,看了一眼面前这些姨娘。 冯翊公主知道,这些姨娘,是爱她那个夫君的,爱他俊逸非凡的容颜,爱他权势滔天,爱他多情的双眸。 可冯翊公主也知道,自己那个夫君的心,最后却只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却不在大将军府。 第183章财宝 第183章财宝 那个女人,却不在大将军府。 郑楚儿感觉到冯翊公主的目光,瞟了过来。 “那其他那些库房的东西呢?”宋氏想到其他库房的东西,心里就不平衡。 管钥匙的宋昌仪,面无表情的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最近一间库房的门。 “这些库房的珠宝,确实很多,可惜,关别人什么事?这是我们公主娘家送的东西。” 宋昌仪说罢,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库房的门。 公主太温厚,姨娘都想来觊觎主母的钱财。 “娘亲,我媳妇的那份也有了?” 尴尬的气氛中,七岁高绍信,突然问燕氏。 结果他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把郑楚儿逗笑,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六公子,你媳妇的那份,公主留了,你问问你娘亲,都写在清单上呢。”宋昌仪笑道。 冯翊公主看了一眼高绍信母子,不忍道: “等回头让宋昌仪,挑一件拿得出手的玉器,给你以后定亲用。” 在一旁的宋昌仪听了,看了一眼冯翊公主,大将军府的公子,他们的婚姻,都是陛下做主,哪用着府中的人送定亲物? 这是公主看六房的孩子还小,还没有封王,母子俩人没有什么收入,安慰燕氏母子罢了。 郑楚儿终于看到燕氏,露出了一丝愧色。 “我们阿乐的嫁妆,母亲也为你准备好了。” 冯翊公主笑着,对规规矩矩坐在乳娘身边阿乐道。 “快谢你母亲。” 阿乐的乳娘,还有当年随蠕蠕公主来到高家的云雀姑姑,陪着阿乐,对着冯翊公主跪下,磕了三个头。 冯翊公主看了陈氏一眼,抹下了腕上的一只玉镯,递给陈氏。 “妾怎能要公主的东西?”陈氏慌忙推辞道。 冯翊公主笑了一下,柔声道: “五公子虽然被陛下养在宫中,婚姻大事,也由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 但五公子大婚时,新妇来敬茶,你作为娘亲,也要送份礼给儿媳不是? 这只玉镯,是让你送给儿媳的。” 舞伎出生的陈氏,自小因为贫苦,才被卖进当年的广阳王府的。冯翊公主知道她在几房姨娘当中,是最没有积蓄的。 “那………那就谢谢公主姊姊了。”陈氏的眼睛,有点湿润。 从小就当玩物一样,被训练着怎样讨好男人,陈氏最终从广阳王府的一个家伎,成为高澄的妾室,也可谓风光一时。 可高澄虽然是个好父亲,但却不是个用情专一的好夫君,他死前,连儿子的名字都来不及起,怎会为她母子留下傍身的银子? 陈氏感激的拜谢冯翊公主。 “谢公主。” “起来吧。” 冯翊公主看着陈氏,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那个夫君,除了那个没有出现在大将军府的女子外,他对任何女子的情,都是一时的,他怎么会留多少东西给陈氏呢? 大将军府的分家,就这样结束了。 晚上,郑楚儿把自己的担心,说给高长恭听,她担心高长恭那些个没有出现的王兄,会有异议。 但高长恭拍着她的小脸,笑着告诉她: “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们哥几个,钱财乃身外之物,兄弟的情分,才是无价的。 你说,我的那三个哥哥,会像她们的娘亲一样,去争母亲的财产,兄弟反目吗?” “这,可能不会吧。” 见郑楚儿眨巴着眼睛,不是那么肯定,高长恭对着那张小嘴,狠狠的亲了一口。 “不用怀疑。” 高长恭说着,抱起郑楚儿往榻上去。 “女郎,正德苑的宋昌仪来了。”弄琴的声音,突然从卧房外传来。 俩人慌忙整理好衣服,出门来见宋昌仪。 这见宋昌仪旁边,放着两个精美的箱子。 “白日人多,公主送四公子和夫人的东西,不好得拿出来,奴婢现替公主,把这两箱珠宝送来。” “妾怎么能再要母亲的东西呢?” “夫人收下便是,奴婢还有事替公主问夫人。” 送昌仪不愧为宫中女官,说话干脆利索。 “公主明早要去护国寺敬香,夫人明日有空否?” “有空。”婆母相邀,郑楚儿岂能推辞。 “卯时初刻,就要到达护国寺。” 宋昌仪抬头望着郑楚儿,眼里露出些许奇怪的神情。 “宋昌仪可替妾回禀母亲,妾明日寅时,去正德苑恭候母亲。” “好,马车就坐我们正德苑的。” “好。” 宋昌仪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高兴的告辞出去。 “起得来吗?”高长恭望着怀里的郑楚儿问。 “起得来,睡吧,别说话了。” “就要睡了?” “嗯。” “我还没想你?” 声音未落,一个身子就向郑楚儿压了下来,郑楚儿忙抬起膝盖,顶在高长恭的肚子上。 “什么意思?”高长恭不满的问。 “妾明日陪母亲上寺,今晚不能那个。”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某人,一脸失望的从她身上下来,平躺了一会,就侧过身去,不理她。 “好啦,还不高兴了?” 郑楚儿侧过身来,从后面抱着高长恭的肩膀,轻声哄道。 “你别抱着我。” “什么意思,还不理妾了?” “这个小憨包,你不让我碰,又要来引我,再引,我忍不住了啊?” 郑楚儿一听,赶紧松开搂着的肩膀,老老实实的平躺着睡。 第二日天未亮,萧婆婆就在外喊道: “女郎,寅时了,该起来陪公主去上寺了。” 睡梦中的郑楚儿,被萧婆婆的声音叫醒,慌忙要爬起来,身子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抱着。 “怪不得昨夜做梦跑不动,手也抬不起来,原来是你牢牢的箍着妾?” 郑楚儿气得扳开高长恭的手,拉铃让翠柳她们进来帮她穿衣。 当郑楚儿由翠柳和萧婆婆俩人陪着,来到了正德苑的门口时,萧婆婆被挡在了外面。 “奴婢陪着夫人进去便可。” 冯翊公主的贴身奴婢素绾,早已经候在门口。 郑楚儿和翠柳,俩人跟着素绾向里面走去,在库房前面,有四辆马车停在那里。 冯翊公主已经在等着她们,见郑楚儿来到,冯翊公主笑了一下,自己先上了一辆马车。 “夫人上这辆马车,翠柳姊姊上另外辆。” 但郑楚儿上了马车,却是一惊。 宽大的皇家马车里面,堆着大大小小个箱子。 这些箱子,郑楚儿昨日才在库房里看到过,冯翊公主,要把这些财宝,送到哪里去? 难道大将军府,不安全了吗? 第183章财宝 第183章财宝 那个女人,却不在大将军府。 郑楚儿感觉到冯翊公主的目光,瞟了过来。 “那其他那些库房的东西呢?”宋氏想到其他库房的东西,心里就不平衡。 管钥匙的宋昌仪,面无表情的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最近一间库房的门。 “这些库房的珠宝,确实很多,可惜,关别人什么事?这是我们公主娘家送的东西。” 宋昌仪说罢,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库房的门。 公主太温厚,姨娘都想来觊觎主母的钱财。 “娘亲,我媳妇的那份也有了?” 尴尬的气氛中,七岁高绍信,突然问燕氏。 结果他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把郑楚儿逗笑,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六公子,你媳妇的那份,公主留了,你问问你娘亲,都写在清单上呢。”宋昌仪笑道。 冯翊公主看了一眼高绍信母子,不忍道: “等回头让宋昌仪,挑一件拿得出手的玉器,给你以后定亲用。” 在一旁的宋昌仪听了,看了一眼冯翊公主,大将军府的公子,他们的婚姻,都是陛下做主,哪用着府中的人送定亲物? 这是公主看六房的孩子还小,还没有封王,母子俩人没有什么收入,安慰燕氏母子罢了。 郑楚儿终于看到燕氏,露出了一丝愧色。 “我们阿乐的嫁妆,母亲也为你准备好了。” 冯翊公主笑着,对规规矩矩坐在乳娘身边阿乐道。 “快谢你母亲。” 阿乐的乳娘,还有当年随蠕蠕公主来到高家的云雀姑姑,陪着阿乐,对着冯翊公主跪下,磕了三个头。 冯翊公主看了陈氏一眼,抹下了腕上的一只玉镯,递给陈氏。 “妾怎能要公主的东西?”陈氏慌忙推辞道。 冯翊公主笑了一下,柔声道: “五公子虽然被陛下养在宫中,婚姻大事,也由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 但五公子大婚时,新妇来敬茶,你作为娘亲,也要送份礼给儿媳不是? 这只玉镯,是让你送给儿媳的。” 舞伎出生的陈氏,自小因为贫苦,才被卖进当年的广阳王府的。冯翊公主知道她在几房姨娘当中,是最没有积蓄的。 “那………那就谢谢公主姊姊了。”陈氏的眼睛,有点湿润。 从小就当玩物一样,被训练着怎样讨好男人,陈氏最终从广阳王府的一个家伎,成为高澄的妾室,也可谓风光一时。 可高澄虽然是个好父亲,但却不是个用情专一的好夫君,他死前,连儿子的名字都来不及起,怎会为她母子留下傍身的银子? 陈氏感激的拜谢冯翊公主。 “谢公主。” “起来吧。” 冯翊公主看着陈氏,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那个夫君,除了那个没有出现在大将军府的女子外,他对任何女子的情,都是一时的,他怎么会留多少东西给陈氏呢? 大将军府的分家,就这样结束了。 晚上,郑楚儿把自己的担心,说给高长恭听,她担心高长恭那些个没有出现的王兄,会有异议。 但高长恭拍着她的小脸,笑着告诉她: “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们哥几个,钱财乃身外之物,兄弟的情分,才是无价的。 你说,我的那三个哥哥,会像她们的娘亲一样,去争母亲的财产,兄弟反目吗?” “这,可能不会吧。” 见郑楚儿眨巴着眼睛,不是那么肯定,高长恭对着那张小嘴,狠狠的亲了一口。 “不用怀疑。” 高长恭说着,抱起郑楚儿往榻上去。 “女郎,正德苑的宋昌仪来了。”弄琴的声音,突然从卧房外传来。 俩人慌忙整理好衣服,出门来见宋昌仪。 这见宋昌仪旁边,放着两个精美的箱子。 “白日人多,公主送四公子和夫人的东西,不好得拿出来,奴婢现替公主,把这两箱珠宝送来。” “妾怎么能再要母亲的东西呢?” “夫人收下便是,奴婢还有事替公主问夫人。” 送昌仪不愧为宫中女官,说话干脆利索。 “公主明早要去护国寺敬香,夫人明日有空否?” “有空。”婆母相邀,郑楚儿岂能推辞。 “卯时初刻,就要到达护国寺。” 宋昌仪抬头望着郑楚儿,眼里露出些许奇怪的神情。 “宋昌仪可替妾回禀母亲,妾明日寅时,去正德苑恭候母亲。” “好,马车就坐我们正德苑的。” “好。” 宋昌仪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高兴的告辞出去。 “起得来吗?”高长恭望着怀里的郑楚儿问。 “起得来,睡吧,别说话了。” “就要睡了?” “嗯。” “我还没想你?” 声音未落,一个身子就向郑楚儿压了下来,郑楚儿忙抬起膝盖,顶在高长恭的肚子上。 “什么意思?”高长恭不满的问。 “妾明日陪母亲上寺,今晚不能那个。”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某人,一脸失望的从她身上下来,平躺了一会,就侧过身去,不理她。 “好啦,还不高兴了?” 郑楚儿侧过身来,从后面抱着高长恭的肩膀,轻声哄道。 “你别抱着我。” “什么意思,还不理妾了?” “这个小憨包,你不让我碰,又要来引我,再引,我忍不住了啊?” 郑楚儿一听,赶紧松开搂着的肩膀,老老实实的平躺着睡。 第二日天未亮,萧婆婆就在外喊道: “女郎,寅时了,该起来陪公主去上寺了。” 睡梦中的郑楚儿,被萧婆婆的声音叫醒,慌忙要爬起来,身子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抱着。 “怪不得昨夜做梦跑不动,手也抬不起来,原来是你牢牢的箍着妾?” 郑楚儿气得扳开高长恭的手,拉铃让翠柳她们进来帮她穿衣。 当郑楚儿由翠柳和萧婆婆俩人陪着,来到了正德苑的门口时,萧婆婆被挡在了外面。 “奴婢陪着夫人进去便可。” 冯翊公主的贴身奴婢素绾,早已经候在门口。 郑楚儿和翠柳,俩人跟着素绾向里面走去,在库房前面,有四辆马车停在那里。 冯翊公主已经在等着她们,见郑楚儿来到,冯翊公主笑了一下,自己先上了一辆马车。 “夫人上这辆马车,翠柳姊姊上另外辆。” 但郑楚儿上了马车,却是一惊。 宽大的皇家马车里面,堆着大大小小个箱子。 这些箱子,郑楚儿昨日才在库房里看到过,冯翊公主,要把这些财宝,送到哪里去? 难道大将军府,不安全了吗? 第184章高阳王府 第184章高阳王府 难道大将军府,不安全了吗? 郑楚儿坐在马车里,心随着马车轮子的颠簸而不安的跳动。 当马车停下来,钻出马车的郑楚儿,看到了一座记忆中的王府——高阳王府。 “怎么了,女郎?” 翠柳跑过来,看到了郑楚儿煞白的小脸。 “没,没事。” 郑楚儿连忙摇头,随即叮嘱翠柳: “翠柳,现今你到的这个地方,你要当没有来过,我们去的地方,只有护国寺。” “嗯,知道了,女郎。”翠柳不知原因,但坚定的点了点头。 望着高阳王府大门上那三个鎏金大字,郑楚儿的心在颤抖,她以为这一世,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 但是,冯翊公主仍然和这个高阳王府牵扯上了。 前世,贵为公主,但一生温婉贤淑的冯翊公主,就是在这个高阳王府,惨遭酒醉癫狂的高洋强暴。 最后,高洋还把冯翊公主藏在高阳王府的珠宝,完全拿走。 望着冯翊公主和高阳太妃游娘走过来,郑楚儿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过去见礼。 “拜见太妃。” “新妇快起来,啧啧,越来越水灵了。” 游娘走过来,拉着郑楚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满是笑意。 郑楚儿知道,面前的游娘,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是当年的大丞相高欢,唯一一个看上后,多次下聘求娶不成,最后被强抢来的女子。 多年过去了,游娘以她的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赢得了高家的尊敬,高家孩子的大婚,多由她主持婚礼 游娘最后也坐上马车,几人一起到护国寺。 敬香完毕,在寺里吃了素斋,冯翊公主才带着郑楚儿,同乘一辆马车回大将军府。 “母亲,儿媳本不该过问母亲的事,可儿媳觉得,那些东西放在高阳王府,未必安全。” 郑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冯翊公主会不会认为她多管闲事,仍然开了口。 冯翊公主没有责备郑楚儿,反而苦笑了一下。 “当今陛下多疑,又………” 后面的话,冯翊公主没有说出来,但是郑楚儿知道后面那些话的意思。 高洋越来越暴虐,冯翊公主那些巨额财富,放在大将军府那个显眼的地方,迟早会被觊觎。 “可是母亲,高阳王和陛下走的很是亲近,说不定陛下,会经常驾临高洋阳王府。” 郑楚儿说的够明显了。 “就是知道高阳王和他走的近,母亲才把那些东西放在游太妃那里。” 郑楚儿听了,不知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前世高洋喝醉了酒,闯进高阳王府,奸污了婆母你。 “母亲,就像今早,我们拉着那些箱子来的时候,如果被高阳王看到,无意中说给陛下听,那那些东西,会不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郑楚儿说着,焦急的看着冯翊公主。可冯翊公主却是一笑,拉着她的手道: “你放心,高阳王昨日,已经陪着陛下去泰山了。” 泰山? 冯翊公主停了一下,又道: “陛下即使喝醉了酒,也不会跑到他宠信的高阳王的府中,来抢东西的。” 郑楚儿无言以对,她这个儿媳,又不能在冯翊公主面前多说话。 “那母亲以后,不能经常来高阳王府,不然会引起陛下注意的。”郑楚儿咬咬牙,又多说了一句。 “这个自然,母亲想见太妃,可以约到护国寺见。” 郑楚儿听了,心微微放下来。 高洋再昏聩,也不可能在皇家寺院强暴嫂子。 “母亲,钱财没了,河间王会孝敬您,四郎也不会忘了母亲,只要人好好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郑楚儿总是不放心,厚着脸皮又说了两句。 “母亲知道。” 冯翊公主拍着郑楚儿的小手,笑着道。 但愿您躲过这一劫,郑楚儿心里叹道,她决定从此以后,每日为冯翊公主烧香祷告,祈求佛祖保佑冯翊公主躲过一劫。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仍然心神不灵。 “怎么了?”站在门口的高长恭,望着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这张小脸问。 “没什么呀?” “那为什么像不高兴的样子,累着了?” “有点。” 高长恭伸出一个指头,在郑楚儿脸上刮了两下,一弯腰,抱起了郑楚儿。 “有人,放妾下来。” 郑楚儿羞得满脸通红,冯翊公主还没有走远呢。 “别动,你这是走累了,脚酸了,我才抱你进去的。” 高长恭说着,又大声道: “让开让开,夫人脚疼了,快烧水来给夫人泡脚。” 高长恭这样一喊,越发引得府中的仆人个个转头过来看。 在人们的含笑的眼光中,郑楚儿被抱进了卧房,放在了软榻上。 “用热水泡泡脚,心情就会好有些。” 高长恭说着,已经帮郑楚儿脱靴。 “妾自己来。” “叫你别动。” 高长恭捂着那双粉白的玉足,拍了一下。 “再动我挠你的脚底。” 高长恭说着,故意在郑楚儿的脚底板上,轻轻的抓着,郑楚儿忍不住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求饶。 “妾不敢动了,妾不动了,不要啊四郎………” “姑爷,热水来了。” 司棋抬着一盆热水冲进来解围,看着郑楚儿人虽然求饶着,但脸上却是娇羞的笑着。司棋好像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样,撇了撇嘴,红着脸对高长恭道: “姑爷,让婢子来洗。” “不用,我帮她洗。” 高长恭说着,已经把郑楚儿的双脚放进水盆里,然后轻轻的揉着手中的脚。 “舒服一些了吗?” 传到郑楚儿耳里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 “嗯。” 为冯翊公主担忧的心,此时好了许多。 “四郎………” “嗯。” “妾今日陪母亲去了护国寺。” “我知道。” “…………” 郑楚儿想把冯翊公主,把库房中的钱财,转移到高阳王府的事,告诉高长恭,可想了想,终没有说出口。 那双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按摩着郑楚儿的脚,那温柔的手掌,一次一次的划过脚背,郑楚儿的心,终于渐渐平静。 “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会,再用膳?” 想到自己睡着,他也要饿着等着自己,郑楚儿忙摇了摇头。 “不了,我们用膳吧。” 晚膳后,郑楚儿正端着养巢汤喝着,宋昌仪捧着一盒东西来了月韵苑。 见过高长恭只后,宋昌仪对郑楚儿道: “夫人,这是公主送给夫人的阿胶。” “宋昌仪,替妾谢谢母亲。” “夫人,你这几日还要陪公主去护国寺听禅,夫人辛苦了。” 郑楚儿的心,又跳了起来。 历史上,温柔和顺是冯翊公主元仲华,确实被昏聩的高洋强暴。史载,地点就在高阳王府。 第184章高阳王府 第184章高阳王府 难道大将军府,不安全了吗? 郑楚儿坐在马车里,心随着马车轮子的颠簸而不安的跳动。 当马车停下来,钻出马车的郑楚儿,看到了一座记忆中的王府——高阳王府。 “怎么了,女郎?” 翠柳跑过来,看到了郑楚儿煞白的小脸。 “没,没事。” 郑楚儿连忙摇头,随即叮嘱翠柳: “翠柳,现今你到的这个地方,你要当没有来过,我们去的地方,只有护国寺。” “嗯,知道了,女郎。”翠柳不知原因,但坚定的点了点头。 望着高阳王府大门上那三个鎏金大字,郑楚儿的心在颤抖,她以为这一世,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 但是,冯翊公主仍然和这个高阳王府牵扯上了。 前世,贵为公主,但一生温婉贤淑的冯翊公主,就是在这个高阳王府,惨遭酒醉癫狂的高洋强暴。 最后,高洋还把冯翊公主藏在高阳王府的珠宝,完全拿走。 望着冯翊公主和高阳太妃游娘走过来,郑楚儿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过去见礼。 “拜见太妃。” “新妇快起来,啧啧,越来越水灵了。” 游娘走过来,拉着郑楚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满是笑意。 郑楚儿知道,面前的游娘,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是当年的大丞相高欢,唯一一个看上后,多次下聘求娶不成,最后被强抢来的女子。 多年过去了,游娘以她的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赢得了高家的尊敬,高家孩子的大婚,多由她主持婚礼 游娘最后也坐上马车,几人一起到护国寺。 敬香完毕,在寺里吃了素斋,冯翊公主才带着郑楚儿,同乘一辆马车回大将军府。 “母亲,儿媳本不该过问母亲的事,可儿媳觉得,那些东西放在高阳王府,未必安全。” 郑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冯翊公主会不会认为她多管闲事,仍然开了口。 冯翊公主没有责备郑楚儿,反而苦笑了一下。 “当今陛下多疑,又………” 后面的话,冯翊公主没有说出来,但是郑楚儿知道后面那些话的意思。 高洋越来越暴虐,冯翊公主那些巨额财富,放在大将军府那个显眼的地方,迟早会被觊觎。 “可是母亲,高阳王和陛下走的很是亲近,说不定陛下,会经常驾临高洋阳王府。” 郑楚儿说的够明显了。 “就是知道高阳王和他走的近,母亲才把那些东西放在游太妃那里。” 郑楚儿听了,不知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前世高洋喝醉了酒,闯进高阳王府,奸污了婆母你。 “母亲,就像今早,我们拉着那些箱子来的时候,如果被高阳王看到,无意中说给陛下听,那那些东西,会不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郑楚儿说着,焦急的看着冯翊公主。可冯翊公主却是一笑,拉着她的手道: “你放心,高阳王昨日,已经陪着陛下去泰山了。” 泰山? 冯翊公主停了一下,又道: “陛下即使喝醉了酒,也不会跑到他宠信的高阳王的府中,来抢东西的。” 郑楚儿无言以对,她这个儿媳,又不能在冯翊公主面前多说话。 “那母亲以后,不能经常来高阳王府,不然会引起陛下注意的。”郑楚儿咬咬牙,又多说了一句。 “这个自然,母亲想见太妃,可以约到护国寺见。” 郑楚儿听了,心微微放下来。 高洋再昏聩,也不可能在皇家寺院强暴嫂子。 “母亲,钱财没了,河间王会孝敬您,四郎也不会忘了母亲,只要人好好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郑楚儿总是不放心,厚着脸皮又说了两句。 “母亲知道。” 冯翊公主拍着郑楚儿的小手,笑着道。 但愿您躲过这一劫,郑楚儿心里叹道,她决定从此以后,每日为冯翊公主烧香祷告,祈求佛祖保佑冯翊公主躲过一劫。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仍然心神不灵。 “怎么了?”站在门口的高长恭,望着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这张小脸问。 “没什么呀?” “那为什么像不高兴的样子,累着了?” “有点。” 高长恭伸出一个指头,在郑楚儿脸上刮了两下,一弯腰,抱起了郑楚儿。 “有人,放妾下来。” 郑楚儿羞得满脸通红,冯翊公主还没有走远呢。 “别动,你这是走累了,脚酸了,我才抱你进去的。” 高长恭说着,又大声道: “让开让开,夫人脚疼了,快烧水来给夫人泡脚。” 高长恭这样一喊,越发引得府中的仆人个个转头过来看。 在人们的含笑的眼光中,郑楚儿被抱进了卧房,放在了软榻上。 “用热水泡泡脚,心情就会好有些。” 高长恭说着,已经帮郑楚儿脱靴。 “妾自己来。” “叫你别动。” 高长恭捂着那双粉白的玉足,拍了一下。 “再动我挠你的脚底。” 高长恭说着,故意在郑楚儿的脚底板上,轻轻的抓着,郑楚儿忍不住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求饶。 “妾不敢动了,妾不动了,不要啊四郎………” “姑爷,热水来了。” 司棋抬着一盆热水冲进来解围,看着郑楚儿人虽然求饶着,但脸上却是娇羞的笑着。司棋好像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样,撇了撇嘴,红着脸对高长恭道: “姑爷,让婢子来洗。” “不用,我帮她洗。” 高长恭说着,已经把郑楚儿的双脚放进水盆里,然后轻轻的揉着手中的脚。 “舒服一些了吗?” 传到郑楚儿耳里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 “嗯。” 为冯翊公主担忧的心,此时好了许多。 “四郎………” “嗯。” “妾今日陪母亲去了护国寺。” “我知道。” “…………” 郑楚儿想把冯翊公主,把库房中的钱财,转移到高阳王府的事,告诉高长恭,可想了想,终没有说出口。 那双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按摩着郑楚儿的脚,那温柔的手掌,一次一次的划过脚背,郑楚儿的心,终于渐渐平静。 “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会,再用膳?” 想到自己睡着,他也要饿着等着自己,郑楚儿忙摇了摇头。 “不了,我们用膳吧。” 晚膳后,郑楚儿正端着养巢汤喝着,宋昌仪捧着一盒东西来了月韵苑。 见过高长恭只后,宋昌仪对郑楚儿道: “夫人,这是公主送给夫人的阿胶。” “宋昌仪,替妾谢谢母亲。” “夫人,你这几日还要陪公主去护国寺听禅,夫人辛苦了。” 郑楚儿的心,又跳了起来。 历史上,温柔和顺是冯翊公主元仲华,确实被昏聩的高洋强暴。史载,地点就在高阳王府。 第184章高阳王府 难道大将军府,不安全了吗? 郑楚儿坐在马车里,心随着马车轮子的颠簸而不安的跳动。 当马车停下来,钻出马车的郑楚儿,看到了一座记忆中的王府——高阳王府。 “怎么了,女郎?” 翠柳跑过来,看到了郑楚儿煞白的小脸。 “没,没事。” 郑楚儿连忙摇头,随即叮嘱翠柳: “翠柳,现今你到的这个地方,你要当没有来过,我们去的地方,只有护国寺。” “嗯,知道了,女郎。”翠柳不知原因,但坚定的点了点头。 望着高阳王府大门上那三个鎏金大字,郑楚儿的心在颤抖,她以为这一世,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 但是,冯翊公主仍然和这个高阳王府牵扯上了。 前世,贵为公主,但一生温婉贤淑的冯翊公主,就是在这个高阳王府,惨遭酒醉癫狂的高洋强暴。 最后,高洋还把冯翊公主藏在高阳王府的珠宝,完全拿走。 望着冯翊公主和高阳太妃游娘走过来,郑楚儿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过去见礼。 “拜见太妃。” “新妇快起来,啧啧,越来越水灵了。” 游娘走过来,拉着郑楚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满是笑意。 郑楚儿知道,面前的游娘,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是当年的大丞相高欢,唯一一个看上后,多次下聘求娶不成,最后被强抢来的女子。 多年过去了,游娘以她的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赢得了高家的尊敬,高家孩子的大婚,多由她主持婚礼 游娘最后也坐上马车,几人一起到护国寺。 敬香完毕,在寺里吃了素斋,冯翊公主才带着郑楚儿,同乘一辆马车回大将军府。 “母亲,儿媳本不该过问母亲的事,可儿媳觉得,那些东西放在高阳王府,未必安全。” 郑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冯翊公主会不会认为她多管闲事,仍然开了口。 冯翊公主没有责备郑楚儿,反而苦笑了一下。 “当今陛下多疑,又………” 后面的话,冯翊公主没有说出来,但是郑楚儿知道后面那些话的意思。 高洋越来越暴虐,冯翊公主那些巨额财富,放在大将军府那个显眼的地方,迟早会被觊觎。 “可是母亲,高阳王和陛下走的很是亲近,说不定陛下,会经常驾临高洋阳王府。” 郑楚儿说的够明显了。 “就是知道高阳王和他走的近,母亲才把那些东西放在游太妃那里。” 郑楚儿听了,不知该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前世高洋喝醉了酒,闯进高阳王府,奸污了婆母你。 “母亲,就像今早,我们拉着那些箱子来的时候,如果被高阳王看到,无意中说给陛下听,那那些东西,会不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郑楚儿说着,焦急的看着冯翊公主。可冯翊公主却是一笑,拉着她的手道: “你放心,高阳王昨日,已经陪着陛下去泰山了。” 泰山? 冯翊公主停了一下,又道: “陛下即使喝醉了酒,也不会跑到他宠信的高阳王的府中,来抢东西的。” 郑楚儿无言以对,她这个儿媳,又不能在冯翊公主面前多说话。 “那母亲以后,不能经常来高阳王府,不然会引起陛下注意的。”郑楚儿咬咬牙,又多说了一句。 “这个自然,母亲想见太妃,可以约到护国寺见。” 郑楚儿听了,心微微放下来。 高洋再昏聩,也不可能在皇家寺院强暴嫂子。 “母亲,钱财没了,河间王会孝敬您,四郎也不会忘了母亲,只要人好好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郑楚儿总是不放心,厚着脸皮又说了两句。 “母亲知道。” 冯翊公主拍着郑楚儿的小手,笑着道。 但愿您躲过这一劫,郑楚儿心里叹道,她决定从此以后,每日为冯翊公主烧香祷告,祈求佛祖保佑冯翊公主躲过一劫。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仍然心神不灵。 “怎么了?”站在门口的高长恭,望着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这张小脸问。 “没什么呀?” “那为什么像不高兴的样子,累着了?” “有点。” 高长恭伸出一个指头,在郑楚儿脸上刮了两下,一弯腰,抱起了郑楚儿。 “有人,放妾下来。” 郑楚儿羞得满脸通红,冯翊公主还没有走远呢。 “别动,你这是走累了,脚酸了,我才抱你进去的。” 高长恭说着,又大声道: “让开让开,夫人脚疼了,快烧水来给夫人泡脚。” 高长恭这样一喊,越发引得府中的仆人个个转头过来看。 在人们的含笑的眼光中,郑楚儿被抱进了卧房,放在了软榻上。 “用热水泡泡脚,心情就会好有些。” 高长恭说着,已经帮郑楚儿脱靴。 “妾自己来。” “叫你别动。” 高长恭捂着那双粉白的玉足,拍了一下。 “再动我挠你的脚底。” 高长恭说着,故意在郑楚儿的脚底板上,轻轻的抓着,郑楚儿忍不住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求饶。 “妾不敢动了,妾不动了,不要啊四郎………” “姑爷,热水来了。” 司棋抬着一盆热水冲进来解围,看着郑楚儿人虽然求饶着,但脸上却是娇羞的笑着。司棋好像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样,撇了撇嘴,红着脸对高长恭道: “姑爷,让婢子来洗。” “不用,我帮她洗。” 高长恭说着,已经把郑楚儿的双脚放进水盆里,然后轻轻的揉着手中的脚。 “舒服一些了吗?” 传到郑楚儿耳里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 “嗯。” 为冯翊公主担忧的心,此时好了许多。 “四郎………” “嗯。” “妾今日陪母亲去了护国寺。” “我知道。” “…………” 郑楚儿想把冯翊公主,把库房中的钱财,转移到高阳王府的事,告诉高长恭,可想了想,终没有说出口。 那双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按摩着郑楚儿的脚,那温柔的手掌,一次一次的划过脚背,郑楚儿的心,终于渐渐平静。 “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会,再用膳?” 想到自己睡着,他也要饿着等着自己,郑楚儿忙摇了摇头。 “不了,我们用膳吧。” 晚膳后,郑楚儿正端着养巢汤喝着,宋昌仪捧着一盒东西来了月韵苑。 见过高长恭只后,宋昌仪对郑楚儿道: “夫人,这是公主送给夫人的阿胶。” “宋昌仪,替妾谢谢母亲。” “夫人,你这几日还要陪公主去护国寺听禅,夫人辛苦了。” 郑楚儿的心,又跳了起来。 历史上,温柔和顺是冯翊公主元仲华,确实被昏聩的高洋强暴。史载,地点就在高阳王府。 第185章鬼鬼祟祟的人影 第185章鬼鬼祟祟的人影 第185章鬼鬼祟祟的人影 郑楚儿的心,又跳了起来。 公主这是要把库房的东西,全搬到高阳王府? 如果像前世一样,藏在高阳王府的钱财,都被高洋拿走,那公主前半生积攒的财富,就都没有了。 “夫人可休息早点,不然夫人早上难起得来。” 宋昌仪说着望了高长恭一眼,告辞回去。 这一夜,郑楚儿闭着眼睛,感觉到睡在身边的人,一夜翻来覆去的,身上还热得要命,隔着被褥,都有热气传来。 第二日,郑楚儿在萧婆婆的喊声中醒来,睁了下眼睛,又闭上。 郑楚儿弓着身子拱了拱,没有拱到身边的人,闭着眼睛一把抱过去,两手抱空。 爬起来一看,高长恭竟没有在床榻上。 郑楚儿抓着头发,一脸懵懂的猜想时,忽见高长恭披着斗篷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紧致的小铜暖炉。 “冬日天冷,你又起得这么早,我帮你烧了个小手炉。” 郑楚儿一听,心疼得叫道: “天这冷,谁让你这么早就起来烧什么手炉?” 高长恭过来,把手炉塞进郑楚儿怀里,揉揉郑楚儿乱蓬蓬的头发,笑道: “知道天冷,都不会让人帮你烧个手炉?” “你不要起来,可以让值夜的人烧。” 郑楚儿说着,连忙把高长恭的两只手握在手中,搓了两下,又把手放在手炉上暖着。 “我睡不着,自己起来烧个手炉也无妨。” “下次不准你半夜起来烧,烧了妾也不要。” 高长恭再次揉了揉靠在他胸前的头,笑道: “好好好,下次让下人烧,夫君的责任,就是陪你睡觉。” 这话真够让人想入非非,不正经。 “咳咳………” 揉着眼睛进来的翠柳,忙咳嗽,示意俩人分开,不要在她面前腻歪。 仍然是翠柳陪着郑楚儿去,四辆马车装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送到了高阳王府。 下完箱子后,游娘又和她们一起,去护国寺听禅。 在护国寺,郑楚儿看到,当日尔朱氏和尔朱文略在的那偏殿,如今已辟为一高僧的禅房。 希望得道高僧的木鱼声,能驱散那间殿的污浊。 第三日的行程,郑楚觉得,应该也和前两次一样,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可是,在翠柳和宋昌仪,帮着四个马车夫,正搬着那些箱子时,一辆豪华的马车,突然驶进了高阳王府。 郑楚儿一惊,看向马车。 车帘一跳,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旁边的婢女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 “赶上了,母亲还没有离开。” 女子说着,就要向马车那边走过去。 郑楚儿识得这个女子,她就是高阳王高湜的王妃张氏,那个小孩,就是高湜的儿子小士义。 但张氏却不识郑楚儿。 郑楚儿大婚时,作为亲戚,张氏也去做客,但郑楚儿在人前时,全程头盖喜帕,张氏没有看到郑楚儿的脸。 见张氏要走过去,郑楚儿慌忙挡在了她面前,四目相对,俩人都愣了一下。 “见过王妃,啊………” 郑楚儿刚说了一句,手中的铜暖炉,突然从手上滑落,砸在了脚上。 郑楚儿疼得蹲下身去,摸着自己的脚。 “这是大将军府,四公子的夫人,陪着公主来接太妃去护国寺听禅。” 听到郑楚儿的叫声,游娘的贴身婢女,奇怪的跑过来,一看到张氏,愣了一下,忙介绍说。 “原来是四公子的新妇,伤重吗?” 张氏忙过来扶起郑楚儿,又焦急道: “去我房间上点药。” “谢王妃。” 郑楚儿怕张氏去拜见游娘,看到那些箱子,索性就依在张氏的身上,让张氏扶着她进了房间。 当冯翊公主和游娘进来时,郑楚儿的脚,已经涂了药。 “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母亲看看。” 冯翊公主看着郑楚儿凉着药的脚,眼里满是心疼。 张氏见过冯翊公主和她的婆母,恭敬道: “听闻母亲和公主,这两日都去护国寺听禅,媳妇从娘家赶来陪母亲去。” 抱着小士义的游娘,有点不高兴,望着孙子道: “这么冷的早上,你不应该带着孩子来。” “媳妇起来时,士义也醒了,他外祖母怎么哄他,他也要跟着来。” 原来这个张氏,是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的人,这么早赶来陪婆母上寺,难道是这个张氏,一早听到了什么? 这个张氏的夫君,可是高洋最宠幸的亲王啊,佛祖啊,别让高洋在高阳王府撞见妾的婆母。 公主啊婆母啊,以后您可不要来这里,不要遭遇到那个昏聩的皇帝。 郑楚儿想到这里,望向冯翊公主。 今年三十二岁的公主,虽打扮素雅,但天生丽质,气质矜贵,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美人。 这样文雅端慧又高贵的美人,别说男子,就是女子见了也会心生仰慕之情。 但自己那个公爹,听说喜欢美艳又活泼可爱的女子?郑楚儿为冯翊公主不值。 但也许都是些传言吧,高澄即使不宠爱冯翊公主,但夫妻之间应该还是有点感情的。 不然,妻妾成群,会只有冯翊公主生育了三个孩子? 其他那些传说中的宠妾,都只生得一个孩子。 像现在在太后宫中的那个李昌仪,白白背了个红颜祸水的名称,却几年了都没有个孩子,最后落得入宫长了宫女。 还有那个琅琊公主,人人都说,公爹高澄,是为了她来去自由,才放松了东柏堂的守卫。 高澄真的宠爱琅琊公主吗?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娶进门?在外连个名分都没有。 琅琊公主作为一个外妇,地位连最不受宠的妾都不如。 还有,高澄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把琅琊公主,安置在一栋自己的别院中?这样两人也好生活在一起。 而要让居无定所的琅琊公主,自己去东柏堂找他? 想到这里,郑楚儿想到了高长恭名下,那栋和长安明湖边上,名字一模一样的水月轩。 “打住。” 郑楚儿自己拍了自己一个小嘴巴,想的太多太复杂了。 “怎么了?” 冯翊公主问郑楚儿。 “没什么,妾太笨了,一个小手炉都拿不稳。” “能站起来么?” “没事母亲,妾还能走呢。” 郑楚儿说着,站起来跳了两下。 “看,母亲,妾还能跳呢。” 冯翊公主被郑楚儿逗得笑了一下,忙扶着郑楚儿坐下。 “婢子来帮女郎穿鞋子。” 站在门口的翠柳,赶紧进来。 最后一行人出了门,坐着马车离开高阳王府后,向护国寺而去。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第185章鬼鬼祟祟的人影 郑楚儿的心,又跳了起来。 公主这是要把库房的东西,全搬到高阳王府? 如果像前世一样,藏在高阳王府的钱财,都被高洋拿走,那公主前半生积攒的财富,就都没有了。 “夫人可休息早点,不然夫人早上难起得来。” 宋昌仪说着望了高长恭一眼,告辞回去。 这一夜,郑楚儿闭着眼睛,感觉到睡在身边的人,一夜翻来覆去的,身上还热得要命,隔着被褥,都有热气传来。 第二日,郑楚儿在萧婆婆的喊声中醒来,睁了下眼睛,又闭上。 郑楚儿弓着身子拱了拱,没有拱到身边的人,闭着眼睛一把抱过去,两手抱空。 爬起来一看,高长恭竟没有在床榻上。 郑楚儿抓着头发,一脸懵懂的猜想时,忽见高长恭披着斗篷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紧致的小铜暖炉。 “冬日天冷,你又起得这么早,我帮你烧了个小手炉。” 郑楚儿一听,心疼得叫道: “天这冷,谁让你这么早就起来烧什么手炉?” 高长恭过来,把手炉塞进郑楚儿怀里,揉揉郑楚儿乱蓬蓬的头发,笑道: “知道天冷,都不会让人帮你烧个手炉?” “你不要起来,可以让值夜的人烧。” 郑楚儿说着,连忙把高长恭的两只手握在手中,搓了两下,又把手放在手炉上暖着。 “我睡不着,自己起来烧个手炉也无妨。” “下次不准你半夜起来烧,烧了妾也不要。” 高长恭再次揉了揉靠在他胸前的头,笑道: “好好好,下次让下人烧,夫君的责任,就是陪你睡觉。” 这话真够让人想入非非,不正经。 “咳咳………” 揉着眼睛进来的翠柳,忙咳嗽,示意俩人分开,不要在她面前腻歪。 仍然是翠柳陪着郑楚儿去,四辆马车装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送到了高阳王府。 下完箱子后,游娘又和她们一起,去护国寺听禅。 在护国寺,郑楚儿看到,当日尔朱氏和尔朱文略在的那偏殿,如今已辟为一高僧的禅房。 希望得道高僧的木鱼声,能驱散那间殿的污浊。 第三日的行程,郑楚觉得,应该也和前两次一样,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可是,在翠柳和宋昌仪,帮着四个马车夫,正搬着那些箱子时,一辆豪华的马车,突然驶进了高阳王府。 郑楚儿一惊,看向马车。 车帘一跳,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旁边的婢女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 “赶上了,母亲还没有离开。” 女子说着,就要向马车那边走过去。 郑楚儿识得这个女子,她就是高阳王高湜的王妃张氏,那个小孩,就是高湜的儿子小士义。 但张氏却不识郑楚儿。 郑楚儿大婚时,作为亲戚,张氏也去做客,但郑楚儿在人前时,全程头盖喜帕,张氏没有看到郑楚儿的脸。 见张氏要走过去,郑楚儿慌忙挡在了她面前,四目相对,俩人都愣了一下。 “见过王妃,啊………” 郑楚儿刚说了一句,手中的铜暖炉,突然从手上滑落,砸在了脚上。 郑楚儿疼得蹲下身去,摸着自己的脚。 “这是大将军府,四公子的夫人,陪着公主来接太妃去护国寺听禅。” 听到郑楚儿的叫声,游娘的贴身婢女,奇怪的跑过来,一看到张氏,愣了一下,忙介绍说。 “原来是四公子的新妇,伤重吗?” 张氏忙过来扶起郑楚儿,又焦急道: “去我房间上点药。” “谢王妃。” 郑楚儿怕张氏去拜见游娘,看到那些箱子,索性就依在张氏的身上,让张氏扶着她进了房间。 当冯翊公主和游娘进来时,郑楚儿的脚,已经涂了药。 “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母亲看看。” 冯翊公主看着郑楚儿凉着药的脚,眼里满是心疼。 张氏见过冯翊公主和她的婆母,恭敬道: “听闻母亲和公主,这两日都去护国寺听禅,媳妇从娘家赶来陪母亲去。” 抱着小士义的游娘,有点不高兴,望着孙子道: “这么冷的早上,你不应该带着孩子来。” “媳妇起来时,士义也醒了,他外祖母怎么哄他,他也要跟着来。” 原来这个张氏,是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的人,这么早赶来陪婆母上寺,难道是这个张氏,一早听到了什么? 这个张氏的夫君,可是高洋最宠幸的亲王啊,佛祖啊,别让高洋在高阳王府撞见妾的婆母。 公主啊婆母啊,以后您可不要来这里,不要遭遇到那个昏聩的皇帝。 郑楚儿想到这里,望向冯翊公主。 今年三十二岁的公主,虽打扮素雅,但天生丽质,气质矜贵,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美人。 这样文雅端慧又高贵的美人,别说男子,就是女子见了也会心生仰慕之情。 但自己那个公爹,听说喜欢美艳又活泼可爱的女子?郑楚儿为冯翊公主不值。 但也许都是些传言吧,高澄即使不宠爱冯翊公主,但夫妻之间应该还是有点感情的。 不然,妻妾成群,会只有冯翊公主生育了三个孩子? 其他那些传说中的宠妾,都只生得一个孩子。 像现在在太后宫中的那个李昌仪,白白背了个红颜祸水的名称,却几年了都没有个孩子,最后落得入宫长了宫女。 还有那个琅琊公主,人人都说,公爹高澄,是为了她来去自由,才放松了东柏堂的守卫。 高澄真的宠爱琅琊公主吗?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娶进门?在外连个名分都没有。 琅琊公主作为一个外妇,地位连最不受宠的妾都不如。 还有,高澄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把琅琊公主,安置在一栋自己的别院中?这样两人也好生活在一起。 而要让居无定所的琅琊公主,自己去东柏堂找他? 想到这里,郑楚儿想到了高长恭名下,那栋和长安明湖边上,名字一模一样的水月轩。 “打住。” 郑楚儿自己拍了自己一个小嘴巴,想的太多太复杂了。 “怎么了?” 冯翊公主问郑楚儿。 “没什么,妾太笨了,一个小手炉都拿不稳。” “能站起来么?” “没事母亲,妾还能走呢。” 郑楚儿说着,站起来跳了两下。 “看,母亲,妾还能跳呢。” 冯翊公主被郑楚儿逗得笑了一下,忙扶着郑楚儿坐下。 “婢子来帮女郎穿鞋子。” 站在门口的翠柳,赶紧进来。 最后一行人出了门,坐着马车离开高阳王府后,向护国寺而去。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第186章哪点不对 第186章哪点不对 第186章哪点不对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马车上的人,都没有发现那个人,黑色的兜帽,遮住了那人的双眼。 几辆马车,在护卫的丛拥下,来到了护国寺。 规规矩矩的听了一早上的高僧讲禅,用素斋饭的时候,郑楚儿终于有机会问张氏。 “王妃今早,怎么知道太妃要来听禅呢?” 郑楚儿乖巧递上一杯水,浅笑嫣然。 “妾母家早起运泉水的仆役,说是在灵泉,听护国寺去运泉水的师傅说的。” 张氏说着,望了一眼游娘,接着道: “婆母信佛,常捐赠香火钱,想必寺里接泉水的师傅识婆母。” 张氏说得云淡风轻,可郑楚儿分明感觉到了她接茶杯时,手微微抖了一下。 回大将军府时,郑楚儿在马车上,仍然觉得,张氏突然从娘家赶回高阳王府,很是让人怀疑。 因郑楚儿早上的脚,被手炉砸着,冯翊公主让翠柳和郑楚儿,同乘一辆马车,好照顾郑楚儿,不然,郑楚儿要提醒一下冯翊公主。 “到大将军府了。” 马车从侧门驶进大将军府的院坝,翠柳先跳下马车。 “新妇这几日,日日陪着公主去哪里?这样早出晚归的?” 宋氏突然出现在郑楚儿的马车旁,郑楚儿看到她紫花衣裙黑披风映照下的脸,笑容有点僵硬。 “太妃,妾陪母亲到护国寺听禅。” “哦,怪不得去得那么早。” 郑楚儿笑了一下,再次福了福,转身向月韵苑走去。 “翠柳,难道是这个宋太妃,差人去告诉高阳王妃的?” 回到房里后,郑楚儿对翠柳说。 翠柳是知道这个宋太妃的经历的,这在郑楚儿嫁入大将军府前,她们几个便熟知了高家每个人的情况。 “有可能。”翠柳道。 宋太妃嫁给高澄为妾前,也是一个正牌的王妃,她是前魏颍川王元斌之的王妃。 可惜元斌之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先丢下她随出帝元修逃往关中,半路又自个逃去了梁国。 一个王妃自此成了高澄的妾室,会不会心里不平衡,不想让冯翊公主好过? “看来以后,要注意一点这个宋太妃。” “嗯,婢子知道。” 高长恭不在房里,郑楚儿问守在卧房外的弄琴。 “他去哪里?” “姑爷去书房那边了。” 郑楚儿听了,转身就向书房走去。 书房在高长恭以前住的房间旁边,郑楚儿还没有走到那里,就听到了几个人年轻人的声音,嘻嘻哈哈的传了过来。 “女郎,姑爷笑得真开心。” 郑楚儿睨了一眼翠柳,不高兴道: “他是那种张大嘴巴,哈哈乱笑的人吗?” 翠柳被说得一噎,看了一眼好像护仔的人,忙说道: “好好好,我们姑爷笑都是迷人得很,那个叫什么,笑不露齿,迷死人不偿命………” “死翠柳,你说些什么?” 郑楚儿气得笑着,掐了一把翠柳的胳膊。 翠柳这才老老实实的,跟着郑楚儿向书房走去。 “长恭,真有福气,嫂子带来的那些婢女,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小美人。” 郑楚儿的脚步一滞,回头看了一眼翠柳。 “翠柳,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婢子耳朵进了水,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呀?” “好,那你回去吧,去告诉厨房,今晚多做两个菜,妾要陪夫君喝两杯。” 翠柳翻了下白眼,低声应了,但转身离开时,心里嘀咕道:小气鬼,还怕我们这几个婢子,抢了你的男人? 翠柳走后,郑楚儿轻手轻脚的靠近书房,只听那个叫任和的丹凤眼,放肆的笑道: “嫂子年龄小,长恭如果想尽快当爹,可先把那个叫翠柳的,还有那个叫弄琴的收进房。 那两个婢子,看来是娘家专门挑选来,给长恭你先生孩子的。” 郑楚儿听到牙齿咬得咯咯响,还算把翠柳支走了,不然翠柳听到了,她那祸国殃民的夫君,要害得翠柳睡不着觉。 “长恭,和和说得对,相信嫂子也会识大体,反正通房生下的孩子,也可记在嫂子名下。” 现在说话的,是那个牛鼻子牛眼的高琏生,郑楚儿小心眼的记下了。 “长恭,嫂子答应吗?” 说这话的是唐七,郑楚儿听了点点头,还算有个脑子正常的朋友。 可郑楚儿心里刚刚夸完唐七,就又听唐七道: “长恭,我觉得碧莲可以,你要收通房,先把碧莲收了,人家碧莲可是从小就伺候你的人。” “狐朋狗友………” 郑楚儿气得想冲过去,把那些人赶走,可一想,那她不识大体,善妒的名声,难道就要从这三张狗嘴里传出去了? 最气郑楚儿的是,她那个夫君,一句话也不说,是心痒痒了? “夫人?” 一抬头,郑楚儿看到碧莲手里端着茶盘过来。 “夫人来找公子?” 郑楚儿赶忙迎过去,眼光莫名的望着碧莲,碧莲被望得端着茶盘的小手发抖,不知郑楚儿用那种眼光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又看了一眼茶盘,想到唐七的话,郑楚儿便呵呵一笑。 “妾今日的脚被手炉砸着了,来找向你找点黄连和黑盐泡泡脚。” 碧莲一听,望了一下手中的茶盅和茶杯。 “你可放在石桌上。” “嗯。” 碧莲放下茶盘,小跑着离开。 很快,碧莲拿来了黄连和黑盐。 “夫人,婢子不知道夫人要的黄连,是粉末状的,还是剪碎的,就两样都拿来了。” 郑楚儿满意的点点头,但又有点不满的对碧莲说: “怎么只有四个杯子?妾的呢?” “啊,对不起,婢子这就去拿。” 碧莲又慌忙跑着去拿茶杯,见碧莲跑远,郑楚儿笑意森森的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 手脚麻利的把那些粉末状的黄连,统统倒进了茶盅里面,想了又想,又把那些黑盐倒了进去,郑楚儿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碧莲的茶杯取来后,郑楚儿弹了弹衣袖,深吸一口气,这才装模作样的昂着端正贤惠的小脸,款款的向书房走去。 郑楚儿的身影一出现在书房,活跃的气氛,马上变成尴尬的讪笑。 “你回来了?”高长恭一眼宠溺。 “嗯,夫君。” 郑楚儿脸露微笑,标准的一一向那三人行了礼。 “嫂子,安好。” “嫂子,辛苦了。” “嫂子………” 三人慌得站起来,忙对着郑楚儿行礼。 唐七想要说的话,都被另外俩人说了,唐不满的看了一眼任和和高琏生,一抬手,瓮声瓮气道: “嫂子安好,嫂子辛苦了。” 郑楚儿再次微笑着一一还礼,看得高长恭觉得哪点不对。 第186章哪点不对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马车上的人,都没有发现那个人,黑色的兜帽,遮住了那人的双眼。 几辆马车,在护卫的丛拥下,来到了护国寺。 规规矩矩的听了一早上的高僧讲禅,用素斋饭的时候,郑楚儿终于有机会问张氏。 “王妃今早,怎么知道太妃要来听禅呢?” 郑楚儿乖巧递上一杯水,浅笑嫣然。 “妾母家早起运泉水的仆役,说是在灵泉,听护国寺去运泉水的师傅说的。” 张氏说着,望了一眼游娘,接着道: “婆母信佛,常捐赠香火钱,想必寺里接泉水的师傅识婆母。” 张氏说得云淡风轻,可郑楚儿分明感觉到了她接茶杯时,手微微抖了一下。 回大将军府时,郑楚儿在马车上,仍然觉得,张氏突然从娘家赶回高阳王府,很是让人怀疑。 因郑楚儿早上的脚,被手炉砸着,冯翊公主让翠柳和郑楚儿,同乘一辆马车,好照顾郑楚儿,不然,郑楚儿要提醒一下冯翊公主。 “到大将军府了。” 马车从侧门驶进大将军府的院坝,翠柳先跳下马车。 “新妇这几日,日日陪着公主去哪里?这样早出晚归的?” 宋氏突然出现在郑楚儿的马车旁,郑楚儿看到她紫花衣裙黑披风映照下的脸,笑容有点僵硬。 “太妃,妾陪母亲到护国寺听禅。” “哦,怪不得去得那么早。” 郑楚儿笑了一下,再次福了福,转身向月韵苑走去。 “翠柳,难道是这个宋太妃,差人去告诉高阳王妃的?” 回到房里后,郑楚儿对翠柳说。 翠柳是知道这个宋太妃的经历的,这在郑楚儿嫁入大将军府前,她们几个便熟知了高家每个人的情况。 “有可能。”翠柳道。 宋太妃嫁给高澄为妾前,也是一个正牌的王妃,她是前魏颍川王元斌之的王妃。 可惜元斌之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先丢下她随出帝元修逃往关中,半路又自个逃去了梁国。 一个王妃自此成了高澄的妾室,会不会心里不平衡,不想让冯翊公主好过? “看来以后,要注意一点这个宋太妃。” “嗯,婢子知道。” 高长恭不在房里,郑楚儿问守在卧房外的弄琴。 “他去哪里?” “姑爷去书房那边了。” 郑楚儿听了,转身就向书房走去。 书房在高长恭以前住的房间旁边,郑楚儿还没有走到那里,就听到了几个人年轻人的声音,嘻嘻哈哈的传了过来。 “女郎,姑爷笑得真开心。” 郑楚儿睨了一眼翠柳,不高兴道: “他是那种张大嘴巴,哈哈乱笑的人吗?” 翠柳被说得一噎,看了一眼好像护仔的人,忙说道: “好好好,我们姑爷笑都是迷人得很,那个叫什么,笑不露齿,迷死人不偿命………” “死翠柳,你说些什么?” 郑楚儿气得笑着,掐了一把翠柳的胳膊。 翠柳这才老老实实的,跟着郑楚儿向书房走去。 “长恭,真有福气,嫂子带来的那些婢女,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小美人。” 郑楚儿的脚步一滞,回头看了一眼翠柳。 “翠柳,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婢子耳朵进了水,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呀?” “好,那你回去吧,去告诉厨房,今晚多做两个菜,妾要陪夫君喝两杯。” 翠柳翻了下白眼,低声应了,但转身离开时,心里嘀咕道:小气鬼,还怕我们这几个婢子,抢了你的男人? 翠柳走后,郑楚儿轻手轻脚的靠近书房,只听那个叫任和的丹凤眼,放肆的笑道: “嫂子年龄小,长恭如果想尽快当爹,可先把那个叫翠柳的,还有那个叫弄琴的收进房。 那两个婢子,看来是娘家专门挑选来,给长恭你先生孩子的。” 郑楚儿听到牙齿咬得咯咯响,还算把翠柳支走了,不然翠柳听到了,她那祸国殃民的夫君,要害得翠柳睡不着觉。 “长恭,和和说得对,相信嫂子也会识大体,反正通房生下的孩子,也可记在嫂子名下。” 现在说话的,是那个牛鼻子牛眼的高琏生,郑楚儿小心眼的记下了。 “长恭,嫂子答应吗?” 说这话的是唐七,郑楚儿听了点点头,还算有个脑子正常的朋友。 可郑楚儿心里刚刚夸完唐七,就又听唐七道: “长恭,我觉得碧莲可以,你要收通房,先把碧莲收了,人家碧莲可是从小就伺候你的人。” “狐朋狗友………” 郑楚儿气得想冲过去,把那些人赶走,可一想,那她不识大体,善妒的名声,难道就要从这三张狗嘴里传出去了? 最气郑楚儿的是,她那个夫君,一句话也不说,是心痒痒了? “夫人?” 一抬头,郑楚儿看到碧莲手里端着茶盘过来。 “夫人来找公子?” 郑楚儿赶忙迎过去,眼光莫名的望着碧莲,碧莲被望得端着茶盘的小手发抖,不知郑楚儿用那种眼光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又看了一眼茶盘,想到唐七的话,郑楚儿便呵呵一笑。 “妾今日的脚被手炉砸着了,来找向你找点黄连和黑盐泡泡脚。” 碧莲一听,望了一下手中的茶盅和茶杯。 “你可放在石桌上。” “嗯。” 碧莲放下茶盘,小跑着离开。 很快,碧莲拿来了黄连和黑盐。 “夫人,婢子不知道夫人要的黄连,是粉末状的,还是剪碎的,就两样都拿来了。” 郑楚儿满意的点点头,但又有点不满的对碧莲说: “怎么只有四个杯子?妾的呢?” “啊,对不起,婢子这就去拿。” 碧莲又慌忙跑着去拿茶杯,见碧莲跑远,郑楚儿笑意森森的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 手脚麻利的把那些粉末状的黄连,统统倒进了茶盅里面,想了又想,又把那些黑盐倒了进去,郑楚儿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碧莲的茶杯取来后,郑楚儿弹了弹衣袖,深吸一口气,这才装模作样的昂着端正贤惠的小脸,款款的向书房走去。 郑楚儿的身影一出现在书房,活跃的气氛,马上变成尴尬的讪笑。 “你回来了?”高长恭一眼宠溺。 “嗯,夫君。” 郑楚儿脸露微笑,标准的一一向那三人行了礼。 “嫂子,安好。” “嫂子,辛苦了。” “嫂子………” 三人慌得站起来,忙对着郑楚儿行礼。 唐七想要说的话,都被另外俩人说了,唐不满的看了一眼任和和高琏生,一抬手,瓮声瓮气道: “嫂子安好,嫂子辛苦了。” 郑楚儿再次微笑着一一还礼,看得高长恭觉得哪点不对。 第187章坐胎汤 第187章坐胎汤 第187章坐胎汤 郑楚儿再次微笑着一一还礼,看得高长恭觉得哪点不对。 “请用茶。”碧莲倒完茶,站在了一旁。 “长恭,这就是你茶庄新出的茶?”唐七舔了一下嘴唇问。 “正是。” 那三人同时端起了茶水,慢慢品茗。 “噗………” 几乎同时,三人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长恭,你这是什么功能的茶?” 高长恭疑惑的端起了茶杯,在郑楚儿温柔的注视下,优雅的呡了一口,端着茶杯的手一滞。 “碧莲,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 高长恭看向碧莲,一脸的不可置信。 “婢………婢子没有放什么呀?” 碧莲求救的望向郑楚儿,郑楚儿没有看见似的端坐着。 “碧莲,你端茶来的时候,半路可曾丢下茶盘离开过?”高长恭不相信的问。 “有,婢子………” “行,你下去吧。” 高长恭见碧莲说话的时候,不住的看向郑楚儿,忙制止。 “今日碧莲煮错了茶,改日补偿你们。” 高长恭说着,站起来拉着郑楚儿就离开,留下一脸蒙圈的三个纨绔公子。 “咣当”一声,郑楚儿被带进了高长恭以前的卧房,上了门栓。 “你听到那些话了?” “什么话啊?夫君说给妾听听。”郑楚儿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 高长恭笑着摇了摇头,用指头戳了两下郑楚儿的额头。 “你装,只有你敢这么做。” “做什么呀?” 郑楚儿望着高长恭,笑得有点心虚。 “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心意。”高长恭叹了一口气。 “夫君的心意,是不是想让妾,大大方方的,给夫君安排侍寝的姬妾? 还是让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夫君,睡到通房婢女的床榻上? 还是………”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随即,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地,身子被压在坐榻上。 腰带被扯开,一双滚烫的手掌,抚过她光滑柔嫩的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在云里雾里几欲生死的郑楚儿,听到了耳畔低哑的声音。 “知道我的心意了吗?” 郑楚儿没有力气回答,也不想说话。 “嗯?还不知?” “知道了,知道了………” 郑楚儿赶紧求饶,声音像小猫咪一样可怜。 待俩人穿好衣裳,披好披风,高长恭帮郑楚儿整理了下发饰,扶着郑楚儿出来时,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先去洗澡,还是先去用膳?” 高长恭扶着身子柔弱无力的郑楚儿问。 “妾现在没有力气洗澡。” 郑楚儿小猫咪一样的声音,软绵绵的,她的头发,被汗弄得湿漉漉的,整个人,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小猫咪一样。 “那先用膳,晚膳后,我帮你洗。” 郑楚儿害羞的白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谁要他洗? “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 “你?注意别人听到。” 郑楚儿慌得四下看了又看,发现府中的下人,见到他们俩人时,都转身过去,就当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个个在低头偷笑。 待俩人来到用膳的饭堂,发现翠柳和弄琴一众婢女,竟趴在食案上睡着了。 “咳咳。” 郑楚儿连忙咳嗽,把自己的婢女唤醒,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女郎,你总算来了。”弄琴打了个哈欠道。 “女郎,你才来,不饿么?”十一岁的如画,半睁开眼睛问。 “女郎怕是吃饱了。”翠柳的声音怪怪的。 “嘻嘻………”十二岁的知书,低着头笑。 望着知书这个早熟的小不点,郑楚儿故作严肃的看向翠柳,什么事都敢拿出来说,教坏小孩子? “女郎,婢子什么也没有说,是她们自己猜到的。” 翠柳一面布菜,一面低着头道,声音镇静。 “看来,不让个男的收拾收收她,她还飞上天了?” 郑楚儿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时,外面的高伏,竟吓了一跳。 “女郎这是做什么去了,看似有点热,婢子把女郎的披风脱下来吧?” 平常话不多的司棋,今晚也怪声怪气的。 “咳,妾没做什么,只是睡过头了。” 郑楚儿的话刚说完,就见翠柳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呢。” 郑楚儿的脸,刷的一下更燥热了。 耳畔,传来了几个婢子的低笑声。 “妾没有,妾真没………” 突然,萧婆婆笑眯眯的快步走了进来。 “女郎,赶紧把这碗坐胎汤喝了。” 萧婆婆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药,声音洪亮。 郑楚儿真想刨个洞钻进去算了,每次这个萧婆婆,时间都掐算得准。 “女郎快趁热喝。” 萧婆婆直接把碗送到了郑楚儿嘴边,郑楚儿只好张开了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了坐胎汤。 萧婆婆看着空碗,却是满意的对高长恭笑笑,对着高长恭道: “姑爷也辛苦了,婆婆也让厨房替公子熬了虎鞭汤。” 郑楚儿差点把喝进去的坐胎汤,吐了出来,萧婆婆,你想抱孩子,也不能这样急啊。 “这回不打自招了。”翠柳凑近道。 “高护卫。”郑楚儿喊道。 “来了,夫人,叫高伏何事?” 早就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高伏,一头冲了进来,站在了翠柳的身边。 “高伏,把翠柳给妾拖走。” 高伏一愣,没有弄清是什么事,转头对着翠柳,“嘿嘿”的傻笑着,手还真伸向了翠柳。 “你敢?” 翠柳一掌打开高伏,委屈的望向郑楚儿,声音哽咽。 “女郎不要婢子伺候就算了,婢子自己走。” 翠柳说着,转身就离开了饭堂。 高伏一看,呆呆的望着翠柳离开的背影,讷讷的说道: “她怎么了?会不会跑了?” “你可以去看看她。” 高长恭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餍足。 高伏似得到命令似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弄琴望着高伏离去,表情奇怪。 俩人在几个婢女的伺候下,用了晚膳。 “女郎,洗澡水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已经出去的萧婆婆,好像长着千里眼似的,准时进来说。 “好,我和夫人这就去沐浴。”某人答得很干脆。 小如画习惯性的就要跟着郑楚儿走,被萧婆婆一把揪着衣领提了回来。 “婆婆?”如画不解的看向萧婆婆。 “今晚还用得着你替女郎洗澡?” “啊?” 知书小声笑了起来,随即用嘴努了努弄琴和司棋,笑道: “人家弄琴姊姊和司棋姊姊,都还在这里,你一个人去让人嫌弃?” 第188章前世的凌辱 第188章前世的凌辱 “人家弄琴姊姊和司棋姊姊,都还在这里,你一个人去让人嫌弃?” “那………那谁帮女郎洗澡?” “姑爷。” 弄琴发火了,还有这榆木脑袋的,在这里气人? 司棋奇怪的望着弄琴,今日这妮子是怎么了,对小如画发这么大的火? 如画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嘀咕: “婢子又不知道,弄琴姊姊干嘛这样凶?” “以后多长点眼。”知书劝道。 “学学人家小知书,什么都懂。”司棋对如画道。 “人家说知书早熟,早熟是什么意思?”如画问司棋。 结果司棋还没有说话,知书脸一红,急道: “我不早熟,我是从书上看的。” “听到了吗?如画,主母也让你识字,你以后也学学知书,多找点那种书看看。” 弄琴丢下一句话,走了出去,留下一个红了脸的知书,一个忍不住笑的司棋,还有一个还是没有弄懂情况的小如画。 离开饭堂的弄琴,来到郑楚儿住的卧房,她们几个婢女的房间,就在主卧房外面。 见翠柳一个人坐在榻上,弄琴从瓷樽里,倒了一杯水递给翠柳。 “女郎的话,你也要气?” 翠柳喝了一口水,气道: “我不喜欢那个高伏来拉我。” “你反感高伏?”弄琴试探的问。 “嗯。” 弄琴听了,笑道:“不喜欢就让他离你远点。” 弄琴说着,向外走去,翠柳听到她的声音。 “我去看看女郎洗好澡了没有。” 弄琴说着,就出了门。 去澡房外面转了一圈,弄琴正要回去,却看见高伏抱着一件大氅走来,便笑着站在了原地。 “高伏哥。”弄琴喊道。 “嗯。” 高伏答应着,眼睛却四处望了望,弄琴正要问他在望什么,见翠柳抱着一件郑楚儿的白狐披风走来。 三人就站在澡房的外面,静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而澡房里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那俩人正在大浴桶里闹着呢,溅起的水花,外面都听得到。 “你把浴巾盖在前面,我怎么跟你洗?” “妾自己会洗。” “不行,我说过我帮你洗。” “你………” 澡房里面扑通扑打的声音,让外面的三人耳根发红。 最难看的就是弄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高伏在广陵城的山洞外面,什么声音没有听过?最是镇静。 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翠柳,发现翠柳也是镇静自如。 在高伏的眼光看过来时,翠柳心里一阵嗤笑。她的床榻离主卧最近,晚上什么声音没有听到过? 澡房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高伏忙走到了门口。 “公子,洗好了?” “滚远一点。” 见高伏被骂了回来,翠柳得意的一笑。 “白给你跟了你家公子十多年,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高伏一噎。 果然,澡房里突然传出来了水花四溅的声音。 待澡房的门打开时,门外的三人不见了。 “来人。” 高长恭不得不喊了一声,声一落,三人从远处的角落里跑了过来。 “公子,今晚换上这件豹纹大氅。” “女郎,快披上这件厚实的白狐披风。” 翠柳忙不迭的把白狐披风加在郑楚儿身上。 “已经披着一件了。”郑楚儿被裹得像个粽子。 “不要动,回去又脱下来。” 高长恭望着两个婢女护着他的夫人离去,伸了个懒腰,很是满意。 “看看,高伏,夫人的婢女就是不错。” 抱着高长恭换下来的披风,高伏愣了一下,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像翠柳他们一样? 高伏想着,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高长恭,刚想像翠柳和弄琴一样,搭手在高长恭的肩上,却被高长恭狠狠的睨一眼。 “我是说我夫人的婢女不错,不是让你学她们。” 高长恭说着,转头望向高伏。 不想高伏一听,嘴角动了动,想到了下午高琏生和任和说的话。 那些话,高伏在书房外面也是听到了。 “公子,你还在新婚期,就想收通房了?” 以前,高伏像所有的侍卫一样,巴不得高长恭多收几个妾室,或者通房,但高长恭就像一个冰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有了小夫人,却又对夫人的婢女感兴趣了? 高伏心里,突然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但在高伏瞎想的时候,他便被高长恭一掌推开。 “榆木脑袋。” 高长恭说了一句,丢下高伏,自个跨进了卧房。 郑楚儿已经钻到了被褥里,脱下的衣裙挂在了衣架上 弄琴和翠柳一见高长恭进来,赶紧退了出去。 高长恭走到床榻边,自己脱了大氅和衣服,也钻到了被褥里面。 翠柳进来拨灭了灯,把火折子放在床榻边的案几上,才退了出去。 郑楚儿见翠柳离开,一弓身,像只小猫咪一样,拱进了高长恭的怀里,然后小爪子,搭在了高长恭的腰上。 再次温香软玉入怀,让高长恭的心,又是一阵心柔软。轻轻的搂着怀中的小妻子,高长恭低声问: “说说今日怎么会砸着脚?” 郑楚儿正要说这件事呢,只是被刚刚被搂着自己的手臂,扰乱了一下大脑。 “其实没有砸在妾的脚上,只是掉在地上时,碰到了妾的脚。” “嗯,我猜到了,不然你还能好好的走路。” “妾陪母亲去了高阳王府,母亲的箱子,放在了游太妃那里。” 高长恭搂着郑楚儿的手臂,紧了一下。 当郑楚儿把这三日来的事,全说了出来,黑暗中,高长恭的眼眸,如千年深潭,幽黑不见底。 前世冯翊公主的遭遇,浮现在高长恭的脑海。 只有七日就过年了,高长恭还以为,今生,冯翊公主不会再受到伤害。 可是,如今冯翊公主,仍然和高阳王府有了牵扯。 “你以后能劝说母亲,不要去高阳王府吗?” 高长恭说这话时,知道不可能的事,因为他的嫡母,和高湜的母亲,关系很好,俩人素来爱走动。 郑楚儿听了这话,有点奇怪,高长恭似乎也不希望冯翊公主,和高阳王府有来往。 “妾如果知道母亲去高阳王府,定会劝母亲的,可是,母亲住在正德苑,母亲什么时候出去,妾又不知道。 而且,母亲的东西放在高阳王府,母亲不可能,一次都不去高阳王府。” 高长恭沉默了,前世,发生在天保七年事,难道仍会再次发生? 第188章前世的凌辱 第188章前世的凌辱 “人家弄琴姊姊和司棋姊姊,都还在这里,你一个人去让人嫌弃?” “那………那谁帮女郎洗澡?” “姑爷。” 弄琴发火了,还有这榆木脑袋的,在这里气人? 司棋奇怪的望着弄琴,今日这妮子是怎么了,对小如画发这么大的火? 如画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嘀咕: “婢子又不知道,弄琴姊姊干嘛这样凶?” “以后多长点眼。”知书劝道。 “学学人家小知书,什么都懂。”司棋对如画道。 “人家说知书早熟,早熟是什么意思?”如画问司棋。 结果司棋还没有说话,知书脸一红,急道: “我不早熟,我是从书上看的。” “听到了吗?如画,主母也让你识字,你以后也学学知书,多找点那种书看看。” 弄琴丢下一句话,走了出去,留下一个红了脸的知书,一个忍不住笑的司棋,还有一个还是没有弄懂情况的小如画。 离开饭堂的弄琴,来到郑楚儿住的卧房,她们几个婢女的房间,就在主卧房外面。 见翠柳一个人坐在榻上,弄琴从瓷樽里,倒了一杯水递给翠柳。 “女郎的话,你也要气?” 翠柳喝了一口水,气道: “我不喜欢那个高伏来拉我。” “你反感高伏?”弄琴试探的问。 “嗯。” 弄琴听了,笑道:“不喜欢就让他离你远点。” 弄琴说着,向外走去,翠柳听到她的声音。 “我去看看女郎洗好澡了没有。” 弄琴说着,就出了门。 去澡房外面转了一圈,弄琴正要回去,却看见高伏抱着一件大氅走来,便笑着站在了原地。 “高伏哥。”弄琴喊道。 “嗯。” 高伏答应着,眼睛却四处望了望,弄琴正要问他在望什么,见翠柳抱着一件郑楚儿的白狐披风走来。 三人就站在澡房的外面,静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而澡房里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那俩人正在大浴桶里闹着呢,溅起的水花,外面都听得到。 “你把浴巾盖在前面,我怎么跟你洗?” “妾自己会洗。” “不行,我说过我帮你洗。” “你………” 澡房里面扑通扑打的声音,让外面的三人耳根发红。 最难看的就是弄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高伏在广陵城的山洞外面,什么声音没有听过?最是镇静。 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翠柳,发现翠柳也是镇静自如。 在高伏的眼光看过来时,翠柳心里一阵嗤笑。她的床榻离主卧最近,晚上什么声音没有听到过? 澡房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高伏忙走到了门口。 “公子,洗好了?” “滚远一点。” 见高伏被骂了回来,翠柳得意的一笑。 “白给你跟了你家公子十多年,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高伏一噎。 果然,澡房里突然传出来了水花四溅的声音。 待澡房的门打开时,门外的三人不见了。 “来人。” 高长恭不得不喊了一声,声一落,三人从远处的角落里跑了过来。 “公子,今晚换上这件豹纹大氅。” “女郎,快披上这件厚实的白狐披风。” 翠柳忙不迭的把白狐披风加在郑楚儿身上。 “已经披着一件了。”郑楚儿被裹得像个粽子。 “不要动,回去又脱下来。” 高长恭望着两个婢女护着他的夫人离去,伸了个懒腰,很是满意。 “看看,高伏,夫人的婢女就是不错。” 抱着高长恭换下来的披风,高伏愣了一下,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像翠柳他们一样? 高伏想着,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高长恭,刚想像翠柳和弄琴一样,搭手在高长恭的肩上,却被高长恭狠狠的睨一眼。 “我是说我夫人的婢女不错,不是让你学她们。” 高长恭说着,转头望向高伏。 不想高伏一听,嘴角动了动,想到了下午高琏生和任和说的话。 那些话,高伏在书房外面也是听到了。 “公子,你还在新婚期,就想收通房了?” 以前,高伏像所有的侍卫一样,巴不得高长恭多收几个妾室,或者通房,但高长恭就像一个冰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有了小夫人,却又对夫人的婢女感兴趣了? 高伏心里,突然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但在高伏瞎想的时候,他便被高长恭一掌推开。 “榆木脑袋。” 高长恭说了一句,丢下高伏,自个跨进了卧房。 郑楚儿已经钻到了被褥里,脱下的衣裙挂在了衣架上 弄琴和翠柳一见高长恭进来,赶紧退了出去。 高长恭走到床榻边,自己脱了大氅和衣服,也钻到了被褥里面。 翠柳进来拨灭了灯,把火折子放在床榻边的案几上,才退了出去。 郑楚儿见翠柳离开,一弓身,像只小猫咪一样,拱进了高长恭的怀里,然后小爪子,搭在了高长恭的腰上。 再次温香软玉入怀,让高长恭的心,又是一阵心柔软。轻轻的搂着怀中的小妻子,高长恭低声问: “说说今日怎么会砸着脚?” 郑楚儿正要说这件事呢,只是被刚刚被搂着自己的手臂,扰乱了一下大脑。 “其实没有砸在妾的脚上,只是掉在地上时,碰到了妾的脚。” “嗯,我猜到了,不然你还能好好的走路。” “妾陪母亲去了高阳王府,母亲的箱子,放在了游太妃那里。” 高长恭搂着郑楚儿的手臂,紧了一下。 当郑楚儿把这三日来的事,全说了出来,黑暗中,高长恭的眼眸,如千年深潭,幽黑不见底。 前世冯翊公主的遭遇,浮现在高长恭的脑海。 只有七日就过年了,高长恭还以为,今生,冯翊公主不会再受到伤害。 可是,如今冯翊公主,仍然和高阳王府有了牵扯。 “你以后能劝说母亲,不要去高阳王府吗?” 高长恭说这话时,知道不可能的事,因为他的嫡母,和高湜的母亲,关系很好,俩人素来爱走动。 郑楚儿听了这话,有点奇怪,高长恭似乎也不希望冯翊公主,和高阳王府有来往。 “妾如果知道母亲去高阳王府,定会劝母亲的,可是,母亲住在正德苑,母亲什么时候出去,妾又不知道。 而且,母亲的东西放在高阳王府,母亲不可能,一次都不去高阳王府。” 高长恭沉默了,前世,发生在天保七年事,难道仍会再次发生? 第189章第188天保七年的最后两日 第189章第188天保七年的最后两日 高长恭沉默了,前世,发生在天保七年的事,难道仍会再次发生? 这一夜,俩人都心事重重,直到半夜,才入睡。 第二日,俩人日上三竿才起床,几个婢女涌进来,帮的帮俩人穿衣裳,收的收拾床铺。 萧婆婆端来了暖胃的鸡丝瘦肉粥,看看着俩人吃完,竟没有端来坐胎汤。 真是成了精了,郑楚儿发现,她和高长恭有没有行夫妻之礼,萧婆婆好像都知道似。 从他们大婚的第二日开始,萧婆婆每日早上,都让她喝坐胎汤,但这三日突然停了,因这三日,她要去护国寺,没有让高长恭碰她。 但昨日晚膳前,又让她喝了。 郑楚儿看了一眼萧婆婆,竟脸一红。 吃完稀粥,高长恭没有坐下喝茶,悠然的背着手,向后院走去。 未到马厩,就听到了他的赤驹,发出兴奋的嘶鸣。 来到了马厩,高长恭看到赤驹前蹄扬起,又用放下,高兴得不停的刨地,鼻孔对着他,噗噗的喷着热气。 “公子来看赤驹了?” 正在劈柴的老驴头,见高长恭来到,忙丢下正劈的柴,抱着一捆草料,来到了赤驹旁边,加了草料。 高长恭看到了老驴头的一个手指,红中带紫。 从马厩那里回来,高长恭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妾要去向母亲请安去了。” 郑楚儿见高长恭回来,说了一句,就忙向正德苑走去。 但没有多久,高长恭就见郑楚儿脸色焦急的回来。 “四郎,不好了,母亲去高阳王府了。” “不用担心,母亲会没事。”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竟然不急,他轻轻的拍了一下郑楚儿的肩,语气笃定。 “是吗?” “嗯。” 郑楚儿听了,眼睛眨了一下,又忙向大将军府的佛堂走去。 “佛祖,还有高氏门中的历代祖宗,求你们保佑冯翊公主,妾的婆母,一生平安………” 此时,冯翊公主的马车,正沿着南城的街道,向高阳王府驶去。 热闹的街道,突然人欢马叫起来。 “陛下又喝醉酒了。” “陛下的御驾,从朱雀大街过来了。” 有人在冯翊公主的马车外大喊,冯翊公主连忙对车夫道: “转头回去。” 冯翊公主一想到在高长恭的婚宴上,喝醉酒的高洋,看向她的眼神,就浑身一抖。 马车迅速转弯,转头向大将军府快速驶去。 在驶过横穿市中心的漳河时,马车一奔过石桥,突然发现前面,也有一辆敞篷马车,向石桥奔来。 坐在马车前沿的宋昌仪,看到对面的马车上,一个人在冬日的冷风中,上衣散披,袒胸露怀,双手癫狂的乱挥舞着,好像一个驱鬼的大仙。 突然,那人猛然扯下自己的腰带,下裳脱落,露出了乌黑的皮肤。 狷狂的笑声,在冬日的邺城上空回响。 伴随着令人心颤的笑声,一队皇宫侍卫,精疲力尽的跑在那辆马车后面。 坐在马车上面的宋昌仪,惊呼: “公主不好,这才是陛下的马车。” 冯翊公主一惊,前面那辆马车是假的? 眼看着两辆马车,就要相撞,一个衣衫单薄,驼背佝偻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冯翊公主的马车前。 冯翊公主的马一惊,一声嘶鸣,前蹄凌空,落地时,已经转了个方向,带着冯翊公主向右面的街道奔去。 “公主,你没事吧?” 被颠簸得生疼的宋昌仪,两手紧紧的抓着车沿,焦急的问。 “没事。” 车厢里,冯翊公主的声音,异常镇静。 马车没有停歇,一路返回到大将军府。 宋昌仪跳下马车,掀开车帘,看到冯翊公主,双手还在紧紧抓着车梆,朱唇紧咬。 “公主,到大将军府了。” 冯翊公主的马车夫,跳下马车,看到主人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老驴头,过来。” 冯翊公主的马车夫,看到从外面背着一捆干草回来的老驴头,忙叫过来牵马。 马车夫弓着身,让冯翊公主一手扶着他的背,在宋昌仪的搀扶下,蹬凳下了马车。 看到冯翊公主平安回来,高长恭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高伏,让荣叔,给下人们多发一套冬日的厚襦。” “是,公子。” 高伏跑开后,高长恭看到郑楚儿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便对她招了一下手。 郑楚儿跑了过来,喘着气道: “妾还想去看母亲去,你叫妾什么事?” 高长恭看着一脸紧张的郑楚儿,摸了一下她的头,低声道: “母亲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紧张。” “嗯。” 郑楚儿点点头,她相信自己的夫君,可是,前世的冯翊公主的遭遇,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那人可是皇帝,他要做什么事,无人能阻止。 在郑楚儿心神不宁的日子中,时间过去了五日。 两日后,新的一年就要到来,郑楚儿想,冯翊公主只要度过天保七年,就会度过她命中劫难。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日,郑楚儿一早就醒来。 “四郎,四郎,该起床了,今日我们要去参加珠珠的婚礼。” 高长恭眼睛紧紧的闭着,一副睡意正浓的样子。 “昨夜不睡早点。” 郑楚儿说着,抓着一缕披散下来的头发,拿着发尖,扫向高长恭的鼻子。 或许是她的秀发太软,发间扫到高长恭的鼻子上,那人仍然睡得沉沉的。 望着面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郑楚儿眨巴着眼睛,自个痴痴的看了一会,忍不住凑了上去。 面如谪仙,唇似凝脂。 郑楚儿真想对着那张嘴,狠狠的咬下去,但又怕惊醒了熟睡的人。 “怎么,不敢咬下来?” 就在郑楚儿想入非非,心猿意马的时候,闭着眼睛的某人,突然开了口。 “你没有睡着?” 郑楚儿的小拳头,擂在了某人裸露的胸膛上。 迷人的眼睛睁看,郑楚儿看到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一个翻身抱住了郑楚儿,温润的嘴唇,温柔的触碰着郑楚儿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在耳畔道: “我早就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就陪你睡一会。” 说着,那张不安分的嘴,已经含着郑楚儿的耳朵,轻轻咬着。 一股暖流涌从心里流过,郑楚儿的大脑昏了一下,又赶紧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身上的人。 “别闹了,该起床了。” “女郎,可以进来了吗?” 知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啊………” 郑楚儿刚要回答,嘴又被堵住。 “不………不闹了,起………起床………” 郑楚儿正央求着,知书端着洁面的盆,已经咚咚的走了进来。 高长恭吓得一下子下来。 第189章第188天保七年的最后两日 第189章第188天保七年的最后两日 高长恭沉默了,前世,发生在天保七年的事,难道仍会再次发生? 这一夜,俩人都心事重重,直到半夜,才入睡。 第二日,俩人日上三竿才起床,几个婢女涌进来,帮的帮俩人穿衣裳,收的收拾床铺。 萧婆婆端来了暖胃的鸡丝瘦肉粥,看看着俩人吃完,竟没有端来坐胎汤。 真是成了精了,郑楚儿发现,她和高长恭有没有行夫妻之礼,萧婆婆好像都知道似。 从他们大婚的第二日开始,萧婆婆每日早上,都让她喝坐胎汤,但这三日突然停了,因这三日,她要去护国寺,没有让高长恭碰她。 但昨日晚膳前,又让她喝了。 郑楚儿看了一眼萧婆婆,竟脸一红。 吃完稀粥,高长恭没有坐下喝茶,悠然的背着手,向后院走去。 未到马厩,就听到了他的赤驹,发出兴奋的嘶鸣。 来到了马厩,高长恭看到赤驹前蹄扬起,又用放下,高兴得不停的刨地,鼻孔对着他,噗噗的喷着热气。 “公子来看赤驹了?” 正在劈柴的老驴头,见高长恭来到,忙丢下正劈的柴,抱着一捆草料,来到了赤驹旁边,加了草料。 高长恭看到了老驴头的一个手指,红中带紫。 从马厩那里回来,高长恭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妾要去向母亲请安去了。” 郑楚儿见高长恭回来,说了一句,就忙向正德苑走去。 但没有多久,高长恭就见郑楚儿脸色焦急的回来。 “四郎,不好了,母亲去高阳王府了。” “不用担心,母亲会没事。”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竟然不急,他轻轻的拍了一下郑楚儿的肩,语气笃定。 “是吗?” “嗯。” 郑楚儿听了,眼睛眨了一下,又忙向大将军府的佛堂走去。 “佛祖,还有高氏门中的历代祖宗,求你们保佑冯翊公主,妾的婆母,一生平安………” 此时,冯翊公主的马车,正沿着南城的街道,向高阳王府驶去。 热闹的街道,突然人欢马叫起来。 “陛下又喝醉酒了。” “陛下的御驾,从朱雀大街过来了。” 有人在冯翊公主的马车外大喊,冯翊公主连忙对车夫道: “转头回去。” 冯翊公主一想到在高长恭的婚宴上,喝醉酒的高洋,看向她的眼神,就浑身一抖。 马车迅速转弯,转头向大将军府快速驶去。 在驶过横穿市中心的漳河时,马车一奔过石桥,突然发现前面,也有一辆敞篷马车,向石桥奔来。 坐在马车前沿的宋昌仪,看到对面的马车上,一个人在冬日的冷风中,上衣散披,袒胸露怀,双手癫狂的乱挥舞着,好像一个驱鬼的大仙。 突然,那人猛然扯下自己的腰带,下裳脱落,露出了乌黑的皮肤。 狷狂的笑声,在冬日的邺城上空回响。 伴随着令人心颤的笑声,一队皇宫侍卫,精疲力尽的跑在那辆马车后面。 坐在马车上面的宋昌仪,惊呼: “公主不好,这才是陛下的马车。” 冯翊公主一惊,前面那辆马车是假的? 眼看着两辆马车,就要相撞,一个衣衫单薄,驼背佝偻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冯翊公主的马车前。 冯翊公主的马一惊,一声嘶鸣,前蹄凌空,落地时,已经转了个方向,带着冯翊公主向右面的街道奔去。 “公主,你没事吧?” 被颠簸得生疼的宋昌仪,两手紧紧的抓着车沿,焦急的问。 “没事。” 车厢里,冯翊公主的声音,异常镇静。 马车没有停歇,一路返回到大将军府。 宋昌仪跳下马车,掀开车帘,看到冯翊公主,双手还在紧紧抓着车梆,朱唇紧咬。 “公主,到大将军府了。” 冯翊公主的马车夫,跳下马车,看到主人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老驴头,过来。” 冯翊公主的马车夫,看到从外面背着一捆干草回来的老驴头,忙叫过来牵马。 马车夫弓着身,让冯翊公主一手扶着他的背,在宋昌仪的搀扶下,蹬凳下了马车。 看到冯翊公主平安回来,高长恭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高伏,让荣叔,给下人们多发一套冬日的厚襦。” “是,公子。” 高伏跑开后,高长恭看到郑楚儿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便对她招了一下手。 郑楚儿跑了过来,喘着气道: “妾还想去看母亲去,你叫妾什么事?” 高长恭看着一脸紧张的郑楚儿,摸了一下她的头,低声道: “母亲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紧张。” “嗯。” 郑楚儿点点头,她相信自己的夫君,可是,前世的冯翊公主的遭遇,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那人可是皇帝,他要做什么事,无人能阻止。 在郑楚儿心神不宁的日子中,时间过去了五日。 两日后,新的一年就要到来,郑楚儿想,冯翊公主只要度过天保七年,就会度过她命中劫难。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日,郑楚儿一早就醒来。 “四郎,四郎,该起床了,今日我们要去参加珠珠的婚礼。” 高长恭眼睛紧紧的闭着,一副睡意正浓的样子。 “昨夜不睡早点。” 郑楚儿说着,抓着一缕披散下来的头发,拿着发尖,扫向高长恭的鼻子。 或许是她的秀发太软,发间扫到高长恭的鼻子上,那人仍然睡得沉沉的。 望着面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郑楚儿眨巴着眼睛,自个痴痴的看了一会,忍不住凑了上去。 面如谪仙,唇似凝脂。 郑楚儿真想对着那张嘴,狠狠的咬下去,但又怕惊醒了熟睡的人。 “怎么,不敢咬下来?” 就在郑楚儿想入非非,心猿意马的时候,闭着眼睛的某人,突然开了口。 “你没有睡着?” 郑楚儿的小拳头,擂在了某人裸露的胸膛上。 迷人的眼睛睁看,郑楚儿看到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一个翻身抱住了郑楚儿,温润的嘴唇,温柔的触碰着郑楚儿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在耳畔道: “我早就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就陪你睡一会。” 说着,那张不安分的嘴,已经含着郑楚儿的耳朵,轻轻咬着。 一股暖流涌从心里流过,郑楚儿的大脑昏了一下,又赶紧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身上的人。 “别闹了,该起床了。” “女郎,可以进来了吗?” 知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啊………” 郑楚儿刚要回答,嘴又被堵住。 “不………不闹了,起………起床………” 郑楚儿正央求着,知书端着洁面的盆,已经咚咚的走了进来。 高长恭吓得一下子下来。 第189章第188天保七年的最后两日 高长恭沉默了,前世,发生在天保七年的事,难道仍会再次发生? 这一夜,俩人都心事重重,直到半夜,才入睡。 第二日,俩人日上三竿才起床,几个婢女涌进来,帮的帮俩人穿衣裳,收的收拾床铺。 萧婆婆端来了暖胃的鸡丝瘦肉粥,看看着俩人吃完,竟没有端来坐胎汤。 真是成了精了,郑楚儿发现,她和高长恭有没有行夫妻之礼,萧婆婆好像都知道似。 从他们大婚的第二日开始,萧婆婆每日早上,都让她喝坐胎汤,但这三日突然停了,因这三日,她要去护国寺,没有让高长恭碰她。 但昨日晚膳前,又让她喝了。 郑楚儿看了一眼萧婆婆,竟脸一红。 吃完稀粥,高长恭没有坐下喝茶,悠然的背着手,向后院走去。 未到马厩,就听到了他的赤驹,发出兴奋的嘶鸣。 来到了马厩,高长恭看到赤驹前蹄扬起,又用放下,高兴得不停的刨地,鼻孔对着他,噗噗的喷着热气。 “公子来看赤驹了?” 正在劈柴的老驴头,见高长恭来到,忙丢下正劈的柴,抱着一捆草料,来到了赤驹旁边,加了草料。 高长恭看到了老驴头的一个手指,红中带紫。 从马厩那里回来,高长恭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妾要去向母亲请安去了。” 郑楚儿见高长恭回来,说了一句,就忙向正德苑走去。 但没有多久,高长恭就见郑楚儿脸色焦急的回来。 “四郎,不好了,母亲去高阳王府了。” “不用担心,母亲会没事。”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竟然不急,他轻轻的拍了一下郑楚儿的肩,语气笃定。 “是吗?” “嗯。” 郑楚儿听了,眼睛眨了一下,又忙向大将军府的佛堂走去。 “佛祖,还有高氏门中的历代祖宗,求你们保佑冯翊公主,妾的婆母,一生平安………” 此时,冯翊公主的马车,正沿着南城的街道,向高阳王府驶去。 热闹的街道,突然人欢马叫起来。 “陛下又喝醉酒了。” “陛下的御驾,从朱雀大街过来了。” 有人在冯翊公主的马车外大喊,冯翊公主连忙对车夫道: “转头回去。” 冯翊公主一想到在高长恭的婚宴上,喝醉酒的高洋,看向她的眼神,就浑身一抖。 马车迅速转弯,转头向大将军府快速驶去。 在驶过横穿市中心的漳河时,马车一奔过石桥,突然发现前面,也有一辆敞篷马车,向石桥奔来。 坐在马车前沿的宋昌仪,看到对面的马车上,一个人在冬日的冷风中,上衣散披,袒胸露怀,双手癫狂的乱挥舞着,好像一个驱鬼的大仙。 突然,那人猛然扯下自己的腰带,下裳脱落,露出了乌黑的皮肤。 狷狂的笑声,在冬日的邺城上空回响。 伴随着令人心颤的笑声,一队皇宫侍卫,精疲力尽的跑在那辆马车后面。 坐在马车上面的宋昌仪,惊呼: “公主不好,这才是陛下的马车。” 冯翊公主一惊,前面那辆马车是假的? 眼看着两辆马车,就要相撞,一个衣衫单薄,驼背佝偻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冯翊公主的马车前。 冯翊公主的马一惊,一声嘶鸣,前蹄凌空,落地时,已经转了个方向,带着冯翊公主向右面的街道奔去。 “公主,你没事吧?” 被颠簸得生疼的宋昌仪,两手紧紧的抓着车沿,焦急的问。 “没事。” 车厢里,冯翊公主的声音,异常镇静。 马车没有停歇,一路返回到大将军府。 宋昌仪跳下马车,掀开车帘,看到冯翊公主,双手还在紧紧抓着车梆,朱唇紧咬。 “公主,到大将军府了。” 冯翊公主的马车夫,跳下马车,看到主人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老驴头,过来。” 冯翊公主的马车夫,看到从外面背着一捆干草回来的老驴头,忙叫过来牵马。 马车夫弓着身,让冯翊公主一手扶着他的背,在宋昌仪的搀扶下,蹬凳下了马车。 看到冯翊公主平安回来,高长恭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高伏,让荣叔,给下人们多发一套冬日的厚襦。” “是,公子。” 高伏跑开后,高长恭看到郑楚儿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便对她招了一下手。 郑楚儿跑了过来,喘着气道: “妾还想去看母亲去,你叫妾什么事?” 高长恭看着一脸紧张的郑楚儿,摸了一下她的头,低声道: “母亲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紧张。” “嗯。” 郑楚儿点点头,她相信自己的夫君,可是,前世的冯翊公主的遭遇,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那人可是皇帝,他要做什么事,无人能阻止。 在郑楚儿心神不宁的日子中,时间过去了五日。 两日后,新的一年就要到来,郑楚儿想,冯翊公主只要度过天保七年,就会度过她命中劫难。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日,郑楚儿一早就醒来。 “四郎,四郎,该起床了,今日我们要去参加珠珠的婚礼。” 高长恭眼睛紧紧的闭着,一副睡意正浓的样子。 “昨夜不睡早点。” 郑楚儿说着,抓着一缕披散下来的头发,拿着发尖,扫向高长恭的鼻子。 或许是她的秀发太软,发间扫到高长恭的鼻子上,那人仍然睡得沉沉的。 望着面前这张颠倒众生的脸,郑楚儿眨巴着眼睛,自个痴痴的看了一会,忍不住凑了上去。 面如谪仙,唇似凝脂。 郑楚儿真想对着那张嘴,狠狠的咬下去,但又怕惊醒了熟睡的人。 “怎么,不敢咬下来?” 就在郑楚儿想入非非,心猿意马的时候,闭着眼睛的某人,突然开了口。 “你没有睡着?” 郑楚儿的小拳头,擂在了某人裸露的胸膛上。 迷人的眼睛睁看,郑楚儿看到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一个翻身抱住了郑楚儿,温润的嘴唇,温柔的触碰着郑楚儿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在耳畔道: “我早就醒了,看你睡得那么香,就陪你睡一会。” 说着,那张不安分的嘴,已经含着郑楚儿的耳朵,轻轻咬着。 一股暖流涌从心里流过,郑楚儿的大脑昏了一下,又赶紧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身上的人。 “别闹了,该起床了。” “女郎,可以进来了吗?” 知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啊………” 郑楚儿刚要回答,嘴又被堵住。 “不………不闹了,起………起床………” 郑楚儿正央求着,知书端着洁面的盆,已经咚咚的走了进来。 高长恭吓得一下子下来。 第190章只能她一个人看 第190章只能她一个人看 第190章只能她一个人看 “翠柳和弄琴她们呢?” 郑楚儿说着,慌忙拉着被褥盖着高长恭,她夫君的身子,只能她一个人看。 “翠………翠柳姊姊,和弄琴姊姊,在为女郎挑选今日穿的衣服和首饰。” 知书也没有想到,她进来时,俩人还纠缠在一起,小脸一红,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先出去吧,我们自己穿。” 高长恭说着,从被褥伸出修长的手臂,准备拿昨夜丢到案几上的内裤。 郑楚儿一看,忙把那只白生生的双臂,一把拉到被褥下藏起来。 “妾帮你拿。” 郑楚儿说着,对知书道: “知书你还不走?” “哦。”知书慌忙离开。 过了一会,帷幔再次被拉开,先钻进一个小脑袋,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郑楚儿一看,是如画。 “婢子来帮女郎穿衣。” 如画说着,笑眯眯的走到了郑楚儿面前。 高长恭看了一眼如画,十一岁的如画,瘦瘦小小的一个,还没有郑楚儿的肩膀高。 “你出去吧,你够不着帮她穿,我会帮她穿的。” “哦。” 如画答应一声,但没有出去,而是走到床榻边,低头整理起被褥来。 “如画,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冬日多喝点汤,最滋养人了,你看看妾,入冬没有多长时间,就长胖了。” “哦,好,女郎,婢子喝。” 高长恭听了,望着越来越水嫩圆润的郑楚儿,低声道: “汤哪有人滋养,你是在我的滋养下,才脸色红润,肌肤柔滑的。” 这个不正经的,小如画还在呢。 郑楚儿慌得看向如画,看到如画在细细心心的叠着被褥,郑楚儿松了一口气,如画还不懂这些。 可郑楚儿一抬头,却看到知书,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端着个碗,已经站在帷幔前面。 “女郎,婢子什么也没听见。” 知书说完,却红着脸小心端着碗过来。 “女郎的坐胎汤,萧婆婆让女郎趁热喝。” 郑楚儿粉色的小脸泛着桃红,接过碗来,一口气喝完。 知书接过碗,红着脸走了出去。 如画整理完床铺后,又忙到水盆边,扭干了帕子的水,递给了郑楚儿。 “翠柳姊姊说,今日要把女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女郎谁也比不上。” 如画笑着道,末了又加了一句: “婢子觉得,女郎不用打扮,也是漂亮的。” “妾可不想喧宾夺主,今日是珠珠的大婚,妾想让珠珠光彩照人。” “不行的,女郎也要光彩照人。”如画急了。 “好好好,妾光彩照人就是。”郑楚儿连忙道。 待郑楚儿洁完面,司棋来帮郑楚儿涂了唇脂,点了胭脂,画了眉。 而翠柳和弄琴,还在为郑楚儿今日穿什么裙子,披什么披风争持不下。 “妾今日就穿这套紫红的衣裳就行了。”郑楚儿望着俩人说。 “女郎还是穿这件绣着牡丹花的漂亮。”翠柳道。 “我们女郎本来就漂亮,不需要牡丹花来陪衬,这件紫貂衣领的,最配女郎的气质。”弄琴不服道。 “翠柳先来帮妾把头发梳了再说,好不好?”郑楚儿气道。 她要穿什么衣服,还让这俩人说了算了? “好,婢子这就来帮女郎梳头。” 吵吵嚷嚷的声音,总算静了下来。 翠柳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郑楚儿梳了个飘飘欲仙的凌云髻。 “女郎今日插支什么钗子?” “女郎,那支玉兰钗子好看。”弄琴建议。 “那支哪有这支步摇好看。” 翠柳一听,忙拿起另外一支步摇。 “插这支。” 一直静静看着镜中人的高长恭,此时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了一支紫珠镶嵌的步摇。 “丹凤朝阳?”郑楚儿惊喜的叫出声来。 前世,这支丹凤朝阳步摇,是全邺城贵女期盼的首饰。 据说,上面的紫珠,夜晚会发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大齐的贵女,都渴望得到这支步摇,但是,这支步摇的神秘主人,只参加珠宝展示,从不出售。 今生,这支步摇,怎么在大将军府了? “嗯,喜欢吗?” “喜欢,喜欢。” 望着郑楚儿笑得甜蜜,翠柳和弄琴,才乖乖的闭了嘴。 高长恭把一件紫貂披风,披在郑楚儿身上,系上一个蝴蝶结,拉着郑楚儿就出了门,留下张着嘴的翠柳和弄琴,呆呆的站在房里。 俩人白白的争了半日,人家的男人一出手,就没有她们的事了。 珠珠的婚宴,要下午才去参加。上午,高长恭要陪郑楚儿去莲花庵。 “妾以前答应过慧尼住持,要帮庵堂绣一个经幡。” “行,你去绣。” “妾以后,可能要经常去莲花庵,直到把那幅经幡绣完。” “行,没事。”高长恭宠溺的答应。 郑楚儿像只要外出玩耍的小猫咪,小心翼翼的争取主人的同意,让高长恭看得心柔又怜惜。 高长恭知道,别家的新婚夫人,婚后只能规规矩矩的待在府中,侍候夫君和公婆。 但他的楚儿不一样,她爱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冯翊公主不需要她早晚问安,他也不会让她做个只会伺候夫君的女人。 郑楚儿望着她说什么,就答应什么的男人,高兴得忍不住想亲他一下,只是在外面,这个念头最终打消。 “高伏呢?” 俩人来到坐车的地方,不仅马车早已经准备好,就连牛车也准备妥当,但就是不见高伏的身影。 “两种车都准备好,人却不见,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作为高长恭的贴身护卫,即使用不着驾车,高伏也是要跟在高长恭身边的,但今日却不见这人。 “回公子,高护卫刚刚被夫人的两个婢女,打伤了手。” 高长恭闻言,秀眉蹙了一下,望向郑楚儿。 那么武功高的人,竟被两个女子打了? 高长恭可以宠得自己的妻子无法无天,但其他女子,高长恭自认没有那个义务。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楚儿忙问那个仆人。 “是这样的,夫人的两个婢女,一早就抱着两个毛毯来铺在车上。 那个叫弄琴的姊姊,见高护卫的手,冻得有点红,就说她多织了一双手套,可拿来送给高护卫。 结果那个叫翠柳的姊姊一听,说高护卫的手是金刚不坏之手,冻不坏,不用戴什么手套。” 高长恭和郑楚儿听得云里雾里的。 “捡重点的说。” “是公子,但细节很关键。” 第190章只能她一个人看 “翠柳和弄琴她们呢?” 郑楚儿说着,慌忙拉着被褥盖着高长恭,她夫君的身子,只能她一个人看。 “翠………翠柳姊姊,和弄琴姊姊,在为女郎挑选今日穿的衣服和首饰。” 知书也没有想到,她进来时,俩人还纠缠在一起,小脸一红,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先出去吧,我们自己穿。” 高长恭说着,从被褥伸出修长的手臂,准备拿昨夜丢到案几上的内裤。 郑楚儿一看,忙把那只白生生的双臂,一把拉到被褥下藏起来。 “妾帮你拿。” 郑楚儿说着,对知书道: “知书你还不走?” “哦。”知书慌忙离开。 过了一会,帷幔再次被拉开,先钻进一个小脑袋,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郑楚儿一看,是如画。 “婢子来帮女郎穿衣。” 如画说着,笑眯眯的走到了郑楚儿面前。 高长恭看了一眼如画,十一岁的如画,瘦瘦小小的一个,还没有郑楚儿的肩膀高。 “你出去吧,你够不着帮她穿,我会帮她穿的。” “哦。” 如画答应一声,但没有出去,而是走到床榻边,低头整理起被褥来。 “如画,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冬日多喝点汤,最滋养人了,你看看妾,入冬没有多长时间,就长胖了。” “哦,好,女郎,婢子喝。” 高长恭听了,望着越来越水嫩圆润的郑楚儿,低声道: “汤哪有人滋养,你是在我的滋养下,才脸色红润,肌肤柔滑的。” 这个不正经的,小如画还在呢。 郑楚儿慌得看向如画,看到如画在细细心心的叠着被褥,郑楚儿松了一口气,如画还不懂这些。 可郑楚儿一抬头,却看到知书,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端着个碗,已经站在帷幔前面。 “女郎,婢子什么也没听见。” 知书说完,却红着脸小心端着碗过来。 “女郎的坐胎汤,萧婆婆让女郎趁热喝。” 郑楚儿粉色的小脸泛着桃红,接过碗来,一口气喝完。 知书接过碗,红着脸走了出去。 如画整理完床铺后,又忙到水盆边,扭干了帕子的水,递给了郑楚儿。 “翠柳姊姊说,今日要把女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女郎谁也比不上。” 如画笑着道,末了又加了一句: “婢子觉得,女郎不用打扮,也是漂亮的。” “妾可不想喧宾夺主,今日是珠珠的大婚,妾想让珠珠光彩照人。” “不行的,女郎也要光彩照人。”如画急了。 “好好好,妾光彩照人就是。”郑楚儿连忙道。 待郑楚儿洁完面,司棋来帮郑楚儿涂了唇脂,点了胭脂,画了眉。 而翠柳和弄琴,还在为郑楚儿今日穿什么裙子,披什么披风争持不下。 “妾今日就穿这套紫红的衣裳就行了。”郑楚儿望着俩人说。 “女郎还是穿这件绣着牡丹花的漂亮。”翠柳道。 “我们女郎本来就漂亮,不需要牡丹花来陪衬,这件紫貂衣领的,最配女郎的气质。”弄琴不服道。 “翠柳先来帮妾把头发梳了再说,好不好?”郑楚儿气道。 她要穿什么衣服,还让这俩人说了算了? “好,婢子这就来帮女郎梳头。” 吵吵嚷嚷的声音,总算静了下来。 翠柳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郑楚儿梳了个飘飘欲仙的凌云髻。 “女郎今日插支什么钗子?” “女郎,那支玉兰钗子好看。”弄琴建议。 “那支哪有这支步摇好看。” 翠柳一听,忙拿起另外一支步摇。 “插这支。” 一直静静看着镜中人的高长恭,此时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了一支紫珠镶嵌的步摇。 “丹凤朝阳?”郑楚儿惊喜的叫出声来。 前世,这支丹凤朝阳步摇,是全邺城贵女期盼的首饰。 据说,上面的紫珠,夜晚会发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大齐的贵女,都渴望得到这支步摇,但是,这支步摇的神秘主人,只参加珠宝展示,从不出售。 今生,这支步摇,怎么在大将军府了? “嗯,喜欢吗?” “喜欢,喜欢。” 望着郑楚儿笑得甜蜜,翠柳和弄琴,才乖乖的闭了嘴。 高长恭把一件紫貂披风,披在郑楚儿身上,系上一个蝴蝶结,拉着郑楚儿就出了门,留下张着嘴的翠柳和弄琴,呆呆的站在房里。 俩人白白的争了半日,人家的男人一出手,就没有她们的事了。 珠珠的婚宴,要下午才去参加。上午,高长恭要陪郑楚儿去莲花庵。 “妾以前答应过慧尼住持,要帮庵堂绣一个经幡。” “行,你去绣。” “妾以后,可能要经常去莲花庵,直到把那幅经幡绣完。” “行,没事。”高长恭宠溺的答应。 郑楚儿像只要外出玩耍的小猫咪,小心翼翼的争取主人的同意,让高长恭看得心柔又怜惜。 高长恭知道,别家的新婚夫人,婚后只能规规矩矩的待在府中,侍候夫君和公婆。 但他的楚儿不一样,她爱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冯翊公主不需要她早晚问安,他也不会让她做个只会伺候夫君的女人。 郑楚儿望着她说什么,就答应什么的男人,高兴得忍不住想亲他一下,只是在外面,这个念头最终打消。 “高伏呢?” 俩人来到坐车的地方,不仅马车早已经准备好,就连牛车也准备妥当,但就是不见高伏的身影。 “两种车都准备好,人却不见,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作为高长恭的贴身护卫,即使用不着驾车,高伏也是要跟在高长恭身边的,但今日却不见这人。 “回公子,高护卫刚刚被夫人的两个婢女,打伤了手。” 高长恭闻言,秀眉蹙了一下,望向郑楚儿。 那么武功高的人,竟被两个女子打了? 高长恭可以宠得自己的妻子无法无天,但其他女子,高长恭自认没有那个义务。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楚儿忙问那个仆人。 “是这样的,夫人的两个婢女,一早就抱着两个毛毯来铺在车上。 那个叫弄琴的姊姊,见高护卫的手,冻得有点红,就说她多织了一双手套,可拿来送给高护卫。 结果那个叫翠柳的姊姊一听,说高护卫的手是金刚不坏之手,冻不坏,不用戴什么手套。” 高长恭和郑楚儿听得云里雾里的。 “捡重点的说。” “是公子,但细节很关键。” 第191章慧尼的心愿 第191章慧尼的心愿 第191章慧尼的心愿 “是公子,但细节很关键。” 这个仆役,明显不会看人脸色,絮絮叨叨的接着说道: “弄琴姊姊一听,就问高护卫,翠柳姊姊说的对不对? 高护卫笑着说对,啪的一声,弄琴姊姊就拿着马鞭,抽在了高护卫的左手上。 然后弄琴姊姊就说,哪里的金刚不坏手,一下就打肿了,赶紧戴上手套保护着。 翠柳姊姊一看高护卫想要戴弄琴姊姊的手套,拿起棍子又是一棍,准准打在高护卫的右手上,说既然想戴手套,就让两只一起受伤,一起戴上手套。 高护卫的手,就这样被两个姊姊打伤了。 为了平息两个姊姊的怒火,高护卫抬着两只受伤的手离开前,吩咐小的把马车和牛车都备好。 因为两个姊姊此后,一个说牛稳马车颠簸,一个就说牛车慢马车快。” 郑楚儿昨夜只得睡了一个多时辰,没有睡好,头有点晕,听了越发头晕眼花的。但为了保住自己的两个婢女,忙撒娇道: “夫君,妾的婢女不懂事,伤了高护卫,是妾没有管教好,夫君你要怪就怪罪妾吧?” “叫四郎。”男人的声音有点冷。 “四郎,四郎………” 郑楚儿忙拉着高长恭的手,不住的摇着。 高长恭望着面前急得不得了的郑楚儿,却是忍不住要笑。 以拳抵唇,忍了一下,高长恭拉过郑楚儿的小手,假装用力的拍下去。 “小憨猫,你没发现什么吗?” 郑楚儿使劲的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发现什么?” 望着郑楚儿一副懵懂的样子,高长恭嘴角微扬。 “这是好事,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说着,高长恭自己马车上的毛毯,拿到牛车上。 “夫人请。” 郑楚儿蹬上小凳子,正要上牛车,双脚却是一悬空,被稳稳的抱了上去。 俩人坐着牛车,慢慢悠悠的朝莲花庵而去。 从新婚伊始,郑楚儿为了陪高长恭,忍着没有来莲花庵。但她不知为什么,就是想把自己新婚的喜悦,让慧尼住持知道。 俩人先去看了老住持,当他们两人来到慧尼住持的禅房时,慧尼住持望着手牵手的俩人,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两位小施主,来得这么早?” 郑楚儿一愣,不早了,庵里不是早就来了多少香客? 俩人行了礼,定定的望着俩人的慧尼住持,这才回过神来。 “住持,妾是来绣经幡的。” “不………不忙,不忙,先陪好公子。”一向端肃的慧尼住持,今日竟有点结巴。 “这是四郎和我妻子的一点供养。” 高长恭双手奉上了条一金带,见慧尼住持望着他不动,高长恭把金带放到了供案上。 “妾这就绣经幡。” 郑楚儿说着,望了一眼一直摆放着的绣架,几个月,这个绣架仍然摆放在那里,好像一直在等着她来一样。 飞针走线,荷叶初现。 冬日的阳光,穿过窗楣,照在绣架旁,照在一个手拿绣花针,一个手握书本一对璧人身上。 高长恭默默的陪在妻子身边,阳光是如此的温暖,岁月是如此的静好。 绣了一会,郑楚儿抬头望一眼自己的夫君,看着书的高长恭,放下书,摸一下郑楚儿头,笑着道: “乖,我在呢。” “嗯。” 郑楚儿点点头,于是又乖乖的低头开始绣。 慧尼住持望着他们,眼睛迷蒙的离开。 午膳时,慧尼住持让小比丘尼,把素斋端到她的禅房。 “先喝一小碗红枣莲子羹。” 慧尼亲自舀了一小碗递到郑楚儿面前,慌得郑楚儿连忙双手去接,然后一小勺一小舀的吃完。 “这个当归炖蘑菇,你也多吃点。” 慧尼住持说着,舀了两勺到郑楚儿的碗里面。 “蘑菇是夏日,庵里的师傅们,亲自去外面的山上捡来晒干的,味道也很鲜美。” “嗯,好吃。” 郑楚儿的胃口,比婚前好多了,腮帮子都吃得鼓鼓的。 “再喝一碗汤。” 高长恭说着,盛汤的碗,已经端到郑楚儿的面前。 郑楚儿正要伸手接,汤已经端到她的嘴边。 慧尼住持还在呢,郑楚儿有点脸红,却见慧尼住持起身向外走去。 “没人看着了,喝。” 一只手扶着郑楚儿的头,一只手把一碗当归蘑菇汤喂完。 拿出帕子帮郑楚儿擦干净了嘴,高长恭轻轻的拍了拍郑楚儿的肚子,笑道: “好了,起来走动走动。” 摸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郑楚儿才发现自己吃多了。她本来还要空着肚子,晚上在珠珠的婚宴上吃点喜欢的,现在这样,不知晚上还吃得进去不? “四郎。” “嗯?” “妾,吃多了。” 郑楚儿说着,蹭到高长恭身边,故意鼓着肚子说。 身边的男人宠溺的一笑,双手搭在郑楚儿的肚子上,轻声道: “我帮你揉揉。” 高长恭说着,已经轻轻的在郑楚儿肚子上按摩着。 “啊哦………”郑楚儿舒服的哼唧着。 “想不想吐?” 郑楚儿捏了一下高长恭的耳朵,气笑了。 “妾还没有到撑吐的地步。” “哦。”高长恭听了,好像有点失望。 此时,禅房门口,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四郎,你看那个小沙弥尼多可爱。” 门外的小沙弥尼一听,竟害羞的一笑,嫩声嫩气道: “师傅让我来收碗。” 俩人赶紧从食案前让开,小沙弥尼咚咚的跑进来,小心的把碗碟摞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俩人,说道: “师傅说,让这位公子带着小娘子去后面花圃里散散步。” “哦?” 郑楚儿奇怪,慧尼住持这个都操心? “住持是怕你吃多了,消化不良。”高长恭笑道。 随即,拉着郑楚儿就出了门。 小沙弥尼看着俩人离开,急忙把碗碟丢给进来的一个青年比丘尼收拾,拍了拍小手,又在身上抹了两把,然后咚咚的跑出去找慧尼住持。 “师傅,弟子没看见那个小娘子吐。” 小沙弥尼说着,像自己没有完成任务一样,可怜巴巴的望着慧尼住持。 “师傅,她不吐,弟子也没有办法。” 慧尼住持摸了摸小沙弥尼的光头,道: “没事,以后她会吐的。” “哦?” 小沙弥尼摸着自己的头,似有不解,她总觉得,小娘子吐,才是师傅的心愿。 “那师傅,还要不要弟子去看着小娘子,看她还吐不吐?” 第192章开光的佛珠 第192章开光的佛珠 “那师傅,还要不要弟子去看着小娘子,看她还吐不吐?” 慧尼住持看着小沙弥尼可爱的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不用,不要去打扰他们。” “哦,好吧。” 其实小沙弥尼,很想去看看那个好看的小娘子。 在莲花庵的花圃,梅花和玉兰,开得正当时,水池边上,鸢尾兰迎风微颤。 高长恭挑了一朵鸢尾兰,别在郑楚儿的发髻上。 “真好看。” 花圃的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赞叹。 俩人一回头,只见那个六七岁的小沙弥尼,小光头一晃就不见了。 “小沙弥尼都说你好看。” “妾………” 郑楚儿本想说,妾就是好看,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就不敢自夸了。 有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那个小沙弥尼,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沙弥尼两只小手捧着一个小陶瓷盅,笑眯眯的望了一眼郑楚儿,却是走到高长恭面前。 “公子,我拿了师傅的杨梅冻,来给你。” 小沙弥说着,把那个白瓷盅递到高长恭面前,眼睛却是一眼一眼的瞟着郑楚儿。 高长恭摸摸小沙弥尼的小光头,微笑着道: “师傅的东西你也敢拿?” 小沙弥尼一听,急道: “这是我夏日摘的,师傅做了冰在地窖,说是要给小娘子吃,我现在拿出来送给小娘子,不算偷拿。” “是吗?替我谢谢你的师傅。” 高长恭再次摸了摸小沙弥尼的头,小沙弥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个坐在石凳上,摸出一小把干果,小嘴动下动下的吃着。 “你吃什么?” 郑楚儿弯下腰,看到了小沙弥手中,是一小把黄褐色的东西。 “黄耳朵。” 郑楚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梨片干。 小沙弥尼吃得津津有味,口水都流了出来,口齿不清的哼唧着。 “娘子吃吗?” 小沙弥尼拿着一片梨片干,就往郑楚儿嘴里塞。 “妾不吃,你叫什么?” “智心,师傅为弟子取的法号。” 小智心说着,小眼睛痴望着郑楚儿的脸。 “娘子真好看。”口水从小智心的嘴角,流了出来。 郑楚儿把手伸向小智心,小智心害羞的站在着,乖乖的让郑楚儿替她擦了口水。 “他好看吗?”郑楚儿指着高长恭问。 “好看。”小智心不假思索的说。 郑楚儿看见某人颇为自得的样子,不服的问小智心。 “他好看还是妾好看?” “都好看。” 还真是个谁也不得罪的小人精,郑楚儿揪着小智心的耳朵。 “不过,我喜欢看娘子。” 郑楚儿听了,才松开了手。 “满意了?”高长恭笑着问。 “嗯,满意了。” “满意就准备走了,牛车走的慢。” “嗯。” 夫妻俩人再次去看了老住持,又去拜别慧尼住持。 “贫尼出家之人,身无分文,这串开了光的佛珠,就送给四郎吧。” 慧尼住持把一串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佛珠,放在高长恭手上,又拿出了一个观音玉坠,递给郑楚儿。 “这玉坠虽小,也是开了光的,施主可留给自己的孩子戴。” 郑楚儿双手接过玉坠,瞟了一眼高长恭,耳垂有点红,才结婚两个多月呢,孩子还没有呢。 拜别慧尼住持,俩人准备去参加婚姻。 秦可的家,高长恭是知道的。邺城的商户人家,都喜欢住在东城那一片。 可走了一会,郑楚儿发现,敞篷牛车是往西边走的。 “四郎,他是不是赶错方向了?” “没错,我让他先到紫陌。”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拉进怀里,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们去紫陌迎接你的堂妹。” 冬日的紫陌,野花已经调零,茫茫的原野中,一队人马出现在大路上。 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一路欢歌而来。 “四郎,是珠珠的喜轿吗?” “从水路的方向过来,应该是他们了。” 迎亲的队伍走近,郑楚儿果然见到了身上挎着红花的秦可。 “还算有良心,亲自去接珠珠。” 郑楚儿知道,远嫁的女儿,一般是由娘家人送到夫家完婚的。 “其实,秦可只是外表纨绔,做事为人都不错。”高长恭是和秦可打过交道的。 “公子,夫人。” 骑在马上的秦可,看到了牛车上的高长恭和郑楚儿,忙施礼。 “珠珠呢?” “当然是坐在喜轿里了。” 高长恭一把把郑楚儿拉进牛车里来,有马蹄扬起了灰尘。 东城的秦府,早已经张灯结彩,清香的松针铺在地上,等着新娘。 喜轿转过街道,秦府就在前面。 突然,一辆垂着红丝穗的喜轿,唢呐齐鸣的转了过来,拼命要挤到郑珠的喜轿前。 郑楚儿看到那乘喜轿,急道: “秦家怎么同时有两乘喜轿进门?” 骑在马上的秦可,看到那乘喜轿,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 秦可气愤的问迎出来的管事,秦管事躬身施礼道: “郎主说,反正贾娘迟早都要进家门,不如双喜临门,让………让贾娘也今日进门。” 秦可一听,气道:“定是那个女的主意。” 说罢,秦可内疚的看向郑珠的喜轿。 “我要去看珠珠………” 郑楚儿听了,急得要下牛车。 “你再下去和她说话,那妾室的轿子,就要在正妻前先进门了。” “秦家大婚之日,就纳妾,我家珠珠不嫁了。” “你想让你的堂妹出嫁之日,夫家的门都没有进,就哭哭啼啼的回娘家?她回去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郑楚儿重重的坐回到牛车里,前世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那辆轿子里坐的,是秦可父亲一个贵妾的侄女,名唤贾娘。 秦家三代单传,府中的姨娘虽然有五六房,但是生的都是女儿。 秦家庞大的家产,引得几房姨娘拼命的邀宠,个个都想生个儿子,哪怕分得一小部分秦家的家产,也够母子俩人富富余余的过一生。 但是,很奇怪,姨娘们生的全是女儿。 没有办法,把自己娘家的女儿,嫁给秦家的独子,就成了她们的梦想。 这个贾娘,就是秦真最宠爱的贾姨娘的侄女。 贾姨娘今年只有二十一岁,但嫁给秦真已经四年,四年都没有怀上一胎。 眼看秦真越来越力不从心,自己怀上子嗣的希望有点渺茫,贾姨娘就撺掇着把自己的侄女嫁给秦可。 只是,贾家世代戏子出生,要嫁好点的人家,只能为妾。 前世,秦可这个花花公子,在娶正妻前,就熬不住寂寞,迎娶了贾氏。 第192章开光的佛珠 第192章开光的佛珠 “那师傅,还要不要弟子去看着小娘子,看她还吐不吐?” 慧尼住持看着小沙弥尼可爱的样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不用,不要去打扰他们。” “哦,好吧。” 其实小沙弥尼,很想去看看那个好看的小娘子。 在莲花庵的花圃,梅花和玉兰,开得正当时,水池边上,鸢尾兰迎风微颤。 高长恭挑了一朵鸢尾兰,别在郑楚儿的发髻上。 “真好看。” 花圃的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赞叹。 俩人一回头,只见那个六七岁的小沙弥尼,小光头一晃就不见了。 “小沙弥尼都说你好看。” “妾………” 郑楚儿本想说,妾就是好看,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就不敢自夸了。 有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那个小沙弥尼,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沙弥尼两只小手捧着一个小陶瓷盅,笑眯眯的望了一眼郑楚儿,却是走到高长恭面前。 “公子,我拿了师傅的杨梅冻,来给你。” 小沙弥说着,把那个白瓷盅递到高长恭面前,眼睛却是一眼一眼的瞟着郑楚儿。 高长恭摸摸小沙弥尼的小光头,微笑着道: “师傅的东西你也敢拿?” 小沙弥尼一听,急道: “这是我夏日摘的,师傅做了冰在地窖,说是要给小娘子吃,我现在拿出来送给小娘子,不算偷拿。” “是吗?替我谢谢你的师傅。” 高长恭再次摸了摸小沙弥尼的头,小沙弥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个坐在石凳上,摸出一小把干果,小嘴动下动下的吃着。 “你吃什么?” 郑楚儿弯下腰,看到了小沙弥手中,是一小把黄褐色的东西。 “黄耳朵。” 郑楚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梨片干。 小沙弥尼吃得津津有味,口水都流了出来,口齿不清的哼唧着。 “娘子吃吗?” 小沙弥尼拿着一片梨片干,就往郑楚儿嘴里塞。 “妾不吃,你叫什么?” “智心,师傅为弟子取的法号。” 小智心说着,小眼睛痴望着郑楚儿的脸。 “娘子真好看。”口水从小智心的嘴角,流了出来。 郑楚儿把手伸向小智心,小智心害羞的站在着,乖乖的让郑楚儿替她擦了口水。 “他好看吗?”郑楚儿指着高长恭问。 “好看。”小智心不假思索的说。 郑楚儿看见某人颇为自得的样子,不服的问小智心。 “他好看还是妾好看?” “都好看。” 还真是个谁也不得罪的小人精,郑楚儿揪着小智心的耳朵。 “不过,我喜欢看娘子。” 郑楚儿听了,才松开了手。 “满意了?”高长恭笑着问。 “嗯,满意了。” “满意就准备走了,牛车走的慢。” “嗯。” 夫妻俩人再次去看了老住持,又去拜别慧尼住持。 “贫尼出家之人,身无分文,这串开了光的佛珠,就送给四郎吧。” 慧尼住持把一串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佛珠,放在高长恭手上,又拿出了一个观音玉坠,递给郑楚儿。 “这玉坠虽小,也是开了光的,施主可留给自己的孩子戴。” 郑楚儿双手接过玉坠,瞟了一眼高长恭,耳垂有点红,才结婚两个多月呢,孩子还没有呢。 拜别慧尼住持,俩人准备去参加婚姻。 秦可的家,高长恭是知道的。邺城的商户人家,都喜欢住在东城那一片。 可走了一会,郑楚儿发现,敞篷牛车是往西边走的。 “四郎,他是不是赶错方向了?” “没错,我让他先到紫陌。”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拉进怀里,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们去紫陌迎接你的堂妹。” 冬日的紫陌,野花已经调零,茫茫的原野中,一队人马出现在大路上。 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一路欢歌而来。 “四郎,是珠珠的喜轿吗?” “从水路的方向过来,应该是他们了。” 迎亲的队伍走近,郑楚儿果然见到了身上挎着红花的秦可。 “还算有良心,亲自去接珠珠。” 郑楚儿知道,远嫁的女儿,一般是由娘家人送到夫家完婚的。 “其实,秦可只是外表纨绔,做事为人都不错。”高长恭是和秦可打过交道的。 “公子,夫人。” 骑在马上的秦可,看到了牛车上的高长恭和郑楚儿,忙施礼。 “珠珠呢?” “当然是坐在喜轿里了。” 高长恭一把把郑楚儿拉进牛车里来,有马蹄扬起了灰尘。 东城的秦府,早已经张灯结彩,清香的松针铺在地上,等着新娘。 喜轿转过街道,秦府就在前面。 突然,一辆垂着红丝穗的喜轿,唢呐齐鸣的转了过来,拼命要挤到郑珠的喜轿前。 郑楚儿看到那乘喜轿,急道: “秦家怎么同时有两乘喜轿进门?” 骑在马上的秦可,看到那乘喜轿,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 秦可气愤的问迎出来的管事,秦管事躬身施礼道: “郎主说,反正贾娘迟早都要进家门,不如双喜临门,让………让贾娘也今日进门。” 秦可一听,气道:“定是那个女的主意。” 说罢,秦可内疚的看向郑珠的喜轿。 “我要去看珠珠………” 郑楚儿听了,急得要下牛车。 “你再下去和她说话,那妾室的轿子,就要在正妻前先进门了。” “秦家大婚之日,就纳妾,我家珠珠不嫁了。” “你想让你的堂妹出嫁之日,夫家的门都没有进,就哭哭啼啼的回娘家?她回去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郑楚儿重重的坐回到牛车里,前世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那辆轿子里坐的,是秦可父亲一个贵妾的侄女,名唤贾娘。 秦家三代单传,府中的姨娘虽然有五六房,但是生的都是女儿。 秦家庞大的家产,引得几房姨娘拼命的邀宠,个个都想生个儿子,哪怕分得一小部分秦家的家产,也够母子俩人富富余余的过一生。 但是,很奇怪,姨娘们生的全是女儿。 没有办法,把自己娘家的女儿,嫁给秦家的独子,就成了她们的梦想。 这个贾娘,就是秦真最宠爱的贾姨娘的侄女。 贾姨娘今年只有二十一岁,但嫁给秦真已经四年,四年都没有怀上一胎。 眼看秦真越来越力不从心,自己怀上子嗣的希望有点渺茫,贾姨娘就撺掇着把自己的侄女嫁给秦可。 只是,贾家世代戏子出生,要嫁好点的人家,只能为妾。 前世,秦可这个花花公子,在娶正妻前,就熬不住寂寞,迎娶了贾氏。 第193章珠珠的前世今生 第193章珠珠的前世今生 前世,秦可这个花花公子,在娶正妻前,就熬不住寂寞,迎娶了贾娘。 因秦可的母亲早逝,贾娘先于郑珠进门,便成了嫡长子房中的女主人。 贾娘在她姑姑贾姨娘的帮助下,把秦家上上下下的人,拉拢在她那边。 两个姨娘,生生的把持了秦家的内宅。 等到十四岁的郑珠嫁进秦家时,下人们都以贾氏姑侄马首是瞻。 郑珠熬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那些人乖乖听话,才让他们知道正妻的话,才是他们该听的。 但个中的心酸,只有郑珠知道。 婚后三个月,当郑楚儿随高长恭外游回来,去秦家看望郑珠时,郑楚儿吃了一惊。 面前十四岁的郑珠,就好像二十四岁的小妇人一样,眼眸幽深,脸上,早没有十多岁女孩的灵动和天真。 三个月,就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脸上纯真的笑容消失,郑楚儿想象不出来,郑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秦可外表看着倒是对郑珠宠爱异常,还亲自端樱桃进来,也是郑楚儿在,不然,这货,可能会亲自喂郑珠吃下。 一会又亲自端着保养身子的汤进来,哄着郑珠喝下。 “结婚才三月,他在那个贾娘房间过了多少次夜?”当时郑楚儿见秦可出去后,悄悄问郑珠。 郑楚儿担心那个贾娘先生下庶长子,那样她在郑家,在郑珠面前,就更趾高气扬了。 郑珠听了这话,雪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少女的羞涩,耳垂染上了粉色。 “他这三个月来,都在妾的房里过夜,没有去过那贾娘的房间。” 郑楚儿记得,前世听到郑珠这话时,才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郑珠在来癸水时,秦可晚上也来陪着她,这对一个青春年少,又精力旺盛的纨绔公子来说,已很难得。 因那个贾娘,还生得妩媚妖娆,身材婀娜又丰盈,这对有的男子,是致命的吸引力。 郑楚儿自感自己的身子,虽然被高长恭那货刺激得珠圆玉润的,但十四岁的她,若在那贾娘面前,仍没有贾娘的盈盈风姿,何况,天生就瘦弱的郑珠? 秦可的宠爱是真的,郑珠一次头昏,就被大夫把出了喜脉,结婚三个多月的她,已经有了两个月多月的身孕。 本朝历来时兴早婚早育,女子未满十岁就嫁为人妇,比比皆是,但女子一般在十六岁,受孕的几率最大。 所以许多渴望孩子的人家,纳的妾室,岁数到都比丈夫大得多,那样成熟的姬妾,能尽快生孩子。 十四岁就怀孕,一来说明倍受男人的宠爱,二来,说明郑珠的身子,并不像外表看的那么弱。 怀了孕的郑珠,没有只会娇滴滴的养胎,也许是为了腹中的孩子,郑珠很快变得能干异常,秦府内宅上上下下的事,处理得得心应手,成了秦家的女主事。 名门望族的女儿,和唱戏人家的女儿,对比很快出来。 想到这些,郑楚儿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郑珠的喜轿。 这一世,郑珠还能像上一世,最终在秦家立于不败之地吗? 可这一世,虽然那个贾娘,没有被提前抬入秦家,但妻妾俩人同一日进府,一般人一想,就会认为,秦家故意抬高了贵妾,打压了正妻。 “四郎,秦家真不是人。”郑楚儿头都快气晕了。 而此时,那贾家的花轿,已经要抬着跑到前面了。 “别急,你别急。” 高长恭连忙拍着郑楚儿的背,安慰自己的妻子,随即喊道: “阿四,冲到前面,把那辆喜轿拦下来。” 高长恭望着急得小脸皱成团的郑楚儿,搂着郑楚儿的手臂,不由得紧了些。 前面赶车的阿四,听到高长恭的话,大喊一声:“好咧!” 阿四喊着,一扬手中的鞭子,“啪”的两声,平日看着温顺的牛,突然像发疯一样,拉着牛车疯狂的向前奔去。 郑楚儿被高长恭紧紧的抱在怀里,听到外面的阿四大声道: “让开,大将军府的牛车来了。” 路人们一听,大将军府的牛车?赶紧走到路边避让。 贾家的喜轿,颠簸得正欢,突然轿子被一头牛顶到了墙角边。 “啊!” “唉呀………” 在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叫声中,秦可这货,竟对着贾娘坐的喜轿,做了个鬼脸,吹了声口哨。 然后人们看到摇头晃脑的秦可,得意的笑着,引着郑珠的喜轿,插到了前面,很快的来到了秦府的大门前。 新娘子下轿后,被小叶和另外一个叫小花的婢女扶着,踏着青幽幽的松针叶,脚不沾地的进了秦府。 秦府中,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方水红色的帕子,扭动着腰身,迎了出来。 但是,这个女子看到扶着郑珠的两个婢女后,笑着脸,马上冷了下来。 这个女子,就是秦可老爹秦真的宠妾贾姨娘。 随送亲的队伍走进来的郑楚儿,小手被高长恭紧紧拉着,她看到了贾姨娘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侄女的花轿,还卡在牛车上呢。 “公子,夫人。” 俩人一进到秦府,秦真马上迎了上来,高家的人来参加婚礼,是任何家族的荣光。 “公子驾临,蓬荜生辉。” 来参加婚礼的,生意人教多,个个满脸堆笑,对高长恭作揖打招呼。 也是高长恭名下也有个茶庄,算是皇亲国戚无聊消闲时搞的产业,和这些生意人沾了边,不然,一般的生意人,都不好意思来套近乎。 高长恭全程冷着脸,待被请到了正堂坐下,便冷冷道: “你秦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儿子娶妻时,忙着把儿子的妾室也抬进门? 两场婚事一起办,是为了节省酒肉钱?” 秦真没有想到高长恭会这样说,笑容满面的老脸,无限尴尬,因为下面还坐着一向来往的商贾。 秦真本来是要在那些人面前炫耀一下,他秦府,可是和皇家的人认识的,不想反而打了他的脸。 “公子,是妾的主意,不怪夫君。” 贾姨娘见秦真老脸挂不住,忙站出来为秦真开脱。 “秦真,在你的府中,轮得到一个姨娘来插话?秦家的门风,是这样的?” 高长恭没有看一眼贾姨娘,直问秦真。 秦真老脸一僵,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贾姨娘,呵斥道: “下去,这有你说话的份?” 第193章珠珠的前世今生 第193章珠珠的前世今生 前世,秦可这个花花公子,在娶正妻前,就熬不住寂寞,迎娶了贾娘。 因秦可的母亲早逝,贾娘先于郑珠进门,便成了嫡长子房中的女主人。 贾娘在她姑姑贾姨娘的帮助下,把秦家上上下下的人,拉拢在她那边。 两个姨娘,生生的把持了秦家的内宅。 等到十四岁的郑珠嫁进秦家时,下人们都以贾氏姑侄马首是瞻。 郑珠熬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那些人乖乖听话,才让他们知道正妻的话,才是他们该听的。 但个中的心酸,只有郑珠知道。 婚后三个月,当郑楚儿随高长恭外游回来,去秦家看望郑珠时,郑楚儿吃了一惊。 面前十四岁的郑珠,就好像二十四岁的小妇人一样,眼眸幽深,脸上,早没有十多岁女孩的灵动和天真。 三个月,就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脸上纯真的笑容消失,郑楚儿想象不出来,郑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秦可外表看着倒是对郑珠宠爱异常,还亲自端樱桃进来,也是郑楚儿在,不然,这货,可能会亲自喂郑珠吃下。 一会又亲自端着保养身子的汤进来,哄着郑珠喝下。 “结婚才三月,他在那个贾娘房间过了多少次夜?”当时郑楚儿见秦可出去后,悄悄问郑珠。 郑楚儿担心那个贾娘先生下庶长子,那样她在郑家,在郑珠面前,就更趾高气扬了。 郑珠听了这话,雪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少女的羞涩,耳垂染上了粉色。 “他这三个月来,都在妾的房里过夜,没有去过那贾娘的房间。” 郑楚儿记得,前世听到郑珠这话时,才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郑珠在来癸水时,秦可晚上也来陪着她,这对一个青春年少,又精力旺盛的纨绔公子来说,已很难得。 因那个贾娘,还生得妩媚妖娆,身材婀娜又丰盈,这对有的男子,是致命的吸引力。 郑楚儿自感自己的身子,虽然被高长恭那货刺激得珠圆玉润的,但十四岁的她,若在那贾娘面前,仍没有贾娘的盈盈风姿,何况,天生就瘦弱的郑珠? 秦可的宠爱是真的,郑珠一次头昏,就被大夫把出了喜脉,结婚三个多月的她,已经有了两个月多月的身孕。 本朝历来时兴早婚早育,女子未满十岁就嫁为人妇,比比皆是,但女子一般在十六岁,受孕的几率最大。 所以许多渴望孩子的人家,纳的妾室,岁数到都比丈夫大得多,那样成熟的姬妾,能尽快生孩子。 十四岁就怀孕,一来说明倍受男人的宠爱,二来,说明郑珠的身子,并不像外表看的那么弱。 怀了孕的郑珠,没有只会娇滴滴的养胎,也许是为了腹中的孩子,郑珠很快变得能干异常,秦府内宅上上下下的事,处理得得心应手,成了秦家的女主事。 名门望族的女儿,和唱戏人家的女儿,对比很快出来。 想到这些,郑楚儿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郑珠的喜轿。 这一世,郑珠还能像上一世,最终在秦家立于不败之地吗? 可这一世,虽然那个贾娘,没有被提前抬入秦家,但妻妾俩人同一日进府,一般人一想,就会认为,秦家故意抬高了贵妾,打压了正妻。 “四郎,秦家真不是人。”郑楚儿头都快气晕了。 而此时,那贾家的花轿,已经要抬着跑到前面了。 “别急,你别急。” 高长恭连忙拍着郑楚儿的背,安慰自己的妻子,随即喊道: “阿四,冲到前面,把那辆喜轿拦下来。” 高长恭望着急得小脸皱成团的郑楚儿,搂着郑楚儿的手臂,不由得紧了些。 前面赶车的阿四,听到高长恭的话,大喊一声:“好咧!” 阿四喊着,一扬手中的鞭子,“啪”的两声,平日看着温顺的牛,突然像发疯一样,拉着牛车疯狂的向前奔去。 郑楚儿被高长恭紧紧的抱在怀里,听到外面的阿四大声道: “让开,大将军府的牛车来了。” 路人们一听,大将军府的牛车?赶紧走到路边避让。 贾家的喜轿,颠簸得正欢,突然轿子被一头牛顶到了墙角边。 “啊!” “唉呀………” 在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叫声中,秦可这货,竟对着贾娘坐的喜轿,做了个鬼脸,吹了声口哨。 然后人们看到摇头晃脑的秦可,得意的笑着,引着郑珠的喜轿,插到了前面,很快的来到了秦府的大门前。 新娘子下轿后,被小叶和另外一个叫小花的婢女扶着,踏着青幽幽的松针叶,脚不沾地的进了秦府。 秦府中,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方水红色的帕子,扭动着腰身,迎了出来。 但是,这个女子看到扶着郑珠的两个婢女后,笑着脸,马上冷了下来。 这个女子,就是秦可老爹秦真的宠妾贾姨娘。 随送亲的队伍走进来的郑楚儿,小手被高长恭紧紧拉着,她看到了贾姨娘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侄女的花轿,还卡在牛车上呢。 “公子,夫人。” 俩人一进到秦府,秦真马上迎了上来,高家的人来参加婚礼,是任何家族的荣光。 “公子驾临,蓬荜生辉。” 来参加婚礼的,生意人教多,个个满脸堆笑,对高长恭作揖打招呼。 也是高长恭名下也有个茶庄,算是皇亲国戚无聊消闲时搞的产业,和这些生意人沾了边,不然,一般的生意人,都不好意思来套近乎。 高长恭全程冷着脸,待被请到了正堂坐下,便冷冷道: “你秦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儿子娶妻时,忙着把儿子的妾室也抬进门? 两场婚事一起办,是为了节省酒肉钱?” 秦真没有想到高长恭会这样说,笑容满面的老脸,无限尴尬,因为下面还坐着一向来往的商贾。 秦真本来是要在那些人面前炫耀一下,他秦府,可是和皇家的人认识的,不想反而打了他的脸。 “公子,是妾的主意,不怪夫君。” 贾姨娘见秦真老脸挂不住,忙站出来为秦真开脱。 “秦真,在你的府中,轮得到一个姨娘来插话?秦家的门风,是这样的?” 高长恭没有看一眼贾姨娘,直问秦真。 秦真老脸一僵,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贾姨娘,呵斥道: “下去,这有你说话的份?” 第194章二世祖秦可 第194章二世祖秦可 “下去,这有你说话的份?” 秦真本来想在高长恭面前,表现一下他在邺城商圈的地位,却不想高长恭一张口,就让他无地自容。 面对只有十六岁的高长恭,秦真发现,这个皇帝的侄子,不只是性子清冷。 高长恭不经意的眼神,让他这个四十多岁的生意人,心虚忐忑。 贾姨娘本想在郑楚儿面前,表现一下她在秦府的地位,不想被秦真不给脸面的轰走。 暗暗的看了一眼郑楚儿,贾姨娘知道,威信没有表现出来,而那个刚进门的新妇,很快就会知道她在这里出了糗。 郑楚儿望了一眼离去的贾姨娘,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高长恭下首的一众男人,甚觉无趣。 “四郎,妾要去找珠珠。” “去吧。” 高长恭为郑楚儿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宠溺的眼光,目送着郑楚儿离开。 送郑楚儿去新房的下人,一脸惊奇的紧跟在郑楚儿身后。 这位年轻的夫人,怎么会熟悉秦家的房屋布局? 郑楚儿找到新房,却看到小叶和小花俩人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陪着珠珠?” “女郎在里面哭,不让我们进去。”小叶哽咽道。 郑楚儿一听,心情一下子也难受起来。 秦可这个二世祖,竟妻妾同日进门,换谁都会伤心。 “哎呦,是新妇娘家的人吗?怎么不进去陪着新妇?”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转头一看,认出了贾姨娘房中的贾婆婆。 秦可的母亲病逝后,贾姨娘一得宠,便把贾姨娘从戏班子要来做她房中的管事。 贾婆婆说着,就要跨进新房。 “我家女郎在休息,请婆婆不要进去。”小花连忙阻挡。 “放肆,你一个刚来的贱婢,竟敢阻挡我?” “我家女郎的房间,你也想随便进?”胆小的小叶,为了郑珠,声音大了几分。 “贱婢,你也要挡我?” 贾婆婆说着,竟扬起了手,小叶吓得眼睛一闭,护住了自己的头。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 “小叶?” 新房中的郑珠,叫了一声,一下子掀开了红盖头。 但郑珠看到的,是贾婆婆被打得惊呆的脸,还有郑楚儿摸着自己的手,似是打人打疼了。 “你………你是谁?竟敢打我?” 贾婆婆捂着被打红的脸,又气有点害怕,因为她看到郑楚儿的衣着首饰不一般。 “贱婢,你个老贱婢,你竟敢打我家珠珠的婢女? 她们从小就读书识字,熟学各种礼仪,比你这个戏班子打杂的老婆子,高贵多了。 你竟敢在妾面前,骂她们贱婢?” 郑楚儿骂着,环顾四周,在找秦可。 “姑爷招待客人去了。”小叶低声道。 “小花你去把找秦可来,今日不把这个老贱婢打发了,我们珠珠就和离。” 贾婆婆一听,瘫坐在地。她受贾姨娘的指派,故意来收拾郑珠的婢女,想给郑珠一个下马威。 前世,小叶和小花,被贾婆婆打了以后,郑珠扯下红盖头,让人叫秦可收拾秦婆婆,不然收拾嫁妆回娘家。 可怜郑珠,一个下人都不听她的话,去找秦可的人,竟半路溜了。 秦可最后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让小叶小花说说经过。 小叶和小花,望了望已经黑了的天,这个时候回娘家,被人笑不说,天寒地冻的,哪里还能回去? 于是,两个可怜的婢女,咽下委屈的眼泪,对郑珠和秦可说,贾婆婆没有打她们。 这些事,郑楚儿后来才知道,因为她和高长恭,被秦真和贾姨娘,热情的留在正堂喝茶。 下人们见新妇年龄小,跟来的婢女又胆小怕事,越发站在贾姨娘和她的侄女一边。 这个家的内宅,看来还是贾姨娘说了算。 “珠珠,珠珠………” 醉意朦胧的秦可,呼喊的声音,把郑楚儿从回忆中唤醒过来。 秦可被小花找来,这货像前世一样,又喝得醉熏熏的。 “怎………么回事?” 郑珠拿下红盖头,正要张口,郑楚儿忙示意她盖起头来。 “秦可,你家的奴婢,是买来欺负你的珠珠的吗?” 秦可一愣,怒道: “谁不要命了,敢欺负我的珠珠?” “诺,就是这个贾婆婆。 不知为什么,她要硬闯到新房去,小叶小花想阻止,她扬起手来,就要打她们。 最后,妾实在看不下去,偌大的一个秦府,连一个欺主的奴婢,都没人出来管,妾就帮你管了。” 醉眼迷胧的秦可,这下才看到坐在地上的贾婆婆。 “公子,奴婢只是受贾姨娘的委托,想去问问新妇需不需要什么,可却被………” 贾婆婆说着,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向郑楚儿。 姓贾的老婆子,真会狡辩。 “去你的贾婆子,竟敢指珠珠的姊姊,竟敢指高公子的夫人。” 不等贾婆婆说话,秦可一脚就把她踹倒。 “来人,把这个胆大的贱奴,拖出去卖了。” 府中一个负责买卖的人,闻声过来,看到是贾姨娘的人,便低声道: “公子,这贾婆婆人老色衰,卖不了多少钱………” “管事,让人把这个胆敢为贾婆子说话的奴婢,一起卖了。” 众人瞬间哑口无声,本来还有人想跑去告诉贾姨娘,现在谁也不敢动。 秦可这个二世祖,在府中本来就说一不二。 “钱不管多少,把他们卖给胡人。” 秦可扯开嗓子交代,下人心神领会。 贾婆婆和那个男人,一起被捆起来,塞住了嘴,拉到人市去了。 看到秦可这样维护他的小妻子,秦府的下人,个个噤若寒蝉,把那些想看热闹的心思,赶紧收了起来。 “珠珠,没气着你吧?” 酒喝多的秦可,一把捉住郑珠的的小手,喷着酒气讨好着。 郑珠挣扎了几下,一双小手,越发被秦可抓得紧紧的,委屈的心,终于在那双大手的紧握中,慢慢温暖。 “你且去招呼客人………” 慌乱中,郑珠羞涩的声音,低低从红盖头下传出。 “那珠珠你先歇着,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会来这里过夜,决不会去那个贾娘那边。” 红盖头下,郑珠的脸,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说得好像她好像眼巴巴的等着他来睡一样。 “你走吧,客人还还等着你。” “那你多吃点东西,晚上才有力气………” 酒喝多的秦可,都不知道他这话一出口,多少人脸上都染上红云。 第194章二世祖秦可 “下去,这有你说话的份?” 秦真本来想在高长恭面前,表现一下他在邺城商圈的地位,却不想高长恭一张口,就让他无地自容。 面对只有十六岁的高长恭,秦真发现,这个皇帝的侄子,不只是性子清冷。 高长恭不经意的眼神,让他这个四十多岁的生意人,心虚忐忑。 贾姨娘本想在郑楚儿面前,表现一下她在秦府的地位,不想被秦真不给脸面的轰走。 暗暗的看了一眼郑楚儿,贾姨娘知道,威信没有表现出来,而那个刚进门的新妇,很快就会知道她在这里出了糗。 郑楚儿望了一眼离去的贾姨娘,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高长恭下首的一众男人,甚觉无趣。 “四郎,妾要去找珠珠。” “去吧。” 高长恭为郑楚儿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宠溺的眼光,目送着郑楚儿离开。 送郑楚儿去新房的下人,一脸惊奇的紧跟在郑楚儿身后。 这位年轻的夫人,怎么会熟悉秦家的房屋布局? 郑楚儿找到新房,却看到小叶和小花俩人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陪着珠珠?” “女郎在里面哭,不让我们进去。”小叶哽咽道。 郑楚儿一听,心情一下子也难受起来。 秦可这个二世祖,竟妻妾同日进门,换谁都会伤心。 “哎呦,是新妇娘家的人吗?怎么不进去陪着新妇?”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转头一看,认出了贾姨娘房中的贾婆婆。 秦可的母亲病逝后,贾姨娘一得宠,便把贾姨娘从戏班子要来做她房中的管事。 贾婆婆说着,就要跨进新房。 “我家女郎在休息,请婆婆不要进去。”小花连忙阻挡。 “放肆,你一个刚来的贱婢,竟敢阻挡我?” “我家女郎的房间,你也想随便进?”胆小的小叶,为了郑珠,声音大了几分。 “贱婢,你也要挡我?” 贾婆婆说着,竟扬起了手,小叶吓得眼睛一闭,护住了自己的头。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 “小叶?” 新房中的郑珠,叫了一声,一下子掀开了红盖头。 但郑珠看到的,是贾婆婆被打得惊呆的脸,还有郑楚儿摸着自己的手,似是打人打疼了。 “你………你是谁?竟敢打我?” 贾婆婆捂着被打红的脸,又气有点害怕,因为她看到郑楚儿的衣着首饰不一般。 “贱婢,你个老贱婢,你竟敢打我家珠珠的婢女? 她们从小就读书识字,熟学各种礼仪,比你这个戏班子打杂的老婆子,高贵多了。 你竟敢在妾面前,骂她们贱婢?” 郑楚儿骂着,环顾四周,在找秦可。 “姑爷招待客人去了。”小叶低声道。 “小花你去把找秦可来,今日不把这个老贱婢打发了,我们珠珠就和离。” 贾婆婆一听,瘫坐在地。她受贾姨娘的指派,故意来收拾郑珠的婢女,想给郑珠一个下马威。 前世,小叶和小花,被贾婆婆打了以后,郑珠扯下红盖头,让人叫秦可收拾秦婆婆,不然收拾嫁妆回娘家。 可怜郑珠,一个下人都不听她的话,去找秦可的人,竟半路溜了。 秦可最后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让小叶小花说说经过。 小叶和小花,望了望已经黑了的天,这个时候回娘家,被人笑不说,天寒地冻的,哪里还能回去? 于是,两个可怜的婢女,咽下委屈的眼泪,对郑珠和秦可说,贾婆婆没有打她们。 这些事,郑楚儿后来才知道,因为她和高长恭,被秦真和贾姨娘,热情的留在正堂喝茶。 下人们见新妇年龄小,跟来的婢女又胆小怕事,越发站在贾姨娘和她的侄女一边。 这个家的内宅,看来还是贾姨娘说了算。 “珠珠,珠珠………” 醉意朦胧的秦可,呼喊的声音,把郑楚儿从回忆中唤醒过来。 秦可被小花找来,这货像前世一样,又喝得醉熏熏的。 “怎………么回事?” 郑珠拿下红盖头,正要张口,郑楚儿忙示意她盖起头来。 “秦可,你家的奴婢,是买来欺负你的珠珠的吗?” 秦可一愣,怒道: “谁不要命了,敢欺负我的珠珠?” “诺,就是这个贾婆婆。 不知为什么,她要硬闯到新房去,小叶小花想阻止,她扬起手来,就要打她们。 最后,妾实在看不下去,偌大的一个秦府,连一个欺主的奴婢,都没人出来管,妾就帮你管了。” 醉眼迷胧的秦可,这下才看到坐在地上的贾婆婆。 “公子,奴婢只是受贾姨娘的委托,想去问问新妇需不需要什么,可却被………” 贾婆婆说着,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向郑楚儿。 姓贾的老婆子,真会狡辩。 “去你的贾婆子,竟敢指珠珠的姊姊,竟敢指高公子的夫人。” 不等贾婆婆说话,秦可一脚就把她踹倒。 “来人,把这个胆大的贱奴,拖出去卖了。” 府中一个负责买卖的人,闻声过来,看到是贾姨娘的人,便低声道: “公子,这贾婆婆人老色衰,卖不了多少钱………” “管事,让人把这个胆敢为贾婆子说话的奴婢,一起卖了。” 众人瞬间哑口无声,本来还有人想跑去告诉贾姨娘,现在谁也不敢动。 秦可这个二世祖,在府中本来就说一不二。 “钱不管多少,把他们卖给胡人。” 秦可扯开嗓子交代,下人心神领会。 贾婆婆和那个男人,一起被捆起来,塞住了嘴,拉到人市去了。 看到秦可这样维护他的小妻子,秦府的下人,个个噤若寒蝉,把那些想看热闹的心思,赶紧收了起来。 “珠珠,没气着你吧?” 酒喝多的秦可,一把捉住郑珠的的小手,喷着酒气讨好着。 郑珠挣扎了几下,一双小手,越发被秦可抓得紧紧的,委屈的心,终于在那双大手的紧握中,慢慢温暖。 “你且去招呼客人………” 慌乱中,郑珠羞涩的声音,低低从红盖头下传出。 “那珠珠你先歇着,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会来这里过夜,决不会去那个贾娘那边。” 红盖头下,郑珠的脸,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说得好像她好像眼巴巴的等着他来睡一样。 “你走吧,客人还还等着你。” “那你多吃点东西,晚上才有力气………” 酒喝多的秦可,都不知道他这话一出口,多少人脸上都染上红云。 第195章往事如烟 第194章二世祖秦可 第194章二世祖秦可 “下去,这有你说话的份?” 秦真本来想在高长恭面前,表现一下他在邺城商圈的地位,却不想高长恭一张口,就让他无地自容。 面对只有十六岁的高长恭,秦真发现,这个皇帝的侄子,不只是性子清冷。 高长恭不经意的眼神,让他这个四十多岁的生意人,心虚忐忑。 贾姨娘本想在郑楚儿面前,表现一下她在秦府的地位,不想被秦真不给脸面的轰走。 暗暗的看了一眼郑楚儿,贾姨娘知道,威信没有表现出来,而那个刚进门的新妇,很快就会知道她在这里出了糗。 郑楚儿望了一眼离去的贾姨娘,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高长恭下首的一众男人,甚觉无趣。 “四郎,妾要去找珠珠。” “去吧。” 高长恭为郑楚儿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宠溺的眼光,目送着郑楚儿离开。 送郑楚儿去新房的下人,一脸惊奇的紧跟在郑楚儿身后。 这位年轻的夫人,怎么会熟悉秦家的房屋布局? 郑楚儿找到新房,却看到小叶和小花俩人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陪着珠珠?” “女郎在里面哭,不让我们进去。”小叶哽咽道。 郑楚儿一听,心情一下子也难受起来。 秦可这个二世祖,竟妻妾同日进门,换谁都会伤心。 “哎呦,是新妇娘家的人吗?怎么不进去陪着新妇?”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转头一看,认出了贾姨娘房中的贾婆婆。 秦可的母亲病逝后,贾姨娘一得宠,便把贾姨娘从戏班子要来做她房中的管事。 贾婆婆说着,就要跨进新房。 “我家女郎在休息,请婆婆不要进去。”小花连忙阻挡。 “放肆,你一个刚来的贱婢,竟敢阻挡我?” “我家女郎的房间,你也想随便进?”胆小的小叶,为了郑珠,声音大了几分。 “贱婢,你也要挡我?” 贾婆婆说着,竟扬起了手,小叶吓得眼睛一闭,护住了自己的头。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 “小叶?” 新房中的郑珠,叫了一声,一下子掀开了红盖头。 但郑珠看到的,是贾婆婆被打得惊呆的脸,还有郑楚儿摸着自己的手,似是打人打疼了。 “你………你是谁?竟敢打我?” 贾婆婆捂着被打红的脸,又气有点害怕,因为她看到郑楚儿的衣着首饰不一般。 “贱婢,你个老贱婢,你竟敢打我家珠珠的婢女? 她们从小就读书识字,熟学各种礼仪,比你这个戏班子打杂的老婆子,高贵多了。 你竟敢在妾面前,骂她们贱婢?” 郑楚儿骂着,环顾四周,在找秦可。 “姑爷招待客人去了。”小叶低声道。 “小花你去把找秦可来,今日不把这个老贱婢打发了,我们珠珠就和离。” 贾婆婆一听,瘫坐在地。她受贾姨娘的指派,故意来收拾郑珠的婢女,想给郑珠一个下马威。 前世,小叶和小花,被贾婆婆打了以后,郑珠扯下红盖头,让人叫秦可收拾秦婆婆,不然收拾嫁妆回娘家。 可怜郑珠,一个下人都不听她的话,去找秦可的人,竟半路溜了。 秦可最后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让小叶小花说说经过。 小叶和小花,望了望已经黑了的天,这个时候回娘家,被人笑不说,天寒地冻的,哪里还能回去? 于是,两个可怜的婢女,咽下委屈的眼泪,对郑珠和秦可说,贾婆婆没有打她们。 这些事,郑楚儿后来才知道,因为她和高长恭,被秦真和贾姨娘,热情的留在正堂喝茶。 下人们见新妇年龄小,跟来的婢女又胆小怕事,越发站在贾姨娘和她的侄女一边。 这个家的内宅,看来还是贾姨娘说了算。 “珠珠,珠珠………” 醉意朦胧的秦可,呼喊的声音,把郑楚儿从回忆中唤醒过来。 秦可被小花找来,这货像前世一样,又喝得醉熏熏的。 “怎………么回事?” 郑珠拿下红盖头,正要张口,郑楚儿忙示意她盖起头来。 “秦可,你家的奴婢,是买来欺负你的珠珠的吗?” 秦可一愣,怒道: “谁不要命了,敢欺负我的珠珠?” “诺,就是这个贾婆婆。 不知为什么,她要硬闯到新房去,小叶小花想阻止,她扬起手来,就要打她们。 最后,妾实在看不下去,偌大的一个秦府,连一个欺主的奴婢,都没人出来管,妾就帮你管了。” 醉眼迷胧的秦可,这下才看到坐在地上的贾婆婆。 “公子,奴婢只是受贾姨娘的委托,想去问问新妇需不需要什么,可却被………” 贾婆婆说着,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向郑楚儿。 姓贾的老婆子,真会狡辩。 “去你的贾婆子,竟敢指珠珠的姊姊,竟敢指高公子的夫人。” 不等贾婆婆说话,秦可一脚就把她踹倒。 “来人,把这个胆大的贱奴,拖出去卖了。” 府中一个负责买卖的人,闻声过来,看到是贾姨娘的人,便低声道: “公子,这贾婆婆人老色衰,卖不了多少钱………” “管事,让人把这个胆敢为贾婆子说话的奴婢,一起卖了。” 众人瞬间哑口无声,本来还有人想跑去告诉贾姨娘,现在谁也不敢动。 秦可这个二世祖,在府中本来就说一不二。 “钱不管多少,把他们卖给胡人。” 秦可扯开嗓子交代,下人心神领会。 贾婆婆和那个男人,一起被捆起来,塞住了嘴,拉到人市去了。 看到秦可这样维护他的小妻子,秦府的下人,个个噤若寒蝉,把那些想看热闹的心思,赶紧收了起来。 “珠珠,没气着你吧?” 酒喝多的秦可,一把捉住郑珠的的小手,喷着酒气讨好着。 郑珠挣扎了几下,一双小手,越发被秦可抓得紧紧的,委屈的心,终于在那双大手的紧握中,慢慢温暖。 “你且去招呼客人………” 慌乱中,郑珠羞涩的声音,低低从红盖头下传出。 “那珠珠你先歇着,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会来这里过夜,决不会去那个贾娘那边。” 红盖头下,郑珠的脸,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说得好像她好像眼巴巴的等着他来睡一样。 “你走吧,客人还还等着你。” “那你多吃点东西,晚上才有力气………” 酒喝多的秦可,都不知道他这话一出口,多少人脸上都染上红云。 第195章往事如烟 第195章往事如烟 酒喝多的秦可,都不知道他这话一出口,多少人脸上都染上红云。 站在门口的小叶和小花,红着脸,为自家女郎高兴。 郑楚儿两世为人,房中的人,关起门来,也是个缠人的人,平常被逗的时候,什么话没有听说过?倒也脸皮厚,没有像小叶小花一样脸红。 “我走了啊?”秦可的脚,像粘在地上,难挪动。 “你走吧。” “那我真走了?” 好像谁拉着他似的,玩世不恭的秦二世,也有情浓的时候。 “嗯。” 望着秦可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去,郑楚儿感叹,自己彼此看上眼的,真的比父母包办的粘人。 秦可离去后,马上有人送来了几人的饭菜。 “家主请夫人去外面用膳。” 跟随送饭来的管事,恭敬的对郑楚儿说。 “那你们几个在这里陪着珠珠,妾走了。” “楚儿你等一下。” 郑珠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低声对郑楚儿道: “万一他喝多了,找不到回来的路,就烦你把这个玉佩拿给他,这个玉佩,晚上会发光呢,能照路。” 郑楚儿笑着接过玉佩,他都说得那么露骨了,还不放心? 这个玉佩能照路?当妾是三岁的小孩呢? 这不是你们在灵山脚下,俩人一见倾心,秦可那小子,怕失去机会,霸道的塞进你手里的定情信物吗? 少年的誓言,在郑楚儿耳畔回响。 “以后可不要再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在家等着我,等你及笄时,我来迎娶………”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平时看似胆小秀气的郑珠,竟没有害怕,更没有拒接,反而紧紧的捏住了那个玉佩。 迅速抹下腕上的银钏回送给可,一对在人山人海的庙会上,相互踩着脚踩出来的姻缘,就这么成了。 郑楚儿至今记得,俩人麻利的报出自家的姓氏和住址时,差点惊掉她的下巴。 终没有等到珠珠及笄,秦可就慌着来迎娶了。 想到秦可霸道的话,郑楚儿猜想,天下男子,是不是都那么自私?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着他来迎娶? “大婚前这一个月,乖乖的在府中呆着,不要出去乱跑。 一个月后,身体健健康康的做我的新娘,听话。”这是自己的那位说。 往事如烟,但有的事,不会随风飘散。 “咳咳。” 管事的咳声,把郑楚儿的思绪拉回来。 “那珠珠,让个人跟着妾去看着他吧,他一有去看贾娘的心思,妾就把这个玉佩砸还他?”郑楚儿望着郑珠笑道。 “谁让你砸还他了,照路,照路………”郑珠急了。 “现在就舍不得了?” “你?灵丽,快快跟着这位四夫人去。” 郑楚儿笑着,带着已经吃饱的婢女灵丽,向秦家宴请的地方走去。 郑楚儿一出现,乱哄哄的客厅,就静了下来。 特别是那些盯着高长恭看的女子,一看见郑楚儿进来,很快就猜到了郑楚儿的身份,尖酸刻薄的眼神,齐齐射了过来。 郑楚儿感受到了嫁给天下第一美男的待遇,双双眼睛都是一支支利箭! “夫人,请到妾这边来。” 贾姨娘强挤出笑脸,迎了上来。 民间婚宴,不像皇宫中的酒宴,一人一食案。而是八个人,共聚一张大食案。 郑楚儿一看贾姨娘指的方向,有一张食案旁,空出来一个椅子,贾姨娘就是想让她坐在那里了。 可旁边那些女子,郑楚儿是有印象的。 别看那些女子穿金戴银的,却都是些歌姬舞姬出生的人,她们,自然都是贾姨娘的娘家人。 贾姨娘要让自己,和那些女子坐在一起? 恐怕是想让她被其他客人笑话吧?看,荥阳郑氏的嫡女,和歌姬舞姬坐在一起用膳。 在邺城富商嫡子的婚宴上,还是来了一些高门大户的女子,她们静静的看着郑楚儿。 如果郑楚儿没有前世的记忆,会以为那些舞姬歌姬们,是嫁入豪门的女子,马上就会和她们坐在一起。 但是,前世,郑楚儿可是经常来找郑珠的。 郑楚儿没有理贾姨娘,款款走向高长恭。 高长恭正望着这边,俩人目光相遇,高长恭微笑着招了下手。 “夫君。” 郑楚儿声音拖得长长的,故意气某些女人。 也不管了,她今日就做一个粘着男人的小媳妇算了。 高长恭微微一笑,宠溺的眼里,就差点没有让她坐在他腿上。 “你坐在这里。” 高长恭起身,扶着郑楚儿,做在他自己的座位上。 在一旁陪着秦真,忙把他的座位让给高长恭,自己命人加把椅。 一个女子,就这样和天下最俊美的男子,和邺城最富有商贾,坐在了一起用膳,让有的女子,牙齿咯嘣乱咬。 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和男人在一起用膳,气氛有点尴尬。 “来来,我们敬四公子一杯。” 秦真连忙举杯,笑容满面的对着高长恭道。 高长恭微微一笑,手举酒杯,站了起来,却是对着郑楚儿。 “夫人,为夫先敬你一杯。” 秦真和其他人一看,马上明白过来,一起举杯,对着郑楚儿。 “我等敬夫人一杯。” 齐刷刷的异口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贾姨娘暗自跺了一下地,妒忌得差点把手中的箸折断。她嫁到秦府多少年了,秦真请过的客人千千万,她何时有机会坐在旁边? 郑楚儿可不管那些女人的目光,站起来,大大方方的端起了酒杯。 “谢各位。” 郑楚儿说罢,扬起头,一饮而净。 高长恭一看,连忙夹了两箸酸辣的菜放在郑楚儿的碗里。 “夫人好酒量。” 秦可端着酒杯,挨个的敬酒过来。 “你们姊妹俩人的酒量,都一样大。”秦可喷着酒气道。 郑楚儿心里暗自嘀咕,他和珠珠什么时候在一起喝过酒了? 我们文静可爱的珠珠,看不出来啊。 此时,高长恭不露声色的端起了郑楚儿的酒杯,就像端着他的一样,把酒喝得只剩一小点。 酒过三巡,那些看向郑楚儿的目光,愈发的妒恨。 酒宴终于结束,在离席的时候,郑楚儿后面,一个头上插得金灿灿的妇人,故意晃着头道: “我头上这支珠钗,花了我夫君的八百八十两银子。” 另外一个刚嫁给老头做填房的妩媚女子,马上接着道: “我的这个步摇,是我夫君在珠宝拍卖会上,一千八百两银子拍得。” 那女子说着,看了一眼郑楚儿的发髻。 郑楚儿的发髻上,只简简单单的插了一支步摇,外加一支鸢尾兰。 在一众满头珠翠的商贾夫人眼里,郑楚儿简单的发饰,略显寒酸。 第196章妾室的规矩 第196章妾室的规矩 在一众满头珠翠的商贾夫人眼里,郑楚儿简单的发饰,略显寒酸。 但是,当那些夫人,一走出饭厅,所有佩戴的金银珠宝,都在暮色里暗淡无光。 高高挂着的灯笼,难以让它们耀眼。 而一支步摇,却在昏暗中,散发着紫蓝色的辉芒,散发着迷人的灵光。 郑楚儿每走一步,插在发髻上的步摇,如透过乌云的星河,华光璀璨。 “丹凤朝阳?” “真是丹凤朝阳。” “深藏民间的稀世之宝,出世了?” 郑楚儿和高长恭,没有理睬那些商妇的羡慕,更不屑看那些人的目瞪口呆,俩人携手,穿梭在世俗的目光中。 “女郎,看我家姑爷。” 灵丽突然紧走了过来,低声对郑楚儿道: “夫人,那个婢女说,她家女郎被马车顶伤,想见见姑爷。” 郑楚儿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孩,在秦可耳边说着什么。 秦可听了,醉醺醺的就被拉着走。 郑楚儿摸了一下袖中的玉佩,看了下天色,并未让灵丽拿给秦看。 “你去告诉秦可,就说珠珠突然肚子痛。” 灵丽听了,很快追上秦可。 “姑爷,不好了,我家珠珠女郎突然肚子痛了。” “珠珠病了?” 秦可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大半,蹭蹭蹭的就往新房跑。 把个贾娘的婢女,丢在了原地。 “公子,夫人,家主请二位去喝茶。” 高长恭摆摆手,正想说该回去了,却见郑楚儿望着他。 “四郎,妾要去看珠珠,今晚,妾作为珠珠娘家的送亲人,要留宿秦府。” 高长恭正想摇头,却见灯光下,郑楚儿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睫毛,在期盼的望着他。 那可爱的样子,让高长恭无法拒绝。 “好,我明日午膳后来接你。” “谢谢四郎。” 得到准许的郑楚儿,眉毛一弯,轻轻的握了一下高长恭的手,便向珠珠在的新房急走而去。 “珠珠是不是吃着什么东西了?” 跑到郑珠身边的秦可,一脸的担心。 郑楚儿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忽听郑珠道: “吃着气了。” “吃着气?” “正妻进门的日子,妾室竟然也进门,你们秦家给珠珠受的这个气,不小。” 秦可望着义正言辞的郑楚儿,低着头道: “那是他们做主让她进门的,是贾姨娘和我爹的注意。” “珠珠,你放心,她只不过是一个姨娘,骑不到你头上。” 秦可最后这句话说完,红盖头下,却传出了低低的哭泣声。 秦可一听,慌得不知该怎么劝郑珠。 此时,郑楚儿并不想说什么,就让珠珠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吧。 “时辰不早了,该去拜堂了。” 秦府的管事,已经让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来催了。 “你们出去一下。”郑珠哽咽着说。 郑楚儿和秦可退出了新房,不知郑珠要怎样。 郑楚儿真担心,郑珠拜堂时出状况。 “可以了。” 郑珠的声音,已没有了哭腔,异常的冷静。 正堂上,大红绸缎连接着俩人,秦可坐在上首,接受了俩人的跪拜。 突然,一个身着红花绿叶裙装的女子,在两个秦府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了热闹的正堂。 今日进门的贾凤?! 这么快就配了两个婢女给贾凤,贾姨娘的动作也快了点。 而且,妾的婢女,不是该正妻拨分吗? 贾姨娘乘郑珠还没有在秦家站稳脚,就自己做主,分了两个婢女给她的侄女? 郑楚儿正为贾姨娘的心机气愤,忽听贾姨娘笑道: “来来,凤儿今日第一日进门,也来给家主磕个头。” 贾娘一个妾室的身份,也来正堂凑热闹? 郑楚儿瞪了一眼秦可,望向郑珠。她看到了大红广袖下的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在微微颤抖。 突然,一只小手伸向了秦可,并紧紧的抓住了秦可的手。 “秦可,快来和凤儿一起磕头磕。” 郑楚儿看到郑珠抓住秦可的手紧了紧,秦可便丝毫未动的站在郑珠面前。 秦真还要再喊,却见秦可泛着红丝的眼睛,瞪向他。 秦真一个激灵,真怕自己这个混世魔王的儿子,当着客人们的面,对他做出出格的事。 一阵尴尬的笑声中,秦真拿出了一个大红包,递给了贾凤。 刚刚郑珠和秦可拜秦真时,他可没有给郑珠红包。 这不是在告诉在场的人,正妻还不如妾室的待遇吗? “谢谢父亲大人。” 贾娘声音娇软,从袖中滑出的玉手,接住了秦真的红包。 贾姨娘瞟了一眼盖着红盖头的郑珠,笑得得意。 随即,贾姨娘自然的坐在秦真旁边。 贾凤一看,一笑,一转身,跟随她的一个婢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着茶盘候在她身后。 贾凤端着一杯茶,娇声:“姑母请喝茶。” 贾姨娘看了一眼站着的郑珠,对贾凤笑道: “新妇敬茶,要先敬家主。” 贾凤哦了一声,娇羞的又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杯茶,扑通一声跪在秦真面前,娇滴滴道: “父亲大人,请喝茶。” 秦真望着贾凤,笑着接过了茶。 “好,好。” “真懂事。” “长的真水灵。” 此时,竟然有客人,对这出妾室压正妻的闹剧叫好。 而许多目光,则是望向郑珠,目光含笑。 而秦可,作为一个男子,哪知道后宅这些弯弯绕绕?他倒是对贾凤的一番操作,就当没看见一样,但别人的眼光,却不这样看。 郑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短短三个月,郑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生生被这秦府给逼的。 突然,在人们夸贾凤如何懂事,如何长的可人时,郑珠一把扯下了红盖头。 “来人,搬一把椅子过来。” 十四岁女孩的声音,竟不再稚嫩。 郑珠手一扬,抛掉红盖头,秦可一看,慌忙一把接住。 “珠珠,我还没掀呢,你就丢了?” 郑珠心里气道:掀你个头,但说出来的话却是: “夫君,你不知道,妾室进门,得首先向妾这个正妻磕头敬茶吗?” 自己掀开红盖头的郑珠,潮湿的睫毛下,往日那温顺的眼眸,突然深沉,笑得让郑楚儿心酸。 郑珠突然一改往日的娇柔,大气的坐在小叶和小红抬来的木椅上。 “贾氏,听闻你懂事,但为何妾室进门,要向妾这个正妻磕头敬茶的规矩,都不懂?” 贾凤一下子僵在那里,她本来以为,一个还未成年的新娘,初到夫家,定会被她姑母和她联手治趴下。 但郑珠这一声质问她不懂规矩,让她措手不及。 第196章妾室的规矩 第196章妾室的规矩 在一众满头珠翠的商贾夫人眼里,郑楚儿简单的发饰,略显寒酸。 但是,当那些夫人,一走出饭厅,所有佩戴的金银珠宝,都在暮色里暗淡无光。 高高挂着的灯笼,难以让它们耀眼。 而一支步摇,却在昏暗中,散发着紫蓝色的辉芒,散发着迷人的灵光。 郑楚儿每走一步,插在发髻上的步摇,如透过乌云的星河,华光璀璨。 “丹凤朝阳?” “真是丹凤朝阳。” “深藏民间的稀世之宝,出世了?” 郑楚儿和高长恭,没有理睬那些商妇的羡慕,更不屑看那些人的目瞪口呆,俩人携手,穿梭在世俗的目光中。 “女郎,看我家姑爷。” 灵丽突然紧走了过来,低声对郑楚儿道: “夫人,那个婢女说,她家女郎被马车顶伤,想见见姑爷。” 郑楚儿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孩,在秦可耳边说着什么。 秦可听了,醉醺醺的就被拉着走。 郑楚儿摸了一下袖中的玉佩,看了下天色,并未让灵丽拿给秦看。 “你去告诉秦可,就说珠珠突然肚子痛。” 灵丽听了,很快追上秦可。 “姑爷,不好了,我家珠珠女郎突然肚子痛了。” “珠珠病了?” 秦可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大半,蹭蹭蹭的就往新房跑。 把个贾娘的婢女,丢在了原地。 “公子,夫人,家主请二位去喝茶。” 高长恭摆摆手,正想说该回去了,却见郑楚儿望着他。 “四郎,妾要去看珠珠,今晚,妾作为珠珠娘家的送亲人,要留宿秦府。” 高长恭正想摇头,却见灯光下,郑楚儿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睫毛,在期盼的望着他。 那可爱的样子,让高长恭无法拒绝。 “好,我明日午膳后来接你。” “谢谢四郎。” 得到准许的郑楚儿,眉毛一弯,轻轻的握了一下高长恭的手,便向珠珠在的新房急走而去。 “珠珠是不是吃着什么东西了?” 跑到郑珠身边的秦可,一脸的担心。 郑楚儿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忽听郑珠道: “吃着气了。” “吃着气?” “正妻进门的日子,妾室竟然也进门,你们秦家给珠珠受的这个气,不小。” 秦可望着义正言辞的郑楚儿,低着头道: “那是他们做主让她进门的,是贾姨娘和我爹的注意。” “珠珠,你放心,她只不过是一个姨娘,骑不到你头上。” 秦可最后这句话说完,红盖头下,却传出了低低的哭泣声。 秦可一听,慌得不知该怎么劝郑珠。 此时,郑楚儿并不想说什么,就让珠珠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吧。 “时辰不早了,该去拜堂了。” 秦府的管事,已经让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来催了。 “你们出去一下。”郑珠哽咽着说。 郑楚儿和秦可退出了新房,不知郑珠要怎样。 郑楚儿真担心,郑珠拜堂时出状况。 “可以了。” 郑珠的声音,已没有了哭腔,异常的冷静。 正堂上,大红绸缎连接着俩人,秦可坐在上首,接受了俩人的跪拜。 突然,一个身着红花绿叶裙装的女子,在两个秦府婢女的搀扶下,来到了热闹的正堂。 今日进门的贾凤?! 这么快就配了两个婢女给贾凤,贾姨娘的动作也快了点。 而且,妾的婢女,不是该正妻拨分吗? 贾姨娘乘郑珠还没有在秦家站稳脚,就自己做主,分了两个婢女给她的侄女? 郑楚儿正为贾姨娘的心机气愤,忽听贾姨娘笑道: “来来,凤儿今日第一日进门,也来给家主磕个头。” 贾娘一个妾室的身份,也来正堂凑热闹? 郑楚儿瞪了一眼秦可,望向郑珠。她看到了大红广袖下的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在微微颤抖。 突然,一只小手伸向了秦可,并紧紧的抓住了秦可的手。 “秦可,快来和凤儿一起磕头磕。” 郑楚儿看到郑珠抓住秦可的手紧了紧,秦可便丝毫未动的站在郑珠面前。 秦真还要再喊,却见秦可泛着红丝的眼睛,瞪向他。 秦真一个激灵,真怕自己这个混世魔王的儿子,当着客人们的面,对他做出出格的事。 一阵尴尬的笑声中,秦真拿出了一个大红包,递给了贾凤。 刚刚郑珠和秦可拜秦真时,他可没有给郑珠红包。 这不是在告诉在场的人,正妻还不如妾室的待遇吗? “谢谢父亲大人。” 贾娘声音娇软,从袖中滑出的玉手,接住了秦真的红包。 贾姨娘瞟了一眼盖着红盖头的郑珠,笑得得意。 随即,贾姨娘自然的坐在秦真旁边。 贾凤一看,一笑,一转身,跟随她的一个婢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着茶盘候在她身后。 贾凤端着一杯茶,娇声:“姑母请喝茶。” 贾姨娘看了一眼站着的郑珠,对贾凤笑道: “新妇敬茶,要先敬家主。” 贾凤哦了一声,娇羞的又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杯茶,扑通一声跪在秦真面前,娇滴滴道: “父亲大人,请喝茶。” 秦真望着贾凤,笑着接过了茶。 “好,好。” “真懂事。” “长的真水灵。” 此时,竟然有客人,对这出妾室压正妻的闹剧叫好。 而许多目光,则是望向郑珠,目光含笑。 而秦可,作为一个男子,哪知道后宅这些弯弯绕绕?他倒是对贾凤的一番操作,就当没看见一样,但别人的眼光,却不这样看。 郑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短短三个月,郑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生生被这秦府给逼的。 突然,在人们夸贾凤如何懂事,如何长的可人时,郑珠一把扯下了红盖头。 “来人,搬一把椅子过来。” 十四岁女孩的声音,竟不再稚嫩。 郑珠手一扬,抛掉红盖头,秦可一看,慌忙一把接住。 “珠珠,我还没掀呢,你就丢了?” 郑珠心里气道:掀你个头,但说出来的话却是: “夫君,你不知道,妾室进门,得首先向妾这个正妻磕头敬茶吗?” 自己掀开红盖头的郑珠,潮湿的睫毛下,往日那温顺的眼眸,突然深沉,笑得让郑楚儿心酸。 郑珠突然一改往日的娇柔,大气的坐在小叶和小红抬来的木椅上。 “贾氏,听闻你懂事,但为何妾室进门,要向妾这个正妻磕头敬茶的规矩,都不懂?” 贾凤一下子僵在那里,她本来以为,一个还未成年的新娘,初到夫家,定会被她姑母和她联手治趴下。 但郑珠这一声质问她不懂规矩,让她措手不及。 第197章你是我爹纳的妾室 第197章你是我爹纳的妾室 但郑珠这一声质问她不懂规矩,让她措手不及。 “姑母?” 刚刚还得意的贾凤,一时不知该如何。 贾姨娘也正得意着呢,郑珠一声贾氏,她还以为郑珠叫她,吓得她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松手。 “怎么?贾氏,即使你是舞姬出生的,不懂规矩,但妾已经提醒你了,你还反应不过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郑珠轻哼一声,不屑道: “这种女人,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郑珠说着,目光看向秦可。 秦可此时,酒已醒了一大半。他从郑珠的目光中,看到的,却是娇弱和求救,很是让他心疼。 “贾氏,你还不过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秦可的喊声,让他的老爹秦真,哆嗦了一下。 自从秦可的母亲死后,秦可因没了母亲的管教,叛逆得不得了,个子拔高后,秦可更是无法无天,因为他老爹已经打不过他。 “姑母?” 哪怕到了此时,贾凤仍然没有动。 贾凤到这里来,就是来给郑珠下马威的,怎么到最后,她还得跪着,给郑珠那个不懂事的小孩敬茶? 一向自以为能迷住男人的贾凤,高估了秦可的耐心。 贾姨娘,只给贾凤强调了秦可是秦家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没有告诉她秦可的个性。 “贾氏,我的话你敢不听?你敢不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秦可的声音变得阴沉,秦真眼皮跳了跳,当着这么多客人,他真怕秦可胡来。 秦真正要示意贾姨娘,让贾凤过去给郑珠敬茶,忽听秦可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贾氏,怪不得你给贾姨娘敬茶,不用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爹和贾姨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趁我去迎亲的时候,把你抬来秦家的。” 秦可说到这,笑着看了看贾姨娘和秦真,大声道: “原来你是我爹纳的妾室。” 秦可这话,不仅把郑楚儿吓了一跳,在场的人,包括秦真,都差点被雷倒。 “秦可………” 贾姨娘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装出的端庄贤惠,面具自己掉落。 “贾姨娘,我的名字也是你这个舞姬出身的人叫的?” 秦可的眼神,让贾姨娘惊慌。 秦可对着秦真眨了一下眼睛,笑道: “老爹,今日进门的贾氏,比人老珠黄的贾姨娘年轻,就让她们姑侄伺候你吧。” 他这是再打击贾姨娘,让贾姨娘心里生疼,瞬间怀疑自己真的老了。 秦可说着,拉着郑珠就走。 留下呆若木鸡的贾凤,羞愤难当的站在那里,她感到贾姨娘向她看来的目光,已经不再和善。 郑楚儿再淡定,再预知未来,也被秦可的话砸懵,前世可没有这一着。 其他宾客,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郑楚儿最后跟着郑珠离开,看着郑珠乖巧的靠在秦可的肩膀上,脚步轻快,郑楚儿觉得,她两世为人,其实都不了解自己这个堂妹。 郑珠扯下红盖头的那一瞬,郑楚儿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珠珠。 “珠珠,我的做法,可还满意?” 见坐在喜榻上的郑珠,小脸一本正经,没有了娇憨和羞涩,秦可凑近问。 “夫妻一心,其利断金。” 嘟着嘴的郑珠,小嘴一张,出口成章。 “嘿嘿,这才是我秦可的夫人。” 秦可说着,伸手就去捏郑珠的小脸蛋,平时最爱害羞的郑珠,并不躲闪,含羞的双眸,迎向挑逗的秦可。 郑楚儿此时觉得有点多余,想回去。自己的男人独守空房,她在这里看别人腻歪? “夫人,大将军府的人来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翠柳来了。 翠柳怀里抱着一件披风,笑得有点怪怪的。 “女郎,姑爷让婢子来送披风给女郎。” 郑楚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风,总不能让她披两件披风吧? “姑爷说,在别人家睡,总是不好的,姑爷让婢子劝女郎,最好还是回去睡,明日一早送女郎来。” 翠柳说着,脑子里却是想着高长恭睡不着觉,出来让她哄郑楚儿回去的画面。 那么一个高贵冷傲的人,为了搂着自己喜欢的人睡,低下头来求她这个婢子。 “行,我们回去。” 翠柳没有想到郑楚儿答应得这么干脆,任务完成得太顺利了。 还没有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忍不住就掀开了车帘。 夜色中,一袭白狐披风,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而人如玉雕,默默的等在月光下。 周身笼罩着银辉,如画中仙。 那张祸害人间的脸,见到暮色中,缓缓驶来的马车,嘴角微微一勾,夜色便醉了。 马车在大将军府外面停下,高长恭迎了上去,扶着翠柳跳下马车的人,便如一只暮归的小鸟,欢快的飞扑过来。 “还怕你贪玩不回来。” 床榻上,高长恭搂着郑楚儿,好像离别了很长时日一样。 “妾想四郎了。” 郑楚儿说着,拱进高长恭的怀里,一张小嘴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小鼻翼使劲的吸了吸。 当那甘冽的松针香味,吸进去时,郑楚儿的心里,才安静下来。 “我也想你。” 迷惑人的声音未落,人已经压了上来。 “妾明日还要早起………” 郑楚儿用两只可怜的细臂,撑着压下来的人。 “明日一早会送你过去………” 沙哑的声音,已经让郑楚儿知道,她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翌日,当郑楚儿睁开眼睛,发现阳光早已经射进卧房。 “天哪,已快中午了。” 说好的一早送她去秦府,看看,折腾得她睡过了头。 “醒了?” 穿戴整齐的某人,望着累得委委屈屈的郑楚儿,轻轻的掀开了被褥。 用一件大氅,把郑楚儿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着去浴房洗澡。 热水已经备好,丢掉大氅,把玉体轻轻放入水中。 看着郑楚儿身上点点红晕,某人心虚的轻轻擦拭。 待郑楚儿乘着马车赶到秦府时,郑楚儿看了一眼天空高挂的太阳,慌忙就要跳下马车。 “你忙什么?” 高长恭掀开车帘,把挣扎着的郑楚儿抱下了马车。 “我就不进去了,我让马车在外等着你,我有事要出去一躺。” “嗯,要回来早点。” 高长恭点点头,望着披着薄披风的郑楚儿,蹁跹跨过秦府的门槛,才转身离去。 “珠珠要说妾来迟了。” 郑楚儿自个嘀咕着,随着秦府的下人向正堂走去。 一对新人相携而来,郑楚儿看到郑珠和秦可,才从新房过来。 “呵呵,俩人竟敢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 第197章你是我爹纳的妾室 第197章你是我爹纳的妾室 但郑珠这一声质问她不懂规矩,让她措手不及。 “姑母?” 刚刚还得意的贾凤,一时不知该如何。 贾姨娘也正得意着呢,郑珠一声贾氏,她还以为郑珠叫她,吓得她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松手。 “怎么?贾氏,即使你是舞姬出生的,不懂规矩,但妾已经提醒你了,你还反应不过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郑珠轻哼一声,不屑道: “这种女人,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郑珠说着,目光看向秦可。 秦可此时,酒已醒了一大半。他从郑珠的目光中,看到的,却是娇弱和求救,很是让他心疼。 “贾氏,你还不过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秦可的喊声,让他的老爹秦真,哆嗦了一下。 自从秦可的母亲死后,秦可因没了母亲的管教,叛逆得不得了,个子拔高后,秦可更是无法无天,因为他老爹已经打不过他。 “姑母?” 哪怕到了此时,贾凤仍然没有动。 贾凤到这里来,就是来给郑珠下马威的,怎么到最后,她还得跪着,给郑珠那个不懂事的小孩敬茶? 一向自以为能迷住男人的贾凤,高估了秦可的耐心。 贾姨娘,只给贾凤强调了秦可是秦家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没有告诉她秦可的个性。 “贾氏,我的话你敢不听?你敢不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秦可的声音变得阴沉,秦真眼皮跳了跳,当着这么多客人,他真怕秦可胡来。 秦真正要示意贾姨娘,让贾凤过去给郑珠敬茶,忽听秦可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贾氏,怪不得你给贾姨娘敬茶,不用来给我的妻子敬茶。 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爹和贾姨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趁我去迎亲的时候,把你抬来秦家的。” 秦可说到这,笑着看了看贾姨娘和秦真,大声道: “原来你是我爹纳的妾室。” 秦可这话,不仅把郑楚儿吓了一跳,在场的人,包括秦真,都差点被雷倒。 “秦可………” 贾姨娘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装出的端庄贤惠,面具自己掉落。 “贾姨娘,我的名字也是你这个舞姬出身的人叫的?” 秦可的眼神,让贾姨娘惊慌。 秦可对着秦真眨了一下眼睛,笑道: “老爹,今日进门的贾氏,比人老珠黄的贾姨娘年轻,就让她们姑侄伺候你吧。” 他这是再打击贾姨娘,让贾姨娘心里生疼,瞬间怀疑自己真的老了。 秦可说着,拉着郑珠就走。 留下呆若木鸡的贾凤,羞愤难当的站在那里,她感到贾姨娘向她看来的目光,已经不再和善。 郑楚儿再淡定,再预知未来,也被秦可的话砸懵,前世可没有这一着。 其他宾客,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郑楚儿最后跟着郑珠离开,看着郑珠乖巧的靠在秦可的肩膀上,脚步轻快,郑楚儿觉得,她两世为人,其实都不了解自己这个堂妹。 郑珠扯下红盖头的那一瞬,郑楚儿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珠珠。 “珠珠,我的做法,可还满意?” 见坐在喜榻上的郑珠,小脸一本正经,没有了娇憨和羞涩,秦可凑近问。 “夫妻一心,其利断金。” 嘟着嘴的郑珠,小嘴一张,出口成章。 “嘿嘿,这才是我秦可的夫人。” 秦可说着,伸手就去捏郑珠的小脸蛋,平时最爱害羞的郑珠,并不躲闪,含羞的双眸,迎向挑逗的秦可。 郑楚儿此时觉得有点多余,想回去。自己的男人独守空房,她在这里看别人腻歪? “夫人,大将军府的人来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翠柳来了。 翠柳怀里抱着一件披风,笑得有点怪怪的。 “女郎,姑爷让婢子来送披风给女郎。” 郑楚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风,总不能让她披两件披风吧? “姑爷说,在别人家睡,总是不好的,姑爷让婢子劝女郎,最好还是回去睡,明日一早送女郎来。” 翠柳说着,脑子里却是想着高长恭睡不着觉,出来让她哄郑楚儿回去的画面。 那么一个高贵冷傲的人,为了搂着自己喜欢的人睡,低下头来求她这个婢子。 “行,我们回去。” 翠柳没有想到郑楚儿答应得这么干脆,任务完成得太顺利了。 还没有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忍不住就掀开了车帘。 夜色中,一袭白狐披风,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而人如玉雕,默默的等在月光下。 周身笼罩着银辉,如画中仙。 那张祸害人间的脸,见到暮色中,缓缓驶来的马车,嘴角微微一勾,夜色便醉了。 马车在大将军府外面停下,高长恭迎了上去,扶着翠柳跳下马车的人,便如一只暮归的小鸟,欢快的飞扑过来。 “还怕你贪玩不回来。” 床榻上,高长恭搂着郑楚儿,好像离别了很长时日一样。 “妾想四郎了。” 郑楚儿说着,拱进高长恭的怀里,一张小嘴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小鼻翼使劲的吸了吸。 当那甘冽的松针香味,吸进去时,郑楚儿的心里,才安静下来。 “我也想你。” 迷惑人的声音未落,人已经压了上来。 “妾明日还要早起………” 郑楚儿用两只可怜的细臂,撑着压下来的人。 “明日一早会送你过去………” 沙哑的声音,已经让郑楚儿知道,她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翌日,当郑楚儿睁开眼睛,发现阳光早已经射进卧房。 “天哪,已快中午了。” 说好的一早送她去秦府,看看,折腾得她睡过了头。 “醒了?” 穿戴整齐的某人,望着累得委委屈屈的郑楚儿,轻轻的掀开了被褥。 用一件大氅,把郑楚儿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着去浴房洗澡。 热水已经备好,丢掉大氅,把玉体轻轻放入水中。 看着郑楚儿身上点点红晕,某人心虚的轻轻擦拭。 待郑楚儿乘着马车赶到秦府时,郑楚儿看了一眼天空高挂的太阳,慌忙就要跳下马车。 “你忙什么?” 高长恭掀开车帘,把挣扎着的郑楚儿抱下了马车。 “我就不进去了,我让马车在外等着你,我有事要出去一躺。” “嗯,要回来早点。” 高长恭点点头,望着披着薄披风的郑楚儿,蹁跹跨过秦府的门槛,才转身离去。 “珠珠要说妾来迟了。” 郑楚儿自个嘀咕着,随着秦府的下人向正堂走去。 一对新人相携而来,郑楚儿看到郑珠和秦可,才从新房过来。 “呵呵,俩人竟敢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 第198章秦府的掌家权 第198章秦府的掌家权 “呵呵,俩人竟敢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 郑楚儿小声嘀咕着,但心里却是佩服俩人的无所顾忌。 一抬头,却见秦真老脸尴尬的坐在上首,等着小夫妻俩来进茶问安。 看秦真的神情,估计昨晚秦可的话,还没有消化掉。 “儿子/儿妇,请父亲大人用茶。” 听到这规规矩矩的话,秦真紧绷的老脸,才缓和下来。 不远处看着的贾姨娘,心里五味杂陈。 本来贾姨娘今日想厚着脸皮,坐在秦真身边,说不定能混得一杯茶。 但昨日郑珠的突然爆发出来的个性,让贾姨娘有点心虚。 为什么这个媳妇的小口一张,吐出来的话,便像针一样戳在她心上? 贾姨娘伺候了秦真这么多年,是知道秦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昨日秦可的话,或许就是秦真心里所想? 这个老色鬼,贾姨娘心里暗骂一声,忽然听到秦可的声音。 “老爹,我们………” 秦可的刚一张口,秦真的眼皮就跳了一下。 只要秦可不喊父亲喊老爹,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秦可的话没说一半,就好像无意中看到了一根柱子后面的贾姨娘。 贾姨娘手里,拿着账本。 秦可这次大婚花费的银子太多了,贾姨娘正要拿给秦真看看,秦家的儿媳太败家了,一进门就让秦家损失这么多银子。 “姨娘。” 秦可恶作剧的大喊一声,把贾姨娘吓得跌出来。 “公子。” 贾姨娘心里那个烦,但又不敢惹秦可不快。 “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你那侄女不在。” 贾姨娘心里那个恨,还没完没了?她一个刚刚进府的小妾,还怕她了? 秦可看到了贾姨娘手中的东西,这不就是他婚礼的开支吗?上面还有聘礼的支出。 郑楚儿见秦可望了一眼身边的郑珠,又望了一眼他的老爹,便对着贾姨娘道: “贾姨娘,虽然秦家的女主人已经进府了,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忙,就来交账。” 贾姨娘又惊又气。 秦可望着贾姨娘,接着道: “我的夫人才进门不到两日,秦家后宅的事,暂时给你再管两日,三日后,你再把账交给真正的当家主母。” 郑楚儿笑着摇了摇头,秦可这货,真会护妻啊,变着法的为郑珠争管理权。 “你?” 贾姨娘气得瞪了一眼秦可,又吓得慌忙避开,转向秦真。 秦真觉得秦可有点过了,虽然他有点对不起秦可的母亲,但也不应才娶了妻子,就要把他妾室手中的权利夺走啊? “老爹………” 郑楚儿见秦真哆嗦了一下,故作镇定道: “何事?” “是这样的,我的妻子,在娘家就是一个管账的能手,不让她管着账,太浪费她的才能了。” 秦可说着,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端庄优雅的一笑,声音温婉: “郑氏之女,不仅自小就熟读诗书,女红和持家理财,都要学习。 当然,侍候夫君、孝敬公婆和教育子女,都在从小培养的范围。 所以,荥阳郑氏女儿,别说嫁入商贾之家,就是嫁到王侯将相府上,也是受人尊敬的正妻,当家的主母,管账的能手。” 郑珠没有想到,郑楚儿为了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所以,老爹,乘今日贾姨娘把账交来,何不就让我的夫人接手?”秦可紧紧跟上。 “夫君………”郑珠羞涩一笑。 秦真知道今日,自己真的被秦可这个娶了媳妇忘了爹的白眼狼盯上了。 “秦可,新妇刚进门,府中许多事情不清楚,等新妇熟悉了府中的事,就让姨娘慢慢放手。” 秦真似乎对贾姨娘还有点情意,站在了贾姨娘这边。 “再说,新妇还得做一两样事,给人看看,是否真的学以致用。” 秦真的话刚一说完,没有想到郑珠的声音就响起。 “父亲,儿媳发现,府中下人住的房间,有点不合理,今早闲来无事,就试着把府中的房间,重新分配了一下,父亲看看儿媳做的可行?” 郑楚儿见郑珠说完,从袖中拿出了一份册子,双手恭敬的递给秦真。 秦真看了一眼儿子,忍耐着心接过郑珠手上的东西。 “父亲若觉得可行,以后儿媳就让年轻人帮儿媳管好这个家。” 秦真看完,脸色已经缓和,不住的点头。 “行,下人和姨娘们的住房,就按这上面,重新调换一下。” 秦真说完,望向贾姨娘。 “茵茵,你就把账本和钥匙,交给新妇吧。” 秦真说完,起身离去,留下不敢相信的贾姨娘,目瞪口呆。 新婚第二日,郑珠就拿下了秦府的后宅管理权。 “珠珠,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秦真看看调换的房间,就同意把后宅的管理权交给你?” 郑珠望了一眼郑楚儿,笑一下。 “楚儿你以后就会知道,不用多长时间,事情就会浮出水面。” 等于白问,看着郑珠神秘又笃定的样子,郑楚儿怀疑的目光瞟过郑珠,这妮子这样淡定,又会有在秦可面前示弱,难不成也是重生的? 见郑珠闯过掌家这一关,郑楚儿高高兴兴在秦家用过午膳,便打道回府。 高长恭已经回来,正在书房看书,郑楚儿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望着那身雪白的锦袍,郑楚儿扑过去,准备从后面蒙住高长恭的眼睛。 但当她跃过去时,背坐的人一个转身,郑楚儿便如一只收不住脚的小白兔,跌进了一个结实又温暖的胸膛。 “回来了?” 双臂搂着怀中软软的腰肢,高长恭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书。 “当家主母,要过年了,月韵苑的年货,准备得怎样了?” 郑楚儿扭了扭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的躺在高长恭怀中。 “两日后就是元日,你现在才来问妾年货准备得怎样?” “还问迟了?” “嗯,有些东西,现在已经来不及买了。” 高长恭望着还一脸童真的小妻子,心里叹道:她还是像前世一样,什么事都不会急。 “走,出门。” 高长恭说着,却抱着人不动。 “出门?” “采买年货。” 郑楚儿一听,两只手紧紧抱着,就是不松手。 高长恭见郑楚儿这个样子,便换了个姿势,重新好好的抱着。 “小懒虫………” 说着,便地下了头,吻上了郑楚儿的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的高长恭,望着一脸潮红的郑楚儿,笑着问: “够了吗?” 郑楚儿一下子又羞又窘,他怎么知道她赖在他怀里,就是想索吻? 第198章秦府的掌家权 第198章秦府的掌家权 “呵呵,俩人竟敢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 郑楚儿小声嘀咕着,但心里却是佩服俩人的无所顾忌。 一抬头,却见秦真老脸尴尬的坐在上首,等着小夫妻俩来进茶问安。 看秦真的神情,估计昨晚秦可的话,还没有消化掉。 “儿子/儿妇,请父亲大人用茶。” 听到这规规矩矩的话,秦真紧绷的老脸,才缓和下来。 不远处看着的贾姨娘,心里五味杂陈。 本来贾姨娘今日想厚着脸皮,坐在秦真身边,说不定能混得一杯茶。 但昨日郑珠的突然爆发出来的个性,让贾姨娘有点心虚。 为什么这个媳妇的小口一张,吐出来的话,便像针一样戳在她心上? 贾姨娘伺候了秦真这么多年,是知道秦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昨日秦可的话,或许就是秦真心里所想? 这个老色鬼,贾姨娘心里暗骂一声,忽然听到秦可的声音。 “老爹,我们………” 秦可的刚一张口,秦真的眼皮就跳了一下。 只要秦可不喊父亲喊老爹,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秦可的话没说一半,就好像无意中看到了一根柱子后面的贾姨娘。 贾姨娘手里,拿着账本。 秦可这次大婚花费的银子太多了,贾姨娘正要拿给秦真看看,秦家的儿媳太败家了,一进门就让秦家损失这么多银子。 “姨娘。” 秦可恶作剧的大喊一声,把贾姨娘吓得跌出来。 “公子。” 贾姨娘心里那个烦,但又不敢惹秦可不快。 “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你那侄女不在。” 贾姨娘心里那个恨,还没完没了?她一个刚刚进府的小妾,还怕她了? 秦可看到了贾姨娘手中的东西,这不就是他婚礼的开支吗?上面还有聘礼的支出。 郑楚儿见秦可望了一眼身边的郑珠,又望了一眼他的老爹,便对着贾姨娘道: “贾姨娘,虽然秦家的女主人已经进府了,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忙,就来交账。” 贾姨娘又惊又气。 秦可望着贾姨娘,接着道: “我的夫人才进门不到两日,秦家后宅的事,暂时给你再管两日,三日后,你再把账交给真正的当家主母。” 郑楚儿笑着摇了摇头,秦可这货,真会护妻啊,变着法的为郑珠争管理权。 “你?” 贾姨娘气得瞪了一眼秦可,又吓得慌忙避开,转向秦真。 秦真觉得秦可有点过了,虽然他有点对不起秦可的母亲,但也不应才娶了妻子,就要把他妾室手中的权利夺走啊? “老爹………” 郑楚儿见秦真哆嗦了一下,故作镇定道: “何事?” “是这样的,我的妻子,在娘家就是一个管账的能手,不让她管着账,太浪费她的才能了。” 秦可说着,看向郑楚儿。 郑楚儿端庄优雅的一笑,声音温婉: “郑氏之女,不仅自小就熟读诗书,女红和持家理财,都要学习。 当然,侍候夫君、孝敬公婆和教育子女,都在从小培养的范围。 所以,荥阳郑氏女儿,别说嫁入商贾之家,就是嫁到王侯将相府上,也是受人尊敬的正妻,当家的主母,管账的能手。” 郑珠没有想到,郑楚儿为了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所以,老爹,乘今日贾姨娘把账交来,何不就让我的夫人接手?”秦可紧紧跟上。 “夫君………”郑珠羞涩一笑。 秦真知道今日,自己真的被秦可这个娶了媳妇忘了爹的白眼狼盯上了。 “秦可,新妇刚进门,府中许多事情不清楚,等新妇熟悉了府中的事,就让姨娘慢慢放手。” 秦真似乎对贾姨娘还有点情意,站在了贾姨娘这边。 “再说,新妇还得做一两样事,给人看看,是否真的学以致用。” 秦真的话刚一说完,没有想到郑珠的声音就响起。 “父亲,儿媳发现,府中下人住的房间,有点不合理,今早闲来无事,就试着把府中的房间,重新分配了一下,父亲看看儿媳做的可行?” 郑楚儿见郑珠说完,从袖中拿出了一份册子,双手恭敬的递给秦真。 秦真看了一眼儿子,忍耐着心接过郑珠手上的东西。 “父亲若觉得可行,以后儿媳就让年轻人帮儿媳管好这个家。” 秦真看完,脸色已经缓和,不住的点头。 “行,下人和姨娘们的住房,就按这上面,重新调换一下。” 秦真说完,望向贾姨娘。 “茵茵,你就把账本和钥匙,交给新妇吧。” 秦真说完,起身离去,留下不敢相信的贾姨娘,目瞪口呆。 新婚第二日,郑珠就拿下了秦府的后宅管理权。 “珠珠,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秦真看看调换的房间,就同意把后宅的管理权交给你?” 郑珠望了一眼郑楚儿,笑一下。 “楚儿你以后就会知道,不用多长时间,事情就会浮出水面。” 等于白问,看着郑珠神秘又笃定的样子,郑楚儿怀疑的目光瞟过郑珠,这妮子这样淡定,又会有在秦可面前示弱,难不成也是重生的? 见郑珠闯过掌家这一关,郑楚儿高高兴兴在秦家用过午膳,便打道回府。 高长恭已经回来,正在书房看书,郑楚儿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望着那身雪白的锦袍,郑楚儿扑过去,准备从后面蒙住高长恭的眼睛。 但当她跃过去时,背坐的人一个转身,郑楚儿便如一只收不住脚的小白兔,跌进了一个结实又温暖的胸膛。 “回来了?” 双臂搂着怀中软软的腰肢,高长恭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书。 “当家主母,要过年了,月韵苑的年货,准备得怎样了?” 郑楚儿扭了扭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的躺在高长恭怀中。 “两日后就是元日,你现在才来问妾年货准备得怎样?” “还问迟了?” “嗯,有些东西,现在已经来不及买了。” 高长恭望着还一脸童真的小妻子,心里叹道:她还是像前世一样,什么事都不会急。 “走,出门。” 高长恭说着,却抱着人不动。 “出门?” “采买年货。” 郑楚儿一听,两只手紧紧抱着,就是不松手。 高长恭见郑楚儿这个样子,便换了个姿势,重新好好的抱着。 “小懒虫………” 说着,便地下了头,吻上了郑楚儿的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的高长恭,望着一脸潮红的郑楚儿,笑着问: “够了吗?” 郑楚儿一下子又羞又窘,他怎么知道她赖在他怀里,就是想索吻? 第199章流年孽缘 第199章流年孽缘 郑楚儿一下子又羞又窘,他怎么知道她赖在他怀里,就是想索吻? 猛的想挣扎出来,但徒劳。郑楚儿知道,只要高长恭不松手,她是怎样也挣不脱他的,就像他们的姻缘一样。 “再不买就迟了,快让荣叔去。” 高长恭说着,却不松手。 郑楚儿望着拥着她的人,噗嗤一笑。 “妾早让人置办好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白两世为人了。 “小骗子。” 高长恭说着,终于松了手,待俩人出了书房,发现碧莲,红着脸站在门外。 刚刚书房内的缠绵,估计被碧莲看到了。 俩人坐着牛车,出了大将军府的门。 “高伏,手好了?” 坐在马车里,高长恭拉长声音,问前外面的高伏。 高伏骑着马,跟在牛车旁边,冷不丁的听高长恭一问,讪讪一笑。 “公子,让夫人管管她们,太凶了。” 郑楚儿一听,心里也有点歉意,但想要她责罚弄琴和翠柳,是不可能的,这俩人前世,和高伏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这一生她们俩人怎样为难高伏,高伏都只是还前世的债。 另外,府中其他房的眼睛,随时盯着月韵苑的人,她可不能让自己的人,被人看笑话。 高伏嘛,郑楚儿用其他来补偿。 “高伏,妾已命弄琴和翠柳,一人缝制一套锦袍,送给你作道歉。” 高伏一听,受宠若惊的叫道: “谢谢夫人。” 后面的话,高伏没有敢说出口,但心里一个劲的嘀咕:她们会不会把针缝在衣袍上,刺我? “高护卫,你这是因祸得福,两位姊姊的女红肯定不错。”前面赶马车的阿四羡慕道。 “这个自然,弄琴和翠柳的女红,在她们几个女孩中,是最好的。” 高长恭笑着,望着自己这个没有心眼的小妻子,心里道:你这是要让两个女孩,为高伏打起来? 但郑楚儿的心思,没有人知道,她想从高伏对衣袍的态度,了解到高伏到底最喜欢谁? “公子,公主的牛车。” 高伏看到了冯翊公主的牛车,停在了路边。 “母亲也出来了?” 郑楚儿拉开车帘,果然看到了冯翊公主的牛车。 “母亲可能有事出来吧。” 此时牛车已经停下,高长恭说着,先跳下了马车,抱下了郑楚儿。 元日前的邺城,热闹非凡,人流比往常多了几倍,都是些来买卖年货的人。 突然,前面人群骚动起来。 一辆六匹马拉豪华马车,轰然迎面驶来。 “看啊,太子穿着女装。” “天哪,我们的陛下………” 马车上,高洋竟然穿着女子的裙装,脸上还敷着粉,涂着鲜艳的唇脂,长发飘飘的坐在一个男子的腿上。 那个男子靓若美妇,郑楚儿认出了他就是高洋的姊夫、彭城县公元韶。 高洋一个有两个嫡亲的姊姊,二姊曾经是孝静帝元善见的皇后,元善见退位后被高洋毒死,随后高洋就把她嫁给杨愔。 大姊原是孝武帝元修的皇后,元修西奔后,就被指婚给了这个容貌俊美如妇,性格又柔和的元韶。 郑楚儿心里感叹,大齐的皇帝,每次亮相,都给人与有众不同的惊颤。 高长恭不愿意自己的妻子,看到他二叔另类的穿衣打扮,拉着郑楚儿避到了一个雨棚下。 街上的人们,也惊慌的避让着高洋。 高洋看到人们见他,如今阎王,不怒反喜,竟开心的哈哈大笑,显然,酒又喝过了头。 马车奔驰过后,大街上惊慌的人群,才又恢复平静,高长恭问高伏: “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高阳王在陛下的后面,可能要驾临高阳王府,高阳王府就在这里。” 高伏的话音未落,郑楚儿的小脸,已经吓白。 “母亲的牛车,就停在高阳王府外面的路边,四郎别让陛下撞见母亲………” 郑楚儿的话没有说完,就见高长恭脸色一沉,把郑楚儿抱上牛车,然后夺下高伏手上的马鞭。 “你们回府。” 话音刚落,已经策马离去。 “他能在陛下之前,赶到高阳王府吗?” 前世,在天保七年,冯翊公主,在高阳王府惨遭高洋强暴的事,一下子在郑楚儿的记忆中闪现。 “已经是天保七年的最后两日,怎么还会撞上?” “夫人你说什么?”高伏问。 “快,快追你们公子去。” 郑楚儿不放心冯翊公主,也不放心自己的自己的丈夫,那高洋喝醉了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还不追?你们不担心他?” “是,夫人。” 虽然高伏和阿四,不知道怎么回事,仍然抽打牛,快速的向高阳王府奔去。 但还没有到达高阳王府,又见高洋的御驾,停在王府外的外面。 后面奔跑的宫廷侍卫,团团围住了马车。 郑楚儿的牛,等在外围,她看到高长恭修长挺拔的身躯,也骑在马上,无法前行。 想到前世冯翊公主的遭遇,郑楚儿决定绕路,从高阳王府的后门进去叫冯翊公主离开。 只要今日和高洋错开,他们之间的孽债,就不会再重演,因为天保七年,是冯翊公主命中的劫难。 不幸的流年,只要小心,也可避开劫煞。 “夫人你看,陛下的马车又走了。” “跟着。” 郑楚儿说着,发现高长恭看到了她的马车。 极速打马过来,高长恭担心道: “让你回府,你怎么追来了?” “妾要和夫君在一起。” 郑楚儿说着,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睛,一副犯错求原谅的双眸,让高长恭违心道: “好了,你就乖乖的坐在里面,远远跟着吧。” “嗯。” 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马车便跟在高洋的御驾后面。 但前面的马车很奇怪,走走停停,后面的宫廷侍卫,也不像之前那么卖命的奔跑。 郑楚儿看到这样,倒是松了一口气,像这样闲逛一会,就逛离了这条朱雀大街了。 只要高洋离开这里,冯翊公主就不可能被他撞见,一段孽缘就化解了。 但是,高长恭的脸色,却越来越奇怪。 “二叔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乘马车时,除非皇后娘娘在,不然不会走得这么慢。” 郑楚儿听了,也皱起了秀眉,有些记忆,郑楚儿还是记得的。 跟着高长恭的马,慢慢向御驾走近。 宫廷侍卫竟然没有阻止马车靠近,当高长恭惊讶的声音传来时,郑楚儿脑袋嗡的一声,一把掀开了车帘。 “怎么是你!彭城县公,陛下呢?” “陛下去了高阳王府。” 第199章流年孽缘 第199章流年孽缘 郑楚儿一下子又羞又窘,他怎么知道她赖在他怀里,就是想索吻? 猛的想挣扎出来,但徒劳。郑楚儿知道,只要高长恭不松手,她是怎样也挣不脱他的,就像他们的姻缘一样。 “再不买就迟了,快让荣叔去。” 高长恭说着,却不松手。 郑楚儿望着拥着她的人,噗嗤一笑。 “妾早让人置办好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白两世为人了。 “小骗子。” 高长恭说着,终于松了手,待俩人出了书房,发现碧莲,红着脸站在门外。 刚刚书房内的缠绵,估计被碧莲看到了。 俩人坐着牛车,出了大将军府的门。 “高伏,手好了?” 坐在马车里,高长恭拉长声音,问前外面的高伏。 高伏骑着马,跟在牛车旁边,冷不丁的听高长恭一问,讪讪一笑。 “公子,让夫人管管她们,太凶了。” 郑楚儿一听,心里也有点歉意,但想要她责罚弄琴和翠柳,是不可能的,这俩人前世,和高伏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这一生她们俩人怎样为难高伏,高伏都只是还前世的债。 另外,府中其他房的眼睛,随时盯着月韵苑的人,她可不能让自己的人,被人看笑话。 高伏嘛,郑楚儿用其他来补偿。 “高伏,妾已命弄琴和翠柳,一人缝制一套锦袍,送给你作道歉。” 高伏一听,受宠若惊的叫道: “谢谢夫人。” 后面的话,高伏没有敢说出口,但心里一个劲的嘀咕:她们会不会把针缝在衣袍上,刺我? “高护卫,你这是因祸得福,两位姊姊的女红肯定不错。”前面赶马车的阿四羡慕道。 “这个自然,弄琴和翠柳的女红,在她们几个女孩中,是最好的。” 高长恭笑着,望着自己这个没有心眼的小妻子,心里道:你这是要让两个女孩,为高伏打起来? 但郑楚儿的心思,没有人知道,她想从高伏对衣袍的态度,了解到高伏到底最喜欢谁? “公子,公主的牛车。” 高伏看到了冯翊公主的牛车,停在了路边。 “母亲也出来了?” 郑楚儿拉开车帘,果然看到了冯翊公主的牛车。 “母亲可能有事出来吧。” 此时牛车已经停下,高长恭说着,先跳下了马车,抱下了郑楚儿。 元日前的邺城,热闹非凡,人流比往常多了几倍,都是些来买卖年货的人。 突然,前面人群骚动起来。 一辆六匹马拉豪华马车,轰然迎面驶来。 “看啊,太子穿着女装。” “天哪,我们的陛下………” 马车上,高洋竟然穿着女子的裙装,脸上还敷着粉,涂着鲜艳的唇脂,长发飘飘的坐在一个男子的腿上。 那个男子靓若美妇,郑楚儿认出了他就是高洋的姊夫、彭城县公元韶。 高洋一个有两个嫡亲的姊姊,二姊曾经是孝静帝元善见的皇后,元善见退位后被高洋毒死,随后高洋就把她嫁给杨愔。 大姊原是孝武帝元修的皇后,元修西奔后,就被指婚给了这个容貌俊美如妇,性格又柔和的元韶。 郑楚儿心里感叹,大齐的皇帝,每次亮相,都给人与有众不同的惊颤。 高长恭不愿意自己的妻子,看到他二叔另类的穿衣打扮,拉着郑楚儿避到了一个雨棚下。 街上的人们,也惊慌的避让着高洋。 高洋看到人们见他,如今阎王,不怒反喜,竟开心的哈哈大笑,显然,酒又喝过了头。 马车奔驰过后,大街上惊慌的人群,才又恢复平静,高长恭问高伏: “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高阳王在陛下的后面,可能要驾临高阳王府,高阳王府就在这里。” 高伏的话音未落,郑楚儿的小脸,已经吓白。 “母亲的牛车,就停在高阳王府外面的路边,四郎别让陛下撞见母亲………” 郑楚儿的话没有说完,就见高长恭脸色一沉,把郑楚儿抱上牛车,然后夺下高伏手上的马鞭。 “你们回府。” 话音刚落,已经策马离去。 “他能在陛下之前,赶到高阳王府吗?” 前世,在天保七年,冯翊公主,在高阳王府惨遭高洋强暴的事,一下子在郑楚儿的记忆中闪现。 “已经是天保七年的最后两日,怎么还会撞上?” “夫人你说什么?”高伏问。 “快,快追你们公子去。” 郑楚儿不放心冯翊公主,也不放心自己的自己的丈夫,那高洋喝醉了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还不追?你们不担心他?” “是,夫人。” 虽然高伏和阿四,不知道怎么回事,仍然抽打牛,快速的向高阳王府奔去。 但还没有到达高阳王府,又见高洋的御驾,停在王府外的外面。 后面奔跑的宫廷侍卫,团团围住了马车。 郑楚儿的牛,等在外围,她看到高长恭修长挺拔的身躯,也骑在马上,无法前行。 想到前世冯翊公主的遭遇,郑楚儿决定绕路,从高阳王府的后门进去叫冯翊公主离开。 只要今日和高洋错开,他们之间的孽债,就不会再重演,因为天保七年,是冯翊公主命中的劫难。 不幸的流年,只要小心,也可避开劫煞。 “夫人你看,陛下的马车又走了。” “跟着。” 郑楚儿说着,发现高长恭看到了她的马车。 极速打马过来,高长恭担心道: “让你回府,你怎么追来了?” “妾要和夫君在一起。” 郑楚儿说着,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睛,一副犯错求原谅的双眸,让高长恭违心道: “好了,你就乖乖的坐在里面,远远跟着吧。” “嗯。” 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马车便跟在高洋的御驾后面。 但前面的马车很奇怪,走走停停,后面的宫廷侍卫,也不像之前那么卖命的奔跑。 郑楚儿看到这样,倒是松了一口气,像这样闲逛一会,就逛离了这条朱雀大街了。 只要高洋离开这里,冯翊公主就不可能被他撞见,一段孽缘就化解了。 但是,高长恭的脸色,却越来越奇怪。 “二叔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乘马车时,除非皇后娘娘在,不然不会走得这么慢。” 郑楚儿听了,也皱起了秀眉,有些记忆,郑楚儿还是记得的。 跟着高长恭的马,慢慢向御驾走近。 宫廷侍卫竟然没有阻止马车靠近,当高长恭惊讶的声音传来时,郑楚儿脑袋嗡的一声,一把掀开了车帘。 “怎么是你!彭城县公,陛下呢?” “陛下去了高阳王府。” 第200章公主受辱 第200章公主受辱 “陛下去了高阳王府。” 郑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当她手脚颤抖的钻出马车,看到了彭城县公元韶, 元韶往日的美髯须被剃掉,脸上涂了脂粉画了眉,一身女子打扮。 一看,就知道是那位喜好怪异的大齐的杰作。 高洋竟然把元韶打扮成他的模样,自己抽身去了高阳王府? 难道一切,都是天注定? 此时,高阳王府中,冯翊公主看望了高阳太妃游娘,正要离开,从外面突然涌进来许多宫廷侍卫。 高阳王府的人,便不能随意走动。冯翊公主带来的婢女和护卫,被挡在了前院。 “陛下驾临王府?” 游娘不知为什么,右眼皮跳了跳。 “太妃,陛下来了,请太妃去接驾。” 府中的管事,急急忙忙的跑来禀告游娘。 “你且去,妾从后门出去。” 冯翊公主说罢,心里突然痛了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知为什么,今年一见到高洋,冯翊公主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那公主就从后门离开。” “嗯,等会你差人告诉宋昌仪他们,我已从后花园离开,在牛车上等着他们。” “好的,公主。” 游娘离开后,冯翊公主一个人,急急的穿过王府的回廊,准备从后门离开。 她的贴身婢女素绾,和随行的婢女,都和宋昌仪留在了前院,要等得高洋离开后,才会被放行。 今日王府的后院,有点冷清,一条回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冯翊公主一个人低头走着,长长的回廊,终于要走完。 但转过回廊时,一双木底鹿皮靴,出现在冯翊公主的面前。 冯翊公主一惊,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如阎罗一样让人恐惧,不敢注视。 “陛下?!” 冯翊公主惊呼一声,她看到了高洋眼里的血红。 高洋一步一步的逼近,冯翊公主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陛下,妾是你的长嫂。” “长嫂?” “当年兄长调戏我妻子的时候,你这个长嫂在哪里?” “他什么时候调戏过皇后娘娘?” “你不知道?” 高洋说着,笑得狰狞。 “可朕知道,还知道你藏在高阳王府的财宝。” 冯翊公主气愤的抬起了眼眸,但眼眸里含着绝望。 在看了一眼四周,皇宫侍卫,已经把高洋在的地方,和外界隔离开来。 当高洋红着眼睛贴过来时,冯翊公主的挣扎,竟没有人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高洋披散着衣袍,从回廊旁边的一间空房出来。 此时,高洋眼里的血红已经褪去,而皇宫侍卫们,正在搬运着一个个箱子。 看了一眼身后,冯翊公主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地上,披散的头发下,两行屈辱的泪水,自腮边滑落。 冯翊公主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让悲愤的声音哭出来。 “留下两箱给她。” 高洋说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 当郑楚儿和高长恭赶到高阳王府时,只见高阳王府外面,戒备森严。 皇宫侍卫,手持刀枪,早已经把高阳王府团团围住。 高长恭正要过去时,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众皇宫侍卫,护卫着高洋出来。 高洋像没事人一样离开,可从他没有穿好的袍服,还有那餍足的神情,郑楚儿已经知道,前世的屈辱,今生仍然降落在冯翊公主身上。 他们没有再进去,冯翊公主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尊严。 这一个年,月韵苑过得无声无息,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燃烧炮竹。 郑楚儿从那日以后,再没有看到冯翊公主。公主离开了大将军,把管家权交给了二姨娘,就是高孝珩的娘亲广宁太妃王氏。 当王氏把府中所有的女眷,聚在一起,拿着钥匙,告诉大家,冯翊公主把这个家,暂时交给她管时,有的人,嫉恨又不服,但也只能服从。 大将军府的正殿钥匙交到谁的手里,谁就有权利,管理整个大将军府。 “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各房都自理了,又管不着别人的钱粮。” 大房的宋氏冷哼,她自认为自己也是太妃,且姨娘中,她先进府,又为高澄生下庶长子,但为什么,总拿不到那串钥匙? 郑楚儿嗑着小瓜子,不露声色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姨娘。 是谁,把冯翊公主转移财宝的事,传给了高洋? 郑楚儿默默的扫视了一遍在座的人,却是最先排出了大房的宋氏。 送氏一向与王氏不对头,早年就因为俩人,在高澄面前争宠,互不佩服。 冯翊公主的财宝被高洋没收,公主必伤心离开大将军府,离开邺城这个伤心之地,去她儿子河间王高孝琬的藩地去,那大将军府的管理权,势必落在王氏手中。 就为了这一点,宋氏也不会把冯翊公主的财宝,放在高阳王府的消息传出去。 宋氏和王氏斗了半辈子,怎可让王氏又高她一截? 那只剩下高延宗的娘亲陈氏,和小高绍信娘亲燕氏了。 郑楚儿的目光,静静的扫过俩人。 陈氏因儿子高延宗被高洋收养在宫中,她既不像燕氏那样,为抚养儿子而操心银子,嫉恨那些比她有钱的人。 也不像宋氏一那样,年少美丽时,和冯翊公主争宠,暗自心中,结下梁子。 冯翊公主的财宝,没有被高洋拿走,她可能会在过年时,得到一些赏赐。 相反,冯翊公主被气走后,掌家权落在了同是姨娘的王氏手中,这对那哪个姨娘,心中都不是滋味。 那就只剩下六房的燕氏了。燕氏出身贫苦家庭,她是被人作为礼物送高澄的。 把她当作礼物的人说,她长得极像一个女子,只要她学会跳一支舞,学会俏皮又高贵,银子以后便大大的有。 燕氏学会了,真的吸引来了高澄的宠幸,她从一个舞姬,成了最有权势的男人的女人。 但是高澄却死了,装清高的燕氏,除了腹中的孩子外,一无所有。 所以后来,金钱对燕氏来说,很是重要。她记恨比她有钱的人,她没有的,她也希望别人也没有。 前世,冯翊公主的财宝,被高洋拿走过,向来最穷的燕氏,突然房中多出了一箱金锭,小高绍信出来说,他的娘亲,望着那些金锭,哭了有笑,笑了又哭。 这是前世,郑楚儿了解到的事。 郑楚儿决定,为自己的婆母收拾燕氏。 “翠柳,不要放过燕氏的一举一动,另外………” 最近这四章,因为生病,工作又特别忙,都没有时间修改。这两天还没有精神该,但会记住,抽时间改。 第200章公主受辱 第200章公主受辱 “陛下去了高阳王府。” 郑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当她手脚颤抖的钻出马车,看到了彭城县公元韶, 元韶往日的美髯须被剃掉,脸上涂了脂粉画了眉,一身女子打扮。 一看,就知道是那位喜好怪异的大齐的杰作。 高洋竟然把元韶打扮成他的模样,自己抽身去了高阳王府? 难道一切,都是天注定? 此时,高阳王府中,冯翊公主看望了高阳太妃游娘,正要离开,从外面突然涌进来许多宫廷侍卫。 高阳王府的人,便不能随意走动。冯翊公主带来的婢女和护卫,被挡在了前院。 “陛下驾临王府?” 游娘不知为什么,右眼皮跳了跳。 “太妃,陛下来了,请太妃去接驾。” 府中的管事,急急忙忙的跑来禀告游娘。 “你且去,妾从后门出去。” 冯翊公主说罢,心里突然痛了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知为什么,今年一见到高洋,冯翊公主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那公主就从后门离开。” “嗯,等会你差人告诉宋昌仪他们,我已从后花园离开,在牛车上等着他们。” “好的,公主。” 游娘离开后,冯翊公主一个人,急急的穿过王府的回廊,准备从后门离开。 她的贴身婢女素绾,和随行的婢女,都和宋昌仪留在了前院,要等得高洋离开后,才会被放行。 今日王府的后院,有点冷清,一条回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冯翊公主一个人低头走着,长长的回廊,终于要走完。 但转过回廊时,一双木底鹿皮靴,出现在冯翊公主的面前。 冯翊公主一惊,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如阎罗一样让人恐惧,不敢注视。 “陛下?!” 冯翊公主惊呼一声,她看到了高洋眼里的血红。 高洋一步一步的逼近,冯翊公主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陛下,妾是你的长嫂。” “长嫂?” “当年兄长调戏我妻子的时候,你这个长嫂在哪里?” “他什么时候调戏过皇后娘娘?” “你不知道?” 高洋说着,笑得狰狞。 “可朕知道,还知道你藏在高阳王府的财宝。” 冯翊公主气愤的抬起了眼眸,但眼眸里含着绝望。 在看了一眼四周,皇宫侍卫,已经把高洋在的地方,和外界隔离开来。 当高洋红着眼睛贴过来时,冯翊公主的挣扎,竟没有人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高洋披散着衣袍,从回廊旁边的一间空房出来。 此时,高洋眼里的血红已经褪去,而皇宫侍卫们,正在搬运着一个个箱子。 看了一眼身后,冯翊公主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地上,披散的头发下,两行屈辱的泪水,自腮边滑落。 冯翊公主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让悲愤的声音哭出来。 “留下两箱给她。” 高洋说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 当郑楚儿和高长恭赶到高阳王府时,只见高阳王府外面,戒备森严。 皇宫侍卫,手持刀枪,早已经把高阳王府团团围住。 高长恭正要过去时,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众皇宫侍卫,护卫着高洋出来。 高洋像没事人一样离开,可从他没有穿好的袍服,还有那餍足的神情,郑楚儿已经知道,前世的屈辱,今生仍然降落在冯翊公主身上。 他们没有再进去,冯翊公主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尊严。 这一个年,月韵苑过得无声无息,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燃烧炮竹。 郑楚儿从那日以后,再没有看到冯翊公主。公主离开了大将军,把管家权交给了二姨娘,就是高孝珩的娘亲广宁太妃王氏。 当王氏把府中所有的女眷,聚在一起,拿着钥匙,告诉大家,冯翊公主把这个家,暂时交给她管时,有的人,嫉恨又不服,但也只能服从。 大将军府的正殿钥匙交到谁的手里,谁就有权利,管理整个大将军府。 “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各房都自理了,又管不着别人的钱粮。” 大房的宋氏冷哼,她自认为自己也是太妃,且姨娘中,她先进府,又为高澄生下庶长子,但为什么,总拿不到那串钥匙? 郑楚儿嗑着小瓜子,不露声色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姨娘。 是谁,把冯翊公主转移财宝的事,传给了高洋? 郑楚儿默默的扫视了一遍在座的人,却是最先排出了大房的宋氏。 送氏一向与王氏不对头,早年就因为俩人,在高澄面前争宠,互不佩服。 冯翊公主的财宝被高洋没收,公主必伤心离开大将军府,离开邺城这个伤心之地,去她儿子河间王高孝琬的藩地去,那大将军府的管理权,势必落在王氏手中。 就为了这一点,宋氏也不会把冯翊公主的财宝,放在高阳王府的消息传出去。 宋氏和王氏斗了半辈子,怎可让王氏又高她一截? 那只剩下高延宗的娘亲陈氏,和小高绍信娘亲燕氏了。 郑楚儿的目光,静静的扫过俩人。 陈氏因儿子高延宗被高洋收养在宫中,她既不像燕氏那样,为抚养儿子而操心银子,嫉恨那些比她有钱的人。 也不像宋氏一那样,年少美丽时,和冯翊公主争宠,暗自心中,结下梁子。 冯翊公主的财宝,没有被高洋拿走,她可能会在过年时,得到一些赏赐。 相反,冯翊公主被气走后,掌家权落在了同是姨娘的王氏手中,这对那哪个姨娘,心中都不是滋味。 那就只剩下六房的燕氏了。燕氏出身贫苦家庭,她是被人作为礼物送高澄的。 把她当作礼物的人说,她长得极像一个女子,只要她学会跳一支舞,学会俏皮又高贵,银子以后便大大的有。 燕氏学会了,真的吸引来了高澄的宠幸,她从一个舞姬,成了最有权势的男人的女人。 但是高澄却死了,装清高的燕氏,除了腹中的孩子外,一无所有。 所以后来,金钱对燕氏来说,很是重要。她记恨比她有钱的人,她没有的,她也希望别人也没有。 前世,冯翊公主的财宝,被高洋拿走过,向来最穷的燕氏,突然房中多出了一箱金锭,小高绍信出来说,他的娘亲,望着那些金锭,哭了有笑,笑了又哭。 这是前世,郑楚儿了解到的事。 郑楚儿决定,为自己的婆母收拾燕氏。 “翠柳,不要放过燕氏的一举一动,另外………” 最近这四章,因为生病,工作又特别忙,都没有时间修改。这两天还没有精神该,但会记住,抽时间改。 第201章燕氏 第201章燕氏 “翠柳,不要放过燕氏的一举一动,另外………”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低声交代。 第二日,翠柳化了妆,早早的就出去了。 中午,郑楚儿还没有起来时,翠柳已经回来,等候在了卧房外。 郑楚儿醒来,正在床榻上伸展酸痛的四肢,翠柳便急忙推门进来。 “女郎,已经联系好了。” 翠柳一面帮郑楚儿穿着内衣,一面告诉。 “是不是漠北哪里的人?” “是的。” “女郎,翠柳姊姊。” 俩人正说着,司棋、知书和如画,一下子涌了进来,帮的帮穿衣,忙的忙整理床铺。 弄琴没有来,这些日,弄琴和翠柳一在一起就犟嘴,吵得郑楚儿头晕心烦,郑楚儿就让弄琴去厨房看着其他下人煎药。 待翠柳为郑楚儿梳好头,洁完面,要伺候郑楚儿用膳时,弄琴才过来说: “女郎,姑爷一早就出去了,姑爷让婢子告诉女郎,不要等他一起用膳,姑爷不回来用午膳了。” 郑楚儿听了,放下箸,他不在,她更没有胃口了。 “现在才来告诉女郎,姑爷的饭菜都准备好了。”翠柳道。 弄琴一愣,接口道:“我又不房里,姑爷的事,你应该比我早知道。” 又来了,郑楚儿的头,又要被俩人说晕了,忙回到卧房,谁知俩人又跟了进来。 “翠柳姊姊,要不你去厨房守着,我来伺候女郎穿衣?” 翠柳白了一眼弄琴,笑得怪怪的。 “弄琴,我发觉,该我的东西,你总看着,是不是女郎,婢子说的对不对。” 郑楚儿头疼道: “你们不说了,喏,给你们两支簪子,拿回去,照照镜子看看好不好看。” 郑楚儿说着,从梳妆柜里,拿出一绿一蓝两支簪子,丢到梳妆台上。 两个婢子嘿嘿一笑,她们一烦女郎,女郎就赶紧拿东西打发她们。 女郎也太不经烦了,越来越娇气了,都是姑爷惯的。 翠柳想着,说了声谢谢女郎,伸手就要拿她喜欢的绿簪。 结果,弄琴手疾眼快,长手伸过来,一把拿走了绿簪。 翠柳:“弄琴,怎么抢别人的东西。” 弄琴:“我也看上他了。” 翠柳:“他是我先看上的。” 弄琴:“先看上你还犹豫?” 翠柳:“讲不讲先来后到?” 弄琴:“哪个先下手是哪个的,先下手为强。” “停!”郑楚儿被烦得心翻想吐,连忙制止。 再这样说下去,她真要被烦吐了。 “一支簪子,又不是男人,你们两个争些什么?” 郑楚儿这一句话,成功让俩人同时闭嘴。 看到这个情景,郑楚儿摆摆手,淡淡道: “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走人。” 属于自己的簪子?翠柳和弄琴互望一眼,只好拿着各自身边的簪子,知趣的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翠柳匆匆来到花园,对坐在秋千上的郑楚儿,低声道: “燕姨娘好像要出门了。” 郑楚儿一听,忙去房间换了衣裳,一身少年公子打扮,悠哉的出了月韵苑。 燕氏装模作样,一副显贵人家姨娘的样子,上了牛车,但一到热闹的街上,燕氏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牛车。 先去珠宝店买了一个昂贵的金锁链,又去绸缎布庄做了几套新衣。 转到一个首饰店,挑了几套首饰,骚头弄尾的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最后,又去冠香园,买了精致的限卖糕点。 “真是拿着出卖公主的佣金,花得这么大方。”翠柳气道。 “你看她,脸上似乎还有愧色呢。”郑楚儿揶揄道。 一个没有任何收入,也没有娘家来贴补的寡居姨娘,像前世一样,突然在冯翊公主出事前,手里骤然有了可大把花的银子。 翠柳认定,冯翊公主藏在高阳府的财宝,就是燕氏传到高洋的耳朵去的。 但是,她是怎样把消息传去的? 郑楚儿有点想不通,像燕氏这种人,虽然是高澄的遗孀,但是,儿子小,还没有被封王,她的地位,恐怕没有能力悄无声息的报信给皇帝。 “女郎,燕姨娘又上牛车了,叫不叫人动手?” 翠柳说着,瞟了一眼她刚刚叫来的人,那些人,紧跟在她们身后。 “再等等看,怕弄错人。” 毕竟是公爹的妾室,就这样被她反手一卖,卖错了怎么办? “女郎,错不了,想想她那些钱哪里来的?” “跟着她的牛车。” 郑楚儿觉得证据不是那么充分,她还想到了七岁的高绍信。 “唉。” 翠柳叹了一声,吩咐阿四: “跟着前面的陈姨娘。” “好的。” 阿四一扬鞭,牛车跟了上去。 “莲花园?” 燕氏在莲花园外下了牛车,径直向莲花园深处走去。 “女郎,燕姨娘一个人坐在休闲阁里面。” 郑楚儿过去一看,果然如此。 郑楚儿正自个嘀咕间,突然一匹马从她们身边驰过,又猛的勒住了马绳,跳下马后,直奔燕氏。 “宫廷侍卫?” 望着那个男子身上的劲装,郑楚儿失声低叫出来。 “原来公主在高阳王府藏着财宝,就是燕姨娘告诉这个宫廷侍卫,然后由宫廷侍卫又告诉了皇帝?” 翠柳笃定的说着,看到郑楚儿的脸色,极是难看。 这个宫廷侍卫,把一个圆鼓鼓的布袋子,递给燕氏,燕氏似是很高兴。 “走了,这对狗男女约会完了,是不是动手了?”翠柳急道。 燕氏,小绍信妾会帮你养到成人的。郑楚儿心里说罢,对着一身管事打扮的翠柳,丢了个眼色。 “让他们动手,把她远远的卖到漠北去,一辈子都回不来。” “好咧。” 翠柳答应一声,一下子跑开。 郑楚儿觉得翠柳这句话,好像谁最爱说。 晚上,回到大将军府的郑楚儿,匆匆换下男装,就来到了六房的凌波苑。 小绍信正趴在软榻上,啃着一块撒着芝麻的麦芽糖。 见郑楚儿进来,麻溜的爬了起来。 “四………四嫂。” 嘴里含着糖,口齿有点不清。 郑楚儿答应一声,拿出帕子替小绍信擦了挂在嘴上的口水。 “信儿,可喜欢到四嫂的月韵苑去?” 高绍信一听,流着口水的脸上一喜。 “喜欢,四嫂,我和阿乐,最爱偷偷跑去月韵苑看四嫂了。” 高绍信抹了一把口水,笑得开心。 “那如果以后你娘亲不在了,你就和四哥四嫂在一起过好不好?四嫂养着你。” “好呀,好呀。”高绍信没心没肺的拍着小手喊道。 第201章燕氏 第201章燕氏 “翠柳,不要放过燕氏的一举一动,另外………”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低声交代。 第二日,翠柳化了妆,早早的就出去了。 中午,郑楚儿还没有起来时,翠柳已经回来,等候在了卧房外。 郑楚儿醒来,正在床榻上伸展酸痛的四肢,翠柳便急忙推门进来。 “女郎,已经联系好了。” 翠柳一面帮郑楚儿穿着内衣,一面告诉。 “是不是漠北哪里的人?” “是的。” “女郎,翠柳姊姊。” 俩人正说着,司棋、知书和如画,一下子涌了进来,帮的帮穿衣,忙的忙整理床铺。 弄琴没有来,这些日,弄琴和翠柳一在一起就犟嘴,吵得郑楚儿头晕心烦,郑楚儿就让弄琴去厨房看着其他下人煎药。 待翠柳为郑楚儿梳好头,洁完面,要伺候郑楚儿用膳时,弄琴才过来说: “女郎,姑爷一早就出去了,姑爷让婢子告诉女郎,不要等他一起用膳,姑爷不回来用午膳了。” 郑楚儿听了,放下箸,他不在,她更没有胃口了。 “现在才来告诉女郎,姑爷的饭菜都准备好了。”翠柳道。 弄琴一愣,接口道:“我又不房里,姑爷的事,你应该比我早知道。” 又来了,郑楚儿的头,又要被俩人说晕了,忙回到卧房,谁知俩人又跟了进来。 “翠柳姊姊,要不你去厨房守着,我来伺候女郎穿衣?” 翠柳白了一眼弄琴,笑得怪怪的。 “弄琴,我发觉,该我的东西,你总看着,是不是女郎,婢子说的对不对。” 郑楚儿头疼道: “你们不说了,喏,给你们两支簪子,拿回去,照照镜子看看好不好看。” 郑楚儿说着,从梳妆柜里,拿出一绿一蓝两支簪子,丢到梳妆台上。 两个婢子嘿嘿一笑,她们一烦女郎,女郎就赶紧拿东西打发她们。 女郎也太不经烦了,越来越娇气了,都是姑爷惯的。 翠柳想着,说了声谢谢女郎,伸手就要拿她喜欢的绿簪。 结果,弄琴手疾眼快,长手伸过来,一把拿走了绿簪。 翠柳:“弄琴,怎么抢别人的东西。” 弄琴:“我也看上他了。” 翠柳:“他是我先看上的。” 弄琴:“先看上你还犹豫?” 翠柳:“讲不讲先来后到?” 弄琴:“哪个先下手是哪个的,先下手为强。” “停!”郑楚儿被烦得心翻想吐,连忙制止。 再这样说下去,她真要被烦吐了。 “一支簪子,又不是男人,你们两个争些什么?” 郑楚儿这一句话,成功让俩人同时闭嘴。 看到这个情景,郑楚儿摆摆手,淡淡道: “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走人。” 属于自己的簪子?翠柳和弄琴互望一眼,只好拿着各自身边的簪子,知趣的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翠柳匆匆来到花园,对坐在秋千上的郑楚儿,低声道: “燕姨娘好像要出门了。” 郑楚儿一听,忙去房间换了衣裳,一身少年公子打扮,悠哉的出了月韵苑。 燕氏装模作样,一副显贵人家姨娘的样子,上了牛车,但一到热闹的街上,燕氏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牛车。 先去珠宝店买了一个昂贵的金锁链,又去绸缎布庄做了几套新衣。 转到一个首饰店,挑了几套首饰,骚头弄尾的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最后,又去冠香园,买了精致的限卖糕点。 “真是拿着出卖公主的佣金,花得这么大方。”翠柳气道。 “你看她,脸上似乎还有愧色呢。”郑楚儿揶揄道。 一个没有任何收入,也没有娘家来贴补的寡居姨娘,像前世一样,突然在冯翊公主出事前,手里骤然有了可大把花的银子。 翠柳认定,冯翊公主藏在高阳府的财宝,就是燕氏传到高洋的耳朵去的。 但是,她是怎样把消息传去的? 郑楚儿有点想不通,像燕氏这种人,虽然是高澄的遗孀,但是,儿子小,还没有被封王,她的地位,恐怕没有能力悄无声息的报信给皇帝。 “女郎,燕姨娘又上牛车了,叫不叫人动手?” 翠柳说着,瞟了一眼她刚刚叫来的人,那些人,紧跟在她们身后。 “再等等看,怕弄错人。” 毕竟是公爹的妾室,就这样被她反手一卖,卖错了怎么办? “女郎,错不了,想想她那些钱哪里来的?” “跟着她的牛车。” 郑楚儿觉得证据不是那么充分,她还想到了七岁的高绍信。 “唉。” 翠柳叹了一声,吩咐阿四: “跟着前面的陈姨娘。” “好的。” 阿四一扬鞭,牛车跟了上去。 “莲花园?” 燕氏在莲花园外下了牛车,径直向莲花园深处走去。 “女郎,燕姨娘一个人坐在休闲阁里面。” 郑楚儿过去一看,果然如此。 郑楚儿正自个嘀咕间,突然一匹马从她们身边驰过,又猛的勒住了马绳,跳下马后,直奔燕氏。 “宫廷侍卫?” 望着那个男子身上的劲装,郑楚儿失声低叫出来。 “原来公主在高阳王府藏着财宝,就是燕姨娘告诉这个宫廷侍卫,然后由宫廷侍卫又告诉了皇帝?” 翠柳笃定的说着,看到郑楚儿的脸色,极是难看。 这个宫廷侍卫,把一个圆鼓鼓的布袋子,递给燕氏,燕氏似是很高兴。 “走了,这对狗男女约会完了,是不是动手了?”翠柳急道。 燕氏,小绍信妾会帮你养到成人的。郑楚儿心里说罢,对着一身管事打扮的翠柳,丢了个眼色。 “让他们动手,把她远远的卖到漠北去,一辈子都回不来。” “好咧。” 翠柳答应一声,一下子跑开。 郑楚儿觉得翠柳这句话,好像谁最爱说。 晚上,回到大将军府的郑楚儿,匆匆换下男装,就来到了六房的凌波苑。 小绍信正趴在软榻上,啃着一块撒着芝麻的麦芽糖。 见郑楚儿进来,麻溜的爬了起来。 “四………四嫂。” 嘴里含着糖,口齿有点不清。 郑楚儿答应一声,拿出帕子替小绍信擦了挂在嘴上的口水。 “信儿,可喜欢到四嫂的月韵苑去?” 高绍信一听,流着口水的脸上一喜。 “喜欢,四嫂,我和阿乐,最爱偷偷跑去月韵苑看四嫂了。” 高绍信抹了一把口水,笑得开心。 “那如果以后你娘亲不在了,你就和四哥四嫂在一起过好不好?四嫂养着你。” “好呀,好呀。”高绍信没心没肺的拍着小手喊道。 第202章公主送的 第202章公主送的 “好,太好了。”高绍信没心没肺的拍着小手喊道。 郑楚儿有点心酸,自己再对他好,毕竟代替不了他的娘亲。 但高绍信可不这么想,他喜欢月韵苑的小姊姊们,她们和四嫂一样好看。 高绍信想着,瞟了一眼翠柳,这个姊姊也好看。 翠柳对高绍信看过来的目光,有点心虚,那目光越清澈可爱,她越心虚,毕竟,刚刚才卖了人家的娘亲。 高家的孩子向来早熟,翠柳心一虚,高绍信越发觉得翠柳好看,脸红得像夏日里的粉莲。 “咳咳咳。” 郑楚儿看到高绍信,有点痴的望着翠柳,忙咳嗽一声。 唉,他们的九叔,在高绍信这个年纪,已经有柔然的邻和公主叱地莲在身边相伴了。过完年,高绍信也八岁了。 “那小公子,现在就跟着我们过去好不好?” 翠柳看见高绍信痴痴的望着她,过去揪着高绍信的小耳朵问。 高绍信脸上一喜,但马上就又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娘亲不在,我得看着。” “你看什么,以后你就乖乖的跟着我家女郎吧,随时有糖给你吃。” 高绍信一听,看了一眼翠柳,走到郑楚儿面前,踮起了脚尖。 郑楚儿忙弯下腰去,高绍信粘着麦芽糖的小嘴,黏糊糊的贴近郑楚儿的耳朵。 “四嫂,娘亲现在,有金子买糖给信儿吃了。” 翠柳听到了高绍信的话,气道: “你知道你娘亲的那些金子,是怎么来的吗?” “是公主送来的。” 高绍信想都没有想,脆生答道,眼里还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好像是说,翠柳哪有他清楚。 “公主?”翠柳气道。 “翠柳你别说,让信儿说。” 郑楚儿赶紧制止翠柳,心有点慌。 “就是公主祖母送来的。” 郑楚儿扶着墙,极力镇定。 翠柳仍是不敢相信,盯着高绍信问: “你乱说,你什么时候,看见公主送金子来了?” “前日晚上,宋昌仪和素绾,陪着公主祖母来的。” 翠柳慌了,急道:“那些金子,是你娘亲,出卖公主得到的。” 快八岁的高绍信,已经知道“出卖”二字,是对他娘亲不好的,急道: “就是公主祖母送来的,公主祖母说,那些金子,足够娘亲把我养大,也够给我娶媳妇了。” 高绍信说着,不满的瞪了一眼翠柳,亏他刚刚还喜欢她,竟然乱说他的娘亲。 高绍信两步走过来,拉着郑楚儿就往里屋走。 翠柳要跟过来,高绍信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高绍信费力的挪开一张坐榻,坐榻下面,露出了一个破旧的大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还有一个包金嵌银的红木箱子,高绍信从胸前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红木箱子。 里面黄灿灿的金锭,耀眼异常。 郑楚儿扶着墙,脚有点虚晃。 这个大红木箱子,冯翊公主曾经对她说过,这箱东西,要给小绍信。 “看,四嫂,这就是公主祖母,给我娶媳妇的金子。” 是的,公主确实说过,要送给高绍信足够的金子娶亲。 尽管公主知道,高绍信长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经封王,娶亲的钱,根本不愁。 再说,高澄留下的这些孩子,娶亲都是由皇帝做主,用不着自己出多少钱。 但公主,还是留给了高绍信足够的金子。 “翠柳,我们可能冤枉人了。”郑楚儿无力的打开门。 重新藏好东西的高绍信,因向郑楚儿展示了他娶媳妇的钱,眼里露着小小的得意,看向翠柳的眼神,也多了一份自信。 “女郎是什么意思?”翠柳心虚的避开高绍信的眼睛问。 “那些金子,是公主给的,公主说过的。 而且,那箱金子,就没有搬到高阳王府去,也不可能,是陛下没收后,又送给燕姨娘。” 翠柳瞬间呆住,张着嘴,直愣愣的望着高绍信。 “还来得及把人救下来吗?” “婢………婢子………不知道那买家,是漠北哪里人。” 郑楚儿一听,急忙向外跑。 “女郎,你跑什么?” “让他想办法。” “姑爷吗?” “除了他,还有谁?” 但是,郑楚儿一下子又站住了,因为前面走来了一个人,郑楚儿看到了她手里的那个布袋子。 只是,曾经圆鼓鼓的布袋子,现在空落落的,看样子,只剩一小点东西在里面。 凌波苑的下人,迎了上去。 高绍信更是直接扑到燕氏身上,大声道: “娘亲,你回来了?熬给我吃的粟米买着了?” “嗯。” 燕氏木然的点点头,把那个布袋子给高绍信看了看。 “买了,可惜袋子被戳破了一个洞,撒泼在路上了。” 翠柳扶着郑楚儿,叫了声姨娘。 “六姨娘回来了?”郑楚儿的声音有点干涩。 “四嫂好。” 燕氏的声音,也有点有气无力,脸色满甚是疲惫。 “今日,是这位壮士救了妾,不然,要被人牙子带走了。” 郑楚儿抬头看到了一个壮实的男子,就是那个宫廷侍卫。 “若不是你把袋子弄破,我看到一路的黑粟米,也不会怀疑马车上的人是你。” “啊啊………” 郑楚儿干啊两声,避开燕氏的眼睛,脚步虚飘的由翠柳扶着,心虚的出了凌波苑。 高绍信在后面喊道:“四嫂,等等我,翠柳姊姊等等我。” “走快点。”郑楚儿对翠柳道。 “是女郎你走不快。” “回嘴…………” 翠柳赶紧闭嘴,俩人像怕人发觉做了亏心事一样,脚步凌乱。 “四嫂,你不是说要养信儿吗?怎么不要信儿就走了?” 高绍信喊得清脆,郑楚儿的脚一软,闪了一下腰。 “女郎,别闪着腰,伤着腰难养孩子。” 郑楚儿掐了翠柳一下,后面那句话,没有必要说。 在俩人带着高绍信离开凌波苑的时候,五房的陈氏、高延宗的母亲,没有带一个婢女,悄无声息的从他们后面,离开了大将军府。 回到月韵苑,郑楚儿小脸煞白的坐在软榻上。 “司棋,拿饴糖出来。” “给小叔吃糖。” 郑楚儿看向高绍信的眼睛,有点躲闪,今日差点误卖了人家的亲娘。 高绍信倒是高兴得很,他一来,身边就围了一圈好看的姊姊,心情大好。 弄琴也赶了过来,看到一身紫团花的高绍信,就觉得可爱,伸手就捏高绍信肉呼呼的小脸蛋。 “弄琴,人家还小。” 翠柳见弄琴捏得舒服,忍不住提醒。 “翠柳,你是要我去捏大的吗?” 第202章公主送的 第202章公主送的 “好,太好了。”高绍信没心没肺的拍着小手喊道。 郑楚儿有点心酸,自己再对他好,毕竟代替不了他的娘亲。 但高绍信可不这么想,他喜欢月韵苑的小姊姊们,她们和四嫂一样好看。 高绍信想着,瞟了一眼翠柳,这个姊姊也好看。 翠柳对高绍信看过来的目光,有点心虚,那目光越清澈可爱,她越心虚,毕竟,刚刚才卖了人家的娘亲。 高家的孩子向来早熟,翠柳心一虚,高绍信越发觉得翠柳好看,脸红得像夏日里的粉莲。 “咳咳咳。” 郑楚儿看到高绍信,有点痴的望着翠柳,忙咳嗽一声。 唉,他们的九叔,在高绍信这个年纪,已经有柔然的邻和公主叱地莲在身边相伴了。过完年,高绍信也八岁了。 “那小公子,现在就跟着我们过去好不好?” 翠柳看见高绍信痴痴的望着她,过去揪着高绍信的小耳朵问。 高绍信脸上一喜,但马上就又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娘亲不在,我得看着。” “你看什么,以后你就乖乖的跟着我家女郎吧,随时有糖给你吃。” 高绍信一听,看了一眼翠柳,走到郑楚儿面前,踮起了脚尖。 郑楚儿忙弯下腰去,高绍信粘着麦芽糖的小嘴,黏糊糊的贴近郑楚儿的耳朵。 “四嫂,娘亲现在,有金子买糖给信儿吃了。” 翠柳听到了高绍信的话,气道: “你知道你娘亲的那些金子,是怎么来的吗?” “是公主送来的。” 高绍信想都没有想,脆生答道,眼里还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好像是说,翠柳哪有他清楚。 “公主?”翠柳气道。 “翠柳你别说,让信儿说。” 郑楚儿赶紧制止翠柳,心有点慌。 “就是公主祖母送来的。” 郑楚儿扶着墙,极力镇定。 翠柳仍是不敢相信,盯着高绍信问: “你乱说,你什么时候,看见公主送金子来了?” “前日晚上,宋昌仪和素绾,陪着公主祖母来的。” 翠柳慌了,急道:“那些金子,是你娘亲,出卖公主得到的。” 快八岁的高绍信,已经知道“出卖”二字,是对他娘亲不好的,急道: “就是公主祖母送来的,公主祖母说,那些金子,足够娘亲把我养大,也够给我娶媳妇了。” 高绍信说着,不满的瞪了一眼翠柳,亏他刚刚还喜欢她,竟然乱说他的娘亲。 高绍信两步走过来,拉着郑楚儿就往里屋走。 翠柳要跟过来,高绍信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高绍信费力的挪开一张坐榻,坐榻下面,露出了一个破旧的大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还有一个包金嵌银的红木箱子,高绍信从胸前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红木箱子。 里面黄灿灿的金锭,耀眼异常。 郑楚儿扶着墙,脚有点虚晃。 这个大红木箱子,冯翊公主曾经对她说过,这箱东西,要给小绍信。 “看,四嫂,这就是公主祖母,给我娶媳妇的金子。” 是的,公主确实说过,要送给高绍信足够的金子娶亲。 尽管公主知道,高绍信长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经封王,娶亲的钱,根本不愁。 再说,高澄留下的这些孩子,娶亲都是由皇帝做主,用不着自己出多少钱。 但公主,还是留给了高绍信足够的金子。 “翠柳,我们可能冤枉人了。”郑楚儿无力的打开门。 重新藏好东西的高绍信,因向郑楚儿展示了他娶媳妇的钱,眼里露着小小的得意,看向翠柳的眼神,也多了一份自信。 “女郎是什么意思?”翠柳心虚的避开高绍信的眼睛问。 “那些金子,是公主给的,公主说过的。 而且,那箱金子,就没有搬到高阳王府去,也不可能,是陛下没收后,又送给燕姨娘。” 翠柳瞬间呆住,张着嘴,直愣愣的望着高绍信。 “还来得及把人救下来吗?” “婢………婢子………不知道那买家,是漠北哪里人。” 郑楚儿一听,急忙向外跑。 “女郎,你跑什么?” “让他想办法。” “姑爷吗?” “除了他,还有谁?” 但是,郑楚儿一下子又站住了,因为前面走来了一个人,郑楚儿看到了她手里的那个布袋子。 只是,曾经圆鼓鼓的布袋子,现在空落落的,看样子,只剩一小点东西在里面。 凌波苑的下人,迎了上去。 高绍信更是直接扑到燕氏身上,大声道: “娘亲,你回来了?熬给我吃的粟米买着了?” “嗯。” 燕氏木然的点点头,把那个布袋子给高绍信看了看。 “买了,可惜袋子被戳破了一个洞,撒泼在路上了。” 翠柳扶着郑楚儿,叫了声姨娘。 “六姨娘回来了?”郑楚儿的声音有点干涩。 “四嫂好。” 燕氏的声音,也有点有气无力,脸色满甚是疲惫。 “今日,是这位壮士救了妾,不然,要被人牙子带走了。” 郑楚儿抬头看到了一个壮实的男子,就是那个宫廷侍卫。 “若不是你把袋子弄破,我看到一路的黑粟米,也不会怀疑马车上的人是你。” “啊啊………” 郑楚儿干啊两声,避开燕氏的眼睛,脚步虚飘的由翠柳扶着,心虚的出了凌波苑。 高绍信在后面喊道:“四嫂,等等我,翠柳姊姊等等我。” “走快点。”郑楚儿对翠柳道。 “是女郎你走不快。” “回嘴…………” 翠柳赶紧闭嘴,俩人像怕人发觉做了亏心事一样,脚步凌乱。 “四嫂,你不是说要养信儿吗?怎么不要信儿就走了?” 高绍信喊得清脆,郑楚儿的脚一软,闪了一下腰。 “女郎,别闪着腰,伤着腰难养孩子。” 郑楚儿掐了翠柳一下,后面那句话,没有必要说。 在俩人带着高绍信离开凌波苑的时候,五房的陈氏、高延宗的母亲,没有带一个婢女,悄无声息的从他们后面,离开了大将军府。 回到月韵苑,郑楚儿小脸煞白的坐在软榻上。 “司棋,拿饴糖出来。” “给小叔吃糖。” 郑楚儿看向高绍信的眼睛,有点躲闪,今日差点误卖了人家的亲娘。 高绍信倒是高兴得很,他一来,身边就围了一圈好看的姊姊,心情大好。 弄琴也赶了过来,看到一身紫团花的高绍信,就觉得可爱,伸手就捏高绍信肉呼呼的小脸蛋。 “弄琴,人家还小。” 翠柳见弄琴捏得舒服,忍不住提醒。 “翠柳,你是要我去捏大的吗?” 第202章公主送的 “好,太好了。”高绍信没心没肺的拍着小手喊道。 郑楚儿有点心酸,自己再对他好,毕竟代替不了他的娘亲。 但高绍信可不这么想,他喜欢月韵苑的小姊姊们,她们和四嫂一样好看。 高绍信想着,瞟了一眼翠柳,这个姊姊也好看。 翠柳对高绍信看过来的目光,有点心虚,那目光越清澈可爱,她越心虚,毕竟,刚刚才卖了人家的娘亲。 高家的孩子向来早熟,翠柳心一虚,高绍信越发觉得翠柳好看,脸红得像夏日里的粉莲。 “咳咳咳。” 郑楚儿看到高绍信,有点痴的望着翠柳,忙咳嗽一声。 唉,他们的九叔,在高绍信这个年纪,已经有柔然的邻和公主叱地莲在身边相伴了。过完年,高绍信也八岁了。 “那小公子,现在就跟着我们过去好不好?” 翠柳看见高绍信痴痴的望着她,过去揪着高绍信的小耳朵问。 高绍信脸上一喜,但马上就又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娘亲不在,我得看着。” “你看什么,以后你就乖乖的跟着我家女郎吧,随时有糖给你吃。” 高绍信一听,看了一眼翠柳,走到郑楚儿面前,踮起了脚尖。 郑楚儿忙弯下腰去,高绍信粘着麦芽糖的小嘴,黏糊糊的贴近郑楚儿的耳朵。 “四嫂,娘亲现在,有金子买糖给信儿吃了。” 翠柳听到了高绍信的话,气道: “你知道你娘亲的那些金子,是怎么来的吗?” “是公主送来的。” 高绍信想都没有想,脆生答道,眼里还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好像是说,翠柳哪有他清楚。 “公主?”翠柳气道。 “翠柳你别说,让信儿说。” 郑楚儿赶紧制止翠柳,心有点慌。 “就是公主祖母送来的。” 郑楚儿扶着墙,极力镇定。 翠柳仍是不敢相信,盯着高绍信问: “你乱说,你什么时候,看见公主送金子来了?” “前日晚上,宋昌仪和素绾,陪着公主祖母来的。” 翠柳慌了,急道:“那些金子,是你娘亲,出卖公主得到的。” 快八岁的高绍信,已经知道“出卖”二字,是对他娘亲不好的,急道: “就是公主祖母送来的,公主祖母说,那些金子,足够娘亲把我养大,也够给我娶媳妇了。” 高绍信说着,不满的瞪了一眼翠柳,亏他刚刚还喜欢她,竟然乱说他的娘亲。 高绍信两步走过来,拉着郑楚儿就往里屋走。 翠柳要跟过来,高绍信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高绍信费力的挪开一张坐榻,坐榻下面,露出了一个破旧的大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还有一个包金嵌银的红木箱子,高绍信从胸前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红木箱子。 里面黄灿灿的金锭,耀眼异常。 郑楚儿扶着墙,脚有点虚晃。 这个大红木箱子,冯翊公主曾经对她说过,这箱东西,要给小绍信。 “看,四嫂,这就是公主祖母,给我娶媳妇的金子。” 是的,公主确实说过,要送给高绍信足够的金子娶亲。 尽管公主知道,高绍信长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经封王,娶亲的钱,根本不愁。 再说,高澄留下的这些孩子,娶亲都是由皇帝做主,用不着自己出多少钱。 但公主,还是留给了高绍信足够的金子。 “翠柳,我们可能冤枉人了。”郑楚儿无力的打开门。 重新藏好东西的高绍信,因向郑楚儿展示了他娶媳妇的钱,眼里露着小小的得意,看向翠柳的眼神,也多了一份自信。 “女郎是什么意思?”翠柳心虚的避开高绍信的眼睛问。 “那些金子,是公主给的,公主说过的。 而且,那箱金子,就没有搬到高阳王府去,也不可能,是陛下没收后,又送给燕姨娘。” 翠柳瞬间呆住,张着嘴,直愣愣的望着高绍信。 “还来得及把人救下来吗?” “婢………婢子………不知道那买家,是漠北哪里人。” 郑楚儿一听,急忙向外跑。 “女郎,你跑什么?” “让他想办法。” “姑爷吗?” “除了他,还有谁?” 但是,郑楚儿一下子又站住了,因为前面走来了一个人,郑楚儿看到了她手里的那个布袋子。 只是,曾经圆鼓鼓的布袋子,现在空落落的,看样子,只剩一小点东西在里面。 凌波苑的下人,迎了上去。 高绍信更是直接扑到燕氏身上,大声道: “娘亲,你回来了?熬给我吃的粟米买着了?” “嗯。” 燕氏木然的点点头,把那个布袋子给高绍信看了看。 “买了,可惜袋子被戳破了一个洞,撒泼在路上了。” 翠柳扶着郑楚儿,叫了声姨娘。 “六姨娘回来了?”郑楚儿的声音有点干涩。 “四嫂好。” 燕氏的声音,也有点有气无力,脸色满甚是疲惫。 “今日,是这位壮士救了妾,不然,要被人牙子带走了。” 郑楚儿抬头看到了一个壮实的男子,就是那个宫廷侍卫。 “若不是你把袋子弄破,我看到一路的黑粟米,也不会怀疑马车上的人是你。” “啊啊………” 郑楚儿干啊两声,避开燕氏的眼睛,脚步虚飘的由翠柳扶着,心虚的出了凌波苑。 高绍信在后面喊道:“四嫂,等等我,翠柳姊姊等等我。” “走快点。”郑楚儿对翠柳道。 “是女郎你走不快。” “回嘴…………” 翠柳赶紧闭嘴,俩人像怕人发觉做了亏心事一样,脚步凌乱。 “四嫂,你不是说要养信儿吗?怎么不要信儿就走了?” 高绍信喊得清脆,郑楚儿的脚一软,闪了一下腰。 “女郎,别闪着腰,伤着腰难养孩子。” 郑楚儿掐了翠柳一下,后面那句话,没有必要说。 在俩人带着高绍信离开凌波苑的时候,五房的陈氏、高延宗的母亲,没有带一个婢女,悄无声息的从他们后面,离开了大将军府。 回到月韵苑,郑楚儿小脸煞白的坐在软榻上。 “司棋,拿饴糖出来。” “给小叔吃糖。” 郑楚儿看向高绍信的眼睛,有点躲闪,今日差点误卖了人家的亲娘。 高绍信倒是高兴得很,他一来,身边就围了一圈好看的姊姊,心情大好。 弄琴也赶了过来,看到一身紫团花的高绍信,就觉得可爱,伸手就捏高绍信肉呼呼的小脸蛋。 “弄琴,人家还小。” 翠柳见弄琴捏得舒服,忍不住提醒。 “翠柳,你是要我去捏大的吗?” 第203章混世魔王大婚 第203章混世魔王大婚 第203章混世魔王大婚 翠柳,你是要我去捏大的吗?” 伶牙俐齿的翠柳,哑了口,不知弄琴说的是谁。 “翠柳姊姊,我不小了,都八岁了。” 高绍信忙解释,眼眸已经没有当初的羞怯,一双小桃花眼,从面前的漂亮姊姊脸上一个一个的瞟过。 郑楚儿内心轻叹,高家的人,太早熟。 见高绍信被捏,还高兴得乖乖就范,其他几个婢女,便一窝蜂的围上来,对着高绍信,伸出了白森森的爪子。 就在高绍信全身被按摩得舒舒服服,得意洋洋时,一个粉扑扑的小脑袋,悄悄的从门外探了出来。 “小姑?” 郑楚儿招招手,阿乐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翠柳,快拿糖给小姑吃。” 不等翠柳把糖拿给阿乐,其他人一看见阿乐,两只总角上,系着两根七彩的头绳,头上两个小蝴蝶,在一屋子的笑声中,可爱的一晃一晃的。 于是,眨眼功夫,所有的人,又都放开了高绍信,又围住了阿乐。 高绍信一下子有了被捧上天,又摔下地的感觉,刚刚才积累起来的自信,又消失。 看着笑声不断的一屋子人,郑楚儿悄悄的进了卧房。 六姨娘不是向高洋高密的人,那又是谁? 郑楚儿不敢想下去,都是一家人,都是公爹的妻妾,为什么会有人,要让公主受辱,要让公主多年积攒的财富,付之东流? 有轻轻的脚步声起来,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两世为人,还眼睁睁的让冯翊公主重蹈前世的悲剧,郑楚儿觉得自己真的没用。 床榻响了一下,郑楚儿知道高长恭已经坐在床榻上。 她一动也不动的躺着,有呼吸声拂过脸面。 “别装了。” 好听的声音过后,郑楚儿的一只眼睛,被温暖的手指撑开。 睁开眼睛的郑楚儿,转身抱住了高长恭的腰。 “怎么了?” 脸埋在高长恭袍子里,郑楚儿摇了摇头。 她想告诉高长恭,是陈氏把冯翊公主财宝的事,让人传到皇帝耳中的。 但初六高延宗就要大婚了,郑楚儿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在高延宗的婚礼上出状况。 到时,稍有不慎,喝醉酒的高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高延宗一定是受了他娘的诱导,才无意中说漏嘴,让高洋知道了高阳王府财宝的事。 “好了,要睡就好好的睡一觉,把不开心的事,都忘掉。” 郑楚儿仍然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高长恭见状,脱了衣袍上了床榻。 “我陪你睡。” 郑楚儿点点头,把脸埋在高长恭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在清幽的松叶香味,和熟悉的体温中,郑楚儿慢慢的睡着。 一觉醒来,天已经全黑了。 心情不好的郑楚儿,没有胃口吃饭,吃了几嘴,就放下了箸。 “吃饱了,不然没有力气。” 高长恭说着,夹了一箸野鸽肉,喂到郑楚儿的嘴里。 “四郎,这个野鸽肉,吃多了妾热,热得夜里都睡不着。” 高长恭放下箸,端详了郑楚儿一会,又夹一箸野鸽肉,喂到郑楚儿的嘴里。 然后,凑近了郑楚儿的耳朵,低声道: “热才好,不然体寒,不容易怀上。” 郑楚儿忙一把推开自己这个不正经的夫君,翠柳她们还在旁边呢。 高长恭望着惊慌害羞的小妻子,不由得轻嘴角微微一扬。 “走,我带你去散散步。” 高长恭说着,起身拉着郑楚儿就离开。 穿过月韵苑的花园,俩人从后门出了大将军府。 沿着大将军府的围墙,高长恭拉着郑楚儿慢慢走着。 郑楚儿发现,尽管大将军府的后面,并没有在大路上,但仍然不时的又各种人停留和经过。 转到大将军府的正门,虽然天黑了,但仍然有卖水果的小贩在吆喝。 “走,买点山楂给你吃。” 两文钱一盅的山楂,高长恭掏出了一大粒碎银。 “没有找补的吗?” “有有有。” 小贩说着,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又一把常平五铢。 “哦,好吃。” 看着郑楚儿吃得津津有味,高长恭眼里,也荡起了迷人潋滟。 初六,十三岁的高延宗结婚了。这个混世魔王的婚礼,同样是高洋命人操办的。 高洋赏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大院,给高延宗做王府。 安德王府三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的嵌在褐色的门头上。 新娘作为李皇后兄长家的二女儿,早早就被李皇后接到皇宫,今日出嫁,是从宫外的一栋别院,被高延宗迎娶到王府的。 皇帝最喜欢的侄子大婚,文武百官前来恭贺。 没有接到请柬的,也都备了贺礼送来,安德王府人来人往。 郑楚儿今日披的披风,领上吊着两个毛茸茸的小球,引得小冉冉,整个用膳时间,都在郑楚儿胸前,玩着那两个小球。 高孝珩的妻子来拉两次,冉冉都紧紧抓住郑楚儿的手臂不放。 “就让他跟妾在一起吧。” “那会影响弟妹用膳的。” “无妨。” 在上面一排的王太妃,回头看了冉冉几次,对着郑楚儿笑了笑。 郑楚儿微笑还礼,看到上面,冯翊公主的主位,一直空着。 冯翊公主的事,看来还没有人知道。上面那些姨娘们,还个个虚与委蛇,手里拿着帕子,抵着嘴无声浅笑,莺莺燕燕。 晚宴结束,冯翊公主仍然没有出现。 郑楚儿发现,平时一副二世祖做派的高延宗,今日好像成熟了许多。 眼角瞟到那个空着的主位时,高延宗的脸色略显尴尬。 一个被凌辱,被夺去了财产的人,你还能让她高高兴兴的,来面对凌辱她的那个人? 许多人都发现了今日的主母,没有出现,有的人,忍不住低声窃窃私语。 虽然高延宗被高洋养在宫中,但今晚新婚夫妇要拜的,是冯翊公主这个嫡母。 而高延宗的生母陈氏,跟她没有关系。这个女人,一整个下午,也都像个外人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郑楚儿忍不住轻声嗤笑了一下,你儿子等着要拜的人,被你害的无颜见人了。 桌下,高长恭伸过手来,紧紧的握着郑楚儿的一只手,大拇指在她手上,轻轻的摩挲着。 冉冉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高长恭这个游戏,连忙把肉嘟嘟的小手,也塞给它的四叔摸着。 拜堂的时间,一拖再拖,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最后,连陈氏,也有点焦急,因为郑楚儿看到了她的双手,不停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高洋的脸色,今日出奇的平静,郑楚儿发现他目光,总是无意的瞟向冯翊公主今晚该坐的那个地方。 第204章我会让他们消失 第204章我会让他们消失 高洋的脸色,今日出奇的平静,郑楚儿发现他目光,总是无意的瞟向冯翊公主今晚该坐的那个地方。 天地已拜,略显尴尬的气氛中,新婚夫妇,准备对着高澄的神主拜高堂。 “二拜………” “来了,来了。” 司仪的声音未落,宾客中,有人发出了欣喜的声音。 冯翊公主一身彩锦宫服,展翅欲飞的凤凰,盘绣在身上,七彩珠翠点缀的金凤步摇,一步三晃。 这套行头,是当年高篡位前,命人替她做的凤袍,而今高澄虽然死了,但她仍被尊为文襄皇后。 今日,冯翊公主以皇后的身姿,端庄又高贵的从凌辱她的人面前,清傲的走过,身上长长的披风,如彩云飘落。 “延宗,母亲来迟了。” 冯翊公主说罢,双臂轻舒,七彩的披风,在她后面缓缓飘坠于地。 高延宗喜形于色,一把拉过她的小妻子,就跪在了冯翊公主面前。 在司仪的拜高堂声音中,小夫妻俩,规规矩矩的拜了冯翊公主。 众人看着雍容大气的冯翊公主,暗自赞叹,高洋在众人夸赞冯翊公主的声音中,站了起来,起驾回宫。 晚上摇曳的烛光,人们看不清皇帝的眼眸。 郑楚儿心里赞叹冯翊公主的大度,对把冯翊公主陷入绝境的人,越发不齿。 回到大将军府,天色已黑。 郑楚儿看到陈氏的牛车,停在他们的牛车前面,下车后,趁阿四和高长恭不注意,她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牛身上。 牛突然受惊,撒蹄就往前冲。 此时,陈氏站的位置,正是牛头的方向。 突然,陈氏的牛车上,高绍信迷迷糊糊的钻了出了,而后面受惊的牛,正要撞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两个黑影飞快的来到牛车前。 其中一个人,竟是陈氏。 陈氏一把抱起高绍信,脚一蹬牛车沿,便弹跳开。 另外一个人,就是高长恭,高长恭落在牛头前,手臂一晃,就抓住了牛鼻子上的绳。 轻轻一带,两辆牛车就错开。 郑楚儿呆在原地,她没有想到高绍信,会在陈氏的牛车上。 “六弟,你怎么会在牛车里?”高长恭惊问。 “我娘亲,留在安德王府陪公主祖母,我就跟五姨娘回来了。” 郑楚儿舒了一口气,新婚夫妇明早还要敬茶给冯翊公主,燕氏留下来陪公主。 还算高绍信刚刚没有出事,不然,怎么面对燕氏? 凌波苑的下人,出来接走了高绍信,高长恭拉着郑楚儿,也回到了月韵苑。 这一夜,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怎么也睡不着。 “四郎,五姨娘这个人,捉摸不透,她今晚救六弟时,身手好厉害。” 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头,拉了靠在自己怀里,轻声道: “嗯。” “你没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 “妾怀疑,五姨娘就是向陛下高密的人。” 黑暗中,高长恭没有出声,只是把搂着郑楚儿的胳膊紧了紧。 郑楚儿却是双手顶住了面前结实温暖的胸膛,心里难受起来。 难道就因为和高延宗是好兄弟,就无视了公主被凌辱的事? 抵着的两只手,被轻轻拿开,郑楚儿的身子,被拥进怀中,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一起。 郑楚儿抬起膝盖,抵了上去,然后借力一转身,给了高长恭一个后背。 后面的人贴了上来,触碰着她耳垂的嘴唇,有点微凉。 一声轻叹传来,在黑暗中,让郑楚儿的心,慢慢化开。 “你不知道,大将军府,随时都在陛下的监控中?” “啊?” 这个郑楚儿真的没有想到,哪怕有前世的记忆,她也没有发现,高洋会全天候的监视着大将军府。 “所以,你是说,用不着任何人告密,陛下也知道母亲,把财宝偷偷运到了高阳王府?” 自己转过身子的郑楚儿,惊得紧紧的抓住了高长恭的手臂。 “昨晚,我带你去散步,你没发现,大将军府外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 “那些人是陛下,派来监视我们的?” 黑暗中,郑楚儿感觉到了高长恭在微微点头。 “买山楂时,我故意用大一点的碎银付钱,而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卖山楂的小贩,居然有着大把的常平五铢。 那是最新铸造的常平五铢,是朝廷发给文武百官,还有皇帝的禁卫军的俸银。” 郑楚儿的心里,再次惊呼,原来大将军府,一直处于高洋的眼皮子底下? “不止那些小贩和路人,那些人隔段时间就会替换掉,但暗中还有一些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大将军府。” “四郎,难道大将军府的人,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郑楚儿想起自己,每次出门,都会掀开车帘,肆无忌惮的把自己的真实脸面,展现在天空下,或傻笑,或对着小鸟吹嘴,极像了一个未出阁的没心没肺的小女孩。 “放心,不用多长时日,我会让他们消失。” 温柔的声音,变得低沉。 郑楚儿一惊,急道: “不行,四郎,那样陛下就会知道,是大将军府的人下的手。” 短暂的沉默中,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会让陛下,排除大将军府所有的人。” 郑楚儿感觉到自己这个十六岁的夫君,不,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有着她不知的秘密。 “好好睡觉,初七元日假一结束,初八我就要去皇宫值守了,今晚好好陪陪我。” 迷惑人的声音中,郑楚儿被温柔又霸道的力道,紧箍在怀中。 当郑楚儿睁开眼睛时,已是午时。 翻身时,一身的酸痛让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啵”的一声,小脸上被亲了一下。 抬眼,便看到了一双流淌着笑意的眼睛,在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郑楚儿嘟了一下嘴,一口就咬在了某人的胸前。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笑得拥着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动。 “你几岁了,还想吃奶?” 郑楚儿羞得把头擂在高长恭的胸前,急道: “你再说,妾真咬了?” “咬吧。” 郑楚儿毫不客气的一嘴咬下去。 “啊”的一声,窗帘遮挡的卧房里,顿时弥漫了一屋暧昧的气息。 郑楚儿被折腾得像一根煮熟的面条,瘫软无力。 门外穿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高长恭望了一眼怀中,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小妻子,喊道: “进来。” 第204章我会让他们消失 第204章我会让他们消失 高洋的脸色,今日出奇的平静,郑楚儿发现他目光,总是无意的瞟向冯翊公主今晚该坐的那个地方。 天地已拜,略显尴尬的气氛中,新婚夫妇,准备对着高澄的神主拜高堂。 “二拜………” “来了,来了。” 司仪的声音未落,宾客中,有人发出了欣喜的声音。 冯翊公主一身彩锦宫服,展翅欲飞的凤凰,盘绣在身上,七彩珠翠点缀的金凤步摇,一步三晃。 这套行头,是当年高篡位前,命人替她做的凤袍,而今高澄虽然死了,但她仍被尊为文襄皇后。 今日,冯翊公主以皇后的身姿,端庄又高贵的从凌辱她的人面前,清傲的走过,身上长长的披风,如彩云飘落。 “延宗,母亲来迟了。” 冯翊公主说罢,双臂轻舒,七彩的披风,在她后面缓缓飘坠于地。 高延宗喜形于色,一把拉过她的小妻子,就跪在了冯翊公主面前。 在司仪的拜高堂声音中,小夫妻俩,规规矩矩的拜了冯翊公主。 众人看着雍容大气的冯翊公主,暗自赞叹,高洋在众人夸赞冯翊公主的声音中,站了起来,起驾回宫。 晚上摇曳的烛光,人们看不清皇帝的眼眸。 郑楚儿心里赞叹冯翊公主的大度,对把冯翊公主陷入绝境的人,越发不齿。 回到大将军府,天色已黑。 郑楚儿看到陈氏的牛车,停在他们的牛车前面,下车后,趁阿四和高长恭不注意,她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牛身上。 牛突然受惊,撒蹄就往前冲。 此时,陈氏站的位置,正是牛头的方向。 突然,陈氏的牛车上,高绍信迷迷糊糊的钻了出了,而后面受惊的牛,正要撞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两个黑影飞快的来到牛车前。 其中一个人,竟是陈氏。 陈氏一把抱起高绍信,脚一蹬牛车沿,便弹跳开。 另外一个人,就是高长恭,高长恭落在牛头前,手臂一晃,就抓住了牛鼻子上的绳。 轻轻一带,两辆牛车就错开。 郑楚儿呆在原地,她没有想到高绍信,会在陈氏的牛车上。 “六弟,你怎么会在牛车里?”高长恭惊问。 “我娘亲,留在安德王府陪公主祖母,我就跟五姨娘回来了。” 郑楚儿舒了一口气,新婚夫妇明早还要敬茶给冯翊公主,燕氏留下来陪公主。 还算高绍信刚刚没有出事,不然,怎么面对燕氏? 凌波苑的下人,出来接走了高绍信,高长恭拉着郑楚儿,也回到了月韵苑。 这一夜,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怎么也睡不着。 “四郎,五姨娘这个人,捉摸不透,她今晚救六弟时,身手好厉害。” 高长恭把郑楚儿的头,拉了靠在自己怀里,轻声道: “嗯。” “你没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 “妾怀疑,五姨娘就是向陛下高密的人。” 黑暗中,高长恭没有出声,只是把搂着郑楚儿的胳膊紧了紧。 郑楚儿却是双手顶住了面前结实温暖的胸膛,心里难受起来。 难道就因为和高延宗是好兄弟,就无视了公主被凌辱的事? 抵着的两只手,被轻轻拿开,郑楚儿的身子,被拥进怀中,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一起。 郑楚儿抬起膝盖,抵了上去,然后借力一转身,给了高长恭一个后背。 后面的人贴了上来,触碰着她耳垂的嘴唇,有点微凉。 一声轻叹传来,在黑暗中,让郑楚儿的心,慢慢化开。 “你不知道,大将军府,随时都在陛下的监控中?” “啊?” 这个郑楚儿真的没有想到,哪怕有前世的记忆,她也没有发现,高洋会全天候的监视着大将军府。 “所以,你是说,用不着任何人告密,陛下也知道母亲,把财宝偷偷运到了高阳王府?” 自己转过身子的郑楚儿,惊得紧紧的抓住了高长恭的手臂。 “昨晚,我带你去散步,你没发现,大将军府外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 “那些人是陛下,派来监视我们的?” 黑暗中,郑楚儿感觉到了高长恭在微微点头。 “买山楂时,我故意用大一点的碎银付钱,而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卖山楂的小贩,居然有着大把的常平五铢。 那是最新铸造的常平五铢,是朝廷发给文武百官,还有皇帝的禁卫军的俸银。” 郑楚儿的心里,再次惊呼,原来大将军府,一直处于高洋的眼皮子底下? “不止那些小贩和路人,那些人隔段时间就会替换掉,但暗中还有一些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大将军府。” “四郎,难道大将军府的人,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郑楚儿想起自己,每次出门,都会掀开车帘,肆无忌惮的把自己的真实脸面,展现在天空下,或傻笑,或对着小鸟吹嘴,极像了一个未出阁的没心没肺的小女孩。 “放心,不用多长时日,我会让他们消失。” 温柔的声音,变得低沉。 郑楚儿一惊,急道: “不行,四郎,那样陛下就会知道,是大将军府的人下的手。” 短暂的沉默中,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会让陛下,排除大将军府所有的人。” 郑楚儿感觉到自己这个十六岁的夫君,不,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有着她不知的秘密。 “好好睡觉,初七元日假一结束,初八我就要去皇宫值守了,今晚好好陪陪我。” 迷惑人的声音中,郑楚儿被温柔又霸道的力道,紧箍在怀中。 当郑楚儿睁开眼睛时,已是午时。 翻身时,一身的酸痛让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啵”的一声,小脸上被亲了一下。 抬眼,便看到了一双流淌着笑意的眼睛,在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郑楚儿嘟了一下嘴,一口就咬在了某人的胸前。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笑得拥着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动。 “你几岁了,还想吃奶?” 郑楚儿羞得把头擂在高长恭的胸前,急道: “你再说,妾真咬了?” “咬吧。” 郑楚儿毫不客气的一嘴咬下去。 “啊”的一声,窗帘遮挡的卧房里,顿时弥漫了一屋暧昧的气息。 郑楚儿被折腾得像一根煮熟的面条,瘫软无力。 门外穿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高长恭望了一眼怀中,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小妻子,喊道: “进来。” 第205章醋坛子 第205章醋坛子 “进来。” 说着,便拉了一下铃铛,马上,卧房的门被推开。 因为有翠柳她们睡在外间守着,这个主卧的门,一般都是随便关着,以方便婢女们随时进来伺候。 翠柳几人一下子涌进来,但看到俩人还拥在一起,俩人潮红的脸上,尽是细密的汗水,翠柳愣了一下,又转头离开。 其他人一见,也纷纷跟着出去,只有最小的如画,不知啥意思,呆站了一下,也跟着要出去。 “回来。”高长恭忙喊住如画。 “姑………姑爷,你喊婢子?” “让她们把洗澡水准备好。” 如画听了,哈着小嘴,点了点头,仍然呆站在那里。 “你还不去告诉她们?” 如画舔了舔嘴角,明显是刚刚才吃了饴糖。 “那个,婢子是想告诉姑爷,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 “哦?” “翠柳姊姊让人在午时许,准备好洗澡水。” 末了,如花又舔了一下嘴唇,对郑楚儿道: “女郎,婢子告诉你一件事。” 郑楚儿道:“说。” 如画却不说,小脸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嘴被饴糖粘起来了?” 如画急道:“女郎,婢子说了,奖不奖婢子?” 郑楚儿一听,被气笑:“你还讲条件了?” 如画不好意思道:“婢子想让女郎奖两块饴糖。” 高长恭听了,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响指。 “你就这样苛待你的婢女?” 如画一听,急了。 “姑爷可别这样说,我家女郎可没苛待婢子。” “那为什么把你馋的?” “婢子………”如画噎得张大了嘴。 “还不快说?” “她们笑你们,说准备早了,你们仍然抱在一起,也不起来………” “行了,如画,你快出去吧。” 郑楚儿越听越不对,特别是如画的眼睛,说着话,还好奇的望着高长恭露在外面的手膀子。 郑楚儿一把扯过被褥,盖住了高长恭白生生的手臂。 高长恭轻笑一声,翻身起来,自己胡乱的穿上外袍,然后用一件大氅,严严实实的把软绵绵的郑楚儿裹好,抱着就向浴房走起。 翠柳几人相互笑了一下,忙去把二人的要穿的衣服,和要披的披风,捧着送到了浴房。 “姑爷可歇着,婢子们来替女郎洗澡。” 高长恭看了一眼跟到浴房来的几个婢女,皱了一下眉,这么多人来看他妻子的身子? “都出去。” 翠柳几人一愣,不让伺候? 还想再问一下,但看着高长恭眼眸有点冷,几人便一转头,一脸不解的走了出去。 “你凶她们?” “她们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一窝蜂的来看你的身子?” 郑楚儿听了一噎,这人怎么说话呢? “她们从小就替妾洗澡。” “?” 郑楚儿看到了某人脸上的不悦,眉毛都皱了。 “以后我来帮你洗。” 高长恭说着,把裹住郑楚儿的大氅掀开,一手抱着郑楚儿,一手伸进浴桶,试了下水温。 当郑楚儿被轻轻的放入水桶里时,疲惫了一夜的身子,一下子舒缓下来。 “还是让她们帮妾洗吧,从小就被她们伺候惯了。” 郑楚儿舒服的闭着眼睛,正懒洋洋的说着,突然水花四溅,身边挤过一个人来……… 俩人这个澡,洗了一个多时辰,当浴房的门打开时,几个婢女在外面,等得直打哈欠。 “女郎,快把这碗坐胎汤喝下。” 人头一晃,萧婆婆端着碗,已经递到郑楚儿嘴边。 “姑爷,赶紧带着我家女郎去用膳吧,看我家女郎,又累又饿的。” 高长恭眼眸一抬,萧婆婆就当没有看见,拿着空碗转身离开。 俩人最终没有在府中用膳,因为安德王府的下人,赶着一辆大牛车来接他们。 “安德王请公子和夫人过去用膳。” “翠柳,你们和萧婆婆,把那些饭菜吃了。” 郑楚儿离开前,交代翠柳。 “是,女郎安全的去,安全的回。” 郑楚儿听了抬眼望着翠柳,不高兴的问: “只让妾一个人安全?” 翠柳一听,心里暗道:婢子说什么,你都要顾着你的男人?但脸上却是一笑: “是是是,姑爷也要安全的去,安全的回。” 郑楚儿一看,还不乐意了?于是对着走过来的高伏说道: “高护卫,你的手被某人打疼,以后让她来伺候你洗脸洗脚。” 翠柳一听,急了,猛的看向高伏。 高伏没有想到,一出现就遇到克星,腿一颤,但心一横道: “多谢夫人,那高伏今晚就在房中等着。” 翠柳的拳头,咯咯作响,捏得白皙的拳头,出现细细的青筋。 而且,一双眼睛,避开郑楚儿,如箭般狠狠的射向高伏。 高伏没有想到,无缘无故又招来暗箭,忙道: “开玩笑,不敢不敢,我的手已经好了。” 翠柳一听,这才对着高伏,露出一丝孺子听话的笑容。 “四哥,四嫂。” “四哥,等等我。” 高长恭笑容莫名的看了一眼高伏,正要抱郑楚儿上牛车,阿乐和高绍信,在乳娘的陪伴下,笑着跑来。 高长恭微笑着,先把郑楚儿抱上了马车,然后又抱起了阿乐。 高长恭正要上牛车,见高绍信这小子,嘴里含着糖,伸着两只手等他抱。 高长恭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 “都八岁的人了,要是父亲在,说不定已经让你娶妻了,还要人抱上车?” 高绍信嘿嘿一笑,望了一下郑楚儿,流着口水道: “四哥,我想娶个像四嫂一样好看的,我喜欢四嫂。”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拍在高绍信脸上。 高绍信被打得莫名其妙,咧着嘴,含着糖的嘴,含糊不清的问道: “四哥,信儿说错话了?” 郑楚儿知道某人的小气,伸手挡到高绍面前。 前世,喝多了酒的高延宗,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也是挨了高长恭一巴掌。 但那高延宗,不像高绍信一样好欺负,混世魔王当即就乘着酒劲,跳起来就和高长恭扭打在一起。 结果,高延宗肥胖的身躯,被拎起来,又摔在地上,再拎起来,又被摔在地上。 直到高延宗被摔得晕乎乎的,求饶道: “四哥,我不敢喜欢了。” 前世,郑楚儿在旁边,劝都劝不住,眼睁睁的望着高延宗那个胖球,差点被摔瘪。 最终,郑楚儿明白,自己嫁了个闷声不响的醋坛子。 人家小孩子嘴里的喜欢,根本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听了也要不高兴? 郑楚儿收回思绪,望了一眼高长恭。这个外表清雅飘逸的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抱小叔上来。” 郑楚儿有点不高兴,这人怎么瞎吃醋呢? “四哥,信儿不敢要你抱了。” “来,四嫂拉你。” 郑楚儿伸出的手,手挡开,一把抱起了高绍信,塞进了牛车。 在牛车上,高绍信很自觉的坐在对面,在高长恭望了一眼他后,又自觉的把眼睛朝郑楚儿脸上移开。 郑楚儿搂着阿乐,差点被这哥俩个逗笑。 牛车到达安德王府时,郑楚儿发现,高长恭哥六个都到齐了。 但郑楚儿只见到六姨娘燕氏,没有看到冯翊公主。 冯翊公主昨夜不是留在安德王府了吗? 第205章醋坛子 第205章醋坛子 “进来。” 说着,便拉了一下铃铛,马上,卧房的门被推开。 因为有翠柳她们睡在外间守着,这个主卧的门,一般都是随便关着,以方便婢女们随时进来伺候。 翠柳几人一下子涌进来,但看到俩人还拥在一起,俩人潮红的脸上,尽是细密的汗水,翠柳愣了一下,又转头离开。 其他人一见,也纷纷跟着出去,只有最小的如画,不知啥意思,呆站了一下,也跟着要出去。 “回来。”高长恭忙喊住如画。 “姑………姑爷,你喊婢子?” “让她们把洗澡水准备好。” 如画听了,哈着小嘴,点了点头,仍然呆站在那里。 “你还不去告诉她们?” 如画舔了舔嘴角,明显是刚刚才吃了饴糖。 “那个,婢子是想告诉姑爷,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 “哦?” “翠柳姊姊让人在午时许,准备好洗澡水。” 末了,如花又舔了一下嘴唇,对郑楚儿道: “女郎,婢子告诉你一件事。” 郑楚儿道:“说。” 如画却不说,小脸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嘴被饴糖粘起来了?” 如画急道:“女郎,婢子说了,奖不奖婢子?” 郑楚儿一听,被气笑:“你还讲条件了?” 如画不好意思道:“婢子想让女郎奖两块饴糖。” 高长恭听了,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响指。 “你就这样苛待你的婢女?” 如画一听,急了。 “姑爷可别这样说,我家女郎可没苛待婢子。” “那为什么把你馋的?” “婢子………”如画噎得张大了嘴。 “还不快说?” “她们笑你们,说准备早了,你们仍然抱在一起,也不起来………” “行了,如画,你快出去吧。” 郑楚儿越听越不对,特别是如画的眼睛,说着话,还好奇的望着高长恭露在外面的手膀子。 郑楚儿一把扯过被褥,盖住了高长恭白生生的手臂。 高长恭轻笑一声,翻身起来,自己胡乱的穿上外袍,然后用一件大氅,严严实实的把软绵绵的郑楚儿裹好,抱着就向浴房走起。 翠柳几人相互笑了一下,忙去把二人的要穿的衣服,和要披的披风,捧着送到了浴房。 “姑爷可歇着,婢子们来替女郎洗澡。” 高长恭看了一眼跟到浴房来的几个婢女,皱了一下眉,这么多人来看他妻子的身子? “都出去。” 翠柳几人一愣,不让伺候? 还想再问一下,但看着高长恭眼眸有点冷,几人便一转头,一脸不解的走了出去。 “你凶她们?” “她们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一窝蜂的来看你的身子?” 郑楚儿听了一噎,这人怎么说话呢? “她们从小就替妾洗澡。” “?” 郑楚儿看到了某人脸上的不悦,眉毛都皱了。 “以后我来帮你洗。” 高长恭说着,把裹住郑楚儿的大氅掀开,一手抱着郑楚儿,一手伸进浴桶,试了下水温。 当郑楚儿被轻轻的放入水桶里时,疲惫了一夜的身子,一下子舒缓下来。 “还是让她们帮妾洗吧,从小就被她们伺候惯了。” 郑楚儿舒服的闭着眼睛,正懒洋洋的说着,突然水花四溅,身边挤过一个人来……… 俩人这个澡,洗了一个多时辰,当浴房的门打开时,几个婢女在外面,等得直打哈欠。 “女郎,快把这碗坐胎汤喝下。” 人头一晃,萧婆婆端着碗,已经递到郑楚儿嘴边。 “姑爷,赶紧带着我家女郎去用膳吧,看我家女郎,又累又饿的。” 高长恭眼眸一抬,萧婆婆就当没有看见,拿着空碗转身离开。 俩人最终没有在府中用膳,因为安德王府的下人,赶着一辆大牛车来接他们。 “安德王请公子和夫人过去用膳。” “翠柳,你们和萧婆婆,把那些饭菜吃了。” 郑楚儿离开前,交代翠柳。 “是,女郎安全的去,安全的回。” 郑楚儿听了抬眼望着翠柳,不高兴的问: “只让妾一个人安全?” 翠柳一听,心里暗道:婢子说什么,你都要顾着你的男人?但脸上却是一笑: “是是是,姑爷也要安全的去,安全的回。” 郑楚儿一看,还不乐意了?于是对着走过来的高伏说道: “高护卫,你的手被某人打疼,以后让她来伺候你洗脸洗脚。” 翠柳一听,急了,猛的看向高伏。 高伏没有想到,一出现就遇到克星,腿一颤,但心一横道: “多谢夫人,那高伏今晚就在房中等着。” 翠柳的拳头,咯咯作响,捏得白皙的拳头,出现细细的青筋。 而且,一双眼睛,避开郑楚儿,如箭般狠狠的射向高伏。 高伏没有想到,无缘无故又招来暗箭,忙道: “开玩笑,不敢不敢,我的手已经好了。” 翠柳一听,这才对着高伏,露出一丝孺子听话的笑容。 “四哥,四嫂。” “四哥,等等我。” 高长恭笑容莫名的看了一眼高伏,正要抱郑楚儿上牛车,阿乐和高绍信,在乳娘的陪伴下,笑着跑来。 高长恭微笑着,先把郑楚儿抱上了马车,然后又抱起了阿乐。 高长恭正要上牛车,见高绍信这小子,嘴里含着糖,伸着两只手等他抱。 高长恭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 “都八岁的人了,要是父亲在,说不定已经让你娶妻了,还要人抱上车?” 高绍信嘿嘿一笑,望了一下郑楚儿,流着口水道: “四哥,我想娶个像四嫂一样好看的,我喜欢四嫂。”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拍在高绍信脸上。 高绍信被打得莫名其妙,咧着嘴,含着糖的嘴,含糊不清的问道: “四哥,信儿说错话了?” 郑楚儿知道某人的小气,伸手挡到高绍面前。 前世,喝多了酒的高延宗,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也是挨了高长恭一巴掌。 但那高延宗,不像高绍信一样好欺负,混世魔王当即就乘着酒劲,跳起来就和高长恭扭打在一起。 结果,高延宗肥胖的身躯,被拎起来,又摔在地上,再拎起来,又被摔在地上。 直到高延宗被摔得晕乎乎的,求饶道: “四哥,我不敢喜欢了。” 前世,郑楚儿在旁边,劝都劝不住,眼睁睁的望着高延宗那个胖球,差点被摔瘪。 最终,郑楚儿明白,自己嫁了个闷声不响的醋坛子。 人家小孩子嘴里的喜欢,根本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听了也要不高兴? 郑楚儿收回思绪,望了一眼高长恭。这个外表清雅飘逸的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抱小叔上来。” 郑楚儿有点不高兴,这人怎么瞎吃醋呢? “四哥,信儿不敢要你抱了。” “来,四嫂拉你。” 郑楚儿伸出的手,手挡开,一把抱起了高绍信,塞进了牛车。 在牛车上,高绍信很自觉的坐在对面,在高长恭望了一眼他后,又自觉的把眼睛朝郑楚儿脸上移开。 郑楚儿搂着阿乐,差点被这哥俩个逗笑。 牛车到达安德王府时,郑楚儿发现,高长恭哥六个都到齐了。 但郑楚儿只见到六姨娘燕氏,没有看到冯翊公主。 冯翊公主昨夜不是留在安德王府了吗? 第205章醋坛子 “进来。” 说着,便拉了一下铃铛,马上,卧房的门被推开。 因为有翠柳她们睡在外间守着,这个主卧的门,一般都是随便关着,以方便婢女们随时进来伺候。 翠柳几人一下子涌进来,但看到俩人还拥在一起,俩人潮红的脸上,尽是细密的汗水,翠柳愣了一下,又转头离开。 其他人一见,也纷纷跟着出去,只有最小的如画,不知啥意思,呆站了一下,也跟着要出去。 “回来。”高长恭忙喊住如画。 “姑………姑爷,你喊婢子?” “让她们把洗澡水准备好。” 如画听了,哈着小嘴,点了点头,仍然呆站在那里。 “你还不去告诉她们?” 如画舔了舔嘴角,明显是刚刚才吃了饴糖。 “那个,婢子是想告诉姑爷,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 “哦?” “翠柳姊姊让人在午时许,准备好洗澡水。” 末了,如花又舔了一下嘴唇,对郑楚儿道: “女郎,婢子告诉你一件事。” 郑楚儿道:“说。” 如画却不说,小脸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嘴被饴糖粘起来了?” 如画急道:“女郎,婢子说了,奖不奖婢子?” 郑楚儿一听,被气笑:“你还讲条件了?” 如画不好意思道:“婢子想让女郎奖两块饴糖。” 高长恭听了,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响指。 “你就这样苛待你的婢女?” 如画一听,急了。 “姑爷可别这样说,我家女郎可没苛待婢子。” “那为什么把你馋的?” “婢子………”如画噎得张大了嘴。 “还不快说?” “她们笑你们,说准备早了,你们仍然抱在一起,也不起来………” “行了,如画,你快出去吧。” 郑楚儿越听越不对,特别是如画的眼睛,说着话,还好奇的望着高长恭露在外面的手膀子。 郑楚儿一把扯过被褥,盖住了高长恭白生生的手臂。 高长恭轻笑一声,翻身起来,自己胡乱的穿上外袍,然后用一件大氅,严严实实的把软绵绵的郑楚儿裹好,抱着就向浴房走起。 翠柳几人相互笑了一下,忙去把二人的要穿的衣服,和要披的披风,捧着送到了浴房。 “姑爷可歇着,婢子们来替女郎洗澡。” 高长恭看了一眼跟到浴房来的几个婢女,皱了一下眉,这么多人来看他妻子的身子? “都出去。” 翠柳几人一愣,不让伺候? 还想再问一下,但看着高长恭眼眸有点冷,几人便一转头,一脸不解的走了出去。 “你凶她们?” “她们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一窝蜂的来看你的身子?” 郑楚儿听了一噎,这人怎么说话呢? “她们从小就替妾洗澡。” “?” 郑楚儿看到了某人脸上的不悦,眉毛都皱了。 “以后我来帮你洗。” 高长恭说着,把裹住郑楚儿的大氅掀开,一手抱着郑楚儿,一手伸进浴桶,试了下水温。 当郑楚儿被轻轻的放入水桶里时,疲惫了一夜的身子,一下子舒缓下来。 “还是让她们帮妾洗吧,从小就被她们伺候惯了。” 郑楚儿舒服的闭着眼睛,正懒洋洋的说着,突然水花四溅,身边挤过一个人来……… 俩人这个澡,洗了一个多时辰,当浴房的门打开时,几个婢女在外面,等得直打哈欠。 “女郎,快把这碗坐胎汤喝下。” 人头一晃,萧婆婆端着碗,已经递到郑楚儿嘴边。 “姑爷,赶紧带着我家女郎去用膳吧,看我家女郎,又累又饿的。” 高长恭眼眸一抬,萧婆婆就当没有看见,拿着空碗转身离开。 俩人最终没有在府中用膳,因为安德王府的下人,赶着一辆大牛车来接他们。 “安德王请公子和夫人过去用膳。” “翠柳,你们和萧婆婆,把那些饭菜吃了。” 郑楚儿离开前,交代翠柳。 “是,女郎安全的去,安全的回。” 郑楚儿听了抬眼望着翠柳,不高兴的问: “只让妾一个人安全?” 翠柳一听,心里暗道:婢子说什么,你都要顾着你的男人?但脸上却是一笑: “是是是,姑爷也要安全的去,安全的回。” 郑楚儿一看,还不乐意了?于是对着走过来的高伏说道: “高护卫,你的手被某人打疼,以后让她来伺候你洗脸洗脚。” 翠柳一听,急了,猛的看向高伏。 高伏没有想到,一出现就遇到克星,腿一颤,但心一横道: “多谢夫人,那高伏今晚就在房中等着。” 翠柳的拳头,咯咯作响,捏得白皙的拳头,出现细细的青筋。 而且,一双眼睛,避开郑楚儿,如箭般狠狠的射向高伏。 高伏没有想到,无缘无故又招来暗箭,忙道: “开玩笑,不敢不敢,我的手已经好了。” 翠柳一听,这才对着高伏,露出一丝孺子听话的笑容。 “四哥,四嫂。” “四哥,等等我。” 高长恭笑容莫名的看了一眼高伏,正要抱郑楚儿上牛车,阿乐和高绍信,在乳娘的陪伴下,笑着跑来。 高长恭微笑着,先把郑楚儿抱上了马车,然后又抱起了阿乐。 高长恭正要上牛车,见高绍信这小子,嘴里含着糖,伸着两只手等他抱。 高长恭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 “都八岁的人了,要是父亲在,说不定已经让你娶妻了,还要人抱上车?” 高绍信嘿嘿一笑,望了一下郑楚儿,流着口水道: “四哥,我想娶个像四嫂一样好看的,我喜欢四嫂。”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拍在高绍信脸上。 高绍信被打得莫名其妙,咧着嘴,含着糖的嘴,含糊不清的问道: “四哥,信儿说错话了?” 郑楚儿知道某人的小气,伸手挡到高绍面前。 前世,喝多了酒的高延宗,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也是挨了高长恭一巴掌。 但那高延宗,不像高绍信一样好欺负,混世魔王当即就乘着酒劲,跳起来就和高长恭扭打在一起。 结果,高延宗肥胖的身躯,被拎起来,又摔在地上,再拎起来,又被摔在地上。 直到高延宗被摔得晕乎乎的,求饶道: “四哥,我不敢喜欢了。” 前世,郑楚儿在旁边,劝都劝不住,眼睁睁的望着高延宗那个胖球,差点被摔瘪。 最终,郑楚儿明白,自己嫁了个闷声不响的醋坛子。 人家小孩子嘴里的喜欢,根本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听了也要不高兴? 郑楚儿收回思绪,望了一眼高长恭。这个外表清雅飘逸的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抱小叔上来。” 郑楚儿有点不高兴,这人怎么瞎吃醋呢? “四哥,信儿不敢要你抱了。” “来,四嫂拉你。” 郑楚儿伸出的手,手挡开,一把抱起了高绍信,塞进了牛车。 在牛车上,高绍信很自觉的坐在对面,在高长恭望了一眼他后,又自觉的把眼睛朝郑楚儿脸上移开。 郑楚儿搂着阿乐,差点被这哥俩个逗笑。 牛车到达安德王府时,郑楚儿发现,高长恭哥六个都到齐了。 但郑楚儿只见到六姨娘燕氏,没有看到冯翊公主。 冯翊公主昨夜不是留在安德王府了吗? 第206章消失的公主 第206章消失的公主 第206章消失的公主 冯翊公主昨夜不是留在安德王府了吗? “怎么不见五弟?” “回四公子,安德王携新妇去皇宫问安去了。”府中的管事回答。 “他是睡到什么时辰才起来?” 高孝瑜的话,引得兄弟几个笑了起来。女眷们装作耳聋,没有听见。 郑楚儿心里笑笑,这些王,也和一般的男人一样。 府中的婢女,引着郑楚儿和阿乐,向女眷席那边走去。 先是阿乐见过几个兄嫂,而后郑楚儿一一见过几个妯娌。 高孝瑜的妻子卢婉珍,高孝珩的妻子崔吟,还有高孝婉的妻子王嫤,都微笑着对郑楚儿点头打招呼。 郑楚儿微笑还礼,对燕氏,也喊道:“六姨娘。” 郑楚儿都不好意思看人家,燕氏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想把她卖到漠北去?她可是文襄帝的遗孀。 但二十七的燕氏,在几个小辈面前,却是有点拘谨,她虽然是个长辈,但面前的小辈,个个出身名门,且都是正妻。 插不上话的燕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可高绍信,正一嘴塞满糖,吃得娘亲不认。 于是闲着的燕氏,就想到了那个人。 那日,如果不是高绍信吃麦芽糖吃多了,要用炒糊了的黑粟米消食,不是成刚在巡逻之余,送来了一袋黑粟米,她今日已经不可能坐在这里了。 想到为了让人知道她被劫,把一袋黑粟米,撒泼一路,燕氏至今想起来,还有点心疼,因为那是成刚辛苦买来的东西。 这时,陈氏带着两个婢女,从里面出来,想到昨晚,陈氏救高绍信的身手,郑楚儿起身见礼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陈氏。 儿子已经封王娶妻,但陈氏,仍然行事低调。 一辆豪华的马车驶进了府中,马车未停稳,小胖子高延宗,就麻溜的跳了下来。 见到几个哥哥都来齐了,一高兴,就把新婚的小妻子,忘记在马车上,自顾嘿嘿的笑着,就要向水榭亭台上的酒席跑起。 “咳咳。”管事连忙咳嗽。 “哦。” 高延宗一拍脑门,连忙转身走到马车前,伸手想扶自己的小妻子下来。 结果,十岁的小王妃李胜子,白了一眼高延宗,鼻子轻哼一声,自己提着小裙子,咚的一下,就跳下了马车。 高延宗在几个哥哥的笑声中,马上板着脸对着李胜子。 “小妇人就是矫情………” “你?胖子………” “找收拾?” 高延宗的话没有说完,就见李胜子眼圈一红,忙住了口。 “妾去看看母亲。” 李胜子的声音,却是冷傲的。 对着女眷这边福了福,李胜子低声道: “见过几位嫂嫂,妾去房里看看母亲去。” 说完,低头离去。 在坐的人,都同情李皇后的这个小侄女,她在高延宗这个混世魔王面前,不知要受多少气? 只有郑楚儿不操这些心。 别看现在这个李胜子年龄小,前世的她,成年后,不仅深受高延宗的敬爱,而且,大气果敢。 前世,高延宗在死在北周后,她勇敢的穿过刀枪林立的敌营,独自一人,沉着的替夫君收了尸。 “饿了饿了,开饭。” 昨日忙得没有吃饱,今日又起迟的高延宗,饿着肚子敬了冯翊公主的茶,又赶去皇宫请安,颠簸半日才回来,又累又饿。 一屁股坐在高长恭身边,伸手就要抓盘里的烤兔。 “母亲还没有出来。”高长恭提醒。 “哦,进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把母亲请出来。” “来了来了。” 管事跑着来报,但来的,却是皇帝。 高洋一看就是喝了酒的,脸色微红,在高阿那肱率领的皇宫禁卫军的护卫下,不请自来。 大冬日的,高洋竟然穿着单衣薄衫。 郑楚儿一下子想起了传言,说在去年最冷的那个冬日,高洋一丝不挂的在雪地里打滚玩雪。 唉,这个皇帝,还是和前世一样,行事风格,让人不敢恭维。 众人起身拜见,高洋看似很高兴,说声免礼,就笑容满面的坐在上首。 许是无意,高洋的眼光,向女眷们这边飘过,当那帝王霸气的目光瞟见陈氏时,竟有含着说不清的意味。 陈氏,全场低头回避。 高洋的目光,又扫向其他地方,但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冯翊公主,却再也没有出来。 “公主从后门离开了。” “母亲走了。” 当最后出来的李胜子,告诉高延宗这话时,高洋含笑的眼里,笑意渐渐消失。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洋并没有和众侄子推杯换盏,这本是他最大的喜好。 高洋脸色阴晴不定的喝了两口干酒,红袍一撩,就站了起来。 望着高洋的脸色,没有人敢出气。 郑楚儿坐在女眷席,没有听清楚高洋说了什么,然后就离开了座位。 再次望了一眼女眷席这边,又望了望里屋,高洋甩着衣袖离去。 冯翊公主走了,没有再回大将军府。 前世,冯翊公主这一走,郑楚儿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在郑楚儿生第一个孩子时,冯翊公主让人送来了一对金锁,那大气又和善的身影,从此消失在了大将军府。 从安德王府回来,已经夜深。 郑楚儿下马车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四周。 大将军府外,仍然有各种小贩停留或经过,四周的树影和房屋的阴影里,或许隐藏着皇宫暗卫,但郑楚儿什么也看不到。 “明日我就要进宫履职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往外面跑。” 在床榻上,夫妻俩相拥着,声音从被褥里面传出来。 郑楚儿的头被被褥蒙着,脸贴在高长恭的胸膛上,耳朵听着高长恭的交代,人却像只贪婪的小猫咪,使劲的嗅着高长恭身上的味道。 “你听到了吗?” 高长恭揪着怀中贪婪的小猫耳朵,不放心的问。 “嗯嗯,妾听到了。” 郑楚儿正闻到心旷神怡,有点舍不得钻出被褥来。 高长恭也只好把头埋在被褥里,陪着爱闻他的小妻子蒙着头。 “四郎。” “嗯。” “意思是说妾,以后连大门都不能出了?” “不会,等我收拾一遍外面那些人,你就可以出去玩了。” “真的?” 郑楚儿一下子掀开被褥,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暗夜的烛光中,那张小脸,就像熟透了的樱桃,水嫩中,似乎还沾着点点露珠,让人有一种想一口吞下去冲动。 高长恭忍不住,一嘴咬了下去。 第207章进宫轮值 第207章进宫轮值 郑楚儿四肢乱蹬,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虾,滑来滑去,终逃不脱禁锢全身的渔网。 翌日早上,天未亮,高长恭像吃了一夜的仙丹一样,精神抖擞的起了来,今日是进宫伴驾的日子。 洗漱后,高长恭轻手轻脚的来到床榻旁,熟睡中的郑楚儿,不知什么时候,又蹬了被褥,一条玉腿露了出来。 高长恭静静的望着,笑得迷人,不觉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郑楚儿汗津津的小脸上,显露出***愉后的慵倦,高长恭不觉有点愧疚 伸手轻轻的想把被褥拉严,却不想正在熟睡的人,闭着眼睛手却一伸,一只粉嫩的手臂,便搭在了高长恭的脖子上。 高长恭本想把手拿开,但玉臂一动,紧紧的钩住了他的脖子。 在外面等着,要替高长恭披披风的翠柳,等了半日不见高长恭出去,心里一急,一头闯了进来。 “第一日” 当看到郑楚儿,睡梦中还紧紧搂着人的脖子,而她家姑爷,竟保持着一个难度较高的弓身动作,让郑楚儿搂着脖子,一动不动,还怕把人惊醒。 翠柳暗自腹诽郑楚儿不懂事,姑爷今日第一日进宫当值,这样痴缠着人,怎么行? 把披风放在案几上,翠柳过来,轻轻把郑楚儿的手,从高长恭脖子上拿开。 熟睡中的人,突然一动,吓到翠柳赶紧被那只软绵绵的手臂,放在她自己脖子上。 当日上三竿,中午的太阳,穿过窗楣,射进了宽大的卧房,一缕金色的阳光,落在郑楚儿的脸上,明媚异常。 站疼了腰,已经侧躺在床榻上的翠柳,终于知道,大婚这些日子来,小夫妻俩人,日日睡到午时以后的原因了。 都是自家女郎缠人,你看,睡梦中,还搂着人家的脖子不放。 翠柳自感自己这个女子,都被勾了魂,何况,姑爷那个血气方刚,又对自家女郎痴心的人? “唔哝”一声,翠柳终于等来了郑楚儿的哼唧,要醒了? 郑楚儿从睡梦中醒来,哼哼唧唧的伸了个懒腰,一条腿便搭在了翠柳的身上。 翠柳是合衣而躺,躺在被褥外面,郑楚儿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像一条小泥鳅,光溜溜的就钻到了她怀中,一只手臂,摸索着就来搂她的腰。 翠柳心里一声“妖精”,“啊”的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谁?” 郑楚儿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翠柳羞红的脸。 “你呀?” 心一松懈,软绵绵的声音,弄得翠柳一身一激灵。 郑楚儿:“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翠柳:“来替着姑爷。” 郑楚儿:“替?” 翠柳:“女郎你搂着姑爷的脖子不放。” 郑楚儿:“?” 郑楚儿不好意思的拉着被褥盖严实,仍然是要赖床的样子。 翠柳心里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小就看着你洗澡。 “妾要起来了。”郑楚儿被看得脸红,嘟囔道。 翠柳手一拉,外面的铃铛一响,弄琴带着一众婢女涌了进来。 披件内衣,把一件大氅裹在郑楚儿身上,翠柳扶着郑楚儿就往外走。 “妾………” “什么?女郎不洗澡么?” “洗澡水早就烧好了,再不许就要冷了。”小知书急道。 “看看女郎,十二岁的小孩都知道。” 郑楚儿低着头,任几个婢女叽叽喳喳的数落着,去澡房洗了澡。 从澡房出来,萧婆婆已经端着坐胎汤,等在外面了。 这一日,独自一人在家的郑楚儿,心里空落落的。 高洋任命高长恭为通直散骑侍郎,那就得整日陪伴在高洋身边。 伴君如伴虎,郑楚儿有点担心,高洋喝醉酒时,会不会六亲不认? 前世,执政后期的高洋,暴虐无道,不知杀了多少人,其中还包括他的两个庶弟。 不过,前世,高洋再残暴,都没有残害过他的侄子侄女们,倒是为帮侄女出去,怒杀了侄女的婆母。 郑楚儿一日的时间,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度过。 “女郎,半日未见,用不着这么思念。” 翠柳嘴欠的在旁边嘀咕,惹得郑楚儿一把扭在翠柳的屁股上。 在翠柳的惨叫声中,一个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眉如新月,眼眸似水,一袭白色锦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带起一片的流光。 “四郎。” 郑楚儿叫了一声,抿嘴而立,样子甚是娇憨可爱。 高长恭张开双臂,一只美丽的蝴蝶,便翩然飞过来,轻柔入怀。 余晖中,俩人相拥在一起,温暖的阳光,披在俩人身上,如金童玉女一般。 “四郎,陛下对你好不好?” “四郎,你熟不熟悉尚书台的人?” “四郎,你午膳在哪里吃?” 晚膳时分,高长恭望着坐在身边郑楚儿,像只乖乖的小猫咪,喵喵的问长问短,就夹了一箸煎鹅肝,塞进了郑楚儿的嘴里。 “皇宫是我从小就熟悉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 “哦………” 嘴里含着鹅肝的郑楚儿,忙点点头,但心里却说:妾不担心你,担心谁? 高长恭看在眼里,心里一笑,马上手扶额头,眼眸一沉。 “累。” “啊,四郎,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妾伺候你洗漱更衣休息。” 郑楚儿一下子放下手中的箸,心疼的连忙扶着高长恭。 翠柳和司棋站在一旁,惊讶自家一向聪明的女郎,怎么在姑爷面前,像个三岁的小孩,这么容易被骗? “那喝完这碗人参汤,就伺候夫君沐浴吧。” 高长恭说着,就把碗送到了郑楚儿嘴边。 郑楚儿一闻见参汤的味道,就不喜欢。 但是,辛苦一日的夫君喂到嘴边,不喜欢喝也得喝。 “吧唧吧唧”的喝完,舔了一下嘴唇,睁着一双小鹿一样黑黝黝的眼睛,小心的扶起高长恭,就向提前准备好水的澡房走去。 身后,翠柳在心里轻骂一句:骗子,骗我家女郎。 “四郎,妾以后日日帮你沐浴。” 郑楚儿手感轻柔,熟练的替高长恭洗了澡。 这一夜,俩人温存时,郑楚儿异常的乖巧,叫做什么动作,就红着脸配合。 第207章进宫轮值 第207章进宫轮值 郑楚儿四肢乱蹬,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虾,滑来滑去,终逃不脱禁锢全身的渔网。 翌日早上,天未亮,高长恭像吃了一夜的仙丹一样,精神抖擞的起了来,今日是进宫伴驾的日子。 洗漱后,高长恭轻手轻脚的来到床榻旁,熟睡中的郑楚儿,不知什么时候,又蹬了被褥,一条玉腿露了出来。 高长恭静静的望着,笑得迷人,不觉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郑楚儿汗津津的小脸上,显露出***愉后的慵倦,高长恭不觉有点愧疚 伸手轻轻的想把被褥拉严,却不想正在熟睡的人,闭着眼睛手却一伸,一只粉嫩的手臂,便搭在了高长恭的脖子上。 高长恭本想把手拿开,但玉臂一动,紧紧的钩住了他的脖子。 在外面等着,要替高长恭披披风的翠柳,等了半日不见高长恭出去,心里一急,一头闯了进来。 “第一日” 当看到郑楚儿,睡梦中还紧紧搂着人的脖子,而她家姑爷,竟保持着一个难度较高的弓身动作,让郑楚儿搂着脖子,一动不动,还怕把人惊醒。 翠柳暗自腹诽郑楚儿不懂事,姑爷今日第一日进宫当值,这样痴缠着人,怎么行? 把披风放在案几上,翠柳过来,轻轻把郑楚儿的手,从高长恭脖子上拿开。 熟睡中的人,突然一动,吓到翠柳赶紧被那只软绵绵的手臂,放在她自己脖子上。 当日上三竿,中午的太阳,穿过窗楣,射进了宽大的卧房,一缕金色的阳光,落在郑楚儿的脸上,明媚异常。 站疼了腰,已经侧躺在床榻上的翠柳,终于知道,大婚这些日子来,小夫妻俩人,日日睡到午时以后的原因了。 都是自家女郎缠人,你看,睡梦中,还搂着人家的脖子不放。 翠柳自感自己这个女子,都被勾了魂,何况,姑爷那个血气方刚,又对自家女郎痴心的人? “唔哝”一声,翠柳终于等来了郑楚儿的哼唧,要醒了? 郑楚儿从睡梦中醒来,哼哼唧唧的伸了个懒腰,一条腿便搭在了翠柳的身上。 翠柳是合衣而躺,躺在被褥外面,郑楚儿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像一条小泥鳅,光溜溜的就钻到了她怀中,一只手臂,摸索着就来搂她的腰。 翠柳心里一声“妖精”,“啊”的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谁?” 郑楚儿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翠柳羞红的脸。 “你呀?” 心一松懈,软绵绵的声音,弄得翠柳一身一激灵。 郑楚儿:“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翠柳:“来替着姑爷。” 郑楚儿:“替?” 翠柳:“女郎你搂着姑爷的脖子不放。” 郑楚儿:“?” 郑楚儿不好意思的拉着被褥盖严实,仍然是要赖床的样子。 翠柳心里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小就看着你洗澡。 “妾要起来了。”郑楚儿被看得脸红,嘟囔道。 翠柳手一拉,外面的铃铛一响,弄琴带着一众婢女涌了进来。 披件内衣,把一件大氅裹在郑楚儿身上,翠柳扶着郑楚儿就往外走。 “妾………” “什么?女郎不洗澡么?” “洗澡水早就烧好了,再不许就要冷了。”小知书急道。 “看看女郎,十二岁的小孩都知道。” 郑楚儿低着头,任几个婢女叽叽喳喳的数落着,去澡房洗了澡。 从澡房出来,萧婆婆已经端着坐胎汤,等在外面了。 这一日,独自一人在家的郑楚儿,心里空落落的。 高洋任命高长恭为通直散骑侍郎,那就得整日陪伴在高洋身边。 伴君如伴虎,郑楚儿有点担心,高洋喝醉酒时,会不会六亲不认? 前世,执政后期的高洋,暴虐无道,不知杀了多少人,其中还包括他的两个庶弟。 不过,前世,高洋再残暴,都没有残害过他的侄子侄女们,倒是为帮侄女出去,怒杀了侄女的婆母。 郑楚儿一日的时间,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度过。 “女郎,半日未见,用不着这么思念。” 翠柳嘴欠的在旁边嘀咕,惹得郑楚儿一把扭在翠柳的屁股上。 在翠柳的惨叫声中,一个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眉如新月,眼眸似水,一袭白色锦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带起一片的流光。 “四郎。” 郑楚儿叫了一声,抿嘴而立,样子甚是娇憨可爱。 高长恭张开双臂,一只美丽的蝴蝶,便翩然飞过来,轻柔入怀。 余晖中,俩人相拥在一起,温暖的阳光,披在俩人身上,如金童玉女一般。 “四郎,陛下对你好不好?” “四郎,你熟不熟悉尚书台的人?” “四郎,你午膳在哪里吃?” 晚膳时分,高长恭望着坐在身边郑楚儿,像只乖乖的小猫咪,喵喵的问长问短,就夹了一箸煎鹅肝,塞进了郑楚儿的嘴里。 “皇宫是我从小就熟悉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 “哦………” 嘴里含着鹅肝的郑楚儿,忙点点头,但心里却说:妾不担心你,担心谁? 高长恭看在眼里,心里一笑,马上手扶额头,眼眸一沉。 “累。” “啊,四郎,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妾伺候你洗漱更衣休息。” 郑楚儿一下子放下手中的箸,心疼的连忙扶着高长恭。 翠柳和司棋站在一旁,惊讶自家一向聪明的女郎,怎么在姑爷面前,像个三岁的小孩,这么容易被骗? “那喝完这碗人参汤,就伺候夫君沐浴吧。” 高长恭说着,就把碗送到了郑楚儿嘴边。 郑楚儿一闻见参汤的味道,就不喜欢。 但是,辛苦一日的夫君喂到嘴边,不喜欢喝也得喝。 “吧唧吧唧”的喝完,舔了一下嘴唇,睁着一双小鹿一样黑黝黝的眼睛,小心的扶起高长恭,就向提前准备好水的澡房走去。 身后,翠柳在心里轻骂一句:骗子,骗我家女郎。 “四郎,妾以后日日帮你沐浴。” 郑楚儿手感轻柔,熟练的替高长恭洗了澡。 这一夜,俩人温存时,郑楚儿异常的乖巧,叫做什么动作,就红着脸配合。 第207章进宫轮值 郑楚儿四肢乱蹬,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虾,滑来滑去,终逃不脱禁锢全身的渔网。 翌日早上,天未亮,高长恭像吃了一夜的仙丹一样,精神抖擞的起了来,今日是进宫伴驾的日子。 洗漱后,高长恭轻手轻脚的来到床榻旁,熟睡中的郑楚儿,不知什么时候,又蹬了被褥,一条玉腿露了出来。 高长恭静静的望着,笑得迷人,不觉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郑楚儿汗津津的小脸上,显露出***愉后的慵倦,高长恭不觉有点愧疚 伸手轻轻的想把被褥拉严,却不想正在熟睡的人,闭着眼睛手却一伸,一只粉嫩的手臂,便搭在了高长恭的脖子上。 高长恭本想把手拿开,但玉臂一动,紧紧的钩住了他的脖子。 在外面等着,要替高长恭披披风的翠柳,等了半日不见高长恭出去,心里一急,一头闯了进来。 “第一日” 当看到郑楚儿,睡梦中还紧紧搂着人的脖子,而她家姑爷,竟保持着一个难度较高的弓身动作,让郑楚儿搂着脖子,一动不动,还怕把人惊醒。 翠柳暗自腹诽郑楚儿不懂事,姑爷今日第一日进宫当值,这样痴缠着人,怎么行? 把披风放在案几上,翠柳过来,轻轻把郑楚儿的手,从高长恭脖子上拿开。 熟睡中的人,突然一动,吓到翠柳赶紧被那只软绵绵的手臂,放在她自己脖子上。 当日上三竿,中午的太阳,穿过窗楣,射进了宽大的卧房,一缕金色的阳光,落在郑楚儿的脸上,明媚异常。 站疼了腰,已经侧躺在床榻上的翠柳,终于知道,大婚这些日子来,小夫妻俩人,日日睡到午时以后的原因了。 都是自家女郎缠人,你看,睡梦中,还搂着人家的脖子不放。 翠柳自感自己这个女子,都被勾了魂,何况,姑爷那个血气方刚,又对自家女郎痴心的人? “唔哝”一声,翠柳终于等来了郑楚儿的哼唧,要醒了? 郑楚儿从睡梦中醒来,哼哼唧唧的伸了个懒腰,一条腿便搭在了翠柳的身上。 翠柳是合衣而躺,躺在被褥外面,郑楚儿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像一条小泥鳅,光溜溜的就钻到了她怀中,一只手臂,摸索着就来搂她的腰。 翠柳心里一声“妖精”,“啊”的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谁?” 郑楚儿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翠柳羞红的脸。 “你呀?” 心一松懈,软绵绵的声音,弄得翠柳一身一激灵。 郑楚儿:“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翠柳:“来替着姑爷。” 郑楚儿:“替?” 翠柳:“女郎你搂着姑爷的脖子不放。” 郑楚儿:“?” 郑楚儿不好意思的拉着被褥盖严实,仍然是要赖床的样子。 翠柳心里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小就看着你洗澡。 “妾要起来了。”郑楚儿被看得脸红,嘟囔道。 翠柳手一拉,外面的铃铛一响,弄琴带着一众婢女涌了进来。 披件内衣,把一件大氅裹在郑楚儿身上,翠柳扶着郑楚儿就往外走。 “妾………” “什么?女郎不洗澡么?” “洗澡水早就烧好了,再不许就要冷了。”小知书急道。 “看看女郎,十二岁的小孩都知道。” 郑楚儿低着头,任几个婢女叽叽喳喳的数落着,去澡房洗了澡。 从澡房出来,萧婆婆已经端着坐胎汤,等在外面了。 这一日,独自一人在家的郑楚儿,心里空落落的。 高洋任命高长恭为通直散骑侍郎,那就得整日陪伴在高洋身边。 伴君如伴虎,郑楚儿有点担心,高洋喝醉酒时,会不会六亲不认? 前世,执政后期的高洋,暴虐无道,不知杀了多少人,其中还包括他的两个庶弟。 不过,前世,高洋再残暴,都没有残害过他的侄子侄女们,倒是为帮侄女出去,怒杀了侄女的婆母。 郑楚儿一日的时间,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度过。 “女郎,半日未见,用不着这么思念。” 翠柳嘴欠的在旁边嘀咕,惹得郑楚儿一把扭在翠柳的屁股上。 在翠柳的惨叫声中,一个俊逸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眉如新月,眼眸似水,一袭白色锦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带起一片的流光。 “四郎。” 郑楚儿叫了一声,抿嘴而立,样子甚是娇憨可爱。 高长恭张开双臂,一只美丽的蝴蝶,便翩然飞过来,轻柔入怀。 余晖中,俩人相拥在一起,温暖的阳光,披在俩人身上,如金童玉女一般。 “四郎,陛下对你好不好?” “四郎,你熟不熟悉尚书台的人?” “四郎,你午膳在哪里吃?” 晚膳时分,高长恭望着坐在身边郑楚儿,像只乖乖的小猫咪,喵喵的问长问短,就夹了一箸煎鹅肝,塞进了郑楚儿的嘴里。 “皇宫是我从小就熟悉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 “哦………” 嘴里含着鹅肝的郑楚儿,忙点点头,但心里却说:妾不担心你,担心谁? 高长恭看在眼里,心里一笑,马上手扶额头,眼眸一沉。 “累。” “啊,四郎,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妾伺候你洗漱更衣休息。” 郑楚儿一下子放下手中的箸,心疼的连忙扶着高长恭。 翠柳和司棋站在一旁,惊讶自家一向聪明的女郎,怎么在姑爷面前,像个三岁的小孩,这么容易被骗? “那喝完这碗人参汤,就伺候夫君沐浴吧。” 高长恭说着,就把碗送到了郑楚儿嘴边。 郑楚儿一闻见参汤的味道,就不喜欢。 但是,辛苦一日的夫君喂到嘴边,不喜欢喝也得喝。 “吧唧吧唧”的喝完,舔了一下嘴唇,睁着一双小鹿一样黑黝黝的眼睛,小心的扶起高长恭,就向提前准备好水的澡房走去。 身后,翠柳在心里轻骂一句:骗子,骗我家女郎。 “四郎,妾以后日日帮你沐浴。” 郑楚儿手感轻柔,熟练的替高长恭洗了澡。 这一夜,俩人温存时,郑楚儿异常的乖巧,叫做什么动作,就红着脸配合。 第208章华林园宫宴 第208章华林园宫宴 第208章华林园宫宴 一连三日,高长恭都是早出晚归,而郑楚儿只能待在府中。 “什么时候才收拾掉外面那些眼睛啊?” 百无聊赖的郑楚儿,荡着秋千自言自语。 “把他们的眼睛打瞎。” 郑楚儿正小声嘀咕着,有脚步声由远而近。 熟悉的声音,让郑楚儿马上转过头去。 “四郎…………” 郑楚惊喜的站起来,排开了双手。 高长恭看着一只翩翩蝴蝶,飞扑了过来,裙裾上绣的腊梅,在风中绽放。 “你怎么有时间回来,偷偷回来的?陛下不会责怪你吧?” 郑楚儿的声音,听着还有点淡淡的责问,但小脸上却一脸的欣喜。 忙不迭的拿出小帕子,轻轻的替高长恭擦着脸。 高长恭定定的站着,任一只小手在他脸上摸蹭,他脸上哪有汗?只不过是她要在他脸上摩擦一会罢了。 “陛下今日在华林园宴请,我回来接你。” “哦,你等等妾,妾这就去换衣裳去。” 郑楚儿说着,就要跑开,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给自己的夫君丢脸。 但她的另外一只手,却被紧紧握住。 “不忙,我也要换衣。” 高长恭看了一眼自己的宫服,望着面前的小妻子,孩童似兴奋的小脸,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哦?那妾伺候夫君换衣。” 白日短暂的分离,就让郑楚儿一见他就缠着,高长恭心里很是受用。 可他哪里舍得让她伺候他换衣? 结婚这么长时间了,都是翠柳几个婢女伺候他穿衣,为了避嫌,以前的婢女碧莲,都没有让来新房这边伺候。 而往往他穿衣的时候,她还像只小懒猫一样,蜷缩在床榻上,眼睛都睁不开。 等翠柳几人,把郑楚儿打扮得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一样,高长恭的衣袍,已经由高伏替他穿好。 马车驶出大将军府,从东华林园东门,直接进了华林园。 华林园里笑语连连笑声,郑楚儿看到,平原王段韶一家也在,只是,他的妻子元渠姨照样没敢露面。 段涵,自然也在华林园。 看到高长恭携郑楚儿翩然来到,不知为什么,竟然一改往日的胆怯,眼眸含恨的看向郑楚儿。 这是前次被太后救下后,第一次这么大胆。 郑楚儿一一见过叔婶和大将军府的一众妯娌。高延宗的小妻子,过来叫了一声: “四嫂。” 郑楚儿微笑还礼,最后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下。 在高洋的一众兄弟和子侄中,郑楚儿看到了久在外面任职的俩人。 其中一个青蓝锦袍,浓眉如剑,郑楚儿认出了是高洋的三弟、永安王高浚,现出任青州刺史。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姿容不凡的人,就是上党王高涣,高洋的七弟。 一身黑衣的高涣,让郑楚儿看得有点不自在。 高洋素来迷信,不喜欢黑色,他为什么还要穿着黑色的衣袍来宫中?啊对了,他并不知道。 郑楚儿有点惊诧,这两位王,前世这个时候,已经被高洋抓入大牢,今生,他们两人居然安然无恙? 晚宴时间还早,大家或走或坐的在闲聊。 一阵笑声传来,高洋和皇后李祖娥,由一群宫女跟着,来到了摆酒宴的地方。 “拜见陛下。” “拜见皇后娘娘。” 众人忙齐齐见礼,今日的高洋似乎很高兴,满面红光,但不是喝酒喝出来的红。 “自家兄弟子侄,何必这么客气?叫二哥二嫂,或二叔二婶就行。” 众人讪然,特别是那些叔伯级的王,哪个敢叫他二哥? 倒是小一辈的子侄,胆子大些,高延宗第一个改口喊二叔。 “二叔,今日高兴,请我们来喝酒?” 高延宗说着,一蹦一跳的窜到高洋身边,笑得憨厚可爱。 “啪啪”两声,高洋在高延宗肩上拍了两下,大声道: “都做丈夫的人了,以后可不能胡闹,走要有个走样。” 高延宗摸摸头,笑道:“二叔,延宗不知道啥叫胡闹?都是正经的闹。” 众人被引得笑了起来,李后笑得最是美艳,一袭紫红便装的她,仍然美如春日盛开的牡丹。 郑楚儿看向站在一棵树下的一个人。 那是长广王高湛,只见高湛似是看着皇后后面的地方,实则是在看着美艳的李皇后。 那迷离的目光,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延宗,胜子年幼,你可不能欺负她。” 李祖娥笑靥如花,郑楚儿看到树下的某人,竟也跟着痴笑了一下。 一个青春涌动又多情的人,在柔然的邻和公主死后,再次成婚,已经八年,但去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 坊间传言,这好像还是在高洋的命令下,让他必须为高家的子孙繁衍,出点力,做点贡献,才有的孩子。 “皇后娘娘,是她在欺负我,晚上裹着被,不给我盖,我都冻病了。” 高延宗说着,咳嗽了两声,这个不懂事的混世魔王,引得所有的人又笑了起来。 “你个冲天王,不会重新拿床被褥盖上,大冬天,你要冻出问题来?”高洋拍了一巴掌高延宗道。 此时,高延宗的小妻子,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可惜,华林园的青石板路面,她无法钻。 “胜子来,来姑母这里。” 十岁的李胜子,瞪了一眼高延宗,一噘嘴,就向李皇后身边急走过去。 可能以为是来参加正式的宴会,李胜子小凤袍加身,一副小王妃的派头,但还没有抽高的小身子,走起路来,让人看着甚是想笑。 李皇后拉着自己的小侄女,又示意太子妃李胜男,一起向后面的凉亭走去。 高洋再次拍了一下高延宗,笑道: “坐下,坐在二叔身边。” 而高洋的两个嫡子,则坐在高延宗下面。 太子高殷,一脸和善,但高洋的次子太原王高绍德,则一脸不高兴,这个胖子,总能吸引他父皇的关注。 高洋最后来到段韶身边,并招手让高涣也过去。 清了清桑,高洋大声道: “今日这酒宴,是为庆祝平原王和七弟得胜归来,摆的家宴,你们不要拘束,放开了玩,放开了吃。” 众女眷终于知道,今日这场宫宴,是专门为段韶和高涣接风洗尘的,怪不得久未露面的段涵,今日也大大咧咧的出来,原来有她父亲的军功撑腰。 郑楚儿不觉看了一眼上党王高涣的妻子李氏,前世,这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在高涣死后,是何等的屈辱。 于是,段涵得意的和各王妃笑语连连,十五岁的少女,摆出妩媚万千的姿态。 在笑语晏晏中,段涵瞟眼看着高长恭,满眼含情。 并不时转过头来,冷笑着看一眼孤独的郑楚儿。 但高长恭哪理会段涵的盈盈秋波,他含笑望着自己的小妻子。 终于,段涵气急的走过来。 “郑楚儿,等会我跟着我表兄回大将军府,你单独坐一辆牛车。” 末了,段涵再次望了一眼高长恭,一字一句道: “今日,太后祖母,要把我赐婚给表兄,今晚的主卧房让给我。” 第208章华林园宫宴 一连三日,高长恭都是早出晚归,而郑楚儿只能待在府中。 “什么时候才收拾掉外面那些眼睛啊?” 百无聊赖的郑楚儿,荡着秋千自言自语。 “把他们的眼睛打瞎。” 郑楚儿正小声嘀咕着,有脚步声由远而近。 熟悉的声音,让郑楚儿马上转过头去。 “四郎…………” 郑楚惊喜的站起来,排开了双手。 高长恭看着一只翩翩蝴蝶,飞扑了过来,裙裾上绣的腊梅,在风中绽放。 “你怎么有时间回来,偷偷回来的?陛下不会责怪你吧?” 郑楚儿的声音,听着还有点淡淡的责问,但小脸上却一脸的欣喜。 忙不迭的拿出小帕子,轻轻的替高长恭擦着脸。 高长恭定定的站着,任一只小手在他脸上摸蹭,他脸上哪有汗?只不过是她要在他脸上摩擦一会罢了。 “陛下今日在华林园宴请,我回来接你。” “哦,你等等妾,妾这就去换衣裳去。” 郑楚儿说着,就要跑开,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给自己的夫君丢脸。 但她的另外一只手,却被紧紧握住。 “不忙,我也要换衣。” 高长恭看了一眼自己的宫服,望着面前的小妻子,孩童似兴奋的小脸,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哦?那妾伺候夫君换衣。” 白日短暂的分离,就让郑楚儿一见他就缠着,高长恭心里很是受用。 可他哪里舍得让她伺候他换衣? 结婚这么长时间了,都是翠柳几个婢女伺候他穿衣,为了避嫌,以前的婢女碧莲,都没有让来新房这边伺候。 而往往他穿衣的时候,她还像只小懒猫一样,蜷缩在床榻上,眼睛都睁不开。 等翠柳几人,把郑楚儿打扮得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一样,高长恭的衣袍,已经由高伏替他穿好。 马车驶出大将军府,从东华林园东门,直接进了华林园。 华林园里笑语连连笑声,郑楚儿看到,平原王段韶一家也在,只是,他的妻子元渠姨照样没敢露面。 段涵,自然也在华林园。 看到高长恭携郑楚儿翩然来到,不知为什么,竟然一改往日的胆怯,眼眸含恨的看向郑楚儿。 这是前次被太后救下后,第一次这么大胆。 郑楚儿一一见过叔婶和大将军府的一众妯娌。高延宗的小妻子,过来叫了一声: “四嫂。” 郑楚儿微笑还礼,最后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下。 在高洋的一众兄弟和子侄中,郑楚儿看到了久在外面任职的俩人。 其中一个青蓝锦袍,浓眉如剑,郑楚儿认出了是高洋的三弟、永安王高浚,现出任青州刺史。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姿容不凡的人,就是上党王高涣,高洋的七弟。 一身黑衣的高涣,让郑楚儿看得有点不自在。 高洋素来迷信,不喜欢黑色,他为什么还要穿着黑色的衣袍来宫中?啊对了,他并不知道。 郑楚儿有点惊诧,这两位王,前世这个时候,已经被高洋抓入大牢,今生,他们两人居然安然无恙? 晚宴时间还早,大家或走或坐的在闲聊。 一阵笑声传来,高洋和皇后李祖娥,由一群宫女跟着,来到了摆酒宴的地方。 “拜见陛下。” “拜见皇后娘娘。” 众人忙齐齐见礼,今日的高洋似乎很高兴,满面红光,但不是喝酒喝出来的红。 “自家兄弟子侄,何必这么客气?叫二哥二嫂,或二叔二婶就行。” 众人讪然,特别是那些叔伯级的王,哪个敢叫他二哥? 倒是小一辈的子侄,胆子大些,高延宗第一个改口喊二叔。 “二叔,今日高兴,请我们来喝酒?” 高延宗说着,一蹦一跳的窜到高洋身边,笑得憨厚可爱。 “啪啪”两声,高洋在高延宗肩上拍了两下,大声道: “都做丈夫的人了,以后可不能胡闹,走要有个走样。” 高延宗摸摸头,笑道:“二叔,延宗不知道啥叫胡闹?都是正经的闹。” 众人被引得笑了起来,李后笑得最是美艳,一袭紫红便装的她,仍然美如春日盛开的牡丹。 郑楚儿看向站在一棵树下的一个人。 那是长广王高湛,只见高湛似是看着皇后后面的地方,实则是在看着美艳的李皇后。 那迷离的目光,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延宗,胜子年幼,你可不能欺负她。” 李祖娥笑靥如花,郑楚儿看到树下的某人,竟也跟着痴笑了一下。 一个青春涌动又多情的人,在柔然的邻和公主死后,再次成婚,已经八年,但去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 坊间传言,这好像还是在高洋的命令下,让他必须为高家的子孙繁衍,出点力,做点贡献,才有的孩子。 “皇后娘娘,是她在欺负我,晚上裹着被,不给我盖,我都冻病了。” 高延宗说着,咳嗽了两声,这个不懂事的混世魔王,引得所有的人又笑了起来。 “你个冲天王,不会重新拿床被褥盖上,大冬天,你要冻出问题来?”高洋拍了一巴掌高延宗道。 此时,高延宗的小妻子,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可惜,华林园的青石板路面,她无法钻。 “胜子来,来姑母这里。” 十岁的李胜子,瞪了一眼高延宗,一噘嘴,就向李皇后身边急走过去。 可能以为是来参加正式的宴会,李胜子小凤袍加身,一副小王妃的派头,但还没有抽高的小身子,走起路来,让人看着甚是想笑。 李皇后拉着自己的小侄女,又示意太子妃李胜男,一起向后面的凉亭走去。 高洋再次拍了一下高延宗,笑道: “坐下,坐在二叔身边。” 而高洋的两个嫡子,则坐在高延宗下面。 太子高殷,一脸和善,但高洋的次子太原王高绍德,则一脸不高兴,这个胖子,总能吸引他父皇的关注。 高洋最后来到段韶身边,并招手让高涣也过去。 清了清桑,高洋大声道: “今日这酒宴,是为庆祝平原王和七弟得胜归来,摆的家宴,你们不要拘束,放开了玩,放开了吃。” 众女眷终于知道,今日这场宫宴,是专门为段韶和高涣接风洗尘的,怪不得久未露面的段涵,今日也大大咧咧的出来,原来有她父亲的军功撑腰。 郑楚儿不觉看了一眼上党王高涣的妻子李氏,前世,这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在高涣死后,是何等的屈辱。 于是,段涵得意的和各王妃笑语连连,十五岁的少女,摆出妩媚万千的姿态。 在笑语晏晏中,段涵瞟眼看着高长恭,满眼含情。 并不时转过头来,冷笑着看一眼孤独的郑楚儿。 但高长恭哪理会段涵的盈盈秋波,他含笑望着自己的小妻子。 终于,段涵气急的走过来。 “郑楚儿,等会我跟着我表兄回大将军府,你单独坐一辆牛车。” 末了,段涵再次望了一眼高长恭,一字一句道: “今日,太后祖母,要把我赐婚给表兄,今晚的主卧房让给我。” 第209章风波亭 第209章风波亭 第209章风波亭 “今日,太后祖母,要把我赐婚给表兄,今晚的主卧房让给我。” 郑楚儿再镇静,也被段涵的话惊到。 三岁的冉冉,不知道段涵,为什么要气他的四婶?咚咚咚的跑过来,小手紧紧的拉住了郑楚儿的手。 但是,今日的郑楚儿,已不是前世那个心慌心乱,外表强作镇定的女孩了。 “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让陛下下旨,让四郎休了妾?” 郑楚儿说着,望了一眼静静望着这个方向的高长恭,凑近段涵的耳畔,低声道: “不然,你去了,妾会让你连个贱妾都不如,会让四郎命你晚晚为妾洗脚,夜夜端着一碗水,拿着帕子,立在床榻边,等妾的四郎累了,你来替他试汗,渴了,你递水给他,然后看着妾和四郎继续亲热………” “啊,你这个贱人,你?我打死你………” 段涵的尖厉的叫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场的,都是整个大齐最尊贵的人,段涵不顾体统,出言像乡野泼妇一样,让所有的人蹙眉。 平原王再立战功,你段涵也不能这样不顾形象,肆无忌惮。 被激怒了的段涵,知道这些,气得扬起了手………” “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在人们的耳畔回响。 “啊………” 段涵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惊恐的望着他的父亲。 段韶一脚踹倒段涵,头上的步摇从发髻上散落。 “陛下,小女不懂事,陛下要惩罚,就惩罚臣吧。” 高洋刚刚还含笑的眼眸,已经变得阴冷。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女子,竟敢当着那么多王的面,想殴打四郎的妻子、郑孝行的女儿? 高洋一想到段涵,小小年纪,就曾雇凶,想杀害他敬重的郑孝行一家,就怒不可遏。 本想让身后的库直都督高阿那肱,一箭要了段涵的命,但是,今日却是为段孝先(段韶字),和七弟庆功的日子,高洋知不能寒了段绍的心。 “孝先,看在你的面前,今日饶她不死,但是………” “陛下,请陛下饶了她吧。” 郑楚儿一见高洋看在段韶的面上,不杀段涵,就出来请求高洋,免了段涵的其他责罚。 既然要不了她的命,何不为自己的夫君,求个人情? 郑楚儿知道,未来,段韶将是高长恭战场上的搭档,俩人并肩作战,少不了相互配合。 “陛下,段涵自小疏于母亲的管教,平原王又多征战在外,导致无暇顾及女儿的教育,但不管怎样,请陛下看在平原王的面上,饶了段涵。” 郑楚儿这话,既讽刺了段涵是个有娘生,无娘教的人,又让段韶感激她出面,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作为受害者的郑楚儿,才有为段涵出面求情的资格。 高洋是个老狐狸,自然借坡下驴,免了当众鞭挞段涵的处罚。 “段孝先,看在四郎妻子的份上,就饶了你的女儿,以后让人教她礼数,说话像个大家闺秀。” “是,陛下,谢陛下。” “谢陛………陛下。”瑟瑟发抖的段涵,结结巴巴道。 高洋很满意段韶的进退,不护短。 抬眼看了一眼郑楚儿,高洋心里笑了一下,郑孝行这个女儿,刚刚把他要对段孝先说的话,都说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马上烟消云散。段涵又气又羞的离开人群,钻进华林园深处。 高长恭走过来,对郑楚儿道: “酒宴尚早,走,我带你去御池边看鱼。” 郑楚儿点点头,笑着拉着身边的冉冉,对崔吟道: “妾带冉冉去看鱼。” “就辛苦四婶了。” 来到池边,哪里还有什么鱼?估计躲到水底或冻死了。 高长恭突然扬起手,轻轻用力一抛,一样东西,从他的手中飞出。 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高长恭把手中一直捏着的东西,抛向水中。 刚刚若不是段韶,在段涵的手打在郑楚儿的脸前,出手教训了段涵,他手中的石子一脱手,段涵的那只手就废了。 “四郎。” 郑楚儿跳起来,拍了一下高长恭的肩。 “调皮。” 高长恭捏了一下郑楚儿的脸,从树上折下几根柳枝。 “四叔,我也要要。” 小冉冉扬着头,一脸的渴望。 “要什么?” “喏。” 冉冉拍拍自己的小脸,期待的等着。 高长恭笑着,轻轻捏一下冉冉的小脸,冉冉才满意的坐在石凳上玩。 元日刚过,柳枝上的新芽,才刚刚冒出来,甚是嫩绿。 高长恭变戏法似的,很快编了一个柳圈,顺手摘了两朵粉月季,插在柳圈上,然后戴在了郑楚儿头上。 看着柳环下的小脸,青春烂漫,红润的小嘴,在一片绿荫中,更显得娇艳,高长恭忍不住亲了上去。 “四叔,我也要。” 关键时候,冉冉又叫了一声。 “要什么?” 高长恭捏了一把冉冉的粉嘟嘟的小脸,气道。 郑楚儿抿嘴而笑,对高长恭道: “要你亲他。” “不是,冉冉要帽子。” 冉冉急了,小手指着郑楚儿头上的柳条花环,跺着小脚道。 “好好,四叔编给你。” 一个小花环,很快就编好,稳稳的戴在了冉冉的头上。冉冉这才心满意足的低头玩着他的小木偶。 “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高长恭笑着拉着郑楚儿,低头在郑楚儿耳边道。 “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苦。” “嗯。” 风波亭里,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她相信她夫君。 哪怕在前世,她初嫁时,没有和那些王侯世家周旋的经验,她的四郎,也没有让她吃过苦头。 苦的是,他的四郎走后,牛鬼蛇神找上了门。 郑楚儿轻叹一声,摸了摸坐着玩的冉冉。 前世,多亏了高孝珩,让她免遭了许多磨难。 “怎么了?” 高长恭伸手摸着郑楚儿的小脸,感觉到了一丝悲伤,滑过郑楚儿的眼眸。 “不怕,一切有我。” 郑楚儿靠在温暖的胸前,深深的嗅了一下,那甘冽松香的味道,让她心安。 俩人忘情相拥,吮吸着新婚的甘甜。 突然,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就在这里,姨祖母,她缠着表兄,之前衣带都解了。” 段涵满含醋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又来了,前世的遭遇,今生又再次重演? “住口,你一个待嫁女儿,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娄太后竟然跟着段涵,来到了他们面前。 “来人,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杖责二十大板。” 娄太后望着郑楚儿的脸,接着道: “然后拖到北宫的佛堂,向先祖灵位跪着忏悔,抄佛经半年。” 第209章风波亭 “今日,太后祖母,要把我赐婚给表兄,今晚的主卧房让给我。” 郑楚儿再镇静,也被段涵的话惊到。 三岁的冉冉,不知道段涵,为什么要气他的四婶?咚咚咚的跑过来,小手紧紧的拉住了郑楚儿的手。 但是,今日的郑楚儿,已不是前世那个心慌心乱,外表强作镇定的女孩了。 “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让陛下下旨,让四郎休了妾?” 郑楚儿说着,望了一眼静静望着这个方向的高长恭,凑近段涵的耳畔,低声道: “不然,你去了,妾会让你连个贱妾都不如,会让四郎命你晚晚为妾洗脚,夜夜端着一碗水,拿着帕子,立在床榻边,等妾的四郎累了,你来替他试汗,渴了,你递水给他,然后看着妾和四郎继续亲热………” “啊,你这个贱人,你?我打死你………” 段涵的尖厉的叫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场的,都是整个大齐最尊贵的人,段涵不顾体统,出言像乡野泼妇一样,让所有的人蹙眉。 平原王再立战功,你段涵也不能这样不顾形象,肆无忌惮。 被激怒了的段涵,知道这些,气得扬起了手………” “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在人们的耳畔回响。 “啊………” 段涵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惊恐的望着他的父亲。 段韶一脚踹倒段涵,头上的步摇从发髻上散落。 “陛下,小女不懂事,陛下要惩罚,就惩罚臣吧。” 高洋刚刚还含笑的眼眸,已经变得阴冷。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女子,竟敢当着那么多王的面,想殴打四郎的妻子、郑孝行的女儿? 高洋一想到段涵,小小年纪,就曾雇凶,想杀害他敬重的郑孝行一家,就怒不可遏。 本想让身后的库直都督高阿那肱,一箭要了段涵的命,但是,今日却是为段孝先(段韶字),和七弟庆功的日子,高洋知不能寒了段绍的心。 “孝先,看在你的面前,今日饶她不死,但是………” “陛下,请陛下饶了她吧。” 郑楚儿一见高洋看在段韶的面上,不杀段涵,就出来请求高洋,免了段涵的其他责罚。 既然要不了她的命,何不为自己的夫君,求个人情? 郑楚儿知道,未来,段韶将是高长恭战场上的搭档,俩人并肩作战,少不了相互配合。 “陛下,段涵自小疏于母亲的管教,平原王又多征战在外,导致无暇顾及女儿的教育,但不管怎样,请陛下看在平原王的面上,饶了段涵。” 郑楚儿这话,既讽刺了段涵是个有娘生,无娘教的人,又让段韶感激她出面,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作为受害者的郑楚儿,才有为段涵出面求情的资格。 高洋是个老狐狸,自然借坡下驴,免了当众鞭挞段涵的处罚。 “段孝先,看在四郎妻子的份上,就饶了你的女儿,以后让人教她礼数,说话像个大家闺秀。” “是,陛下,谢陛下。” “谢陛………陛下。”瑟瑟发抖的段涵,结结巴巴道。 高洋很满意段韶的进退,不护短。 抬眼看了一眼郑楚儿,高洋心里笑了一下,郑孝行这个女儿,刚刚把他要对段孝先说的话,都说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马上烟消云散。段涵又气又羞的离开人群,钻进华林园深处。 高长恭走过来,对郑楚儿道: “酒宴尚早,走,我带你去御池边看鱼。” 郑楚儿点点头,笑着拉着身边的冉冉,对崔吟道: “妾带冉冉去看鱼。” “就辛苦四婶了。” 来到池边,哪里还有什么鱼?估计躲到水底或冻死了。 高长恭突然扬起手,轻轻用力一抛,一样东西,从他的手中飞出。 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高长恭把手中一直捏着的东西,抛向水中。 刚刚若不是段韶,在段涵的手打在郑楚儿的脸前,出手教训了段涵,他手中的石子一脱手,段涵的那只手就废了。 “四郎。” 郑楚儿跳起来,拍了一下高长恭的肩。 “调皮。” 高长恭捏了一下郑楚儿的脸,从树上折下几根柳枝。 “四叔,我也要要。” 小冉冉扬着头,一脸的渴望。 “要什么?” “喏。” 冉冉拍拍自己的小脸,期待的等着。 高长恭笑着,轻轻捏一下冉冉的小脸,冉冉才满意的坐在石凳上玩。 元日刚过,柳枝上的新芽,才刚刚冒出来,甚是嫩绿。 高长恭变戏法似的,很快编了一个柳圈,顺手摘了两朵粉月季,插在柳圈上,然后戴在了郑楚儿头上。 看着柳环下的小脸,青春烂漫,红润的小嘴,在一片绿荫中,更显得娇艳,高长恭忍不住亲了上去。 “四叔,我也要。” 关键时候,冉冉又叫了一声。 “要什么?” 高长恭捏了一把冉冉的粉嘟嘟的小脸,气道。 郑楚儿抿嘴而笑,对高长恭道: “要你亲他。” “不是,冉冉要帽子。” 冉冉急了,小手指着郑楚儿头上的柳条花环,跺着小脚道。 “好好,四叔编给你。” 一个小花环,很快就编好,稳稳的戴在了冉冉的头上。冉冉这才心满意足的低头玩着他的小木偶。 “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高长恭笑着拉着郑楚儿,低头在郑楚儿耳边道。 “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苦。” “嗯。” 风波亭里,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她相信她夫君。 哪怕在前世,她初嫁时,没有和那些王侯世家周旋的经验,她的四郎,也没有让她吃过苦头。 苦的是,他的四郎走后,牛鬼蛇神找上了门。 郑楚儿轻叹一声,摸了摸坐着玩的冉冉。 前世,多亏了高孝珩,让她免遭了许多磨难。 “怎么了?” 高长恭伸手摸着郑楚儿的小脸,感觉到了一丝悲伤,滑过郑楚儿的眼眸。 “不怕,一切有我。” 郑楚儿靠在温暖的胸前,深深的嗅了一下,那甘冽松香的味道,让她心安。 俩人忘情相拥,吮吸着新婚的甘甜。 突然,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就在这里,姨祖母,她缠着表兄,之前衣带都解了。” 段涵满含醋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又来了,前世的遭遇,今生又再次重演? “住口,你一个待嫁女儿,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娄太后竟然跟着段涵,来到了他们面前。 “来人,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杖责二十大板。” 娄太后望着郑楚儿的脸,接着道: “然后拖到北宫的佛堂,向先祖灵位跪着忏悔,抄佛经半年。” 第210章御医来把脉 第210章御医来把脉 第210章御医来把脉 “然后拖到北宫的佛堂,向先祖的灵位跪着忏悔,抄佛经半年。” 忏悔?她忏悔什么?郑楚儿惊得说不出活来。 她的夫君被人觊觎,而她被人肆意宣扬不检点,该忏悔的人,不应该段涵吗? 今生,竟比前世更甚? 前世,新婚燕尔,娄太后让她去佛堂,跪着抄了七日的经书,直到她昏倒,被高长恭闯进宫来,抱着她硬闯出了宫门。 高长恭也想到了前世郑楚儿受的委屈,这一世,他打算一日委屈都不让自己的妻子受。 “哪个敢过来?我让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娄太后一愣,这是明目张胆的违抗她的懿旨吗? 这个孙子,因为有个身世成谜的母亲,在她心中的分量,有时还不如段涵这个她亲姊姊的孙女重。 “四郎,你休要护着这个善妒的女人!” “善妒?” 高长恭笑得冷厉,眼光如一缕寒芒,射向段涵。 段涵正痴迷的望着高长恭的脸,冷不丁的被射来的眼光,吓了一跳。 收回目光,高长恭正色道: “善不善妒,作为丈夫的我,还不清楚?” 娄太后气得直咬牙,心里骂个不停,不识好歹的小子,让你娶段涵,可保你在皇室中的地位,孙辈中无人能及。 其实,她要把段涵嫁给高长恭,并不仅仅是段涵,像个白痴一样的被自己这个孙子迷住。 深知皇族无情的娄太后,也想为高长恭这个没爹没娘的孙子,找个靠山。 平原王的地位,在大齐,无人能及,要杀他的女儿,哪个杀人不眨眼的皇帝,都要三思而后行。 “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只要郑楚儿被困在北宫,段涵就会有机会。 开了荤的少年,精力又旺盛,会耐得住几个月的寂寞? 一身蓝黑滚边裙袄的娄太后,在华林园的树荫下,显得异常的威严。 一声大喝后,马上就有四个北宫侍卫扑了过来。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来到面前,扑到半路的侍卫,突然一个跟斗,三人竟扑到水中。 另外一个,站在池边甩了甩手,捞了两把空气,什么也没有抓住,也去找水中那三人去了。 “你?” 娄太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 关键是,还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娄太后气得举着龙头拐杖,对着高长恭就要砸了下来。 竟敢当着她的面,伤她的护卫?皇帝都不敢。 郑楚儿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竟这样护她,她怎能躲在他的身后?于是,从高长恭的身后,硬是钻了出来。 “太后………” 娄太后一见郑楚儿站在了前面,正中下怀,她的孙子如果不躲闪,她还有点不忍心,把手中的拐杖,砸在孙子身上。毕竟这个孙子,以前一直对她,都是敬重有加。 “祖母,您要棒杀亲曾孙吗?” 高长恭声音,如冷冷的寒冰砸在娄太后的心里。 举着拐杖的手,生硬硬的收住在半空。 “你说什么?她………有身孕了?你们才……才结婚不到三个月。” 段涵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指着郑楚儿的手,不停的颤抖。 郑楚儿的心,也微颤了一下。夫君,用什么借口不好吗?非要说她怀孕? “来人,叫御医过来。” 娄太后一声吩咐,自己找台阶给自己下。 北宫的女官李昌仪,马上急忙忙的离去。 郑楚儿娇嗔的望了高长恭一眼,什么都敢说? “如果她没有怀孕,就乖乖的跟着哀家去北宫受罚。” “受罚?” “太后,她怀不怀孕,都应跟着我回大将军府,她没什么事可罚。” “你………” 娄太后又被气得说不出来话,祖母都不喊一声,口口声声太后太后。 郑楚儿见越来越多的人走过来,知道自己该走出来了。 “祖母,何不当着各位叔叔婶婶,和兄嫂的面,把事情弄明白?” “祖母也是你叫的?还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段涵炸毛了。 “她不应该叫祖母吗?倒是你,请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段涵被高长恭气得说不出话来。 “祖母,妾这里有人证呢。” 郑楚儿说着,转身弯腰,在脚下的灌木丛旁,把冉冉抱了起来,慌得高长恭赶紧接过了冉冉,在她耳边道: “你现在不能抱冉冉了。” “冉冉,告诉曾祖母,你看到了婶婶什么。” “看到婶婶摸冉冉的头,看到婶婶和四叔站着说话呀?” “不可能,我站在远处都看到了。”段涵尖叫。 “你撒谎,我婶婶就是和四叔站着说话。”冉冉急得要哭了。 娄太后一愣,想不到这里,还一个小人证,暗暗瞪了一眼段涵,没出息的东西。 “小孩子不会撒谎。” 高孝珩微笑着从高长恭手里,接过冉冉,似乎这只是随口一说。 娄太后愣在那里,随即便又恢复了平静。 “行,就算我老太婆没有查清楚。” “不过,如果她没有怀孕,还是去北宫学几日皇家礼仪吧,免得以后不注意言行,又让人误会。” 郑楚儿看了一眼高长恭,怎么乱说话呢,这不是让太后找到把她带去北宫借口? 各王们携妻子离去,在太后面前,他们少说话为妙。 高孝珩对高长恭点点头,弯下身,对冉冉道: “冉冉要留在这里,还是要跟爹爹走。” “我要在这里和婶婶玩。” 高孝珩望了一眼郑楚儿,松开了拉着冉冉的手。 御医抹着汗,很快来到。 “徐御医,替哀家好好看看,她是不是有身子了?” 郑楚儿低下了头,小手紧紧的攥在广袖里。 抬眼看了一眼高长恭,有了想踢他一脚的冲动,可高长恭却是一脸云淡风轻。 徐之才踏进风波亭,抬眼便看到了高长恭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徐之才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松了拿药箱的手。 小心把丝帕盖在郑楚儿的手腕上,徐之才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的手指,搭在郑楚儿的腕上。 “徐御医,你可要好好把脉,若胎儿有什么问题,你可要如实告诉我。” “臣………臣一定会的。” 郑楚儿的心,跳得有点乱,不知徐之才,会怎样向娄太后禀告。 突然,徐之才站了起来,并不看高长恭,一撩长袍,跪在了娄太后面前。 “太后,臣有事,想如实禀告。” 第211章怀孕 第211章怀孕 “太后,臣有事,想如实禀告。” 郑楚儿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说!” 娄太后的声音,如阴冷的风,在徐之才心里吹过。唉,皇家子嗣,有时是喜,有时是忧,但他不得不说出来。 徐之才收拾了一下忐忑的心情,看了一眼高长恭地上的影子,又瞄了一眼娄太后的脚,心一横,大声道: “夫人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旁边的段涵,如遭一记响雷,呆立在原地。 “是吗?” 娄太后的话,似乎有一点高兴,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因为徐之才,低垂着头,没有敢打看娄太后的眼睛。 “而且是双生子。” 又一记响雷,砸在段涵头上。 “真的?”娄太后的声音,总算听出一丝惊喜。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徐御医你如实说出来。” “太后,只是胎相不稳,有流产的迹象。” 徐之才这话一出,郑楚儿没有发现高长恭和娄太后的脸色,暗自一笑,这个徐之才,倒会编,他这是在为我以后流产,没有保住孩子作铺垫? 皇室的子嗣,很少没有风险,就顺顺利利的出生。 徐之才不该把她怀孕的事,这么早就说出来,唉,徐之才在太后面前,也是不得不说。 “如此,你还不扶她去休息?”娄太后对高长恭道。 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娄太后的关心。 “是,祖母。” 高长恭深深的对着娄太后行了一礼,一手扶着郑楚儿,一手牵着冉冉,头也不回的离开。 “徐御医,她的身子,就交给你调理了,你得好好想想办法,保住孩子。” 徐之才的心一跳,不知道娄太后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真想保住,还是“真”想保住孩子? 娄太后没有再理会徐之才,她转头对段涵呵斥道: “你还不回去?你的父亲,都无颜见人了。” 娄太后狠狠的骂了一句,带着一群宫女和护卫,离开了风波亭。 “姨祖母,我就是喜欢他嘛………” 段涵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哭哭啼啼的跟在娄太后身后,不甘心的离开。 热闹的风波亭,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远处的假山上,高洋望着空荡荡的风波亭,眼眸深邃。 高长恭人未动,四个宫廷侍卫,就跌进了池塘中,这份身手,他以前失察了。 “四郎,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份本领?” 高洋转身向后望了一眼,后面的槐树下,一张石凳前,段韶正在和咸阳王斛律金对弈,满园的景色,和年轻如花的宫女,都没能影响俩人分毫。 重新回到水榭上的郑楚儿,刚刚坐下,李皇后就来到了她身旁。 郑楚儿正要起身,李皇后忙示意她坐着。 “你坐着别动,听说你已有身孕?还是双生子?” “是,皇后娘娘。” 到底有没有身孕,郑楚儿此时,都得承认。 “那真是喜事,你别担心,宫中御医,回替你保胎的。” “谢皇后娘娘。” “一家人,可别这么客气,宫里的滋补药材,你带些回去。” 李皇后身后的两个宫女,捧上了几盒人参等滋补礼品。 郑楚儿怀双生子的消息,很快在各王家眷中传开,郑楚儿收到了一句句恭喜。 人们的目光,也若有若无的瞟向高孝瑜的妻子。 结婚多年了,卢婉珍还没有为大房诞下一个小公子,宋太妃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郑楚儿看到,卢婉珍望向高孝瑜的眼神,更加幽咽,昨夜,高孝瑜收了她的贴身婢女水仙。 水仙跟着嫁到大将军府时,还是个小孩,如今已是十四岁的如花年龄。 昨日,宋太妃又要塞人给高孝瑜,卢婉珍听说那女的,无比妖娆,便含泪咬咬牙,替水仙开了脸,收拾了一间侧房给水仙,晚上,就让高孝瑜去了水仙的房间。 卢婉珍早就发现,高孝瑜看向水仙的眼光,包含欲望,她只希望水仙以后,能替她拴住高孝瑜的心。 一想到今日早上,高孝瑜到午时,才一脸餍足的从水仙的房间,回到正房,而水仙下不了床,卢婉珍的心,就如被针戳着一样,在痛在滴血。 “长嫂,妾借花献佛,这盒阿胶和人参,就送给长嫂吧。” 卢婉珍点点头,伸手接住了盒子。 “弟妹,恭喜你,还是双生子呢。” 郑楚儿笑了笑,心里道:还不知是真是假呢。 “弟妹,那徐御医的方子,妾也日日服用,你都怀上了,可妾怎么还………”卢婉珍说不下去。 “长嫂,以后你自己留心点煎药,会不会,药煎糊或煎生了。” 郑楚儿看似也只是随口说说,但她这句话,卢婉珍却记住了。 这边,郑楚儿接受着一众妯娌恭喜,高长恭那边,几个兄弟的声音较大。 “四哥,你要做父亲了?”高延宗扑在高长恭身上,一脸惊奇。 “坐下说话。” 高延宗坐在高长恭身边,奇怪的问: “四哥,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当爹?” 在几个兄长的笑声中,高长恭倒有点笑不出来,难道这小子大婚第二日,睡到午时才慌慌张张的进宫请安,是什么事都没做,纯粹是睡懒觉? 高长恭想到他们俩人,曾去玉池温泉洗澡,看到高延宗因为肥胖,反而某些地方没有发育好。 “五弟应该去问问徐御医。” 听了高长恭的话,高延宗瞪大了眼睛。 “问他起什么作用?” 高长恭无奈的摇摇头,想到前世,高延宗二十岁以后才了第一个孩子。 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再说,他的妻子,今年才有十岁,根本不会生育。 “四哥,四嫂有小宝宝了,你应该带她回去休息。” 高延宗竟说了句关心体己的话,高长恭笑了笑,若是往日,他肯定带着楚儿回去休息。 但今日不能,他要利用来宫中赴宴的时间,敲打一下大将军府外面那些暗卫。 此时,从段韶和斛律金父子的方向,传来了高洋的谈笑声。 他们谈论的,是关中的宇文泰。 宇文泰已于去年年底,死于巴蜀的云阳,现如今,关中的权利,过渡到宇文泰的嫡子宇文觉手里。 “宇文老贼终于走了。”高延宗高兴得趴在高长恭肩膀上。 “十四五岁的宇文觉,黄毛小儿一个,也当什么太师大冢宰?” 年轻的王们,一副不屑。 只有高长恭没有说话。 高长恭知道,宇文觉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的权利,掌握在宇文泰的侄子、宇文觉的堂兄宇文护手中。 四十多岁的宇文护,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子。 第211章怀孕 第211章怀孕 “太后,臣有事,想如实禀告。” 郑楚儿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说!” 娄太后的声音,如阴冷的风,在徐之才心里吹过。唉,皇家子嗣,有时是喜,有时是忧,但他不得不说出来。 徐之才收拾了一下忐忑的心情,看了一眼高长恭地上的影子,又瞄了一眼娄太后的脚,心一横,大声道: “夫人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旁边的段涵,如遭一记响雷,呆立在原地。 “是吗?” 娄太后的话,似乎有一点高兴,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因为徐之才,低垂着头,没有敢打看娄太后的眼睛。 “而且是双生子。” 又一记响雷,砸在段涵头上。 “真的?”娄太后的声音,总算听出一丝惊喜。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徐御医你如实说出来。” “太后,只是胎相不稳,有流产的迹象。” 徐之才这话一出,郑楚儿没有发现高长恭和娄太后的脸色,暗自一笑,这个徐之才,倒会编,他这是在为我以后流产,没有保住孩子作铺垫? 皇室的子嗣,很少没有风险,就顺顺利利的出生。 徐之才不该把她怀孕的事,这么早就说出来,唉,徐之才在太后面前,也是不得不说。 “如此,你还不扶她去休息?”娄太后对高长恭道。 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娄太后的关心。 “是,祖母。” 高长恭深深的对着娄太后行了一礼,一手扶着郑楚儿,一手牵着冉冉,头也不回的离开。 “徐御医,她的身子,就交给你调理了,你得好好想想办法,保住孩子。” 徐之才的心一跳,不知道娄太后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真想保住,还是“真”想保住孩子? 娄太后没有再理会徐之才,她转头对段涵呵斥道: “你还不回去?你的父亲,都无颜见人了。” 娄太后狠狠的骂了一句,带着一群宫女和护卫,离开了风波亭。 “姨祖母,我就是喜欢他嘛………” 段涵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哭哭啼啼的跟在娄太后身后,不甘心的离开。 热闹的风波亭,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远处的假山上,高洋望着空荡荡的风波亭,眼眸深邃。 高长恭人未动,四个宫廷侍卫,就跌进了池塘中,这份身手,他以前失察了。 “四郎,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份本领?” 高洋转身向后望了一眼,后面的槐树下,一张石凳前,段韶正在和咸阳王斛律金对弈,满园的景色,和年轻如花的宫女,都没能影响俩人分毫。 重新回到水榭上的郑楚儿,刚刚坐下,李皇后就来到了她身旁。 郑楚儿正要起身,李皇后忙示意她坐着。 “你坐着别动,听说你已有身孕?还是双生子?” “是,皇后娘娘。” 到底有没有身孕,郑楚儿此时,都得承认。 “那真是喜事,你别担心,宫中御医,回替你保胎的。” “谢皇后娘娘。” “一家人,可别这么客气,宫里的滋补药材,你带些回去。” 李皇后身后的两个宫女,捧上了几盒人参等滋补礼品。 郑楚儿怀双生子的消息,很快在各王家眷中传开,郑楚儿收到了一句句恭喜。 人们的目光,也若有若无的瞟向高孝瑜的妻子。 结婚多年了,卢婉珍还没有为大房诞下一个小公子,宋太妃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郑楚儿看到,卢婉珍望向高孝瑜的眼神,更加幽咽,昨夜,高孝瑜收了她的贴身婢女水仙。 水仙跟着嫁到大将军府时,还是个小孩,如今已是十四岁的如花年龄。 昨日,宋太妃又要塞人给高孝瑜,卢婉珍听说那女的,无比妖娆,便含泪咬咬牙,替水仙开了脸,收拾了一间侧房给水仙,晚上,就让高孝瑜去了水仙的房间。 卢婉珍早就发现,高孝瑜看向水仙的眼光,包含欲望,她只希望水仙以后,能替她拴住高孝瑜的心。 一想到今日早上,高孝瑜到午时,才一脸餍足的从水仙的房间,回到正房,而水仙下不了床,卢婉珍的心,就如被针戳着一样,在痛在滴血。 “长嫂,妾借花献佛,这盒阿胶和人参,就送给长嫂吧。” 卢婉珍点点头,伸手接住了盒子。 “弟妹,恭喜你,还是双生子呢。” 郑楚儿笑了笑,心里道:还不知是真是假呢。 “弟妹,那徐御医的方子,妾也日日服用,你都怀上了,可妾怎么还………”卢婉珍说不下去。 “长嫂,以后你自己留心点煎药,会不会,药煎糊或煎生了。” 郑楚儿看似也只是随口说说,但她这句话,卢婉珍却记住了。 这边,郑楚儿接受着一众妯娌恭喜,高长恭那边,几个兄弟的声音较大。 “四哥,你要做父亲了?”高延宗扑在高长恭身上,一脸惊奇。 “坐下说话。” 高延宗坐在高长恭身边,奇怪的问: “四哥,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当爹?” 在几个兄长的笑声中,高长恭倒有点笑不出来,难道这小子大婚第二日,睡到午时才慌慌张张的进宫请安,是什么事都没做,纯粹是睡懒觉? 高长恭想到他们俩人,曾去玉池温泉洗澡,看到高延宗因为肥胖,反而某些地方没有发育好。 “五弟应该去问问徐御医。” 听了高长恭的话,高延宗瞪大了眼睛。 “问他起什么作用?” 高长恭无奈的摇摇头,想到前世,高延宗二十岁以后才了第一个孩子。 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再说,他的妻子,今年才有十岁,根本不会生育。 “四哥,四嫂有小宝宝了,你应该带她回去休息。” 高延宗竟说了句关心体己的话,高长恭笑了笑,若是往日,他肯定带着楚儿回去休息。 但今日不能,他要利用来宫中赴宴的时间,敲打一下大将军府外面那些暗卫。 此时,从段韶和斛律金父子的方向,传来了高洋的谈笑声。 他们谈论的,是关中的宇文泰。 宇文泰已于去年年底,死于巴蜀的云阳,现如今,关中的权利,过渡到宇文泰的嫡子宇文觉手里。 “宇文老贼终于走了。”高延宗高兴得趴在高长恭肩膀上。 “十四五岁的宇文觉,黄毛小儿一个,也当什么太师大冢宰?” 年轻的王们,一副不屑。 只有高长恭没有说话。 高长恭知道,宇文觉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的权利,掌握在宇文泰的侄子、宇文觉的堂兄宇文护手中。 四十多岁的宇文护,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子。 第212章第211大将军府被袭 第212章第211大将军府被袭 四十多岁的宇文护,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子。 前世,宇文护为了掌控关中的权利,先后杀死了三个皇帝。 直到宇文泰的第四个儿子宇文邕,杀死他,宇文家族的子嗣,未成年就被杀死的悲剧,才算结束。 “四郎。” 郑楚儿来到了高长恭面前,打断了高长恭回想,样子有点疲倦。 “怎么了?” “妾有点累。” “四嫂累了?要不要五弟帮你捶捶背?” 高长恭一眼瞪向高延宗,清冷的眼眸,好像要扇高延宗两个耳光。 “有你什么事?一点都不懂事。” 高延宗被说得莫名其妙,想帮人捶背,还错了? 也是他四哥的妻子,不然想要他捶,还没门呢。 昨夜,李胜子想帮他捶背,小拳头不痛不痒的,大半夜把他捶醒,被他一脚就踹到地上,太影响睡觉了。 “四哥………”高延宗很是委屈。 “宇文泰的那些儿子,估计要被他的侄子玩死。” 高孝瑜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高延宗要说的话。 “宇文觉上面应该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十多个弟弟。” 这是皇帝那边的声音,只听一人道: “只有一个哥哥,一个早已经死了。” “但宇文觉下面,据说那两个叫宇文邕和宇文宪的,从小资质尚可。” 那边传来了高洋轻蔑的声音,这边的高延宗,一听到什么宇文邕宇文宪的话,眼睛突然跳了跳。 前世,当宇文邕宇文宪攻入晋阳时,高长恭已经死了四年,自然不知道宇文邕和宇文宪俩人,和高延宗的对决。 但郑楚儿是知道的,前世,现在这个十三岁胡闹霸道的高延宗,在晋阳保卫战中,差点杀死了当时周国的皇帝宇文邕。 那一战,如果不是有宇文宪在,威武霸气的高延宗,只差一点就让周国从历史上消失。 酒,都是酒,让一个好端端的齐国皇帝,变得嗜杀成性,让本已经取得晋阳保卫战胜利的将士,烂醉如泥,最后又让宇文宪反扑,反而俘虏了高延宗。 郑楚儿想到这,望了一眼高洋,没有喝醉酒的高洋,雄姿英发,多谋善断。 但是,喝醉了的高洋,杀人狂魔,六亲不认。 “四郎,你应该带一些茶叶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 高长恭听了,心里有点苦笑,现在,他的二叔,眼里只有酒,送到宫中的茶叶,都不知道他喝了没有。 “以后我会常常带茶进宫的。”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的小脸,感觉到她的眼眸,真的有点疲倦。 可他不能马上带郑楚儿离开,回去休息,他在等消息。 现在,大将军府外的情况怎样了? 终于,高长恭看到到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到高洋面前,但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高长恭和其他人一起,走了过去,看到了那个人脖颈上,有一个弯形的伤痕。 那是带着诡异力量的飞镖,飞向逃跑的人时,划破后颈留下的伤痕。 只要留下这个伤痕,人虽暂时活着,但随着最后喉管爆裂,就会立马死去。 这是暗金卫头领,老驴头的杀人手法。 站在身边的库直都督高阿那肱,从暗卫身上,搜出了一枚令牌。 在座的众王,看到段韶和斛律金父子惊诧的眼神,马上明白这枚令牌的分量。 “陛下,这是关中的令牌。”斛律金接过令牌,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划过沧桑的脸颊。 “宇文护,你敢让人,跑到我齐国的土地上撒野?” 高洋一声怒喝,随即又大声道: “高归彦。” 站在一众王中间的平秦王高归彦,浑身一颤,硬着头皮,来到了高洋面前。 “迅速带人去大将军府,还有安德王府,再寻找寻找线索。” 高归彦内心忐忑着,离开了华林园。 “刘桃枝………” 高洋对着空中一喊,话音未落,从一棵上,一个鬼影般的人飘了下来。 “陛下……” 刘桃枝话没说完,高洋就一脚踹了过去。 “你们都能让关中的人发现?” 高洋骂完,看了一眼他的侄子们。 他派去监视大将军府的暗卫,今日发现了可疑人,要进入大将军府。 不知怎么的,皇宫暗卫,最后就死在了那些人的手里。 连最厉害的暗卫副统领,话都没有说清,也死了。 刘桃枝这个杀人肉麻的杀手,此时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高洋。 “还不滚去看看?” “是。” 刘桃枝答应一声,身影一闪,很快的消失在人们面前。 “二叔,我的王府,还有大将军府怎么了?” 高延宗愣头愣脑的听了一会,终于发觉他的府中出了事。 高长恭却是心里一阵冷笑。 老驴头做的真不错,若只一个大将军府出事,会让他这位多疑的二叔,对府中的人生疑,所以,让高延宗的王府,也在“关中”的目标范围内。 “宗儿,不怕,没事了。” 高洋说没事,但从来没有受过气的混世魔王,一听便跳了起来。 “给我一只军队,我要杀了宇文泰的儿子。” 高洋看着酒喝得有点多的高延宗,宠爱的说: “二叔相信你,不过上战场,不能喝酒,不然,到手的胜利果实,会被敌人夺去。” “哦。” 喝多了酒的高延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郑楚儿的心一颤,这个皇帝,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高洋说的这些,刚好是前世高延宗的遭遇。 “你们放心,那些人,最终都没有进到府中,酒宴开始,喝酒。” 高洋说着,带头干了一大杯。 大将军府被袭,府中的几个王,很想回去看看,他们没有在府中,但他们的娘亲在。 可没有高洋发话,谁也不敢回去。 只有高延宗,好像安德王府遇袭,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倒是他的小妻子,焦急的小脸,不住的瞟他,可高延宗看到了,却当没有看到一样,气得李胜子,不住的用小拳头,擂自己的腿。 晚宴在有点尴尬的气氛中,终于结束。 告辞帝后,众王急忙往大将军府赶。 高长恭带着郑楚儿也装得心急的坐上了牛车。 “不要担心,那些人没有进到府中。” 牛车里,高长恭安慰郑楚儿。 “有你在,妾不怕。” 牛车没有直接从侧门进去,在大将军府大门外停下。 下了车的郑楚儿,看到了大门外,那些高大的松柏,还有两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已经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遍地的树叶和断枝。 令人震惊的是,地上的那些叶子,片片上面均沾着血渍。 带血的叶子,如利箭一样,透着寒意。 第212章第211大将军府被袭 第212章第211大将军府被袭 四十多岁的宇文护,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子。 前世,宇文护为了掌控关中的权利,先后杀死了三个皇帝。 直到宇文泰的第四个儿子宇文邕,杀死他,宇文家族的子嗣,未成年就被杀死的悲剧,才算结束。 “四郎。” 郑楚儿来到了高长恭面前,打断了高长恭回想,样子有点疲倦。 “怎么了?” “妾有点累。” “四嫂累了?要不要五弟帮你捶捶背?” 高长恭一眼瞪向高延宗,清冷的眼眸,好像要扇高延宗两个耳光。 “有你什么事?一点都不懂事。” 高延宗被说得莫名其妙,想帮人捶背,还错了? 也是他四哥的妻子,不然想要他捶,还没门呢。 昨夜,李胜子想帮他捶背,小拳头不痛不痒的,大半夜把他捶醒,被他一脚就踹到地上,太影响睡觉了。 “四哥………”高延宗很是委屈。 “宇文泰的那些儿子,估计要被他的侄子玩死。” 高孝瑜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高延宗要说的话。 “宇文觉上面应该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十多个弟弟。” 这是皇帝那边的声音,只听一人道: “只有一个哥哥,一个早已经死了。” “但宇文觉下面,据说那两个叫宇文邕和宇文宪的,从小资质尚可。” 那边传来了高洋轻蔑的声音,这边的高延宗,一听到什么宇文邕宇文宪的话,眼睛突然跳了跳。 前世,当宇文邕宇文宪攻入晋阳时,高长恭已经死了四年,自然不知道宇文邕和宇文宪俩人,和高延宗的对决。 但郑楚儿是知道的,前世,现在这个十三岁胡闹霸道的高延宗,在晋阳保卫战中,差点杀死了当时周国的皇帝宇文邕。 那一战,如果不是有宇文宪在,威武霸气的高延宗,只差一点就让周国从历史上消失。 酒,都是酒,让一个好端端的齐国皇帝,变得嗜杀成性,让本已经取得晋阳保卫战胜利的将士,烂醉如泥,最后又让宇文宪反扑,反而俘虏了高延宗。 郑楚儿想到这,望了一眼高洋,没有喝醉酒的高洋,雄姿英发,多谋善断。 但是,喝醉了的高洋,杀人狂魔,六亲不认。 “四郎,你应该带一些茶叶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 高长恭听了,心里有点苦笑,现在,他的二叔,眼里只有酒,送到宫中的茶叶,都不知道他喝了没有。 “以后我会常常带茶进宫的。”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的小脸,感觉到她的眼眸,真的有点疲倦。 可他不能马上带郑楚儿离开,回去休息,他在等消息。 现在,大将军府外的情况怎样了? 终于,高长恭看到到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到高洋面前,但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高长恭和其他人一起,走了过去,看到了那个人脖颈上,有一个弯形的伤痕。 那是带着诡异力量的飞镖,飞向逃跑的人时,划破后颈留下的伤痕。 只要留下这个伤痕,人虽暂时活着,但随着最后喉管爆裂,就会立马死去。 这是暗金卫头领,老驴头的杀人手法。 站在身边的库直都督高阿那肱,从暗卫身上,搜出了一枚令牌。 在座的众王,看到段韶和斛律金父子惊诧的眼神,马上明白这枚令牌的分量。 “陛下,这是关中的令牌。”斛律金接过令牌,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划过沧桑的脸颊。 “宇文护,你敢让人,跑到我齐国的土地上撒野?” 高洋一声怒喝,随即又大声道: “高归彦。” 站在一众王中间的平秦王高归彦,浑身一颤,硬着头皮,来到了高洋面前。 “迅速带人去大将军府,还有安德王府,再寻找寻找线索。” 高归彦内心忐忑着,离开了华林园。 “刘桃枝………” 高洋对着空中一喊,话音未落,从一棵上,一个鬼影般的人飘了下来。 “陛下……” 刘桃枝话没说完,高洋就一脚踹了过去。 “你们都能让关中的人发现?” 高洋骂完,看了一眼他的侄子们。 他派去监视大将军府的暗卫,今日发现了可疑人,要进入大将军府。 不知怎么的,皇宫暗卫,最后就死在了那些人的手里。 连最厉害的暗卫副统领,话都没有说清,也死了。 刘桃枝这个杀人肉麻的杀手,此时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高洋。 “还不滚去看看?” “是。” 刘桃枝答应一声,身影一闪,很快的消失在人们面前。 “二叔,我的王府,还有大将军府怎么了?” 高延宗愣头愣脑的听了一会,终于发觉他的府中出了事。 高长恭却是心里一阵冷笑。 老驴头做的真不错,若只一个大将军府出事,会让他这位多疑的二叔,对府中的人生疑,所以,让高延宗的王府,也在“关中”的目标范围内。 “宗儿,不怕,没事了。” 高洋说没事,但从来没有受过气的混世魔王,一听便跳了起来。 “给我一只军队,我要杀了宇文泰的儿子。” 高洋看着酒喝得有点多的高延宗,宠爱的说: “二叔相信你,不过上战场,不能喝酒,不然,到手的胜利果实,会被敌人夺去。” “哦。” 喝多了酒的高延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郑楚儿的心一颤,这个皇帝,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高洋说的这些,刚好是前世高延宗的遭遇。 “你们放心,那些人,最终都没有进到府中,酒宴开始,喝酒。” 高洋说着,带头干了一大杯。 大将军府被袭,府中的几个王,很想回去看看,他们没有在府中,但他们的娘亲在。 可没有高洋发话,谁也不敢回去。 只有高延宗,好像安德王府遇袭,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倒是他的小妻子,焦急的小脸,不住的瞟他,可高延宗看到了,却当没有看到一样,气得李胜子,不住的用小拳头,擂自己的腿。 晚宴在有点尴尬的气氛中,终于结束。 告辞帝后,众王急忙往大将军府赶。 高长恭带着郑楚儿也装得心急的坐上了牛车。 “不要担心,那些人没有进到府中。” 牛车里,高长恭安慰郑楚儿。 “有你在,妾不怕。” 牛车没有直接从侧门进去,在大将军府大门外停下。 下了车的郑楚儿,看到了大门外,那些高大的松柏,还有两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已经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遍地的树叶和断枝。 令人震惊的是,地上的那些叶子,片片上面均沾着血渍。 带血的叶子,如利箭一样,透着寒意。 第213章你想饿着我们的孩子 第213章你想饿着我们的孩子 带血的叶子,如利箭一样,透着寒意。 没有人猜得到,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打斗?竟叶叶为箭,遍地“狼烟”。 看着一地的狼藉,高长恭清亮的眼眸,反而很平静,暮晚的昏黄,让人看不清他眼神。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沿着大将军府宽厚的围墙,款款走过,好像在巡视得胜的战场。 “以后,就不会有人,近距离的看着你出门了。” 郑楚儿点头一笑,问道: “那妾以后,就可以日日出去玩了?” 那温暖的手掌,用力的捏了一下郑楚儿的小手。 “你要日日出去玩?” 暮色中,郑楚儿的眼眸如水,沉静得映照出一池天上的星辰,晶莹璀璨。 望着自己的妻子,高长恭好像要溺死在面前这个贪玩的小妻子眼里。 “妾只是说偶尔,在府中会憋死妾的………”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凸凹有致身子,如今,已经显出一个小少妇曼妙的身姿,可小脑袋瓜,仍然是个贪玩的小女孩。 “我会抽时间陪你散心,陪你去外面玩的。” 高长恭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郑楚儿的腹部。 “但现在,你得好好的养着身子,保住我们的孩子。” 郑楚儿吓得甩一下开高长恭的手,瞪着一双大眼睛,急道: “妾没有怀孕。” 高长恭气得捏住了郑楚儿的耳朵,气道: “你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郑楚儿压低声音,小声道: “妾还来癸水了呢。” 高长恭被气乐,一把捏住郑楚儿的下巴,哼道: “我怎么不知道?” “有点少,所以妾没有用卫生带。” 高长恭一把把郑楚儿拉到怀里来,轻轻的抚摸着纤弱的后背,蹭着微凉小耳朵,无限温柔。 “你那是有流产的先兆了,你今日没有听徐御医说?” “啊?” 郑楚儿一下子摸向自己的腹部,再次瞪大了眼睛。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婚前那两次,把她的癸水,都惊吓得不对劲了。 自从那以后,来的第一次癸水,多得要命,但后来,又少得只有一点点,最后更少。想不到,这竟是流产的征兆。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在山洞中的情节,差点让她昏死过去。 那是在高长恭头脑不甚清醒的时候,他的疯狂,她的惊悸,至今难以忘记。 “妾不在外面吹冷风,妾要回去躺着养胎去了。”郑楚儿像才惊醒过来一样, 高长恭望着刚刚还念着要出去玩,现在连步都不散了,要回去躺着养胎的人,不觉轻笑一声。 “小傻瓜,适当的活动,是对胎儿有利的。” 郑楚儿崇拜的望着自己这个什么都懂的夫君,笑自己一个女的,重活二世,还不如一个男子。 她哪里知道,紧紧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也是重活二世的人。 曾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的经验,无人能及。 步也不散了,郑楚儿忙着回到自己的月韵苑,一下就躺到了床榻上。 “翠柳。” 郑楚儿软声软气的,生怕话一说大,伤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似的。 翠柳望着去宫中一趟,回来就又娇气起来的郑楚儿,问: “女郎,有何吩咐?” “妾想吃红糖煮鸡蛋,快快煮来。” 翠柳撇撇嘴,心里道:去宫中吃御膳,还没有吃饱?不好意思吃?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懒得理,把头侧向一边,心平气和的养着胎。 待高长恭从正殿回来,郑楚儿已经洗漱完,又上榻躺着了。 “四郎,你们说些什么呢?这么晚才回来。” “和三个哥哥,分析关中势力,袭击大将军府,和安德王府的目的。” “啥目的?” “不过是想让二叔难堪罢了。” 高长恭说着,已经脱了衣袍,钻进被褥,搂住了郑楚儿。 “我摸摸。” 那双温柔的手掌,轻轻抚过郑楚儿柔软的腰肢,停在了腹部。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期盼,终于再次迎来自己的孩子。 这一世,他会永远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再离开。 “以后要小心了,走路走稳点,不要摔着跤。” “嗯。” “不能再荡秋千了啊?” “嗯。” “不能再拿重东西了?” “嗯。” “要多吃点饭,多喝些汤。” “………” “怎么不出气?” 郑楚儿赶紧装睡着,这段时间以来,她就是脚酸手软的,一到用膳时间,就没有胃口,原来是怀孕了,可她没有朝哪方面想。 一只手伸到了郑楚儿的腹部,轻轻抚摸着。 高长恭:“真想我们的孩子,现在就出生。” 郑楚儿:“嗯。” 高长恭:“所以你每日,要多吃点东西。” 郑楚儿:“哦,现在什么时辰了?妾困了。” 高长恭翻身看着郑楚儿,两只手撑在玉枕下面。 “你休要打岔,每日的饭菜可要吃够三个人的分量。” “啊?这么多?” “你想饿着我们的孩子?” “不想………”郑楚儿的声音,像一只小猫一样可怜。 三个人的分量,不把她撑死? “你想把妾吃胖。”郑楚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不会吃胖的,孩子一生下来,三个多月,身材就会恢复。” 哼,他倒猜得着,郑楚儿记得前世,每次生完孩子,倒真的是,不到三个月,她就恢复到少女时候的身材。 她是属于那种,吃吃睡睡都不会胖的人,天生的瘦人。 但是,刚瘦下来没有多久,就又怀上了,身子又慢慢的变胖。 前世,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一共为他生了五个孩子。真正瘦下来的时间,少之又少。 “怎么不说话?” “妾累了,不想说话,想睡觉了。” 郑楚儿说着,摆出一脸极累的样子,闭紧了嘴。 高长恭看着眼前的人,明知她装睡,也不再揭穿她。 借着微弱的烛光,静静的看了一会“睡意朦胧”的郑楚儿,高长恭宠溺的一笑,拉了拉被,轻轻的抱着两生两世,都想拥着人儿,闭上了眼睛。 翌日,天未亮,高长恭就起来。 皇帝体谅他新婚,让他比别人完晚到一个时辰。但高长恭恪守君臣之道,仍然坚持正常时间,进宫值守。 未到太极殿,高长恭就看到高阿那肱的背影,闪进了太极殿东阁。 前世,高阿那肱得势于高纬,这个不学无术,靠谄媚往上爬的小人,因高洋是个看能力,不看奉承的皇帝,所以在高洋手上,并不得宠。 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受宠。 第213章你想饿着我们的孩子 第213章你想饿着我们的孩子 带血的叶子,如利箭一样,透着寒意。 没有人猜得到,这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打斗?竟叶叶为箭,遍地“狼烟”。 看着一地的狼藉,高长恭清亮的眼眸,反而很平静,暮晚的昏黄,让人看不清他眼神。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沿着大将军府宽厚的围墙,款款走过,好像在巡视得胜的战场。 “以后,就不会有人,近距离的看着你出门了。” 郑楚儿点头一笑,问道: “那妾以后,就可以日日出去玩了?” 那温暖的手掌,用力的捏了一下郑楚儿的小手。 “你要日日出去玩?” 暮色中,郑楚儿的眼眸如水,沉静得映照出一池天上的星辰,晶莹璀璨。 望着自己的妻子,高长恭好像要溺死在面前这个贪玩的小妻子眼里。 “妾只是说偶尔,在府中会憋死妾的………”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凸凹有致身子,如今,已经显出一个小少妇曼妙的身姿,可小脑袋瓜,仍然是个贪玩的小女孩。 “我会抽时间陪你散心,陪你去外面玩的。” 高长恭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郑楚儿的腹部。 “但现在,你得好好的养着身子,保住我们的孩子。” 郑楚儿吓得甩一下开高长恭的手,瞪着一双大眼睛,急道: “妾没有怀孕。” 高长恭气得捏住了郑楚儿的耳朵,气道: “你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郑楚儿压低声音,小声道: “妾还来癸水了呢。” 高长恭被气乐,一把捏住郑楚儿的下巴,哼道: “我怎么不知道?” “有点少,所以妾没有用卫生带。” 高长恭一把把郑楚儿拉到怀里来,轻轻的抚摸着纤弱的后背,蹭着微凉小耳朵,无限温柔。 “你那是有流产的先兆了,你今日没有听徐御医说?” “啊?” 郑楚儿一下子摸向自己的腹部,再次瞪大了眼睛。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婚前那两次,把她的癸水,都惊吓得不对劲了。 自从那以后,来的第一次癸水,多得要命,但后来,又少得只有一点点,最后更少。想不到,这竟是流产的征兆。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在山洞中的情节,差点让她昏死过去。 那是在高长恭头脑不甚清醒的时候,他的疯狂,她的惊悸,至今难以忘记。 “妾不在外面吹冷风,妾要回去躺着养胎去了。”郑楚儿像才惊醒过来一样, 高长恭望着刚刚还念着要出去玩,现在连步都不散了,要回去躺着养胎的人,不觉轻笑一声。 “小傻瓜,适当的活动,是对胎儿有利的。” 郑楚儿崇拜的望着自己这个什么都懂的夫君,笑自己一个女的,重活二世,还不如一个男子。 她哪里知道,紧紧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也是重活二世的人。 曾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的经验,无人能及。 步也不散了,郑楚儿忙着回到自己的月韵苑,一下就躺到了床榻上。 “翠柳。” 郑楚儿软声软气的,生怕话一说大,伤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似的。 翠柳望着去宫中一趟,回来就又娇气起来的郑楚儿,问: “女郎,有何吩咐?” “妾想吃红糖煮鸡蛋,快快煮来。” 翠柳撇撇嘴,心里道:去宫中吃御膳,还没有吃饱?不好意思吃?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懒得理,把头侧向一边,心平气和的养着胎。 待高长恭从正殿回来,郑楚儿已经洗漱完,又上榻躺着了。 “四郎,你们说些什么呢?这么晚才回来。” “和三个哥哥,分析关中势力,袭击大将军府,和安德王府的目的。” “啥目的?” “不过是想让二叔难堪罢了。” 高长恭说着,已经脱了衣袍,钻进被褥,搂住了郑楚儿。 “我摸摸。” 那双温柔的手掌,轻轻抚过郑楚儿柔软的腰肢,停在了腹部。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期盼,终于再次迎来自己的孩子。 这一世,他会永远的守护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再离开。 “以后要小心了,走路走稳点,不要摔着跤。” “嗯。” “不能再荡秋千了啊?” “嗯。” “不能再拿重东西了?” “嗯。” “要多吃点饭,多喝些汤。” “………” “怎么不出气?” 郑楚儿赶紧装睡着,这段时间以来,她就是脚酸手软的,一到用膳时间,就没有胃口,原来是怀孕了,可她没有朝哪方面想。 一只手伸到了郑楚儿的腹部,轻轻抚摸着。 高长恭:“真想我们的孩子,现在就出生。” 郑楚儿:“嗯。” 高长恭:“所以你每日,要多吃点东西。” 郑楚儿:“哦,现在什么时辰了?妾困了。” 高长恭翻身看着郑楚儿,两只手撑在玉枕下面。 “你休要打岔,每日的饭菜可要吃够三个人的分量。” “啊?这么多?” “你想饿着我们的孩子?” “不想………”郑楚儿的声音,像一只小猫一样可怜。 三个人的分量,不把她撑死? “你想把妾吃胖。”郑楚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不会吃胖的,孩子一生下来,三个多月,身材就会恢复。” 哼,他倒猜得着,郑楚儿记得前世,每次生完孩子,倒真的是,不到三个月,她就恢复到少女时候的身材。 她是属于那种,吃吃睡睡都不会胖的人,天生的瘦人。 但是,刚瘦下来没有多久,就又怀上了,身子又慢慢的变胖。 前世,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一共为他生了五个孩子。真正瘦下来的时间,少之又少。 “怎么不说话?” “妾累了,不想说话,想睡觉了。” 郑楚儿说着,摆出一脸极累的样子,闭紧了嘴。 高长恭看着眼前的人,明知她装睡,也不再揭穿她。 借着微弱的烛光,静静的看了一会“睡意朦胧”的郑楚儿,高长恭宠溺的一笑,拉了拉被,轻轻的抱着两生两世,都想拥着人儿,闭上了眼睛。 翌日,天未亮,高长恭就起来。 皇帝体谅他新婚,让他比别人完晚到一个时辰。但高长恭恪守君臣之道,仍然坚持正常时间,进宫值守。 未到太极殿,高长恭就看到高阿那肱的背影,闪进了太极殿东阁。 前世,高阿那肱得势于高纬,这个不学无术,靠谄媚往上爬的小人,因高洋是个看能力,不看奉承的皇帝,所以在高洋手上,并不得宠。 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受宠。 第214章胡族阿那 第214章胡族阿那 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受宠。 高长恭进到太极殿东阁时,高洋已经下了早朝。 因昨日大将军府,和安德王府,受到关中神秘势力的攻击,高洋的今早的心情极为不好,已经杀了两个没有眼水的人。 一进东阁,高洋扫了一眼,对高阿那肱道: “你们昨晚,就一点收获都没有?” 高阿那肱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 “陛下,所有线索,均已呈给陛下。” 醉意阑珊的高洋,冷笑一声: “此案已经移交京畿府审理,你去配合他们,尽快找出线索。” “是,陛下。” 高阿那肱胆颤恭顺的眼眸,划过一丝微凉。 只要远离皇帝,就不至于日日胆战心惊,等这件事过了,性命也就保住了。 “那还不快点滚?” “你,你们也给朕滚出去。” 宫女和黄门,个个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把该走的人赶出去后,高洋扶额闭眼,脸色极是疲倦。 昨夜临幸翠霞宫,王嫔伺候男人的功夫,愈发长进,让他逍遥了一晚上。 为了让他精力充沛,王嫔昨晚还让他一次性服两粒药丸,如今药性一过,他方才觉得身子像被掏空一样,真累了。 “出去,朕想休息一下。” 高洋无力的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高阳王高湜,马上知趣的走了下来。 高长恭看到坐在盘龙红椅上的高洋,已经闭上了双眼,也跟着高湜准备出去。 可还没有高长恭走出东阁,后面突然传来了高洋的声音。 “酒,酒,给朕倒一杯酒来。” 已经走到殿门口的高湜,小腿一颤,身子一偏,拐到了殿外的回廊上,剩下高长恭一个人还在殿内。 “四郎,给朕倒一杯酒。” “是,陛下。” 高长恭转身回来,从摆放在殿中的酒盅中,倒了一杯酒。 把酒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史上恐怕只有高洋一个。 外患已平,朝野臣服,如今的高洋,身心一放松,早已从一个威震天下的英雄天子,蜕变成为一个纵欲酗酒的屠夫。 现在,国家大事,高洋已经完全交个他的姊夫、尚书左仆射杨愔处理。 杨愔负责管理国家,高洋负责饮酒作乐。 如今,高洋离不开酒,酒后离不开女人,离开的,是人们的敬仰。 高长恭双手端着酒,慢慢走向高洋。 但刚走到盘龙椅前,闭着眼睛的高洋,突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啪”的一声,酒杯摔碎。 “四郎,你们昨晚,发现了什么线索?” 高洋醉意全无,一双鹰眼,盯住了高长恭的眼睛,声音低沉如吼。 “陛下,臣和几位兄长回到大将军府时,皇宫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早已经勘查完现场。” 你的人都查不到任何线索,我们怎能又查得出?想到这,高长恭又道: “当然,臣和兄长们,也在夜色中仔细的看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说到这,高长恭停了一下。 “只是在地上的树叶中,发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香囊。” 高长恭说着,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了那个香囊。 高洋等的就是这个香囊。 因为一向清冷孤傲的高长恭,身上从来不挂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今日既挂着来,定有蹊跷。 那香囊上的图案,更是让高洋觉得奇怪。 高洋屏退左右,等的就是高长恭把这个东西呈给他。 在香囊复杂繁复的图案中,眸光如剑的高洋,斜着看到了两朵奇异的花朵。 “四郎,你是否知道这个香囊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臣不知。” 望着一茫然的高长恭,高洋摆摆手。 “好,你出去吧。” 看着高长恭离开了东阁,高洋望着手中的香囊,上面十字绣的民族图案里,隐隐显出两个字。 高洋牙齿里挤出了两个字: “阿那。” “来人,把高阿那肱抓起来。” 外面的禁卫军统领,应声而去。 而皇宫暗卫头领,应声而来。 “陛下,从城门校尉那里得知,两日前,前前后后入城了一些商人,那些商人,高鼻大眼,均是阿那胡族人………” 另外,库直都督高阿那肱,这几日的夜晚,有三次,出现在大将军府不远的胡杨林中。 高洋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阴暗。 阿那,就是高阿那三字姓的简称,世人为了方便,总是把高阿那这个姓,简称为阿那,连姓高阿那的人,渐渐的也随大流。 “高阿那肱,是你?” 此时,匆匆骑马向京畿府跑去的高阿那肱,不知为什么,脚猛的一抽筋,浑身一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在京畿府外,高阿那肱一身虚汗的跳下马,。 京畿府的一个都督,一见他,微微一愣,马上笑着把他迎进里面。 “咳咳。”高阿那肱轻轻一咳,脸上堆起了傲慢。 进到京畿府里面,高阿那肱正要拿皇帝的命令压人,却见旁边的都督一挥手,几个人过来,两下就把他按压在地。 北城地下监狱,原来关着尔朱文略的那间牢房内,高阿那肱被塞了进去。 高阿那肱没有在牢房里待多长时间,暮色时分,让他听够了审讯犯人的惨叫声后,惊恐了一个下午的他,就被迅速提审。 很快,高阿那肱的惨叫声,就从审讯室里传出来。 这个晚风微凉傍晚,暮光从云中透射出来,温凉如水。 高长恭踏着暮色的余光,回到了月韵苑。 “四郎………” 披着一件绿色披风的郑楚儿,像一只翠绿的玉色蝴蝶,翩然飞进了高长恭的怀中。 府中的侍女,相互望一眼,笑着转过头去。 而侍卫们,则是伸长脖子,看着他们曾经禁欲的四公子,如今是怎样的娇宠他的小妻子。 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回到房中,高长恭迫不及待的问: “今日徐御医可来把脉?” “来了。” “怎么说?” “徐御医说,要妾好生休养,汤药跟上,不用月余,胎相便会稳了。” 徐之才的医术,特别是妇科,当世无人能及。 高长恭长舒了一看气,这一世,他们的头胎孩子,应不会再有什么闪失。 “好好养胎,我想做父亲了。” 头靠在高长恭胸前的郑楚儿,眼睛一蒙,她也想让他早点做父亲。 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自己三个月的胎儿滑胎后,高长恭痛苦的眼眸。 第214章胡族阿那 第214章胡族阿那 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受宠。 高长恭进到太极殿东阁时,高洋已经下了早朝。 因昨日大将军府,和安德王府,受到关中神秘势力的攻击,高洋的今早的心情极为不好,已经杀了两个没有眼水的人。 一进东阁,高洋扫了一眼,对高阿那肱道: “你们昨晚,就一点收获都没有?” 高阿那肱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 “陛下,所有线索,均已呈给陛下。” 醉意阑珊的高洋,冷笑一声: “此案已经移交京畿府审理,你去配合他们,尽快找出线索。” “是,陛下。” 高阿那肱胆颤恭顺的眼眸,划过一丝微凉。 只要远离皇帝,就不至于日日胆战心惊,等这件事过了,性命也就保住了。 “那还不快点滚?” “你,你们也给朕滚出去。” 宫女和黄门,个个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把该走的人赶出去后,高洋扶额闭眼,脸色极是疲倦。 昨夜临幸翠霞宫,王嫔伺候男人的功夫,愈发长进,让他逍遥了一晚上。 为了让他精力充沛,王嫔昨晚还让他一次性服两粒药丸,如今药性一过,他方才觉得身子像被掏空一样,真累了。 “出去,朕想休息一下。” 高洋无力的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高阳王高湜,马上知趣的走了下来。 高长恭看到坐在盘龙红椅上的高洋,已经闭上了双眼,也跟着高湜准备出去。 可还没有高长恭走出东阁,后面突然传来了高洋的声音。 “酒,酒,给朕倒一杯酒来。” 已经走到殿门口的高湜,小腿一颤,身子一偏,拐到了殿外的回廊上,剩下高长恭一个人还在殿内。 “四郎,给朕倒一杯酒。” “是,陛下。” 高长恭转身回来,从摆放在殿中的酒盅中,倒了一杯酒。 把酒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史上恐怕只有高洋一个。 外患已平,朝野臣服,如今的高洋,身心一放松,早已从一个威震天下的英雄天子,蜕变成为一个纵欲酗酒的屠夫。 现在,国家大事,高洋已经完全交个他的姊夫、尚书左仆射杨愔处理。 杨愔负责管理国家,高洋负责饮酒作乐。 如今,高洋离不开酒,酒后离不开女人,离开的,是人们的敬仰。 高长恭双手端着酒,慢慢走向高洋。 但刚走到盘龙椅前,闭着眼睛的高洋,突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啪”的一声,酒杯摔碎。 “四郎,你们昨晚,发现了什么线索?” 高洋醉意全无,一双鹰眼,盯住了高长恭的眼睛,声音低沉如吼。 “陛下,臣和几位兄长回到大将军府时,皇宫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早已经勘查完现场。” 你的人都查不到任何线索,我们怎能又查得出?想到这,高长恭又道: “当然,臣和兄长们,也在夜色中仔细的看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说到这,高长恭停了一下。 “只是在地上的树叶中,发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香囊。” 高长恭说着,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了那个香囊。 高洋等的就是这个香囊。 因为一向清冷孤傲的高长恭,身上从来不挂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今日既挂着来,定有蹊跷。 那香囊上的图案,更是让高洋觉得奇怪。 高洋屏退左右,等的就是高长恭把这个东西呈给他。 在香囊复杂繁复的图案中,眸光如剑的高洋,斜着看到了两朵奇异的花朵。 “四郎,你是否知道这个香囊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臣不知。” 望着一茫然的高长恭,高洋摆摆手。 “好,你出去吧。” 看着高长恭离开了东阁,高洋望着手中的香囊,上面十字绣的民族图案里,隐隐显出两个字。 高洋牙齿里挤出了两个字: “阿那。” “来人,把高阿那肱抓起来。” 外面的禁卫军统领,应声而去。 而皇宫暗卫头领,应声而来。 “陛下,从城门校尉那里得知,两日前,前前后后入城了一些商人,那些商人,高鼻大眼,均是阿那胡族人………” 另外,库直都督高阿那肱,这几日的夜晚,有三次,出现在大将军府不远的胡杨林中。 高洋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阴暗。 阿那,就是高阿那三字姓的简称,世人为了方便,总是把高阿那这个姓,简称为阿那,连姓高阿那的人,渐渐的也随大流。 “高阿那肱,是你?” 此时,匆匆骑马向京畿府跑去的高阿那肱,不知为什么,脚猛的一抽筋,浑身一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在京畿府外,高阿那肱一身虚汗的跳下马,。 京畿府的一个都督,一见他,微微一愣,马上笑着把他迎进里面。 “咳咳。”高阿那肱轻轻一咳,脸上堆起了傲慢。 进到京畿府里面,高阿那肱正要拿皇帝的命令压人,却见旁边的都督一挥手,几个人过来,两下就把他按压在地。 北城地下监狱,原来关着尔朱文略的那间牢房内,高阿那肱被塞了进去。 高阿那肱没有在牢房里待多长时间,暮色时分,让他听够了审讯犯人的惨叫声后,惊恐了一个下午的他,就被迅速提审。 很快,高阿那肱的惨叫声,就从审讯室里传出来。 这个晚风微凉傍晚,暮光从云中透射出来,温凉如水。 高长恭踏着暮色的余光,回到了月韵苑。 “四郎………” 披着一件绿色披风的郑楚儿,像一只翠绿的玉色蝴蝶,翩然飞进了高长恭的怀中。 府中的侍女,相互望一眼,笑着转过头去。 而侍卫们,则是伸长脖子,看着他们曾经禁欲的四公子,如今是怎样的娇宠他的小妻子。 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回到房中,高长恭迫不及待的问: “今日徐御医可来把脉?” “来了。” “怎么说?” “徐御医说,要妾好生休养,汤药跟上,不用月余,胎相便会稳了。” 徐之才的医术,特别是妇科,当世无人能及。 高长恭长舒了一看气,这一世,他们的头胎孩子,应不会再有什么闪失。 “好好养胎,我想做父亲了。” 头靠在高长恭胸前的郑楚儿,眼睛一蒙,她也想让他早点做父亲。 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自己三个月的胎儿滑胎后,高长恭痛苦的眼眸。 第215章空白的字条 第215章空白的字条 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自己三个月的胎儿滑胎后,高长恭痛苦的眼眸。 “四郎,你不要担心,妾会好好的。” “那还出不出去玩了?” 郑楚儿小鼻子一皱,嘟嘟哝哝道: “徐御医说,适当的运动,对胎儿是有益的。” “那就在府中走动走动。” “不嘛,妾想去莲花园坐船。” “哦,那次在漳水里,还没有淹够?” 就知他把孩子,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要,郑楚儿无语。 瞪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睛,嘟着嘴望着高长恭。 高长恭忍着笑,严肃道:“三条人命系在你身上,你可想好了?” 郑楚儿急道:“不是双生子吗?哪来三条人命,你吓妾?”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拉到怀中。 “小憨包,难道你的命,不是命吗?” 哼,就会让人感动,郑楚儿把头用力朝怀里拱了拱。 躲在外面的几个婢女,看到郑楚儿这个样子,几人窃窃私语。 “姑爷真会哄人。” “女郎真会哄姑爷。” “女郎这一招,有哪个少年郎,招架得住?” 小如画听着几个姊姊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正要问,见司膳的姑姑过来,赶紧跟着假装没事一样。 “公子,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布完菜的夏姑姑,来到卧房门外,请俩人用膳。 望着满食案的营养膳食,郑楚儿一下就没了胃口。 “四郎,妾早上吃多了,有点不想吃。” “你不想吃,可孩子想吃,快喝了这碗汤。” “哦,对了,这笋鸡汤很鲜,你和孩子应该都喜欢喝。” 郑楚儿说不出来话,什么叫孩子喜欢喝?他们会喝吗?遂咬着唇不说话。 可那双白皙的手,已经把碗端到嘴边。 “乖,喝,孩子张着小嘴等着呢。” 郑楚儿再也装不下去,噗的笑出声。 抬起手来,在那结实的胸膛上,温柔擂了一拳又一拳。 “打够了吗?注意把手打酸。” “不酸。” 落在胸膛上的手,越发软绵绵的。 站在旁边的翠柳,嘴噘得老高,她是看惯了,可是人家小如画还小,不要让人家晚上睡不着觉。 郑楚儿哪知道翠柳心里的叽歪,和高长恭两个腻腻歪歪的吃了半日。 晚膳后,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出门散步,大将军府外的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 只是,那光秃秃的树枝,告诉郑楚儿,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神秘的较量。 一眼望去,高长恭那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异样,在暮色中,愈发迷人万分。 但是,没有人知道,高长恭此时的心,在一遍遍的念着四个字。 高阿那肱,这一次,就看这个奴颜媚骨的奴才,能不能挺过皇城地下监狱的酷刑。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高阿那肱祸乱朝廷的卑鄙嘴脸。 这一夜,高长恭睡梦中,看到了皇城地下监狱,抬出了一具死尸,而邺城的天空,比往日蔚蓝。 翌日,高长恭早早的去了皇宫。 但是,到了晚上,高长恭却没有回来。 高伏回来禀告郑楚儿,说高长恭被皇帝派到外地公干去了,可能要三四日以后才会回来。 “高护卫,他是去哪里?” 高伏嘴角动了动,没有说出来。 郑楚儿只道是秘密公干,不方便说,也就没再追问。 待四日后,一身素白锦袍的高长恭,回来了。 郑楚儿发现他有点疲惫,小别几日,夜里都没有碰她。 而此时,审讯高阿那肱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帝面前。 高阿那肱没有抗住酷刑,交代了一件沉寂了多月的事,事发前些日,他的牛车里,发现了奇怪的字条。 字条上写着他同父异母兄弟的消息。 留字条的人,告诉他独自一人,去大将军府不远处的树林中,去见他失踪的兄弟。 高长恭在消息传到皇宫前,尉狱掾已经把消息传到了高长恭手里。 高洋带着高长恭和高湜,驾临北城地下监狱。 从高阿那肱府上,搜出了高阿那肱所说的字条。 当刑狱司司长把装着字条的盒子,双手递呈给高洋时,高长恭不由得暗暗惊叹高阿那肱的心思缜密。 那几张字条,高阿那肱竟然还留着。 这些字条,有可能会救了高阿那肱的命,也有可能,让他死得更快。 果然,高洋一看那些字条,勃然大怒,但出乎高长恭的意料,高洋是对着刑狱司司长发怒的。 “你竟然拿着一些空白的字条,来给朕看?” 高长恭暗自一惊,看向高阿那肱。 这个在诡谲多变的朝堂,一身历经五代皇帝的佞臣,最后还能跻身丞相,看来,他别的本事没有,自保防身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个一夜之间,牙齿脱落,骨关节尽断的小人,竟然自己把字条换成白纸? 这让皇帝和刑狱司的人一看,就会认为,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最后抹了字迹。 “陛下,臣哪有那么大的胆?这些字条,自臣收到后,就放在一个盒子里面,未再动过。” “把他押下去。” 高洋怒喝一声,起身站了起来,但并未离开,而是进了刑狱司司长办公的房间。 高长恭知道,因有了那些空白的字条,他们已经怀疑高阿那肱是被人下套了。 站在外面的高长恭,若无其事的踱步到了尉狱掾的房间外面。 “咳咳………” 高长恭咳了起来,旁边的高湜道: “四郎昨夜睡觉冷着了?” 高长恭看了一眼高湜,这个靠幽默嬉笑迎奉皇帝的高阳王,公主的被辱的事,难道没有他的事? “高阳王说笑了。”高长恭说着,望了一眼尉狱掾案几上的一个茶壶。 “侍郎这是对这里的石灰有点过敏了,不过,喝点水,就会缓解。” 尉狱掾说着,已经拿去了茶壶,开始倒水。 尉狱掾端着一杯水出来,却是递给高湜。 “高阳王请喝茶。” “侍郎应喝浓茶,我让人替侍郎重新煮一壶。”尉狱掾道。 “不用了,现成的就行。” 高长恭说着走进了尉狱掾的房间,坐在了案几旁。 尉狱掾忙到了一杯水递给高长恭,高长恭一手端着茶,一手无声的拍着案几,几个水写的字,跃入尉狱掾的眼睑。 尉狱掾心神领会,但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高湜,突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高长恭的手一松,放到案几上茶杯一倒,水写的字被水覆盖。 意料中的事,高洋离开时,已经不让审高阿那肱和阿那胡族勾结的事。 而是尽快让高阿那肱回忆出,那段时间,什么人从他的牛车前经过。 刑狱司的人,分出一大半去提高阿那肱的车夫,包括车夫的家人和熟人,都不放过。 在地下监狱安静下来后,尉狱掾让人去给走廊加灯油,他自己挎着弯刀,带着一个狱卒行视牢房。 突然,高阿那肱对面的那个犯人,指着加灯油的狱卒大声喊道: “快来人,这个狱卒,要用毒灯油,毒死高阿那肱。” 第215章空白的字条 第215章空白的字条 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自己三个月的胎儿滑胎后,高长恭痛苦的眼眸。 “四郎,你不要担心,妾会好好的。” “那还出不出去玩了?” 郑楚儿小鼻子一皱,嘟嘟哝哝道: “徐御医说,适当的运动,对胎儿是有益的。” “那就在府中走动走动。” “不嘛,妾想去莲花园坐船。” “哦,那次在漳水里,还没有淹够?” 就知他把孩子,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要,郑楚儿无语。 瞪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睛,嘟着嘴望着高长恭。 高长恭忍着笑,严肃道:“三条人命系在你身上,你可想好了?” 郑楚儿急道:“不是双生子吗?哪来三条人命,你吓妾?”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拉到怀中。 “小憨包,难道你的命,不是命吗?” 哼,就会让人感动,郑楚儿把头用力朝怀里拱了拱。 躲在外面的几个婢女,看到郑楚儿这个样子,几人窃窃私语。 “姑爷真会哄人。” “女郎真会哄姑爷。” “女郎这一招,有哪个少年郎,招架得住?” 小如画听着几个姊姊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正要问,见司膳的姑姑过来,赶紧跟着假装没事一样。 “公子,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布完菜的夏姑姑,来到卧房门外,请俩人用膳。 望着满食案的营养膳食,郑楚儿一下就没了胃口。 “四郎,妾早上吃多了,有点不想吃。” “你不想吃,可孩子想吃,快喝了这碗汤。” “哦,对了,这笋鸡汤很鲜,你和孩子应该都喜欢喝。” 郑楚儿说不出来话,什么叫孩子喜欢喝?他们会喝吗?遂咬着唇不说话。 可那双白皙的手,已经把碗端到嘴边。 “乖,喝,孩子张着小嘴等着呢。” 郑楚儿再也装不下去,噗的笑出声。 抬起手来,在那结实的胸膛上,温柔擂了一拳又一拳。 “打够了吗?注意把手打酸。” “不酸。” 落在胸膛上的手,越发软绵绵的。 站在旁边的翠柳,嘴噘得老高,她是看惯了,可是人家小如画还小,不要让人家晚上睡不着觉。 郑楚儿哪知道翠柳心里的叽歪,和高长恭两个腻腻歪歪的吃了半日。 晚膳后,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出门散步,大将军府外的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 只是,那光秃秃的树枝,告诉郑楚儿,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神秘的较量。 一眼望去,高长恭那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异样,在暮色中,愈发迷人万分。 但是,没有人知道,高长恭此时的心,在一遍遍的念着四个字。 高阿那肱,这一次,就看这个奴颜媚骨的奴才,能不能挺过皇城地下监狱的酷刑。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高阿那肱祸乱朝廷的卑鄙嘴脸。 这一夜,高长恭睡梦中,看到了皇城地下监狱,抬出了一具死尸,而邺城的天空,比往日蔚蓝。 翌日,高长恭早早的去了皇宫。 但是,到了晚上,高长恭却没有回来。 高伏回来禀告郑楚儿,说高长恭被皇帝派到外地公干去了,可能要三四日以后才会回来。 “高护卫,他是去哪里?” 高伏嘴角动了动,没有说出来。 郑楚儿只道是秘密公干,不方便说,也就没再追问。 待四日后,一身素白锦袍的高长恭,回来了。 郑楚儿发现他有点疲惫,小别几日,夜里都没有碰她。 而此时,审讯高阿那肱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帝面前。 高阿那肱没有抗住酷刑,交代了一件沉寂了多月的事,事发前些日,他的牛车里,发现了奇怪的字条。 字条上写着他同父异母兄弟的消息。 留字条的人,告诉他独自一人,去大将军府不远处的树林中,去见他失踪的兄弟。 高长恭在消息传到皇宫前,尉狱掾已经把消息传到了高长恭手里。 高洋带着高长恭和高湜,驾临北城地下监狱。 从高阿那肱府上,搜出了高阿那肱所说的字条。 当刑狱司司长把装着字条的盒子,双手递呈给高洋时,高长恭不由得暗暗惊叹高阿那肱的心思缜密。 那几张字条,高阿那肱竟然还留着。 这些字条,有可能会救了高阿那肱的命,也有可能,让他死得更快。 果然,高洋一看那些字条,勃然大怒,但出乎高长恭的意料,高洋是对着刑狱司司长发怒的。 “你竟然拿着一些空白的字条,来给朕看?” 高长恭暗自一惊,看向高阿那肱。 这个在诡谲多变的朝堂,一身历经五代皇帝的佞臣,最后还能跻身丞相,看来,他别的本事没有,自保防身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个一夜之间,牙齿脱落,骨关节尽断的小人,竟然自己把字条换成白纸? 这让皇帝和刑狱司的人一看,就会认为,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最后抹了字迹。 “陛下,臣哪有那么大的胆?这些字条,自臣收到后,就放在一个盒子里面,未再动过。” “把他押下去。” 高洋怒喝一声,起身站了起来,但并未离开,而是进了刑狱司司长办公的房间。 高长恭知道,因有了那些空白的字条,他们已经怀疑高阿那肱是被人下套了。 站在外面的高长恭,若无其事的踱步到了尉狱掾的房间外面。 “咳咳………” 高长恭咳了起来,旁边的高湜道: “四郎昨夜睡觉冷着了?” 高长恭看了一眼高湜,这个靠幽默嬉笑迎奉皇帝的高阳王,公主的被辱的事,难道没有他的事? “高阳王说笑了。”高长恭说着,望了一眼尉狱掾案几上的一个茶壶。 “侍郎这是对这里的石灰有点过敏了,不过,喝点水,就会缓解。” 尉狱掾说着,已经拿去了茶壶,开始倒水。 尉狱掾端着一杯水出来,却是递给高湜。 “高阳王请喝茶。” “侍郎应喝浓茶,我让人替侍郎重新煮一壶。”尉狱掾道。 “不用了,现成的就行。” 高长恭说着走进了尉狱掾的房间,坐在了案几旁。 尉狱掾忙到了一杯水递给高长恭,高长恭一手端着茶,一手无声的拍着案几,几个水写的字,跃入尉狱掾的眼睑。 尉狱掾心神领会,但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高湜,突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高长恭的手一松,放到案几上茶杯一倒,水写的字被水覆盖。 意料中的事,高洋离开时,已经不让审高阿那肱和阿那胡族勾结的事。 而是尽快让高阿那肱回忆出,那段时间,什么人从他的牛车前经过。 刑狱司的人,分出一大半去提高阿那肱的车夫,包括车夫的家人和熟人,都不放过。 在地下监狱安静下来后,尉狱掾让人去给走廊加灯油,他自己挎着弯刀,带着一个狱卒行视牢房。 突然,高阿那肱对面的那个犯人,指着加灯油的狱卒大声喊道: “快来人,这个狱卒,要用毒灯油,毒死高阿那肱。” 第216章朝堂之争 第216章朝堂之争 “快来人,这个狱卒,要用毒灯油,毒死高阿那肱。” 正在带领狱卒巡房的尉狱掾,心里暗惊,他听出了是高阿那肱对面,那个犯人的声音。 那个犯人,昨日夜里才从京畿府转来,档案被封,尉狱掾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犯了什么罪,被押来关在地下监狱的。 原来是皇帝派来监视的人,尉狱掾暗惊高洋的手段,也暗惊那人惊人的嗅觉,身在对面,就能闻到灯油里有毒。 北城地下监狱,牢房前面只用铁栏围住,为对面的人监视前面,提供了方便。 匆匆赶到高阿那肱的牢房前,见刑狱司司长,早已经站在牢房前。 这时,尉狱掾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圈套。 木森看到尉狱掾来到,望了一眼前方,拿着刀对峙的手一松,头一歪,嘴里已经咬破了药丸。 当刑狱司司长发觉不对时,木森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乌血。 木森咬破毒丸,二十二岁的生命,画上了符号。 当木森死的消息,传递出来时,高长恭望着东方,眼眸清冷,那里,是木森的故乡。 让高阿那肱在狱中自杀的事,因毒灯油被发现,终没有做成。 这反而让高阿那肱,进一步洗清嫌疑。这是高长恭没有想到的。 但高阿那肱仍然没有被放出来,对于高洋来说,哪怕还有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这个人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介于高阿那肱父子,在高祖皇帝时,就跟着高祖皇帝征战沙场,为了不让当年那些跟着高祖皇帝打江山的人寒心,高洋对高阿那肱自有安排。 安居朝堂和后宫,自然不是高洋的性格,在不酒醉杀人的时候,亲近大自然和与民同乐,是高洋乐此不疲的事。 除了突然驾临大臣家中,吓得大臣们把府中的美女,统统敬献给他外,围猎,自然是高洋的另外一个喜好。 可怜尚书左仆射杨愔,又要忙着处理国事,还得陪着高洋到处疯。 爬高山,钻密林,遍地的荆棘,把杨胖子的衣衫,不知刮破了多少件。 望着皇帝不是骑在“野鹿”上,在山中跳跃,就是骑在驴上,敞开衣衫,在都城闲逛,还边逛边唱,高愔苦笑,他还有政事要处理呢。 杨愔这个宰相,既为皇帝信任他而感激、卖命,又为皇帝越来越疯狂的行为忧心忡忡。 曾经的尚书令常山王高演,因那次进谏,差点被高洋打死,他养病期间,无法处理政事,高洋就停了他的职。 这一停,就让尚书令这个职位一直空缺。所以,大事小事,都让大胖子杨愔处理。 因杨愔的崛起,让以鲜卑勋贵为主的朝堂,迅速发生了变化。 鲜卑勋贵被很快压制下去,汉人朝臣迅速得到重用。 杨愔趁机提拔汉人,尚书台,几乎被汉人把持,朝堂之争,悄然拉开了序幕。 被鲜卑贵族打压了多年的汉族朝臣,再次抬起了头。 杨愔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让两世为人的高长恭,很是担心他的性命,高洋活着,他的声威无人能及。 但是,前世,高洋死后,太子高殷继位,作为新帝的辅政大臣,高愔在新帝根基未稳,兵权尚未握在手的时候,就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中,杨愔自动辞去开府的职务,让小皇帝撤去他王的爵位,以此,为百官作榜样,开始大肆裁撤多余的机构和冗员。 杨愔的初衷是好的,他要为小皇帝开辟出一个清明精简、政通人和的朝代。 但是,杨愔低估了皇家的无情,也低估了那些被他撤了职没了俸禄的小人。 那些失去官职的人,怀恨在心,纷纷成了高演和高湛的人,暗中为推翻杨愔作准备。 而高演和高湛两位王,在高洋死后,没有像高愔一样抓朝政,而是在太皇太后的帮助下,迅速把兵权抓在手。 在高愔担心二王威胁到新皇的地位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外表祥和,官员看似规规矩矩的、无波无澜的风暴,已经酝酿。 高愔最后被发动政变的二王拿下,被活活打死,眼珠都被打出来。这就是皇室成员,对待自己的姊夫的心肠。 “宰相辛苦,请喝杯茶。” 高长恭见陪着高洋疯了一日回来的杨愔,来不及喝口水,就坐下来处理下面呈上来的奏章,便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谢谢。” 高长恭和杨愔一惊,说话的是玩累了,躺在太师椅上呼呼大睡的皇帝。 高长恭重新倒了一杯茶,来到了高洋面前,却见高洋仍旧闭着眼睛睡着。 刚一转身,忽听高洋又道:“茶既端来,何又离去?” 高长恭暗自惊奇,自己这个二叔,闭着眼睛,都能知晓事情。 “陛下,请。” 呼噜声停止,高洋睁开了眼睛,接过了茶杯。 一口喝干,高长恭马上又倒了一杯。解酒茶,随时备着,一有机会,高长恭就会倒上一杯,恭敬的送到高洋面前。 “四郎,你妻子的身子,徐之才调理得怎么样了?” “谢陛下关心,已经好转。” 正在处理公务的杨愔,听到这话,深感高洋对子侄的关心。 于是,杨愔处理公务,更尽心更卖力了。 杨愔这个出身弘农杨氏的宰相,一生被多人赏识,但只有高洋这个皇帝,让他发挥了真正的才能。 所以,别看杨愔曾被喝醉酒的高洋,差点装在棺材里活埋。 又曾被发酒疯的高洋,拿着刀子,对着他的肥肚,差点解剖,但酒性过了的高洋,却是个睿智的皇帝,关心子侄的叔叔。 突然,尚书台外面的侍卫,匆匆进来。 “陛下,太后驾到了。” 高洋一听,马上放下搭在椅子的腿,整理衣袍,迎了出去。 “母后,儿子请母后到后宫歇息。” 见过娄太后后,高洋马上想请他的母亲离开尚书台,毕竟,这里是官员们处理公务的地方。 “不用,哀家今日,就是看看他们的。” 娄太后说着,目光,一个一个的从尚书台里的人脸上扫过。 一张张汉人的脸,映入娄太后的眼里。 娄太后眼眸滑过一丝冷寒,沉声道: “皇帝,尚书台的这些汉人,如此面生。” 娄太后说着,目光扫过她的女婿高愔。 杨愔不知为什么,看到娄太后的眼光,心里竟然一阵悸痛。 眼睛莫名的疼痛起来,杨愔的眼前,竟然暗了一瞬。 第216章朝堂之争 第216章朝堂之争 “快来人,这个狱卒,要用毒灯油,毒死高阿那肱。” 正在带领狱卒巡房的尉狱掾,心里暗惊,他听出了是高阿那肱对面,那个犯人的声音。 那个犯人,昨日夜里才从京畿府转来,档案被封,尉狱掾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犯了什么罪,被押来关在地下监狱的。 原来是皇帝派来监视的人,尉狱掾暗惊高洋的手段,也暗惊那人惊人的嗅觉,身在对面,就能闻到灯油里有毒。 北城地下监狱,牢房前面只用铁栏围住,为对面的人监视前面,提供了方便。 匆匆赶到高阿那肱的牢房前,见刑狱司司长,早已经站在牢房前。 这时,尉狱掾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圈套。 木森看到尉狱掾来到,望了一眼前方,拿着刀对峙的手一松,头一歪,嘴里已经咬破了药丸。 当刑狱司司长发觉不对时,木森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乌血。 木森咬破毒丸,二十二岁的生命,画上了符号。 当木森死的消息,传递出来时,高长恭望着东方,眼眸清冷,那里,是木森的故乡。 让高阿那肱在狱中自杀的事,因毒灯油被发现,终没有做成。 这反而让高阿那肱,进一步洗清嫌疑。这是高长恭没有想到的。 但高阿那肱仍然没有被放出来,对于高洋来说,哪怕还有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这个人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介于高阿那肱父子,在高祖皇帝时,就跟着高祖皇帝征战沙场,为了不让当年那些跟着高祖皇帝打江山的人寒心,高洋对高阿那肱自有安排。 安居朝堂和后宫,自然不是高洋的性格,在不酒醉杀人的时候,亲近大自然和与民同乐,是高洋乐此不疲的事。 除了突然驾临大臣家中,吓得大臣们把府中的美女,统统敬献给他外,围猎,自然是高洋的另外一个喜好。 可怜尚书左仆射杨愔,又要忙着处理国事,还得陪着高洋到处疯。 爬高山,钻密林,遍地的荆棘,把杨胖子的衣衫,不知刮破了多少件。 望着皇帝不是骑在“野鹿”上,在山中跳跃,就是骑在驴上,敞开衣衫,在都城闲逛,还边逛边唱,高愔苦笑,他还有政事要处理呢。 杨愔这个宰相,既为皇帝信任他而感激、卖命,又为皇帝越来越疯狂的行为忧心忡忡。 曾经的尚书令常山王高演,因那次进谏,差点被高洋打死,他养病期间,无法处理政事,高洋就停了他的职。 这一停,就让尚书令这个职位一直空缺。所以,大事小事,都让大胖子杨愔处理。 因杨愔的崛起,让以鲜卑勋贵为主的朝堂,迅速发生了变化。 鲜卑勋贵被很快压制下去,汉人朝臣迅速得到重用。 杨愔趁机提拔汉人,尚书台,几乎被汉人把持,朝堂之争,悄然拉开了序幕。 被鲜卑贵族打压了多年的汉族朝臣,再次抬起了头。 杨愔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让两世为人的高长恭,很是担心他的性命,高洋活着,他的声威无人能及。 但是,前世,高洋死后,太子高殷继位,作为新帝的辅政大臣,高愔在新帝根基未稳,兵权尚未握在手的时候,就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中,杨愔自动辞去开府的职务,让小皇帝撤去他王的爵位,以此,为百官作榜样,开始大肆裁撤多余的机构和冗员。 杨愔的初衷是好的,他要为小皇帝开辟出一个清明精简、政通人和的朝代。 但是,杨愔低估了皇家的无情,也低估了那些被他撤了职没了俸禄的小人。 那些失去官职的人,怀恨在心,纷纷成了高演和高湛的人,暗中为推翻杨愔作准备。 而高演和高湛两位王,在高洋死后,没有像高愔一样抓朝政,而是在太皇太后的帮助下,迅速把兵权抓在手。 在高愔担心二王威胁到新皇的地位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外表祥和,官员看似规规矩矩的、无波无澜的风暴,已经酝酿。 高愔最后被发动政变的二王拿下,被活活打死,眼珠都被打出来。这就是皇室成员,对待自己的姊夫的心肠。 “宰相辛苦,请喝杯茶。” 高长恭见陪着高洋疯了一日回来的杨愔,来不及喝口水,就坐下来处理下面呈上来的奏章,便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谢谢。” 高长恭和杨愔一惊,说话的是玩累了,躺在太师椅上呼呼大睡的皇帝。 高长恭重新倒了一杯茶,来到了高洋面前,却见高洋仍旧闭着眼睛睡着。 刚一转身,忽听高洋又道:“茶既端来,何又离去?” 高长恭暗自惊奇,自己这个二叔,闭着眼睛,都能知晓事情。 “陛下,请。” 呼噜声停止,高洋睁开了眼睛,接过了茶杯。 一口喝干,高长恭马上又倒了一杯。解酒茶,随时备着,一有机会,高长恭就会倒上一杯,恭敬的送到高洋面前。 “四郎,你妻子的身子,徐之才调理得怎么样了?” “谢陛下关心,已经好转。” 正在处理公务的杨愔,听到这话,深感高洋对子侄的关心。 于是,杨愔处理公务,更尽心更卖力了。 杨愔这个出身弘农杨氏的宰相,一生被多人赏识,但只有高洋这个皇帝,让他发挥了真正的才能。 所以,别看杨愔曾被喝醉酒的高洋,差点装在棺材里活埋。 又曾被发酒疯的高洋,拿着刀子,对着他的肥肚,差点解剖,但酒性过了的高洋,却是个睿智的皇帝,关心子侄的叔叔。 突然,尚书台外面的侍卫,匆匆进来。 “陛下,太后驾到了。” 高洋一听,马上放下搭在椅子的腿,整理衣袍,迎了出去。 “母后,儿子请母后到后宫歇息。” 见过娄太后后,高洋马上想请他的母亲离开尚书台,毕竟,这里是官员们处理公务的地方。 “不用,哀家今日,就是看看他们的。” 娄太后说着,目光,一个一个的从尚书台里的人脸上扫过。 一张张汉人的脸,映入娄太后的眼里。 娄太后眼眸滑过一丝冷寒,沉声道: “皇帝,尚书台的这些汉人,如此面生。” 娄太后说着,目光扫过她的女婿高愔。 杨愔不知为什么,看到娄太后的眼光,心里竟然一阵悸痛。 眼睛莫名的疼痛起来,杨愔的眼前,竟然暗了一瞬。 第217章明升暗降 第217章明升暗降 眼睛莫名的疼痛起来,杨愔的眼前,竟然暗了一瞬。 “前几个月,被毒沙掌成员杀死了几个,位置空缺,新替补上来一些。” 皇帝在太后面前,声音略显低缓。 谁说他只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杀人狂魔?谁说他只是一个酗酒无度的暴君? 在生养他的母亲面前,人人惧怕的皇帝,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犹如一个平凡的男人。 但娄太后,却从来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眉梢一挑,冷冷道: “哦,替补上来的,都是汉人?中书省本多为汉臣,尚书台,也都由汉人来担任?” 娄太后说罢,稍停了一下,便又道: “侯尼于,打下这个江山,你父兄,都献出了生命。” 娄太后直呼高洋的鲜卑名,声音有点沉哑,越显威仪。 “母后………” 高洋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一将功成,总是万骨枯。 但娄太后,却不想让高洋缅怀下去,进一步道: “那些追随你父兄的人,今日还有多少人活着?” 高洋原本就不白的脸,越发暗沉,死了多少,他都数不清,活着的,已成精。 娄太后最后看了一眼高洋,道: “侯尼于,尚书令的位置,也是空了很长时日了。” 高洋心里一笑,母后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了,六弟,终是母后最喜欢的儿子。 遂一笑,道: “母后放心,儿子知道了。” 娄太后听了,便不再多话,起身摆驾回北宫。 望着娄太后的凤驾,威仪的离开了尚书台,高洋眼里潋滟一闪,长袖一挥,坐在了书案前。 “拟旨。” 没有娄太后在的皇帝,脸色一凛,瞬间恢复到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容。 给事中唐邕,连忙过来,命黄门笔墨伺候,他亲自泼墨代笔。 “擢升贺拔仁为太保,斛律金为右丞相,可朱浑道元为太傅。” 高洋说道,停了一下,一下子竟下了三道旨意。 唐邕握笔的手微滞了一下,但随后又稳稳的落在了黄色的帛绢上。 高洋嘴角微勾,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旁边的高湜,忙递上了茶。 自从高长恭进宫任职以后,高洋的身边,总备着煮好的茶水。 高长恭听了高洋的话,暗自笑了一下。 高洋这招,明升暗降。 擢敕勒贺拔仁为太保,恐怕连贺拔仁也会吓一跳,太保为监护和辅弼国君之官,一般为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而贺拔仁却是两年前,因坐事,被免职的人。 让这样一个人来做太保,他敢管皇帝?他敢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名副其实的虚职。 另外一个敕勒老公斛律金,倒是个高洋真正敬佩的人。但七十多岁高龄的右丞相,高洋是却是让他挂着名,在晋阳养老。 高洋称帝后,罢黜了晋阳的大丞相府,但在晋阳老家,设置并省,全国掌握兵权的刺史,仍然仰望晋阳。 有斛律金这个战功显赫敕勒老公在晋阳镇守,高洋何乐而不为? 可朱浑道元为太傅,这个太傅,职务和太保相同,都是管高洋的职务,但都是不敢管皇帝的人。 不过,高长恭知道,高洋对可朱浑道元,还是可以的,杀了多少臣子,也没有杀到可朱浑道元身上。 而且,高洋每次征讨山胡和柔然,必带上斛律金和可朱浑道元这两员老将。 高洋要擢拔的人,还没有完,高长恭等着听。 果然,见唐邕写好了,高洋点点头,一字一顿的道: “擢升原尚书令高演为司空,原录尚书事高湛为尚书令。” 高长恭听了,不得不为六叔高演,捏了一把汗。 司空,专管营房和水利土木工程建设,多肥的差事啊。 可在这个位置上,不知干倒了多少人。多少人为此丢了官,送了命。 司空这个位置,和主管税收田赋的度支部一样,不知兹生了多少贪污腐化的人。 当然,高长恭知道,再廉洁奉公的人,只要皇帝要他贪污受贿,就会有证据。 如果皇帝不想让他的兄弟好过,随时都可以找到让司空进牢的证据。 但如果高洋真的重用他的兄弟,以高演的能力,和严厉的做事风格,定会是一个做事严谨的好司空。 把录尚书事高湛升为尚书令?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九叔高湛俊美的脸庞。 高家在高长恭的父亲高澄这一代,个个都是美男子,但高洋除外。 那一代人,除了父母都寄以厚望的嫡长子高澄外,娄太后最喜欢六子高演,高祖皇帝高欢,最喜欢的,就是长相俊美喜人的九子高湛。 可是,在高家富贵了才出生的九王高湛,在高家近二十个王中,却是个具有忧郁气质的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让刚刚二十出头的高湛,出任尚书令,顶替高演以前的职务,高湛不被架空才怪? 借着晋升老将,和提拔两个兄弟的机会,高洋最后还有两道圣旨要下。 一道就是擢升并省尚书右仆射崔暹,为并省尚书左仆射。 另外一道圣旨,就是擢升尚书右仆射杨愔,为尚书左仆射。 宣旨官离去后,高洋看着唐邕,脸上浮现出笑容。 “唐邕,常山王年轻,司空宰相之职,事关重大,朕想派你到常山王府,任相府司马,辅佐朕的六弟。” “臣谢陛下信任。” 皇帝派他去常山王府名为辅佐,实则监视。 但是,没有人发现,唐邕走出尚书台后,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 高洋派唐邕去监视高演,却不知,而唐邕一直在寻找后路。 唐邕的心里叹了一声,如今皇帝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全靠药丸来支撑着。 听到唐邕被派到常山王府,高愔嘴角也上扬。 高长恭看在眼里,不露声色。 在强硬的整个高洋时代,朝中根本不存在宗室大臣的权利,威胁到皇权的可能。 朝中也没有无才无德,只会迎奉献媚的奸佞小人。 这就是暴君和昏君的区别。 揣摩圣意,迎奉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唐邕,比如杨愔的副手高德政。 但是,他们却都是有能力的,唐邕军事见长,高德政配合杨愔,处理政事得心应手。 不像高湛和他儿子高纬时代,尽是无才无德的小人当道。 但是,有能力的人,却有着妒忌之心。 杨愔这个才能卓绝的宰相,心胸却并不宽得能撑船。 高德政对皇帝的忠诚,唐邕备受高洋的恩宠,这些,都让杨愔暗生嫉妒,生怕他们分了皇帝对他的宠信。 可谓文臣相嫉。 写到这里,已经到了高长恭进一步步入朝堂的时候,距离高长恭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屡立战功的战神时代已经不远。但是,机遇和危险并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后面。 第217章明升暗降 第217章明升暗降 眼睛莫名的疼痛起来,杨愔的眼前,竟然暗了一瞬。 “前几个月,被毒沙掌成员杀死了几个,位置空缺,新替补上来一些。” 皇帝在太后面前,声音略显低缓。 谁说他只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杀人狂魔?谁说他只是一个酗酒无度的暴君? 在生养他的母亲面前,人人惧怕的皇帝,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犹如一个平凡的男人。 但娄太后,却从来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眉梢一挑,冷冷道: “哦,替补上来的,都是汉人?中书省本多为汉臣,尚书台,也都由汉人来担任?” 娄太后说罢,稍停了一下,便又道: “侯尼于,打下这个江山,你父兄,都献出了生命。” 娄太后直呼高洋的鲜卑名,声音有点沉哑,越显威仪。 “母后………” 高洋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一将功成,总是万骨枯。 但娄太后,却不想让高洋缅怀下去,进一步道: “那些追随你父兄的人,今日还有多少人活着?” 高洋原本就不白的脸,越发暗沉,死了多少,他都数不清,活着的,已成精。 娄太后最后看了一眼高洋,道: “侯尼于,尚书令的位置,也是空了很长时日了。” 高洋心里一笑,母后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了,六弟,终是母后最喜欢的儿子。 遂一笑,道: “母后放心,儿子知道了。” 娄太后听了,便不再多话,起身摆驾回北宫。 望着娄太后的凤驾,威仪的离开了尚书台,高洋眼里潋滟一闪,长袖一挥,坐在了书案前。 “拟旨。” 没有娄太后在的皇帝,脸色一凛,瞬间恢复到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容。 给事中唐邕,连忙过来,命黄门笔墨伺候,他亲自泼墨代笔。 “擢升贺拔仁为太保,斛律金为右丞相,可朱浑道元为太傅。” 高洋说道,停了一下,一下子竟下了三道旨意。 唐邕握笔的手微滞了一下,但随后又稳稳的落在了黄色的帛绢上。 高洋嘴角微勾,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旁边的高湜,忙递上了茶。 自从高长恭进宫任职以后,高洋的身边,总备着煮好的茶水。 高长恭听了高洋的话,暗自笑了一下。 高洋这招,明升暗降。 擢敕勒贺拔仁为太保,恐怕连贺拔仁也会吓一跳,太保为监护和辅弼国君之官,一般为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而贺拔仁却是两年前,因坐事,被免职的人。 让这样一个人来做太保,他敢管皇帝?他敢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名副其实的虚职。 另外一个敕勒老公斛律金,倒是个高洋真正敬佩的人。但七十多岁高龄的右丞相,高洋是却是让他挂着名,在晋阳养老。 高洋称帝后,罢黜了晋阳的大丞相府,但在晋阳老家,设置并省,全国掌握兵权的刺史,仍然仰望晋阳。 有斛律金这个战功显赫敕勒老公在晋阳镇守,高洋何乐而不为? 可朱浑道元为太傅,这个太傅,职务和太保相同,都是管高洋的职务,但都是不敢管皇帝的人。 不过,高长恭知道,高洋对可朱浑道元,还是可以的,杀了多少臣子,也没有杀到可朱浑道元身上。 而且,高洋每次征讨山胡和柔然,必带上斛律金和可朱浑道元这两员老将。 高洋要擢拔的人,还没有完,高长恭等着听。 果然,见唐邕写好了,高洋点点头,一字一顿的道: “擢升原尚书令高演为司空,原录尚书事高湛为尚书令。” 高长恭听了,不得不为六叔高演,捏了一把汗。 司空,专管营房和水利土木工程建设,多肥的差事啊。 可在这个位置上,不知干倒了多少人。多少人为此丢了官,送了命。 司空这个位置,和主管税收田赋的度支部一样,不知兹生了多少贪污腐化的人。 当然,高长恭知道,再廉洁奉公的人,只要皇帝要他贪污受贿,就会有证据。 如果皇帝不想让他的兄弟好过,随时都可以找到让司空进牢的证据。 但如果高洋真的重用他的兄弟,以高演的能力,和严厉的做事风格,定会是一个做事严谨的好司空。 把录尚书事高湛升为尚书令?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九叔高湛俊美的脸庞。 高家在高长恭的父亲高澄这一代,个个都是美男子,但高洋除外。 那一代人,除了父母都寄以厚望的嫡长子高澄外,娄太后最喜欢六子高演,高祖皇帝高欢,最喜欢的,就是长相俊美喜人的九子高湛。 可是,在高家富贵了才出生的九王高湛,在高家近二十个王中,却是个具有忧郁气质的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让刚刚二十出头的高湛,出任尚书令,顶替高演以前的职务,高湛不被架空才怪? 借着晋升老将,和提拔两个兄弟的机会,高洋最后还有两道圣旨要下。 一道就是擢升并省尚书右仆射崔暹,为并省尚书左仆射。 另外一道圣旨,就是擢升尚书右仆射杨愔,为尚书左仆射。 宣旨官离去后,高洋看着唐邕,脸上浮现出笑容。 “唐邕,常山王年轻,司空宰相之职,事关重大,朕想派你到常山王府,任相府司马,辅佐朕的六弟。” “臣谢陛下信任。” 皇帝派他去常山王府名为辅佐,实则监视。 但是,没有人发现,唐邕走出尚书台后,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 高洋派唐邕去监视高演,却不知,而唐邕一直在寻找后路。 唐邕的心里叹了一声,如今皇帝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全靠药丸来支撑着。 听到唐邕被派到常山王府,高愔嘴角也上扬。 高长恭看在眼里,不露声色。 在强硬的整个高洋时代,朝中根本不存在宗室大臣的权利,威胁到皇权的可能。 朝中也没有无才无德,只会迎奉献媚的奸佞小人。 这就是暴君和昏君的区别。 揣摩圣意,迎奉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唐邕,比如杨愔的副手高德政。 但是,他们却都是有能力的,唐邕军事见长,高德政配合杨愔,处理政事得心应手。 不像高湛和他儿子高纬时代,尽是无才无德的小人当道。 但是,有能力的人,却有着妒忌之心。 杨愔这个才能卓绝的宰相,心胸却并不宽得能撑船。 高德政对皇帝的忠诚,唐邕备受高洋的恩宠,这些,都让杨愔暗生嫉妒,生怕他们分了皇帝对他的宠信。 可谓文臣相嫉。 写到这里,已经到了高长恭进一步步入朝堂的时候,距离高长恭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屡立战功的战神时代已经不远。但是,机遇和危险并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后面。 第217章明升暗降 眼睛莫名的疼痛起来,杨愔的眼前,竟然暗了一瞬。 “前几个月,被毒沙掌成员杀死了几个,位置空缺,新替补上来一些。” 皇帝在太后面前,声音略显低缓。 谁说他只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杀人狂魔?谁说他只是一个酗酒无度的暴君? 在生养他的母亲面前,人人惧怕的皇帝,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犹如一个平凡的男人。 但娄太后,却从来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眉梢一挑,冷冷道: “哦,替补上来的,都是汉人?中书省本多为汉臣,尚书台,也都由汉人来担任?” 娄太后说罢,稍停了一下,便又道: “侯尼于,打下这个江山,你父兄,都献出了生命。” 娄太后直呼高洋的鲜卑名,声音有点沉哑,越显威仪。 “母后………” 高洋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一将功成,总是万骨枯。 但娄太后,却不想让高洋缅怀下去,进一步道: “那些追随你父兄的人,今日还有多少人活着?” 高洋原本就不白的脸,越发暗沉,死了多少,他都数不清,活着的,已成精。 娄太后最后看了一眼高洋,道: “侯尼于,尚书令的位置,也是空了很长时日了。” 高洋心里一笑,母后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了,六弟,终是母后最喜欢的儿子。 遂一笑,道: “母后放心,儿子知道了。” 娄太后听了,便不再多话,起身摆驾回北宫。 望着娄太后的凤驾,威仪的离开了尚书台,高洋眼里潋滟一闪,长袖一挥,坐在了书案前。 “拟旨。” 没有娄太后在的皇帝,脸色一凛,瞬间恢复到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容。 给事中唐邕,连忙过来,命黄门笔墨伺候,他亲自泼墨代笔。 “擢升贺拔仁为太保,斛律金为右丞相,可朱浑道元为太傅。” 高洋说道,停了一下,一下子竟下了三道旨意。 唐邕握笔的手微滞了一下,但随后又稳稳的落在了黄色的帛绢上。 高洋嘴角微勾,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旁边的高湜,忙递上了茶。 自从高长恭进宫任职以后,高洋的身边,总备着煮好的茶水。 高长恭听了高洋的话,暗自笑了一下。 高洋这招,明升暗降。 擢敕勒贺拔仁为太保,恐怕连贺拔仁也会吓一跳,太保为监护和辅弼国君之官,一般为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而贺拔仁却是两年前,因坐事,被免职的人。 让这样一个人来做太保,他敢管皇帝?他敢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名副其实的虚职。 另外一个敕勒老公斛律金,倒是个高洋真正敬佩的人。但七十多岁高龄的右丞相,高洋是却是让他挂着名,在晋阳养老。 高洋称帝后,罢黜了晋阳的大丞相府,但在晋阳老家,设置并省,全国掌握兵权的刺史,仍然仰望晋阳。 有斛律金这个战功显赫敕勒老公在晋阳镇守,高洋何乐而不为? 可朱浑道元为太傅,这个太傅,职务和太保相同,都是管高洋的职务,但都是不敢管皇帝的人。 不过,高长恭知道,高洋对可朱浑道元,还是可以的,杀了多少臣子,也没有杀到可朱浑道元身上。 而且,高洋每次征讨山胡和柔然,必带上斛律金和可朱浑道元这两员老将。 高洋要擢拔的人,还没有完,高长恭等着听。 果然,见唐邕写好了,高洋点点头,一字一顿的道: “擢升原尚书令高演为司空,原录尚书事高湛为尚书令。” 高长恭听了,不得不为六叔高演,捏了一把汗。 司空,专管营房和水利土木工程建设,多肥的差事啊。 可在这个位置上,不知干倒了多少人。多少人为此丢了官,送了命。 司空这个位置,和主管税收田赋的度支部一样,不知兹生了多少贪污腐化的人。 当然,高长恭知道,再廉洁奉公的人,只要皇帝要他贪污受贿,就会有证据。 如果皇帝不想让他的兄弟好过,随时都可以找到让司空进牢的证据。 但如果高洋真的重用他的兄弟,以高演的能力,和严厉的做事风格,定会是一个做事严谨的好司空。 把录尚书事高湛升为尚书令?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九叔高湛俊美的脸庞。 高家在高长恭的父亲高澄这一代,个个都是美男子,但高洋除外。 那一代人,除了父母都寄以厚望的嫡长子高澄外,娄太后最喜欢六子高演,高祖皇帝高欢,最喜欢的,就是长相俊美喜人的九子高湛。 可是,在高家富贵了才出生的九王高湛,在高家近二十个王中,却是个具有忧郁气质的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让刚刚二十出头的高湛,出任尚书令,顶替高演以前的职务,高湛不被架空才怪? 借着晋升老将,和提拔两个兄弟的机会,高洋最后还有两道圣旨要下。 一道就是擢升并省尚书右仆射崔暹,为并省尚书左仆射。 另外一道圣旨,就是擢升尚书右仆射杨愔,为尚书左仆射。 宣旨官离去后,高洋看着唐邕,脸上浮现出笑容。 “唐邕,常山王年轻,司空宰相之职,事关重大,朕想派你到常山王府,任相府司马,辅佐朕的六弟。” “臣谢陛下信任。” 皇帝派他去常山王府名为辅佐,实则监视。 但是,没有人发现,唐邕走出尚书台后,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 高洋派唐邕去监视高演,却不知,而唐邕一直在寻找后路。 唐邕的心里叹了一声,如今皇帝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全靠药丸来支撑着。 听到唐邕被派到常山王府,高愔嘴角也上扬。 高长恭看在眼里,不露声色。 在强硬的整个高洋时代,朝中根本不存在宗室大臣的权利,威胁到皇权的可能。 朝中也没有无才无德,只会迎奉献媚的奸佞小人。 这就是暴君和昏君的区别。 揣摩圣意,迎奉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唐邕,比如杨愔的副手高德政。 但是,他们却都是有能力的,唐邕军事见长,高德政配合杨愔,处理政事得心应手。 不像高湛和他儿子高纬时代,尽是无才无德的小人当道。 但是,有能力的人,却有着妒忌之心。 杨愔这个才能卓绝的宰相,心胸却并不宽得能撑船。 高德政对皇帝的忠诚,唐邕备受高洋的恩宠,这些,都让杨愔暗生嫉妒,生怕他们分了皇帝对他的宠信。 可谓文臣相嫉。 写到这里,已经到了高长恭进一步步入朝堂的时候,距离高长恭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屡立战功的战神时代已经不远。但是,机遇和危险并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后面。 第218章被刺真相 第218章被刺真相 第218章被刺真相 反观高洋时代,整个朝堂的矛盾,一是汉族和鲜卑勋贵的较量,二是汉族大臣之间的相互倾轧。 高长恭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那个长广王王府的开府行参军——和士开,还有被关在北城地下监狱的高阿那肱。 他们两人,是地地道道的奸佞小人,但在整个天保年间,并没有受到重用。 高阿那肱,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高长恭知道,高洋是不会让高阿那肱,轻易的走出地下监狱的。 在尉狱掾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能不能让高阿那肱提前走完人生? 但是,尉狱掾传来的情报,让高长恭的打算落空。 高阿那肱,已经被转移到了地下监狱的最底层,那里,只有刑狱司的司长可以进入。 回到皇宫的高长恭,看到高湜在等着他。 “午膳时分,陛下在找你,你回去用膳了?” “我在外面酒楼用了,顺便为我的妻子,带了一只黄金烤鹅。” 高长恭说着,把烤鹅从高湜面前拎着走过。 高湜鼻子吸了一下,对高长恭道: “陛下说了,你以后的午膳,就在宫中吃,用不着回去,也不要到外面去吃了。” 高长恭点点头,他刚刚出去见尉狱掾,遂道: “一切就听陛下的安排。” 午膳后,没有休息的高洋,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北宫而去。 刚刚提拔了高演和高湛,高洋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娄太后。 御驾前呼后拥的穿城而过,在北宫外面,高长恭默默的看了一眼北宫里面的一座院落,那里,一棵柏树,高耸入云。 那是东柏堂,他父亲被刺的地方。 往日来到这里,高长恭都强忍着不看那棵柏树。 但是,以后,高长恭知道自己,将再次进入到那里。 父亲被刺的真相,会被一层层揭开。 不是黑夜里偷偷摸摸的来,有朝一日,他将会大张旗鼓的进入到那里,搜寻父亲可能留下的遗迹。 娄太后笑容满面的见了高洋,但见到高洋身后的高长恭和高湜,还有杨愔后,笑容便收了起来。 高长恭在娄太后眼里,是个不知好歹的孙子,让他娶她的外孙女,娶平原王的女儿,还委屈他了? 而高湜在娄太后眼里,可不仅仅是一个滑稽扮丑,讨皇帝欢心的庶子。 高湜的娘亲游娘的身影,还有高祖皇帝默默望着游娘的眼神,再次浮现在娄太后的脑海里,娄太后暗暗咬了咬牙。 而杨愔这个女婿,让娄太后又喜又恨。 喜的是,杨愔不仅对她的女儿敬爱有加,还帮着她的儿子,管理江山。 但却利用她儿子给予的权利,把鲜卑等为高家卖命的勋贵,一个个的排挤出朝堂。 “秦王,越来越有福相了。” 娄太后突然笑着对杨愔说,杨愔心里一惊,秦王是他的乳名,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他了,娄太后今日这样叫他,却让他心里一凉。 “太后,臣不才,吃水都会胖。” “是吗?吃什么不要紧,只要吃相不难看就行。” 杨愔心里一跳,知道娄太后讽刺他利用皇帝赋予他的权利,打压鲜卑贵族。 只要皇帝相信他就行,杨愔想着,抬头望了一眼高洋,他从高洋眼里,看到了信任。 看来秦王不秦王的,在睿智的皇帝耳里,只是一个父母取的小字罢了。 “你们出去,朕想单独和母后聊一聊。” 高长恭听了,和高湜杨愔退了出去。 “母后,六弟和九弟,儿子已经提拔了他们。” 慧智的娄太后,竟没有发觉高洋的猫腻,或许,佯装罢了。 娄太后瞥了一眼杨愔的背影,道: “杨愔的权利,越来越大了。” 娄太后不高兴的把这段时间以来,鲜卑贵族被打压的事,一一说出来,言下之意,很是不满汉人当道。 望着一脸孝顺的高洋,娄太后那里知道他这个皇帝儿子的用心? 利用杨愔等这些汉臣,打压嚣张跋扈的鲜卑勋贵,就是高洋现在“扬汉抑胡”的策略。 扬愔离开娄太后的寢殿,那棵高大的柏树,映入他的眼帘。 高湜不是第一次来到北宫,但却新奇得到处张望。 高长恭有意无意的领着他,来到了东北堂外面。 东北堂外面,高臣遇刺的那一间房屋,一直上着锁,外也没有护卫看着。 高长恭看着高湜进了东北堂大门,突然又停住。 “长恭,这就是文襄帝遇难的东柏堂?” 高长恭点点头,高湜听了,跨进去的脚步,又退了出来。 别看高湜平常搞笑滑稽,常常逗得高洋哈哈大笑,原来却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但在高湜退到门外时,跟在他们后面的杨愔,却大步跨进了东柏堂。 作为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没有人敢阻拦杨愔到任何地方。 高长恭跟着杨愔来到了高澄当年遇刺的房间外。 门框上锁,杨愔本想叫人来打开,可附近没有人。 杨愔伸出他的胖手,一下子就把锁扭开。 杨愔站房中,老泪纵横。 少年宰相的音容笑貌,一一在杨愔脑海里浮现。 十岁,就替高欢招降汉人第一大将高敖曹。 十一岁,就以高欢特使的身份,两次去洛阳,觐见孝武帝元修。 十二岁以后,就被大丞相常常叫去分析国事军务, 十三岁开始,已经参与军国大事的筹谋。 十五岁时,就担任京畿府大都督,负责整个京畿地区的防卫。 从此,以少年宰相的身份,入朝辅政,且让那些不服的臣子,最后心服口服 到十八岁时,兼任吏部尚书。 二十岁时,加封大将军,领中书监。 从此,京畿大都督、大将军、中书监和吏部尚书集一身的天才少年,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反贪惩贿行动。 那些和高欢一起打江山的鲜卑勋贵,高欢翻不下脸来收拾,被年轻的高澄,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是一段监狱人满为患的日子,贪得无厌的鲜卑勋贵被抓被杀,以崔暹崔季舒为首的汉人得到重用。 可惜,那让人舒畅的日子,以高澄被刺,戛然而止。 当年高澄被刺时,作为高澄宠信大臣,杨愔以吏部侍郎的身份,就在高澄身边。 他与当时的黄门侍郎崔季舒,中军将军、散骑常侍陈元康,就在东柏堂最里面的房间,商议让孝静帝退位禅让的事。 当那个膳奴领着五六个手持利刀的人冲进来时,没有带任何兵器的他们,成了被几个恶奴肆意砍杀的对象。 “杨侍郎快走。” 面对穷凶极恶的膳奴,高澄对文臣出身的杨愔一声大喝,猛的从床榻上跃扑下来。 但是,天意,高澄从床榻上跃扑下来时,因场面混乱,竟崴了脚。 一把把利刃,对准了高澄的胸口。 第218章被刺真相 反观高洋时代,整个朝堂的矛盾,一是汉族和鲜卑勋贵的较量,二是汉族大臣之间的相互倾轧。 高长恭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那个长广王王府的开府行参军——和士开,还有被关在北城地下监狱的高阿那肱。 他们两人,是地地道道的奸佞小人,但在整个天保年间,并没有受到重用。 高阿那肱,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高长恭知道,高洋是不会让高阿那肱,轻易的走出地下监狱的。 在尉狱掾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能不能让高阿那肱提前走完人生? 但是,尉狱掾传来的情报,让高长恭的打算落空。 高阿那肱,已经被转移到了地下监狱的最底层,那里,只有刑狱司的司长可以进入。 回到皇宫的高长恭,看到高湜在等着他。 “午膳时分,陛下在找你,你回去用膳了?” “我在外面酒楼用了,顺便为我的妻子,带了一只黄金烤鹅。” 高长恭说着,把烤鹅从高湜面前拎着走过。 高湜鼻子吸了一下,对高长恭道: “陛下说了,你以后的午膳,就在宫中吃,用不着回去,也不要到外面去吃了。” 高长恭点点头,他刚刚出去见尉狱掾,遂道: “一切就听陛下的安排。” 午膳后,没有休息的高洋,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北宫而去。 刚刚提拔了高演和高湛,高洋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娄太后。 御驾前呼后拥的穿城而过,在北宫外面,高长恭默默的看了一眼北宫里面的一座院落,那里,一棵柏树,高耸入云。 那是东柏堂,他父亲被刺的地方。 往日来到这里,高长恭都强忍着不看那棵柏树。 但是,以后,高长恭知道自己,将再次进入到那里。 父亲被刺的真相,会被一层层揭开。 不是黑夜里偷偷摸摸的来,有朝一日,他将会大张旗鼓的进入到那里,搜寻父亲可能留下的遗迹。 娄太后笑容满面的见了高洋,但见到高洋身后的高长恭和高湜,还有杨愔后,笑容便收了起来。 高长恭在娄太后眼里,是个不知好歹的孙子,让他娶她的外孙女,娶平原王的女儿,还委屈他了? 而高湜在娄太后眼里,可不仅仅是一个滑稽扮丑,讨皇帝欢心的庶子。 高湜的娘亲游娘的身影,还有高祖皇帝默默望着游娘的眼神,再次浮现在娄太后的脑海里,娄太后暗暗咬了咬牙。 而杨愔这个女婿,让娄太后又喜又恨。 喜的是,杨愔不仅对她的女儿敬爱有加,还帮着她的儿子,管理江山。 但却利用她儿子给予的权利,把鲜卑等为高家卖命的勋贵,一个个的排挤出朝堂。 “秦王,越来越有福相了。” 娄太后突然笑着对杨愔说,杨愔心里一惊,秦王是他的乳名,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他了,娄太后今日这样叫他,却让他心里一凉。 “太后,臣不才,吃水都会胖。” “是吗?吃什么不要紧,只要吃相不难看就行。” 杨愔心里一跳,知道娄太后讽刺他利用皇帝赋予他的权利,打压鲜卑贵族。 只要皇帝相信他就行,杨愔想着,抬头望了一眼高洋,他从高洋眼里,看到了信任。 看来秦王不秦王的,在睿智的皇帝耳里,只是一个父母取的小字罢了。 “你们出去,朕想单独和母后聊一聊。” 高长恭听了,和高湜杨愔退了出去。 “母后,六弟和九弟,儿子已经提拔了他们。” 慧智的娄太后,竟没有发觉高洋的猫腻,或许,佯装罢了。 娄太后瞥了一眼杨愔的背影,道: “杨愔的权利,越来越大了。” 娄太后不高兴的把这段时间以来,鲜卑贵族被打压的事,一一说出来,言下之意,很是不满汉人当道。 望着一脸孝顺的高洋,娄太后那里知道他这个皇帝儿子的用心? 利用杨愔等这些汉臣,打压嚣张跋扈的鲜卑勋贵,就是高洋现在“扬汉抑胡”的策略。 扬愔离开娄太后的寢殿,那棵高大的柏树,映入他的眼帘。 高湜不是第一次来到北宫,但却新奇得到处张望。 高长恭有意无意的领着他,来到了东北堂外面。 东北堂外面,高臣遇刺的那一间房屋,一直上着锁,外也没有护卫看着。 高长恭看着高湜进了东北堂大门,突然又停住。 “长恭,这就是文襄帝遇难的东柏堂?” 高长恭点点头,高湜听了,跨进去的脚步,又退了出来。 别看高湜平常搞笑滑稽,常常逗得高洋哈哈大笑,原来却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但在高湜退到门外时,跟在他们后面的杨愔,却大步跨进了东柏堂。 作为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没有人敢阻拦杨愔到任何地方。 高长恭跟着杨愔来到了高澄当年遇刺的房间外。 门框上锁,杨愔本想叫人来打开,可附近没有人。 杨愔伸出他的胖手,一下子就把锁扭开。 杨愔站房中,老泪纵横。 少年宰相的音容笑貌,一一在杨愔脑海里浮现。 十岁,就替高欢招降汉人第一大将高敖曹。 十一岁,就以高欢特使的身份,两次去洛阳,觐见孝武帝元修。 十二岁以后,就被大丞相常常叫去分析国事军务, 十三岁开始,已经参与军国大事的筹谋。 十五岁时,就担任京畿府大都督,负责整个京畿地区的防卫。 从此,以少年宰相的身份,入朝辅政,且让那些不服的臣子,最后心服口服 到十八岁时,兼任吏部尚书。 二十岁时,加封大将军,领中书监。 从此,京畿大都督、大将军、中书监和吏部尚书集一身的天才少年,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反贪惩贿行动。 那些和高欢一起打江山的鲜卑勋贵,高欢翻不下脸来收拾,被年轻的高澄,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是一段监狱人满为患的日子,贪得无厌的鲜卑勋贵被抓被杀,以崔暹崔季舒为首的汉人得到重用。 可惜,那让人舒畅的日子,以高澄被刺,戛然而止。 当年高澄被刺时,作为高澄宠信大臣,杨愔以吏部侍郎的身份,就在高澄身边。 他与当时的黄门侍郎崔季舒,中军将军、散骑常侍陈元康,就在东柏堂最里面的房间,商议让孝静帝退位禅让的事。 当那个膳奴领着五六个手持利刀的人冲进来时,没有带任何兵器的他们,成了被几个恶奴肆意砍杀的对象。 “杨侍郎快走。” 面对穷凶极恶的膳奴,高澄对文臣出身的杨愔一声大喝,猛的从床榻上跃扑下来。 但是,天意,高澄从床榻上跃扑下来时,因场面混乱,竟崴了脚。 一把把利刃,对准了高澄的胸口。 第219章术士的预言 第219章术士的预言 第219章术士的预言 一把把利刃,对准了高澄。 在那场刺杀案中,杨愔得以逃脱,文臣出身的崔季舒,也逃过一劫。 可怜武将出身的陈元康,为保护高澄,和另外两个赶来的库直都督,都被刺成重伤。 陈元康和其中一个都督,当晚就重伤死去。 膳奴的目标很明确,他们要杀的,就只有高澄一个人。 只要不挡着他们杀高澄,都不是他们要杀的人。 但要挡着他们杀高澄,就得死。 直到后来,杨愔才知道,崴了脚的高澄,动弹不得,伤着一只脚,徒手和手持利刃的膳奴们搏斗。 最终,高澄被刺得满身窟窿,血流如注,滚入床榻下面。 但那些人,掀开了床榻,活活刺死了高澄。 看到杨愔泪流满面,高长恭拿出帕子,递到了杨愔面前。 “杨公。” 杨愔接过高长恭手上的帕子,但脸上的泪水,过了一会,才慢慢止住。 “我们走吧。” 杨愔转身向外走去,高长恭望了一眼紧紧关着的里屋,也跟着杨愔离开。 在那个乌云密布的夜里,高长恭曾经潜入到里面,在床榻侧面,寻找到了一块用鲜血写的帕子,可惜,被早已潜藏在里面的人,抢去了一半。 半截丝帕上,只写着莲花二字。 不过,高长恭寻着莲花二字,在莲花庵的彩金佛下,找到了那写着《泰山吟》的丝帛。 泰山,一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人出来,有北宫的护卫,过来把门关起来,上了锁。 九年过去了,如今还想再在里面寻找出父亲遇刺的线索,已经不可能了。 但高长恭不会放弃,不管怎样,他都要沿着父亲留下的线索,寻找下去。 那块用鲜血书写的帕子,定是父亲身受重伤,进床榻下面,危机时分写下的。 父亲,那首《泰山吟》,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泰山上,那个奇怪的山洞。 这一晚,高长恭回来得有点晚。 因为高洋从娄太后的北宫,返回南城的皇宫时,一个术士,突然在路边的人群中喊道: “高阿那肱会毁了你建立的国家,为什么不杀了他?” 那个术士怕高洋没有听清,接连说了三遍。 但是,不知为什么,高洋三次都听成是:阿那瓌要毁了你建立的国家。 “阿那瓌?朕灭了他的子孙!” 派出的护卫,没有抓到那个术士,高洋气得暴跳如雷。 “陛下,臣听到的是,高阿那肱要毁………” 高洋奇怪的看向杨愔,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高湜,你听到的是什么?” 高长恭指望高湜,说出高阿那肱四个字。 但是,高湜这个善于揣摩圣意的人,知道高洋这段时间,突然想起阿那瓌的太子庵罗辰,就像他那个爹一样,忘恩负义,心里很是气愤。 便道:“陛下,臣听到的,也是阿那瓌啊。” 高洋听了一阵冷笑,气道: “阿那瓌已经死了五年了,一个养不家,多次叛逃的庵罗辰,还能活过今年?” “陛下,臣听到的,也是高阿那肱,阿那瓌早已经死了,那个术士,怎么还会说阿那瓌?” 高长恭从高洋右边的敞篷马车上,缓缓的站起来,弓身对坐在御驾上的高洋道。 高洋剑眉一拧,命护卫把那些老百姓抓来。 瑟瑟发抖的老百姓,竟吓得个个跟着高湜说,他们听到的是阿那瓌。 “四郎,这会你听清楚了吗?” 杨愔看到了高洋怀疑的眼神,定定的看向高长恭,连忙对高长恭摇了摇头。 高长恭会意,没有在说下去。 再说,高洋就会怀疑到大将军府,怀疑大将军那日,遭关中势力攻击的真假。 这个异口同声的结果,导致高洋五日后,要亲征柔然。 高长恭心里叹了一口气,难道是命中注定,高阿那肱那个小人,还会活十多二十年? 前世,那个真正的术士对高洋喊的,是阿那肱三个字。 把阿那肱听成阿那瓌,还情有可原,因为世人把高阿那肱说成阿那肱时,和阿那瓌的读音,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这一世,那个真术士,到阿那瓌死了,都没有出现。 今日这个术士,是高长恭让人安排的,对高洋喊的,是高阿那肱,而非阿那肱。 但这也能让高洋听成阿那瓌? 高长恭有点怀疑齐国的命运,难道又会轮回如前世? 回到大将军府,高长恭的脸上,已经敛收了暗芒,他眼含秋水,张开双臂,微笑着,等着欢快的人,扑进他的怀里。 再次为人,高长恭又回到了一进院门,等了一日的妻子,欣喜的笑着,扑到他怀里的时光。 以后,随妻子扑进怀里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徐御医来把脉没有?” “来了,妾还听他说,你和陛下一起,去了北宫。” “嗯。”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向饭堂走去,他知道,他的妻子,晚膳总是要等到他回来,才肯吃。 “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多吃一点,一定要按时吃饭。” 高长恭夹了一箸野鸽肉,放在郑楚儿碗里。 “不嘛,妾要等着你回来一起吃。” 高长恭放下箸,望着郑楚儿还没有显怀的身子,故意板着脸道: “五日后,我要随陛下亲征柔然,到时候,你不听话,不好好的按时吃饭,我回来要收拾你的。” “哇。” 郑楚儿伸了下舌头,她知道,她的四郎,才不会真的收拾她,那是对她的温存。 “陛下要亲征柔然?” “嗯。” 郑楚儿奇怪的停下了夹菜的手,郑楚儿记得,前世,柔然在这个时候,早已经灭国了。 今生,阿那瓌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太子庵罗辰,仍然活着,且继承了他的汗位。 郑楚儿还知道,先接受齐国的帮助,最终继承汗位的庵罗辰,在叛逃齐国后,被大草原上新崛起的突厥,围追堵截,生存已经很艰难了,还用得着高洋御驾亲征? 高长恭看着沉思的郑楚儿,以为她在担心他,便道: “你不用担心,陛下不会让我亲自上阵杀敌,我得陪在陛下左右。” 郑楚儿点点头,望着高长恭年轻的容颜,在这个年龄,高洋是不会让他亲自杀敌的。 高家的人,虽然多疑,但在不疑人的时候,对自己的亲人,一向是保护得很好的,并不像后来传说的那样,无情无义。 此后,郑楚儿扳着手指头,数着高长恭随高洋御驾亲征的日子。 人未去,她已经想着该回来的日子了。 但在两日后,发生的一件事,让郑楚儿和高长恭,都暗自怀疑,命运的轮回。 第219章术士的预言 一把把利刃,对准了高澄。 在那场刺杀案中,杨愔得以逃脱,文臣出身的崔季舒,也逃过一劫。 可怜武将出身的陈元康,为保护高澄,和另外两个赶来的库直都督,都被刺成重伤。 陈元康和其中一个都督,当晚就重伤死去。 膳奴的目标很明确,他们要杀的,就只有高澄一个人。 只要不挡着他们杀高澄,都不是他们要杀的人。 但要挡着他们杀高澄,就得死。 直到后来,杨愔才知道,崴了脚的高澄,动弹不得,伤着一只脚,徒手和手持利刃的膳奴们搏斗。 最终,高澄被刺得满身窟窿,血流如注,滚入床榻下面。 但那些人,掀开了床榻,活活刺死了高澄。 看到杨愔泪流满面,高长恭拿出帕子,递到了杨愔面前。 “杨公。” 杨愔接过高长恭手上的帕子,但脸上的泪水,过了一会,才慢慢止住。 “我们走吧。” 杨愔转身向外走去,高长恭望了一眼紧紧关着的里屋,也跟着杨愔离开。 在那个乌云密布的夜里,高长恭曾经潜入到里面,在床榻侧面,寻找到了一块用鲜血写的帕子,可惜,被早已潜藏在里面的人,抢去了一半。 半截丝帕上,只写着莲花二字。 不过,高长恭寻着莲花二字,在莲花庵的彩金佛下,找到了那写着《泰山吟》的丝帛。 泰山,一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人出来,有北宫的护卫,过来把门关起来,上了锁。 九年过去了,如今还想再在里面寻找出父亲遇刺的线索,已经不可能了。 但高长恭不会放弃,不管怎样,他都要沿着父亲留下的线索,寻找下去。 那块用鲜血书写的帕子,定是父亲身受重伤,进床榻下面,危机时分写下的。 父亲,那首《泰山吟》,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泰山上,那个奇怪的山洞。 这一晚,高长恭回来得有点晚。 因为高洋从娄太后的北宫,返回南城的皇宫时,一个术士,突然在路边的人群中喊道: “高阿那肱会毁了你建立的国家,为什么不杀了他?” 那个术士怕高洋没有听清,接连说了三遍。 但是,不知为什么,高洋三次都听成是:阿那瓌要毁了你建立的国家。 “阿那瓌?朕灭了他的子孙!” 派出的护卫,没有抓到那个术士,高洋气得暴跳如雷。 “陛下,臣听到的是,高阿那肱要毁………” 高洋奇怪的看向杨愔,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高湜,你听到的是什么?” 高长恭指望高湜,说出高阿那肱四个字。 但是,高湜这个善于揣摩圣意的人,知道高洋这段时间,突然想起阿那瓌的太子庵罗辰,就像他那个爹一样,忘恩负义,心里很是气愤。 便道:“陛下,臣听到的,也是阿那瓌啊。” 高洋听了一阵冷笑,气道: “阿那瓌已经死了五年了,一个养不家,多次叛逃的庵罗辰,还能活过今年?” “陛下,臣听到的,也是高阿那肱,阿那瓌早已经死了,那个术士,怎么还会说阿那瓌?” 高长恭从高洋右边的敞篷马车上,缓缓的站起来,弓身对坐在御驾上的高洋道。 高洋剑眉一拧,命护卫把那些老百姓抓来。 瑟瑟发抖的老百姓,竟吓得个个跟着高湜说,他们听到的是阿那瓌。 “四郎,这会你听清楚了吗?” 杨愔看到了高洋怀疑的眼神,定定的看向高长恭,连忙对高长恭摇了摇头。 高长恭会意,没有在说下去。 再说,高洋就会怀疑到大将军府,怀疑大将军那日,遭关中势力攻击的真假。 这个异口同声的结果,导致高洋五日后,要亲征柔然。 高长恭心里叹了一口气,难道是命中注定,高阿那肱那个小人,还会活十多二十年? 前世,那个真正的术士对高洋喊的,是阿那肱三个字。 把阿那肱听成阿那瓌,还情有可原,因为世人把高阿那肱说成阿那肱时,和阿那瓌的读音,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这一世,那个真术士,到阿那瓌死了,都没有出现。 今日这个术士,是高长恭让人安排的,对高洋喊的,是高阿那肱,而非阿那肱。 但这也能让高洋听成阿那瓌? 高长恭有点怀疑齐国的命运,难道又会轮回如前世? 回到大将军府,高长恭的脸上,已经敛收了暗芒,他眼含秋水,张开双臂,微笑着,等着欢快的人,扑进他的怀里。 再次为人,高长恭又回到了一进院门,等了一日的妻子,欣喜的笑着,扑到他怀里的时光。 以后,随妻子扑进怀里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徐御医来把脉没有?” “来了,妾还听他说,你和陛下一起,去了北宫。” “嗯。”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向饭堂走去,他知道,他的妻子,晚膳总是要等到他回来,才肯吃。 “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多吃一点,一定要按时吃饭。” 高长恭夹了一箸野鸽肉,放在郑楚儿碗里。 “不嘛,妾要等着你回来一起吃。” 高长恭放下箸,望着郑楚儿还没有显怀的身子,故意板着脸道: “五日后,我要随陛下亲征柔然,到时候,你不听话,不好好的按时吃饭,我回来要收拾你的。” “哇。” 郑楚儿伸了下舌头,她知道,她的四郎,才不会真的收拾她,那是对她的温存。 “陛下要亲征柔然?” “嗯。” 郑楚儿奇怪的停下了夹菜的手,郑楚儿记得,前世,柔然在这个时候,早已经灭国了。 今生,阿那瓌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太子庵罗辰,仍然活着,且继承了他的汗位。 郑楚儿还知道,先接受齐国的帮助,最终继承汗位的庵罗辰,在叛逃齐国后,被大草原上新崛起的突厥,围追堵截,生存已经很艰难了,还用得着高洋御驾亲征? 高长恭看着沉思的郑楚儿,以为她在担心他,便道: “你不用担心,陛下不会让我亲自上阵杀敌,我得陪在陛下左右。” 郑楚儿点点头,望着高长恭年轻的容颜,在这个年龄,高洋是不会让他亲自杀敌的。 高家的人,虽然多疑,但在不疑人的时候,对自己的亲人,一向是保护得很好的,并不像后来传说的那样,无情无义。 此后,郑楚儿扳着手指头,数着高长恭随高洋御驾亲征的日子。 人未去,她已经想着该回来的日子了。 但在两日后,发生的一件事,让郑楚儿和高长恭,都暗自怀疑,命运的轮回。 第220章要有祸事发生 第220章要有祸事发生 第220章要有祸事发生 但在日后,发生的一件事,让郑楚儿和高长恭,都暗自怀疑,命运的轮回。 原来,青州刺史、永安王高浚,在青州任上,得知高洋日夜纵酒,又酒后无德,滥杀无辜,霸凌女子,私下曾忧心说道: “二哥以前,对事情不甚明了,但自登基以来,见解不凡,大有长进。 而如今,却又酒德败坏,朝中大臣,竟无一人敢谏言。 我想去邺城劝劝他,就是不知,他听得进听不进我的话?” 高浚自小一向豪爽,说话不拘。但他没有想到,他和心腹说的这些话,很快就传到高洋的耳里。 高洋一怒,宣高浚到邺城。 不过,高洋看到回到邺城的高浚,被海风吹黑了的脸庞,往日英俊的容颜,已经略显沧桑。 想到高浚管辖的青州,每年都为朝廷贡献不菲的盐税,青州的海盐,越来越质优量升,高洋的心一软,打消了收拾高浚的念头。 但这位永安王,哪知道高洋的心思? 在陪高洋游玩时,高洋酒后,催发了服食的药丸,浑身发热,于是把都衣服脱下来,袒胸露腚不说,还和一些女子嘻戏,大玩狐狸掉尾游戏。 高浚看得窘迫,心直口快的劝道: “陛下,这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 高洋此时已经酒醉,听了非常不高兴,但没有立即发作,换做是一个无才无能的人,恐怕人头早已落地。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君臣均不语,本应该没有了下文。 但这位永安王,却没有闲下来。他知道他的姊夫杨愔,最受高洋宠信,便私下找来杨愔。 “杨胖子,天子酒后无德乱性,癫狂不已,你等宠臣,竟个个眼睁睁的看着天子,变成人们嗤笑的人?” 杨愔虽体胖,但心不宽。 被高浚讥讽,杨愔的心里,不高兴。 但人家是兄弟,杨愔自认为这个女婿,终没有血肉亲情珍贵。 但偏偏高浚和他说话他的时候,被高湜和一个黄门看到。 望着高湜和黄门一闪而过到身影,杨愔的小腿在颤抖。 多疑的高洋,一向不喜高家的诸王,和大臣来往。 登基这么多年来,掌握兵权的刺史,和外放的庶兄庶弟,都和朝中大臣,互不联系。 那些人唯高洋的命是从,和高洋的两个同母兄弟,都不敢有任何牵扯。 而在朝中任职的高演和高湛,比那些高欢的庶子有威望,但手中没有任何兵权,且又都不敢和大臣来往过密。 高浚,私自找杨愔,已经触碰了高洋的底线。 所以,当高洋把杨愔叫到面前时,为了保命,杨愔只好如实俱奏。 高洋听到高浚,竟然说他酒后无德乱性,还癫狂不已,没有酒醒的高洋,颇为恼怒。 又想到当年,高澄把控朝廷,为避猜忌,高洋只好装憨买傻,鼻涕横流。 许是装得太逼真了,引得这个高浚,曾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声呵斥下人,说为什么不帮他擦试鼻涕。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帮他擦鼻涕?这等把他看得像白痴一样话,高洋本已嫉恨在心,如今,高浚还把他看成是当年的那个白痴吗? 高洋怒斥一声:小人越来越难忍了,便起驾回宫,留下呆若木鸡的杨愔。 杨愔已经隐隐感觉到,要有祸事发生了。 但那位永安王,不知有没有发现危险,有没有任何提防? 但让郑楚儿和高长恭欣慰的是,三叔高浚,最终平平安安的离开了邺城。 如果高浚,从此安安稳稳的在他的青州,没有任何动作,那此生的灾祸,可能也就过去了。 高洋终于在几日后,御驾亲征柔然。 临行前一日,北城地下监狱的尉狱掾,收得了消息。要他无论如何,在皇帝不在的这段时间,让高阿那肱意外死亡。 “公子,尉狱掾说,北城地下监狱的司长,老母亲刚好离世,正在办理离职手续,要回去丁忧。” 高长恭听了一笑,按照齐国尊师重孝的习俗,父母离世,作为官员的儿子,都得辞职回去丁忧。 丁忧假期,至少二十五个月,到那时,高阿那肱都可以死几次了。 高长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十五岁,正是爱玩的年龄。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养胎,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且忍着,等我回来再说。” “嗯,嗯。” 郑楚儿听话的点着头,眼睛却骨碌碌的转着,想着该先去哪里玩。 “你准备先去哪里玩?” “东麓谷。” “再呢?” “莲花庵………” 郑楚儿正要往下说,抬头便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已经狠狠的盯着她,连忙打住后面的话。 “妾是去看慧尼住持,和老住持的。”末了,郑楚儿心虚的说。 绣经幡的事,郑楚儿没有说,怕不准,因为那要长时间的坐着,怕某人说对胎儿不好。 但郑楚儿耳朵,还是被轻轻揪了过去,听到气急又耐心的声音: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身子养好,不要乱跑,听到了没有?” “嗯,嗯,听到了。” 照样是听话的点点头,其实胎相,已稳,徐之才说,没问题了,还不准她出去玩? 这一晚,俩人去外面散步,郑楚儿的耳朵,听到的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她的手,一直被紧紧的握着,就像一对要久别的夫妻一样。 “四郎。” “嗯?” “此番随驾出征,你可要小心。” “当然,有你和孩子们在大将军府,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要快点回来。” 郑楚儿似在娇声命令,怕某人不回来似的。 “有你在等着我,我肯定会忙着回来的。”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的手,看了又看。 “你可要好好的养着,我回来时,要看到你养得胖胖的。” 郑楚儿小嘴一噘,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故意透着无辜。 “妾发现,你像个婆婆妈妈的老婆婆。” 拉着郑楚儿的手,狠狠的捏了她一下,手好疼。 “回去。” 某人不高兴了,担心她,对她多说了两句,还被说成是老婆婆? 郑楚儿被拉回了月韵苑,高长恭亲自帮她洗了脸脚,轻轻的抱上床榻。 两世的情,在这夜色深深的晚上,越发浓得粘稠,像天边的云层,不知疲倦的翻卷涌动。 浓得化不开的情,在暗夜里炽热燃烧。 缠绵缱绻,不知疲倦。 第220章要有祸事发生 但在日后,发生的一件事,让郑楚儿和高长恭,都暗自怀疑,命运的轮回。 原来,青州刺史、永安王高浚,在青州任上,得知高洋日夜纵酒,又酒后无德,滥杀无辜,霸凌女子,私下曾忧心说道: “二哥以前,对事情不甚明了,但自登基以来,见解不凡,大有长进。 而如今,却又酒德败坏,朝中大臣,竟无一人敢谏言。 我想去邺城劝劝他,就是不知,他听得进听不进我的话?” 高浚自小一向豪爽,说话不拘。但他没有想到,他和心腹说的这些话,很快就传到高洋的耳里。 高洋一怒,宣高浚到邺城。 不过,高洋看到回到邺城的高浚,被海风吹黑了的脸庞,往日英俊的容颜,已经略显沧桑。 想到高浚管辖的青州,每年都为朝廷贡献不菲的盐税,青州的海盐,越来越质优量升,高洋的心一软,打消了收拾高浚的念头。 但这位永安王,哪知道高洋的心思? 在陪高洋游玩时,高洋酒后,催发了服食的药丸,浑身发热,于是把都衣服脱下来,袒胸露腚不说,还和一些女子嘻戏,大玩狐狸掉尾游戏。 高浚看得窘迫,心直口快的劝道: “陛下,这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 高洋此时已经酒醉,听了非常不高兴,但没有立即发作,换做是一个无才无能的人,恐怕人头早已落地。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君臣均不语,本应该没有了下文。 但这位永安王,却没有闲下来。他知道他的姊夫杨愔,最受高洋宠信,便私下找来杨愔。 “杨胖子,天子酒后无德乱性,癫狂不已,你等宠臣,竟个个眼睁睁的看着天子,变成人们嗤笑的人?” 杨愔虽体胖,但心不宽。 被高浚讥讽,杨愔的心里,不高兴。 但人家是兄弟,杨愔自认为这个女婿,终没有血肉亲情珍贵。 但偏偏高浚和他说话他的时候,被高湜和一个黄门看到。 望着高湜和黄门一闪而过到身影,杨愔的小腿在颤抖。 多疑的高洋,一向不喜高家的诸王,和大臣来往。 登基这么多年来,掌握兵权的刺史,和外放的庶兄庶弟,都和朝中大臣,互不联系。 那些人唯高洋的命是从,和高洋的两个同母兄弟,都不敢有任何牵扯。 而在朝中任职的高演和高湛,比那些高欢的庶子有威望,但手中没有任何兵权,且又都不敢和大臣来往过密。 高浚,私自找杨愔,已经触碰了高洋的底线。 所以,当高洋把杨愔叫到面前时,为了保命,杨愔只好如实俱奏。 高洋听到高浚,竟然说他酒后无德乱性,还癫狂不已,没有酒醒的高洋,颇为恼怒。 又想到当年,高澄把控朝廷,为避猜忌,高洋只好装憨买傻,鼻涕横流。 许是装得太逼真了,引得这个高浚,曾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声呵斥下人,说为什么不帮他擦试鼻涕。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帮他擦鼻涕?这等把他看得像白痴一样话,高洋本已嫉恨在心,如今,高浚还把他看成是当年的那个白痴吗? 高洋怒斥一声:小人越来越难忍了,便起驾回宫,留下呆若木鸡的杨愔。 杨愔已经隐隐感觉到,要有祸事发生了。 但那位永安王,不知有没有发现危险,有没有任何提防? 但让郑楚儿和高长恭欣慰的是,三叔高浚,最终平平安安的离开了邺城。 如果高浚,从此安安稳稳的在他的青州,没有任何动作,那此生的灾祸,可能也就过去了。 高洋终于在几日后,御驾亲征柔然。 临行前一日,北城地下监狱的尉狱掾,收得了消息。要他无论如何,在皇帝不在的这段时间,让高阿那肱意外死亡。 “公子,尉狱掾说,北城地下监狱的司长,老母亲刚好离世,正在办理离职手续,要回去丁忧。” 高长恭听了一笑,按照齐国尊师重孝的习俗,父母离世,作为官员的儿子,都得辞职回去丁忧。 丁忧假期,至少二十五个月,到那时,高阿那肱都可以死几次了。 高长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十五岁,正是爱玩的年龄。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养胎,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且忍着,等我回来再说。” “嗯,嗯。” 郑楚儿听话的点着头,眼睛却骨碌碌的转着,想着该先去哪里玩。 “你准备先去哪里玩?” “东麓谷。” “再呢?” “莲花庵………” 郑楚儿正要往下说,抬头便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已经狠狠的盯着她,连忙打住后面的话。 “妾是去看慧尼住持,和老住持的。”末了,郑楚儿心虚的说。 绣经幡的事,郑楚儿没有说,怕不准,因为那要长时间的坐着,怕某人说对胎儿不好。 但郑楚儿耳朵,还是被轻轻揪了过去,听到气急又耐心的声音: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身子养好,不要乱跑,听到了没有?” “嗯,嗯,听到了。” 照样是听话的点点头,其实胎相,已稳,徐之才说,没问题了,还不准她出去玩? 这一晚,俩人去外面散步,郑楚儿的耳朵,听到的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她的手,一直被紧紧的握着,就像一对要久别的夫妻一样。 “四郎。” “嗯?” “此番随驾出征,你可要小心。” “当然,有你和孩子们在大将军府,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要快点回来。” 郑楚儿似在娇声命令,怕某人不回来似的。 “有你在等着我,我肯定会忙着回来的。”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的手,看了又看。 “你可要好好的养着,我回来时,要看到你养得胖胖的。” 郑楚儿小嘴一噘,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故意透着无辜。 “妾发现,你像个婆婆妈妈的老婆婆。” 拉着郑楚儿的手,狠狠的捏了她一下,手好疼。 “回去。” 某人不高兴了,担心她,对她多说了两句,还被说成是老婆婆? 郑楚儿被拉回了月韵苑,高长恭亲自帮她洗了脸脚,轻轻的抱上床榻。 两世的情,在这夜色深深的晚上,越发浓得粘稠,像天边的云层,不知疲倦的翻卷涌动。 浓得化不开的情,在暗夜里炽热燃烧。 缠绵缱绻,不知疲倦。 第221章御驾亲征 第221章御驾亲征 第221章御驾亲征 当郑楚儿醒来时,是被一个滚烫的吻弄醒的。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郑楚儿一下子爬了起来,急道: “你也不早点叫醒妾?” “你睡着,不要起来。” “不,妾要去送你………” “不准起来,你好好的睡着养身子。” 郑楚儿又被轻柔的按在床榻上,被褥拉到了她的额下。 几个泥鳅翻滚动作,没能钻出来,又像虾子一样,弓身蹦跶了几下,仍然被困在被褥里面,郑楚儿只好放弃挣扎。 “你要影响我迟到。” 说话的声音,不是责怪,是如此的不舍。郑楚儿一听,忙一下子放弃折腾,她可不能拖自己夫君的后腿。 “我走了,你好好吃饭啊?” “嗯,嗯。” 被褥里的郑楚儿,听话的忙点头,只是眼里,已经泪光盈盈。 “我很快就会回来。” “四郎你要小心,妾等着你回来。” “好………” 俊朗修长的身影,终于离去。 郑楚儿望着那身影刚一离开,忙拉了下铃铛。 司棋带着知书和如画,一下子忙进来帮郑楚儿穿衣。 “女郎,怎么了,这么急?” “快帮妾穿好衣裳,妾要去送四郎。” 大将军府的院坝里面,出征的战马,已经架上鞍。 翠柳和弄琴,手里都抱着东西,似是伺候着府中出征的护卫。 “打伤你的手,是我的不对,给你这双手套,护着点疤痕。” 弄琴把一双软皮手套,塞进高伏手中。 高伏还未说话,突然手中又多出一副护膝,一抬眼,看到翠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副护膝,是以防你手残,抓不住缰绳,摔下马来时,可护着你的膝盖,不至于把你摔瘫痪。” 翠柳的话,让旁边的护卫,大腿颤了颤,夫人的婢女,嘴就跟刀子一样。 护卫们同情的眼光,齐齐落在高伏身上。 郑楚儿站在香柏树下,痴痴的看着高长恭,银色的盔甲,白色的战袍,让那如玉的容颜,越发如谪仙一般。 翠柳打击完高伏,看到了自家女郎,痴了一样的望着某个祸害,遂道: “女郎,不是才见到,用不着流口水。” 郑楚儿连忙擦了一下嘴角,这是被昨夜咬伤的,死翠柳,咋个就叫流口水了? “妾没有饿着,用不着流口水。” 想当初,新婚燕尔,每夜都吃得饱饱的,你们这些嘴厉害的人,哪知道他的厉害? 郑楚儿小嘴湿漉漉的,站在了高长恭面前。 “四郎,这是妾亲手缝的护膝,亲手织的手套。” “你呀,让你不要起来,你还是不听话?” 一个手指头,轻轻刮在郑楚儿的小鼻子上,人却是笑着接过了东西,然后双手抚摸着,竟是满脸喜悦。 “好好在府中等着我回来。” “嗯,四郎要小心,妾会好好在家里等着你。” “有你在家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小心的。” 望着枣红绝尘而去,郑楚儿的眼睛闪着泪花。 “走,去莲花庵。” 抹了一把眼泪,郑楚儿吩咐府中的人,准备软轿。 “女郎,刚刚才答应姑爷,要在家好好待着呢?” “你懂什么,妾这是要去给他祈福去。” 望着振振有词的郑楚儿,翠柳翻了一下白眼,让弄琴几人去准备纸钱蜡烛。 一行人来到莲花庵,往日香客并不多的莲花庵,可能是因为皇帝远征柔然,香客一下子多了起来,都是些来为亲人求平安的。 当郑楚儿拜完佛,来到老住持的禅房,发现慧尼住持也在。 “见过两位住持。” 郑楚儿吩咐弄琴,奉上府中厨房做的素糕点。 “老住持,这是荥阳风味的桂花糕,素淡清雅。” 慧尼住持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郑楚儿,目光落在郑楚儿的腹部。 只可惜,三个多月的胎儿,还没有怎么显怀,慧尼住持的目光,似要穿透郑楚儿的衣裙。 “慧尼住持,妾来绣没有绣完的经幡。” “不忙,不忙,你休息好了再说。” 慧尼住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小脑袋就在门外探了出来。 “智心,你躲在外面做什么?” 慧尼住持的话音刚落,一个小沙弥尼走了进来,两只小手紧紧的捧着一个小陶罐。 慧尼住持一见智心手中的东西,故作严肃道: “智心,你又在偷吃杨梅了?” 小智心嘻嘻一笑,低声道: “弟子只是顺便吃了几粒。” 说着,双手捧着陶罐,递到郑楚儿面前。 “施主,这是我们住持专门………” “专门在杨梅成熟的季节,采摘回来,用蜂蜜熬制后,储存在地窖里,送给人吃的。” 慧尼住持打断了智心的话,接过陶罐,递给了郑楚儿旁边的翠柳。 “这一罐,就送给夫人吃吧。” 小智心望着陶罐,舔着嘴唇道: “可好吃了,夫人,酸酸甜甜的。” 郑楚儿让翠柳打开,拿起一个,放在嘴里。 “真好吃。” 一把接过陶罐,生怕别人和她抢似的,郑楚儿的样子,慧尼住持看得越发疼爱。 “慢慢吃,还有。” 慧尼住持连忙说,怕郑楚儿吃快了,被杨梅的核噎着。 郑楚儿小嘴吃得鼓鼓的,才抬起头来对慧尼住持道: “谢谢………” 翠柳见郑楚儿嘴塞话都说不出来,忙替郑楚儿谢道: “住持,我家女郎在谢你呢。” 慧尼住持点点头,笑得越发慈祥。 这一日,郑楚儿在慧尼住持的禅房,只绣了一朵莲花,结果从莲花庵搬回来了七罐杨梅,还有一些干香菇。 软轿抬着郑楚儿从侧门,直接进到大将军府。 一个小人已经等在月韵苑门口。 “冉冉?” “婶婶。” 冉冉害羞的一笑,咚咚咚的跑过来,伸出了小手,等着郑楚儿拉。 高延宗的婚礼一过,大将军的各王,已经携家带口去各自的封地。 今日二哥一家又回来了? “冉冉,你爹爹又回来了?” “嗯。”冉冉的小脑袋又晃又摇的,可爱得让人想拍打两下。 “爹爹说,四叔不在,他要来守着………” “爹爹是来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大将军府的。” 高孝珩突然从树荫下走了出来,郑楚儿忙对他施礼。 一向从容淡雅的高孝珩,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顿了一下,才道: “四弟随驾出征,大将军府没有一个男主人,我来住一段时间,顺便陪陪冉冉的祖母。” 高孝珩停了一下,又道: “若月韵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来叫我。” “谢谢二哥。” “不要谢,我………我作为二哥,来帮忙是应该的。” 第221章御驾亲征 当郑楚儿醒来时,是被一个滚烫的吻弄醒的。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郑楚儿一下子爬了起来,急道: “你也不早点叫醒妾?” “你睡着,不要起来。” “不,妾要去送你………” “不准起来,你好好的睡着养身子。” 郑楚儿又被轻柔的按在床榻上,被褥拉到了她的额下。 几个泥鳅翻滚动作,没能钻出来,又像虾子一样,弓身蹦跶了几下,仍然被困在被褥里面,郑楚儿只好放弃挣扎。 “你要影响我迟到。” 说话的声音,不是责怪,是如此的不舍。郑楚儿一听,忙一下子放弃折腾,她可不能拖自己夫君的后腿。 “我走了,你好好吃饭啊?” “嗯,嗯。” 被褥里的郑楚儿,听话的忙点头,只是眼里,已经泪光盈盈。 “我很快就会回来。” “四郎你要小心,妾等着你回来。” “好………” 俊朗修长的身影,终于离去。 郑楚儿望着那身影刚一离开,忙拉了下铃铛。 司棋带着知书和如画,一下子忙进来帮郑楚儿穿衣。 “女郎,怎么了,这么急?” “快帮妾穿好衣裳,妾要去送四郎。” 大将军府的院坝里面,出征的战马,已经架上鞍。 翠柳和弄琴,手里都抱着东西,似是伺候着府中出征的护卫。 “打伤你的手,是我的不对,给你这双手套,护着点疤痕。” 弄琴把一双软皮手套,塞进高伏手中。 高伏还未说话,突然手中又多出一副护膝,一抬眼,看到翠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副护膝,是以防你手残,抓不住缰绳,摔下马来时,可护着你的膝盖,不至于把你摔瘫痪。” 翠柳的话,让旁边的护卫,大腿颤了颤,夫人的婢女,嘴就跟刀子一样。 护卫们同情的眼光,齐齐落在高伏身上。 郑楚儿站在香柏树下,痴痴的看着高长恭,银色的盔甲,白色的战袍,让那如玉的容颜,越发如谪仙一般。 翠柳打击完高伏,看到了自家女郎,痴了一样的望着某个祸害,遂道: “女郎,不是才见到,用不着流口水。” 郑楚儿连忙擦了一下嘴角,这是被昨夜咬伤的,死翠柳,咋个就叫流口水了? “妾没有饿着,用不着流口水。” 想当初,新婚燕尔,每夜都吃得饱饱的,你们这些嘴厉害的人,哪知道他的厉害? 郑楚儿小嘴湿漉漉的,站在了高长恭面前。 “四郎,这是妾亲手缝的护膝,亲手织的手套。” “你呀,让你不要起来,你还是不听话?” 一个手指头,轻轻刮在郑楚儿的小鼻子上,人却是笑着接过了东西,然后双手抚摸着,竟是满脸喜悦。 “好好在府中等着我回来。” “嗯,四郎要小心,妾会好好在家里等着你。” “有你在家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小心的。” 望着枣红绝尘而去,郑楚儿的眼睛闪着泪花。 “走,去莲花庵。” 抹了一把眼泪,郑楚儿吩咐府中的人,准备软轿。 “女郎,刚刚才答应姑爷,要在家好好待着呢?” “你懂什么,妾这是要去给他祈福去。” 望着振振有词的郑楚儿,翠柳翻了一下白眼,让弄琴几人去准备纸钱蜡烛。 一行人来到莲花庵,往日香客并不多的莲花庵,可能是因为皇帝远征柔然,香客一下子多了起来,都是些来为亲人求平安的。 当郑楚儿拜完佛,来到老住持的禅房,发现慧尼住持也在。 “见过两位住持。” 郑楚儿吩咐弄琴,奉上府中厨房做的素糕点。 “老住持,这是荥阳风味的桂花糕,素淡清雅。” 慧尼住持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郑楚儿,目光落在郑楚儿的腹部。 只可惜,三个多月的胎儿,还没有怎么显怀,慧尼住持的目光,似要穿透郑楚儿的衣裙。 “慧尼住持,妾来绣没有绣完的经幡。” “不忙,不忙,你休息好了再说。” 慧尼住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小脑袋就在门外探了出来。 “智心,你躲在外面做什么?” 慧尼住持的话音刚落,一个小沙弥尼走了进来,两只小手紧紧的捧着一个小陶罐。 慧尼住持一见智心手中的东西,故作严肃道: “智心,你又在偷吃杨梅了?” 小智心嘻嘻一笑,低声道: “弟子只是顺便吃了几粒。” 说着,双手捧着陶罐,递到郑楚儿面前。 “施主,这是我们住持专门………” “专门在杨梅成熟的季节,采摘回来,用蜂蜜熬制后,储存在地窖里,送给人吃的。” 慧尼住持打断了智心的话,接过陶罐,递给了郑楚儿旁边的翠柳。 “这一罐,就送给夫人吃吧。” 小智心望着陶罐,舔着嘴唇道: “可好吃了,夫人,酸酸甜甜的。” 郑楚儿让翠柳打开,拿起一个,放在嘴里。 “真好吃。” 一把接过陶罐,生怕别人和她抢似的,郑楚儿的样子,慧尼住持看得越发疼爱。 “慢慢吃,还有。” 慧尼住持连忙说,怕郑楚儿吃快了,被杨梅的核噎着。 郑楚儿小嘴吃得鼓鼓的,才抬起头来对慧尼住持道: “谢谢………” 翠柳见郑楚儿嘴塞话都说不出来,忙替郑楚儿谢道: “住持,我家女郎在谢你呢。” 慧尼住持点点头,笑得越发慈祥。 这一日,郑楚儿在慧尼住持的禅房,只绣了一朵莲花,结果从莲花庵搬回来了七罐杨梅,还有一些干香菇。 软轿抬着郑楚儿从侧门,直接进到大将军府。 一个小人已经等在月韵苑门口。 “冉冉?” “婶婶。” 冉冉害羞的一笑,咚咚咚的跑过来,伸出了小手,等着郑楚儿拉。 高延宗的婚礼一过,大将军的各王,已经携家带口去各自的封地。 今日二哥一家又回来了? “冉冉,你爹爹又回来了?” “嗯。”冉冉的小脑袋又晃又摇的,可爱得让人想拍打两下。 “爹爹说,四叔不在,他要来守着………” “爹爹是来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大将军府的。” 高孝珩突然从树荫下走了出来,郑楚儿忙对他施礼。 一向从容淡雅的高孝珩,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顿了一下,才道: “四弟随驾出征,大将军府没有一个男主人,我来住一段时间,顺便陪陪冉冉的祖母。” 高孝珩停了一下,又道: “若月韵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来叫我。” “谢谢二哥。” “不要谢,我………我作为二哥,来帮忙是应该的。” 第222章弦响人落 第222章弦响人落 第222章弦响人落 “不要谢,我………我作为二哥,来帮忙是应该的。” 高孝珩说着,停在了月韵苑的大门口,没有进来。 郑楚儿也没有邀请高孝珩进来,夫君不在,男眷是要避讳的。 但一个人,却大大咧咧的来到了月韵苑。 “四嫂,我来了。” 来人是高延宗,身后还紧跟着他的小妻子李胜子。 “见过四嫂。”李胜子人小,却也大大方方的对郑楚儿行了礼。 “一家人不客气。” “四嫂,我四哥让我和二哥,在他不在的时候,有空来大将军府看看,我来看了啊。” 原来是高长恭叫他们来的。 “二哥也来过了。”郑楚儿道。 “他倒心急,比我还来得早。” 高延宗旁边的李胜子,瞥了一眼高延宗,什么叫二哥心急? 郑楚儿倒没有注意,招呼俩人用茶,并让冉冉叫高延宗夫妇两个。 “五叔,五婶。” 冉冉似乎有点怕高延宗,软糯的声音,有点怯怯的。 偏高延宗一看见冉冉,便高兴的伸出胖爪,一把就把冉冉提溜了过去,把冉冉的小脸,捏得跟鸭嘴似的。 冉冉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便使劲的偏过头,睁着一双可怜的眼睛,求救的望着郑楚儿。 “五弟,冉冉手上粘着饴糖,粘在你身上会痒的。” 郑楚儿说着,趁高延宗一愣的瞬间,一把把冉冉拉了过来。 “来婶婶这里吃糖。” 郑楚儿把冉冉环在胸前,护得严严的。 李胜子见高延宗见了小孩,就跟饿狼见了小羊似的,不高兴瞟了一眼高延宗。 郑楚儿在对面,默默的观察着对面的小夫妻俩人。 李胜子面如桃花,唇如胭,是否俩人已经行过夫妻之礼?李胜子才如此娇艳? 可俩人实在太小了,一个刚刚满十三岁,一个才十一岁,这样的小夫妻,有的还不知夫妻之事为何物。 看那高延宗,仍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对他的小妻子,爱理不理的。 前世,俩人大婚后五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才出生,那时,李胜子刚刚十六岁,到了生育的年龄。 在那长达五年的时间,高延宗还抢了三个女孩来做妾,但听说却从来不碰,是抢来给他的小妻子做婢女的,因为他看着人家机灵。 为了他强抢民女的事,当时的皇帝高演,派人到安德王府,狠狠的鞭责了他,要他放走那三个女孩。 本来高演让打三十鞭子了事,可高延宗在受刑时,竟对着行刑官放了十多个屁,还撒了三泡尿。 最后气得行刑官,要重新鞭打三十鞭。 但那三个女孩,最后却出来,异口同声的作证,她们是自愿来做妾的。 那件事,最后让高演以为打错了人。 其实,那是高延宗的小王妃,拿出自己的陪嫁,给了那三个女孩一大笔钱,让她们出门为高延宗求情。 那件事以后,高延宗二世祖的德性,收敛了不少,还下定决心减肥,最终和李胜子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收回思绪,郑楚儿看到面前的俩人,仍然还像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互不理睬。 一盏茶后,高延宗嚯的站起身来,大声道: “四嫂我看过你了,我要去见二哥了啊。” 说着,站起来就走,也不管李胜子。 李胜子只好站起来,跟在高延宗屁股后面。 “弟妹可在这里等着五弟。” 李胜子正要答应,高延宗却转头道: “四嫂休要理她,让她跟着我,不然我一个人回去,不要她了。” 李胜子气得抬起了手,像要去抓高延宗的脸,又咬咬牙忍了下来,最后气呼呼的跟在高延宗身后离开。 俩人一离开,一屋子的人,笑了起来。 翠柳笑着道: “这哪像一对夫妻,倒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孩。” 弄琴道:“这倒不一定,有的夫妻,是外冷心热。” 翠柳撇撇嘴道:“外表都不热,还指望心热?” “人家的感情,不一定表现出现给人看。”弄琴不服道。 郑楚儿摸了一下额头,气道: “让你们俩人,绣给高伏赔礼道歉的衣袍,绣好了吗?” 俩人不出气,避开郑楚儿的眼睛。 “还不快点去绣?这次高伏回来,你们得绣好送给人家。” 翠柳和弄琴,见郑楚儿不高兴,忙回去绣衣袍去了,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此时,高延宗已经看过了高孝珩,大摇大摆的出了大将军府,他们的牛车,停在外面。 在即将上牛车时,高延宗突然拿出了一把弓箭。 对着前面屋檐上的一角,高延宗拉开了弓。 弓弦一响,大树遮阴的飞檐,突然滚落下一个暗卫来。 “看到没有,我这神弓,不用放箭,只弹响弦,就能弦响人落。” 李胜子白了一眼高延宗,那是埋伏在瓦檐上的探子,因为被箭射中,吓得滚下来。 小夫妻俩一个不服一个,似在争论,突然高延宗一转身,一箭飞出。 这一次,一个躲藏在瓦檐上的暗卫,又中箭滚落下来。 李胜子惊讶得长大了小嘴巴。 “怎么样?箭术如何?” 李胜子想的是,高延宗射杀人了,陛下回来,怎么帮这个二世祖躲过惩罚? 但令李胜子惊讶的是,被射下来的人,竟然带着伤,慌忙跑了。 “奇怪什么?我这一箭,我们王府外,就不会再有人敢监视了。 若敢监视,一箭一命。” 高延宗终于见到李胜子眼里,现出一丝敬佩来。 小夫妻俩离去后,大将军府外面,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郑楚儿在月韵苑,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不一会,阿乐和高绍信,也来找郑楚儿玩。 望着三个小孩高高兴兴的吃着糖,郑楚儿望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 夜晚即将来临,漠北草原上,是否也更深露重? 这一夜,郑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宽大的床榻上,第一次一个人睡,很是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无法入睡。 ………………… 通往漠北的路上,军旗在夜风中,满天飞卷。 队伍停了下来,埋锅造饭。 想着在这个时候,邺城地下监狱的高阿那肱,可能已经死于意外,高长恭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侍郎,陛下请您去中军帐一趟。” 来到中军帐的高长恭,看到了一个让他惊奇的人,这个人,竟是高阿那肱。 第223章漠北追击 第223章漠北追击 来到中军帐的高长恭,看到了一个让他惊奇的人,这个人,竟是高阿那肱。 高洋看到了高长恭的脸上的惊讶,这是无法掩饰的。 不露声色的一笑,高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刚刚一个皇宫侍卫,看到高阿那肱时,故作镇静,结果,被毫不客气的拉出去砍了头。 见到一个被关在地下监狱的人,突然出现,竟毫不惊讶?这个人是什么城府?或是和高阿那肱有什么关系,故作不认识,想撇清关系? 高洋看着大婚后的高长恭,看似清冷脸上,泛着奕奕光泽,那迷人的眼眸,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一段满意的婚姻,不仅让人情事悦愉,身心餍足,还能让人精神矍铄,容光焕发。 “四郎,到了漠北,你不可披挂上阵,守在中军帐即可。” 高长恭低了下头,他知道,作为二叔,高洋是为他好,战场上,刀箭不长眼,新婚燕尔,高洋不会让他出什么事。 “陛下,臣想亲临战场。” 这次随皇帝亲征讨伐柔然,高长恭想通过在战场上建立军功,迅速跻身大齐的朝堂,为前世未了的事,早做准备。 “四郎,你这么年轻,想建功立业,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陛下………”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想上战场杀敌,二叔很高兴,但要等你有了后再说。” “二叔,她已经怀孕了,侄子有后了。” 高洋哈哈一笑,道: “还不知是男是女,行了,我要休息了,你退吧。” 高长恭一听,只好退出了御帐。 回到自己的帐篷,高长恭连忙招来随征的老驴头。 老驴头听了高长恭的话,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露在外面的手,青筋突起。 借着夜色的掩护,老驴头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大军很快推进到漠北草原,龟缩在草原深处的柔然可汗庵罗辰,早已躲藏了起来。 但是,惹着高洋这个人间阎罗,你躲到哪里,掘地三尺,都要把你找出来。 现今,高洋可是牙咬得咯嘣响,一定要把那个术士说的人,断子绝孙。 “想灭我建立的国家?还得看看,谁的国家先被灭?” 中军帐内,高洋一身戎装,剑眉怒目,一身肃杀,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被高洋派到常山王府的唐邕,此次随高洋出征。调派刀枪器械,唐邕很是在行,他的能力,一向是高洋欣赏的。 高阿那肱,谦卑的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短短一个月,他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来以为,凭那些空白纸条,就可以洗清他的嫌疑,换回他的命。 但是,命保住了,却不知为啥,仍然被丢进北城地下监狱? 丢在北城地下监狱的人,一般没有活着出来的先例。 但现在,他不但出来了,还跟随在皇帝身边出征?这是多大的荣耀? 若在这次剿灭柔然的战役中,建功立业,回去后,别说用不着重回地下监狱,说不定还能晋升。 多少奴才出身的人,不就是通过在战场上的拼搏,升官发财的? “高阿那肱。” 大脑正在天马行空的高阿那肱,忽听高洋叫他,双脚一并,躬身道: “臣在。” “此次大漠追歼,就看你了。” “臣定身先士卒,报陛下不杀之恩。” 高阿那肱激动得声音有点颤抖,早已披挂好的他,跟着前军向前冲去。 高洋望着高阿那肱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哼哼,让你无缘无故的死在地下监狱,会让认识你父亲的那些刺史,心寒,有辱朕的英明。 今日就看你的造化,看你能否用实力,洗刷你的嫌疑。” 高洋停顿了一下,恶狠狠道: “若不然,你的尸体,就留在漠北吧。” 远处传来了喊杀声,高洋的脸上,焕发出异样的荣光。 突然,高长恭见高洋大跨步的冲了出去,高湜和一众护卫,连忙跟了出去。 高洋跨上战马,掀起的战袍,在风中飞扬。 亲自率军深入敌后,亲自挥刀砍下敌人的头颅,是高洋霸气的作风。 这霸气的作风,曾经让四海惊恐。 大齐建国之初,高洋就开始了他杨威立名的四海征伐。 那些年,高洋亲帅大军,败柔然,击突厥,逐契丹,攻占梁国的城池,肆意征伐,威震四海,朝臣匍匐。 一国之君,身先士卒,袒胸露膊,翻山越岭,和将士共患难,直逼得那些所谓的大漠雄鹰,递表归降。 今日,高洋誓要把术士口中的人,剿灭得哭爹喊娘。 高长恭紧紧的跟着高洋,还说让他呆在中军帐呢,结果他这个皇帝亲自上战场。 庵罗辰这个年轻的柔然可汗,也曾经风光无限,但那是在大齐的支持下,才称霸大漠的。 可他离开大齐温暖的怀抱后,也不知是怎么惹着高洋了,得不得就被高洋征讨。 这一次,得到探报后,庵罗辰一改往日和高洋作战的惯例,把精锐隐藏在大漠深处。 但是,高洋的斥候,还是探得了他们的老巢。 黑夜中,大齐的军队,如从地底深处冒出来一样,直捣王帐。 高洋指挥着大军,如猛兽一般,席卷柔然的老巢。 因有皇帝身先士卒,大齐的士气,倍受鼓舞,个个势如猛虎,杀向隐藏的柔然王帐。 突然,王帐四周,火光冲天。 一支支火箭,对着高洋射了过来。 许多将士大惊,高洋却是一阵冷笑。大刀用力的一挥,高湜射出了一支响箭。 蛰伏在外围的大齐伏兵,包住了柔然的火箭队。 皇宫侍卫,也唰的围了上来,挥舞着的长枪,把一支支火箭,挡在了高洋的四周。 号角在黑夜中吹响,撕裂了夜幕,一支支火把,燃烧了天空。 高阿那肱不亏是武将世家出身,一杆长槊,所向披靡,火光照得他满是血乌的脸,异常狰狞。 高长恭看到了高洋满意的点头。 不出意料,高阿那肱此次活着回京,官职可不仅仅是一个库直都督。那些对他的怀疑,会被他拼命冲杀的汗水,洗刷干净。 高长恭一拍战马赤驹,一身白袍,耀眼的冲入敌阵,银色铠甲,在火光中流光溢彩。 “四郎,你回来………” 高洋焦急的喊声,淹没在震天的杀声中。 庵罗辰的伏兵,被追杀得抱头鼠窜,节节败退。 在慌乱的败退中,齐军手中的火把,像金色的激浪,漫过草原,吞噬了柔然残存的生命。 高长恭手中的长枪,划过夜空,寒光闪过之处,血肉飞溅。 第223章漠北追击 第223章漠北追击 来到中军帐的高长恭,看到了一个让他惊奇的人,这个人,竟是高阿那肱。 高洋看到了高长恭的脸上的惊讶,这是无法掩饰的。 不露声色的一笑,高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刚刚一个皇宫侍卫,看到高阿那肱时,故作镇静,结果,被毫不客气的拉出去砍了头。 见到一个被关在地下监狱的人,突然出现,竟毫不惊讶?这个人是什么城府?或是和高阿那肱有什么关系,故作不认识,想撇清关系? 高洋看着大婚后的高长恭,看似清冷脸上,泛着奕奕光泽,那迷人的眼眸,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一段满意的婚姻,不仅让人情事悦愉,身心餍足,还能让人精神矍铄,容光焕发。 “四郎,到了漠北,你不可披挂上阵,守在中军帐即可。” 高长恭低了下头,他知道,作为二叔,高洋是为他好,战场上,刀箭不长眼,新婚燕尔,高洋不会让他出什么事。 “陛下,臣想亲临战场。” 这次随皇帝亲征讨伐柔然,高长恭想通过在战场上建立军功,迅速跻身大齐的朝堂,为前世未了的事,早做准备。 “四郎,你这么年轻,想建功立业,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陛下………”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想上战场杀敌,二叔很高兴,但要等你有了后再说。” “二叔,她已经怀孕了,侄子有后了。” 高洋哈哈一笑,道: “还不知是男是女,行了,我要休息了,你退吧。” 高长恭一听,只好退出了御帐。 回到自己的帐篷,高长恭连忙招来随征的老驴头。 老驴头听了高长恭的话,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露在外面的手,青筋突起。 借着夜色的掩护,老驴头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大军很快推进到漠北草原,龟缩在草原深处的柔然可汗庵罗辰,早已躲藏了起来。 但是,惹着高洋这个人间阎罗,你躲到哪里,掘地三尺,都要把你找出来。 现今,高洋可是牙咬得咯嘣响,一定要把那个术士说的人,断子绝孙。 “想灭我建立的国家?还得看看,谁的国家先被灭?” 中军帐内,高洋一身戎装,剑眉怒目,一身肃杀,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被高洋派到常山王府的唐邕,此次随高洋出征。调派刀枪器械,唐邕很是在行,他的能力,一向是高洋欣赏的。 高阿那肱,谦卑的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短短一个月,他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来以为,凭那些空白纸条,就可以洗清他的嫌疑,换回他的命。 但是,命保住了,却不知为啥,仍然被丢进北城地下监狱? 丢在北城地下监狱的人,一般没有活着出来的先例。 但现在,他不但出来了,还跟随在皇帝身边出征?这是多大的荣耀? 若在这次剿灭柔然的战役中,建功立业,回去后,别说用不着重回地下监狱,说不定还能晋升。 多少奴才出身的人,不就是通过在战场上的拼搏,升官发财的? “高阿那肱。” 大脑正在天马行空的高阿那肱,忽听高洋叫他,双脚一并,躬身道: “臣在。” “此次大漠追歼,就看你了。” “臣定身先士卒,报陛下不杀之恩。” 高阿那肱激动得声音有点颤抖,早已披挂好的他,跟着前军向前冲去。 高洋望着高阿那肱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哼哼,让你无缘无故的死在地下监狱,会让认识你父亲的那些刺史,心寒,有辱朕的英明。 今日就看你的造化,看你能否用实力,洗刷你的嫌疑。” 高洋停顿了一下,恶狠狠道: “若不然,你的尸体,就留在漠北吧。” 远处传来了喊杀声,高洋的脸上,焕发出异样的荣光。 突然,高长恭见高洋大跨步的冲了出去,高湜和一众护卫,连忙跟了出去。 高洋跨上战马,掀起的战袍,在风中飞扬。 亲自率军深入敌后,亲自挥刀砍下敌人的头颅,是高洋霸气的作风。 这霸气的作风,曾经让四海惊恐。 大齐建国之初,高洋就开始了他杨威立名的四海征伐。 那些年,高洋亲帅大军,败柔然,击突厥,逐契丹,攻占梁国的城池,肆意征伐,威震四海,朝臣匍匐。 一国之君,身先士卒,袒胸露膊,翻山越岭,和将士共患难,直逼得那些所谓的大漠雄鹰,递表归降。 今日,高洋誓要把术士口中的人,剿灭得哭爹喊娘。 高长恭紧紧的跟着高洋,还说让他呆在中军帐呢,结果他这个皇帝亲自上战场。 庵罗辰这个年轻的柔然可汗,也曾经风光无限,但那是在大齐的支持下,才称霸大漠的。 可他离开大齐温暖的怀抱后,也不知是怎么惹着高洋了,得不得就被高洋征讨。 这一次,得到探报后,庵罗辰一改往日和高洋作战的惯例,把精锐隐藏在大漠深处。 但是,高洋的斥候,还是探得了他们的老巢。 黑夜中,大齐的军队,如从地底深处冒出来一样,直捣王帐。 高洋指挥着大军,如猛兽一般,席卷柔然的老巢。 因有皇帝身先士卒,大齐的士气,倍受鼓舞,个个势如猛虎,杀向隐藏的柔然王帐。 突然,王帐四周,火光冲天。 一支支火箭,对着高洋射了过来。 许多将士大惊,高洋却是一阵冷笑。大刀用力的一挥,高湜射出了一支响箭。 蛰伏在外围的大齐伏兵,包住了柔然的火箭队。 皇宫侍卫,也唰的围了上来,挥舞着的长枪,把一支支火箭,挡在了高洋的四周。 号角在黑夜中吹响,撕裂了夜幕,一支支火把,燃烧了天空。 高阿那肱不亏是武将世家出身,一杆长槊,所向披靡,火光照得他满是血乌的脸,异常狰狞。 高长恭看到了高洋满意的点头。 不出意料,高阿那肱此次活着回京,官职可不仅仅是一个库直都督。那些对他的怀疑,会被他拼命冲杀的汗水,洗刷干净。 高长恭一拍战马赤驹,一身白袍,耀眼的冲入敌阵,银色铠甲,在火光中流光溢彩。 “四郎,你回来………” 高洋焦急的喊声,淹没在震天的杀声中。 庵罗辰的伏兵,被追杀得抱头鼠窜,节节败退。 在慌乱的败退中,齐军手中的火把,像金色的激浪,漫过草原,吞噬了柔然残存的生命。 高长恭手中的长枪,划过夜空,寒光闪过之处,血肉飞溅。 第224章新生 第224章新生 高长恭手中的长枪,划过夜空,寒光闪过之处,血肉飞溅。 高阿那肱的身影,在高长恭前方一闪,很快淹没在刀光剑影中。 高长恭目光一凛,拍马追了过去。 大势已去,庵罗辰带着心腹仓惶逃窜。 高洋哪能轻易的放过庵罗辰?赶尽杀绝,吃人不吐骨头,这才是是高洋的个性。 “庵罗辰小儿的火箭队,也不过尔尔。” 高洋嗤笑一声,率领齐国军队,扑了过去。 齐国军队,一夜的追杀,庵罗辰率领的柔然部众,死伤无数。 突然,即将黎明的天空,泛出一丝丝曙光后,大地突然又变得漆黑一片。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草原中,齐国的军队,失去了追杀的目标。 当火把再次点燃,燃烧的火焰,重新照亮草原,齐国的军队,才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面怪石嶙峋,光秃秃的树干,如一把把乌黑的利剑,直刺天幕。 原来,一切的败退,都是有预谋的。 庵罗辰利用黎明前的黑暗,这段草原上最诡异的时辰,把已灭掉火把的齐军,引入到枯树林中。 高长恭发现火光中的树干,竟然冒着缕缕黑烟。 突然,一声声惨叫,撕裂黑暗。 手持火把的齐军,有的竟然自燃。 瞬间,哀嚎之声,在夜幕下凄惨的响起,一个个火人,痛苦而绝望的在地下翻滚。 不断的有士兵身上冒出火焰,战马被烧得狂奔。 齐军正惊恐间,怪石后面,突然射来了一支支火箭。 原来,庵罗辰的火箭队,根本没有被剿灭。 齐军瞬间盾牌护身。 但火箭,并没有射向齐国的军队,而是射向了那些黑色的树干。 在“噼噼啪啪”的爆炸声中,那些树干火花四溅,随即,一条条火舌,从树干里喷了出来。 “这些树枝,被浇了油。” 护卫急忙护住高洋,出征在外,统帅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何况,他们的统帅,还是皇帝。 但是,火势越来越猛,许多将士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高长恭的长枪,挡在高洋面前,舞得密不透风,阻挡了从前面射向高洋的火箭。 “四郎小心………” 高洋的话音未落,一支火箭,突然从后面射向高长恭。 眼看带着诡异火苗的箭,就要射在高长恭的背后,高长恭突然一转身,枪挑火箭。 被挑起的箭矢,倒飞了出去,划过夜空后,点燃后面的枯草。 一个狼狈且眼露凶光的身影,出现在齐军面前。 “庵罗辰?” 杀红了眼的高阿那肱,立功心切,挥舞着长槊,杀向庵罗辰。 庵罗辰一看,带着亲卫,慌忙逃窜。 高阿那肱和一众先锋,追了过去。 在人多势众的齐国军队面前,柔然的可汗,只有逃命的分。 终于,庵罗辰被逼进了草原深处的一条沟渠里面。 高阿那肱杀红眼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若能活捉柔然可汗,便能一战扬威,位极人臣。 只是,高阿那肱没有发现,一个银色的身影,一直紧紧的尾随在他的身后。 被水冲刷的大漠沟渠,沟深堤宽,庵罗辰奔逃在下面,一览无余。 但柔然可汗的亲卫,也不是吃素的,追到沟渠里面的齐军,被两头冒出来的柔然部众,堵在了中间。 想活捉庵罗辰的高阿那肱,望着前后围上来的敌人,才惊醒,一切都是柔然人的诱敌深入。 一场短兵相接的厮杀,在沟壑纵横的沙渠中展开。 庵罗辰的亲随虽少,但困兽犹斗,在数倍齐国人的面前,竟然誓死搏杀,致两败俱伤。 厮杀过后,高阿那肱从血泊中爬了起来,看到面前,只剩下庵罗辰一个人。 高阿那肱露出了带着血丝牙齿,呀呀的狂叫着,举着长槊,冲了过去。 但长槊是要在马上,在宽阔的战场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再宽大的沟渠,仍无法施展出威力。 高阿那肱最后丢掉手中的长槊,捡起尸首旁边一把长刀,挥舞着扑向庵罗辰。 庵罗辰眼里露出怪异的笑容,高阿那肱一惊,这才发现,沟堤上,一排弓箭手,瞄准了他。 在高阿那肱绝望的时候,柔然弓箭手,突然一个个倒了下去。 山坡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身上银色的铠甲,在晨曦中熠熠生辉,如一缕银光,闪过大漠。 “侍郎?四公子?” 高长恭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路拼杀,过关斩将,但高阿那肱的身影,始终在高长恭的视线内。 高阿那肱,就如一只困兽,被牢牢的控住在高长恭目光的范围内。 望着凭此战,就能重新起到皇帝信任的高阿那肱,高长恭的眼眸,愈发深邃。 而此时的高阿那肱,望着上面的威胁解除,便狂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砍向庵罗辰。 长刀劈在庵罗辰的脸上,可大喜过后的高阿那肱,却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的刀尖上,挑着一张人皮面具。 高阿那肱此时才发现,他死死追赶的柔然可汗,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假的庵罗辰?” 沟堤上的少年,脸上的笑容,尤为灿烂。 “高阿那肱,人不能笑得太早。” “啊?” 清冷的声音传来,高阿那肱竟听得有点惶然。 大漠上热风,吹过高阿那肱裸露在外的脖颈,他竟感到了一丝寒意。 强敌已歼,高阿那肱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手中的长刀,从手中滑落。 此时,高阿那肱才倍感疲倦,身心俱累。 “还不带我们的勇士,上来休息?” 高长恭说着,策马立在路口,傲然注视着被两个军士架上来的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双眼露出感激的目光,高长恭的及时援手,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但不知为什么,高阿那肱望着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心里却有点胆寒。 目光不敢直视少年,高阿那肱脚步有点虚飘,他被带到了一座山丘后面。 一个和高阿那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山丘后面,等着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大惊,他失踪了几个月的同父异母兄弟,出现在他面前。 高阿那肱记得,他的这个兄弟,是在冒名顶替他在莲花庵,蹲守毒沙掌成员时,突然失踪的。 几个月过去,连皇帝都以为他早死了,想不到,今日竟然活着,离他咫尺。 “高阿那肱,恭喜你获得新生。” 高阿那肱一惊,因为高长恭说这话时,是对着他的兄弟说的。 第224章新生 第224章新生 高长恭手中的长枪,划过夜空,寒光闪过之处,血肉飞溅。 高阿那肱的身影,在高长恭前方一闪,很快淹没在刀光剑影中。 高长恭目光一凛,拍马追了过去。 大势已去,庵罗辰带着心腹仓惶逃窜。 高洋哪能轻易的放过庵罗辰?赶尽杀绝,吃人不吐骨头,这才是是高洋的个性。 “庵罗辰小儿的火箭队,也不过尔尔。” 高洋嗤笑一声,率领齐国军队,扑了过去。 齐国军队,一夜的追杀,庵罗辰率领的柔然部众,死伤无数。 突然,即将黎明的天空,泛出一丝丝曙光后,大地突然又变得漆黑一片。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草原中,齐国的军队,失去了追杀的目标。 当火把再次点燃,燃烧的火焰,重新照亮草原,齐国的军队,才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面怪石嶙峋,光秃秃的树干,如一把把乌黑的利剑,直刺天幕。 原来,一切的败退,都是有预谋的。 庵罗辰利用黎明前的黑暗,这段草原上最诡异的时辰,把已灭掉火把的齐军,引入到枯树林中。 高长恭发现火光中的树干,竟然冒着缕缕黑烟。 突然,一声声惨叫,撕裂黑暗。 手持火把的齐军,有的竟然自燃。 瞬间,哀嚎之声,在夜幕下凄惨的响起,一个个火人,痛苦而绝望的在地下翻滚。 不断的有士兵身上冒出火焰,战马被烧得狂奔。 齐军正惊恐间,怪石后面,突然射来了一支支火箭。 原来,庵罗辰的火箭队,根本没有被剿灭。 齐军瞬间盾牌护身。 但火箭,并没有射向齐国的军队,而是射向了那些黑色的树干。 在“噼噼啪啪”的爆炸声中,那些树干火花四溅,随即,一条条火舌,从树干里喷了出来。 “这些树枝,被浇了油。” 护卫急忙护住高洋,出征在外,统帅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何况,他们的统帅,还是皇帝。 但是,火势越来越猛,许多将士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高长恭的长枪,挡在高洋面前,舞得密不透风,阻挡了从前面射向高洋的火箭。 “四郎小心………” 高洋的话音未落,一支火箭,突然从后面射向高长恭。 眼看带着诡异火苗的箭,就要射在高长恭的背后,高长恭突然一转身,枪挑火箭。 被挑起的箭矢,倒飞了出去,划过夜空后,点燃后面的枯草。 一个狼狈且眼露凶光的身影,出现在齐军面前。 “庵罗辰?” 杀红了眼的高阿那肱,立功心切,挥舞着长槊,杀向庵罗辰。 庵罗辰一看,带着亲卫,慌忙逃窜。 高阿那肱和一众先锋,追了过去。 在人多势众的齐国军队面前,柔然的可汗,只有逃命的分。 终于,庵罗辰被逼进了草原深处的一条沟渠里面。 高阿那肱杀红眼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若能活捉柔然可汗,便能一战扬威,位极人臣。 只是,高阿那肱没有发现,一个银色的身影,一直紧紧的尾随在他的身后。 被水冲刷的大漠沟渠,沟深堤宽,庵罗辰奔逃在下面,一览无余。 但柔然可汗的亲卫,也不是吃素的,追到沟渠里面的齐军,被两头冒出来的柔然部众,堵在了中间。 想活捉庵罗辰的高阿那肱,望着前后围上来的敌人,才惊醒,一切都是柔然人的诱敌深入。 一场短兵相接的厮杀,在沟壑纵横的沙渠中展开。 庵罗辰的亲随虽少,但困兽犹斗,在数倍齐国人的面前,竟然誓死搏杀,致两败俱伤。 厮杀过后,高阿那肱从血泊中爬了起来,看到面前,只剩下庵罗辰一个人。 高阿那肱露出了带着血丝牙齿,呀呀的狂叫着,举着长槊,冲了过去。 但长槊是要在马上,在宽阔的战场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再宽大的沟渠,仍无法施展出威力。 高阿那肱最后丢掉手中的长槊,捡起尸首旁边一把长刀,挥舞着扑向庵罗辰。 庵罗辰眼里露出怪异的笑容,高阿那肱一惊,这才发现,沟堤上,一排弓箭手,瞄准了他。 在高阿那肱绝望的时候,柔然弓箭手,突然一个个倒了下去。 山坡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身上银色的铠甲,在晨曦中熠熠生辉,如一缕银光,闪过大漠。 “侍郎?四公子?” 高长恭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路拼杀,过关斩将,但高阿那肱的身影,始终在高长恭的视线内。 高阿那肱,就如一只困兽,被牢牢的控住在高长恭目光的范围内。 望着凭此战,就能重新起到皇帝信任的高阿那肱,高长恭的眼眸,愈发深邃。 而此时的高阿那肱,望着上面的威胁解除,便狂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砍向庵罗辰。 长刀劈在庵罗辰的脸上,可大喜过后的高阿那肱,却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的刀尖上,挑着一张人皮面具。 高阿那肱此时才发现,他死死追赶的柔然可汗,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假的庵罗辰?” 沟堤上的少年,脸上的笑容,尤为灿烂。 “高阿那肱,人不能笑得太早。” “啊?” 清冷的声音传来,高阿那肱竟听得有点惶然。 大漠上热风,吹过高阿那肱裸露在外的脖颈,他竟感到了一丝寒意。 强敌已歼,高阿那肱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手中的长刀,从手中滑落。 此时,高阿那肱才倍感疲倦,身心俱累。 “还不带我们的勇士,上来休息?” 高长恭说着,策马立在路口,傲然注视着被两个军士架上来的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双眼露出感激的目光,高长恭的及时援手,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但不知为什么,高阿那肱望着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心里却有点胆寒。 目光不敢直视少年,高阿那肱脚步有点虚飘,他被带到了一座山丘后面。 一个和高阿那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山丘后面,等着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大惊,他失踪了几个月的同父异母兄弟,出现在他面前。 高阿那肱记得,他的这个兄弟,是在冒名顶替他在莲花庵,蹲守毒沙掌成员时,突然失踪的。 几个月过去,连皇帝都以为他早死了,想不到,今日竟然活着,离他咫尺。 “高阿那肱,恭喜你获得新生。” 高阿那肱一惊,因为高长恭说这话时,是对着他的兄弟说的。 第225章锻造之奴 第225章锻造之奴 高阿那肱一惊,因为高长恭说这话时,是对着他的兄弟说的。 没有等高阿那肱有所反应,高长恭飞身下马来,手中的长枪,寒光一闪,高阿那肱的脖子,已被割断。 殷红的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高阿那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血染的战袍,在晨光中,翩然飞扬,双目如炬,一如战神,俯瞰倒在地上的敌人。 老驴头望着面前的高长恭,仿佛就像看到了拨乱反正,严惩贪贿的少年宰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巧施计谋,便平定侯景的叛乱,并将祸水东引的权谋丞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亲率大军,攻破长社城,活捉宇文泰大将王思政的年轻统帅。 老驴头不觉两膝一跪,沉声道: “公子,老驴头带人来迟,请公子责罚。” “快快请起。” 高长恭忙扶起老驴头,这个父亲留下的暗金卫头领,千里奔驰,在最后的关头,把高阿那肱的兄弟,带到了漠北,已属难得。 瞟了一眼高阿那肱的兄弟,高长恭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柔情。他的妻子,曾把这个人推下山崖,没有摔死的假高阿那肱,被他豢养了起来,就为了今日。 高阿那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活到今日,至今连个光明正大的名字都没有。 这人一生,都活在高阿那肱的影子里,如今,已得见阳光。 “你新生了。” 高长恭似是恭喜的声音,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已经换上服装的“高阿那肱”,匍匐在地,他知道,在他以高阿那肱的身份,继承高阿那家所有的一切时,他将从此听命于这个让他新生的少年。 “谢公子。” 此时的高阿那肱,脸上已经涂满了血迹,头发散乱,一副誓死拼杀的样子。 “公子,侍郎………” 突然,皇帝身边的护卫,从远处寻找过来。 高长恭望着一眼脚下的黄沙,真正的高阿那肱,已经被毁了容貌,穿上了柔然人的胡服,以一个柔然人的身份,战死在沙场。 跨马离开的时候,高长恭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横死在地上的高阿那肱,眼眸划过森森辉芒。 这一世,大齐的历史上,将不会再出现高阿那肱这个祸国殃民的佞臣。 一行人,找到了高洋。 此时,初生的太阳,撒在大漠上,照得尸横遍野的沙场,一片恢宏又悲怆。 高洋身披红色的战袍,古铜色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一日一夜的戮战,将士们已经精疲力尽,高洋望了一眼前方,眼眸狡黠而冷寒。 信号兵士,接到了高洋的指令,鸣金收兵。 奔袭千里的大军,得以暂停下来,埋锅造饭。 仓皇逃窜的柔然部众,也终于得以喘息。 回望后面升起的袅袅炊烟,柔然士卒,才一个个放下心来,疲倦的躺在草皮上,真正的苟延残喘。 连日来的酣战,再威猛的柔然勇士,也累得趴在地上。 庵罗辰望着他生生世世生活的大漠,粗犷的脸庞,渐渐扭曲,眼眸流露出痛色。 阿那瓌时代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想当年,两魏为了讨好柔然,争先恐后的和柔然结秦晋之好。 庵罗辰的姊妹,一个曾在长安为后,一个是邺城权臣高欢的正房,如今,两个姊妹香消玉损,柔然的国势,一落千丈。 抬头望了一眼北方,庵罗辰的身影,在苍茫草中,孤独孑然。 突然,齐国的军队,包围了庵罗辰所在的山坳。 “可汗,上当了,他们根本没有埋锅造饭,那些炊烟,是假象。” 庵罗辰身边的谋士,惊慌道。 “狡猾的高洋。” 庵罗辰牙齿里蹦出一句,翻身上马。 是啊,柔然的王庭已被端掉,齐国那个嗜血的皇帝,怎能不乘胜追击? 庵罗辰苦笑自己,竟然忘了高洋这个罗刹的个性。而现在,齐国的人马,已经包围了他们。 黑压压的齐国士兵,闪开一条路。 高洋赤膊跨坐在马上,像一头剃光身上的毛,只留着头上鬃毛的身毒国雄狮,寒眸如剑。 “手刃庵罗辰小儿,加官进爵,十倍封赏。” 高洋的声音一落,齐国士兵,已经按捺不住的冲了过来。 高阿那肱挥舞着长槊,冲在了前面,他急需在世人面前,展现他的武力。 大地在颤动,初阳如血,斜挂在天空,照得大地如一片血海。 可是,厮杀结束后,齐国士兵,却没有在敌人的尸体中,发现庵罗辰的尸首。 “陛下,臣请求追击柔然残部。”斛律金请令。 大漠的烈风,吹拂得斛律金花白的胡须,飒飒飘动。 斛律金的儿子斛律光,跨马横枪,立在他身旁,亦是英姿飒爽,目露精光。 “臣也愿意率兵追剿庵罗辰。”高长恭也请命。 大漠草原无边无垠,和长安政权、大齐,及西北部的吐谷浑都接壤。 若安罗辰逃到长安,归顺了宇文家族,那他为了讨好宇文护,必定时常来骚扰大齐边境。 齐军来剿灭他逃,军队一走,他又来骚扰边境,到时边境附近的居民,必定苦不堪言。 所以,高长恭认为,应趁此大军压境的机会,灭了庵罗辰,斩草除根。 但是,高洋听了斛律金和高长恭的话,阴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不用你们去追,段孝先已经埋伏在半路。” 正说话间,段韶已经率众归来。 “平原王是否已经手刃庵罗辰?”有人心急的忙问? 段韶却是微微一笑,对着高洋道: “末将已按陛下的指令,把庵罗辰残部,逼到了预定的路线。” 众人一听,只是逼到了预定的路线?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彻底剿灭了他们? 高洋看到了众将士的不解,只是冷笑一下,并不作答。 高长恭从高洋道冷笑中,猜到了大齐皇帝的用意。 素有大漠雄鹰之称的柔然人,已雄霸大漠多年。 如今虽然国势衰败,但是,要在柔然的领地上,把他们赶尽杀绝,没有那么简单。 狡猾的庵罗辰,总是狡兔三窟,让人难以活捉和手刃。 但,这也不是放弃追杀庵罗辰的主因。 估计与大漠新兴的突厥部有关。 高洋看到了众人的不解,在中军帐中,对着几个心腹爱将,淡淡一笑,轻蔑道: “朕,怎会替锻造之奴出身的突厥,为他们扫清称霸大漠的障碍?” 第225章锻造之奴 第225章锻造之奴 高阿那肱一惊,因为高长恭说这话时,是对着他的兄弟说的。 没有等高阿那肱有所反应,高长恭飞身下马来,手中的长枪,寒光一闪,高阿那肱的脖子,已被割断。 殷红的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高阿那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血染的战袍,在晨光中,翩然飞扬,双目如炬,一如战神,俯瞰倒在地上的敌人。 老驴头望着面前的高长恭,仿佛就像看到了拨乱反正,严惩贪贿的少年宰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巧施计谋,便平定侯景的叛乱,并将祸水东引的权谋丞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亲率大军,攻破长社城,活捉宇文泰大将王思政的年轻统帅。 老驴头不觉两膝一跪,沉声道: “公子,老驴头带人来迟,请公子责罚。” “快快请起。” 高长恭忙扶起老驴头,这个父亲留下的暗金卫头领,千里奔驰,在最后的关头,把高阿那肱的兄弟,带到了漠北,已属难得。 瞟了一眼高阿那肱的兄弟,高长恭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柔情。他的妻子,曾把这个人推下山崖,没有摔死的假高阿那肱,被他豢养了起来,就为了今日。 高阿那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活到今日,至今连个光明正大的名字都没有。 这人一生,都活在高阿那肱的影子里,如今,已得见阳光。 “你新生了。” 高长恭似是恭喜的声音,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已经换上服装的“高阿那肱”,匍匐在地,他知道,在他以高阿那肱的身份,继承高阿那家所有的一切时,他将从此听命于这个让他新生的少年。 “谢公子。” 此时的高阿那肱,脸上已经涂满了血迹,头发散乱,一副誓死拼杀的样子。 “公子,侍郎………” 突然,皇帝身边的护卫,从远处寻找过来。 高长恭望着一眼脚下的黄沙,真正的高阿那肱,已经被毁了容貌,穿上了柔然人的胡服,以一个柔然人的身份,战死在沙场。 跨马离开的时候,高长恭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横死在地上的高阿那肱,眼眸划过森森辉芒。 这一世,大齐的历史上,将不会再出现高阿那肱这个祸国殃民的佞臣。 一行人,找到了高洋。 此时,初生的太阳,撒在大漠上,照得尸横遍野的沙场,一片恢宏又悲怆。 高洋身披红色的战袍,古铜色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一日一夜的戮战,将士们已经精疲力尽,高洋望了一眼前方,眼眸狡黠而冷寒。 信号兵士,接到了高洋的指令,鸣金收兵。 奔袭千里的大军,得以暂停下来,埋锅造饭。 仓皇逃窜的柔然部众,也终于得以喘息。 回望后面升起的袅袅炊烟,柔然士卒,才一个个放下心来,疲倦的躺在草皮上,真正的苟延残喘。 连日来的酣战,再威猛的柔然勇士,也累得趴在地上。 庵罗辰望着他生生世世生活的大漠,粗犷的脸庞,渐渐扭曲,眼眸流露出痛色。 阿那瓌时代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想当年,两魏为了讨好柔然,争先恐后的和柔然结秦晋之好。 庵罗辰的姊妹,一个曾在长安为后,一个是邺城权臣高欢的正房,如今,两个姊妹香消玉损,柔然的国势,一落千丈。 抬头望了一眼北方,庵罗辰的身影,在苍茫草中,孤独孑然。 突然,齐国的军队,包围了庵罗辰所在的山坳。 “可汗,上当了,他们根本没有埋锅造饭,那些炊烟,是假象。” 庵罗辰身边的谋士,惊慌道。 “狡猾的高洋。” 庵罗辰牙齿里蹦出一句,翻身上马。 是啊,柔然的王庭已被端掉,齐国那个嗜血的皇帝,怎能不乘胜追击? 庵罗辰苦笑自己,竟然忘了高洋这个罗刹的个性。而现在,齐国的人马,已经包围了他们。 黑压压的齐国士兵,闪开一条路。 高洋赤膊跨坐在马上,像一头剃光身上的毛,只留着头上鬃毛的身毒国雄狮,寒眸如剑。 “手刃庵罗辰小儿,加官进爵,十倍封赏。” 高洋的声音一落,齐国士兵,已经按捺不住的冲了过来。 高阿那肱挥舞着长槊,冲在了前面,他急需在世人面前,展现他的武力。 大地在颤动,初阳如血,斜挂在天空,照得大地如一片血海。 可是,厮杀结束后,齐国士兵,却没有在敌人的尸体中,发现庵罗辰的尸首。 “陛下,臣请求追击柔然残部。”斛律金请令。 大漠的烈风,吹拂得斛律金花白的胡须,飒飒飘动。 斛律金的儿子斛律光,跨马横枪,立在他身旁,亦是英姿飒爽,目露精光。 “臣也愿意率兵追剿庵罗辰。”高长恭也请命。 大漠草原无边无垠,和长安政权、大齐,及西北部的吐谷浑都接壤。 若安罗辰逃到长安,归顺了宇文家族,那他为了讨好宇文护,必定时常来骚扰大齐边境。 齐军来剿灭他逃,军队一走,他又来骚扰边境,到时边境附近的居民,必定苦不堪言。 所以,高长恭认为,应趁此大军压境的机会,灭了庵罗辰,斩草除根。 但是,高洋听了斛律金和高长恭的话,阴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不用你们去追,段孝先已经埋伏在半路。” 正说话间,段韶已经率众归来。 “平原王是否已经手刃庵罗辰?”有人心急的忙问? 段韶却是微微一笑,对着高洋道: “末将已按陛下的指令,把庵罗辰残部,逼到了预定的路线。” 众人一听,只是逼到了预定的路线?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彻底剿灭了他们? 高洋看到了众将士的不解,只是冷笑一下,并不作答。 高长恭从高洋道冷笑中,猜到了大齐皇帝的用意。 素有大漠雄鹰之称的柔然人,已雄霸大漠多年。 如今虽然国势衰败,但是,要在柔然的领地上,把他们赶尽杀绝,没有那么简单。 狡猾的庵罗辰,总是狡兔三窟,让人难以活捉和手刃。 但,这也不是放弃追杀庵罗辰的主因。 估计与大漠新兴的突厥部有关。 高洋看到了众人的不解,在中军帐中,对着几个心腹爱将,淡淡一笑,轻蔑道: “朕,怎会替锻造之奴出身的突厥,为他们扫清称霸大漠的障碍?” 第225章锻造之奴 高阿那肱一惊,因为高长恭说这话时,是对着他的兄弟说的。 没有等高阿那肱有所反应,高长恭飞身下马来,手中的长枪,寒光一闪,高阿那肱的脖子,已被割断。 殷红的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高阿那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血染的战袍,在晨光中,翩然飞扬,双目如炬,一如战神,俯瞰倒在地上的敌人。 老驴头望着面前的高长恭,仿佛就像看到了拨乱反正,严惩贪贿的少年宰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巧施计谋,便平定侯景的叛乱,并将祸水东引的权谋丞相。 仿佛看到了那个亲率大军,攻破长社城,活捉宇文泰大将王思政的年轻统帅。 老驴头不觉两膝一跪,沉声道: “公子,老驴头带人来迟,请公子责罚。” “快快请起。” 高长恭忙扶起老驴头,这个父亲留下的暗金卫头领,千里奔驰,在最后的关头,把高阿那肱的兄弟,带到了漠北,已属难得。 瞟了一眼高阿那肱的兄弟,高长恭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柔情。他的妻子,曾把这个人推下山崖,没有摔死的假高阿那肱,被他豢养了起来,就为了今日。 高阿那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活到今日,至今连个光明正大的名字都没有。 这人一生,都活在高阿那肱的影子里,如今,已得见阳光。 “你新生了。” 高长恭似是恭喜的声音,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已经换上服装的“高阿那肱”,匍匐在地,他知道,在他以高阿那肱的身份,继承高阿那家所有的一切时,他将从此听命于这个让他新生的少年。 “谢公子。” 此时的高阿那肱,脸上已经涂满了血迹,头发散乱,一副誓死拼杀的样子。 “公子,侍郎………” 突然,皇帝身边的护卫,从远处寻找过来。 高长恭望着一眼脚下的黄沙,真正的高阿那肱,已经被毁了容貌,穿上了柔然人的胡服,以一个柔然人的身份,战死在沙场。 跨马离开的时候,高长恭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横死在地上的高阿那肱,眼眸划过森森辉芒。 这一世,大齐的历史上,将不会再出现高阿那肱这个祸国殃民的佞臣。 一行人,找到了高洋。 此时,初生的太阳,撒在大漠上,照得尸横遍野的沙场,一片恢宏又悲怆。 高洋身披红色的战袍,古铜色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一日一夜的戮战,将士们已经精疲力尽,高洋望了一眼前方,眼眸狡黠而冷寒。 信号兵士,接到了高洋的指令,鸣金收兵。 奔袭千里的大军,得以暂停下来,埋锅造饭。 仓皇逃窜的柔然部众,也终于得以喘息。 回望后面升起的袅袅炊烟,柔然士卒,才一个个放下心来,疲倦的躺在草皮上,真正的苟延残喘。 连日来的酣战,再威猛的柔然勇士,也累得趴在地上。 庵罗辰望着他生生世世生活的大漠,粗犷的脸庞,渐渐扭曲,眼眸流露出痛色。 阿那瓌时代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想当年,两魏为了讨好柔然,争先恐后的和柔然结秦晋之好。 庵罗辰的姊妹,一个曾在长安为后,一个是邺城权臣高欢的正房,如今,两个姊妹香消玉损,柔然的国势,一落千丈。 抬头望了一眼北方,庵罗辰的身影,在苍茫草中,孤独孑然。 突然,齐国的军队,包围了庵罗辰所在的山坳。 “可汗,上当了,他们根本没有埋锅造饭,那些炊烟,是假象。” 庵罗辰身边的谋士,惊慌道。 “狡猾的高洋。” 庵罗辰牙齿里蹦出一句,翻身上马。 是啊,柔然的王庭已被端掉,齐国那个嗜血的皇帝,怎能不乘胜追击? 庵罗辰苦笑自己,竟然忘了高洋这个罗刹的个性。而现在,齐国的人马,已经包围了他们。 黑压压的齐国士兵,闪开一条路。 高洋赤膊跨坐在马上,像一头剃光身上的毛,只留着头上鬃毛的身毒国雄狮,寒眸如剑。 “手刃庵罗辰小儿,加官进爵,十倍封赏。” 高洋的声音一落,齐国士兵,已经按捺不住的冲了过来。 高阿那肱挥舞着长槊,冲在了前面,他急需在世人面前,展现他的武力。 大地在颤动,初阳如血,斜挂在天空,照得大地如一片血海。 可是,厮杀结束后,齐国士兵,却没有在敌人的尸体中,发现庵罗辰的尸首。 “陛下,臣请求追击柔然残部。”斛律金请令。 大漠的烈风,吹拂得斛律金花白的胡须,飒飒飘动。 斛律金的儿子斛律光,跨马横枪,立在他身旁,亦是英姿飒爽,目露精光。 “臣也愿意率兵追剿庵罗辰。”高长恭也请命。 大漠草原无边无垠,和长安政权、大齐,及西北部的吐谷浑都接壤。 若安罗辰逃到长安,归顺了宇文家族,那他为了讨好宇文护,必定时常来骚扰大齐边境。 齐军来剿灭他逃,军队一走,他又来骚扰边境,到时边境附近的居民,必定苦不堪言。 所以,高长恭认为,应趁此大军压境的机会,灭了庵罗辰,斩草除根。 但是,高洋听了斛律金和高长恭的话,阴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不用你们去追,段孝先已经埋伏在半路。” 正说话间,段韶已经率众归来。 “平原王是否已经手刃庵罗辰?”有人心急的忙问? 段韶却是微微一笑,对着高洋道: “末将已按陛下的指令,把庵罗辰残部,逼到了预定的路线。” 众人一听,只是逼到了预定的路线?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彻底剿灭了他们? 高洋看到了众将士的不解,只是冷笑一下,并不作答。 高长恭从高洋道冷笑中,猜到了大齐皇帝的用意。 素有大漠雄鹰之称的柔然人,已雄霸大漠多年。 如今虽然国势衰败,但是,要在柔然的领地上,把他们赶尽杀绝,没有那么简单。 狡猾的庵罗辰,总是狡兔三窟,让人难以活捉和手刃。 但,这也不是放弃追杀庵罗辰的主因。 估计与大漠新兴的突厥部有关。 高洋看到了众人的不解,在中军帐中,对着几个心腹爱将,淡淡一笑,轻蔑道: “朕,怎会替锻造之奴出身的突厥,为他们扫清称霸大漠的障碍?” 第226章兰陵长公主 第226章兰陵长公主 第226章兰陵长公主 “朕,怎会替锻造之奴出身的突厥,为他们扫清称霸大漠的障碍?” 众将都是战场上的高手,一听高洋的话,马上明白。 突厥要称霸大漠,柔然是他们必荡灭的目标,他们怎么会放过柔然? 大齐为突厥扫清门前雪,为他们铺平称霸大漠的道路? 众人此时,才知道了皇帝的用意,柔然必死,但无需大齐亲自出手。 那样,还能削弱突厥的实力,真是一箭双雕。 果然,散出去的斥候回来禀告。 “陛下,被平原王追逃的庵罗辰,已经迎头撞上了突厥人。” 高洋听罢,哈哈大笑,大手一挥,下令道: “班师回朝。” 浩浩荡荡的齐国大军,赶着十万余头缴获的牛羊和马匹,以及几千名柔然妇女,向齐国凯旋而归。 大军返回的途中,路经一个叫乌馒的丘陵时,草原上竟然下起了雨。 初春的大漠,还一片萧索,但淅淅沥沥的一场春雨,马上让大漠焕发了生机。 高洋冒雨站在山包上,望着茫茫雨帘,感叹道: “大漠雄鹰,马上要折断翅膀,新的大漠霸主,即将诞生。” 跟随在高洋身后的人,听得面面相觑,一场难得的春雨,就能占卜出一个国家的兴衰与灭亡? “你们听,有人在逃命…………”高洋突然望着看不见的远方,神色异样。 但众人掏空了耳朵,都只听稀稀疏疏的雨声。 终于,雨声中,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禀陛下,发现了柔然残部,他们正在冒雨转移。” 高洋听了大笑道:“看看,朕听得准不准?” 众人还能说什么?他们的皇帝,一向语出惊人,有时,确实比一个术士,还说得准。 高洋返身回帐,这一小部分柔然残众,他只要等着俘虏进来跪下就行。 高长恭反身出来,披挂上了马。 “公子。” 高伏和老驴头,连忙跨马跟上。 “你们守在中军帐外就行。” 高长恭说罢,在众人停下的瞬间,人已经没入茫茫雨帘中。 高伏不知为什么,今日的心,有点隐隐不安。 不管高长恭的命令,高伏催马追了过去,可是,高长恭的身影,就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大将军府跟来的其他护卫,有的只好停在了中军帐外面。 雨声中,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高长恭跃马寻声而去。 一小部分残众,怎么还带着女人和小孩? 终于,高长恭横马立刀,堵在了柔然残众出逃的路口。 望着一边是流沙冲出的断崖,一边是高高耸起的山岗,柔然人知道,只有冲出路口,他们才有生的希望。 疯狂叫着的柔然部众,高长恭冲了过来。 当这些柔然人靠上来时,看到雨帘下的齐国战士,只不过是一个长得如美人一样的少年,心下狂喜,挥舞着弯刀,砍了上来。 前世征战四方的经验,让高长恭看着这些乌合之众,忍不住冷笑出声。 长枪一挥,高长恭拍马迎了上去。 舞得密不透风的花枪,终于让柔然人傻了眼。 只转瞬一会,柔然人已经被挑死了几个。 剩余的人,这才发现,他们面前这个貌若谪仙的少年,就像天外飞来的战神一般,一颦一笑间,他面前的人,脑袋已经开了花。 柔然人乘着大雨转身就逃。 高长恭冷笑一下,示意赶来的高阿那肱,带人从左面围歼,让高伏和另外的人,从右侧斜刺过去。 高长恭布置完,轻松的一拍马,手中的长枪,刺出一朵朵银色的花朵,如盛开在雨中的雪莲,美丽而诡异。 一个个粗犷的身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倒在了枣红战马的脚下。 雨水打湿了高长恭的眼帘,但没有迷蒙了他的心。 高长恭发现,这些柔然人,个个如死士一般,他们要冲开的,不仅仅是他们要逃生的路,他们是在掩护着什么人逃离? 庵罗辰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是什么人,让这些柔然人拼命? 再次跃马冲入雨帘的高长恭,突然在一处断壁下,看到了一个被雨水打湿了衣服的女子,双手瑟瑟发抖的搂着一个小孩。 一柄长刀,划过雨帘,伸向了这个女子。 女子大叫一声,惊呼道: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女子一张口,竟是一个中原人? 单手拨开大刀,高长恭已经来到了这个女子面前。 但无数把柔然弯刀,一起向高长恭砍来。 高长恭本要拉住一匹慌乱奔逃的战马,给那对母子骑上,逃出柔然人的魔爪。 但不知为什么,一伙柔然人,拼命围住了高长恭,没有留出一条可走的缝隙。 放开抓住的战马,一支花枪,在雨中雕刻出一朵朵蚀人心魂的花朵。 看着那些顽固不退的人,高长恭冷冷的一笑,猛的虚晃一枪,却反手刺向一个看似普通的柔然人。 这个人,才是那些柔然人誓死都要保护的人吧? 这个人,他普通的装束,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前世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高长恭。 这个人身上穿的一件软甲,看似是野藤编制,实则是金线编成,做工精细且有明显的伪装性。 “右贤王………” 胸口绽开了花的男人,竟然是柔然的右贤王? 怪不得这些柔然人,拼死护着这个人,企图冲出包围。 但这个右贤王,已经永远站不起来了,他胸口上绽开的血肉,被雨水冲刷后,鲜血灌溉了他脚下的草地。 首领已死,剩余的人,没有必要无畏挣扎给一个死人看,如乌合之众,马上作鸟兽散。 “不用怕,柔然人已经被打退了。” 高长恭跳下战马,牵来一匹无主的马,把马绳第了过去。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高长恭。 高长恭一惊,丢掉了马绳。 这个女子是汉人不假,可是,她却是庵罗辰的妻子。 当年嫁到柔然的兰陵长公主,并非是一个被柔然人掳到大漠的普通女子。 高长恭看到兰陵长公主的脸时,想回身跨上战马,但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那些逃散的柔然人,看到高长恭单枪下马,他们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临。 高长恭手握长枪,在马上有如出入无人之地,但是,手握长枪在狭窄的地上,浑身的力量,却是无法施展。 一柄弯刀,飞向高长恭的后背,雨声掩盖了飞刀潇潇的肃杀之声。 第227章惊梦 第227章惊梦 一柄弯刀,飞向高长恭的后背,雨声掩盖了飞刀潇潇的肃杀之声。 等高伏跃马追来,却再也没有看到高长恭。 只见一截断壁下,堆满了柔然人的尸体。有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样子甚是恐怖,高伏认出,那是他家公子花枪的杰作。 “公子?” 高伏走近断崖,只见高长恭的长枪,横插在断崖的半腰上,而下面,几只大漠之狼,在下面撕咬着一具尸体。 不,是一具还在扭动的尸体。 “公子………” 高伏的悲怆的声音,消散在雨中。 …………………………… 邺城的春日,总是少雨而干燥,让人困倦。 午睡的郑楚儿,突然被一声悲怆的呼喊声惊醒。 “女郎,怎么了?” 门外正打瞌睡的翠柳,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便知道是自家女郎睡醒了,连忙晃了一下头,清醒过来,掀开了门帘。 郑楚儿心慌的坐在床榻上,目光惊悸。 “做噩梦了?不怕,只是一个梦而已。” 翠柳说着,过来帮郑楚儿穿衣,竟发现郑楚儿的内衣被汗打湿了。 “弄琴,还不快来帮女郎找件内衣来,你做春梦呢?大白日的睡得那么死?” 弄琴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愣头愣脑的,好像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做梦嫁人呢?”翠柳不满道。 “我要嫁,也要堂堂正正的嫁给大将军府的,不用在梦中嫁。” 弄琴的嘴,也不输翠柳,俩人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杠上了。 “闭嘴,都给妾闭嘴。” 郑楚儿听得有点烦,人家心情正郁闷呢,你们俩一见就互掐。 俩人一听,赶紧闭了嘴。 这段时间,姑爷不在,女郎白日黑夜的害相思,小脸越来越瘦了。 换内衣时,俩人发现,郑楚儿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因为是双生子,五个月的身子,像个七个多月的。俩人的手,越发轻柔了些。 “帮妾穿快点,妾要去莲花庵一趟。” 翠柳和弄琴一听,忙劝道: “女郎,身子越来越重了,不能到处乱跑了。” “女郎,孕妇都是要待在府中静养的,不能整日往外跑。” “妾要去莲花敬香,妾担心四郎………” 郑楚儿的话未说完,已经眼泪汪汪的。 翠柳和弄琴一看,还能说啥?只有跟着小心伺候呗。 因为性子急,郑楚儿出门不要乘轿子,要乘马车。 一众婢女叽叽喳喳的劝了半日,改乘牛车。 “女郎,婢子也要去。” “婢子也想跟着女郎一起去莲花庵。” 知书和如画,也闹着要跟着去莲花庵,被翠柳一瞪,吓得闭了嘴。 “想跟着去吃冻杨梅?馋死你们俩。”翠柳的嘴,总是不饶人。 “你们俩去帮着萧婆婆,把黑粟再仔细的捡一捡,不能有半点杂质。” 知书和如画,乖乖的听了弄琴的话,手拉手的去找萧婆婆去了。 牛车载着郑楚儿慢悠悠的向莲花庵而去时,一个落寞的身影,正在庵外站着。 几日不见郑楚儿,慧尼住持的心,空落落的,想念得很。 在牛车里的郑楚儿,何尝不是想见慧尼住持,郑楚儿总觉得,慧尼住持就像自家的母亲一样,总是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那冻杨梅,真是好吃。” 同坐在牛车里的翠柳和弄琴,俩人互望一眼,同时撇撇嘴。 “慧尼住持送的干野香菇,味道也不错啊。” 望着自家贪吃的女郎,翠柳只有点头附和的份。 “女郎累了,就躺下睡一会吧?” 垫了几层毯子的牛车,比卧房的床榻,还要软和一些,宽大的里面,是可以躺下休息的。 “不累………” “吁………”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赶牛车的阿四,吁了一声,急忙刹住了牛车,随即听到了咣当的声音。 “夫人没事吧?” 刹车有点急,阿四焦急的问,如果夫人肚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他阿四下半辈子,就别想娶妻生子了。 “没事,发生了什么事?” 郑楚儿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掀开了车帘,吓到翠柳和弄琴,慌忙从后面扶着她。 牛车外,一辆马车已经掀翻在地,马车上看似没人,只有一个吓傻的马车夫,惊恐的躺在地上。 而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手里还紧紧抓着马笼套。 “二哥?” 阿四此时,看似才从惊魂未定中恢复过来,跳下牛车,单膝下跪。 “谢广宁王。” 阿四说着,仍然心有余悸。 刚刚那辆马车,突然从斜对面横穿过来,阿四紧急停了牛车,但是,对面的马车,好像失去控制一样,直冲过来。 危机关头,一个身影,从后面闪了出来,飞身到了马车旁,伸手就抓住了马的龙头。 “二哥?” 只见高孝珩用尽全力,在马车撞上牛车前,拽翻马,马车随即才侧翻。 一处可能发生的祸事,就这样被高孝珩化解。 只有阿四知道,高孝珩刚才,是冒着怎样的危险,舍己救人的。 郑楚儿被扶了下来,对着高孝珩福了福。 “楚儿谢二哥相救。” 高孝珩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心,低声道: “弟妹可惊着?” “没有,楚儿好好的。” 高孝珩听了,默默的瞟了一眼郑楚儿的肚子,点了点头,问道: “弟妹这是要去哪里?” “要到莲花庵去敬香。” 高孝珩听了,淡淡的一笑。 “我也要去莲花庵,就让我跟在你们的牛车后面吧。” 郑楚儿知道,这是要在后面护着她的牛车了,忙再次福了福,谢道: “那有劳二哥了。” 翠柳和弄琴,赶紧扶着郑楚儿,重新蹬上马车。 可能是因为身子太重,郑楚儿蹬在马凳上,试了两下,都没有上去。 高孝珩在后面看着,焦急的张开了双手,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郑楚儿最终登上了牛车,高孝珩骑马跟在后面,一路护着牛车,缓缓向莲花庵走去。 望着郑楚儿和高孝珩离开,那个马车夫,脸上现出一丝恼恨。 刚刚广宁王没有出现,他的主人就可以英雄救美了。 可惜,一切被突然现身的高孝珩,生生的搅乱了。 “霸城侯,小的没有把事情办好,请霸城侯赐罪。” 马车夫匍匐在地,跪请责罚。 嘚嘚的马蹄声,从路旁的树林中传出,一个一身黑金色锦袍的男子,骑马走了出来。 第227章惊梦 第227章惊梦 一柄弯刀,飞向高长恭的后背,雨声掩盖了飞刀潇潇的肃杀之声。 等高伏跃马追来,却再也没有看到高长恭。 只见一截断壁下,堆满了柔然人的尸体。有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样子甚是恐怖,高伏认出,那是他家公子花枪的杰作。 “公子?” 高伏走近断崖,只见高长恭的长枪,横插在断崖的半腰上,而下面,几只大漠之狼,在下面撕咬着一具尸体。 不,是一具还在扭动的尸体。 “公子………” 高伏的悲怆的声音,消散在雨中。 …………………………… 邺城的春日,总是少雨而干燥,让人困倦。 午睡的郑楚儿,突然被一声悲怆的呼喊声惊醒。 “女郎,怎么了?” 门外正打瞌睡的翠柳,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便知道是自家女郎睡醒了,连忙晃了一下头,清醒过来,掀开了门帘。 郑楚儿心慌的坐在床榻上,目光惊悸。 “做噩梦了?不怕,只是一个梦而已。” 翠柳说着,过来帮郑楚儿穿衣,竟发现郑楚儿的内衣被汗打湿了。 “弄琴,还不快来帮女郎找件内衣来,你做春梦呢?大白日的睡得那么死?” 弄琴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愣头愣脑的,好像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做梦嫁人呢?”翠柳不满道。 “我要嫁,也要堂堂正正的嫁给大将军府的,不用在梦中嫁。” 弄琴的嘴,也不输翠柳,俩人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杠上了。 “闭嘴,都给妾闭嘴。” 郑楚儿听得有点烦,人家心情正郁闷呢,你们俩一见就互掐。 俩人一听,赶紧闭了嘴。 这段时间,姑爷不在,女郎白日黑夜的害相思,小脸越来越瘦了。 换内衣时,俩人发现,郑楚儿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因为是双生子,五个月的身子,像个七个多月的。俩人的手,越发轻柔了些。 “帮妾穿快点,妾要去莲花庵一趟。” 翠柳和弄琴一听,忙劝道: “女郎,身子越来越重了,不能到处乱跑了。” “女郎,孕妇都是要待在府中静养的,不能整日往外跑。” “妾要去莲花敬香,妾担心四郎………” 郑楚儿的话未说完,已经眼泪汪汪的。 翠柳和弄琴一看,还能说啥?只有跟着小心伺候呗。 因为性子急,郑楚儿出门不要乘轿子,要乘马车。 一众婢女叽叽喳喳的劝了半日,改乘牛车。 “女郎,婢子也要去。” “婢子也想跟着女郎一起去莲花庵。” 知书和如画,也闹着要跟着去莲花庵,被翠柳一瞪,吓得闭了嘴。 “想跟着去吃冻杨梅?馋死你们俩。”翠柳的嘴,总是不饶人。 “你们俩去帮着萧婆婆,把黑粟再仔细的捡一捡,不能有半点杂质。” 知书和如画,乖乖的听了弄琴的话,手拉手的去找萧婆婆去了。 牛车载着郑楚儿慢悠悠的向莲花庵而去时,一个落寞的身影,正在庵外站着。 几日不见郑楚儿,慧尼住持的心,空落落的,想念得很。 在牛车里的郑楚儿,何尝不是想见慧尼住持,郑楚儿总觉得,慧尼住持就像自家的母亲一样,总是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那冻杨梅,真是好吃。” 同坐在牛车里的翠柳和弄琴,俩人互望一眼,同时撇撇嘴。 “慧尼住持送的干野香菇,味道也不错啊。” 望着自家贪吃的女郎,翠柳只有点头附和的份。 “女郎累了,就躺下睡一会吧?” 垫了几层毯子的牛车,比卧房的床榻,还要软和一些,宽大的里面,是可以躺下休息的。 “不累………” “吁………”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赶牛车的阿四,吁了一声,急忙刹住了牛车,随即听到了咣当的声音。 “夫人没事吧?” 刹车有点急,阿四焦急的问,如果夫人肚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他阿四下半辈子,就别想娶妻生子了。 “没事,发生了什么事?” 郑楚儿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掀开了车帘,吓到翠柳和弄琴,慌忙从后面扶着她。 牛车外,一辆马车已经掀翻在地,马车上看似没人,只有一个吓傻的马车夫,惊恐的躺在地上。 而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手里还紧紧抓着马笼套。 “二哥?” 阿四此时,看似才从惊魂未定中恢复过来,跳下牛车,单膝下跪。 “谢广宁王。” 阿四说着,仍然心有余悸。 刚刚那辆马车,突然从斜对面横穿过来,阿四紧急停了牛车,但是,对面的马车,好像失去控制一样,直冲过来。 危机关头,一个身影,从后面闪了出来,飞身到了马车旁,伸手就抓住了马的龙头。 “二哥?” 只见高孝珩用尽全力,在马车撞上牛车前,拽翻马,马车随即才侧翻。 一处可能发生的祸事,就这样被高孝珩化解。 只有阿四知道,高孝珩刚才,是冒着怎样的危险,舍己救人的。 郑楚儿被扶了下来,对着高孝珩福了福。 “楚儿谢二哥相救。” 高孝珩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心,低声道: “弟妹可惊着?” “没有,楚儿好好的。” 高孝珩听了,默默的瞟了一眼郑楚儿的肚子,点了点头,问道: “弟妹这是要去哪里?” “要到莲花庵去敬香。” 高孝珩听了,淡淡的一笑。 “我也要去莲花庵,就让我跟在你们的牛车后面吧。” 郑楚儿知道,这是要在后面护着她的牛车了,忙再次福了福,谢道: “那有劳二哥了。” 翠柳和弄琴,赶紧扶着郑楚儿,重新蹬上马车。 可能是因为身子太重,郑楚儿蹬在马凳上,试了两下,都没有上去。 高孝珩在后面看着,焦急的张开了双手,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郑楚儿最终登上了牛车,高孝珩骑马跟在后面,一路护着牛车,缓缓向莲花庵走去。 望着郑楚儿和高孝珩离开,那个马车夫,脸上现出一丝恼恨。 刚刚广宁王没有出现,他的主人就可以英雄救美了。 可惜,一切被突然现身的高孝珩,生生的搅乱了。 “霸城侯,小的没有把事情办好,请霸城侯赐罪。” 马车夫匍匐在地,跪请责罚。 嘚嘚的马蹄声,从路旁的树林中传出,一个一身黑金色锦袍的男子,骑马走了出来。 第228章英雄救美 第228章英雄救美 嘚嘚的马蹄声,从路旁的树林中传出,一个一身黑金色锦袍的男子,骑马出来。 段孝言眼眸含着莫名的笑意,望着高孝珩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广宁王,你对你的弟媳,竟如此用心?” 看了一眼受伤的马,想到英雄救美事,竟被高孝珩做了,高孝言咬牙道: “一个人人钦佩的王,竟悄悄躲在暗处,小心的保护着一个他妻子以外的女人?” 段孝言说罢,一鞭抽在马上,马嘶鸣一声,前蹄一扬,带着段孝言,绝尘而去。 来到莲花庵的郑楚儿,先拜别高孝珩,就急匆匆的来到彩金佛像前,接过翠柳手中的香,燃烧后,插在香炉上。 后退几步,郑楚儿郑重的跪下。 “佛祖,保佑妾的夫君,平安归来。妾不想要他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妾只要他好脚好手的回到妾的身边。” 翠柳和弄琴,在旁边听得动容,这或许便是恩爱夫妻的心里话吧? 待俩人把郑楚儿从地上扶起来,才发现,背对着她们的郑楚儿,已经泪眼婆娑,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里滴落下来,湿了香腮。 “女郎身子笨重,婢子们扶女郎回去吧?” “你才身子笨重?妾要去看看两位住持。”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自个就大步向外走,慌得翠柳和弄琴,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老住持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老主持,邺城今年的春天,比往年干旱,听老人说,就像兴和四年的春天一样呢。” 郑楚儿的话,让闭着眼睛的老住持,睫毛动了动。 前世,郑楚儿经过多年的查访,得知高长恭的生母,在兴和四年,曾经出现在莲花庵。 “老住持,兴和四年,天下大旱,那一年,来庵里出家的女子,多吗?” 木鱼声停下,禅房里,寂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但是,仍然没有等来老住持的回答。 郑楚儿心里一阵酸楚,前世替自己的夫君,寻找他亲生的娘亲,可最终无果。 为什么自己的婆母,离开邺城,离开了自己的儿子后,却没有回到长安?没有回到那个显赫的家族? 她最后到底怎么了? 长安的外祖父,去年年底已经离世,但身在邺城的外孙,却还为大齐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而欢欣鼓舞。 纷乱的关系,让郑楚儿心急,她冷不丁的爬起来,却感到头一昏,眼前金星四溅。 一双温暖的手,先于翠柳和弄琴,扶住了郑楚儿了。 “慧尼住持?” “你身怀重孕,不宜猛的站起来,去我的禅房,我们让老住持休息吧。” 慧尼住持说着,已经扶着郑楚儿跨出了门槛。 一个小沙弥尼,已经抱着一罐冻杨梅,笑眯眯的等在门外。 “师傅,弟子已经把冻杨梅,替师傅抱出来了。” 慧尼住持指了一下智心的小光头,笑道: “你想吃就说,何必用这个姊姊找借口?” 智心小脸一红,从小嘴里,吐出了几个杨梅核。 翠柳连忙从智心手中接过冻杨梅,小心的用小木勺,舀了一勺,送到郑楚儿嘴里。 只一口,郑楚儿就吃得咂嘴又舔唇的,酸酸甜甜的味道,让郑楚儿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慧尼看着郑楚儿单薄的双肩,皱了一下眉,又舒展开。 “你应该锻炼锻炼身体,不然,怀双生子,你会吃不消的。” 郑楚儿愣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慧尼住持,问道: “妾一直想锻炼身体,可现在,什么也做不成了。” 慧尼住持一笑,轻声道: “未必,只要你愿意,贫尼教你,先练手臂。” 慧尼住持说着,手掌一翻,一个梅花型飞镖,就出现在她手中。 郑楚儿一看,心中了然,原来慧尼住持,竟然是会武功的,前世没有发现。 如果自己也学得一些防身技能,不说别的,至少能保护自己,不拖累别人。 “楚儿愿意跟住持学。” 这个下午,郑楚儿没有再绣经幡,弄琴接过了郑楚儿的活计。 翠柳陪着郑楚儿,跟着慧尼住持一起学。翠柳是会武功的人,她要很快掌握要领,学会了在大将军府教郑楚儿,不然,挺着个大肚子,日日来莲花庵? “身子放松,重心要稳,手臂摆动时,你不管站成什么姿势,都不能受用力的手臂影响…………” 慧尼住持教得耐心,心里也暗暗吃惊,这个看上去娇弱的郑氏嫡女,小手臂是有一点力气的,应练过。 郑楚儿没有告诉慧尼住持,她重生这些年来,没有一日停过锻炼。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她不想像前世一样,被人调戏时,连推开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手抓。 这一日,郑楚儿学了半日,用了晚膳,又自己练了一会。 翠柳在旁边,看得有点担心,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呢。 “女郎,你别太用力。” “翠柳,妾只用手练,伤不着孩子的。” “嗯嗯,女郎,你自己小心点啊,别让姑爷回来,恨婢子们就行。” 郑楚儿一笑,调皮道: “他敢恨,你们可都是妾的人。” 翠柳撇撇嘴,别现在说得多好听,姑爷一来,就见色忘义。 “该回去了,女郎。” 在翠柳的催促下,郑楚儿不舍的离开了莲花庵。 一走出莲花庵,竟然发现高孝珩的马还在。 郑楚儿向自己的牛车走去的时候,看到高孝珩,从莲花庵的小门那边出来。 “二哥。” “我也刚办完事。” 郑楚儿微微点头,被翠柳和弄琴扶着蹬上了牛车。 高孝珩骑在马上,一路跟着,回到了大将军府。 牛车从侧门,一直驶进了月韵苑,郑楚儿一下马车,一个小人,就从房里跑了出来。 “婶婶,婶婶。” 冉冉手里捏着一只棒棒糖,滴滴的跑了出来,他的乳娘,小跑着护在他身后。 “婶婶,你回来了?” 郑楚儿笑着答应着,弯腰就想抱冉冉。吓到翠柳一个激灵,忙替她抱起了冉冉。 “婶婶,你见到我爹爹了吗,他出去一日了,也不回来,娘亲一直再等着爹爹回来吃饭。” “哦?” “你爹爹回来了。” “我爹爹回来了?” 冉冉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问。 “回来了。” 冉冉一听,转头就往外跑,但跑了几步,就又折转回来,拉着郑楚儿的一个小手指头,又往外跑。 “小公子,你别跑快了,你婶婶身子重,不能跑快。” 第228章英雄救美 第228章英雄救美 嘚嘚的马蹄声,从路旁的树林中传出,一个一身黑金色锦袍的男子,骑马出来。 段孝言眼眸含着莫名的笑意,望着高孝珩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广宁王,你对你的弟媳,竟如此用心?” 看了一眼受伤的马,想到英雄救美事,竟被高孝珩做了,高孝言咬牙道: “一个人人钦佩的王,竟悄悄躲在暗处,小心的保护着一个他妻子以外的女人?” 段孝言说罢,一鞭抽在马上,马嘶鸣一声,前蹄一扬,带着段孝言,绝尘而去。 来到莲花庵的郑楚儿,先拜别高孝珩,就急匆匆的来到彩金佛像前,接过翠柳手中的香,燃烧后,插在香炉上。 后退几步,郑楚儿郑重的跪下。 “佛祖,保佑妾的夫君,平安归来。妾不想要他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妾只要他好脚好手的回到妾的身边。” 翠柳和弄琴,在旁边听得动容,这或许便是恩爱夫妻的心里话吧? 待俩人把郑楚儿从地上扶起来,才发现,背对着她们的郑楚儿,已经泪眼婆娑,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里滴落下来,湿了香腮。 “女郎身子笨重,婢子们扶女郎回去吧?” “你才身子笨重?妾要去看看两位住持。”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自个就大步向外走,慌得翠柳和弄琴,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老住持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老主持,邺城今年的春天,比往年干旱,听老人说,就像兴和四年的春天一样呢。” 郑楚儿的话,让闭着眼睛的老住持,睫毛动了动。 前世,郑楚儿经过多年的查访,得知高长恭的生母,在兴和四年,曾经出现在莲花庵。 “老住持,兴和四年,天下大旱,那一年,来庵里出家的女子,多吗?” 木鱼声停下,禅房里,寂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但是,仍然没有等来老住持的回答。 郑楚儿心里一阵酸楚,前世替自己的夫君,寻找他亲生的娘亲,可最终无果。 为什么自己的婆母,离开邺城,离开了自己的儿子后,却没有回到长安?没有回到那个显赫的家族? 她最后到底怎么了? 长安的外祖父,去年年底已经离世,但身在邺城的外孙,却还为大齐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而欢欣鼓舞。 纷乱的关系,让郑楚儿心急,她冷不丁的爬起来,却感到头一昏,眼前金星四溅。 一双温暖的手,先于翠柳和弄琴,扶住了郑楚儿了。 “慧尼住持?” “你身怀重孕,不宜猛的站起来,去我的禅房,我们让老住持休息吧。” 慧尼住持说着,已经扶着郑楚儿跨出了门槛。 一个小沙弥尼,已经抱着一罐冻杨梅,笑眯眯的等在门外。 “师傅,弟子已经把冻杨梅,替师傅抱出来了。” 慧尼住持指了一下智心的小光头,笑道: “你想吃就说,何必用这个姊姊找借口?” 智心小脸一红,从小嘴里,吐出了几个杨梅核。 翠柳连忙从智心手中接过冻杨梅,小心的用小木勺,舀了一勺,送到郑楚儿嘴里。 只一口,郑楚儿就吃得咂嘴又舔唇的,酸酸甜甜的味道,让郑楚儿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慧尼看着郑楚儿单薄的双肩,皱了一下眉,又舒展开。 “你应该锻炼锻炼身体,不然,怀双生子,你会吃不消的。” 郑楚儿愣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慧尼住持,问道: “妾一直想锻炼身体,可现在,什么也做不成了。” 慧尼住持一笑,轻声道: “未必,只要你愿意,贫尼教你,先练手臂。” 慧尼住持说着,手掌一翻,一个梅花型飞镖,就出现在她手中。 郑楚儿一看,心中了然,原来慧尼住持,竟然是会武功的,前世没有发现。 如果自己也学得一些防身技能,不说别的,至少能保护自己,不拖累别人。 “楚儿愿意跟住持学。” 这个下午,郑楚儿没有再绣经幡,弄琴接过了郑楚儿的活计。 翠柳陪着郑楚儿,跟着慧尼住持一起学。翠柳是会武功的人,她要很快掌握要领,学会了在大将军府教郑楚儿,不然,挺着个大肚子,日日来莲花庵? “身子放松,重心要稳,手臂摆动时,你不管站成什么姿势,都不能受用力的手臂影响…………” 慧尼住持教得耐心,心里也暗暗吃惊,这个看上去娇弱的郑氏嫡女,小手臂是有一点力气的,应练过。 郑楚儿没有告诉慧尼住持,她重生这些年来,没有一日停过锻炼。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她不想像前世一样,被人调戏时,连推开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手抓。 这一日,郑楚儿学了半日,用了晚膳,又自己练了一会。 翠柳在旁边,看得有点担心,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呢。 “女郎,你别太用力。” “翠柳,妾只用手练,伤不着孩子的。” “嗯嗯,女郎,你自己小心点啊,别让姑爷回来,恨婢子们就行。” 郑楚儿一笑,调皮道: “他敢恨,你们可都是妾的人。” 翠柳撇撇嘴,别现在说得多好听,姑爷一来,就见色忘义。 “该回去了,女郎。” 在翠柳的催促下,郑楚儿不舍的离开了莲花庵。 一走出莲花庵,竟然发现高孝珩的马还在。 郑楚儿向自己的牛车走去的时候,看到高孝珩,从莲花庵的小门那边出来。 “二哥。” “我也刚办完事。” 郑楚儿微微点头,被翠柳和弄琴扶着蹬上了牛车。 高孝珩骑在马上,一路跟着,回到了大将军府。 牛车从侧门,一直驶进了月韵苑,郑楚儿一下马车,一个小人,就从房里跑了出来。 “婶婶,婶婶。” 冉冉手里捏着一只棒棒糖,滴滴的跑了出来,他的乳娘,小跑着护在他身后。 “婶婶,你回来了?” 郑楚儿笑着答应着,弯腰就想抱冉冉。吓到翠柳一个激灵,忙替她抱起了冉冉。 “婶婶,你见到我爹爹了吗,他出去一日了,也不回来,娘亲一直再等着爹爹回来吃饭。” “哦?” “你爹爹回来了。” “我爹爹回来了?” 冉冉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问。 “回来了。” 冉冉一听,转头就往外跑,但跑了几步,就又折转回来,拉着郑楚儿的一个小手指头,又往外跑。 “小公子,你别跑快了,你婶婶身子重,不能跑快。” 第228章英雄救美 嘚嘚的马蹄声,从路旁的树林中传出,一个一身黑金色锦袍的男子,骑马出来。 段孝言眼眸含着莫名的笑意,望着高孝珩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广宁王,你对你的弟媳,竟如此用心?” 看了一眼受伤的马,想到英雄救美事,竟被高孝珩做了,高孝言咬牙道: “一个人人钦佩的王,竟悄悄躲在暗处,小心的保护着一个他妻子以外的女人?” 段孝言说罢,一鞭抽在马上,马嘶鸣一声,前蹄一扬,带着段孝言,绝尘而去。 来到莲花庵的郑楚儿,先拜别高孝珩,就急匆匆的来到彩金佛像前,接过翠柳手中的香,燃烧后,插在香炉上。 后退几步,郑楚儿郑重的跪下。 “佛祖,保佑妾的夫君,平安归来。妾不想要他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妾只要他好脚好手的回到妾的身边。” 翠柳和弄琴,在旁边听得动容,这或许便是恩爱夫妻的心里话吧? 待俩人把郑楚儿从地上扶起来,才发现,背对着她们的郑楚儿,已经泪眼婆娑,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里滴落下来,湿了香腮。 “女郎身子笨重,婢子们扶女郎回去吧?” “你才身子笨重?妾要去看看两位住持。”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自个就大步向外走,慌得翠柳和弄琴,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老住持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老主持,邺城今年的春天,比往年干旱,听老人说,就像兴和四年的春天一样呢。” 郑楚儿的话,让闭着眼睛的老住持,睫毛动了动。 前世,郑楚儿经过多年的查访,得知高长恭的生母,在兴和四年,曾经出现在莲花庵。 “老住持,兴和四年,天下大旱,那一年,来庵里出家的女子,多吗?” 木鱼声停下,禅房里,寂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但是,仍然没有等来老住持的回答。 郑楚儿心里一阵酸楚,前世替自己的夫君,寻找他亲生的娘亲,可最终无果。 为什么自己的婆母,离开邺城,离开了自己的儿子后,却没有回到长安?没有回到那个显赫的家族? 她最后到底怎么了? 长安的外祖父,去年年底已经离世,但身在邺城的外孙,却还为大齐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而欢欣鼓舞。 纷乱的关系,让郑楚儿心急,她冷不丁的爬起来,却感到头一昏,眼前金星四溅。 一双温暖的手,先于翠柳和弄琴,扶住了郑楚儿了。 “慧尼住持?” “你身怀重孕,不宜猛的站起来,去我的禅房,我们让老住持休息吧。” 慧尼住持说着,已经扶着郑楚儿跨出了门槛。 一个小沙弥尼,已经抱着一罐冻杨梅,笑眯眯的等在门外。 “师傅,弟子已经把冻杨梅,替师傅抱出来了。” 慧尼住持指了一下智心的小光头,笑道: “你想吃就说,何必用这个姊姊找借口?” 智心小脸一红,从小嘴里,吐出了几个杨梅核。 翠柳连忙从智心手中接过冻杨梅,小心的用小木勺,舀了一勺,送到郑楚儿嘴里。 只一口,郑楚儿就吃得咂嘴又舔唇的,酸酸甜甜的味道,让郑楚儿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慧尼看着郑楚儿单薄的双肩,皱了一下眉,又舒展开。 “你应该锻炼锻炼身体,不然,怀双生子,你会吃不消的。” 郑楚儿愣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慧尼住持,问道: “妾一直想锻炼身体,可现在,什么也做不成了。” 慧尼住持一笑,轻声道: “未必,只要你愿意,贫尼教你,先练手臂。” 慧尼住持说着,手掌一翻,一个梅花型飞镖,就出现在她手中。 郑楚儿一看,心中了然,原来慧尼住持,竟然是会武功的,前世没有发现。 如果自己也学得一些防身技能,不说别的,至少能保护自己,不拖累别人。 “楚儿愿意跟住持学。” 这个下午,郑楚儿没有再绣经幡,弄琴接过了郑楚儿的活计。 翠柳陪着郑楚儿,跟着慧尼住持一起学。翠柳是会武功的人,她要很快掌握要领,学会了在大将军府教郑楚儿,不然,挺着个大肚子,日日来莲花庵? “身子放松,重心要稳,手臂摆动时,你不管站成什么姿势,都不能受用力的手臂影响…………” 慧尼住持教得耐心,心里也暗暗吃惊,这个看上去娇弱的郑氏嫡女,小手臂是有一点力气的,应练过。 郑楚儿没有告诉慧尼住持,她重生这些年来,没有一日停过锻炼。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她不想像前世一样,被人调戏时,连推开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手抓。 这一日,郑楚儿学了半日,用了晚膳,又自己练了一会。 翠柳在旁边,看得有点担心,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呢。 “女郎,你别太用力。” “翠柳,妾只用手练,伤不着孩子的。” “嗯嗯,女郎,你自己小心点啊,别让姑爷回来,恨婢子们就行。” 郑楚儿一笑,调皮道: “他敢恨,你们可都是妾的人。” 翠柳撇撇嘴,别现在说得多好听,姑爷一来,就见色忘义。 “该回去了,女郎。” 在翠柳的催促下,郑楚儿不舍的离开了莲花庵。 一走出莲花庵,竟然发现高孝珩的马还在。 郑楚儿向自己的牛车走去的时候,看到高孝珩,从莲花庵的小门那边出来。 “二哥。” “我也刚办完事。” 郑楚儿微微点头,被翠柳和弄琴扶着蹬上了牛车。 高孝珩骑在马上,一路跟着,回到了大将军府。 牛车从侧门,一直驶进了月韵苑,郑楚儿一下马车,一个小人,就从房里跑了出来。 “婶婶,婶婶。” 冉冉手里捏着一只棒棒糖,滴滴的跑了出来,他的乳娘,小跑着护在他身后。 “婶婶,你回来了?” 郑楚儿笑着答应着,弯腰就想抱冉冉。吓到翠柳一个激灵,忙替她抱起了冉冉。 “婶婶,你见到我爹爹了吗,他出去一日了,也不回来,娘亲一直再等着爹爹回来吃饭。” “哦?” “你爹爹回来了。” “我爹爹回来了?” 冉冉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问。 “回来了。” 冉冉一听,转头就往外跑,但跑了几步,就又折转回来,拉着郑楚儿的一个小手指头,又往外跑。 “小公子,你别跑快了,你婶婶身子重,不能跑快。” 第229章画架 第229章画架 第229章画架 “小公子,你别跑快了,你婶婶身子重,不能跑快。” 翠柳忙跑过去,牵住了冉冉。 “翠柳,你拿一匹陛下赏赐的锦缎出来,妾要送给王太妃。” 翠柳听了,忙放开冉冉,飞快的跑去库房,挑了一匹适合王氏的锦缎,抱着跟着郑楚儿出了门。 在路上,看到六房的燕姨娘,燕姨娘笑得眉毛弯弯的,站在路上,并不避让。 “他四婶这是要去哪里?” 燕姨娘说着,看了一眼冉冉,眼睛便盯在了翠柳抱着的锦缎上。 “这是御赐的邺锦吧?宫中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侄媳今日去墨香苑,改明,也会去姨娘的缈云苑的。” 燕氏听了,这才展开笑脸,笑道: “哦,那就快去,天要黑了,四婶走路小心一点。” “谢姨娘关心。” 见燕氏离开后,翠柳不解的问: “女郎素来喜欢清静,怎突然想起要拜访燕姨娘?” 郑楚儿叹了一口气,道: “何止只是拜访燕姨娘,明日,妾每房都得送一匹锦缎呢。” 翠柳反应最是快,马上知道了什么情况。 豪门媳妇不好当,送一匹锦缎给二房,不送给其他房,恐怕不要两日,就会受到其他房的议论。 特别在高家这样的门第,即使她们并不稀罕一匹锦缎,你也得把一碗水端平,不然会遭到记恨。 冉冉带着郑楚儿,先去了他祖母王氏的房间,人未进到里面,小嘴就甜甜的喊道: “祖母,婶婶来看祖母了。” 王氏笑着迎了出来,拍着手对冉冉道: “冉冉来祖母抱,冉冉怎还要婶婶拉着呢?” “不是的,不是的。” 冉冉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急急的分辩道: “祖母,是冉冉拉着婶婶,婶婶肚里有小宝宝,不能摔着。” 像模像样的晃着小脑袋说完,冉冉得意的等着夸奖,好像在说:冉冉懂事不? “是是是,我们冉冉最懂事了,怕婶婶摔着,稳稳的拉着婶婶呢。”郑楚儿夸道。 一对小酒窝,笑得更深了,像装着两汪蜜似的。 “祖母………” 听了郑楚儿的夸赞,冉冉提示王氏,现在轮到祖母夸奖了。 “我们冉冉,是最最懂事的,是最可爱的小人了。”王氏说着抱起了孙子。 郑楚儿这才有机会对着王氏福了福,低声道: “侄媳来看太妃,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就挑了一匹陛下赏赐的邺锦,送给太妃。” 王氏笑着望着郑楚儿,不愧是荥阳郑氏的嫡女,说话温婉,态度也不卑不亢。 “快快进来坐。” 郑楚儿刚进去,下人们就端来了茶水。 王氏拿开茶盖一看,却对着送茶来的婢女道: “夫人身怀六甲,岂能还喝这等凉茶?快快去煮了奶茶端上了。” 王氏转头对郑楚儿又道: “你最好不要吃凉性的东西,应多吃点水果。 妾今日,已派人送了些水果,去你们的月韵苑了。 虽然这个季节,水果很少,但对于大将军府的人,弄些水果,还是不成问题的。” 郑楚儿点点头,她刚回来,还没有注意到王氏送的水果呢。 “不过,也不要大补,不然,生孩子的时候,会受罪的。” 郑楚儿听着王氏的话,不住的点头。 前世,怀第一胎的时候,就被那个想快点当爹的,哄着吃了多少补品,结果,到生孩子的时候,孩子太胖,生不出来,差点要了她的命。 陪着王氏,又聊了一会,冉冉在王氏怀里坐不住,挣脱下来。 “走,婶婶,去见冉冉的爹爹和娘亲去。” 冉冉说着,捏着郑楚儿的一个指头,就拼命的往外拖。 “去吧,去吧。” 王氏笑着,慈爱的望着冉冉,送郑楚儿出门。 冉冉直接拉着郑楚儿,滴滴的向饭堂走去。 郑楚儿从敞开的饭堂,看到高孝珩和他的妻子崔吟,正在用膳,一排婢女,站在他们身后候着。 天都黑了,崔吟还等着高孝珩回来,才一起用膳,她对丈夫,真的是相敬如宾。 “冉冉,你爹爹和娘亲,正在用膳,婶婶就不进去了。” “哦。” 冉冉哦了一声,又拉着郑楚儿转身就走。 “冉冉带婶婶去爹爹的书房玩。” 高孝珩的书房,一般不允许人进入,连他都妻子,也不好得随意出入,但冉冉除外。 “婶婶,看,我爹爹的书,多不多?” 郑楚儿顺着书架,一排排的看过去,高孝珩,还真是博览群书。 《论语》,《大学》,《诗经》,《礼记》,《孝经》,《春秋》三传等等,还有音律,绘画方面的书籍。 “二哥,真真是个饱学诗书的人呢。” “婶婶,我爹爹的画。” 冉冉踮起小脚尖,指着一幅画架上的画,奶声奶气的说。 郑楚儿一看,画架上的画,被一块丝帛盖着,应该是还没有画完。 “婶婶,画上画着什么呀?有蝴蝶和小鸟吗?” “不知道啊,你爹爹遮着呢。” “冉冉要看,冉冉要看。” 冉冉的小脚尖,都踮酸了,执意要看。 郑楚儿笑着戳了一下冉冉的头,手便向画架伸了过去。 “楚儿………” 高孝珩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那声音音有点急促,把郑楚儿吓了一跳。 “弟妹。” 这会,高孝珩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平静,那如皎月脸颊,竟染上一丝殷红,高家又一个英气逼人的美男子。 好像为刚才叫直接叫郑楚儿的名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有点歉意。 “爹爹,冉冉要看爹爹画的画。” “不行。” 高孝珩干脆的回答,让冉冉倍受委屈,小脸马上由笑转为哭丧。 这个爹也是,一幅画而已,郑楚儿不知怎么办才好。 “婶婶…………” 冉冉的小鼻子一抽,马上就要哭出来。 “二哥,给冉冉看看吧?看一眼,我们就走,对不对,冉冉?” “嗯。”冉冉拼命的点点头。 高孝珩走了过来,冉冉的小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 但让郑楚儿没有想到的是,走过来的高孝珩,却把画架一折叠,放在了书架的最高处。 “哇………” 冉冉一看,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郑楚儿赶紧弯腰,抱起了冉冉,不想高孝珩一见,慌忙过来,要从郑楚儿手上,接过冉冉。 慌乱中,高孝珩不注意,手搭在了郑楚儿的手上,吓到又一下放开,差点把冉冉掉在地上。 第230章突破突厥的截杀 第230章突破突厥的截杀 慌乱中,高孝珩不注意,手搭在了郑楚儿的手上,吓到又一下放开,差点把冉冉掉在地上。 “你身子重,怎么能抱冉冉呢。” 高孝珩的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担心。 冉冉一听,连婶婶抱抱都不准抱了?越发伤心的大哭起来。 可能是男子不会哄小孩,高孝珩抱着冉冉,竟是手足无措。 “二哥,妾来抱他吧?” 高孝珩瞟了一眼郑楚儿的肚子,只当没有听见。 “王妃。” 就在郑楚儿不知该怎么办时,听到了外面的翠柳,向崔吟问好的声音。 “冉冉,母亲来了,来母亲抱。” 崔吟在外面说着,却不进来,高孝珩抱着冉冉走了出去,把冉冉交到了崔吟的手上。 看到郑楚儿从里面出来,崔吟愣了一下,这个书房,高孝珩一般是不准人进去的。 怪不得高孝珩的脸色,有点不对。 冉冉在崔吟的怀中,终于停止了哭泣,郑楚儿也赶紧告辞回去。 “女郎,明日送六房的锦缎,是挑六公子的颜色,还是挑燕姨娘喜欢的布料?” 郑楚儿略一沉思,告诉翠柳道: “就挑燕姨娘喜欢的鲜艳布料送过去,小叔的,妾再为他做几件。” 这一夜,或许是在莲花庵练了半日飞镖的缘故,郑楚儿没有失眠。 但是,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的四郎,在大雨滂沱中,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声。 哭声在阴雨中,显得是那么诡异,可是,郑楚儿远远的看到,高长恭并没有发现那哭泣女子的怪异。 在幽幽的哭声中,高长恭却一步步的走近。 郑楚儿站在风雨中,拼命的大声喊: “四郎,四郎,不要过去,她是个恐怖的女人。” 可是,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低缓,潇潇风雨,轻易的就把她的声音淹没。 郑楚儿想跑过去,可是,双脚却是软绵无力,根本挪不动脚步。 一步,两步,高长恭在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女人。 凄厉的风,拂过那个女子披散的长发,烟雨蒙蒙中,郑楚儿隐约看到了她狰狞的面容。 可是,郑楚儿发现,高长恭看到的,是凄风冷雨中,一个无助可怜的弱女子。 高长恭终于走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前,却看到那个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 小孩在高长恭看向他母亲时,突然嘴一咧,露出了尖细的牙齿,有血丝,挂在他的牙缝里面。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凄凉的大漠上空。 披散着长发的女子,猛然抬起了头,殷红如血的嘴,裂开为多瓣。 郑楚儿的心,一阵惊悸。 那个女子,竟是庵罗辰的妻子,曾经的兰陵长公主。 无数只触手,猛的从兰陵长公主的腋下伸了出来,企图缠住高长恭的脖子。 一声巨雷,从大漠的上空滚过。 高长恭手一伸,一把弯刀出现在他手上,一条条触手,惨白的落在地上。 郑楚儿泪流满面,她的四郎,终是最厉害的。 可是,一把长着眼睛的飞刀,携带着嗜血的气息,从后面,斜飞着直插高长恭的后背。 郑楚儿悲凄喊声,被轻风细雨无声的淹没。 一片雨帘,冷凄凄的挡住了郑楚儿的视线。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老驴头已经站在高长恭面前。 那个兰陵长公主,已经被结结实实的困了起来,缠绕在她身上的绳索,就像困妖绳一样,兰陵长公主,无法挣脱。 看到这里,郑楚儿心下一放松,竟然醒了过来。 “女郎,做噩梦了。” 翠柳披着披风,坐在床榻上,焦急的望着她。 “翠柳,是你把妾弄醒的?” 郑楚儿不高兴的质问翠柳,翠柳一愣,把她从噩梦中叫醒,还错了? “妾还没有看到四郎,他最后是不是彻底安然无恙了,你怎么就把妾弄醒呢?” 翠柳没有办法,这都是姑爷娇惯的,好生生的,非要和梦较真。 “好好,女郎,婢子错了,你接着梦。” 郑楚儿不满道:“还不知接下来的梦,能不能见到四郎呢。” 翠柳心里叹了一声,四郎四郎,连做个梦都要见到他,好像全天底下,只有你们这对夫妻似的。 “那女郎,赶紧闭上眼睛睡,只有睡着了,才能再次见到你的四郎。” “哦。” 郑楚儿哦着,真的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却再也进入不到梦乡。 ………………………… 漠北的大草原上,有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潇潇风声,也辗转难眠。 黑暗中,高长恭的大脑里,却是回想着别人白日里的战况。 当他看到兰陵长公主抬起头来时,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他马上认出了她。 前世,这个兰陵长公主,也是在皇帝征讨柔然时被俘虏的。 但自小就被迫去柔然和亲的兰陵长公主,并不认识高长恭。 当那把飞刀,带着死亡的气息,飞向高长恭时,兰陵长公主眼露冷冷的笑意,看着飞刀扑向高长恭。 但是,事情的结果,没有让兰陵长公主如愿。 暗金卫头领老驴头,从雨帘中杀出,手中的利刀,化为盾牌,“铿锵”一声,弹飞了刺向高长恭的飞刀。 高长恭到此时,仍然记得,当老驴头怒问兰陵长公主,为什么要让人刺杀救她的人时,兰陵长公主凄惨的笑声,在阴雨绵绵的大漠回响。 “我已被迫嫁入大漠十六载,作为柔然可汗庵罗辰的可敦王后,身心已和柔然连为一体。 多杀一个齐国人,就为柔然报一份血海深仇。 你们这些可恶的齐国人,当初把我送到陌生的柔然,是你们这些齐国人,来毁掉柔然的,也是你们这些齐国人。” 兰陵长公主声音嘶哑,已经没有了一个皇室公主的温柔典雅,有的,只是一个饱经战火洗礼后的狠毒王后,还有冷硬的心肠。 高长恭的心里不免嘘嘘,战争和环境,可以让一个美好的生命,变得狰狞异常。 天亮后,聚集在帅帐的高级将领,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突厥人没有在半路截杀掉庵罗辰,庵罗辰率领残部,突破突厥人的封锁,投奔长安的宇文家族去了。 听到斥候返回来的消息,众将大惊。 此后,大齐的北部边境,又要不断的受到庵罗辰的骚扰了。 不想,高洋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第230章突破突厥的截杀 第230章突破突厥的截杀 慌乱中,高孝珩不注意,手搭在了郑楚儿的手上,吓到又一下放开,差点把冉冉掉在地上。 “你身子重,怎么能抱冉冉呢。” 高孝珩的声音,竟是说不出的担心。 冉冉一听,连婶婶抱抱都不准抱了?越发伤心的大哭起来。 可能是男子不会哄小孩,高孝珩抱着冉冉,竟是手足无措。 “二哥,妾来抱他吧?” 高孝珩瞟了一眼郑楚儿的肚子,只当没有听见。 “王妃。” 就在郑楚儿不知该怎么办时,听到了外面的翠柳,向崔吟问好的声音。 “冉冉,母亲来了,来母亲抱。” 崔吟在外面说着,却不进来,高孝珩抱着冉冉走了出去,把冉冉交到了崔吟的手上。 看到郑楚儿从里面出来,崔吟愣了一下,这个书房,高孝珩一般是不准人进去的。 怪不得高孝珩的脸色,有点不对。 冉冉在崔吟的怀中,终于停止了哭泣,郑楚儿也赶紧告辞回去。 “女郎,明日送六房的锦缎,是挑六公子的颜色,还是挑燕姨娘喜欢的布料?” 郑楚儿略一沉思,告诉翠柳道: “就挑燕姨娘喜欢的鲜艳布料送过去,小叔的,妾再为他做几件。” 这一夜,或许是在莲花庵练了半日飞镖的缘故,郑楚儿没有失眠。 但是,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的四郎,在大雨滂沱中,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声。 哭声在阴雨中,显得是那么诡异,可是,郑楚儿远远的看到,高长恭并没有发现那哭泣女子的怪异。 在幽幽的哭声中,高长恭却一步步的走近。 郑楚儿站在风雨中,拼命的大声喊: “四郎,四郎,不要过去,她是个恐怖的女人。” 可是,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低缓,潇潇风雨,轻易的就把她的声音淹没。 郑楚儿想跑过去,可是,双脚却是软绵无力,根本挪不动脚步。 一步,两步,高长恭在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女人。 凄厉的风,拂过那个女子披散的长发,烟雨蒙蒙中,郑楚儿隐约看到了她狰狞的面容。 可是,郑楚儿发现,高长恭看到的,是凄风冷雨中,一个无助可怜的弱女子。 高长恭终于走到了那个女子的面前,却看到那个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 小孩在高长恭看向他母亲时,突然嘴一咧,露出了尖细的牙齿,有血丝,挂在他的牙缝里面。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凄凉的大漠上空。 披散着长发的女子,猛然抬起了头,殷红如血的嘴,裂开为多瓣。 郑楚儿的心,一阵惊悸。 那个女子,竟是庵罗辰的妻子,曾经的兰陵长公主。 无数只触手,猛的从兰陵长公主的腋下伸了出来,企图缠住高长恭的脖子。 一声巨雷,从大漠的上空滚过。 高长恭手一伸,一把弯刀出现在他手上,一条条触手,惨白的落在地上。 郑楚儿泪流满面,她的四郎,终是最厉害的。 可是,一把长着眼睛的飞刀,携带着嗜血的气息,从后面,斜飞着直插高长恭的后背。 郑楚儿悲凄喊声,被轻风细雨无声的淹没。 一片雨帘,冷凄凄的挡住了郑楚儿的视线。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老驴头已经站在高长恭面前。 那个兰陵长公主,已经被结结实实的困了起来,缠绕在她身上的绳索,就像困妖绳一样,兰陵长公主,无法挣脱。 看到这里,郑楚儿心下一放松,竟然醒了过来。 “女郎,做噩梦了。” 翠柳披着披风,坐在床榻上,焦急的望着她。 “翠柳,是你把妾弄醒的?” 郑楚儿不高兴的质问翠柳,翠柳一愣,把她从噩梦中叫醒,还错了? “妾还没有看到四郎,他最后是不是彻底安然无恙了,你怎么就把妾弄醒呢?” 翠柳没有办法,这都是姑爷娇惯的,好生生的,非要和梦较真。 “好好,女郎,婢子错了,你接着梦。” 郑楚儿不满道:“还不知接下来的梦,能不能见到四郎呢。” 翠柳心里叹了一声,四郎四郎,连做个梦都要见到他,好像全天底下,只有你们这对夫妻似的。 “那女郎,赶紧闭上眼睛睡,只有睡着了,才能再次见到你的四郎。” “哦。” 郑楚儿哦着,真的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却再也进入不到梦乡。 ………………………… 漠北的大草原上,有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潇潇风声,也辗转难眠。 黑暗中,高长恭的大脑里,却是回想着别人白日里的战况。 当他看到兰陵长公主抬起头来时,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他马上认出了她。 前世,这个兰陵长公主,也是在皇帝征讨柔然时被俘虏的。 但自小就被迫去柔然和亲的兰陵长公主,并不认识高长恭。 当那把飞刀,带着死亡的气息,飞向高长恭时,兰陵长公主眼露冷冷的笑意,看着飞刀扑向高长恭。 但是,事情的结果,没有让兰陵长公主如愿。 暗金卫头领老驴头,从雨帘中杀出,手中的利刀,化为盾牌,“铿锵”一声,弹飞了刺向高长恭的飞刀。 高长恭到此时,仍然记得,当老驴头怒问兰陵长公主,为什么要让人刺杀救她的人时,兰陵长公主凄惨的笑声,在阴雨绵绵的大漠回响。 “我已被迫嫁入大漠十六载,作为柔然可汗庵罗辰的可敦王后,身心已和柔然连为一体。 多杀一个齐国人,就为柔然报一份血海深仇。 你们这些可恶的齐国人,当初把我送到陌生的柔然,是你们这些齐国人,来毁掉柔然的,也是你们这些齐国人。” 兰陵长公主声音嘶哑,已经没有了一个皇室公主的温柔典雅,有的,只是一个饱经战火洗礼后的狠毒王后,还有冷硬的心肠。 高长恭的心里不免嘘嘘,战争和环境,可以让一个美好的生命,变得狰狞异常。 天亮后,聚集在帅帐的高级将领,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突厥人没有在半路截杀掉庵罗辰,庵罗辰率领残部,突破突厥人的封锁,投奔长安的宇文家族去了。 听到斥候返回来的消息,众将大惊。 此后,大齐的北部边境,又要不断的受到庵罗辰的骚扰了。 不想,高洋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第231章柔然最后一个王后 第231章柔然最后一个王后 不想,高洋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鄙夷的神情,漫过双眸。 “庵罗辰,你还能活多久?”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 雨停后,大军班师回朝。 这一支庞大的队伍,因是得胜归来,个个精神抖擞,喜笑颜开。 但也有例外。 俘虏的人群中,有三辆囚车,里面囚着的,就是庵罗辰的妻子,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六七岁,一个十岁左右。 庵罗辰的儿子,继承了柔然人倔强的性格,刚被俘虏时,他们脸上散乱的头发,仍遮不住眼里的不屈。 兰陵长公主,单独被囚在一辆马车上。 离大漠越来越远,庵罗辰的那两个嫡子,眼里的不屈,慢慢在消失,继而被惶恐和不安替代。 离邺城越来越近,兰陵长公主的眼里,沧桑中,流露出莫名的光来。 “快,快,快下来,今夜我们就在这里宿营。” 囚车停在荒山,兰陵长公主,被粗暴的叫下了囚车。 “大漠的可敦王后,你不问问,你的夫君,如今死活否?” 走下囚车的兰陵长公主,被高洋堵在了面前,讥讽的问。 “呵呵………” 但高洋面前的可敦王后,却是呵呵一笑。好像庵罗辰,只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 高洋看到兰陵长公主这个样子,心里好没趣。 “一个母野骡一样,没有感情的野蛮人。” 对高洋这鄙视且戳心的话,兰陵长公主,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她傲然的向自己的那个破旧的帐篷走去。 在有着破洞的帐篷里,兰陵长公主呆呆的望着破洞外的夜空。 高洋刚刚到话,让兰陵公主深埋多年的一份情感,随着眼泪奔流出来。 “没有感情的母骡?” 兰陵长公主,发出了凄惨的笑声。 十七年前的往事,从她的心灵深处,倾斜而出。 那一年,她十三岁。 人说皇室宗亲的儿女,最是刁蛮娇纵。 可她不是,因为她出身在战乱纷纷的年代,在那个年代,作为皇室宗亲,随时都有灭门的可能。 河阴惨案那年,她刚刚在洛阳出生,在整个皇室,差点被尔朱荣屠尽的时候,她和她的哥哥,幸存了下来。 而后,尔朱家族的势力,被大丞相高欢替代。 也就在那时候,他们元氏宗亲,得到了暂时喘息的机会,虽然他们的皇帝,不得不听命于高欢。 那年的上元节,她将在一棵挂满灯笼的柏树下等着他,那是她此生唯一爱慕的人。 她偷偷绣了两个月的香包,也在上元节的头一日晚上绣好。 可是,上元日的早上,她的哥哥接到了孝静帝的圣旨,把她安乐公主的封号,改为兰陵长公主,选中她去柔然和亲。 为了国家北部边境,不再受到当时强大的柔然的侵扰,为了让柔然,牵制住关中的宇文泰,她十三岁柔弱的肩膀,含泪扛起了一个国家的重担。 当时的大丞相高欢,亲自为她挑选陪嫁的嫁妆,亲自送她远嫁柔然。 十三岁的她,从此成了两个国家的和平的纽带。 她以一个高贵的皇室公主的身份,屈身于一个柔然男人的身下,换取高家把持的江山,不为外族侵扰。 整整十年,她让魏国北部的边境,和平安定。 十年间,她为庵罗辰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忍受着柔然多妻多妾的生活,还有大漠的风沙和霜雪。 直到七年前,高洋篡位,建立齐国,两国才离心离德,最终兵戎相见。 她的两个大儿子,最终死在了齐国人的刀枪下。 她为高家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自己的儿子,却被高家的后代杀害。最后换来一句“野蛮人”的挖苦。 兰陵长公主拭去眼泪,在齐国人面前,她是一个不会流泪的女人。 翌日,大军开拔,但高洋却收到兰陵长公主割腕自杀的消息。 “什么?她想死?” “是,陛下。” 高洋冷笑了一下,厉声道: “把她的两个儿子,押到她的帐篷前。” 高洋说吧,整理衣冠,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兰陵长公主的帐篷前。 “把她拖出来。” 侍卫进去,架出了奄奄一息的兰陵长公主。 高长恭看到她的手腕上,一道鲜红的伤口,正在滴着血,眼睛不觉眨了一下。 “你若到邺城之前死了,你的两个儿子,将会一起为你陪葬。 你若不想让你的儿子,死在你的面前,你就给朕乖乖的活到邺城。” 高洋的话,在一众亲随面前,如雷滚过。 但兰陵长公主的眼睛,却如枯井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高洋大怒,一个亡国的王后,竟然敢藐视他的话? “来人,把她的两个儿子,拉来砍了。” 高洋的残忍,是有目共睹的,不想,兰陵长公主听了,虚弱的身子,突然甩开两边的侍卫,尖笑了起来。 “国都快没了,我还在乎两个儿子?” 兰陵长公主的话,让在座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的心,竟然这么冷硬? 而有的人,以前是见过她的,包括斛律金,包括段韶,包括唐邕。 十七年前,那个为国远嫁的公主,曾经是那么的恬静柔弱。 如今,大漠的凄风苦雨,已经把她磨砺成一柄冰冷的剑,她一张口,便会刺痛有的人。 “你?” 高洋气恼至极,这个庵罗辰最爱的女人,是他握着庵罗辰的命脉。 如果突厥人,不能让庵罗辰死在长安,那以后,庵罗辰受宇文家族的命令,骚扰齐国边境,这个女人,将让庵罗辰有所顾忌。 “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御医,给她包扎伤口,若她死了,就烹了她的两个儿子为她送葬。” 高洋说罢,甩袖离开。 随军御医,连忙去帮兰陵长公主包扎。 众人离去,但高长恭却静静的站在兰陵长公主的帐篷前,纹丝不动。 高长恭望着面无表情的兰陵长公主,心里笑了一下。 一场自杀未遂的事件,其实是一场较量。 在这场较量中,明着看到的,是大齐皇帝的暴怒和威压,实则是这个兰陵长公主获胜了。 而这位大漠王后的自杀,也不过是故意而为之。 如果她真的想自杀,早就在昨晚自杀了,到今早,血早已流干,尸体早已僵硬。 不会在出发前,手上还流着血,等着给大齐的皇帝看。 兰陵长公主用于自杀的东西,是一片牛角。 高长恭看到了这片被斜着锯开的牛角,这是大漠上的长毛耗牛的角,质地异常的坚硬,锋利的斜边,足以隔断一头牛的喉咙。 这个柔然最后一个王后,她在想什么? 第231章柔然最后一个王后 第231章柔然最后一个王后 不想,高洋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鄙夷的神情,漫过双眸。 “庵罗辰,你还能活多久?”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 雨停后,大军班师回朝。 这一支庞大的队伍,因是得胜归来,个个精神抖擞,喜笑颜开。 但也有例外。 俘虏的人群中,有三辆囚车,里面囚着的,就是庵罗辰的妻子,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六七岁,一个十岁左右。 庵罗辰的儿子,继承了柔然人倔强的性格,刚被俘虏时,他们脸上散乱的头发,仍遮不住眼里的不屈。 兰陵长公主,单独被囚在一辆马车上。 离大漠越来越远,庵罗辰的那两个嫡子,眼里的不屈,慢慢在消失,继而被惶恐和不安替代。 离邺城越来越近,兰陵长公主的眼里,沧桑中,流露出莫名的光来。 “快,快,快下来,今夜我们就在这里宿营。” 囚车停在荒山,兰陵长公主,被粗暴的叫下了囚车。 “大漠的可敦王后,你不问问,你的夫君,如今死活否?” 走下囚车的兰陵长公主,被高洋堵在了面前,讥讽的问。 “呵呵………” 但高洋面前的可敦王后,却是呵呵一笑。好像庵罗辰,只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 高洋看到兰陵长公主这个样子,心里好没趣。 “一个母野骡一样,没有感情的野蛮人。” 对高洋这鄙视且戳心的话,兰陵长公主,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她傲然的向自己的那个破旧的帐篷走去。 在有着破洞的帐篷里,兰陵长公主呆呆的望着破洞外的夜空。 高洋刚刚到话,让兰陵公主深埋多年的一份情感,随着眼泪奔流出来。 “没有感情的母骡?” 兰陵长公主,发出了凄惨的笑声。 十七年前的往事,从她的心灵深处,倾斜而出。 那一年,她十三岁。 人说皇室宗亲的儿女,最是刁蛮娇纵。 可她不是,因为她出身在战乱纷纷的年代,在那个年代,作为皇室宗亲,随时都有灭门的可能。 河阴惨案那年,她刚刚在洛阳出生,在整个皇室,差点被尔朱荣屠尽的时候,她和她的哥哥,幸存了下来。 而后,尔朱家族的势力,被大丞相高欢替代。 也就在那时候,他们元氏宗亲,得到了暂时喘息的机会,虽然他们的皇帝,不得不听命于高欢。 那年的上元节,她将在一棵挂满灯笼的柏树下等着他,那是她此生唯一爱慕的人。 她偷偷绣了两个月的香包,也在上元节的头一日晚上绣好。 可是,上元日的早上,她的哥哥接到了孝静帝的圣旨,把她安乐公主的封号,改为兰陵长公主,选中她去柔然和亲。 为了国家北部边境,不再受到当时强大的柔然的侵扰,为了让柔然,牵制住关中的宇文泰,她十三岁柔弱的肩膀,含泪扛起了一个国家的重担。 当时的大丞相高欢,亲自为她挑选陪嫁的嫁妆,亲自送她远嫁柔然。 十三岁的她,从此成了两个国家的和平的纽带。 她以一个高贵的皇室公主的身份,屈身于一个柔然男人的身下,换取高家把持的江山,不为外族侵扰。 整整十年,她让魏国北部的边境,和平安定。 十年间,她为庵罗辰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忍受着柔然多妻多妾的生活,还有大漠的风沙和霜雪。 直到七年前,高洋篡位,建立齐国,两国才离心离德,最终兵戎相见。 她的两个大儿子,最终死在了齐国人的刀枪下。 她为高家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自己的儿子,却被高家的后代杀害。最后换来一句“野蛮人”的挖苦。 兰陵长公主拭去眼泪,在齐国人面前,她是一个不会流泪的女人。 翌日,大军开拔,但高洋却收到兰陵长公主割腕自杀的消息。 “什么?她想死?” “是,陛下。” 高洋冷笑了一下,厉声道: “把她的两个儿子,押到她的帐篷前。” 高洋说吧,整理衣冠,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兰陵长公主的帐篷前。 “把她拖出来。” 侍卫进去,架出了奄奄一息的兰陵长公主。 高长恭看到她的手腕上,一道鲜红的伤口,正在滴着血,眼睛不觉眨了一下。 “你若到邺城之前死了,你的两个儿子,将会一起为你陪葬。 你若不想让你的儿子,死在你的面前,你就给朕乖乖的活到邺城。” 高洋的话,在一众亲随面前,如雷滚过。 但兰陵长公主的眼睛,却如枯井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高洋大怒,一个亡国的王后,竟然敢藐视他的话? “来人,把她的两个儿子,拉来砍了。” 高洋的残忍,是有目共睹的,不想,兰陵长公主听了,虚弱的身子,突然甩开两边的侍卫,尖笑了起来。 “国都快没了,我还在乎两个儿子?” 兰陵长公主的话,让在座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的心,竟然这么冷硬? 而有的人,以前是见过她的,包括斛律金,包括段韶,包括唐邕。 十七年前,那个为国远嫁的公主,曾经是那么的恬静柔弱。 如今,大漠的凄风苦雨,已经把她磨砺成一柄冰冷的剑,她一张口,便会刺痛有的人。 “你?” 高洋气恼至极,这个庵罗辰最爱的女人,是他握着庵罗辰的命脉。 如果突厥人,不能让庵罗辰死在长安,那以后,庵罗辰受宇文家族的命令,骚扰齐国边境,这个女人,将让庵罗辰有所顾忌。 “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御医,给她包扎伤口,若她死了,就烹了她的两个儿子为她送葬。” 高洋说罢,甩袖离开。 随军御医,连忙去帮兰陵长公主包扎。 众人离去,但高长恭却静静的站在兰陵长公主的帐篷前,纹丝不动。 高长恭望着面无表情的兰陵长公主,心里笑了一下。 一场自杀未遂的事件,其实是一场较量。 在这场较量中,明着看到的,是大齐皇帝的暴怒和威压,实则是这个兰陵长公主获胜了。 而这位大漠王后的自杀,也不过是故意而为之。 如果她真的想自杀,早就在昨晚自杀了,到今早,血早已流干,尸体早已僵硬。 不会在出发前,手上还流着血,等着给大齐的皇帝看。 兰陵长公主用于自杀的东西,是一片牛角。 高长恭看到了这片被斜着锯开的牛角,这是大漠上的长毛耗牛的角,质地异常的坚硬,锋利的斜边,足以隔断一头牛的喉咙。 这个柔然最后一个王后,她在想什么? 第232章妾想你了 第232章妾想你了 这个柔然最后一个王后,她在想什么? 她的目的,很快就会暴露出来。 果然,包扎好伤口的兰陵长公主,要求洗漱换衣,要求她的马车,适合她的身份。 高长恭有点摸不清她的想法,但传到高洋面前的话,是这样的: “当年高祖皇帝,亲自把我送到漠北,今日,我完成了当初高大丞相交给的任务,力保两国边境无战事十年。 我十年的青春,就这样在大漠消磨殆尽。 既然当今的大齐皇帝,要把完成任务的我,接回我的故乡,就鲜衣怒马,让我风光还乡。” 看似是一份悲怆的奏报,却暗讽高家两代人的行事作风。 “四郎,你让他们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吧。” “是,陛下。” 高长恭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高洋竟然答应了兰陵长公主的要求。 或许是因为,兰陵长公主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只是,兰陵长公主要鲜衣怒马,以一个功臣的身份,回到邺城,最隐秘的心思,到底为了什么? 怀疑的人很多,但没有人猜得到兰陵长公主的心思。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邺城郊外的紫陌时,兰陵长公主掀开了华丽马车上的车帘。 十七年过去了,那个人,应该早已经娶妻生子了。 但兰陵长公主,仍然想看他一眼。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高家选中去柔然和亲,她会去求她的堂兄孝静帝,为他们赐婚。 可是,无情的命运,却让她做了柔然王子的王妃,最后又成了他的王后。 但在庵罗辰千般宠爱她的日子里,她仍然没有忘记他。 只是,多年的相思,从此化为责任。 今日归来,她不想被他看到她的狼狈和丑陋,她知道,如今的他,也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而是大齐的朝廷重臣了。 他是有机会看到她的,她也有机会,见到她永远的思念。 她要在他眼里,永远保持自己的美丽。她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任何人会想到。 这是一个女子,一生无声的爱恋。 邺都城外的紫陌,站满了来迎接皇帝凯旋归来的文武大臣。 高长恭骑马,跟在皇帝身后,但他的眼睛,却是在默默的注意着兰陵长公主。 高长恭看到兰陵长公主的脸,仍然如王后般冷艳,但是,她的手,在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突然一抖。 兰陵长公主苍白的脸颊,突然泛起红晕,衬着她殷红如血的丹唇,冷艳异常。 车帘不知为什么,猛然被放下。 高长恭寻着兰陵长公主的目光望去,乌压压一片人影,不知道让兰陵长公主情绪异常的人是谁? 没有多余的心思在看别人,高长恭的心,已飞到大将军府,三个多月未见了,他的妻子,该长胖许多了。 与喧闹的紫陌不一样,此时的大将军府,有点冷清。 别人都出去迎接自己的亲人了,只有郑楚儿,躲在自己的卧房,在梳妆台前,左看右看。 “翠柳,这支簪子,真的是他喜欢的吗?妾怎么觉得,它有点素。” 翠柳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整个上午,都在穿衣打扮。 “女郎,这支玉簪花簪子,是姑爷买给你的,姑爷觉得你戴着好看,才会买啊。” “哦,那好吧,就戴它。” 一听到皇帝的征讨大军,今日凯旋归来,郑楚儿整个人,就高兴得没有分辨好坏的能力了。 一切准备妥当,郑楚儿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看到自己臃肿的身子,便小嘴一嘟。 “这件裙子不好看,穿得太胖了。” 翠柳赶紧哄道:“女郎,要做母亲了,胖一点,说明孩子健康。 你看啊女郎,以后孩子出生后,个个胖嘟嘟的,多可爱,姑爷看着,要高兴得不得了。” 郑楚儿听了,这才笑着点点头,为了给他的四郎生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她现在腰粗一点也没有关系。 “走,翠柳,去陪妾接他去。” 翠柳看了一眼郑楚儿高高隆起的肚子,苦笑了一下,劝道: “女郎,姑爷知道你怀着他的孩子,还到处跑,姑爷心里会不高兴的。” 郑楚儿气得瞪了一眼翠柳,做什么都有她的说法? “好吧,妾站在门外等着他便是。”为了孩子,郑楚儿嘴上只好妥协。 没有办法,一众婢女,前呼后拥的护着郑楚儿往外走。 郑楚儿却是打算着,怎样去半路迎她心心念念的人。 萧婆婆端着保胎药,急忙忙的送到郑楚儿面前。 “女郎,宫中徐御医重新换的方子,最后三月的保胎汤,女郎赶紧趁热喝了。” 郑楚儿也不娇气了,扶着萧婆婆的手,一口气喝干。 但刚走出月韵苑的大门,王氏就赶了来。 “四郎媳妇,你身子重,可不能跑远了。” 郑楚儿一听,在长辈面前,只好装懂事。 “是,太妃,妾只是在门口等着他。” “四郎媳妇啊,妾是受公主的委托,来看着你的,你真的不能走太远了。” 王氏好像不放心郑楚儿似,说这话时,跟着郑楚儿来到了大门前。 大门外,整个街上,过路的人们,都脸露喜色,三三两两的谈着得胜归来的大军。 在纷杂的声音中,郑楚儿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从天外飘来一样,瞬间就来到了郑楚儿身边。 高长恭跳下马来,站在了郑楚儿面前。 世间的一切声音,好像都静了下来。 俩人互望着,满眼的焦渴,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 看着俩人互迷的样子,翠柳和几个婢女,无声的退走,连王氏,也悄悄的离开。 高长恭弯下腰,轻轻的抱起了郑楚儿。 “我回来了。” 郑楚儿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高长恭脖子上,三个月的行军打仗,高长恭身上,已经没有那甘冽的松香味。 但那淡淡的汗味,更让郑楚儿安心,这是她男人的味道。 一路小心的回到月韵苑,高长恭想把郑楚儿放在床榻上,可是郑楚儿的双手,仍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那幽幽的女孩香味,让高长恭沉醉。 隆起的肚子,紧紧的贴着他,他似乎感觉到了胎动。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高长恭的脖子上,高长恭的心,就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怎么哭了?” “妾想你了………” 第232章妾想你了 第232章妾想你了 这个柔然最后一个王后,她在想什么? 她的目的,很快就会暴露出来。 果然,包扎好伤口的兰陵长公主,要求洗漱换衣,要求她的马车,适合她的身份。 高长恭有点摸不清她的想法,但传到高洋面前的话,是这样的: “当年高祖皇帝,亲自把我送到漠北,今日,我完成了当初高大丞相交给的任务,力保两国边境无战事十年。 我十年的青春,就这样在大漠消磨殆尽。 既然当今的大齐皇帝,要把完成任务的我,接回我的故乡,就鲜衣怒马,让我风光还乡。” 看似是一份悲怆的奏报,却暗讽高家两代人的行事作风。 “四郎,你让他们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吧。” “是,陛下。” 高长恭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高洋竟然答应了兰陵长公主的要求。 或许是因为,兰陵长公主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只是,兰陵长公主要鲜衣怒马,以一个功臣的身份,回到邺城,最隐秘的心思,到底为了什么? 怀疑的人很多,但没有人猜得到兰陵长公主的心思。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邺城郊外的紫陌时,兰陵长公主掀开了华丽马车上的车帘。 十七年过去了,那个人,应该早已经娶妻生子了。 但兰陵长公主,仍然想看他一眼。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高家选中去柔然和亲,她会去求她的堂兄孝静帝,为他们赐婚。 可是,无情的命运,却让她做了柔然王子的王妃,最后又成了他的王后。 但在庵罗辰千般宠爱她的日子里,她仍然没有忘记他。 只是,多年的相思,从此化为责任。 今日归来,她不想被他看到她的狼狈和丑陋,她知道,如今的他,也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而是大齐的朝廷重臣了。 他是有机会看到她的,她也有机会,见到她永远的思念。 她要在他眼里,永远保持自己的美丽。她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任何人会想到。 这是一个女子,一生无声的爱恋。 邺都城外的紫陌,站满了来迎接皇帝凯旋归来的文武大臣。 高长恭骑马,跟在皇帝身后,但他的眼睛,却是在默默的注意着兰陵长公主。 高长恭看到兰陵长公主的脸,仍然如王后般冷艳,但是,她的手,在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突然一抖。 兰陵长公主苍白的脸颊,突然泛起红晕,衬着她殷红如血的丹唇,冷艳异常。 车帘不知为什么,猛然被放下。 高长恭寻着兰陵长公主的目光望去,乌压压一片人影,不知道让兰陵长公主情绪异常的人是谁? 没有多余的心思在看别人,高长恭的心,已飞到大将军府,三个多月未见了,他的妻子,该长胖许多了。 与喧闹的紫陌不一样,此时的大将军府,有点冷清。 别人都出去迎接自己的亲人了,只有郑楚儿,躲在自己的卧房,在梳妆台前,左看右看。 “翠柳,这支簪子,真的是他喜欢的吗?妾怎么觉得,它有点素。” 翠柳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整个上午,都在穿衣打扮。 “女郎,这支玉簪花簪子,是姑爷买给你的,姑爷觉得你戴着好看,才会买啊。” “哦,那好吧,就戴它。” 一听到皇帝的征讨大军,今日凯旋归来,郑楚儿整个人,就高兴得没有分辨好坏的能力了。 一切准备妥当,郑楚儿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看到自己臃肿的身子,便小嘴一嘟。 “这件裙子不好看,穿得太胖了。” 翠柳赶紧哄道:“女郎,要做母亲了,胖一点,说明孩子健康。 你看啊女郎,以后孩子出生后,个个胖嘟嘟的,多可爱,姑爷看着,要高兴得不得了。” 郑楚儿听了,这才笑着点点头,为了给他的四郎生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她现在腰粗一点也没有关系。 “走,翠柳,去陪妾接他去。” 翠柳看了一眼郑楚儿高高隆起的肚子,苦笑了一下,劝道: “女郎,姑爷知道你怀着他的孩子,还到处跑,姑爷心里会不高兴的。” 郑楚儿气得瞪了一眼翠柳,做什么都有她的说法? “好吧,妾站在门外等着他便是。”为了孩子,郑楚儿嘴上只好妥协。 没有办法,一众婢女,前呼后拥的护着郑楚儿往外走。 郑楚儿却是打算着,怎样去半路迎她心心念念的人。 萧婆婆端着保胎药,急忙忙的送到郑楚儿面前。 “女郎,宫中徐御医重新换的方子,最后三月的保胎汤,女郎赶紧趁热喝了。” 郑楚儿也不娇气了,扶着萧婆婆的手,一口气喝干。 但刚走出月韵苑的大门,王氏就赶了来。 “四郎媳妇,你身子重,可不能跑远了。” 郑楚儿一听,在长辈面前,只好装懂事。 “是,太妃,妾只是在门口等着他。” “四郎媳妇啊,妾是受公主的委托,来看着你的,你真的不能走太远了。” 王氏好像不放心郑楚儿似,说这话时,跟着郑楚儿来到了大门前。 大门外,整个街上,过路的人们,都脸露喜色,三三两两的谈着得胜归来的大军。 在纷杂的声音中,郑楚儿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从天外飘来一样,瞬间就来到了郑楚儿身边。 高长恭跳下马来,站在了郑楚儿面前。 世间的一切声音,好像都静了下来。 俩人互望着,满眼的焦渴,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 看着俩人互迷的样子,翠柳和几个婢女,无声的退走,连王氏,也悄悄的离开。 高长恭弯下腰,轻轻的抱起了郑楚儿。 “我回来了。” 郑楚儿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高长恭脖子上,三个月的行军打仗,高长恭身上,已经没有那甘冽的松香味。 但那淡淡的汗味,更让郑楚儿安心,这是她男人的味道。 一路小心的回到月韵苑,高长恭想把郑楚儿放在床榻上,可是郑楚儿的双手,仍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那幽幽的女孩香味,让高长恭沉醉。 隆起的肚子,紧紧的贴着他,他似乎感觉到了胎动。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高长恭的脖子上,高长恭的心,就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怎么哭了?” “妾想你了………” 第232章妾想你了 这个柔然最后一个王后,她在想什么? 她的目的,很快就会暴露出来。 果然,包扎好伤口的兰陵长公主,要求洗漱换衣,要求她的马车,适合她的身份。 高长恭有点摸不清她的想法,但传到高洋面前的话,是这样的: “当年高祖皇帝,亲自把我送到漠北,今日,我完成了当初高大丞相交给的任务,力保两国边境无战事十年。 我十年的青春,就这样在大漠消磨殆尽。 既然当今的大齐皇帝,要把完成任务的我,接回我的故乡,就鲜衣怒马,让我风光还乡。” 看似是一份悲怆的奏报,却暗讽高家两代人的行事作风。 “四郎,你让他们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吧。” “是,陛下。” 高长恭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高洋竟然答应了兰陵长公主的要求。 或许是因为,兰陵长公主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只是,兰陵长公主要鲜衣怒马,以一个功臣的身份,回到邺城,最隐秘的心思,到底为了什么? 怀疑的人很多,但没有人猜得到兰陵长公主的心思。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邺城郊外的紫陌时,兰陵长公主掀开了华丽马车上的车帘。 十七年过去了,那个人,应该早已经娶妻生子了。 但兰陵长公主,仍然想看他一眼。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高家选中去柔然和亲,她会去求她的堂兄孝静帝,为他们赐婚。 可是,无情的命运,却让她做了柔然王子的王妃,最后又成了他的王后。 但在庵罗辰千般宠爱她的日子里,她仍然没有忘记他。 只是,多年的相思,从此化为责任。 今日归来,她不想被他看到她的狼狈和丑陋,她知道,如今的他,也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而是大齐的朝廷重臣了。 他是有机会看到她的,她也有机会,见到她永远的思念。 她要在他眼里,永远保持自己的美丽。她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任何人会想到。 这是一个女子,一生无声的爱恋。 邺都城外的紫陌,站满了来迎接皇帝凯旋归来的文武大臣。 高长恭骑马,跟在皇帝身后,但他的眼睛,却是在默默的注意着兰陵长公主。 高长恭看到兰陵长公主的脸,仍然如王后般冷艳,但是,她的手,在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突然一抖。 兰陵长公主苍白的脸颊,突然泛起红晕,衬着她殷红如血的丹唇,冷艳异常。 车帘不知为什么,猛然被放下。 高长恭寻着兰陵长公主的目光望去,乌压压一片人影,不知道让兰陵长公主情绪异常的人是谁? 没有多余的心思在看别人,高长恭的心,已飞到大将军府,三个多月未见了,他的妻子,该长胖许多了。 与喧闹的紫陌不一样,此时的大将军府,有点冷清。 别人都出去迎接自己的亲人了,只有郑楚儿,躲在自己的卧房,在梳妆台前,左看右看。 “翠柳,这支簪子,真的是他喜欢的吗?妾怎么觉得,它有点素。” 翠柳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整个上午,都在穿衣打扮。 “女郎,这支玉簪花簪子,是姑爷买给你的,姑爷觉得你戴着好看,才会买啊。” “哦,那好吧,就戴它。” 一听到皇帝的征讨大军,今日凯旋归来,郑楚儿整个人,就高兴得没有分辨好坏的能力了。 一切准备妥当,郑楚儿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看到自己臃肿的身子,便小嘴一嘟。 “这件裙子不好看,穿得太胖了。” 翠柳赶紧哄道:“女郎,要做母亲了,胖一点,说明孩子健康。 你看啊女郎,以后孩子出生后,个个胖嘟嘟的,多可爱,姑爷看着,要高兴得不得了。” 郑楚儿听了,这才笑着点点头,为了给他的四郎生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她现在腰粗一点也没有关系。 “走,翠柳,去陪妾接他去。” 翠柳看了一眼郑楚儿高高隆起的肚子,苦笑了一下,劝道: “女郎,姑爷知道你怀着他的孩子,还到处跑,姑爷心里会不高兴的。” 郑楚儿气得瞪了一眼翠柳,做什么都有她的说法? “好吧,妾站在门外等着他便是。”为了孩子,郑楚儿嘴上只好妥协。 没有办法,一众婢女,前呼后拥的护着郑楚儿往外走。 郑楚儿却是打算着,怎样去半路迎她心心念念的人。 萧婆婆端着保胎药,急忙忙的送到郑楚儿面前。 “女郎,宫中徐御医重新换的方子,最后三月的保胎汤,女郎赶紧趁热喝了。” 郑楚儿也不娇气了,扶着萧婆婆的手,一口气喝干。 但刚走出月韵苑的大门,王氏就赶了来。 “四郎媳妇,你身子重,可不能跑远了。” 郑楚儿一听,在长辈面前,只好装懂事。 “是,太妃,妾只是在门口等着他。” “四郎媳妇啊,妾是受公主的委托,来看着你的,你真的不能走太远了。” 王氏好像不放心郑楚儿似,说这话时,跟着郑楚儿来到了大门前。 大门外,整个街上,过路的人们,都脸露喜色,三三两两的谈着得胜归来的大军。 在纷杂的声音中,郑楚儿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从天外飘来一样,瞬间就来到了郑楚儿身边。 高长恭跳下马来,站在了郑楚儿面前。 世间的一切声音,好像都静了下来。 俩人互望着,满眼的焦渴,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 看着俩人互迷的样子,翠柳和几个婢女,无声的退走,连王氏,也悄悄的离开。 高长恭弯下腰,轻轻的抱起了郑楚儿。 “我回来了。” 郑楚儿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高长恭脖子上,三个月的行军打仗,高长恭身上,已经没有那甘冽的松香味。 但那淡淡的汗味,更让郑楚儿安心,这是她男人的味道。 一路小心的回到月韵苑,高长恭想把郑楚儿放在床榻上,可是郑楚儿的双手,仍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那幽幽的女孩香味,让高长恭沉醉。 隆起的肚子,紧紧的贴着他,他似乎感觉到了胎动。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高长恭的脖子上,高长恭的心,就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怎么哭了?” “妾想你了………” 第233章御赐宝剑 第233章御赐宝剑 第233章御赐宝剑 “妾想你了………” 几个月的相思,终于化作泪水,决堤般的溃泻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这不回来了吗?” 郑楚儿抽抽噎噎的停不下来,越发让抱着她的人,心都化了,他又何尝不是夜夜想着她? “你这样哭,会吓着我们的孩子的。” 高长恭的这句话很管用,郑楚儿马上闭了嘴。 轻轻的把郑楚儿放在床榻上,抬手为郑楚儿抹去眼泪,高长恭单膝跪地,两眼充满希冀。 双手有点颤抖的伸向郑楚儿的肚子,三个月不见,竟然长大了这么多。 “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隔着一层里衣,高长恭的两只手,小心的抚摸郑楚儿的肚子。 “好像在踢我。” 郑楚儿抿着嘴,还挂着泪痕的脸上,一下子便笑得幸福灿烂。 “平常他们也这样调皮吗?” “嗯,他们常常踢妾,可不听话了。” 郑楚儿一脸委屈的告状,声音娇滴滴的,一如婚前的小女孩一样。 “敢不听你的话,敢踢你?” “嗯。” “等把他们出来后,看我怎样收拾他们。” 高长恭说着,从腰带里面,抽出一根小鞭子。 那是一根用黑黄紫三个颜色编成的小鞭子。 “看,小鞭子都准备好了。” “啊?” 郑楚儿有点担心,自己那两个没有出生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小鞭子就准备好了。 前世,他可是为了她,真的打过两个不听话的孩子的。 “不准你打。” 郑楚儿一把抢过那彩色的东西,拿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是用宫中特制的浴皂洗过的。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护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在漠北缴获的牦牛身上割下来的,我把它编成一根小辫子,给你闲着玩。” “这还差不多。” 郑楚儿笑着望着高长恭,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冷不丁的对着那张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然后,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高长恭心里的渴望被点燃,他猛的站了起来。忽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澡,忙道: “我去洗洗澡。” “翠柳,快烧洗澡水。”郑楚儿忙对着外边喊。 “女郎,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 “妾去伺候你洗澡。” 郑楚儿说着,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吓得高长恭慌忙接住了她。 “谁要你伺候洗澡了?以后轻睡轻起。” “知道啦。” 站起来,拉着高长恭就往外走,来到澡房,果然洗澡水已经准备好。 “四郎进去,妾帮你洗。” 高长恭被逗乐,她也会伺候人洗澡? “你坐在旁边看着就行,注意不要滑倒。” 说话间,专门伺候高长恭洗澡的两个下人,已经进来。 两个少年看到郑楚儿在里面,愣了一下,随即行了礼。 高长恭的骑射胡服,很快脱了下来,在帮高长恭脱裤子时,俩人犹豫了一下,却不想高长恭自己一下子就脱了下来。 看着明显没有以前白的身子,郑楚儿的心,不由得心疼。 都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高长恭见郑楚儿望着他的身子发呆,不觉笑了一下。 “女郎,出来喝药了。” 萧婆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郑楚儿忙起身走了出去,奇怪的问: “药不是才喝了一碗吗?” 萧婆婆望着脸上有点稚气的郑楚儿,低声道: “女郎,婆婆说话不好听,女郎可别气着身子。 咳咳,我们可是从荥阳郑氏出来的人,哪有丈夫洗澡的时候,妻子在旁边看着的?” “啊………妾………” 郑楚儿羞得结结巴巴的,她看她的男人,碍着谁了? 萧婆婆看着郑楚儿小脸红红的模样,担心多月不见的俩人,今晚肯定亲热,萧婆婆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肚子,满眼的担心。 果然,翌日早上,日上三竿都不见俩人起床。 快午时,高长恭倒是起来来,匆匆洗漱后,对翠柳道: “你们在外说话小声点,不要吵醒她,我要去宫中一趟。” 说罢,带着高伏离开。 当郑楚儿醒来时,看到高长恭已经坐在她的身边。 “什么时辰了?” “管他什么时辰,你睡够了再起。” 多日后,郑楚儿才知道,高长恭这日,婉拒了皇帝的御膳,专门回来陪她吃饭。 不多日,朝廷论功行赏,斛律金父子、段韶、高阿那肱等等,一众随驾出征的将领,都得到了封赏。 高阿那肱因为作战英勇,不仅免除了牢狱之灾,还被擢升为武卫将军,仍留在皇宫为亲卫。 这个从小就成了真高阿那肱影子的人,现在已经完全继承了高阿那家的一切,包括高阿那肱的一妻二妾。 高长恭早已经知道,这个高阿那肱的母亲,本来才是他父亲高市贵的正妻。 但是,在高市贵还是一个年轻都督的时候,被一姓高阿那的世家豪族的女儿看中,高市贵也看中了高阿那家的财富和背景。 最后,高市贵隐瞒已经娶妻,入赘了高阿家。 第二年,两个儿子先后出生。 但这个高阿那肱,从此不得见天日。直到高市贵临终前几个月,才向妻子坦白,他还有一妻一子。 高市贵告诉妻子,他希望把藏了近十多年的原配和长子接来,一家人都在一起。 但是,人还在半路,高市贵就死了,接来的原配妻子和儿子,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成了替身。 如今,替身已经成为主角。 高长恭望着高阿那肱离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 含光殿内,太子高殷望着手中的将士晋升名单,奇怪的问高洋: “父皇,四哥的名字,怎么没有在晋升的名单里面?” 高洋望着自己的儿子,无奈的笑了笑,郑重的问道: “太子,朕亲征这几个月,太子监国,有些什么感想?” 高殷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笑了一下,道: “君臣佐使,各司其职,决断国事,虽觉辛劳,然儿臣甚感轻松,因有尚书左仆射替儿臣分忧。” 高洋听了,淡笑了一下。 “君臣佐使,各司其职,乃是朕一手提拔,包括杨愔勤恳卖命,皆因他报答朕的知遇之恩。” 高洋说罢,静静的望了一会高殷,脸色突然凛冽。 “高长恭,朕希望由你以后,亲自提拔。” 见高洋说得一脸肃穆,高殷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你放心,朕多少也会给他一份荣耀。” 翌日的早朝上,散朝前,高洋突然对着高长恭道: “高侍郎此次随驾亲征,勇猛无畏,特赐宝剑一柄,可斩杀贪官污吏,可斩杀小觑他的任何人,可佩此剑,自由出入皇宫。” 第233章御赐宝剑 “妾想你了………” 几个月的相思,终于化作泪水,决堤般的溃泻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这不回来了吗?” 郑楚儿抽抽噎噎的停不下来,越发让抱着她的人,心都化了,他又何尝不是夜夜想着她? “你这样哭,会吓着我们的孩子的。” 高长恭的这句话很管用,郑楚儿马上闭了嘴。 轻轻的把郑楚儿放在床榻上,抬手为郑楚儿抹去眼泪,高长恭单膝跪地,两眼充满希冀。 双手有点颤抖的伸向郑楚儿的肚子,三个月不见,竟然长大了这么多。 “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隔着一层里衣,高长恭的两只手,小心的抚摸郑楚儿的肚子。 “好像在踢我。” 郑楚儿抿着嘴,还挂着泪痕的脸上,一下子便笑得幸福灿烂。 “平常他们也这样调皮吗?” “嗯,他们常常踢妾,可不听话了。” 郑楚儿一脸委屈的告状,声音娇滴滴的,一如婚前的小女孩一样。 “敢不听你的话,敢踢你?” “嗯。” “等把他们出来后,看我怎样收拾他们。” 高长恭说着,从腰带里面,抽出一根小鞭子。 那是一根用黑黄紫三个颜色编成的小鞭子。 “看,小鞭子都准备好了。” “啊?” 郑楚儿有点担心,自己那两个没有出生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小鞭子就准备好了。 前世,他可是为了她,真的打过两个不听话的孩子的。 “不准你打。” 郑楚儿一把抢过那彩色的东西,拿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是用宫中特制的浴皂洗过的。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护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在漠北缴获的牦牛身上割下来的,我把它编成一根小辫子,给你闲着玩。” “这还差不多。” 郑楚儿笑着望着高长恭,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冷不丁的对着那张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然后,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高长恭心里的渴望被点燃,他猛的站了起来。忽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澡,忙道: “我去洗洗澡。” “翠柳,快烧洗澡水。”郑楚儿忙对着外边喊。 “女郎,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 “妾去伺候你洗澡。” 郑楚儿说着,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吓得高长恭慌忙接住了她。 “谁要你伺候洗澡了?以后轻睡轻起。” “知道啦。” 站起来,拉着高长恭就往外走,来到澡房,果然洗澡水已经准备好。 “四郎进去,妾帮你洗。” 高长恭被逗乐,她也会伺候人洗澡? “你坐在旁边看着就行,注意不要滑倒。” 说话间,专门伺候高长恭洗澡的两个下人,已经进来。 两个少年看到郑楚儿在里面,愣了一下,随即行了礼。 高长恭的骑射胡服,很快脱了下来,在帮高长恭脱裤子时,俩人犹豫了一下,却不想高长恭自己一下子就脱了下来。 看着明显没有以前白的身子,郑楚儿的心,不由得心疼。 都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高长恭见郑楚儿望着他的身子发呆,不觉笑了一下。 “女郎,出来喝药了。” 萧婆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郑楚儿忙起身走了出去,奇怪的问: “药不是才喝了一碗吗?” 萧婆婆望着脸上有点稚气的郑楚儿,低声道: “女郎,婆婆说话不好听,女郎可别气着身子。 咳咳,我们可是从荥阳郑氏出来的人,哪有丈夫洗澡的时候,妻子在旁边看着的?” “啊………妾………” 郑楚儿羞得结结巴巴的,她看她的男人,碍着谁了? 萧婆婆看着郑楚儿小脸红红的模样,担心多月不见的俩人,今晚肯定亲热,萧婆婆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肚子,满眼的担心。 果然,翌日早上,日上三竿都不见俩人起床。 快午时,高长恭倒是起来来,匆匆洗漱后,对翠柳道: “你们在外说话小声点,不要吵醒她,我要去宫中一趟。” 说罢,带着高伏离开。 当郑楚儿醒来时,看到高长恭已经坐在她的身边。 “什么时辰了?” “管他什么时辰,你睡够了再起。” 多日后,郑楚儿才知道,高长恭这日,婉拒了皇帝的御膳,专门回来陪她吃饭。 不多日,朝廷论功行赏,斛律金父子、段韶、高阿那肱等等,一众随驾出征的将领,都得到了封赏。 高阿那肱因为作战英勇,不仅免除了牢狱之灾,还被擢升为武卫将军,仍留在皇宫为亲卫。 这个从小就成了真高阿那肱影子的人,现在已经完全继承了高阿那家的一切,包括高阿那肱的一妻二妾。 高长恭早已经知道,这个高阿那肱的母亲,本来才是他父亲高市贵的正妻。 但是,在高市贵还是一个年轻都督的时候,被一姓高阿那的世家豪族的女儿看中,高市贵也看中了高阿那家的财富和背景。 最后,高市贵隐瞒已经娶妻,入赘了高阿家。 第二年,两个儿子先后出生。 但这个高阿那肱,从此不得见天日。直到高市贵临终前几个月,才向妻子坦白,他还有一妻一子。 高市贵告诉妻子,他希望把藏了近十多年的原配和长子接来,一家人都在一起。 但是,人还在半路,高市贵就死了,接来的原配妻子和儿子,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成了替身。 如今,替身已经成为主角。 高长恭望着高阿那肱离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 含光殿内,太子高殷望着手中的将士晋升名单,奇怪的问高洋: “父皇,四哥的名字,怎么没有在晋升的名单里面?” 高洋望着自己的儿子,无奈的笑了笑,郑重的问道: “太子,朕亲征这几个月,太子监国,有些什么感想?” 高殷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笑了一下,道: “君臣佐使,各司其职,决断国事,虽觉辛劳,然儿臣甚感轻松,因有尚书左仆射替儿臣分忧。” 高洋听了,淡笑了一下。 “君臣佐使,各司其职,乃是朕一手提拔,包括杨愔勤恳卖命,皆因他报答朕的知遇之恩。” 高洋说罢,静静的望了一会高殷,脸色突然凛冽。 “高长恭,朕希望由你以后,亲自提拔。” 见高洋说得一脸肃穆,高殷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你放心,朕多少也会给他一份荣耀。” 翌日的早朝上,散朝前,高洋突然对着高长恭道: “高侍郎此次随驾亲征,勇猛无畏,特赐宝剑一柄,可斩杀贪官污吏,可斩杀小觑他的任何人,可佩此剑,自由出入皇宫。” 第234章宁远将军王纮 第234章宁远将军王纮 第234章宁远将军王纮 “高侍郎此次随驾亲征,勇猛无畏,特赐宝剑一柄,可斩杀贪官污吏,看斩杀敢小觑他的任何人,可佩此剑,自由出入皇宫。” 高洋的话音未落,已经准备散朝的文武百官,人人身子一僵。 这样一柄尚方宝剑,竟赐给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高洋看着群臣们的反应,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的侄子长得太过俊美,即使日后,他的儿子提拔重用了他,但因那张貌若美人的脸,恐怕会让有的人小看。 今日的一把宝剑,就可让那些看脸说话的人,从此在高长恭面前谨小慎微。 高洋相信他的侄子,无需多时,即使手中没有他御赐的宝剑,高家人身上流淌的血液,就会让那些堂上朝臣,和军中将帅,不敢小觑。 “谢陛下。” 高长恭叩首谢恩,双手接过宝剑。 当他站立起来,皇帝已经从龙椅上起身。 皇帝转身的时候,眼角挂着的,是一个帝王睥睨天下的眼神。 高洋嘴角微弯,暗自得意,一枚好棋,已经布置妥帖。 金銮殿上,朝臣散尽,高长恭手握宝剑,目光停在寒光凛凛的剑锋上,久久没有离开。 这一世,有了这柄御赐宝剑,刺开遮挡父亲死亡的神秘面纱,指日可待。 这一日,高长恭没有在宫中用午膳,而是返回大将军府,陪妻子用了午膳。 郑楚儿已经在饭堂等着他,似是饿了,在食案前走来走去。 “你饿了为什么不先吃?” 高长恭扶着郑楚儿坐下,语气责备,动作又体贴轻微。 “妾已经吃过两次了,不饿。” 郑楚儿说着,眼睛却是望着食案上,一盘开胃菜。 高长恭看了一眼那盘泡椒萝卜,笑道: “一盘开胃菜,也值得你这样惦记?” “妾喜欢吃嘛。” 郑楚儿说着,舔了一下嘴唇。 见高长恭夹了一粒,要往自家女郎嘴里送,站在一旁伺候的萧婆婆急忙道: “姑爷,女郎已经吃了好些,不能再吃,吃多了伤胃。” 郑楚儿已经张着嘴,在等着了。 听了萧婆婆的话,要送到郑楚儿嘴里的酸萝卜,又放了回去。 郑楚儿不高兴的咬紧唇,赌气低着头,什么也不吃。 但那放进高长恭碗里萝卜,在汤中涮了涮,又喂到了她的嘴里。 “萧婆婆的话,是为你好。” 温柔的声音,让郑楚儿的心,安静下来,孕期无缘无故突生的焦虑,和莫名其妙的不高兴,最终被抚平。 午膳后,高长恭陪着郑楚儿在府中散了会步,怕郑楚儿累着,把郑楚儿哄着去睡午觉后,才悠然的离开。 高长恭没有去直接去皇宫,而是策马向北奔去。 在一僻静的拐角处,高长恭翻身下马,手中的马绳一丢,暗地里闪出一人,接住了马绳。 那人翻身上马,扬鞭而去,背影极其酷似高长恭。 高长恭闪身来到一幽静的院落前,跃墙而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案上,自斟自酌,似有醉意。 发现高长恭不请自来,麻木的眼里,布满惊疑,但仍然镇静的又喝了一杯。 “宁远将军。”高长恭躬身施礼。 看似酒醉的男人,迷蒙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住了高长恭的脸。 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大将军高澄遇刺时,赶来救高澄的两个库直都督之一,幸存下来的都督王纮。 从高长恭身上,王纮看到了当年大将军高澄的影子。 “你是………” “王将军,我是文襄帝的四子。” 王纮手里的酒杯,从手中掉落,清脆的陶瓷破碎声,一如当年膳奴刺杀高澄时,跌落在地上的碗碟声。 王纮甩了一下头,努力把自己从往事中清醒过来。 “公子所来何事?” “王将军,我想知道,我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纮心里一惊,迅速看了一眼外面。 “王将军不用担心,外面已没有了闲杂人。” 王纮听罢,马上起身,带着高长恭进到正房。 “公子,文襄帝当年遇刺,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 关上门窗的王纮,声音有点颤抖的回答高长恭。 高长恭还看到了他微微发抖的手,捏紧了拳头,果然,父亲死得不简单。 “王纮,你作为我父亲的贴身亲卫、库直都督,定然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事。” 高长恭的声音不高,但蕴含威压。 王纮看了一眼高长恭身上挎着的宝剑,低声道: “公子何不去问陛下,所有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陛下均知晓。” “唰”的一声,高长恭抽出宝剑,剑尖直指王纮的脖子。 “你知情不报,若我去问陛下,陛下定判你斩立决。” 王纮身子颤了一下,但脖子仍然丝毫不动,任高长恭指着。 比这危险的事,他都经历过。 曾经皇帝手中的配刀,也砍向他,但是,最终没有下手,让他活到了今日。 高长恭知道,这个王纮,在父亲死后,曾经也深得皇帝的优待,因为他为了保护他的父亲,被膳奴砍成重伤。 但最后,因为在一次酒宴上,皇帝说: “人生真是大乐痛快。” 而他说:“有大乐,也有大苦。” 皇帝问:“何为大苦?” 王纮答:“长夜荒饮而不醒悟,也是大苦之一。” 虽然王纮最后也说了国破家亡,和生死名灭,也是大苦,但皇帝对他的谏言,已经反感。 最后,皇帝醉酒怒问王纮: “你和纥奚舍乐,都是朕兄的库直都督,随身亲卫,为什么舍乐为朕兄而亡,你却独活?” 到这时,王纮已经知道触怒了皇帝,但他仍然大声道: “君亡臣死,是人之常理,但膳奴的刀,终没能要了我的命,所以我还活着。” 皇帝冷笑道:“你是说,贼人的刀不快吗?那你来试试,朕的刀,快不快?” 皇帝命长广王高湛,和燕子献,一起按住王纮的头,举刀便砍。 被按住头的王纮,大笑道:“杨愔崔季书,在膳奴举刀时,仓皇逃走,却官拜仆射。冒死拼命的贤能,今却要被砍头,真是旷古未有的事。” 王纮说罢,又大笑起来。 皇帝手中的佩刀,跌落在地,醉酒的皇帝,如清醒一般。 危急关头,王纮的据理力争,保住了他的命。 但从此,王纮也就得罪了杨愔和崔季舒。 “王将军,我父亲不在人世,你们之间的情分,也没了?” 高长恭说着,剑已抵在了王纮的脖子上。 第234章宁远将军王纮 “高侍郎此次随驾亲征,勇猛无畏,特赐宝剑一柄,可斩杀贪官污吏,看斩杀敢小觑他的任何人,可佩此剑,自由出入皇宫。” 高洋的话音未落,已经准备散朝的文武百官,人人身子一僵。 这样一柄尚方宝剑,竟赐给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高洋看着群臣们的反应,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的侄子长得太过俊美,即使日后,他的儿子提拔重用了他,但因那张貌若美人的脸,恐怕会让有的人小看。 今日的一把宝剑,就可让那些看脸说话的人,从此在高长恭面前谨小慎微。 高洋相信他的侄子,无需多时,即使手中没有他御赐的宝剑,高家人身上流淌的血液,就会让那些堂上朝臣,和军中将帅,不敢小觑。 “谢陛下。” 高长恭叩首谢恩,双手接过宝剑。 当他站立起来,皇帝已经从龙椅上起身。 皇帝转身的时候,眼角挂着的,是一个帝王睥睨天下的眼神。 高洋嘴角微弯,暗自得意,一枚好棋,已经布置妥帖。 金銮殿上,朝臣散尽,高长恭手握宝剑,目光停在寒光凛凛的剑锋上,久久没有离开。 这一世,有了这柄御赐宝剑,刺开遮挡父亲死亡的神秘面纱,指日可待。 这一日,高长恭没有在宫中用午膳,而是返回大将军府,陪妻子用了午膳。 郑楚儿已经在饭堂等着他,似是饿了,在食案前走来走去。 “你饿了为什么不先吃?” 高长恭扶着郑楚儿坐下,语气责备,动作又体贴轻微。 “妾已经吃过两次了,不饿。” 郑楚儿说着,眼睛却是望着食案上,一盘开胃菜。 高长恭看了一眼那盘泡椒萝卜,笑道: “一盘开胃菜,也值得你这样惦记?” “妾喜欢吃嘛。” 郑楚儿说着,舔了一下嘴唇。 见高长恭夹了一粒,要往自家女郎嘴里送,站在一旁伺候的萧婆婆急忙道: “姑爷,女郎已经吃了好些,不能再吃,吃多了伤胃。” 郑楚儿已经张着嘴,在等着了。 听了萧婆婆的话,要送到郑楚儿嘴里的酸萝卜,又放了回去。 郑楚儿不高兴的咬紧唇,赌气低着头,什么也不吃。 但那放进高长恭碗里萝卜,在汤中涮了涮,又喂到了她的嘴里。 “萧婆婆的话,是为你好。” 温柔的声音,让郑楚儿的心,安静下来,孕期无缘无故突生的焦虑,和莫名其妙的不高兴,最终被抚平。 午膳后,高长恭陪着郑楚儿在府中散了会步,怕郑楚儿累着,把郑楚儿哄着去睡午觉后,才悠然的离开。 高长恭没有去直接去皇宫,而是策马向北奔去。 在一僻静的拐角处,高长恭翻身下马,手中的马绳一丢,暗地里闪出一人,接住了马绳。 那人翻身上马,扬鞭而去,背影极其酷似高长恭。 高长恭闪身来到一幽静的院落前,跃墙而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案上,自斟自酌,似有醉意。 发现高长恭不请自来,麻木的眼里,布满惊疑,但仍然镇静的又喝了一杯。 “宁远将军。”高长恭躬身施礼。 看似酒醉的男人,迷蒙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住了高长恭的脸。 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大将军高澄遇刺时,赶来救高澄的两个库直都督之一,幸存下来的都督王纮。 从高长恭身上,王纮看到了当年大将军高澄的影子。 “你是………” “王将军,我是文襄帝的四子。” 王纮手里的酒杯,从手中掉落,清脆的陶瓷破碎声,一如当年膳奴刺杀高澄时,跌落在地上的碗碟声。 王纮甩了一下头,努力把自己从往事中清醒过来。 “公子所来何事?” “王将军,我想知道,我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纮心里一惊,迅速看了一眼外面。 “王将军不用担心,外面已没有了闲杂人。” 王纮听罢,马上起身,带着高长恭进到正房。 “公子,文襄帝当年遇刺,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 关上门窗的王纮,声音有点颤抖的回答高长恭。 高长恭还看到了他微微发抖的手,捏紧了拳头,果然,父亲死得不简单。 “王纮,你作为我父亲的贴身亲卫、库直都督,定然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事。” 高长恭的声音不高,但蕴含威压。 王纮看了一眼高长恭身上挎着的宝剑,低声道: “公子何不去问陛下,所有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陛下均知晓。” “唰”的一声,高长恭抽出宝剑,剑尖直指王纮的脖子。 “你知情不报,若我去问陛下,陛下定判你斩立决。” 王纮身子颤了一下,但脖子仍然丝毫不动,任高长恭指着。 比这危险的事,他都经历过。 曾经皇帝手中的配刀,也砍向他,但是,最终没有下手,让他活到了今日。 高长恭知道,这个王纮,在父亲死后,曾经也深得皇帝的优待,因为他为了保护他的父亲,被膳奴砍成重伤。 但最后,因为在一次酒宴上,皇帝说: “人生真是大乐痛快。” 而他说:“有大乐,也有大苦。” 皇帝问:“何为大苦?” 王纮答:“长夜荒饮而不醒悟,也是大苦之一。” 虽然王纮最后也说了国破家亡,和生死名灭,也是大苦,但皇帝对他的谏言,已经反感。 最后,皇帝醉酒怒问王纮: “你和纥奚舍乐,都是朕兄的库直都督,随身亲卫,为什么舍乐为朕兄而亡,你却独活?” 到这时,王纮已经知道触怒了皇帝,但他仍然大声道: “君亡臣死,是人之常理,但膳奴的刀,终没能要了我的命,所以我还活着。” 皇帝冷笑道:“你是说,贼人的刀不快吗?那你来试试,朕的刀,快不快?” 皇帝命长广王高湛,和燕子献,一起按住王纮的头,举刀便砍。 被按住头的王纮,大笑道:“杨愔崔季书,在膳奴举刀时,仓皇逃走,却官拜仆射。冒死拼命的贤能,今却要被砍头,真是旷古未有的事。” 王纮说罢,又大笑起来。 皇帝手中的佩刀,跌落在地,醉酒的皇帝,如清醒一般。 危急关头,王纮的据理力争,保住了他的命。 但从此,王纮也就得罪了杨愔和崔季舒。 “王将军,我父亲不在人世,你们之间的情分,也没了?” 高长恭说着,剑已抵在了王纮的脖子上。 第235章琅琊公主元玉仪 第235章琅琊公主元玉仪 第235章琅琊公主元玉仪 高长恭说着,剑已抵在了王纮的脖子上。 王纮嘴张了张,瞳孔微缩。 高长恭见了,却是嘴角一勾,出乎意料的又收起了剑。 他知道,这个王纮,经历得太多,一把御赐的宝剑,不会把有的话吓出来。 “王将军,失礼了。” “公子,其实臣,已经等你很久了。” 王纮声音沙哑,目光却是炯然。 高长恭心中一喜,看向王纮的目光,多了一份期待。 “这个就交给公子了。” 王纮进去卧房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玉佩。 高长恭接过来一看,奇怪的望向王纮。 “王将军,这个羊脂玉玉佩,应是宫中之物。” 王纮点点头,沉声道:“公子好眼光。” 两世为人,两代帝王的宫中,都出入如自家后花园,一个出自皇宫的玉佩,高长恭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个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猫头,是什么图腾吗?” 高长恭看着手中图案有点熟悉的玉佩,不解的问王纮。 “公子,这个图案是个狮子的头。”王纮提示道。 “狮王?孝静帝的东西?” 王纮点点头,望了一眼高长恭,吐出了几个字。 “此玉佩,为琅琊公主所有。” 高长恭拿着玉佩的手,不觉微微一抖。 琅琊公主,是高澄生前的一个外室,名字和郑楚儿的表姊元一仪只差一个字,叫元玉仪。 此元玉仪,是魏献文帝拓拔弘的曾孙女,她的父亲,是高阳文孝王元泰,二十五岁时,就死于尔朱荣发动的河阴惨案。 至此流落在外的元玉仪,后来几欲想回到高阳王府。 但因其在外独自求生时,清白名声已毁,其兄高阳王元斌,就此拒绝她这个庶妹再踏入元府。 居无着落的元玉仪,最后成了高欢亲信孙腾的家妓。 皇室之女沦为宠臣家的歌舞伎,已让人嘘嘘,但不知为什么,孙腾最后又把元玉仪赶出了孙府。 流落街头的元玉仪,身着一袭红如朝霞的衣裳,在初春的细雨中,孤独的翩翩起舞,抒发命运的薄凉。 彼时,恰被当时已继任大丞相、渤海王的高澄看到,惊为天人。 把控朝廷和整个魏国的青年大丞相,人前,桀骜跋扈,一语定乾坤。 但人后,却是一个好打抱不平,喜欢替人出头的风流公子。 当年高澄曾经为他的好友崔暹出头,逼得高敖曹的二哥谋反,得知了元玉仪的遭遇,高澄更是为元玉仪悲惨的身世惋惜。 元玉仪自从成为高澄的女人,从此一步飞天,傲视天下女人。 高澄先是奏请孝静帝,封元玉仪为琅琊公主,又爱屋及乌,封元玉仪的同母姊姊元静仪,为东海公主。 元静仪的丈夫儿子,也因元玉仪的关系,得到高澄的提拔重用,赏赐更是无数。 也就是因为高澄,对元玉仪的宠爱,想让她出入自由,不受阻碍,就撤了守卫东柏堂的侍卫。 结果,导致膳奴来刺杀时,身边竟没有一个侍卫。崴了脚的高澄无力反抗,就此毙命。 高澄死后,元玉仪却神秘消失。 而今,王纮却递给高长恭一个元玉仪的玉佩。 而此玉佩,又是孝静帝的东西。 父亲的死,愈发让高长恭生疑。 难道东柏堂刺杀案,与孝静帝有关? 这更进一步推翻了膳奴兰京,因积怨杀死父亲的可能。 “王将军,你知道那个琅琊公主,现在何处?” 王纮摇了摇头,沉声道: “大将军被刺后,琅琊公主就神秘消失了。” 顿了一下,王纮又道:“陛下曾经秘密寻找琅琊公主多年,但至今仍杳无音信。” 这句话,又让高长恭微微一惊。因为没有人知道,当今陛下,一直在寻找琅琊公主。 换句话说,是否陛下,也在怀疑父亲的死,另有蹊跷? “公子若能找到琅琊公主,或许就能探知,文襄帝遇害的真正原因。” “谢宁远将军。” 高澄一拱手,谢辞出来。 那个酷似高长恭背影的人,已经策马来到高长恭身边,俩人时间掐算得非常准,高长恭一出来,枣红骏马赤驹,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接过那人手中的一棵海棠花,高长恭翻身上马,一拍马,就向皇宫奔去。 “四郎,去北市了?” 高洋的眼里,荡着笑意。 这次远征柔然,高长恭的表现,他相当满意,一个刚刚十七岁的少年,从容间,敌人的头颅,就被挑开花。 “是的,陛下。” “海棠要配着金贵和玉兰栽,寓意才美满。” 高长恭正要回答,却见高洋对身边的黄门道: “去领两颗金桂和玉兰来送给四郎。” 黄门笑着出去,高洋对高长恭接着道: “漠北归来,你还没有休沐过,就让你休息五日,让你们小夫妻好好团圆团圆。” 高长恭一听,高兴道:“谢陛下。” 下午,高长恭拿着金桂和玉兰从太极殿出来时,正遇到杨愔,带着处理好的奏折,来向皇宫回报。 俩人点头相互行礼,高澄遇刺后,杨愔的升迁,越来越快了。 这一晚,高长恭哄着郑楚儿睡着后,自己却难以入睡。 高澄那英气逼人的身影,一直在在他脑海里浮现。 “小子们,今日的功课,完成得怎么样?” 每日高澄从外面回来,总是要检查他们的功课。 “爹爹,瓘儿已经做完先生教的功课了。” 那时,高长恭在三个哥哥说完后,总是也要讨个表扬。 而高澄,即使再忙的日子,也要抽空来查看孩子们。 “儿子们,爹爹今日带你们去练武,带上你们自己的武器。” 闲暇的时候,高澄就会带着他们哥几个,在大将军府的练武场上,练上小半日。 男孩子总是调皮的,打闹摩擦总是有的,可在高澄一次次耐心的教导下,他们哥几个,学会了团结和友爱。 高长恭记得,前世,他们哥六个,在父亲死后,从来没有发生过相互倾轧和猜忌,及兄弟互残的事,这在豪门中,绝无仅有。 哪怕自命不凡,高傲不羁的嫡子高孝琬,也待他们如亲兄弟一般。 “四郎,你还没有睡着?” 睡醒了一觉的郑楚儿,冥冥中,感到了高长恭还没有睡着,嘟哝着问。 高长恭赶紧假装睡着,怕影响到郑楚儿也不好好睡觉。 忽觉鼻孔里,被塞进了东西,无法忍住。 “阿嚏。” 一个喷嚏,高长恭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真是调皮,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把发尖,塞到他的鼻子里。 - 第236章躲不过的遭难 第236章躲不过的遭难 真是调皮,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把发尖,塞到他的鼻子里。 “睡了,别闹了。” “你不睡,妾睡不着。” 高长恭听了,张开了双臂,宠溺的拥伊人入怀,待怀中的人,重新呼吸匀称,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翌日,高长恭起来后,陪着自己的妻子,用了午膳,正要陪着郑楚儿去散步,高延宗突然急急忙忙的来到月韵苑。 “四哥,不好了。” 一向玩世不恭的人,今日竟略显慌张。 “五弟怎么了?” “二叔派人去青州,把三叔抓来了。” 高长恭的脚步一滞,前世的遭难,三叔高浚竟没有躲过? 高长恭无声的望了一眼马厩的方向,他曾让人,秘密送信给高浚,让他回青州后,稍安勿躁,不要再劝诫皇帝,因为现在的帝王,没有人能劝得了。 “三叔不是平安回到青州了吗?怎么二叔又把他抓来了?” “是三叔回到青州后,又给二叔写了一封信,劝说二叔不要再饮酒失德。” 高长恭无奈的摇了摇头,三叔这是非要往皇帝的刀尖上撞。 “那七叔呢?”高长恭猛的惊问。 高延宗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不解的说: “七叔好好的。” “好就好。” 高长恭松了一口气,前世,七叔上党王高涣,是和三叔永安王高浚一起被抓的。 “二叔还给七叔升了官呢。” “升什么官?” 高长恭的声音,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急促。 “录尚书事。” 高长恭一听,重重的坐在榻上。 年前,因高涣护送南梁的萧渊明,回建康登基,立下了汗马7功劳,声名鹤起。 此番加官,本应是嘉奖,但高长恭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 功高震主,难道不是引起历代皇帝猜疑的原因? 录尚书事,位比尚书令。皇帝怎么会把这个职位,让一个有可能威胁到太子的人做? 这是前世高涣被抓前,皇帝提拔他的官职。 “四哥不用担心七叔,七叔不会像三叔一样直谏二叔的。” 横蛮不讲理的少年,也变得会关心别人了。 “五弟,你在二叔面前,不要提七叔的战功。” “嗯。”高延宗用力的点点头。 “好啦,你可以去找绍信玩一会,晚膳时,再过来用膳。” “不了,我要回去陪胜子吃饭呢,那四哥,我走了。” 郑楚儿在帘内,望着高延宗离去,少年胖胖的背影,竟觉得有点怅然。 高长恭没有想到,在他休沐的日子,发生的事,竟然和前世惊人的相似。 一连几日,高长恭都在府中陪着郑楚儿,哪里也没去。 可郑楚儿知道,他的心,一直有着心事。 “高伏,如果陛下离开邺城,你马上要把这封信,交给老驴头。” 高伏点点头,接过了信。 “走吧,我陪你到莲花庵,去看两位住持。” “嗯。” 软轿经过一个路口,郑楚儿掀开软轿的小窗,那日,就是在这里,差点被一辆马车撞上,多亏了高孝珩的及时出现。 高长恭回来后,高孝珩已经离开大将军府,住到他的藩地去了。 莲花庵的慧尼住持,没有想到高长恭和郑楚儿会来,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郑楚儿发现,慧尼住持看高长恭的眼神,真像一个母亲看着儿子一样。 “漠北的风沙,可是会刮得脸生疼的。” “后来下了一场春雨,好多了。” 高长恭的声音,总像晚辈一样谦和。 “听说兰陵长公主,回来了?” 慧尼住持说话时,郑楚儿了看到了她的眼眸,闪了一下。 “慧尼住持认识兰陵长公主吗?”郑楚儿忍不住问。 “不认识。” 慧尼住持回答得干脆,但郑楚儿,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的一丝躲闪。 “慧尼住持,我的妻子,这段时间,不能来庵里了,她答应绣的经幡,可以拿回去,让府里的婢女替她绣。” 郑楚儿愕然,原来他陪她来莲花庵,就是告诉慧尼住持,不想让她再来这里? “四郎,妾是………” “你不要再说了,你喜欢来,等生了孩子再来。” 郑楚儿的话被打断,某人的眼睛,不满的望了一眼慧尼住持禅房里的绣架。 又见高长恭望了一眼她的肚子,郑楚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姊姊是来练飞镖的,跟我的师傅。” 抱着一个小陶罐的智心,靠在门上,低声的为慧尼住持分辩,因为她看到高长恭,对她的师傅,有点不满。 高长恭愣了一下,学飞镖? “嗯,妾已经学了几个月了。” 郑楚儿真想展示一下给高长恭看看,她学得不错呢。 却不想,高长恭一听,那总是如沐春风的脸,突然一沉。 “慧尼住持,她人小不懂事,您也像她一样?她身怀六甲,体质又娇弱,怎么能练飞镖?” 郑楚儿和慧尼住持都一愣,但还没有等郑楚儿张口,她就被拉着往外走。 “四郎………” 话没说完,郑楚儿的身子便被抱了起来。 “四郎………” “别动,别说话,注意伤着孩子。” “啊?” 这也能伤着孩子,郑楚儿有点委屈的咬住了嘴唇。 身后,慧尼住持眼里,有泪花闪过。 “住持为什么不告诉公子,适当的锻炼,对孕妇的身子,是有好处。” “是啊,练飞镖是伤不到孩子的。” 两个沙弥尼的声音,传进老住持的禅房,老住持睁开了眼睛,拿着佛珠的手,停了一下。 “唉………” 老住持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被涌上来的一众奴婢,从轿子里面扶了出来,看到高伏匆匆走来。 高伏正要出去,见高长恭回来,忙走了过去。 “公子,陛下启程去晋阳了。” 高长恭的眸子一缩,瞟了一眼马厩的方向。 高伏会意,匆匆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上党王府,张灯结彩,一家在高兴的庆祝高涣升迁。 高涣的妻子李妃,蕙质兰心,端慧柔美。 擢升高涣为录尚书事的谕旨,来到上党王府时,李妃就想好好为丈夫庆祝一下。 因为这个职务,是要真正的处理尚书台的事的,这样,高涣就不用回封地去了。 李妃吩咐着下人摆酒宴时,不时望一眼高涣,满意的浓情蜜意。 这时,一个守门的护卫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了高涣。 打开信一看,高涣的脸色闪过一丝惊慌。 “是什么人送来的信?” “回王,信是绑在箭上射来的。” 第236章躲不过的遭难 第236章躲不过的遭难 真是调皮,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把发尖,塞到他的鼻子里。 “睡了,别闹了。” “你不睡,妾睡不着。” 高长恭听了,张开了双臂,宠溺的拥伊人入怀,待怀中的人,重新呼吸匀称,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翌日,高长恭起来后,陪着自己的妻子,用了午膳,正要陪着郑楚儿去散步,高延宗突然急急忙忙的来到月韵苑。 “四哥,不好了。” 一向玩世不恭的人,今日竟略显慌张。 “五弟怎么了?” “二叔派人去青州,把三叔抓来了。” 高长恭的脚步一滞,前世的遭难,三叔高浚竟没有躲过? 高长恭无声的望了一眼马厩的方向,他曾让人,秘密送信给高浚,让他回青州后,稍安勿躁,不要再劝诫皇帝,因为现在的帝王,没有人能劝得了。 “三叔不是平安回到青州了吗?怎么二叔又把他抓来了?” “是三叔回到青州后,又给二叔写了一封信,劝说二叔不要再饮酒失德。” 高长恭无奈的摇了摇头,三叔这是非要往皇帝的刀尖上撞。 “那七叔呢?”高长恭猛的惊问。 高延宗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不解的说: “七叔好好的。” “好就好。” 高长恭松了一口气,前世,七叔上党王高涣,是和三叔永安王高浚一起被抓的。 “二叔还给七叔升了官呢。” “升什么官?” 高长恭的声音,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急促。 “录尚书事。” 高长恭一听,重重的坐在榻上。 年前,因高涣护送南梁的萧渊明,回建康登基,立下了汗马7功劳,声名鹤起。 此番加官,本应是嘉奖,但高长恭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 功高震主,难道不是引起历代皇帝猜疑的原因? 录尚书事,位比尚书令。皇帝怎么会把这个职位,让一个有可能威胁到太子的人做? 这是前世高涣被抓前,皇帝提拔他的官职。 “四哥不用担心七叔,七叔不会像三叔一样直谏二叔的。” 横蛮不讲理的少年,也变得会关心别人了。 “五弟,你在二叔面前,不要提七叔的战功。” “嗯。”高延宗用力的点点头。 “好啦,你可以去找绍信玩一会,晚膳时,再过来用膳。” “不了,我要回去陪胜子吃饭呢,那四哥,我走了。” 郑楚儿在帘内,望着高延宗离去,少年胖胖的背影,竟觉得有点怅然。 高长恭没有想到,在他休沐的日子,发生的事,竟然和前世惊人的相似。 一连几日,高长恭都在府中陪着郑楚儿,哪里也没去。 可郑楚儿知道,他的心,一直有着心事。 “高伏,如果陛下离开邺城,你马上要把这封信,交给老驴头。” 高伏点点头,接过了信。 “走吧,我陪你到莲花庵,去看两位住持。” “嗯。” 软轿经过一个路口,郑楚儿掀开软轿的小窗,那日,就是在这里,差点被一辆马车撞上,多亏了高孝珩的及时出现。 高长恭回来后,高孝珩已经离开大将军府,住到他的藩地去了。 莲花庵的慧尼住持,没有想到高长恭和郑楚儿会来,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郑楚儿发现,慧尼住持看高长恭的眼神,真像一个母亲看着儿子一样。 “漠北的风沙,可是会刮得脸生疼的。” “后来下了一场春雨,好多了。” 高长恭的声音,总像晚辈一样谦和。 “听说兰陵长公主,回来了?” 慧尼住持说话时,郑楚儿了看到了她的眼眸,闪了一下。 “慧尼住持认识兰陵长公主吗?”郑楚儿忍不住问。 “不认识。” 慧尼住持回答得干脆,但郑楚儿,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的一丝躲闪。 “慧尼住持,我的妻子,这段时间,不能来庵里了,她答应绣的经幡,可以拿回去,让府里的婢女替她绣。” 郑楚儿愕然,原来他陪她来莲花庵,就是告诉慧尼住持,不想让她再来这里? “四郎,妾是………” “你不要再说了,你喜欢来,等生了孩子再来。” 郑楚儿的话被打断,某人的眼睛,不满的望了一眼慧尼住持禅房里的绣架。 又见高长恭望了一眼她的肚子,郑楚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姊姊是来练飞镖的,跟我的师傅。” 抱着一个小陶罐的智心,靠在门上,低声的为慧尼住持分辩,因为她看到高长恭,对她的师傅,有点不满。 高长恭愣了一下,学飞镖? “嗯,妾已经学了几个月了。” 郑楚儿真想展示一下给高长恭看看,她学得不错呢。 却不想,高长恭一听,那总是如沐春风的脸,突然一沉。 “慧尼住持,她人小不懂事,您也像她一样?她身怀六甲,体质又娇弱,怎么能练飞镖?” 郑楚儿和慧尼住持都一愣,但还没有等郑楚儿张口,她就被拉着往外走。 “四郎………” 话没说完,郑楚儿的身子便被抱了起来。 “四郎………” “别动,别说话,注意伤着孩子。” “啊?” 这也能伤着孩子,郑楚儿有点委屈的咬住了嘴唇。 身后,慧尼住持眼里,有泪花闪过。 “住持为什么不告诉公子,适当的锻炼,对孕妇的身子,是有好处。” “是啊,练飞镖是伤不到孩子的。” 两个沙弥尼的声音,传进老住持的禅房,老住持睁开了眼睛,拿着佛珠的手,停了一下。 “唉………” 老住持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被涌上来的一众奴婢,从轿子里面扶了出来,看到高伏匆匆走来。 高伏正要出去,见高长恭回来,忙走了过去。 “公子,陛下启程去晋阳了。” 高长恭的眸子一缩,瞟了一眼马厩的方向。 高伏会意,匆匆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上党王府,张灯结彩,一家在高兴的庆祝高涣升迁。 高涣的妻子李妃,蕙质兰心,端慧柔美。 擢升高涣为录尚书事的谕旨,来到上党王府时,李妃就想好好为丈夫庆祝一下。 因为这个职务,是要真正的处理尚书台的事的,这样,高涣就不用回封地去了。 李妃吩咐着下人摆酒宴时,不时望一眼高涣,满意的浓情蜜意。 这时,一个守门的护卫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了高涣。 打开信一看,高涣的脸色闪过一丝惊慌。 “是什么人送来的信?” “回王,信是绑在箭上射来的。” 第237章上党王高涣 第237章上党王高涣 “禀王,信是绑在箭上射来的。” 护卫说着,从腰上拿下一支箭。 高涣拿着手中的箭,浓眉一拧,这是一支还没有手指长的箭。 “吹箭?” 上党王府外,地处热闹的街道,若用正常的弓箭射,肯定会被发现。 何况,皇帝的眼线,布满每一个王府外面。上党王府的人发现不了射箭的人,皇帝的人,也会发现。 信隐秘用吹箭射来,信含嘴里吹来? 但高涣没有时间研究这些,展开信一看,只有短短的三句话: “装病辞官,离开邺城,皇帝已起杀心。” “离开邺城?” 高涣苦笑了一下,望向前面,一个个家人的笑脸,就映在眼前。 他的妻子儿女,一大家人都在邺城,他怎么走?如何逃? 何况,神秘的来信,确定不是背后有人捣鬼? 他刚被陛下提拔为录尚书事,陛下怎可能突然要杀他? 高涣侥幸的心思,高长恭自然不知道,他以为,只要高涣离开邺城,抓不着高涣,高涣的家眷,暂且也没有生命危险。 可已经到达晋阳的皇帝,可不像高涣想的那样。 包括两世为人的高长恭,都不知道皇帝要杀高涣的真正原因。 皇帝要杀高涣的原因,说是因为有术士曾经预言,“亡高者黑。” 前世,就在此月,皇帝在晋阳,又逮着了一个术士。 皇帝:“天下什么最黑?” 术士:“漆。” 因高涣是高祖皇帝的第七子,七就成了皇帝必除的人。 这个借口有多荒唐?漆和七,能等同?但没有人敢阻止皇帝的屠刀。 不,有一个人能,那个人,就是皇帝的母亲,高长恭的祖母娄太后。 可娄太后,怎么会出面为高涣求情?高涣死去的母亲韩智辉,曾是娄太后的心尖刺。 因为韩智辉,曾经是大丞相高欢年少时的初恋情人。 少年高欢,曾经为了韩智辉,亲自去韩家求韩智辉的父母,请求韩智辉的父母,答应让韩智辉嫁给他。 可那时,韩家人怎么会知道,面前贫穷的少年,会是以后叱咤中原的大丞相和渤海王? 韩智辉的母亲出面,讥笑道: “我的女儿,怎可能嫁给贫贱的人?” 贫穷,让高欢和初恋分开。 但世事难料,几年后,兵户子弟高欢,站在城墙上执勤时,却被当地大户之女娄昭君看中。 “这个人就是我的丈夫。” 娄昭君对婢女的一句话,从此改变了高欢的人生。 又是遣婢女去替她向高欢说明心意,又是送钱让高欢去她家提亲。 真定侯的孙女,怎可下嫁贫穷的破落户?娄家人坚决反对。 可铁了心的娄昭君,什么豪族世家的公子,她就是不嫁。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她嫁给高欢。 当年十多岁的娄昭君,从此慧眼识英雄,后来一举成为大丞相夫人、渤海王妃。 世事弄人,当高欢权倾天下时,韩智辉嫁的丈夫却死了,韩家此时,战战兢兢的愿意把韩智辉嫁与高欢为妾。 高欢对韩家父母已是不屑,但对他的初恋情人,从心里仍是念念不忘。 于是,高欢纳寡居的韩智辉为妾。 丈夫的初恋情人,就这样活生生的来到了大丞相府。彼时,高欢的后院,已经美人无数。 当时渤海王妃娄昭君,脸上对韩智辉笑得大方得体,心里却隐隐的刺痛。 高欢对韩智辉的爱,不像对游娘那样隐秘浓烈,但却是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在里面。 特别是韩智辉生下高涣,高欢竟然说,这么多孩子,就高涣最像他。 这让外表大度宽容的娄昭君,有如有一根刺在心。 是她娄昭君陪着高欢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后来的这些女人,却一个个把他丈夫的爱,从她身边分走。 介于这种情况,如今的娄太后,怎么还会为高涣求情? ………………………… 已经达到晋阳的高洋,此时坐在晋阳宫的寢殿里,黝黑的脸上,眸光沉沉。 早已经候在宫中一个人,正在给高洋把脉。 “朕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从高洋腕上放开手的人,心里哆嗦了一下。 从脉象上看,高洋的身体,竟然好得很。但就因为这样,这个人心里惶然。 一个日夜喝酒的人,又身处后宫大院,嫔妃无数的皇帝,怎么可能身体无恙? 可是,为什么把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呢?只是体热心燥? 这时,这个隐居多年的医者,看到高洋的额头,有湿润的汗渍。 “难道你的医术,还比不上徐之才?” 徐之才?他的兄弟? 医者自谦的低下了头,当年他惹了事,被迫离开徐家,是他的兄弟徐之才,为他挡了灾。 他怎么能在皇帝面前,把他的兄弟比下去? “陛下,老夫医术浅薄,看不出陛下龙体有恙,更不敢和徐御医比。” 高洋哼了一声,突然身体又热燥起来,忍不住把腰带解开。 徐医者从来没有想到,皇帝会在他面前随便脱衣衫,吓到低下了头。 “朕有点热。” 高洋的声音传来,徐医者壮着胆子抬起了头,他怀疑,皇帝的丹药服多了。 但这徐医者不能说,皇帝的药,就是他的兄弟徐之才配的。 还有一种可能,症状像极了皇帝的症状。可医者觉得不可思议。 高洋的上身,已经裸露出来,医者壮着胆子,瞟眼看向高洋。他想从高洋身上,看到他怀疑的印记。 但是,医者却没有看到。 高洋打发走这个隐居的医者,失望的喝了一口酒。 他常常浑身发热,头脑发昏,烦躁易怒,但却没有人能诊断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今日专门从邺城赶来,就是想换个外面的医者看看。 可是……… 血丝开始爬上高洋的眼睛,他烦躁的又喝下了一大杯酒。 眼睛发红的瞬间,高洋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术士的话:灭高者黑。 “来人,去外面给朕抓一个术士来。” 皇宫禁卫军领命出去,一出晋阳宫,没费多少力,就在宫外找到了一个术士。 术士被带到高洋面前,迎头便被问道: “世间什么最黑。” “世间最黑的,莫过于漆。” “漆?七?” 术士被放走后,高洋下发了一道旨意。 “宣上党王高涣来晋阳。” 已经穿上衣服的高洋,仿佛看到了砍下来的头颅,还有喷溅的鲜血。 高洋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即将到来的杀戮,让他兴奋。 没有人发现,在他的腋下,那个因喝了酒,而慢慢显现出的毒沙掌掌印,此时,已猩红欲滴。 第237章上党王高涣 第237章上党王高涣 “禀王,信是绑在箭上射来的。” 护卫说着,从腰上拿下一支箭。 高涣拿着手中的箭,浓眉一拧,这是一支还没有手指长的箭。 “吹箭?” 上党王府外,地处热闹的街道,若用正常的弓箭射,肯定会被发现。 何况,皇帝的眼线,布满每一个王府外面。上党王府的人发现不了射箭的人,皇帝的人,也会发现。 信隐秘用吹箭射来,信含嘴里吹来? 但高涣没有时间研究这些,展开信一看,只有短短的三句话: “装病辞官,离开邺城,皇帝已起杀心。” “离开邺城?” 高涣苦笑了一下,望向前面,一个个家人的笑脸,就映在眼前。 他的妻子儿女,一大家人都在邺城,他怎么走?如何逃? 何况,神秘的来信,确定不是背后有人捣鬼? 他刚被陛下提拔为录尚书事,陛下怎可能突然要杀他? 高涣侥幸的心思,高长恭自然不知道,他以为,只要高涣离开邺城,抓不着高涣,高涣的家眷,暂且也没有生命危险。 可已经到达晋阳的皇帝,可不像高涣想的那样。 包括两世为人的高长恭,都不知道皇帝要杀高涣的真正原因。 皇帝要杀高涣的原因,说是因为有术士曾经预言,“亡高者黑。” 前世,就在此月,皇帝在晋阳,又逮着了一个术士。 皇帝:“天下什么最黑?” 术士:“漆。” 因高涣是高祖皇帝的第七子,七就成了皇帝必除的人。 这个借口有多荒唐?漆和七,能等同?但没有人敢阻止皇帝的屠刀。 不,有一个人能,那个人,就是皇帝的母亲,高长恭的祖母娄太后。 可娄太后,怎么会出面为高涣求情?高涣死去的母亲韩智辉,曾是娄太后的心尖刺。 因为韩智辉,曾经是大丞相高欢年少时的初恋情人。 少年高欢,曾经为了韩智辉,亲自去韩家求韩智辉的父母,请求韩智辉的父母,答应让韩智辉嫁给他。 可那时,韩家人怎么会知道,面前贫穷的少年,会是以后叱咤中原的大丞相和渤海王? 韩智辉的母亲出面,讥笑道: “我的女儿,怎可能嫁给贫贱的人?” 贫穷,让高欢和初恋分开。 但世事难料,几年后,兵户子弟高欢,站在城墙上执勤时,却被当地大户之女娄昭君看中。 “这个人就是我的丈夫。” 娄昭君对婢女的一句话,从此改变了高欢的人生。 又是遣婢女去替她向高欢说明心意,又是送钱让高欢去她家提亲。 真定侯的孙女,怎可下嫁贫穷的破落户?娄家人坚决反对。 可铁了心的娄昭君,什么豪族世家的公子,她就是不嫁。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她嫁给高欢。 当年十多岁的娄昭君,从此慧眼识英雄,后来一举成为大丞相夫人、渤海王妃。 世事弄人,当高欢权倾天下时,韩智辉嫁的丈夫却死了,韩家此时,战战兢兢的愿意把韩智辉嫁与高欢为妾。 高欢对韩家父母已是不屑,但对他的初恋情人,从心里仍是念念不忘。 于是,高欢纳寡居的韩智辉为妾。 丈夫的初恋情人,就这样活生生的来到了大丞相府。彼时,高欢的后院,已经美人无数。 当时渤海王妃娄昭君,脸上对韩智辉笑得大方得体,心里却隐隐的刺痛。 高欢对韩智辉的爱,不像对游娘那样隐秘浓烈,但却是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在里面。 特别是韩智辉生下高涣,高欢竟然说,这么多孩子,就高涣最像他。 这让外表大度宽容的娄昭君,有如有一根刺在心。 是她娄昭君陪着高欢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后来的这些女人,却一个个把他丈夫的爱,从她身边分走。 介于这种情况,如今的娄太后,怎么还会为高涣求情? ………………………… 已经达到晋阳的高洋,此时坐在晋阳宫的寢殿里,黝黑的脸上,眸光沉沉。 早已经候在宫中一个人,正在给高洋把脉。 “朕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从高洋腕上放开手的人,心里哆嗦了一下。 从脉象上看,高洋的身体,竟然好得很。但就因为这样,这个人心里惶然。 一个日夜喝酒的人,又身处后宫大院,嫔妃无数的皇帝,怎么可能身体无恙? 可是,为什么把不出是哪里有问题呢?只是体热心燥? 这时,这个隐居多年的医者,看到高洋的额头,有湿润的汗渍。 “难道你的医术,还比不上徐之才?” 徐之才?他的兄弟? 医者自谦的低下了头,当年他惹了事,被迫离开徐家,是他的兄弟徐之才,为他挡了灾。 他怎么能在皇帝面前,把他的兄弟比下去? “陛下,老夫医术浅薄,看不出陛下龙体有恙,更不敢和徐御医比。” 高洋哼了一声,突然身体又热燥起来,忍不住把腰带解开。 徐医者从来没有想到,皇帝会在他面前随便脱衣衫,吓到低下了头。 “朕有点热。” 高洋的声音传来,徐医者壮着胆子抬起了头,他怀疑,皇帝的丹药服多了。 但这徐医者不能说,皇帝的药,就是他的兄弟徐之才配的。 还有一种可能,症状像极了皇帝的症状。可医者觉得不可思议。 高洋的上身,已经裸露出来,医者壮着胆子,瞟眼看向高洋。他想从高洋身上,看到他怀疑的印记。 但是,医者却没有看到。 高洋打发走这个隐居的医者,失望的喝了一口酒。 他常常浑身发热,头脑发昏,烦躁易怒,但却没有人能诊断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今日专门从邺城赶来,就是想换个外面的医者看看。 可是……… 血丝开始爬上高洋的眼睛,他烦躁的又喝下了一大杯酒。 眼睛发红的瞬间,高洋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术士的话:灭高者黑。 “来人,去外面给朕抓一个术士来。” 皇宫禁卫军领命出去,一出晋阳宫,没费多少力,就在宫外找到了一个术士。 术士被带到高洋面前,迎头便被问道: “世间什么最黑。” “世间最黑的,莫过于漆。” “漆?七?” 术士被放走后,高洋下发了一道旨意。 “宣上党王高涣来晋阳。” 已经穿上衣服的高洋,仿佛看到了砍下来的头颅,还有喷溅的鲜血。 高洋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即将到来的杀戮,让他兴奋。 没有人发现,在他的腋下,那个因喝了酒,而慢慢显现出的毒沙掌掌印,此时,已猩红欲滴。 第238章劳苦功高遭扑杀 第238章劳苦功高遭扑杀 没有人发现,在他的腋下,那个因喝了酒,而慢慢显现出的毒沙掌掌印,此时,已猩红欲滴。 不管时光再怎样轮转,前世高涣的悲剧,似乎又再重演。 此时,邺城的上党王府,高涣搂着自己的妻子,万般不舍。 高涣护送萧渊明回建康登基,和自己的妻子分别了一年多,如今相聚不过月余。 “蓉儿,快给我生个孩子吧?” 李蓉羞涩的把头埋进高涣的胸前,点了点头。 他们大婚时,李蓉才十岁。高涣真不知道皇帝安的什么心,竟把一个才十岁的女孩赐婚给他,让他到现在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嫡子。 好在,婚后的相处中,来自赵郡李氏的李蓉,让高涣知道了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女孩,是多么的贤淑慧敏。 李蓉知道自己年龄小,一时半会不会生育,在高涣酒醉时,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去伺候高涣,主动把婢女抬为媵妾。 这份大度和贤惠,让高涣感动不已,如今,高涣已经有了一个庶长子。 “今日夜里,你得带着孩子,连夜离开邺城。” 一番缠绵的温存后,高涣不舍的对妻子说。 李蓉不解的睁大了一双乌黑的眼睛,但没有过多的追问,从高涣的脸上,知道上党王府,或许有难了。 娇嫩的嘴唇动了动,李蓉终还是张了口,低声道: “夫君不随妾一起走?” “我会去找你们的。” 高涣说着抱起了妻子,亲自为妻子穿好了衣裳。 “夜里风冷,披件披风。” 马车早已经等着,李蓉和庶子,上了马车。 高涣从正门出去,静静站了很久,才从容的返回府中,此时,他的妻子,已经从后面离开。 天亮后,高涣把吹箭送来的信烧掉,在下人的伺候下洗了澡。 送走妻子后,高涣轻松了许多。没有妻子牵挂,他可进退自如。 他还要去尚书台,杨愔、高德政等人,都陪着皇帝去了晋阳,现在尚书台,只有他一个人能决断事情。 在皇帝回邺城前,不管怎样,他都是安全的,皇帝要杀他,总得回邺城吧? 可是,在高涣刚进到尚书省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他。 “上党王,陛下口谕,请上党王去晋阳。” 这是高涣没有想到的。 高涣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那封信说的是真的了。 来传皇帝口谕的,不是传旨的黄门,而是一个叫破六韩伯昇的库直都督,还有六个禁卫军一起来到高涣面前。 高涣此时,知道自己送走妻子和孩子,是赌对了。 他不怕死,身上留着高祖皇帝血液的人,不是孬种,但他不想让妻子孤独一生,她今年才十八岁。 春日的紫陌,野花边野。 高涣骑马,走在前面,破六韩伯昇,紧紧的跟在后面,两眼死死的盯着高涣腰上的佩刀,这个在南梁挥斥方遒,挥刀跃马,全身而退的王,破六韩伯昇不敢掉以轻心。 六个禁卫军,分别护在高涣两侧。 “紫陌的风景,真是好啊。” 高涣突然转身对破六韩伯昇说,破六韩伯昇讪笑了一下,两眼却是警惕的望着高涣的右手,那只手,离他腰间的佩刀,不到一寸。 突然,破六韩伯昇只觉寒光一闪,高涣抽出左边一个禁卫军身上的刀,用左手使出了一记寒风卷叶。 左边的禁卫军和破六韩伯昇,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已经人头落地。 其余五个禁卫军,都吓傻了,待回过神来,高涣已经手持双刀,削断了两个禁卫军的手臂。 一不做二不休,高涣挥舞着双刀,直扑剩余的三人。 那三人也不是傻子,知道他们联合起来,也能把高涣拖住,但他们选择的是逃。 高涣一看,也不追赶,转身催马,跃过了紫陌的沟渠,很快消失在原野中。 消息传到大将军府时,高长恭正剥着紫瓜子,一粒一粒的送到郑楚儿嘴里。 当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低头向高长恭汇报完后,高长恭拿着瓜子仁的手,停在了郑楚儿嘴边。 郑楚儿一嘴把高长恭手里的瓜子仁,咬进嘴里。 “四郎,七叔怎么了?” 高长恭望着吃着瓜子的郑楚儿,笑了一下。 “七叔很好,只是和他的王妃,去了很远的地方。” 郑楚儿笑着白了一眼高长恭,吃着瓜子的嘴,含混道: “那真好,游山玩水去了。” 高长恭把剥好的瓜子仁,塞进郑楚儿的嘴里,笑道: “你喜欢玩,等生了孩子,我也带你去外边转转。” “陛下准你离开邺城吗?” 前世,高长恭要带她出去玩,高洋不准假,就连节假日,也让高长恭和她,进宫陪太子夫妇。 但当高洋最终让高长恭出任地方官,到外面历练时,却传来了高洋驾崩的消息。 “你想什么?” 高长恭的声音,竟带着一份轻松。 看到高长恭眼眸的笑,郑楚儿知道,高涣已经杀了破六韩伯昇了。 可是,前世,高涣也是杀了破六韩伯昇后,跑到黄河边时,还被人抓住。 “四郎,初春干旱,你说七叔,会不会跨过黄河,去那边玩?” “应该不会。” 高长恭说完,带着探寻的目光,望向郑楚儿。 她怎么会这么想?高长恭已经知道,高涣的妻子,是往东去的。高涣只可能去找他的妻子。 疑惑,渐渐爬上了高长恭的眼眸。 为了怕悲剧重演,他已经让老驴头,把在晋阳游荡的术士,都清理走,怎么皇帝一到晋阳,就有术士被他抓到? 高涣杀了破六韩伯昇,逃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晋阳。 高洋大怒,派皇宫暗卫,马上启程,星夜追捕高涣。 “陛下,上党王犯了何事………” 侍中、尚书右仆射高德政,想到高涣在军中威望甚重,没有正当的理由,就捕杀,恐军心动摇,便想劝诫,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洋打断。 “他杀了破六韩伯昇,还犯了何事?” 高德政哑然,这不是破六韩伯昇去带上党王时,才被杀的吗? 见高德政心里有事,却说不出口,高洋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高德政的肩膀,笑道: “士贞(高德政的字),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朕自会处理好。” “上党王劳苦功高,臣只是不想让有的人,议论陛下。” 高德政自小就认识高洋,俩人是真正的发小,他是真心的希望高洋好。 高洋听了高德政的话,心里冷冷道: 他若不劳苦功高,朕还不杀他。 但真正要杀高涣的原因,怎能说出来? 第238章劳苦功高遭扑杀 第238章劳苦功高遭扑杀 没有人发现,在他的腋下,那个因喝了酒,而慢慢显现出的毒沙掌掌印,此时,已猩红欲滴。 不管时光再怎样轮转,前世高涣的悲剧,似乎又再重演。 此时,邺城的上党王府,高涣搂着自己的妻子,万般不舍。 高涣护送萧渊明回建康登基,和自己的妻子分别了一年多,如今相聚不过月余。 “蓉儿,快给我生个孩子吧?” 李蓉羞涩的把头埋进高涣的胸前,点了点头。 他们大婚时,李蓉才十岁。高涣真不知道皇帝安的什么心,竟把一个才十岁的女孩赐婚给他,让他到现在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嫡子。 好在,婚后的相处中,来自赵郡李氏的李蓉,让高涣知道了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女孩,是多么的贤淑慧敏。 李蓉知道自己年龄小,一时半会不会生育,在高涣酒醉时,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去伺候高涣,主动把婢女抬为媵妾。 这份大度和贤惠,让高涣感动不已,如今,高涣已经有了一个庶长子。 “今日夜里,你得带着孩子,连夜离开邺城。” 一番缠绵的温存后,高涣不舍的对妻子说。 李蓉不解的睁大了一双乌黑的眼睛,但没有过多的追问,从高涣的脸上,知道上党王府,或许有难了。 娇嫩的嘴唇动了动,李蓉终还是张了口,低声道: “夫君不随妾一起走?” “我会去找你们的。” 高涣说着抱起了妻子,亲自为妻子穿好了衣裳。 “夜里风冷,披件披风。” 马车早已经等着,李蓉和庶子,上了马车。 高涣从正门出去,静静站了很久,才从容的返回府中,此时,他的妻子,已经从后面离开。 天亮后,高涣把吹箭送来的信烧掉,在下人的伺候下洗了澡。 送走妻子后,高涣轻松了许多。没有妻子牵挂,他可进退自如。 他还要去尚书台,杨愔、高德政等人,都陪着皇帝去了晋阳,现在尚书台,只有他一个人能决断事情。 在皇帝回邺城前,不管怎样,他都是安全的,皇帝要杀他,总得回邺城吧? 可是,在高涣刚进到尚书省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他。 “上党王,陛下口谕,请上党王去晋阳。” 这是高涣没有想到的。 高涣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那封信说的是真的了。 来传皇帝口谕的,不是传旨的黄门,而是一个叫破六韩伯昇的库直都督,还有六个禁卫军一起来到高涣面前。 高涣此时,知道自己送走妻子和孩子,是赌对了。 他不怕死,身上留着高祖皇帝血液的人,不是孬种,但他不想让妻子孤独一生,她今年才十八岁。 春日的紫陌,野花边野。 高涣骑马,走在前面,破六韩伯昇,紧紧的跟在后面,两眼死死的盯着高涣腰上的佩刀,这个在南梁挥斥方遒,挥刀跃马,全身而退的王,破六韩伯昇不敢掉以轻心。 六个禁卫军,分别护在高涣两侧。 “紫陌的风景,真是好啊。” 高涣突然转身对破六韩伯昇说,破六韩伯昇讪笑了一下,两眼却是警惕的望着高涣的右手,那只手,离他腰间的佩刀,不到一寸。 突然,破六韩伯昇只觉寒光一闪,高涣抽出左边一个禁卫军身上的刀,用左手使出了一记寒风卷叶。 左边的禁卫军和破六韩伯昇,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已经人头落地。 其余五个禁卫军,都吓傻了,待回过神来,高涣已经手持双刀,削断了两个禁卫军的手臂。 一不做二不休,高涣挥舞着双刀,直扑剩余的三人。 那三人也不是傻子,知道他们联合起来,也能把高涣拖住,但他们选择的是逃。 高涣一看,也不追赶,转身催马,跃过了紫陌的沟渠,很快消失在原野中。 消息传到大将军府时,高长恭正剥着紫瓜子,一粒一粒的送到郑楚儿嘴里。 当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低头向高长恭汇报完后,高长恭拿着瓜子仁的手,停在了郑楚儿嘴边。 郑楚儿一嘴把高长恭手里的瓜子仁,咬进嘴里。 “四郎,七叔怎么了?” 高长恭望着吃着瓜子的郑楚儿,笑了一下。 “七叔很好,只是和他的王妃,去了很远的地方。” 郑楚儿笑着白了一眼高长恭,吃着瓜子的嘴,含混道: “那真好,游山玩水去了。” 高长恭把剥好的瓜子仁,塞进郑楚儿的嘴里,笑道: “你喜欢玩,等生了孩子,我也带你去外边转转。” “陛下准你离开邺城吗?” 前世,高长恭要带她出去玩,高洋不准假,就连节假日,也让高长恭和她,进宫陪太子夫妇。 但当高洋最终让高长恭出任地方官,到外面历练时,却传来了高洋驾崩的消息。 “你想什么?” 高长恭的声音,竟带着一份轻松。 看到高长恭眼眸的笑,郑楚儿知道,高涣已经杀了破六韩伯昇了。 可是,前世,高涣也是杀了破六韩伯昇后,跑到黄河边时,还被人抓住。 “四郎,初春干旱,你说七叔,会不会跨过黄河,去那边玩?” “应该不会。” 高长恭说完,带着探寻的目光,望向郑楚儿。 她怎么会这么想?高长恭已经知道,高涣的妻子,是往东去的。高涣只可能去找他的妻子。 疑惑,渐渐爬上了高长恭的眼眸。 为了怕悲剧重演,他已经让老驴头,把在晋阳游荡的术士,都清理走,怎么皇帝一到晋阳,就有术士被他抓到? 高涣杀了破六韩伯昇,逃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晋阳。 高洋大怒,派皇宫暗卫,马上启程,星夜追捕高涣。 “陛下,上党王犯了何事………” 侍中、尚书右仆射高德政,想到高涣在军中威望甚重,没有正当的理由,就捕杀,恐军心动摇,便想劝诫,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洋打断。 “他杀了破六韩伯昇,还犯了何事?” 高德政哑然,这不是破六韩伯昇去带上党王时,才被杀的吗? 见高德政心里有事,却说不出口,高洋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高德政的肩膀,笑道: “士贞(高德政的字),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朕自会处理好。” “上党王劳苦功高,臣只是不想让有的人,议论陛下。” 高德政自小就认识高洋,俩人是真正的发小,他是真心的希望高洋好。 高洋听了高德政的话,心里冷冷道: 他若不劳苦功高,朕还不杀他。 但真正要杀高涣的原因,怎能说出来? 第239章忠臣高德政 第239章忠臣高德政 但真正要杀高涣的原因,怎能说出来? “士贞,你和遵彦(杨愔,字遵彦),替朕处理好国事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 高德政匍匐在地,恳求道: “臣请陛下,决断国事的时候,不要喝酒,这样才能头脑清醒,决定无误。” 高洋脸色一变,他正端着酒杯呢。 杀气从高洋眼里升起,但想到高德政,自小就陪着他,为他出谋划策,力劝他替代孝静帝,改朝换代,高洋心中的火,便没有发出来。 “士贞,起来。” 高德政仍然匍匐在地,高洋虽然恼怒,但知道高德政是为他好,把酒杯放下,走过去扶起了高德政。 当高德政抬起头来时,发现高洋的眼睛,已经布满酒后的血丝。 “士贞,朕现在不决断国事,来来,来陪朕喝两杯。” 高德政愕然,白劝诫了。 “臣不喝。” 这在整个大齐,高德政是唯一一个敢对高洋直言不讳的人。 可惜,高德政的忠心,在已经醉酒的高洋眼里,已是一个不听话的朝臣。 “士贞,朕心里难受,你陪朕喝两杯。” 高德政无奈的摇了摇头,掷地有声: “陛下,你就放过臣吧。” 高洋的手一滞,又听高德政道: “陛下,现在您越来越过分了,商议国事的时候,您都喝得醉醺醺的,长此以往,对江山社稷,对年迈的太后,有什么好处?” 高德政说完,头也不回的拜辞出去。 腋下的毒沙掌印,越来越红。 高洋的眼睛,已经模糊,站在不远处的杨愔,不敢上去一步。 “酒,酒………” 近侍连忙递上来一杯酒,高洋连忙摸出一粒药,和着酒,服了下去。 可毒沙掌的毒,在酒的作用下,毒性越发散发。 “高德政,你就爱用那些高尚的话,来说朕?” 众臣浑身发抖,往日这种时候,皇帝就想杀人了。 “嘶”的一声,高洋嘶开上衣,古铜色的胸膛上,浓密的汗毛,根根竖起。 腋下的毒沙掌印,在红色的朝服中,若隐若现,诡异异常。 高洋鄙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朝臣,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胆小鬼。” 下面的杨愔汗颜,和高德政相比,他和在座的人,都是胆小鬼。 可是,不胆小,就会把命丢掉。 高德政就像杨愔等人的一面镜子,照得这些人的嘴脸,一览无余。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看一眼高洋,而他腋下的毒沙掌印,越来越诡异的猩红。 或许,有人看到了,也不会把那猩红,和毒沙掌联系起来。 因为皇帝日日有嫔妃相拥,夜夜与美人交颈而眠,即使真的中了毒沙掌的毒,以毒沙掌特别的解毒方法,毒也早已经解了。 但是,那又确实是一个毒沙掌的掌印。 身上越来越热,高洋撕扯了几下,脱下了上衣。 伸手把头发抓散,高洋曲张的手指,抓向自己的胸口。 “啊………” 一声尖叫,茶盘跌在地上的声音,吓得一众亲随浑身抖了一下。 一个端茶进来的宫婢,看到高洋裸露的身体,扭曲的五官,还有狰狞的面容,吓得把手中的茶盘跌落在地。 高洋晃了一下头,似是清醒了一分,当看清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婢,面容清秀,便摇晃着走了过去,一把捏住了宫婢的下吧。 宫婢的脸,被迫抬了起来,却是一下被高洋夹在腋下,连拖带抱,带进了后殿。 杨愔等一众朝臣和亲随,知趣的退出了大殿。 …………………………… 邺城的大将军府,高长恭正拉着郑楚儿,在府中的花园散步。 外出的老驴头,拉着一马车马料回来。 看到高长恭拉着郑楚儿,想过来的老驴头,便停下了脚步。 “无妨。” 听到高长恭的话,老驴头一面抱着马料,一面走过去,低声道: “陛下的暗卫,已经从晋阳出发,上党王危险。” 郑楚儿感觉的高长恭拉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妾想回去了。” 郑楚儿感觉到,高长恭要事要做。 “你累了吗?累了我送你回卧房休息。” “嗯。” 牵着郑楚儿的小手,高长恭把郑楚儿送回卧房。 “你睡个午觉,睡醒了,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抱上床榻,弯下腰,替郑楚儿脱鞋。 “四郎,你说七叔,会不会跑到黄河对岸?” 前世,高涣就是想渡过黄河,想跑到南梁去,结果,被黄河边上的土著人抓获,送来了邺城。 高长恭正帮郑楚儿脱鞋的手,停了一下。前世的事,郑楚儿问的有点太准了。 “可能不会吧,七叔护送去的萧渊明,已经被陈霸先罢黜,为此,二叔先后两次和陈霸先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的是二叔,如果七叔过去,不正好让陈霸先大肆宣传,鼓舞士气?” 高长恭抬头望着郑楚儿,他没有想到,一直养在深闺的妻子,也懂得这些。 “不用这样望着妾,这种事人人都想得到。” 高长恭一笑,刮了一下郑楚儿的小鼻子,笑道: “你在对着你的夫君凶。” 郑楚儿忙闭上了嘴,她怎么舍得对他凶?疼都来不及。 “怎么,不凶了?” 高长恭说着,冷不丁的在郑楚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梁国现在,硝烟四起,南梁王朝,岌岌可危,陈霸先也不是一人独大,只是,萧梁皇室,一面起兵反陈霸先,一面又个个忙着自立为帝。” 高长恭说到这,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样会让陈霸先,逐一击破,萧家的江山,不知还有多久姓萧?” 郑楚儿听了,低头不语。 前世,陈霸先平定了曲江侯萧勃,又击退了湘、郢刺史王琳,和永嘉王萧庄后,就迫使他扶持的梁敬帝萧方智,禅位于他。 可怜萧方智,最后仍被陈霸先杀害,死时,时年十六岁,和他一起被害的,还有他两岁的儿子萧文华。 “你又在想什么?”高长恭觉得,他的妻子,似乎比前世深沉了些。 “你有事,就出去吧,让翠柳进来就行。” “没什么大事。” 高长恭说着,小心的把郑楚儿放在玉枕上。 “闭上眼睛睡吧。” “嗯。” 闭了好一会眼睛,郑楚儿还没有听到高长恭出去的声音,忙睁开眼睛道: “四郎,你有事,怎么还不出去?” 第239章忠臣高德政 第239章忠臣高德政 但真正要杀高涣的原因,怎能说出来? “士贞,你和遵彦(杨愔,字遵彦),替朕处理好国事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 高德政匍匐在地,恳求道: “臣请陛下,决断国事的时候,不要喝酒,这样才能头脑清醒,决定无误。” 高洋脸色一变,他正端着酒杯呢。 杀气从高洋眼里升起,但想到高德政,自小就陪着他,为他出谋划策,力劝他替代孝静帝,改朝换代,高洋心中的火,便没有发出来。 “士贞,起来。” 高德政仍然匍匐在地,高洋虽然恼怒,但知道高德政是为他好,把酒杯放下,走过去扶起了高德政。 当高德政抬起头来时,发现高洋的眼睛,已经布满酒后的血丝。 “士贞,朕现在不决断国事,来来,来陪朕喝两杯。” 高德政愕然,白劝诫了。 “臣不喝。” 这在整个大齐,高德政是唯一一个敢对高洋直言不讳的人。 可惜,高德政的忠心,在已经醉酒的高洋眼里,已是一个不听话的朝臣。 “士贞,朕心里难受,你陪朕喝两杯。” 高德政无奈的摇了摇头,掷地有声: “陛下,你就放过臣吧。” 高洋的手一滞,又听高德政道: “陛下,现在您越来越过分了,商议国事的时候,您都喝得醉醺醺的,长此以往,对江山社稷,对年迈的太后,有什么好处?” 高德政说完,头也不回的拜辞出去。 腋下的毒沙掌印,越来越红。 高洋的眼睛,已经模糊,站在不远处的杨愔,不敢上去一步。 “酒,酒………” 近侍连忙递上来一杯酒,高洋连忙摸出一粒药,和着酒,服了下去。 可毒沙掌的毒,在酒的作用下,毒性越发散发。 “高德政,你就爱用那些高尚的话,来说朕?” 众臣浑身发抖,往日这种时候,皇帝就想杀人了。 “嘶”的一声,高洋嘶开上衣,古铜色的胸膛上,浓密的汗毛,根根竖起。 腋下的毒沙掌印,在红色的朝服中,若隐若现,诡异异常。 高洋鄙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朝臣,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胆小鬼。” 下面的杨愔汗颜,和高德政相比,他和在座的人,都是胆小鬼。 可是,不胆小,就会把命丢掉。 高德政就像杨愔等人的一面镜子,照得这些人的嘴脸,一览无余。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看一眼高洋,而他腋下的毒沙掌印,越来越诡异的猩红。 或许,有人看到了,也不会把那猩红,和毒沙掌联系起来。 因为皇帝日日有嫔妃相拥,夜夜与美人交颈而眠,即使真的中了毒沙掌的毒,以毒沙掌特别的解毒方法,毒也早已经解了。 但是,那又确实是一个毒沙掌的掌印。 身上越来越热,高洋撕扯了几下,脱下了上衣。 伸手把头发抓散,高洋曲张的手指,抓向自己的胸口。 “啊………” 一声尖叫,茶盘跌在地上的声音,吓得一众亲随浑身抖了一下。 一个端茶进来的宫婢,看到高洋裸露的身体,扭曲的五官,还有狰狞的面容,吓得把手中的茶盘跌落在地。 高洋晃了一下头,似是清醒了一分,当看清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婢,面容清秀,便摇晃着走了过去,一把捏住了宫婢的下吧。 宫婢的脸,被迫抬了起来,却是一下被高洋夹在腋下,连拖带抱,带进了后殿。 杨愔等一众朝臣和亲随,知趣的退出了大殿。 …………………………… 邺城的大将军府,高长恭正拉着郑楚儿,在府中的花园散步。 外出的老驴头,拉着一马车马料回来。 看到高长恭拉着郑楚儿,想过来的老驴头,便停下了脚步。 “无妨。” 听到高长恭的话,老驴头一面抱着马料,一面走过去,低声道: “陛下的暗卫,已经从晋阳出发,上党王危险。” 郑楚儿感觉的高长恭拉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妾想回去了。” 郑楚儿感觉到,高长恭要事要做。 “你累了吗?累了我送你回卧房休息。” “嗯。” 牵着郑楚儿的小手,高长恭把郑楚儿送回卧房。 “你睡个午觉,睡醒了,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抱上床榻,弯下腰,替郑楚儿脱鞋。 “四郎,你说七叔,会不会跑到黄河对岸?” 前世,高涣就是想渡过黄河,想跑到南梁去,结果,被黄河边上的土著人抓获,送来了邺城。 高长恭正帮郑楚儿脱鞋的手,停了一下。前世的事,郑楚儿问的有点太准了。 “可能不会吧,七叔护送去的萧渊明,已经被陈霸先罢黜,为此,二叔先后两次和陈霸先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的是二叔,如果七叔过去,不正好让陈霸先大肆宣传,鼓舞士气?” 高长恭抬头望着郑楚儿,他没有想到,一直养在深闺的妻子,也懂得这些。 “不用这样望着妾,这种事人人都想得到。” 高长恭一笑,刮了一下郑楚儿的小鼻子,笑道: “你在对着你的夫君凶。” 郑楚儿忙闭上了嘴,她怎么舍得对他凶?疼都来不及。 “怎么,不凶了?” 高长恭说着,冷不丁的在郑楚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梁国现在,硝烟四起,南梁王朝,岌岌可危,陈霸先也不是一人独大,只是,萧梁皇室,一面起兵反陈霸先,一面又个个忙着自立为帝。” 高长恭说到这,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样会让陈霸先,逐一击破,萧家的江山,不知还有多久姓萧?” 郑楚儿听了,低头不语。 前世,陈霸先平定了曲江侯萧勃,又击退了湘、郢刺史王琳,和永嘉王萧庄后,就迫使他扶持的梁敬帝萧方智,禅位于他。 可怜萧方智,最后仍被陈霸先杀害,死时,时年十六岁,和他一起被害的,还有他两岁的儿子萧文华。 “你又在想什么?”高长恭觉得,他的妻子,似乎比前世深沉了些。 “你有事,就出去吧,让翠柳进来就行。” “没什么大事。” 高长恭说着,小心的把郑楚儿放在玉枕上。 “闭上眼睛睡吧。” “嗯。” 闭了好一会眼睛,郑楚儿还没有听到高长恭出去的声音,忙睁开眼睛道: “四郎,你有事,怎么还不出去?” 第240章冲出丛林 第240章冲出丛林 “四郎,你有事,怎么还不出去?” 高长恭伸手,捏住了郑楚儿的鼻子,假装不高兴道: “你好好睡,不用你操心。” “你出去吧,不然妾睡不着。” “真的?” 郑楚儿郑重的点点头,高长恭见了,有点失望的站起了身,他可是她在身边的时候,最是睡得安心。 见郑楚儿把头偏向另外一方,高长恭只好走出了卧房。 老驴头已经在铡着马料,见高长恭过来,忙站起身来,把马绳递过来。 “不用。” 高长恭没有望老驴头,一双手在赤驹的背上,拍了拍。 “赤驹,想上战场了?” 在赤驹嘶鸣的声音中,老驴头向高长恭回报了高涣,在杀死破六韩伯昇后,逃走的方向。 “公子,上党王是向东面的方向离去的,没有向南。” 高长恭轻轻的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抬眉又问: “晋阳的术士,不是在御驾到达前,早就把他们赶走了吗?怎么我二叔,还会找到一个术士?” “暗金卫,确实早已经把晋阳的术士,统统赶走了,不知皇帝怎么还会找到一个术士,问出黑不黑的事。” 高长恭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好看的秀眉,再次蹙了起来。 今生,把晋阳的术士统统赶走,皇帝仍能找到一个术士,说出对七叔不利的话,难道,有的事,注定要重演? 这一晚,晴朗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风声嚎叫着,拍打着门窗。 天气变了。郑楚儿的头,枕着高长恭的手臂,睡得倒是香,高长恭却一直没有睡着。 晋阳术士的事,让他感到,有的命运,好像是无法改变的。 七叔,真的向东方的方向逃走了吗? ……………………… 在通往青州的方向,一匹黑马,在黑夜中奔驰。 突然,黑暗中,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猛然一拉,马失前蹄,连马带人,一下子摔在地上。 地上松软的树叶,突然塌陷,高涣和他的马,一起跌落陷阱里面。 一群披头散发,身着兽皮的人,在一棵树下,七手八脚的把绳子拉起,高涣和他的马,一起被拉了上来。 这些人伸手进去,把高涣的手和脚,都绑得结结实实的,才把他拖了出来。 在火把的照射中,高涣看到了那些人,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土著。 既是生活在部落里,他们应该不知道都城发生的事。想到这,高涣道: “你们放了我,我定会重金感谢你们。” 高涣手脚被捆,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只能求这些人放了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从我们的地盘经过。” 这些竟然听得懂高涣的话,说出来的话,高涣也能听得懂。 “我青州人氏,我本在邺城经商,得知家中老母病危,便星夜赶往青州。” 一支火把,往高涣身上仔细的一照,一根玉质的腰带,在火把中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些土著的眼里,露出惊喜。 “这腰带,可以给你们。” 未等高涣把话说完,已经有手来解腰带,可以一般人,是解不开的。 “放开我的手,我解开给你们。” 虎落平阳被犬欺,高涣强忍着怒火。 这要是在战场上,高涣只要一个手势,这片丛林,便会被夷为平地,这些胆敢缚他的人,分分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在等着他,他只求能平安离开这里。 高伏的手脚,终于被解开,他轻轻一按,身上的腰带,就解了下来。 身上所有的钱,也被搜完。 在刀尖的对准下,高涣的马,被牵走。 身边的一把把刀终于收起来,这些人,没有要他的命,已属万幸。 待那些人离开,高涣马上纵身跃起,迅速向前面的密林奔去。 但是,高涣的那根玉带,被送到土著首领面前时,土著首领一下子跳了起来。 “朝中重臣!” 黑暗丛林中,传来牛角的号声,悠长旷远,一声声,撕裂着夜幕。 高涣听到号声,穿梭在丛林的脚步一滞,随即闪进身旁的一个山洞中。 洞外很快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火把的亮光,从洞外闪过。 高涣年轻俊美的脸上,眼眸沉如深潭。 如果不趁黑夜逃出丛林,天亮后,更容易被土著发现。 那凄厉的号声,告诉高涣,他的身份,可能已经被发现。 洞外的脚步声,终于已经消失,高涣闪身出了洞。 黑暗中,寒光划过夜空,齐刷刷的弯刀,架在了高涣的脖子上。 “差点让你跑了。” 一个手夹旱烟的男人,手往后一伸,火把的火,点燃了手指夹着的烟,然后,露出了一排黄牙。 “上党王,我们送您回邺城吧?” 高涣无奈的伸出了手,一个人赶紧拿着绳子,要来捆高涣。 突然,高涣身形一闪,绳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一伸一收,绳子已经反勒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那人腰上的弯刀,已经被高涣抽了出来。 高涣手中的弯刀,划出一片一片森森寒光,在夜空下,火光中,高涣的身形,宛如蛟龙。 一声声削断骨骼的声音,在黑夜中异常清晰。 等不远处的土著反应过来,高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只留下一具具残缺的尸体。 天色越来越亮了,高涣知道,他只有跑出这片丛林,才有生的希望。 急急的马蹄声,踏破夜空。 一匹马从后面追来,一片树叶翩然飘落,不偏不倚,划过骑马人的眼角,挡了一下他的眼睛,脖子一凉,人头落地。 当初春的太阳,撒在大地上,高涣终于摆脱了后面的土著,骑着马冲出了迷宫一样的丛林。 可是,前面山坡上,一队土著的骑兵,一字排开,早已经在等着他。 “啊——” 高涣嗷叫着,挥舞着手中弯刀,冲了过去。 在率领大军叱咤疆场的王面前,再勇猛的土著,也心生怯意。 一轮砍杀下来,高涣看准立在坡上的一人,双脚一蹬,立于马上,运气提身,脚尖踏着马背,扑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高涣不想放过一丝生的希望。 那人一看不好,但想跑来不及了,高涣手中的弯刀,已经劈了过来。 两刀相碰,刺耳的声音,切割着耳膜。 火花四溅后,土著手中的大刀,被震飞。 “陪我离开这里。 高涣跃到此人的马上,手中的弯刀,就紧紧贴着他的脖子。 第240章冲出丛林 第240章冲出丛林 “四郎,你有事,怎么还不出去?” 高长恭伸手,捏住了郑楚儿的鼻子,假装不高兴道: “你好好睡,不用你操心。” “你出去吧,不然妾睡不着。” “真的?” 郑楚儿郑重的点点头,高长恭见了,有点失望的站起了身,他可是她在身边的时候,最是睡得安心。 见郑楚儿把头偏向另外一方,高长恭只好走出了卧房。 老驴头已经在铡着马料,见高长恭过来,忙站起身来,把马绳递过来。 “不用。” 高长恭没有望老驴头,一双手在赤驹的背上,拍了拍。 “赤驹,想上战场了?” 在赤驹嘶鸣的声音中,老驴头向高长恭回报了高涣,在杀死破六韩伯昇后,逃走的方向。 “公子,上党王是向东面的方向离去的,没有向南。” 高长恭轻轻的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抬眉又问: “晋阳的术士,不是在御驾到达前,早就把他们赶走了吗?怎么我二叔,还会找到一个术士?” “暗金卫,确实早已经把晋阳的术士,统统赶走了,不知皇帝怎么还会找到一个术士,问出黑不黑的事。” 高长恭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好看的秀眉,再次蹙了起来。 今生,把晋阳的术士统统赶走,皇帝仍能找到一个术士,说出对七叔不利的话,难道,有的事,注定要重演? 这一晚,晴朗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风声嚎叫着,拍打着门窗。 天气变了。郑楚儿的头,枕着高长恭的手臂,睡得倒是香,高长恭却一直没有睡着。 晋阳术士的事,让他感到,有的命运,好像是无法改变的。 七叔,真的向东方的方向逃走了吗? ……………………… 在通往青州的方向,一匹黑马,在黑夜中奔驰。 突然,黑暗中,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猛然一拉,马失前蹄,连马带人,一下子摔在地上。 地上松软的树叶,突然塌陷,高涣和他的马,一起跌落陷阱里面。 一群披头散发,身着兽皮的人,在一棵树下,七手八脚的把绳子拉起,高涣和他的马,一起被拉了上来。 这些人伸手进去,把高涣的手和脚,都绑得结结实实的,才把他拖了出来。 在火把的照射中,高涣看到了那些人,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土著。 既是生活在部落里,他们应该不知道都城发生的事。想到这,高涣道: “你们放了我,我定会重金感谢你们。” 高涣手脚被捆,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只能求这些人放了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从我们的地盘经过。” 这些竟然听得懂高涣的话,说出来的话,高涣也能听得懂。 “我青州人氏,我本在邺城经商,得知家中老母病危,便星夜赶往青州。” 一支火把,往高涣身上仔细的一照,一根玉质的腰带,在火把中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些土著的眼里,露出惊喜。 “这腰带,可以给你们。” 未等高涣把话说完,已经有手来解腰带,可以一般人,是解不开的。 “放开我的手,我解开给你们。” 虎落平阳被犬欺,高涣强忍着怒火。 这要是在战场上,高涣只要一个手势,这片丛林,便会被夷为平地,这些胆敢缚他的人,分分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在等着他,他只求能平安离开这里。 高伏的手脚,终于被解开,他轻轻一按,身上的腰带,就解了下来。 身上所有的钱,也被搜完。 在刀尖的对准下,高涣的马,被牵走。 身边的一把把刀终于收起来,这些人,没有要他的命,已属万幸。 待那些人离开,高涣马上纵身跃起,迅速向前面的密林奔去。 但是,高涣的那根玉带,被送到土著首领面前时,土著首领一下子跳了起来。 “朝中重臣!” 黑暗丛林中,传来牛角的号声,悠长旷远,一声声,撕裂着夜幕。 高涣听到号声,穿梭在丛林的脚步一滞,随即闪进身旁的一个山洞中。 洞外很快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火把的亮光,从洞外闪过。 高涣年轻俊美的脸上,眼眸沉如深潭。 如果不趁黑夜逃出丛林,天亮后,更容易被土著发现。 那凄厉的号声,告诉高涣,他的身份,可能已经被发现。 洞外的脚步声,终于已经消失,高涣闪身出了洞。 黑暗中,寒光划过夜空,齐刷刷的弯刀,架在了高涣的脖子上。 “差点让你跑了。” 一个手夹旱烟的男人,手往后一伸,火把的火,点燃了手指夹着的烟,然后,露出了一排黄牙。 “上党王,我们送您回邺城吧?” 高涣无奈的伸出了手,一个人赶紧拿着绳子,要来捆高涣。 突然,高涣身形一闪,绳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一伸一收,绳子已经反勒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那人腰上的弯刀,已经被高涣抽了出来。 高涣手中的弯刀,划出一片一片森森寒光,在夜空下,火光中,高涣的身形,宛如蛟龙。 一声声削断骨骼的声音,在黑夜中异常清晰。 等不远处的土著反应过来,高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只留下一具具残缺的尸体。 天色越来越亮了,高涣知道,他只有跑出这片丛林,才有生的希望。 急急的马蹄声,踏破夜空。 一匹马从后面追来,一片树叶翩然飘落,不偏不倚,划过骑马人的眼角,挡了一下他的眼睛,脖子一凉,人头落地。 当初春的太阳,撒在大地上,高涣终于摆脱了后面的土著,骑着马冲出了迷宫一样的丛林。 可是,前面山坡上,一队土著的骑兵,一字排开,早已经在等着他。 “啊——” 高涣嗷叫着,挥舞着手中弯刀,冲了过去。 在率领大军叱咤疆场的王面前,再勇猛的土著,也心生怯意。 一轮砍杀下来,高涣看准立在坡上的一人,双脚一蹬,立于马上,运气提身,脚尖踏着马背,扑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高涣不想放过一丝生的希望。 那人一看不好,但想跑来不及了,高涣手中的弯刀,已经劈了过来。 两刀相碰,刺耳的声音,切割着耳膜。 火花四溅后,土著手中的大刀,被震飞。 “陪我离开这里。 高涣跃到此人的马上,手中的弯刀,就紧紧贴着他的脖子。 第240章冲出丛林 “四郎,你有事,怎么还不出去?” 高长恭伸手,捏住了郑楚儿的鼻子,假装不高兴道: “你好好睡,不用你操心。” “你出去吧,不然妾睡不着。” “真的?” 郑楚儿郑重的点点头,高长恭见了,有点失望的站起了身,他可是她在身边的时候,最是睡得安心。 见郑楚儿把头偏向另外一方,高长恭只好走出了卧房。 老驴头已经在铡着马料,见高长恭过来,忙站起身来,把马绳递过来。 “不用。” 高长恭没有望老驴头,一双手在赤驹的背上,拍了拍。 “赤驹,想上战场了?” 在赤驹嘶鸣的声音中,老驴头向高长恭回报了高涣,在杀死破六韩伯昇后,逃走的方向。 “公子,上党王是向东面的方向离去的,没有向南。” 高长恭轻轻的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抬眉又问: “晋阳的术士,不是在御驾到达前,早就把他们赶走了吗?怎么我二叔,还会找到一个术士?” “暗金卫,确实早已经把晋阳的术士,统统赶走了,不知皇帝怎么还会找到一个术士,问出黑不黑的事。” 高长恭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好看的秀眉,再次蹙了起来。 今生,把晋阳的术士统统赶走,皇帝仍能找到一个术士,说出对七叔不利的话,难道,有的事,注定要重演? 这一晚,晴朗的夜空,突然乌云密布,风声嚎叫着,拍打着门窗。 天气变了。郑楚儿的头,枕着高长恭的手臂,睡得倒是香,高长恭却一直没有睡着。 晋阳术士的事,让他感到,有的命运,好像是无法改变的。 七叔,真的向东方的方向逃走了吗? ……………………… 在通往青州的方向,一匹黑马,在黑夜中奔驰。 突然,黑暗中,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猛然一拉,马失前蹄,连马带人,一下子摔在地上。 地上松软的树叶,突然塌陷,高涣和他的马,一起跌落陷阱里面。 一群披头散发,身着兽皮的人,在一棵树下,七手八脚的把绳子拉起,高涣和他的马,一起被拉了上来。 这些人伸手进去,把高涣的手和脚,都绑得结结实实的,才把他拖了出来。 在火把的照射中,高涣看到了那些人,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土著。 既是生活在部落里,他们应该不知道都城发生的事。想到这,高涣道: “你们放了我,我定会重金感谢你们。” 高涣手脚被捆,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只能求这些人放了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从我们的地盘经过。” 这些竟然听得懂高涣的话,说出来的话,高涣也能听得懂。 “我青州人氏,我本在邺城经商,得知家中老母病危,便星夜赶往青州。” 一支火把,往高涣身上仔细的一照,一根玉质的腰带,在火把中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些土著的眼里,露出惊喜。 “这腰带,可以给你们。” 未等高涣把话说完,已经有手来解腰带,可以一般人,是解不开的。 “放开我的手,我解开给你们。” 虎落平阳被犬欺,高涣强忍着怒火。 这要是在战场上,高涣只要一个手势,这片丛林,便会被夷为平地,这些胆敢缚他的人,分分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在等着他,他只求能平安离开这里。 高伏的手脚,终于被解开,他轻轻一按,身上的腰带,就解了下来。 身上所有的钱,也被搜完。 在刀尖的对准下,高涣的马,被牵走。 身边的一把把刀终于收起来,这些人,没有要他的命,已属万幸。 待那些人离开,高涣马上纵身跃起,迅速向前面的密林奔去。 但是,高涣的那根玉带,被送到土著首领面前时,土著首领一下子跳了起来。 “朝中重臣!” 黑暗丛林中,传来牛角的号声,悠长旷远,一声声,撕裂着夜幕。 高涣听到号声,穿梭在丛林的脚步一滞,随即闪进身旁的一个山洞中。 洞外很快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火把的亮光,从洞外闪过。 高涣年轻俊美的脸上,眼眸沉如深潭。 如果不趁黑夜逃出丛林,天亮后,更容易被土著发现。 那凄厉的号声,告诉高涣,他的身份,可能已经被发现。 洞外的脚步声,终于已经消失,高涣闪身出了洞。 黑暗中,寒光划过夜空,齐刷刷的弯刀,架在了高涣的脖子上。 “差点让你跑了。” 一个手夹旱烟的男人,手往后一伸,火把的火,点燃了手指夹着的烟,然后,露出了一排黄牙。 “上党王,我们送您回邺城吧?” 高涣无奈的伸出了手,一个人赶紧拿着绳子,要来捆高涣。 突然,高涣身形一闪,绳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一伸一收,绳子已经反勒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那人腰上的弯刀,已经被高涣抽了出来。 高涣手中的弯刀,划出一片一片森森寒光,在夜空下,火光中,高涣的身形,宛如蛟龙。 一声声削断骨骼的声音,在黑夜中异常清晰。 等不远处的土著反应过来,高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只留下一具具残缺的尸体。 天色越来越亮了,高涣知道,他只有跑出这片丛林,才有生的希望。 急急的马蹄声,踏破夜空。 一匹马从后面追来,一片树叶翩然飘落,不偏不倚,划过骑马人的眼角,挡了一下他的眼睛,脖子一凉,人头落地。 当初春的太阳,撒在大地上,高涣终于摆脱了后面的土著,骑着马冲出了迷宫一样的丛林。 可是,前面山坡上,一队土著的骑兵,一字排开,早已经在等着他。 “啊——” 高涣嗷叫着,挥舞着手中弯刀,冲了过去。 在率领大军叱咤疆场的王面前,再勇猛的土著,也心生怯意。 一轮砍杀下来,高涣看准立在坡上的一人,双脚一蹬,立于马上,运气提身,脚尖踏着马背,扑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高涣不想放过一丝生的希望。 那人一看不好,但想跑来不及了,高涣手中的弯刀,已经劈了过来。 两刀相碰,刺耳的声音,切割着耳膜。 火花四溅后,土著手中的大刀,被震飞。 “陪我离开这里。 高涣跃到此人的马上,手中的弯刀,就紧紧贴着他的脖子。 第241章挣不断的红线 第241章挣不断的红线 第241章挣不断的红线 高涣骑在此人的马上,手中的弯刀,就紧紧贴着这人的脖子。 双脚一夹马腹,一声嘶鸣,就在高涣要向前冲去的时候,土著首领出现在山坡上。 “上党王,你看这是什么?” 晨光中,山坡上,土著首领的枪尖上,挑着一样东西。 阳光刺得高涣的眼睛,痛了一下。 枪尖上,那个在晨风中轻轻摇摆的蝴蝶结,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高涣的心房。 那是他妻子披风上的东西,那个蝴蝶结,是他亲手结的。 而现在,两根披风上的带子,被扯下来,挑在了枪尖上。 一口鲜血,从高涣的嘴里喷了出来。 高涣只觉眼前一黑,跌下马来。 ………………………………… 睡梦中的高长恭,一下子惊醒过来。 “怎么了?” 早已经醒了的郑楚儿,正心满意足的望着自己的男人发呆,见高长恭猛的醒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目光如刀,生生的把高长恭看得吓醒过来。 “没有,我该起床了。” 高长恭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竟有些许细汗。 抓住高涣的消息,很快传到邺城,郑楚儿和高长恭,心里不由得痛了一下,真是逃不脱的命运。 高涣往南逃跑,竟也被土著抓着? 上党王妃李蓉,也被带回了邺城。 好在,高洋暂时没有为难李蓉,李蓉仍然被送回上党王府,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路的逃亡,李蓉又受了什么罪? 高洋从晋阳回到邺城后,高长恭仍进宫伴驾。 朝中的气氛,因为上党王被抓,变得有点沉闷。 这样一个功勋卓著的王,都被抓了起来,关进北城地下监狱的铁笼里,朝中人人自危。 高长恭进宫的日子,郑楚儿一个人在大将军府,心情有点压抑。 结婚半年多了,自己都怀孕六个多月了,也不见母亲来看看自己。 珠珠同样嫁在邺城,也一直没有来看她,亏她还一直担心珠珠,担心她在秦府她过得好不好。 “翠柳,陪妾找珠珠去。” 郑楚儿重孕在身,本来是不宜走亲戚的,但她不管了。 软轿抬着郑楚儿,来到了东城的秦府。 “珠珠………” 郑楚儿跟着秦府的下人,还未到郑堂,就见郑珠一身白裙的迎了出来。 “珠珠,你不想我吗?” 一见郑珠,郑楚儿就扑了上去,吓得郑珠赶紧扶住她。 望着郑楚儿的肚子,郑珠嘴唇动了动,轻声道: “小心,你现在走路都要多注意。” 郑楚儿望着小脸红润的郑珠,笑得意味深长。 “夫人来客人了?” “哦,是夫人的姊姊来了?” 郑楚儿一抬头,看到两个年轻的妇人,站在对面,望着郑珠笑得眯起了眼。 “两个长舌妇。”郑楚儿咬牙低声嘟哝。 前世,这两个女人,不知给珠珠受了多少气。 但是,这一世,郑珠在她们先嫁到秦府,就连弟妹都不敢喊了,直接喊郑珠夫人。 这俩人,前世逼死了郑珠的庶嫂,而她们,只不过是住在秦府的两个堂兄弟的妻子。 郑珠听到了郑楚儿的话,对那俩人点点头,错身过后,奇怪的问郑楚儿。 “楚儿你怎么知道这俩人是长舌妇?她们才嫁来秦府两个月。” “啊,听人说的。” “珠珠,那个贾姨娘的侄女,现在怎样了?”郑楚儿插话道。 郑珠笑而不答,却是难掩眼里的得意。 郑楚儿是个任何事都要弄清楚的人,追问道: “那个贾凤,到底怎样了?难不成,已经被秦可收进房了,每日乖乖的把你这个主母,伺候得喜笑颜开的?” 见郑楚儿又再笑她,郑珠滋润得又滑又红的小脸,瞪了一眼郑楚儿,笑得更得意了。 在郑珠的房间坐定后,郑珠低声笑道: “楚儿,秦家有好戏看了。” 正说着,却见贾姨娘带着婢女,来到了郑珠的房间。 “姨娘。” 郑珠坐着点头打招呼,作为礼貌,郑楚儿要站起来说话,吓得贾姨娘慌忙摆手。 “夫人别折煞妾,快快请坐。” 郑楚儿也只是做个样子,不失荥阳郑的大家风范罢了,高家的儿媳妇,哪会主动站起来,对一个姨娘打招呼? “姨娘有事?” 贾姨娘尴尬的一笑,道: “郎主说要一个上好的玉坠送客户,妾帮他挑好,却不见他人了。” 末了,贾姨娘又对郑珠讨好道: “夫人,这玉坠,妾已经让库房登记了。” “嗯,已经知道了。” 听了她们俩人的话,郑楚儿知道郑珠已经掌家。 秦可的母亲早逝,作为嫡长子的正妻,郑珠管理着秦府的后院,于情于理都对。 “郎主到底去了哪里,怎就一下子就不见人了?” 郑珠听了,回忆道: “刚刚还见公爹在后花园呢。” 说罢,郑珠站了起来,扶着起郑楚儿道: “走,楚儿,妾陪你去后花园走走,顺便带姨娘找找公爹。” 郑楚儿点点头,徐之才每回来把脉,都建议她多散步。 一行人向后花园走去,来到贾凤住的房前,郑珠放慢了脚步。 贾姨娘看到她侄女的房间,顺便就要进去。 不想,站在门口婢女,见贾姨娘要进去,脸色一僵。 “姨娘………” “大白日的,惊什么?” 贾姨娘说着,就穿帘而过。 “姨娘,你不能进去。” 守着外面的婢女,脸上尴尬至极,但贾姨娘已经来到里面。 婢女看到郑珠,拉着郑楚儿也进去,更是急得要哭了,可她又不敢阻止郑珠。 里面的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似一只可怜的小猫咪,被无情的蹂躏着。 都是已婚的人,郑楚儿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可在里面?这个花花公子,最终还是要了贾凤。 大婚当日,他对郑珠的承诺,都飘到九天云外了? “珠珠,你不要难过………” 郑楚儿拉着郑珠就要离开,在秦府这种人家,丈夫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 即使秦可收多少房通房,抬多少姬妾进门,郑珠都不能有任何怨言。你闹,只会把善妒的名声传开。 “妾不出去。” 郑珠的冷静,让郑楚儿看不出她的心有多痛。 贾姨娘总算找到让她侄女,名正言顺的嫁给秦可的机会。 “夫人,真是挣不断的红线,大红花轿抬进来的人,终究是一家人。” “呵呵。” 郑珠竟然笑得一脸大气,淡淡道: “姨娘说得对,大红花轿抬进秦府的人,哪能不做秦府的姨娘?” 卧房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众人愕然,不是秦可。 第242章共伺一夫 第242章共伺一夫 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众人愕然,不是秦可。 只见秦真,衣衫不整,一脸汗水的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会是你?” 看着秦真眼眸的餍足,贾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贾姨娘一心撮合她的侄女进秦府,到头来,竟是和她争一个丈夫? “夫人,你看看,做父亲的人,竟然抢儿子的姬妾?” 贾姨娘声音嘶哑,对郑珠尖酸的说道。 秦可恼怒的瞪了一眼贾姨娘,当着大将军府的人,还有儿媳,竟然这样说他? 转头望了一眼卧房,贾凤估计害羞,没好意思出来,毕竟,她染指的,是她姑姑的男人。 贾姨娘被气昏了头,本来把娘家人搬来给秦可,就是想姑侄俩人,把住府,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贾凤,鹊巢鸠占,抢了她的宠爱。 贾姨娘终于知道,这段时间,在府中的秦真,会突然消失,而秦真晚上到她房间的次数,少得可怜,还常常应付了事。 郑珠还没有说话,却又见贾姨娘,疯了似的冲进贾凤的卧房。 “啊………” 贾凤吓得叫了一声,坐在床榻上怯生生的看着贾姨娘。 贾凤这个样子,让尝到甜头的秦真,很是心疼。 “你不要脸………” 贾姨娘骂着,拿着手里的帕子,就要往贾凤的脸上拍去。 “你怎敢打她?她可是你的侄女。” 秦真一步跨过去,扬手一下,便推开了贾姨娘。 贾姨娘啊的一声,差点跌倒,贾姨娘简直不敢相信,往日对她万般宠爱的秦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她。 秦真把贾凤从床榻上扶起来,此时的贾凤,越发的眼泪汪汪,楚楚动人,秦真握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放开。 而贾凤也就低眉顺眼的,轻轻依在秦真的身上,小身子骨,微微颤抖着,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一颗泪珠,从贾凤害怕躲闪的眼里滚落,秦真心疼的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 “不怕,我秦真,纳个妾,还没有人敢阻挡。” 秦真此时,表现得像个大丈夫,并转身对管理后院的儿媳道: “你替她安排一间侧室,她是我秦真光明正大的妾室,不应该住在这窄小的屋里。” 贾姨娘一听,对郑珠尖叫道: “她可是秦可的妾。” “贾姨娘,你一个姨娘,胆敢阻止家主纳妾?不怕被休掉被卖掉吗? 妾大婚那日,妾的夫君,就已经说过,三姨娘是父亲在夫君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娶进门的,那就是父亲的妾了。” 郑珠怒斥罢,转向秦真道: “父亲,长辈的事,既然父亲做主了,儿媳尊重父亲的决定,会为三姨娘,安排一间离父亲的卧房近的侧室。” “哈哈………” 贾姨娘突然笑得凄惨,望着郑珠道: “好一个离他近的侧室?你把贾凤,安排在他的房间背后,你这是何居心? 怪不得你大婚那日,他看了你的安排,马上点头同意你让你掌家。” 郑珠笑道:“婆母仙逝,妾是嫡子的正妻,这个家,本就应该妾来管。” 郑珠说罢,一甩广袖,对郑楚儿道: “走,楚儿,你怀着孕,不能沾染了晦气。” 郑珠和翠柳,扶着郑楚儿离开了贾凤的房间。 身后,听到贾凤娇娇柔柔的声音。 “夫君,妾………妾………” 又听到秦真道哄贾凤的话:“不怕,有我在。” 郑楚儿望向郑珠,忍不住问道: “珠珠,你怎看出秦真喜欢贾凤?还为他们俩人,创造了在一起的条件?” 郑珠道:“从父亲的眼睛。” “呵呵,小珠珠,你的眼睛真毒。” 郑珠笑而不语,因为旁边有秦府的下人,郑楚儿也就没有问初来乍到的郑珠,怎么知道那间房,离秦真的房间最近? 秦可那桀骜不驯的身影,浮现在郑楚儿的脑海。 “珠珠,你现在已是秦府的女主人,可穿得稍微华贵一点,不要太素了。” 郑珠听了郑楚儿的话,似是想说什么,眼光瞟过郑楚儿的高高隆起的肚子,欲言又止。 “珠珠,你发髻上,怎么戴了多白花?这不好,换朵其他颜色的………” 郑楚儿的话没有说完,脚步一下子顿住。 “珠珠?” 见郑楚儿脸色煞白,郑珠知道已经无法隐瞒,只好老实说: “祖母已经仙世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们都不告诉妾。” “你身怀重孕,家里人都不敢和你说,怕影响到你肚里的孩子。” 郑珠正说着,看见郑楚儿的身子晃了晃,翠柳吓到一下子抱住了郑楚儿。 “女郎,你不要难过了,老夫人已走,再难过,老夫人也不会回来了,你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临走时,听到姑爷说她老人家,已经做曾祖母了,老夫人是笑着走的。” 郑楚儿在翠柳怀中,放声大哭,祖母虽然有点偏爱三房,但对其他房的小辈,仍是好的。 “他去送祖母了?妾怎么不知道?你们都瞒着妾。” 郑楚儿抽噎着问翠柳,翠柳和郑珠,一面说着好话,一面连哄带骗的把郑楚儿拉回了房间。 原来祖母走时,自己的夫君都去送行了,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郑楚越想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 “楚儿,你不能哭了,如果伤着胎儿,那会让祖母走得不安心的。” 郑楚儿一听,强压住心中的悲戚,两只小手,忙抱着自己的肚子。 “楚儿,大伯母在祖母仙逝以后,来邺城了,因为戴着重孝,没有去见你。” 郑楚儿听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母亲来邺城都不来见见女儿。” “见着姑爷了。”翠柳道。 郑楚儿一听,更伤心了。 “你们都知道,就只瞒妾一人。” “就是怕你伤心,对肚里的孩子不利,才没有告诉你的。” 郑珠说着,拿出了三份房契。 “这是大伯母交给妾的,是三套在邺城的房产,你的陪嫁,现今已都出租出去了。” 翠柳赶紧接过来,一看,都是邺城当阳地段的商铺,知道是皇家的那些聘金买的,以前就听主母说过,要把那些金子,换做商铺陪嫁过来。 “女郎,你看,这三间商铺,离大将军府都不远。” 郑楚儿抹干眼泪,点点头,翠柳小心的用手帕,替她抹去眼泪。 “大伯母还说了,当初高家聘礼中的那六十六匹骏马,已经替你让专人养在荥阳。” 第242章共伺一夫 第242章共伺一夫 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众人愕然,不是秦可。 只见秦真,衣衫不整,一脸汗水的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会是你?” 看着秦真眼眸的餍足,贾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贾姨娘一心撮合她的侄女进秦府,到头来,竟是和她争一个丈夫? “夫人,你看看,做父亲的人,竟然抢儿子的姬妾?” 贾姨娘声音嘶哑,对郑珠尖酸的说道。 秦可恼怒的瞪了一眼贾姨娘,当着大将军府的人,还有儿媳,竟然这样说他? 转头望了一眼卧房,贾凤估计害羞,没好意思出来,毕竟,她染指的,是她姑姑的男人。 贾姨娘被气昏了头,本来把娘家人搬来给秦可,就是想姑侄俩人,把住府,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贾凤,鹊巢鸠占,抢了她的宠爱。 贾姨娘终于知道,这段时间,在府中的秦真,会突然消失,而秦真晚上到她房间的次数,少得可怜,还常常应付了事。 郑珠还没有说话,却又见贾姨娘,疯了似的冲进贾凤的卧房。 “啊………” 贾凤吓得叫了一声,坐在床榻上怯生生的看着贾姨娘。 贾凤这个样子,让尝到甜头的秦真,很是心疼。 “你不要脸………” 贾姨娘骂着,拿着手里的帕子,就要往贾凤的脸上拍去。 “你怎敢打她?她可是你的侄女。” 秦真一步跨过去,扬手一下,便推开了贾姨娘。 贾姨娘啊的一声,差点跌倒,贾姨娘简直不敢相信,往日对她万般宠爱的秦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她。 秦真把贾凤从床榻上扶起来,此时的贾凤,越发的眼泪汪汪,楚楚动人,秦真握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放开。 而贾凤也就低眉顺眼的,轻轻依在秦真的身上,小身子骨,微微颤抖着,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一颗泪珠,从贾凤害怕躲闪的眼里滚落,秦真心疼的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 “不怕,我秦真,纳个妾,还没有人敢阻挡。” 秦真此时,表现得像个大丈夫,并转身对管理后院的儿媳道: “你替她安排一间侧室,她是我秦真光明正大的妾室,不应该住在这窄小的屋里。” 贾姨娘一听,对郑珠尖叫道: “她可是秦可的妾。” “贾姨娘,你一个姨娘,胆敢阻止家主纳妾?不怕被休掉被卖掉吗? 妾大婚那日,妾的夫君,就已经说过,三姨娘是父亲在夫君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娶进门的,那就是父亲的妾了。” 郑珠怒斥罢,转向秦真道: “父亲,长辈的事,既然父亲做主了,儿媳尊重父亲的决定,会为三姨娘,安排一间离父亲的卧房近的侧室。” “哈哈………” 贾姨娘突然笑得凄惨,望着郑珠道: “好一个离他近的侧室?你把贾凤,安排在他的房间背后,你这是何居心? 怪不得你大婚那日,他看了你的安排,马上点头同意你让你掌家。” 郑珠笑道:“婆母仙逝,妾是嫡子的正妻,这个家,本就应该妾来管。” 郑珠说罢,一甩广袖,对郑楚儿道: “走,楚儿,你怀着孕,不能沾染了晦气。” 郑珠和翠柳,扶着郑楚儿离开了贾凤的房间。 身后,听到贾凤娇娇柔柔的声音。 “夫君,妾………妾………” 又听到秦真道哄贾凤的话:“不怕,有我在。” 郑楚儿望向郑珠,忍不住问道: “珠珠,你怎看出秦真喜欢贾凤?还为他们俩人,创造了在一起的条件?” 郑珠道:“从父亲的眼睛。” “呵呵,小珠珠,你的眼睛真毒。” 郑珠笑而不语,因为旁边有秦府的下人,郑楚儿也就没有问初来乍到的郑珠,怎么知道那间房,离秦真的房间最近? 秦可那桀骜不驯的身影,浮现在郑楚儿的脑海。 “珠珠,你现在已是秦府的女主人,可穿得稍微华贵一点,不要太素了。” 郑珠听了郑楚儿的话,似是想说什么,眼光瞟过郑楚儿的高高隆起的肚子,欲言又止。 “珠珠,你发髻上,怎么戴了多白花?这不好,换朵其他颜色的………” 郑楚儿的话没有说完,脚步一下子顿住。 “珠珠?” 见郑楚儿脸色煞白,郑珠知道已经无法隐瞒,只好老实说: “祖母已经仙世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们都不告诉妾。” “你身怀重孕,家里人都不敢和你说,怕影响到你肚里的孩子。” 郑珠正说着,看见郑楚儿的身子晃了晃,翠柳吓到一下子抱住了郑楚儿。 “女郎,你不要难过了,老夫人已走,再难过,老夫人也不会回来了,你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临走时,听到姑爷说她老人家,已经做曾祖母了,老夫人是笑着走的。” 郑楚儿在翠柳怀中,放声大哭,祖母虽然有点偏爱三房,但对其他房的小辈,仍是好的。 “他去送祖母了?妾怎么不知道?你们都瞒着妾。” 郑楚儿抽噎着问翠柳,翠柳和郑珠,一面说着好话,一面连哄带骗的把郑楚儿拉回了房间。 原来祖母走时,自己的夫君都去送行了,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郑楚越想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 “楚儿,你不能哭了,如果伤着胎儿,那会让祖母走得不安心的。” 郑楚儿一听,强压住心中的悲戚,两只小手,忙抱着自己的肚子。 “楚儿,大伯母在祖母仙逝以后,来邺城了,因为戴着重孝,没有去见你。” 郑楚儿听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母亲来邺城都不来见见女儿。” “见着姑爷了。”翠柳道。 郑楚儿一听,更伤心了。 “你们都知道,就只瞒妾一人。” “就是怕你伤心,对肚里的孩子不利,才没有告诉你的。” 郑珠说着,拿出了三份房契。 “这是大伯母交给妾的,是三套在邺城的房产,你的陪嫁,现今已都出租出去了。” 翠柳赶紧接过来,一看,都是邺城当阳地段的商铺,知道是皇家的那些聘金买的,以前就听主母说过,要把那些金子,换做商铺陪嫁过来。 “女郎,你看,这三间商铺,离大将军府都不远。” 郑楚儿抹干眼泪,点点头,翠柳小心的用手帕,替她抹去眼泪。 “大伯母还说了,当初高家聘礼中的那六十六匹骏马,已经替你让专人养在荥阳。” 第242章共伺一夫 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众人愕然,不是秦可。 只见秦真,衣衫不整,一脸汗水的从里面出来。 “你?怎么会是你?” 看着秦真眼眸的餍足,贾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贾姨娘一心撮合她的侄女进秦府,到头来,竟是和她争一个丈夫? “夫人,你看看,做父亲的人,竟然抢儿子的姬妾?” 贾姨娘声音嘶哑,对郑珠尖酸的说道。 秦可恼怒的瞪了一眼贾姨娘,当着大将军府的人,还有儿媳,竟然这样说他? 转头望了一眼卧房,贾凤估计害羞,没好意思出来,毕竟,她染指的,是她姑姑的男人。 贾姨娘被气昏了头,本来把娘家人搬来给秦可,就是想姑侄俩人,把住府,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贾凤,鹊巢鸠占,抢了她的宠爱。 贾姨娘终于知道,这段时间,在府中的秦真,会突然消失,而秦真晚上到她房间的次数,少得可怜,还常常应付了事。 郑珠还没有说话,却又见贾姨娘,疯了似的冲进贾凤的卧房。 “啊………” 贾凤吓得叫了一声,坐在床榻上怯生生的看着贾姨娘。 贾凤这个样子,让尝到甜头的秦真,很是心疼。 “你不要脸………” 贾姨娘骂着,拿着手里的帕子,就要往贾凤的脸上拍去。 “你怎敢打她?她可是你的侄女。” 秦真一步跨过去,扬手一下,便推开了贾姨娘。 贾姨娘啊的一声,差点跌倒,贾姨娘简直不敢相信,往日对她万般宠爱的秦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她。 秦真把贾凤从床榻上扶起来,此时的贾凤,越发的眼泪汪汪,楚楚动人,秦真握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放开。 而贾凤也就低眉顺眼的,轻轻依在秦真的身上,小身子骨,微微颤抖着,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一颗泪珠,从贾凤害怕躲闪的眼里滚落,秦真心疼的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 “不怕,我秦真,纳个妾,还没有人敢阻挡。” 秦真此时,表现得像个大丈夫,并转身对管理后院的儿媳道: “你替她安排一间侧室,她是我秦真光明正大的妾室,不应该住在这窄小的屋里。” 贾姨娘一听,对郑珠尖叫道: “她可是秦可的妾。” “贾姨娘,你一个姨娘,胆敢阻止家主纳妾?不怕被休掉被卖掉吗? 妾大婚那日,妾的夫君,就已经说过,三姨娘是父亲在夫君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娶进门的,那就是父亲的妾了。” 郑珠怒斥罢,转向秦真道: “父亲,长辈的事,既然父亲做主了,儿媳尊重父亲的决定,会为三姨娘,安排一间离父亲的卧房近的侧室。” “哈哈………” 贾姨娘突然笑得凄惨,望着郑珠道: “好一个离他近的侧室?你把贾凤,安排在他的房间背后,你这是何居心? 怪不得你大婚那日,他看了你的安排,马上点头同意你让你掌家。” 郑珠笑道:“婆母仙逝,妾是嫡子的正妻,这个家,本就应该妾来管。” 郑珠说罢,一甩广袖,对郑楚儿道: “走,楚儿,你怀着孕,不能沾染了晦气。” 郑珠和翠柳,扶着郑楚儿离开了贾凤的房间。 身后,听到贾凤娇娇柔柔的声音。 “夫君,妾………妾………” 又听到秦真道哄贾凤的话:“不怕,有我在。” 郑楚儿望向郑珠,忍不住问道: “珠珠,你怎看出秦真喜欢贾凤?还为他们俩人,创造了在一起的条件?” 郑珠道:“从父亲的眼睛。” “呵呵,小珠珠,你的眼睛真毒。” 郑珠笑而不语,因为旁边有秦府的下人,郑楚儿也就没有问初来乍到的郑珠,怎么知道那间房,离秦真的房间最近? 秦可那桀骜不驯的身影,浮现在郑楚儿的脑海。 “珠珠,你现在已是秦府的女主人,可穿得稍微华贵一点,不要太素了。” 郑珠听了郑楚儿的话,似是想说什么,眼光瞟过郑楚儿的高高隆起的肚子,欲言又止。 “珠珠,你发髻上,怎么戴了多白花?这不好,换朵其他颜色的………” 郑楚儿的话没有说完,脚步一下子顿住。 “珠珠?” 见郑楚儿脸色煞白,郑珠知道已经无法隐瞒,只好老实说: “祖母已经仙世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们都不告诉妾。” “你身怀重孕,家里人都不敢和你说,怕影响到你肚里的孩子。” 郑珠正说着,看见郑楚儿的身子晃了晃,翠柳吓到一下子抱住了郑楚儿。 “女郎,你不要难过了,老夫人已走,再难过,老夫人也不会回来了,你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临走时,听到姑爷说她老人家,已经做曾祖母了,老夫人是笑着走的。” 郑楚儿在翠柳怀中,放声大哭,祖母虽然有点偏爱三房,但对其他房的小辈,仍是好的。 “他去送祖母了?妾怎么不知道?你们都瞒着妾。” 郑楚儿抽噎着问翠柳,翠柳和郑珠,一面说着好话,一面连哄带骗的把郑楚儿拉回了房间。 原来祖母走时,自己的夫君都去送行了,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郑楚越想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 “楚儿,你不能哭了,如果伤着胎儿,那会让祖母走得不安心的。” 郑楚儿一听,强压住心中的悲戚,两只小手,忙抱着自己的肚子。 “楚儿,大伯母在祖母仙逝以后,来邺城了,因为戴着重孝,没有去见你。” 郑楚儿听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母亲来邺城都不来见见女儿。” “见着姑爷了。”翠柳道。 郑楚儿一听,更伤心了。 “你们都知道,就只瞒妾一人。” “就是怕你伤心,对肚里的孩子不利,才没有告诉你的。” 郑珠说着,拿出了三份房契。 “这是大伯母交给妾的,是三套在邺城的房产,你的陪嫁,现今已都出租出去了。” 翠柳赶紧接过来,一看,都是邺城当阳地段的商铺,知道是皇家的那些聘金买的,以前就听主母说过,要把那些金子,换做商铺陪嫁过来。 “女郎,你看,这三间商铺,离大将军府都不远。” 郑楚儿抹干眼泪,点点头,翠柳小心的用手帕,替她抹去眼泪。 “大伯母还说了,当初高家聘礼中的那六十六匹骏马,已经替你让专人养在荥阳。” 第243章祖母仙逝 第243章祖母仙逝 第243章祖母仙逝 “大伯母还说了,当初高家聘礼中的那六十六匹骏马,已经让专人,替你养在荥阳。 还添了三十三匹种马,一共九十九匹马,替女郎和姑爷养着,说以后给姑爷开府用。” 郑楚儿体会到父母的良苦用心,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那祖母仙逝了,陛下是不是让妾的父亲,从任上回家丁忧?” “楚儿,大伯父和大伯母,是把祖母带到任职的西汾州的。 祖母仙逝后,就在西汾州举行丧葬仪式,灵柩最后才送到才荥阳祖坟安葬。 这段时间,大伯父没有向陛下请丁忧假,陛下也就没有让刚刚上任的大伯父,辞职回家丁忧。” 郑楚儿听着,点点头,父亲刚接手西汾州的事,是不好得再撒手不管。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命人设香案,为祖母敬香祷告。 晚上,高长恭回来时,从翠柳嘴里,知道郑楚儿已经知道老夫人仙逝的事,好看的秀眉,蹙了一下。 “没事,姑爷,女郎为了腹中的孩子,没敢太过悲伤。” 高长恭望了一眼翠柳,悲不悲伤,是在心里,她那样一个孝顺又重情的女孩,心里怎会不难过? “你去奔丧,都不告诉妾一声?” 高长恭把郑楚儿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 “还记得我有四日,外出公干吗?其实那就是我去送祖母了。” “你都不告诉妾,是妾的祖母不在了,你都瞒着妾?” “那时,你的胎相还不稳,岳母岳父大人,都说不能告诉你。” 郑楚儿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等孩子出生,她可以回荥阳时,她一定要去祖母坟上,好好的磕三个头。 “好了,别伤心了,你要注意我们的孩子,祖母也不愿意你为了她老人家,伤着孩子。” “嗯。” 郑楚儿点着头,又嘟嘟哝哝道: “妾都要生了,母亲也不来看看妾。” 高长恭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冯翊公主,还是丈母娘? 最后猜想,应该是丈母娘,因为像郑楚儿这样的女孩子怀孕后,应该最想向自己的娘亲撒娇。 “母亲来过邺城,但母亲一身孝服,没有来见你,我去见了母亲。” 郑楚儿一听,不干了,自己的娘亲,对自己的夫君,好像比对她还亲。 “哇”的一声,郑楚儿张大嘴又哭了起来。 “母亲来邺城都不了看女儿,只见你………” 做了两世的夫妻,高长恭还不知道她的这点小性子? 于是正色道:“好,你不喜欢我见母亲,以后母亲来邺城,我躲着不见就是。” 郑楚儿一听,马上板下脸来,急道: “你敢不见妾的母亲?” “见了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谁说妾不高兴?” 一场见不见丈母娘的闹剧,就此平息。 “明日我休沐,你想去莲花庵吗?如果想去,我陪你去?”高长恭转移话题。 “去,妾想去莲花庵,为祖母敬香祷告。” 高长恭望着舔着嘴唇的郑楚儿,笑道: “恐怕某人,是想去吃慧尼住持的冻杨梅吧?” 郑楚儿咽着口水,死不承认。 “还有比吃重要的事,比如绣经幡。” “不能绣了,你现在身子重,那些事,可以让翠柳和弄琴她们绣。” 郑楚儿听了,眼珠子一转,抹干眼泪道: “翠柳和弄琴,不是把高伏的手打伤了吗,妾为高伏裁剪了两件锦袍,让她们在锦袍上,各绣一样图案。 现在应该绣好了,你让高伏来,妾想看看,高伏喜欢哪个绣的锦袍。” 高长恭听了一笑,马上出去,让外面守着的木青,去叫高伏。 郑楚儿故作严肃的对自己两个婢女道: “翠柳,弄琴,把你们绣好的长袍,拿来送给高护卫,就当是送给高护卫道歉的礼物。” 俩人一听,各自一愣,送礼物? 翠柳抢先道:“女郎,婢子不要向高护卫道歉。” “嗯,你们打伤了他的手。” “那是他欠收拾的。” 郑楚儿一听,正要教训翠柳一句,不想弄琴接着道: “女郎,婢子愿意向高护卫道歉,婢子这就去拿袍子。” 翠柳一听,急道: “要道歉一起道歉,一起打的手,那能失了我们女郎的脸面。” 郑楚儿心里道:真会拉上妾。 木青一路小跑着到了高伏的房间,见高伏睡在榻上。 “高伏,公子叫你到正寢殿那边去。” 高伏答应一声,利索的爬起来,却坐着不动,像发呆一样。 “别磨磨蹭蹭的了,翠柳和弄琴两位姊姊,在等着送你袍子呢。” 高伏一听,一下子像冷不丁的被抽了一鞭一样,吓得蹦下了榻。 木青转身出来,却听到背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了起来。 “木青,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高伏说着,手忙脚乱的翻出一件崭新的袍子穿上,又洗了脸,早上刚刮的胡子,又重新刮了一遍。 “打扮帅点,像公子一样,就没有哪个女的舍得下狠手了。” 接着,又碎碎叨叨的念道: “今日,不能让那两个小辣椒轻看了。” 高伏说着,自恋的在一面破铜镜前左看右看,确认比府中的其他护卫帅,才颇为得意的出了门。 待高伏急冲冲的赶来,郑楚儿发现他额上的头发,还有点湿。 郑楚儿心里笑了笑,收拾打扮好了才出来。 “翠柳,弄琴,把你们俩人道歉的心意,送给高伏。” 翠柳和弄琴俩人心里一愣,又道歉,还又心意?又送? 郑楚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这翠柳和弄琴,说得心里上上下下的。 高长恭拍拍身边的木椅,高伏大方的坐下,先故作镇定。 翠柳最见不得高伏狐假虎威的样子,两步向前,一下把手中的衣服,恶狠狠的塞进高伏怀里。 高伏心里气得骂了一句,一个婢子的指甲,养得这么锋利,估计肉都掐破了。 高伏没有想到,这叫道歉? 也是坐得稳,不然都被推倒在地了。 “翠柳,拿出道歉的姿态来。”郑楚儿发话了。 “女郎………” 翠柳也有点委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她道歉?看把高伏这小子,美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当然,他有不起尾巴。 但郑楚儿的脾气,翠柳是知道的,不敢违拗。 “高护卫,对不起,那日误伤了你的手。” “误伤?” 高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恶狠狠的对着他的手打下去,有目的,有动机,那叫误伤? 第243章祖母仙逝 “大伯母还说了,当初高家聘礼中的那六十六匹骏马,已经让专人,替你养在荥阳。 还添了三十三匹种马,一共九十九匹马,替女郎和姑爷养着,说以后给姑爷开府用。” 郑楚儿体会到父母的良苦用心,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那祖母仙逝了,陛下是不是让妾的父亲,从任上回家丁忧?” “楚儿,大伯父和大伯母,是把祖母带到任职的西汾州的。 祖母仙逝后,就在西汾州举行丧葬仪式,灵柩最后才送到才荥阳祖坟安葬。 这段时间,大伯父没有向陛下请丁忧假,陛下也就没有让刚刚上任的大伯父,辞职回家丁忧。” 郑楚儿听着,点点头,父亲刚接手西汾州的事,是不好得再撒手不管。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命人设香案,为祖母敬香祷告。 晚上,高长恭回来时,从翠柳嘴里,知道郑楚儿已经知道老夫人仙逝的事,好看的秀眉,蹙了一下。 “没事,姑爷,女郎为了腹中的孩子,没敢太过悲伤。” 高长恭望了一眼翠柳,悲不悲伤,是在心里,她那样一个孝顺又重情的女孩,心里怎会不难过? “你去奔丧,都不告诉妾一声?” 高长恭把郑楚儿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 “还记得我有四日,外出公干吗?其实那就是我去送祖母了。” “你都不告诉妾,是妾的祖母不在了,你都瞒着妾?” “那时,你的胎相还不稳,岳母岳父大人,都说不能告诉你。” 郑楚儿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等孩子出生,她可以回荥阳时,她一定要去祖母坟上,好好的磕三个头。 “好了,别伤心了,你要注意我们的孩子,祖母也不愿意你为了她老人家,伤着孩子。” “嗯。” 郑楚儿点着头,又嘟嘟哝哝道: “妾都要生了,母亲也不来看看妾。” 高长恭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冯翊公主,还是丈母娘? 最后猜想,应该是丈母娘,因为像郑楚儿这样的女孩子怀孕后,应该最想向自己的娘亲撒娇。 “母亲来过邺城,但母亲一身孝服,没有来见你,我去见了母亲。” 郑楚儿一听,不干了,自己的娘亲,对自己的夫君,好像比对她还亲。 “哇”的一声,郑楚儿张大嘴又哭了起来。 “母亲来邺城都不了看女儿,只见你………” 做了两世的夫妻,高长恭还不知道她的这点小性子? 于是正色道:“好,你不喜欢我见母亲,以后母亲来邺城,我躲着不见就是。” 郑楚儿一听,马上板下脸来,急道: “你敢不见妾的母亲?” “见了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谁说妾不高兴?” 一场见不见丈母娘的闹剧,就此平息。 “明日我休沐,你想去莲花庵吗?如果想去,我陪你去?”高长恭转移话题。 “去,妾想去莲花庵,为祖母敬香祷告。” 高长恭望着舔着嘴唇的郑楚儿,笑道: “恐怕某人,是想去吃慧尼住持的冻杨梅吧?” 郑楚儿咽着口水,死不承认。 “还有比吃重要的事,比如绣经幡。” “不能绣了,你现在身子重,那些事,可以让翠柳和弄琴她们绣。” 郑楚儿听了,眼珠子一转,抹干眼泪道: “翠柳和弄琴,不是把高伏的手打伤了吗,妾为高伏裁剪了两件锦袍,让她们在锦袍上,各绣一样图案。 现在应该绣好了,你让高伏来,妾想看看,高伏喜欢哪个绣的锦袍。” 高长恭听了一笑,马上出去,让外面守着的木青,去叫高伏。 郑楚儿故作严肃的对自己两个婢女道: “翠柳,弄琴,把你们绣好的长袍,拿来送给高护卫,就当是送给高护卫道歉的礼物。” 俩人一听,各自一愣,送礼物? 翠柳抢先道:“女郎,婢子不要向高护卫道歉。” “嗯,你们打伤了他的手。” “那是他欠收拾的。” 郑楚儿一听,正要教训翠柳一句,不想弄琴接着道: “女郎,婢子愿意向高护卫道歉,婢子这就去拿袍子。” 翠柳一听,急道: “要道歉一起道歉,一起打的手,那能失了我们女郎的脸面。” 郑楚儿心里道:真会拉上妾。 木青一路小跑着到了高伏的房间,见高伏睡在榻上。 “高伏,公子叫你到正寢殿那边去。” 高伏答应一声,利索的爬起来,却坐着不动,像发呆一样。 “别磨磨蹭蹭的了,翠柳和弄琴两位姊姊,在等着送你袍子呢。” 高伏一听,一下子像冷不丁的被抽了一鞭一样,吓得蹦下了榻。 木青转身出来,却听到背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了起来。 “木青,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高伏说着,手忙脚乱的翻出一件崭新的袍子穿上,又洗了脸,早上刚刮的胡子,又重新刮了一遍。 “打扮帅点,像公子一样,就没有哪个女的舍得下狠手了。” 接着,又碎碎叨叨的念道: “今日,不能让那两个小辣椒轻看了。” 高伏说着,自恋的在一面破铜镜前左看右看,确认比府中的其他护卫帅,才颇为得意的出了门。 待高伏急冲冲的赶来,郑楚儿发现他额上的头发,还有点湿。 郑楚儿心里笑了笑,收拾打扮好了才出来。 “翠柳,弄琴,把你们俩人道歉的心意,送给高伏。” 翠柳和弄琴俩人心里一愣,又道歉,还又心意?又送? 郑楚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这翠柳和弄琴,说得心里上上下下的。 高长恭拍拍身边的木椅,高伏大方的坐下,先故作镇定。 翠柳最见不得高伏狐假虎威的样子,两步向前,一下把手中的衣服,恶狠狠的塞进高伏怀里。 高伏心里气得骂了一句,一个婢子的指甲,养得这么锋利,估计肉都掐破了。 高伏没有想到,这叫道歉? 也是坐得稳,不然都被推倒在地了。 “翠柳,拿出道歉的姿态来。”郑楚儿发话了。 “女郎………” 翠柳也有点委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她道歉?看把高伏这小子,美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当然,他有不起尾巴。 但郑楚儿的脾气,翠柳是知道的,不敢违拗。 “高护卫,对不起,那日误伤了你的手。” “误伤?” 高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恶狠狠的对着他的手打下去,有目的,有动机,那叫误伤? 第244章斗法 第244章斗法 第244章斗法 高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恶狠狠的对着他的手打下去,有目的,有动机,那叫误伤? 高伏的额头皱了起来,这丫头,缺少男人收拾。 望着翠柳小馒头似的凸凹有致身材,高伏有了一口吞下去的念头。 可是高伏不敢,怕噎着。 翠柳一看高伏蹙眉皱额的样子,心里气道:“他一见我就皱眉头,他就这么讨厌我?” 想到这里,翠柳一插腰,这个动作,吓得高伏向后倾了一下。 “高护卫,你这是包子吃多了吗?还是已经年迈体衰,竟一脸的皱纹?” 高伏那个气,有爬起来,把翠柳按在地上收拾的冲动。 可他不敢,夫人的婢女,他不敢下手,还得表面上装憨。 见高伏不说话,翠柳气道: “吃包子噎着了?” “咳咳咳………”高伏两眼一翻,咳了起来。 “如画,高护卫吃包子噎着了,你去端碗水来,给他滑下食。” 小如画正在旁边,佩服的看翠柳凶高伏呢,一听翠柳的话,不解道:“今日吃的是馒头,没吃包子啊?” “啪”的一下,翠柳一巴掌拍在如画头上。 “不长眼的,高护卫这是昨日吃多了,到今日还没有消化,撑得脑子都有点问题了,还不快去?” 高福气得差点没倒下去,当着这么多女孩,说他吃得多? 一旁的弄琴,见翠柳这样埋汰高伏,心里早就不得了。 弄琴两步走向前来,挡在了翠柳前面。 “高伏,这是我为你绣的衣袍,” 弄琴说着,“唰”的一下,抖开了她秀的袍子。 众人一看,袍子上绣的是海浪和海燕。 湛蓝的海水,黑白两色的海燕,徐绣功精细,习习如生。 高伏脸上,也现出了笑容。 还是弄琴这妮子温柔,懂得体贴人。 翠柳一看高伏的眼神,气得对弄琴道: “高伏?叫得这么亲热?你干脆叫高伏哥算了。” 弄琴一听,正合她意,甜甜的叫了一声: “高伏哥。” “哎。” 高伏答得干脆,让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高长恭,不觉嘴角一勾。 翠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走上前来,一屁股把弄琴顶开。 “弄琴,做人要知道先来后到,我正在给他道歉呢,你来表现什么?” 弄琴不甘示弱:“还有后来居上的说法呢。” 翠柳一愣,没想到弄琴脸皮这么厚,脸气得一红,伶俐的嘴巴,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高伏看到这情景,心里暗自好笑,那个得意,被旁边的高长恭,看在眼里。 但看在翠柳的眼里,高伏这是在对着弄琴笑。 “高护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为你绣的这件锦袍,比谁的差?” 翠柳说罢,也“唰”的一声,抖开了她绣的袍子。 只见袍子的下摆,墨绿的青松,展翅欲飞的白鹤,一针一线,也是用了心的。 “青松站白鹤。” 不知谁脱口而出。 这寓意,也是不错的。那是暗示一个人的品德,高洁如松,又风度超群。 但高伏看了一眼翠柳手中的衣袍,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双手却紧紧抱着弄琴送给他的那件。 委屈的泪水,在翠柳的眼里打转,但好强的她,马上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辛辛苦苦,挑灯夜绣,熬了多少个夜晚,才为他绣好“青松站白鹤”,他就这么不当数? 翠柳又眼圈一红,坐在一旁看笑话的郑楚儿,一看不对,连忙说道: “高护卫,道歉的礼物你已经收到了,都绣工精细,都是她们的心意,你自己下去慢慢欣赏吧。” “是,夫人,” 高伏如释重负,赶紧爬起来,对着高长恭和郑楚儿行了礼,抱着两件袍子就忙着离开。 “高护卫。” 高伏的脚步一滞,转身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仔细看看,仔细想想啊。” “啊?那个自然,听夫人的。” 翠柳看着从自己面前,目不斜视离开的高伏,把委屈的泪水,咽回肚里。 一转身,向她的房间跑去。 郑楚儿看了一眼翠柳背影,心道:你这样的个性,哪个男子敢喜欢?有过一次婚姻的人,还没有经验? 一直含笑望着面前这出戏的高长恭,见郑楚儿为翠柳,也为高伏解了围,便对郑楚儿道: “斗法已经结束,累了吗?累了回房休息。” 说罢,高长恭起身,拉起郑楚儿,就往房间走去。 等到小如画端着水来,发现人群已经散去。 “护卫哥哥呢?护卫哥哥不是要喝水吗?” 远处的翠柳,竟然听到了如画的声音。忍不住扭头说: “人家吃甜言蜜语吃饱了,不用喝水了。” “哦。” 小如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自己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回到房间的郑楚儿和高长恭,两人互望一眼,郑楚儿就被高长恭抱了起来。 皇帝御赐的玉枕有点硬啊,郑楚儿枕着不舒服。 “那个,四郎………” “嗯………” “妾本想把翠柳许配给高伏,可俩人就像冤家一样,撮合不到一起啊………啊………” “不是冤家不聚头。” “嗯?” “小憨包………” “谁?谁是憨包?翠柳还是高伏?” “你………” “啊?” 郑楚儿惊奇的叫了起来,她怎么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竟被冠与小憨包的名号? “啊什么?” 高长恭说着,用了力。 “啊………” 一声惨叫,倒吓了高长恭一跳,照这样下去,迟早吓出病了。 “你故意的?外面有人。” 郑楚儿侧耳听了听,哪有人?估计自己的婢女,听到动静,早走开了。 于是,郑楚儿放肆的乱叫乱哼。 俩人不知道,有人正向他们的卧房走来。 负责煎药的萧婆婆,听说错过了一出好戏,忙断端着煎好的药,想过来从郑楚儿嘴里的套出点内幕。 不料,刚到卧房的门前,正要被推门进去,便传来了一声娇气的叫声。 哎呦,萧婆婆一哆嗦,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又恢复。 萧婆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谈现在的年轻人,咳咳,只叹自己女郎,太那个了。 萧婆婆的一时兴起,就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卧房里的俩人,哪知道隔墙有耳,在床榻上闹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声惨叫,郑楚儿的头,磕碰在玉枕上。 第244章斗法 高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恶狠狠的对着他的手打下去,有目的,有动机,那叫误伤? 高伏的额头皱了起来,这丫头,缺少男人收拾。 望着翠柳小馒头似的凸凹有致身材,高伏有了一口吞下去的念头。 可是高伏不敢,怕噎着。 翠柳一看高伏蹙眉皱额的样子,心里气道:“他一见我就皱眉头,他就这么讨厌我?” 想到这里,翠柳一插腰,这个动作,吓得高伏向后倾了一下。 “高护卫,你这是包子吃多了吗?还是已经年迈体衰,竟一脸的皱纹?” 高伏那个气,有爬起来,把翠柳按在地上收拾的冲动。 可他不敢,夫人的婢女,他不敢下手,还得表面上装憨。 见高伏不说话,翠柳气道: “吃包子噎着了?” “咳咳咳………”高伏两眼一翻,咳了起来。 “如画,高护卫吃包子噎着了,你去端碗水来,给他滑下食。” 小如画正在旁边,佩服的看翠柳凶高伏呢,一听翠柳的话,不解道:“今日吃的是馒头,没吃包子啊?” “啪”的一下,翠柳一巴掌拍在如画头上。 “不长眼的,高护卫这是昨日吃多了,到今日还没有消化,撑得脑子都有点问题了,还不快去?” 高福气得差点没倒下去,当着这么多女孩,说他吃得多? 一旁的弄琴,见翠柳这样埋汰高伏,心里早就不得了。 弄琴两步走向前来,挡在了翠柳前面。 “高伏,这是我为你绣的衣袍,” 弄琴说着,“唰”的一下,抖开了她秀的袍子。 众人一看,袍子上绣的是海浪和海燕。 湛蓝的海水,黑白两色的海燕,徐绣功精细,习习如生。 高伏脸上,也现出了笑容。 还是弄琴这妮子温柔,懂得体贴人。 翠柳一看高伏的眼神,气得对弄琴道: “高伏?叫得这么亲热?你干脆叫高伏哥算了。” 弄琴一听,正合她意,甜甜的叫了一声: “高伏哥。” “哎。” 高伏答得干脆,让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高长恭,不觉嘴角一勾。 翠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走上前来,一屁股把弄琴顶开。 “弄琴,做人要知道先来后到,我正在给他道歉呢,你来表现什么?” 弄琴不甘示弱:“还有后来居上的说法呢。” 翠柳一愣,没想到弄琴脸皮这么厚,脸气得一红,伶俐的嘴巴,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高伏看到这情景,心里暗自好笑,那个得意,被旁边的高长恭,看在眼里。 但看在翠柳的眼里,高伏这是在对着弄琴笑。 “高护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为你绣的这件锦袍,比谁的差?” 翠柳说罢,也“唰”的一声,抖开了她绣的袍子。 只见袍子的下摆,墨绿的青松,展翅欲飞的白鹤,一针一线,也是用了心的。 “青松站白鹤。” 不知谁脱口而出。 这寓意,也是不错的。那是暗示一个人的品德,高洁如松,又风度超群。 但高伏看了一眼翠柳手中的衣袍,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双手却紧紧抱着弄琴送给他的那件。 委屈的泪水,在翠柳的眼里打转,但好强的她,马上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辛辛苦苦,挑灯夜绣,熬了多少个夜晚,才为他绣好“青松站白鹤”,他就这么不当数? 翠柳又眼圈一红,坐在一旁看笑话的郑楚儿,一看不对,连忙说道: “高护卫,道歉的礼物你已经收到了,都绣工精细,都是她们的心意,你自己下去慢慢欣赏吧。” “是,夫人,” 高伏如释重负,赶紧爬起来,对着高长恭和郑楚儿行了礼,抱着两件袍子就忙着离开。 “高护卫。” 高伏的脚步一滞,转身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仔细看看,仔细想想啊。” “啊?那个自然,听夫人的。” 翠柳看着从自己面前,目不斜视离开的高伏,把委屈的泪水,咽回肚里。 一转身,向她的房间跑去。 郑楚儿看了一眼翠柳背影,心道:你这样的个性,哪个男子敢喜欢?有过一次婚姻的人,还没有经验? 一直含笑望着面前这出戏的高长恭,见郑楚儿为翠柳,也为高伏解了围,便对郑楚儿道: “斗法已经结束,累了吗?累了回房休息。” 说罢,高长恭起身,拉起郑楚儿,就往房间走去。 等到小如画端着水来,发现人群已经散去。 “护卫哥哥呢?护卫哥哥不是要喝水吗?” 远处的翠柳,竟然听到了如画的声音。忍不住扭头说: “人家吃甜言蜜语吃饱了,不用喝水了。” “哦。” 小如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自己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回到房间的郑楚儿和高长恭,两人互望一眼,郑楚儿就被高长恭抱了起来。 皇帝御赐的玉枕有点硬啊,郑楚儿枕着不舒服。 “那个,四郎………” “嗯………” “妾本想把翠柳许配给高伏,可俩人就像冤家一样,撮合不到一起啊………啊………” “不是冤家不聚头。” “嗯?” “小憨包………” “谁?谁是憨包?翠柳还是高伏?” “你………” “啊?” 郑楚儿惊奇的叫了起来,她怎么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竟被冠与小憨包的名号? “啊什么?” 高长恭说着,用了力。 “啊………” 一声惨叫,倒吓了高长恭一跳,照这样下去,迟早吓出病了。 “你故意的?外面有人。” 郑楚儿侧耳听了听,哪有人?估计自己的婢女,听到动静,早走开了。 于是,郑楚儿放肆的乱叫乱哼。 俩人不知道,有人正向他们的卧房走来。 负责煎药的萧婆婆,听说错过了一出好戏,忙断端着煎好的药,想过来从郑楚儿嘴里的套出点内幕。 不料,刚到卧房的门前,正要被推门进去,便传来了一声娇气的叫声。 哎呦,萧婆婆一哆嗦,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又恢复。 萧婆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谈现在的年轻人,咳咳,只叹自己女郎,太那个了。 萧婆婆的一时兴起,就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卧房里的俩人,哪知道隔墙有耳,在床榻上闹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声惨叫,郑楚儿的头,磕碰在玉枕上。 第245章少年夫妻的日常打闹 第245章少年夫妻的日常打闹 第245章少年夫妻的日常打闹 突然,一声惨叫,郑楚儿的头,磕碰在玉枕上。 这一下,本来是只是娇气胡闹的人,结果真的哭起来了。 “我看看,磕疼了吧?” “疼了,呜呜………” 外面的萧婆婆,一听到郑楚儿的哭声,心下一急,一下子推开了门。 “姑爷,我家女郎可怀着你的孩子呢,怎就把她弄哭了?” 高长恭慌忙拉上被褥,盖住自己。 “萧婆婆,保胎药呢?” 高长恭早就知道,萧婆婆是岳母大人,专门派来监督他们生孩子的,先发制人,才能制止萧婆婆乱告状。 “保………保胎药?” “嗯。” “摔………摔碎了。” 高长恭看到心虚的萧婆婆,故作不高兴道: “那么重要的药,竟然摔碎了?” “嗯………” 萧婆婆有点不好意,活到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被人说,这个人还是姑爷。 “那就再去煎一碗。” “是,姑爷。” 想好千言万语的萧婆婆,被高长恭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出去。 郑楚儿等着萧婆婆来帮她教训高长恭两句,等了半日,又被高长恭说出去,气得一脸的懵圈。 打发走萧婆婆,高长恭望着忘记哭的郑楚儿,笑着低下了头,把脸贴在郑楚儿的肚子上。 郑楚儿用手拼命的要把高长恭的头推开,怎奈有人,死皮赖脸的贴着她的肚子不离开。 郑楚儿又被气哭,揪着一只耳朵,就往上扯。 “别动,我听听孩子,有没有被你哭得吓着。” 本想故意哭大声点的郑楚儿,一听这话,吓的立马停止了哭泣。 “孩子都吓得不敢动了。” 高长恭一脸的忧心,表情凝重。 “啊?” 郑楚儿吓得双手护住肚子,一脸紧张。 “不要紧张,好好的睡下躺一会。” “妾不要睡玉枕了,磕痛头了。” “不要它,不要它。” 高长恭说着,躺下来,伸出了手臂,等着郑楚儿主动躺下,枕着他的手臂睡。 郑楚儿半个身子都歪下了,才想起她正在发火呢,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好? “乖,不要生气了,再生气,心情不好,会直接影响胎儿的。” 说得好像他怀过孕一样,郑楚儿真是服了,她做什么,他都找得着话说。 “翠柳,拿妾陪嫁的枕头来。” 郑楚儿话音未落,翠柳就脆生答道: “好的,婢子这就进来找。” 高长恭一听,嘴角扯了一下,这是早在门外,听了半天? 翠柳前脚刚一进门,郑楚儿忙一下子把高长恭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要捂死我?” 高长恭忙把头钻出来,郑楚儿毫不客气的一下又把高长恭的头捂严。 高长恭拼命挣扎,郑楚儿干脆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你注意压着孩子?” 高长恭不敢多动,怕伤着郑楚儿,结果郑楚儿,干脆坐在了他的脸上,高长恭不再挣扎。 翠柳看到这,把两个绣着鸳鸯的枕头,送到床榻上,便忙着离开。 待翠柳拉严了门,郑楚儿才松开了捂着的高长恭。 “四郎,你怎么了?” 只见高长恭双目紧闭,嘴唇发白。 郑楚儿吓得用手探到高长恭的鼻子前,竟然没有了气息。 “翠柳,你们快进来看,他没有气了。” “女郎,婢子确定可以进来吗?” “出人命了,还磨磨蹭蹭的,快进来。” 郑楚儿说完,双手捧着高长恭的脸,急道: “四郎,你醒醒,妾不敢捂你了,她们爱看,就给她们看,你不看她们就行。” 郑楚儿的哭喊声,惊动了外面值守的高伏。 “这么就被捂死了?” 高伏有点不信,那可是一副金刚不坏身。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高伏在外面焦急的喊。 “可以。” 只穿着中衣的郑楚儿,想都没有想就回答。 “不可以。” 已经没有气息的高长恭,一听郑楚儿的话,突然活了过来。 这回,换作高长恭用被褥盖住郑楚儿。 刚跨过门槛的高伏,吓得缩了回去。 “出去,都出去。” 见翠柳跳着出来,高伏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 翠柳横眉冷对,高伏心里嘀咕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便把脸扭开。 看着高伏眼里的讥笑,翠柳气得翻白眼。 卧房里,看着满脸泪痕的郑楚儿,高长恭道: “既然这么伤心,干嘛那么狠心,直接坐在我脸上?” 郑楚儿自知理亏,低着头,嘟着嘴,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 郑楚儿还是不出气,他想要她哄他,这有点转变得太快,以前都是他哄她。 “差点把我捂死,你想要我死?” “妾没有,妾不想要你死,妾要你好好活着………” 郑楚儿终于扑到高长恭怀里,放声大哭。 “切,女郎会舍得你死?”在外面的翠柳,有点不高兴高长恭骗她家女郎。 “呵,终于会低一次头了。”高伏在旁边自言自语。 “你?”翠柳的眼睛,像要把高伏吃了。 “我什么?”这回高伏没有避让,骄傲如夫人,都会向他家公子低头,一个婢女,还收拾不了她了? 翠柳噎了一下,这死高伏,见他家公子得势,他的尾巴也翘起来了? 翠柳气势汹汹的走向高伏,不想,刚到高伏面前,不知绊着什么,竟一下子扑到高伏身上。 高伏慌忙抱住了要倒下去的翠柳,皱着眉道: “随便拉你一把,也用不着投怀送抱。” 翠柳扶着墙站稳,红着脸骂道: “做梦,谁投怀送抱?” 高伏继续皱眉道:“你就那么喜欢粘着我,你的脚不硌得难受?” 翠柳低头低头一看,原来她的脚,正踩在高伏的脚上。 脸一红,翠柳连忙把脚挪开。 “你们家女郎,就这样教育你,踩着别人的脚,也不会说声道歉?” “你………” 高伏嘴角微扬,抱着双臂等着,见翠柳涨红着脸,嘴欠了一句。 “是哑巴,不会说话吗?”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高伏脸上。 “我家女郎,也是你能调侃的?” 卧房的郑楚儿,听到这,不淡定了,怕翠柳吃亏,忙着要下榻,却被高长恭一把抱住,放在了床榻上。 “你放开妾,妾要出去看看。” “你睡你的,他们俩人拌嘴,你也要管?” “妾怕高伏打翠柳。”郑楚儿低声道。 高长恭望着担心的郑楚儿,一把拉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道: “小憨包,想些什么呢?我会打你吗?” 第246章东海公主的婢女 第246章东海公主的婢女 “小憨包,想些什么呢?我会打你吗?” 郑楚儿被咬得痒痒的,早忘记了刚刚的哭闹,忙把脸埋进高长恭的怀里。 “四郎,高伏和翠柳,又不像你和妾。” “嘿嘿。”高长恭笑而不答。 “不是么?” “你懂什么?” 郑楚儿还要说什么,嘴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呜呜”的挣扎一下,两支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郑楚儿弃械投降。 门外忽然传来萧婆婆的声音。 “姑爷,保胎药煎好了。” 高长恭无可奈何的放开郑楚儿,有点不高兴的说: “进来。” 话音未落,萧婆婆已经推门而入。 “女郎,快趁热喝。” 萧婆婆放下手中的碗,一下掀开幔帐,见俩人一脸潮红,便道: “女郎,你可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呢,激烈的运动,最好不要常做。” 郑楚儿脸一红,正要张口,高长恭抢先回答。 “我会注意的,适当的运动,对孩子也有好处。” 萧婆婆一下子语塞,这么会找借口? “姑爷,那是适当的运动?” “是啊。” 萧婆婆没有想到,高长恭竟是这样大言不惭的,正要语重心长的来两句,忽然看到郑楚儿一个劲的向她使眼色。 不准说? 萧婆婆无奈的闭了嘴,这么护男人。 接过郑楚儿递来的碗,萧婆婆还想再说两句,见高长恭目光盈盈,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有转而望向自己女郎。 “女郎………” “女郎?女郎?” 萧婆婆差点气绝,喊了几声女郎,郑楚儿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在那里小脸痴迷的望着她的男人。 萧婆婆心里叹了一口气,唉,好像是上辈子不得见一样。 萧婆婆说着,摇着头出去。 见萧婆婆一走,俩人相视一笑,哈哈笑着,一起倒了下去。郑楚儿更是忘记了之前,她可是又哭又闹的。 他们不知道,萧婆婆可没有走开,一直守在门口。 当萧婆婆脚都站酸了,还听到里面有动静,忍不住看向翠柳。 翠柳就睡在门外,这个没心没肺的婢子,主人没睡,她已经睡着了。 “女郎,口可渴了?” 冷不丁的,萧婆婆的喊声,又从外面传来,而且,门已经被推开,脚步声渐近。 高长恭差点被吓趴,在萧婆婆掀开幔帐的时候,郑楚儿已经把高长恭盖得严严实实的。 “女郎,渴了,喝口水。” 萧婆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手却颤颤抖抖的端着一碗水,钻进幔帐来。 郑楚儿那个气,把她的男人吓出病来,她可不管萧婆婆是她母亲派来的人。 “不喝,不渴。” 郑楚儿红着脸,气呼呼瞪着萧婆婆。 “给姑爷喝,姑爷肯定又累又渴。” 萧婆婆自认理不亏,秉承着一怀上,就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原则,腆着脸干预俩人的好事。 “他不喝。” 萧婆婆望了一眼被捂着高长恭,叹道: “女郎,你还小,不知道怀上孩子,到生下来,中间有多少危险?” “萧婆婆,大半夜的,你来影响我们睡觉?” 萧婆婆见郑楚儿,嘴都噘得可以挂油瓶了,怕给自己女郎气出病来,才拿着碗,讪讪的向外走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高长恭才探出头来。 “楚儿,我要被你家的忠仆,吓出病来。” 郑楚儿嗲声嗲气的拉长声音哼一声,重新钻到了高长恭的怀中。 “不会的,你身体这么好。” 身体是好,但也禁不住这么吓的,一面说,一面就进来了,有这样的仆人吗? 被萧婆婆这么一折腾,意犹未尽的高长恭,只好老老实实的睡觉。 第二日天未亮,高长恭就爬起来。 望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郑楚儿,高长恭在她额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房。 载着高长恭的牛车,缓缓的经过朱雀大街的一条巷口,高长恭抬起头来,秀目沉了沉。 小巷尽头的一间破房,曾经是琅琊公主元玉仪栖息的地方。 在被大丞相高欢的亲信孙腾,赶出家门后,当时的元玉仪,就住在那间无主的破房里。 直到有一日,在细雨纷纷中起舞的元玉仪,长袖善舞中,让权倾朝野的大将军高澄驻足,从此,元玉仪开启了她风光无限的人生。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父亲才疏散了护卫,被膳奴有机可趁。” 高长恭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决定要沿着王纮的提供的线索,探寻下去。 其实在宫里,高长恭根本没有什么事可做,每日只是候在太极殿外,皇帝外出时,才跟在左右。 到皇宫后,皇帝可能又不上早朝,至少一个上午,都见不到皇帝。 高长恭和管事的黄门李德忠打了声招呼,便出了皇宫。 望了一眼那小巷的方向,高长恭向相反的方向,闪身而去。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高长恭停下了脚步,这是琅琊公主元玉仪的姊姊——东海公主元静仪的府邸。 这对献文拓拔宏的曾孙女,据说,曾经都是高澄宠姬。 凝神望向府邸的瞬间,身后的屋顶上,闪出一个人来,正正的落在高长恭的身后。 “公子。” 破旧的斗笠下,是老驴头那张沧桑的脸。 “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元静仪的贴身婢女,又去了妙胜尼寺。” “十日之内,已经去了四次了。”高长恭秀目微眯。 “妙胜尼寺,有问题吗?” 老驴头没有说话,递上了一张纸条。 高长恭刚看了一眼纸条,便见前面的侧门一开,一个女子的身影来,出现在那里。 “她,元静仪的贴身婢女。” 高长恭顺着老驴头的眼睛示意的发现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低着头,从侧门闪了出来。 高长恭交代一句老驴头,自己跟了上去。 元静仪的婢女,再次进了妙胜尼寺,在大雄宝殿上完香后,又向观音殿走去。 一路上,高长恭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看来,这个女子,似乎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但她进了观音殿以后,高长恭就没有看到她出来。 高长恭发觉不对时,冲进去一看,那个女子已经从观音殿消失。 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高长恭猛然发现,这个观音殿的后面,竟是一片怪石林立的假山。 头影一晃,那人很快就消失在假山后面,一个女子的动作,竟是那么的迅速。 第246章东海公主的婢女 第246章东海公主的婢女 “小憨包,想些什么呢?我会打你吗?” 郑楚儿被咬得痒痒的,早忘记了刚刚的哭闹,忙把脸埋进高长恭的怀里。 “四郎,高伏和翠柳,又不像你和妾。” “嘿嘿。”高长恭笑而不答。 “不是么?” “你懂什么?” 郑楚儿还要说什么,嘴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呜呜”的挣扎一下,两支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郑楚儿弃械投降。 门外忽然传来萧婆婆的声音。 “姑爷,保胎药煎好了。” 高长恭无可奈何的放开郑楚儿,有点不高兴的说: “进来。” 话音未落,萧婆婆已经推门而入。 “女郎,快趁热喝。” 萧婆婆放下手中的碗,一下掀开幔帐,见俩人一脸潮红,便道: “女郎,你可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呢,激烈的运动,最好不要常做。” 郑楚儿脸一红,正要张口,高长恭抢先回答。 “我会注意的,适当的运动,对孩子也有好处。” 萧婆婆一下子语塞,这么会找借口? “姑爷,那是适当的运动?” “是啊。” 萧婆婆没有想到,高长恭竟是这样大言不惭的,正要语重心长的来两句,忽然看到郑楚儿一个劲的向她使眼色。 不准说? 萧婆婆无奈的闭了嘴,这么护男人。 接过郑楚儿递来的碗,萧婆婆还想再说两句,见高长恭目光盈盈,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有转而望向自己女郎。 “女郎………” “女郎?女郎?” 萧婆婆差点气绝,喊了几声女郎,郑楚儿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在那里小脸痴迷的望着她的男人。 萧婆婆心里叹了一口气,唉,好像是上辈子不得见一样。 萧婆婆说着,摇着头出去。 见萧婆婆一走,俩人相视一笑,哈哈笑着,一起倒了下去。郑楚儿更是忘记了之前,她可是又哭又闹的。 他们不知道,萧婆婆可没有走开,一直守在门口。 当萧婆婆脚都站酸了,还听到里面有动静,忍不住看向翠柳。 翠柳就睡在门外,这个没心没肺的婢子,主人没睡,她已经睡着了。 “女郎,口可渴了?” 冷不丁的,萧婆婆的喊声,又从外面传来,而且,门已经被推开,脚步声渐近。 高长恭差点被吓趴,在萧婆婆掀开幔帐的时候,郑楚儿已经把高长恭盖得严严实实的。 “女郎,渴了,喝口水。” 萧婆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手却颤颤抖抖的端着一碗水,钻进幔帐来。 郑楚儿那个气,把她的男人吓出病来,她可不管萧婆婆是她母亲派来的人。 “不喝,不渴。” 郑楚儿红着脸,气呼呼瞪着萧婆婆。 “给姑爷喝,姑爷肯定又累又渴。” 萧婆婆自认理不亏,秉承着一怀上,就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原则,腆着脸干预俩人的好事。 “他不喝。” 萧婆婆望了一眼被捂着高长恭,叹道: “女郎,你还小,不知道怀上孩子,到生下来,中间有多少危险?” “萧婆婆,大半夜的,你来影响我们睡觉?” 萧婆婆见郑楚儿,嘴都噘得可以挂油瓶了,怕给自己女郎气出病来,才拿着碗,讪讪的向外走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高长恭才探出头来。 “楚儿,我要被你家的忠仆,吓出病来。” 郑楚儿嗲声嗲气的拉长声音哼一声,重新钻到了高长恭的怀中。 “不会的,你身体这么好。” 身体是好,但也禁不住这么吓的,一面说,一面就进来了,有这样的仆人吗? 被萧婆婆这么一折腾,意犹未尽的高长恭,只好老老实实的睡觉。 第二日天未亮,高长恭就爬起来。 望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郑楚儿,高长恭在她额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房。 载着高长恭的牛车,缓缓的经过朱雀大街的一条巷口,高长恭抬起头来,秀目沉了沉。 小巷尽头的一间破房,曾经是琅琊公主元玉仪栖息的地方。 在被大丞相高欢的亲信孙腾,赶出家门后,当时的元玉仪,就住在那间无主的破房里。 直到有一日,在细雨纷纷中起舞的元玉仪,长袖善舞中,让权倾朝野的大将军高澄驻足,从此,元玉仪开启了她风光无限的人生。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父亲才疏散了护卫,被膳奴有机可趁。” 高长恭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决定要沿着王纮的提供的线索,探寻下去。 其实在宫里,高长恭根本没有什么事可做,每日只是候在太极殿外,皇帝外出时,才跟在左右。 到皇宫后,皇帝可能又不上早朝,至少一个上午,都见不到皇帝。 高长恭和管事的黄门李德忠打了声招呼,便出了皇宫。 望了一眼那小巷的方向,高长恭向相反的方向,闪身而去。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高长恭停下了脚步,这是琅琊公主元玉仪的姊姊——东海公主元静仪的府邸。 这对献文拓拔宏的曾孙女,据说,曾经都是高澄宠姬。 凝神望向府邸的瞬间,身后的屋顶上,闪出一个人来,正正的落在高长恭的身后。 “公子。” 破旧的斗笠下,是老驴头那张沧桑的脸。 “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元静仪的贴身婢女,又去了妙胜尼寺。” “十日之内,已经去了四次了。”高长恭秀目微眯。 “妙胜尼寺,有问题吗?” 老驴头没有说话,递上了一张纸条。 高长恭刚看了一眼纸条,便见前面的侧门一开,一个女子的身影来,出现在那里。 “她,元静仪的贴身婢女。” 高长恭顺着老驴头的眼睛示意的发现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低着头,从侧门闪了出来。 高长恭交代一句老驴头,自己跟了上去。 元静仪的婢女,再次进了妙胜尼寺,在大雄宝殿上完香后,又向观音殿走去。 一路上,高长恭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看来,这个女子,似乎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但她进了观音殿以后,高长恭就没有看到她出来。 高长恭发觉不对时,冲进去一看,那个女子已经从观音殿消失。 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高长恭猛然发现,这个观音殿的后面,竟是一片怪石林立的假山。 头影一晃,那人很快就消失在假山后面,一个女子的动作,竟是那么的迅速。 第246章东海公主的婢女 “小憨包,想些什么呢?我会打你吗?” 郑楚儿被咬得痒痒的,早忘记了刚刚的哭闹,忙把脸埋进高长恭的怀里。 “四郎,高伏和翠柳,又不像你和妾。” “嘿嘿。”高长恭笑而不答。 “不是么?” “你懂什么?” 郑楚儿还要说什么,嘴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呜呜”的挣扎一下,两支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郑楚儿弃械投降。 门外忽然传来萧婆婆的声音。 “姑爷,保胎药煎好了。” 高长恭无可奈何的放开郑楚儿,有点不高兴的说: “进来。” 话音未落,萧婆婆已经推门而入。 “女郎,快趁热喝。” 萧婆婆放下手中的碗,一下掀开幔帐,见俩人一脸潮红,便道: “女郎,你可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呢,激烈的运动,最好不要常做。” 郑楚儿脸一红,正要张口,高长恭抢先回答。 “我会注意的,适当的运动,对孩子也有好处。” 萧婆婆一下子语塞,这么会找借口? “姑爷,那是适当的运动?” “是啊。” 萧婆婆没有想到,高长恭竟是这样大言不惭的,正要语重心长的来两句,忽然看到郑楚儿一个劲的向她使眼色。 不准说? 萧婆婆无奈的闭了嘴,这么护男人。 接过郑楚儿递来的碗,萧婆婆还想再说两句,见高长恭目光盈盈,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有转而望向自己女郎。 “女郎………” “女郎?女郎?” 萧婆婆差点气绝,喊了几声女郎,郑楚儿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在那里小脸痴迷的望着她的男人。 萧婆婆心里叹了一口气,唉,好像是上辈子不得见一样。 萧婆婆说着,摇着头出去。 见萧婆婆一走,俩人相视一笑,哈哈笑着,一起倒了下去。郑楚儿更是忘记了之前,她可是又哭又闹的。 他们不知道,萧婆婆可没有走开,一直守在门口。 当萧婆婆脚都站酸了,还听到里面有动静,忍不住看向翠柳。 翠柳就睡在门外,这个没心没肺的婢子,主人没睡,她已经睡着了。 “女郎,口可渴了?” 冷不丁的,萧婆婆的喊声,又从外面传来,而且,门已经被推开,脚步声渐近。 高长恭差点被吓趴,在萧婆婆掀开幔帐的时候,郑楚儿已经把高长恭盖得严严实实的。 “女郎,渴了,喝口水。” 萧婆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手却颤颤抖抖的端着一碗水,钻进幔帐来。 郑楚儿那个气,把她的男人吓出病来,她可不管萧婆婆是她母亲派来的人。 “不喝,不渴。” 郑楚儿红着脸,气呼呼瞪着萧婆婆。 “给姑爷喝,姑爷肯定又累又渴。” 萧婆婆自认理不亏,秉承着一怀上,就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原则,腆着脸干预俩人的好事。 “他不喝。” 萧婆婆望了一眼被捂着高长恭,叹道: “女郎,你还小,不知道怀上孩子,到生下来,中间有多少危险?” “萧婆婆,大半夜的,你来影响我们睡觉?” 萧婆婆见郑楚儿,嘴都噘得可以挂油瓶了,怕给自己女郎气出病来,才拿着碗,讪讪的向外走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高长恭才探出头来。 “楚儿,我要被你家的忠仆,吓出病来。” 郑楚儿嗲声嗲气的拉长声音哼一声,重新钻到了高长恭的怀中。 “不会的,你身体这么好。” 身体是好,但也禁不住这么吓的,一面说,一面就进来了,有这样的仆人吗? 被萧婆婆这么一折腾,意犹未尽的高长恭,只好老老实实的睡觉。 第二日天未亮,高长恭就爬起来。 望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郑楚儿,高长恭在她额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房。 载着高长恭的牛车,缓缓的经过朱雀大街的一条巷口,高长恭抬起头来,秀目沉了沉。 小巷尽头的一间破房,曾经是琅琊公主元玉仪栖息的地方。 在被大丞相高欢的亲信孙腾,赶出家门后,当时的元玉仪,就住在那间无主的破房里。 直到有一日,在细雨纷纷中起舞的元玉仪,长袖善舞中,让权倾朝野的大将军高澄驻足,从此,元玉仪开启了她风光无限的人生。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父亲才疏散了护卫,被膳奴有机可趁。” 高长恭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决定要沿着王纮的提供的线索,探寻下去。 其实在宫里,高长恭根本没有什么事可做,每日只是候在太极殿外,皇帝外出时,才跟在左右。 到皇宫后,皇帝可能又不上早朝,至少一个上午,都见不到皇帝。 高长恭和管事的黄门李德忠打了声招呼,便出了皇宫。 望了一眼那小巷的方向,高长恭向相反的方向,闪身而去。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高长恭停下了脚步,这是琅琊公主元玉仪的姊姊——东海公主元静仪的府邸。 这对献文拓拔宏的曾孙女,据说,曾经都是高澄宠姬。 凝神望向府邸的瞬间,身后的屋顶上,闪出一个人来,正正的落在高长恭的身后。 “公子。” 破旧的斗笠下,是老驴头那张沧桑的脸。 “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元静仪的贴身婢女,又去了妙胜尼寺。” “十日之内,已经去了四次了。”高长恭秀目微眯。 “妙胜尼寺,有问题吗?” 老驴头没有说话,递上了一张纸条。 高长恭刚看了一眼纸条,便见前面的侧门一开,一个女子的身影来,出现在那里。 “她,元静仪的贴身婢女。” 高长恭顺着老驴头的眼睛示意的发现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低着头,从侧门闪了出来。 高长恭交代一句老驴头,自己跟了上去。 元静仪的婢女,再次进了妙胜尼寺,在大雄宝殿上完香后,又向观音殿走去。 一路上,高长恭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看来,这个女子,似乎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但她进了观音殿以后,高长恭就没有看到她出来。 高长恭发觉不对时,冲进去一看,那个女子已经从观音殿消失。 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高长恭猛然发现,这个观音殿的后面,竟是一片怪石林立的假山。 头影一晃,那人很快就消失在假山后面,一个女子的动作,竟是那么的迅速。 第247章妙胜尼寺的住持 第247章妙胜尼寺的住持 第247章妙胜尼寺的住持 头影一晃,那人很快就消失在假山后面,一个女子的动作,竟是那么的迅速。 高长恭拔腿就要追过去,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这是要去哪里?” 妙胜尼寺的住持,挡在了小路中央。 “妙尘住持?!” 妙胜尼寺的妙尘住持,面如观音一般站在高长恭面前。 “四公子?” 妙胜住持,似乎也对高长恭的突然出现,微微吃了一惊。 在她的印象中,大将军府的人,一般去莲花庵上香,因为那里,有文襄帝当年供奉的一尊彩金佛像。 “四公子今日,也来本寺游玩?” 游玩?哦,妙胜尼寺,风景确实不错,古树参天,怪石嶙峋。 “来师傅的妙胜尼寺一观。” 高长恭说着,也不再和妙尘啰嗦,绕过她,迅速追了过去,但被妙尘住持这一打搅,元静仪的贴身婢女,早已经消失在花园里面。 望了一眼面前的假山,高长恭嘴角微微一勾,双脚点地,蹭蹭的很快跃到了假山上。 迅速向四下一望,整个后花园寂静无人,但妙尘住持的禅房门,在微微晃动。 高长恭翩然飞下,直奔妙尘住持的禅房,推门而入,里面却空无一人。 后门关得严严的,看不出人从哪里离开,或是哪里能躲藏人。 “四公子?” 转身出门的高长恭,和回来的妙尘住持相遇。 “刚刚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来到了住持的禅房,我跟随进来,却发现那人消失了。” “消失? 妙尘住持一脸惊讶,眼眸转了转,道: “贫尼就在不远处,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何来消失?” 高长恭懒得和妙尘多费口舌,本来对元静仪的婢女,只是有所怀疑,但现在,他怀疑的人,是妙尘住持。 明明有人进她的禅房,房门都摆动了,为什么妙尘住持要否认? “哦,那是本公子的眼睛看花了?” 说罢,高长恭侧身走了出来,留下一脸复杂的妙尘。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高长恭知道时辰不早了,怕皇帝有事,只好离开了妙胜尼寺。 回皇宫的路上,高长恭才发觉自己有点心急了,整个邺城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他不应该亲自出动。 但父亲已经被刺差不多九年了,有谁还会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父亲被刺的真相? 接下来,跟踪元静仪婢女的事,就交给了老驴头。 化妆后的老驴头,让府中的人,没有一个认出他是大将军府的人。 休沐日的前一日晚上,老驴头来报: “公子,元静仪那个婢女,叫娄月,这两日,都去妙胜尼寺找妙尘住持。” 老驴头停了一下,又低声道: “另外,琅琊公主贴身的婢女,去年也曾出现在妙胜尼寺。” “这么说,琅琊公主不仅还活着,而且还和她的姊姊有联系?” “从各方面的情况看,应是这样的。” “那妙尘住持,可真是个神秘的人啊。” 从马厩那里回来,高长恭恢复了一脸的柔情。 “四郎,有什么事吗?” 前世,十多年的夫妻,郑楚儿知道自己的夫君,肯定有心事。 “没有,明日想去哪里玩?” 高长恭说着,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郑楚儿的肚子。 “四郎想去哪里玩呢?” “陪你去寺庙和庵堂。” “妾倒不用四郎陪,但如果四郎有事,妾倒是愿意陪四郎去。” 高长恭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自己这个小妻子。 于是把自己怀疑父亲的死,实在蹊跷,而消失的琅琊公主元玉仪,这个传说中父亲最宠爱的女人,或许就是解开真相的关键。 “四郎,听你一说,妾也觉得,琅琊公主,很是值得怀疑。” 高长恭点点头,轻声道: “这事有我,你不要操心。” 郑楚儿一听急了,忙道: “哪能不操心呢,大将军是你的父亲,也就是妾的父亲。” 郑楚儿本来还想说,他的娘亲,也是她的娘亲,她一直没有忘记,替他寻找娘亲的线索。 但郑楚儿又怕引起高长恭伤心,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第二日,当郑楚儿和高长恭乘坐的牛车,来到妙胜尼寺门口时,妙尘住持慌得出来迎接。 “住持不必客气,妾来给观音敬三炷香。” 郑楚儿说着,眼光似是无意的瞟向远处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元静仪的贴身婢女娄月。 翠柳扶着郑楚儿,离开了妙尘,沿着住持禅房后面的回廊,向观音殿的方向走去。 娄月像往日一样,也一路向观音殿走去。 后面的高长恭,看到娄月在经过妙尘住持的禅房时,突然消失不见了。 而妙尘住持的禅房门,在轻轻晃动。 高长恭脸上脸色一惊,冲进禅房。 看到的,却是郑楚儿,只见郑楚儿好好的坐在里面,翠柳也好好的守在郑楚儿身边。 见高长恭慌忙进来,郑楚儿摇了摇头。 “你没什么什么事吧?” 高长焦急的拉着郑楚儿,仔细打量。 妙尘住持看着俩人,一脸淡然。 俩人手拉手的走出妙尘住持的禅房,高长恭再次检查郑楚儿有没有好好的。 “四郎,妾好好的,妾从妙尘住持禅房后面的回廊,转身从后门返回到禅房,就以休息为名,静静的等在禅房,但没有任何人进去。” “可我看到,娄月经过妙尘的禅房时,突然消失。” 郑楚儿一听,奇怪的摇了摇头。 “妾在妙尘住持的禅房,没有看到娄月进来。” “婢子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 奇怪的禅房门晃动,让俩人百思不得其解。 绕过妙尘住持的后门,哪里还有什么娄月的影子,只有一个老尼,在弓着腰,修剪花草。 离开妙胜尼寺,俩人再次来到莲花庵,莲花庵没有妙胜尼寺大,但建庵比妙胜尼寺早。 慧尼住持见郑楚儿到来,有点担心。 “夫人身怀重孕,公子可要照看好了夫人。” “嗯,谢住持关心。” 高长恭不知为什么,对慧尼住持,自有一股说不清的亲切感。 “住持,妙胜尼寺的妙尘住持,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楚儿直接问慧尼住持,妙胜尼寺的住持,透着神秘。 “妙尘住持,从前,曾经和孝静帝青梅竹马。” 郑楚儿和高长恭一听,不由睁大了眼睛。 “但孝静帝被大丞相高欢,扶持为皇帝后,孝静帝为了生存,不得不求娶高欢的嫡女为后。” 慧尼住持双眸现出一丝迷茫,好像在讲她的故事一样。 第247章妙胜尼寺的住持 头影一晃,那人很快就消失在假山后面,一个女子的动作,竟是那么的迅速。 高长恭拔腿就要追过去,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这是要去哪里?” 妙胜尼寺的住持,挡在了小路中央。 “妙尘住持?!” 妙胜尼寺的妙尘住持,面如观音一般站在高长恭面前。 “四公子?” 妙胜住持,似乎也对高长恭的突然出现,微微吃了一惊。 在她的印象中,大将军府的人,一般去莲花庵上香,因为那里,有文襄帝当年供奉的一尊彩金佛像。 “四公子今日,也来本寺游玩?” 游玩?哦,妙胜尼寺,风景确实不错,古树参天,怪石嶙峋。 “来师傅的妙胜尼寺一观。” 高长恭说着,也不再和妙尘啰嗦,绕过她,迅速追了过去,但被妙尘住持这一打搅,元静仪的贴身婢女,早已经消失在花园里面。 望了一眼面前的假山,高长恭嘴角微微一勾,双脚点地,蹭蹭的很快跃到了假山上。 迅速向四下一望,整个后花园寂静无人,但妙尘住持的禅房门,在微微晃动。 高长恭翩然飞下,直奔妙尘住持的禅房,推门而入,里面却空无一人。 后门关得严严的,看不出人从哪里离开,或是哪里能躲藏人。 “四公子?” 转身出门的高长恭,和回来的妙尘住持相遇。 “刚刚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来到了住持的禅房,我跟随进来,却发现那人消失了。” “消失? 妙尘住持一脸惊讶,眼眸转了转,道: “贫尼就在不远处,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何来消失?” 高长恭懒得和妙尘多费口舌,本来对元静仪的婢女,只是有所怀疑,但现在,他怀疑的人,是妙尘住持。 明明有人进她的禅房,房门都摆动了,为什么妙尘住持要否认? “哦,那是本公子的眼睛看花了?” 说罢,高长恭侧身走了出来,留下一脸复杂的妙尘。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高长恭知道时辰不早了,怕皇帝有事,只好离开了妙胜尼寺。 回皇宫的路上,高长恭才发觉自己有点心急了,整个邺城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他不应该亲自出动。 但父亲已经被刺差不多九年了,有谁还会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父亲被刺的真相? 接下来,跟踪元静仪婢女的事,就交给了老驴头。 化妆后的老驴头,让府中的人,没有一个认出他是大将军府的人。 休沐日的前一日晚上,老驴头来报: “公子,元静仪那个婢女,叫娄月,这两日,都去妙胜尼寺找妙尘住持。” 老驴头停了一下,又低声道: “另外,琅琊公主贴身的婢女,去年也曾出现在妙胜尼寺。” “这么说,琅琊公主不仅还活着,而且还和她的姊姊有联系?” “从各方面的情况看,应是这样的。” “那妙尘住持,可真是个神秘的人啊。” 从马厩那里回来,高长恭恢复了一脸的柔情。 “四郎,有什么事吗?” 前世,十多年的夫妻,郑楚儿知道自己的夫君,肯定有心事。 “没有,明日想去哪里玩?” 高长恭说着,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郑楚儿的肚子。 “四郎想去哪里玩呢?” “陪你去寺庙和庵堂。” “妾倒不用四郎陪,但如果四郎有事,妾倒是愿意陪四郎去。” 高长恭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自己这个小妻子。 于是把自己怀疑父亲的死,实在蹊跷,而消失的琅琊公主元玉仪,这个传说中父亲最宠爱的女人,或许就是解开真相的关键。 “四郎,听你一说,妾也觉得,琅琊公主,很是值得怀疑。” 高长恭点点头,轻声道: “这事有我,你不要操心。” 郑楚儿一听急了,忙道: “哪能不操心呢,大将军是你的父亲,也就是妾的父亲。” 郑楚儿本来还想说,他的娘亲,也是她的娘亲,她一直没有忘记,替他寻找娘亲的线索。 但郑楚儿又怕引起高长恭伤心,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第二日,当郑楚儿和高长恭乘坐的牛车,来到妙胜尼寺门口时,妙尘住持慌得出来迎接。 “住持不必客气,妾来给观音敬三炷香。” 郑楚儿说着,眼光似是无意的瞟向远处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元静仪的贴身婢女娄月。 翠柳扶着郑楚儿,离开了妙尘,沿着住持禅房后面的回廊,向观音殿的方向走去。 娄月像往日一样,也一路向观音殿走去。 后面的高长恭,看到娄月在经过妙尘住持的禅房时,突然消失不见了。 而妙尘住持的禅房门,在轻轻晃动。 高长恭脸上脸色一惊,冲进禅房。 看到的,却是郑楚儿,只见郑楚儿好好的坐在里面,翠柳也好好的守在郑楚儿身边。 见高长恭慌忙进来,郑楚儿摇了摇头。 “你没什么什么事吧?” 高长焦急的拉着郑楚儿,仔细打量。 妙尘住持看着俩人,一脸淡然。 俩人手拉手的走出妙尘住持的禅房,高长恭再次检查郑楚儿有没有好好的。 “四郎,妾好好的,妾从妙尘住持禅房后面的回廊,转身从后门返回到禅房,就以休息为名,静静的等在禅房,但没有任何人进去。” “可我看到,娄月经过妙尘的禅房时,突然消失。” 郑楚儿一听,奇怪的摇了摇头。 “妾在妙尘住持的禅房,没有看到娄月进来。” “婢子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 奇怪的禅房门晃动,让俩人百思不得其解。 绕过妙尘住持的后门,哪里还有什么娄月的影子,只有一个老尼,在弓着腰,修剪花草。 离开妙胜尼寺,俩人再次来到莲花庵,莲花庵没有妙胜尼寺大,但建庵比妙胜尼寺早。 慧尼住持见郑楚儿到来,有点担心。 “夫人身怀重孕,公子可要照看好了夫人。” “嗯,谢住持关心。” 高长恭不知为什么,对慧尼住持,自有一股说不清的亲切感。 “住持,妙胜尼寺的妙尘住持,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楚儿直接问慧尼住持,妙胜尼寺的住持,透着神秘。 “妙尘住持,从前,曾经和孝静帝青梅竹马。” 郑楚儿和高长恭一听,不由睁大了眼睛。 “但孝静帝被大丞相高欢,扶持为皇帝后,孝静帝为了生存,不得不求娶高欢的嫡女为后。” 慧尼住持双眸现出一丝迷茫,好像在讲她的故事一样。 第248章少年天子的小情人 第248章少年天子的小情人 第248章少年天子的小情人 慧尼住持双眸现出一丝迷茫,好像在讲她的故事一样。 “妙尘恨孝静帝,辜负了当初要娶她为正妻的誓言,羞愤之下,出家为尼。”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仪表瑰丽,又沉雅俊朗的少年天子形象。 那个和他的曾祖父——魏孝文仪表风范极相似的少年,原来在总角年华,就有了一个小情人。 一朝为帝,却不得不放弃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迎娶权臣的女儿为后,相信他的心里,也是万分的煎熬。 不过,为帝后,后宫的嫔妃,也不只有高皇后一人。 “可妾听说,孝静帝的后宫,有个李嫔,深得宠爱?” 慧尼住持一笑,对郑楚儿道: “贫尼这里,有一幅画像,是孝静帝驾临本庵,亲送来的,让贫尼亲自为她开光祈福。” 慧尼住持说着,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卷画。 画卷抖开,一个清新脱俗,明眸善睐的女子,凤冠霞帔的出现在郑楚儿面前,郑楚儿脱口而出: “李嫔!” 高长恭望了一眼,奇怪她怎么连孝静帝的嫔妃都熟悉? “妙尘住持。”慧尼住持淡淡道。 “啊?”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连旁边的高长恭,脸上也露出了讶色。 “画上的女子,不是身着后妃的宫装吗?” “是的,画上的人,虽然身着皇后的朝服,但是,人却是妙尘住持。” 慧尼住持的手,指向画上美人的下颚。 “夫人你看,这幅像的下巴正中,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美人痣?”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妙尘下巴上,那颗美人痣。 郑楚儿似乎有点明白了,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皇帝,不能立自己心爱的女孩为后,只能在心里,把她视为自己的正妻,视为魏国的皇后。 只能找一个和自己的爱人,长得相像的女子,纳为嫔妃,一解相思之苦。 “原来李嫔,只不过是一个替身?”郑楚儿惊道。 慧尼住持没有再说什么,小心的收起了画卷。 郑楚儿心里叹了一下,那个高皇后,还常常为孝静帝宠幸李嫔吃醋,那些事,都被史官记载了下来。 皇后哪里知道,李嫔,只不过是别人的影子而已。 事情的真相,让郑楚儿有点惊愕。 东海公主元静仪的贴身奴婢娄月,频繁的出入妙胜尼寺,而琅琊公主元玉仪的婢女,也在妙胜尼寺出现过,这不会是一般的巧合。 看着郑楚儿和慧尼住持,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高长恭觉得,带郑楚儿来,来对了。 告辞了慧尼住持,俩人离开莲花庵,郑楚儿忍不住道: “四郎,父亲遇刺,会不会是妙尘住持,为孝静帝报仇?” 高长恭没有想到,郑楚儿会和他想的一样。 外表看来,妙尘住持因爱生怨,出家为尼。但真正喜爱一个人,是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爱消情淡。 相反,会因为时间的沉淀,爱得愈发浓烈。 郑楚儿想到这,看了一眼沉思中的高长恭,她对她的四郎,就是一世比一世爱得不可自拔。 如果妙尘住持,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高澄日益威逼,帝位尴尬,甚至被羞辱打骂,一个深爱着对方的女子,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处境危急? 所以,妙尘让元玉仪偶遇高澄,迷惑这位桀骜不驯又多情的男人? 最终,高澄因为方便元玉仪来和他私会,撤销了贴身护卫,撤走护卫,这或许就是元玉仪的建议。 于是,膳奴兰京,和那五个提前联合好的膳奴,得以下手,刺死了手无寸铁的高澄。 想到这些,郑楚儿心里惊凉,从元玉仪,到膳奴兰京,还有那些和兰京一起手持利刀膳奴,这些人被一步步安排到位,是怎样的筹谋? 背后的人,就妙尘一个? “四郎,你应该奏请陛下,审问妙尘住持。” “当然,等会让翠柳陪着你回去,我亲自去请妙尘到刑狱司接受询问。” “不,妾要跟着你一起去。” 郑楚儿紧紧抓着高长恭的手不放,高长恭没有办法,只好道: “好好,一起一起。” 俩人重新返回到妙胜尼寺,却看到寺里的尼姑,个个神情异样,有的眼睛红肿,神情悲伤。 “发生什么事了?” “妙尘住持午休时,木炭中毒,仙逝了。” “啊?” 郑楚儿和高长恭互望一眼,高长恭带着郑楚儿,向妙尘住持的禅房走去。 妙尘住持已经没有了呼吸,身子已经僵硬。 “上报了吗?” “上报了,公子。” “那你们出去等着。” 郑楚儿不相信妙尘就这么死了,那样一个用情至深,在妙胜尼寺孤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会大意得被木炭毒死? “四郎,你看。” 之前开着的窗子,因为郑楚儿的到来,曾被妙尘关小,但仍然开着缝。 “妾一个怀孕的人,在禅房坐了半日,也不见妙尘烧炭,妾走了,身体好得只穿单衣的妙尘,一个人倒烧炭了?” 高长恭心里感叹,他的楚儿,真的太细心了。 “好了,我会把你对妙尘住持死亡的怀疑,告诉刑狱司的。” 高长恭握着郑楚儿的小手,轻声道: “我送你回去休息,你不能在外面待久了。” “不嘛,妾想和你在一起。” “听话,你该回去休息了。” 郑楚儿被高长恭哄着,扶出了妙胜尼寺。 “那翠柳陪妾回去就行,你在这里等着刑狱司的人,知道真相后,回府来告诉妾。” “好,你放心回去,可能京畿府也会来人,到时候,我会把知道的,回来告诉你。” 高伏已经让人把牛车赶了过来,高长恭和翠柳扶着郑楚儿登上了牛车。 “车夫,可以走了。” 翠柳对高伏说着,一脸不屑的瞟了一眼高伏,高伏今日,穿着弄琴绣的那件长袍。 高伏瞪了一眼翠柳,跨上自己的马,在牛车旁护卫着,他今日可不是车夫。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痴痴的等了半日,终于在晚膳时分,等来了高长恭。 “四郎。” 见郑楚儿像几十年不得见一样,急忙忙的扑进高长恭的怀里,弄琴撇撇嘴,望了一眼翠柳。 “得意什么?” 弄琴一愣,不知道翠柳这话,在说谁? “什么意思?翠柳,女郎你也敢说?” 翠柳:“我没有说女郎。” 弄琴:“说我?” 翠柳:“谁认说谁。” 弄琴:“被菌子毒着了?” 郑楚儿听了没好气,这俩人这段时间,火气太旺。 “你们俩人闲着没事,去帮高护卫打扫卫生。 高长恭一听,笑道:“你唯恐天下不乱?” 、 第248章少年天子的小情人 慧尼住持双眸现出一丝迷茫,好像在讲她的故事一样。 “妙尘恨孝静帝,辜负了当初要娶她为正妻的誓言,羞愤之下,出家为尼。”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仪表瑰丽,又沉雅俊朗的少年天子形象。 那个和他的曾祖父——魏孝文仪表风范极相似的少年,原来在总角年华,就有了一个小情人。 一朝为帝,却不得不放弃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迎娶权臣的女儿为后,相信他的心里,也是万分的煎熬。 不过,为帝后,后宫的嫔妃,也不只有高皇后一人。 “可妾听说,孝静帝的后宫,有个李嫔,深得宠爱?” 慧尼住持一笑,对郑楚儿道: “贫尼这里,有一幅画像,是孝静帝驾临本庵,亲送来的,让贫尼亲自为她开光祈福。” 慧尼住持说着,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卷画。 画卷抖开,一个清新脱俗,明眸善睐的女子,凤冠霞帔的出现在郑楚儿面前,郑楚儿脱口而出: “李嫔!” 高长恭望了一眼,奇怪她怎么连孝静帝的嫔妃都熟悉? “妙尘住持。”慧尼住持淡淡道。 “啊?”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连旁边的高长恭,脸上也露出了讶色。 “画上的女子,不是身着后妃的宫装吗?” “是的,画上的人,虽然身着皇后的朝服,但是,人却是妙尘住持。” 慧尼住持的手,指向画上美人的下颚。 “夫人你看,这幅像的下巴正中,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美人痣?”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妙尘下巴上,那颗美人痣。 郑楚儿似乎有点明白了,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皇帝,不能立自己心爱的女孩为后,只能在心里,把她视为自己的正妻,视为魏国的皇后。 只能找一个和自己的爱人,长得相像的女子,纳为嫔妃,一解相思之苦。 “原来李嫔,只不过是一个替身?”郑楚儿惊道。 慧尼住持没有再说什么,小心的收起了画卷。 郑楚儿心里叹了一下,那个高皇后,还常常为孝静帝宠幸李嫔吃醋,那些事,都被史官记载了下来。 皇后哪里知道,李嫔,只不过是别人的影子而已。 事情的真相,让郑楚儿有点惊愕。 东海公主元静仪的贴身奴婢娄月,频繁的出入妙胜尼寺,而琅琊公主元玉仪的婢女,也在妙胜尼寺出现过,这不会是一般的巧合。 看着郑楚儿和慧尼住持,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高长恭觉得,带郑楚儿来,来对了。 告辞了慧尼住持,俩人离开莲花庵,郑楚儿忍不住道: “四郎,父亲遇刺,会不会是妙尘住持,为孝静帝报仇?” 高长恭没有想到,郑楚儿会和他想的一样。 外表看来,妙尘住持因爱生怨,出家为尼。但真正喜爱一个人,是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爱消情淡。 相反,会因为时间的沉淀,爱得愈发浓烈。 郑楚儿想到这,看了一眼沉思中的高长恭,她对她的四郎,就是一世比一世爱得不可自拔。 如果妙尘住持,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高澄日益威逼,帝位尴尬,甚至被羞辱打骂,一个深爱着对方的女子,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处境危急? 所以,妙尘让元玉仪偶遇高澄,迷惑这位桀骜不驯又多情的男人? 最终,高澄因为方便元玉仪来和他私会,撤销了贴身护卫,撤走护卫,这或许就是元玉仪的建议。 于是,膳奴兰京,和那五个提前联合好的膳奴,得以下手,刺死了手无寸铁的高澄。 想到这些,郑楚儿心里惊凉,从元玉仪,到膳奴兰京,还有那些和兰京一起手持利刀膳奴,这些人被一步步安排到位,是怎样的筹谋? 背后的人,就妙尘一个? “四郎,你应该奏请陛下,审问妙尘住持。” “当然,等会让翠柳陪着你回去,我亲自去请妙尘到刑狱司接受询问。” “不,妾要跟着你一起去。” 郑楚儿紧紧抓着高长恭的手不放,高长恭没有办法,只好道: “好好,一起一起。” 俩人重新返回到妙胜尼寺,却看到寺里的尼姑,个个神情异样,有的眼睛红肿,神情悲伤。 “发生什么事了?” “妙尘住持午休时,木炭中毒,仙逝了。” “啊?” 郑楚儿和高长恭互望一眼,高长恭带着郑楚儿,向妙尘住持的禅房走去。 妙尘住持已经没有了呼吸,身子已经僵硬。 “上报了吗?” “上报了,公子。” “那你们出去等着。” 郑楚儿不相信妙尘就这么死了,那样一个用情至深,在妙胜尼寺孤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会大意得被木炭毒死? “四郎,你看。” 之前开着的窗子,因为郑楚儿的到来,曾被妙尘关小,但仍然开着缝。 “妾一个怀孕的人,在禅房坐了半日,也不见妙尘烧炭,妾走了,身体好得只穿单衣的妙尘,一个人倒烧炭了?” 高长恭心里感叹,他的楚儿,真的太细心了。 “好了,我会把你对妙尘住持死亡的怀疑,告诉刑狱司的。” 高长恭握着郑楚儿的小手,轻声道: “我送你回去休息,你不能在外面待久了。” “不嘛,妾想和你在一起。” “听话,你该回去休息了。” 郑楚儿被高长恭哄着,扶出了妙胜尼寺。 “那翠柳陪妾回去就行,你在这里等着刑狱司的人,知道真相后,回府来告诉妾。” “好,你放心回去,可能京畿府也会来人,到时候,我会把知道的,回来告诉你。” 高伏已经让人把牛车赶了过来,高长恭和翠柳扶着郑楚儿登上了牛车。 “车夫,可以走了。” 翠柳对高伏说着,一脸不屑的瞟了一眼高伏,高伏今日,穿着弄琴绣的那件长袍。 高伏瞪了一眼翠柳,跨上自己的马,在牛车旁护卫着,他今日可不是车夫。 回到月韵苑的郑楚儿,痴痴的等了半日,终于在晚膳时分,等来了高长恭。 “四郎。” 见郑楚儿像几十年不得见一样,急忙忙的扑进高长恭的怀里,弄琴撇撇嘴,望了一眼翠柳。 “得意什么?” 弄琴一愣,不知道翠柳这话,在说谁? “什么意思?翠柳,女郎你也敢说?” 翠柳:“我没有说女郎。” 弄琴:“说我?” 翠柳:“谁认说谁。” 弄琴:“被菌子毒着了?” 郑楚儿听了没好气,这俩人这段时间,火气太旺。 “你们俩人闲着没事,去帮高护卫打扫卫生。 高长恭一听,笑道:“你唯恐天下不乱?” 、 第249章妙胜尼寺的老尼 第249章妙胜尼寺的老尼 第249章妙胜尼寺的老尼 高长恭一听,笑道:“你唯恐天下不乱?” 郑楚儿睨了高长恭一眼,娇嗔道: “不要你管。” “行,你的婢女,你自己看着办。想知道妙尘住持死亡的真正原因吗?” 郑楚儿一听,眼睛马上放光。 “妙尘住持,窒息而亡。”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一脸奇怪,接着道: “妙尘住持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伤痕,应是熟悉的人,从后面,冷不丁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那那人的力气,要比妙尘住持的力气,大很多?” 高长恭点点头,他打草惊蛇了,妙尘住持被人灭口。 “以为妙尘是刺杀父亲的幕后主使,现在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后面。” 高长恭的脸色沉了沉,拉着郑楚儿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 “东海公主,已被抓了起来,他的丈夫崔括,也已经撤职查办,子女被幽禁在府中。” 郑楚儿听了,心里暗道:真是高家的天下,只要怀疑谁,就可随便抓。 “那个叫娄月的婢女呢?”郑楚儿追问。 “很奇怪,那个婢女,竟然消失了。” “看来,东海公主,和妙尘的死,真的有关系。” 郑楚儿不敢想象,曾经风光无限的东海公主夫妇,能不能活着走出京畿府的地下监狱? 夫妻俩人,坐住榻上,感叹了一会,才手牵手的去用膳。 “来喝点乌鸡煲汤。” 郑楚儿拉长声音哼一声,把头转开。 “听话,你正需要营养。” 高长恭说着,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扶着郑楚儿了的身子,硬是把一碗鸡汤喂完。 这一夜,因外出累着,高长恭很快就哄得郑楚儿睡着。 望着睡熟后,还嘴角弯弯的郑楚儿,高长恭俯身,在郑楚儿那微张的丹唇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 换了衣服,高长恭悄悄出了门。 夜色中的妙胜尼寺,因妙尘住持的仙逝,梵音袅袅,木鱼声声。 所有的比丘尼和小沙弥尼,都在为妙尘诵经念佛。 高长恭踏着夜色,穿梭在妙胜尼寺。 因所有的比丘尼,和小沙弥尼,都在妙尘的禅房焚香诵经,整个妙胜尼寺,反而显得空旷寥阔。 高长恭绕过妙尘的禅房,来到了妙胜尼寺的后花园。 暮色中,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里面。 “娄月?” 高长恭秀眉一皱,身形一闪,追了过去。 可是,在奇石林立的花园里,娄月的身影,在黑夜的掩护下,迅速没入夜色里。 高长恭飞奔追过去,一栋老旧的小楼,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娄月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高长恭追了过去,夜色朦胧中,只见一棵观音树,婆娑的树叶,在夜风中簌簌颤动。 那枝叶,像招魂的幡,频频招手。 惨淡的月光下,竟有一个白色的鬼影,若隐若现。 高长恭冷冷一笑,转瞬之间,手里已经握着一颗石子。 一个漂亮的飞旋动作,却是反手打向假山。 假山上,一支白色的蜡烛,瞬间熄灭。 蜡烛一灭,白色的鬼影,立马消失。 “只不过是一个烛火反光的假鬼。” 高长恭说着,迅速朝那栋小楼掠去。 老旧的木门,被吱吱呀呀推开,里面一片阴森。 昏暗的楼底,阴影重重。 高长恭静静站在阴影里,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东西,在阴影里睁着眼睛。 冷风从不知哪里,打着旋的迎面吹来,拂过高长恭的脸颊,发丝痒痒的飘起。 一角衣裾,在昏暗中飘过。 高长恭飞身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 黑暗中,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转了过来。 “是你?” “公子?” 发黄的牙齿,在昏暗中,看着异常尖细。 竟是妙胜尼寺,那个侍弄花草的老尼。 “公子找老尼?有什么事吗?”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昏暗中,那个矫健的身影。 “没有什么事,我看到这里有老鼠进来,便追过来看看。” 高长恭说着,手中的石子一脱手,一只从黑暗中跑出来的老鼠,“吱”的一声,两脚一蹬,死在了老尼的面前。 “这么暗的房间,师傅怎么不点亮灯?” “嘶”的一声,老尼点亮了烛火。 高长恭的目光,从烛光中移到漆黑的楼梯上。 “楼上老鼠也多吗?” “多………” 老尼的话还没有说完,见高长恭已经向楼梯走去。 “公子,楼梯黑………” “咯吱咯吱”两声,听到老尼的声音时,高长恭已经踏上了楼梯。 走了两步,高长恭转头看到老尼担心的样子,高长恭一笑,转身又走下了楼梯。 “师傅,楼老、房黑,蜡烛可多点亮一支。” “谢四公子关心。” 老尼说着,谦卑的低下了头。 高长恭微微一笑,拱手道: “师傅不必客气。” 高长恭说完,翩然转身,走出了老楼。 老尼颤巍巍的走到门前,“咕嗝”一声,关上了门。 老尼站在门后,从门缝里,静静的看着,看着高长恭修长的身影,走进了黑暗里。 转身回去的老尼,一步一步的上了楼,腐朽的楼梯,因老尼的走动,发出奇怪的声音。 随着楼梯越来越高,那发出奇怪的声音,越发诡异。 老尼进了二楼一间阴暗的卧房,用火折子点着了蜡烛。 很奇怪,这蜡烛,竟是死人用的白蜡烛。 一双白煞的手,摸向老尼沧桑的脸。 匍匐在楼顶瓦上的高长恭,透过瓦缝,看到老尼的脸,似乎有点难受。 老尼不停的用手,去抓她自己的脸。 一道道抓痕,出现在老尼脸上,凹陷进去的抓痕,竟是灰白色的肉,没有血色。 老尼抓完脸,又开始抓脖子,脖子上,开始出现一条条血红的伤痕。 扭曲的脸,终于在一把一把的抓挠中,慢慢变正常。 没有洗手,老尼开始做饭。 “她没有用寺里的素斋饭?” 突然,颤颤巍巍的老尼,竟然身形异常敏捷,身子一弯,就如一把弓箭,突然向前射去。 “唧唧吱吱”一阵惊叫,老尼手中,已经抓着了两把老鼠。 “她竟用老鼠改善伙食?吃荤?” 只见老尼啪的一下,手上呲裂着嘴的老鼠,被摔在地上。 在那些老鼠还爬动着的时候,老尼突然拎前一只老鼠,呲溜一下,那只老鼠,被活剥了皮。 手腕一拧,老鼠的头,已经被拧了下来。 然后又一掐,老鼠的脚,被活生生的掐断。 第249章妙胜尼寺的老尼 高长恭一听,笑道:“你唯恐天下不乱?” 郑楚儿睨了高长恭一眼,娇嗔道: “不要你管。” “行,你的婢女,你自己看着办。想知道妙尘住持死亡的真正原因吗?” 郑楚儿一听,眼睛马上放光。 “妙尘住持,窒息而亡。”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一脸奇怪,接着道: “妙尘住持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伤痕,应是熟悉的人,从后面,冷不丁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那那人的力气,要比妙尘住持的力气,大很多?” 高长恭点点头,他打草惊蛇了,妙尘住持被人灭口。 “以为妙尘是刺杀父亲的幕后主使,现在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后面。” 高长恭的脸色沉了沉,拉着郑楚儿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 “东海公主,已被抓了起来,他的丈夫崔括,也已经撤职查办,子女被幽禁在府中。” 郑楚儿听了,心里暗道:真是高家的天下,只要怀疑谁,就可随便抓。 “那个叫娄月的婢女呢?”郑楚儿追问。 “很奇怪,那个婢女,竟然消失了。” “看来,东海公主,和妙尘的死,真的有关系。” 郑楚儿不敢想象,曾经风光无限的东海公主夫妇,能不能活着走出京畿府的地下监狱? 夫妻俩人,坐住榻上,感叹了一会,才手牵手的去用膳。 “来喝点乌鸡煲汤。” 郑楚儿拉长声音哼一声,把头转开。 “听话,你正需要营养。” 高长恭说着,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扶着郑楚儿了的身子,硬是把一碗鸡汤喂完。 这一夜,因外出累着,高长恭很快就哄得郑楚儿睡着。 望着睡熟后,还嘴角弯弯的郑楚儿,高长恭俯身,在郑楚儿那微张的丹唇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 换了衣服,高长恭悄悄出了门。 夜色中的妙胜尼寺,因妙尘住持的仙逝,梵音袅袅,木鱼声声。 所有的比丘尼和小沙弥尼,都在为妙尘诵经念佛。 高长恭踏着夜色,穿梭在妙胜尼寺。 因所有的比丘尼,和小沙弥尼,都在妙尘的禅房焚香诵经,整个妙胜尼寺,反而显得空旷寥阔。 高长恭绕过妙尘的禅房,来到了妙胜尼寺的后花园。 暮色中,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里面。 “娄月?” 高长恭秀眉一皱,身形一闪,追了过去。 可是,在奇石林立的花园里,娄月的身影,在黑夜的掩护下,迅速没入夜色里。 高长恭飞奔追过去,一栋老旧的小楼,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娄月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高长恭追了过去,夜色朦胧中,只见一棵观音树,婆娑的树叶,在夜风中簌簌颤动。 那枝叶,像招魂的幡,频频招手。 惨淡的月光下,竟有一个白色的鬼影,若隐若现。 高长恭冷冷一笑,转瞬之间,手里已经握着一颗石子。 一个漂亮的飞旋动作,却是反手打向假山。 假山上,一支白色的蜡烛,瞬间熄灭。 蜡烛一灭,白色的鬼影,立马消失。 “只不过是一个烛火反光的假鬼。” 高长恭说着,迅速朝那栋小楼掠去。 老旧的木门,被吱吱呀呀推开,里面一片阴森。 昏暗的楼底,阴影重重。 高长恭静静站在阴影里,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东西,在阴影里睁着眼睛。 冷风从不知哪里,打着旋的迎面吹来,拂过高长恭的脸颊,发丝痒痒的飘起。 一角衣裾,在昏暗中飘过。 高长恭飞身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 黑暗中,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转了过来。 “是你?” “公子?” 发黄的牙齿,在昏暗中,看着异常尖细。 竟是妙胜尼寺,那个侍弄花草的老尼。 “公子找老尼?有什么事吗?”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昏暗中,那个矫健的身影。 “没有什么事,我看到这里有老鼠进来,便追过来看看。” 高长恭说着,手中的石子一脱手,一只从黑暗中跑出来的老鼠,“吱”的一声,两脚一蹬,死在了老尼的面前。 “这么暗的房间,师傅怎么不点亮灯?” “嘶”的一声,老尼点亮了烛火。 高长恭的目光,从烛光中移到漆黑的楼梯上。 “楼上老鼠也多吗?” “多………” 老尼的话还没有说完,见高长恭已经向楼梯走去。 “公子,楼梯黑………” “咯吱咯吱”两声,听到老尼的声音时,高长恭已经踏上了楼梯。 走了两步,高长恭转头看到老尼担心的样子,高长恭一笑,转身又走下了楼梯。 “师傅,楼老、房黑,蜡烛可多点亮一支。” “谢四公子关心。” 老尼说着,谦卑的低下了头。 高长恭微微一笑,拱手道: “师傅不必客气。” 高长恭说完,翩然转身,走出了老楼。 老尼颤巍巍的走到门前,“咕嗝”一声,关上了门。 老尼站在门后,从门缝里,静静的看着,看着高长恭修长的身影,走进了黑暗里。 转身回去的老尼,一步一步的上了楼,腐朽的楼梯,因老尼的走动,发出奇怪的声音。 随着楼梯越来越高,那发出奇怪的声音,越发诡异。 老尼进了二楼一间阴暗的卧房,用火折子点着了蜡烛。 很奇怪,这蜡烛,竟是死人用的白蜡烛。 一双白煞的手,摸向老尼沧桑的脸。 匍匐在楼顶瓦上的高长恭,透过瓦缝,看到老尼的脸,似乎有点难受。 老尼不停的用手,去抓她自己的脸。 一道道抓痕,出现在老尼脸上,凹陷进去的抓痕,竟是灰白色的肉,没有血色。 老尼抓完脸,又开始抓脖子,脖子上,开始出现一条条血红的伤痕。 扭曲的脸,终于在一把一把的抓挠中,慢慢变正常。 没有洗手,老尼开始做饭。 “她没有用寺里的素斋饭?” 突然,颤颤巍巍的老尼,竟然身形异常敏捷,身子一弯,就如一把弓箭,突然向前射去。 “唧唧吱吱”一阵惊叫,老尼手中,已经抓着了两把老鼠。 “她竟用老鼠改善伙食?吃荤?” 只见老尼啪的一下,手上呲裂着嘴的老鼠,被摔在地上。 在那些老鼠还爬动着的时候,老尼突然拎前一只老鼠,呲溜一下,那只老鼠,被活剥了皮。 手腕一拧,老鼠的头,已经被拧了下来。 然后又一掐,老鼠的脚,被活生生的掐断。 第250章咬舌自尽 第250章咬舌自尽 第250章咬舌自尽 然后又一掐,老鼠的脚,被活生生的被指甲掐断。 柴火燃起,油锅烧热。 “嘶”的一声,血淋淋的老鼠,在锅中腾一阵烟雾,烟雾中,老尼的嘴角流着口水。 一阵烟熏火燎后,匍匐在屋顶上的高长恭,看到老尼的牙齿,锋利的叭嚓叭嚓,嚼得脆响,两股油水,和着肮脏的汗水,从老尼的嘴角,流了下来。 饱餐后的老尼,洗碗刷锅后,开始洗脸。 借着蜡烛亮光,高长恭看到老尼那特别的双手,捧起了水。 老尼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洗净后,露出了真面目。 “娄月?” 高长恭禁不住在心里低呼,妙胜尼寺的痴呆老尼,竟然是东海公主元静仪的贴身婢女? 哪,那个真正的痴呆老尼呢? 娄月洗完脸后,进到了里间。 高长恭等了一会,不见娄月再出来,转身跃下,破门而入,可小楼,已经没有了娄月的身影。 昏暗的小楼,只有一支白色的蜡烛,在凉风中忽明忽暗。 高长恭拿起那支蜡烛,举着在小楼上仔细的寻找出口。 可是,老尼住的里间,根本没有任何出口。 高长恭找了半日,只好转身出来。 在妙尘的禅房,整个妙胜尼寺的尼姑,都在为妙尘念经超度,只是,没有痴呆老尼的身影。 高长恭离开妙尘住持的禅房,重新转回后花园。 奇形怪状的石头,在夜色中,如一只只老虎,张着口,似乎要把妙胜尼寺的比丘尼们吞噬。 高长恭绕过一个又一个怪石,来到了一片树林中。 站在一棵树下,一抬头,就是那栋小楼。 小楼的一扇窗子,正对着树林开着。 高长恭手一掏,从身上拿出了火折子,轻轻一甩,火折子黄色的火焰,照亮了眼前。 高长恭看到了一缕蜘蛛网,从树上悬挂在半空,随着夜风,微微飘荡。 “哼,原来是从树上下来的。” 顺着微不可见的脚印,高长恭一路向前追去。 火折子下的脚印,在一处假山后消失。 试着推了推一个石头,石头松动。再用力推开,高长恭发现了一个石洞。 可是,这是一个只能藏住一个人的石洞,没有通往何处。 高长恭发现后,急忙转身出来。 可那留下脚印的人,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月光下,不远处的树叶,在簌簌晃动,但高长恭面前的树叶,却丝毫未动。 高长恭提足运气,脚尖点地,追了过去。 可是,前面的黑影,已经消失。 就在高长恭聚精会神的望着前面的时候,从他的后面,飞来一支袖弩。 袖弩携带着嗜血的气息,直射高长恭的脑后。 弩在耳后,高长恭听得分明,急忙闪身躲避。 耳朵险险的躲过弩箭。 高长恭转身追了过去,眼看着前面的黑影,又要消失在夜幕中,忽然,隐藏在石头后的一个黑影,猛的闪出。 一个飞腿,正中黑影。 “啊”的一声,黑影被踢飞,倒向高长恭这一边。 高长恭一个箭步跨向前,把黑影踩在了脚下。 “娄月,你还往哪里逃?” 高长恭随后一把揪起了地上的娄月,丢给匆匆赶来的高伏。 但当高长恭看清帮他踢飞娄月的人时,惊得脱口而出。 “翠柳,是你?她呢?” “四郎,妾在这里。” 听到高长恭问翠柳的声音,郑楚儿才小心的从一个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你?你不听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四郎,妾担心你嘛,所以才跟来。” 郑楚儿扑到高长恭的怀中,高长恭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气道: “知道吗?你身怀重孕,不能往外跑?” “嗯………” 郑楚儿嘟着嘴,眼睛望着高长恭,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高长恭一看,要责备的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出来。 京畿府的人,很快就来到了妙胜尼寺。 高伏向前拱手道:“这个女子,冲撞了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是来送别妙尘住持的。” 高伏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翌日,审讯娄月的消息传来。 “娄月死了,公子。” 去京畿府打探消息的高伏,带来了娄月死亡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审问出结果了吗?” “没有,公子。说娄月在审讯前,就自杀了。” 高长恭心里一阵寒凉,如果娄月要自杀,或者说想自杀的话,早在被他抓住时,就自杀了。 “怎么一到了京畿府,自杀的概率就多了?” 高伏明白高长恭话中的意思,问: “公子是怀疑,娄月是非自愿自杀的?” 高长恭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决定亲自去一趟京畿府,毕竟,娄月,可是冲撞了他的夫人。 在京畿府的监狱,高长恭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娄月。 只见娄月的身上,没有逼供的伤痕。 “四公子,您看,这个胆敢冲撞您夫人的大胆奴婢,已经畏罪自杀了。” 京畿府监狱的值日都督于严罗,讨好的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心里冷冷一笑,娄月要自杀,早在他和高伏面前自杀了,何必等到到了京畿府的监狱,才自杀? “她是怎么自杀的?” 于严罗没有想到,高长恭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老奸巨猾的马上恢复了镇定。 “咬舌自杀的。” 于严罗的话音未落,高长恭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死人的嘴。 僵死之人,骨骼僵硬,在一阵骨头艰涩的转动声中,娄月的嘴,被捏开。 “看,四公子,舌头都咬烂了。” 高长恭无声的一笑,转身去洗手。 在于严罗的伺候下,高长恭洁净了双手,转身带着高伏离开。 在京畿府的监狱里,没有自己的人,但高长恭已经从死者的舌头上,知道了娄月的死因。 “娄月先被掐死,才又把舌头戳烂的。” 高伏听了一惊,问:“公子何以知道?” 高长恭嘴角挂着不屑,冷笑道: “窒息死亡的人,舌头会往外伸。” 高伏:“所以?” 高长恭:“她的舌头,是死后,被人用利器塞进去的。” 高伏:“啊?公子何以见得?” 高长恭:“任何咬舌自尽的人,咬伤都是外深内浅。” 高伏:“娄月的舌伤,是内深外浅。” 高长恭:“任何做假,都会被找到纰漏。” 高伏:“什么人,要做这样一个假象?” 高长恭:“和杀死柳三的,是同样的人。” 第251章头号嫌疑人 第251章头号嫌疑人 高长恭:“和杀死柳三的,是同样的人。” 高伏惊得张大了嘴,说不话出来。 那个曾经想非礼郑楚儿的柳三,也是在被抓进京畿府后,死在了京畿府的监狱里。 是什么人,要灭这两个人的口? 能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京畿府,适时的不露痕迹的杀人灭口,这是多长远的筹谋? 外表看,柳三只是毒沙掌的嫌疑人,娄月只是元玉仪消失案的嫌疑人,但他们两人,其实都和大将军的死有关。 高伏至今记得,大将军在世时,毒沙掌成员,曾经疯狂的进行过自爆等在内的暗杀活动,但是,被雷厉风行的大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剿灭。 毒沙掌成员的暗杀活动触目惊心,但大将军的反击,更是让毒沙掌成员胆战心惊。 油烹、活剥脸皮、虫食等,一系列强硬的回击,让毒沙掌成员,谈虎色变。 大将军每一次的抓捕行动,都让毒沙掌成员闻风丧胆。 可惜,年轻的大将军,却又是个多情种,为了琅琊公主元玉仪公主,放松了保卫,最终被刺身亡。 而琅琊公主,却在大将军被刺后,神秘失踪。 从小跟在高长恭身边的高伏,知道高长恭,已经把琅琊公主,视为杀害大将军的头号嫌疑人,而不是单纯的被心怀不满的膳奴所杀。 回到大将军府,高长恭以实相告。郑楚儿听了,小脸沉了下来。 “娄月就这么死了?” “你不用担心,不要心急,好好养胎就行。” 事关自己夫君的事,郑楚儿哪会不牵挂?小脸忍不住的露出担忧之色。 高长恭一看,不忍郑楚儿担忧,为逗她开心,便对着高伏大声道: “高伏,你穿的这件长袍,是谁绣的图案?” 正要回去的高伏听了,瞥见了翠柳两道刀子一样的目光射向他,两腿一闪,差点闪着腰。 “嘻………” 郑楚儿望着高伏那胆战心惊的可怜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高伏怕翠柳,就像老鼠怕猫一样。 “高伏,翠柳绣的袍子,穿得舒服吗?” 高伏简直无奈自家公子,为逗夫人开心,不管他高伏死活,但还不得不回答。 “这件是弄琴绣的。” 郑楚儿一听,高兴的一拍小手,对着高长恭笑道: “妾就知道,高伏,来来,告诉你一件喜事。” 高伏一听,望着郑楚儿的笑脸,吓得说不出话来。 “高伏,妾想把………”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长恭捂住了嘴。 “呜呜………”郑楚儿瞪着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望着高长恭,不知是啥意思? “稍安勿躁。”高长恭提醒。 “呜………” 郑楚儿趁势咬了一嘴高长恭的手,好久没有咬了,只是不忍心咬重。 高长恭被咬得又痒又痛,干脆直接抱起郑楚儿,向卧房走去。 外面的人一看,面面相觑。 “三个人呐,姑爷一起抱走了?”如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大白日的,把我家女郎抱进去作甚?”端着养胎药来的萧婆婆,一脸的不解。 而那俩人,哪管外面一众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进了卧房。 “你捂着妾的嘴作甚?” “是蒙,不是捂。”高长恭解释。 轻轻的放好郑楚儿,高长恭对着郑楚儿的额头,点了又点。 郑楚儿被点得愣着一双迷人的眼睛,娇憨的望着高长恭。 “什么意思?蒙着妾的嘴?” “不蒙着你的嘴,你要乱点鸳鸯谱了。” 郑楚儿却是咬了一下唇,得意的说: “妾要把弄琴许配给高伏,你拦着妾做好事?” “你这聪明的小脑袋,是眼睛长脑门上了?还是长脑门上了?” “妾看错了?一起送的长袍,高伏选择穿弄琴送的,这还不是证明?” 高长恭捏住郑楚儿的脸,咬牙道: “明日正好是高伏的生日,你叫荣叔,为他庆祝一下,到明日,你就知道了。” 郑楚儿转动了几下眼珠子,不相信的看着高长恭,望着那迷人的脸庞,冷不丁的亲了一口。 高长恭似笑非笑的,看着越来越主动的郑楚儿,一下把含羞带笑的人,放倒在榻上。 “女郎,该喝药了。” 正当俩人浓情蜜意时,萧婆婆适时的走了进来。 高长恭无奈的拉被褥把自己盖严,郑楚儿不高兴的望着萧婆婆。 萧婆婆只管把药递到床榻上,哪管郑楚儿气嘟嘟的小嘴。 “女郎,趁热喝了,喝了静静的一个休息一下,让孩子也安安静静的养养。” 萧婆婆说完,瞟了一眼高长恭。 高长恭一听,心里气道:让她一个人静静的休息?那我这个丈夫,要被发配到哪里去? 萧婆婆可不管高长恭怎样想的,她奉夫人的命,伺候女郎生孩子,女郎怀了孩子,姑爷她可要看紧点,别把女郎肚里的弄流产。 “唉,太年轻,太不知轻重了,以为孩子好生出来的?” 萧婆婆丢下一句话给高长恭,拿着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大开着门。 高长恭一看,那个气,他堂堂一男主人,和自己的妻子亲热,还要听别人唠叨? “四郎,不许生萧婆婆的气,她可是为我们的孩子好。” “嗯,我知道,你别生气才是最重要的。” 把郑楚儿的头,搂在胸前,又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肩,高长恭想着心事。 看来,琅琊公主,是父亲被刺的关键。 高长恭想着,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找到消失了的元玉仪。这个琅琊公主,在父亲的被刺事件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午膳后,郑楚儿闹着跟着高长恭,再次来到了妙胜尼寺。 众比丘尼,都在忙着妙尘住持的丧事。高长恭小心的呵护着郑楚儿,来到了那栋小楼前。 小楼已经被京畿府搜查了一遍,但是,仍然没有发现侍弄花草的痴呆老尼。 “你和翠柳站在外面,我再进去看看,那个老尼,不会凭空失踪。” “不嘛,妾要跟着你一起进去。” 高长恭无奈,哄道: “乖,听话,别进去了,里面光线暗,有许多老鼠,咻的一下,跑来咬你的脚。” 不想郑楚儿一听,惊喜道: “老鼠,妾逮两个回去养着玩。” “?” 高长恭伸手捏住郑楚儿的脸,哭笑道: “你还有这种爱好?” 郑楚儿捧着高长恭的手,得意的笑道: “妾养过松鼠。” “不一样吗?” 第251章头号嫌疑人 第251章头号嫌疑人 高长恭:“和杀死柳三的,是同样的人。” 高伏惊得张大了嘴,说不话出来。 那个曾经想非礼郑楚儿的柳三,也是在被抓进京畿府后,死在了京畿府的监狱里。 是什么人,要灭这两个人的口? 能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京畿府,适时的不露痕迹的杀人灭口,这是多长远的筹谋? 外表看,柳三只是毒沙掌的嫌疑人,娄月只是元玉仪消失案的嫌疑人,但他们两人,其实都和大将军的死有关。 高伏至今记得,大将军在世时,毒沙掌成员,曾经疯狂的进行过自爆等在内的暗杀活动,但是,被雷厉风行的大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剿灭。 毒沙掌成员的暗杀活动触目惊心,但大将军的反击,更是让毒沙掌成员胆战心惊。 油烹、活剥脸皮、虫食等,一系列强硬的回击,让毒沙掌成员,谈虎色变。 大将军每一次的抓捕行动,都让毒沙掌成员闻风丧胆。 可惜,年轻的大将军,却又是个多情种,为了琅琊公主元玉仪公主,放松了保卫,最终被刺身亡。 而琅琊公主,却在大将军被刺后,神秘失踪。 从小跟在高长恭身边的高伏,知道高长恭,已经把琅琊公主,视为杀害大将军的头号嫌疑人,而不是单纯的被心怀不满的膳奴所杀。 回到大将军府,高长恭以实相告。郑楚儿听了,小脸沉了下来。 “娄月就这么死了?” “你不用担心,不要心急,好好养胎就行。” 事关自己夫君的事,郑楚儿哪会不牵挂?小脸忍不住的露出担忧之色。 高长恭一看,不忍郑楚儿担忧,为逗她开心,便对着高伏大声道: “高伏,你穿的这件长袍,是谁绣的图案?” 正要回去的高伏听了,瞥见了翠柳两道刀子一样的目光射向他,两腿一闪,差点闪着腰。 “嘻………” 郑楚儿望着高伏那胆战心惊的可怜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高伏怕翠柳,就像老鼠怕猫一样。 “高伏,翠柳绣的袍子,穿得舒服吗?” 高伏简直无奈自家公子,为逗夫人开心,不管他高伏死活,但还不得不回答。 “这件是弄琴绣的。” 郑楚儿一听,高兴的一拍小手,对着高长恭笑道: “妾就知道,高伏,来来,告诉你一件喜事。” 高伏一听,望着郑楚儿的笑脸,吓得说不出话来。 “高伏,妾想把………” 郑楚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长恭捂住了嘴。 “呜呜………”郑楚儿瞪着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望着高长恭,不知是啥意思? “稍安勿躁。”高长恭提醒。 “呜………” 郑楚儿趁势咬了一嘴高长恭的手,好久没有咬了,只是不忍心咬重。 高长恭被咬得又痒又痛,干脆直接抱起郑楚儿,向卧房走去。 外面的人一看,面面相觑。 “三个人呐,姑爷一起抱走了?”如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大白日的,把我家女郎抱进去作甚?”端着养胎药来的萧婆婆,一脸的不解。 而那俩人,哪管外面一众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进了卧房。 “你捂着妾的嘴作甚?” “是蒙,不是捂。”高长恭解释。 轻轻的放好郑楚儿,高长恭对着郑楚儿的额头,点了又点。 郑楚儿被点得愣着一双迷人的眼睛,娇憨的望着高长恭。 “什么意思?蒙着妾的嘴?” “不蒙着你的嘴,你要乱点鸳鸯谱了。” 郑楚儿却是咬了一下唇,得意的说: “妾要把弄琴许配给高伏,你拦着妾做好事?” “你这聪明的小脑袋,是眼睛长脑门上了?还是长脑门上了?” “妾看错了?一起送的长袍,高伏选择穿弄琴送的,这还不是证明?” 高长恭捏住郑楚儿的脸,咬牙道: “明日正好是高伏的生日,你叫荣叔,为他庆祝一下,到明日,你就知道了。” 郑楚儿转动了几下眼珠子,不相信的看着高长恭,望着那迷人的脸庞,冷不丁的亲了一口。 高长恭似笑非笑的,看着越来越主动的郑楚儿,一下把含羞带笑的人,放倒在榻上。 “女郎,该喝药了。” 正当俩人浓情蜜意时,萧婆婆适时的走了进来。 高长恭无奈的拉被褥把自己盖严,郑楚儿不高兴的望着萧婆婆。 萧婆婆只管把药递到床榻上,哪管郑楚儿气嘟嘟的小嘴。 “女郎,趁热喝了,喝了静静的一个休息一下,让孩子也安安静静的养养。” 萧婆婆说完,瞟了一眼高长恭。 高长恭一听,心里气道:让她一个人静静的休息?那我这个丈夫,要被发配到哪里去? 萧婆婆可不管高长恭怎样想的,她奉夫人的命,伺候女郎生孩子,女郎怀了孩子,姑爷她可要看紧点,别把女郎肚里的弄流产。 “唉,太年轻,太不知轻重了,以为孩子好生出来的?” 萧婆婆丢下一句话给高长恭,拿着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大开着门。 高长恭一看,那个气,他堂堂一男主人,和自己的妻子亲热,还要听别人唠叨? “四郎,不许生萧婆婆的气,她可是为我们的孩子好。” “嗯,我知道,你别生气才是最重要的。” 把郑楚儿的头,搂在胸前,又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肩,高长恭想着心事。 看来,琅琊公主,是父亲被刺的关键。 高长恭想着,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找到消失了的元玉仪。这个琅琊公主,在父亲的被刺事件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午膳后,郑楚儿闹着跟着高长恭,再次来到了妙胜尼寺。 众比丘尼,都在忙着妙尘住持的丧事。高长恭小心的呵护着郑楚儿,来到了那栋小楼前。 小楼已经被京畿府搜查了一遍,但是,仍然没有发现侍弄花草的痴呆老尼。 “你和翠柳站在外面,我再进去看看,那个老尼,不会凭空失踪。” “不嘛,妾要跟着你一起进去。” 高长恭无奈,哄道: “乖,听话,别进去了,里面光线暗,有许多老鼠,咻的一下,跑来咬你的脚。” 不想郑楚儿一听,惊喜道: “老鼠,妾逮两个回去养着玩。” “?” 高长恭伸手捏住郑楚儿的脸,哭笑道: “你还有这种爱好?” 郑楚儿捧着高长恭的手,得意的笑道: “妾养过松鼠。” “不一样吗?” 第252章干尸 第252章干尸 “那一样吗?”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拉到翠柳面前。 “照顾好她。” 翠柳连忙紧紧拉住了郑楚儿的手,劝道: “女郎,咱不去那楼里,太阴森。” “阴森?” 高长恭这才放心的走进小楼,被搜查过的小楼,一片狼藉。 高长恭仔细的寻找着,希望发现有用的线索。 但是,希望渺茫。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高长恭警惕的一转身,却看到郑楚儿,蹑手蹑脚跟了进来。 “你?不听话………” “嘘。” 郑楚儿制止了高长恭的接下来的话,正对着一把丢在角落里的铲子,静静的望着。 “四郎,这把铁铲上有泥土。” 翠柳一听,道:“女郎,铁铲上是有泥土啊?” “但上面的泥土,已经到柄中间了,这是挖过深坑的铁铲。” 高长恭拿起铁铲,果然,泥土已经到铁铲柄中间。 拉着郑楚儿出来,高长恭找来一个比丘尼。 “请问师傅,老尼失踪前,她在哪一片锄花草?” “公子,贫尼看到她在假山那一片。” 谢过比丘尼,高长恭和郑楚儿,来到了假山附近。 一片花园,都被失踪的老尼,侍弄得一根杂草都没有。 “一个痴呆的老尼,干活一点也不痴呆。”翠柳感叹。 可是,这把铁铲,在哪里挖过深坑呢? 在一棵老槐树下,空着一下片土地,上面没有栽着花花草草,但是,却被铺上了一层草皮。 再迟来几日,这些草皮,都要长得看不出是新覆盖在上面的了。 掀开草皮,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发现,下面的泥土是新松的。 高长恭抬头望了一眼,高伏马上现身出来。 翠柳见了,哼了一声:“像个鬼影一样,神出鬼没的。” 高伏懒得计较,指挥两个人,在老槐树下开挖。 一角灰色的布料,终于露了出来。 “公子,你看。” 但高长恭只看到了一件破旧的海青。 “公子,在下面。” 一具尸体终于露了出来,但却不是痴呆老尼,而是一具年轻的比丘尼尸体。 “这是妙尘住持的弟子觉远。” 闻信赶来的比丘尼们,望着已经腐烂的尸体,还是很容易的就认出了觉远。 “觉远已经失踪九日了,东海公主府上的婢女,说曾经见过觉远。”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娄月出入妙胜尼寺,有可能就是假借来为妙尘住持,提供觉远失踪的消息。 这为她频繁出入妙胜尼寺,有了合理的借口。 可能是因为觉远发现了娄月的秘密,也可能是觉远,阻挡了娄月对妙尘住持下手,觉远遭到了灭口。 但是,高长恭和郑楚儿都知道,事情还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妙尘住持的死,肯定是发现了娄月的不对,才惨遭毒手的。 “那个失踪的琅琊公主,可能才是关键。”高长恭道。 郑楚儿点点头,可惜现在,娄月已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琅琊公主的线索,还没有浮出水面,又寂静了下去。 当京畿府的人,来把觉远的尸体运走后,高长恭和郑楚儿,夫妻俩相互望着,互相用眼神鼓励。 高长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捏了一下郑楚儿的肩头,转身走进假山中。 他曾经为追踪娄月,无意中进到一个石洞中。 郑楚儿见高长恭仔细的查看着那些石头,也要过去帮着看。 翠柳一个没拉住,只好跟着。 “六个多月的孕妇,还过着到处走,一会不见就憋得慌?” 翠柳又担心,又气自家女郎一刻也离不开男人。 “啊………” 在翠柳叨叨叨的念着时,因为怀孕,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扶着石头的郑楚儿,在她整个身子,靠在了一个石头休息时,石头突然松动。 “四郎,这个石头会动。” 郑楚儿娇声喊道,听得翠柳一身鸡皮疙瘩。 高长恭过来,准备打两下敢吓他夫人的石头。 但高长恭一看到那些石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把郑楚儿抱开,运力一推,石头真的被推开。 一个不大的石洞,出现他们面前。 郑楚儿哼唧着,要走到高长恭面前,被高长恭一下蒙住了眼睛。 “别看。” 翠柳是个好奇的主主,一见高长恭不准郑楚儿看,更是好奇的凑过去,但面前的情景,着实吓了她一跳。 只见石洞中,一具尸体,被竖直塞进石缝里。 眼眶凹陷,牙齿外露,一具已经被风干的尸体,出现在翠柳眼前。 “怎么了,翠柳?” “没什么,女郎不宜看。” 翠柳干呕一下,急忙扶着郑楚儿离开。 这具已经差不多被风干的尸体,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失踪的痴呆老尼。 前世,这个痴呆老尼,据说因头脑不好用,自己闯进假山里的石洞,活活饿死在石洞中,也是被风干,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在京畿府的人还没有赶来时,高长恭仔细的查看着风干的老尼。 没有任何外伤,但是,两个干瘪的眼珠,隐隐向外脱落。 这是被用力捂住口鼻时,因惊骇,眼睛向外凸出,而造成的死相。 “看来,妙胜尼寺这个痴呆老尼,可能并不像人们看到的那样痴呆。” “嗯。”郑楚儿在后面拼命的点头。 翠柳赶紧转身,扶着郑楚儿就往外走。郑楚儿挣过来,拽着高长恭的衣角,不想离开。 “不然,凶手用不着杀人灭口。”高长恭接着道。 “嗯。”郑楚儿又拼命的点头。 翠柳看得直咋舌,用不着这么崇拜你的男人。 郑楚儿似乎猜到了翠柳的心思,瞪了一眼翠柳。 “妾不怕死人。” 说着,硬要往前凑。高长恭回过神来,一把抱着就往外走。 “四郎,放妾下来,妾发现秘密了。” “你发现秘密?我怕你晚上吓得睡不着。” 郑楚儿两脚乱蹬,小手瞎抓,揪着高长恭的两只耳朵乱扯。 “四郎,妾发现重大秘密了………” 高长恭哪里信?完全是喜欢凑热闹。 “四郎,干尸的嘴里,含着一样东西。” 高长恭回头一看,干尸裸露的牙缝里,真的露出一点奇怪的颜色来。 “你不怕?” 高长恭放下郑楚儿,急问。 郑楚儿捏紧小拳头,一脸严肃道: “有夫君在,妾什么都不怕。” 翠柳又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见高长恭欣慰的点了下头。 翠柳哪知,郑楚儿前世,在大齐灭亡前夕,带着孩子们逃亡时,什么样的惨状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死尸,没有跨过? 高长恭不再阻拦,转身扳开老尼的嘴。 一个比常平五铢少大一点的令牌,从干尸的嘴里拿了出来。 第252章干尸 第252章干尸 “那一样吗?”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拉到翠柳面前。 “照顾好她。” 翠柳连忙紧紧拉住了郑楚儿的手,劝道: “女郎,咱不去那楼里,太阴森。” “阴森?” 高长恭这才放心的走进小楼,被搜查过的小楼,一片狼藉。 高长恭仔细的寻找着,希望发现有用的线索。 但是,希望渺茫。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高长恭警惕的一转身,却看到郑楚儿,蹑手蹑脚跟了进来。 “你?不听话………” “嘘。” 郑楚儿制止了高长恭的接下来的话,正对着一把丢在角落里的铲子,静静的望着。 “四郎,这把铁铲上有泥土。” 翠柳一听,道:“女郎,铁铲上是有泥土啊?” “但上面的泥土,已经到柄中间了,这是挖过深坑的铁铲。” 高长恭拿起铁铲,果然,泥土已经到铁铲柄中间。 拉着郑楚儿出来,高长恭找来一个比丘尼。 “请问师傅,老尼失踪前,她在哪一片锄花草?” “公子,贫尼看到她在假山那一片。” 谢过比丘尼,高长恭和郑楚儿,来到了假山附近。 一片花园,都被失踪的老尼,侍弄得一根杂草都没有。 “一个痴呆的老尼,干活一点也不痴呆。”翠柳感叹。 可是,这把铁铲,在哪里挖过深坑呢? 在一棵老槐树下,空着一下片土地,上面没有栽着花花草草,但是,却被铺上了一层草皮。 再迟来几日,这些草皮,都要长得看不出是新覆盖在上面的了。 掀开草皮,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发现,下面的泥土是新松的。 高长恭抬头望了一眼,高伏马上现身出来。 翠柳见了,哼了一声:“像个鬼影一样,神出鬼没的。” 高伏懒得计较,指挥两个人,在老槐树下开挖。 一角灰色的布料,终于露了出来。 “公子,你看。” 但高长恭只看到了一件破旧的海青。 “公子,在下面。” 一具尸体终于露了出来,但却不是痴呆老尼,而是一具年轻的比丘尼尸体。 “这是妙尘住持的弟子觉远。” 闻信赶来的比丘尼们,望着已经腐烂的尸体,还是很容易的就认出了觉远。 “觉远已经失踪九日了,东海公主府上的婢女,说曾经见过觉远。”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娄月出入妙胜尼寺,有可能就是假借来为妙尘住持,提供觉远失踪的消息。 这为她频繁出入妙胜尼寺,有了合理的借口。 可能是因为觉远发现了娄月的秘密,也可能是觉远,阻挡了娄月对妙尘住持下手,觉远遭到了灭口。 但是,高长恭和郑楚儿都知道,事情还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妙尘住持的死,肯定是发现了娄月的不对,才惨遭毒手的。 “那个失踪的琅琊公主,可能才是关键。”高长恭道。 郑楚儿点点头,可惜现在,娄月已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琅琊公主的线索,还没有浮出水面,又寂静了下去。 当京畿府的人,来把觉远的尸体运走后,高长恭和郑楚儿,夫妻俩相互望着,互相用眼神鼓励。 高长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捏了一下郑楚儿的肩头,转身走进假山中。 他曾经为追踪娄月,无意中进到一个石洞中。 郑楚儿见高长恭仔细的查看着那些石头,也要过去帮着看。 翠柳一个没拉住,只好跟着。 “六个多月的孕妇,还过着到处走,一会不见就憋得慌?” 翠柳又担心,又气自家女郎一刻也离不开男人。 “啊………” 在翠柳叨叨叨的念着时,因为怀孕,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扶着石头的郑楚儿,在她整个身子,靠在了一个石头休息时,石头突然松动。 “四郎,这个石头会动。” 郑楚儿娇声喊道,听得翠柳一身鸡皮疙瘩。 高长恭过来,准备打两下敢吓他夫人的石头。 但高长恭一看到那些石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把郑楚儿抱开,运力一推,石头真的被推开。 一个不大的石洞,出现他们面前。 郑楚儿哼唧着,要走到高长恭面前,被高长恭一下蒙住了眼睛。 “别看。” 翠柳是个好奇的主主,一见高长恭不准郑楚儿看,更是好奇的凑过去,但面前的情景,着实吓了她一跳。 只见石洞中,一具尸体,被竖直塞进石缝里。 眼眶凹陷,牙齿外露,一具已经被风干的尸体,出现在翠柳眼前。 “怎么了,翠柳?” “没什么,女郎不宜看。” 翠柳干呕一下,急忙扶着郑楚儿离开。 这具已经差不多被风干的尸体,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失踪的痴呆老尼。 前世,这个痴呆老尼,据说因头脑不好用,自己闯进假山里的石洞,活活饿死在石洞中,也是被风干,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在京畿府的人还没有赶来时,高长恭仔细的查看着风干的老尼。 没有任何外伤,但是,两个干瘪的眼珠,隐隐向外脱落。 这是被用力捂住口鼻时,因惊骇,眼睛向外凸出,而造成的死相。 “看来,妙胜尼寺这个痴呆老尼,可能并不像人们看到的那样痴呆。” “嗯。”郑楚儿在后面拼命的点头。 翠柳赶紧转身,扶着郑楚儿就往外走。郑楚儿挣过来,拽着高长恭的衣角,不想离开。 “不然,凶手用不着杀人灭口。”高长恭接着道。 “嗯。”郑楚儿又拼命的点头。 翠柳看得直咋舌,用不着这么崇拜你的男人。 郑楚儿似乎猜到了翠柳的心思,瞪了一眼翠柳。 “妾不怕死人。” 说着,硬要往前凑。高长恭回过神来,一把抱着就往外走。 “四郎,放妾下来,妾发现秘密了。” “你发现秘密?我怕你晚上吓得睡不着。” 郑楚儿两脚乱蹬,小手瞎抓,揪着高长恭的两只耳朵乱扯。 “四郎,妾发现重大秘密了………” 高长恭哪里信?完全是喜欢凑热闹。 “四郎,干尸的嘴里,含着一样东西。” 高长恭回头一看,干尸裸露的牙缝里,真的露出一点奇怪的颜色来。 “你不怕?” 高长恭放下郑楚儿,急问。 郑楚儿捏紧小拳头,一脸严肃道: “有夫君在,妾什么都不怕。” 翠柳又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见高长恭欣慰的点了下头。 翠柳哪知,郑楚儿前世,在大齐灭亡前夕,带着孩子们逃亡时,什么样的惨状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死尸,没有跨过? 高长恭不再阻拦,转身扳开老尼的嘴。 一个比常平五铢少大一点的令牌,从干尸的嘴里拿了出来。 第252章干尸 “那一样吗?”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拉到翠柳面前。 “照顾好她。” 翠柳连忙紧紧拉住了郑楚儿的手,劝道: “女郎,咱不去那楼里,太阴森。” “阴森?” 高长恭这才放心的走进小楼,被搜查过的小楼,一片狼藉。 高长恭仔细的寻找着,希望发现有用的线索。 但是,希望渺茫。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高长恭警惕的一转身,却看到郑楚儿,蹑手蹑脚跟了进来。 “你?不听话………” “嘘。” 郑楚儿制止了高长恭的接下来的话,正对着一把丢在角落里的铲子,静静的望着。 “四郎,这把铁铲上有泥土。” 翠柳一听,道:“女郎,铁铲上是有泥土啊?” “但上面的泥土,已经到柄中间了,这是挖过深坑的铁铲。” 高长恭拿起铁铲,果然,泥土已经到铁铲柄中间。 拉着郑楚儿出来,高长恭找来一个比丘尼。 “请问师傅,老尼失踪前,她在哪一片锄花草?” “公子,贫尼看到她在假山那一片。” 谢过比丘尼,高长恭和郑楚儿,来到了假山附近。 一片花园,都被失踪的老尼,侍弄得一根杂草都没有。 “一个痴呆的老尼,干活一点也不痴呆。”翠柳感叹。 可是,这把铁铲,在哪里挖过深坑呢? 在一棵老槐树下,空着一下片土地,上面没有栽着花花草草,但是,却被铺上了一层草皮。 再迟来几日,这些草皮,都要长得看不出是新覆盖在上面的了。 掀开草皮,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发现,下面的泥土是新松的。 高长恭抬头望了一眼,高伏马上现身出来。 翠柳见了,哼了一声:“像个鬼影一样,神出鬼没的。” 高伏懒得计较,指挥两个人,在老槐树下开挖。 一角灰色的布料,终于露了出来。 “公子,你看。” 但高长恭只看到了一件破旧的海青。 “公子,在下面。” 一具尸体终于露了出来,但却不是痴呆老尼,而是一具年轻的比丘尼尸体。 “这是妙尘住持的弟子觉远。” 闻信赶来的比丘尼们,望着已经腐烂的尸体,还是很容易的就认出了觉远。 “觉远已经失踪九日了,东海公主府上的婢女,说曾经见过觉远。”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有了一些眉目。 娄月出入妙胜尼寺,有可能就是假借来为妙尘住持,提供觉远失踪的消息。 这为她频繁出入妙胜尼寺,有了合理的借口。 可能是因为觉远发现了娄月的秘密,也可能是觉远,阻挡了娄月对妙尘住持下手,觉远遭到了灭口。 但是,高长恭和郑楚儿都知道,事情还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妙尘住持的死,肯定是发现了娄月的不对,才惨遭毒手的。 “那个失踪的琅琊公主,可能才是关键。”高长恭道。 郑楚儿点点头,可惜现在,娄月已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琅琊公主的线索,还没有浮出水面,又寂静了下去。 当京畿府的人,来把觉远的尸体运走后,高长恭和郑楚儿,夫妻俩相互望着,互相用眼神鼓励。 高长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捏了一下郑楚儿的肩头,转身走进假山中。 他曾经为追踪娄月,无意中进到一个石洞中。 郑楚儿见高长恭仔细的查看着那些石头,也要过去帮着看。 翠柳一个没拉住,只好跟着。 “六个多月的孕妇,还过着到处走,一会不见就憋得慌?” 翠柳又担心,又气自家女郎一刻也离不开男人。 “啊………” 在翠柳叨叨叨的念着时,因为怀孕,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扶着石头的郑楚儿,在她整个身子,靠在了一个石头休息时,石头突然松动。 “四郎,这个石头会动。” 郑楚儿娇声喊道,听得翠柳一身鸡皮疙瘩。 高长恭过来,准备打两下敢吓他夫人的石头。 但高长恭一看到那些石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把郑楚儿抱开,运力一推,石头真的被推开。 一个不大的石洞,出现他们面前。 郑楚儿哼唧着,要走到高长恭面前,被高长恭一下蒙住了眼睛。 “别看。” 翠柳是个好奇的主主,一见高长恭不准郑楚儿看,更是好奇的凑过去,但面前的情景,着实吓了她一跳。 只见石洞中,一具尸体,被竖直塞进石缝里。 眼眶凹陷,牙齿外露,一具已经被风干的尸体,出现在翠柳眼前。 “怎么了,翠柳?” “没什么,女郎不宜看。” 翠柳干呕一下,急忙扶着郑楚儿离开。 这具已经差不多被风干的尸体,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失踪的痴呆老尼。 前世,这个痴呆老尼,据说因头脑不好用,自己闯进假山里的石洞,活活饿死在石洞中,也是被风干,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在京畿府的人还没有赶来时,高长恭仔细的查看着风干的老尼。 没有任何外伤,但是,两个干瘪的眼珠,隐隐向外脱落。 这是被用力捂住口鼻时,因惊骇,眼睛向外凸出,而造成的死相。 “看来,妙胜尼寺这个痴呆老尼,可能并不像人们看到的那样痴呆。” “嗯。”郑楚儿在后面拼命的点头。 翠柳赶紧转身,扶着郑楚儿就往外走。郑楚儿挣过来,拽着高长恭的衣角,不想离开。 “不然,凶手用不着杀人灭口。”高长恭接着道。 “嗯。”郑楚儿又拼命的点头。 翠柳看得直咋舌,用不着这么崇拜你的男人。 郑楚儿似乎猜到了翠柳的心思,瞪了一眼翠柳。 “妾不怕死人。” 说着,硬要往前凑。高长恭回过神来,一把抱着就往外走。 “四郎,放妾下来,妾发现秘密了。” “你发现秘密?我怕你晚上吓得睡不着。” 郑楚儿两脚乱蹬,小手瞎抓,揪着高长恭的两只耳朵乱扯。 “四郎,妾发现重大秘密了………” 高长恭哪里信?完全是喜欢凑热闹。 “四郎,干尸的嘴里,含着一样东西。” 高长恭回头一看,干尸裸露的牙缝里,真的露出一点奇怪的颜色来。 “你不怕?” 高长恭放下郑楚儿,急问。 郑楚儿捏紧小拳头,一脸严肃道: “有夫君在,妾什么都不怕。” 翠柳又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见高长恭欣慰的点了下头。 翠柳哪知,郑楚儿前世,在大齐灭亡前夕,带着孩子们逃亡时,什么样的惨状没有见过,什么样的死尸,没有跨过? 高长恭不再阻拦,转身扳开老尼的嘴。 一个比常平五铢少大一点的令牌,从干尸的嘴里拿了出来。 第253章璇玑派 第253章璇玑派 第253章璇玑派 一个比常平五铢稍大一点的令牌,从干尸的嘴里拿了出来。 当看到令字下面,那个曼妙的女子图案时,高长恭眼眸一亮。 “司阳派?” 高长恭脱口而出时,郑楚儿已经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因有了前世的记忆,不管是郑楚儿,还是高长恭,都知道这个赫赫有名的司阳派。 司阳派的前身,是璇玑派。 相传,神秘莫测的璇玑派,其掌门素来特别,一向是由两个女子共同执掌。 但在璇玑派的掌门,传到一对孪生姊妹时,因俩姊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团结友爱,互助互帮的璇玑派,从此发生了变化。 起初,据说那个长得颠倒众生的男子,爱上的是姊姊。 妹妹因爱而不得,性情大变。 最后,妹妹甚至率亲信离家出走,另立门派,那就是后来司阳派。 司阳派专门吸食男子的精髓,从而延年益寿,因此最会迷惑男人。 姊姊因为自己,使妹妹性情大变,也伤心不已,最后也躲开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率领余下弟子,从此生活在阴暗的古穴中。 最后,姊姊自感无颜再以璇玑派的掌门自称,于是改派名为玉女派。 玉女派不近男色,收留身世可怜的女子。 但在后来,发现司阳派祸害男子,淫乱人间时,于是以诛杀司阳派为己任。 自此,分裂后的璇玑派,势不两立。 “楚儿,你知道司阳派的成员,又叫什么吗?” 高长恭神色凝重,拿着那个紫黑色令牌的手,捏得紧紧的。 “妾不知道。” 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除非胡闹,不然,郑楚儿一向懂不懂的,都说不知道,好换来一阵声音好听的解释。 见郑楚儿懵懂可爱的样子,高长恭沉声道: “毒沙掌成员。” “啊?” 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原来,大名鼎鼎的司阳派成员,就是臭名昭著的毒沙掌成员?! 这些毒沙掌成员,她们曾经害得她的男人,痛不欲生,郑楚儿气得玉牙紧咬。 “四郎,那个娄月,就是毒沙掌成员?” 高长恭微微点头,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前世,他没有亲自接触过这个妙胜尼寺的痴呆老尼。 也没有听说过,老尼的嘴里,藏着什么东西。 事情变得让人浮想联翩。 如果娄月,频繁的出入妙胜尼寺,是与消失了的琅琊公主有关,那么,刺杀自己父亲的,可真的不是怀恨在心的膳奴了。 梁国兰钦,根本没有一个叫兰京的儿子。 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司阳派的毒沙掌成员,散出的烟幕。 身为元氏皇族的琅琊公主,对睥睨她元氏江山,鄙视她元氏皇族,甚至随时可捕杀她元氏子孙的高澄,有充足的理由,迷惑高澄,再趁机刺杀。 让高澄放松警惕,撤走护卫,让潜藏在府中的膳奴,得以刺杀成功。 “四郎………” 后面的话,郑楚儿没有问出口。 高长恭把令牌,用一块帕子,包了起来。 让高伏在这里守着,高长恭对郑楚儿道: “走吧,我们回去,你不能在这里多待。” 回到大将军府,高长恭在下人的伺候下,好好的洗了个澡。 郑楚儿在澡房外面,几欲要进去,被翠柳拉住。 “女郎,姑爷马上就出来。” “妾想看看,他洗好了没有。” “快好了,里面滑,女郎不要进去了。” “我洗好了。” 在郑楚儿一会不见,就心急心慌的时,高长恭一身白色绣银锦袍,长发飘飘的走了出来。 拉着郑楚儿的小手,俩人回到卧房。 郑楚儿接过翠柳手里的干帕子,要亲自为高长恭擦干头发。 “让她们做就行,你坐在旁边看着。” 高长恭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劳累,但郑楚儿不干。 “妾自己帮你擦。” “好了好了。” 郑楚儿没擦一会,高长恭就把她拉到前面,轻轻的搂在胸前,又轻轻的按坐在他的腿上。 “不能太劳累了。” “嗯。” 郑楚儿听话的点着头,小鼻子却贪婪的吸着,闻着高长恭身上的香味。 “这么爱闻?” 高长恭笑容潋滟,轻轻的拍拍郑楚儿的脸。 郑楚儿看出高长恭眼里暧昧的笑,小脸一红,急道: “妾只是喜欢闻皂角的味道。” “不喜欢闻我?” 这话问得太直白,翠柳还在旁边呢。 “妾………” “不喜欢闻,那我坐得离你远点。” 高长恭说着,做势要起来。 郑楚儿嗲声嗲气的哼一声,一把抱住高长恭的腰,不撒手。 “小赖皮狗。” 高长恭宠溺的一笑,也抱紧了郑楚儿,俩人这不分白天黑夜的黏糊在一起,让见识多广的翠柳,常常看得脸红。 “四郎,那个司阳派的通行令牌,可要保管好了。” 高长恭一听,马上对外问道: “那个令牌,清洗好了吗?” 门外有人应声道:“公子,清洗好了。” “拿进来。” 候在外面的司棋,挑开了帘子,木青小心的拿着一个盒子进来。 “这个令牌,就交给你保管了。” 郑楚儿欣喜的接过盒子,打开看了又看,只见那紫黑色的令牌,发着淡淡的光泽。 “翠柳,帮妾先收着。” 说完,郑楚儿把脸埋进高长恭的怀中,贪婪的吸了又吸。 “饿了。” 郑楚儿点点头,高长恭一听,抱起她就站了起来。 见高长恭没有抱着她往饭厅的方向走,而是往卧房的方向去,郑楚儿羞得急忙道: “四郎,妾是真饿了。” “我知道。”高长恭说完,加快了脚步。 这误会,大了,难道我郑楚儿,就是这样一个好色的女子? 郑楚儿想到这,脸都烧了。 “四郎,妾是想吃肉了。” “让你吃个够。” 天哪,我郑楚儿是一只饿母狼?在他眼里,如此的色欲横流? “四郎,妾是想吃麋鹿肉了,不是想吃你。” 翠柳在后面听得又好笑,脸又热,差点去叫萧婆婆。 紧紧抱着郑楚儿的那双手,松了一下。 一丝失望,滑过高长恭的眼角。 高长恭失望叹了口气,不瞒道: “好,我马上让荣叔吩咐厨房,做一食案麋鹿肉,让你吃个够。” 午膳过后,高伏也从外面回来。 “公子,痴呆老尼的尸体,被京畿府的人运去后,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凶手的线索。” 高长恭听了,脸上并没有一丝惊疑。前世,这就是一个无头案。结论说是痴呆的老尼,自己闯进石洞,无法出来,活活饿死的。 因为老尼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第254章,高伏的婚事 第254章,高伏的婚事 因为老尼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事情似乎说得过去,但是,身为京畿府的都督,高归彦还是被皇帝酒醉时,狠狠的打了一顿。 琅琊公主神秘的消失,和父亲被刺的真相,在一步步的逼近。 但这些事,没能影响到月韵苑的日常生活,高长恭要为郑楚儿,营造一个温馨舒适的家庭生活。 晚上,为高伏举行的生日酒宴,如期举行。 整个月韵苑的下人,都沾了高伏的光,个个喜笑颜开的入席。 可左等右等,郑楚儿都不见高伏过来。 终于,这个寿星出现了。 令郑楚儿想不到的是,今晚的高伏,竟然穿着翠柳绣的那件长袍。 没有人知道,翠柳的心情如何。 这两个一见面就你见不得我,我见不得你的冤家,今晚竟安分的坐在一起用膳。 郑楚儿望向高长恭,高长恭看着郑楚儿,露出了得意的笑。 “难道高伏这个闷葫芦,真正喜欢的人,是翠柳,而非弄琴?” 高长恭:“闷葫芦?” 郑楚儿:“?” 高长恭:“闷骚。” 郑楚儿:“哦?” 郑楚儿忙望向翠柳,翠柳今晚,出奇的冷静,没有对高伏横眉冷对。 高长恭首先端起了酒樽,笑着对高伏说道: “祝你青春焕发,鸿运当头。” 这祝酒词,说得不伦不类的。 “谢夫人的安排,谢公子。” 高伏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原来也是个豪气儿郎。 高长恭一笑,夹了一箸鹿肉,送到郑楚儿嘴里。 翠柳、弄琴和司棋,包括护卫木青,是第一次和高长恭在一起用膳,本来就拘束。见高长恭喂郑楚儿,更是觉得,拿着箸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高伏,作为月韵苑的老人,照顾好夫人带来的人啊?” 高长恭对高伏说话时,高伏正伸手夹着菜。手一哆嗦,箸上的肉掉在盘里。 换作平时,翠柳肯定一脸的不屑,讥讽一番。 可今日,可能有主人在,翠柳规矩得很。 高伏的手,不灵光的在盘子里哆嗦,坐在右边的弄琴见状,马上笑着伸出手来,要帮高伏把盘子拿到他面前来。 左边的翠柳,突然嚯的一下站起来,冷冷道: “手扯疯了?” 翠柳说着,用箸打开高伏的手,麻利的夹了一箸鹿肉,丢到高伏碗里。 “这鹿肉,是我家女郎喜欢吃的,你少吃点。” 翠柳说得毫不留情,却又再次夹了一箸鹿肉,狠狠的丢进高伏的碗里。 事和话,都被翠柳说了,弄琴只有看了一眼高伏,不高兴的低头吃菜。 郑楚儿可是冰雪聪明,到这个时候,还看不出门道来,那就白白两世为人了。 “高伏,你要学学我,学会照顾身边的人。” 高长恭不嫌事多,示范似的,又夹了一箸肉,送进郑楚儿嘴里,不忘伸手,替郑楚擦去嘴角的油渍。 高伏那个为难,这个命令不敢执行。 他敢夹菜给她?怕一下子就被吐回来了。 擦嘴的事,下辈子吧,这一世,不敢,怕手指头被咬断。 “四郎,妾吃饱了。” 见高长恭一个劲的往她嘴里夹菜,郑楚赶紧说道,同时,也为高伏解围。 “多吃点,别饿着。” “不嘛,吃不下去了。” “乖,多吃点,三个人呢。” 郑楚儿娇滴滴的声音,再次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不嘛,妾现在想喝果汁了。” 前后几个婢女一听,慌忙站起来,要去为郑楚儿压果汁。 高长恭摆摆手,站起来道: “你们吃着,我去为她压。” 说着,就要弯腰扶郑楚儿起来。 “四郎,你还没有吃饱呢。” “我已经饱了。” 郑楚儿有点不信,忙端起那盘鹿肉,一片一片的塞进高长恭的嘴里。 高长恭没有躲开,任郑楚儿喂完,才淡淡的笑着,拉着郑楚儿的手,离开了宴席。 俩人一走,一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被主人叫在一起吃饭,本来就拘束,结果还看着俩人你喂我,我喂你的,弄到所有的人,都一身鸡皮疙瘩,还不敢抖落。 “嘘。” 翠柳长叹一声,摇头道: “看饱了。” “怪不得你瘦,原来经常看看就饱了………”如释重负的高伏,放松了警惕。 “你敢嫌我瘦?” 翠柳眼一瞪,她还没有嫌弃他呢,他倒先来了? 高伏马上清醒过来,弹了弹身上的长袍,一脸爱惜的拉了拉。 这几个连贯的动作,成功让翠柳闭了嘴。 晚膳后,喝饱果汁的郑楚儿,想趁热打铁。 “四郎,来,扶妾再去看看那俩人。” “性子真急,要是我,先让他们急。”高长恭笑得风情万种。 郑楚儿不说话,前世亏欠翠柳的太多,这一世,她想早点补偿翠柳。 高长恭脸上笑着,心里却也是想到了前世。 前世高伏三十多岁都未娶妻,最后府中赏赐来了一个女婢,姓周,对高伏很是有意,又帮高伏洗衣,又帮高伏打扫卫生。 但到他被赐鸩毒时,俩人都没有走到一起。他几次想赐婚,都被高伏拒绝,不知什么原因。 俩人来到正堂,郑楚儿差人把翠柳叫来。 “翠柳,吃好了,还舍不得回来?”郑楚儿笑道。 翠柳一听,急道: “婢子可没舍不得谁。” 郑楚儿一笑,对翠柳道: “刚刚听四郎说,高伏年龄不小了,他还大四郎呢。” 翠柳眼里,闪出希冀。 她们这些婢女,婚姻大事,一般是主人做主,当然她们要是看上谁,像她家女郎这样心善的人,也会成全的。 但翠柳的嘴,有点口是心非,听了郑楚儿的话,故作镇静的问: “女郎这是准备把哪个婢子,赐给那个混小子?” 翠柳说着,却是满眼的期待。 “弄琴。” 翠柳脸色一变,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再难以装得若无其事。 “怎么样,翠柳,你觉得他们两人合适吗?” “不适合,女郎,他们两人不适合。” 在里屋的高长恭,都没有想到,翠柳会这样说。 “不适合?那高伏和谁适合?” 翠柳一噎,愣在哪里说不出话来。 看着翠柳这个样子,郑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和你适合吧?” 郑楚儿大囧,脸涨得通红。 “是不是?不是,妾可要另选他人了。” 一向伶牙俐齿的翠柳,被逼得张口结舌的。 “女………女郎,你………你怎么这样呢?你这么聪明的人,还问婢子?” “妾眼拙。” “啊?” 翠柳被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两天,有点忙,都是先发后改。 第254章,高伏的婚事 第254章,高伏的婚事 因为老尼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事情似乎说得过去,但是,身为京畿府的都督,高归彦还是被皇帝酒醉时,狠狠的打了一顿。 琅琊公主神秘的消失,和父亲被刺的真相,在一步步的逼近。 但这些事,没能影响到月韵苑的日常生活,高长恭要为郑楚儿,营造一个温馨舒适的家庭生活。 晚上,为高伏举行的生日酒宴,如期举行。 整个月韵苑的下人,都沾了高伏的光,个个喜笑颜开的入席。 可左等右等,郑楚儿都不见高伏过来。 终于,这个寿星出现了。 令郑楚儿想不到的是,今晚的高伏,竟然穿着翠柳绣的那件长袍。 没有人知道,翠柳的心情如何。 这两个一见面就你见不得我,我见不得你的冤家,今晚竟安分的坐在一起用膳。 郑楚儿望向高长恭,高长恭看着郑楚儿,露出了得意的笑。 “难道高伏这个闷葫芦,真正喜欢的人,是翠柳,而非弄琴?” 高长恭:“闷葫芦?” 郑楚儿:“?” 高长恭:“闷骚。” 郑楚儿:“哦?” 郑楚儿忙望向翠柳,翠柳今晚,出奇的冷静,没有对高伏横眉冷对。 高长恭首先端起了酒樽,笑着对高伏说道: “祝你青春焕发,鸿运当头。” 这祝酒词,说得不伦不类的。 “谢夫人的安排,谢公子。” 高伏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原来也是个豪气儿郎。 高长恭一笑,夹了一箸鹿肉,送到郑楚儿嘴里。 翠柳、弄琴和司棋,包括护卫木青,是第一次和高长恭在一起用膳,本来就拘束。见高长恭喂郑楚儿,更是觉得,拿着箸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高伏,作为月韵苑的老人,照顾好夫人带来的人啊?” 高长恭对高伏说话时,高伏正伸手夹着菜。手一哆嗦,箸上的肉掉在盘里。 换作平时,翠柳肯定一脸的不屑,讥讽一番。 可今日,可能有主人在,翠柳规矩得很。 高伏的手,不灵光的在盘子里哆嗦,坐在右边的弄琴见状,马上笑着伸出手来,要帮高伏把盘子拿到他面前来。 左边的翠柳,突然嚯的一下站起来,冷冷道: “手扯疯了?” 翠柳说着,用箸打开高伏的手,麻利的夹了一箸鹿肉,丢到高伏碗里。 “这鹿肉,是我家女郎喜欢吃的,你少吃点。” 翠柳说得毫不留情,却又再次夹了一箸鹿肉,狠狠的丢进高伏的碗里。 事和话,都被翠柳说了,弄琴只有看了一眼高伏,不高兴的低头吃菜。 郑楚儿可是冰雪聪明,到这个时候,还看不出门道来,那就白白两世为人了。 “高伏,你要学学我,学会照顾身边的人。” 高长恭不嫌事多,示范似的,又夹了一箸肉,送进郑楚儿嘴里,不忘伸手,替郑楚擦去嘴角的油渍。 高伏那个为难,这个命令不敢执行。 他敢夹菜给她?怕一下子就被吐回来了。 擦嘴的事,下辈子吧,这一世,不敢,怕手指头被咬断。 “四郎,妾吃饱了。” 见高长恭一个劲的往她嘴里夹菜,郑楚赶紧说道,同时,也为高伏解围。 “多吃点,别饿着。” “不嘛,吃不下去了。” “乖,多吃点,三个人呢。” 郑楚儿娇滴滴的声音,再次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不嘛,妾现在想喝果汁了。” 前后几个婢女一听,慌忙站起来,要去为郑楚儿压果汁。 高长恭摆摆手,站起来道: “你们吃着,我去为她压。” 说着,就要弯腰扶郑楚儿起来。 “四郎,你还没有吃饱呢。” “我已经饱了。” 郑楚儿有点不信,忙端起那盘鹿肉,一片一片的塞进高长恭的嘴里。 高长恭没有躲开,任郑楚儿喂完,才淡淡的笑着,拉着郑楚儿的手,离开了宴席。 俩人一走,一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被主人叫在一起吃饭,本来就拘束,结果还看着俩人你喂我,我喂你的,弄到所有的人,都一身鸡皮疙瘩,还不敢抖落。 “嘘。” 翠柳长叹一声,摇头道: “看饱了。” “怪不得你瘦,原来经常看看就饱了………”如释重负的高伏,放松了警惕。 “你敢嫌我瘦?” 翠柳眼一瞪,她还没有嫌弃他呢,他倒先来了? 高伏马上清醒过来,弹了弹身上的长袍,一脸爱惜的拉了拉。 这几个连贯的动作,成功让翠柳闭了嘴。 晚膳后,喝饱果汁的郑楚儿,想趁热打铁。 “四郎,来,扶妾再去看看那俩人。” “性子真急,要是我,先让他们急。”高长恭笑得风情万种。 郑楚儿不说话,前世亏欠翠柳的太多,这一世,她想早点补偿翠柳。 高长恭脸上笑着,心里却也是想到了前世。 前世高伏三十多岁都未娶妻,最后府中赏赐来了一个女婢,姓周,对高伏很是有意,又帮高伏洗衣,又帮高伏打扫卫生。 但到他被赐鸩毒时,俩人都没有走到一起。他几次想赐婚,都被高伏拒绝,不知什么原因。 俩人来到正堂,郑楚儿差人把翠柳叫来。 “翠柳,吃好了,还舍不得回来?”郑楚儿笑道。 翠柳一听,急道: “婢子可没舍不得谁。” 郑楚儿一笑,对翠柳道: “刚刚听四郎说,高伏年龄不小了,他还大四郎呢。” 翠柳眼里,闪出希冀。 她们这些婢女,婚姻大事,一般是主人做主,当然她们要是看上谁,像她家女郎这样心善的人,也会成全的。 但翠柳的嘴,有点口是心非,听了郑楚儿的话,故作镇静的问: “女郎这是准备把哪个婢子,赐给那个混小子?” 翠柳说着,却是满眼的期待。 “弄琴。” 翠柳脸色一变,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再难以装得若无其事。 “怎么样,翠柳,你觉得他们两人合适吗?” “不适合,女郎,他们两人不适合。” 在里屋的高长恭,都没有想到,翠柳会这样说。 “不适合?那高伏和谁适合?” 翠柳一噎,愣在哪里说不出话来。 看着翠柳这个样子,郑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和你适合吧?” 郑楚儿大囧,脸涨得通红。 “是不是?不是,妾可要另选他人了。” 一向伶牙俐齿的翠柳,被逼得张口结舌的。 “女………女郎,你………你怎么这样呢?你这么聪明的人,还问婢子?” “妾眼拙。” “啊?” 翠柳被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两天,有点忙,都是先发后改。 第254章,高伏的婚事 因为老尼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事情似乎说得过去,但是,身为京畿府的都督,高归彦还是被皇帝酒醉时,狠狠的打了一顿。 琅琊公主神秘的消失,和父亲被刺的真相,在一步步的逼近。 但这些事,没能影响到月韵苑的日常生活,高长恭要为郑楚儿,营造一个温馨舒适的家庭生活。 晚上,为高伏举行的生日酒宴,如期举行。 整个月韵苑的下人,都沾了高伏的光,个个喜笑颜开的入席。 可左等右等,郑楚儿都不见高伏过来。 终于,这个寿星出现了。 令郑楚儿想不到的是,今晚的高伏,竟然穿着翠柳绣的那件长袍。 没有人知道,翠柳的心情如何。 这两个一见面就你见不得我,我见不得你的冤家,今晚竟安分的坐在一起用膳。 郑楚儿望向高长恭,高长恭看着郑楚儿,露出了得意的笑。 “难道高伏这个闷葫芦,真正喜欢的人,是翠柳,而非弄琴?” 高长恭:“闷葫芦?” 郑楚儿:“?” 高长恭:“闷骚。” 郑楚儿:“哦?” 郑楚儿忙望向翠柳,翠柳今晚,出奇的冷静,没有对高伏横眉冷对。 高长恭首先端起了酒樽,笑着对高伏说道: “祝你青春焕发,鸿运当头。” 这祝酒词,说得不伦不类的。 “谢夫人的安排,谢公子。” 高伏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原来也是个豪气儿郎。 高长恭一笑,夹了一箸鹿肉,送到郑楚儿嘴里。 翠柳、弄琴和司棋,包括护卫木青,是第一次和高长恭在一起用膳,本来就拘束。见高长恭喂郑楚儿,更是觉得,拿着箸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高伏,作为月韵苑的老人,照顾好夫人带来的人啊?” 高长恭对高伏说话时,高伏正伸手夹着菜。手一哆嗦,箸上的肉掉在盘里。 换作平时,翠柳肯定一脸的不屑,讥讽一番。 可今日,可能有主人在,翠柳规矩得很。 高伏的手,不灵光的在盘子里哆嗦,坐在右边的弄琴见状,马上笑着伸出手来,要帮高伏把盘子拿到他面前来。 左边的翠柳,突然嚯的一下站起来,冷冷道: “手扯疯了?” 翠柳说着,用箸打开高伏的手,麻利的夹了一箸鹿肉,丢到高伏碗里。 “这鹿肉,是我家女郎喜欢吃的,你少吃点。” 翠柳说得毫不留情,却又再次夹了一箸鹿肉,狠狠的丢进高伏的碗里。 事和话,都被翠柳说了,弄琴只有看了一眼高伏,不高兴的低头吃菜。 郑楚儿可是冰雪聪明,到这个时候,还看不出门道来,那就白白两世为人了。 “高伏,你要学学我,学会照顾身边的人。” 高长恭不嫌事多,示范似的,又夹了一箸肉,送进郑楚儿嘴里,不忘伸手,替郑楚擦去嘴角的油渍。 高伏那个为难,这个命令不敢执行。 他敢夹菜给她?怕一下子就被吐回来了。 擦嘴的事,下辈子吧,这一世,不敢,怕手指头被咬断。 “四郎,妾吃饱了。” 见高长恭一个劲的往她嘴里夹菜,郑楚赶紧说道,同时,也为高伏解围。 “多吃点,别饿着。” “不嘛,吃不下去了。” “乖,多吃点,三个人呢。” 郑楚儿娇滴滴的声音,再次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不嘛,妾现在想喝果汁了。” 前后几个婢女一听,慌忙站起来,要去为郑楚儿压果汁。 高长恭摆摆手,站起来道: “你们吃着,我去为她压。” 说着,就要弯腰扶郑楚儿起来。 “四郎,你还没有吃饱呢。” “我已经饱了。” 郑楚儿有点不信,忙端起那盘鹿肉,一片一片的塞进高长恭的嘴里。 高长恭没有躲开,任郑楚儿喂完,才淡淡的笑着,拉着郑楚儿的手,离开了宴席。 俩人一走,一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被主人叫在一起吃饭,本来就拘束,结果还看着俩人你喂我,我喂你的,弄到所有的人,都一身鸡皮疙瘩,还不敢抖落。 “嘘。” 翠柳长叹一声,摇头道: “看饱了。” “怪不得你瘦,原来经常看看就饱了………”如释重负的高伏,放松了警惕。 “你敢嫌我瘦?” 翠柳眼一瞪,她还没有嫌弃他呢,他倒先来了? 高伏马上清醒过来,弹了弹身上的长袍,一脸爱惜的拉了拉。 这几个连贯的动作,成功让翠柳闭了嘴。 晚膳后,喝饱果汁的郑楚儿,想趁热打铁。 “四郎,来,扶妾再去看看那俩人。” “性子真急,要是我,先让他们急。”高长恭笑得风情万种。 郑楚儿不说话,前世亏欠翠柳的太多,这一世,她想早点补偿翠柳。 高长恭脸上笑着,心里却也是想到了前世。 前世高伏三十多岁都未娶妻,最后府中赏赐来了一个女婢,姓周,对高伏很是有意,又帮高伏洗衣,又帮高伏打扫卫生。 但到他被赐鸩毒时,俩人都没有走到一起。他几次想赐婚,都被高伏拒绝,不知什么原因。 俩人来到正堂,郑楚儿差人把翠柳叫来。 “翠柳,吃好了,还舍不得回来?”郑楚儿笑道。 翠柳一听,急道: “婢子可没舍不得谁。” 郑楚儿一笑,对翠柳道: “刚刚听四郎说,高伏年龄不小了,他还大四郎呢。” 翠柳眼里,闪出希冀。 她们这些婢女,婚姻大事,一般是主人做主,当然她们要是看上谁,像她家女郎这样心善的人,也会成全的。 但翠柳的嘴,有点口是心非,听了郑楚儿的话,故作镇静的问: “女郎这是准备把哪个婢子,赐给那个混小子?” 翠柳说着,却是满眼的期待。 “弄琴。” 翠柳脸色一变,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再难以装得若无其事。 “怎么样,翠柳,你觉得他们两人合适吗?” “不适合,女郎,他们两人不适合。” 在里屋的高长恭,都没有想到,翠柳会这样说。 “不适合?那高伏和谁适合?” 翠柳一噎,愣在哪里说不出话来。 看着翠柳这个样子,郑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和你适合吧?” 郑楚儿大囧,脸涨得通红。 “是不是?不是,妾可要另选他人了。” 一向伶牙俐齿的翠柳,被逼得张口结舌的。 “女………女郎,你………你怎么这样呢?你这么聪明的人,还问婢子?” “妾眼拙。” “啊?” 翠柳被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两天,有点忙,都是先发后改。 第255章第254东海公主 第255章第254东海公主 第255章第254东海公主 翠柳被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郑楚儿没有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翠柳,竟被气哭。 “女郎,你的眼睛,那么水灵,但好像大得无光。” 这张嘴,母亲惯的。 “有光,妾早就看出来了,是………” 翠柳心里大喜,伸长脖子等着。 “是司棋。” “女郎你………” 翠柳气得差点跺脚,两滴眼泪滚落。 谁叫你平时嘴巴子厉害?今日你不亲口说出来,就气死你。 郑楚儿想着,坐着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只脚在地上打着节拍。 “去,翠柳,把司棋叫来,就说妾要为她赐婚。” 翠柳站着不动,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 “呆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哇………” 翠柳哭出声来,一噎一噎的说道: “女郎你这是成心的。” “妾什么成心了?妾问你,高伏和你适合吗?你不说话。” 翠柳一咬牙,低声道: “适合。” “妾眼无光,耳也有点聋,没有听清楚。” 翠柳被逼得放下最后那点矜持,大声道: “婢子和他适合。” “哈哈哈………” 郑楚儿看着翠柳那个样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女郎………” 翠柳终于会害羞了,说话的声音,低了几分。 “去,把高伏叫来。” 在门外站着多时的高伏,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听到翠柳的脚步声,习惯性的吓了一跳,想跑。但一想,这样害怕翠柳,以后咋个抱上床榻? 高伏遂一脸正经,装着刚从饭堂来到这里。 但刚一踏进门槛,和翠柳正撞着。 俩人都吓了一跳,高伏等着翠柳开骂,不想翠柳扭捏道: “高伏,夫人找你。” “嗯。” 高伏鼻子哼一声,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进到里屋。 翠柳望着高伏颇为得意的背影,低声咬牙道: “看给你得意的,以后收拾你。” 高伏心里道:以后谁收拾谁,还不定呢。 高伏和翠柳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郑楚儿想让两人尽快圆房,高伏嘴上倒没说什么,心里高兴得差点表露出来。 但翠柳表示,还要等两年才结婚。 “他已经名花有主了,谅他也不敢在外花心,女郎你说是不是?”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戳了一下翠柳的头。 “以后你们两口子的事,少来烦妾。” 翠柳笑着躲开,珍藏在心里的心事,已经了了,翠柳此后,做事更加卖力,嘴里还常常哼着小曲。 高长恭后来,亲自去了一趟京畿府。 娄月已死,但东海公主元静仪还活着。 “公子,元静仪已经被严刑拷打,但她嘴硬得很。” 在京畿府的大牢,高长恭见到了元静仪,这个孝静帝时代,风光一时的东海公主,蜷缩在大牢的乱草上,浑身血污,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交代什么了吗?” “回公子,有用的,什么也没有交代,只是一个劲的说,她不知道她的妹妹,什么时候消失的。” 向典狱长问不出什么,高长恭决定再去问问京畿府大都督——平秦王高归彦。 高归彦是高长恭簇叔祖,是和高欢同辈的人。 但高长恭,去京畿府大都督府,找了高归彦几次,都没有见到高归彦。 “可能进宫了。” 高伏见高长恭默不作声,知道高长恭心里焦急,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进宫?” 高长恭不想让皇帝知道他的心事,即使他进宫值日,也不会问他的皇帝二叔。 郑楚儿自然知道高长恭的意思,当今的皇帝,就是在自己的公爹被刺死后,才崭露头角,最终登基为帝的。 如果公爹高澄还活着,住在宫中的皇帝,可没当今皇帝高洋什么事。 最终,东海公主元静仪,被放回家。 高长恭知道后,冷魅的眼眸,露出笑意。 当夜色渐浓,黑暗笼罩了大地,东海公主的府上,一个黑影飘过正房前错落有致的花木。 夜风拂过窗楣,镂空雕花的木窗,在风中诡异的掀开,一个黑影,从窗口飘入元静仪的卧房。 当蒙着面的黑影,来到元静仪的卧房时,惊着的,不是元静仪,而是蒙面人。 因为,躺在床榻上的东海公主,是一个活死人,两眼呆滞,嘴角流着口水。 见到黑影,不惊反笑。 “妹妹,你来了?快叫大将军为我们报仇。 妹妹,他们打姊姊的头,他们想打死姊姊。 他们想要姊姊去找你,妹妹,可姊姊找不到你啊………” “啊………” 当东海公主看到蒙面人的眼睛,突然尖叫起来。 “你?你是大将军?” 幽暗的房间,突然传出尖声大笑。 凄惨的笑声,回荡在卧房,异常瘆人。 “公主?” 外面的侍婢,听到笑声,心惊的问。 在推门的声音响起时,黑影依然从窗口,飘了出去。 回到大将军府的月韵苑,高长恭在书房,换下了一身黑衣。 高长恭没有想到,东海公主,从京畿府被放出来时,已经痴呆了。 当高长恭一身白色的锦袍,走出房间时,一直留在书房伺候的碧莲,在书房外的一扇窗子前,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公子今晚又来书房睡了。” 碧莲正要关窗出去伺候,却见高长恭向主卧的方向走去。 “公子终究还是舍不得夫人。” 碧莲说着,放下了窗子。 当高长恭回到卧房后,看到郑楚儿还没有睡着,正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一件长袍发呆。 高长恭叹了一口气,好歹他回来了,如果他不回来,是要望着他的衣袍发一夜呆了? “四郎?” 见高长恭进来,郑楚儿惊喜的从榻上站起来,张着两只小手,作抱的姿势,扑向高长恭。 高长恭连忙紧走几步,扶住了她。 “注意不要摔倒,你是怀孕的人,随时要小心。” “人家想你了嘛。” 高长恭摇了摇头,刚刚他还怕影响她睡眠,想不来打搅她,自己在书房里的房间睡呢。 “如果我不回来,你还一夜不睡了?” 郑楚儿一听急了,抓着高长恭的袖中晃道: “你干嘛不回来?你不回来,妾一夜不睡。” 想了想,又道:“你敢不回来,妾要京畿府外擂鼓,让他们帮妾找人。” 见郑楚儿气哼哼的,高长恭苦笑。 一下子抱起郑楚儿,向床榻走去。 “不许你胡闹啊?我不管去了哪里,都会回来的。” 望着郑楚儿扬起的小脸,高长恭柔声道: “因为有你和孩子在这里。” 第256章第255琅琊公主的初恋情人 第256章第255琅琊公主的初恋情人 “因为有你和孩子在这里。” 郑楚儿的眼睛,一下子迷蒙起来。 “就会说好听的话骗人。” “骗你是小狗。” 高长恭说着,在郑楚儿额头上亲了一下。 郑楚儿破涕为笑,一下子把头擂在高长恭胸前。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真是不懂事。以后不要等我,先睡,我一定会回来。” 郑楚儿哼唧一声,不答应。 突然又抬起头来,捧着高长恭的脸,心疼的问: “四郎,你去哪里了?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 “哦………” 郑楚儿放下心来,夫妻俩相拥而眠。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因为郑楚儿即将临盆,高洋让高长恭在家陪着郑楚儿,不用进宫轮值。 但是,某一日,在皇帝外出狩猎,留下杨愔一个人处理政务的时候,高长恭却抽空进了宫。 “吏部尚书,别来无恙?” 正望着窗外出神的杨愔,吓了一跳。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而且叫的,是他当年的官职。 十年了,东柏堂那日的惨剧,历历在目。 杨愔转过身来,从少年的脸上,依稀能看出高澄当年的影子。 声音,犹如旧人。 “公………子好,公子别来无恙。” 在年少的高长恭面前,不知为什么,浸淫朝廷多少年的杨愔,有点心虚。 高长恭心里一笑,别来无恙?那只不过是在他七岁时,在父亲的葬礼上,质问过他的一句话而已。 高长恭至今记得,七岁的他,忍着眼泪质问杨愔: “为什么你们活着?而我的父亲却死了?” 当时,杨愔还想用他威严的目光,威慑一下面前的小男孩。 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男孩的眼睛时,竟躲闪开了男孩的眼睛。 “我会记住你们的。” 当年,高长恭说完这句话,就跑开了,但杨愔的心里,记住了这句话。 今日,当年那个小男孩,已为少年,来找他了。 四周没人,高长恭直接问: “杨公,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吗?” 杨愔的心里一个咯噔,今早起来,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 今日是八月初八,是高澄被刺的日子。 “公子,找臣吗?” 高长恭盯着杨愔,一字一顿道: “杨公,陈元康和我父亲,今夜可要来找你了。” “你?公子不要吓唬老臣。” 高长恭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杨愔。 “老臣?哦,是老了,我的父亲都死了十年了,你这个比我父亲大十岁的人,还活着。” “我………” 高长恭又走近一步杨愔,咬牙道: “杨愔,别来无恙?” 杨愔吓得浑身一哆嗦,高长恭就像被高澄附身一样,眼睛直勾勾的吓人。 “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杨愔结结巴巴道:“琅琊公主。” 又是琅琊公主?高长恭追问: “琅琊公主怎么了?” “琅琊公主的初恋情人,是兰京。” 高长恭心里一惊,原来兰京和父亲的外室,竟然有这种关系? “还有呢?” “没有了,臣只知道这些。” 高长恭看着杨愔的眼睛,可是,就像十年前一样,杨愔的眼睛,不自觉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杨愔如针芒刺身,但他能告诉高长恭的,只能有这些。 可高长恭不放过他,跨前一步,“唰”的一声,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抵杨愔的脖子。 “公子,你敢杀朝廷命臣?” 高长恭嘴角微微一勾,冷冷道: “我不用杀你,只要把你知情不报的事,告诉我的二叔,以我二叔的个性,你觉得,北城地下监狱的牢房,哪间适合你?尔朱文略的那间?” 杨愔肥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双手一抱,差点跪下,可高长恭手中匕首,抵住了他的下颚。 “公子,听姑父一句话,大将军已经不在了十年,公子就不要再查了。” 杨愔焦急的望着高长恭,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老滑头,到底心里在隐藏着什么? “十年的光阴,已经把所有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何必又要重提伤心事呢?” 伤心事?可高长恭在杨愔的眼里,看不出伤心,但神情倒是有点忧心。 “烙在良心上的痕迹,抹得干净吗?” 高长恭的话,刺得杨愔的心,又痛了一下。 “当膳奴举刀进来,我父亲的脚崴伤,动弹不得,杨胖子,你却跑了?跑得鞋子掉了,都来不及捡。” 这是杨愔一辈子的羞愧,这事,已经被公正的史官,记录在史册里,历史毫不留情的记录了他不堪的一面。 “公子,臣羞愧,无脸见文襄帝。” “这会才知道羞愧?那将功补罪吧,把我父亲当时遇刺的情况,说来听听。” 杨愔再次无奈的摇摇头,声音几近哀求。 “公子,你就放过姑父吧?你也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好好和你的妻子过日子吧,你们才结婚不到一年。” 老家伙,真会拿别人的七寸说话。高长恭狠狠的瞪了一眼杨愔,他不喜欢任何人,拿他的妻子说话。 杨愔被瞪得一哆嗦,马上闭了嘴。 高长恭手中的匕首,动了一下,杨愔感到了一丝刺痛。 “公………公子,老臣愚钝,在你父亲遇刺时,才发觉,那些人,是早有预谋的。” 杨愔咽了一下,想微微把脖子,从匕首上挪开一点,但试了试,无法,只好踮起脚。 高长恭当然发现了杨愔的心思,就等着这个胖子,脚酸的时候。 “公子,你可追查当初把兰京,送到东柏堂,给你父亲的那个人。” 一语提醒梦中人,从这个大胖子的口中,一时是不可能再逼出什么话来了,不然,皇帝早从他嘴里,逼出有用的东西了。 “你知道是哪一个人吗?” “臣不知。” 老滑头,就会明哲保身。 高长恭收起匕首,大步离开了杨愔处理公务的地方。 离开杨愔后,老驴头就把早就搜集好的情报,拿给了高长恭。 “兰京是慕容绍宗,在寒山之战中俘虏的?” 高长恭捏碎了纸,杨愔这个老滑头,他肯定早就知道,兰京是慕容绍宗在寒山之战俘虏的。 可是,慕容绍宗已死。 “公子不用急,慕容绍宗虽然已死,但慕容绍宗的副将还在。 送俘虏给大将军,一般是让副将送来的。” 高长恭听了,眼眸一亮。 第256章第255琅琊公主的初恋情人 第256章第255琅琊公主的初恋情人 “因为有你和孩子在这里。” 郑楚儿的眼睛,一下子迷蒙起来。 “就会说好听的话骗人。” “骗你是小狗。” 高长恭说着,在郑楚儿额头上亲了一下。 郑楚儿破涕为笑,一下子把头擂在高长恭胸前。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 “真是不懂事。以后不要等我,先睡,我一定会回来。” 郑楚儿哼唧一声,不答应。 突然又抬起头来,捧着高长恭的脸,心疼的问: “四郎,你去哪里了?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 “哦………” 郑楚儿放下心来,夫妻俩相拥而眠。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因为郑楚儿即将临盆,高洋让高长恭在家陪着郑楚儿,不用进宫轮值。 但是,某一日,在皇帝外出狩猎,留下杨愔一个人处理政务的时候,高长恭却抽空进了宫。 “吏部尚书,别来无恙?” 正望着窗外出神的杨愔,吓了一跳。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而且叫的,是他当年的官职。 十年了,东柏堂那日的惨剧,历历在目。 杨愔转过身来,从少年的脸上,依稀能看出高澄当年的影子。 声音,犹如旧人。 “公………子好,公子别来无恙。” 在年少的高长恭面前,不知为什么,浸淫朝廷多少年的杨愔,有点心虚。 高长恭心里一笑,别来无恙?那只不过是在他七岁时,在父亲的葬礼上,质问过他的一句话而已。 高长恭至今记得,七岁的他,忍着眼泪质问杨愔: “为什么你们活着?而我的父亲却死了?” 当时,杨愔还想用他威严的目光,威慑一下面前的小男孩。 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男孩的眼睛时,竟躲闪开了男孩的眼睛。 “我会记住你们的。” 当年,高长恭说完这句话,就跑开了,但杨愔的心里,记住了这句话。 今日,当年那个小男孩,已为少年,来找他了。 四周没人,高长恭直接问: “杨公,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吗?” 杨愔的心里一个咯噔,今早起来,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 今日是八月初八,是高澄被刺的日子。 “公子,找臣吗?” 高长恭盯着杨愔,一字一顿道: “杨公,陈元康和我父亲,今夜可要来找你了。” “你?公子不要吓唬老臣。” 高长恭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杨愔。 “老臣?哦,是老了,我的父亲都死了十年了,你这个比我父亲大十岁的人,还活着。” “我………” 高长恭又走近一步杨愔,咬牙道: “杨愔,别来无恙?” 杨愔吓得浑身一哆嗦,高长恭就像被高澄附身一样,眼睛直勾勾的吓人。 “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杨愔结结巴巴道:“琅琊公主。” 又是琅琊公主?高长恭追问: “琅琊公主怎么了?” “琅琊公主的初恋情人,是兰京。” 高长恭心里一惊,原来兰京和父亲的外室,竟然有这种关系? “还有呢?” “没有了,臣只知道这些。” 高长恭看着杨愔的眼睛,可是,就像十年前一样,杨愔的眼睛,不自觉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杨愔如针芒刺身,但他能告诉高长恭的,只能有这些。 可高长恭不放过他,跨前一步,“唰”的一声,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抵杨愔的脖子。 “公子,你敢杀朝廷命臣?” 高长恭嘴角微微一勾,冷冷道: “我不用杀你,只要把你知情不报的事,告诉我的二叔,以我二叔的个性,你觉得,北城地下监狱的牢房,哪间适合你?尔朱文略的那间?” 杨愔肥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双手一抱,差点跪下,可高长恭手中匕首,抵住了他的下颚。 “公子,听姑父一句话,大将军已经不在了十年,公子就不要再查了。” 杨愔焦急的望着高长恭,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老滑头,到底心里在隐藏着什么? “十年的光阴,已经把所有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何必又要重提伤心事呢?” 伤心事?可高长恭在杨愔的眼里,看不出伤心,但神情倒是有点忧心。 “烙在良心上的痕迹,抹得干净吗?” 高长恭的话,刺得杨愔的心,又痛了一下。 “当膳奴举刀进来,我父亲的脚崴伤,动弹不得,杨胖子,你却跑了?跑得鞋子掉了,都来不及捡。” 这是杨愔一辈子的羞愧,这事,已经被公正的史官,记录在史册里,历史毫不留情的记录了他不堪的一面。 “公子,臣羞愧,无脸见文襄帝。” “这会才知道羞愧?那将功补罪吧,把我父亲当时遇刺的情况,说来听听。” 杨愔再次无奈的摇摇头,声音几近哀求。 “公子,你就放过姑父吧?你也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好好和你的妻子过日子吧,你们才结婚不到一年。” 老家伙,真会拿别人的七寸说话。高长恭狠狠的瞪了一眼杨愔,他不喜欢任何人,拿他的妻子说话。 杨愔被瞪得一哆嗦,马上闭了嘴。 高长恭手中的匕首,动了一下,杨愔感到了一丝刺痛。 “公………公子,老臣愚钝,在你父亲遇刺时,才发觉,那些人,是早有预谋的。” 杨愔咽了一下,想微微把脖子,从匕首上挪开一点,但试了试,无法,只好踮起脚。 高长恭当然发现了杨愔的心思,就等着这个胖子,脚酸的时候。 “公子,你可追查当初把兰京,送到东柏堂,给你父亲的那个人。” 一语提醒梦中人,从这个大胖子的口中,一时是不可能再逼出什么话来了,不然,皇帝早从他嘴里,逼出有用的东西了。 “你知道是哪一个人吗?” “臣不知。” 老滑头,就会明哲保身。 高长恭收起匕首,大步离开了杨愔处理公务的地方。 离开杨愔后,老驴头就把早就搜集好的情报,拿给了高长恭。 “兰京是慕容绍宗,在寒山之战中俘虏的?” 高长恭捏碎了纸,杨愔这个老滑头,他肯定早就知道,兰京是慕容绍宗在寒山之战俘虏的。 可是,慕容绍宗已死。 “公子不用急,慕容绍宗虽然已死,但慕容绍宗的副将还在。 送俘虏给大将军,一般是让副将送来的。” 高长恭听了,眼眸一亮。 第257章慕容绍宗的副将 第257章慕容绍宗的副将 高长恭听了,眼眸一亮。 “这个慕容绍宗不简单,知道大将军喜欢吃扬州菜,就借机把会做扬州菜的兰京,送给文襄帝,当时的大将军。” 听了木青的话,高长恭冷笑。 “应该是这个副将不简单。” 木青不解的看向高长恭,副将一般不是听从主帅的命令吗? “慕容绍宗被我祖父,关在北城地下监狱五年,这五年,和外面音信全无。 而之前,他只和我的祖父有交集,并不知道,我的祖父会壮年英逝,由我的父亲来管整个魏国,更不知道我的父亲,喜欢扬州菜。” 高长恭记得,父亲的口味,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攻打梁国期间,吃过扬州菜后,才喜欢上扬州菜。 “这个副将,知道大将军吃扬州菜?所以,乘机把会做扬州菜的兰京,献给了文襄帝,借机行刺?” 高长恭眼眸变冷,事情没有木青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副将,哪有机会接触一个国家的最高统帅?” “那是大将军府有了内应?”木青惊道。 “谁?是谁,公子知道这个内鬼吗?” 高长恭沉声道:“那个内鬼,现在不在大将军府。” 木青气愤道:“在哪里?公子把他抓出来。” 高长恭:“她早已躲了起来。” 木青:“公子知道此人?” 高长恭:“琅琊公主。” 木青:“啊?” 那个大眼挺鼻,长相妖冶的琅琊公主,木青是有所耳闻的。她艳丽魅惑的形象,就是风流的大将军,曾经喜欢的样子。 可是,自从高澄遇刺后,琅琊公主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公子,可那琅琊公主人间蒸发了。” 高长恭一字一顿道:“只要她还活着,我挖地三尺,都会把她挖出来。” 高长恭说着,“唰”的一声,展开了紫金檀扇,踱步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老驴头,正在那里劈柴,用手指。 见到高长恭风度翩翩而来,老驴头一用力,一指劈开了一根木柴。 一半柴皮,突然飞向高长恭。 高长恭秀眉一挑,嘴角扬起少年调皮的笑。 在柴皮快飞到眼前时,高长恭手中的扇一收,握在手中的扇骨,犹如钢刀一般,一下弹飞柴皮。 柴皮突然方向一转,对着老驴头砸去。 老驴头头一偏,两指夹住了柴皮,手中的柴皮,再次转了个方向,飞向高长恭。 高长恭手中的扇子猛的展开,只听砰的一声,飞到眼前的半块柴皮,一下子四分五裂,碎成残渣。 老驴头一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将军当年教授的武艺,没有因为沉湎爱的海洋,而忘得一干二净。 俩人相视一笑,一起向马厩走起。 当高长恭返回正房时,看到萧婆婆,正对着两个提前找来的稳婆,交代着什么。 他的妻子,坐在软榻上,事不关己的吃着杨梅,偶尔,还对着站在旁边的翠柳,张开了小嘴。 翠柳连忙剥好的瓜子,送到她的小嘴里。而高伏,则是手捧瓜子盒,笔直的站在翠柳身边。 “好个高伏,让他在府中保护我的妻子,他听话的站在他未婚妻身边。” 高长恭说着,手一扬,只听高伏一声惊叫,手中的瓜子盒,被抛了出去。 翠柳正要骂神经病,无缘无故的鬼叫,吓了她一跳,却见高伏轻松一跃,如鲤鱼跃龙门,姿势优美,稳稳的便接住了瓜子盒。 盒中瓜子,一颗未撒泼。翠柳不由得多看了高伏两眼,这个憨锤,还有两下子。 高长恭见高伏在翠柳面前尽情表现,却不问一下,他的妻子,吓着没有? 于是,高长恭手中的石子,便飞了出去。 这一会次,高伏一声惨叫,脚一酸痛,直接向前扑去。 前面,弄琴正对着郑楚儿扇着扇子,见高伏扑向她,尖叫一声,却不躲开。 翠柳一见,忙挡在了弄琴前面。 “啊”的一声,高伏扑倒了翠柳。 “起来。”翠柳红脸吼道。 高伏这货,爬在翠柳身上,作痛苦状,好像痛得起不来一样。 自从跟着公子,去见还没有结婚的夫人,第一次看到翠柳,高伏就喜欢上了这个小辣椒。 早就想抱一下她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在面前,他高伏还不多抱一会? 望着翠柳被压得脸都扁了,郑楚儿笑得喘不过气来。 “注意别笑得伤着身子。”高长恭急忙过去抹着郑楚儿的胸口顺气。 郑楚儿笑够了,才靠在高长恭身上,高长恭半蹲着,让她靠舒服。 “女郎,姑爷这样会很累的,女郎要不回去,再躺着靠在姑爷身上?” 还是萧婆婆老道,瞧出高长恭半蹲着费劲。 “无妨,让她靠着。” 郑楚儿一听,才发觉她让自己的心肝累了,忙直起了腰。 “告诉你无妨了,靠着。” 高长恭的声音,无限宠溺。 郑楚儿:“妾不,你累。” 高长恭:“不累。” 郑楚儿:“不嘛,累。” 高长恭:“好好,听你的。” 小心的扶起郑楚儿,高长恭搀扶着她,俩人一起回房休息。 “你先睡一会,我要出去一趟。” 把郑楚儿抱在榻上,高长恭一面帮她脱鞋,一面说。 “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望一个人。” 高长恭说的轻巧,郑楚儿却听出了因。 为了不让高长恭分心,郑楚儿懂事的点点头。 “四郎快去快回。” “嗯。”高长恭亲了一下郑楚儿的唇,拉过枕头,两个叠在一起,让郑楚儿舒服的靠着。 翠柳和弄琴俩人,站在旁边,手都无法插手,高长恭就已经让郑楚儿,舒舒服服的半躺在床榻上。 望着高长恭离开,郑楚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 “你们的爹爹,真辛苦。” 已经出了门的高长恭,并没有听到郑楚儿的话,但他的心,不知为啥,突然柔软了一下。 离开大将军府,高长恭很快来到一处安静的府邸外。 门匾上,“达奚”二字,龙飞凤舞。 身后的木青,低声问:“这就是慕容绍宗的副将,如今的府邸?” 高长恭点点头,暗金卫收集来的情报,显示这个达奚副将,如今已闲赋在家,脱离了军方。 “已经不是武将的府邸了。”木青道。 “这叫金蝉脱壳。” 高长恭说罢,示意木青去敲门。 但是,木青敲了一会,都没有人出来。 高长恭一脚把门踹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 第257章慕容绍宗的副将 第257章慕容绍宗的副将 高长恭听了,眼眸一亮。 “这个慕容绍宗不简单,知道大将军喜欢吃扬州菜,就借机把会做扬州菜的兰京,送给文襄帝,当时的大将军。” 听了木青的话,高长恭冷笑。 “应该是这个副将不简单。” 木青不解的看向高长恭,副将一般不是听从主帅的命令吗? “慕容绍宗被我祖父,关在北城地下监狱五年,这五年,和外面音信全无。 而之前,他只和我的祖父有交集,并不知道,我的祖父会壮年英逝,由我的父亲来管整个魏国,更不知道我的父亲,喜欢扬州菜。” 高长恭记得,父亲的口味,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攻打梁国期间,吃过扬州菜后,才喜欢上扬州菜。 “这个副将,知道大将军吃扬州菜?所以,乘机把会做扬州菜的兰京,献给了文襄帝,借机行刺?” 高长恭眼眸变冷,事情没有木青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副将,哪有机会接触一个国家的最高统帅?” “那是大将军府有了内应?”木青惊道。 “谁?是谁,公子知道这个内鬼吗?” 高长恭沉声道:“那个内鬼,现在不在大将军府。” 木青气愤道:“在哪里?公子把他抓出来。” 高长恭:“她早已躲了起来。” 木青:“公子知道此人?” 高长恭:“琅琊公主。” 木青:“啊?” 那个大眼挺鼻,长相妖冶的琅琊公主,木青是有所耳闻的。她艳丽魅惑的形象,就是风流的大将军,曾经喜欢的样子。 可是,自从高澄遇刺后,琅琊公主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公子,可那琅琊公主人间蒸发了。” 高长恭一字一顿道:“只要她还活着,我挖地三尺,都会把她挖出来。” 高长恭说着,“唰”的一声,展开了紫金檀扇,踱步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老驴头,正在那里劈柴,用手指。 见到高长恭风度翩翩而来,老驴头一用力,一指劈开了一根木柴。 一半柴皮,突然飞向高长恭。 高长恭秀眉一挑,嘴角扬起少年调皮的笑。 在柴皮快飞到眼前时,高长恭手中的扇一收,握在手中的扇骨,犹如钢刀一般,一下弹飞柴皮。 柴皮突然方向一转,对着老驴头砸去。 老驴头头一偏,两指夹住了柴皮,手中的柴皮,再次转了个方向,飞向高长恭。 高长恭手中的扇子猛的展开,只听砰的一声,飞到眼前的半块柴皮,一下子四分五裂,碎成残渣。 老驴头一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将军当年教授的武艺,没有因为沉湎爱的海洋,而忘得一干二净。 俩人相视一笑,一起向马厩走起。 当高长恭返回正房时,看到萧婆婆,正对着两个提前找来的稳婆,交代着什么。 他的妻子,坐在软榻上,事不关己的吃着杨梅,偶尔,还对着站在旁边的翠柳,张开了小嘴。 翠柳连忙剥好的瓜子,送到她的小嘴里。而高伏,则是手捧瓜子盒,笔直的站在翠柳身边。 “好个高伏,让他在府中保护我的妻子,他听话的站在他未婚妻身边。” 高长恭说着,手一扬,只听高伏一声惊叫,手中的瓜子盒,被抛了出去。 翠柳正要骂神经病,无缘无故的鬼叫,吓了她一跳,却见高伏轻松一跃,如鲤鱼跃龙门,姿势优美,稳稳的便接住了瓜子盒。 盒中瓜子,一颗未撒泼。翠柳不由得多看了高伏两眼,这个憨锤,还有两下子。 高长恭见高伏在翠柳面前尽情表现,却不问一下,他的妻子,吓着没有? 于是,高长恭手中的石子,便飞了出去。 这一会次,高伏一声惨叫,脚一酸痛,直接向前扑去。 前面,弄琴正对着郑楚儿扇着扇子,见高伏扑向她,尖叫一声,却不躲开。 翠柳一见,忙挡在了弄琴前面。 “啊”的一声,高伏扑倒了翠柳。 “起来。”翠柳红脸吼道。 高伏这货,爬在翠柳身上,作痛苦状,好像痛得起不来一样。 自从跟着公子,去见还没有结婚的夫人,第一次看到翠柳,高伏就喜欢上了这个小辣椒。 早就想抱一下她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在面前,他高伏还不多抱一会? 望着翠柳被压得脸都扁了,郑楚儿笑得喘不过气来。 “注意别笑得伤着身子。”高长恭急忙过去抹着郑楚儿的胸口顺气。 郑楚儿笑够了,才靠在高长恭身上,高长恭半蹲着,让她靠舒服。 “女郎,姑爷这样会很累的,女郎要不回去,再躺着靠在姑爷身上?” 还是萧婆婆老道,瞧出高长恭半蹲着费劲。 “无妨,让她靠着。” 郑楚儿一听,才发觉她让自己的心肝累了,忙直起了腰。 “告诉你无妨了,靠着。” 高长恭的声音,无限宠溺。 郑楚儿:“妾不,你累。” 高长恭:“不累。” 郑楚儿:“不嘛,累。” 高长恭:“好好,听你的。” 小心的扶起郑楚儿,高长恭搀扶着她,俩人一起回房休息。 “你先睡一会,我要出去一趟。” 把郑楚儿抱在榻上,高长恭一面帮她脱鞋,一面说。 “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望一个人。” 高长恭说的轻巧,郑楚儿却听出了因。 为了不让高长恭分心,郑楚儿懂事的点点头。 “四郎快去快回。” “嗯。”高长恭亲了一下郑楚儿的唇,拉过枕头,两个叠在一起,让郑楚儿舒服的靠着。 翠柳和弄琴俩人,站在旁边,手都无法插手,高长恭就已经让郑楚儿,舒舒服服的半躺在床榻上。 望着高长恭离开,郑楚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 “你们的爹爹,真辛苦。” 已经出了门的高长恭,并没有听到郑楚儿的话,但他的心,不知为啥,突然柔软了一下。 离开大将军府,高长恭很快来到一处安静的府邸外。 门匾上,“达奚”二字,龙飞凤舞。 身后的木青,低声问:“这就是慕容绍宗的副将,如今的府邸?” 高长恭点点头,暗金卫收集来的情报,显示这个达奚副将,如今已闲赋在家,脱离了军方。 “已经不是武将的府邸了。”木青道。 “这叫金蝉脱壳。” 高长恭说罢,示意木青去敲门。 但是,木青敲了一会,都没有人出来。 高长恭一脚把门踹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 第258章拉长的人皮 第258章拉长的人皮 高长恭一脚把门踹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达奚府上,一百一十八口人,全部被割喉。 凶手下手之狠,割喉之准,一个活口不留。 能不惊动任何人,精、准、狠的灭了一个大家族,这让高长恭,不得不心惊。 望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京畿府的人抬了出去,高长恭默默的返回了大将军府。 “公子,这也太巧了吧?竟然有人,提前灭了口?” 面对那么多的尸体,木青很是震惊。 高长恭一反常态,默不作声。 皇帝的敕令,很快下来,全国搜捕割喉凶手。 看到迅速有力的搜捕行动,高长恭的心,并没有轻松下来。 那一具具来不及呼救,就被割喉的尸体,一直在高长恭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的人,因在午睡,或背对凶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 郑楚儿不知道这件事,高长恭为了她和孩子,只把好的、高兴的事说给她听。 “楚儿,岳父大人托人传来了话,岳母大人,过两日就要来看你了,岳母会在大将军府,陪着你一直到生产。” “真的?” 郑楚儿高兴得两只小手,拍得脆响,趁高长恭不注意,亲了高长恭的脸颊一下。 “当然是真的。” 高长恭摸了一下脸,脸上浮现出笑容,越来越会表达爱意了。不过,这是他的功劳。 望着郑楚儿越来越大的肚子,高长恭觉得,这还不是他的功劳? 蹲下身来,先把脸贴在郑楚儿的肚子上,闭着眼睛,轻轻的蹭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又把耳朵贴在郑楚儿的肚子上,笑容再次浮现在高长恭的脸上。 二世为人,他将再次迎来自己的孩子,他和他最爱的女孩的孩子。 “楚儿,等岳母大人来了,你可让厨房,多做点岳母大人喜欢吃的东西。” “嗯,不用妾说,萧婆婆都会吩咐厨房的。” 因郑楚儿即将临盆,王令瑜要来大将军府,照看女儿,把个郑楚儿,高兴得像个小孩。 “四郎,母亲什么时候来?” “就在这两日,就会来了。” 高长恭陪着郑楚儿用了午膳,又陪着郑楚儿散了会步,又哄着郑楚儿去睡午觉。 高长恭:“该休息了。” 郑楚儿:“妾不想休息。” 高长恭:“孩子需要休息。” 郑楚儿:“好吧好吧,妾这就去睡午觉。” 看着郑楚儿闭上了眼睛,高长恭没有马上离开了卧房。 郑楚儿等了一会,没有听到高长恭离开的声音,只好老老实实的睡。 望着郑楚儿安详的睡样,高长恭的手,抬了起来,但没有放到那张他相思了两世的脸上。 缩回手的高长恭,回想起达奚府上的灭门惨案,更觉责任之重。 为了妻儿,为了大齐千千万万个能睡得安详的妻子,高长恭下定决心,这一世,决不叫未来的周军,践踏大齐的土地。 而他,也不会轻易的死去,哪怕那个人是皇帝,也休想让他冤死。 轻手轻脚的离开卧房,高长恭再次出了门。 琅琊公主和慕容绍宗副将的线索,就这样奇怪的被掐断。 但高长恭并不气馁,他再次来到妙胜尼寺,站在妙尘住持的禅房前,高长恭眼眸幽深。 东海公主元静仪的贴身婢女,频繁的出现在妙胜尼寺,不可能仅仅是敬香那么简单。 没有人敢阻止高家的人,出入任何地方,高长恭走进妙尘住持的禅房,头七还没有过,香案还没有撤。 高长恭穿过供奉着妙尘住持神主的灵堂,来到妙尘住持生前的卧房,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就在他将要离开时,一个壁橱,吸引了高长恭的注意。 穿过窗户的秋风,竟然吹得这个壁橱微微晃动。 高长恭走过去,拉开一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再次拉开其他抽屉,里面除了装着一些轻巧的碎小东西外,竟然没有装着一样厚重的东西。 高长恭用力一扳,壁橱被扳开。 这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都能扳开的壁橱。 一个隐藏在壁橱后面的暗门,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推开暗门,一把楼梯直伸地下。 沿梯而下,下面竟然是一个古朴的房间。 房间的四周,靠墙是一层层的木格子。 但里面,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高长恭失望的拾级而上,但刚向上走了几步,上面的暗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以 与此同时,一个木格突然发出奇异的光芒。 高长恭跳下楼梯,看到木格里,放着的一个半开的匣子里,有着几粒奇怪的石子。 那些奇异的光,就是这些石子发出的。 高长恭伸手就想拿起来看看,但上面,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 高长恭静心一听,分辨出脚步声,是从妙尘住持卧房的窗外传来的。 暗门是被风吹得关上的,而人,还在外面。 正门不走,想从窗入? 高长恭迅速蹬梯而上,脚步还在窗外徘徊。 终于,窗外的人,挑开了窗子。 一个年轻男子,从窗外跃入。 躲在帷幔后面的高长恭,看到了那人,在四处环视了一圈后,手开始在四处翻找。 壁橱,引起了此人的注意,在此人的手,正要把壁橱扳动时,高长恭拿起了一案上的一个木鱼,一下子就砸到那只手上。 那人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转头时,一只拳头,已经对着他的胸口,抡了过来。 此人惊讶之一,连忙躲闪。 可是,他没有想到,高长恭的拳头,虚晃一下,却是打在他的眼睛上,没有要他的命。 一声痛哼,那人呲牙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水。 双手如浆,划拉着,竟使出了一套消失了的“瞎子摸鱼”拳法。 拳法诡异,即使看不见,也能瓮中捉鳖。 若是一般人,再滑如泥鳅,恐怕也要被“捉住”。 但是,高长恭在前世,就已经见过这套“瞎子摸鱼”拳法。 这人是宇文泰的得力干将,韦孝宽的手下。 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应该长的不是这个样子,他了易容。 当此人正双手“捉鱼”时,高长恭袖中的紫檀金线折扇,从袖中滑了出来。 修长的手臂从空中划过,香油灯下,若隐若现的身影,变得修长而飘逸。 哼,有眼睛的时候,都让你抹黑,瞎了,还让你“看得见”? 当此人顺着折扇的右方,想摸到鱼时,高长恭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他的左腮帮子上。 一声惊慌的叫声过后,下颚错位,人皮拉长,出现双头。 第258章拉长的人皮 第258章拉长的人皮 高长恭一脚把门踹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达奚府上,一百一十八口人,全部被割喉。 凶手下手之狠,割喉之准,一个活口不留。 能不惊动任何人,精、准、狠的灭了一个大家族,这让高长恭,不得不心惊。 望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京畿府的人抬了出去,高长恭默默的返回了大将军府。 “公子,这也太巧了吧?竟然有人,提前灭了口?” 面对那么多的尸体,木青很是震惊。 高长恭一反常态,默不作声。 皇帝的敕令,很快下来,全国搜捕割喉凶手。 看到迅速有力的搜捕行动,高长恭的心,并没有轻松下来。 那一具具来不及呼救,就被割喉的尸体,一直在高长恭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的人,因在午睡,或背对凶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 郑楚儿不知道这件事,高长恭为了她和孩子,只把好的、高兴的事说给她听。 “楚儿,岳父大人托人传来了话,岳母大人,过两日就要来看你了,岳母会在大将军府,陪着你一直到生产。” “真的?” 郑楚儿高兴得两只小手,拍得脆响,趁高长恭不注意,亲了高长恭的脸颊一下。 “当然是真的。” 高长恭摸了一下脸,脸上浮现出笑容,越来越会表达爱意了。不过,这是他的功劳。 望着郑楚儿越来越大的肚子,高长恭觉得,这还不是他的功劳? 蹲下身来,先把脸贴在郑楚儿的肚子上,闭着眼睛,轻轻的蹭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又把耳朵贴在郑楚儿的肚子上,笑容再次浮现在高长恭的脸上。 二世为人,他将再次迎来自己的孩子,他和他最爱的女孩的孩子。 “楚儿,等岳母大人来了,你可让厨房,多做点岳母大人喜欢吃的东西。” “嗯,不用妾说,萧婆婆都会吩咐厨房的。” 因郑楚儿即将临盆,王令瑜要来大将军府,照看女儿,把个郑楚儿,高兴得像个小孩。 “四郎,母亲什么时候来?” “就在这两日,就会来了。” 高长恭陪着郑楚儿用了午膳,又陪着郑楚儿散了会步,又哄着郑楚儿去睡午觉。 高长恭:“该休息了。” 郑楚儿:“妾不想休息。” 高长恭:“孩子需要休息。” 郑楚儿:“好吧好吧,妾这就去睡午觉。” 看着郑楚儿闭上了眼睛,高长恭没有马上离开了卧房。 郑楚儿等了一会,没有听到高长恭离开的声音,只好老老实实的睡。 望着郑楚儿安详的睡样,高长恭的手,抬了起来,但没有放到那张他相思了两世的脸上。 缩回手的高长恭,回想起达奚府上的灭门惨案,更觉责任之重。 为了妻儿,为了大齐千千万万个能睡得安详的妻子,高长恭下定决心,这一世,决不叫未来的周军,践踏大齐的土地。 而他,也不会轻易的死去,哪怕那个人是皇帝,也休想让他冤死。 轻手轻脚的离开卧房,高长恭再次出了门。 琅琊公主和慕容绍宗副将的线索,就这样奇怪的被掐断。 但高长恭并不气馁,他再次来到妙胜尼寺,站在妙尘住持的禅房前,高长恭眼眸幽深。 东海公主元静仪的贴身婢女,频繁的出现在妙胜尼寺,不可能仅仅是敬香那么简单。 没有人敢阻止高家的人,出入任何地方,高长恭走进妙尘住持的禅房,头七还没有过,香案还没有撤。 高长恭穿过供奉着妙尘住持神主的灵堂,来到妙尘住持生前的卧房,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就在他将要离开时,一个壁橱,吸引了高长恭的注意。 穿过窗户的秋风,竟然吹得这个壁橱微微晃动。 高长恭走过去,拉开一个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再次拉开其他抽屉,里面除了装着一些轻巧的碎小东西外,竟然没有装着一样厚重的东西。 高长恭用力一扳,壁橱被扳开。 这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都能扳开的壁橱。 一个隐藏在壁橱后面的暗门,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推开暗门,一把楼梯直伸地下。 沿梯而下,下面竟然是一个古朴的房间。 房间的四周,靠墙是一层层的木格子。 但里面,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高长恭失望的拾级而上,但刚向上走了几步,上面的暗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以 与此同时,一个木格突然发出奇异的光芒。 高长恭跳下楼梯,看到木格里,放着的一个半开的匣子里,有着几粒奇怪的石子。 那些奇异的光,就是这些石子发出的。 高长恭伸手就想拿起来看看,但上面,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 高长恭静心一听,分辨出脚步声,是从妙尘住持卧房的窗外传来的。 暗门是被风吹得关上的,而人,还在外面。 正门不走,想从窗入? 高长恭迅速蹬梯而上,脚步还在窗外徘徊。 终于,窗外的人,挑开了窗子。 一个年轻男子,从窗外跃入。 躲在帷幔后面的高长恭,看到了那人,在四处环视了一圈后,手开始在四处翻找。 壁橱,引起了此人的注意,在此人的手,正要把壁橱扳动时,高长恭拿起了一案上的一个木鱼,一下子就砸到那只手上。 那人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转头时,一只拳头,已经对着他的胸口,抡了过来。 此人惊讶之一,连忙躲闪。 可是,他没有想到,高长恭的拳头,虚晃一下,却是打在他的眼睛上,没有要他的命。 一声痛哼,那人呲牙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水。 双手如浆,划拉着,竟使出了一套消失了的“瞎子摸鱼”拳法。 拳法诡异,即使看不见,也能瓮中捉鳖。 若是一般人,再滑如泥鳅,恐怕也要被“捉住”。 但是,高长恭在前世,就已经见过这套“瞎子摸鱼”拳法。 这人是宇文泰的得力干将,韦孝宽的手下。 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应该长的不是这个样子,他了易容。 当此人正双手“捉鱼”时,高长恭袖中的紫檀金线折扇,从袖中滑了出来。 修长的手臂从空中划过,香油灯下,若隐若现的身影,变得修长而飘逸。 哼,有眼睛的时候,都让你抹黑,瞎了,还让你“看得见”? 当此人顺着折扇的右方,想摸到鱼时,高长恭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他的左腮帮子上。 一声惊慌的叫声过后,下颚错位,人皮拉长,出现双头。 第259章韦孝宽的徒弟 第259章韦孝宽的徒弟 一声惊慌的叫声过后,下颚错位,人皮拉长,出现双头。 但高长恭没有惊愕,也没有给此人反应的机会,手一伸,系在腰上的银色腰带,已经握在手上。 似银链反翻卷,白龙腾跃,高长恭手中的腰带,似长了眼睛一般,“咻咻”的迅速缠在了此人的两只手腕上。 一招“捆憨鳖”,顾着下颚刺痛的贼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双手已被缚住。 贼人冷酷的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但人已经被丢出窗外。 至今为止,他走遍天下,还没有人能破得了他的“瞎子摸鱼”。这是他从小在师傅的指导下,蒙着眼睛,苦练无数个春秋,才练到的本领。 但是,竟被面前这个十多岁的少年,两招就破了? “韦笑宝。” 高长恭清冷的声音,如一柄利剑,直刺韦笑宝的心脏。 韦笑宝的内心,不禁慌了一下。 他的这个名字,是师傅韦孝宽取的,平时,就连他最要好的朋友,都只知道他叫阿宝。 面前的少年,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齐国的细作,已经深入到关中的每一个角落?深入到各刺史府中了吗? 多年的细作生涯,让韦笑宝不甘束手就擒,他一声冷笑,拉长的脸皮,恐怖异常。 “韦笑宝,你从关中,来到我齐国,就钻到比丘尼的禅房?” 高长恭连打击带讽刺,一把扯下了韦笑宝的人皮面具。 韦笑宝惨白的脸,刹那间变得羞恨。他就是他的父亲,和一个尼姑私通生下的。 俩人的打斗,早吸引来了寺里的人,还有京畿府守在寺中的护卫。 韦笑宝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眼眸阴冷一笑,反唇相讥道: “你一个少年,还不是不知羞耻,小小年纪,就来到了尼姑的房间。你………” “啪”的一声,不等韦笑宝说完,站在暗处的一个人,拿起寺里的一个小花盆,对准韦笑宝的头,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众人一个,竟是一个孕妇。 “你不听话,怎么跑来这里了?” 高长恭被突然出现的郑楚儿,惊得张大了嘴,真是又气又担心。 “恶贼,竟敢说妾的夫君?妾的夫君,是陪妾来上香的,哪像你,一个淫贼,独闯女尼的房间?” 郑楚儿冲过去,扬起小手,对着韦笑宝,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众人面面相觑,还有这样护夫的? 韦笑宝慌忙避开,他一堂堂韦孝宽的徒弟,哪能让一个小女子打嘴巴? 见韦笑宝竟敢躲开,让他的妻子打空,高长恭一脚就把韦笑宝踹倒。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躲?” 蹬着韦笑宝的脖子,高长恭柔声道: “来,可以打了,这下他躲不掉了。” 郑楚儿身怀重孕,翠柳和弄琴俩人扶着,仍然弯不下腰。 “四郎,妾不好打。” 郑楚儿嘟着嘴,委屈的望着高长恭。 高长恭一听,忙一把揪起韦笑宝,把韦笑宝的头,送到郑楚儿面前。 “好了,这下你打得着了。” 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宠妻的? 郑楚儿攒攒力气,对着韦笑宝的脸,就是三记“连环掌”。 见郑楚儿打罢,高长恭像丢死狗一样,一下把韦笑宝丢在地上,然后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干净了手,这才拉过来郑楚儿的小手。 “打疼了没有?” 高长恭拿着郑楚儿的手,心疼的轻轻抚摸着。 那些女尼,一辈子也没有被男子碰过手,哪见过俩人这么多情的抚摸?个个羞得低下了头,又忍不住悄悄的瞟眼偷看。 面前的少年,长得像想梦中的仙人一样,女尼们,犹如凡心私动,死水微澜。 暗中保护郑楚儿的高伏,也看得忍不住偷瞟翠柳的手,什么时候,也能摸一摸? 翠柳只感到有针芒,直刺她的手。 一抬眼,正对上高伏的目光,翠柳一下子就把手藏了起来,含羞带嗔的瞪了一眼高伏。 高伏嘿嘿一笑,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忽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高伏,你是怎样保护夫人的?” 高伏吓了一跳,忙收回目光。 “公子,夫人不放心你,一定要跟来,高伏哪敢阻止夫人?” 高伏?高家四公子的亲随? 倒在地上的韦笑宝,这才知道,他败在了高长恭的手里。 面前的少年,让韦笑宝不敢相信。 京畿府的人,很快带走了韦笑宝。 高长恭扶着郑楚儿,小心的进了妙尘住持的卧房。 反手关上门,高长恭轻声道: “你坐好,等着我。” 在郑楚儿疑惑的目光中,高长恭准备再次下到地下室,查看那会发光的石子。 壁橱打开,高长恭点着手中的火折子,下到了地下室。 但是,那些石子,只是有点彩色而已,不见了之前的光芒。 高长恭正疑惑之际,忽然听到了上面郑楚儿的声音。 “什么人?” “夫人,我们是京畿府的。” 高长恭放下彩色的石子,快速奔到壁橱后面,闪出了暗室。 几个京畿府的府衙,缩在卧房外面,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 高长恭扶起郑楚儿,目不斜视的跨出了门外,留下那些点头哈腰的府衙在后面,流着口水,羡慕的看着俩人离开。 “唰唰”几下,他们身后,妙尘住持的禅房,被打上了封条。 高长恭的秀眉,蹙了起来。那些奇怪的石头,他还没有研究出名堂来。 俩人回到大将军府,守门的护卫,笑着说: “夫人,公子,家里来了人了。” 郑楚儿一听,就要下牛车,吓得高长恭忙抱住她。 让牛车驶进月韵苑,高长恭小心的抱下了郑楚儿。 “越来越重了,我的孩子们,快要出来了。” 郑楚儿一脸得意,发现高长恭要抱她进去,忙挣扎道: “放妾下来。” 脚才落地的郑楚儿,就要往里跑。母亲来了。 “母亲………” “女郎,是公主派人来,送来了许多礼物。” 知书像个小财迷一样,满眼放光。 “女郎,公主送来了金项圈、长命锁、平安玉环、玉花生、竹玉佩,牡丹项链。都是成双成对的。 公主对女郎真好。” 果然是冯翊公主的贴身婢女,郑楚儿忙问: “母亲安康否?” “回夫人,公主一切安好。” 郑楚儿听了,放下来。 自从冯翊公主被高洋强暴后,风声应是被封锁了。 但不知为什么,这事还是被传了出去。 前世,娄太后知道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尽管高洋是皇帝,但冯翊公主,毕竟是高澄的正妻,不是小妾,可随意践踏。 最丢人的是,高洋强暴长嫂这事,后来还被史官记录下来了。 皇家的家丑,外扬后世。 第260章崔季舒 第260章崔季舒 妙尘住持的禅房已被封住,这难不倒高长恭。 但是,高长恭知道,妙尘住持的禅房四周,仍有皇帝的暗卫在盯着。 韦笑宝,不愧是细作大佬亲选的徒弟,在三方轮流会审中,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郑楚儿见高长恭得到这个消息后,好看的美眉,拧在了一起。 “四郎。” 郑楚儿端着一盘已经洗净的水果,来到高长恭面前。 拿着一个金沙李,郑楚儿塞进高长恭的嘴里。 高长恭连忙张嘴接住,一咬,酸得皱起了鼻子。 逗得郑楚儿咯咯笑了起来,连忙又塞了一片甜瓜进高长恭嘴里。 “这个甜。” 高长恭笑着望着郑楚儿,这是成心酸他。 “四郎,你在为撬不开那个韦笑宝的嘴,而担心吗?” 不愧是两世夫妻,郑楚儿总能猜出高长恭的心思。 “你不要操心,好好养着就行。” 怎么不操心呢,他可是她爱了两世的男人,这个韦笑宝,前世没有在妙胜尼寺抓住。 后来,带着在齐国得到的东西,返回了关中,竟然升了官。 前世,哪怕国灭了,家没了,自己的爱人不在了,郑楚儿也没有那颗忧国忧民的心,一直默默观察着宇文家族的一切动静。 在周军最后攻打沧州时,韦笑宝作为前锋,竟然使用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攻破了广宁王高孝珩的沧州城防。 致使身负重伤的高孝珩,被宇文宪的大军俘虏。 郑楚儿至今记得,那是一个梅花盛开的日子,高长恭走后,高孝珩每年在她生日的那一日,都会来看她,来看他们的孩子。 没有特别的生日礼物,一束火红的梅花,却是郑楚儿的最爱。 那时,郑楚儿和孩子们,已经被送往安全的地方。 那一日,郑楚儿第一次,焦急的等待着高孝珩的到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莫名的有点慌。 最后等来的,是周国的军队,最终攻占了沧州的消息。 从此,齐国彻底灭亡。 在周军押解高孝珩离开齐国,前往长安的时候,郑楚儿头戴遮挡脸部的帷帽,站在路旁,希望能看到高孝珩一眼。 可是,押解高孝珩的马车,始终没有掀开车帘。 “你又在想什么?”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的眼里问,郑楚儿提醒道: “那个韦笑宝,来寻找的,会不会是什么武器秘密?” 高长恭一听,笑道: “在妙尘住持的禅房,能有什么武器秘密?” 郑楚儿一噎,可她不能告诉高长恭,前世,韦笑宝,真的从齐国寻找到了神秘的东西。 可她记得前世的事,她是重生来的,却不能告诉她的爱人。这会吓着她的四郎的。 “妾猜想的。” 高长恭拍了拍郑楚儿的脸,没有说话。 “你该睡下休息一会了。” 高长恭说着,抱起郑楚儿,向卧房走起。 郑楚儿的身子越重,高长恭的心,越高兴。 他们的孩子,又要出生了。 “妾太重了,四郎放妾下来,妾自己走。” 高长恭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吻了一下郑楚儿的头发,低柔的声音,贴着郑楚儿的耳朵传来。 “我喜欢你重,喜欢抱重的你。” 郑楚儿听了,故意嘟着嘴道: “那妾瘦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喜欢妾了?” 高长恭一听,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你不管胖瘦,我都喜欢。” “哼………” 郑楚儿听了,哼一声,把脸埋在高长恭胸前,却是无声的笑。 轻轻的放在床榻上,翠柳连忙跑过来,要替郑楚儿脱鞋子。 “不用,我来帮她脱。” 翠柳退在一旁,高长恭轻轻的帮郑楚儿脱掉鞋子。 “闭上眼睛,好好的睡。” “你也睡。” 高长恭一听,心里一阵柔软。脱掉自己的鞋子,也上了床。 “好啦,睡了。” 翠柳见高长恭轻轻的搂着自家女郎,连忙放下幔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闻着那好闻的甘冽松香味,郑楚儿终于进入梦乡。 待她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转身一把抱住身边的人时,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笑声。 “母亲?!” 坐在床榻上,笑着望着她的,竟然是她的母亲王令瑜。 郑楚儿红着脸,一头扑进王令瑜的怀中,眼里闪着亮晶晶泪花。 “傻孩子,哭什么?” 郑楚儿撒娇道:“嗯,女儿这是高兴。” 说罢,一个劲的拱着。 “好啦,好啦,这么大了,还淘气?” 王令瑜看着女儿高高隆起的肚子,满眼都是即将做外祖母的喜悦。 有了母亲的陪伴,郑楚儿没有再像往日,随时都想粘着高长恭。 王令瑜见高长恭,早早的为自己的女儿,找好了稳婆,养在了府中,心中很是欣慰。 这是一个会疼妻子,想得周到的姑爷。 高长恭从此抽出时间,进宫轮了几日职。 回来的时候,总是亲自为自己的妻子,还有岳母,带回她们喜欢吃的东西。 这一日,皇帝又出宫狩猎,高长恭再次来到尚书台。 见到高长恭进来,这一次,杨愔没有躲避。 “公子,其实在文襄帝遇难时,不止老臣一个人在场。” 这一次,在高长恭冷傲的目光中,杨愔竟主动说话,语气诚恳。 高长恭心里一阵冷笑,杨愔这是在提醒他,活着的人,还有其他人呢。 这用得着他提醒吗? “公子,老臣作为公子的姑父,陛下的姊夫,若真的有什么情况,肯定早就提供线索了。” 杨愔说完,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就要下跪。 但一抬头,发现高长恭已经离去。 在离开尚书台时,高长恭没有去找另外一个人。 但在出宫时,却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高长恭默默的跟在后面,直到那人进了府。 “崔侍中。” 刚进门的崔季舒,身形一滞。 转头的一瞬,崔季舒眼睛一花,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高澄。 “四公子。” 崔季舒谦卑有礼,沧桑了许多。 高澄被刺后,一场以汉人士族为利刃的反腐倡廉行动,悄然落幕。 以崔季舒、崔暹叔侄为首的汉人宠臣,遭到了司马子如等人的诬告,这些曾经被他们叔侄弹劾过的人,高澄一死,就翻了身。 好在皇帝,最终查出了崔季舒、崔暹叔侄是被诬陷的,这才从被流放的北方,回到邺城。 “崔侍中没有随陛下去狩猎?” “老臣身感微寒,深感不适,不能随驾打猎。”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 “精通医术的崔侍中,一点微寒,都深感不适?” 第259章韦孝宽的徒弟 第259章韦孝宽的徒弟 一声惊慌的叫声过后,下颚错位,人皮拉长,出现双头。 但高长恭没有惊愕,也没有给此人反应的机会,手一伸,系在腰上的银色腰带,已经握在手上。 似银链反翻卷,白龙腾跃,高长恭手中的腰带,似长了眼睛一般,“咻咻”的迅速缠在了此人的两只手腕上。 一招“捆憨鳖”,顾着下颚刺痛的贼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双手已被缚住。 贼人冷酷的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但人已经被丢出窗外。 至今为止,他走遍天下,还没有人能破得了他的“瞎子摸鱼”。这是他从小在师傅的指导下,蒙着眼睛,苦练无数个春秋,才练到的本领。 但是,竟被面前这个十多岁的少年,两招就破了? “韦笑宝。” 高长恭清冷的声音,如一柄利剑,直刺韦笑宝的心脏。 韦笑宝的内心,不禁慌了一下。 他的这个名字,是师傅韦孝宽取的,平时,就连他最要好的朋友,都只知道他叫阿宝。 面前的少年,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齐国的细作,已经深入到关中的每一个角落?深入到各刺史府中了吗? 多年的细作生涯,让韦笑宝不甘束手就擒,他一声冷笑,拉长的脸皮,恐怖异常。 “韦笑宝,你从关中,来到我齐国,就钻到比丘尼的禅房?” 高长恭连打击带讽刺,一把扯下了韦笑宝的人皮面具。 韦笑宝惨白的脸,刹那间变得羞恨。他就是他的父亲,和一个尼姑私通生下的。 俩人的打斗,早吸引来了寺里的人,还有京畿府守在寺中的护卫。 韦笑宝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眼眸阴冷一笑,反唇相讥道: “你一个少年,还不是不知羞耻,小小年纪,就来到了尼姑的房间。你………” “啪”的一声,不等韦笑宝说完,站在暗处的一个人,拿起寺里的一个小花盆,对准韦笑宝的头,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众人一个,竟是一个孕妇。 “你不听话,怎么跑来这里了?” 高长恭被突然出现的郑楚儿,惊得张大了嘴,真是又气又担心。 “恶贼,竟敢说妾的夫君?妾的夫君,是陪妾来上香的,哪像你,一个淫贼,独闯女尼的房间?” 郑楚儿冲过去,扬起小手,对着韦笑宝,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众人面面相觑,还有这样护夫的? 韦笑宝慌忙避开,他一堂堂韦孝宽的徒弟,哪能让一个小女子打嘴巴? 见韦笑宝竟敢躲开,让他的妻子打空,高长恭一脚就把韦笑宝踹倒。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躲?” 蹬着韦笑宝的脖子,高长恭柔声道: “来,可以打了,这下他躲不掉了。” 郑楚儿身怀重孕,翠柳和弄琴俩人扶着,仍然弯不下腰。 “四郎,妾不好打。” 郑楚儿嘟着嘴,委屈的望着高长恭。 高长恭一听,忙一把揪起韦笑宝,把韦笑宝的头,送到郑楚儿面前。 “好了,这下你打得着了。” 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宠妻的? 郑楚儿攒攒力气,对着韦笑宝的脸,就是三记“连环掌”。 见郑楚儿打罢,高长恭像丢死狗一样,一下把韦笑宝丢在地上,然后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干净了手,这才拉过来郑楚儿的小手。 “打疼了没有?” 高长恭拿着郑楚儿的手,心疼的轻轻抚摸着。 那些女尼,一辈子也没有被男子碰过手,哪见过俩人这么多情的抚摸?个个羞得低下了头,又忍不住悄悄的瞟眼偷看。 面前的少年,长得像想梦中的仙人一样,女尼们,犹如凡心私动,死水微澜。 暗中保护郑楚儿的高伏,也看得忍不住偷瞟翠柳的手,什么时候,也能摸一摸? 翠柳只感到有针芒,直刺她的手。 一抬眼,正对上高伏的目光,翠柳一下子就把手藏了起来,含羞带嗔的瞪了一眼高伏。 高伏嘿嘿一笑,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忽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高伏,你是怎样保护夫人的?” 高伏吓了一跳,忙收回目光。 “公子,夫人不放心你,一定要跟来,高伏哪敢阻止夫人?” 高伏?高家四公子的亲随? 倒在地上的韦笑宝,这才知道,他败在了高长恭的手里。 面前的少年,让韦笑宝不敢相信。 京畿府的人,很快带走了韦笑宝。 高长恭扶着郑楚儿,小心的进了妙尘住持的卧房。 反手关上门,高长恭轻声道: “你坐好,等着我。” 在郑楚儿疑惑的目光中,高长恭准备再次下到地下室,查看那会发光的石子。 壁橱打开,高长恭点着手中的火折子,下到了地下室。 但是,那些石子,只是有点彩色而已,不见了之前的光芒。 高长恭正疑惑之际,忽然听到了上面郑楚儿的声音。 “什么人?” “夫人,我们是京畿府的。” 高长恭放下彩色的石子,快速奔到壁橱后面,闪出了暗室。 几个京畿府的府衙,缩在卧房外面,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 高长恭扶起郑楚儿,目不斜视的跨出了门外,留下那些点头哈腰的府衙在后面,流着口水,羡慕的看着俩人离开。 “唰唰”几下,他们身后,妙尘住持的禅房,被打上了封条。 高长恭的秀眉,蹙了起来。那些奇怪的石头,他还没有研究出名堂来。 俩人回到大将军府,守门的护卫,笑着说: “夫人,公子,家里来了人了。” 郑楚儿一听,就要下牛车,吓得高长恭忙抱住她。 让牛车驶进月韵苑,高长恭小心的抱下了郑楚儿。 “越来越重了,我的孩子们,快要出来了。” 郑楚儿一脸得意,发现高长恭要抱她进去,忙挣扎道: “放妾下来。” 脚才落地的郑楚儿,就要往里跑。母亲来了。 “母亲………” “女郎,是公主派人来,送来了许多礼物。” 知书像个小财迷一样,满眼放光。 “女郎,公主送来了金项圈、长命锁、平安玉环、玉花生、竹玉佩,牡丹项链。都是成双成对的。 公主对女郎真好。” 果然是冯翊公主的贴身婢女,郑楚儿忙问: “母亲安康否?” “回夫人,公主一切安好。” 郑楚儿听了,放下来。 自从冯翊公主被高洋强暴后,风声应是被封锁了。 但不知为什么,这事还是被传了出去。 前世,娄太后知道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尽管高洋是皇帝,但冯翊公主,毕竟是高澄的正妻,不是小妾,可随意践踏。 最丢人的是,高洋强暴长嫂这事,后来还被史官记录下来了。 皇家的家丑,外扬后世。 第260章崔季舒 第260章崔季舒 妙尘住持的禅房已被封住,这难不倒高长恭。 但是,高长恭知道,妙尘住持的禅房四周,仍有皇帝的暗卫在盯着。 韦笑宝,不愧是细作大佬亲选的徒弟,在三方轮流会审中,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郑楚儿见高长恭得到这个消息后,好看的美眉,拧在了一起。 “四郎。” 郑楚儿端着一盘已经洗净的水果,来到高长恭面前。 拿着一个金沙李,郑楚儿塞进高长恭的嘴里。 高长恭连忙张嘴接住,一咬,酸得皱起了鼻子。 逗得郑楚儿咯咯笑了起来,连忙又塞了一片甜瓜进高长恭嘴里。 “这个甜。” 高长恭笑着望着郑楚儿,这是成心酸他。 “四郎,你在为撬不开那个韦笑宝的嘴,而担心吗?” 不愧是两世夫妻,郑楚儿总能猜出高长恭的心思。 “你不要操心,好好养着就行。” 怎么不操心呢,他可是她爱了两世的男人,这个韦笑宝,前世没有在妙胜尼寺抓住。 后来,带着在齐国得到的东西,返回了关中,竟然升了官。 前世,哪怕国灭了,家没了,自己的爱人不在了,郑楚儿也没有那颗忧国忧民的心,一直默默观察着宇文家族的一切动静。 在周军最后攻打沧州时,韦笑宝作为前锋,竟然使用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攻破了广宁王高孝珩的沧州城防。 致使身负重伤的高孝珩,被宇文宪的大军俘虏。 郑楚儿至今记得,那是一个梅花盛开的日子,高长恭走后,高孝珩每年在她生日的那一日,都会来看她,来看他们的孩子。 没有特别的生日礼物,一束火红的梅花,却是郑楚儿的最爱。 那时,郑楚儿和孩子们,已经被送往安全的地方。 那一日,郑楚儿第一次,焦急的等待着高孝珩的到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莫名的有点慌。 最后等来的,是周国的军队,最终攻占了沧州的消息。 从此,齐国彻底灭亡。 在周军押解高孝珩离开齐国,前往长安的时候,郑楚儿头戴遮挡脸部的帷帽,站在路旁,希望能看到高孝珩一眼。 可是,押解高孝珩的马车,始终没有掀开车帘。 “你又在想什么?”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的眼里问,郑楚儿提醒道: “那个韦笑宝,来寻找的,会不会是什么武器秘密?” 高长恭一听,笑道: “在妙尘住持的禅房,能有什么武器秘密?” 郑楚儿一噎,可她不能告诉高长恭,前世,韦笑宝,真的从齐国寻找到了神秘的东西。 可她记得前世的事,她是重生来的,却不能告诉她的爱人。这会吓着她的四郎的。 “妾猜想的。” 高长恭拍了拍郑楚儿的脸,没有说话。 “你该睡下休息一会了。” 高长恭说着,抱起郑楚儿,向卧房走起。 郑楚儿的身子越重,高长恭的心,越高兴。 他们的孩子,又要出生了。 “妾太重了,四郎放妾下来,妾自己走。” 高长恭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吻了一下郑楚儿的头发,低柔的声音,贴着郑楚儿的耳朵传来。 “我喜欢你重,喜欢抱重的你。” 郑楚儿听了,故意嘟着嘴道: “那妾瘦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喜欢妾了?” 高长恭一听,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你不管胖瘦,我都喜欢。” “哼………” 郑楚儿听了,哼一声,把脸埋在高长恭胸前,却是无声的笑。 轻轻的放在床榻上,翠柳连忙跑过来,要替郑楚儿脱鞋子。 “不用,我来帮她脱。” 翠柳退在一旁,高长恭轻轻的帮郑楚儿脱掉鞋子。 “闭上眼睛,好好的睡。” “你也睡。” 高长恭一听,心里一阵柔软。脱掉自己的鞋子,也上了床。 “好啦,睡了。” 翠柳见高长恭轻轻的搂着自家女郎,连忙放下幔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闻着那好闻的甘冽松香味,郑楚儿终于进入梦乡。 待她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转身一把抱住身边的人时,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笑声。 “母亲?!” 坐在床榻上,笑着望着她的,竟然是她的母亲王令瑜。 郑楚儿红着脸,一头扑进王令瑜的怀中,眼里闪着亮晶晶泪花。 “傻孩子,哭什么?” 郑楚儿撒娇道:“嗯,女儿这是高兴。” 说罢,一个劲的拱着。 “好啦,好啦,这么大了,还淘气?” 王令瑜看着女儿高高隆起的肚子,满眼都是即将做外祖母的喜悦。 有了母亲的陪伴,郑楚儿没有再像往日,随时都想粘着高长恭。 王令瑜见高长恭,早早的为自己的女儿,找好了稳婆,养在了府中,心中很是欣慰。 这是一个会疼妻子,想得周到的姑爷。 高长恭从此抽出时间,进宫轮了几日职。 回来的时候,总是亲自为自己的妻子,还有岳母,带回她们喜欢吃的东西。 这一日,皇帝又出宫狩猎,高长恭再次来到尚书台。 见到高长恭进来,这一次,杨愔没有躲避。 “公子,其实在文襄帝遇难时,不止老臣一个人在场。” 这一次,在高长恭冷傲的目光中,杨愔竟主动说话,语气诚恳。 高长恭心里一阵冷笑,杨愔这是在提醒他,活着的人,还有其他人呢。 这用得着他提醒吗? “公子,老臣作为公子的姑父,陛下的姊夫,若真的有什么情况,肯定早就提供线索了。” 杨愔说完,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就要下跪。 但一抬头,发现高长恭已经离去。 在离开尚书台时,高长恭没有去找另外一个人。 但在出宫时,却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高长恭默默的跟在后面,直到那人进了府。 “崔侍中。” 刚进门的崔季舒,身形一滞。 转头的一瞬,崔季舒眼睛一花,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高澄。 “四公子。” 崔季舒谦卑有礼,沧桑了许多。 高澄被刺后,一场以汉人士族为利刃的反腐倡廉行动,悄然落幕。 以崔季舒、崔暹叔侄为首的汉人宠臣,遭到了司马子如等人的诬告,这些曾经被他们叔侄弹劾过的人,高澄一死,就翻了身。 好在皇帝,最终查出了崔季舒、崔暹叔侄是被诬陷的,这才从被流放的北方,回到邺城。 “崔侍中没有随陛下去狩猎?” “老臣身感微寒,深感不适,不能随驾打猎。”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 “精通医术的崔侍中,一点微寒,都深感不适?” 第261章二世当爹 第261章二世当爹 “精通医术的崔侍中,一点微寒,都深感不适?” 崔季舒老脸一红,拱手道: “请公子到府中一叙。” 高长恭早已经跨进门槛,崔季舒望着高长恭修长的背影,摇了摇头,高家的人,骨子里,天生一股傲气。 “将军既下世,部曲亦罕存。” 清冷的声音,突然念出了这句诗。 崔季舒浑身一震,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崔侍中,当年你,好像知道我父亲要出事?” 崔季舒长大了嘴,竟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呐呐道: “公子,老臣记不得了,老臣怎么会知道文襄帝会出事?” 高长恭冷冷一笑,睨了一眼面前的人道: 是啊,我的父亲,都不在十年了,我父亲的恩泽,有的人,早记不得了。 崔季舒眼睛一红,他怎能忘了大将军的知遇之恩? “文襄帝雷厉风行,惩腐除贪,谁人能忘?” 高长恭的鼻子有点酸,总算有人,还记得他父亲的丰功伟绩。 “没有文襄帝,就没有今日的齐国。” 崔季舒突然声音洪亮,末了,又道: “文襄帝,功比晋文公和宋襄公。” “这样一个功绩的人,那崔侍中,也觉我的父亲,死得冤?” 崔季舒噎住,他能说些什么?他能活到今日,已属奇迹。 “琅琊公主。” 崔季舒只能告诉高澄的后人这个名字,说完,站起来,起身面向窗外,已老泪纵横。 待他转过身来,高长恭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出了崔府的高长恭,脑海里浮现的,是崔季舒欲言又止的眼眸。 线索重新又回到了琅琊公主身上,可是,东海公主已经痴呆,贴身婢女娄月已死。 可能知道实情的妙尘住持,也死了。 “琅琊公主,你到底藏在哪里?” 从世人的视线消失的琅琊公主,似乎成了解开高澄死亡之谜的死结。 夏荷摇曳的日子,高长恭终于迎来了孩子出生。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月韵苑的下人,就忙得团团转。 三个稳婆,两个百里挑一的乳娘,齐齐等在床榻边。 徐之才和两个御医,连夜紧张的守在产房外。 “楚儿,不怕,用力,用力。” 王令瑜亲自守在女儿身边,紧紧的握着郑楚儿的手。 “母亲,疼………” “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你一定要咬牙挺住。” 郑楚儿哭道:“女儿想见他,女儿想要四郎进来。” 高长恭守在产房外,几欲要冲进去,都被荣叔抱住。 “公子,不能进去,公子进去不吉利,不能………” 一众婢女守在外面,个个心急心焦的。 女儿头胎就怀上双生子,听老人说,这是要从鬼门关走一遭的。 “萧婆婆,热水。” 里面的声音一喊,站在门口的萧婆婆,一头冲了进去。 “要生了?” “是啊,快点把热水准备好。” 萧婆婆高兴得牙齿打颤,结结巴巴的说: “水………热水早就准备好了。” “翠柳,进来帮忙。” “哎,来……来了。” 翠柳话都说不利索,被几个羡慕的婢女,用恶狠狠的目光,送了进去。 “我们可以抱小女郎玩了。” 如画的话,被弄琴一把头打断。 “去,万一是小公子呢?” 如画被打得晕乎乎的,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赞同。 高长恭的耳朵,紧张的听着产房的动静。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黎明前的黑暗。 欣喜异常的高长恭,眼眶湿润,二世为人,他终于再次当爹了。 黎明的曙光再现,第二个孩子,也终于出生。 荣叔高兴跑去祠堂,去把这个喜信,告诉高家的列祖列宗。 “大将军,你的孙子,生了。” 说到这里,荣叔卡了壳,他还不知道两个孩子,是男是女。 萧婆婆原地跪下,对着墙角,高兴的感谢观世音菩萨。 “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女郎和孩子,一生平安。” “公子,你看。” 两个乳娘,各抱着一个婴儿,笑着来到高长恭面前。 “儿子………” 高长恭分别对着两个孩子说着,颤抖的手,轻轻伸向孩子湿漉漉的小脸蛋。 两个稳婆,惊讶的发现,高长恭竟然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儿子。 “公子,你做父亲了,你终于当爹了。” 疯疯癫癫从祠堂跑回来的荣叔,傻呵呵的笑着说,比自己有了孙子还高兴。 相比那些兄长和堂兄,他们十四五岁,就已经做了父亲,十七岁的高长恭,当爹已经晚了。 “为了等她长大,再晚,也是值得的。” 高长恭说着,人已经进了产房。 王令瑜见高长恭急忙忙的进来,站起来离开了产房,把房间,留给两俩人。 望着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郑楚儿,高长恭心疼得不得了。 “你辛苦了。” 郑楚儿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没有半点辛苦的怨言。 能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生孩子,是一个女子最大的幸福。 “这段时间,我都会陪着你,你好好养身体。” 郑楚儿点点头,身体养好,出月子了,她还要去莲花庵,去和慧尼住持学些防身的技能。 她现在学会的飞镖,还被慧尼住持夸赞呢。 “你想吃什么?我去为你弄。” 见郑楚儿睁着眼睛,疲惫的在想着。高长恭轻轻的拍了拍郑楚儿的小脸,轻声道: “清蒸金银双丝鲈鱼?清炖人参三黄鸡?清煮血片三旺?” “呜,妾要吃蜜汁黄金鹅,秘制邺皇酱鸭,精煎鹅肝,油爆鸡舌,清烩三色鸡丝,黄焖灵芝田鸡,红烧栗子鹿脊,还有,还有………”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在细声细气的报着菜名,紧握着郑楚儿的手,笑得颤抖。 前世,为他生了孩子的郑楚儿,故意报了一堆菜名,却是看看就饱了,只喝了点汤。 “还有贵妃芒片雪梨膏,肥城鲜桃樱桃冻。” 郑楚儿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她真正想吃的东西? “那个四郎,你看着办。” 郑楚儿猫儿一样的声音,越发让高长恭心疼。 “好。” 一大食案美味佳肴,抬进了产房。 高长恭一箸一箸的,夹着送到郑楚儿嘴里。 “多喝点汤,补补。” 翠柳和萧婆婆在一旁,没有插手的机会,一众婢女,看着姑爷亲自喂自家女郎,笑着不时挤挤眼。 王令瑜从窗外,看着小俩口这么恩爱,欣慰的笑了。 “嗯,妾想亲自喂养他们。” 前世,郑楚儿趁机要求,生了那么多孩子,只有最后一个,是她自己喂养的。 高长恭一听,放下箸,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行,乳娘早就找好了。” 郑楚儿嘟起了嘴,也知道高家这样的门第,妻子是用不着亲自喂奶的。 “好好恢复身子,再给我生三个孩子。” 第261章二世当爹 第261章二世当爹 “精通医术的崔侍中,一点微寒,都深感不适?” 崔季舒老脸一红,拱手道: “请公子到府中一叙。” 高长恭早已经跨进门槛,崔季舒望着高长恭修长的背影,摇了摇头,高家的人,骨子里,天生一股傲气。 “将军既下世,部曲亦罕存。” 清冷的声音,突然念出了这句诗。 崔季舒浑身一震,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崔侍中,当年你,好像知道我父亲要出事?” 崔季舒长大了嘴,竟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呐呐道: “公子,老臣记不得了,老臣怎么会知道文襄帝会出事?” 高长恭冷冷一笑,睨了一眼面前的人道: 是啊,我的父亲,都不在十年了,我父亲的恩泽,有的人,早记不得了。 崔季舒眼睛一红,他怎能忘了大将军的知遇之恩? “文襄帝雷厉风行,惩腐除贪,谁人能忘?” 高长恭的鼻子有点酸,总算有人,还记得他父亲的丰功伟绩。 “没有文襄帝,就没有今日的齐国。” 崔季舒突然声音洪亮,末了,又道: “文襄帝,功比晋文公和宋襄公。” “这样一个功绩的人,那崔侍中,也觉我的父亲,死得冤?” 崔季舒噎住,他能说些什么?他能活到今日,已属奇迹。 “琅琊公主。” 崔季舒只能告诉高澄的后人这个名字,说完,站起来,起身面向窗外,已老泪纵横。 待他转过身来,高长恭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出了崔府的高长恭,脑海里浮现的,是崔季舒欲言又止的眼眸。 线索重新又回到了琅琊公主身上,可是,东海公主已经痴呆,贴身婢女娄月已死。 可能知道实情的妙尘住持,也死了。 “琅琊公主,你到底藏在哪里?” 从世人的视线消失的琅琊公主,似乎成了解开高澄死亡之谜的死结。 夏荷摇曳的日子,高长恭终于迎来了孩子出生。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月韵苑的下人,就忙得团团转。 三个稳婆,两个百里挑一的乳娘,齐齐等在床榻边。 徐之才和两个御医,连夜紧张的守在产房外。 “楚儿,不怕,用力,用力。” 王令瑜亲自守在女儿身边,紧紧的握着郑楚儿的手。 “母亲,疼………” “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你一定要咬牙挺住。” 郑楚儿哭道:“女儿想见他,女儿想要四郎进来。” 高长恭守在产房外,几欲要冲进去,都被荣叔抱住。 “公子,不能进去,公子进去不吉利,不能………” 一众婢女守在外面,个个心急心焦的。 女儿头胎就怀上双生子,听老人说,这是要从鬼门关走一遭的。 “萧婆婆,热水。” 里面的声音一喊,站在门口的萧婆婆,一头冲了进去。 “要生了?” “是啊,快点把热水准备好。” 萧婆婆高兴得牙齿打颤,结结巴巴的说: “水………热水早就准备好了。” “翠柳,进来帮忙。” “哎,来……来了。” 翠柳话都说不利索,被几个羡慕的婢女,用恶狠狠的目光,送了进去。 “我们可以抱小女郎玩了。” 如画的话,被弄琴一把头打断。 “去,万一是小公子呢?” 如画被打得晕乎乎的,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赞同。 高长恭的耳朵,紧张的听着产房的动静。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黎明前的黑暗。 欣喜异常的高长恭,眼眶湿润,二世为人,他终于再次当爹了。 黎明的曙光再现,第二个孩子,也终于出生。 荣叔高兴跑去祠堂,去把这个喜信,告诉高家的列祖列宗。 “大将军,你的孙子,生了。” 说到这里,荣叔卡了壳,他还不知道两个孩子,是男是女。 萧婆婆原地跪下,对着墙角,高兴的感谢观世音菩萨。 “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女郎和孩子,一生平安。” “公子,你看。” 两个乳娘,各抱着一个婴儿,笑着来到高长恭面前。 “儿子………” 高长恭分别对着两个孩子说着,颤抖的手,轻轻伸向孩子湿漉漉的小脸蛋。 两个稳婆,惊讶的发现,高长恭竟然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儿子。 “公子,你做父亲了,你终于当爹了。” 疯疯癫癫从祠堂跑回来的荣叔,傻呵呵的笑着说,比自己有了孙子还高兴。 相比那些兄长和堂兄,他们十四五岁,就已经做了父亲,十七岁的高长恭,当爹已经晚了。 “为了等她长大,再晚,也是值得的。” 高长恭说着,人已经进了产房。 王令瑜见高长恭急忙忙的进来,站起来离开了产房,把房间,留给两俩人。 望着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郑楚儿,高长恭心疼得不得了。 “你辛苦了。” 郑楚儿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没有半点辛苦的怨言。 能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生孩子,是一个女子最大的幸福。 “这段时间,我都会陪着你,你好好养身体。” 郑楚儿点点头,身体养好,出月子了,她还要去莲花庵,去和慧尼住持学些防身的技能。 她现在学会的飞镖,还被慧尼住持夸赞呢。 “你想吃什么?我去为你弄。” 见郑楚儿睁着眼睛,疲惫的在想着。高长恭轻轻的拍了拍郑楚儿的小脸,轻声道: “清蒸金银双丝鲈鱼?清炖人参三黄鸡?清煮血片三旺?” “呜,妾要吃蜜汁黄金鹅,秘制邺皇酱鸭,精煎鹅肝,油爆鸡舌,清烩三色鸡丝,黄焖灵芝田鸡,红烧栗子鹿脊,还有,还有………”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在细声细气的报着菜名,紧握着郑楚儿的手,笑得颤抖。 前世,为他生了孩子的郑楚儿,故意报了一堆菜名,却是看看就饱了,只喝了点汤。 “还有贵妃芒片雪梨膏,肥城鲜桃樱桃冻。” 郑楚儿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她真正想吃的东西? “那个四郎,你看着办。” 郑楚儿猫儿一样的声音,越发让高长恭心疼。 “好。” 一大食案美味佳肴,抬进了产房。 高长恭一箸一箸的,夹着送到郑楚儿嘴里。 “多喝点汤,补补。” 翠柳和萧婆婆在一旁,没有插手的机会,一众婢女,看着姑爷亲自喂自家女郎,笑着不时挤挤眼。 王令瑜从窗外,看着小俩口这么恩爱,欣慰的笑了。 “嗯,妾想亲自喂养他们。” 前世,郑楚儿趁机要求,生了那么多孩子,只有最后一个,是她自己喂养的。 高长恭一听,放下箸,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行,乳娘早就找好了。” 郑楚儿嘟起了嘴,也知道高家这样的门第,妻子是用不着亲自喂奶的。 “好好恢复身子,再给我生三个孩子。” 第262章闭子药 第262章闭子药 “好好恢复身子,再给我生三个孩子。” 再生三个,那就是五个孩子?前世,他们也是有五个孩子的。 “好………”郑楚儿点点头,第一次出奇的听话。 “这孩子,刚刚生产,不能流眼泪。” 王令瑜见郑楚儿眼眶湿润,连忙进来,拿帕子替郑楚儿擦了擦。 “女儿这是高兴。” “高兴要笑。” “无妨。”高长恭忙说。 两个孩子的出生,给整个大将军府,增添了喜庆。 各个院中的姨娘,在孩子三日洗礼时,都亲自送来了贺礼。 “公主到。” 守在门口迎接宾客的荣叔,突然大声往里喊道。 郑楚儿一阵惊喜,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在大将军府消失了许久的冯翊公主,在宋昌仪和素绾的陪伴下,款款走了进来。 虽然比以前有少许消瘦,但仍然一身矜贵,没有哪个姨娘能比。 众人拜见了冯翊公主,冯翊公主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对王令瑜道: “使君夫人生了个好女儿,为高家一下子就添了两个小公子,是高家的功臣。” 众姨娘讪笑,他们的府中,有的已经有了四五个孙辈,也不见公主夸过。 公主的贺礼,由五个侍女双手捧着进来。一众姨娘的眼睛,都瞪圆了。 两顶兔子小帽子,甚是可爱。毛茸茸的耳朵下面,“长命富贵”四个玉雕的字,碧绿水头又足。 有人的眼睛,也绿了。 倒是高孝珩的娘亲王氏,大方的拿起来看了看,笑道: “两个孩子,能戴公主祖母亲手缝的小兔帽,真有福气。” 众人一听,更是羡慕加嫉妒。 酒宴刚摆好,又看到荣叔带着一个宫女,两个黄门进来。 “公子,这是太后送给两个重孙的贺礼。” 众人一看,都是些婴儿的服饰和用品,还有几样小孩子戴的金项圈金手镯等。 郑楚儿示意翠柳收下,这几人,完成任务后,没有留下来用膳,告辞回宫。 冯翊公主望着王令瑜,再次郑重的介绍道: “我们亲家翁,乃是当世最博学的鸿儒,世人敬仰的前国子祭酒。” 冯翊公主说到这,停了一下。眼眸幽深的望向窗外。 郑楚儿猜想,可能想到了她的二哥孝静帝。 但很快,冯翊公主就恢复了平静,接着道: “亲家母,也当然不凡。神仙眷侣,伉俪情深,让人好生羡慕。” 一向话少金贵的冯翊公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让随惯了丈夫,总是谦和的王令瑜,都有点不好意思。 众人纷纷低头,悄声落座。 洗礼宴开始,总是穿着白色锦袍的高长恭,今日竟穿了一件紫红色的袍子,让人眼前一亮。 “切,是孩子的洗礼宴,他穿这么喜庆,想夺人了孩子的风头?” 刚生了孩子的郑楚儿,身材仍臃肿着,看着高长恭比女的还姿容甚美,眯起眼睛,哼了一声,似是不高兴。 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她的夫君,是天下最美的情郎,她是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娘子。 郑楚儿想着,看了一眼冯翊公主面前的两个孩子,心里又道:妾是世上最幸福的母亲。 高长恭走过来,乘人不备,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下。 郑楚儿被吓得眼睛乱眨,气得鼓起腮帮子,气哼哼的望着高长恭道: “功臣,妾可是功臣,你敢弹功臣?” 高长恭笑弯了眉,捏着郑楚儿的腮帮子道: “我还敢捏功臣呢。” 郑楚儿的抬起手,正要对着祸国殃民的脸抓下去,突然看到王令瑜转头看向他们,赶紧把抓,改为整理高长恭的交领。 然后,正襟危坐。 高长恭也忙坐在郑楚儿身边,装得一本正经。 王令瑜看了俩人一眼,无声的一笑。 “陛下………” 众人正吃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喧哗声起。 陛下来了?郑楚儿忙看向冯翊公主。 冯翊公主面色平静,但那着拿着箸的手,却是捏得紧紧的。 郑楚儿随一众人出去迎接,看到的只是皇帝的近身黄门刘德忠。 虚惊一场。 刘德忠手捧一个嵌金镶玉的锦盒,来到了郑楚儿和高长恭面前。 “陛下龙体欠安,皇后娘娘亲自侍奉在跟前,不能亲临,特命臣送来贺礼。” 众人松了一口气,要是皇帝来了,吃都吃不饱,还得回避,哪有一家子人在一起热闹? 热热闹闹的洗礼宴结束后,冯翊公主也离开了大将军府。 没有人知道冯翊公主去了哪里,那些姨娘,却又在大将军府住下。 大将军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这一日,正在闭目养神的郑楚儿,突然听到外面吵闹起来。 翠柳扶着郑楚儿出去一听,哭闹的声音,是从高孝瑜的怡苑传来的。 “楚儿,你生孩子未满月,不能到其他院去。” 规矩真多,郑楚儿停了一下脚步,点了点头。 “女儿知道。” 翠柳和弄琴扶着郑楚儿,向高孝瑜的怡苑走去。 远远的,便见一个姨娘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 郑楚儿知得这个女子,这就是高孝瑜的妻子卢婉珍的陪嫁婢女。 如今,早已被高孝瑜收入房中。已经为高孝瑜生了一儿一女。 “这个白眼狼,你竟然在我的药中,偷放了闭子药?” 卢婉珍的话,让郑楚儿大吃一惊。 这个二姨娘,可是卢婉珍从娘家带来的,据说,从小就是跟着卢婉珍。 她竟然想让卢婉珍生不出孩子来?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一个十三四的婢女,拉着出来。 小男孩一见他的娘亲,低着头跪在外面,就“哇”的一声,哭着扑到二姨娘的身上。 “不为孩子做个榜样,你做的这好事,以后让孩子怎样看你? 五年了,你竟然在我的汤药里,放了五年的闭子药,亏我还让你注意着别人,原来你才是个白眼狼。” 卢婉珍的手指颤抖着,指着二姨娘。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最后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害了,卢婉珍的眼里,满是恨。 “来人,把这个贱婢卖了。” 二姨娘一听,惊得坐在地上,但马上就哀求道: “妾已有了孕,求王妃看在妾肚里孩子的份上,饶了妾。” 卢婉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信道: “你胡说。” 有了高孝瑜的儿子,就不可能被她卖了。 卢婉珍有点站立不稳,卢婆子连忙扶住了她。 二姨娘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第262章闭子药 第262章闭子药 “好好恢复身子,再给我生三个孩子。” 再生三个,那就是五个孩子?前世,他们也是有五个孩子的。 “好………”郑楚儿点点头,第一次出奇的听话。 “这孩子,刚刚生产,不能流眼泪。” 王令瑜见郑楚儿眼眶湿润,连忙进来,拿帕子替郑楚儿擦了擦。 “女儿这是高兴。” “高兴要笑。” “无妨。”高长恭忙说。 两个孩子的出生,给整个大将军府,增添了喜庆。 各个院中的姨娘,在孩子三日洗礼时,都亲自送来了贺礼。 “公主到。” 守在门口迎接宾客的荣叔,突然大声往里喊道。 郑楚儿一阵惊喜,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在大将军府消失了许久的冯翊公主,在宋昌仪和素绾的陪伴下,款款走了进来。 虽然比以前有少许消瘦,但仍然一身矜贵,没有哪个姨娘能比。 众人拜见了冯翊公主,冯翊公主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对王令瑜道: “使君夫人生了个好女儿,为高家一下子就添了两个小公子,是高家的功臣。” 众姨娘讪笑,他们的府中,有的已经有了四五个孙辈,也不见公主夸过。 公主的贺礼,由五个侍女双手捧着进来。一众姨娘的眼睛,都瞪圆了。 两顶兔子小帽子,甚是可爱。毛茸茸的耳朵下面,“长命富贵”四个玉雕的字,碧绿水头又足。 有人的眼睛,也绿了。 倒是高孝珩的娘亲王氏,大方的拿起来看了看,笑道: “两个孩子,能戴公主祖母亲手缝的小兔帽,真有福气。” 众人一听,更是羡慕加嫉妒。 酒宴刚摆好,又看到荣叔带着一个宫女,两个黄门进来。 “公子,这是太后送给两个重孙的贺礼。” 众人一看,都是些婴儿的服饰和用品,还有几样小孩子戴的金项圈金手镯等。 郑楚儿示意翠柳收下,这几人,完成任务后,没有留下来用膳,告辞回宫。 冯翊公主望着王令瑜,再次郑重的介绍道: “我们亲家翁,乃是当世最博学的鸿儒,世人敬仰的前国子祭酒。” 冯翊公主说到这,停了一下。眼眸幽深的望向窗外。 郑楚儿猜想,可能想到了她的二哥孝静帝。 但很快,冯翊公主就恢复了平静,接着道: “亲家母,也当然不凡。神仙眷侣,伉俪情深,让人好生羡慕。” 一向话少金贵的冯翊公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让随惯了丈夫,总是谦和的王令瑜,都有点不好意思。 众人纷纷低头,悄声落座。 洗礼宴开始,总是穿着白色锦袍的高长恭,今日竟穿了一件紫红色的袍子,让人眼前一亮。 “切,是孩子的洗礼宴,他穿这么喜庆,想夺人了孩子的风头?” 刚生了孩子的郑楚儿,身材仍臃肿着,看着高长恭比女的还姿容甚美,眯起眼睛,哼了一声,似是不高兴。 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她的夫君,是天下最美的情郎,她是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娘子。 郑楚儿想着,看了一眼冯翊公主面前的两个孩子,心里又道:妾是世上最幸福的母亲。 高长恭走过来,乘人不备,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下。 郑楚儿被吓得眼睛乱眨,气得鼓起腮帮子,气哼哼的望着高长恭道: “功臣,妾可是功臣,你敢弹功臣?” 高长恭笑弯了眉,捏着郑楚儿的腮帮子道: “我还敢捏功臣呢。” 郑楚儿的抬起手,正要对着祸国殃民的脸抓下去,突然看到王令瑜转头看向他们,赶紧把抓,改为整理高长恭的交领。 然后,正襟危坐。 高长恭也忙坐在郑楚儿身边,装得一本正经。 王令瑜看了俩人一眼,无声的一笑。 “陛下………” 众人正吃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喧哗声起。 陛下来了?郑楚儿忙看向冯翊公主。 冯翊公主面色平静,但那着拿着箸的手,却是捏得紧紧的。 郑楚儿随一众人出去迎接,看到的只是皇帝的近身黄门刘德忠。 虚惊一场。 刘德忠手捧一个嵌金镶玉的锦盒,来到了郑楚儿和高长恭面前。 “陛下龙体欠安,皇后娘娘亲自侍奉在跟前,不能亲临,特命臣送来贺礼。” 众人松了一口气,要是皇帝来了,吃都吃不饱,还得回避,哪有一家子人在一起热闹? 热热闹闹的洗礼宴结束后,冯翊公主也离开了大将军府。 没有人知道冯翊公主去了哪里,那些姨娘,却又在大将军府住下。 大将军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这一日,正在闭目养神的郑楚儿,突然听到外面吵闹起来。 翠柳扶着郑楚儿出去一听,哭闹的声音,是从高孝瑜的怡苑传来的。 “楚儿,你生孩子未满月,不能到其他院去。” 规矩真多,郑楚儿停了一下脚步,点了点头。 “女儿知道。” 翠柳和弄琴扶着郑楚儿,向高孝瑜的怡苑走去。 远远的,便见一个姨娘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 郑楚儿知得这个女子,这就是高孝瑜的妻子卢婉珍的陪嫁婢女。 如今,早已被高孝瑜收入房中。已经为高孝瑜生了一儿一女。 “这个白眼狼,你竟然在我的药中,偷放了闭子药?” 卢婉珍的话,让郑楚儿大吃一惊。 这个二姨娘,可是卢婉珍从娘家带来的,据说,从小就是跟着卢婉珍。 她竟然想让卢婉珍生不出孩子来?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一个十三四的婢女,拉着出来。 小男孩一见他的娘亲,低着头跪在外面,就“哇”的一声,哭着扑到二姨娘的身上。 “不为孩子做个榜样,你做的这好事,以后让孩子怎样看你? 五年了,你竟然在我的汤药里,放了五年的闭子药,亏我还让你注意着别人,原来你才是个白眼狼。” 卢婉珍的手指颤抖着,指着二姨娘。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最后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害了,卢婉珍的眼里,满是恨。 “来人,把这个贱婢卖了。” 二姨娘一听,惊得坐在地上,但马上就哀求道: “妾已有了孕,求王妃看在妾肚里孩子的份上,饶了妾。” 卢婉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信道: “你胡说。” 有了高孝瑜的儿子,就不可能被她卖了。 卢婉珍有点站立不稳,卢婆子连忙扶住了她。 二姨娘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第262章闭子药 “好好恢复身子,再给我生三个孩子。” 再生三个,那就是五个孩子?前世,他们也是有五个孩子的。 “好………”郑楚儿点点头,第一次出奇的听话。 “这孩子,刚刚生产,不能流眼泪。” 王令瑜见郑楚儿眼眶湿润,连忙进来,拿帕子替郑楚儿擦了擦。 “女儿这是高兴。” “高兴要笑。” “无妨。”高长恭忙说。 两个孩子的出生,给整个大将军府,增添了喜庆。 各个院中的姨娘,在孩子三日洗礼时,都亲自送来了贺礼。 “公主到。” 守在门口迎接宾客的荣叔,突然大声往里喊道。 郑楚儿一阵惊喜,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在大将军府消失了许久的冯翊公主,在宋昌仪和素绾的陪伴下,款款走了进来。 虽然比以前有少许消瘦,但仍然一身矜贵,没有哪个姨娘能比。 众人拜见了冯翊公主,冯翊公主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对王令瑜道: “使君夫人生了个好女儿,为高家一下子就添了两个小公子,是高家的功臣。” 众姨娘讪笑,他们的府中,有的已经有了四五个孙辈,也不见公主夸过。 公主的贺礼,由五个侍女双手捧着进来。一众姨娘的眼睛,都瞪圆了。 两顶兔子小帽子,甚是可爱。毛茸茸的耳朵下面,“长命富贵”四个玉雕的字,碧绿水头又足。 有人的眼睛,也绿了。 倒是高孝珩的娘亲王氏,大方的拿起来看了看,笑道: “两个孩子,能戴公主祖母亲手缝的小兔帽,真有福气。” 众人一听,更是羡慕加嫉妒。 酒宴刚摆好,又看到荣叔带着一个宫女,两个黄门进来。 “公子,这是太后送给两个重孙的贺礼。” 众人一看,都是些婴儿的服饰和用品,还有几样小孩子戴的金项圈金手镯等。 郑楚儿示意翠柳收下,这几人,完成任务后,没有留下来用膳,告辞回宫。 冯翊公主望着王令瑜,再次郑重的介绍道: “我们亲家翁,乃是当世最博学的鸿儒,世人敬仰的前国子祭酒。” 冯翊公主说到这,停了一下。眼眸幽深的望向窗外。 郑楚儿猜想,可能想到了她的二哥孝静帝。 但很快,冯翊公主就恢复了平静,接着道: “亲家母,也当然不凡。神仙眷侣,伉俪情深,让人好生羡慕。” 一向话少金贵的冯翊公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让随惯了丈夫,总是谦和的王令瑜,都有点不好意思。 众人纷纷低头,悄声落座。 洗礼宴开始,总是穿着白色锦袍的高长恭,今日竟穿了一件紫红色的袍子,让人眼前一亮。 “切,是孩子的洗礼宴,他穿这么喜庆,想夺人了孩子的风头?” 刚生了孩子的郑楚儿,身材仍臃肿着,看着高长恭比女的还姿容甚美,眯起眼睛,哼了一声,似是不高兴。 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她的夫君,是天下最美的情郎,她是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娘子。 郑楚儿想着,看了一眼冯翊公主面前的两个孩子,心里又道:妾是世上最幸福的母亲。 高长恭走过来,乘人不备,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下。 郑楚儿被吓得眼睛乱眨,气得鼓起腮帮子,气哼哼的望着高长恭道: “功臣,妾可是功臣,你敢弹功臣?” 高长恭笑弯了眉,捏着郑楚儿的腮帮子道: “我还敢捏功臣呢。” 郑楚儿的抬起手,正要对着祸国殃民的脸抓下去,突然看到王令瑜转头看向他们,赶紧把抓,改为整理高长恭的交领。 然后,正襟危坐。 高长恭也忙坐在郑楚儿身边,装得一本正经。 王令瑜看了俩人一眼,无声的一笑。 “陛下………” 众人正吃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喧哗声起。 陛下来了?郑楚儿忙看向冯翊公主。 冯翊公主面色平静,但那着拿着箸的手,却是捏得紧紧的。 郑楚儿随一众人出去迎接,看到的只是皇帝的近身黄门刘德忠。 虚惊一场。 刘德忠手捧一个嵌金镶玉的锦盒,来到了郑楚儿和高长恭面前。 “陛下龙体欠安,皇后娘娘亲自侍奉在跟前,不能亲临,特命臣送来贺礼。” 众人松了一口气,要是皇帝来了,吃都吃不饱,还得回避,哪有一家子人在一起热闹? 热热闹闹的洗礼宴结束后,冯翊公主也离开了大将军府。 没有人知道冯翊公主去了哪里,那些姨娘,却又在大将军府住下。 大将军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这一日,正在闭目养神的郑楚儿,突然听到外面吵闹起来。 翠柳扶着郑楚儿出去一听,哭闹的声音,是从高孝瑜的怡苑传来的。 “楚儿,你生孩子未满月,不能到其他院去。” 规矩真多,郑楚儿停了一下脚步,点了点头。 “女儿知道。” 翠柳和弄琴扶着郑楚儿,向高孝瑜的怡苑走去。 远远的,便见一个姨娘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 郑楚儿知得这个女子,这就是高孝瑜的妻子卢婉珍的陪嫁婢女。 如今,早已被高孝瑜收入房中。已经为高孝瑜生了一儿一女。 “这个白眼狼,你竟然在我的药中,偷放了闭子药?” 卢婉珍的话,让郑楚儿大吃一惊。 这个二姨娘,可是卢婉珍从娘家带来的,据说,从小就是跟着卢婉珍。 她竟然想让卢婉珍生不出孩子来?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一个十三四的婢女,拉着出来。 小男孩一见他的娘亲,低着头跪在外面,就“哇”的一声,哭着扑到二姨娘的身上。 “不为孩子做个榜样,你做的这好事,以后让孩子怎样看你? 五年了,你竟然在我的汤药里,放了五年的闭子药,亏我还让你注意着别人,原来你才是个白眼狼。” 卢婉珍的手指颤抖着,指着二姨娘。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最后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害了,卢婉珍的眼里,满是恨。 “来人,把这个贱婢卖了。” 二姨娘一听,惊得坐在地上,但马上就哀求道: “妾已有了孕,求王妃看在妾肚里孩子的份上,饶了妾。” 卢婉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信道: “你胡说。” 有了高孝瑜的儿子,就不可能被她卖了。 卢婉珍有点站立不稳,卢婆子连忙扶住了她。 二姨娘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第263章妾不敢了 第263章妾不敢了 第263章妾不敢了 二姨娘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妾也想被王妃随意发落,但是,妾肚里的孩子,不愿意啊。” 二姨娘的话,字面上没毛病,但是,那声音,透着一万分的得意。 出身名门望族的卢婉珍,哪受过下人的气?何况,这还是个从小就跟着她的奴婢。 卢婉珍哪还顾得了什么,抬起了手,狠狠的对着二姨娘的脸,打了下去。 “啊”的一声,二姨娘倒在了地上,一愣之后,随即,捂着肚子在地上尖叫: “动了胎气了,我的孩子,夫君的孩子,高家的孩子………” 二姨娘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嚎叫。 卢婉珍愣住了,一个姨娘,因错死了,没有什么,但是,伤着高家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小事。 这时,二姨娘身上的孩子,也一声叫了起来,哭得更厉害了。 孩子的哭声,传到了宋氏的房里,宋氏蹙了蹙眉。 宋氏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从宫中出来的太医。 “冯太医,儿妇被下了这么多年的闭子药,还能受孕吗?” 白发苍苍的冯太医摇了摇头,叹道: “唉,五年的时间,药已入骨髓,老夫只有竭尽所能。” 宋氏重重的坐到软榻上,脸上难看至极。 外面,卢婉珍已经歇斯底里。 因为她喊府中的几个奴婢,把二姨娘捆起来,竟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王妃,太妃的意思,也是这样吗?二姨娘可是怀着孕的。” 一个男仆小心翼翼的问。 卢婉珍气得指着这个男仆的鼻子,怒道: “本妃发落一个房中的侍妾,还要请示?” “这是怎么了?把孩子吓成这样?” 卢婉珍的话音未落,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卢婉珍转向宋氏,诉道: “母亲,这个贱婢,竟然在妾的汤药里,放了五年的闭子药,妾要把她打发走。”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宋氏听了卢婉珍的话,只淡淡的“哦”了一声,便道: “事已至此,念在生了名儿的分上,就饶了她吧。” “母亲?” 卢婉珍不敢相信,宋氏是这个态度? “怎么,你想把她肚里的孩子,一起卖了?那可是高家的孩子,本太妃的亲孙子。” 卢婉珍站立不稳,卢婆子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太妃,妾难受,妾肚子有点痛。”二姨娘越发难受。 “贱婢,别装模作样的,跪好。”卢婉珍强忍着悲愤,厉声喝道。 二姨娘作害怕状,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怎么,妾的话不好使了?” 宋氏狠狠瞪了一眼卢婉珍,走向前去,亲自扶起了二姨娘。 一滴眼泪,从卢婉珍的脸颊滚落。 “回去好生养着,休要伤了妾的孙子。” “是,妾谨遵太妃的教诲,一定会好好养着太祖的重孙的。” 二姨娘的声音如一根刺,刺向卢婉珍的心。 把太祖皇帝高欢,都搬了出来? 卢婉珍气得浑身发抖。但表面,还得装得大度端庄。 回眸一笑,二姨娘笑得万分得意。 不过,当她看到卢婉珍的眼睛时,愣了一下,缓了一下,才又嘴角上扬,翘着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开。 “行了,你也回去吧,不要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宋氏说着,看了一眼卢婉珍空空如也的肚子,便也在婢女们的丛拥下,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卢婉珍呆呆的站在原地,两眼泛红。 “女郎,可不要为一个忘恩负义的贱婢,气伤了身子。” 卢婆子看着自家女郎,忧心的说。 “呵呵………” 卢婉珍一声笑,甩开卢婆子扶着的手,昂着高贵的头,进了怡苑。 不远处的树荫下,郑楚儿看完前面的一切,才转身回去。 “豪门媳妇不好当,你有幸遇着这样一个夫君,要知足了。” 王令瑜听了怡苑的事,拉着郑楚儿的手,语气很是欣慰。 郑楚儿抿嘴一笑,她的四郎,可不会纳些妾室来气她。 “但楚儿,有些事,你以后也会遇到的。” 王令瑜很意外,精力充沛,正当青春的姑爷,在她的女儿怀孕待产这段时间,竟没有纳妾,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收。 但是,现在俩人蜜里调油,不代表以后,永远都这样了。 “楚儿,听说你把翠柳许配给了一个姓高的护卫?” “嗯。” 王令瑜又笑问:“那弄琴和司棋,你可要好好的待人家。” 郑楚儿知道母亲的意思,故意道: “嗯,女儿会好好的替她们找个好人家。” 王令瑜一听急了,忙道:“她们俩是给你留在房中的。” “不嘛,女儿怎忍心把她们养成老姑娘。” 王令瑜知道女儿的小心思,戳了一下郑楚儿的额头。 “不要小心眼,高家哪个公子哥的房中,没有几个妾室?” 郑楚儿嘴一嘟,急道:“女儿偏不,他敢纳妾,女儿就不理他了。” 王令瑜望着太年轻的女儿,叹了一口气。 “在子嗣被看到比什么都重要的皇家,多少正妻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表面,还到大大方方的张罗着为夫君纳妾。” “想得美,还要女儿为他张罗?” 王令瑜越听越不对,正要劝郑楚儿,忽看到了见高长恭走来的身影,赶紧咽下了要说的话。 话锋一转,王令瑜大声道: “我们郑家,素来家风纯正,许多家主,一生都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妾室。” 郑楚儿冷不丁被王令瑜话弄懵,看到高长恭,才知道了母亲说这话,是专门说给有的人听的。 “四郎,过来。”郑楚儿招招手。 “岳母大人。”高长恭长长一礼。 王令瑜笑着的点点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你找我?”高长恭问郑楚儿。 “四郎,妾这段时间刚生了孩子,不能伺候四郎,妾打算,替你纳个小妾伺候你。” 高长恭一愣,今日她疯了吗?被怡苑的事刺激到了? “有你一个就够了。” 郑楚儿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满意的一笑,对王令瑜道: “母亲,您看,四郎他的身子不行。” 高长恭一听,气得瞪着郑楚儿,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我有事和你商量。” 也不管岳母在不在,高长恭一把拉着郑楚儿,回了卧房。 王令瑜觉得,她再在这里,就碍着小两口的眼了。明日郑楚儿就满月,她决定回西汾州,回到自己丈夫的身边去。 “想我了?好久没有让你哼唧了?当着母亲的面,敢说我身子不行?” 郑楚儿看着那时要吃了她的眼睛,赶紧求饶: “妾不敢了………” 第263章妾不敢了 二姨娘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妾也想被王妃随意发落,但是,妾肚里的孩子,不愿意啊。” 二姨娘的话,字面上没毛病,但是,那声音,透着一万分的得意。 出身名门望族的卢婉珍,哪受过下人的气?何况,这还是个从小就跟着她的奴婢。 卢婉珍哪还顾得了什么,抬起了手,狠狠的对着二姨娘的脸,打了下去。 “啊”的一声,二姨娘倒在了地上,一愣之后,随即,捂着肚子在地上尖叫: “动了胎气了,我的孩子,夫君的孩子,高家的孩子………” 二姨娘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嚎叫。 卢婉珍愣住了,一个姨娘,因错死了,没有什么,但是,伤着高家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小事。 这时,二姨娘身上的孩子,也一声叫了起来,哭得更厉害了。 孩子的哭声,传到了宋氏的房里,宋氏蹙了蹙眉。 宋氏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从宫中出来的太医。 “冯太医,儿妇被下了这么多年的闭子药,还能受孕吗?” 白发苍苍的冯太医摇了摇头,叹道: “唉,五年的时间,药已入骨髓,老夫只有竭尽所能。” 宋氏重重的坐到软榻上,脸上难看至极。 外面,卢婉珍已经歇斯底里。 因为她喊府中的几个奴婢,把二姨娘捆起来,竟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王妃,太妃的意思,也是这样吗?二姨娘可是怀着孕的。” 一个男仆小心翼翼的问。 卢婉珍气得指着这个男仆的鼻子,怒道: “本妃发落一个房中的侍妾,还要请示?” “这是怎么了?把孩子吓成这样?” 卢婉珍的话音未落,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卢婉珍转向宋氏,诉道: “母亲,这个贱婢,竟然在妾的汤药里,放了五年的闭子药,妾要把她打发走。”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宋氏听了卢婉珍的话,只淡淡的“哦”了一声,便道: “事已至此,念在生了名儿的分上,就饶了她吧。” “母亲?” 卢婉珍不敢相信,宋氏是这个态度? “怎么,你想把她肚里的孩子,一起卖了?那可是高家的孩子,本太妃的亲孙子。” 卢婉珍站立不稳,卢婆子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太妃,妾难受,妾肚子有点痛。”二姨娘越发难受。 “贱婢,别装模作样的,跪好。”卢婉珍强忍着悲愤,厉声喝道。 二姨娘作害怕状,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怎么,妾的话不好使了?” 宋氏狠狠瞪了一眼卢婉珍,走向前去,亲自扶起了二姨娘。 一滴眼泪,从卢婉珍的脸颊滚落。 “回去好生养着,休要伤了妾的孙子。” “是,妾谨遵太妃的教诲,一定会好好养着太祖的重孙的。” 二姨娘的声音如一根刺,刺向卢婉珍的心。 把太祖皇帝高欢,都搬了出来? 卢婉珍气得浑身发抖。但表面,还得装得大度端庄。 回眸一笑,二姨娘笑得万分得意。 不过,当她看到卢婉珍的眼睛时,愣了一下,缓了一下,才又嘴角上扬,翘着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开。 “行了,你也回去吧,不要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宋氏说着,看了一眼卢婉珍空空如也的肚子,便也在婢女们的丛拥下,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卢婉珍呆呆的站在原地,两眼泛红。 “女郎,可不要为一个忘恩负义的贱婢,气伤了身子。” 卢婆子看着自家女郎,忧心的说。 “呵呵………” 卢婉珍一声笑,甩开卢婆子扶着的手,昂着高贵的头,进了怡苑。 不远处的树荫下,郑楚儿看完前面的一切,才转身回去。 “豪门媳妇不好当,你有幸遇着这样一个夫君,要知足了。” 王令瑜听了怡苑的事,拉着郑楚儿的手,语气很是欣慰。 郑楚儿抿嘴一笑,她的四郎,可不会纳些妾室来气她。 “但楚儿,有些事,你以后也会遇到的。” 王令瑜很意外,精力充沛,正当青春的姑爷,在她的女儿怀孕待产这段时间,竟没有纳妾,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收。 但是,现在俩人蜜里调油,不代表以后,永远都这样了。 “楚儿,听说你把翠柳许配给了一个姓高的护卫?” “嗯。” 王令瑜又笑问:“那弄琴和司棋,你可要好好的待人家。” 郑楚儿知道母亲的意思,故意道: “嗯,女儿会好好的替她们找个好人家。” 王令瑜一听急了,忙道:“她们俩是给你留在房中的。” “不嘛,女儿怎忍心把她们养成老姑娘。” 王令瑜知道女儿的小心思,戳了一下郑楚儿的额头。 “不要小心眼,高家哪个公子哥的房中,没有几个妾室?” 郑楚儿嘴一嘟,急道:“女儿偏不,他敢纳妾,女儿就不理他了。” 王令瑜望着太年轻的女儿,叹了一口气。 “在子嗣被看到比什么都重要的皇家,多少正妻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表面,还到大大方方的张罗着为夫君纳妾。” “想得美,还要女儿为他张罗?” 王令瑜越听越不对,正要劝郑楚儿,忽看到了见高长恭走来的身影,赶紧咽下了要说的话。 话锋一转,王令瑜大声道: “我们郑家,素来家风纯正,许多家主,一生都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妾室。” 郑楚儿冷不丁被王令瑜话弄懵,看到高长恭,才知道了母亲说这话,是专门说给有的人听的。 “四郎,过来。”郑楚儿招招手。 “岳母大人。”高长恭长长一礼。 王令瑜笑着的点点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你找我?”高长恭问郑楚儿。 “四郎,妾这段时间刚生了孩子,不能伺候四郎,妾打算,替你纳个小妾伺候你。” 高长恭一愣,今日她疯了吗?被怡苑的事刺激到了? “有你一个就够了。” 郑楚儿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满意的一笑,对王令瑜道: “母亲,您看,四郎他的身子不行。” 高长恭一听,气得瞪着郑楚儿,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我有事和你商量。” 也不管岳母在不在,高长恭一把拉着郑楚儿,回了卧房。 王令瑜觉得,她再在这里,就碍着小两口的眼了。明日郑楚儿就满月,她决定回西汾州,回到自己丈夫的身边去。 “想我了?好久没有让你哼唧了?当着母亲的面,敢说我身子不行?” 郑楚儿看着那时要吃了她的眼睛,赶紧求饶: “妾不敢了………” 第264章壁橱被人动过 第264章壁橱被人动过 第264章壁橱被人动过 “妾不敢了………” “现在才说不敢,已经迟了。” 高长恭“唰”的一下,把窗子的帘子里严。 一个时辰后,当窗帘再次拉开时,郑楚儿还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瞪着慵懒餍足的人。 母亲还在,她不好意思喊,不好意思挠他抓他,只好忍气吞声的让他胡来。 “没事,已经快一个月了。” 高长恭见郑楚儿是真的要哭了,忙连哄带骗的安慰道: “从今日开始,你得担起伺候夫君的责任,省得你闲长了,忘了我的本领,说我身子不行。” 见郑楚儿不说话,某人看了,这才心虚道: “是不是弄疼你了,好了,你为什么不喊呢?” 见郑楚儿翻着白眼瞪着人,高长恭放下姿态。 “是我不好,我来帮你穿衣裙,不然会被母亲笑话的。” 最后一句话管用,郑楚儿忙爬了起来。 俩人刚一穿好衣服,却见萧婆婆就端着一碗药进来。 “女郎,趁热打铁,赶紧喝。” “妾没病,婆婆又要妾喝什么药?” 郑楚儿故作镇定,装模作样的问。 “女郎自然是没有什么病的,这是坐胎汤。” 郑楚儿脸一红,还想否认,却见高长恭接过碗,端到了她的嘴边。 “这药真得趁热喝。” 说着,一手扶着郑楚儿的头,一手把一碗汤药,哄着郑楚儿喝下。 第二日,王令瑜带着姑爷送的大包小包的礼物,离开了大将军府。 从此,不分白天黑夜,翠柳等一众婢女,常常见俩人窝在卧房。 常常听到从卧房里,传出让人脸红的声音。 晚上夜深人静,声音更清楚,弄得睡在卧房外的几个婢女,夜夜脸红。 夜里颠鸾倒凤,白日闲来无事时,郑楚儿嗑着小瓜子,听几个婢女闲聊。 怡苑的那点事,也被翠柳摸得一清二楚。 “女郎,卢王妃病了,但每日都强装着笑脸,协助宋太妃打理家务。” 卢婉珍病了?这个外表高傲的女人,终承受不了自己最信赖的人的背叛。 不等郑楚儿问,翠柳马上接着道: “原来,那个叫秋水仙的二姨娘,晚上,一直在外间挡着河南王来找王妃。 多少回,河南王来卢王妃那里过夜,她都找借口说卢王妃身子不舒服,不便伺候。” 郑楚儿听得气愤不已,还有这样的白眼狼? “当时,河南王还没有妾室,那秋姨娘,就悄悄伺候了河南王几次了。”翠柳接着道。 “后来,因为卢王妃和河南王,渐渐生疏,可能是心里忧愁,卢王妃的身子,真的不舒服了。 而河南王,女郎你是知道的,身体异常的壮实,那方面需求旺,卢婉珍没有办法,不得不让河南王收了秋姨娘。” “真的遂了她的心愿了。”郑楚儿气道。 翠柳“呸”的啐了一看,接着道: “卢王妃亲自把让他们夫妻生分了的人,抬为姨娘,结果,这个从小跟着卢王妃的白眼狼,自从她生了孩子后,就想让卢王妃,没有孩子。” “卢妃是怎样发现秋姨娘,在她的汤药里,下了闭子药的?”郑楚儿打断翠柳的话问。 “是有一日,卢婆子无意中发现,卢王妃还让秋姨娘看着她的药呢,谁知秋姨娘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郑楚儿不再说话,这样一个心地歹毒的姨娘,因为能生育,竟然被宋太妃保了下来。 “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这辈子是不会好了。”郑楚儿叹道。 “是呢,这口气,卢王妃怎会咽下?婆媳俩,结下梁子了。” 翠柳也叹了一口气,又转向郑楚儿道: “还是女郎有福气,上头没有亲婆婆压着,公主又是个心善的人。”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她可是一直在寻找亲婆婆的。 想到高长恭的生母,不知为什么,郑楚儿就想到了莲花庵。 郑楚儿想到莲花庵,向慧尼住持再学一些防身的本领。 慧尼住持教她的飞镖,她一直在练着。 这日,好久没有进宫的高长恭,告诉郑楚儿说,今日要到皇宫值日。 “四郎放心去,妾会乖乖的在府中,等着你回来。” 高长恭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郑楚儿的小脸。 “我去去就回,二叔也不会有其他事让我做。” “嗯,四郎快去快回。” 高长恭先去东宫,拜见了太子高殷。 在东宫,高长恭看到了教授太子习事的秘书监宋钦道,还有文学学士、黄门侍郎郑颐。 郑颐是宋钦道离任黄门侍郎,升任秘书监后,向皇帝推荐的。 俩人是好友,宋钦道可谓举贤不避亲。 高长恭向两位饱读诗书的大学士行礼,慌得俩人忙还礼。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 高长恭看了俩人一眼,按前世的时间看,这俩人,不用两年,就会被篡位的常山王高演杀死。 可怜一腔为国的杨愔,在皇家的争权夺利中,也一同死于非命。 这一世,命运又会怎样轮转? 高长恭其实此次来东宫,是得知皇帝带着皇后去山东泰山了。 他想再次来逼逼杨愔,因为当年他父亲的死因,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可惜,杨愔因为有政务要处理,离开了东宫,跑回尚书台了。 高长恭不能追到尚书台,这样他找杨愔的事,太明显了。 离开东宫,尾随在他身后的人,一下子躲了起来。 高长恭冷冷勾起嘴角,杨愔不在,崔季舒也不能再去找,父亲被刺时,活着的人,只有王纮,还可以避开人的眼睛,去找找他。 想到这,高长恭上了候在外面的马车。 马车驶到路口时,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代替高长恭坐的马车,继续前行。 高澄已经换了衣服,头戴斗笠,跃进了王纮住的院落。 闲赋在家,正在闭目养神的王纮,猛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高长恭后,直接道: “公子,臣能提供给公子的,就只有琅琊公主的线索了。” 高长恭不说话,冷傲的眸子,静静的望着王纮。 王纮嘴角动了动,叹了一口气,低头道: “琅琊公主的姑姑,就是妙尘住持,可惜妙尘住持也死了。” 高长恭心里一动,怪不得,妙尘住持,回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被娄月勒死。 原来,娄月是她侄女的贴身婢女,最不会提防的人。 离开王纮,高长恭很快出现在妙胜尼寺。 妙尘住持的禅房,已经解封,没有任何人把守。 再次进入到禅房里面,高长恭突然发现,壁橱已经被人动过。 高长恭鼻翼微动,眼神有点奇怪。 第264章壁橱被人动过 “妾不敢了………” “现在才说不敢,已经迟了。” 高长恭“唰”的一下,把窗子的帘子里严。 一个时辰后,当窗帘再次拉开时,郑楚儿还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瞪着慵懒餍足的人。 母亲还在,她不好意思喊,不好意思挠他抓他,只好忍气吞声的让他胡来。 “没事,已经快一个月了。” 高长恭见郑楚儿是真的要哭了,忙连哄带骗的安慰道: “从今日开始,你得担起伺候夫君的责任,省得你闲长了,忘了我的本领,说我身子不行。” 见郑楚儿不说话,某人看了,这才心虚道: “是不是弄疼你了,好了,你为什么不喊呢?” 见郑楚儿翻着白眼瞪着人,高长恭放下姿态。 “是我不好,我来帮你穿衣裙,不然会被母亲笑话的。” 最后一句话管用,郑楚儿忙爬了起来。 俩人刚一穿好衣服,却见萧婆婆就端着一碗药进来。 “女郎,趁热打铁,赶紧喝。” “妾没病,婆婆又要妾喝什么药?” 郑楚儿故作镇定,装模作样的问。 “女郎自然是没有什么病的,这是坐胎汤。” 郑楚儿脸一红,还想否认,却见高长恭接过碗,端到了她的嘴边。 “这药真得趁热喝。” 说着,一手扶着郑楚儿的头,一手把一碗汤药,哄着郑楚儿喝下。 第二日,王令瑜带着姑爷送的大包小包的礼物,离开了大将军府。 从此,不分白天黑夜,翠柳等一众婢女,常常见俩人窝在卧房。 常常听到从卧房里,传出让人脸红的声音。 晚上夜深人静,声音更清楚,弄得睡在卧房外的几个婢女,夜夜脸红。 夜里颠鸾倒凤,白日闲来无事时,郑楚儿嗑着小瓜子,听几个婢女闲聊。 怡苑的那点事,也被翠柳摸得一清二楚。 “女郎,卢王妃病了,但每日都强装着笑脸,协助宋太妃打理家务。” 卢婉珍病了?这个外表高傲的女人,终承受不了自己最信赖的人的背叛。 不等郑楚儿问,翠柳马上接着道: “原来,那个叫秋水仙的二姨娘,晚上,一直在外间挡着河南王来找王妃。 多少回,河南王来卢王妃那里过夜,她都找借口说卢王妃身子不舒服,不便伺候。” 郑楚儿听得气愤不已,还有这样的白眼狼? “当时,河南王还没有妾室,那秋姨娘,就悄悄伺候了河南王几次了。”翠柳接着道。 “后来,因为卢王妃和河南王,渐渐生疏,可能是心里忧愁,卢王妃的身子,真的不舒服了。 而河南王,女郎你是知道的,身体异常的壮实,那方面需求旺,卢婉珍没有办法,不得不让河南王收了秋姨娘。” “真的遂了她的心愿了。”郑楚儿气道。 翠柳“呸”的啐了一看,接着道: “卢王妃亲自把让他们夫妻生分了的人,抬为姨娘,结果,这个从小跟着卢王妃的白眼狼,自从她生了孩子后,就想让卢王妃,没有孩子。” “卢妃是怎样发现秋姨娘,在她的汤药里,下了闭子药的?”郑楚儿打断翠柳的话问。 “是有一日,卢婆子无意中发现,卢王妃还让秋姨娘看着她的药呢,谁知秋姨娘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郑楚儿不再说话,这样一个心地歹毒的姨娘,因为能生育,竟然被宋太妃保了下来。 “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这辈子是不会好了。”郑楚儿叹道。 “是呢,这口气,卢王妃怎会咽下?婆媳俩,结下梁子了。” 翠柳也叹了一口气,又转向郑楚儿道: “还是女郎有福气,上头没有亲婆婆压着,公主又是个心善的人。” 郑楚儿白了一眼翠柳,她可是一直在寻找亲婆婆的。 想到高长恭的生母,不知为什么,郑楚儿就想到了莲花庵。 郑楚儿想到莲花庵,向慧尼住持再学一些防身的本领。 慧尼住持教她的飞镖,她一直在练着。 这日,好久没有进宫的高长恭,告诉郑楚儿说,今日要到皇宫值日。 “四郎放心去,妾会乖乖的在府中,等着你回来。” 高长恭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郑楚儿的小脸。 “我去去就回,二叔也不会有其他事让我做。” “嗯,四郎快去快回。” 高长恭先去东宫,拜见了太子高殷。 在东宫,高长恭看到了教授太子习事的秘书监宋钦道,还有文学学士、黄门侍郎郑颐。 郑颐是宋钦道离任黄门侍郎,升任秘书监后,向皇帝推荐的。 俩人是好友,宋钦道可谓举贤不避亲。 高长恭向两位饱读诗书的大学士行礼,慌得俩人忙还礼。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 高长恭看了俩人一眼,按前世的时间看,这俩人,不用两年,就会被篡位的常山王高演杀死。 可怜一腔为国的杨愔,在皇家的争权夺利中,也一同死于非命。 这一世,命运又会怎样轮转? 高长恭其实此次来东宫,是得知皇帝带着皇后去山东泰山了。 他想再次来逼逼杨愔,因为当年他父亲的死因,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可惜,杨愔因为有政务要处理,离开了东宫,跑回尚书台了。 高长恭不能追到尚书台,这样他找杨愔的事,太明显了。 离开东宫,尾随在他身后的人,一下子躲了起来。 高长恭冷冷勾起嘴角,杨愔不在,崔季舒也不能再去找,父亲被刺时,活着的人,只有王纮,还可以避开人的眼睛,去找找他。 想到这,高长恭上了候在外面的马车。 马车驶到路口时,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代替高长恭坐的马车,继续前行。 高澄已经换了衣服,头戴斗笠,跃进了王纮住的院落。 闲赋在家,正在闭目养神的王纮,猛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高长恭后,直接道: “公子,臣能提供给公子的,就只有琅琊公主的线索了。” 高长恭不说话,冷傲的眸子,静静的望着王纮。 王纮嘴角动了动,叹了一口气,低头道: “琅琊公主的姑姑,就是妙尘住持,可惜妙尘住持也死了。” 高长恭心里一动,怪不得,妙尘住持,回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被娄月勒死。 原来,娄月是她侄女的贴身婢女,最不会提防的人。 离开王纮,高长恭很快出现在妙胜尼寺。 妙尘住持的禅房,已经解封,没有任何人把守。 再次进入到禅房里面,高长恭突然发现,壁橱已经被人动过。 高长恭鼻翼微动,眼神有点奇怪。 第265章奇怪的妙凡 第265章奇怪的妙凡 第265章奇怪的妙凡 高长恭鼻翼微动,眼神有点奇怪。 伸手刚要推壁橱,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四公子,需要老尼帮忙吗?” 一个眼睛浑浊,满脸皱纹的老尼,出现在高长恭背后。 “监院?” 高长恭转身过去,看到了一张阡陌纵横的脸。 “监院是怎么进来的?” 老尼露出一口黄褐的牙齿,高长恭看到她缺了两颗牙齿。 “四公子,现在这里,已经是老尼的房间了。” 换作别人,可能脸要红,因为不请自来,偷偷跑到了人家的房间。 可高家的人,生性高冷。 高长恭不但脸不红,眼角还扬起一抹揶揄的笑。 “监院升任住持了?” 这会,换作老尼脸红的点点头。 “老尼法号妙凡,以后公子有什么需要老尼的,老尼竭尽所能。” “哦,妙凡住持?” “嗯,嘿嘿………” 妙凡住持一笑,露出了两排让高长恭不忍直视的缺齿。 “谢住持,再说。” 高长恭说着,目不斜视的走出了禅房。 走出妙胜尼寺的时候,高长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刚刚离开的禅房,那里,有东西,让他有点熟识。 高长恭摇了摇头,自语道: “不可能是她。” 极力抹去萦绕在脑海的身影,高长恭白袍翩翩的离开。 看到高长恭离开,一个身影,走向妙凡住持的禅房。 妙凡等高长恭离开后,伸手向后,捶了两下后背,转身望着如今已属于她的禅房,目光古怪。 见四下无人,妙凡一反之前的老迈,无神的眼睛,突然灵动起来。 骨碌碌的转动了几下,眼睛狡黠而阴冷。 迅速查看了一遍禅房,妙凡的目光,停在了壁橱上。 妙凡走过去,手刚刚伸向壁橱,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叫喊。 “妙凡住持。” 妙凡吓得哆嗦了一下,伸向壁橱的手,猛的缩了回来。 一张粉桃花一样娇美的脸,带着淡淡傲娇的浅笑,盯着她。 妙凡有点结巴道:“夫人?” 郑楚儿含笑的冷眸,让妙凡心里凉嗖嗖的。 “刚刚看到夫君,进了住持的禅房。” 妙凡讨好道:“四公子已经走了,夫人要老尼去叫吗?” “那就谢谢住持了。”郑楚儿道。 妙凡心里一愣,她只是礼貌的一问,想不到郑楚儿,真的让她去找高长恭。 “那夫人稍等。” 望着妙凡灵活轻快的脚步,郑楚儿心里冷笑。 “一个六十多岁的尼姑,没有功夫,行动能这么迅速?” 但为什么这个妙凡,要装得这么老迈? 高长恭没有想到,生完孩子才两月的郑楚儿,竟跑到妙胜尼寺来。 “跟屁虫。” 高长恭忍不住小声嘀咕,但猜不出,郑楚儿让妙凡住持叫他去禅房的意思。 看到高长恭随妙凡进来,郑楚儿淡淡一笑,对妙凡道: “妾想向夫君说点私事。” 妙凡一听,忙弯腰道: “老尼这就出去。” 看着妙凡出去,还知趣的带上了门。高长恭便一把抓住郑楚儿的手,不想,被郑楚儿一下子甩开。 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郑楚儿猛的一下子拉开了门。 门外的妙凡,被吓了一跳,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 “妙凡住持,你想听我们夫妻的悄悄话?” 妙凡老脸一红,呐呐道: “老尼不敢。” 说完,面红耳赤的慌忙离开。 待妙凡真正走远,郑楚儿如小鸟一般,展开翅膀,飞扑到高长恭怀中。 这是在寺庙,在禅房啊。 高长恭心里嘀咕着,但仍然伸开了双臂,拥伊人入怀。 “不听话,怎么就跑出来了?” 郑楚儿眉毛一扬,俏皮道: “寺里都是女尼,妾不放心。” 高长恭摇头一笑,伸手捏住郑楚儿的鼻子,语气却是无限温柔。 “你生完孩子,还两个月不到,不能到处乱跑。” 郑楚儿的眼睛,像小鸟的一样黑亮,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眨了两下,撒娇道: “妾想多跑动跑动,尽快瘦下来。” 望着嘟着嘴,还叉着腰,半嗔半娇,还有点委屈的人儿,高长恭竟不忍再说一句责怪的话。 “好啦,胖点也没事。”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肩,郑楚儿使劲的嗅了一下那甘冽的松香味,才离开了高长恭的怀抱。 “四郎,妾发现妙凡有点奇怪。” “是吗,有什么奇怪?” 郑楚儿小鼻子一皱,哼道: “人前人后不一样。” “哦?” 这是高长恭没有想到的,既然他的妻子这样说了,那他就要看看,这个妙凡,到底有些什么不一样。 “四郎,她的眼睛,有时候直愣愣的,有点吓人。” “那吓到你没有。” 郑楚儿不屑的一笑,睨着眼睛道: “妾没有那么容易被吓着的。” 避开高长恭脉脉温情的眼睛,郑楚儿猛的指着前面道: “四郎,她两眼放光的盯着这面墙看。” 高长恭心里一惊,郑楚儿指的方向,就是壁橱的地方。 难道妙凡,也发现了这个地下室? 郑楚儿说着,咚咚咚的走到壁橱前,手就伸向了壁橱。 高长恭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地下室的神秘,乃至整个神秘的妙胜尼寺,高长恭不想连累自己的妻子。 “好了,我会注意这个妙凡的。” 郑楚儿信任的点点头,顺从的让高长恭拉着,出了禅房。 回头望了一眼古树环抱中的妙胜尼寺,高长恭护着自己的妻子,上了牛车。 放下车帘的郑楚儿,瞟了一眼寺中的一间空房。 前世,那间禅房,是当今的皇后,度过大半余生的地方。 直到周军攻陷邺城,出家为尼的李皇后,作为皇室成员,才被押往长安。 此后的日子,高长恭为了郑楚儿的安全,在他进宫轮值的时候,不准郑楚儿再去妙胜尼寺。 “好的,四郎,妾不去妙胜尼寺就是了。” “陪着我们的孩子,嗯?” 高长恭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两个熟睡的孩子,满眼的爱意。 “嗯,嗯。” 这个郑楚儿点头如捣蒜,答应得很是干脆。 郑楚儿两眼望着一日比一日大的孩子,也是母爱满满。 这一世,十五岁就做了母亲,郑楚儿多少有点小小的得意。 想邀功一下,但一想到,这也是她的四郎的功劳,便把爱的目光,转向她的四郎。 高长恭对郑楚儿的表现,也很是满意,对着那养得有点婴儿肥小脸蛋,珍宝似的亲了一口。 意气风发的离开大将军府,前面是新的里程。 第265章奇怪的妙凡 高长恭鼻翼微动,眼神有点奇怪。 伸手刚要推壁橱,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四公子,需要老尼帮忙吗?” 一个眼睛浑浊,满脸皱纹的老尼,出现在高长恭背后。 “监院?” 高长恭转身过去,看到了一张阡陌纵横的脸。 “监院是怎么进来的?” 老尼露出一口黄褐的牙齿,高长恭看到她缺了两颗牙齿。 “四公子,现在这里,已经是老尼的房间了。” 换作别人,可能脸要红,因为不请自来,偷偷跑到了人家的房间。 可高家的人,生性高冷。 高长恭不但脸不红,眼角还扬起一抹揶揄的笑。 “监院升任住持了?” 这会,换作老尼脸红的点点头。 “老尼法号妙凡,以后公子有什么需要老尼的,老尼竭尽所能。” “哦,妙凡住持?” “嗯,嘿嘿………” 妙凡住持一笑,露出了两排让高长恭不忍直视的缺齿。 “谢住持,再说。” 高长恭说着,目不斜视的走出了禅房。 走出妙胜尼寺的时候,高长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刚刚离开的禅房,那里,有东西,让他有点熟识。 高长恭摇了摇头,自语道: “不可能是她。” 极力抹去萦绕在脑海的身影,高长恭白袍翩翩的离开。 看到高长恭离开,一个身影,走向妙凡住持的禅房。 妙凡等高长恭离开后,伸手向后,捶了两下后背,转身望着如今已属于她的禅房,目光古怪。 见四下无人,妙凡一反之前的老迈,无神的眼睛,突然灵动起来。 骨碌碌的转动了几下,眼睛狡黠而阴冷。 迅速查看了一遍禅房,妙凡的目光,停在了壁橱上。 妙凡走过去,手刚刚伸向壁橱,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叫喊。 “妙凡住持。” 妙凡吓得哆嗦了一下,伸向壁橱的手,猛的缩了回来。 一张粉桃花一样娇美的脸,带着淡淡傲娇的浅笑,盯着她。 妙凡有点结巴道:“夫人?” 郑楚儿含笑的冷眸,让妙凡心里凉嗖嗖的。 “刚刚看到夫君,进了住持的禅房。” 妙凡讨好道:“四公子已经走了,夫人要老尼去叫吗?” “那就谢谢住持了。”郑楚儿道。 妙凡心里一愣,她只是礼貌的一问,想不到郑楚儿,真的让她去找高长恭。 “那夫人稍等。” 望着妙凡灵活轻快的脚步,郑楚儿心里冷笑。 “一个六十多岁的尼姑,没有功夫,行动能这么迅速?” 但为什么这个妙凡,要装得这么老迈? 高长恭没有想到,生完孩子才两月的郑楚儿,竟跑到妙胜尼寺来。 “跟屁虫。” 高长恭忍不住小声嘀咕,但猜不出,郑楚儿让妙凡住持叫他去禅房的意思。 看到高长恭随妙凡进来,郑楚儿淡淡一笑,对妙凡道: “妾想向夫君说点私事。” 妙凡一听,忙弯腰道: “老尼这就出去。” 看着妙凡出去,还知趣的带上了门。高长恭便一把抓住郑楚儿的手,不想,被郑楚儿一下子甩开。 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郑楚儿猛的一下子拉开了门。 门外的妙凡,被吓了一跳,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 “妙凡住持,你想听我们夫妻的悄悄话?” 妙凡老脸一红,呐呐道: “老尼不敢。” 说完,面红耳赤的慌忙离开。 待妙凡真正走远,郑楚儿如小鸟一般,展开翅膀,飞扑到高长恭怀中。 这是在寺庙,在禅房啊。 高长恭心里嘀咕着,但仍然伸开了双臂,拥伊人入怀。 “不听话,怎么就跑出来了?” 郑楚儿眉毛一扬,俏皮道: “寺里都是女尼,妾不放心。” 高长恭摇头一笑,伸手捏住郑楚儿的鼻子,语气却是无限温柔。 “你生完孩子,还两个月不到,不能到处乱跑。” 郑楚儿的眼睛,像小鸟的一样黑亮,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眨了两下,撒娇道: “妾想多跑动跑动,尽快瘦下来。” 望着嘟着嘴,还叉着腰,半嗔半娇,还有点委屈的人儿,高长恭竟不忍再说一句责怪的话。 “好啦,胖点也没事。”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肩,郑楚儿使劲的嗅了一下那甘冽的松香味,才离开了高长恭的怀抱。 “四郎,妾发现妙凡有点奇怪。” “是吗,有什么奇怪?” 郑楚儿小鼻子一皱,哼道: “人前人后不一样。” “哦?” 这是高长恭没有想到的,既然他的妻子这样说了,那他就要看看,这个妙凡,到底有些什么不一样。 “四郎,她的眼睛,有时候直愣愣的,有点吓人。” “那吓到你没有。” 郑楚儿不屑的一笑,睨着眼睛道: “妾没有那么容易被吓着的。” 避开高长恭脉脉温情的眼睛,郑楚儿猛的指着前面道: “四郎,她两眼放光的盯着这面墙看。” 高长恭心里一惊,郑楚儿指的方向,就是壁橱的地方。 难道妙凡,也发现了这个地下室? 郑楚儿说着,咚咚咚的走到壁橱前,手就伸向了壁橱。 高长恭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地下室的神秘,乃至整个神秘的妙胜尼寺,高长恭不想连累自己的妻子。 “好了,我会注意这个妙凡的。” 郑楚儿信任的点点头,顺从的让高长恭拉着,出了禅房。 回头望了一眼古树环抱中的妙胜尼寺,高长恭护着自己的妻子,上了牛车。 放下车帘的郑楚儿,瞟了一眼寺中的一间空房。 前世,那间禅房,是当今的皇后,度过大半余生的地方。 直到周军攻陷邺城,出家为尼的李皇后,作为皇室成员,才被押往长安。 此后的日子,高长恭为了郑楚儿的安全,在他进宫轮值的时候,不准郑楚儿再去妙胜尼寺。 “好的,四郎,妾不去妙胜尼寺就是了。” “陪着我们的孩子,嗯?” 高长恭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两个熟睡的孩子,满眼的爱意。 “嗯,嗯。” 这个郑楚儿点头如捣蒜,答应得很是干脆。 郑楚儿两眼望着一日比一日大的孩子,也是母爱满满。 这一世,十五岁就做了母亲,郑楚儿多少有点小小的得意。 想邀功一下,但一想到,这也是她的四郎的功劳,便把爱的目光,转向她的四郎。 高长恭对郑楚儿的表现,也很是满意,对着那养得有点婴儿肥小脸蛋,珍宝似的亲了一口。 意气风发的离开大将军府,前面是新的里程。 第266章暗道 第266章暗道 第266章暗道 意气风发的离开大将军府,前面是新的里程。 妙胜尼寺的后山,一个个形状怪异的石头,横生在乱草丛中。 高长恭一脚踢开一个石头,露出了一个深深的洞。 一条暗道,出现在高长恭面前,高长恭弯腰进到里面。 暗道越走越宽,高长恭手掌一伸,一个火折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点燃洞壁上的油灯,高长恭从暗道的尽头,来到了妙胜尼寺。 奇迹般的,高长恭来到了妙尘住持斜对面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以前就是现任住持妙凡的禅房。 站在房里一出隐蔽的地方,高长恭随手案几上的一个干了的野果。 手一扬,手中的野果脱手而出,飞向了斜对面的住持禅房。 住持的禅房门,晃了几晃。 那个空心的干果,就像树上掉下来的果子一样,滚落在树下众多的干果中间。 “原来是这样?” 高长恭终于知道,以前看到东海公主的婢女娄月,经过妙尘住持的禅房时,就奇怪的消失,且妙尘住持的禅房门,在轻轻的摇晃的原因了。 “妙凡才是杀死妙尘住持的凶手?” 能让人以为娄月进了妙尘住持的禅房,把门弄晃,把别人的目光,吸引到妙尘住持和娄月身上,就只有斜对面的这个妙凡了。 杀死妙尘住持,仅仅是因为妙凡,觊觎妙尘妙胜尼寺的住持身份? 还是妙尘住持发现了妙凡或娄月的某些事? 能让妙尘住持不提防,又有力量杀死妙尘的,原来是这个隐藏在妙胜尼寺多年的妙凡。 妙凡的禅房,有诵经的木鱼声传出来,高长恭看着角落里躲藏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 “咚”的一下,高长恭碰倒了香案上的一只瓷瓶。 在瓷瓶即将掉下来时,高长恭稳稳的接住。 瓷瓶倒下的声音很小,但斜对面禅房的木鱼声,还是停了下来。 “好厉害的听力。”高长恭嘴唇微动。 当木鱼声再次响起时,高长恭步到了窗口一侧。 “妙凡住持。” 突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随着这熟悉的声音,对面的一扇窗户旁,穿来了妙凡的声音。 “夫人好。” 高长恭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贸然的出现在窗口,不然,就被悄悄走到窗口的妙凡发现了。 郑楚儿在翠柳的陪伴下,昂着高贵的小脸,一袭蓝缎披风,飘然出现在妙凡站的窗前。 妙凡手中的木鱼,在郑楚儿冷眸的注视下,戛然停止。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又出现在妙胜尼寺,又气又好笑。 “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夫人有何事吩咐老尼?” 郑楚儿手扶额头,一副病娇的模样。 “妾身子无力,想来妙胜尼寺休养休养。” 妙凡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过来。 这些娇傲的贵妇,好好的府邸不住,要来寺庙里休养?妙凡心里不住的嘀咕。 “不知夫人,喜欢哪间客房?老尼派人为夫人收拾。” “咳咳………” 郑楚儿咳嗽一声,并不明说。 大方的走进睡房,推开睡房的窗子,望着窗外绿草如茵的山坡,郑楚儿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翠柳见状,笑道: “这个房间,窗外的风景不错呢,很适合养胎。” 妙凡又是一愣,这是看上她的房间,来寺庙的养胎了? “既然夫人喜欢来老尼的房间,就请夫人住在这里吧。” “那就谢谢了。” 郑楚儿毫不客气的回答,让妙凡无话可说。 经郑楚儿的打搅,高长恭已经从妙凡以前的房间,返回到了外面。 当高长恭再次从寺庙的大门,进入到寺里时,已是一个来看夫人养胎的丈夫了。 “四郎,妾把妙凡挤走了。” 郑楚儿得意的说着,假装没有看到高长恭质问的脸色。 “让你在府中休养着,你偏不听?” 郑楚儿伸了伸舌头,嗔道: “妾帮你把妙凡吸引开,不但不夸夸,还说妾?” “好了,不说你了,你怎么知道妙凡在窗内?” 郑楚儿做了个鬼脸,调皮道:“就不告诉你。” 随即,郑楚儿把嘴贴近高长恭的耳朵,悄声道: “妾把妙凡赶出去,你还不下去看看?” 郑楚儿说着,一把把高长恭推到壁橱前。 高长恭仔细查看了一下,来不及再问郑楚儿,看到翠柳守在门口,就推开壁橱。 郑楚儿兴奋的跟了上来,却被高长恭捏了一下手臂,推出了暗门。 “妾发现暗门,妾要进去………” 可惜暗门已被关上。 地下室的物品完好无缺,没有被动过。高长恭站在那些彩色的石头面前,借着点亮的油灯,仔细的辨认。 可是,高长恭出除了断定那些东西是石头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高长恭拿起一个,正要拿到油灯前仔细的看,突然上面传来了郑楚儿的声音。 “夫君,你的澡洗好没有?妾等着洗吧。” 高长恭摇了摇头,说什么不好,非要洗澡?谁会跑来寺庙里洗澡? 而且,一对夫妻,先后忙着洗澡,这让人怎么想?这是在寺庙啊? 高长恭迅速来到上面,看到翠柳站在禅房的门中间,叉着腰,把端着水果和果仁的妙凡,挡在了外面。 “住持,让翠柳端进来便可。” “听到了吗?夫人让婢子端进去,住持进去不方便的。” 左右两只手都端着东西的妙尘,心里气道:我进我自己的禅房,还不方便了? 翠柳哪给妙凡思考的机会?抢过妙凡手里的两个盘子,转身对跟着来的如画道: “还不来端住持送来的东西?” 如画哦着小嘴,睁大黑幽幽的眼睛,望着翠柳。 翠柳正气平时机灵的如画,今怎么了?突然,身后的妙凡,已经钻了过来。 “翠柳姊姊,我是要告诉你,住持………” 翠柳急得正要去拦妙凡,却见高长恭,已经出现在她们面前,她家女郎,正贤惠的拿着帕子,在为夫君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妙凡一下子站住,高长恭抬起冷冷的眼眸,虽然头湿着,但难掩通身的贵气。 “老尼来问问,夫人和公子,还有什么需要的?” 高长恭摆了摆手,妙凡一看,只好知趣的退出了房间。 待妙凡走开,郑楚儿轻声问: “四郎,你在下面,发现了什么?” 高长恭伸手握住郑楚儿的手,轻轻的拍着。 “什么也没有发现。” 郑楚儿多想为自己的夫君,分忧解愁。 第267章投怀送抱 第267章投怀送抱 郑楚儿多想为自己的夫君,分忧解愁。 三日后,郑楚儿离开了妙胜尼寺,把房间,还给了妙凡。 为了自己的男人,抖了一回皇亲国戚的霸道威风,占了妙凡的禅房,郑楚儿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郑楚儿离开后,妙凡迫不及待的来到禅房,静静的审视了一遍房间。 最终,妙凡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壁橱上。 迅速窜到壁橱前,妙凡伸出鸡爪一样扭曲的手,试图扳开壁橱。 但三日后的壁橱,已经不像以前了。 妙凡的爪子,使劲的推,都无法推动壁橱。 望着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房间,妙凡终于露出笑脸。 离开妙胜尼寺,高长恭携郑楚儿,骑马来到了一处山坳。 站在山坳口,两条伸向不同方向的路,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这是?” 郑楚儿不解的问高长恭,高长恭微微一笑,带着郑楚儿,慢慢的向前走去。 小路的尽头,就是妙胜尼寺的后山。 “妙凡房间下面的暗道,出口就在这里。” 郑楚儿警觉的转头望向来时的路,妙凡她要通过暗道,去到什么地方? “这个妙凡,不是个平凡的人。” 高长恭说着,掉转马头,打马回府。 俩人同骑着一匹马,回到大将军府时,看到高孝瑜也骑马回来,一顶软轿,就在高孝瑜的马前,两边各三个婢女,紧紧跟着软轿。 “定是那个为河南王生了儿子的姨娘,又在显摆了。”翠柳不屑的对弄琴道。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从软轿上下来的,却是高孝瑜的正妻卢婉珍。 卢婉珍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 但见高孝瑜,小心的扶着卢婉珍下了软轿。 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总是有感情的。 郑楚儿一笑,转头离开。 但关于秋姨娘的惩罚,一直不见传出消息。 一个敢在正妻的汤药里,下闭子药的小妾,没有婆母的护佑,死几次都够了。 而这个秋姨娘能活下来,不是宋太妃留着,掣肘卢婉珍的伎俩? 晚膳后,怡园的消息传来。 “女郎,河南王妃有喜了。” “真的?” 一个被下了多年闭子药的人,停药后,居然这么快就就怀上了。 “那秋姨娘怎样了?”弄琴问翠柳。 翠柳眼角一扬,得意道: “明媒正娶的,终是不会放手的。其他的,就不敢说了,估计晚景凄凉。” 弄琴一噎,郑楚儿赶紧插话问: “就没有一点秋姨娘的消息?” 翠柳笑道:“没有消息,估计被卖了。” 郑楚儿听了,心里否定。 高孝瑜的为人,郑楚儿是知道的,就像高家的其他男人一样,高孝瑜同样是个多情风流的人。 但是,对于女人,高孝瑜并不无情。 前世,高孝瑜,就死在女人的事上。 那个导致高孝瑜死的女子,只不过是一个高家的婢女,自幼在娄太后身边伺候。 因高孝瑜儿时,也在晋阳的大丞相府长大,识得那女子,情窦初开时,俩人偷食禁果。 一个婢女,委身于主人,比比皆是。这类事,后来多无疾而终。 但多情的高家公子哥,一般不会娶了妻,就把曾经的女人忘掉。 前世,在高湛为帝时,当时的太子高纬大婚,高孝瑜就偷偷和那个婢女叙旧。 只是,高孝瑜忘记了,那个婢女,已经是高湛宫中的宫女,算是高湛的女人。 当时高湛大怒,在他儿子的婚礼上,和他的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于是,高湛命高孝瑜喝下了三十七碗就。 高孝瑜为此,肚子撑得如大鼓。 在被送出宫的时候,因喉咙烧痛,口干焦渴,滚下牛车,跳到河中喝水,结果酒醉扑倒,脸朝下,溺死在河中。 这,其实不是真正的死因。 高孝瑜,死于毒杀。 但毒杀高孝瑜的,却不是皇帝。 郑楚儿收回思绪,瞪了一眼翠柳,对弄琴道: “弄琴,你放心,将来你的夫君,不弱于高伏。” 翠柳一噎,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高长恭佩戴皇帝御赐的宝剑,出入宫中,郑楚儿乖乖的在府中,守着两个孩子,等着高长恭回来。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山中的花儿,次第开放。 高长恭从宫中出来,每日去妙胜尼寺的后山,为他的妻子,采一束幽香的野花,带回府中。 这在邺城贵族圈子,已不是秘密,郑楚儿让一众贵女,羡慕得牙痒。 嫁给天下最俊美的男子就算了,还百般宠爱。 山中的野花,开得灿烂。 一朵鸢尾兰,在风中摇曳。 高长恭弯下腰,正要采摘,一角衣裾映入他的眼帘。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已无踪无影。 一支花儿在风中摇摆,高长恭脚底点地,踏着草尖,向前追去。 可是,茫茫山野,掩盖了一切。 峰回路转,高长恭追到了一条小路上,前面的人,再次消失。 高长恭一抬头,发现竟然来到了莲花庵的后面。 一愣神间,前面的人影,又消失得无踪无影。 高长恭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的一听,出乎他的意料,在莲花庵里,竟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跃过莲花庵的围墙,高长恭轻轻落在莲花庵的后园。 一个熟悉的身影,透过枝叶,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婀娜的身影,轻盈灵动。 听到身后的声音,却是反手一扬,一只飞镖,穿过观音树浓密的叶子,直飞高长恭。 高长恭身子一偏,飞镖插在了一棵观音树上。 惊讶之余,高长恭又气又笑,对着那飞扑过来的身影,不高兴道: “你想谋杀亲夫?” 蒙着眼睛的郑楚儿,在手中的飞镖脱手时,已经扑了过来。 和慧尼住持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郑楚儿今日,就要实践一下实战经验了。 蒙着眼睛,靠耳朵的听力,识别对手拔刀,闻风声,知刀剑的舞动方向。 可是,今日这个人,面对她刺过去的剑,竟然不躲闪,更别提拔剑相迎了。 郑楚儿忽觉不对,一惊间,来不及收身,一头撞进了前面之人的怀中。 不远处的慧尼,为保护爱徒,已经飞身上树,以备随时出手。 看到郑楚儿莽莽撞撞的一头冲进高长恭的怀中,不觉摇了摇头,喃喃道: “不知是学艺不精,还是故意的?” 待郑楚儿一把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发现搂着她的高长恭,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就这样急急忙忙的投怀送抱?” 史载,高孝瑜,就这样死的。37碗酒,没有要了他的命,最后出城时,被毒死 第267章投怀送抱 第267章投怀送抱 郑楚儿多想为自己的夫君,分忧解愁。 三日后,郑楚儿离开了妙胜尼寺,把房间,还给了妙凡。 为了自己的男人,抖了一回皇亲国戚的霸道威风,占了妙凡的禅房,郑楚儿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郑楚儿离开后,妙凡迫不及待的来到禅房,静静的审视了一遍房间。 最终,妙凡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壁橱上。 迅速窜到壁橱前,妙凡伸出鸡爪一样扭曲的手,试图扳开壁橱。 但三日后的壁橱,已经不像以前了。 妙凡的爪子,使劲的推,都无法推动壁橱。 望着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房间,妙凡终于露出笑脸。 离开妙胜尼寺,高长恭携郑楚儿,骑马来到了一处山坳。 站在山坳口,两条伸向不同方向的路,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这是?” 郑楚儿不解的问高长恭,高长恭微微一笑,带着郑楚儿,慢慢的向前走去。 小路的尽头,就是妙胜尼寺的后山。 “妙凡房间下面的暗道,出口就在这里。” 郑楚儿警觉的转头望向来时的路,妙凡她要通过暗道,去到什么地方? “这个妙凡,不是个平凡的人。” 高长恭说着,掉转马头,打马回府。 俩人同骑着一匹马,回到大将军府时,看到高孝瑜也骑马回来,一顶软轿,就在高孝瑜的马前,两边各三个婢女,紧紧跟着软轿。 “定是那个为河南王生了儿子的姨娘,又在显摆了。”翠柳不屑的对弄琴道。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从软轿上下来的,却是高孝瑜的正妻卢婉珍。 卢婉珍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 但见高孝瑜,小心的扶着卢婉珍下了软轿。 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总是有感情的。 郑楚儿一笑,转头离开。 但关于秋姨娘的惩罚,一直不见传出消息。 一个敢在正妻的汤药里,下闭子药的小妾,没有婆母的护佑,死几次都够了。 而这个秋姨娘能活下来,不是宋太妃留着,掣肘卢婉珍的伎俩? 晚膳后,怡园的消息传来。 “女郎,河南王妃有喜了。” “真的?” 一个被下了多年闭子药的人,停药后,居然这么快就就怀上了。 “那秋姨娘怎样了?”弄琴问翠柳。 翠柳眼角一扬,得意道: “明媒正娶的,终是不会放手的。其他的,就不敢说了,估计晚景凄凉。” 弄琴一噎,郑楚儿赶紧插话问: “就没有一点秋姨娘的消息?” 翠柳笑道:“没有消息,估计被卖了。” 郑楚儿听了,心里否定。 高孝瑜的为人,郑楚儿是知道的,就像高家的其他男人一样,高孝瑜同样是个多情风流的人。 但是,对于女人,高孝瑜并不无情。 前世,高孝瑜,就死在女人的事上。 那个导致高孝瑜死的女子,只不过是一个高家的婢女,自幼在娄太后身边伺候。 因高孝瑜儿时,也在晋阳的大丞相府长大,识得那女子,情窦初开时,俩人偷食禁果。 一个婢女,委身于主人,比比皆是。这类事,后来多无疾而终。 但多情的高家公子哥,一般不会娶了妻,就把曾经的女人忘掉。 前世,在高湛为帝时,当时的太子高纬大婚,高孝瑜就偷偷和那个婢女叙旧。 只是,高孝瑜忘记了,那个婢女,已经是高湛宫中的宫女,算是高湛的女人。 当时高湛大怒,在他儿子的婚礼上,和他的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于是,高湛命高孝瑜喝下了三十七碗就。 高孝瑜为此,肚子撑得如大鼓。 在被送出宫的时候,因喉咙烧痛,口干焦渴,滚下牛车,跳到河中喝水,结果酒醉扑倒,脸朝下,溺死在河中。 这,其实不是真正的死因。 高孝瑜,死于毒杀。 但毒杀高孝瑜的,却不是皇帝。 郑楚儿收回思绪,瞪了一眼翠柳,对弄琴道: “弄琴,你放心,将来你的夫君,不弱于高伏。” 翠柳一噎,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高长恭佩戴皇帝御赐的宝剑,出入宫中,郑楚儿乖乖的在府中,守着两个孩子,等着高长恭回来。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山中的花儿,次第开放。 高长恭从宫中出来,每日去妙胜尼寺的后山,为他的妻子,采一束幽香的野花,带回府中。 这在邺城贵族圈子,已不是秘密,郑楚儿让一众贵女,羡慕得牙痒。 嫁给天下最俊美的男子就算了,还百般宠爱。 山中的野花,开得灿烂。 一朵鸢尾兰,在风中摇曳。 高长恭弯下腰,正要采摘,一角衣裾映入他的眼帘。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已无踪无影。 一支花儿在风中摇摆,高长恭脚底点地,踏着草尖,向前追去。 可是,茫茫山野,掩盖了一切。 峰回路转,高长恭追到了一条小路上,前面的人,再次消失。 高长恭一抬头,发现竟然来到了莲花庵的后面。 一愣神间,前面的人影,又消失得无踪无影。 高长恭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的一听,出乎他的意料,在莲花庵里,竟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跃过莲花庵的围墙,高长恭轻轻落在莲花庵的后园。 一个熟悉的身影,透过枝叶,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婀娜的身影,轻盈灵动。 听到身后的声音,却是反手一扬,一只飞镖,穿过观音树浓密的叶子,直飞高长恭。 高长恭身子一偏,飞镖插在了一棵观音树上。 惊讶之余,高长恭又气又笑,对着那飞扑过来的身影,不高兴道: “你想谋杀亲夫?” 蒙着眼睛的郑楚儿,在手中的飞镖脱手时,已经扑了过来。 和慧尼住持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郑楚儿今日,就要实践一下实战经验了。 蒙着眼睛,靠耳朵的听力,识别对手拔刀,闻风声,知刀剑的舞动方向。 可是,今日这个人,面对她刺过去的剑,竟然不躲闪,更别提拔剑相迎了。 郑楚儿忽觉不对,一惊间,来不及收身,一头撞进了前面之人的怀中。 不远处的慧尼,为保护爱徒,已经飞身上树,以备随时出手。 看到郑楚儿莽莽撞撞的一头冲进高长恭的怀中,不觉摇了摇头,喃喃道: “不知是学艺不精,还是故意的?” 待郑楚儿一把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发现搂着她的高长恭,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就这样急急忙忙的投怀送抱?” 史载,高孝瑜,就这样死的。37碗酒,没有要了他的命,最后出城时,被毒死 第267章投怀送抱 郑楚儿多想为自己的夫君,分忧解愁。 三日后,郑楚儿离开了妙胜尼寺,把房间,还给了妙凡。 为了自己的男人,抖了一回皇亲国戚的霸道威风,占了妙凡的禅房,郑楚儿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郑楚儿离开后,妙凡迫不及待的来到禅房,静静的审视了一遍房间。 最终,妙凡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壁橱上。 迅速窜到壁橱前,妙凡伸出鸡爪一样扭曲的手,试图扳开壁橱。 但三日后的壁橱,已经不像以前了。 妙凡的爪子,使劲的推,都无法推动壁橱。 望着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房间,妙凡终于露出笑脸。 离开妙胜尼寺,高长恭携郑楚儿,骑马来到了一处山坳。 站在山坳口,两条伸向不同方向的路,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这是?” 郑楚儿不解的问高长恭,高长恭微微一笑,带着郑楚儿,慢慢的向前走去。 小路的尽头,就是妙胜尼寺的后山。 “妙凡房间下面的暗道,出口就在这里。” 郑楚儿警觉的转头望向来时的路,妙凡她要通过暗道,去到什么地方? “这个妙凡,不是个平凡的人。” 高长恭说着,掉转马头,打马回府。 俩人同骑着一匹马,回到大将军府时,看到高孝瑜也骑马回来,一顶软轿,就在高孝瑜的马前,两边各三个婢女,紧紧跟着软轿。 “定是那个为河南王生了儿子的姨娘,又在显摆了。”翠柳不屑的对弄琴道。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从软轿上下来的,却是高孝瑜的正妻卢婉珍。 卢婉珍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 但见高孝瑜,小心的扶着卢婉珍下了软轿。 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总是有感情的。 郑楚儿一笑,转头离开。 但关于秋姨娘的惩罚,一直不见传出消息。 一个敢在正妻的汤药里,下闭子药的小妾,没有婆母的护佑,死几次都够了。 而这个秋姨娘能活下来,不是宋太妃留着,掣肘卢婉珍的伎俩? 晚膳后,怡园的消息传来。 “女郎,河南王妃有喜了。” “真的?” 一个被下了多年闭子药的人,停药后,居然这么快就就怀上了。 “那秋姨娘怎样了?”弄琴问翠柳。 翠柳眼角一扬,得意道: “明媒正娶的,终是不会放手的。其他的,就不敢说了,估计晚景凄凉。” 弄琴一噎,郑楚儿赶紧插话问: “就没有一点秋姨娘的消息?” 翠柳笑道:“没有消息,估计被卖了。” 郑楚儿听了,心里否定。 高孝瑜的为人,郑楚儿是知道的,就像高家的其他男人一样,高孝瑜同样是个多情风流的人。 但是,对于女人,高孝瑜并不无情。 前世,高孝瑜,就死在女人的事上。 那个导致高孝瑜死的女子,只不过是一个高家的婢女,自幼在娄太后身边伺候。 因高孝瑜儿时,也在晋阳的大丞相府长大,识得那女子,情窦初开时,俩人偷食禁果。 一个婢女,委身于主人,比比皆是。这类事,后来多无疾而终。 但多情的高家公子哥,一般不会娶了妻,就把曾经的女人忘掉。 前世,在高湛为帝时,当时的太子高纬大婚,高孝瑜就偷偷和那个婢女叙旧。 只是,高孝瑜忘记了,那个婢女,已经是高湛宫中的宫女,算是高湛的女人。 当时高湛大怒,在他儿子的婚礼上,和他的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于是,高湛命高孝瑜喝下了三十七碗就。 高孝瑜为此,肚子撑得如大鼓。 在被送出宫的时候,因喉咙烧痛,口干焦渴,滚下牛车,跳到河中喝水,结果酒醉扑倒,脸朝下,溺死在河中。 这,其实不是真正的死因。 高孝瑜,死于毒杀。 但毒杀高孝瑜的,却不是皇帝。 郑楚儿收回思绪,瞪了一眼翠柳,对弄琴道: “弄琴,你放心,将来你的夫君,不弱于高伏。” 翠柳一噎,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高长恭佩戴皇帝御赐的宝剑,出入宫中,郑楚儿乖乖的在府中,守着两个孩子,等着高长恭回来。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山中的花儿,次第开放。 高长恭从宫中出来,每日去妙胜尼寺的后山,为他的妻子,采一束幽香的野花,带回府中。 这在邺城贵族圈子,已不是秘密,郑楚儿让一众贵女,羡慕得牙痒。 嫁给天下最俊美的男子就算了,还百般宠爱。 山中的野花,开得灿烂。 一朵鸢尾兰,在风中摇曳。 高长恭弯下腰,正要采摘,一角衣裾映入他的眼帘。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已无踪无影。 一支花儿在风中摇摆,高长恭脚底点地,踏着草尖,向前追去。 可是,茫茫山野,掩盖了一切。 峰回路转,高长恭追到了一条小路上,前面的人,再次消失。 高长恭一抬头,发现竟然来到了莲花庵的后面。 一愣神间,前面的人影,又消失得无踪无影。 高长恭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的一听,出乎他的意料,在莲花庵里,竟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跃过莲花庵的围墙,高长恭轻轻落在莲花庵的后园。 一个熟悉的身影,透过枝叶,出现在高长恭眼前。 婀娜的身影,轻盈灵动。 听到身后的声音,却是反手一扬,一只飞镖,穿过观音树浓密的叶子,直飞高长恭。 高长恭身子一偏,飞镖插在了一棵观音树上。 惊讶之余,高长恭又气又笑,对着那飞扑过来的身影,不高兴道: “你想谋杀亲夫?” 蒙着眼睛的郑楚儿,在手中的飞镖脱手时,已经扑了过来。 和慧尼住持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郑楚儿今日,就要实践一下实战经验了。 蒙着眼睛,靠耳朵的听力,识别对手拔刀,闻风声,知刀剑的舞动方向。 可是,今日这个人,面对她刺过去的剑,竟然不躲闪,更别提拔剑相迎了。 郑楚儿忽觉不对,一惊间,来不及收身,一头撞进了前面之人的怀中。 不远处的慧尼,为保护爱徒,已经飞身上树,以备随时出手。 看到郑楚儿莽莽撞撞的一头冲进高长恭的怀中,不觉摇了摇头,喃喃道: “不知是学艺不精,还是故意的?” 待郑楚儿一把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发现搂着她的高长恭,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就这样急急忙忙的投怀送抱?” 史载,高孝瑜,就这样死的。37碗酒,没有要了他的命,最后出城时,被毒死 第268章会飞的妻子 第268章会飞的妻子 第268章会飞的妻子 “就这样急急忙忙的投怀送抱?” 郑楚儿脸一红,想从紧箍着自己的双臂中挣脱出来。 但是,却被搂得更紧。 “咳咳,咳咳。” 慧尼住持站在不远处,咳了两声。 紧箍郑楚儿的双手,才忙放开。 这一次,高长恭没有像前次一样,责备慧尼住持教郑楚儿,反而对慧尼住持,报以尊敬的目光。 “住持好。” 高长恭对慧尼住持长长一礼,慧尼住持慈祥的笑着摆摆手,让高长恭免礼。 见高长恭又拉着郑楚儿的小手不放,慧尼住持知趣的说还有事,便走开。 “你什么时候学会飞了?” 郑楚儿得意的一笑,顺手摸出一枚飞镖。 “妾,早就会飞了。” 高长恭用力捏了一下郑楚儿的手,一只手抬起郑楚儿的下巴。 “再飞一个给我看看?” 高长恭说着,横抱起郑楚儿,欲作抛向空中。 “啊!救命。”郑楚儿吓得叫了起来。 高长恭笑道:“你不是会飞吗?” 说着,高长恭又把郑楚儿抛了起来。 郑楚儿又吓得叫了起来,最后,郑楚儿死死的抱着高长恭的脖子不放。 高长恭笑道:“这是在尼姑庵啊?你别搂搂抱抱的。” 郑楚儿气得一口咬在高长恭的脖子上。 高长恭疼得轻哼了一声,但却没有动,让郑楚儿咬着。 郑楚儿哪忍心真咬,见高长恭不动忙放开了嘴。 两人闹够了,手牵着手,向莲花庵走去。 一回头,看到小智心躲在树下,笑着望着他们。 “以后好好的在家里,看着孩子。不要整日的往外跑了,听到了吗?” 郑楚儿咬着嘴唇不说话,被高长恭狠狠的捏了一下,才连忙告饶道: “妾知道了。” 高长恭照常去宫中值日,朝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 倒不是因为外敌,或叛乱什么的,而是皇帝,越来越嗜杀成性了。 每日醉醺醺的上朝,不杀一个人,心里好像难受似的。 朝中人人自危,但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陛下,你不能这样了,整日喝得醉醺醺的,朝中忠臣被杀,御史不敢谏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高德政长跪在高洋下首,含泪劝诫。 没有人知道,高洋腋下的毒沙掌印,越来越红。 “唰”的一下,高洋拔出了佩剑。 众人一惊,一个敬重高德政为人的御史,见皇帝手中的剑,已经刺向高德政,忙跨向前一步。高呼: “陛下不可………” 可个御史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头颅,已经被高洋砍下来。 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的滚在朝臣们的面前。 太极殿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陛下,不能再滥杀无辜了………” 高德政望着自己面前的无头尸体,眼圈一红,正要张口,却见高洋的剑,已经悬在他的头上。 “二叔,四郎带了今年的春茶,来给二叔尝尝。” 危急关头,高长恭从殿外进来。 一听到二叔两个字,皇帝冷硬而杀心四起的心,不觉柔软了一下。 “四………四郎,你不在府中看着你的妻子?” 看着妻子?高长恭不知道皇帝的这句醉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听说,今日有女子在街上,被人掳走了?好像………姓郑,还有尼姑。” 高长恭心里一惊,想求证一下,四下一张望,其他人见他看过来,都垂下了头。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高长恭的心头。 只有跪在地上的高德政,仍然昂着头,但却露出悲哀的神色。 “还不回去看看,看来应该再让你纳个妾了,或者是平妻………” 高洋说着,好像忘记了他要杀的高德政,自顾拿着高长恭的茶饼,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二叔这是醉话。”高长恭心里道。 可当高长恭从宫中回来时,发现郑楚儿真的不见了。 “夫人去哪里了?”高长恭把小如画叫到面前。 小如画话诺诺道: “你的夫人,我家的女郎,去莲花庵了。” 高长恭一听,气得转身就走。 “还真不听话了?” 莲花庵的后花园里,高长恭悄然推门而入,他要吓吓那个不听话的人。 但是,后花园里静悄悄的。慧尼住持,甚至老住持都没有在。 问遍所见的比丘尼,都摇头不知。 这些比丘尼,也正在找她们的住持呢。 高长恭踏着一路的树枝,来到了庵中一处宽大的房子外面。 高长恭记得,这是一处空房, 但是,今日,门上的蜘蛛丝,已经掉落。 在门外,高长恭看到了血迹。 高长恭推门而入,但是,一股强劲的内力,把他又推出了门外。 高长恭一惊,这股内力,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在他夜探莲花庵时,他被不同势力的人围攻,危急关头,一个人出现,轻松化解了危急,并把他推出了莲花庵的正殿。 高长恭眼睛一转,突然从窗子破窗而入。 正在屋梁上跃来跃去的郑楚儿,一见高长恭破窗而入,“啊”的一声,掉了下来。 至次,高长恭已经看清楚,把他推到门外的,就是还站在门口的慧尼住持。 原来以前救他的,就是慧尼住持。 慧尼住持,原来身手不凡。 让高长恭想不到的是,他的妻子,真的会飞来飞去,轻功虽然不能踏雪无痕,但是已经像模像样了。 掉下来被高长恭接住的郑楚儿,娇哼了一声,从高长恭怀中挣脱。 “四郎,你怎么来了?” 高长恭捏着郑楚儿的小脸,气的道: “还问我,你不在家里看着两个孩子,又跑出来了?” 郑楚儿摸出两个飞镖,得意道: “妾有正事。” 慧尼住持一看俩人这个样子,扶着老主持走出了空房。 上下打量了一遍郑楚儿,高长恭发现,他的妻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娇弱无力的贵女了。 “学点防身的东西,也是好的。” 见高长恭松口,郑楚儿高兴的跳起来,四下望了一下,猛地亲了高长恭一口。 “妾以后要做个和你并肩而立的连理柏,而不是一根只会攀附在树上的藤子。” 高长恭拥自己的妻子入怀,这一世,他想做一棵大树,为自己的妻子儿女,招挡风雨。 “不说话,你就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 “同意妾,和慧尼住持学功夫呀?” 高长恭觉得自己的妻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怎么啦?同不同意?” 郑楚儿摇着高长恭的胳膊,不住的要求。 “好好好,你高兴就行,但一定要小心,别伤着自己。” 高长恭无奈的拍着郑楚儿的肩,满口答应。 这一世,郑楚儿的进步,让高长恭暗暗惊奇。 第269章捉奸 第269章捉奸 这一世,郑楚儿的进步,让高长恭暗暗惊奇。 俩人携手走出了莲花庵,翠柳和弄琴,俩人也从山上走下来,她们的手里,各拿出一束野花。 “不保护着夫人,你们俩人跑到哪里去了?” 见被姑爷责骂,翠柳和弄琴,无辜的望向郑楚儿。 “别凶她们,是妾让他们上山采野花的。” 高长恭却不理会郑楚儿的话,依然对翠柳和弄琴说: “以后要看好夫人。” “看好?” 郑楚儿有点不满,她又不是小孩子? 可人已被抱上马,靠着那温暖的胸膛,郑楚儿被带回了大将军府。 两个孩子呀呀呀呀的伸着小手,对着两俩人流着口水笑得直咧小嘴,嘴里还不住的吐着小泡泡。 好像要他们抱似的,高长恭一见,轻轻的抱起大宝,在大宝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然后把大宝还给乳娘,又抱起二宝,在二宝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小的像你,有点调皮。” “大的像我,不爱理人。” 郑楚儿嘴一噘,好像他多爱理人似的,她也是高冷的,好不? 下人们发现,小公子的出生,让一向清冷矜贵高长恭,脸上多了一份温暖的笑容。 “女郎,没听说什么吗?” 第二日,高长恭离家后,外出买东西回来的翠柳,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 “听说什么?” 翠柳放下篮子,两下窜到郑楚儿面前。 “听说陛下,要给姑爷娶个平妻。” 喝了一口水,翠柳抹了一把嘴,气道: “婢子回来的路上,遇到平原王府的下人,他们故意得意的在我面前说,他们家女郎,要嫁人了。” 郑楚儿不屑道:“她嫁她的,与我何干?” “女郎,段涵嫁的是姑爷呢?” “他敢娶?” 郑楚儿一听,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女郎,陛下让娶,谁敢不娶?” 正在此时,跟随高长恭进宫的木青和高伏,回来在外面禀告: “夫人,公子今日不回来用晚膳了,公子让我们告诉夫人,他去妙胜尼寺的后山,给夫人采野花去了。” 俩人禀告完,转身向他们的房间走去。 翠柳伸长脖子,向外望着。 郑楚儿没好气道:“想见就去见,别在妾面前探头探脑的。” 翠柳脸一红,分辩道: “婢子在外面,听平原王府的下人,说她家女郎,也去妙胜尼寺的后山,去摘野花去了。” “啪”的一下,郑楚儿放下手中的扇子,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走,妾也要去妙胜尼寺的后山。” 浩浩荡荡的带着一众婢女,郑楚儿来到了妙胜尼寺的后山。 “女郎你看。” 像个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的知书,急急的对郑楚儿小声道。 众人一看,果然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前面的山坡上。 “他躲到哪里去了?知道妾来了,他心虚了?” 几人正要向前走起,山路边突然闪出几个下人打扮的人,堵住了她们的路。 “我家女郎正在山里,闲杂人等,休要去打搅我家女郎和情郎的约会。” 一个腰圆腿粗的婆子,叉腰挡在了翠柳面前。 “啪”的一声,翠柳一巴掌,打翻那个婆子,气愤道: “去你娘的约会,知道我们是哪里的吗?” 不等平原王府的人说话,小如画自己回答: “我们是大将军府月韵苑的。” 平原王府的下人愣住了,在这些人一愣的瞬间,弄琴骂道: “勾引别人夫君的贱人,我们就是来捉奸的,还约会?” 在平原王府下人们惊讶万分的目光中,一众婢女,拥着郑楚儿向山坡走去。 可是,当他们到达山坡时,那穿红衣服的女子,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高长恭的身影,也不见在哪里。 郑楚儿本来还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但一见不到高长恭的身影,郑楚儿就来气了。 “敢躲妾?” “搜!”郑楚儿一声令下,婢女们四下散开。 “找到啦,女郎,他们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众婢女,就拖着一个女子,从茂密的丛林中出来。 女子衣衫不整,脸颊绯红。 郑楚儿一看,正是平原王府的女郎,但不是段涵,却是段涵的庶妹,名叫段溪。 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刺得郑楚儿的眼睛有点痛,这人,以前见过。 但郑楚儿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是那种饥不择食,见异思迁的人,这么点个子,也看得上? 但是,万一自己的男人,被迷昏呢?那样,自己的夫君,不得不把这个小妖精娶进门了。 郑楚儿不理嘴被野草塞住,不断挣扎的段溪。 心里冷哼一声,直接扑向浓密的灌木丛。 远远的,果然见杂草里,一个男子,衣带已经解开,但头埋在地上。 郑楚儿一见那件锦袍,气得眼冒金星。 那正是高长恭的袍子,听见有有人走来,那人把头,埋得更深了,就差点没有把头钻进土里了。 “好啊,原来没有被迷昏,是自愿的。” 郑楚儿一脚踢过去,气得一把揪着后领,拽了出来。 一面拽,还一面气道: “想把头种在地里吗?” 可当那人转过头来,郑楚儿傻眼了。 “是你,唐………唐七?” 唐七一脸羞红,不正常的红。 “你的小妾,刚为你生了孩子,你不在家里好好陪她,怎么跑到山上打野来了?” 唐七的耳朵,红得跟红烧的猪耳朵一样。 “是……是长恭让我来的。” “啪”一声,一个小巴掌甩在唐七脸上。 “你敢牵扯到我的夫君?” 唐七真是冤枉,正要分辩,忽见郑楚儿盯着他穿的袍子。 “你敢穿着我夫君的袍子,来骗我的眼睛?” 唐七听得一愣,郑楚儿已经扑过来,扯他身上的衣服。 唐七死死拽住身上的衣袍,不让郑楚儿扒下来。 两人正撕扯间,忽听后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唐七一听到那个声音,神经质的放开了护着自己身体的手。 郑楚儿一愣,也忙放开了唐七。 “长恭,是你的夫人来碰我,我没敢碰她。” 郑楚儿瞪了唐七一眼,心虚的低着头,自己攥着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看某人。 一个已婚女子,拼命的脱一个男子的衣服,确实有点那个。 何况,自己这位,还是个醋坛子。 郑楚儿正不知道怎样解释的时候,唐七这小子,为证清白,又口不择言道: “长恭,我可是拼命护着,不让你夫人脱我的衣袍的。” 第269章捉奸 第269章捉奸 这一世,郑楚儿的进步,让高长恭暗暗惊奇。 俩人携手走出了莲花庵,翠柳和弄琴,俩人也从山上走下来,她们的手里,各拿出一束野花。 “不保护着夫人,你们俩人跑到哪里去了?” 见被姑爷责骂,翠柳和弄琴,无辜的望向郑楚儿。 “别凶她们,是妾让他们上山采野花的。” 高长恭却不理会郑楚儿的话,依然对翠柳和弄琴说: “以后要看好夫人。” “看好?” 郑楚儿有点不满,她又不是小孩子? 可人已被抱上马,靠着那温暖的胸膛,郑楚儿被带回了大将军府。 两个孩子呀呀呀呀的伸着小手,对着两俩人流着口水笑得直咧小嘴,嘴里还不住的吐着小泡泡。 好像要他们抱似的,高长恭一见,轻轻的抱起大宝,在大宝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然后把大宝还给乳娘,又抱起二宝,在二宝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小的像你,有点调皮。” “大的像我,不爱理人。” 郑楚儿嘴一噘,好像他多爱理人似的,她也是高冷的,好不? 下人们发现,小公子的出生,让一向清冷矜贵高长恭,脸上多了一份温暖的笑容。 “女郎,没听说什么吗?” 第二日,高长恭离家后,外出买东西回来的翠柳,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 “听说什么?” 翠柳放下篮子,两下窜到郑楚儿面前。 “听说陛下,要给姑爷娶个平妻。” 喝了一口水,翠柳抹了一把嘴,气道: “婢子回来的路上,遇到平原王府的下人,他们故意得意的在我面前说,他们家女郎,要嫁人了。” 郑楚儿不屑道:“她嫁她的,与我何干?” “女郎,段涵嫁的是姑爷呢?” “他敢娶?” 郑楚儿一听,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女郎,陛下让娶,谁敢不娶?” 正在此时,跟随高长恭进宫的木青和高伏,回来在外面禀告: “夫人,公子今日不回来用晚膳了,公子让我们告诉夫人,他去妙胜尼寺的后山,给夫人采野花去了。” 俩人禀告完,转身向他们的房间走去。 翠柳伸长脖子,向外望着。 郑楚儿没好气道:“想见就去见,别在妾面前探头探脑的。” 翠柳脸一红,分辩道: “婢子在外面,听平原王府的下人,说她家女郎,也去妙胜尼寺的后山,去摘野花去了。” “啪”的一下,郑楚儿放下手中的扇子,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走,妾也要去妙胜尼寺的后山。” 浩浩荡荡的带着一众婢女,郑楚儿来到了妙胜尼寺的后山。 “女郎你看。” 像个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的知书,急急的对郑楚儿小声道。 众人一看,果然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前面的山坡上。 “他躲到哪里去了?知道妾来了,他心虚了?” 几人正要向前走起,山路边突然闪出几个下人打扮的人,堵住了她们的路。 “我家女郎正在山里,闲杂人等,休要去打搅我家女郎和情郎的约会。” 一个腰圆腿粗的婆子,叉腰挡在了翠柳面前。 “啪”的一声,翠柳一巴掌,打翻那个婆子,气愤道: “去你娘的约会,知道我们是哪里的吗?” 不等平原王府的人说话,小如画自己回答: “我们是大将军府月韵苑的。” 平原王府的下人愣住了,在这些人一愣的瞬间,弄琴骂道: “勾引别人夫君的贱人,我们就是来捉奸的,还约会?” 在平原王府下人们惊讶万分的目光中,一众婢女,拥着郑楚儿向山坡走去。 可是,当他们到达山坡时,那穿红衣服的女子,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高长恭的身影,也不见在哪里。 郑楚儿本来还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但一见不到高长恭的身影,郑楚儿就来气了。 “敢躲妾?” “搜!”郑楚儿一声令下,婢女们四下散开。 “找到啦,女郎,他们在这里。” 话音刚落,只见一众婢女,就拖着一个女子,从茂密的丛林中出来。 女子衣衫不整,脸颊绯红。 郑楚儿一看,正是平原王府的女郎,但不是段涵,却是段涵的庶妹,名叫段溪。 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刺得郑楚儿的眼睛有点痛,这人,以前见过。 但郑楚儿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是那种饥不择食,见异思迁的人,这么点个子,也看得上? 但是,万一自己的男人,被迷昏呢?那样,自己的夫君,不得不把这个小妖精娶进门了。 郑楚儿不理嘴被野草塞住,不断挣扎的段溪。 心里冷哼一声,直接扑向浓密的灌木丛。 远远的,果然见杂草里,一个男子,衣带已经解开,但头埋在地上。 郑楚儿一见那件锦袍,气得眼冒金星。 那正是高长恭的袍子,听见有有人走来,那人把头,埋得更深了,就差点没有把头钻进土里了。 “好啊,原来没有被迷昏,是自愿的。” 郑楚儿一脚踢过去,气得一把揪着后领,拽了出来。 一面拽,还一面气道: “想把头种在地里吗?” 可当那人转过头来,郑楚儿傻眼了。 “是你,唐………唐七?” 唐七一脸羞红,不正常的红。 “你的小妾,刚为你生了孩子,你不在家里好好陪她,怎么跑到山上打野来了?” 唐七的耳朵,红得跟红烧的猪耳朵一样。 “是……是长恭让我来的。” “啪”一声,一个小巴掌甩在唐七脸上。 “你敢牵扯到我的夫君?” 唐七真是冤枉,正要分辩,忽见郑楚儿盯着他穿的袍子。 “你敢穿着我夫君的袍子,来骗我的眼睛?” 唐七听得一愣,郑楚儿已经扑过来,扯他身上的衣服。 唐七死死拽住身上的衣袍,不让郑楚儿扒下来。 两人正撕扯间,忽听后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唐七一听到那个声音,神经质的放开了护着自己身体的手。 郑楚儿一愣,也忙放开了唐七。 “长恭,是你的夫人来碰我,我没敢碰她。” 郑楚儿瞪了唐七一眼,心虚的低着头,自己攥着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看某人。 一个已婚女子,拼命的脱一个男子的衣服,确实有点那个。 何况,自己这位,还是个醋坛子。 郑楚儿正不知道怎样解释的时候,唐七这小子,为证清白,又口不择言道: “长恭,我可是拼命护着,不让你夫人脱我的衣袍的。” 第270章山中地道 第270章山中地道 “长恭,我可是拼命护着,不让你夫人脱我的衣袍的。” 射过来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郑楚儿忙一脚踢向地上的唐七,气道: “妾是要脱下妾夫君的袍子,他的袍子,别人不配穿。” 说着,郑楚儿转过头来,小嘴嘟得可以挂油瓶,讨赏。 某人的眼眸,这才缓和下来。 然后,唐七又挨了一脚,这脚是高长恭踢过去的。 唐七那个委屈,这才想起来,人家是夫妻,连着心呢。 “脱下来,不给你了。” 唐七那个气,真是见色忘义的朋友。见了夫人,就把自己给他的衣服,又要回去了。 “高长恭,不是你让我穿着你的衣服,说是吸引女子来的吗?” 唐七也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反将高长恭一军。 郑楚儿抬眼看向某人,质问: “想吸引谁来幽会?” “唐七你闭嘴!” 这会儿,郑楚儿总算明白了,唐七穿着高长恭的衣服,是为了吸引某个人。 郑楚儿故意用一双乌黑的眼眸,幽怨的看着高长恭。 高长恭忙拥伊人入怀,哄道: “别胡思乱想,我是看到总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才叫唐七穿着我的衣服,吸引那人过来的。” 停了一下,高长恭接着道: “只是没有想到,她还会散迷魂香,结果把汤七迷倒了。” 接着高长恭望着唐七,笑道: “你大伯为你寻的这门亲事,不错。会追到山上,把你扑倒。” 唐七不服道: “她想扑倒的不是我,是你。因为她从后面,没有看清我的脸,为了你交给的任务,我拼命不让她看到我的脸。” 唐七知道他的好兄弟,最不想让他的妻子伤心,故意想看某人,被他泼辣的小媳妇揪耳朵。 不想,郑楚儿在旁边耻笑道: “真是饥不择食,我的夫君,身材那么胖吗?” 刚坐起来的唐七,一下子又受伤般的倒下去。 郑楚儿总算知道了,原来,唐七的大伯父唐邕,已经为唐七重新寻了一门亲事,对方就是平原王府的庶女段溪。 “四郎,那个段溪,不是好人。” “嗯,我知道。” “可他要嫁给唐七了?”郑楚儿急道。 “嗯,他们很相配。” 唐七再次倒下,他也不是好人吗,他们就那么相配? 要不是为了不影响伯父和平原王段韶的关系,他唐七,才看不上那个小个子,他也是要挑挑拣拣的。 高长恭却不再理唐七,带着郑楚儿头也不回的离开。 “放了她,她扑的,是他的未婚夫唐公子,只是唐公子,不想被她扑倒。” 郑楚儿对翠柳说,翠柳等一众压在段溪身上的婢女,这才放开了段溪。 段溪看着被高长恭抱上马的郑楚儿,咬牙切齿。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刚被抱下马,就迫不及待的对高长恭说: “妾想起来了,我们大婚那天晚上,妾眼睛,差点被笔戳瞎,而这个段溪,就站在你的后面,只是,当时妾觉得,她个子那么矮,像个小孩子,不会干出什么缺德事,就把她忽略了。” 高长恭明亮的眼眸,又沉了沉。 “在六叔的常山王府,霸占你的座位的,也是她。” “看来,她也许不是段涵指使的,而是她,故意坐在妾的座位上,要妾没有座位,当众出丑。” 高长恭的眼睛,沉得有点吓人。 “这种女子,我唐七也不要。” 唐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大将军府。 “这要看你伯父的意思了。”高长恭同情的望着唐七说。 作为朋友,高长恭觉得,有必要在唐七大婚前,揭开段溪的真面目。 明眼人都知道,唐邕和平原王府联姻,就是为了和平原王段韶拉拢关系。 “我会和我的伯父说的。” 被迷魂散迷着,但仍然力保清白的唐七,绯红的脸颊,现在才渐渐消下去。 郑楚儿抬头望向大将军府外,这一世,有的事情,比前世更复杂了。 …………………………… 一场小雨过后,山里一片葱茏,翠丽的草尖上,挂着雨珠。 暮色渐浓,雨后的山野,升起了缕缕迷雾。 寂静的山中,冷不丁的传来一两声鸟鸣,更增添了山中的诡异。 突然,一处茂密的草丛,无风自动。 一个黑影,从地上冒了出来。 黑影晃晃悠悠,向大山深处飘去。 一棵枝叶参天的古树下,交错的躯干间,有披散着头发的人影在晃动。 飘然而至的黑影,来到这棵老树下。黑影发出了声音: “在妙胜尼寺消失的狮王令牌,一直没有找到,我愧对先帝的重托,愧对琅琊公主的信任。” 挂在树干上的人影,飘然落下,阴沉道: “继续找,妙胜尼寺没有,妙尘住持身上找不到,就不会转移下目标?” 黑影听了,呐呐的道:“转移目标?” 树上下来的人影,不满道: “这也要本公主教?” 黑影谦卑道:“公主明示。” 一声冷哼过后,阴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散开。 “笨,不会到莲花庵看看,当年高澄,也曾多次带着琅琊公主,一起到莲花庵敬香,公主丢失的狮王令牌,或许就落在了莲花庵。” “是,公主。” 夜色越来越浓,浓浓的夜色,掩盖了两人的身影。 黑暗中,只听一人道: “属下回去了。” 另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明日早上,你再回去,反正夜里,没有人去找你。” “这………” “这什么?” “现在回去,被疯皇帝留在寺里的暗卫,还有做晚课的尼姑们看到的,你一身湿漉漉的,那才让人怀疑呢。” 顿了一下,模糊的人影继续道: “明日早上你回去,就说你早起,到山上来采野花了。” “公主想得周到。” 话音一落,两个人影,忽然消失在大山里。 高长恭匍匐在草丛中,不见了这两个人的身影,但听到了她们的话。 当初升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山岗上,昨晚消失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来。 “一定有地道。” 蹲守了一夜的高长恭,闪出躲藏的山洞。 在那俩人消失的地方,高长恭仔细搜寻。 “我就不信,他们能凭空消失?” 高长恭的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跌落下去。 这是一个通往山外的山洞,得来居然全不费工夫。 一夜的阴雨,疏松了洞口的土,覆盖在上面的树枝和落叶,因雨水冲刷,被挪移了位置,让高长恭掉到了下面。 可是,宽敞的山洞,突然分成两股岔道。 没有办法,高长恭只能选择一条分叉,向前追去。 可是,当高长恭踏进岔道,地面突然咯吱一声,脚下的路,竟然发出了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高长恭急忙弹跳回来。 可是,一支支暗箭,已经对准他射了过来。 “啊”的一声轻哼,山洞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270章山中地道 第270章山中地道 “长恭,我可是拼命护着,不让你夫人脱我的衣袍的。” 射过来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郑楚儿忙一脚踢向地上的唐七,气道: “妾是要脱下妾夫君的袍子,他的袍子,别人不配穿。” 说着,郑楚儿转过头来,小嘴嘟得可以挂油瓶,讨赏。 某人的眼眸,这才缓和下来。 然后,唐七又挨了一脚,这脚是高长恭踢过去的。 唐七那个委屈,这才想起来,人家是夫妻,连着心呢。 “脱下来,不给你了。” 唐七那个气,真是见色忘义的朋友。见了夫人,就把自己给他的衣服,又要回去了。 “高长恭,不是你让我穿着你的衣服,说是吸引女子来的吗?” 唐七也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反将高长恭一军。 郑楚儿抬眼看向某人,质问: “想吸引谁来幽会?” “唐七你闭嘴!” 这会儿,郑楚儿总算明白了,唐七穿着高长恭的衣服,是为了吸引某个人。 郑楚儿故意用一双乌黑的眼眸,幽怨的看着高长恭。 高长恭忙拥伊人入怀,哄道: “别胡思乱想,我是看到总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才叫唐七穿着我的衣服,吸引那人过来的。” 停了一下,高长恭接着道: “只是没有想到,她还会散迷魂香,结果把汤七迷倒了。” 接着高长恭望着唐七,笑道: “你大伯为你寻的这门亲事,不错。会追到山上,把你扑倒。” 唐七不服道: “她想扑倒的不是我,是你。因为她从后面,没有看清我的脸,为了你交给的任务,我拼命不让她看到我的脸。” 唐七知道他的好兄弟,最不想让他的妻子伤心,故意想看某人,被他泼辣的小媳妇揪耳朵。 不想,郑楚儿在旁边耻笑道: “真是饥不择食,我的夫君,身材那么胖吗?” 刚坐起来的唐七,一下子又受伤般的倒下去。 郑楚儿总算知道了,原来,唐七的大伯父唐邕,已经为唐七重新寻了一门亲事,对方就是平原王府的庶女段溪。 “四郎,那个段溪,不是好人。” “嗯,我知道。” “可他要嫁给唐七了?”郑楚儿急道。 “嗯,他们很相配。” 唐七再次倒下,他也不是好人吗,他们就那么相配? 要不是为了不影响伯父和平原王段韶的关系,他唐七,才看不上那个小个子,他也是要挑挑拣拣的。 高长恭却不再理唐七,带着郑楚儿头也不回的离开。 “放了她,她扑的,是他的未婚夫唐公子,只是唐公子,不想被她扑倒。” 郑楚儿对翠柳说,翠柳等一众压在段溪身上的婢女,这才放开了段溪。 段溪看着被高长恭抱上马的郑楚儿,咬牙切齿。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刚被抱下马,就迫不及待的对高长恭说: “妾想起来了,我们大婚那天晚上,妾眼睛,差点被笔戳瞎,而这个段溪,就站在你的后面,只是,当时妾觉得,她个子那么矮,像个小孩子,不会干出什么缺德事,就把她忽略了。” 高长恭明亮的眼眸,又沉了沉。 “在六叔的常山王府,霸占你的座位的,也是她。” “看来,她也许不是段涵指使的,而是她,故意坐在妾的座位上,要妾没有座位,当众出丑。” 高长恭的眼睛,沉得有点吓人。 “这种女子,我唐七也不要。” 唐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大将军府。 “这要看你伯父的意思了。”高长恭同情的望着唐七说。 作为朋友,高长恭觉得,有必要在唐七大婚前,揭开段溪的真面目。 明眼人都知道,唐邕和平原王府联姻,就是为了和平原王段韶拉拢关系。 “我会和我的伯父说的。” 被迷魂散迷着,但仍然力保清白的唐七,绯红的脸颊,现在才渐渐消下去。 郑楚儿抬头望向大将军府外,这一世,有的事情,比前世更复杂了。 …………………………… 一场小雨过后,山里一片葱茏,翠丽的草尖上,挂着雨珠。 暮色渐浓,雨后的山野,升起了缕缕迷雾。 寂静的山中,冷不丁的传来一两声鸟鸣,更增添了山中的诡异。 突然,一处茂密的草丛,无风自动。 一个黑影,从地上冒了出来。 黑影晃晃悠悠,向大山深处飘去。 一棵枝叶参天的古树下,交错的躯干间,有披散着头发的人影在晃动。 飘然而至的黑影,来到这棵老树下。黑影发出了声音: “在妙胜尼寺消失的狮王令牌,一直没有找到,我愧对先帝的重托,愧对琅琊公主的信任。” 挂在树干上的人影,飘然落下,阴沉道: “继续找,妙胜尼寺没有,妙尘住持身上找不到,就不会转移下目标?” 黑影听了,呐呐的道:“转移目标?” 树上下来的人影,不满道: “这也要本公主教?” 黑影谦卑道:“公主明示。” 一声冷哼过后,阴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散开。 “笨,不会到莲花庵看看,当年高澄,也曾多次带着琅琊公主,一起到莲花庵敬香,公主丢失的狮王令牌,或许就落在了莲花庵。” “是,公主。” 夜色越来越浓,浓浓的夜色,掩盖了两人的身影。 黑暗中,只听一人道: “属下回去了。” 另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明日早上,你再回去,反正夜里,没有人去找你。” “这………” “这什么?” “现在回去,被疯皇帝留在寺里的暗卫,还有做晚课的尼姑们看到的,你一身湿漉漉的,那才让人怀疑呢。” 顿了一下,模糊的人影继续道: “明日早上你回去,就说你早起,到山上来采野花了。” “公主想得周到。” 话音一落,两个人影,忽然消失在大山里。 高长恭匍匐在草丛中,不见了这两个人的身影,但听到了她们的话。 当初升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山岗上,昨晚消失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来。 “一定有地道。” 蹲守了一夜的高长恭,闪出躲藏的山洞。 在那俩人消失的地方,高长恭仔细搜寻。 “我就不信,他们能凭空消失?” 高长恭的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跌落下去。 这是一个通往山外的山洞,得来居然全不费工夫。 一夜的阴雨,疏松了洞口的土,覆盖在上面的树枝和落叶,因雨水冲刷,被挪移了位置,让高长恭掉到了下面。 可是,宽敞的山洞,突然分成两股岔道。 没有办法,高长恭只能选择一条分叉,向前追去。 可是,当高长恭踏进岔道,地面突然咯吱一声,脚下的路,竟然发出了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高长恭急忙弹跳回来。 可是,一支支暗箭,已经对准他射了过来。 “啊”的一声轻哼,山洞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270章山中地道 “长恭,我可是拼命护着,不让你夫人脱我的衣袍的。” 射过来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郑楚儿忙一脚踢向地上的唐七,气道: “妾是要脱下妾夫君的袍子,他的袍子,别人不配穿。” 说着,郑楚儿转过头来,小嘴嘟得可以挂油瓶,讨赏。 某人的眼眸,这才缓和下来。 然后,唐七又挨了一脚,这脚是高长恭踢过去的。 唐七那个委屈,这才想起来,人家是夫妻,连着心呢。 “脱下来,不给你了。” 唐七那个气,真是见色忘义的朋友。见了夫人,就把自己给他的衣服,又要回去了。 “高长恭,不是你让我穿着你的衣服,说是吸引女子来的吗?” 唐七也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反将高长恭一军。 郑楚儿抬眼看向某人,质问: “想吸引谁来幽会?” “唐七你闭嘴!” 这会儿,郑楚儿总算明白了,唐七穿着高长恭的衣服,是为了吸引某个人。 郑楚儿故意用一双乌黑的眼眸,幽怨的看着高长恭。 高长恭忙拥伊人入怀,哄道: “别胡思乱想,我是看到总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才叫唐七穿着我的衣服,吸引那人过来的。” 停了一下,高长恭接着道: “只是没有想到,她还会散迷魂香,结果把汤七迷倒了。” 接着高长恭望着唐七,笑道: “你大伯为你寻的这门亲事,不错。会追到山上,把你扑倒。” 唐七不服道: “她想扑倒的不是我,是你。因为她从后面,没有看清我的脸,为了你交给的任务,我拼命不让她看到我的脸。” 唐七知道他的好兄弟,最不想让他的妻子伤心,故意想看某人,被他泼辣的小媳妇揪耳朵。 不想,郑楚儿在旁边耻笑道: “真是饥不择食,我的夫君,身材那么胖吗?” 刚坐起来的唐七,一下子又受伤般的倒下去。 郑楚儿总算知道了,原来,唐七的大伯父唐邕,已经为唐七重新寻了一门亲事,对方就是平原王府的庶女段溪。 “四郎,那个段溪,不是好人。” “嗯,我知道。” “可他要嫁给唐七了?”郑楚儿急道。 “嗯,他们很相配。” 唐七再次倒下,他也不是好人吗,他们就那么相配? 要不是为了不影响伯父和平原王段韶的关系,他唐七,才看不上那个小个子,他也是要挑挑拣拣的。 高长恭却不再理唐七,带着郑楚儿头也不回的离开。 “放了她,她扑的,是他的未婚夫唐公子,只是唐公子,不想被她扑倒。” 郑楚儿对翠柳说,翠柳等一众压在段溪身上的婢女,这才放开了段溪。 段溪看着被高长恭抱上马的郑楚儿,咬牙切齿。 回到大将军府,郑楚儿刚被抱下马,就迫不及待的对高长恭说: “妾想起来了,我们大婚那天晚上,妾眼睛,差点被笔戳瞎,而这个段溪,就站在你的后面,只是,当时妾觉得,她个子那么矮,像个小孩子,不会干出什么缺德事,就把她忽略了。” 高长恭明亮的眼眸,又沉了沉。 “在六叔的常山王府,霸占你的座位的,也是她。” “看来,她也许不是段涵指使的,而是她,故意坐在妾的座位上,要妾没有座位,当众出丑。” 高长恭的眼睛,沉得有点吓人。 “这种女子,我唐七也不要。” 唐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大将军府。 “这要看你伯父的意思了。”高长恭同情的望着唐七说。 作为朋友,高长恭觉得,有必要在唐七大婚前,揭开段溪的真面目。 明眼人都知道,唐邕和平原王府联姻,就是为了和平原王段韶拉拢关系。 “我会和我的伯父说的。” 被迷魂散迷着,但仍然力保清白的唐七,绯红的脸颊,现在才渐渐消下去。 郑楚儿抬头望向大将军府外,这一世,有的事情,比前世更复杂了。 …………………………… 一场小雨过后,山里一片葱茏,翠丽的草尖上,挂着雨珠。 暮色渐浓,雨后的山野,升起了缕缕迷雾。 寂静的山中,冷不丁的传来一两声鸟鸣,更增添了山中的诡异。 突然,一处茂密的草丛,无风自动。 一个黑影,从地上冒了出来。 黑影晃晃悠悠,向大山深处飘去。 一棵枝叶参天的古树下,交错的躯干间,有披散着头发的人影在晃动。 飘然而至的黑影,来到这棵老树下。黑影发出了声音: “在妙胜尼寺消失的狮王令牌,一直没有找到,我愧对先帝的重托,愧对琅琊公主的信任。” 挂在树干上的人影,飘然落下,阴沉道: “继续找,妙胜尼寺没有,妙尘住持身上找不到,就不会转移下目标?” 黑影听了,呐呐的道:“转移目标?” 树上下来的人影,不满道: “这也要本公主教?” 黑影谦卑道:“公主明示。” 一声冷哼过后,阴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散开。 “笨,不会到莲花庵看看,当年高澄,也曾多次带着琅琊公主,一起到莲花庵敬香,公主丢失的狮王令牌,或许就落在了莲花庵。” “是,公主。” 夜色越来越浓,浓浓的夜色,掩盖了两人的身影。 黑暗中,只听一人道: “属下回去了。” 另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明日早上,你再回去,反正夜里,没有人去找你。” “这………” “这什么?” “现在回去,被疯皇帝留在寺里的暗卫,还有做晚课的尼姑们看到的,你一身湿漉漉的,那才让人怀疑呢。” 顿了一下,模糊的人影继续道: “明日早上你回去,就说你早起,到山上来采野花了。” “公主想得周到。” 话音一落,两个人影,忽然消失在大山里。 高长恭匍匐在草丛中,不见了这两个人的身影,但听到了她们的话。 当初升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山岗上,昨晚消失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来。 “一定有地道。” 蹲守了一夜的高长恭,闪出躲藏的山洞。 在那俩人消失的地方,高长恭仔细搜寻。 “我就不信,他们能凭空消失?” 高长恭的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跌落下去。 这是一个通往山外的山洞,得来居然全不费工夫。 一夜的阴雨,疏松了洞口的土,覆盖在上面的树枝和落叶,因雨水冲刷,被挪移了位置,让高长恭掉到了下面。 可是,宽敞的山洞,突然分成两股岔道。 没有办法,高长恭只能选择一条分叉,向前追去。 可是,当高长恭踏进岔道,地面突然咯吱一声,脚下的路,竟然发出了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高长恭急忙弹跳回来。 可是,一支支暗箭,已经对准他射了过来。 “啊”的一声轻哼,山洞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271章生母的线索 第271章生母的线索 第271章生母的线索 “啊”的一声轻哼,山洞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少顷,一粒火星,渐渐变大,照亮了山洞。 高长恭高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前面。 咬牙拔下肩上的箭,为防箭上有毒,迅速在伤口上涂了解毒的药。 服了一粒药丸后,高长恭拿着火折子,跃出了山洞。 山中的浓雾,在火光中渐渐退去,一个躲藏在树丛后面的身影,看到出来的人是高长恭,满眼的不可思议。 “妙凡主持,别来无恙?” 妙凡一惊,见已经败露,一反平时的老态龙钟,挺直的身躯,缓缓走了出来,眼如鹰般犀利。 “四公子,你阴魂不散,为什么紧盯着我。” “因为你才是阴魂啊,阴魂怎能生活在大齐的土地上?肯定引人注目!” 妙凡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小白脸,真会打击人,但随即,又阴声道: “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高长恭手握利剑,直指妙凡。 “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子,她在哪里?” “哈哈哈………” 妙凡的笑声,在空旷的山中回荡。 “你找不到她的,她是隐藏在大齐心脏的一把利剑。” 高长恭冷笑一声: “只不过是一个平原王府的庶女,算什么利剑?” 高长恭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剑,轻蔑道: “轻松折断。” “你,你怎么知道是她?” 因为段溪,是变了声的,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 “这有何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妙凡的笑声,再次传来。 “只可惜,你今日抓不到她,就没有证据指认她,她可是有人为她作证,她一夜都在平原王府。” 高长恭一脸不屑,玉雕般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讽。 “总有她露出尾巴的时候。” 说着,高长恭飞向妙凡。 白色的锦袍,在晨风随风飘扬,如山水之间,飞掠而出的谪仙。 妙凡一见,身子向后飘去。 白光一闪,妙凡手中已经拿着一支拂尘。 只见白色的拂尘,在空中一抖,柔软的拂尘,就像一支支穿着银丝的针,向高长恭射来。 高长恭鼻子一哼,趋前刺去。 妙凡的眼里,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冷笑。 高长恭手中的剑,突然被拂尘缠住。 “四公子,你还嫩了点。” 妙凡说着,对着高长恭,伸出了曲张的爪子。 望妙凡得意的笑脸,高长恭揶揄道: “是吗?老尼。” 高长恭说完,手中的剑,突然一弯,软如薄羽,化解了拂尘的裹缠。 轻轻一用力,妙凡手中的拂尘,丝丝尽断。 妙凡一惊,露出一口尖细的牙齿,褐黄恶心。 “想吃人吗?” 高长恭打击道: “来,乖乖的把脖子伸过来,我帮你剔剔牙。” 妙凡被激怒,双眼更加怨毒。 高长恭一剑刺过去,妙凡吓得向后一倒。 灰色的衣袖,已被刺破,飘浮着落下。 在风中摆动的衣袖,突然飞出一只只袖箭。 高长恭手起剑落,袖箭尽数斩落。 妙凡大惊,她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高长恭,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 一招不成,又来一招。 妙凡的袖子,再次突然伸长。 在空中一挥,细如针芒的银色花朵,在风中绽放。 一阵异香袭来,高长恭忙捂住口鼻。 “哈哈哈………” 看到高长恭这个样子,妙凡得意得又笑出声来。 “来不及了,四郎。”妙凡的眼睛,荡起一缕淫意。 这么俊美的少年郎,是天下女子争抢的对象。 望着摇摇欲坠的高长恭,妙凡抑制着内心的冲动,没有马上过去抱住高长恭。 突然,即将倒下的高长恭,像一朵白云一样升了起来。 衣袂飘飘,犹如一朵浮云上的白莲花。 虚空中,高长恭双手一翻,十指如莲花绽放,一记般若掌,掌力若天人散花,从上向下击向妙凡。 妙凡大惊失色,尖细的牙齿,蹦出几个字: “绵里藏针,谁教你的武功?” 高长恭不屑的一笑,鄙夷道:“与你何干?” “你?” “我?我高长恭,岂是你这类人随便叫的?还四郎?我把你剁了喂狼。” 又气又羞的妙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尖声道: “这是你生母传给你的武功,你们相认了?” 高长恭差点从半空中跌下来,生母的线索,是他心中生生世世永不放弃的目标。 “我的生母?” 妙凡发觉自己说漏嘴,恼羞成怒。 一扬袖子,再次把袖中的毒粉,撒向高长恭。 高长恭俊美无双的脸上,一双美目,鄙视的看向妙凡。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随即,双手在空中优美的一扬,一阵扑鼻的异香,钻入妙凡的鼻子。 “香,我也有,只不过懒得用,你喜欢,给你闻点。” 妙凡啊的一声,慌忙捂住鼻子。 高长恭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清楚,就脚步虚飘,头脑发昏。 一阵阵诡异的音乐,在妙凡的脑海里回响,诱惑着傻笑着的她,双眼痴迷,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去。 高长恭落在地上,娘亲的消息,来得太突然。 他不能让妙凡死去,许多事,要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证实。 妙凡眼看着就要昏倒在地,但是,这个隐藏在妙胜尼寺多年的细作,终没有倒下。 就在高长恭伸手,想抓住她时,那双鸡爪一般的手,在慢慢的捏紧。 妙凡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 在高长恭似是不注意的瞬间,妙凡披散的白发,突然甩向高长恭。 高长恭的脖子,被白发紧紧勒住。 高长恭伸手拍死一个闻了奇香的人,易如反掌,可是,他不能让妙凡死,娘亲的消息,来到不易。 妙凡似乎看透了高长恭的心思,越发的放肆。 既然高长恭不想让她死,那她就让他死。 不,昏死,这么美的少年,对于她来说,用处太多了。 想罢,妙凡用力一勒。 可是,她的三千白发,被高长恭手中的剑,轻轻削断。 妙凡一惊,转身就逃。 “哪里逃?” 高长恭系在腰上的银色腰带,一下子飞向妙凡。 犹如长着眼睛一般,银色的腰带,缚住了想要逃走的人。 越动,捆得越结实。 被捆住的妙凡,最终闭上了眼睛。 “出来。”高长恭突然对土包后面的人说。 “公子。” 出来的是高伏,后面还跟着木青。 “你们不在府中守着夫人,跟着我来干什么?” “我们来帮公子。”高伏低头道。 “到底什么事?”高长恭哪有这么好骗。 “公主,夫人不见了。” “什么?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所以我们才找来了。” 高长恭闭上眼睛,不住的摇头。 “楚儿,你在哪里了?” 第271章生母的线索 “啊”的一声轻哼,山洞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少顷,一粒火星,渐渐变大,照亮了山洞。 高长恭高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前面。 咬牙拔下肩上的箭,为防箭上有毒,迅速在伤口上涂了解毒的药。 服了一粒药丸后,高长恭拿着火折子,跃出了山洞。 山中的浓雾,在火光中渐渐退去,一个躲藏在树丛后面的身影,看到出来的人是高长恭,满眼的不可思议。 “妙凡主持,别来无恙?” 妙凡一惊,见已经败露,一反平时的老态龙钟,挺直的身躯,缓缓走了出来,眼如鹰般犀利。 “四公子,你阴魂不散,为什么紧盯着我。” “因为你才是阴魂啊,阴魂怎能生活在大齐的土地上?肯定引人注目!” 妙凡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小白脸,真会打击人,但随即,又阴声道: “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高长恭手握利剑,直指妙凡。 “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子,她在哪里?” “哈哈哈………” 妙凡的笑声,在空旷的山中回荡。 “你找不到她的,她是隐藏在大齐心脏的一把利剑。” 高长恭冷笑一声: “只不过是一个平原王府的庶女,算什么利剑?” 高长恭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剑,轻蔑道: “轻松折断。” “你,你怎么知道是她?” 因为段溪,是变了声的,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 “这有何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妙凡的笑声,再次传来。 “只可惜,你今日抓不到她,就没有证据指认她,她可是有人为她作证,她一夜都在平原王府。” 高长恭一脸不屑,玉雕般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讽。 “总有她露出尾巴的时候。” 说着,高长恭飞向妙凡。 白色的锦袍,在晨风随风飘扬,如山水之间,飞掠而出的谪仙。 妙凡一见,身子向后飘去。 白光一闪,妙凡手中已经拿着一支拂尘。 只见白色的拂尘,在空中一抖,柔软的拂尘,就像一支支穿着银丝的针,向高长恭射来。 高长恭鼻子一哼,趋前刺去。 妙凡的眼里,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冷笑。 高长恭手中的剑,突然被拂尘缠住。 “四公子,你还嫩了点。” 妙凡说着,对着高长恭,伸出了曲张的爪子。 望妙凡得意的笑脸,高长恭揶揄道: “是吗?老尼。” 高长恭说完,手中的剑,突然一弯,软如薄羽,化解了拂尘的裹缠。 轻轻一用力,妙凡手中的拂尘,丝丝尽断。 妙凡一惊,露出一口尖细的牙齿,褐黄恶心。 “想吃人吗?” 高长恭打击道: “来,乖乖的把脖子伸过来,我帮你剔剔牙。” 妙凡被激怒,双眼更加怨毒。 高长恭一剑刺过去,妙凡吓得向后一倒。 灰色的衣袖,已被刺破,飘浮着落下。 在风中摆动的衣袖,突然飞出一只只袖箭。 高长恭手起剑落,袖箭尽数斩落。 妙凡大惊,她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高长恭,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 一招不成,又来一招。 妙凡的袖子,再次突然伸长。 在空中一挥,细如针芒的银色花朵,在风中绽放。 一阵异香袭来,高长恭忙捂住口鼻。 “哈哈哈………” 看到高长恭这个样子,妙凡得意得又笑出声来。 “来不及了,四郎。”妙凡的眼睛,荡起一缕淫意。 这么俊美的少年郎,是天下女子争抢的对象。 望着摇摇欲坠的高长恭,妙凡抑制着内心的冲动,没有马上过去抱住高长恭。 突然,即将倒下的高长恭,像一朵白云一样升了起来。 衣袂飘飘,犹如一朵浮云上的白莲花。 虚空中,高长恭双手一翻,十指如莲花绽放,一记般若掌,掌力若天人散花,从上向下击向妙凡。 妙凡大惊失色,尖细的牙齿,蹦出几个字: “绵里藏针,谁教你的武功?” 高长恭不屑的一笑,鄙夷道:“与你何干?” “你?” “我?我高长恭,岂是你这类人随便叫的?还四郎?我把你剁了喂狼。” 又气又羞的妙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尖声道: “这是你生母传给你的武功,你们相认了?” 高长恭差点从半空中跌下来,生母的线索,是他心中生生世世永不放弃的目标。 “我的生母?” 妙凡发觉自己说漏嘴,恼羞成怒。 一扬袖子,再次把袖中的毒粉,撒向高长恭。 高长恭俊美无双的脸上,一双美目,鄙视的看向妙凡。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随即,双手在空中优美的一扬,一阵扑鼻的异香,钻入妙凡的鼻子。 “香,我也有,只不过懒得用,你喜欢,给你闻点。” 妙凡啊的一声,慌忙捂住鼻子。 高长恭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清楚,就脚步虚飘,头脑发昏。 一阵阵诡异的音乐,在妙凡的脑海里回响,诱惑着傻笑着的她,双眼痴迷,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去。 高长恭落在地上,娘亲的消息,来得太突然。 他不能让妙凡死去,许多事,要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证实。 妙凡眼看着就要昏倒在地,但是,这个隐藏在妙胜尼寺多年的细作,终没有倒下。 就在高长恭伸手,想抓住她时,那双鸡爪一般的手,在慢慢的捏紧。 妙凡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 在高长恭似是不注意的瞬间,妙凡披散的白发,突然甩向高长恭。 高长恭的脖子,被白发紧紧勒住。 高长恭伸手拍死一个闻了奇香的人,易如反掌,可是,他不能让妙凡死,娘亲的消息,来到不易。 妙凡似乎看透了高长恭的心思,越发的放肆。 既然高长恭不想让她死,那她就让他死。 不,昏死,这么美的少年,对于她来说,用处太多了。 想罢,妙凡用力一勒。 可是,她的三千白发,被高长恭手中的剑,轻轻削断。 妙凡一惊,转身就逃。 “哪里逃?” 高长恭系在腰上的银色腰带,一下子飞向妙凡。 犹如长着眼睛一般,银色的腰带,缚住了想要逃走的人。 越动,捆得越结实。 被捆住的妙凡,最终闭上了眼睛。 “出来。”高长恭突然对土包后面的人说。 “公子。” 出来的是高伏,后面还跟着木青。 “你们不在府中守着夫人,跟着我来干什么?” “我们来帮公子。”高伏低头道。 “到底什么事?”高长恭哪有这么好骗。 “公主,夫人不见了。” “什么?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所以我们才找来了。” 高长恭闭上眼睛,不住的摇头。 “楚儿,你在哪里了?” 第272章认母 第272章认母 第272章认母 “楚儿,你在哪里了?” ………………………………… 山中的泥土,因下了一场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泥土气息。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趴在洞口,就像一只老鼠一样,一双小眼睛,望着外面滴溜溜的乱转。 见四下无人,并没有立即爬出洞口。 拿起洞口的两粒石子,弹向草丛。 草丛里,一只野兔,一下子惊得窜了逃去。 望着钻在草丛里的野兔,洞中之人,才放心的爬了出来。 “段溪,别来无恙。” 一个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 段溪吓得一哆嗦,抬起头来,惊道: “你?” 郑楚儿点点头,并不理会问她的人。 末了,郑楚儿打量着面前的人,揶揄道: “段溪,你在段家暗暗蛰伏了这么多年,是该露出狐狸的尾巴了。” “你来干什么?”段溪恼怒道。 “来找妾的四郎。” 段溪一听,突然尖声笑了起来。 “你的四郎,很快就会是我的四郎了。” “啪”的一声,郑楚儿毫不客气的给了段溪一巴掌。 段溪的笑声,戛然而止。 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颊,段溪眼里喷着怨毒的光,一步步逼近郑楚儿。 “你个弱不禁风的贱人,敢打我?” 郑楚儿不屑的一笑,冷冷道: “打你是轻的,还要把你捆起来,送给官府处置呢。” 段溪恼怒道:“就凭你?” 说着,就扑不过来,一招老鹰叼小鸡,就想抓住郑楚儿。 郑楚儿灵敏的一闪,段溪抓了个空,郑楚儿不知什么时候,已躲到了她的身后。 段溪一转身,对着郑楚儿,伸出她的爪子。 “啪”的一声,段溪的手,突然被一鞭子抽在上面。 “啊”一声,段溪痛得叫了起来。 郑楚儿拿着小鞭子,像欣赏古玩一样,爱不释手的看着她手中的彩色小鞭子。 段溪看到郑楚儿手中的鞭子,竟是漠北的牦牛毛编的。 “看什么看?这是妾的四郎,送给妾的礼物,专门抽像你这样的人的。” 段溪捂着发红的手,气得两眼冒火。 “看掌。” 段溪说着,一掌劈向郑楚儿。 这个荥阳来的贵女,看你还能活多久。 段溪心里想着,凌厉的掌风不减。 但是,却劈了个空。 在段溪奇怪的瞬间,“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段溪气得反身又是一扑,郑楚儿左右开弓,连打带扇。 “啪啪啪”的几声响,段溪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鞭子抽出的红痕。 段溪捂着脸,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 这个娇弱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厉害起来了? 郑楚儿没有给段溪反应的时间,“啪啪”几下,把段溪抽得晕头转向,脸上布满一条条被抽打的疤痕。 太小看这个女人了,段溪恼恨的想着,急忙跳开来。 郑楚儿正要乘胜追击,突然看到气急败坏的段溪,眼睛竟然红了起来,脸色渐渐变绿。 郑楚儿一惊,听唐七讲过,毒沙掌成员,在使用毒沙掌时,人就会变得这副鬼模样。 “毒砂掌?” “嘿嘿,算你识相,不过,已经迟了。” 段溪说着,抬起了扭曲的双手。 “拿命来。”段溪扭曲的爪子,伸向了郑楚儿。 “拿命来!” 又一声声音传来,郑楚儿惊喜的叫道: “四郎?” 段溪大惊,来不及转身,一支锋利的剑,已经刺穿她的胸膛。 痛苦的转过头去,段溪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最喜欢的男人,竟然刺穿她的胸膛? 高长恭迅速来到郑楚儿面前,封住了段溪的穴位。 “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 高长恭说完,拉起郑楚儿的小手,着急的左看右看。 “伤到哪里没有?” “妾好好的,没有伤到。” 高长恭不信,又撸起郑楚儿的袖子,到处仔细查看。 见郑楚儿安然无恙,高长恭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段溪看着这一切,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高长恭小心把郑楚儿抱上马,雨后清新的山风,伴着俩人骑马归去。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并没有把妙凡和段溪,立即交给官府。 在山中,受不住拷问的妙凡和段溪,终于吐露了实情。 “你的娘亲,就在莲花庵………” 妙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昏死过去。 目睹妙凡受的刑,段溪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但却喊不出声来。 因为她的嘴,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平原王府的人,最终在妙胜尼寺的后山,找到了段溪。 “你们女郎,是毒沙掌成员,她想害我家女郎。” 追到山里的翠柳和弄琴等人,气愤的对平原王府的人说道。 看着段溪那双扭曲的手,平原王府的人,不敢包庇段溪。 在平原王段韶的授意下,把段溪送交了京畿府。 站在山岗上,看着妙凡和段溪,被押去京畿府,高长恭拉起郑楚儿的小手,向莲花庵跑去。 “娘亲,娘亲。” 高长恭推开慧尼住持的禅房门,对着慧尼住持,激动的喊道。 慧尼住持的手一抖,手中的佛珠,掉了下来。 “贫尼一生无儿无女,我不是你们的娘亲。” 高长恭痛苦的摇了摇头,求道:“娘亲,你为什么不认儿子?” 郑楚儿跑过去,拉着慧尼住持的手,不停的摇晃着。 “娘亲,你是四郎的娘亲,妾的婆母。” 慧尼住持轻轻的把郑楚儿的手拿下来,对郑楚儿道: “我是你的师傅,但真的不是你的婆母。” 高长恭不相信道: “你不是我的娘亲,为什么会和我父亲一样,会绵里藏针掌?” “绵里藏针掌,老尼也会。” 不知什么时候,老住持在两个比丘尼的搀扶下,来到了慧尼住持的禅房。 “您说什么,老住持?”郑楚儿不相信。 孱弱的老住持,突然双手虎虎生风,对着郑楚儿手掌袭来。 “老住持,不可。”高长恭慌忙挡在郑楚儿面前。 老住持一笑,收起了双手。 “那妾的婆母,到底是谁?” 郑楚儿的话,让两任住持,都低下了头。 “生而不知生母,你们知道,这对一个儿子来说,有多痛苦?” “慧尼住持低声道:“你们回去吧,贫尼真的不是你们的娘亲。” “两位施主,请回吧。” 和老住持一起来两个比丘尼,对高长恭和郑楚儿,下了逐客令。 “娘亲,你为什么不认四郎?” 高长恭突然对着慧尼跪下,再狠心的母亲,面对跪在面前的孩子,还狠得下心来拒绝? 可是,郑楚儿看到慧尼住持,竟然也跪下了,跪在了高长恭面前。 第272章认母 “楚儿,你在哪里了?” ………………………………… 山中的泥土,因下了一场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泥土气息。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趴在洞口,就像一只老鼠一样,一双小眼睛,望着外面滴溜溜的乱转。 见四下无人,并没有立即爬出洞口。 拿起洞口的两粒石子,弹向草丛。 草丛里,一只野兔,一下子惊得窜了逃去。 望着钻在草丛里的野兔,洞中之人,才放心的爬了出来。 “段溪,别来无恙。” 一个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 段溪吓得一哆嗦,抬起头来,惊道: “你?” 郑楚儿点点头,并不理会问她的人。 末了,郑楚儿打量着面前的人,揶揄道: “段溪,你在段家暗暗蛰伏了这么多年,是该露出狐狸的尾巴了。” “你来干什么?”段溪恼怒道。 “来找妾的四郎。” 段溪一听,突然尖声笑了起来。 “你的四郎,很快就会是我的四郎了。” “啪”的一声,郑楚儿毫不客气的给了段溪一巴掌。 段溪的笑声,戛然而止。 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颊,段溪眼里喷着怨毒的光,一步步逼近郑楚儿。 “你个弱不禁风的贱人,敢打我?” 郑楚儿不屑的一笑,冷冷道: “打你是轻的,还要把你捆起来,送给官府处置呢。” 段溪恼怒道:“就凭你?” 说着,就扑不过来,一招老鹰叼小鸡,就想抓住郑楚儿。 郑楚儿灵敏的一闪,段溪抓了个空,郑楚儿不知什么时候,已躲到了她的身后。 段溪一转身,对着郑楚儿,伸出她的爪子。 “啪”的一声,段溪的手,突然被一鞭子抽在上面。 “啊”一声,段溪痛得叫了起来。 郑楚儿拿着小鞭子,像欣赏古玩一样,爱不释手的看着她手中的彩色小鞭子。 段溪看到郑楚儿手中的鞭子,竟是漠北的牦牛毛编的。 “看什么看?这是妾的四郎,送给妾的礼物,专门抽像你这样的人的。” 段溪捂着发红的手,气得两眼冒火。 “看掌。” 段溪说着,一掌劈向郑楚儿。 这个荥阳来的贵女,看你还能活多久。 段溪心里想着,凌厉的掌风不减。 但是,却劈了个空。 在段溪奇怪的瞬间,“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段溪气得反身又是一扑,郑楚儿左右开弓,连打带扇。 “啪啪啪”的几声响,段溪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鞭子抽出的红痕。 段溪捂着脸,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 这个娇弱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厉害起来了? 郑楚儿没有给段溪反应的时间,“啪啪”几下,把段溪抽得晕头转向,脸上布满一条条被抽打的疤痕。 太小看这个女人了,段溪恼恨的想着,急忙跳开来。 郑楚儿正要乘胜追击,突然看到气急败坏的段溪,眼睛竟然红了起来,脸色渐渐变绿。 郑楚儿一惊,听唐七讲过,毒沙掌成员,在使用毒沙掌时,人就会变得这副鬼模样。 “毒砂掌?” “嘿嘿,算你识相,不过,已经迟了。” 段溪说着,抬起了扭曲的双手。 “拿命来。”段溪扭曲的爪子,伸向了郑楚儿。 “拿命来!” 又一声声音传来,郑楚儿惊喜的叫道: “四郎?” 段溪大惊,来不及转身,一支锋利的剑,已经刺穿她的胸膛。 痛苦的转过头去,段溪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最喜欢的男人,竟然刺穿她的胸膛? 高长恭迅速来到郑楚儿面前,封住了段溪的穴位。 “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 高长恭说完,拉起郑楚儿的小手,着急的左看右看。 “伤到哪里没有?” “妾好好的,没有伤到。” 高长恭不信,又撸起郑楚儿的袖子,到处仔细查看。 见郑楚儿安然无恙,高长恭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段溪看着这一切,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高长恭小心把郑楚儿抱上马,雨后清新的山风,伴着俩人骑马归去。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并没有把妙凡和段溪,立即交给官府。 在山中,受不住拷问的妙凡和段溪,终于吐露了实情。 “你的娘亲,就在莲花庵………” 妙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昏死过去。 目睹妙凡受的刑,段溪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但却喊不出声来。 因为她的嘴,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平原王府的人,最终在妙胜尼寺的后山,找到了段溪。 “你们女郎,是毒沙掌成员,她想害我家女郎。” 追到山里的翠柳和弄琴等人,气愤的对平原王府的人说道。 看着段溪那双扭曲的手,平原王府的人,不敢包庇段溪。 在平原王段韶的授意下,把段溪送交了京畿府。 站在山岗上,看着妙凡和段溪,被押去京畿府,高长恭拉起郑楚儿的小手,向莲花庵跑去。 “娘亲,娘亲。” 高长恭推开慧尼住持的禅房门,对着慧尼住持,激动的喊道。 慧尼住持的手一抖,手中的佛珠,掉了下来。 “贫尼一生无儿无女,我不是你们的娘亲。” 高长恭痛苦的摇了摇头,求道:“娘亲,你为什么不认儿子?” 郑楚儿跑过去,拉着慧尼住持的手,不停的摇晃着。 “娘亲,你是四郎的娘亲,妾的婆母。” 慧尼住持轻轻的把郑楚儿的手拿下来,对郑楚儿道: “我是你的师傅,但真的不是你的婆母。” 高长恭不相信道: “你不是我的娘亲,为什么会和我父亲一样,会绵里藏针掌?” “绵里藏针掌,老尼也会。” 不知什么时候,老住持在两个比丘尼的搀扶下,来到了慧尼住持的禅房。 “您说什么,老住持?”郑楚儿不相信。 孱弱的老住持,突然双手虎虎生风,对着郑楚儿手掌袭来。 “老住持,不可。”高长恭慌忙挡在郑楚儿面前。 老住持一笑,收起了双手。 “那妾的婆母,到底是谁?” 郑楚儿的话,让两任住持,都低下了头。 “生而不知生母,你们知道,这对一个儿子来说,有多痛苦?” “慧尼住持低声道:“你们回去吧,贫尼真的不是你们的娘亲。” “两位施主,请回吧。” 和老住持一起来两个比丘尼,对高长恭和郑楚儿,下了逐客令。 “娘亲,你为什么不认四郎?” 高长恭突然对着慧尼跪下,再狠心的母亲,面对跪在面前的孩子,还狠得下心来拒绝? 可是,郑楚儿看到慧尼住持,竟然也跪下了,跪在了高长恭面前。 第273章孝静帝的遗孤 第273章孝静帝的遗孤 第273章孝静帝的遗孤 可是,郑楚儿看到慧尼住持,竟然也跪下了,跪在了高长恭面前。 没有母亲会跪自己的儿子,郑楚儿惊呆了。 如此看来,慧尼住持,真的不是自己的婆母。 “四公子,你折煞贫尼了。” 慧尼住持跪在高长恭面前,眼里含着泪花。 望着眼前的景象,郑楚儿头有点茫然。 本来她也认为,待自己如亲人的慧尼住持,是自己的婆母。可是……… “四郎,看来,慧尼住持,真的不是你的娘亲,不是妾的婆母。” 郑楚儿跪下去,抚摸着高长恭的背,极力安慰。 “四郎,我们回家吧,娘亲一定会找到的。” 晴朗的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高长恭被郑楚儿拉着,走出了莲花庵,洋洋洒洒的雨,飘在俩人身上。 高长恭仰起头来,任雨水洒在他的脸上。 郑楚儿心疼的握紧了高长恭的手,她知道,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的不仅是他们的衣裳,还浇灭了高长恭炽热燃烧的希望。 这一日,回到大将军府后,高长恭躺在床榻上,眼睛直愣愣的望着楼顶,躺了一整日。 妙凡和段溪的消息,很快从京畿府传来。 原来,她们两人,都是璇玑派的成员。 当高伏把这个消息,告诉郑楚儿时,正在为高长恭熬粥的郑楚儿,手不觉抖了一下。 璇玑派,郑楚儿是熟悉的。 前世的记忆,告诉郑楚儿,妙凡和段溪,应该是璇玑派分离出来的司阳派。 存世几百年的璇玑派,据说,初心是专门拯救贫苦的女子。 她们嫉恶如仇,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孩,对那些欺男霸女的人,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璇玑派的掌门,素来由两位德才兼备的女性主持。 当璇玑派的掌门,传到一对亲姊妹时,璇玑派最终四分五裂。 原因是,这对姊妹,都爱上了同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最终选择了姊姊。 失去爱人的妹妹,痛苦万分,性情大变。 最终,妹妹率领一众心腹,离开了璇玑派。重新自创司阳派。 司阳派修炼一种邪术,专门吸取男子的精气,以保持容颜不衰,迷惑男子。 她们练的功,狠毒阴辣,就是毒沙掌。 毒沙掌成员,就是司阳派的教众。 妹妹的蜕变,让姊姊痛不欲生。 姊姊认为,是她让妹妹变成这个样子的。 痛定思痛,姊姊狠心离开了自己心爱的男子。 姊姊同时觉得,自己无脸再任璇玑派的掌门,于是改璇玑派为玉女派。 她们修炼玉女心经,生活在与世无争的深山之中。 而妹妹的司阳派,混迹于繁华和市井,诱惑男子,吸取他们的精气,以保青春永驻。 司阳派专门吸收那些对男子、对家族、对国家等怀有仇恨的女子为成员,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一正一邪的两派,最终对立。 玉女派秉承先祖的遗训,诛杀道德败坏,滥杀无辜的司阳派。 在玉女派和官府的双重剿灭下,司阳派的伪装,越来越让人难以察觉。 她们或混迹于青楼画舫,或隐匿于官宦之家。 想到这些,郑楚儿打了一个寒颤。 前世,司阳派的势力,就侵入到了皇宫。 “高护卫,妙凡和段溪的消息,暂且不要告诉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高伏道:“夫人,公子早已知道,我们在官府来缉拿妙凡和段溪前,就已经突审过她们。” “哦。”郑楚儿望向了高伏。 “是公子说,这件事,不要瞒着夫人。我才来向夫人禀告的。” 郑楚儿点点头,她瞬间有了一个进一步了解真相的想法。 “高伏,安排下去,妾要去牢中,见见差点害死妾的段溪。” 高伏一愣,但马上躬身道: “是,夫人,我这就去安排。” 在京畿府的地下监狱,尉狱掾领着郑楚儿去见段溪。 “夫人,她们该招的都招了,现在她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估计秋后问斩。” 郑楚儿:“平原王府有什么动静?” 尉狱掾:“没有任何动静。” 郑楚儿:“平原王府来人没有?” 尉狱掾:“没有。” 郑楚儿心里冷笑,去卒保帅,勋贵之家,最做得出来。 站在铁栏杆外,郑楚儿的目光,扫向牢房内。 “你怎么来了?” 披头散发的段溪,一见到郑楚儿,望着郑楚儿那张光洁如玉,美若桃花的脸,越发妒忌万分。 “你一个平原王府的女郎,怎么会和臭名昭著的司阳派混迹在一起?” “你………” 段溪又气又羞,恼羞成怒的指着郑楚儿叫道: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在那平原王府,只不过是一个庶女。可我的娘亲,却是孝静帝的妃嫔。” 段溪说到这里,得意的抬起头来,望着郑楚儿,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公主一样。 但随即,又气愤道: “可那段涵,我所谓的亲姊姊,平原王府的嫡女,只不过是一个爱胡搅蛮缠,没有脑子的女人。 但她却整日的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万事压我一头,时时骑在我的头上。 我恨她,恨平原王府,恨这个颠覆了魏国的大齐…………” “啪”的一下,尉狱掾手中的鞭子,抽在了指着郑楚儿的那只手上。 “夫人也是你能指的?” 段溪浑身一抖,捂着手,不敢再指郑楚儿。 郑楚儿摆摆手,示意尉狱掾,她没事。 “段溪,你为了能压住段涵,就不惜廉耻,居然入了司阳派?” 段溪羞恨不已,不敢看郑楚儿那双眼睛。 “恐怕不是吧?真正的原因,是你想成为公主。以公主的身份,压过段涵这个异性王的嫡女。” 郑楚儿停了一下,讥笑道: “你想复辟,让魏国东山再起?” 郑楚儿笑了一下,接着道: “可你知道吗?你的娘亲,只不过是孝静帝宫中的一个奴婢。 即使大齐没了,魏国重新上台,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宫里的奴婢生的私生女。 地位连平原王府的庶女都不如。” “你?” 段涵气得抬起了手,但马上又吓得放下来。 郑楚儿淡淡道: “你的娘亲,为了成为皇帝的女人,不惜在孝静帝的膳食里下药。 虽然最终有了你,但孝静帝非常看不起你的娘亲。 在发现你的娘亲有喜后,就让你娘服了落子汤,然后把你的娘亲,赶离了他的身边。 你的娘亲,却瞒着孝静帝,在永巷里生下你,一向宽容的孝静帝,狠心把你们母女,赶出了宫外。”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孝静帝的遗孤,是高皇后见不到我的娘亲,是她,把我们母女赶出了皇宫。”段溪歇斯底里的喊道。 第274章慧尼住持的旧识 第274章慧尼住持的旧识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孝静帝的遗孤,是高皇后见不得我的娘亲,是她,把我们母女赶出了皇宫。”段溪歇斯底里的喊道。 “段溪,你不要再做梦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的娘亲,就是高皇后专门选派在孝静帝身边的宫女。 因为你的母亲个子矮小,虽然长得还可以,但像个侏儒,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自然不会被孝静帝宠幸。 从你现在的个子,你就可以看到当年你母亲的样子。 而高皇后的人,孝静帝怎么会喜欢? 所以,再心善的孝静帝,也不喜欢你这个亲生女儿。” “不,你胡说。”段溪用那扭曲的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段溪,你今年其实已经20岁了,还大我的四郎四岁呢,你何必还在装一个14岁的小女孩呢?” “你………你………” 段溪张大眼睛,瞪着郑楚儿,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郑楚儿会知道她母亲的事。 郑楚儿心里冷冷道:两世为人,许多事,在后世,对她来说,已不是秘密。 “老天垂怜你们母子,让平原王可怜你们,把你们收留在平原王府,敦厚的平原王,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你。 当时,你已经过了一个女孩子说亲的年龄。 你的娘亲,为了你,隐瞒了你的实际年龄,告诉平原王,说你还小段涵,希望平原王,能为你许配一显贵的夫家。” “不用说了,你不要说了………” 段溪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郑楚儿看着段溪这个样子,一字一句道: “你们母子,不感念平原王的收留之恩,还多次想害平原王的女儿。” 段溪听到这里,抬起的头,尖声笑道: “段涵那个傻瓜,她想嫁入大将军府,想嫁给高长恭,你不恨她,你还帮她说话?” 郑楚儿淡淡道:“许多事,恐怕是你这个‘庶妹’,在背后教唆的吧? 最想嫁入大将军府,成为月韵苑的女主人的,应该是你吧? 不自量力。” 郑楚儿说罢,用可怜的目光,望着段溪。 “只可惜,平原王在你的房间里,搜到了你用巫蛊之术,扎段涵的小人。 不然,以平原王的军功,会求陛下,饶你一死。 当然,陛下也不屑杀死你这个司阳派的小卒。” 段溪一听,尖叫道:“我是司阳派的护法使者,地位堪比朝中大臣。” 站在不远处的尉狱掾,不屑的用鞭子指着牢房道: “一个被人利用的小卒,再敢胡言乱语?真正司阳派的护法使者,就是那个妙凡。” 郑楚儿接过翠柳手中的帕子,捂着鼻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发疯般的笑声,还有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段涵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才是最坏的人………” 在妙凡的牢房前,郑楚儿停下了脚步。 妙凡的牢房,在段溪的下面。 “护法使者,听说你已经吃荤了?是吗?妙凡住持。” 妙凡抬起头来,看了郑楚儿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夫人问你话,敢不回答?” 尉狱掾用鞭子指着牢房,妙凡再次抬起了头。 “夫人,入乡随俗,既来到牢房,有什么就吃什么。” 看着妙凡配合的样子,郑楚儿知道,这是个聪明的人,便问道: “妙凡,妙胜尼寺,和莲花庵,同为女尼修行之地,有些情况,你们彼此之间,应该比外人知晓。” “夫人想问什么?” “妾想知道,16年前,一个怀孕的女子,生下孩子后,从莲花庵去了什么地方?” 妙凡用奇怪的眼神,默默的看了一眼郑楚儿。 “这个,夫人应该去问慧尼住持,或者是还健在的老住持。” 郑楚儿不高兴道:“我想问她们,还会来问你?” 妙凡道:“她们都落脚在莲花庵。” 郑楚儿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惊喜。 难道慧尼住持,真的是自己的婆母? 可是,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慧尼住持,跪在高长恭面前的情景。 母亲是不会跪自己的儿子的,同时,郑楚儿又一惊。 “她们?哪个她们?” 妙凡低声道: “那些怀孕生子的女子。” “可有知道的,你还没有说?” 郑楚儿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妙凡一下子跪在地上,惶恐道: “尉狱掾可以作证,老尼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而且早已交代了。” 离开京畿府的地下监狱,郑楚儿的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他们?应是她们,她们………” 翠柳见郑楚儿苦苦思索的样子,忙安慰道: “女郎,别急,你想知道的事,总会明白的。” 牛车外面,突然人声嘈杂。 “兰陵长公主,兰陵长公主!” 外面的人群,惊喜的议论着。 郑楚儿掀开车帘,只见一辆敞篷牛车上,一个面若冰霜的女子,坐在牛车里。 目不斜视的眼神,对牛车两旁的人群,不曾看一眼。 兰陵长公主,十年的大漠风沙,已经把你磨砺得如此坚硬了? 郑楚儿心里说着,两辆牛车,擦肩而过。 回头望了兰陵长公主的牛车,郑楚儿吩咐道: “翠柳,你………” 翠柳听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当她们的牛车,还没有回到大将军府时,翠柳已经匆匆赶回来。 “女郎,兰陵长公主,向莲花庵的方向去了。” “转头,去莲花庵。” 听到郑楚儿的吩咐,牛车转头向莲花庵而去。 这位兰陵长公主,去柔然和亲前,为了反抗这段政治婚姻,曾经去莲花庵,出家过一段时间。 她对当年莲花庵的人和事,应该熟知。 郑楚儿觉得,慧尼住持是不是自己的婆母,应该马上就会揭晓。 “加快速度,赶在兰陵长公主之前,到达莲花庵。” “好嘞,夫人。”阿四一声吆喝,牛车快速向莲花庵而起。 可是,当郑楚儿兴冲冲的来到慧尼住持的禅房时,慧尼住持,包括老住持,却不在自己的禅房里了。 “你师傅呢?” 郑楚儿逮着小智心就问。 “师傅出门了,师傅带着老住持,去看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啊。”小智心抬起小手,指了指前面的一道月亮门。 “翠柳,慧尼住持,可能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莲花庵,去把她请过来。” “是,女郎。” 翠柳正要离开,忽听月亮门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慧尼住持,您的旧识,我家的长公主,来看你来了,怎么?你要离开?” 那女子的话音刚落,从正门的方向,走来一个一身华丽胡服的女子。 来人正是兰陵长公主。 “宇文绿歌,别来无恙?” 第274章慧尼住持的旧识 第274章慧尼住持的旧识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孝静帝的遗孤,是高皇后见不得我的娘亲,是她,把我们母女赶出了皇宫。”段溪歇斯底里的喊道。 “段溪,你不要再做梦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的娘亲,就是高皇后专门选派在孝静帝身边的宫女。 因为你的母亲个子矮小,虽然长得还可以,但像个侏儒,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自然不会被孝静帝宠幸。 从你现在的个子,你就可以看到当年你母亲的样子。 而高皇后的人,孝静帝怎么会喜欢? 所以,再心善的孝静帝,也不喜欢你这个亲生女儿。” “不,你胡说。”段溪用那扭曲的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段溪,你今年其实已经20岁了,还大我的四郎四岁呢,你何必还在装一个14岁的小女孩呢?” “你………你………” 段溪张大眼睛,瞪着郑楚儿,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郑楚儿会知道她母亲的事。 郑楚儿心里冷冷道:两世为人,许多事,在后世,对她来说,已不是秘密。 “老天垂怜你们母子,让平原王可怜你们,把你们收留在平原王府,敦厚的平原王,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你。 当时,你已经过了一个女孩子说亲的年龄。 你的娘亲,为了你,隐瞒了你的实际年龄,告诉平原王,说你还小段涵,希望平原王,能为你许配一显贵的夫家。” “不用说了,你不要说了………” 段溪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郑楚儿看着段溪这个样子,一字一句道: “你们母子,不感念平原王的收留之恩,还多次想害平原王的女儿。” 段溪听到这里,抬起的头,尖声笑道: “段涵那个傻瓜,她想嫁入大将军府,想嫁给高长恭,你不恨她,你还帮她说话?” 郑楚儿淡淡道:“许多事,恐怕是你这个‘庶妹’,在背后教唆的吧? 最想嫁入大将军府,成为月韵苑的女主人的,应该是你吧? 不自量力。” 郑楚儿说罢,用可怜的目光,望着段溪。 “只可惜,平原王在你的房间里,搜到了你用巫蛊之术,扎段涵的小人。 不然,以平原王的军功,会求陛下,饶你一死。 当然,陛下也不屑杀死你这个司阳派的小卒。” 段溪一听,尖叫道:“我是司阳派的护法使者,地位堪比朝中大臣。” 站在不远处的尉狱掾,不屑的用鞭子指着牢房道: “一个被人利用的小卒,再敢胡言乱语?真正司阳派的护法使者,就是那个妙凡。” 郑楚儿接过翠柳手中的帕子,捂着鼻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发疯般的笑声,还有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段涵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才是最坏的人………” 在妙凡的牢房前,郑楚儿停下了脚步。 妙凡的牢房,在段溪的下面。 “护法使者,听说你已经吃荤了?是吗?妙凡住持。” 妙凡抬起头来,看了郑楚儿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夫人问你话,敢不回答?” 尉狱掾用鞭子指着牢房,妙凡再次抬起了头。 “夫人,入乡随俗,既来到牢房,有什么就吃什么。” 看着妙凡配合的样子,郑楚儿知道,这是个聪明的人,便问道: “妙凡,妙胜尼寺,和莲花庵,同为女尼修行之地,有些情况,你们彼此之间,应该比外人知晓。” “夫人想问什么?” “妾想知道,16年前,一个怀孕的女子,生下孩子后,从莲花庵去了什么地方?” 妙凡用奇怪的眼神,默默的看了一眼郑楚儿。 “这个,夫人应该去问慧尼住持,或者是还健在的老住持。” 郑楚儿不高兴道:“我想问她们,还会来问你?” 妙凡道:“她们都落脚在莲花庵。” 郑楚儿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惊喜。 难道慧尼住持,真的是自己的婆母? 可是,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慧尼住持,跪在高长恭面前的情景。 母亲是不会跪自己的儿子的,同时,郑楚儿又一惊。 “她们?哪个她们?” 妙凡低声道: “那些怀孕生子的女子。” “可有知道的,你还没有说?” 郑楚儿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妙凡一下子跪在地上,惶恐道: “尉狱掾可以作证,老尼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而且早已交代了。” 离开京畿府的地下监狱,郑楚儿的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他们?应是她们,她们………” 翠柳见郑楚儿苦苦思索的样子,忙安慰道: “女郎,别急,你想知道的事,总会明白的。” 牛车外面,突然人声嘈杂。 “兰陵长公主,兰陵长公主!” 外面的人群,惊喜的议论着。 郑楚儿掀开车帘,只见一辆敞篷牛车上,一个面若冰霜的女子,坐在牛车里。 目不斜视的眼神,对牛车两旁的人群,不曾看一眼。 兰陵长公主,十年的大漠风沙,已经把你磨砺得如此坚硬了? 郑楚儿心里说着,两辆牛车,擦肩而过。 回头望了兰陵长公主的牛车,郑楚儿吩咐道: “翠柳,你………” 翠柳听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当她们的牛车,还没有回到大将军府时,翠柳已经匆匆赶回来。 “女郎,兰陵长公主,向莲花庵的方向去了。” “转头,去莲花庵。” 听到郑楚儿的吩咐,牛车转头向莲花庵而去。 这位兰陵长公主,去柔然和亲前,为了反抗这段政治婚姻,曾经去莲花庵,出家过一段时间。 她对当年莲花庵的人和事,应该熟知。 郑楚儿觉得,慧尼住持是不是自己的婆母,应该马上就会揭晓。 “加快速度,赶在兰陵长公主之前,到达莲花庵。” “好嘞,夫人。”阿四一声吆喝,牛车快速向莲花庵而起。 可是,当郑楚儿兴冲冲的来到慧尼住持的禅房时,慧尼住持,包括老住持,却不在自己的禅房里了。 “你师傅呢?” 郑楚儿逮着小智心就问。 “师傅出门了,师傅带着老住持,去看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啊。”小智心抬起小手,指了指前面的一道月亮门。 “翠柳,慧尼住持,可能还没有来得及离开莲花庵,去把她请过来。” “是,女郎。” 翠柳正要离开,忽听月亮门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慧尼住持,您的旧识,我家的长公主,来看你来了,怎么?你要离开?” 那女子的话音刚落,从正门的方向,走来一个一身华丽胡服的女子。 来人正是兰陵长公主。 “宇文绿歌,别来无恙?” 第275章娘亲的婢女 第275章娘亲的婢女 “宇文绿歌,别来无恙?” “宇文?” 郑楚儿望着慧尼住持,呆住了。 脑海里,浮现出长安城的明湖边上,那栋叫做水月轩的别院。 那栋别院,和大将军那栋同名的别院,一模一样。 “原来,慧尼住持,真是四郎的生母。” “什么?”旁边的弄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女郎,弄琴去帮女郎问问,如果慧尼住持,真是姑爷的生母,那姑爷该有多高兴呀。” “回来弄琴。” 郑楚儿急忙叫住弄琴,兰陵长公主还在,可别让这位已经胡化的柔然王后,小看我大齐女子的鲁莽。 “是,女郎。” 弄琴停下脚步,一个比丘尼已经向她们走来。 “夫人,住持请夫人,暂且在房里休息片刻,她会会兰陵长公主就来见夫人。” 几人被这个比丘尼,请进一间空着的禅房。 坐定后,郑楚儿给翠柳一个眼色,翠柳会意,瞬间翻身从窗子出去。 兰陵长公主离开后,郑楚儿走了出来。 看到去而复返的郑楚儿,慧尼住持不知道该怎该说好。 “拜见婆母。” 郑楚儿对着慧尼住持,提着裙裾,就下跪。 慧尼住持吓得连忙扶起了郑楚儿。 “夫人,我真的不是公子的娘亲。” 望着慧尼住持的的眼睛,郑楚儿恳求的问: “敢问婆母,是不是有什么难言难以言说事,使你不能和四郎相认?” 慧尼住持摇了摇头,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老住持,慢慢开了个口: “慧尼,就把实情告诉她吧。” “是,住持。” 慧尼住持点了点头,扶着郑楚儿进了她的禅房,让郑楚儿坐在一高背椅上。 “夫人,请受贫尼一拜。” 慧尼住持说罢,对着郑楚儿就要下跪。 郑楚儿下得慌忙抱住了慧尼住持。 “夫人………” 慧尼住持一张口,就泪眼朦胧。 “夫人,贫尼以前,是公子娘亲的婢女,贫尼并不是公子的生母。” 郑楚儿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却听慧尼住持接着道: “我家女郎,待贫尼亲如姊妹,贫尼的姓,也是由我家女郎,赐姓宇文,跟她同姓。” 郑楚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着慧尼住持那双眼睛,她又不得不相信。 “那妾的婆母,现在在哪里?” 慧尼住持望了一眼老住持,缓缓道: “我家女郎,曾经是那么的爱那位大将军,那位高世子。 可是,最后女郎发现,她心爱的男子,并不属于她一个人。 原来高澄以假名骗了我家女郎,他不仅已经娶了正妻,而且两个侍妾,都有了孩子。 女郎悲愤之余,出家为尼。 可后来发现,她已经有了高澄的孩子。 高澄也找到了莲花庵,可是,知道一切的女郎,已经明白,她和那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已不可能再有光明的未来了。 即使高澄身边没有妻妾,女郎的父亲,也不可能让她嫁入高家。 因为她是宇文丞相的女儿,而她所爱的人,是高丞相的儿子。 两家斗了几十年,素来的敌对势力,都是想称霸天下的人,只会相互吞并,怎可联姻? 女郎生下孩子后,就离开了邺城,只留下贫尼,在邺城默默的守护着她的孩子。” 郑楚儿望向老住持,老住持点点头,慈声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慧尼说的,句句属实。” 郑楚儿有点站立不稳,吓得弄琴慌忙扶住了她。 “你别骗我家女郎。”小如画气嘟嘟的对着老住持说。 “孩子,我们都没有骗她。只是,人世间的情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外人,探知不了他们的内心。”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大将军府的。 本以为已经帮高长恭,找到了他的生母,一次次的欣喜,却又一次次的失望。 郑楚儿把这个下午的事,告诉高长恭。 高长恭痛苦的摇着头,梦牵魂绕的思念,刚刚长出希望的小芽,又被掐断。 “四郎,不要灰心。虽然没有找到娘亲,但已经知道,娘亲还活着。” 高长恭点点头,握住了郑楚儿的手。 “你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 郑楚儿摇摇头,如果能为她的四郎找到生母,她愿意找遍天涯海角。“ “妾没事,四郎,你再睡一会儿,妾去帮你熬粥去。” 郑楚儿说着,就要离开,却被高长恭一把拉住。 “陪我休息一会儿。” 郑楚儿默默地点点头,爬上了床榻,轻轻的躺在在高长恭身边,偎依在高长恭的胸前。 可郑楚儿睡不着,脑海里,浮现出翠柳探听到的话。 原来,那位兰陵长公主,以前喜欢的人,竟是当今的尚书右仆射高德政。 出家躲避去柔然联姻的兰陵长公主,曾经向慧尼住持,诉说自己相思的人,是当时还默默无闻的高德政。 从兰陵长公主和慧尼住持的谈话中,郑楚儿还听到了她那位风流成性的公爹高澄,曾经也是一位痴情的人。 他对高长恭的生母宇文丹霓,也曾痴情一片。 不顾自己的政治前程,曾经执意要娶敌对势力的女儿为妻。 为了求得宇文丹霓的原谅,高澄曾经跪在莲花庵的菩萨面前,求了三日三夜。 直到被当时的大丞相高欢,命人把他拖了回去。 有些爱情,虽没有外表看到的轰轰烈烈,但隐瞒浓烈。 但生在动荡的时代,有的爱情,往往被战争的硝烟淹没。 何况,一个妻妾成群的风流世子,怎能让一个痴情的女子原谅? 这一夜,郑楚儿和高长恭,都有心思,睡得并不踏实。 第二日早上,高长恭已然白衣飘飘的出门了。 高长恭走后,郑楚儿去看了孩子,两个孩子,在乳娘的哺育下,一天比一天长得白胖。 出得门来,郑楚儿依然向莲花庵而去。 “住持既不是楚儿的婆母,但仍然是楚儿的师傅。楚儿要向师傅好好学习武功。” 慧尼住持点点头,带着郑楚向后山走去。 师徒两人一路比试,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山坳中。 站在山岗上的翠柳等人,看不到郑楚儿的身影,担心的四下张望。 寂静的山里,只有风在耳畔嗷嗷的吹过。 突然,翠柳她们身后的树枝在晃动。 一抹红色的衣袂,露了出来。 “啊………” 坐在地上的小如画,一爬子起来,就看到了一双发红的眼睛,吓得叫了起来,转身就跑。 第275章娘亲的婢女 第275章娘亲的婢女 “宇文绿歌,别来无恙?” “宇文?” 郑楚儿望着慧尼住持,呆住了。 脑海里,浮现出长安城的明湖边上,那栋叫做水月轩的别院。 那栋别院,和大将军那栋同名的别院,一模一样。 “原来,慧尼住持,真是四郎的生母。” “什么?”旁边的弄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女郎,弄琴去帮女郎问问,如果慧尼住持,真是姑爷的生母,那姑爷该有多高兴呀。” “回来弄琴。” 郑楚儿急忙叫住弄琴,兰陵长公主还在,可别让这位已经胡化的柔然王后,小看我大齐女子的鲁莽。 “是,女郎。” 弄琴停下脚步,一个比丘尼已经向她们走来。 “夫人,住持请夫人,暂且在房里休息片刻,她会会兰陵长公主就来见夫人。” 几人被这个比丘尼,请进一间空着的禅房。 坐定后,郑楚儿给翠柳一个眼色,翠柳会意,瞬间翻身从窗子出去。 兰陵长公主离开后,郑楚儿走了出来。 看到去而复返的郑楚儿,慧尼住持不知道该怎该说好。 “拜见婆母。” 郑楚儿对着慧尼住持,提着裙裾,就下跪。 慧尼住持吓得连忙扶起了郑楚儿。 “夫人,我真的不是公子的娘亲。” 望着慧尼住持的的眼睛,郑楚儿恳求的问: “敢问婆母,是不是有什么难言难以言说事,使你不能和四郎相认?” 慧尼住持摇了摇头,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老住持,慢慢开了个口: “慧尼,就把实情告诉她吧。” “是,住持。” 慧尼住持点了点头,扶着郑楚儿进了她的禅房,让郑楚儿坐在一高背椅上。 “夫人,请受贫尼一拜。” 慧尼住持说罢,对着郑楚儿就要下跪。 郑楚儿下得慌忙抱住了慧尼住持。 “夫人………” 慧尼住持一张口,就泪眼朦胧。 “夫人,贫尼以前,是公子娘亲的婢女,贫尼并不是公子的生母。” 郑楚儿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却听慧尼住持接着道: “我家女郎,待贫尼亲如姊妹,贫尼的姓,也是由我家女郎,赐姓宇文,跟她同姓。” 郑楚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着慧尼住持那双眼睛,她又不得不相信。 “那妾的婆母,现在在哪里?” 慧尼住持望了一眼老住持,缓缓道: “我家女郎,曾经是那么的爱那位大将军,那位高世子。 可是,最后女郎发现,她心爱的男子,并不属于她一个人。 原来高澄以假名骗了我家女郎,他不仅已经娶了正妻,而且两个侍妾,都有了孩子。 女郎悲愤之余,出家为尼。 可后来发现,她已经有了高澄的孩子。 高澄也找到了莲花庵,可是,知道一切的女郎,已经明白,她和那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已不可能再有光明的未来了。 即使高澄身边没有妻妾,女郎的父亲,也不可能让她嫁入高家。 因为她是宇文丞相的女儿,而她所爱的人,是高丞相的儿子。 两家斗了几十年,素来的敌对势力,都是想称霸天下的人,只会相互吞并,怎可联姻? 女郎生下孩子后,就离开了邺城,只留下贫尼,在邺城默默的守护着她的孩子。” 郑楚儿望向老住持,老住持点点头,慈声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慧尼说的,句句属实。” 郑楚儿有点站立不稳,吓得弄琴慌忙扶住了她。 “你别骗我家女郎。”小如画气嘟嘟的对着老住持说。 “孩子,我们都没有骗她。只是,人世间的情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外人,探知不了他们的内心。”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大将军府的。 本以为已经帮高长恭,找到了他的生母,一次次的欣喜,却又一次次的失望。 郑楚儿把这个下午的事,告诉高长恭。 高长恭痛苦的摇着头,梦牵魂绕的思念,刚刚长出希望的小芽,又被掐断。 “四郎,不要灰心。虽然没有找到娘亲,但已经知道,娘亲还活着。” 高长恭点点头,握住了郑楚儿的手。 “你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 郑楚儿摇摇头,如果能为她的四郎找到生母,她愿意找遍天涯海角。“ “妾没事,四郎,你再睡一会儿,妾去帮你熬粥去。” 郑楚儿说着,就要离开,却被高长恭一把拉住。 “陪我休息一会儿。” 郑楚儿默默地点点头,爬上了床榻,轻轻的躺在在高长恭身边,偎依在高长恭的胸前。 可郑楚儿睡不着,脑海里,浮现出翠柳探听到的话。 原来,那位兰陵长公主,以前喜欢的人,竟是当今的尚书右仆射高德政。 出家躲避去柔然联姻的兰陵长公主,曾经向慧尼住持,诉说自己相思的人,是当时还默默无闻的高德政。 从兰陵长公主和慧尼住持的谈话中,郑楚儿还听到了她那位风流成性的公爹高澄,曾经也是一位痴情的人。 他对高长恭的生母宇文丹霓,也曾痴情一片。 不顾自己的政治前程,曾经执意要娶敌对势力的女儿为妻。 为了求得宇文丹霓的原谅,高澄曾经跪在莲花庵的菩萨面前,求了三日三夜。 直到被当时的大丞相高欢,命人把他拖了回去。 有些爱情,虽没有外表看到的轰轰烈烈,但隐瞒浓烈。 但生在动荡的时代,有的爱情,往往被战争的硝烟淹没。 何况,一个妻妾成群的风流世子,怎能让一个痴情的女子原谅? 这一夜,郑楚儿和高长恭,都有心思,睡得并不踏实。 第二日早上,高长恭已然白衣飘飘的出门了。 高长恭走后,郑楚儿去看了孩子,两个孩子,在乳娘的哺育下,一天比一天长得白胖。 出得门来,郑楚儿依然向莲花庵而去。 “住持既不是楚儿的婆母,但仍然是楚儿的师傅。楚儿要向师傅好好学习武功。” 慧尼住持点点头,带着郑楚向后山走去。 师徒两人一路比试,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山坳中。 站在山岗上的翠柳等人,看不到郑楚儿的身影,担心的四下张望。 寂静的山里,只有风在耳畔嗷嗷的吹过。 突然,翠柳她们身后的树枝在晃动。 一抹红色的衣袂,露了出来。 “啊………” 坐在地上的小如画,一爬子起来,就看到了一双发红的眼睛,吓得叫了起来,转身就跑。 第276章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第276章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坐在地上的小如画,一爬起来,就看到了一双发红的眼睛,吓得叫了起来,转身就跑。 翠柳一惊,忙来到了如画面前。 “怎么了,如画?” “翠柳姊姊,我………我看到了一双红眼睛。” 翠柳一听,四处查看,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红眼睛? “真的有,翠柳姊姊,我真的看见了。” “你眼睛发花了吧,小如画?” 如画气得不理人,她虽然小,她的眼睛,明亮得很,最会看人了。 待到郑楚儿和慧尼住持回来,小如画的眼睛,都被气得哭红了。 “如画,是不是看到你自己的眼睛了?你看,你现在的眼睛,也是红的。” “哇”的一声,如画又被逗哭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欺负人………” “好啦,好啦,我帮你罚她们好不好?” 郑楚儿笑着替如画抹去脸上的泪痕。 “好!”如画气鼓鼓的说。 “那好,我罚她们跪一夜,为你出气,好不好?” 如画一听,急了。 “女郎,怎么罚这么重呢?罚她们不要笑我就行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郑楚儿正色道: “如果以后翠柳她们再笑如画,就罚她们不能说话。” 一众婢女忍着笑,乐呵呵的丛拥着郑楚儿向牛车走去。 高长恭已经回到大将军府,夫妻俩用了晚膳。 见高长恭有心事,郑楚儿也不问,伺候着高长恭换了外衣,让高长恭去榻上休息一会儿。 郑楚儿拿着一把小折扇,悠哉悠哉的扇着,往秋千的方向走去。 望着郑楚儿离开,高长恭的脑海,浮现出审问妙凡时,妙凡招供的话。 原来琅琊公主,不仅是毒砂掌成员,而且是司阳派的掌门。 这个消息,让高长恭一直难以接受,原来自己的父亲,竟然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 这些对高家怀着刻骨仇恨的人,却是父亲最亲近的人。 妙凡交代,那日刺杀父亲时,琅琊公主,就在东柏堂的卧房里面。 就因为琅琊公主的到来,父亲才遣散了身边的护卫。 因为那个琅琊公主,不想她出入东柏堂时,被外人看到。 一个被养在外面的外室,羞于见人,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却在高澄被刺时,让远离的护卫,没能及时赶到。 “公子。” 高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进来。” “监狱里,审出什么新的情况了吗?” 高伏摇了摇头,道:“没有。” 高成恭在软榻上坐下,展开了金丝楠木扇,轻轻的扇着。 “看来,那个段溪,伪装得很像,竟然瞒过了地下监狱的人。” 高伏不解的问: “公子,既然你认为那个段溪,有问题没有交代出来,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提前审问呢?” 高长恭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对高伏道: “难道你想让皇帝,怀疑我吗?” 高伏点点头,终于知道高长恭不能完全撬开段溪嘴巴的原因了。 “既然监狱里没有办法撬开段溪的嘴,那还是我们来吧。” 高长恭说着,招手让高伏近前,在高伏耳边低语几句。 高伏领命出去。 两日后,段溪被从地下监狱放了出来,因为郑楚儿在京畿府的人来了解情况时,没有肯定的指认,段溪使用的是毒沙掌。 作为平原王的庶女,段溪被放了出来。 段溪出狱的时候,平原王府派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随便让一个人去接她。 马车拉着段溪驶在路上,昏昏沉沉的段溪,努力睁开眼睛,掀开了车帘。 猛然发现,马车并没有把她送到平原王府。 “你们怎么把我拉到山里来了?” 吃了掺着迷药的饭菜,迷迷糊糊的段溪,终于惊醒过来。 “不用叫了,你觉得,平原王府,还能再收留你们母女吗?” 段溪叫道:“我的娘亲呢,他们把我的娘亲,送到哪里去了?” 高伏淡淡道:“被平原王府扫地出门的人,你觉得谁敢收留?” “哈哈哈………”段溪尖笑起来。 “我的娘亲,被你们藏起来了?” 高伏道:“看来你的头脑,已经清醒了,那么就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 “能救你娘亲、能让你和你娘亲团圆的问题。 我们知道,以前有的话,你没有交代,是你担心你的娘亲,在平原王府,遭到不公平的待遇。 但现在,你的娘亲,已经离开了平原王府,能让你们母女相聚的,是我们。” 段溪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想知道什么?快问,我要尽快见到我的娘亲。” “好,武定七年八月辛卯日,你在哪里?”高长恭从一个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段溪浑身一颤,八年了,终于真正有人出来揭开那日的真相了。 那年她才十二岁,但她已是毒砂掌成员,早已加入了司阳派。 人人都知道,高澄遇刺那一日,东柏堂里,有杨愔、崔继舒、陈元康等人。 这几个人,和高澄在一起,一起密谋篡国,秘密商谈篡国后的官员任命。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她也随段涵来到了东柏堂。 事发之前,按照指令,她悄悄的离开段涵,一个人不起眼的在东柏堂后门玩着。 没有人会怀疑她,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儿。 当高澄宠信的那些高官,被东柏堂膳奴锋利的刀,吓得躲的躲,跑都跑时,她已经悄然来到了高澄处理公务的房间。 她亲眼看着武将出身的陈元康,为救高澄,身中数刀,肠子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当东柏堂厨房的火头,带着一帮厨房里的人,急忙来救高澄,和刺杀高澄的人,在外面混战的时候,高澄其实还活着。 段溪至今记得,当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刺向高澄时,高澄并不躲闪,却问旁边的琅琊公主道: “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窃了我们元氏的国。”琅琊公主咬牙道。 高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你是想让我死了,让关中的宇文泰,来灭了你的国吗?” 段溪举着刀的手,停住了。 “我们走,留着他的命,去抵抗宇文泰吧。” 琅琊公主制止了段溪,并迅速离开,很快消失得无踪无影。 后人,在分析高澄被刺时,都不知道公主曾经出现过。 但那日,段溪没有走。 她躲在窗子外面,亲眼看到第一个冲进来救高澄的人,见四下无人,便拔起了插在高澄胸前的匕首。 然后,用力的再次刺下去……… 第276章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第276章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坐在地上的小如画,一爬起来,就看到了一双发红的眼睛,吓得叫了起来,转身就跑。 翠柳一惊,忙来到了如画面前。 “怎么了,如画?” “翠柳姊姊,我………我看到了一双红眼睛。” 翠柳一听,四处查看,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红眼睛? “真的有,翠柳姊姊,我真的看见了。” “你眼睛发花了吧,小如画?” 如画气得不理人,她虽然小,她的眼睛,明亮得很,最会看人了。 待到郑楚儿和慧尼住持回来,小如画的眼睛,都被气得哭红了。 “如画,是不是看到你自己的眼睛了?你看,你现在的眼睛,也是红的。” “哇”的一声,如画又被逗哭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欺负人………” “好啦,好啦,我帮你罚她们好不好?” 郑楚儿笑着替如画抹去脸上的泪痕。 “好!”如画气鼓鼓的说。 “那好,我罚她们跪一夜,为你出气,好不好?” 如画一听,急了。 “女郎,怎么罚这么重呢?罚她们不要笑我就行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郑楚儿正色道: “如果以后翠柳她们再笑如画,就罚她们不能说话。” 一众婢女忍着笑,乐呵呵的丛拥着郑楚儿向牛车走去。 高长恭已经回到大将军府,夫妻俩用了晚膳。 见高长恭有心事,郑楚儿也不问,伺候着高长恭换了外衣,让高长恭去榻上休息一会儿。 郑楚儿拿着一把小折扇,悠哉悠哉的扇着,往秋千的方向走去。 望着郑楚儿离开,高长恭的脑海,浮现出审问妙凡时,妙凡招供的话。 原来琅琊公主,不仅是毒砂掌成员,而且是司阳派的掌门。 这个消息,让高长恭一直难以接受,原来自己的父亲,竟然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 这些对高家怀着刻骨仇恨的人,却是父亲最亲近的人。 妙凡交代,那日刺杀父亲时,琅琊公主,就在东柏堂的卧房里面。 就因为琅琊公主的到来,父亲才遣散了身边的护卫。 因为那个琅琊公主,不想她出入东柏堂时,被外人看到。 一个被养在外面的外室,羞于见人,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却在高澄被刺时,让远离的护卫,没能及时赶到。 “公子。” 高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进来。” “监狱里,审出什么新的情况了吗?” 高伏摇了摇头,道:“没有。” 高成恭在软榻上坐下,展开了金丝楠木扇,轻轻的扇着。 “看来,那个段溪,伪装得很像,竟然瞒过了地下监狱的人。” 高伏不解的问: “公子,既然你认为那个段溪,有问题没有交代出来,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提前审问呢?” 高长恭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对高伏道: “难道你想让皇帝,怀疑我吗?” 高伏点点头,终于知道高长恭不能完全撬开段溪嘴巴的原因了。 “既然监狱里没有办法撬开段溪的嘴,那还是我们来吧。” 高长恭说着,招手让高伏近前,在高伏耳边低语几句。 高伏领命出去。 两日后,段溪被从地下监狱放了出来,因为郑楚儿在京畿府的人来了解情况时,没有肯定的指认,段溪使用的是毒沙掌。 作为平原王的庶女,段溪被放了出来。 段溪出狱的时候,平原王府派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随便让一个人去接她。 马车拉着段溪驶在路上,昏昏沉沉的段溪,努力睁开眼睛,掀开了车帘。 猛然发现,马车并没有把她送到平原王府。 “你们怎么把我拉到山里来了?” 吃了掺着迷药的饭菜,迷迷糊糊的段溪,终于惊醒过来。 “不用叫了,你觉得,平原王府,还能再收留你们母女吗?” 段溪叫道:“我的娘亲呢,他们把我的娘亲,送到哪里去了?” 高伏淡淡道:“被平原王府扫地出门的人,你觉得谁敢收留?” “哈哈哈………”段溪尖笑起来。 “我的娘亲,被你们藏起来了?” 高伏道:“看来你的头脑,已经清醒了,那么就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 “能救你娘亲、能让你和你娘亲团圆的问题。 我们知道,以前有的话,你没有交代,是你担心你的娘亲,在平原王府,遭到不公平的待遇。 但现在,你的娘亲,已经离开了平原王府,能让你们母女相聚的,是我们。” 段溪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想知道什么?快问,我要尽快见到我的娘亲。” “好,武定七年八月辛卯日,你在哪里?”高长恭从一个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段溪浑身一颤,八年了,终于真正有人出来揭开那日的真相了。 那年她才十二岁,但她已是毒砂掌成员,早已加入了司阳派。 人人都知道,高澄遇刺那一日,东柏堂里,有杨愔、崔继舒、陈元康等人。 这几个人,和高澄在一起,一起密谋篡国,秘密商谈篡国后的官员任命。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她也随段涵来到了东柏堂。 事发之前,按照指令,她悄悄的离开段涵,一个人不起眼的在东柏堂后门玩着。 没有人会怀疑她,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儿。 当高澄宠信的那些高官,被东柏堂膳奴锋利的刀,吓得躲的躲,跑都跑时,她已经悄然来到了高澄处理公务的房间。 她亲眼看着武将出身的陈元康,为救高澄,身中数刀,肠子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当东柏堂厨房的火头,带着一帮厨房里的人,急忙来救高澄,和刺杀高澄的人,在外面混战的时候,高澄其实还活着。 段溪至今记得,当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刺向高澄时,高澄并不躲闪,却问旁边的琅琊公主道: “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窃了我们元氏的国。”琅琊公主咬牙道。 高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你是想让我死了,让关中的宇文泰,来灭了你的国吗?” 段溪举着刀的手,停住了。 “我们走,留着他的命,去抵抗宇文泰吧。” 琅琊公主制止了段溪,并迅速离开,很快消失得无踪无影。 后人,在分析高澄被刺时,都不知道公主曾经出现过。 但那日,段溪没有走。 她躲在窗子外面,亲眼看到第一个冲进来救高澄的人,见四下无人,便拔起了插在高澄胸前的匕首。 然后,用力的再次刺下去……… 第276章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坐在地上的小如画,一爬起来,就看到了一双发红的眼睛,吓得叫了起来,转身就跑。 翠柳一惊,忙来到了如画面前。 “怎么了,如画?” “翠柳姊姊,我………我看到了一双红眼睛。” 翠柳一听,四处查看,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红眼睛? “真的有,翠柳姊姊,我真的看见了。” “你眼睛发花了吧,小如画?” 如画气得不理人,她虽然小,她的眼睛,明亮得很,最会看人了。 待到郑楚儿和慧尼住持回来,小如画的眼睛,都被气得哭红了。 “如画,是不是看到你自己的眼睛了?你看,你现在的眼睛,也是红的。” “哇”的一声,如画又被逗哭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欺负人………” “好啦,好啦,我帮你罚她们好不好?” 郑楚儿笑着替如画抹去脸上的泪痕。 “好!”如画气鼓鼓的说。 “那好,我罚她们跪一夜,为你出气,好不好?” 如画一听,急了。 “女郎,怎么罚这么重呢?罚她们不要笑我就行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郑楚儿正色道: “如果以后翠柳她们再笑如画,就罚她们不能说话。” 一众婢女忍着笑,乐呵呵的丛拥着郑楚儿向牛车走去。 高长恭已经回到大将军府,夫妻俩用了晚膳。 见高长恭有心事,郑楚儿也不问,伺候着高长恭换了外衣,让高长恭去榻上休息一会儿。 郑楚儿拿着一把小折扇,悠哉悠哉的扇着,往秋千的方向走去。 望着郑楚儿离开,高长恭的脑海,浮现出审问妙凡时,妙凡招供的话。 原来琅琊公主,不仅是毒砂掌成员,而且是司阳派的掌门。 这个消息,让高长恭一直难以接受,原来自己的父亲,竟然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 这些对高家怀着刻骨仇恨的人,却是父亲最亲近的人。 妙凡交代,那日刺杀父亲时,琅琊公主,就在东柏堂的卧房里面。 就因为琅琊公主的到来,父亲才遣散了身边的护卫。 因为那个琅琊公主,不想她出入东柏堂时,被外人看到。 一个被养在外面的外室,羞于见人,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却在高澄被刺时,让远离的护卫,没能及时赶到。 “公子。” 高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进来。” “监狱里,审出什么新的情况了吗?” 高伏摇了摇头,道:“没有。” 高成恭在软榻上坐下,展开了金丝楠木扇,轻轻的扇着。 “看来,那个段溪,伪装得很像,竟然瞒过了地下监狱的人。” 高伏不解的问: “公子,既然你认为那个段溪,有问题没有交代出来,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提前审问呢?” 高长恭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对高伏道: “难道你想让皇帝,怀疑我吗?” 高伏点点头,终于知道高长恭不能完全撬开段溪嘴巴的原因了。 “既然监狱里没有办法撬开段溪的嘴,那还是我们来吧。” 高长恭说着,招手让高伏近前,在高伏耳边低语几句。 高伏领命出去。 两日后,段溪被从地下监狱放了出来,因为郑楚儿在京畿府的人来了解情况时,没有肯定的指认,段溪使用的是毒沙掌。 作为平原王的庶女,段溪被放了出来。 段溪出狱的时候,平原王府派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随便让一个人去接她。 马车拉着段溪驶在路上,昏昏沉沉的段溪,努力睁开眼睛,掀开了车帘。 猛然发现,马车并没有把她送到平原王府。 “你们怎么把我拉到山里来了?” 吃了掺着迷药的饭菜,迷迷糊糊的段溪,终于惊醒过来。 “不用叫了,你觉得,平原王府,还能再收留你们母女吗?” 段溪叫道:“我的娘亲呢,他们把我的娘亲,送到哪里去了?” 高伏淡淡道:“被平原王府扫地出门的人,你觉得谁敢收留?” “哈哈哈………”段溪尖笑起来。 “我的娘亲,被你们藏起来了?” 高伏道:“看来你的头脑,已经清醒了,那么就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 “能救你娘亲、能让你和你娘亲团圆的问题。 我们知道,以前有的话,你没有交代,是你担心你的娘亲,在平原王府,遭到不公平的待遇。 但现在,你的娘亲,已经离开了平原王府,能让你们母女相聚的,是我们。” 段溪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想知道什么?快问,我要尽快见到我的娘亲。” “好,武定七年八月辛卯日,你在哪里?”高长恭从一个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段溪浑身一颤,八年了,终于真正有人出来揭开那日的真相了。 那年她才十二岁,但她已是毒砂掌成员,早已加入了司阳派。 人人都知道,高澄遇刺那一日,东柏堂里,有杨愔、崔继舒、陈元康等人。 这几个人,和高澄在一起,一起密谋篡国,秘密商谈篡国后的官员任命。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她也随段涵来到了东柏堂。 事发之前,按照指令,她悄悄的离开段涵,一个人不起眼的在东柏堂后门玩着。 没有人会怀疑她,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儿。 当高澄宠信的那些高官,被东柏堂膳奴锋利的刀,吓得躲的躲,跑都跑时,她已经悄然来到了高澄处理公务的房间。 她亲眼看着武将出身的陈元康,为救高澄,身中数刀,肠子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当东柏堂厨房的火头,带着一帮厨房里的人,急忙来救高澄,和刺杀高澄的人,在外面混战的时候,高澄其实还活着。 段溪至今记得,当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刺向高澄时,高澄并不躲闪,却问旁边的琅琊公主道: “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窃了我们元氏的国。”琅琊公主咬牙道。 高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你是想让我死了,让关中的宇文泰,来灭了你的国吗?” 段溪举着刀的手,停住了。 “我们走,留着他的命,去抵抗宇文泰吧。” 琅琊公主制止了段溪,并迅速离开,很快消失得无踪无影。 后人,在分析高澄被刺时,都不知道公主曾经出现过。 但那日,段溪没有走。 她躲在窗子外面,亲眼看到第一个冲进来救高澄的人,见四下无人,便拔起了插在高澄胸前的匕首。 然后,用力的再次刺下去……… 第277章,封乐城国公 第277章,封乐城国公 第277章,封乐城国公 然后,那人,用力的再次刺下去……… 段溪最终被放出监狱。 只是几日后,有人发现,段溪失足跌下了悬崖。 平原王府给出的说法是,段溪发疯了,一个人跑出去时,不注意失足跌落。 “高伏,有的人不想让段溪留在世上。” 高伏望着高长恭忧郁的眼睛,劝道: “公子,人死不能复生,文襄帝已经走了八年多了,你要节哀。” 高长恭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道: “我想知道,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是谁。” “是公子。” 散出去的暗金卫,陆续回来。 但是,却带回来了一个让高长恭无法接受的事实。 “查无此人。” 高长恭无法相信,那个第一个冲进来救父亲,其实是最后一个要了父亲命的人,怎么可能消失得无踪无影? “继续查,不管查到哪年哪月,都要查到那个人的消息。” 高伏马上转身出去,向老驴头传达高长恭的命令。 “兰京,也不是梁将兰钦的儿子,那个最后要了父亲命的人,也神秘的消失,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四郎,虽然父亲不在了,但还有妾在你身边。” 郑楚儿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轻轻的用勺子晃了晃,舀起了一勺,喂到高长恭嘴里。 “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喂,你不要这么辛苦。” “妾不辛苦,妾只是心里难受。” 高长恭听了,马上坐直了身体,原来自己,已经让妻子担心了。 “我没事,我只是这两天累了,闭目养养神。” 郑楚儿睁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嘟着嘴,有点不相信。 “好啦,我真的只是累了。” 高长恭说着,接过碗,几口喝干碗里的参汤。 “四郎,妾有件喜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高长恭把郑楚儿搂进怀里,让郑楚儿坐在他的腿上。 “什么喜事?是不是又怀上了?” 郑楚儿翻了下白眼,想什么呢,孩子才生了三四个月呢,怎么可能又怀上? 看着郑楚儿翻的小白眼,高长恭道: “那是什么喜事?” “是四郎你的生母,有消息了。” “真的?” “妾骗你不成?本来妾想找到婆母以后再告诉你,今日算是提前报喜了呀?” “好,好好,你怎么发现娘亲的消息的?” “莲花庵。” 郑楚儿得意的扬起小下巴,吐气如兰。 “莲花庵的慧尼住持,原来就是娘亲当年的婢女。” 高长恭恍然大悟,欣喜道: “怪不得我看到慧尼住持,就感到亲切,那娘亲现在在哪里?” 郑楚儿一噎,诺诺道: “娘亲躲起来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没事,你不要内疚,只要娘亲还活着,我们一家人,迟早都能团聚。” “嗯。”郑楚儿拼命的点头。 这一夜,夫妻俩人,相拥而眠,在初春寒冷的夜里,彼此温暖。 暗金卫的消息,终于再次传来。 “公子,文襄帝被刺时,第一个冲进来救他的人,是文襄帝的护卫都督纥奚舍乐。” “一个死人?” 高长恭没有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查纥奚舍乐现在还有什么家人。” “是公子。” 老驴头说着,驾着马车,就向外驶去。 很快,纥奚舍乐的消息,就呈现在高长恭面前。 “纥奚舍乐,是宇文家族的成员?” 坐在高长恭身边的郑楚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暗金卫收集的情报,不可能有假。 前世,大齐灭亡时,这支暗金卫,在没有人启动时,就自发的组织起来,在暗中保护高家的后人。 前世,大齐亡国以后,高家的人还能存活于世,就多亏了这些幕后精英。 “纥奚舍乐死后,他的家人,得到了一大补偿金。 但是,最后他们拿着这大笔钱,连夜跑了。” 后来,经过陛下掌握的暗卫的追查,纥奚舍乐家人,最后出现在长安。” 郑楚儿睁大了眼睛,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高长恭拍着郑楚儿的小手,反过来安慰道: “你不要操这些心,有我在。” 高长恭接着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纥奚这个姓氏,就是从宇文这个姓分离出来的。” 郑楚儿又张大了嘴,这个,还真不知道。 “四郎,原来杀死父亲的,是关中宇文泰派来的人?” 高长恭握着郑楚儿的手,紧握了一下。抬头望向外面,一字一句道: “杀父之仇,必报。” “妾愿和四郎一起,为父报仇。”郑楚儿也捏紧小拳头说道。 看着郑楚儿严肃的小样子,高长恭道:“有我在,你好好带着孩子就行。” 郑楚儿不高兴的从高长恭腿上站起来,坚持道: “妾非要跟你在一起。” 高长恭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孩子的哭声传来,郑楚儿忙丢下高长恭,急急的向孩子的卧房走去。 见郑楚儿离开,高长恭吩咐道: “走访一下纥奚舍乐的邻居。” “公子,已经去了。” 在纥奚舍乐新的消息,还没有打探到时,另外一个好消息,来到了大将军府。 高长恭,被皇帝封为乐城开国公,进上仪同三司。随晋封的诏书来的,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 “国公,国公夫人,陛下已经在乐城,为两位修缮好了国公府,国公和夫人,可即刻赴乐城。” “谢陛下隆恩。” 突然到来封赏,打断了高长恭对纥奚舍乐的进一步追查。 送走宣诏的黄门李德忠,郑楚儿连忙吩咐下人收拾东西。 皇帝在乐城赐了府邸,那他们得离开大将军府,搬到乐城去住。 只是,乐城离邺城,有一千多里的路程。许多东西,不能带走。 但圣旨既到,再远的路程,也得离开邺城,到乐城去。 大将军府的各房,听到高长恭夫妇,要搬到一千里外的乐城去,都非常不解。 一般情况下,只有封王袭爵后,才会让离开邺城,住到封地上去。 但皇帝赏的那些珠宝,还是让许多人羡慕了。 “公子,不,国公,我们的仪仗,什么时候组建?” 最高兴的,就数木青,十五岁的木青,每次跟着高长恭出去,看到人家出行的仪仗,常常羡慕不已。 高伏看了木青一眼,低声道: “公子出行,不想要是什么仪仗,另外,我们公子年纪轻轻的,公子说,叫国公,是不是看他老了?” 木青伸伸舌头,笑道:“那以后,还叫公子。” 一行人告别大将军府,摒弃辎重,轻车熟路,向乐城而去。 有眼睛,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鬼祟尾行。 第277章,封乐城国公 然后,那人,用力的再次刺下去……… 段溪最终被放出监狱。 只是几日后,有人发现,段溪失足跌下了悬崖。 平原王府给出的说法是,段溪发疯了,一个人跑出去时,不注意失足跌落。 “高伏,有的人不想让段溪留在世上。” 高伏望着高长恭忧郁的眼睛,劝道: “公子,人死不能复生,文襄帝已经走了八年多了,你要节哀。” 高长恭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道: “我想知道,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是谁。” “是公子。” 散出去的暗金卫,陆续回来。 但是,却带回来了一个让高长恭无法接受的事实。 “查无此人。” 高长恭无法相信,那个第一个冲进来救父亲,其实是最后一个要了父亲命的人,怎么可能消失得无踪无影? “继续查,不管查到哪年哪月,都要查到那个人的消息。” 高伏马上转身出去,向老驴头传达高长恭的命令。 “兰京,也不是梁将兰钦的儿子,那个最后要了父亲命的人,也神秘的消失,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四郎,虽然父亲不在了,但还有妾在你身边。” 郑楚儿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轻轻的用勺子晃了晃,舀起了一勺,喂到高长恭嘴里。 “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喂,你不要这么辛苦。” “妾不辛苦,妾只是心里难受。” 高长恭听了,马上坐直了身体,原来自己,已经让妻子担心了。 “我没事,我只是这两天累了,闭目养养神。” 郑楚儿睁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嘟着嘴,有点不相信。 “好啦,我真的只是累了。” 高长恭说着,接过碗,几口喝干碗里的参汤。 “四郎,妾有件喜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高长恭把郑楚儿搂进怀里,让郑楚儿坐在他的腿上。 “什么喜事?是不是又怀上了?” 郑楚儿翻了下白眼,想什么呢,孩子才生了三四个月呢,怎么可能又怀上? 看着郑楚儿翻的小白眼,高长恭道: “那是什么喜事?” “是四郎你的生母,有消息了。” “真的?” “妾骗你不成?本来妾想找到婆母以后再告诉你,今日算是提前报喜了呀?” “好,好好,你怎么发现娘亲的消息的?” “莲花庵。” 郑楚儿得意的扬起小下巴,吐气如兰。 “莲花庵的慧尼住持,原来就是娘亲当年的婢女。” 高长恭恍然大悟,欣喜道: “怪不得我看到慧尼住持,就感到亲切,那娘亲现在在哪里?” 郑楚儿一噎,诺诺道: “娘亲躲起来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没事,你不要内疚,只要娘亲还活着,我们一家人,迟早都能团聚。” “嗯。”郑楚儿拼命的点头。 这一夜,夫妻俩人,相拥而眠,在初春寒冷的夜里,彼此温暖。 暗金卫的消息,终于再次传来。 “公子,文襄帝被刺时,第一个冲进来救他的人,是文襄帝的护卫都督纥奚舍乐。” “一个死人?” 高长恭没有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查纥奚舍乐现在还有什么家人。” “是公子。” 老驴头说着,驾着马车,就向外驶去。 很快,纥奚舍乐的消息,就呈现在高长恭面前。 “纥奚舍乐,是宇文家族的成员?” 坐在高长恭身边的郑楚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暗金卫收集的情报,不可能有假。 前世,大齐灭亡时,这支暗金卫,在没有人启动时,就自发的组织起来,在暗中保护高家的后人。 前世,大齐亡国以后,高家的人还能存活于世,就多亏了这些幕后精英。 “纥奚舍乐死后,他的家人,得到了一大补偿金。 但是,最后他们拿着这大笔钱,连夜跑了。” 后来,经过陛下掌握的暗卫的追查,纥奚舍乐家人,最后出现在长安。” 郑楚儿睁大了眼睛,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高长恭拍着郑楚儿的小手,反过来安慰道: “你不要操这些心,有我在。” 高长恭接着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纥奚这个姓氏,就是从宇文这个姓分离出来的。” 郑楚儿又张大了嘴,这个,还真不知道。 “四郎,原来杀死父亲的,是关中宇文泰派来的人?” 高长恭握着郑楚儿的手,紧握了一下。抬头望向外面,一字一句道: “杀父之仇,必报。” “妾愿和四郎一起,为父报仇。”郑楚儿也捏紧小拳头说道。 看着郑楚儿严肃的小样子,高长恭道:“有我在,你好好带着孩子就行。” 郑楚儿不高兴的从高长恭腿上站起来,坚持道: “妾非要跟你在一起。” 高长恭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孩子的哭声传来,郑楚儿忙丢下高长恭,急急的向孩子的卧房走去。 见郑楚儿离开,高长恭吩咐道: “走访一下纥奚舍乐的邻居。” “公子,已经去了。” 在纥奚舍乐新的消息,还没有打探到时,另外一个好消息,来到了大将军府。 高长恭,被皇帝封为乐城开国公,进上仪同三司。随晋封的诏书来的,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 “国公,国公夫人,陛下已经在乐城,为两位修缮好了国公府,国公和夫人,可即刻赴乐城。” “谢陛下隆恩。” 突然到来封赏,打断了高长恭对纥奚舍乐的进一步追查。 送走宣诏的黄门李德忠,郑楚儿连忙吩咐下人收拾东西。 皇帝在乐城赐了府邸,那他们得离开大将军府,搬到乐城去住。 只是,乐城离邺城,有一千多里的路程。许多东西,不能带走。 但圣旨既到,再远的路程,也得离开邺城,到乐城去。 大将军府的各房,听到高长恭夫妇,要搬到一千里外的乐城去,都非常不解。 一般情况下,只有封王袭爵后,才会让离开邺城,住到封地上去。 但皇帝赏的那些珠宝,还是让许多人羡慕了。 “公子,不,国公,我们的仪仗,什么时候组建?” 最高兴的,就数木青,十五岁的木青,每次跟着高长恭出去,看到人家出行的仪仗,常常羡慕不已。 高伏看了木青一眼,低声道: “公子出行,不想要是什么仪仗,另外,我们公子年纪轻轻的,公子说,叫国公,是不是看他老了?” 木青伸伸舌头,笑道:“那以后,还叫公子。” 一行人告别大将军府,摒弃辎重,轻车熟路,向乐城而去。 有眼睛,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鬼祟尾行。 第278章天下都是高家的 第278章天下都是高家的 第278章天下都是高家的 有眼睛,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鬼祟尾行。 如鬼魅一般,这些眼睛,一直在后面,盯着郑楚儿一行人。 因为有两个四个多月大的孩子,车马行得很慢。 离邺城越远,后面的眼睛,似乎也放松了紧盯的目标。 “不知是谁豢养的猎犬,紧跟在我们后面。”高长恭说着,吩咐停下来休息。 郑楚儿走下马车,抬头便看到城门上两个字。 “青城。” 原来经过多日的行走,他们已经来到了距离邺城四百多里的青城。 包下客栈的后院安顿下来后,高长恭叫高伏进来。 在高伏耳旁吩咐几句后,郑楚儿见高伏笑着出去。 包下来的客栈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小二,在打扫卫生。高伏吩咐一个给马洗澡的车夫。 “车夫,公子让你夜里,一定要添加两次马料,不然,路途遥远,马走不到一半路,就会累垮。” “是。” 车夫佝偻着身体,一面躬身答应,一面抱了一捆草料,丢到马厩里。 高伏说着,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里,一个人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望着。 前世的颠沛流离,让郑楚儿养成了敏感个性。她也看到了那个头戴斗笠的客人。 “他一直尾随着我们干嘛?” 翠柳抬眼望去,那身影随即闪进了房里。 “女郎,姑爷让你回去用膳。” 弄琴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翠柳,去问问掌柜的,打听一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翠柳会意,笑着离开。 郑楚儿和高长恭用完膳后,翠柳进来。 “女郎,那客人也是今天住进来的。 店里的小二说,他也是从邺城方向来的。 说是在邺城做点小买卖,家里的老父病逝了,要回去奔丧。” 郑楚儿听了,笑着望了一眼高长恭。 “四郎,我们有伴呢。” 高长恭一笑,吩咐外面的木青和高伏道: “你们俩吩咐下去,我们在这里要停留五天。” 高长恭说罢,望着郑楚儿说: “就看这位伴,急不急着回去,家里的老父,可是等着他去料理后事呢。” 夫妻俩互望一眼,会心一笑。 这天夜里,老驴头在丑时两刻正,来到了高长恭的临时书房。 离开时,就从书房的后窗跃窗而去,老驴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老驴头走后,郑楚儿他们真的在青城停留了下来。 期间,有当地的县令来拜访他们,也有附近的乡绅和商贾,递来了帖子。但都毫无例外的被回绝了。 三日后,出去唠嗑的翠柳回来说: “女郎,那个客人说是病了,病得很严重呢,估计一两天都爬不起来了,店小二们说,估计是思父心切,忧虑过重,病了。” 郑楚儿一听,笑着对高长恭说: “四郎,那人病得爬不起来,我们给他治治病?” 高长恭笑道:“好,高伏,我们启程。” 郑楚儿他们的马车一离开客栈,那个爬不起来的客人,奇迹般的也走了出来,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这位孝子,爬都爬不起来,竟突然能够骑马上路。” 翠柳笑着,然后对着两个小公子,不停的挤眉弄眼的。 逗得两个小孩,在乳娘的怀里,小嘴一咧一咧的,笑得口水都出来了。 马车走走停停,两个月以后,终于来到达了乐城。 一行人刚进乐城,来不及欣赏乐城的风貌,忽听前面吹吹打打,锣鼓开道。 郑楚儿掀开车帘,看到前面走来一队人马。 一个桀骜纨绔公子,坐在一乘八人抬的轿子里,手里拿着一把嵌着珠珠的鹅毛扇,一脸傲然的扇着扇子。 那冰雕一般的脸上,随着扇子的扇动,垂在额前的乌发,随风轻轻飘动。 竟是一个俊美得让人窒息的男子,最多不过二十岁。 只是这男子一身冷傲之气,让他那俊美的脸,不觉暗淡了几分,现出了一丝戾气。 八人抬的大轿两侧,竟然跟着二十多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些女子,不过十四五岁,但艳装丽裳,个个打扮得甚是华丽。 一把把鲜花,从这些女子的手中散出,这些女子身姿轻盈,露出的手臂,宛若玉脂。 只是,那一双双美目,郑楚儿看着有点麻木。 这些美人的前面,各有十个吹吹打打的人,而后面,又跟着二十多个骑马的护卫。 “是什么人,弄这么大的阵仗?” 高伏骂了一句,跳下马来,拦住两个行人问: “前面那位公子,是什么人?竟然敢乘八人抬的轿子?后面竟然跟着这么多随从。” 两个路人一看高伏发怒的样子,吓得慌忙摇头,连声说: “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你们是本地人吗?” “小的是。” “是还不知?” 木青是个愣头青,一听唰的抽出佩剑,抵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望着木青手中寒光闪闪的剑,一人颤声道: “是西门公子。” “小小一个公子,出门竟然弄这么大的排场。” 看着自家公子简简单单的队伍, 木青的眼里冒着怒火,他们家公子可是皇帝的亲侄子,举家搬迁,都这么朴素。 一个乐城的公子,竟然压过他们公子的风头? 木青哼了一声,不屑地看向西门公子的仪仗。 “这位西门公子来头不小,他的舅父。还有族叔,都在朝廷任职。” 坐在马车里,陪着郑楚儿的高长恭听了,嘴角扬起,清冷的眼眸浮起淡淡的笑。 “朝中有靠山?怪不得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高长恭说着,掀开车帘。 “木青,稍安勿躁。” “是公子。” 木青放开那两个路人,翻身上马。 郑楚儿没有出声,她知道她的夫君,想低调的来到乐城。 但是,这边极力低调,对面而来的人,却不放过胆敢不回避他们的人。 锣鼓声停下来,一队人马,奔了过来,围住了他们的车队。 “这么俊的公子,怎么随从这么凶?”郑楚儿忍不住道。 “俊?” 突然,坐在轿子上的那个西门公子,不知怎么的,啊的一声惨叫,跌落在地。 一众凶神恶煞的随处,赶紧转头。 郑楚儿他们的马车,缓缓的从西门公子身边走过。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弹弓,轻轻的吹了一下。 “留他一只眼睛,让他好好看着,天下都是高家的,这个这小小的乐城,也姓高,不姓西门。” 第279章西门公子 第279章西门公子 “留他一只眼睛,让他好好看着,天下都是高家的,这个小小的乐城,也姓高,不姓西门。” 郑楚儿伸伸舌头,不再说什么。 很快,他们就到了自己的府邸。 皇帝赏赐的府邸,虽然比不上大将军府,但是,在当地,已经算是一座宏伟的建筑了。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夫妻俩人登上府邸的塔楼。 望着下面的乐城,高长恭放眼远方。 “邺城,我会回来的。”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紧紧搂在怀里。 郑楚儿靠在高长恭怀里,目光盈盈。 “四郎,我们一定会回去的,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高长恭紧握着妻子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晚膳后,出去调查的第一波人,已经回来。 “公子,那些女子,是西门公子的婢女,据说,她们都是自愿卖身到西门家,愿终生为奴。” 高长恭冷冷道:“还有这等事?” “公子,那些女子,都痴迷西门公子,心甘情愿,任他驱使。” 高长恭侧头瞟了一眼铜镜,举世无双的容易,映在铜镜中,不觉嗤笑了一声。 “继续。” “可………可是,听说,进到西门府的女子,源源不断。轿撒花的女孩,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没有见那个女孩出来。” “养这么多女孩,这个西门公子,这么败家,他的父母不管?” “回夫人,他的父母,三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双双瘫痪在床。没人管得了他。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这个西门公子,才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用他那张迷人的脸,不断的诱惑女孩,使她们甘愿成为他的奴仆。” 高长恭和郑楚儿听了,奇怪的互望一眼。 第二波出去调查的人,最后也回来了。 “公子,那个西门公子,原来他的叔父,是大司农手下的一个侍郎,专门负责军队粮草的供应。” 高长恭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问道: “那他另外一个族叔呢?” “另外一个族叔,在刚刚陛下成立的户部,担任最重要的职务。” 高长恭听到这里,俊美的脸上,现出一丝奇怪的神色。 大司农手下,专门负责军队粮草供应的侍郎,还有户部的要职,那就是负责发放军饷的官了。 高长恭知道自己,不用几年,就会披挂上战场,就会指挥军队,和周国对抗。 但是,行军打仗,没有粮草,寸步难行。 没有军饷,人心不齐。 “二叔,你给四郎出了一个难题。” 旁边的郑楚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的丈夫,把那个西门公子杀了,理由倒是不愁。 一个无官无职的富家公子,出门的仪仗,竟然僭越了朝廷重臣的仪仗,这就够找个借口杀了。 但是,郑楚儿知道自己的丈夫,以后将会是战场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可战神下面的士兵,还有战马,都不开粮草和军饷。 到时候,只要这个西门公子的两个族舅,随便一个公报私仇,从中做点手脚,高长恭在战场上,就会险象环生。 “四郎,这个西门公子,杀不得。” 高长恭望着自己的妻子,道: “如果我不杀了这个西门公子,陛下知道了,会认为,我在乐城,不作为。 见到违背礼制的人,都不敢管。” 郑楚儿急道:“四郎,那真的要把那个西门公子杀掉吗?”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小脸,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好听。 “放心,我不会杀了他。” “那………” 郑楚儿忍了一下,担心的问: “那陛下责责问你,见事不公,责罚你怎么办?”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乐城,竟让他的四郎,骑虎难下。 不杀那个西门公子,自己的夫君,可能会被皇帝认为无能,从此被别人嗤笑,不得重用,甚至,会被皇帝杀头。 杀了那个西门公子,以后自己的丈夫,在战场上,可能会缺衣少粮,人心涣散。 见郑楚儿小脸,愁眉苦脸的,高长恭淡淡一笑: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郑楚儿就知道,自己的夫君,是最能干的。 可是,几日过去了,仍然不见高长恭有什么动作。 相反,高长恭一反常态,热情的招待邺城来的黄门。 “李公,这是乐城最好的酒,多喝一杯。” 皇帝最宠幸的黄门李德忠,没有想到,在离邺城千里外的乐城,竟然有这么好的美酒,喝得是满面红光。 吃饱喝足,高长恭吩咐道: “带李公亲自去酒窖,选一百坛美酒,让李公带回邺城。” 喝得兴奋不已的李德忠,一听高长恭的话,高兴的拉着高长恭的手,就要往外走。 “四公子,还是你对我最好。走走走,选美人气去,哦,不,选美酒去。” “姑爷,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女郎,突然肚子痛了。” 高长恭一听,难为情的对李德忠说道: “李公,内人得了疾病,我就不陪李公去了。” 随后,高长恭转身吩咐木青。 “木青,带李公去酒窖,搬酒去。” “是公子。” 木青答应得干脆,扶着李德忠上了马。 护送李德忠这个钦差,来乐城的一众皇宫护卫,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望着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的李德忠,高长恭对郑楚儿道: “今日,是那个西门公子的好日子。” 郑楚儿睁着一双水汪汪迷人的大眼睛,崇拜的望着高长恭。 猜想高长恭,要借皇帝亲信的手,杀了那个西门公子。 话说木青,骑着马,领着李德忠,向乐城最有名的酒窖而去。 一阵锣鼓喧天,突然从前面传来,冷不丁的,把李德忠,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什么人打搅我睡觉?”李德忠怒道。 “陛下………” “陛下?” 木青的话没有说完,李德忠被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掉下马来。 “自然是陛下的子民。” “少年郎,说话说整句,不要吓着人。” 木青歉意一笑,望向前面。 望着迎面而来的仪仗队,李德忠这个在京城见惯了世面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只见华盖伞下,白玉镶嵌的轿子上,一个月牙白素锦的公子,正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随着轿子轻轻的上下颤动,素锦公子,衣袂飘飘,亦人亦仙。 轿下美人撒花,锣鼓开道,如仙家降落凡间。 只是,那些撒花的美人,这个公子看不到。 因为他的眼睛,被一条白绸蒙着。 “美人?” 李德忠看痴了,流着口水喃喃道。 旁边的木青一看,气得心里骂道:一个老色鬼。 再顺着李德忠的目光望去,纯洁的木青,更是气得一口闷气上不来。 原来李德忠望着的美人,竟然是那个西门公子。 第279章西门公子 第279章西门公子 “留他一只眼睛,让他好好看着,天下都是高家的,这个小小的乐城,也姓高,不姓西门。” 郑楚儿伸伸舌头,不再说什么。 很快,他们就到了自己的府邸。 皇帝赏赐的府邸,虽然比不上大将军府,但是,在当地,已经算是一座宏伟的建筑了。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夫妻俩人登上府邸的塔楼。 望着下面的乐城,高长恭放眼远方。 “邺城,我会回来的。” 高长恭说着,把郑楚儿紧紧搂在怀里。 郑楚儿靠在高长恭怀里,目光盈盈。 “四郎,我们一定会回去的,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高长恭紧握着妻子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晚膳后,出去调查的第一波人,已经回来。 “公子,那些女子,是西门公子的婢女,据说,她们都是自愿卖身到西门家,愿终生为奴。” 高长恭冷冷道:“还有这等事?” “公子,那些女子,都痴迷西门公子,心甘情愿,任他驱使。” 高长恭侧头瞟了一眼铜镜,举世无双的容易,映在铜镜中,不觉嗤笑了一声。 “继续。” “可………可是,听说,进到西门府的女子,源源不断。轿撒花的女孩,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没有见那个女孩出来。” “养这么多女孩,这个西门公子,这么败家,他的父母不管?” “回夫人,他的父母,三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双双瘫痪在床。没人管得了他。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这个西门公子,才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用他那张迷人的脸,不断的诱惑女孩,使她们甘愿成为他的奴仆。” 高长恭和郑楚儿听了,奇怪的互望一眼。 第二波出去调查的人,最后也回来了。 “公子,那个西门公子,原来他的叔父,是大司农手下的一个侍郎,专门负责军队粮草的供应。” 高长恭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问道: “那他另外一个族叔呢?” “另外一个族叔,在刚刚陛下成立的户部,担任最重要的职务。” 高长恭听到这里,俊美的脸上,现出一丝奇怪的神色。 大司农手下,专门负责军队粮草供应的侍郎,还有户部的要职,那就是负责发放军饷的官了。 高长恭知道自己,不用几年,就会披挂上战场,就会指挥军队,和周国对抗。 但是,行军打仗,没有粮草,寸步难行。 没有军饷,人心不齐。 “二叔,你给四郎出了一个难题。” 旁边的郑楚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的丈夫,把那个西门公子杀了,理由倒是不愁。 一个无官无职的富家公子,出门的仪仗,竟然僭越了朝廷重臣的仪仗,这就够找个借口杀了。 但是,郑楚儿知道自己的丈夫,以后将会是战场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可战神下面的士兵,还有战马,都不开粮草和军饷。 到时候,只要这个西门公子的两个族舅,随便一个公报私仇,从中做点手脚,高长恭在战场上,就会险象环生。 “四郎,这个西门公子,杀不得。” 高长恭望着自己的妻子,道: “如果我不杀了这个西门公子,陛下知道了,会认为,我在乐城,不作为。 见到违背礼制的人,都不敢管。” 郑楚儿急道:“四郎,那真的要把那个西门公子杀掉吗?”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小脸,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好听。 “放心,我不会杀了他。” “那………” 郑楚儿忍了一下,担心的问: “那陛下责责问你,见事不公,责罚你怎么办?”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乐城,竟让他的四郎,骑虎难下。 不杀那个西门公子,自己的夫君,可能会被皇帝认为无能,从此被别人嗤笑,不得重用,甚至,会被皇帝杀头。 杀了那个西门公子,以后自己的丈夫,在战场上,可能会缺衣少粮,人心涣散。 见郑楚儿小脸,愁眉苦脸的,高长恭淡淡一笑: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郑楚儿就知道,自己的夫君,是最能干的。 可是,几日过去了,仍然不见高长恭有什么动作。 相反,高长恭一反常态,热情的招待邺城来的黄门。 “李公,这是乐城最好的酒,多喝一杯。” 皇帝最宠幸的黄门李德忠,没有想到,在离邺城千里外的乐城,竟然有这么好的美酒,喝得是满面红光。 吃饱喝足,高长恭吩咐道: “带李公亲自去酒窖,选一百坛美酒,让李公带回邺城。” 喝得兴奋不已的李德忠,一听高长恭的话,高兴的拉着高长恭的手,就要往外走。 “四公子,还是你对我最好。走走走,选美人气去,哦,不,选美酒去。” “姑爷,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女郎,突然肚子痛了。” 高长恭一听,难为情的对李德忠说道: “李公,内人得了疾病,我就不陪李公去了。” 随后,高长恭转身吩咐木青。 “木青,带李公去酒窖,搬酒去。” “是公子。” 木青答应得干脆,扶着李德忠上了马。 护送李德忠这个钦差,来乐城的一众皇宫护卫,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望着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的李德忠,高长恭对郑楚儿道: “今日,是那个西门公子的好日子。” 郑楚儿睁着一双水汪汪迷人的大眼睛,崇拜的望着高长恭。 猜想高长恭,要借皇帝亲信的手,杀了那个西门公子。 话说木青,骑着马,领着李德忠,向乐城最有名的酒窖而去。 一阵锣鼓喧天,突然从前面传来,冷不丁的,把李德忠,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什么人打搅我睡觉?”李德忠怒道。 “陛下………” “陛下?” 木青的话没有说完,李德忠被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掉下马来。 “自然是陛下的子民。” “少年郎,说话说整句,不要吓着人。” 木青歉意一笑,望向前面。 望着迎面而来的仪仗队,李德忠这个在京城见惯了世面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只见华盖伞下,白玉镶嵌的轿子上,一个月牙白素锦的公子,正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随着轿子轻轻的上下颤动,素锦公子,衣袂飘飘,亦人亦仙。 轿下美人撒花,锣鼓开道,如仙家降落凡间。 只是,那些撒花的美人,这个公子看不到。 因为他的眼睛,被一条白绸蒙着。 “美人?” 李德忠看痴了,流着口水喃喃道。 旁边的木青一看,气得心里骂道:一个老色鬼。 再顺着李德忠的目光望去,纯洁的木青,更是气得一口闷气上不来。 原来李德忠望着的美人,竟然是那个西门公子。 第280章红衣魅影 第280章红衣魅影 原来李德忠望着的美人,竟然是那个西门公子。 木青暗暗骂道:还指望他来收拾西门公子呢,别收拾不成,反到宠上了? 木青的脑海里,浮现出高长恭喂郑楚儿饭,抱郑楚儿下马车下的情景。 还有高长恭亲向郑楚儿的嘴。 难道李德忠也要……… “哇”的一声,木青差点吐出来。 “来人,把轿子上的那个美人,嗯不,那个公子,给我带过来。” 李德忠尖声尖气的叫道,目光不离美人。 “是!” 皇宫侍卫答应一声,随即冲向轿子。 西门公子后面那些随从一看,有人打劫他们公子!? 撸起袖子,挥舞着大刀,就扑向那些皇宫侍卫。 可是那些随从错了,皇宫侍卫,可不是他们以前遇到过的劫匪。 刚扑过来,手中的大刀,噼噼啪啪的就被打飞。 木青“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那些随从一看,都愣了一下。 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赤膊上阵。 但这些人,哪是皇宫侍卫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皇宫侍卫踩在脚下。 其余的人一看,傻眼了。 八抬大轿“啪”的丢到地上,有的人,拔腿就想跑。 那些撒花的美人,把花篮子一抛,或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或尖叫着四处逃散。 就在木青暗笑招摇过市的西门公子,即将被擒时,坐在轿上的西门公子,犹如一朵白色的莲花,竟然徐徐飘了起来。 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个情景,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个个双手合十,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 许多人口里念道:“菩萨显灵,菩萨显灵,求菩萨保佑我们。” 醉醺醺的李德忠,坐在马上一看,尖声笑道:“有趣,有趣。” 说罢,一脸红光的李德忠,突然双手合十,又翩然展开,犹如大鹏展翅,又似一朵盛开的黑莲花。 看到李德忠向西门公子飞去,那些跪求菩萨的人,一下子目瞪口呆。 这个又老又丑,黑不拉几的人,不可能是什么菩萨。 不是菩萨,那就是妖怪了。 “跑啊,妖怪来了。” “跑啊,黑风怪来了。” 正飞向西门公子的李德忠一听,气得差点掉下来。 他为民除害呢,这个装神弄鬼的小白脸,才是人间的妖怪,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黑风怪?他李德忠的脸,白得很,连根胡须都没有。只是他的宫服黑了点,但庄重。 就在李德忠分神的瞬间,西门公子身形翩跹,衣袂飘飘,在空中悠悠旋转。 这个杀人前的动作,竟引得许多女子,驻足痴望。 连那些吓跑了的撒花女孩,也停下来,忘形的看着她们的主人。 就在这时,西门公子的眼睛,突然发出骇人的光来,手指一偏,手中突然飞出一根根银针。 银针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射李德忠。 李德忠愣了一下,又阴阳怪气的一笑,竟然从袖中掏出一个黑碗来。 “快到怀里来,啊不,快到碗里来。” 李德忠单手一扬,手中的碗,对准射向他的那些银针。 根根银针,被吸进了李德忠的碗中。 在虚空中的西门公子一看,心里骂道: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破了他的万箭穿心。 看着李德中那恶心的样子,西门公子鬼魅的一笑,脚尖踏着沿街的房檐,转身就向不远处的树林奔去。 “哪里走?快到怀里来,快到碗里来。” 李德忠像个疯子,口中念念有词,两眼恶心的扑向西门公子。 隐没到树林里的西门公子,回头一笑,媚态百生。 李德忠咽了一下口水,更快的追了过去。 一头扎进树林的李德忠,忽然发现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挡在了他的前面。 一阵令人心颤的笑声,从树上传来。 李德忠抬头一看,西门公子单脚立在树叶上,阴冷的眼眸,正看着他。 就在李德忠这分神的瞬间,微风一吹,那张巨大的蜘蛛网,已经飘向了他。 李德忠怪笑一声,向后弹开,可薄如蝉翼的蜘蛛网,突然裹住了他。 李德忠想越挣扎,发现自己越被蜘蛛网粘得个结实。 “黑蜘蛛怪,这个蜘蛛网,就是专门送给你的。” 西门公子笑意森森,从树上落了下来。 飞落中,西门公子两手翻转,一枚枚叶子,直接飞到李德忠的脸上。 “啪啪啪”一枚枚叶子,就像一个个巴掌,扇到李德忠脸上。 李德忠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个叶形的巴掌印。 李德忠恼羞成怒,在西门公子落到他面前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笑声。 正得意洋洋的西门公子,突然眼前火光一闪,缠住李德忠的蜘蛛网,瞬间化为灰烬。 “你心真狠,竟想困死我,竟敢打我巴掌。” 李德忠说者,突然敲起了手中的碗。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遍树林。 一脸阴笑的西门公子,闻声脸色一变,连忙捂住耳朵。 可李德忠手中的碗,已经飞向了他。 那邪魅无比的脸,一下子被砸出个包。 “啊”的一声,西门公子摇摇欲坠,就像一条坠落在地的蛇,在地上扭动。 李德忠手中已经握着一柄剑,来到了西门公子身边。 剑指咽喉,怪声怪气道: “我本心疼你,让你到怀里来,碗里来,可你不知好歹,竟破我的相。” 李德忠说着,摸了一下他的脸,舔干净手上的血。 手中的剑,便恶狠狠的刺向西门公子。 “手下留情。” 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好似天外飞来一般,从树上缓缓落了下来。 “李公,手下留情。” 西门公子抬头一看,竟是一个俊美无比的少年郎。 高长恭没有理会西门公子,傲然对李德忠道: “李公,既然我在乐城,这个乐城的人,由我来处置。” 李德忠听着那清冷的声音,虽心有不甘,但不知为什么,却不敢拒绝。 其实他哪想杀了西门公子,他只不过想吓吓美人,然后弄晕,带回府去。 “那就交给公子了。” 李德忠说罢,摸了一下发红的脸,对着西门公子,哼了一声,便离开了树林。 待李德忠的身影消失后,高长恭对后面叫道: “高伏,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高长恭说罢,腰间的银带一扬,瞬间便捆住了西门公子的双手。 望着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高长恭,西门落雁眼眸阴郁。 心里不顺畅的李德忠,离开树林后,带着皇宫侍卫,抄了西门公子的府邸。 可是,那些消失的女孩,却没有找到。 皇帝规定的归期已到,李德忠不甘心的离开了乐城。 阴暗中,一个红衣魅影,盯着李德忠离开的背影。 第280章红衣魅影 第280章红衣魅影 原来李德忠望着的美人,竟然是那个西门公子。 木青暗暗骂道:还指望他来收拾西门公子呢,别收拾不成,反到宠上了? 木青的脑海里,浮现出高长恭喂郑楚儿饭,抱郑楚儿下马车下的情景。 还有高长恭亲向郑楚儿的嘴。 难道李德忠也要……… “哇”的一声,木青差点吐出来。 “来人,把轿子上的那个美人,嗯不,那个公子,给我带过来。” 李德忠尖声尖气的叫道,目光不离美人。 “是!” 皇宫侍卫答应一声,随即冲向轿子。 西门公子后面那些随从一看,有人打劫他们公子!? 撸起袖子,挥舞着大刀,就扑向那些皇宫侍卫。 可是那些随从错了,皇宫侍卫,可不是他们以前遇到过的劫匪。 刚扑过来,手中的大刀,噼噼啪啪的就被打飞。 木青“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那些随从一看,都愣了一下。 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赤膊上阵。 但这些人,哪是皇宫侍卫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皇宫侍卫踩在脚下。 其余的人一看,傻眼了。 八抬大轿“啪”的丢到地上,有的人,拔腿就想跑。 那些撒花的美人,把花篮子一抛,或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或尖叫着四处逃散。 就在木青暗笑招摇过市的西门公子,即将被擒时,坐在轿上的西门公子,犹如一朵白色的莲花,竟然徐徐飘了起来。 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个情景,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个个双手合十,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 许多人口里念道:“菩萨显灵,菩萨显灵,求菩萨保佑我们。” 醉醺醺的李德忠,坐在马上一看,尖声笑道:“有趣,有趣。” 说罢,一脸红光的李德忠,突然双手合十,又翩然展开,犹如大鹏展翅,又似一朵盛开的黑莲花。 看到李德忠向西门公子飞去,那些跪求菩萨的人,一下子目瞪口呆。 这个又老又丑,黑不拉几的人,不可能是什么菩萨。 不是菩萨,那就是妖怪了。 “跑啊,妖怪来了。” “跑啊,黑风怪来了。” 正飞向西门公子的李德忠一听,气得差点掉下来。 他为民除害呢,这个装神弄鬼的小白脸,才是人间的妖怪,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黑风怪?他李德忠的脸,白得很,连根胡须都没有。只是他的宫服黑了点,但庄重。 就在李德忠分神的瞬间,西门公子身形翩跹,衣袂飘飘,在空中悠悠旋转。 这个杀人前的动作,竟引得许多女子,驻足痴望。 连那些吓跑了的撒花女孩,也停下来,忘形的看着她们的主人。 就在这时,西门公子的眼睛,突然发出骇人的光来,手指一偏,手中突然飞出一根根银针。 银针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射李德忠。 李德忠愣了一下,又阴阳怪气的一笑,竟然从袖中掏出一个黑碗来。 “快到怀里来,啊不,快到碗里来。” 李德忠单手一扬,手中的碗,对准射向他的那些银针。 根根银针,被吸进了李德忠的碗中。 在虚空中的西门公子一看,心里骂道: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破了他的万箭穿心。 看着李德中那恶心的样子,西门公子鬼魅的一笑,脚尖踏着沿街的房檐,转身就向不远处的树林奔去。 “哪里走?快到怀里来,快到碗里来。” 李德忠像个疯子,口中念念有词,两眼恶心的扑向西门公子。 隐没到树林里的西门公子,回头一笑,媚态百生。 李德忠咽了一下口水,更快的追了过去。 一头扎进树林的李德忠,忽然发现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挡在了他的前面。 一阵令人心颤的笑声,从树上传来。 李德忠抬头一看,西门公子单脚立在树叶上,阴冷的眼眸,正看着他。 就在李德忠这分神的瞬间,微风一吹,那张巨大的蜘蛛网,已经飘向了他。 李德忠怪笑一声,向后弹开,可薄如蝉翼的蜘蛛网,突然裹住了他。 李德忠想越挣扎,发现自己越被蜘蛛网粘得个结实。 “黑蜘蛛怪,这个蜘蛛网,就是专门送给你的。” 西门公子笑意森森,从树上落了下来。 飞落中,西门公子两手翻转,一枚枚叶子,直接飞到李德忠的脸上。 “啪啪啪”一枚枚叶子,就像一个个巴掌,扇到李德忠脸上。 李德忠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个叶形的巴掌印。 李德忠恼羞成怒,在西门公子落到他面前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笑声。 正得意洋洋的西门公子,突然眼前火光一闪,缠住李德忠的蜘蛛网,瞬间化为灰烬。 “你心真狠,竟想困死我,竟敢打我巴掌。” 李德忠说者,突然敲起了手中的碗。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遍树林。 一脸阴笑的西门公子,闻声脸色一变,连忙捂住耳朵。 可李德忠手中的碗,已经飞向了他。 那邪魅无比的脸,一下子被砸出个包。 “啊”的一声,西门公子摇摇欲坠,就像一条坠落在地的蛇,在地上扭动。 李德忠手中已经握着一柄剑,来到了西门公子身边。 剑指咽喉,怪声怪气道: “我本心疼你,让你到怀里来,碗里来,可你不知好歹,竟破我的相。” 李德忠说着,摸了一下他的脸,舔干净手上的血。 手中的剑,便恶狠狠的刺向西门公子。 “手下留情。” 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好似天外飞来一般,从树上缓缓落了下来。 “李公,手下留情。” 西门公子抬头一看,竟是一个俊美无比的少年郎。 高长恭没有理会西门公子,傲然对李德忠道: “李公,既然我在乐城,这个乐城的人,由我来处置。” 李德忠听着那清冷的声音,虽心有不甘,但不知为什么,却不敢拒绝。 其实他哪想杀了西门公子,他只不过想吓吓美人,然后弄晕,带回府去。 “那就交给公子了。” 李德忠说罢,摸了一下发红的脸,对着西门公子,哼了一声,便离开了树林。 待李德忠的身影消失后,高长恭对后面叫道: “高伏,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高长恭说罢,腰间的银带一扬,瞬间便捆住了西门公子的双手。 望着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高长恭,西门落雁眼眸阴郁。 心里不顺畅的李德忠,离开树林后,带着皇宫侍卫,抄了西门公子的府邸。 可是,那些消失的女孩,却没有找到。 皇帝规定的归期已到,李德忠不甘心的离开了乐城。 阴暗中,一个红衣魅影,盯着李德忠离开的背影。 第281章护卫木青 第281章护卫木青 阴暗中,一个红衣魅影,盯着李德忠离开的背影。 此次乐城之行,让李德忠后来,一直记着高长恭的恩情。 这份恩情,不是高长恭送他的那1一百坛美酒,而是高长恭阻止了他杀西门落雁。 当李德忠到达邺城后,从其他黄门的口中,知道了西门落雁,原来在京城有着强大的靠山。 李德忠离开乐城后,乐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西门落雁,因为府邸被京城来的人毁了,一直被高家四公子,请在府中做客。 “公子,现在乐城的老百姓,都说京城来的高家四公子,是个具有菩萨心肠的人。 不但阻止了李德忠杀西门公子,还让西门公子到府中长住。”木青兴奋的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如玉的脸上,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西门落雁,在国公府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我要见你家公子,我要见你家公子。” 四日后,西门落雁终于松口。 当木青把西门落雁的要求,告诉高长恭时,高长恭淡淡道: “让他在地下室多待一段时间,阴凉的地下室,有助于让他狂热的大脑清醒。” 乐城的夏天,雨季来临。 暴雨连连的日子,西门落雁住的地下室,有雨水不停的渗透下来。 随雨水下来的,还有一条条小蛇、水蛭,和各种各样的虫子。 阴暗的地下室,让西门落雁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爬上一条小蛇,或者手不注意捏着一条恐怖的虫子。 当西门落雁那双冷傲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时,木青来到了地下室。 “我家公子游玩回来了,李德忠留下的暗卫,也已经离开了,本来你应该算安全了,可以到上面了。” “但是………”木青不再说下去。 “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望着西门落雁那双求生的眼睛,木青道: “但是,我家公子,又想到了那些消失的女孩子。” 西门落雁一听,双手抓着地下室的铁门,叫道: “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西门落雁一遍遍的重复着,可木青没再理他。 木青懒洋洋的看了西门落雁一眼,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第二日,送饭去地下室的木青,告诉西门落雁。 “我家公子,觉得你这双眼睛,太会迷惑女孩子了,我家公子想把它,炼成像那些女孩子的眼睛一样,茫然呆滞。” 西门落雁一听,吓得抓着地下室的铁门摇晃道: “只要公子放了我,我愿意为公子,孝犬马之劳。” 西门落雁,终于从地下室出来。 当他见到阳光的时候,那双魅惑十足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 “你可以回去了。” 高长恭背站着,没有看西门落雁一眼。 西门落雁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被他冒犯的皇帝的亲侄子,就这样放了他? “你还不回去?” 再次听到高长恭的话,西门落雁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他听到的话是真的。 望着跌跌撞撞离开国公府的西门落雁,高长恭吩咐道: “看着他,那些消失的女孩子,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去了哪里?是否已死。” “是,公子。” 高伏和木青异口同声的回答。 翌日,乐城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回到府中的西门落雁,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府里。 “来人,来人,茶水。” 接连喊了两声,宽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正当西门落雁站起来,准备亲自去煮茶时,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公子,婢子这就去为公子煮茶。” 西门落雁被吓了一跳,走近一看,一个瘦弱的身影,如一片影子一样,紧紧贴在角落的墙上。 西门落雁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多少女孩子来到西门府,直到消失,西门落雁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因为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太多了,不在了一波,又来一波。 不用去绑架,更不用去抢,只要他远远的站在那里,任他的乌发,在风中飘扬。 或只要他远远的看一眼这些女孩子,她们最终,都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奴婢。 她们会来到西门府,然后再消失。 “你叫什么名字?” 西门落雁望着面前瘦弱的女孩问。 “婢子叫白鸽”。 “好名字。” 西门落雁点点头,这个叫白鸽的,激动得双手发抖。 叫白鸽的女孩,笑着下去煮茶了。 西门落雁没有发现,笑着下气的这个女孩,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僵硬。 茶水一直没有煮来,浑身发热的西门落雁有点烦躁的喊道: “茶水,茶水还没有煮好吗?” 可不管西门落雁怎么叫,那个叫白鸽的女孩,再也没有回来。 西门落雁飞快的打开暗格,拿起那些银针,放进了袖中。 窗外的风,呜咽着从窗外吹过,烛光中,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窗子外面。 “茶水………”西门落雁再次仰头喊道。 “公子,是你要茶水吗?”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窗外飘来。 “沉鱼来为公子煮茶。” 西门落雁听到那个声音,浑身一个激灵。 “沉鱼,沉鱼…………” 西门落雁喃喃的叫着,眼眸变得呆滞。。 但当那摄人心魂的异香,飘进房里时,西门落雁呆滞的眼睛,慢慢流光溢彩。 趴在屋顶上的木青,最终没有看到那个红衣女子的脸。 因为他闻到一阵异香后,浑身一热,闭上了眼睛。 “公子,我没有完全任务。” 高长恭看了旁边的郑楚儿一眼,笑道: “你没被迷惑了心智,而是昏睡过去,已属难得。” 木青离开后,郑楚儿奇怪的问高长恭。 “难道木青,还不知道男女之情?” 高长恭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笑道: “还不是你这个主母,不会为下人们考虑。” 高长恭接着道: “木青已到了娶妻的年龄,可木青现在,还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导致如今愣头愣脑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郑楚儿斜睨了高长恭一眼,辩解道: “这不更好,省得他被外面的女子诱惑。” 郑楚儿说着,瞟了一眼房外。 外面,几个婢女,正逗着两个孩子玩。个个是玩得没心没肺,丝毫不顾及国公府中,还有许多男子在。 “木青,前世你的妻子,在这一世,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呢。” 郑楚儿自个嘟哝着,向外面走起。 在一众婢女面前,郑楚儿停了下来。 第281章护卫木青 第281章护卫木青 阴暗中,一个红衣魅影,盯着李德忠离开的背影。 此次乐城之行,让李德忠后来,一直记着高长恭的恩情。 这份恩情,不是高长恭送他的那1一百坛美酒,而是高长恭阻止了他杀西门落雁。 当李德忠到达邺城后,从其他黄门的口中,知道了西门落雁,原来在京城有着强大的靠山。 李德忠离开乐城后,乐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西门落雁,因为府邸被京城来的人毁了,一直被高家四公子,请在府中做客。 “公子,现在乐城的老百姓,都说京城来的高家四公子,是个具有菩萨心肠的人。 不但阻止了李德忠杀西门公子,还让西门公子到府中长住。”木青兴奋的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如玉的脸上,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西门落雁,在国公府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我要见你家公子,我要见你家公子。” 四日后,西门落雁终于松口。 当木青把西门落雁的要求,告诉高长恭时,高长恭淡淡道: “让他在地下室多待一段时间,阴凉的地下室,有助于让他狂热的大脑清醒。” 乐城的夏天,雨季来临。 暴雨连连的日子,西门落雁住的地下室,有雨水不停的渗透下来。 随雨水下来的,还有一条条小蛇、水蛭,和各种各样的虫子。 阴暗的地下室,让西门落雁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爬上一条小蛇,或者手不注意捏着一条恐怖的虫子。 当西门落雁那双冷傲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时,木青来到了地下室。 “我家公子游玩回来了,李德忠留下的暗卫,也已经离开了,本来你应该算安全了,可以到上面了。” “但是………”木青不再说下去。 “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望着西门落雁那双求生的眼睛,木青道: “但是,我家公子,又想到了那些消失的女孩子。” 西门落雁一听,双手抓着地下室的铁门,叫道: “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西门落雁一遍遍的重复着,可木青没再理他。 木青懒洋洋的看了西门落雁一眼,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第二日,送饭去地下室的木青,告诉西门落雁。 “我家公子,觉得你这双眼睛,太会迷惑女孩子了,我家公子想把它,炼成像那些女孩子的眼睛一样,茫然呆滞。” 西门落雁一听,吓得抓着地下室的铁门摇晃道: “只要公子放了我,我愿意为公子,孝犬马之劳。” 西门落雁,终于从地下室出来。 当他见到阳光的时候,那双魅惑十足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 “你可以回去了。” 高长恭背站着,没有看西门落雁一眼。 西门落雁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被他冒犯的皇帝的亲侄子,就这样放了他? “你还不回去?” 再次听到高长恭的话,西门落雁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他听到的话是真的。 望着跌跌撞撞离开国公府的西门落雁,高长恭吩咐道: “看着他,那些消失的女孩子,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去了哪里?是否已死。” “是,公子。” 高伏和木青异口同声的回答。 翌日,乐城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回到府中的西门落雁,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府里。 “来人,来人,茶水。” 接连喊了两声,宽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正当西门落雁站起来,准备亲自去煮茶时,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公子,婢子这就去为公子煮茶。” 西门落雁被吓了一跳,走近一看,一个瘦弱的身影,如一片影子一样,紧紧贴在角落的墙上。 西门落雁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多少女孩子来到西门府,直到消失,西门落雁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因为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太多了,不在了一波,又来一波。 不用去绑架,更不用去抢,只要他远远的站在那里,任他的乌发,在风中飘扬。 或只要他远远的看一眼这些女孩子,她们最终,都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奴婢。 她们会来到西门府,然后再消失。 “你叫什么名字?” 西门落雁望着面前瘦弱的女孩问。 “婢子叫白鸽”。 “好名字。” 西门落雁点点头,这个叫白鸽的,激动得双手发抖。 叫白鸽的女孩,笑着下去煮茶了。 西门落雁没有发现,笑着下气的这个女孩,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僵硬。 茶水一直没有煮来,浑身发热的西门落雁有点烦躁的喊道: “茶水,茶水还没有煮好吗?” 可不管西门落雁怎么叫,那个叫白鸽的女孩,再也没有回来。 西门落雁飞快的打开暗格,拿起那些银针,放进了袖中。 窗外的风,呜咽着从窗外吹过,烛光中,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窗子外面。 “茶水………”西门落雁再次仰头喊道。 “公子,是你要茶水吗?”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窗外飘来。 “沉鱼来为公子煮茶。” 西门落雁听到那个声音,浑身一个激灵。 “沉鱼,沉鱼…………” 西门落雁喃喃的叫着,眼眸变得呆滞。。 但当那摄人心魂的异香,飘进房里时,西门落雁呆滞的眼睛,慢慢流光溢彩。 趴在屋顶上的木青,最终没有看到那个红衣女子的脸。 因为他闻到一阵异香后,浑身一热,闭上了眼睛。 “公子,我没有完全任务。” 高长恭看了旁边的郑楚儿一眼,笑道: “你没被迷惑了心智,而是昏睡过去,已属难得。” 木青离开后,郑楚儿奇怪的问高长恭。 “难道木青,还不知道男女之情?” 高长恭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笑道: “还不是你这个主母,不会为下人们考虑。” 高长恭接着道: “木青已到了娶妻的年龄,可木青现在,还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导致如今愣头愣脑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郑楚儿斜睨了高长恭一眼,辩解道: “这不更好,省得他被外面的女子诱惑。” 郑楚儿说着,瞟了一眼房外。 外面,几个婢女,正逗着两个孩子玩。个个是玩得没心没肺,丝毫不顾及国公府中,还有许多男子在。 “木青,前世你的妻子,在这一世,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呢。” 郑楚儿自个嘟哝着,向外面走起。 在一众婢女面前,郑楚儿停了下来。 第281章护卫木青 阴暗中,一个红衣魅影,盯着李德忠离开的背影。 此次乐城之行,让李德忠后来,一直记着高长恭的恩情。 这份恩情,不是高长恭送他的那1一百坛美酒,而是高长恭阻止了他杀西门落雁。 当李德忠到达邺城后,从其他黄门的口中,知道了西门落雁,原来在京城有着强大的靠山。 李德忠离开乐城后,乐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西门落雁,因为府邸被京城来的人毁了,一直被高家四公子,请在府中做客。 “公子,现在乐城的老百姓,都说京城来的高家四公子,是个具有菩萨心肠的人。 不但阻止了李德忠杀西门公子,还让西门公子到府中长住。”木青兴奋的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如玉的脸上,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西门落雁,在国公府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我要见你家公子,我要见你家公子。” 四日后,西门落雁终于松口。 当木青把西门落雁的要求,告诉高长恭时,高长恭淡淡道: “让他在地下室多待一段时间,阴凉的地下室,有助于让他狂热的大脑清醒。” 乐城的夏天,雨季来临。 暴雨连连的日子,西门落雁住的地下室,有雨水不停的渗透下来。 随雨水下来的,还有一条条小蛇、水蛭,和各种各样的虫子。 阴暗的地下室,让西门落雁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爬上一条小蛇,或者手不注意捏着一条恐怖的虫子。 当西门落雁那双冷傲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时,木青来到了地下室。 “我家公子游玩回来了,李德忠留下的暗卫,也已经离开了,本来你应该算安全了,可以到上面了。” “但是………”木青不再说下去。 “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望着西门落雁那双求生的眼睛,木青道: “但是,我家公子,又想到了那些消失的女孩子。” 西门落雁一听,双手抓着地下室的铁门,叫道: “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西门落雁一遍遍的重复着,可木青没再理他。 木青懒洋洋的看了西门落雁一眼,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第二日,送饭去地下室的木青,告诉西门落雁。 “我家公子,觉得你这双眼睛,太会迷惑女孩子了,我家公子想把它,炼成像那些女孩子的眼睛一样,茫然呆滞。” 西门落雁一听,吓得抓着地下室的铁门摇晃道: “只要公子放了我,我愿意为公子,孝犬马之劳。” 西门落雁,终于从地下室出来。 当他见到阳光的时候,那双魅惑十足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 “你可以回去了。” 高长恭背站着,没有看西门落雁一眼。 西门落雁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被他冒犯的皇帝的亲侄子,就这样放了他? “你还不回去?” 再次听到高长恭的话,西门落雁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他听到的话是真的。 望着跌跌撞撞离开国公府的西门落雁,高长恭吩咐道: “看着他,那些消失的女孩子,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去了哪里?是否已死。” “是,公子。” 高伏和木青异口同声的回答。 翌日,乐城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回到府中的西门落雁,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府里。 “来人,来人,茶水。” 接连喊了两声,宽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正当西门落雁站起来,准备亲自去煮茶时,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公子,婢子这就去为公子煮茶。” 西门落雁被吓了一跳,走近一看,一个瘦弱的身影,如一片影子一样,紧紧贴在角落的墙上。 西门落雁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多少女孩子来到西门府,直到消失,西门落雁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因为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太多了,不在了一波,又来一波。 不用去绑架,更不用去抢,只要他远远的站在那里,任他的乌发,在风中飘扬。 或只要他远远的看一眼这些女孩子,她们最终,都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奴婢。 她们会来到西门府,然后再消失。 “你叫什么名字?” 西门落雁望着面前瘦弱的女孩问。 “婢子叫白鸽”。 “好名字。” 西门落雁点点头,这个叫白鸽的,激动得双手发抖。 叫白鸽的女孩,笑着下去煮茶了。 西门落雁没有发现,笑着下气的这个女孩,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僵硬。 茶水一直没有煮来,浑身发热的西门落雁有点烦躁的喊道: “茶水,茶水还没有煮好吗?” 可不管西门落雁怎么叫,那个叫白鸽的女孩,再也没有回来。 西门落雁飞快的打开暗格,拿起那些银针,放进了袖中。 窗外的风,呜咽着从窗外吹过,烛光中,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窗子外面。 “茶水………”西门落雁再次仰头喊道。 “公子,是你要茶水吗?”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窗外飘来。 “沉鱼来为公子煮茶。” 西门落雁听到那个声音,浑身一个激灵。 “沉鱼,沉鱼…………” 西门落雁喃喃的叫着,眼眸变得呆滞。。 但当那摄人心魂的异香,飘进房里时,西门落雁呆滞的眼睛,慢慢流光溢彩。 趴在屋顶上的木青,最终没有看到那个红衣女子的脸。 因为他闻到一阵异香后,浑身一热,闭上了眼睛。 “公子,我没有完全任务。” 高长恭看了旁边的郑楚儿一眼,笑道: “你没被迷惑了心智,而是昏睡过去,已属难得。” 木青离开后,郑楚儿奇怪的问高长恭。 “难道木青,还不知道男女之情?” 高长恭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笑道: “还不是你这个主母,不会为下人们考虑。” 高长恭接着道: “木青已到了娶妻的年龄,可木青现在,还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导致如今愣头愣脑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郑楚儿斜睨了高长恭一眼,辩解道: “这不更好,省得他被外面的女子诱惑。” 郑楚儿说着,瞟了一眼房外。 外面,几个婢女,正逗着两个孩子玩。个个是玩得没心没肺,丝毫不顾及国公府中,还有许多男子在。 “木青,前世你的妻子,在这一世,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呢。” 郑楚儿自个嘟哝着,向外面走起。 在一众婢女面前,郑楚儿停了下来。 第282章第281身后的眼睛 第282章第281身后的眼睛 第282章第281身后的眼睛 在一众婢女面前,郑楚儿停了下来。 两个孩子见母亲过来,都伸着肉嘟嘟的小手,要郑楚儿抱。 “我们抱你,不要你母亲。” 两个孩子,被几人你抢我夺的抱在怀里,两个乳娘,反倒闲着没事。 “唉,还不懂事。” 郑楚儿叹了一声,大声道:“木护卫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几个婢女一愣,停住了脚步。 “他的被褥,谁帮他洗一下。” “切………” 几个婢女一听,没心没肺的四下散开。 “哎,还没有威信,这些婢女,眼里根本没有木青。” 郑楚儿叹了一声,转身回到高长恭身边。 “四郎,她们不喜欢木护卫。” 前世,木青后来可是一个人人敬佩的长史、开府参军。 “这些小势利眼,等以后木青出息了,看她们不忙着巴结木护卫?” 郑楚儿不满的骂了一声,高长恭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婢女的? “没事,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高长恭安慰着自己的妻子,打算给木青一个施展身手的机会。 木青年龄虽小,但却是有能力的,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木青逝去的父母,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剑侠,可谓神仙侠侣。夫妻俩珠联璧合,剑术无双。 这样的父母,儿子会一无是处,没有女孩喜欢? “楚儿,你的这些婢女,哪个会剑术?” “啊?”郑楚儿睁大眼睛,没有一个会啊? “你问问他们,有想学剑术的,让他们去跟木青学。” “好啊,好啊,如果她们懂得剑术,妾去外边玩,看谁还欺负得了妾。” 高长恭一听,声音瞬间凛冽。 “即使她们不懂剑术,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郑楚儿咂咂嘴,心道:以慧尼住持教她的那些本领,一般人想欺负她,先掂量掂量。 不过,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郑楚儿不想表现出来。她就要自己的男人护着、疼着。 “走,我带你去外边转转。” 高长恭拉起软绵绵的小懒虫,向往走去。 乐城地处西北,在一片黄土高原中,乐城就像一座世外桃源,沙漠绿洲。 “这里出产金丝蜜枣。“ “还有什么好吃的?” 高长恭宠溺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小馋猫似的妻子,如数家珍一样,报出了一串小吃名。 “五香油茶面、浓香羊羹、龙溪酥、臊子面、酸梅粉、黄金柿子饼、软香绿豆糕、葫芦鸡、金汁夹馍、水晶米皮………” 郑楚儿听得哈着小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高长恭拉郑楚儿,走进了一家小店。 “来两碗水晶米皮,两碗羊羹汤。” 停了一下,高长恭又点了一碗金汁夹馍。 “再来一碗酸梅粉。” “对不起,公子,我们这里没有酸梅粉。” 店小二陪着笑脸,搓着手对高长恭说。 “没事,公子没事,我们这里没有,但可以为夫人去外面买。” 会做生意的店老板,笑着忙打断店小二的话。 高长恭满意的点点头,和郑楚儿选择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来。 水晶米皮和羊羹很快端上来,望着冒着热气的羊羹汤,郑楚儿兴奋的叫道: “哇,真香。” 闭着眼睛,小鼻子吸了又吸。 “馋。” 一个响指弹在郑楚儿额上,郑楚儿嘟嘟嘴,对着高长恭做了个鬼脸,端起碗来就喝汤。 “哇,真好吃。” 两人吃完,酸梅粉已经买来。 “吃不下,酸梅粉可以带回府中再吃。” “不嘛,妾现在就想吃。” 看郑楚儿吃得小鼻子上都沾着油水,高长恭会心的笑了。 他就希望自己的妻子,永远这么无忧无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要被什么皇亲国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 什么贵女,什么夫人,表面的东西,哪有心里面的舒服来得真实? 吃饱喝足,高长恭拉着郑楚儿,从小店里出来。 一双幽黑的眼睛,在阴暗里盯着俩人,盯着一脸笑颜如花的郑楚儿。 “前面就是西门落雁的府邸。” 高长恭用下巴努努前面,一栋灰色的建筑,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不知为什么,郑楚儿觉得这座府邸,在热闹的街市,显得异常孤独。 身后的眼睛,看着两人在望着西门落雁的府邸,红色的裙裾一飘,消失在人群里。 “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个西门落雁。” 在后面跟着高伏和木青,见两人要去西门府,连忙上前去拍门。 可是拍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出来。 高伏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 庭院深深,连一只燕子飞过的声音,都显得清晰异常。 高伏和木青望了一眼这座寂静的府邸,觉得有点怪怪的。 但高长恭没有发话,高伏和木青,只能在外面守着。 一路走来,往日人影幢幢的青石板路上,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 “正堂里没有人。” “是吗?” 高长恭点点头,郑楚儿信任的跟着高长恭,继续向前走起。 突然,高长恭停下了脚步,鼻翼微动。 郑楚儿的小手,拉紧了高长恭的手,她也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卧房。” 高长恭冷冷道,随即拉着郑楚儿,快步向前。 棕黑色的卧房门,就在前面,但里面静悄悄的,听不出一丝声音。 高长恭正要推门,门突然打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俩人面前,正是西门落雁。 西门落雁的脸上,笑容异样,身形虚晃,脸色寡白。 郑楚儿四处张望,但没有再发现任何人。 西门落雁道:“夫人,这里没有小孩儿,所以不热闹。” 郑楚儿没有问他,那些婢女到哪里去了,只慢慢的在房间里踱着,小鼻子不停的嗅着,有血腥味钻入鼻子里。 “夫人是在找这只受伤的小鸟吗?” 西门落雁的手里,突然拿着一只血淋淋的小鸟。 “可怜,没有了母亲保护的小鸟,被野猫撕咬伤了。” 高长恭看到那只带血的小鸟,心里稍微松懈了下来。 他闻到的血腥味,原来是这只小鸟身上的。 失血过多的,不仅是这只小鸟,西门落雁,也像失血过多的人一样,脸色越来越白。 “西门公子,令堂和令尊,没有在府上吗?” 西门落雁身形一僵,声音冰冷: “家父和家母,身患重病,不宜出来见人,请公子和夫人见谅。” “无妨。” 高长恭淡淡道,一撩锦袍,缓缓坐下。 “看我,竟忘了招待二位茶水。” 西门落雁说着,走到门外喊道: “沉鱼,有客人来,还不煮茶?” 第282章第281身后的眼睛 在一众婢女面前,郑楚儿停了下来。 两个孩子见母亲过来,都伸着肉嘟嘟的小手,要郑楚儿抱。 “我们抱你,不要你母亲。” 两个孩子,被几人你抢我夺的抱在怀里,两个乳娘,反倒闲着没事。 “唉,还不懂事。” 郑楚儿叹了一声,大声道:“木护卫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几个婢女一愣,停住了脚步。 “他的被褥,谁帮他洗一下。” “切………” 几个婢女一听,没心没肺的四下散开。 “哎,还没有威信,这些婢女,眼里根本没有木青。” 郑楚儿叹了一声,转身回到高长恭身边。 “四郎,她们不喜欢木护卫。” 前世,木青后来可是一个人人敬佩的长史、开府参军。 “这些小势利眼,等以后木青出息了,看她们不忙着巴结木护卫?” 郑楚儿不满的骂了一声,高长恭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小脸,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婢女的? “没事,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高长恭安慰着自己的妻子,打算给木青一个施展身手的机会。 木青年龄虽小,但却是有能力的,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木青逝去的父母,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剑侠,可谓神仙侠侣。夫妻俩珠联璧合,剑术无双。 这样的父母,儿子会一无是处,没有女孩喜欢? “楚儿,你的这些婢女,哪个会剑术?” “啊?”郑楚儿睁大眼睛,没有一个会啊? “你问问他们,有想学剑术的,让他们去跟木青学。” “好啊,好啊,如果她们懂得剑术,妾去外边玩,看谁还欺负得了妾。” 高长恭一听,声音瞬间凛冽。 “即使她们不懂剑术,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郑楚儿咂咂嘴,心道:以慧尼住持教她的那些本领,一般人想欺负她,先掂量掂量。 不过,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郑楚儿不想表现出来。她就要自己的男人护着、疼着。 “走,我带你去外边转转。” 高长恭拉起软绵绵的小懒虫,向往走去。 乐城地处西北,在一片黄土高原中,乐城就像一座世外桃源,沙漠绿洲。 “这里出产金丝蜜枣。“ “还有什么好吃的?” 高长恭宠溺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小馋猫似的妻子,如数家珍一样,报出了一串小吃名。 “五香油茶面、浓香羊羹、龙溪酥、臊子面、酸梅粉、黄金柿子饼、软香绿豆糕、葫芦鸡、金汁夹馍、水晶米皮………” 郑楚儿听得哈着小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高长恭拉郑楚儿,走进了一家小店。 “来两碗水晶米皮,两碗羊羹汤。” 停了一下,高长恭又点了一碗金汁夹馍。 “再来一碗酸梅粉。” “对不起,公子,我们这里没有酸梅粉。” 店小二陪着笑脸,搓着手对高长恭说。 “没事,公子没事,我们这里没有,但可以为夫人去外面买。” 会做生意的店老板,笑着忙打断店小二的话。 高长恭满意的点点头,和郑楚儿选择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来。 水晶米皮和羊羹很快端上来,望着冒着热气的羊羹汤,郑楚儿兴奋的叫道: “哇,真香。” 闭着眼睛,小鼻子吸了又吸。 “馋。” 一个响指弹在郑楚儿额上,郑楚儿嘟嘟嘴,对着高长恭做了个鬼脸,端起碗来就喝汤。 “哇,真好吃。” 两人吃完,酸梅粉已经买来。 “吃不下,酸梅粉可以带回府中再吃。” “不嘛,妾现在就想吃。” 看郑楚儿吃得小鼻子上都沾着油水,高长恭会心的笑了。 他就希望自己的妻子,永远这么无忧无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要被什么皇亲国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 什么贵女,什么夫人,表面的东西,哪有心里面的舒服来得真实? 吃饱喝足,高长恭拉着郑楚儿,从小店里出来。 一双幽黑的眼睛,在阴暗里盯着俩人,盯着一脸笑颜如花的郑楚儿。 “前面就是西门落雁的府邸。” 高长恭用下巴努努前面,一栋灰色的建筑,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不知为什么,郑楚儿觉得这座府邸,在热闹的街市,显得异常孤独。 身后的眼睛,看着两人在望着西门落雁的府邸,红色的裙裾一飘,消失在人群里。 “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个西门落雁。” 在后面跟着高伏和木青,见两人要去西门府,连忙上前去拍门。 可是拍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出来。 高伏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 庭院深深,连一只燕子飞过的声音,都显得清晰异常。 高伏和木青望了一眼这座寂静的府邸,觉得有点怪怪的。 但高长恭没有发话,高伏和木青,只能在外面守着。 一路走来,往日人影幢幢的青石板路上,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 “正堂里没有人。” “是吗?” 高长恭点点头,郑楚儿信任的跟着高长恭,继续向前走起。 突然,高长恭停下了脚步,鼻翼微动。 郑楚儿的小手,拉紧了高长恭的手,她也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卧房。” 高长恭冷冷道,随即拉着郑楚儿,快步向前。 棕黑色的卧房门,就在前面,但里面静悄悄的,听不出一丝声音。 高长恭正要推门,门突然打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俩人面前,正是西门落雁。 西门落雁的脸上,笑容异样,身形虚晃,脸色寡白。 郑楚儿四处张望,但没有再发现任何人。 西门落雁道:“夫人,这里没有小孩儿,所以不热闹。” 郑楚儿没有问他,那些婢女到哪里去了,只慢慢的在房间里踱着,小鼻子不停的嗅着,有血腥味钻入鼻子里。 “夫人是在找这只受伤的小鸟吗?” 西门落雁的手里,突然拿着一只血淋淋的小鸟。 “可怜,没有了母亲保护的小鸟,被野猫撕咬伤了。” 高长恭看到那只带血的小鸟,心里稍微松懈了下来。 他闻到的血腥味,原来是这只小鸟身上的。 失血过多的,不仅是这只小鸟,西门落雁,也像失血过多的人一样,脸色越来越白。 “西门公子,令堂和令尊,没有在府上吗?” 西门落雁身形一僵,声音冰冷: “家父和家母,身患重病,不宜出来见人,请公子和夫人见谅。” “无妨。” 高长恭淡淡道,一撩锦袍,缓缓坐下。 “看我,竟忘了招待二位茶水。” 西门落雁说着,走到门外喊道: “沉鱼,有客人来,还不煮茶?” 第283章孩子被劫 第283章孩子被劫 第283章孩子被劫 “沉鱼,有客人来,还不煮茶?” 寂静的西门府,鸦雀无语。 “沉鱼,沉鱼………” “来了,公子。” 一个尖细的女声,远远的回答。 郑楚儿和高长恭互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一路走来,就没见到一个人。 这个婢女,她之前躲在什么地方呢? 煮茶的火炉,发出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一双眼睛,死死的望着咕咕冒着气的茶水。 煮沸的茶香,从外面飘了进来。 不一会,一个红衣女孩,端着茶壶,低头走了进来。 红衣女孩跪下,茶水咕咕的从茶壶里倒了出来。 “公子,夫人,请用茶。” 郑楚儿微微颔首,端起茶盅。 西门落雁瞟了一眼郑楚儿手中的茶盅,又不露声色的,望了一眼高长恭面前的茶盅。 郑楚儿端起茶,可到嘴边的茶水,又放了下来。 “夫人,这是今年春日头采的紫阳毛峰,温润绵长,淡雅和爽,最是适合夫人这样婉约脱俗,冰清玉洁的贵女。” 高长恭看了西门公子一样,她可是他的女人,用不着别人夸。 郑楚儿再次端起了茶盅,轻轻的吹了吹,又用茶盖拨了拨茶末。 然后,才慢悠悠的送到了嘴边。 高长恭此时,也端起了茶盏。用茶盖轻轻的拨了拨茶水,优雅的送到了嘴边。 突然,有脚步声匆匆从外面进来。 “公子,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两个小公子不见了。” 木青急匆匆的带着一个乳娘进来,边走边喊。 “啪”的一声,茶盅从郑楚儿的手中跌落。 高长恭猛的站了起来,拉着郑楚儿的手就往外跑。 高伏已经牵着马等在外面,高长恭一手搂着郑楚儿的腰,一手拿过缰绳,跃上了马背。 赶回国公府,只见另外一个乳娘抹着眼泪,小知书抱着一件小衣服,也在旁边嘤嘤的哭泣。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郑楚儿喊道,知书抹了一把眼泪,哭道: “翠柳姊姊,还有弄琴姊姊,她们都和府中的护卫,出去找小公子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长恭的手中的剑,对准了乳娘。 乳娘吓得扑通跪下,颤声道: “国公和夫人离开后,两位小公子,呀呀呀呀的指着外面,要出去找国公和夫人。 我们耐不住小公子们的哭闹,就在翠柳姊姊和弄琴姊姊几人的陪伴下,抱着小公子出了门。” 这个乳娘说到这里,另外一个乳娘,也跟着高伏进来。 “我们抱着两个小公子,在外面玩着,突然一间商铺的楼上着火,有小孩的哭声传来。 翠柳和弄琴俩人赶紧上去救人,这时,有一匹马对着我们奔了过来,突然抢走了我们两人抱着的孩子。” 两个乳娘泣不成声,其中一个乳娘手上还拿着一撮毛。 “这是什么?”高长恭问。 “这是那个女子抢走小公子后,我抓住那马的尾巴,那女子就挥剑砍断了马尾。 这是马尾巴的毛。” “棕色的马。”高长恭咬牙道。 “那个女子长得什么样?我要扒了他的皮。” “她带着帷帽,看不清她的脸,只知到她穿着一身红裙子。” “红裙子?” “是,公子。” “翠柳呢?翠柳和弄琴,现在在哪里了?”郑楚儿道。 “夫人,翠柳姊姊抢了一匹马追上去了。” “搜,关闭城门,全城戒严。即使翻了个底朝天,也要把我的孩子找到。” “是,公子。”高伏说完,带着木青匆匆离开。 两行眼泪,从郑楚儿的眼里流出来。 郑楚儿只觉眼前一花,站立不稳。 高长恭一把扶住了郑楚儿,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 “没事?那么小的孩子,落在坏人的手中,怎么可能没事?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郑楚儿猛地推开高长恭,冲出了国公府。 国公府的人全部出动,在乐城的大街小巷,不停的搜寻两位小公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郑楚儿发疯似的在乐城寻找着。 晚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吹拂着她含泪的双眼,愤怒而绝望。 翠柳还没有回来,郑楚儿的希望,落在翠柳身上。 翠柳的武功,郑楚儿是知道的。 “翠柳,翠柳,你追到我的孩子了吗?” 远处马蹄声渐进,郑楚儿一看,正是翠柳。 可是,翠柳的身边,没有孩子。 郑楚儿站立不稳,马上的翠柳翻身下马,急忙扶住了她。 “女郎,你要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找到小公子的。” “女郎,你一向是最聪明的,如果你倒下了,就没有人帮着姑爷找孩子了。” 郑楚儿的身子晃了一下,猛的站直。 晚风再次吹来,郑楚儿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突然想到了西门公子的话: 小孩………没有母亲的小孩………“ “西门府,快去西门府。” “夫人,夫人,公子已经带人去了。”一个跟着郑楚儿的护卫忙说。 郑楚儿翻身上马,向西门府的方向本去。 暮色中的西门府,越发的灰暗阴冷。 郑楚儿骑着马,直接冲了进去。 却见高长恭,已用剑抵着西门落雁的脖子。 “说,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孩子会被劫?” 西门落雁无言的摇摇头,望向旁边,望向一对衣衫烂里的夫妇。 突然,西门落雁对着高长恭,重重的磕了个头。 “谢国公,谢国公救出了我的父母,让他们终于再见天日。” “夫人,那是西门公子的父母,在我们搜查西门府时,,从一间暗室里发现的。” “国公,你救出了我的父母,我无以回报了,怎可能会害你的孩子?” 西门落雁的双眼,看不出半点的虚伪。 郑楚儿再次回想起之前在西门府的情景。 “那个婢女呢?那个煮茶的婢女,现在在哪里?” 郑楚儿的话音刚落,木青就提着一个女孩丢掉了她面前,一袭红裙,在夕阳下,晃得刺眼。 正是那个煮茶的女孩。 “夫人,夫人饶命,奴婢一直没有出过西门府。” “是吗?抢走我孩子的,也是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女子。” 高长恭说着,剑对准了这个女孩儿。“ “我………,婢子………” 这个女孩的话没有说出来,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高福上前一摸鼻子,转身对高长恭道: “公子,死了。” 西门落雁的脸,渐渐扭曲。 第284章奇怪的解药 第284章奇怪的解药 西门落雁的脸,渐渐扭曲。 “沉鱼,沉鱼………” 面对指向他的刀剑,一向魅惑又冷傲的西门落雁,竟然紧紧的抱着死去的沉鱼,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不管别人问他什么,他只喃喃的念着沉鱼、沉鱼。 此时的郑楚儿,却出奇的平静。 小鸟,小孩,这是西门落雁曾经说过的话。 “四郎,去树林。” 郑楚儿跨上一匹马,叫了一声高长恭,便催马冲出了西门府。 乐城城里,那片唯一的树林,在暮色中,越发的阴寒暗。 国公府的人,很快包围了这片树林。 郑楚儿提剑走了进去,树林里静悄悄的,连一只飞虫的声音都没有。 借着最后一抹暮光,郑楚儿看到了潮湿的树林中,一行凌乱的脚印。 有血迹,沿着前面的小路,延伸过去。 郑楚儿发疯似的冲过去,血迹突然消失,脚印也不见了。 郑楚儿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四周,一堆树枝,出现在郑楚面前。郑楚儿走过去,扒开了那些树枝。 一双惊恐的眼睛,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如画?” 只见小如画,自己蒙着自己的嘴,见到来人是郑楚儿,如画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但又马上闭上了嘴,并用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郑楚儿笑了,两个孩子正躲在如画的后面,各自拿着一支棒棒糖,正小舌头一卷一卷的吃着。 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糖渍和泥巴。 “孩子,我的孩子。” 郑楚儿哭笑着,抱起了一个孩子,另外一个一见,丢掉手里的棒棒糖,也要母亲抱。 郑楚儿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转身,看到高长恭正笑着,站在她们母子后面。 孩子就这样,奇迹般的失而复得。 原来,红衣女子劫走孩子后,见国公府迅速出动,把所有的城门都把住,并挨家挨户地搜查孩子,便知道自己带着孩子,迟早是要被搜查出来的。 于是,红衣女子,就把孩子藏在她曾经藏身过的树林里。 只是,红衣女子没有想到,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那就是如画。 如画人虽小,还常常迷糊,但面对关乎小公子的事,却是极聪明的。 如画知道自己打不过红衣女子,就悄悄的尾随着。 当红衣女子把两个孩子藏在岩洞里时,如画等她走后,就把孩子偷偷抱了出来,藏在了另外一个洞里。 为了怕孩子哭闹,如画把自己舍不得吃的棒棒糖,一人一个分给了两个小公子。 两个不懂事的小公子,欢喜的拿着棒棒糖,舔得满脸都是。 上天保佑,红衣女子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尘埃落定,当一切恢复平静,郑楚儿问高长恭: “那个西门落雁,是好是坏?是正是邪?” 高长恭轻轻扇着扇子,淡淡道: “也好也坏,亦正亦邪。” 原来,外表祸国殃民的西门落雁,也是一个被人要挟的可怜人。 西门落雁的父母,被红衣女子下了药,关在了西门府的暗室里,而西门落雁,却不知道父母到底被关在何处。 作为要挟条件,红衣女子让西门落雁,迷惑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 让那些女孩,心甘情愿地来到西门府,然后,那些女孩,又被红衣女子带走。 西门落雁不知道红衣女子,不断地带走女孩去做什么。 父母的命,捏在红衣女子的手中,即使西门落雁有亲人在朝中任职,他也不敢轻易的去告发红衣女子。 于是,当西门落雁得知道皇帝的亲侄子要来乐城,就把希望放在了高长恭身上。 他故意冲撞高长恭的车马,但高长恭打伤了他的一只眼睛,无视的离开。 他知道红衣女子对高家的仇恨,在被迫伺候红衣女子时,在床榻上,西门落雁趁红衣女子意乱情迷时,套出了红衣女子的一些话。 他在等着机会。 可是,那个李德忠,来搜查西门府时,仍然没有搜到他的父母。 当得知两个小公子被劫走后,西门落雁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最终,借助高家的势力,在他的府中,搜出了他的父母。 如今,西门落雁的父母,已被救了出来,西门落雁,从心里感激高长恭和郑楚儿。 自然愿意兑现当初从出国公府的地下室出来时,愿意为高长恭马首是瞻的诺言。 “四郎,妾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西门落雁的父母,被关在自己的府邸,为什么他自己还找不到呢?” 高长恭点了一下郑楚儿的头,平静道: “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座西门府邸,以前不是他家的。” “哦?” 郑楚儿张大小嘴巴,在高长恭面前,她才懒得动脑筋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不能轻易的救出自己的父母,红衣女子会随时要了他父母的命。解药,知道了吗?” “哦。”郑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娇憨的样子,认为她是故意的。 在他面前装憨,不想动脑筋,事事想赖着他。 调查的结果很快返回来,原来如今的西门府邸,以前真的是孝静帝的别宫。 “哇,怪不得那么宏伟呢。” 高长恭淡淡一笑,道: “谈不上宏伟,无法跟我们家的大将军府相比。” 郑楚儿皱皱小鼻子,笑道: “就你家的宏伟。” “怎么说话呢?我家不是你家?” “是是是,当然是我家,我孩子的家。” 至此,郑楚儿总算明白,当初西门落雁找不到父母的原因了,原来他也是住在人家皇帝的行宫里,别人家的情况,一般人怎么摸得清呢。 郑楚儿看看自家的国公府,一点也不输西门府邸。 “别看了,我们住的,也是孝静帝以前的行宫,两座府邸,相隔不远,实为一片行宫。” 郑楚儿沉默着,高长恭也没有再说话,夫妻两人,同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个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时间在慢慢流过,这一日,国公府外,突然驰来一匹快马。 来人,却是留在大将军府的阿四。 “公子,解药已经找到。” 阿四把一个小盒子递个高长恭。 “楚儿,跟我去一趟西门府。” 郑楚儿高兴的答应一声,收拾打扮一番,跟着高长恭来到了西门府。 西门落雁的父母,气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但脸色,仍然看得出病态。 “这是我托人在京城,为令尊和令堂找的解药,你让令尊令堂服下试试。” 西门落雁一听,高兴的命下人端来水,亲自伺候父母服下了解药。 服下药后,两位老人的气色,渐渐比之前好多了。 西门落雁扶着他的母亲,想看看他的母亲,能不能站起来。 老人被西门落雁扶着,颤颤巍巍的想站起来。 突然,西门落雁的母亲,身子颤抖起来,嘴里吐出了白沫。 第284章奇怪的解药 第284章奇怪的解药 西门落雁的脸,渐渐扭曲。 “沉鱼,沉鱼………” 面对指向他的刀剑,一向魅惑又冷傲的西门落雁,竟然紧紧的抱着死去的沉鱼,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不管别人问他什么,他只喃喃的念着沉鱼、沉鱼。 此时的郑楚儿,却出奇的平静。 小鸟,小孩,这是西门落雁曾经说过的话。 “四郎,去树林。” 郑楚儿跨上一匹马,叫了一声高长恭,便催马冲出了西门府。 乐城城里,那片唯一的树林,在暮色中,越发的阴寒暗。 国公府的人,很快包围了这片树林。 郑楚儿提剑走了进去,树林里静悄悄的,连一只飞虫的声音都没有。 借着最后一抹暮光,郑楚儿看到了潮湿的树林中,一行凌乱的脚印。 有血迹,沿着前面的小路,延伸过去。 郑楚儿发疯似的冲过去,血迹突然消失,脚印也不见了。 郑楚儿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着四周,一堆树枝,出现在郑楚面前。郑楚儿走过去,扒开了那些树枝。 一双惊恐的眼睛,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如画?” 只见小如画,自己蒙着自己的嘴,见到来人是郑楚儿,如画一下子就哭出声来,但又马上闭上了嘴,并用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郑楚儿笑了,两个孩子正躲在如画的后面,各自拿着一支棒棒糖,正小舌头一卷一卷的吃着。 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糖渍和泥巴。 “孩子,我的孩子。” 郑楚儿哭笑着,抱起了一个孩子,另外一个一见,丢掉手里的棒棒糖,也要母亲抱。 郑楚儿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转身,看到高长恭正笑着,站在她们母子后面。 孩子就这样,奇迹般的失而复得。 原来,红衣女子劫走孩子后,见国公府迅速出动,把所有的城门都把住,并挨家挨户地搜查孩子,便知道自己带着孩子,迟早是要被搜查出来的。 于是,红衣女子,就把孩子藏在她曾经藏身过的树林里。 只是,红衣女子没有想到,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那就是如画。 如画人虽小,还常常迷糊,但面对关乎小公子的事,却是极聪明的。 如画知道自己打不过红衣女子,就悄悄的尾随着。 当红衣女子把两个孩子藏在岩洞里时,如画等她走后,就把孩子偷偷抱了出来,藏在了另外一个洞里。 为了怕孩子哭闹,如画把自己舍不得吃的棒棒糖,一人一个分给了两个小公子。 两个不懂事的小公子,欢喜的拿着棒棒糖,舔得满脸都是。 上天保佑,红衣女子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尘埃落定,当一切恢复平静,郑楚儿问高长恭: “那个西门落雁,是好是坏?是正是邪?” 高长恭轻轻扇着扇子,淡淡道: “也好也坏,亦正亦邪。” 原来,外表祸国殃民的西门落雁,也是一个被人要挟的可怜人。 西门落雁的父母,被红衣女子下了药,关在了西门府的暗室里,而西门落雁,却不知道父母到底被关在何处。 作为要挟条件,红衣女子让西门落雁,迷惑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 让那些女孩,心甘情愿地来到西门府,然后,那些女孩,又被红衣女子带走。 西门落雁不知道红衣女子,不断地带走女孩去做什么。 父母的命,捏在红衣女子的手中,即使西门落雁有亲人在朝中任职,他也不敢轻易的去告发红衣女子。 于是,当西门落雁得知道皇帝的亲侄子要来乐城,就把希望放在了高长恭身上。 他故意冲撞高长恭的车马,但高长恭打伤了他的一只眼睛,无视的离开。 他知道红衣女子对高家的仇恨,在被迫伺候红衣女子时,在床榻上,西门落雁趁红衣女子意乱情迷时,套出了红衣女子的一些话。 他在等着机会。 可是,那个李德忠,来搜查西门府时,仍然没有搜到他的父母。 当得知两个小公子被劫走后,西门落雁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最终,借助高家的势力,在他的府中,搜出了他的父母。 如今,西门落雁的父母,已被救了出来,西门落雁,从心里感激高长恭和郑楚儿。 自然愿意兑现当初从出国公府的地下室出来时,愿意为高长恭马首是瞻的诺言。 “四郎,妾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西门落雁的父母,被关在自己的府邸,为什么他自己还找不到呢?” 高长恭点了一下郑楚儿的头,平静道: “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座西门府邸,以前不是他家的。” “哦?” 郑楚儿张大小嘴巴,在高长恭面前,她才懒得动脑筋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不能轻易的救出自己的父母,红衣女子会随时要了他父母的命。解药,知道了吗?” “哦。”郑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高长恭看着郑楚儿娇憨的样子,认为她是故意的。 在他面前装憨,不想动脑筋,事事想赖着他。 调查的结果很快返回来,原来如今的西门府邸,以前真的是孝静帝的别宫。 “哇,怪不得那么宏伟呢。” 高长恭淡淡一笑,道: “谈不上宏伟,无法跟我们家的大将军府相比。” 郑楚儿皱皱小鼻子,笑道: “就你家的宏伟。” “怎么说话呢?我家不是你家?” “是是是,当然是我家,我孩子的家。” 至此,郑楚儿总算明白,当初西门落雁找不到父母的原因了,原来他也是住在人家皇帝的行宫里,别人家的情况,一般人怎么摸得清呢。 郑楚儿看看自家的国公府,一点也不输西门府邸。 “别看了,我们住的,也是孝静帝以前的行宫,两座府邸,相隔不远,实为一片行宫。” 郑楚儿沉默着,高长恭也没有再说话,夫妻两人,同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个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时间在慢慢流过,这一日,国公府外,突然驰来一匹快马。 来人,却是留在大将军府的阿四。 “公子,解药已经找到。” 阿四把一个小盒子递个高长恭。 “楚儿,跟我去一趟西门府。” 郑楚儿高兴的答应一声,收拾打扮一番,跟着高长恭来到了西门府。 西门落雁的父母,气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但脸色,仍然看得出病态。 “这是我托人在京城,为令尊和令堂找的解药,你让令尊令堂服下试试。” 西门落雁一听,高兴的命下人端来水,亲自伺候父母服下了解药。 服下药后,两位老人的气色,渐渐比之前好多了。 西门落雁扶着他的母亲,想看看他的母亲,能不能站起来。 老人被西门落雁扶着,颤颤巍巍的想站起来。 突然,西门落雁的母亲,身子颤抖起来,嘴里吐出了白沫。 第285章假的沉鱼姑娘 第285章假的沉鱼姑娘 突然,西门落雁的母亲,身子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吐出了白沫。 楚儿一看,惊得张大了嘴巴。 如果这个解药是假的,要了西门落雁父母的命,那么,自己夫君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你?四公子,你竟然用毒药来害我的父母?” 西门落雁话音未落,他的父母突然咳了起来。 “咳咳………” “咳嗽咳………” 众人一看,更加大惊失色。 两个老人的嘴里,居然都咳出了一条虫子。 手掌长的虫子,有手指那么宽,通体透明,就像一条薄面片,却是肉色的。 虫子已半死,被咳出来后,竟然不停的扭动。 最后,那两条虫子,激烈的扭动了一下,彻底死去。 抹干净嘴角上的白沫子,西门落雁的父母,居然慢慢的站了起来。 在下人们的搀扶下,两位老人,颤颤巍巍的站着,终于能挪动脚步了。 郑楚儿现在可算是彻底明白了,西门落雁为什么不能救出自己的父母,即使救出来,也无法带着父母,逃离红衣女子的魔抓。 更无法让父母体内的虫子,爬出来。 西门落雁看到父母能站起来,惊喜之余,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高长恭和郑楚儿掷地有声道: “我,西门落雁,此生此世,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国公和国公夫人的救命之恩。” 说罢,西门落雁在地板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股鲜血,从西门落雁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高长恭轻轻地摆摆手,淡淡道:“不必。” 郑楚儿道:“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此孝之始也。” 西门落雁听罢,连忙站了起来。 双拳一抱,翩翩公子,铿锵立誓: “我西门落雁,此生此世,愿意追随国公,鞍前马后。” 高长恭不可置否,没有出声,却看了看郑楚儿。 西门落雁一看,懵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朗声道: “我西门落雁,自此以后,愿以夫人为兄嫂,孝敬如父母。” 郑楚儿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高长恭绷着的脸,有点缓和,终点了点头。 这一日,辞别了要盛情招待他们的西门落雁,夫妻两个手拉手的离开了西门府。 “四郎,你好像还有心事?” 回到国公府,郑楚儿乖巧的捏着高长恭的肩膀,暗自在套话。 高长恭拍拍郑楚儿的小手,反手拉着郑楚儿的小手道: “手酸了,就不用再捏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郑楚儿被猜出了心思,不好意思的笑着问: “四郎是在想那个叫沉鱼的女孩吧?” “知道了还要问?” 郑楚儿一屁股坐在高长恭的腿上,往高长恭的胸前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赖在高长恭怀里。 “妾也想知道嘛。”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轻声道: “这个还要西门落雁那小子自己说,难道还要我去问他?” 但对于大将军府的暗卫来说,一个女孩的消息,终不在话下。 很快,那个叫沉鱼的女孩的身世,就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沉鱼姑娘,以前确实是西门落雁的婢女,是一个仰慕西门落雁的痴情女孩。 外表冷傲的西门落雁,对聪明乖巧,又善良可爱的沉鱼姑娘,却是怀着一颗炽热的心。 西门落雁亲自赐了沉鱼的名字给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把沉鱼姑娘留在他的身边。 就在西门落雁,准备请求父母同意他娶姑沉鱼姑娘时,突然发现沉鱼姑娘性情大变。 变化最大的,是声音,常常让西门落雁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对男女之事,沉鱼姑娘突然放得很开,一次次的主动献身于他。 床笫之事的熟练,让西门落雁惊讶不已。 而正值青春年华的西门落雁,也不可自拔的,沉迷于沉鱼姑娘的温柔乡里。 为次,西门落雁整日精神萎靡,脸色惨白。 直到有一日,西门落雁在府邸深处,突然发现真正的沉鱼姑娘,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 晚上,当那个假的沉鱼,爬到西门落雁的床榻上时,西门落雁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但出乎西门落雁的意料,假沉鱼的力气之大,反而把他压在了身下。 “你这个骗子,你不是我的沉鱼,你是谁?滚下我的床榻。” 女子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西门落雁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把我当做是你的沉鱼就好。” 假沉鱼舔了一下西门落雁的嘴唇,望着手中之物,笑道: “我只是想要一个自由出入西门府,自由行走在乐城的身份而已。 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的父母,将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我也需要你………” 女子说着,搭在西门落雁身上的手,向下面滑去………… 那女子不是在吓唬西门落雁,因为西门落雁真的找不到他的父母了。 “想见你的父母吗?” 在西门落雁被蹂躏得精疲力尽的某日,西门落雁被蒙住了眼睛。 那个女子架着赤裸上身的他,来到了关押他父母的地方。 安享富贵的父母,竟然被关在又暗又潮湿的地方,形容枯槁。 西门落雁挣脱药物的控制,扑向他的父母。 “父亲,母亲,我来救你们了。” 可是,已经瘫痪的父母,已经无法站起来。 当药性再次发作的西门落雁,被假沉鱼抱着回到了床榻上时,西门落雁已经知道,此生的他,将受制于这个女子。 从此,假沉鱼,以西门落雁的父母,还有真正的沉鱼为要挟,让西门落叶在外面诱惑那些女孩子。 那些来到西门府的女孩子,最后又从西门府消失。 而他的沉鱼,得以在那个女子不在时,可以出来伺候西门落雁。 往事的回忆,让西门落雁泪流满面。 如今,父母虽然得救了,可他的沉鱼,却永远离开了他。 那心狠手辣的女子,怎会让他心爱的女孩,活在世上? 起身下床,西门落雁步出他的卧房,来到了他父母房间外面。 “公子,家主和主母,已经休息了。” 新来的婢女,轻声对西门落雁说。 西门落雁轻轻推门进去,看到父母安详的睡着,才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转身来到西门府的后院,西门落雁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坡。那里,山花烂漫。 他的沉鱼,葬在了那里。 第285章假的沉鱼姑娘 第285章假的沉鱼姑娘 突然,西门落雁的母亲,身子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吐出了白沫。 楚儿一看,惊得张大了嘴巴。 如果这个解药是假的,要了西门落雁父母的命,那么,自己夫君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你?四公子,你竟然用毒药来害我的父母?” 西门落雁话音未落,他的父母突然咳了起来。 “咳咳………” “咳嗽咳………” 众人一看,更加大惊失色。 两个老人的嘴里,居然都咳出了一条虫子。 手掌长的虫子,有手指那么宽,通体透明,就像一条薄面片,却是肉色的。 虫子已半死,被咳出来后,竟然不停的扭动。 最后,那两条虫子,激烈的扭动了一下,彻底死去。 抹干净嘴角上的白沫子,西门落雁的父母,居然慢慢的站了起来。 在下人们的搀扶下,两位老人,颤颤巍巍的站着,终于能挪动脚步了。 郑楚儿现在可算是彻底明白了,西门落雁为什么不能救出自己的父母,即使救出来,也无法带着父母,逃离红衣女子的魔抓。 更无法让父母体内的虫子,爬出来。 西门落雁看到父母能站起来,惊喜之余,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高长恭和郑楚儿掷地有声道: “我,西门落雁,此生此世,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国公和国公夫人的救命之恩。” 说罢,西门落雁在地板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股鲜血,从西门落雁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高长恭轻轻地摆摆手,淡淡道:“不必。” 郑楚儿道:“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此孝之始也。” 西门落雁听罢,连忙站了起来。 双拳一抱,翩翩公子,铿锵立誓: “我西门落雁,此生此世,愿意追随国公,鞍前马后。” 高长恭不可置否,没有出声,却看了看郑楚儿。 西门落雁一看,懵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朗声道: “我西门落雁,自此以后,愿以夫人为兄嫂,孝敬如父母。” 郑楚儿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高长恭绷着的脸,有点缓和,终点了点头。 这一日,辞别了要盛情招待他们的西门落雁,夫妻两个手拉手的离开了西门府。 “四郎,你好像还有心事?” 回到国公府,郑楚儿乖巧的捏着高长恭的肩膀,暗自在套话。 高长恭拍拍郑楚儿的小手,反手拉着郑楚儿的小手道: “手酸了,就不用再捏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郑楚儿被猜出了心思,不好意思的笑着问: “四郎是在想那个叫沉鱼的女孩吧?” “知道了还要问?” 郑楚儿一屁股坐在高长恭的腿上,往高长恭的胸前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赖在高长恭怀里。 “妾也想知道嘛。”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轻声道: “这个还要西门落雁那小子自己说,难道还要我去问他?” 但对于大将军府的暗卫来说,一个女孩的消息,终不在话下。 很快,那个叫沉鱼的女孩的身世,就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沉鱼姑娘,以前确实是西门落雁的婢女,是一个仰慕西门落雁的痴情女孩。 外表冷傲的西门落雁,对聪明乖巧,又善良可爱的沉鱼姑娘,却是怀着一颗炽热的心。 西门落雁亲自赐了沉鱼的名字给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把沉鱼姑娘留在他的身边。 就在西门落雁,准备请求父母同意他娶姑沉鱼姑娘时,突然发现沉鱼姑娘性情大变。 变化最大的,是声音,常常让西门落雁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对男女之事,沉鱼姑娘突然放得很开,一次次的主动献身于他。 床笫之事的熟练,让西门落雁惊讶不已。 而正值青春年华的西门落雁,也不可自拔的,沉迷于沉鱼姑娘的温柔乡里。 为次,西门落雁整日精神萎靡,脸色惨白。 直到有一日,西门落雁在府邸深处,突然发现真正的沉鱼姑娘,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 晚上,当那个假的沉鱼,爬到西门落雁的床榻上时,西门落雁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但出乎西门落雁的意料,假沉鱼的力气之大,反而把他压在了身下。 “你这个骗子,你不是我的沉鱼,你是谁?滚下我的床榻。” 女子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西门落雁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把我当做是你的沉鱼就好。” 假沉鱼舔了一下西门落雁的嘴唇,望着手中之物,笑道: “我只是想要一个自由出入西门府,自由行走在乐城的身份而已。 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的父母,将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我也需要你………” 女子说着,搭在西门落雁身上的手,向下面滑去………… 那女子不是在吓唬西门落雁,因为西门落雁真的找不到他的父母了。 “想见你的父母吗?” 在西门落雁被蹂躏得精疲力尽的某日,西门落雁被蒙住了眼睛。 那个女子架着赤裸上身的他,来到了关押他父母的地方。 安享富贵的父母,竟然被关在又暗又潮湿的地方,形容枯槁。 西门落雁挣脱药物的控制,扑向他的父母。 “父亲,母亲,我来救你们了。” 可是,已经瘫痪的父母,已经无法站起来。 当药性再次发作的西门落雁,被假沉鱼抱着回到了床榻上时,西门落雁已经知道,此生的他,将受制于这个女子。 从此,假沉鱼,以西门落雁的父母,还有真正的沉鱼为要挟,让西门落叶在外面诱惑那些女孩子。 那些来到西门府的女孩子,最后又从西门府消失。 而他的沉鱼,得以在那个女子不在时,可以出来伺候西门落雁。 往事的回忆,让西门落雁泪流满面。 如今,父母虽然得救了,可他的沉鱼,却永远离开了他。 那心狠手辣的女子,怎会让他心爱的女孩,活在世上? 起身下床,西门落雁步出他的卧房,来到了他父母房间外面。 “公子,家主和主母,已经休息了。” 新来的婢女,轻声对西门落雁说。 西门落雁轻轻推门进去,看到父母安详的睡着,才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转身来到西门府的后院,西门落雁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坡。那里,山花烂漫。 他的沉鱼,葬在了那里。 第286章命根子 第286章命根子 在一个雨后初晴的日子,郑楚儿在翠柳和弄琴的陪伴下,来到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山坡上。 那里,有一座新垒的坟冢。 一块新立的墓碑上,刻着“妻,沉鱼,夫,西门落雁立。” “看不出,那个西门公子,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翠柳望着墓碑上的字,不禁感慨。 弄琴没有说什么,但她有心事的眼眸,瞒不住郑楚儿。 郑楚儿把一捧金黄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此生皆过客,来世再续缘。” 一个身世成谜的女孩,孤独于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男子,却又命运多舛,最终悲惨的死去。 翠柳和弄琴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背影,一起走向前去,扶着郑楚儿离开。 回到国公府,正处儿急书了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到邺城。 “女郎,这封报平安的信,用得着这么急吗?” 郑楚儿没有回答司棋的话,他这封信,不是向邺城的亲人报平安的,报平安的信,早就发出去了。 这封信,是直接送到莲花庵的慧尼住持手上的。 “你闲着没事,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封邑。” 高长恭见郑楚儿这两日,突然不爱闹不爱笑了,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 郑楚儿点点头,高长恭过来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一路上,坐在软轿里的郑楚儿,沿路看到一片片的粟米,低平的地方,还种植有香粳,皆长势喜人。 “四郎,你看,水塘。” 骑着马的高长恭,早就发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塘,他对身边的木青说了一句,木青便打马过去。 木青向那些在田地里的人,打听着什么。 他们封邑上的农民,正低头劳作。 郑楚儿看着这些勤劳的人,却个个衣衫褴褛,便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郑楚儿是知道的,皇帝给他们的收取粮食和税收的土地,是最肥沃的土地,收成和税收,足以让他们丰衣足食。 但这些土地上的农民,一年到头,自己能留下多少粮食呢? 郑楚儿正想着,突然迎面传来了悲怆的吹打声。 一支送葬的队伍,从前面过来。 “公子,需要让他们回避吗?” 高伏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轿子,一般人,是不能冲撞国公夫人的轿子的。 高长恭正要说话,却见郑楚儿已经让人抬着轿子,转到另一条小道上。 但送葬的队伍没有直接过去,却停在了路上。 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扑在棺材上呼天抢地的哭着。 郑楚儿听不懂他们哭诉些什么,让翠柳找个人去问问。 翠柳答应一声,向着送葬的人群走去。 哭了好一会儿,这支队伍,才又重新抬起棺材,继续上路。 送葬的队伍走过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久久的站在刚才放棺材的地方,没有离去。 翠柳回来,向郑楚儿禀报道:“女郎,他们说死者是因这片土地而死的。” 见郑楚儿奇怪的抬起头来,翠柳走近轿子,低声道: “女郎,一个悲惨的故事呢。” 原来,这一片土地虽然肥沃,但应因为秋冬干旱少雨,水源就成了农民的命根子。 有的人家,土地刚好在蓄水的水塘旁边,浇灌自然四季不愁。 但有的人家,附近没有水塘,再肥沃的土地,秋冬因没有水灌溉,也种不出庄稼,只能在夏季有收成。 死去的人,是一个刚嫁人不到两年的女子,今年才16岁。 本来女孩已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但父母为了水源,硬把她嫁给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结果女孩嫁过去,两年都没有为夫家生下一个儿子,夫家迁怒她的娘家,就把水断了,不准女孩的娘家来挑水。 女孩的父亲,来找亲家讲理,结果被亲家母数落,说生个女儿不会下蛋,还有脸来登门。 回去之后,女孩的父亲,一病不起,没有钱医治,庄户人家,生病是靠自己挺过来的,但这个父亲气急攻心,最终死去了。 父亲死后,留下女孩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生计更无着落。 女孩儿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家人,让自己的父亲病亡,让弟弟们衣食没有着落。 悲愤之下,女孩上吊自杀。 扑在棺材上哭的,就是女孩儿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 郑楚儿和几个婢女听了,都唏嘘不已,贫穷人家女儿的幸福,抵不过一个蓄水的水塘。 郑楚儿走下轿子,看到那个少年,仍然站在那里。 这个少年,就是死去女孩的情郎吗? 回到国公府,留在府中的萧婆婆,过来对郑楚儿说:“女郎,邺城来人了。” 萧婆婆话音刚落,郑楚儿惊喜的看到了慧尼住持。 慧尼住持的身边,还有两个莲花庵的比丘尼。 “住持。” 郑楚儿高兴走过去,慧尼住持连忙对郑楚儿行礼。 “见过夫人。” 郑楚儿知道,慧尼住持这是以高长恭娘亲侍女的身份,来见礼的。 “没想到慧尼住持会亲自来?”郑楚儿高兴道。 面带笑容的慧尼住持,神情马上变得坚毅。 “红衣女子,她终于再次出现了。” 慧尼住持说着,转头看着郑楚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长恭,最后把目光停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喃喃道: “孩子的外祖母,知道自己有了两个外孙,该有多高兴。” 郑楚儿低头不语,自己的婆母,知道自己已经为她生了两个外孙了吗? “住持,你难得来一趟乐城,就多住些日子吧?” 慧尼住持看了郑楚儿一眼,突然严肃道: “这段时间,有没有练习我教你的功夫?” 郑楚儿一听,连忙改口道:“师傅,弟子可勤奋着呢,每天都练着,不会把师傅教的荒废了。” “这就好。” 慧尼住持满意的点点头,当年她家女郎,可是勤奋得很。她就担心郑楚儿被高长恭惯坏了,娇贵得不想吃苦。 高长恭看到慧尼住持来,也连忙来见礼,慧尼住持,可是他娘亲当年的婢女。 素衣素食,夫妻为慧尼住持接风洗尘。 当下人把慧尼住持等三人的房间准备好后,下人却来禀告: “夫人,慧尼住持和两个比丘尼,突然不见了。” 翠柳一听,不高兴道: “来去无踪,去了也不跟我家女郎打个招呼。” 郑楚儿白了翠柳一眼,转头道: “慧尼住持,也是你议论的?她们没有离开乐城。” 翠柳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忽听喊道: “高护卫,带翠柳下去,把你的被褥衣服,统统洗了,再让她把案几和窗子,擦干净。” 第286章命根子 第286章命根子 在一个雨后初晴的日子,郑楚儿在翠柳和弄琴的陪伴下,来到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山坡上。 那里,有一座新垒的坟冢。 一块新立的墓碑上,刻着“妻,沉鱼,夫,西门落雁立。” “看不出,那个西门公子,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翠柳望着墓碑上的字,不禁感慨。 弄琴没有说什么,但她有心事的眼眸,瞒不住郑楚儿。 郑楚儿把一捧金黄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此生皆过客,来世再续缘。” 一个身世成谜的女孩,孤独于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男子,却又命运多舛,最终悲惨的死去。 翠柳和弄琴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背影,一起走向前去,扶着郑楚儿离开。 回到国公府,正处儿急书了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到邺城。 “女郎,这封报平安的信,用得着这么急吗?” 郑楚儿没有回答司棋的话,他这封信,不是向邺城的亲人报平安的,报平安的信,早就发出去了。 这封信,是直接送到莲花庵的慧尼住持手上的。 “你闲着没事,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封邑。” 高长恭见郑楚儿这两日,突然不爱闹不爱笑了,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 郑楚儿点点头,高长恭过来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一路上,坐在软轿里的郑楚儿,沿路看到一片片的粟米,低平的地方,还种植有香粳,皆长势喜人。 “四郎,你看,水塘。” 骑着马的高长恭,早就发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塘,他对身边的木青说了一句,木青便打马过去。 木青向那些在田地里的人,打听着什么。 他们封邑上的农民,正低头劳作。 郑楚儿看着这些勤劳的人,却个个衣衫褴褛,便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郑楚儿是知道的,皇帝给他们的收取粮食和税收的土地,是最肥沃的土地,收成和税收,足以让他们丰衣足食。 但这些土地上的农民,一年到头,自己能留下多少粮食呢? 郑楚儿正想着,突然迎面传来了悲怆的吹打声。 一支送葬的队伍,从前面过来。 “公子,需要让他们回避吗?” 高伏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轿子,一般人,是不能冲撞国公夫人的轿子的。 高长恭正要说话,却见郑楚儿已经让人抬着轿子,转到另一条小道上。 但送葬的队伍没有直接过去,却停在了路上。 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扑在棺材上呼天抢地的哭着。 郑楚儿听不懂他们哭诉些什么,让翠柳找个人去问问。 翠柳答应一声,向着送葬的人群走去。 哭了好一会儿,这支队伍,才又重新抬起棺材,继续上路。 送葬的队伍走过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久久的站在刚才放棺材的地方,没有离去。 翠柳回来,向郑楚儿禀报道:“女郎,他们说死者是因这片土地而死的。” 见郑楚儿奇怪的抬起头来,翠柳走近轿子,低声道: “女郎,一个悲惨的故事呢。” 原来,这一片土地虽然肥沃,但应因为秋冬干旱少雨,水源就成了农民的命根子。 有的人家,土地刚好在蓄水的水塘旁边,浇灌自然四季不愁。 但有的人家,附近没有水塘,再肥沃的土地,秋冬因没有水灌溉,也种不出庄稼,只能在夏季有收成。 死去的人,是一个刚嫁人不到两年的女子,今年才16岁。 本来女孩已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但父母为了水源,硬把她嫁给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结果女孩嫁过去,两年都没有为夫家生下一个儿子,夫家迁怒她的娘家,就把水断了,不准女孩的娘家来挑水。 女孩的父亲,来找亲家讲理,结果被亲家母数落,说生个女儿不会下蛋,还有脸来登门。 回去之后,女孩的父亲,一病不起,没有钱医治,庄户人家,生病是靠自己挺过来的,但这个父亲气急攻心,最终死去了。 父亲死后,留下女孩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生计更无着落。 女孩儿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家人,让自己的父亲病亡,让弟弟们衣食没有着落。 悲愤之下,女孩上吊自杀。 扑在棺材上哭的,就是女孩儿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 郑楚儿和几个婢女听了,都唏嘘不已,贫穷人家女儿的幸福,抵不过一个蓄水的水塘。 郑楚儿走下轿子,看到那个少年,仍然站在那里。 这个少年,就是死去女孩的情郎吗? 回到国公府,留在府中的萧婆婆,过来对郑楚儿说:“女郎,邺城来人了。” 萧婆婆话音刚落,郑楚儿惊喜的看到了慧尼住持。 慧尼住持的身边,还有两个莲花庵的比丘尼。 “住持。” 郑楚儿高兴走过去,慧尼住持连忙对郑楚儿行礼。 “见过夫人。” 郑楚儿知道,慧尼住持这是以高长恭娘亲侍女的身份,来见礼的。 “没想到慧尼住持会亲自来?”郑楚儿高兴道。 面带笑容的慧尼住持,神情马上变得坚毅。 “红衣女子,她终于再次出现了。” 慧尼住持说着,转头看着郑楚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长恭,最后把目光停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喃喃道: “孩子的外祖母,知道自己有了两个外孙,该有多高兴。” 郑楚儿低头不语,自己的婆母,知道自己已经为她生了两个外孙了吗? “住持,你难得来一趟乐城,就多住些日子吧?” 慧尼住持看了郑楚儿一眼,突然严肃道: “这段时间,有没有练习我教你的功夫?” 郑楚儿一听,连忙改口道:“师傅,弟子可勤奋着呢,每天都练着,不会把师傅教的荒废了。” “这就好。” 慧尼住持满意的点点头,当年她家女郎,可是勤奋得很。她就担心郑楚儿被高长恭惯坏了,娇贵得不想吃苦。 高长恭看到慧尼住持来,也连忙来见礼,慧尼住持,可是他娘亲当年的婢女。 素衣素食,夫妻为慧尼住持接风洗尘。 当下人把慧尼住持等三人的房间准备好后,下人却来禀告: “夫人,慧尼住持和两个比丘尼,突然不见了。” 翠柳一听,不高兴道: “来去无踪,去了也不跟我家女郎打个招呼。” 郑楚儿白了翠柳一眼,转头道: “慧尼住持,也是你议论的?她们没有离开乐城。” 翠柳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忽听喊道: “高护卫,带翠柳下去,把你的被褥衣服,统统洗了,再让她把案几和窗子,擦干净。” 第286章命根子 在一个雨后初晴的日子,郑楚儿在翠柳和弄琴的陪伴下,来到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山坡上。 那里,有一座新垒的坟冢。 一块新立的墓碑上,刻着“妻,沉鱼,夫,西门落雁立。” “看不出,那个西门公子,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翠柳望着墓碑上的字,不禁感慨。 弄琴没有说什么,但她有心事的眼眸,瞒不住郑楚儿。 郑楚儿把一捧金黄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此生皆过客,来世再续缘。” 一个身世成谜的女孩,孤独于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男子,却又命运多舛,最终悲惨的死去。 翠柳和弄琴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背影,一起走向前去,扶着郑楚儿离开。 回到国公府,正处儿急书了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到邺城。 “女郎,这封报平安的信,用得着这么急吗?” 郑楚儿没有回答司棋的话,他这封信,不是向邺城的亲人报平安的,报平安的信,早就发出去了。 这封信,是直接送到莲花庵的慧尼住持手上的。 “你闲着没事,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封邑。” 高长恭见郑楚儿这两日,突然不爱闹不爱笑了,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 郑楚儿点点头,高长恭过来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一路上,坐在软轿里的郑楚儿,沿路看到一片片的粟米,低平的地方,还种植有香粳,皆长势喜人。 “四郎,你看,水塘。” 骑着马的高长恭,早就发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塘,他对身边的木青说了一句,木青便打马过去。 木青向那些在田地里的人,打听着什么。 他们封邑上的农民,正低头劳作。 郑楚儿看着这些勤劳的人,却个个衣衫褴褛,便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郑楚儿是知道的,皇帝给他们的收取粮食和税收的土地,是最肥沃的土地,收成和税收,足以让他们丰衣足食。 但这些土地上的农民,一年到头,自己能留下多少粮食呢? 郑楚儿正想着,突然迎面传来了悲怆的吹打声。 一支送葬的队伍,从前面过来。 “公子,需要让他们回避吗?” 高伏看了一眼郑楚儿的轿子,一般人,是不能冲撞国公夫人的轿子的。 高长恭正要说话,却见郑楚儿已经让人抬着轿子,转到另一条小道上。 但送葬的队伍没有直接过去,却停在了路上。 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扑在棺材上呼天抢地的哭着。 郑楚儿听不懂他们哭诉些什么,让翠柳找个人去问问。 翠柳答应一声,向着送葬的人群走去。 哭了好一会儿,这支队伍,才又重新抬起棺材,继续上路。 送葬的队伍走过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久久的站在刚才放棺材的地方,没有离去。 翠柳回来,向郑楚儿禀报道:“女郎,他们说死者是因这片土地而死的。” 见郑楚儿奇怪的抬起头来,翠柳走近轿子,低声道: “女郎,一个悲惨的故事呢。” 原来,这一片土地虽然肥沃,但应因为秋冬干旱少雨,水源就成了农民的命根子。 有的人家,土地刚好在蓄水的水塘旁边,浇灌自然四季不愁。 但有的人家,附近没有水塘,再肥沃的土地,秋冬因没有水灌溉,也种不出庄稼,只能在夏季有收成。 死去的人,是一个刚嫁人不到两年的女子,今年才16岁。 本来女孩已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但父母为了水源,硬把她嫁给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结果女孩嫁过去,两年都没有为夫家生下一个儿子,夫家迁怒她的娘家,就把水断了,不准女孩的娘家来挑水。 女孩的父亲,来找亲家讲理,结果被亲家母数落,说生个女儿不会下蛋,还有脸来登门。 回去之后,女孩的父亲,一病不起,没有钱医治,庄户人家,生病是靠自己挺过来的,但这个父亲气急攻心,最终死去了。 父亲死后,留下女孩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生计更无着落。 女孩儿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家人,让自己的父亲病亡,让弟弟们衣食没有着落。 悲愤之下,女孩上吊自杀。 扑在棺材上哭的,就是女孩儿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 郑楚儿和几个婢女听了,都唏嘘不已,贫穷人家女儿的幸福,抵不过一个蓄水的水塘。 郑楚儿走下轿子,看到那个少年,仍然站在那里。 这个少年,就是死去女孩的情郎吗? 回到国公府,留在府中的萧婆婆,过来对郑楚儿说:“女郎,邺城来人了。” 萧婆婆话音刚落,郑楚儿惊喜的看到了慧尼住持。 慧尼住持的身边,还有两个莲花庵的比丘尼。 “住持。” 郑楚儿高兴走过去,慧尼住持连忙对郑楚儿行礼。 “见过夫人。” 郑楚儿知道,慧尼住持这是以高长恭娘亲侍女的身份,来见礼的。 “没想到慧尼住持会亲自来?”郑楚儿高兴道。 面带笑容的慧尼住持,神情马上变得坚毅。 “红衣女子,她终于再次出现了。” 慧尼住持说着,转头看着郑楚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长恭,最后把目光停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喃喃道: “孩子的外祖母,知道自己有了两个外孙,该有多高兴。” 郑楚儿低头不语,自己的婆母,知道自己已经为她生了两个外孙了吗? “住持,你难得来一趟乐城,就多住些日子吧?” 慧尼住持看了郑楚儿一眼,突然严肃道: “这段时间,有没有练习我教你的功夫?” 郑楚儿一听,连忙改口道:“师傅,弟子可勤奋着呢,每天都练着,不会把师傅教的荒废了。” “这就好。” 慧尼住持满意的点点头,当年她家女郎,可是勤奋得很。她就担心郑楚儿被高长恭惯坏了,娇贵得不想吃苦。 高长恭看到慧尼住持来,也连忙来见礼,慧尼住持,可是他娘亲当年的婢女。 素衣素食,夫妻为慧尼住持接风洗尘。 当下人把慧尼住持等三人的房间准备好后,下人却来禀告: “夫人,慧尼住持和两个比丘尼,突然不见了。” 翠柳一听,不高兴道: “来去无踪,去了也不跟我家女郎打个招呼。” 郑楚儿白了翠柳一眼,转头道: “慧尼住持,也是你议论的?她们没有离开乐城。” 翠柳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忽听喊道: “高护卫,带翠柳下去,把你的被褥衣服,统统洗了,再让她把案几和窗子,擦干净。” 第287章厮杀 第287章厮杀 第287章厮杀 “高护卫,带翠柳下去,把你的被褥衣服,统统洗了,再让她把案几和窗子,擦干净。” “好嘞,听夫人的。” 正在不远处,不停的瞟着翠柳的高伏,一听郑楚儿的话,答应得相当干脆。 翠柳狠狠的瞪了高伏一眼,但也只好跟着高伏下去。 高伏的眼里,抑制不住的满是笑意。 “咳咳咳。” 带着翠柳来到自己的房间,高伏咳嗽两声,指着床榻说: “都洗干净了,再好好的擦拭一下这张床榻。” 翠柳一听,敢指使她?气道: “我家女郎可没有让我帮你擦床榻。” 高伏坏笑道:“这是我一个人的床榻吗?这不也是你的床榻?不好好养护一下,以后睡到半夜,塌下来怎么办?” 翠柳没有想到,人前老老实实的高伏,没人的时候,也会说些流氓话。 见翠柳不说话,高伏走上去,瞟眼道: “这床榻,不知两个人睡,挤不挤?” “你?”翠柳扬着脸,望着高伏,气得竟说不出一句话。 高伏里暗自得意,总有收拾你的时候。 见翠柳站着不动,高伏又道: “你也觉得这床榻,两人睡有点挤?” “我没说。”翠柳急了,还得寸进尺了? “叫什么?没一点小娘子的样子。” 见翠柳不理他,高伏进一步道的: “要不,我们躺上去看看,挤不挤?如果挤,以后还得换张大点的。” “我不躺。”翠柳跺脚道。 “哦,我知道了。”高伏故作醒悟 “原来你喜欢挤一点。” 翠柳气得抓起榻上的一件衣服,就对着高伏笑着的脸砸过去。 被蒙住脸的高福,伸着两只手,一下子抱了过来。 翠柳没有想到,老实本分的高伏,会是这样。 一不留神,被抱了个正着。 “救命,救命。”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翠柳,吓得拼命喊救命。 高伏这才知道,自己这个未来的妻子,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凶。 “咳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咳嗽声,吓得高伏连忙放开了翠柳。 随即,屋里的两人,听到高长恭的声音: “你躲到高伏窗外看什么?” “妾,嘘………” 屋里的两人,互望了一眼。 高长恭的声音,继续传了进来。 “说,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高伏长得就那么帅吗?” 房里的高伏一听,摸了一下自己英俊的脸,第一次觉得,长得帅,也是一种危险,感觉大祸临头。 “妾,妾来看翠柳,翠柳在高伏房里呢。” 翠柳一愣,这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说的好像是我自己偷偷跑来的。 外边撒娇的声音,再次传来: “四郎,妾知道错了。” “你还真什么都想看啊?” 这是高长恭的声音,略显无奈。 “翠柳他们常常偷听我们俩,所以妾要也要来偷听他们。” 抱着衣服的翠柳,把脏衣服丢到高伏身上,心里那个委屈。 她们睡的地方,距离俩人的主卧房,那么近,虽有道门,还从来不锁,什么声音听不到?但那叫偷听吗? “咳咳。” 高伏咳嗽两声,吓得出神的翠柳一跳。 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房里的俩人,好像看到他们娇贵的国公夫人,被霸道的国公抱着,离开了。 翠柳往窗口一看,还真是,郑楚儿被高长恭夹在腋下,已经离开了。 只是,后面那两只小脚,还不安分的一蹬一蹬的。 “嘿嘿,你家女郎真可爱,怪不得我家公子,那么宠她。”高伏摸着头笑着道。 翠柳瞟了一眼靠在他身上的高伏,胳膊肘用力一拐,高伏唉呀一声,捂着胸口跌。 “我不可爱吗?”翠柳气呼呼道。 “可爱,可爱。如果能像夫人那样,被抱在身上,还会可爱的蹬着脚,那就没的说了。” 翠柳眼睛睁得老大,正要说话,高伏猛的过来,冷不丁的一下把翠柳抱起来,夹在了腋下。 翠柳不敢喊叫,怕又把离开的郑楚儿招引来。 “我试试,我试试能不能抱得动你…………” 至此以后,人们发现,一向牙尖嘴利嘴的翠柳,突然变得秀气起来。 说起话来,也柔声柔气的,颇有小媳妇的样子。 而高伏,也像换了个人似的,经常在翠柳面前,趾高气扬的。 偶尔,高伏对翠柳说句话,都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媳妇似的。 几日后,出去的慧尼住持,和另外两个比丘尼,一起返回了国公府。 “让她跑了。” 慧尼住持说罢,交代跟来的那两个比丘尼道: “你们俩人就留在国公府,负责教夫人练功。” “是,住持。” “住持,师傅,哎………” 慧尼住持说完,身形一闪,已经从国公府的院墙上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的郑楚儿,呆呆的站在原地。 “四郎,四郎,慧尼住持走了,慧尼住持走了,” 郑楚儿像个小孩子,跑去对高长恭说。 “住持不是闲人,哪能待在府中陪你玩?” “不是四郎,妾还没有问她,那个红衣女子是谁呢?” “以后总会知道的。” 高长恭安慰郑楚儿,其实,他也想知道,那个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返回去的郑楚儿,不停地向那两个留下来的比丘尼,打听她们这段时间出去的事。 “夫人,我们跟着住持,一路追踪,在在一处丘陵地带,终于追上了那个红衣女子。” 一个比丘尼说着,回忆起那日的事。 那日,巍巍群山中,四面黄土断崖,住持让她们俩人各守一个出口。 慧尼住持施展轻功,落在了前面的孤崖上。 只见红衣一闪,一团火光点燃,一个火球,朝慧尼住持飞来。 慧尼住持手中的佛珠,脱手而出,和那飞来火球相撞.。 只听“嘭”的一声,火星四溅,燃烧的火球瞬间消失。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只会这点计伎? 你夜夜吸食男子精气,还没有半点长进?” 土崖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子恼羞成怒的声音: “绿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为你的主子守着她的孩子?你真是个死心眼的奴仆。” “你也配提我家女郎?拿命来。” 慧尼住持大怒,只见早已飞出去的佛珠,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慧尼住持手上。 佛珠发出“簌簌”的声音,向前飞去,犹如索命珠。 突然,一声巨响,两个比丘尼,直觉脚下的大地颤了颤。 黄土断崖,泥土震落,腾起一团黄色的蘑菇云。 俩个身影,携带一身的红光,从蘑菇云中厮杀而出。 第288章来自楼兰的鸡血玉 第288章来自楼兰的鸡血玉 俩个身影,携带着一身红光,从蘑菇云中厮杀而出。 两掌相碰,山摇地动,一层层红光,向四面荡开,俩人的身影,也如两道绚丽的飞影,各自弹射开。 红衣女子的嘴角,有鲜血流出,缓缓倒在一堵断壁上。 慧尼住持趋身向前,红衣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 一团冒着黑烟的火球,击在了慧尼住持的胸前。 一口鲜血,从慧尼住持的口中喷出。 “住持………” “住持,住持。”两个比丘尼在下面大喊。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红光飞起,红衣女子遁影逃离。 慧尼住持抹了一下嘴角,抬头四望。 苍茫的大地上,荒芜旷远,已经没有了红衣女子的身影。 “狡猾,让你又跑了。” 慧尼住持说着,身影却是一晃,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待两个比丘尼来到慧尼住持的面前,她们闻到慧尼住持的身上,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住持,住持,你伤得怎么样?”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邺城的玉清泉,可以疗伤。” 郑楚儿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慧尼住持,会急匆匆的离开,连大门都来不及走,直接越墙而去。 “住持是去邺城的玉清泉疗伤去了。” 两个比丘尼点点头,面露担忧。 “住持交代我们两个,一定要把她传给我们的武学,全部传给你。” 郑楚儿一听,猛的站起来。 “谢师傅,谢两位师傅。” 郑楚儿向两个比丘,深深的一礼。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高长恭,清亮的眼眸,闪了一下。 在大将军府的别院水月轩里,也有着一汪清泉。 那是从远处引来的,父亲曾经说过,那是玉清泉的泉水。 留下来教授郑楚儿武功的两个比丘尼,一个法号叫静心,一个法号为清心。 俩人不负慧尼住持的重托,整日督促郑楚儿练功,把个娇生惯养的郑楚儿,常常累得爬不起来。 “四郎,妾累死了。” 练功回来,郑楚儿趁势倒在高长恭身上,死死趴在高长恭的腿上,赖着不下来。 “慢慢就会好的,实在累了,就别练了,有我在呢。” 郑楚儿一听,“呼”的一下爬了起来。 “不,妾要练,妾要练好了,以后跟着你上战场。” 高长恭一听,拿着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跟着他上战场,孩子们呢? 再说,战场上那么危险,他怎么能把她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见高长恭不说话,郑楚儿狡黠的一笑。 “默认了啊,你默认了啊,以后不许反悔。” “我只默认你是我的妻子。” 郑楚儿:“赖皮狗,又赖账。” 望着郑楚儿娇纵胡闹的样子,高长恭一下子捏着郑楚儿的下巴。 “什么叫赖皮狗,世上有这么英俊潇洒的癞皮狗吗?” 末了,高长恭道:“我看你,才是片狗皮膏药,” 郑楚儿一听,气了,人家喜欢跟着他嘛,怎么倒成了狗皮膏药了? 见郑楚儿小嘴一嘟,可以挂个油瓶,高长恭知道某人又要发火了。 “好啦,好啦,不是搞皮膏药,不是狗皮膏药,哪有那么香的狗皮膏药呢”。 不想郑楚儿一下子把高长恭按倒在地,骑在高长恭身上,按着高长恭的两只手道: “妾还真要做狗皮膏药呢,就要贴着你,就要随时贴着你。”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娇憨的样子,一口咬上去。 却听呀呀呀呀的声音传来,两个孩子伸着两只胖嘟嘟的小手,从两个乳娘的怀中,拼命的伸过来。 郑楚儿吓得忙从高长恭身上跳开,多少是个国公夫人,那有这样把男人按这在地上的夫人? 让外人看到这个样子的公夫人,会惊掉他们的下巴的。 两个孩子,哪知郑楚儿的窘迫,小嘴不知咕嘟咕嘟些什么,硬要扑到高长恭身上。 两个乳娘,哪敢把孩子骑在高长恭身上,任两个孩子的小脚乱蹬,也不敢放孩子下去。 “无妨,放他们下来。” 听到高长恭发话,可两个乳娘还是有点犹豫。 郑楚儿接过一个孩子,放在高长恭脖子上,另外一个孩子,骑在高长恭的胸上。 然后,郑楚儿拿出一根彩色的小鞭子,让坐在胸上的那个拿着。 “抽,抽马儿。” 两个乳娘低着头,不敢笑出声来。 看着这一家子笑声连连,两个乳娘最后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郑楚儿的武功,在两个比丘尼的指点下,几个月后,突飞猛进。 有时高长恭见她睡在外面,要把它抱进里面去,谁知郑楚儿往日软绵绵的两只小手,却紧紧扳着床榻的边缘,就是不进去,要睡在外面。 这让高长恭都没有办法,俩人常常把床榻弄得怪响,害得几个在外面睡的婢女,无法入睡。 “真会闹。”翠柳捂着耳朵。 “嫌闹,就去高护卫的床榻上去睡。”弄琴道。 “你?” 听到外面的声音,俩人才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西门落雁常常登门拜访。他父母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恢复的好。 一日,西门落雁又带着礼物来到了国公府。 “这是送给嫂子的玉镯。” 西门落雁叫得顺溜顺口,郑楚儿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嫂子了? “叫夫人。”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高长恭踱着步进来。 望着西门落雁那张脸祸害人间的脸,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笑得如沐春风,高长恭的眼眸沉了下来。 “啊,夫人,这是我西门家的传家宝,是我的太祖父,从楼兰所得,送给夫人,略表心意。” 高长恭走过来,接过西门落雁手上的玉镯。 “这么红艳的镯子,不适合我的夫人。” 高长恭说着,随手一丢,吓得西门落雁,飞身接住。 西门落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传家宝送人还送不出去了? 晚上,夫妻两人躺在床榻上,郑楚儿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脑海里,想着那对红艳艳的玉镯。 到手的宝贝,又被旁边这个败家的推出去了。 “小财迷,想什么呢?” “妾在想,那对鸡血玉,配妾的那套紫红色的衣裳,应该是不错的,可惜被你拒绝了。” 高长恭翻身坐起来,盯着郑楚儿的小脸道: “国公府、大将军府,还缺少一对玉镯吗?皇宫里的玉镯,你也不缺吧?” “楼兰来的呢。” “楼兰的东西,有何特别?他们的后人,就是被大齐打得四处逃散的柔然。” 第288章来自楼兰的鸡血玉 第288章来自楼兰的鸡血玉 俩个身影,携带着一身红光,从蘑菇云中厮杀而出。 两掌相碰,山摇地动,一层层红光,向四面荡开,俩人的身影,也如两道绚丽的飞影,各自弹射开。 红衣女子的嘴角,有鲜血流出,缓缓倒在一堵断壁上。 慧尼住持趋身向前,红衣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 一团冒着黑烟的火球,击在了慧尼住持的胸前。 一口鲜血,从慧尼住持的口中喷出。 “住持………” “住持,住持。”两个比丘尼在下面大喊。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红光飞起,红衣女子遁影逃离。 慧尼住持抹了一下嘴角,抬头四望。 苍茫的大地上,荒芜旷远,已经没有了红衣女子的身影。 “狡猾,让你又跑了。” 慧尼住持说着,身影却是一晃,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待两个比丘尼来到慧尼住持的面前,她们闻到慧尼住持的身上,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住持,住持,你伤得怎么样?”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邺城的玉清泉,可以疗伤。” 郑楚儿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慧尼住持,会急匆匆的离开,连大门都来不及走,直接越墙而去。 “住持是去邺城的玉清泉疗伤去了。” 两个比丘尼点点头,面露担忧。 “住持交代我们两个,一定要把她传给我们的武学,全部传给你。” 郑楚儿一听,猛的站起来。 “谢师傅,谢两位师傅。” 郑楚儿向两个比丘,深深的一礼。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高长恭,清亮的眼眸,闪了一下。 在大将军府的别院水月轩里,也有着一汪清泉。 那是从远处引来的,父亲曾经说过,那是玉清泉的泉水。 留下来教授郑楚儿武功的两个比丘尼,一个法号叫静心,一个法号为清心。 俩人不负慧尼住持的重托,整日督促郑楚儿练功,把个娇生惯养的郑楚儿,常常累得爬不起来。 “四郎,妾累死了。” 练功回来,郑楚儿趁势倒在高长恭身上,死死趴在高长恭的腿上,赖着不下来。 “慢慢就会好的,实在累了,就别练了,有我在呢。” 郑楚儿一听,“呼”的一下爬了起来。 “不,妾要练,妾要练好了,以后跟着你上战场。” 高长恭一听,拿着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跟着他上战场,孩子们呢? 再说,战场上那么危险,他怎么能把她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见高长恭不说话,郑楚儿狡黠的一笑。 “默认了啊,你默认了啊,以后不许反悔。” “我只默认你是我的妻子。” 郑楚儿:“赖皮狗,又赖账。” 望着郑楚儿娇纵胡闹的样子,高长恭一下子捏着郑楚儿的下巴。 “什么叫赖皮狗,世上有这么英俊潇洒的癞皮狗吗?” 末了,高长恭道:“我看你,才是片狗皮膏药,” 郑楚儿一听,气了,人家喜欢跟着他嘛,怎么倒成了狗皮膏药了? 见郑楚儿小嘴一嘟,可以挂个油瓶,高长恭知道某人又要发火了。 “好啦,好啦,不是搞皮膏药,不是狗皮膏药,哪有那么香的狗皮膏药呢”。 不想郑楚儿一下子把高长恭按倒在地,骑在高长恭身上,按着高长恭的两只手道: “妾还真要做狗皮膏药呢,就要贴着你,就要随时贴着你。”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娇憨的样子,一口咬上去。 却听呀呀呀呀的声音传来,两个孩子伸着两只胖嘟嘟的小手,从两个乳娘的怀中,拼命的伸过来。 郑楚儿吓得忙从高长恭身上跳开,多少是个国公夫人,那有这样把男人按这在地上的夫人? 让外人看到这个样子的公夫人,会惊掉他们的下巴的。 两个孩子,哪知郑楚儿的窘迫,小嘴不知咕嘟咕嘟些什么,硬要扑到高长恭身上。 两个乳娘,哪敢把孩子骑在高长恭身上,任两个孩子的小脚乱蹬,也不敢放孩子下去。 “无妨,放他们下来。” 听到高长恭发话,可两个乳娘还是有点犹豫。 郑楚儿接过一个孩子,放在高长恭脖子上,另外一个孩子,骑在高长恭的胸上。 然后,郑楚儿拿出一根彩色的小鞭子,让坐在胸上的那个拿着。 “抽,抽马儿。” 两个乳娘低着头,不敢笑出声来。 看着这一家子笑声连连,两个乳娘最后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郑楚儿的武功,在两个比丘尼的指点下,几个月后,突飞猛进。 有时高长恭见她睡在外面,要把它抱进里面去,谁知郑楚儿往日软绵绵的两只小手,却紧紧扳着床榻的边缘,就是不进去,要睡在外面。 这让高长恭都没有办法,俩人常常把床榻弄得怪响,害得几个在外面睡的婢女,无法入睡。 “真会闹。”翠柳捂着耳朵。 “嫌闹,就去高护卫的床榻上去睡。”弄琴道。 “你?” 听到外面的声音,俩人才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西门落雁常常登门拜访。他父母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恢复的好。 一日,西门落雁又带着礼物来到了国公府。 “这是送给嫂子的玉镯。” 西门落雁叫得顺溜顺口,郑楚儿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嫂子了? “叫夫人。”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高长恭踱着步进来。 望着西门落雁那张脸祸害人间的脸,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笑得如沐春风,高长恭的眼眸沉了下来。 “啊,夫人,这是我西门家的传家宝,是我的太祖父,从楼兰所得,送给夫人,略表心意。” 高长恭走过来,接过西门落雁手上的玉镯。 “这么红艳的镯子,不适合我的夫人。” 高长恭说着,随手一丢,吓得西门落雁,飞身接住。 西门落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传家宝送人还送不出去了? 晚上,夫妻两人躺在床榻上,郑楚儿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脑海里,想着那对红艳艳的玉镯。 到手的宝贝,又被旁边这个败家的推出去了。 “小财迷,想什么呢?” “妾在想,那对鸡血玉,配妾的那套紫红色的衣裳,应该是不错的,可惜被你拒绝了。” 高长恭翻身坐起来,盯着郑楚儿的小脸道: “国公府、大将军府,还缺少一对玉镯吗?皇宫里的玉镯,你也不缺吧?” “楼兰来的呢。” “楼兰的东西,有何特别?他们的后人,就是被大齐打得四处逃散的柔然。” 第288章来自楼兰的鸡血玉 俩个身影,携带着一身红光,从蘑菇云中厮杀而出。 两掌相碰,山摇地动,一层层红光,向四面荡开,俩人的身影,也如两道绚丽的飞影,各自弹射开。 红衣女子的嘴角,有鲜血流出,缓缓倒在一堵断壁上。 慧尼住持趋身向前,红衣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 一团冒着黑烟的火球,击在了慧尼住持的胸前。 一口鲜血,从慧尼住持的口中喷出。 “住持………” “住持,住持。”两个比丘尼在下面大喊。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红光飞起,红衣女子遁影逃离。 慧尼住持抹了一下嘴角,抬头四望。 苍茫的大地上,荒芜旷远,已经没有了红衣女子的身影。 “狡猾,让你又跑了。” 慧尼住持说着,身影却是一晃,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待两个比丘尼来到慧尼住持的面前,她们闻到慧尼住持的身上,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住持,住持,你伤得怎么样?”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邺城的玉清泉,可以疗伤。” 郑楚儿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慧尼住持,会急匆匆的离开,连大门都来不及走,直接越墙而去。 “住持是去邺城的玉清泉疗伤去了。” 两个比丘尼点点头,面露担忧。 “住持交代我们两个,一定要把她传给我们的武学,全部传给你。” 郑楚儿一听,猛的站起来。 “谢师傅,谢两位师傅。” 郑楚儿向两个比丘,深深的一礼。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高长恭,清亮的眼眸,闪了一下。 在大将军府的别院水月轩里,也有着一汪清泉。 那是从远处引来的,父亲曾经说过,那是玉清泉的泉水。 留下来教授郑楚儿武功的两个比丘尼,一个法号叫静心,一个法号为清心。 俩人不负慧尼住持的重托,整日督促郑楚儿练功,把个娇生惯养的郑楚儿,常常累得爬不起来。 “四郎,妾累死了。” 练功回来,郑楚儿趁势倒在高长恭身上,死死趴在高长恭的腿上,赖着不下来。 “慢慢就会好的,实在累了,就别练了,有我在呢。” 郑楚儿一听,“呼”的一下爬了起来。 “不,妾要练,妾要练好了,以后跟着你上战场。” 高长恭一听,拿着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跟着他上战场,孩子们呢? 再说,战场上那么危险,他怎么能把她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见高长恭不说话,郑楚儿狡黠的一笑。 “默认了啊,你默认了啊,以后不许反悔。” “我只默认你是我的妻子。” 郑楚儿:“赖皮狗,又赖账。” 望着郑楚儿娇纵胡闹的样子,高长恭一下子捏着郑楚儿的下巴。 “什么叫赖皮狗,世上有这么英俊潇洒的癞皮狗吗?” 末了,高长恭道:“我看你,才是片狗皮膏药,” 郑楚儿一听,气了,人家喜欢跟着他嘛,怎么倒成了狗皮膏药了? 见郑楚儿小嘴一嘟,可以挂个油瓶,高长恭知道某人又要发火了。 “好啦,好啦,不是搞皮膏药,不是狗皮膏药,哪有那么香的狗皮膏药呢”。 不想郑楚儿一下子把高长恭按倒在地,骑在高长恭身上,按着高长恭的两只手道: “妾还真要做狗皮膏药呢,就要贴着你,就要随时贴着你。” 高长恭望着郑楚儿娇憨的样子,一口咬上去。 却听呀呀呀呀的声音传来,两个孩子伸着两只胖嘟嘟的小手,从两个乳娘的怀中,拼命的伸过来。 郑楚儿吓得忙从高长恭身上跳开,多少是个国公夫人,那有这样把男人按这在地上的夫人? 让外人看到这个样子的公夫人,会惊掉他们的下巴的。 两个孩子,哪知郑楚儿的窘迫,小嘴不知咕嘟咕嘟些什么,硬要扑到高长恭身上。 两个乳娘,哪敢把孩子骑在高长恭身上,任两个孩子的小脚乱蹬,也不敢放孩子下去。 “无妨,放他们下来。” 听到高长恭发话,可两个乳娘还是有点犹豫。 郑楚儿接过一个孩子,放在高长恭脖子上,另外一个孩子,骑在高长恭的胸上。 然后,郑楚儿拿出一根彩色的小鞭子,让坐在胸上的那个拿着。 “抽,抽马儿。” 两个乳娘低着头,不敢笑出声来。 看着这一家子笑声连连,两个乳娘最后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郑楚儿的武功,在两个比丘尼的指点下,几个月后,突飞猛进。 有时高长恭见她睡在外面,要把它抱进里面去,谁知郑楚儿往日软绵绵的两只小手,却紧紧扳着床榻的边缘,就是不进去,要睡在外面。 这让高长恭都没有办法,俩人常常把床榻弄得怪响,害得几个在外面睡的婢女,无法入睡。 “真会闹。”翠柳捂着耳朵。 “嫌闹,就去高护卫的床榻上去睡。”弄琴道。 “你?” 听到外面的声音,俩人才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西门落雁常常登门拜访。他父母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恢复的好。 一日,西门落雁又带着礼物来到了国公府。 “这是送给嫂子的玉镯。” 西门落雁叫得顺溜顺口,郑楚儿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嫂子了? “叫夫人。”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高长恭踱着步进来。 望着西门落雁那张脸祸害人间的脸,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笑得如沐春风,高长恭的眼眸沉了下来。 “啊,夫人,这是我西门家的传家宝,是我的太祖父,从楼兰所得,送给夫人,略表心意。” 高长恭走过来,接过西门落雁手上的玉镯。 “这么红艳的镯子,不适合我的夫人。” 高长恭说着,随手一丢,吓得西门落雁,飞身接住。 西门落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传家宝送人还送不出去了? 晚上,夫妻两人躺在床榻上,郑楚儿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脑海里,想着那对红艳艳的玉镯。 到手的宝贝,又被旁边这个败家的推出去了。 “小财迷,想什么呢?” “妾在想,那对鸡血玉,配妾的那套紫红色的衣裳,应该是不错的,可惜被你拒绝了。” 高长恭翻身坐起来,盯着郑楚儿的小脸道: “国公府、大将军府,还缺少一对玉镯吗?皇宫里的玉镯,你也不缺吧?” “楼兰来的呢。” “楼兰的东西,有何特别?他们的后人,就是被大齐打得四处逃散的柔然。” 第289章露出的男人鞋子 第289章露出的男人鞋子 第289章露出的男人鞋子 “楼兰的东西,有何特别,他们的后人,就是被大齐打得四处逃散的柔然。” 郑楚儿睁大眼睛,不知是真是假。 不好得再问,不然某人要吃醋了。 高长恭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一般家里的传家宝,特别是玉镯一类的,都是送给儿媳妇的。 西门落雁,他一个外人,怎么能把家里的传家宝,送给自己的妻子? “小财迷。” “小心眼。” 俩人赌完气,下半夜又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日子,高长恭和郑楚儿商量,他们封闭邑上的租金和税收,高长恭想减下来。 “减多少?” “减五成。” 郑楚儿算了一下国公府上的人,再减五成,他们也能衣食无忧,粮食堆满仓。 “听你的。” 赋税和租金要减下来的消息,马上传开,封邑上的农民,不知怎样感谢高长恭夫妇。 但最后他们知道,要想把租金和税收减下来,就要共享水源。 就是要允许其他没有水的农户,在秋冬干旱时节,到蓄水的塘子里去挑水灌溉庄稼。 同时,国公府拿出一大笔钱来,修建了大量的蓄水池,也挖了大量的井。 半年不到,乐城内外,由国公府出资赞助,新挖了几百口井,还有许多蓄水池。 乐城的老百姓,本来对从京城来的皇亲国戚,抱有成见。如今才发现,高长恭夫妇,一点也不像其他王公贵族一样欺压老百姓。 …………………… 那个神秘的红衣女子,自从慧尼住持离开后,也再也没有出现在乐城。 国公府,渐渐融入乐城。 “夫人,城中大户王百万,送来了帖子,邀请夫人和公子,去参加寿宴。” 郑楚儿接过高伏手上的帖子,看了一眼,别的邀请可以不去,但王百万父亲的寿宴,还得去一趟。 “他知道了吗?” “夫人,就是公子来让我问夫人的意见的。” “去,那当然得去。” 高伏高高兴兴的转身离去,哼着小调。 这段时间,高伏的心情大好,翠柳的脾气没有了。 郑楚儿拿着帖子,脑海里却想起了翠柳的话: 翠柳:“女郎,西门府消失的那些女孩,仍然不知所踪。” 郑楚儿:“连那些女子离开乐城的线索也没有吗?” 翠柳:“没有,但有个巧合。” 郑楚儿:“巧合?” 翠柳:“城中富户王百万的商队,会时不时的出成。” 郑楚儿:“有什么奇怪吗?” 翠柳:“王百万的车队,总是拉着货物出去,空着车回来。” 郑楚儿是见过王百万的车队的,马车上,那一个个高大的封闭车厢,装人也装得下。 翠柳:“就奇怪呢,不见拉货物来,就见拉货物出去。” 郑楚儿笑而不答,翠柳这妮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寿宴日,高长恭突然说有事不去了,自己的夫君不去,郑楚儿得去。 这个富得流油的王百万,说不定以后自己的夫君上战沙场,能慷慨解囊,赞助军饷呢。 从牛车上下来,郑楚儿一抬头,就看到了门楣上的两个金色的大字——“王府”。 飞檐翘壁,褐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内部富丽堂皇,真像一座真正的王府。 不愧是乐城第一富商,王百万父亲的寿宴,邀请了乐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 连管辖乐城的县令,也亲临王百万的府邸。 这个王县令,郑楚儿是知道,他曾几次去国公府拜见高长恭,高长恭不冷不热的见了他。 可能是高长恭冷傲的性格,已传到乐城,这个王县令,对高长恭的冷淡,并不为意。 迎着王县令进去后,王百万一转身,就看到了郑楚儿的牛车。 王百万连忙使眼色,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款款来到了王百万身边。 两人一起向郑楚儿迎了过来。 一看下了牛车的郑楚儿,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王百万心里微微一愣,他去过几次国公府,都没有见到国公夫人今日一见,竟美得令人窒息。 怪不得高长恭身边没有其他女子呢,这,以一敌十。 年轻的国公夫人,不用说一句话,站在那里,就明亮了一个夏日的午后。 “夫人,欢迎夫人光临。” “夫人,这是我的妻子,茗儿,茗儿,赶快请夫人进去。” 郑楚儿心里一阵嘀咕,他还以为这个女子,是王百万的女儿呢,弄半天,竟是他的妻子? 这么花骨朵般的女子,这么难得清丽极佳的人儿,竟嫁给一个知命之年的老头为妻。 郑楚儿瞟了一眼王百万,虽看着精干,却肤色黝黑,皮粗肉糙的。 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百万的妻子,领着郑楚儿向女眷席走去,一路竟然低着头,不说话。 郑楚儿的到来,引起了女眷席上不小的轰动。 “这么年轻,就当了国公夫人。” “听说还为国公生了两个儿子呢。” 这是年老一些的夫人,在低低议论,满是羡慕。 但有的人一听,没有机会了,插不进去脚了,射向郑楚儿的目光,竟多了些敌意。 可气的是,今日她们心目中的情郎,竟没有来,白白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有机会展示。 郑楚儿傲然走过这些人,在贵宾席上坐下。 酒宴开始,王百万家招待客人的美酒,也是数一数二的,甘醇浓烈,不掺一丝水。 郑楚儿喝了几口,小脸就红彤彤的,随即起身离席。 翠柳和弄琴,扶着郑楚儿,在王百万宽大的府邸转悠。 这边热闹非凡,宾客尽欢。但郑楚儿发现,一条青石板延伸的小路后面,竟然寂静无声。 郑楚儿有点醉意的脚步,凌乱的向小路尽头走去。 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小路尽头,有一排排屋舍,灯光昏暗。 夜幕下,越觉得幽暗阴森。 有钱人家的府邸,就是这样,一到晚上,无人住的地方,就显得空旷寂寥。 一扇门前面,郑楚儿看到了地上有几粒饭。 郑楚儿歪歪倒倒的走过去,伸手就推。 “喵喵”的怪声,隐隐传出来。 一阵冷风吹来,吓郑楚儿一个激灵,脚步停下。 翠柳和弄琴,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在郑楚儿疑惑间,一只黑猫,窜了出来。 “夫人,小心。”翠柳连忙提醒郑楚儿。 郑楚儿一听,夫人? 翠柳可是叫一直叫她女郎的。 “妾喝多了,想找间房屋休息一下。” 一双男人的鞋子,在被推得半开的门后面,露了出来。 第290章黑猫 第290章黑猫 一双男人的鞋子,在被推得半开的门后面,露了出来。 郑楚儿的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那人脚上穿的那双鞋子。 款式颜色一模一样,大小相同。只是,绣在上面的花纹,有所不同罢了。 郑楚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百万在里面? 那奇怪的声音,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郑楚儿停住了,推门进去,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们。 如果现在她离开,让高长恭带着府兵来搜查,是不可能的了。 但此时离开,肯定会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就在郑楚儿不知该怎么办时,突然就一声奇怪的叫声传来。 叫声过后,一只黑猫,从屋里窜了出来。 “喵喵喵。” 一声声诡异的叫声,诡异异常。 突然,郑楚儿的头顶,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瞬间,一个个影子,从房里、从房顶上,飞了出来。 竟是一只只灰色的鸽子。 “喵喵”一只只黑猫,冷不丁的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扑向那些鸽子。 鸽子凄惨的叫着,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 那一只只毛发竖起的黑猫,呲咧着嘴,露出一颗颗锋利的牙齿,喵嗷喵嗷的叫着,扑向那些鸽子。 一只只鸽子,被跃起来的黑猫抓住,撕咬、吞噬。 带血的羽毛,在残阳下,从空中凌乱的落下。 鲜血淋漓的场面,惨叫声不断。 不再犹豫,趁着这混乱的场面,郑楚儿带着翠柳和弄琴,转头就跑。 翠柳和弄琴紧紧跟在郑楚儿的身后,保护着郑楚儿。 突然,郑楚儿觉得有点不对,越跑越感觉不对劲。 来时的路,没有这条长啊? 怎么跑了半天,还没跑出这条青石板小路呢? 定睛一看,翠柳和弄琴,竟然没有在她身后,已经不见了。 而前面,郑楚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死路上。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她竟站在了一处楼台上。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 郑楚儿一声声的呼喊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她们去了哪里呢? 定是刚刚铺天盖日的鸽子,四处乱窜的黑猫,把她们冲散了。 这时,停住脚步郑楚儿突然发现,她刚刚跑过的这条小路两旁,一扇扇关闭的窗子,在夜风中,竟然诡异的响动。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 黑影幢幢,门窗开合,可就是没有一个声音回答郑楚儿。 有黑影,从路两边的屋舍里伸了出来。 郑楚儿一步步后退,突然脚下一空,郑楚儿掉了下去。 当水花溅起,郑楚儿才发现,她掉进了一个水池里。 一只手伸了过来,惨白而消瘦。 “夫人,你怎么了?” 郑楚然扭头一看,竟是王百万的妻子,那个叫茗儿的女子。 “妾的婢女在上面,你让人把她们帮妾找回来。” 可王百万的妻子,竟然木愣愣的站着,不说话。 郑楚儿一看,撸撸袖子,就要爬上去。 “夫人,王府的观鱼台,有点高呢,夫人爬不上去。” “是吗?”郑楚儿说罢,脚底踏水,凌空跃起。 一座小小的观鱼台,怎能难得住如今的她? 跃上观鱼台,郑楚重新站在了来时的路上。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你们在哪里?” 郑楚儿呼喊着,向来时的路返回去。 突然,“嘤嘤嘤”的哭声传来,郑楚儿停住了脚步。 两边房舍的门,突然一扇扇打开。 一个个神情呆滞,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神情呆滞的走了出来。 这些女子,两眼麻木的望着郑楚儿。 “竟被下了药?!” 郑楚儿跃上房顶,从这些女子的上面跑过。 屋舍的房顶,在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个黑衣男子,从屋舍里爬上了房顶。 这些男子,或坦胸露怀,或腰带松垮。 他们望着晚风中,长发飘飘,衣袂翩翩的郑楚儿,眼露淫邪,一个个向郑楚儿走了过来。 郑楚儿立在屋顶上,神色淡定。 当那些男子一起扑向他时,郑楚儿跃了起来。 凌空而起,落下时,手中的飞镖,已经划破那些男子的喉咙。 扑通扑通在声音,郑楚儿面前响起。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那些男子,一个个扑倒在郑楚儿的脚下,每个人的脖子上,有一道道细细的红痕。 了结了挡道的人,郑楚儿飞速往回跑去。 下面有打斗的声音传来,郑楚儿定睛一看,四个男子,正围着翠柳和弄琴。 见郑楚儿返回来,翠柳急道: “女郎,你怎么跑回来了?” “女郎,快走,这里有我和翠柳。”弄琴也喊道。 郑楚儿笑了一下,从屋顶上翩然落下。 “我怎能丢下你们不管呢。” 翠柳和弄琴眼睛一湿,这份姊妹情,此生定报答。 那四个男子,见跑掉的郑楚儿,居然又送上门来了,遂丢下翠柳和弄琴,手持弯刀,扑向郑楚儿。 郑楚儿冷笑一声,飞镖脱手。 飞镖像长着眼睛一般,直飞一个黑衣男子的胸前。 来不及避让,飞镖直插那个黑衣男子的胸口。 黑衣男子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一脸冷冽的郑楚儿,最后扑倒在地。 郑楚儿脚尖一点,黑衣男子的弯刀便飞在她的手中。 如旋风过境,其余三个黑衣男子,看不到郑楚儿的脸,只见一阵银色的漩涡,旋转着,向他们席卷而来。 来不及哼一声,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扑倒在地。 翠柳和弄琴也看呆了,慧尼住持,和那两个比丘尼,她们教授郑楚儿武功时,她们两人是回避的。 没有想到,郑楚儿的武功,竟然进步得这么神速。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从他们后面响起。 王百万,从那扇半开的门里走了出来。 “国公夫人,真是惊艳鄙人。” “卑鄙小人,你竟伙同毒沙掌成员,掳掠无辜女孩,运出乐城,你把她们运到哪里去了?” “这个不用国公夫人操心,夫人倒是想想自己,今晚怎么走出这里。” 翠柳和弄琴一听,怒道: “大胆歹人,你竟敢对我家女郎图谋不轨?你就不怕我家姑爷,还有当今陛下,对你千刀万剐?” 王百万哈哈大笑,狂妄道: “只怕今晚一过,你家女郎清白不保,那狗皇帝和他的侄子,为遮家丑,先剐了你家女郎。” 王百万冷哼一声,面对郑楚儿道: “最无情无意的,就是皇家人。让我来告诉你,你婆母的悲惨遭遇。” 第290章黑猫 第290章黑猫 一双男人的鞋子,在被推得半开的门后面,露了出来。 郑楚儿的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那人脚上穿的那双鞋子。 款式颜色一模一样,大小相同。只是,绣在上面的花纹,有所不同罢了。 郑楚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百万在里面? 那奇怪的声音,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郑楚儿停住了,推门进去,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们。 如果现在她离开,让高长恭带着府兵来搜查,是不可能的了。 但此时离开,肯定会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就在郑楚儿不知该怎么办时,突然就一声奇怪的叫声传来。 叫声过后,一只黑猫,从屋里窜了出来。 “喵喵喵。” 一声声诡异的叫声,诡异异常。 突然,郑楚儿的头顶,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瞬间,一个个影子,从房里、从房顶上,飞了出来。 竟是一只只灰色的鸽子。 “喵喵”一只只黑猫,冷不丁的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扑向那些鸽子。 鸽子凄惨的叫着,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 那一只只毛发竖起的黑猫,呲咧着嘴,露出一颗颗锋利的牙齿,喵嗷喵嗷的叫着,扑向那些鸽子。 一只只鸽子,被跃起来的黑猫抓住,撕咬、吞噬。 带血的羽毛,在残阳下,从空中凌乱的落下。 鲜血淋漓的场面,惨叫声不断。 不再犹豫,趁着这混乱的场面,郑楚儿带着翠柳和弄琴,转头就跑。 翠柳和弄琴紧紧跟在郑楚儿的身后,保护着郑楚儿。 突然,郑楚儿觉得有点不对,越跑越感觉不对劲。 来时的路,没有这条长啊? 怎么跑了半天,还没跑出这条青石板小路呢? 定睛一看,翠柳和弄琴,竟然没有在她身后,已经不见了。 而前面,郑楚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死路上。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她竟站在了一处楼台上。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 郑楚儿一声声的呼喊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她们去了哪里呢? 定是刚刚铺天盖日的鸽子,四处乱窜的黑猫,把她们冲散了。 这时,停住脚步郑楚儿突然发现,她刚刚跑过的这条小路两旁,一扇扇关闭的窗子,在夜风中,竟然诡异的响动。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 黑影幢幢,门窗开合,可就是没有一个声音回答郑楚儿。 有黑影,从路两边的屋舍里伸了出来。 郑楚儿一步步后退,突然脚下一空,郑楚儿掉了下去。 当水花溅起,郑楚儿才发现,她掉进了一个水池里。 一只手伸了过来,惨白而消瘦。 “夫人,你怎么了?” 郑楚然扭头一看,竟是王百万的妻子,那个叫茗儿的女子。 “妾的婢女在上面,你让人把她们帮妾找回来。” 可王百万的妻子,竟然木愣愣的站着,不说话。 郑楚儿一看,撸撸袖子,就要爬上去。 “夫人,王府的观鱼台,有点高呢,夫人爬不上去。” “是吗?”郑楚儿说罢,脚底踏水,凌空跃起。 一座小小的观鱼台,怎能难得住如今的她? 跃上观鱼台,郑楚重新站在了来时的路上。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你们在哪里?” 郑楚儿呼喊着,向来时的路返回去。 突然,“嘤嘤嘤”的哭声传来,郑楚儿停住了脚步。 两边房舍的门,突然一扇扇打开。 一个个神情呆滞,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神情呆滞的走了出来。 这些女子,两眼麻木的望着郑楚儿。 “竟被下了药?!” 郑楚儿跃上房顶,从这些女子的上面跑过。 屋舍的房顶,在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个黑衣男子,从屋舍里爬上了房顶。 这些男子,或坦胸露怀,或腰带松垮。 他们望着晚风中,长发飘飘,衣袂翩翩的郑楚儿,眼露淫邪,一个个向郑楚儿走了过来。 郑楚儿立在屋顶上,神色淡定。 当那些男子一起扑向他时,郑楚儿跃了起来。 凌空而起,落下时,手中的飞镖,已经划破那些男子的喉咙。 扑通扑通在声音,郑楚儿面前响起。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那些男子,一个个扑倒在郑楚儿的脚下,每个人的脖子上,有一道道细细的红痕。 了结了挡道的人,郑楚儿飞速往回跑去。 下面有打斗的声音传来,郑楚儿定睛一看,四个男子,正围着翠柳和弄琴。 见郑楚儿返回来,翠柳急道: “女郎,你怎么跑回来了?” “女郎,快走,这里有我和翠柳。”弄琴也喊道。 郑楚儿笑了一下,从屋顶上翩然落下。 “我怎能丢下你们不管呢。” 翠柳和弄琴眼睛一湿,这份姊妹情,此生定报答。 那四个男子,见跑掉的郑楚儿,居然又送上门来了,遂丢下翠柳和弄琴,手持弯刀,扑向郑楚儿。 郑楚儿冷笑一声,飞镖脱手。 飞镖像长着眼睛一般,直飞一个黑衣男子的胸前。 来不及避让,飞镖直插那个黑衣男子的胸口。 黑衣男子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一脸冷冽的郑楚儿,最后扑倒在地。 郑楚儿脚尖一点,黑衣男子的弯刀便飞在她的手中。 如旋风过境,其余三个黑衣男子,看不到郑楚儿的脸,只见一阵银色的漩涡,旋转着,向他们席卷而来。 来不及哼一声,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扑倒在地。 翠柳和弄琴也看呆了,慧尼住持,和那两个比丘尼,她们教授郑楚儿武功时,她们两人是回避的。 没有想到,郑楚儿的武功,竟然进步得这么神速。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从他们后面响起。 王百万,从那扇半开的门里走了出来。 “国公夫人,真是惊艳鄙人。” “卑鄙小人,你竟伙同毒沙掌成员,掳掠无辜女孩,运出乐城,你把她们运到哪里去了?” “这个不用国公夫人操心,夫人倒是想想自己,今晚怎么走出这里。” 翠柳和弄琴一听,怒道: “大胆歹人,你竟敢对我家女郎图谋不轨?你就不怕我家姑爷,还有当今陛下,对你千刀万剐?” 王百万哈哈大笑,狂妄道: “只怕今晚一过,你家女郎清白不保,那狗皇帝和他的侄子,为遮家丑,先剐了你家女郎。” 王百万冷哼一声,面对郑楚儿道: “最无情无意的,就是皇家人。让我来告诉你,你婆母的悲惨遭遇。” 第290章黑猫 一双男人的鞋子,在被推得半开的门后面,露了出来。 郑楚儿的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那人脚上穿的那双鞋子。 款式颜色一模一样,大小相同。只是,绣在上面的花纹,有所不同罢了。 郑楚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百万在里面? 那奇怪的声音,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郑楚儿停住了,推门进去,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们。 如果现在她离开,让高长恭带着府兵来搜查,是不可能的了。 但此时离开,肯定会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就在郑楚儿不知该怎么办时,突然就一声奇怪的叫声传来。 叫声过后,一只黑猫,从屋里窜了出来。 “喵喵喵。” 一声声诡异的叫声,诡异异常。 突然,郑楚儿的头顶,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瞬间,一个个影子,从房里、从房顶上,飞了出来。 竟是一只只灰色的鸽子。 “喵喵”一只只黑猫,冷不丁的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扑向那些鸽子。 鸽子凄惨的叫着,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 那一只只毛发竖起的黑猫,呲咧着嘴,露出一颗颗锋利的牙齿,喵嗷喵嗷的叫着,扑向那些鸽子。 一只只鸽子,被跃起来的黑猫抓住,撕咬、吞噬。 带血的羽毛,在残阳下,从空中凌乱的落下。 鲜血淋漓的场面,惨叫声不断。 不再犹豫,趁着这混乱的场面,郑楚儿带着翠柳和弄琴,转头就跑。 翠柳和弄琴紧紧跟在郑楚儿的身后,保护着郑楚儿。 突然,郑楚儿觉得有点不对,越跑越感觉不对劲。 来时的路,没有这条长啊? 怎么跑了半天,还没跑出这条青石板小路呢? 定睛一看,翠柳和弄琴,竟然没有在她身后,已经不见了。 而前面,郑楚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死路上。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她竟站在了一处楼台上。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 郑楚儿一声声的呼喊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她们去了哪里呢? 定是刚刚铺天盖日的鸽子,四处乱窜的黑猫,把她们冲散了。 这时,停住脚步郑楚儿突然发现,她刚刚跑过的这条小路两旁,一扇扇关闭的窗子,在夜风中,竟然诡异的响动。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 黑影幢幢,门窗开合,可就是没有一个声音回答郑楚儿。 有黑影,从路两边的屋舍里伸了出来。 郑楚儿一步步后退,突然脚下一空,郑楚儿掉了下去。 当水花溅起,郑楚儿才发现,她掉进了一个水池里。 一只手伸了过来,惨白而消瘦。 “夫人,你怎么了?” 郑楚然扭头一看,竟是王百万的妻子,那个叫茗儿的女子。 “妾的婢女在上面,你让人把她们帮妾找回来。” 可王百万的妻子,竟然木愣愣的站着,不说话。 郑楚儿一看,撸撸袖子,就要爬上去。 “夫人,王府的观鱼台,有点高呢,夫人爬不上去。” “是吗?”郑楚儿说罢,脚底踏水,凌空跃起。 一座小小的观鱼台,怎能难得住如今的她? 跃上观鱼台,郑楚重新站在了来时的路上。 “翠柳,弄琴,翠柳,弄琴,你们在哪里?” 郑楚儿呼喊着,向来时的路返回去。 突然,“嘤嘤嘤”的哭声传来,郑楚儿停住了脚步。 两边房舍的门,突然一扇扇打开。 一个个神情呆滞,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神情呆滞的走了出来。 这些女子,两眼麻木的望着郑楚儿。 “竟被下了药?!” 郑楚儿跃上房顶,从这些女子的上面跑过。 屋舍的房顶,在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个黑衣男子,从屋舍里爬上了房顶。 这些男子,或坦胸露怀,或腰带松垮。 他们望着晚风中,长发飘飘,衣袂翩翩的郑楚儿,眼露淫邪,一个个向郑楚儿走了过来。 郑楚儿立在屋顶上,神色淡定。 当那些男子一起扑向他时,郑楚儿跃了起来。 凌空而起,落下时,手中的飞镖,已经划破那些男子的喉咙。 扑通扑通在声音,郑楚儿面前响起。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那些男子,一个个扑倒在郑楚儿的脚下,每个人的脖子上,有一道道细细的红痕。 了结了挡道的人,郑楚儿飞速往回跑去。 下面有打斗的声音传来,郑楚儿定睛一看,四个男子,正围着翠柳和弄琴。 见郑楚儿返回来,翠柳急道: “女郎,你怎么跑回来了?” “女郎,快走,这里有我和翠柳。”弄琴也喊道。 郑楚儿笑了一下,从屋顶上翩然落下。 “我怎能丢下你们不管呢。” 翠柳和弄琴眼睛一湿,这份姊妹情,此生定报答。 那四个男子,见跑掉的郑楚儿,居然又送上门来了,遂丢下翠柳和弄琴,手持弯刀,扑向郑楚儿。 郑楚儿冷笑一声,飞镖脱手。 飞镖像长着眼睛一般,直飞一个黑衣男子的胸前。 来不及避让,飞镖直插那个黑衣男子的胸口。 黑衣男子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一脸冷冽的郑楚儿,最后扑倒在地。 郑楚儿脚尖一点,黑衣男子的弯刀便飞在她的手中。 如旋风过境,其余三个黑衣男子,看不到郑楚儿的脸,只见一阵银色的漩涡,旋转着,向他们席卷而来。 来不及哼一声,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扑倒在地。 翠柳和弄琴也看呆了,慧尼住持,和那两个比丘尼,她们教授郑楚儿武功时,她们两人是回避的。 没有想到,郑楚儿的武功,竟然进步得这么神速。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从他们后面响起。 王百万,从那扇半开的门里走了出来。 “国公夫人,真是惊艳鄙人。” “卑鄙小人,你竟伙同毒沙掌成员,掳掠无辜女孩,运出乐城,你把她们运到哪里去了?” “这个不用国公夫人操心,夫人倒是想想自己,今晚怎么走出这里。” 翠柳和弄琴一听,怒道: “大胆歹人,你竟敢对我家女郎图谋不轨?你就不怕我家姑爷,还有当今陛下,对你千刀万剐?” 王百万哈哈大笑,狂妄道: “只怕今晚一过,你家女郎清白不保,那狗皇帝和他的侄子,为遮家丑,先剐了你家女郎。” 王百万冷哼一声,面对郑楚儿道: “最无情无意的,就是皇家人。让我来告诉你,你婆母的悲惨遭遇。” 第291章婆母的消息 第291章婆母的消息 第291章婆母的消息 “最无情无意的,就是皇家人。让我来告诉你,你婆母的悲惨遭遇。” 郑楚儿握着刀的手,不禁一动。 “那文襄帝,你的公爹、当年的风流世子高澄,对你的婆母,还不是用情至深? 结果有传言说,你的婆母,曾经被人玷污了身子,那高澄就借酒发疯,最终你的婆母,被迫羞恨无助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自己的孩子。 那狗皇帝高洋,知道他的宠妃薛贵嫔,曾经和他的族叔、清河王高岳关系暧昧,还不是毫不手软的亲手杀了薛贵嫔?杀了我们一个打进皇宫的毒沙掌成员。” 郑楚儿听得震惊,婆母竟是含恨离开高家的? 那薛贵嫔,竟是毒沙掌成员? “呸,狂徒,你可知我家姑爷,对我家女郎,用情有多深?” 翠柳听得破口大骂,不想,这王百万,更是狂笑不止。 “用情至深?那更好,有这么大的一个鱼饵在我们手中,还怕你家姑爷不上钩?” 王百万说着,手中的两把剑,突然脱手而出。 翠柳和弄琴一看,迅速挡在了郑楚儿面前。 王百万一看,笑得阴邪。 “要的就是你们两个婢女的命,在这里绊脚绊手的。” 郑楚儿一惊,却听“哐当”两声,飞向翠柳和弄琴的两把剑,竟被击落在地。 王百万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恼怒的王百万,突然飞了起来,直扑郑楚儿。 “吃我一掌吧,美人。” 只见王百万的眼睛,突然发绿,两只手,渐渐扭曲起来,一缕缕黑烟,从掌心冒出。 “毒砂掌?!” 翠柳惊呼一声,迅速挡在了郑楚儿面前,弄琴也趋身向前。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飞出两把利刀。 两声刀剑插入肉体的声音响过后,王百万“啊”的一声,摇晃了一下,缓缓的倒下。 郑楚儿来不及看是什么人救了梦琴和翠柳,奔到王百万面前,想看究竟。 “死了?” 翠柳不可思议的望着郑楚儿,弄琴四下张望,但没有看到救他们的人。 郑楚儿弯下腰,伸手探向王百万的鼻子。 突然,死去的王百万睁开了眼睛,一双瘆人的眼睛,绿光阴森。 “小心!” 惊叫一声,郑楚儿双手推开了翠柳和弄琴。 随即跃起,十指次第伸开,兰花绽放。 “绵里藏针?” 王百万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郑楚儿掌中,银光一闪,银星四溅。 一根根银色的针芒,射向王百万。 王百万脸色一变,惊得向后弹起,落在屋檐上。 郑楚儿两脚一点,身形悠然,犹如一朵绽放的兰花,飘飞起来。 裙裾飞扬,凌空而起的郑楚儿,犹如坐在一朵莲花上一样。 绵里藏针,阻挡了毒砂掌近身。 王百万不相信的摇摇头,消失多年的“绵里藏针”,竟然被面前的这个小女子使了出来。 看着凌空跃起的郑楚儿,王百万突然仰天大笑。 “今日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你们就别休想出去了。” 说罢,王百万长啸一声,在鹰般犀利刺耳的笑声中,两边无数扇门,突然缓缓打开。 一个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目光空洞阴森,手持大刀,走了出来。 “别怕,三个小美人。我们会带你们离开乐城,到我们司阳派的圣地去。” 王百万望着郑楚儿的小脸,接着道:“我们会让你们都学会毒砂掌,然后,你们会渴望吸取男子的精气………” 王百万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狷狂无比。 一个个黑衣男子围了上来,郑楚儿一看,却没有惊慌。 清脆的拍了拍手掌,郑楚儿道: “他们都出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郑楚儿话音刚落,屋舍的房檐上,便出现出一个个人影。 “高伏哥?”翠柳惊喜的叫出来。 接着,木青,静心,清心,一个个落在了郑楚儿四周。 郑楚儿一看,不喜反急。 “你们一个个都来了,妾的四郎呢?妾的四郎单独一个人去哪里了?你们也不去保护他?” “别担心,我来了。” 郑楚儿刚说完,一个动听的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一般,传进了郑楚儿的耳里。 高长恭一身白色战袍,银枪闪耀,骑着枣红骏马赤驹,穿房而来。 乌云散开,落日钻了出来。 绚丽的晚霞,披撒在高长恭身下,霞光万丈。 “四郎。” 郑楚儿丢下手中的刀,奔向高长恭。 这时,训练有素的大将军府的护卫,已经拿下了那些黑衣男子。 再心狠手辣的杀手,在经营了几代人的大将军府护卫面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王百万见大势已去,眼珠一转,拔腿想逃。 可是,两个灰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他的身后。 正是莲花庵的静心和清心两位师傅。 高长恭此时,弯下身轻轻抱起郑楚儿,坐在了他的前面。 “看我怎样枪挑了这个狗贼的眼睛,他敢望你。” 让郑楚儿的心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郑楚儿点点头。 王百万绝望的望了一眼四周,这个他多年经营的府邸,他是按照王府的规格修建的。 因为,他就是前朝的王。 他本不姓王,他姓拓拔,姓元,这是他们皇族的姓。 王百万孤注一掷,两手冒烟,绿光一闪,直扑静心和清心。 可是,没有等他扑到面前,两个师傅的手掌,银光一闪。 无数根银色的针芒,射向王百万。 王百万啊的一声,摇晃了两下,一口发污的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抹了一下嘴角,王百万舔干净了手指上的血后,眼冒绿光的他,突然发狂似的扑向高长恭。 高长恭耻笑一声,淡淡道: “不自量力。” 声音未落,银枪一闪,鲜血四溅。 被挑瞎双眼的王百万,惨叫一声,提着大刀,发疯似的四下盲目乱砍。 高伏和木青过去,一个砍在王百万膝盖后面的腘窝上。 扑通一声,王百万跪了下去,正对着高长恭和郑楚儿。 一个砍在王百万的后背,王百万扑倒下去,之前狂傲不已的王百万,像条死狗一样,匍匐在地。 留下别人打扫战场,高长恭带着郑楚儿,回到了国公府。 两个孩子在乳娘怀里,小嘴“嘟嘟嘟”的说些什么,伸着两只小手,向父母捏着。 高长恭和郑楚儿,让两个孩子抓了几把他们的脸,揪了几下他们耳朵,才相拥着,去澡房洗澡。 这一次,不仅破获了那些从西门府消失的女孩案,还连帮凶也一窝端了。 王百万的帮凶,就是管辖乐城的王县令。 王县令,也不姓王,姓元。 第292章猛虎依深山 第292章猛虎依深山 王县令,也不姓王,姓元。 王县令和王百万,他们都是前魏王朝的余孽。 那些女孩从西门府转移到了王百万的王府后,就会被下药、破身,让他们卸去男女之事的羞耻心理防线。 然后,通过王百万的车队,转移出去。 在王县令所在的治所河东郡,稍作停留,又把那些女孩,转移到司阳派的老窝。 接受系统的培训后,最后又让她们回来,利用所学的毒砂掌,让她们专门对付目标男子。 以达到最终颠覆大齐,匡扶魏国的目的。 高长恭今日,留下高伏和木青保护郑楚儿,而他自己,就是带着人马,到了河东郡。 趁王县令不在,端了他的老窝。 在西门府和王府之间,随后发现了一条暗道。 这是当年为一防万一,给皇帝修的逃生的地道。 没有想到,如今,这条地道,竟被毒沙掌成员利用,专门用来转移那些女孩。 高长恭在乐城,破获毒砂掌掳掠女孩的事,很快被上报到邺城。 金銮殿上,朝臣散去,闭着眼睛的高洋,披散着头发,朝服松垮,露出了胸膛。 “兄长,你的儿子,越来越有能耐了。”高洋喃喃自语。 突然,高洋猛地睁开眼睛,眼睛泛红。 那双泛红的双眼,睨了一眼龙椅旁的奏折,又看了看东宫的方向,却是叹了一口气,声音倍感无奈: “朕的太子,你什么时候,也像你的四哥。” 高洋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转向东宫的方向,又叹了一口气。 身形是那样的孤寂、疲惫。 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端起旁边的酒,高洋用酒服下了那粒泛着奇异光泽的药丸。 “来人。”高阳突然声音洪亮的对外喊道。 “陛下。”李德忠匆忙躬身走了进来。 “赏。” “陛下,赏四公子吗?” 高阳发红的眼睛,睨了一眼李德忠,李德忠浑身一哆嗦。 “这还用问吗?重重的赏。” “是。” 李德忠刚转过身去,突然高洋大声喊道: “站住!” 李德忠惊恐的回转身来望着高洋,高洋却是冷笑道: “突厥进贡来的那件银丝软甲,也一并送到乐城。” 李德忠不解道:“陛下,那件银丝软甲,陛下不是说过,要留给太子以后用吗?陛下………” “滚!” 李德忠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洋一脚踢了过去。 吓得李德忠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金銮殿。 “他用得到吗,他用得到吗?” 独自一人的高洋,声音竟有一丝悲凉。 步出金銮殿,高洋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座宫殿上,那是靖德宫,他嫂子,文襄皇后住的宫殿。 但自那日,在高阳王府被他堵住以后,那座宫殿,已经人去楼空。 为此,高洋还被他的母亲娄太后,从北宫来大骂了一顿。 “奸淫嫂子,畜生不如。” 娄太后的话,高洋那时是听不进去的。他刚服了药丸,正在兴奋头上,扬言让人把娄太后卖了。 还说要卖给胡人,差点把娄太后气死。 最终,在高洋一口一个老太婆的骂声中,气昏过去的娄太后,被人抬回了北宫。 “毒砂掌成员,出现在河间郡,仲华,那可是你儿子封邑的土地上。 我的靖德皇后,你说,怎么这么巧合呢? 元仲华,孝静帝最喜欢的妹妹,元氏皇室的后人,你,现在也在河间郡吧?” 高洋闭上眼睛,像狼一样不停地嗅着,缓缓的才睁开了眼睛。 高洋的目光,扫过东宫高高的殿宇。 他知道自己的太子,是个聪慧的孩子,可是,却太善良了,善良得有点温顺,不像一个储君,更不想一个帝王。 如今的大齐,外患不足为奇,可是,内忧,却是高洋最担忧的。 他不担忧什么人敢觊觎他的皇位,高家的江山,如今没有外姓人敢染指。 可是,他百年以后,他儿子的皇位,不会有人觊觎? 高洋的目光,突然冷冽起来。 “来人,宣常山王和长广王觐见。” 没有多长时间,被架空职务的二王,从他们的王府里被带了过来。 两皇弟面对喜怒无常的高洋,心里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而高洋面对两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却是呵呵一声冷笑。 “六弟,九弟,你们俩,陪我去北城地下监狱走一趟。” “是,陛下。” 高演和高湛,忐忑不安的跟着高洋,向北宫的方向而去。 在北城刑狱司的地下监狱,高洋带着两个兄弟,来到了一间牢房前。 穿过牢房的铁栏杆,高演和高湛,看到一个大铁笼里的一切。 污秽遍地,臭气腥天的铁笼里,关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 “三弟,七弟,朕和常山王和长广王来看你们了。” 高演和高湛一惊,这才发现,关在笼子里的俩人,正是他们同父异母的两个兄弟。 一个是他们的三哥,永安王高浚,一个是他们的七哥,上当王高涣。 高演心里悲凉,两个兄长的命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轮到自己。 高湛虽然素来与高浚有怨,但看到高浚凄惨的样子,心里也惊恐不已。 稍不留意,高浚和高涣的今日,就是他高湛的明日。 “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强…………” 一声响亮的高歌,吓得在场的人一大跳。 一路跟随而来的官员,突然看到他们的皇帝,情绪激昂,红中泛紫黑的脸庞,泛着油光,放声高唱。 “唱!” 高洋手指牢笼,命囚笼中的二王随唱。 “猛………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长………” 高浚和高涣,唱得泪流满面,心惊胆战。 站在旁边的高演,也忍不住眼眶潮湿。 高洋的脑海,突然浮现出儿时,他们兄弟几人,在山坡上奔跑嘻戏,骑马欢唱的高歌场面。 那紫黑色的脸庞,肌肉突然抽搐了两下,慢慢又平静下来。 那令人胆寒的眼神,也渐渐缓和。 “三弟,七弟,你们想出来吗?” 高焕和高浚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 “陛下。”二王双双跪下。 “陛下?”旁边的高湛一看,皇帝竟有了放二王出来的心? “陛下,猛虎怎能放出来?” 眼里刚刚升起希望的高浚,一听高湛的话,两手抓着铁栏杆大叫: “步落稽(高湛鲜卑名),皇天在看着你呢。” 高浚的喊声,惊醒了高洋。 是啊,猛虎怎能放出来? 高洋转头对拿着长槊,立在一旁的刘桃枝命令道:“刺死他们。” 二王大惊,生死存亡,皆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第293章二王罹难 第293章二王罹难 二王大惊,生死存亡,皆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刘桃枝一听,双脚一颤。 关在铁笼的,可是两个王啊。 他一家奴出身的,要亲手刺死两个王?不免有点心虚。 高洋看到刘桃枝这个样子,恶狠狠的瞪了刘桃枝一眼。 刘桃枝不敢多想,举起长槊,穿过铁栏杆,向铁笼刺去。 被关在笼子里的二王,虽已不成人样,但自幼就体格高大,力大无比。 高俊和高涣,手抓长槊,悲怆的喊道: “陛下,陛下饶命。” 但此时的高洋,哪还听得进他们的话? 见刘桃枝以一己之力,手持长槊,都无法刺死两人,越发狂怒。 遂对身旁的随从冯文洛,刘郁捷命令道:“烧死他们。” 冯刘二人,以前也是高家的奴仆,随高洋征战四方,以军功至官位。 从前,高俊高换两人,一向卓尔不群,没有正眼看过这俩人。 今日,在皇帝的授意下,两人向铁笼里,丢去了一支支火把。 可怜一个忠心为国,力谏皇帝永安王,一个破东关,威震萧梁的上党王,因被困铁笼,纵有一身盖世武功,也只能悲愤的呼喊。 无情的烈火,最终吞噬了俩人。 常山王高演,亲眼看着从小和他要好的高涣,惨死在他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不敢说一句话,不觉心如绞痛。 但悲伤,还不能表现出来。 谁知道什么时候,关在铁笼的,会不会是他呢? 看着烧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高浚,长广王高湛的心理,不知道为什么,并不高兴。 他虽素来以高浚有怨,但他只是不想让高浚走出监狱,没有想到,高浚被活生生的烧死在他面前。 从高浚和高涣今日的下场,高湛隐隐感到了自己的未来。 一股烧焦的人肉味传了出来,高湛啊的一声,就要吐出来,急忙捂着嘴,转身向后走去。 “回来,九弟。”高洋冷冷的声音传来。 高湛的身子一僵,原地呆住。 一转头,看到高阳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看着他和高演。 “地下监狱的铁笼,可不止这一个。” “啊?” 高战湛只觉得,一股寒气,绕过他的脖子。 高演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今日,皇帝无缘无故的把他和高湛叫来,仅仅是让他们看着二王被烧死吗? “长广王,常山王,太后懿旨,让你们速去北宫。” 就在这时,娄太后宫中的黄门,匆匆地赶到地下监狱。 高洋一听,心里不觉呵呵地笑了起来。母后的懿旨,来得真及时啊。 高湛和高演,跟着娄太后宫中的黄门,匆匆离开。 最终,高洋没有让人去拦住他们,不管怎么样,他们终是他的亲兄弟。 高洋略显疲惫身影,走出了地下监狱。 太子高殷,听到高长恭在乐城,端了毒沙掌成员的窝,高兴的来见高洋。 “父皇,四哥这次,父皇准备封他一个什么官?” 高洋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儒雅秀气,眉秀目亮,许多地方,都像他的结发妻子,像他的皇后。 可是,儒雅的气质,难掩单薄的身子。 高洋心里不觉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冰冷: “你想封他什么官?” 高殷吓了一跳,他哪敢封? 只要四哥一家好好的,当不当官,也没什么。 “封,你的四哥,当然要封王晋爵。” 高殷一喜,却又听高洋道:“不过,要等着你以后封。” 高洋话音一转,盯着太子的脸道: “你的三叔和七叔,今日死了。” 高殷脸上的笑容一僵,三叔和七叔,最终没能活下来。 “太子。”高洋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父皇,怎么了?” “你既生在皇家,就要知道,皇家的冷酷和无情。” 高殷无声的摇摇头,他嘴上虽然不敢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不认同的。 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不能相亲相爱呢? 看着太子这个样子,高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 “下去吧,去看看你的母后。” 望着太子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太极殿,高洋的眼里,突然一片血红……… 暮色笼罩的邺城,人们突然发现,正在建造的皇宫楼宇上,突然有一个赤裸的身影,在上面翩翩起舞,一会又纵横跳跃。 几十丈高的楼宇,施工的人都要身绑绳索,才敢在上面行走,可这个人,竟然无所顾忌的穿梭在上面。 跨越高楼之间,手舞足蹈,一步也不曾踏空。 “疯子,一个疯子。” “陛下,是陛下………” …………………… 赏赐高长恭的圣旨,不日便来到了乐城。 和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上党王和永安王遇难的消息。 高长恭一脸云淡风轻,送走了皇帝的亲信李德忠。 回到房间,高长恭眼含泪花。 “难道这一世,有的事,仍然无法改变?悲剧仍然要再次发生吗?” “四郎,你在说什么?” 郑楚儿端着一盘金丝蜜枣进来,塞了一个最大的到高长恭嘴里,自己也吃着一个,含混不清的问。 “三叔和七叔,已经死了。”高长恭不想瞒着郑楚儿,她要尽快学会坚强。 端着盘子的郑楚儿,手一抖。 命运在重演? “你怎么了?” 望着郑楚儿煞白的小脸,高长恭心疼的问。 “太突然了,三叔和七叔,死得太突然了。” 高长恭没有告诉郑楚儿,他们的三叔和七叔,是被活活烧死在北城地下监狱的。 可郑楚儿哪里不知?二王的死,应是和前世一模一样,被活活烧死。 想到前世,郑楚儿一惊,忙问: “四郎,那三婶和七审呢?” “她们两人,一个被赐给冯文乐为妻,一个被赏给了刘郁捷。” 郑楚儿一下坐在软榻上。 两个王妃的遭遇,也没有逃脱前世的命运。 娇美迷人的上党王妃李蓉,今年才十八岁。 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人,要受到高家从前的奴仆的凌辱,郑楚儿的心,像被刀刺着一样痛。 永安王妃陆瑶,那是个高贵典雅的女子。 那样一个孤傲冷艳女子,却不得不委身一个长相粗鄙的家奴。 郑楚儿的手在微微发抖,前世,她的四郎被刺死后,因有高孝珩的关心,还有其他高家人的暗中帮助,才没有受到羞辱。 想到这,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的脑海里。 “卑鄙小人,我的夫君在时,你人模狗样,装模作样。” 第292章猛虎依深山 第292章猛虎依深山 王县令,也不姓王,姓元。 王县令和王百万,他们都是前魏王朝的余孽。 那些女孩从西门府转移到了王百万的王府后,就会被下药、破身,让他们卸去男女之事的羞耻心理防线。 然后,通过王百万的车队,转移出去。 在王县令所在的治所河东郡,稍作停留,又把那些女孩,转移到司阳派的老窝。 接受系统的培训后,最后又让她们回来,利用所学的毒砂掌,让她们专门对付目标男子。 以达到最终颠覆大齐,匡扶魏国的目的。 高长恭今日,留下高伏和木青保护郑楚儿,而他自己,就是带着人马,到了河东郡。 趁王县令不在,端了他的老窝。 在西门府和王府之间,随后发现了一条暗道。 这是当年为一防万一,给皇帝修的逃生的地道。 没有想到,如今,这条地道,竟被毒沙掌成员利用,专门用来转移那些女孩。 高长恭在乐城,破获毒砂掌掳掠女孩的事,很快被上报到邺城。 金銮殿上,朝臣散去,闭着眼睛的高洋,披散着头发,朝服松垮,露出了胸膛。 “兄长,你的儿子,越来越有能耐了。”高洋喃喃自语。 突然,高洋猛地睁开眼睛,眼睛泛红。 那双泛红的双眼,睨了一眼龙椅旁的奏折,又看了看东宫的方向,却是叹了一口气,声音倍感无奈: “朕的太子,你什么时候,也像你的四哥。” 高洋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转向东宫的方向,又叹了一口气。 身形是那样的孤寂、疲惫。 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端起旁边的酒,高洋用酒服下了那粒泛着奇异光泽的药丸。 “来人。”高阳突然声音洪亮的对外喊道。 “陛下。”李德忠匆忙躬身走了进来。 “赏。” “陛下,赏四公子吗?” 高阳发红的眼睛,睨了一眼李德忠,李德忠浑身一哆嗦。 “这还用问吗?重重的赏。” “是。” 李德忠刚转过身去,突然高洋大声喊道: “站住!” 李德忠惊恐的回转身来望着高洋,高洋却是冷笑道: “突厥进贡来的那件银丝软甲,也一并送到乐城。” 李德忠不解道:“陛下,那件银丝软甲,陛下不是说过,要留给太子以后用吗?陛下………” “滚!” 李德忠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洋一脚踢了过去。 吓得李德忠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金銮殿。 “他用得到吗,他用得到吗?” 独自一人的高洋,声音竟有一丝悲凉。 步出金銮殿,高洋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座宫殿上,那是靖德宫,他嫂子,文襄皇后住的宫殿。 但自那日,在高阳王府被他堵住以后,那座宫殿,已经人去楼空。 为此,高洋还被他的母亲娄太后,从北宫来大骂了一顿。 “奸淫嫂子,畜生不如。” 娄太后的话,高洋那时是听不进去的。他刚服了药丸,正在兴奋头上,扬言让人把娄太后卖了。 还说要卖给胡人,差点把娄太后气死。 最终,在高洋一口一个老太婆的骂声中,气昏过去的娄太后,被人抬回了北宫。 “毒砂掌成员,出现在河间郡,仲华,那可是你儿子封邑的土地上。 我的靖德皇后,你说,怎么这么巧合呢? 元仲华,孝静帝最喜欢的妹妹,元氏皇室的后人,你,现在也在河间郡吧?” 高洋闭上眼睛,像狼一样不停地嗅着,缓缓的才睁开了眼睛。 高洋的目光,扫过东宫高高的殿宇。 他知道自己的太子,是个聪慧的孩子,可是,却太善良了,善良得有点温顺,不像一个储君,更不想一个帝王。 如今的大齐,外患不足为奇,可是,内忧,却是高洋最担忧的。 他不担忧什么人敢觊觎他的皇位,高家的江山,如今没有外姓人敢染指。 可是,他百年以后,他儿子的皇位,不会有人觊觎? 高洋的目光,突然冷冽起来。 “来人,宣常山王和长广王觐见。” 没有多长时间,被架空职务的二王,从他们的王府里被带了过来。 两皇弟面对喜怒无常的高洋,心里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而高洋面对两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却是呵呵一声冷笑。 “六弟,九弟,你们俩,陪我去北城地下监狱走一趟。” “是,陛下。” 高演和高湛,忐忑不安的跟着高洋,向北宫的方向而去。 在北城刑狱司的地下监狱,高洋带着两个兄弟,来到了一间牢房前。 穿过牢房的铁栏杆,高演和高湛,看到一个大铁笼里的一切。 污秽遍地,臭气腥天的铁笼里,关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 “三弟,七弟,朕和常山王和长广王来看你们了。” 高演和高湛一惊,这才发现,关在笼子里的俩人,正是他们同父异母的两个兄弟。 一个是他们的三哥,永安王高浚,一个是他们的七哥,上当王高涣。 高演心里悲凉,两个兄长的命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轮到自己。 高湛虽然素来与高浚有怨,但看到高浚凄惨的样子,心里也惊恐不已。 稍不留意,高浚和高涣的今日,就是他高湛的明日。 “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强…………” 一声响亮的高歌,吓得在场的人一大跳。 一路跟随而来的官员,突然看到他们的皇帝,情绪激昂,红中泛紫黑的脸庞,泛着油光,放声高唱。 “唱!” 高洋手指牢笼,命囚笼中的二王随唱。 “猛………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长………” 高浚和高涣,唱得泪流满面,心惊胆战。 站在旁边的高演,也忍不住眼眶潮湿。 高洋的脑海,突然浮现出儿时,他们兄弟几人,在山坡上奔跑嘻戏,骑马欢唱的高歌场面。 那紫黑色的脸庞,肌肉突然抽搐了两下,慢慢又平静下来。 那令人胆寒的眼神,也渐渐缓和。 “三弟,七弟,你们想出来吗?” 高焕和高浚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 “陛下。”二王双双跪下。 “陛下?”旁边的高湛一看,皇帝竟有了放二王出来的心? “陛下,猛虎怎能放出来?” 眼里刚刚升起希望的高浚,一听高湛的话,两手抓着铁栏杆大叫: “步落稽(高湛鲜卑名),皇天在看着你呢。” 高浚的喊声,惊醒了高洋。 是啊,猛虎怎能放出来? 高洋转头对拿着长槊,立在一旁的刘桃枝命令道:“刺死他们。” 二王大惊,生死存亡,皆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第293章二王罹难 第293章二王罹难 二王大惊,生死存亡,皆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刘桃枝一听,双脚一颤。 关在铁笼的,可是两个王啊。 他一家奴出身的,要亲手刺死两个王?不免有点心虚。 高洋看到刘桃枝这个样子,恶狠狠的瞪了刘桃枝一眼。 刘桃枝不敢多想,举起长槊,穿过铁栏杆,向铁笼刺去。 被关在笼子里的二王,虽已不成人样,但自幼就体格高大,力大无比。 高俊和高涣,手抓长槊,悲怆的喊道: “陛下,陛下饶命。” 但此时的高洋,哪还听得进他们的话? 见刘桃枝以一己之力,手持长槊,都无法刺死两人,越发狂怒。 遂对身旁的随从冯文洛,刘郁捷命令道:“烧死他们。” 冯刘二人,以前也是高家的奴仆,随高洋征战四方,以军功至官位。 从前,高俊高换两人,一向卓尔不群,没有正眼看过这俩人。 今日,在皇帝的授意下,两人向铁笼里,丢去了一支支火把。 可怜一个忠心为国,力谏皇帝永安王,一个破东关,威震萧梁的上党王,因被困铁笼,纵有一身盖世武功,也只能悲愤的呼喊。 无情的烈火,最终吞噬了俩人。 常山王高演,亲眼看着从小和他要好的高涣,惨死在他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不敢说一句话,不觉心如绞痛。 但悲伤,还不能表现出来。 谁知道什么时候,关在铁笼的,会不会是他呢? 看着烧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高浚,长广王高湛的心理,不知道为什么,并不高兴。 他虽素来以高浚有怨,但他只是不想让高浚走出监狱,没有想到,高浚被活生生的烧死在他面前。 从高浚和高涣今日的下场,高湛隐隐感到了自己的未来。 一股烧焦的人肉味传了出来,高湛啊的一声,就要吐出来,急忙捂着嘴,转身向后走去。 “回来,九弟。”高洋冷冷的声音传来。 高湛的身子一僵,原地呆住。 一转头,看到高阳似笑非笑的眼神,在看着他和高演。 “地下监狱的铁笼,可不止这一个。” “啊?” 高战湛只觉得,一股寒气,绕过他的脖子。 高演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今日,皇帝无缘无故的把他和高湛叫来,仅仅是让他们看着二王被烧死吗? “长广王,常山王,太后懿旨,让你们速去北宫。” 就在这时,娄太后宫中的黄门,匆匆地赶到地下监狱。 高洋一听,心里不觉呵呵地笑了起来。母后的懿旨,来得真及时啊。 高湛和高演,跟着娄太后宫中的黄门,匆匆离开。 最终,高洋没有让人去拦住他们,不管怎么样,他们终是他的亲兄弟。 高洋略显疲惫身影,走出了地下监狱。 太子高殷,听到高长恭在乐城,端了毒沙掌成员的窝,高兴的来见高洋。 “父皇,四哥这次,父皇准备封他一个什么官?” 高洋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儒雅秀气,眉秀目亮,许多地方,都像他的结发妻子,像他的皇后。 可是,儒雅的气质,难掩单薄的身子。 高洋心里不觉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冰冷: “你想封他什么官?” 高殷吓了一跳,他哪敢封? 只要四哥一家好好的,当不当官,也没什么。 “封,你的四哥,当然要封王晋爵。” 高殷一喜,却又听高洋道:“不过,要等着你以后封。” 高洋话音一转,盯着太子的脸道: “你的三叔和七叔,今日死了。” 高殷脸上的笑容一僵,三叔和七叔,最终没能活下来。 “太子。”高洋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父皇,怎么了?” “你既生在皇家,就要知道,皇家的冷酷和无情。” 高殷无声的摇摇头,他嘴上虽然不敢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不认同的。 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不能相亲相爱呢? 看着太子这个样子,高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 “下去吧,去看看你的母后。” 望着太子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太极殿,高洋的眼里,突然一片血红……… 暮色笼罩的邺城,人们突然发现,正在建造的皇宫楼宇上,突然有一个赤裸的身影,在上面翩翩起舞,一会又纵横跳跃。 几十丈高的楼宇,施工的人都要身绑绳索,才敢在上面行走,可这个人,竟然无所顾忌的穿梭在上面。 跨越高楼之间,手舞足蹈,一步也不曾踏空。 “疯子,一个疯子。” “陛下,是陛下………” …………………… 赏赐高长恭的圣旨,不日便来到了乐城。 和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上党王和永安王遇难的消息。 高长恭一脸云淡风轻,送走了皇帝的亲信李德忠。 回到房间,高长恭眼含泪花。 “难道这一世,有的事,仍然无法改变?悲剧仍然要再次发生吗?” “四郎,你在说什么?” 郑楚儿端着一盘金丝蜜枣进来,塞了一个最大的到高长恭嘴里,自己也吃着一个,含混不清的问。 “三叔和七叔,已经死了。”高长恭不想瞒着郑楚儿,她要尽快学会坚强。 端着盘子的郑楚儿,手一抖。 命运在重演? “你怎么了?” 望着郑楚儿煞白的小脸,高长恭心疼的问。 “太突然了,三叔和七叔,死得太突然了。” 高长恭没有告诉郑楚儿,他们的三叔和七叔,是被活活烧死在北城地下监狱的。 可郑楚儿哪里不知?二王的死,应是和前世一模一样,被活活烧死。 想到前世,郑楚儿一惊,忙问: “四郎,那三婶和七审呢?” “她们两人,一个被赐给冯文乐为妻,一个被赏给了刘郁捷。” 郑楚儿一下坐在软榻上。 两个王妃的遭遇,也没有逃脱前世的命运。 娇美迷人的上党王妃李蓉,今年才十八岁。 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人,要受到高家从前的奴仆的凌辱,郑楚儿的心,像被刀刺着一样痛。 永安王妃陆瑶,那是个高贵典雅的女子。 那样一个孤傲冷艳女子,却不得不委身一个长相粗鄙的家奴。 郑楚儿的手在微微发抖,前世,她的四郎被刺死后,因有高孝珩的关心,还有其他高家人的暗中帮助,才没有受到羞辱。 想到这,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的脑海里。 “卑鄙小人,我的夫君在时,你人模狗样,装模作样。” 第294章罪人之女 第294章罪人之女 前世的遭遇,让郑楚儿愤怒不已。 拳头紧握,玉牙咬得咯咯响。 现如今,他们远离邺城,等到有朝一日重返都城,定不会放过那个小人。 转头望了一眼高长恭,郑楚儿还不想在高长恭面前,揭露那个卑鄙小人的嘴脸。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如今,那人还没有露出尾巴。 “公子,陛下想赏赐的东西里,竟有一件银丝软甲。” 木青兴奋地拿着一件泛着银色光泽的小褂,来到高长恭面前。 郑楚儿看到这件银丝软甲,眼里闪动着一缕希望。 前世,这件银丝软甲,皇帝赏给了当今的太子。 但太子到登基,到被害死,也没有用上这件软甲。 而她的四郎,最终从后来的武成帝高湛手里,得到了这件银丝软甲。 穿着这件银丝软甲,高长恭出生入死、驰骋疆场,威震四方。 高长恭接过木青手中的软甲,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脑海里,一幕幕画面,悄然闪过。 高长恭不舍的看了一看手中的软甲,最终递给郑楚儿。 “收好。” “嗯。” 藏好软甲,郑楚儿返回正堂,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就是皇帝远征柔然时,立了大功的武卫将军高阿那肱,一个是领军大将军、平秦王高归彦。 “还需国公和我们一起到王百万的福府邸,监督我们查收王百万家产。” “此乃陛下委托重任,长恭无官名,怎能担当得起监督的重任?” 高归彦面露难色,陛下刚刚烧死了上党王和永安王,其中一个罪名就是,这两王,曾经假公济私,把国有财产据为己有。 现在他们奉命去查收王百万的府邸,一不留神,日后就会留下把柄。 郑楚儿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夫君,也趟这趟浑水。 悄然返回的郑楚儿,赶紧对翠柳低声耳语。 正陪两个钦差喝茶的高长恭,突然见翠柳匆匆走来。 “姑爷,姑爷,不好啦,我家女郎晕倒了。” 高长恭一听,急忙站起来,对高归彦和高阿那肱拱手道: “就不陪两位了,内人得了急病,我得去看看她。” 高归彦看着匆忙离开的高长恭,摇了摇头,和高阿那肱一起离开了国公府。 国公府亲自让护卫统领高伏,还有夫人的得力婢女翠柳,送高归彦和高阿那肱,去王百万的府邸。 晚上,翠柳回来向郑楚儿禀报。 “女郎,那些女子都编记在册,有家的送回家里,没有家的,让他们的亲戚来领。” “王百万的妻子呢?”郑楚儿问。 翠柳道:“那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翠柳一五一十的向郑楚儿,讲述了茗儿的身世。 原来,那个茗儿,也是一个被诱骗来的女子,在她被转移到王百万的王府时,他的美丽,让流连声色,识女无数的王百万惊喜不已。 茗儿不像一般的女孩,她就像是一杯甘醇又清冽的茶,甘之如饴,细品之后,让人回味无穷。 王百万爱不释手,亲自为她起了茗儿的名字。 年过半百的王百万,本就是好色之徒,于是,茗儿被王百万留了下来,被迫嫁给了他。 “她有家人吗?”郑楚儿问。 翠柳摇摇头:“没有,连亲戚也没有。” “可怜的人。”翠柳道。 郑楚儿抬起了眼眸,微微一笑。 “这个茗儿,没有说实话。” 一般没有亲人的女孩,哪养得这么水灵? 在这战乱纷纷的年代,多少女孩无家可归,流落在外的女孩,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孤苦无依的茗儿,也让平秦王高归彦唏嘘。 当处理好所有的事情,高归彦来到了敏儿所在的房间,几个无人认领的女孩,就在这里。 “你出来一下,本官有事问你。” 茗儿低着头,离开了其他女孩儿,跟随着高归彦来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 茗儿看着房间里的那张宽大的床榻,屈辱油然而生。 这就是王百万的卧房,她每天晚上,就被迫在这里侍寝。 高归彦带茗儿进了门,却顺手就把门关上。 “别怕,想去都城吗?” 高归彦拿起了茗儿的手,望着那粉嫩的玉腕,花蕊般的嘴唇,高归彦努力平静着自己狂乱跳动的心。 “将军,将军不要这样。” 茗儿使劲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她这点力气,对于武将出身的高贵彦来说,就跟蚊子的力气一样。 “怎么,难道我堂堂平秦王,领军大将军,还不如那个王百万?” 高归彦说着,凸起的额头,越发青筋暴露。 “只要你乖乖跟着我,我保你此生,衣食无忧。” 茗儿望了一眼高归彦,只个长相怪异的男人,让她恐惧,让她恶心。 高归彦捏住茗儿的手,把茗儿嫩笋般的玉指,送到了他的嘴里,然后,贪婪的吮吸、咀嚼。 茗儿惊恐的拼命挣扎,看着茗儿羞又惊的样子,潜伏在高归雁内心的兽性,迸发出来。 “平秦王,国公夫人要的那个婢女,现在在哪里?” 门突然被高阿那肱推开,高归彦此时,已经装模作样的坐在案几前。 “咳咳,国公夫人要收留的婢女,我正在交代她。” 就这样,这个叫茗儿的女孩,来到了国公府。 洗净铅华的茗儿,更加清丽可人。 “谢夫人收留之恩。” “来,替我研磨。” 郑楚儿拿起紫金狼毫,微笑着,看着茗儿熟练的磨墨。 “这份职责说明,替我抄五份,让她们贴到自己的卧房里。 “是。” 茗儿答应一声,拿起了郑楚儿放下的笔,刷刷刷,娟秀的字迹,耀然纸上。 “茗儿,你这个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茗儿一惊,一下子放下手中的笔。 “夫人何以这样说?” “不是大户人家从小培养的女儿,怎能写得出这份字来?看看,那坐姿,握笔的力道,跟妾这个三岁就开始练字的人,不相上下呢。” 茗儿扑通一声跪下,含泪道: “茗儿是罪人之女,恐说出来,被充为官妓…………” 原来,这个茗儿的女孩,竟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女郎。 只因父亲反叛,全家人坐罪发配边疆,她充为官妓。 但她半路逃了出来,最后就遇到了西门落雁。 郑楚儿气道:“西门落雁这个妖孽,不知迷惑了多少女孩。” “茗儿不怪西门公子,茗儿听说,西门公子也是个受害者。”茗儿突然道。 郑楚儿一愣,说不出话来。 第294章罪人之女 第294章罪人之女 前世的遭遇,让郑楚儿愤怒不已。 拳头紧握,玉牙咬得咯咯响。 现如今,他们远离邺城,等到有朝一日重返都城,定不会放过那个小人。 转头望了一眼高长恭,郑楚儿还不想在高长恭面前,揭露那个卑鄙小人的嘴脸。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如今,那人还没有露出尾巴。 “公子,陛下想赏赐的东西里,竟有一件银丝软甲。” 木青兴奋地拿着一件泛着银色光泽的小褂,来到高长恭面前。 郑楚儿看到这件银丝软甲,眼里闪动着一缕希望。 前世,这件银丝软甲,皇帝赏给了当今的太子。 但太子到登基,到被害死,也没有用上这件软甲。 而她的四郎,最终从后来的武成帝高湛手里,得到了这件银丝软甲。 穿着这件银丝软甲,高长恭出生入死、驰骋疆场,威震四方。 高长恭接过木青手中的软甲,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脑海里,一幕幕画面,悄然闪过。 高长恭不舍的看了一看手中的软甲,最终递给郑楚儿。 “收好。” “嗯。” 藏好软甲,郑楚儿返回正堂,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就是皇帝远征柔然时,立了大功的武卫将军高阿那肱,一个是领军大将军、平秦王高归彦。 “还需国公和我们一起到王百万的福府邸,监督我们查收王百万家产。” “此乃陛下委托重任,长恭无官名,怎能担当得起监督的重任?” 高归彦面露难色,陛下刚刚烧死了上党王和永安王,其中一个罪名就是,这两王,曾经假公济私,把国有财产据为己有。 现在他们奉命去查收王百万的府邸,一不留神,日后就会留下把柄。 郑楚儿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夫君,也趟这趟浑水。 悄然返回的郑楚儿,赶紧对翠柳低声耳语。 正陪两个钦差喝茶的高长恭,突然见翠柳匆匆走来。 “姑爷,姑爷,不好啦,我家女郎晕倒了。” 高长恭一听,急忙站起来,对高归彦和高阿那肱拱手道: “就不陪两位了,内人得了急病,我得去看看她。” 高归彦看着匆忙离开的高长恭,摇了摇头,和高阿那肱一起离开了国公府。 国公府亲自让护卫统领高伏,还有夫人的得力婢女翠柳,送高归彦和高阿那肱,去王百万的府邸。 晚上,翠柳回来向郑楚儿禀报。 “女郎,那些女子都编记在册,有家的送回家里,没有家的,让他们的亲戚来领。” “王百万的妻子呢?”郑楚儿问。 翠柳道:“那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翠柳一五一十的向郑楚儿,讲述了茗儿的身世。 原来,那个茗儿,也是一个被诱骗来的女子,在她被转移到王百万的王府时,他的美丽,让流连声色,识女无数的王百万惊喜不已。 茗儿不像一般的女孩,她就像是一杯甘醇又清冽的茶,甘之如饴,细品之后,让人回味无穷。 王百万爱不释手,亲自为她起了茗儿的名字。 年过半百的王百万,本就是好色之徒,于是,茗儿被王百万留了下来,被迫嫁给了他。 “她有家人吗?”郑楚儿问。 翠柳摇摇头:“没有,连亲戚也没有。” “可怜的人。”翠柳道。 郑楚儿抬起了眼眸,微微一笑。 “这个茗儿,没有说实话。” 一般没有亲人的女孩,哪养得这么水灵? 在这战乱纷纷的年代,多少女孩无家可归,流落在外的女孩,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孤苦无依的茗儿,也让平秦王高归彦唏嘘。 当处理好所有的事情,高归彦来到了敏儿所在的房间,几个无人认领的女孩,就在这里。 “你出来一下,本官有事问你。” 茗儿低着头,离开了其他女孩儿,跟随着高归彦来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 茗儿看着房间里的那张宽大的床榻,屈辱油然而生。 这就是王百万的卧房,她每天晚上,就被迫在这里侍寝。 高归彦带茗儿进了门,却顺手就把门关上。 “别怕,想去都城吗?” 高归彦拿起了茗儿的手,望着那粉嫩的玉腕,花蕊般的嘴唇,高归彦努力平静着自己狂乱跳动的心。 “将军,将军不要这样。” 茗儿使劲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她这点力气,对于武将出身的高贵彦来说,就跟蚊子的力气一样。 “怎么,难道我堂堂平秦王,领军大将军,还不如那个王百万?” 高归彦说着,凸起的额头,越发青筋暴露。 “只要你乖乖跟着我,我保你此生,衣食无忧。” 茗儿望了一眼高归彦,只个长相怪异的男人,让她恐惧,让她恶心。 高归彦捏住茗儿的手,把茗儿嫩笋般的玉指,送到了他的嘴里,然后,贪婪的吮吸、咀嚼。 茗儿惊恐的拼命挣扎,看着茗儿羞又惊的样子,潜伏在高归雁内心的兽性,迸发出来。 “平秦王,国公夫人要的那个婢女,现在在哪里?” 门突然被高阿那肱推开,高归彦此时,已经装模作样的坐在案几前。 “咳咳,国公夫人要收留的婢女,我正在交代她。” 就这样,这个叫茗儿的女孩,来到了国公府。 洗净铅华的茗儿,更加清丽可人。 “谢夫人收留之恩。” “来,替我研磨。” 郑楚儿拿起紫金狼毫,微笑着,看着茗儿熟练的磨墨。 “这份职责说明,替我抄五份,让她们贴到自己的卧房里。 “是。” 茗儿答应一声,拿起了郑楚儿放下的笔,刷刷刷,娟秀的字迹,耀然纸上。 “茗儿,你这个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茗儿一惊,一下子放下手中的笔。 “夫人何以这样说?” “不是大户人家从小培养的女儿,怎能写得出这份字来?看看,那坐姿,握笔的力道,跟妾这个三岁就开始练字的人,不相上下呢。” 茗儿扑通一声跪下,含泪道: “茗儿是罪人之女,恐说出来,被充为官妓…………” 原来,这个茗儿的女孩,竟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女郎。 只因父亲反叛,全家人坐罪发配边疆,她充为官妓。 但她半路逃了出来,最后就遇到了西门落雁。 郑楚儿气道:“西门落雁这个妖孽,不知迷惑了多少女孩。” “茗儿不怪西门公子,茗儿听说,西门公子也是个受害者。”茗儿突然道。 郑楚儿一愣,说不出话来。 第295章加授仪同三司 第295章加授仪同三司 郑楚儿一愣,说不出话来。 这是个什么样的痴情女子?别人把她卖了,她还高高兴兴的帮别人数钱,被解救了,还帮着诱拐她的人说好话? 正在天马行空的想着的郑楚儿,忽听外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郑楚儿甩了一下头,姓西门的,你三日两头的来我们国公府干啥? 你要把我们府里的女孩子,都迷得晕头转向吗? 门“咯吱”一声推开。 西门落雁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迷死人不偿命的,郑楚儿心里骂了一句。 回过神来,郑楚儿突然看到茗儿跪在了她的面前。 “姊姊,只要姊姊不嫌弃,妹妹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姊姊一辈子。” 郑楚儿又是一愣。 姊姊?她什么时候有这个妹妹了? 她就那么显老吗?姊姊,妹妹还差不多。不对,谁敢叫她妹妹,还是姊姊算了。 郑楚儿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茗儿,心里感叹。 怪不得能从半路上逃跑呢,这个茗儿,有点不简单呢。 西门公子一步跨进来,突然听到有人叫郑楚儿姊姊,便奇怪的看过来。 茗儿期待的扬起了小脸,西门公子摇摇头:“没见过。” 看到西门公子把国公府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郑楚儿眉头一皱。 这货老来国公府,是个祸害。 郑楚儿:“西门公子。” 西门落雁:“夫人又何吩咐?” 郑楚儿:“咳咳,你房中可有一个贴心的人?” 西门落雁:“未有。” 郑楚儿:“嫂子今日,就把妹妹送到你那里了。” 西门落雁:“使不得,夫人使不得。” 郑楚儿小脸,什么使不得?人家姊姊都敢叫我呢。 郑楚儿:“妹夫,不用客气。” 西门落雁倾了一下,扶着椅子才站稳。 妹夫?妹妹在哪里? 西门落雁的目光,终于静静的落在茗儿身上。不觉点点头,笑道: “夫人,啊不对,嫂子,你这个妹妹不听话啊,做错了什么事?要跪在地上受罚?” “咳咳咳。” 郑楚儿咳嗽两声,净是些妖精,明知故问。 看来,茗儿姑娘是一厢情愿了,人家西门公子,都懒得理她。 又见西门公子带着迷死人的笑容,掏出一样东西来。 “嫂子,这对耳环,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物,为了感谢国公兄救了我的父母,这对耳环,就送给嫂子吧。” 看着那双耳环,晶莹剔透,质量上乘,郑楚儿伸出了小手。 “咳咳咳。”一阵咳声传来,高长恭一手背着,一手扇着扇子,悠然的跨进门来。 郑楚儿吓得缩回了手,但一想到这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又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接过了西门落雁手中的耳环。 “妹妹,姊姊就替西门公子,替你收下这副耳环了。” 高长恭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笑着接过郑楚儿手中的耳环。 见郑楚儿的眼睛,却见仍然瞟着那对耳环。 “国公府缺一副耳环吗?” 高长恭走到郑楚儿面前,一面说着,一面解下了郑楚儿耳垂上的那对玉椒耳环。 郑楚儿心里一喜,这是要把西门落雁手上的那对耳环,戴在她的耳朵上了? 可郑楚儿耳垂上的耳环拿下来以后,高长恭却慢慢的从袖里,掏出了一个锦盒。 郑楚儿一抬眼,一对翠绿欲滴,两个平安玉环相连的耳环,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平安环?” “带着它,一生平平安安。” 郑楚儿点点头,今日人太多,不然是要亲一个作为奖赏的。 高长恭帮郑楚儿把耳环戴好,抬眼对西门落雁道: “怎么还不给我夫人的义妹带上?” 西门落雁一听,很不情愿的把手中的耳环,递给了茗儿。 “今日打搅,改日再来拜访。” 西门落雁说完,头也不回的慌忙走了出去。 茗儿就这样,得到了西门落雁的礼物。 不管怎么样,茗儿已感激不尽了,她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难道还像国公夫人那样高傲吗? “来人,把这姑娘,送到西门府上。” 茗儿一听,一丝惊喜,浮现在眼里。 郑楚儿一听,有点惭愧。她还担心,是个男人,都会被茗儿吸引呢。 自己的男人,没有变啊。 晚膳后,高长恭被高归彦,和高阿那肱请去商谈事情。 翠柳见没人,劝道: “女郎,婢子怎么觉得,女郎贪财起来了呢?以前女郎对这些身外之物,可是不屑一看的。” 郑楚儿叹了一口气,道: “你知道什么?王百万府中救出来的那些女孩,除被家人领走的以外,还剩下十多个呢。 那十多个女孩,我得给她们想想办法,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翠柳撇撇嘴,不高兴道: “国公府这么多金银财宝,女郎还缺那点东西?” 郑楚儿更不高兴道: “国公府的钱财,要留给妾的四郎以后用呢。” 翠柳翻了一下白眼,四郎四郎,为了你的四郎,都变成财迷了。那个清高傲气的女郎呢? 很快,郑楚儿就安置了那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女孩。 郑楚儿让人腾出国公府外的一栋房子,专门给那些女孩住。 让女孩们每日织布纺线,缝鞋缝垫,然后按市价收来,发给国公府的护卫们。 “长期收购,价格公道。” “女郎,那些女孩天天做,那么多鞋子,要得完吗?” “要得完。” 郑楚儿自信的回答,不用多长时间,他的四郎,就会被陛下重用,开府建衙,出任地方官,手下那么多人,十多个女孩缝的衣服和鞋子,还有点不够呢。” 果然,没有多久,圣旨下来。 加授仪同三司,高长恭正式开府建衙,出入仪仗,可和三司首臣一样。 伙食粮草的供应,一下子翻了一番。 但国公府,没有增加一份封邑的税收,仍然按原税收的50%收取。 “楚儿,岳父大人帮我们养的那六十多匹马,可以派上用场了。” “现在估计一百多匹了,因为我父母又买了三十多匹种马。”郑楚儿得意的说。 “好好好,岳父岳母对我们最好了。” 郑楚儿一笑,这当然。 乐城的国公府,整日笑声连连,可邺城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不好。 昏聩的皇帝,为了纳皇后姊姊李祖猗为昭仪,竟然杀了李祖猗的丈夫,愿魏乐安王元昂。 可怜一代宗室安乐王,竟被射成刺猬。 第295章加授仪同三司 第295章加授仪同三司 郑楚儿一愣,说不出话来。 这是个什么样的痴情女子?别人把她卖了,她还高高兴兴的帮别人数钱,被解救了,还帮着诱拐她的人说好话? 正在天马行空的想着的郑楚儿,忽听外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郑楚儿甩了一下头,姓西门的,你三日两头的来我们国公府干啥? 你要把我们府里的女孩子,都迷得晕头转向吗? 门“咯吱”一声推开。 西门落雁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迷死人不偿命的,郑楚儿心里骂了一句。 回过神来,郑楚儿突然看到茗儿跪在了她的面前。 “姊姊,只要姊姊不嫌弃,妹妹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姊姊一辈子。” 郑楚儿又是一愣。 姊姊?她什么时候有这个妹妹了? 她就那么显老吗?姊姊,妹妹还差不多。不对,谁敢叫她妹妹,还是姊姊算了。 郑楚儿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茗儿,心里感叹。 怪不得能从半路上逃跑呢,这个茗儿,有点不简单呢。 西门公子一步跨进来,突然听到有人叫郑楚儿姊姊,便奇怪的看过来。 茗儿期待的扬起了小脸,西门公子摇摇头:“没见过。” 看到西门公子把国公府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郑楚儿眉头一皱。 这货老来国公府,是个祸害。 郑楚儿:“西门公子。” 西门落雁:“夫人又何吩咐?” 郑楚儿:“咳咳,你房中可有一个贴心的人?” 西门落雁:“未有。” 郑楚儿:“嫂子今日,就把妹妹送到你那里了。” 西门落雁:“使不得,夫人使不得。” 郑楚儿小脸,什么使不得?人家姊姊都敢叫我呢。 郑楚儿:“妹夫,不用客气。” 西门落雁倾了一下,扶着椅子才站稳。 妹夫?妹妹在哪里? 西门落雁的目光,终于静静的落在茗儿身上。不觉点点头,笑道: “夫人,啊不对,嫂子,你这个妹妹不听话啊,做错了什么事?要跪在地上受罚?” “咳咳咳。” 郑楚儿咳嗽两声,净是些妖精,明知故问。 看来,茗儿姑娘是一厢情愿了,人家西门公子,都懒得理她。 又见西门公子带着迷死人的笑容,掏出一样东西来。 “嫂子,这对耳环,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物,为了感谢国公兄救了我的父母,这对耳环,就送给嫂子吧。” 看着那双耳环,晶莹剔透,质量上乘,郑楚儿伸出了小手。 “咳咳咳。”一阵咳声传来,高长恭一手背着,一手扇着扇子,悠然的跨进门来。 郑楚儿吓得缩回了手,但一想到这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又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接过了西门落雁手中的耳环。 “妹妹,姊姊就替西门公子,替你收下这副耳环了。” 高长恭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笑着接过郑楚儿手中的耳环。 见郑楚儿的眼睛,却见仍然瞟着那对耳环。 “国公府缺一副耳环吗?” 高长恭走到郑楚儿面前,一面说着,一面解下了郑楚儿耳垂上的那对玉椒耳环。 郑楚儿心里一喜,这是要把西门落雁手上的那对耳环,戴在她的耳朵上了? 可郑楚儿耳垂上的耳环拿下来以后,高长恭却慢慢的从袖里,掏出了一个锦盒。 郑楚儿一抬眼,一对翠绿欲滴,两个平安玉环相连的耳环,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平安环?” “带着它,一生平平安安。” 郑楚儿点点头,今日人太多,不然是要亲一个作为奖赏的。 高长恭帮郑楚儿把耳环戴好,抬眼对西门落雁道: “怎么还不给我夫人的义妹带上?” 西门落雁一听,很不情愿的把手中的耳环,递给了茗儿。 “今日打搅,改日再来拜访。” 西门落雁说完,头也不回的慌忙走了出去。 茗儿就这样,得到了西门落雁的礼物。 不管怎么样,茗儿已感激不尽了,她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难道还像国公夫人那样高傲吗? “来人,把这姑娘,送到西门府上。” 茗儿一听,一丝惊喜,浮现在眼里。 郑楚儿一听,有点惭愧。她还担心,是个男人,都会被茗儿吸引呢。 自己的男人,没有变啊。 晚膳后,高长恭被高归彦,和高阿那肱请去商谈事情。 翠柳见没人,劝道: “女郎,婢子怎么觉得,女郎贪财起来了呢?以前女郎对这些身外之物,可是不屑一看的。” 郑楚儿叹了一口气,道: “你知道什么?王百万府中救出来的那些女孩,除被家人领走的以外,还剩下十多个呢。 那十多个女孩,我得给她们想想办法,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翠柳撇撇嘴,不高兴道: “国公府这么多金银财宝,女郎还缺那点东西?” 郑楚儿更不高兴道: “国公府的钱财,要留给妾的四郎以后用呢。” 翠柳翻了一下白眼,四郎四郎,为了你的四郎,都变成财迷了。那个清高傲气的女郎呢? 很快,郑楚儿就安置了那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女孩。 郑楚儿让人腾出国公府外的一栋房子,专门给那些女孩住。 让女孩们每日织布纺线,缝鞋缝垫,然后按市价收来,发给国公府的护卫们。 “长期收购,价格公道。” “女郎,那些女孩天天做,那么多鞋子,要得完吗?” “要得完。” 郑楚儿自信的回答,不用多长时间,他的四郎,就会被陛下重用,开府建衙,出任地方官,手下那么多人,十多个女孩缝的衣服和鞋子,还有点不够呢。” 果然,没有多久,圣旨下来。 加授仪同三司,高长恭正式开府建衙,出入仪仗,可和三司首臣一样。 伙食粮草的供应,一下子翻了一番。 但国公府,没有增加一份封邑的税收,仍然按原税收的50%收取。 “楚儿,岳父大人帮我们养的那六十多匹马,可以派上用场了。” “现在估计一百多匹了,因为我父母又买了三十多匹种马。”郑楚儿得意的说。 “好好好,岳父岳母对我们最好了。” 郑楚儿一笑,这当然。 乐城的国公府,整日笑声连连,可邺城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不好。 昏聩的皇帝,为了纳皇后姊姊李祖猗为昭仪,竟然杀了李祖猗的丈夫,愿魏乐安王元昂。 可怜一代宗室安乐王,竟被射成刺猬。 第296章发狂的皇帝 第296章发狂的皇帝 可怜一代宗室安乐王,竟被射成刺猬。 自古帝王都信命,都信邪。 但唯独高洋不信。 高洋酒后狂言,他就是命。 这个大臣们心里默默点头,在高澄被刺后,自小没有皇帝命相的高洋,突然站了出来,力挽狂澜,震惊朝野。 最终,把控了江山。 高洋还袒胸露怀,在元氏宗祠里亲自击碎前魏王朝信奉的神灵,在肃穆的供奉前撒尿。 这个不信鬼神皇帝,在安乐王的灵堂前,奸污了他的妻子李祖猗。 “元魏坐拥天下时,朕还是个黄口小儿,高家的傀儡,还敢无视朕这个高家的儿郎?” 皇帝醉酒的时候,竟然不分白天黑夜,闯到大臣的家中,一见有姿色的女子,不管是什么人,不管结婚与否,便会霸王强上弓。 吓得朝臣们,都把家里有姿色的女子,通通献到皇宫。 后宫人满为患,魅影重重。 多少人,就这样混进入到皇宫。 有些女子的手腕,连皇后娘娘都无可奈何。 但是那些女子,哪怕是高洋宠幸的嫔妃,只要他一醉酒,一不高兴,就会受到鞭挞。 弄得整个后宫,哭喊之声不断,后宫大院,犹如地狱一般。 发酒疯的皇帝,甚至闯到皇后的娘家,看到他的丈母娘不顺眼,居然拿起弓箭就射。 可怜皇后的母亲,因女儿的缘故,备受荣宠,最后下巴却被女婿射穿。 这还不解气,高洋亲自鞭打了丈母娘一百多鞭。 丈母娘被打得呼天抢地,酒醒后,高洋封锁消息,不给皇后知道,他打了她娘。 高洋对女人,常常招之即来,挥之即弃,鞭打嫔妃,成了家常便饭。 “这些女人,如果朕不是皇帝,没有财富权势傍身,她们会为朕争风吃醋?会对朕千娇百媚?” 这是高洋,鞭打嫔妃的理由。 但有一个人出外,这个人就是高洋的发妻,他的皇后——李祖娥。 少年夫妻,最是情深。 在高澄时代,李祖娥陪着高洋,度过了多少个胆战心惊的日子。 李祖娥,是皇帝唯一敬重的女子。 但令李祖娥难堪的是,只要一醉酒,发疯的高洋,就赤身裸体,不管白日,还是黑夜,就奔驰在邺城的大街小巷。 服过药的高洋,精神百倍,跑得欢呼雀跃,动如脱兔。 但苦了后面的那些侍卫,一天跟着高洋在后面跑,累得筋疲力尽,脚酸手软。 消息还说,有一次高洋带着大臣去上山打猎,他竟然亲自活捉到了一只野鹿。 高洋性起,直接骑在梅花鹿上,揪着梅花鹿的两只角,穿梭跳跃在山野树林之间,把大臣们吓得直冒汗。 皇帝如果被摔死了,国家又要动荡了。 当今大齐,皇帝虽然疯癫狂乱,但没有外敌,敢觊觎高家的江山。 那些草原大漠的胡人,早被高洋打得屁滚尿流,岁岁年年,遣使来朝贡。 胡人们心中的英雄天子,再疯也是英雄,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皇帝散发飘飘,衣衫精简,再明哲保身的宠臣,也不得不求皇帝别这样闹,别这样纵情山水了。 崖陡涧深,摔下去,就真的成了天子了,天上的儿子了。 看看出来陪皇帝玩的臣子,敢说话的高德政,没有跟来,大胖子杨愔,只好硬着头皮,来到皇帝面前。 皇帝摔没了,他杨愔发挥才能的舞台,也就没了。 可杨愔非但没有让玩得兴高采烈的皇帝歇下来,他反而成了一只胖梅花鹿。 皇帝噌的一下蹿到杨愔身上,要杨愔背着他跑。 杨愔哭笑不得,被皇帝抽着,像鹿儿一样跑。 夏日大雨滂沱时,高洋脱掉所有的衣服,站在旷野下,紧闭双目,说是要让雨水,冲刷去他身上的污秽,还有他身上的毒素。 高洋的后宫,美人无数。 可是高洋仍然会离开皇宫,去外面追逐女子,强行夫妻之礼。 不知什么原因,大齐建国快十年了,高洋仍然对元氏王朝,耿耿于怀。 高洋,特别喜欢折磨元氏妇女。 出帝(关中谥号孝武帝)元修的情人、魏孝文帝元宏的孙女,曾经风光一时的安德公主,竟被高洋命令骑在麻绳上,让人推拉牵引,安德公主,痛苦不已。 高洋又命胡人,在他面前凌辱安德公主,甚至自己亲自赤膊上阵,以做示范。 安德公主,是冯翊公主公主的姑姑,受此凌辱,郑楚儿觉得,当初还不如像元蒺藜公主一样,自缢而死算了。 一个皇室公主,竟然受如此大辱,还苟且偷生。 这个安德公主的一生,最是凄惨悲凉。 当初,元修为帝时,因被大丞相高欢架空,皇权旁落,心情郁闷。 没有实权的皇帝,渴望得到一份实实在在的爱情。 在那政权更迭的年代,真正的爱,也总是转瞬即逝。 真情在战乱的硝烟中,总是烟消云散。 元修娶权臣高欢的长女为后,政治利益的婚姻,枯燥乏味时,元修渴望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年轻俊美的皇帝,也总有女子爱慕,尽管是傀儡皇帝。 三个美丽的女子,被元修留在了宫中。 她们就是平原公主元明月、安德公主元飞燕,和心安公主元蒺藜。 但这三个公主,她们的性格,却和封号相反。 不知元修当初选择封号时,是不是就是为了弥补她们的缺陷? 平原公主的心,并不像平原一样宽广,她的心里,只装着元修一人,当然这是元修喜欢的。 所以,元修西逃关中时,三个情人,就只带了平原公主去。 安德公主,据说成为元修的情人前,就德行不好,小小年纪,就曾经和两个有钱的富商关系暧昧。 安德安德,是不是就想让她安逸德行? 心安公主元蒺藜,外表高贵大方,却是一个心心肝窄的女子。 得知元修投奔宇文泰后,没有带上她,丢下她在邺城后,悲愤之余,一想不通,自缢身亡。 而安德公主,默默承受着失去情郎痛苦。 风流天子和这三个公主的爱情,并没有得到世人的称颂,反而让世人不耻。 因为元明月、元飞燕和元蒺藜,她们和元修,是堂兄妹的关系。 三个公主的父亲,和元修的父亲,都是亲兄弟。 这种乱伦的行为,给了关中的宇文泰借口。 当宇文泰看到元修不想老老实实当傀儡皇帝时,就以乱伦和伤风败俗为由,先杀了元明月,再杀了元修。 第296章发狂的皇帝 第296章发狂的皇帝 可怜一代宗室安乐王,竟被射成刺猬。 自古帝王都信命,都信邪。 但唯独高洋不信。 高洋酒后狂言,他就是命。 这个大臣们心里默默点头,在高澄被刺后,自小没有皇帝命相的高洋,突然站了出来,力挽狂澜,震惊朝野。 最终,把控了江山。 高洋还袒胸露怀,在元氏宗祠里亲自击碎前魏王朝信奉的神灵,在肃穆的供奉前撒尿。 这个不信鬼神皇帝,在安乐王的灵堂前,奸污了他的妻子李祖猗。 “元魏坐拥天下时,朕还是个黄口小儿,高家的傀儡,还敢无视朕这个高家的儿郎?” 皇帝醉酒的时候,竟然不分白天黑夜,闯到大臣的家中,一见有姿色的女子,不管是什么人,不管结婚与否,便会霸王强上弓。 吓得朝臣们,都把家里有姿色的女子,通通献到皇宫。 后宫人满为患,魅影重重。 多少人,就这样混进入到皇宫。 有些女子的手腕,连皇后娘娘都无可奈何。 但是那些女子,哪怕是高洋宠幸的嫔妃,只要他一醉酒,一不高兴,就会受到鞭挞。 弄得整个后宫,哭喊之声不断,后宫大院,犹如地狱一般。 发酒疯的皇帝,甚至闯到皇后的娘家,看到他的丈母娘不顺眼,居然拿起弓箭就射。 可怜皇后的母亲,因女儿的缘故,备受荣宠,最后下巴却被女婿射穿。 这还不解气,高洋亲自鞭打了丈母娘一百多鞭。 丈母娘被打得呼天抢地,酒醒后,高洋封锁消息,不给皇后知道,他打了她娘。 高洋对女人,常常招之即来,挥之即弃,鞭打嫔妃,成了家常便饭。 “这些女人,如果朕不是皇帝,没有财富权势傍身,她们会为朕争风吃醋?会对朕千娇百媚?” 这是高洋,鞭打嫔妃的理由。 但有一个人出外,这个人就是高洋的发妻,他的皇后——李祖娥。 少年夫妻,最是情深。 在高澄时代,李祖娥陪着高洋,度过了多少个胆战心惊的日子。 李祖娥,是皇帝唯一敬重的女子。 但令李祖娥难堪的是,只要一醉酒,发疯的高洋,就赤身裸体,不管白日,还是黑夜,就奔驰在邺城的大街小巷。 服过药的高洋,精神百倍,跑得欢呼雀跃,动如脱兔。 但苦了后面的那些侍卫,一天跟着高洋在后面跑,累得筋疲力尽,脚酸手软。 消息还说,有一次高洋带着大臣去上山打猎,他竟然亲自活捉到了一只野鹿。 高洋性起,直接骑在梅花鹿上,揪着梅花鹿的两只角,穿梭跳跃在山野树林之间,把大臣们吓得直冒汗。 皇帝如果被摔死了,国家又要动荡了。 当今大齐,皇帝虽然疯癫狂乱,但没有外敌,敢觊觎高家的江山。 那些草原大漠的胡人,早被高洋打得屁滚尿流,岁岁年年,遣使来朝贡。 胡人们心中的英雄天子,再疯也是英雄,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皇帝散发飘飘,衣衫精简,再明哲保身的宠臣,也不得不求皇帝别这样闹,别这样纵情山水了。 崖陡涧深,摔下去,就真的成了天子了,天上的儿子了。 看看出来陪皇帝玩的臣子,敢说话的高德政,没有跟来,大胖子杨愔,只好硬着头皮,来到皇帝面前。 皇帝摔没了,他杨愔发挥才能的舞台,也就没了。 可杨愔非但没有让玩得兴高采烈的皇帝歇下来,他反而成了一只胖梅花鹿。 皇帝噌的一下蹿到杨愔身上,要杨愔背着他跑。 杨愔哭笑不得,被皇帝抽着,像鹿儿一样跑。 夏日大雨滂沱时,高洋脱掉所有的衣服,站在旷野下,紧闭双目,说是要让雨水,冲刷去他身上的污秽,还有他身上的毒素。 高洋的后宫,美人无数。 可是高洋仍然会离开皇宫,去外面追逐女子,强行夫妻之礼。 不知什么原因,大齐建国快十年了,高洋仍然对元氏王朝,耿耿于怀。 高洋,特别喜欢折磨元氏妇女。 出帝(关中谥号孝武帝)元修的情人、魏孝文帝元宏的孙女,曾经风光一时的安德公主,竟被高洋命令骑在麻绳上,让人推拉牵引,安德公主,痛苦不已。 高洋又命胡人,在他面前凌辱安德公主,甚至自己亲自赤膊上阵,以做示范。 安德公主,是冯翊公主公主的姑姑,受此凌辱,郑楚儿觉得,当初还不如像元蒺藜公主一样,自缢而死算了。 一个皇室公主,竟然受如此大辱,还苟且偷生。 这个安德公主的一生,最是凄惨悲凉。 当初,元修为帝时,因被大丞相高欢架空,皇权旁落,心情郁闷。 没有实权的皇帝,渴望得到一份实实在在的爱情。 在那政权更迭的年代,真正的爱,也总是转瞬即逝。 真情在战乱的硝烟中,总是烟消云散。 元修娶权臣高欢的长女为后,政治利益的婚姻,枯燥乏味时,元修渴望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年轻俊美的皇帝,也总有女子爱慕,尽管是傀儡皇帝。 三个美丽的女子,被元修留在了宫中。 她们就是平原公主元明月、安德公主元飞燕,和心安公主元蒺藜。 但这三个公主,她们的性格,却和封号相反。 不知元修当初选择封号时,是不是就是为了弥补她们的缺陷? 平原公主的心,并不像平原一样宽广,她的心里,只装着元修一人,当然这是元修喜欢的。 所以,元修西逃关中时,三个情人,就只带了平原公主去。 安德公主,据说成为元修的情人前,就德行不好,小小年纪,就曾经和两个有钱的富商关系暧昧。 安德安德,是不是就想让她安逸德行? 心安公主元蒺藜,外表高贵大方,却是一个心心肝窄的女子。 得知元修投奔宇文泰后,没有带上她,丢下她在邺城后,悲愤之余,一想不通,自缢身亡。 而安德公主,默默承受着失去情郎痛苦。 风流天子和这三个公主的爱情,并没有得到世人的称颂,反而让世人不耻。 因为元明月、元飞燕和元蒺藜,她们和元修,是堂兄妹的关系。 三个公主的父亲,和元修的父亲,都是亲兄弟。 这种乱伦的行为,给了关中的宇文泰借口。 当宇文泰看到元修不想老老实实当傀儡皇帝时,就以乱伦和伤风败俗为由,先杀了元明月,再杀了元修。 第297章致命的诱惑 第297章致命的诱惑 当宇文泰看到元修不想老老实实当傀儡皇帝时,就以乱伦和伤风败俗为由,先杀了元明月,再杀了元修。 厚厚一打信笺纸,让高长恭和郑楚儿,看得难以相信。 大齐的皇帝,真的疯了吗? “大齐的皇帝,不能疯。” 高长恭烧掉信纸,目光坚定地说。 “可是四郎,这是我们能左右的吗?” 前世,高洋就是生生疯死的。 “我要回邺城。”坐下的高长恭,又嚯的站起来。 “四郎,没有皇帝的诏书,没有任何回去的理由,你去邺城,会招致灾祸的。” “我毕竟是陛下的侄子,陛下不会对我怎样的” 郑楚儿摇了摇头,劝道:“如今的皇帝,已不是那个爱护子侄的二叔了。” “但你没发现么?这么多陛下昏聩的消息中,都没有一条,是伤害侄子侄女的消息。” 郑楚儿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在整个高洋时代,没有一个侄子侄女,受到伤害。 高长恭决定,亲自回一趟邺城。 郑楚儿没有再劝说,如果高洋真的有什么不测,真的像前世一样,疯死了,那如今四夷畏惧的大齐,就会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 一起消失的,还有高家的无数子孙。 高长恭告别妻子和孩子,没有带国公府的一个护卫,只挑选了六七个普通的随从,跟随他离开了乐城。 他把那些的人都留下来,留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边。 星夜兼程,高长恭不日就来到了邺城。 华灯初上,暮霭中的邺城,繁华依旧。 如今的邺城,是天下最有力的政治权利中心,吸引了海内外不同肤色的人,来到了邺城。 高长恭避开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不露声色的来到了自己的大将军府。 如今的大将军府,已2人去楼空,除了代替冯翊公主,管家的二房外,只剩下五房和六房的人住在里面。 当然,蠕蠕公主的女儿,高长恭的小妹阿乐也在府中。 高长恭没有来得及去看这些亲人,他只把郑楚儿交给他送给阿乐和小绍信的礼物,交代留守月韵苑的人送去,自己便没入了邺城的黑暗中。 站在邺城的角落里,高长恭默默地看着前面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灯初上,在夜色中皇宫,略显孤寂。 但高长恭知道,皇宫里,应是脂粉飘香,浮光暗影。 突然,一生响彻夜空的嚎叫,从皇宫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直撞高长恭的心房。 “大漠孤狼?” 皇宫里,怎么会有大漠孤狼的叫声? “汪汪,汪汪?” 高长恭身后,突然想起了猎狗的叫声。 转头一看,正是高孝珩养的阿烈。 “阿烈?阿烈怎么会是你?” 阿烈摇着尾巴,窜到高长恭脚边边,身子不停的蹭着高长恭的衣裾,眼睛却警惕的望着皇宫的方向。 “难道二哥也回来了?” 这时,又一声嗷叫,从皇宫里传了出来。 阿烈张嘴又要叫,高长恭连忙捂住它的嘴。 阿烈一看,不能叫? 两只眼睛喷着怒火,嘴里发出低吼,懂事的阿烈,不在狂吠。 当漠北孤狼的嚎叫,再次传出来时,高长工的脑海里,浮现出莫北草原上,黑暗中,那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那是在追击柔然可汗庵罗辰时,大漠的夜晚,潜藏在大漠深处的一只只孤狼………… 翌日,宫门一开,值守的皇宫侍卫,便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在春风中,衣袂飘飘的站在宫门前。 新来值守的护卫,以前没有见过高长恭。又看看高长恭身后,只有一个赶车的老人跟着,连一个随从都没有,不觉脸色冷淡,不再理会高长恭。 “国公,国公回来了?” 尚书左仆射杨愔,突然从后面拜见高长恭。 国公?这个少年竟是国公?那便是高家的四公子了。 宫门守卫吓得一下子让开,躬身让杨愔和高长恭进去。 “杨公,陛下近来,身体安康否?” 杨愔看了一眼,高长恭手里拎着东西,低声道:“醉酒当歌。” “杨公,陛下对杨公信任有加,而杨公对陛下的龙体,就这四个字的评价?” 杨愔拿着公文的手,紧了一下。 “陛下英明,陛下的龙体,岂是我等能议论的。” 狡猾的人,不留一丝口舌给人。 高长恭心里骂着,直接跨过杨愔,向太极殿走去。 上早朝的人,稀稀拉拉的候在太极殿外,见高长恭出现,许多人,脸露敬佩之色。 乐城毒沙掌案的破获,他们早已耳闻。 “国公,久违啦。” “国公,乐城有国公在,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 高长恭有点不适应,这些年过半百的人,对他低头弯腰,躬身施礼。 他不卑不吭,一一还礼。 “各位可散去了,今日陛下不早朝,有什么事,各位可去尚书台,找杨公。” 从天黑,等到天亮,等来了一声可散去的回答。 高长恭和杨愔都一愣,朝臣们笑着对杨愔点头哈腰。 高长恭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今的大起皇帝,连早朝都不上了? 这时,又一声嗷嗷的嚎叫传来,大漠孤狼的声音,在王皇宫上空回荡。 高长恭向传出声音的地方望去,那是后宫嫔妃住的地方。 “陛下请国公到华林园候驾。” 正要向后面走去的高长恭,一个声音突然在他后面响起。 此人正是皇帝的亲信,黄门李德忠。 高长恭随着李德忠向华林园走去,从太极殿到华林园,要穿过后宫靠墙的一条小路。 半路上,高长恭望着晨光中寂静无声的后宫内院,问李德忠: “皇宫里有大漠孤狼的声音,是哪位嫔妃娘娘养的吗?” 李德忠笑道:“那是陛下新纳的美人——乌央娘娘养的。” 见高长恭的秀眉蹙了一下,李德忠忙解释: “这位乌央娘娘,就来自漠北大草原。” “哦,是突厥献来的吗?” “咯咯。”李德忠笑了起来。 “什么突厥献来的,那是陛下在邺城巧遇到的美人,恰好是漠北草原上来的。” 高长恭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真会巧遇。 晨光嘉微,旭日破晓。 后宫的嫔妃们,大多还没有起来。 只有早起的宫女和黄门,在忙碌着。 有人看到李德忠身边的高长恭,一双眼睛,露出了狠毒的光。 华彩罗裙下,一盆芝兰,吐着幽香。 高长恭闻到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却是致命的诱惑。 第297章致命的诱惑 第297章致命的诱惑 当宇文泰看到元修不想老老实实当傀儡皇帝时,就以乱伦和伤风败俗为由,先杀了元明月,再杀了元修。 厚厚一打信笺纸,让高长恭和郑楚儿,看得难以相信。 大齐的皇帝,真的疯了吗? “大齐的皇帝,不能疯。” 高长恭烧掉信纸,目光坚定地说。 “可是四郎,这是我们能左右的吗?” 前世,高洋就是生生疯死的。 “我要回邺城。”坐下的高长恭,又嚯的站起来。 “四郎,没有皇帝的诏书,没有任何回去的理由,你去邺城,会招致灾祸的。” “我毕竟是陛下的侄子,陛下不会对我怎样的” 郑楚儿摇了摇头,劝道:“如今的皇帝,已不是那个爱护子侄的二叔了。” “但你没发现么?这么多陛下昏聩的消息中,都没有一条,是伤害侄子侄女的消息。” 郑楚儿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在整个高洋时代,没有一个侄子侄女,受到伤害。 高长恭决定,亲自回一趟邺城。 郑楚儿没有再劝说,如果高洋真的有什么不测,真的像前世一样,疯死了,那如今四夷畏惧的大齐,就会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 一起消失的,还有高家的无数子孙。 高长恭告别妻子和孩子,没有带国公府的一个护卫,只挑选了六七个普通的随从,跟随他离开了乐城。 他把那些的人都留下来,留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边。 星夜兼程,高长恭不日就来到了邺城。 华灯初上,暮霭中的邺城,繁华依旧。 如今的邺城,是天下最有力的政治权利中心,吸引了海内外不同肤色的人,来到了邺城。 高长恭避开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不露声色的来到了自己的大将军府。 如今的大将军府,已2人去楼空,除了代替冯翊公主,管家的二房外,只剩下五房和六房的人住在里面。 当然,蠕蠕公主的女儿,高长恭的小妹阿乐也在府中。 高长恭没有来得及去看这些亲人,他只把郑楚儿交给他送给阿乐和小绍信的礼物,交代留守月韵苑的人送去,自己便没入了邺城的黑暗中。 站在邺城的角落里,高长恭默默地看着前面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灯初上,在夜色中皇宫,略显孤寂。 但高长恭知道,皇宫里,应是脂粉飘香,浮光暗影。 突然,一生响彻夜空的嚎叫,从皇宫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直撞高长恭的心房。 “大漠孤狼?” 皇宫里,怎么会有大漠孤狼的叫声? “汪汪,汪汪?” 高长恭身后,突然想起了猎狗的叫声。 转头一看,正是高孝珩养的阿烈。 “阿烈?阿烈怎么会是你?” 阿烈摇着尾巴,窜到高长恭脚边边,身子不停的蹭着高长恭的衣裾,眼睛却警惕的望着皇宫的方向。 “难道二哥也回来了?” 这时,又一声嗷叫,从皇宫里传了出来。 阿烈张嘴又要叫,高长恭连忙捂住它的嘴。 阿烈一看,不能叫? 两只眼睛喷着怒火,嘴里发出低吼,懂事的阿烈,不在狂吠。 当漠北孤狼的嚎叫,再次传出来时,高长工的脑海里,浮现出莫北草原上,黑暗中,那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那是在追击柔然可汗庵罗辰时,大漠的夜晚,潜藏在大漠深处的一只只孤狼………… 翌日,宫门一开,值守的皇宫侍卫,便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在春风中,衣袂飘飘的站在宫门前。 新来值守的护卫,以前没有见过高长恭。又看看高长恭身后,只有一个赶车的老人跟着,连一个随从都没有,不觉脸色冷淡,不再理会高长恭。 “国公,国公回来了?” 尚书左仆射杨愔,突然从后面拜见高长恭。 国公?这个少年竟是国公?那便是高家的四公子了。 宫门守卫吓得一下子让开,躬身让杨愔和高长恭进去。 “杨公,陛下近来,身体安康否?” 杨愔看了一眼,高长恭手里拎着东西,低声道:“醉酒当歌。” “杨公,陛下对杨公信任有加,而杨公对陛下的龙体,就这四个字的评价?” 杨愔拿着公文的手,紧了一下。 “陛下英明,陛下的龙体,岂是我等能议论的。” 狡猾的人,不留一丝口舌给人。 高长恭心里骂着,直接跨过杨愔,向太极殿走去。 上早朝的人,稀稀拉拉的候在太极殿外,见高长恭出现,许多人,脸露敬佩之色。 乐城毒沙掌案的破获,他们早已耳闻。 “国公,久违啦。” “国公,乐城有国公在,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 高长恭有点不适应,这些年过半百的人,对他低头弯腰,躬身施礼。 他不卑不吭,一一还礼。 “各位可散去了,今日陛下不早朝,有什么事,各位可去尚书台,找杨公。” 从天黑,等到天亮,等来了一声可散去的回答。 高长恭和杨愔都一愣,朝臣们笑着对杨愔点头哈腰。 高长恭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今的大起皇帝,连早朝都不上了? 这时,又一声嗷嗷的嚎叫传来,大漠孤狼的声音,在王皇宫上空回荡。 高长恭向传出声音的地方望去,那是后宫嫔妃住的地方。 “陛下请国公到华林园候驾。” 正要向后面走去的高长恭,一个声音突然在他后面响起。 此人正是皇帝的亲信,黄门李德忠。 高长恭随着李德忠向华林园走去,从太极殿到华林园,要穿过后宫靠墙的一条小路。 半路上,高长恭望着晨光中寂静无声的后宫内院,问李德忠: “皇宫里有大漠孤狼的声音,是哪位嫔妃娘娘养的吗?” 李德忠笑道:“那是陛下新纳的美人——乌央娘娘养的。” 见高长恭的秀眉蹙了一下,李德忠忙解释: “这位乌央娘娘,就来自漠北大草原。” “哦,是突厥献来的吗?” “咯咯。”李德忠笑了起来。 “什么突厥献来的,那是陛下在邺城巧遇到的美人,恰好是漠北草原上来的。” 高长恭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真会巧遇。 晨光嘉微,旭日破晓。 后宫的嫔妃们,大多还没有起来。 只有早起的宫女和黄门,在忙碌着。 有人看到李德忠身边的高长恭,一双眼睛,露出了狠毒的光。 华彩罗裙下,一盆芝兰,吐着幽香。 高长恭闻到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却是致命的诱惑。 第298章漠北孤狼 第298章漠北孤狼 高长恭闻到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却是致命的诱惑。 高长恭不觉停下脚步,四下望去,可参差比邻的宫苑,阻挡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在窗后倏然消失。 在华林园等了一会,皇帝还没有来。 高长恭一个人,慢慢踱步在皇家园林。 或许是他身上,有着阿烈的气息,一条呲咧着嘴的黑狼,出现在他面前。 “嗷………” 一声嚎叫,划破华林园的宁静。 “大漠孤狼?” 高长恭一惊,一下子跃到了身后高高的石阶上。随即,手往袖中一掏,但来皇宫,没有带任何利器。 但高长恭从袖中,摸出了一块郑楚儿让他带在路上吃的烤馍。 烤馍已硬,但仍然有着一股淡淡的麦香味。高长恭一时舍不得丢,那是他的妻子,亲手做的,闻着那股味道,就像看到他的妻子一样。 高长恭手拿烤馍,对准大漠孤狼,就要飞砸过去。 “敖呜,嗷乌………” 出乎高长恭的意料,大漠孤狼,竟然对着他手中的烤馍,“呜呜”的叫了起来。 高长恭一愣,把手中的烤馍丢了下去。 这只黑色的大漠孤狼,竟然一跃,身形矫健,一嘴就把烤馍咬在嘴里,吃了起来。 高长恭暗暗奇怪,大漠孤狼,从小吃生食,草原上的牛羊马,都是它的食物。 但这种大漠孤狼,却从来不吃面食。 这只大漠孤狼,是被豢养时,改变了所吃的食物? 一个宠妃,不缺肉食啊? 皇家园林,竟然散放着这种危险的动物,可见皇帝,对那个豢养大漠孤狼的女子,是怎样的宠溺。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高洋精神矍铄的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没有想象中的病态,更没有嗜杀成性的癫狂,除了披散着头发外,看不出任何怪异。 高长恭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侄儿在乐城,远离皇宫,思念二叔,故私自离开乐城,来见二叔一面,想看看二叔和二婶,还有太子弟弟,身体是否安康。” “嗯。”高洋捋着稀稀拉拉的胡须,点了点头。 谁说他家四公子,不食人间烟火? 看看,娶妻才一年,就有了两个儿子,这分明就是一头小狼,嘴也变得会哄人了。 咳咳,不愧是身上流着高家血液的少年郎,高家的男人,都这样。 高洋本来是要吓唬一下高长恭的,不仅是用漠北孤狼。 擅自离开封邑的地方,没有召见,私自离开皇帝让他住的地方,大罪。 但是一听到高长恭说的这些,早已准备好好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自小领略了亲情淡漠,被人白眼讥笑,如今从一个侄子身上,体会到了亲情的关怀,高洋一高兴,张口道: “赏!” 李德忠正为高长恭担心呢,却不想,听到皇帝一嗓子喊赏,便笑着离点头离开,准备去库房,挑些金银珠宝。 在乐城,高长恭送的那些美酒,真好喝。 这时,高长恭看到一个娇柔的身影,立在高洋不远处。 “二叔,那位娘娘,就是这只大漠孤狼的主人?” 高长恭话音未落,一串银铃般的笑,就声传了过来。 “陛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四公子真是让百花失色啊。” 高长恭听了,心里不舒服,他一堂堂男儿,竟被用来和花比? 高洋哈哈大笑,转身望着对走过来的女子,声音宠溺。 “央央,你也知道我这侄子?” “公子颜如玉,美名传四方,不愧是高家的儿郎。” 真是一张甜嘴,怪不得哄得皇帝,竟让她把一只危险的大漠孤狼,养在皇宫。 作为礼貌,高长恭一礼道: “娘娘安康。” “公子免礼。” 甜美的声音,从乌央的嘴里飘出,但高长恭,却未闻到了一股孤狼的味道。 见高长恭不再望她,乌央转身对高洋道: “陛下,公子好像不喜欢妾养的黑狼呢?” 要是换作其他时候,见尽心伺候了一夜的爱妃,养的宠物,竟被人不待见,高洋肯定大怒。 但今日不知怎么的,高洋听了,竟不回答她。 真是见了侄子,就忘了她的好处,打错算盘的乌央,眼眸闪过一丝恨意。 “好啦,你回去吧。”高洋冷冷道。 乌央一听,有点不相信,花瓣般的小嘴一嘟。 “陛下,妾还没散步呢?” “行行行,你去散步吧,看好你的黑狼,如果他敢伤着人,我把他生撕了吃。 高洋说者,竟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回味曾经吃过的美味一样。 乌央一愣,娇美的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 但当乌央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听高长恭道: “娘娘,这只黑狼,是来自漠北大草原吗?” 乌央停下脚步,笑得妩媚灿烂。 “妾来自漠北,妾的黑狼,也当然来自漠北。” “是吗,娘娘,长恭寡闻了。” 乌央离开后,高洋笑着对高长恭说道: “四郎来一场,就等过了央央的生日宴再回去吧。” 高长恭一听,躬身道:“听二叔的。” 随即,高长恭又道: “娘娘来自漠北大草原,一定思念大草原上的亲人。” “哎,她已经没有亲人了。”高洋摇头道。 “娘娘虽然没有了亲人,但有二叔这个夫君就够了。” 高洋听了,又是哈哈一笑。嘿,被他的小妻子,调教得不错。 “不过二叔,娘娘虽然没有亲人了,但如果让她见到漠北大草原上来的贵人,娘娘也肯定高兴。” 高洋:“繁华国度,哪来荒漠之人?” 荒漠之人?看来,这个乌央,在大齐皇帝的眼里,并没有外表想的 “二叔忘了,兰陵长公主,不就是漠北大草原上的人吗?” 高洋一愣,日日被几个美人缠着,差点都把兰陵长公主给忘了。 那可是柔然的王后,他的俘虏。 “好,那是就让兰陵长公主,也来赴央央的生辰宴,让柔然的王后,来为我的央央祝寿。”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漠北大草原上的人,谁没见过兰陵长公主?谁不以结识柔然这个美丽高贵的王后为荣?” 高洋点点头,那个柔然王后,在漠北大草原上,可是常常骑马射箭,走入民间,与民同乐的。 “二叔,这种事,二叔要给娘娘一个惊喜,提前不要告诉娘娘。” “当然。” 高洋说着,眼睛看向高长恭。 这小子,还会讨女人欢心?不是传言:外冷心也冷,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嗷………” 又一声嗷呜的嚎叫,从皇宫深处传了出来。 第298章漠北孤狼 第298章漠北孤狼 高长恭闻到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却是致命的诱惑。 高长恭不觉停下脚步,四下望去,可参差比邻的宫苑,阻挡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在窗后倏然消失。 在华林园等了一会,皇帝还没有来。 高长恭一个人,慢慢踱步在皇家园林。 或许是他身上,有着阿烈的气息,一条呲咧着嘴的黑狼,出现在他面前。 “嗷………” 一声嚎叫,划破华林园的宁静。 “大漠孤狼?” 高长恭一惊,一下子跃到了身后高高的石阶上。随即,手往袖中一掏,但来皇宫,没有带任何利器。 但高长恭从袖中,摸出了一块郑楚儿让他带在路上吃的烤馍。 烤馍已硬,但仍然有着一股淡淡的麦香味。高长恭一时舍不得丢,那是他的妻子,亲手做的,闻着那股味道,就像看到他的妻子一样。 高长恭手拿烤馍,对准大漠孤狼,就要飞砸过去。 “敖呜,嗷乌………” 出乎高长恭的意料,大漠孤狼,竟然对着他手中的烤馍,“呜呜”的叫了起来。 高长恭一愣,把手中的烤馍丢了下去。 这只黑色的大漠孤狼,竟然一跃,身形矫健,一嘴就把烤馍咬在嘴里,吃了起来。 高长恭暗暗奇怪,大漠孤狼,从小吃生食,草原上的牛羊马,都是它的食物。 但这种大漠孤狼,却从来不吃面食。 这只大漠孤狼,是被豢养时,改变了所吃的食物? 一个宠妃,不缺肉食啊? 皇家园林,竟然散放着这种危险的动物,可见皇帝,对那个豢养大漠孤狼的女子,是怎样的宠溺。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高洋精神矍铄的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没有想象中的病态,更没有嗜杀成性的癫狂,除了披散着头发外,看不出任何怪异。 高长恭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侄儿在乐城,远离皇宫,思念二叔,故私自离开乐城,来见二叔一面,想看看二叔和二婶,还有太子弟弟,身体是否安康。” “嗯。”高洋捋着稀稀拉拉的胡须,点了点头。 谁说他家四公子,不食人间烟火? 看看,娶妻才一年,就有了两个儿子,这分明就是一头小狼,嘴也变得会哄人了。 咳咳,不愧是身上流着高家血液的少年郎,高家的男人,都这样。 高洋本来是要吓唬一下高长恭的,不仅是用漠北孤狼。 擅自离开封邑的地方,没有召见,私自离开皇帝让他住的地方,大罪。 但是一听到高长恭说的这些,早已准备好好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自小领略了亲情淡漠,被人白眼讥笑,如今从一个侄子身上,体会到了亲情的关怀,高洋一高兴,张口道: “赏!” 李德忠正为高长恭担心呢,却不想,听到皇帝一嗓子喊赏,便笑着离点头离开,准备去库房,挑些金银珠宝。 在乐城,高长恭送的那些美酒,真好喝。 这时,高长恭看到一个娇柔的身影,立在高洋不远处。 “二叔,那位娘娘,就是这只大漠孤狼的主人?” 高长恭话音未落,一串银铃般的笑,就声传了过来。 “陛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四公子真是让百花失色啊。” 高长恭听了,心里不舒服,他一堂堂男儿,竟被用来和花比? 高洋哈哈大笑,转身望着对走过来的女子,声音宠溺。 “央央,你也知道我这侄子?” “公子颜如玉,美名传四方,不愧是高家的儿郎。” 真是一张甜嘴,怪不得哄得皇帝,竟让她把一只危险的大漠孤狼,养在皇宫。 作为礼貌,高长恭一礼道: “娘娘安康。” “公子免礼。” 甜美的声音,从乌央的嘴里飘出,但高长恭,却未闻到了一股孤狼的味道。 见高长恭不再望她,乌央转身对高洋道: “陛下,公子好像不喜欢妾养的黑狼呢?” 要是换作其他时候,见尽心伺候了一夜的爱妃,养的宠物,竟被人不待见,高洋肯定大怒。 但今日不知怎么的,高洋听了,竟不回答她。 真是见了侄子,就忘了她的好处,打错算盘的乌央,眼眸闪过一丝恨意。 “好啦,你回去吧。”高洋冷冷道。 乌央一听,有点不相信,花瓣般的小嘴一嘟。 “陛下,妾还没散步呢?” “行行行,你去散步吧,看好你的黑狼,如果他敢伤着人,我把他生撕了吃。 高洋说者,竟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回味曾经吃过的美味一样。 乌央一愣,娇美的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 但当乌央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听高长恭道: “娘娘,这只黑狼,是来自漠北大草原吗?” 乌央停下脚步,笑得妩媚灿烂。 “妾来自漠北,妾的黑狼,也当然来自漠北。” “是吗,娘娘,长恭寡闻了。” 乌央离开后,高洋笑着对高长恭说道: “四郎来一场,就等过了央央的生日宴再回去吧。” 高长恭一听,躬身道:“听二叔的。” 随即,高长恭又道: “娘娘来自漠北大草原,一定思念大草原上的亲人。” “哎,她已经没有亲人了。”高洋摇头道。 “娘娘虽然没有了亲人,但有二叔这个夫君就够了。” 高洋听了,又是哈哈一笑。嘿,被他的小妻子,调教得不错。 “不过二叔,娘娘虽然没有亲人了,但如果让她见到漠北大草原上来的贵人,娘娘也肯定高兴。” 高洋:“繁华国度,哪来荒漠之人?” 荒漠之人?看来,这个乌央,在大齐皇帝的眼里,并没有外表想的 “二叔忘了,兰陵长公主,不就是漠北大草原上的人吗?” 高洋一愣,日日被几个美人缠着,差点都把兰陵长公主给忘了。 那可是柔然的王后,他的俘虏。 “好,那是就让兰陵长公主,也来赴央央的生辰宴,让柔然的王后,来为我的央央祝寿。”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漠北大草原上的人,谁没见过兰陵长公主?谁不以结识柔然这个美丽高贵的王后为荣?” 高洋点点头,那个柔然王后,在漠北大草原上,可是常常骑马射箭,走入民间,与民同乐的。 “二叔,这种事,二叔要给娘娘一个惊喜,提前不要告诉娘娘。” “当然。” 高洋说着,眼睛看向高长恭。 这小子,还会讨女人欢心?不是传言:外冷心也冷,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嗷………” 又一声嗷呜的嚎叫,从皇宫深处传了出来。 第298章漠北孤狼 高长恭闻到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却是致命的诱惑。 高长恭不觉停下脚步,四下望去,可参差比邻的宫苑,阻挡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在窗后倏然消失。 在华林园等了一会,皇帝还没有来。 高长恭一个人,慢慢踱步在皇家园林。 或许是他身上,有着阿烈的气息,一条呲咧着嘴的黑狼,出现在他面前。 “嗷………” 一声嚎叫,划破华林园的宁静。 “大漠孤狼?” 高长恭一惊,一下子跃到了身后高高的石阶上。随即,手往袖中一掏,但来皇宫,没有带任何利器。 但高长恭从袖中,摸出了一块郑楚儿让他带在路上吃的烤馍。 烤馍已硬,但仍然有着一股淡淡的麦香味。高长恭一时舍不得丢,那是他的妻子,亲手做的,闻着那股味道,就像看到他的妻子一样。 高长恭手拿烤馍,对准大漠孤狼,就要飞砸过去。 “敖呜,嗷乌………” 出乎高长恭的意料,大漠孤狼,竟然对着他手中的烤馍,“呜呜”的叫了起来。 高长恭一愣,把手中的烤馍丢了下去。 这只黑色的大漠孤狼,竟然一跃,身形矫健,一嘴就把烤馍咬在嘴里,吃了起来。 高长恭暗暗奇怪,大漠孤狼,从小吃生食,草原上的牛羊马,都是它的食物。 但这种大漠孤狼,却从来不吃面食。 这只大漠孤狼,是被豢养时,改变了所吃的食物? 一个宠妃,不缺肉食啊? 皇家园林,竟然散放着这种危险的动物,可见皇帝,对那个豢养大漠孤狼的女子,是怎样的宠溺。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高洋精神矍铄的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没有想象中的病态,更没有嗜杀成性的癫狂,除了披散着头发外,看不出任何怪异。 高长恭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侄儿在乐城,远离皇宫,思念二叔,故私自离开乐城,来见二叔一面,想看看二叔和二婶,还有太子弟弟,身体是否安康。” “嗯。”高洋捋着稀稀拉拉的胡须,点了点头。 谁说他家四公子,不食人间烟火? 看看,娶妻才一年,就有了两个儿子,这分明就是一头小狼,嘴也变得会哄人了。 咳咳,不愧是身上流着高家血液的少年郎,高家的男人,都这样。 高洋本来是要吓唬一下高长恭的,不仅是用漠北孤狼。 擅自离开封邑的地方,没有召见,私自离开皇帝让他住的地方,大罪。 但是一听到高长恭说的这些,早已准备好好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自小领略了亲情淡漠,被人白眼讥笑,如今从一个侄子身上,体会到了亲情的关怀,高洋一高兴,张口道: “赏!” 李德忠正为高长恭担心呢,却不想,听到皇帝一嗓子喊赏,便笑着离点头离开,准备去库房,挑些金银珠宝。 在乐城,高长恭送的那些美酒,真好喝。 这时,高长恭看到一个娇柔的身影,立在高洋不远处。 “二叔,那位娘娘,就是这只大漠孤狼的主人?” 高长恭话音未落,一串银铃般的笑,就声传了过来。 “陛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四公子真是让百花失色啊。” 高长恭听了,心里不舒服,他一堂堂男儿,竟被用来和花比? 高洋哈哈大笑,转身望着对走过来的女子,声音宠溺。 “央央,你也知道我这侄子?” “公子颜如玉,美名传四方,不愧是高家的儿郎。” 真是一张甜嘴,怪不得哄得皇帝,竟让她把一只危险的大漠孤狼,养在皇宫。 作为礼貌,高长恭一礼道: “娘娘安康。” “公子免礼。” 甜美的声音,从乌央的嘴里飘出,但高长恭,却未闻到了一股孤狼的味道。 见高长恭不再望她,乌央转身对高洋道: “陛下,公子好像不喜欢妾养的黑狼呢?” 要是换作其他时候,见尽心伺候了一夜的爱妃,养的宠物,竟被人不待见,高洋肯定大怒。 但今日不知怎么的,高洋听了,竟不回答她。 真是见了侄子,就忘了她的好处,打错算盘的乌央,眼眸闪过一丝恨意。 “好啦,你回去吧。”高洋冷冷道。 乌央一听,有点不相信,花瓣般的小嘴一嘟。 “陛下,妾还没散步呢?” “行行行,你去散步吧,看好你的黑狼,如果他敢伤着人,我把他生撕了吃。 高洋说者,竟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回味曾经吃过的美味一样。 乌央一愣,娇美的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 但当乌央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听高长恭道: “娘娘,这只黑狼,是来自漠北大草原吗?” 乌央停下脚步,笑得妩媚灿烂。 “妾来自漠北,妾的黑狼,也当然来自漠北。” “是吗,娘娘,长恭寡闻了。” 乌央离开后,高洋笑着对高长恭说道: “四郎来一场,就等过了央央的生日宴再回去吧。” 高长恭一听,躬身道:“听二叔的。” 随即,高长恭又道: “娘娘来自漠北大草原,一定思念大草原上的亲人。” “哎,她已经没有亲人了。”高洋摇头道。 “娘娘虽然没有了亲人,但有二叔这个夫君就够了。” 高洋听了,又是哈哈一笑。嘿,被他的小妻子,调教得不错。 “不过二叔,娘娘虽然没有亲人了,但如果让她见到漠北大草原上来的贵人,娘娘也肯定高兴。” 高洋:“繁华国度,哪来荒漠之人?” 荒漠之人?看来,这个乌央,在大齐皇帝的眼里,并没有外表想的 “二叔忘了,兰陵长公主,不就是漠北大草原上的人吗?” 高洋一愣,日日被几个美人缠着,差点都把兰陵长公主给忘了。 那可是柔然的王后,他的俘虏。 “好,那是就让兰陵长公主,也来赴央央的生辰宴,让柔然的王后,来为我的央央祝寿。”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漠北大草原上的人,谁没见过兰陵长公主?谁不以结识柔然这个美丽高贵的王后为荣?” 高洋点点头,那个柔然王后,在漠北大草原上,可是常常骑马射箭,走入民间,与民同乐的。 “二叔,这种事,二叔要给娘娘一个惊喜,提前不要告诉娘娘。” “当然。” 高洋说着,眼睛看向高长恭。 这小子,还会讨女人欢心?不是传言:外冷心也冷,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嗷………” 又一声嗷呜的嚎叫,从皇宫深处传了出来。 第299章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第299章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第299章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时,又一声嗷呜的叫声,从皇宫皇宫深处传了出来。 高长恭望了一眼那个方向,问了乌央贵嫔的生辰日,又道: “二叔,邺城今年,春雨蒙蒙,早春的茶叶,色泽碧绿,味道绵醇。 品着,别有一番风味,比往年的味道,好得多。 四郎今日,带了一些茶饼,来给二叔和二婶,太子弟弟,也有一份。” 高长恭说者,去旁边凉亭里,把带来的三个茶盒,双手递给了高洋。 高洋接过来,把茶盒拿到鼻前,闻了一下,笑道: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回头再让你二婶,命人送些小孩子的东西过去。” 高长恭连忙道谢:“谢二叔,谢二婶。” 说完,告辞离开,向华林园东门走去。 半路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行走着的高长恭,突然转头,对着一个方向,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黑影闻听,竖起了耳朵。 那只黑狼,吃了高长恭给的烤馍,见高长恭望着它,竟兴奋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要跑过来。 旁边的乌央一看,连忙喝住它。 高长恭一笑,眨了下眼睛,乌央一愣。 高长恭从华林园东门,离开了皇宫。 老驴头忙迎了上来。 “公子,那几个胆小鬼,竟跑回去了,连皇宫的大门,都不敢来看一眼。” 高长恭淡淡道:“无妨。” 他并不责那几个跟着他来到半路,就吓得跑回去的人。 人人都知道,擅自离开皇帝指定的居住地,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何况,大齐的皇帝,又是个随时身配刀剑的人。 那几个人害怕,情有可原。 老驴头摇了摇头,低声道: “一点也不像你父亲。” 两日后,是乌央的生辰。 高长恭提前出了门。 这一次,高长恭提前去拜见了太子高殷。 “太子,这些茶饼,是可解酒的。在二叔酒醉时,为二叔煮一壶,可解一定的酒。” “谢四哥。”高殷高兴接过茶饼。 “前两日,我已经送了一些给二叔………” “我知道,还有我的份呢。”高殷插话道。 高长恭本来想向高殷,提一下那个乌央,却被高殷打断。 这时,李德忠进来,催促俩人快去赴宴。高长恭只好说其他事。 “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邺城,不可能随时送茶饼进宫,这些茶饼,就留在东宫。 如果二叔的茶饼,喝得差不多了,就烦太子,再送一些过去。” “好,谢四哥。” 交代完事情,哥两个相约一起去进宫赴宴。 乌央的生日酒宴,就设在华林园的水谢楼台上。 高长恭和太子高殷到时,皇帝和皇后,已经在那里了,俩人拜见了帝后。 乌央盛装而来,但再娇媚的嫔妃,也比不上皇后李祖儿的风姿,那种迷人的高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陛下。” 乌央穿着一件雪白的白鸟羽翼裙,裙子上,缀满了无数大颗大颗的珍珠。 荧白色珍珠,随着乌央扭动的腰肢,泛着光泽。 乌央在高洋面前扭了一下腰,纤细的兰花指,提着裙子在高洋面前又转了一圈。 高洋习惯性的一伸手,想把乌央拽进怀里来,突然想起皇后在一旁,伸出去的手,搭在了皇后的身上。 随后,笑着点点头:“嗯,不错,这见衣服不错。” 妩媚的小脸,笑容僵住,裙子不错?她要的是说人不错。 可是,有皇后在的地方,高洋的眼睛,总是更多的停留在皇后身上。 “朕的皇后,等朕为你,也做一件白鸟羽翼裙,把南越国进贡来的最好的珍珠,缀在上面,皇后穿着,定会六宫粉黛尽无色。” 皇后笑而不答,陛下越来越回哄人了,不知跟谁学的。 想起当年,少年夫妻,琴瑟和鸣,外表木讷寡言的高洋,却悄悄为她收集各种精美的礼物,讨她欢心。 那份痴爱,引得他的兄长高澄,都嫉妒不已。常常堵在半路,抢了他准备送给她的礼物。 “皇后在想什么?” 高洋拉着李祖娥的纤纤玉手,望着仙子般的妻子问。 李祖娥一笑,骄羞道:“妾想起当年,新婚时,你整日在妾面前傻笑。” 高洋哈哈大笑,感慨道:“时光不在,但情永驻。” “陛下,今日虽然是妾的生辰,但妾还是为陛下,准备了一支舞。” 皇后是汉人,又向来端庄稳重,跳舞,一直是皇后的短项。乌央今日,就是要在皇帝面前,展示一下皇后不会的。 “哦,跳来看看。” 帝后俩人,终于停止了闲聊,一起看向乌央。 号角吹响,琴弦铿锵,合着音乐,乌央舞动起了青春。 一会像一只白色的飞鸟,在天空翩翩翱翔,随着鼓声,又像马儿驰骋草原上。 乌央的舞姿,随少了一点草原儿女的英姿,多了一份柔媚,但也让高洋渐渐痴迷起来。 皇帝不时的,扭头对皇后夸赞两句乌央。 乌央正得意间,忽听李德忠喊道: “兰陵长公主到。” 正在跳舞的乌央,不知为什么,竟吓得一哆嗦,停止了舞蹈。 高洋不满的看了一眼她,只会伺候男人,一个被灭国的柔软王后,也把你吓成这样? 乌央停下舞,对着款款而来的人,躬身道: “王后………” 乌央的话还没说完,高洋突然脸色一沉,嚯的站了起来。 “贱人,竟敢骗朕,你到底是什么人?” 乌央惊慌道:“陛下,妾是什么人,难道陛下还不知道吗?” 高洋冷笑道:“我只知道,漠北大草原上的孤狼,宁愿饿死,也不吃一口杂食,它们非生肉不食。” 高长恭把手放在太子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对高洋看过来的目光,高长恭微微点头。 那日,他在华林园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危险时,飞向那只黑狼的烤馍,都没有逃过皇帝的眼睛。 乌央一惊,竟说不出话来。 高洋走过去,一把揪住乌央的头发,让乌央的脸,再次看向面前的女子。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个人,根本不是柔然的王后。” 高洋说罢,闲着的那只手,“啪”的一下,实实在在的给了乌央一嘴巴。 一股鲜血,从乌央的嘴角流出。 “而你这个来自漠北大草原上的人,却不认识草原上的王后。” 这时,又一个女子,在婢女的陪伴下,款款而来。 皇后李祖娥道:“兰陵长公主,坐到妾这边来。” 乌央看着真正的柔然皇后,两脚一软,瘫倒在地上。她没有在漠北生活过,没有见过兰陵长公主。 高洋一把揪起乌央,咬牙切齿道: “贱人,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第300章细作 第300章细作 “贱人,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高洋说着,一用力,把乌央的头发,拽得更紧。 乌央痛得泪眼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个细作,潜伏到朕的身边,想做什么?” 乌央紧咬牙齿,被高洋揪着头发的她,脸庞有点扭曲。 不说一句话,乌央知道,此时,说与不说,只要落的高洋的手里,都是死。 脸上的胭脂水粉,此时已经花了,乌央的整张脸,在高洋眼里,是如此的丑陋。 “啪”的一巴掌,乌央的脸上,瞬间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高洋那有力的手掌,捏住了乌央的下巴。 “卡擦”一声,乌央的下巴错位,再一用力,乌央头上的长发,被扯了下来。 乌央痛得瞪直了眼睛,但没有眼泪。 嫔妃们看着发怒的高洋,个个心惊胆战。 高洋挎在身上的那把佩刀,晃得嫔妃们的眼睛,刺痛难受,不敢直视。 平原王府出身的段昭仪,此时也心跳不止,手指微抖。但武将家族出身的她,极力镇静。 作为皇后以下,妃位最高的嫔妃,段昭仪是了解她这个皇帝表哥的。 翻脸无情,杀人不眨眼,是面前这个帝王的个性。段昭仪不觉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李祖娥,出乎段昭仪的意料,竟然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惊悸和害怕。 “啊………” 乌央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被高洋举起,又狠狠的砸下。 高洋一脚把乌央踩在地上,一下拔出了佩刀。 锋利的刀尖,抵在乌央的胸前。 刀光一闪,乌央的两只耳朵,飞落在地,鲜血四溅。 皇后轻叫一声,但接下来,却没有看到高洋把刀刺进去。 狂怒中的高洋,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李祖娥道: “皇后,你且先回去。” 李祖娥点点头,在宫女们的丛拥下,离开了华林园。 其他嫔妃,没有得到高洋的命令,瘫坐在那里,谁也不敢动。 在高洋发怒的时候,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可能会要了她们的命。 但出乎这些嫔妃的意料,高洋并没有立即杀了乌央。而是把乌央,交给了皇宫护卫带了下去。 “给朕好好的审。” 看来狂怒的皇帝,并没有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失去理智。 兰陵长公主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在没有走的嫔妃中,唯一一个没有发抖的女子。 她目光沉静,甚至嘴角,还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个乌央,竟然冒充漠北大草原来的人。 如果不是今日乌央的身份被揭穿,以后她在皇宫图谋不轨,一经发现,那便会嫁祸给柔然。 和大齐势不两立的柔然,是乌央背后的人,最好的替罪羊。 兰陵长公主的目光,默默的看了高长恭一眼。 从皇帝看这个侄子的目光中,兰陵长公主已经知道,今日揭穿乌央的身份,这个四公子功不可没。 想到这么年轻的人,就破获了乐城少女失踪案,端了毒砂掌在乐城和河间郡的窝藏据点,兰陵长公主,看向高长恭的目光,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十多年前,也曾有这么一个少年,俊秀异常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睿智的大脑。 只叹命运,让她远离了这个少年,让她成了柔然的王后。 如今她回来了,可已物是人非,当年的翩翩少年,已不复存在。 乌央被护卫拖走后,高洋重新坐了下来,一把把一个嫔妃,拽进了怀里。 “继续,歌舞继续。”高洋命令道。 随即,在美酒佳人的环绕中,高洋举杯痛饮,满面红光。 下面的剑舞,高亢悲壮。 地上的鲜血,在剑舞高歌中,很快消失。 高洋的脸庞,渐渐红中泛紫。 “陛下,妾敬陛下一杯。” 高洋怀中的王嫔,娇声说着,拿起身边的一杯酒,亲自端着,喂到了高洋嘴里。 “不错,不错。” 高洋一口喝完,连声称赞,顺嘴在王嫔的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王平娇羞的一声轻哼,偏过了头。 高长恭和太子,坐在皇帝和一众嫔妃们的下面,身份尴尬。 特别是太子,看着他的父皇,在他和高长恭面前,和嫔妃搂搂抱抱,脸色很是不自然。 “四哥,这酒不错,有点酒劲。” “太子喝多了,我扶你下去吧?” 可没有皇帝的话,太子不敢离开。 高长恭的目光,不露声色的落在皇帝的方向。 这个王嫔,不亏是皇帝的宠妃,在乌央的事件后,刚刚还浑身发抖,马上又和皇帝打情骂俏。 乌央事件,王嫔竟然没有受多大影响。 看着笑靥如花的王嫔,这么会缠皇帝,兰陵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兰陵长公主,曾经被大漠的风沙拂过的脸,如今已冷艳无比。 这时,和王嫔打情骂俏的高洋,目光突然飘向兰陵长公主的方向。 兰陵长公主感觉到了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瞪一眼。 “哈哈………”高洋不怒反笑。 突然,高洋把王嫔放倒在腿上。 “啊………”王嫔一声惨叫。 “陛下,你弄疼妾了。” 众人又惊又羞,皇帝已经醉了。 可是,所有的人,却不敢擅自离开。 “陛下,太子和你的侄子还在呢。” 情急之下,王嫔搂着高洋的脖子,朱唇贴在高洋的耳畔低声道。 “哈哈,哈哈。” 高洋仰天大笑,一把王嫔提起来,夹在一腋下,扬长而去。 没有人发现,皇帝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来,渐渐发红。 见皇帝抱着王嫔离去,众嫔妃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咳咳。” 见皇帝一走,此时位份最高的段昭仪,缓缓站了起来。 环视了一眼一众嫔妃,段昭仪道: “你们也回去吧。“ ”是,昭仪娘娘。” 众嫔妃如释重负,慌忙退下。 太子终于舒了一口气。 “四哥,我们也回吧。” “好。” 高长恭站起身来,和太子一起离开了水榭楼台。 宠妃的诞辰,竟然把他这个侄子叫了来,这不符合常理。高长恭不住的想。 看来,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要告诉我什么?不管他多喜欢的人,只要胆敢对背叛他,就会死得很难看。 二叔,你要告诉我的,是这个吗? 高长恭的心里,默默的自问。 “嗷呜…………” 皇宫深处,一声黑狼的叫声传来。 那只大漠孤狼,还在皇宫。 第300章细作 第300章细作 “贱人,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高洋说着,一用力,把乌央的头发,拽得更紧。 乌央痛得泪眼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个细作,潜伏到朕的身边,想做什么?” 乌央紧咬牙齿,被高洋揪着头发的她,脸庞有点扭曲。 不说一句话,乌央知道,此时,说与不说,只要落的高洋的手里,都是死。 脸上的胭脂水粉,此时已经花了,乌央的整张脸,在高洋眼里,是如此的丑陋。 “啪”的一巴掌,乌央的脸上,瞬间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高洋那有力的手掌,捏住了乌央的下巴。 “卡擦”一声,乌央的下巴错位,再一用力,乌央头上的长发,被扯了下来。 乌央痛得瞪直了眼睛,但没有眼泪。 嫔妃们看着发怒的高洋,个个心惊胆战。 高洋挎在身上的那把佩刀,晃得嫔妃们的眼睛,刺痛难受,不敢直视。 平原王府出身的段昭仪,此时也心跳不止,手指微抖。但武将家族出身的她,极力镇静。 作为皇后以下,妃位最高的嫔妃,段昭仪是了解她这个皇帝表哥的。 翻脸无情,杀人不眨眼,是面前这个帝王的个性。段昭仪不觉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李祖娥,出乎段昭仪的意料,竟然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惊悸和害怕。 “啊………” 乌央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被高洋举起,又狠狠的砸下。 高洋一脚把乌央踩在地上,一下拔出了佩刀。 锋利的刀尖,抵在乌央的胸前。 刀光一闪,乌央的两只耳朵,飞落在地,鲜血四溅。 皇后轻叫一声,但接下来,却没有看到高洋把刀刺进去。 狂怒中的高洋,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李祖娥道: “皇后,你且先回去。” 李祖娥点点头,在宫女们的丛拥下,离开了华林园。 其他嫔妃,没有得到高洋的命令,瘫坐在那里,谁也不敢动。 在高洋发怒的时候,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可能会要了她们的命。 但出乎这些嫔妃的意料,高洋并没有立即杀了乌央。而是把乌央,交给了皇宫护卫带了下去。 “给朕好好的审。” 看来狂怒的皇帝,并没有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失去理智。 兰陵长公主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在没有走的嫔妃中,唯一一个没有发抖的女子。 她目光沉静,甚至嘴角,还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个乌央,竟然冒充漠北大草原来的人。 如果不是今日乌央的身份被揭穿,以后她在皇宫图谋不轨,一经发现,那便会嫁祸给柔然。 和大齐势不两立的柔然,是乌央背后的人,最好的替罪羊。 兰陵长公主的目光,默默的看了高长恭一眼。 从皇帝看这个侄子的目光中,兰陵长公主已经知道,今日揭穿乌央的身份,这个四公子功不可没。 想到这么年轻的人,就破获了乐城少女失踪案,端了毒砂掌在乐城和河间郡的窝藏据点,兰陵长公主,看向高长恭的目光,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十多年前,也曾有这么一个少年,俊秀异常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睿智的大脑。 只叹命运,让她远离了这个少年,让她成了柔然的王后。 如今她回来了,可已物是人非,当年的翩翩少年,已不复存在。 乌央被护卫拖走后,高洋重新坐了下来,一把把一个嫔妃,拽进了怀里。 “继续,歌舞继续。”高洋命令道。 随即,在美酒佳人的环绕中,高洋举杯痛饮,满面红光。 下面的剑舞,高亢悲壮。 地上的鲜血,在剑舞高歌中,很快消失。 高洋的脸庞,渐渐红中泛紫。 “陛下,妾敬陛下一杯。” 高洋怀中的王嫔,娇声说着,拿起身边的一杯酒,亲自端着,喂到了高洋嘴里。 “不错,不错。” 高洋一口喝完,连声称赞,顺嘴在王嫔的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王平娇羞的一声轻哼,偏过了头。 高长恭和太子,坐在皇帝和一众嫔妃们的下面,身份尴尬。 特别是太子,看着他的父皇,在他和高长恭面前,和嫔妃搂搂抱抱,脸色很是不自然。 “四哥,这酒不错,有点酒劲。” “太子喝多了,我扶你下去吧?” 可没有皇帝的话,太子不敢离开。 高长恭的目光,不露声色的落在皇帝的方向。 这个王嫔,不亏是皇帝的宠妃,在乌央的事件后,刚刚还浑身发抖,马上又和皇帝打情骂俏。 乌央事件,王嫔竟然没有受多大影响。 看着笑靥如花的王嫔,这么会缠皇帝,兰陵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兰陵长公主,曾经被大漠的风沙拂过的脸,如今已冷艳无比。 这时,和王嫔打情骂俏的高洋,目光突然飘向兰陵长公主的方向。 兰陵长公主感觉到了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瞪一眼。 “哈哈………”高洋不怒反笑。 突然,高洋把王嫔放倒在腿上。 “啊………”王嫔一声惨叫。 “陛下,你弄疼妾了。” 众人又惊又羞,皇帝已经醉了。 可是,所有的人,却不敢擅自离开。 “陛下,太子和你的侄子还在呢。” 情急之下,王嫔搂着高洋的脖子,朱唇贴在高洋的耳畔低声道。 “哈哈,哈哈。” 高洋仰天大笑,一把王嫔提起来,夹在一腋下,扬长而去。 没有人发现,皇帝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来,渐渐发红。 见皇帝抱着王嫔离去,众嫔妃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咳咳。” 见皇帝一走,此时位份最高的段昭仪,缓缓站了起来。 环视了一眼一众嫔妃,段昭仪道: “你们也回去吧。“ ”是,昭仪娘娘。” 众嫔妃如释重负,慌忙退下。 太子终于舒了一口气。 “四哥,我们也回吧。” “好。” 高长恭站起身来,和太子一起离开了水榭楼台。 宠妃的诞辰,竟然把他这个侄子叫了来,这不符合常理。高长恭不住的想。 看来,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要告诉我什么?不管他多喜欢的人,只要胆敢对背叛他,就会死得很难看。 二叔,你要告诉我的,是这个吗? 高长恭的心里,默默的自问。 “嗷呜…………” 皇宫深处,一声黑狼的叫声传来。 那只大漠孤狼,还在皇宫。 第301章柔然可汗之死 第301章柔然可汗之死 那只大漠孤狼,还在皇宫。 高长恭转身,望着树荫环绕下的一座座宫殿。 那里,隐藏着的,或许不止一只大漠孤狼。 把太子送上牛车,高长恭站在路口,等着一个人。 当一辆装饰庄重的马车,来到他面前时,高长恭站在路中间,躬身道: “兰陵长公主。” 兰陵长公主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高长恭,对车夫吩咐道:“去莲花庵。” 慧尼住持见兰陵长公主,和高长恭先后来到了莲花庵,便转身吩咐身旁的小智心。 “去,打开一间安静的禅房,让两位施主歇息歇息。” “是。” 小智心咚咚咚的向前跑去,推开了一间禅房。然后又跑到高长恭面前,笑眯眯的望着高长恭。 “公子公子,好看的姊姊没有来吗?” 高长恭摸了一下小智心的头,一笑。 “她在乐城。” “哦。”小智心有点失望。 “智心还和师傅上山去摘杨梅呢,师傅又做了好多好多杨梅冻。” 小智心摸了一个杨梅放在嘴里,接着道: “师傅等着好看的姊姊来吃呢。” 高长恭笑道:“她会来吃的,给她留着,你不要偷吃完哦?” 小智心的小脸蛋,唰的一些就红了。 不注意一咬嘴里杨梅,小智心一脸酸得皱成一团。 兰陵长公主走进去,跟随她来的两个婢女,站在了禅房的门口。 “公子,你找我有事?” 高长恭深深一礼。 “长公主,你既认识慧尼住持,想必也因认识我的娘亲。” “你的娘亲?” 兰陵长公主奇怪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俊美无比的少年,若有所思。 “我的娘亲,就是慧尼住持的………” “公子,长公主怎么认识你的娘亲呢?” 慧尼住持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高长恭的话。 高长恭正要接着问,突然,莲花庵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陛下驾到。” 一个声音过后,刚刚出去的小智心,又咚咚咚的跑了进来,一脸害怕的样子。 “师傅,陛………陛下来了。” “莫慌,带着公子出去。” “哦。” 小智心马上转身,拉着高长恭的手,使劲的就往外拽。 “智心带公子出去,智心带公子出去。” 小智心一面说,一面用力的把高长恭拉了出去。 高洋骑着马,直接进到庵里。 皇帝的突然到来,打断了高长恭要问兰陵长公主的话。 小智心一直拉着高长恭,把高长恭拉到莲花庵的后院,才放开了高长恭的手。 “公子,等那个害怕的陛下走了,你再出去。” “他是我的二叔,我不怕。” “二叔?不不不,怕的,怕的。”小智心急了。 高长恭看着可爱的小智心,笑道: “好好好,我在这里等着,等着陛下走了,我再出去。” 见高长恭听话,小智心高兴的眉毛笑得弯弯的。 小智心转身咚咚咚的又跑开,艰难的关上了后院的门,然后,躲在门后面,翘着小屁股往外瞄。 高长恭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驾临莲花庵,他不是抱着王嫔去了寢殿了吗? 慧尼住持也不知道,高洋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不要冲撞了陛下,避让。” 说这话的,是高阳王高湜。 众人纷纷避让。 高洋走了过来,高湜见慧尼住持站在禅房门前不动,连忙对慧尼住持道: “住持,还不到正殿,为陛下诵经?” “阿弥陀佛。” 慧尼住持双手一合,念罢,顺手拉严了身后的门,向正殿走去。 高湜见没有人挡着皇帝的道,才弯腰笑着对高洋道: “陛下请。” 高洋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突然,高洋一把推开了兰陵公主在的禅房门。 “长公主,我们真有缘分,又见面了。” 兰陵长公主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一步步走相自己的高洋,声音冷冽。 “陛下,佛门清净之地,不是讲缘分的地方。” 高洋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盯着兰陵长公主的脸,一字一顿道: “你那夫君,死啦。” 兰陵长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颤,但马上就站直。 “陛下,你来对我说这些干嘛?我现在,可是大齐的长公主。” 高洋笑得冷邪。 “你不问问,你的夫君,是怎么死的?” “成王败寇,天命使然。” 兰陵长公主的声音,平淡如水。 高洋一愣,他在兰陵长公主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悲哀。 跨前一步,高洋居高临下的望着兰陵长公主。 “庵罗辰自那次被我打得无处藏身后,逃命时,又被突厥人杀得晕头转向,可怜呐。” 高洋说到这里,再次盯着兰陵长公主的脸,但他很失望。 兰陵长公主此时,面若冰雕,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最后,那草原上曾经不可一世的柔然可汗,你的那位夫君,竟然逃到了长安。 逃到长安,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躲在了宇文护的翅膀下。” 高洋此时,傲然昂起了头,脸露不屑。 “知道吗?你那夫君没有想到,宇文护那只黑秃鹰,居然把他卖了。” 高洋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笑声阴厉。 “当突厥的使者,到达长安,要求把庵罗辰交给他们时,宇文护就毫不客气的,割下了你那夫君的头颅,双手把那它,献给了突厥人。” 高洋说到这里,终于看到兰陵长公主的嘴唇动了一下。 “哈哈哈哈。” 兰陵长公主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泪花闪烁。 “陛下,我现在已是大齐的长公主,一个柔然可汗的死亡,与我何干?” 高洋脸上得意的笑,瞬间僵住。 最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兰陵长公主的脸,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我喜欢的性格。” “咣当”一声,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慧尼住持站在门口,双手合十。 “陛下,贫尼已经为陛下,准备好了祈福的一切,请陛下移驾正殿,贫尼率庵中比丘尼,为陛下祈福。” 望着高洋离开的背影,兰陵长公主一下子关上了禅房的门。 两行泪水,终于从她的眼里,缓缓流了下来。 大漠的风沙,再次迷蒙了兰陵长公主的双眼。 苍茫的草原,天空中翻卷的白云,风中摇曳的野花……… 战死的儿子,失散的女儿,被俘的幼子,一一从兰陵长公主的脑海里闪过……… 第301章柔然可汗之死 第301章柔然可汗之死 那只大漠孤狼,还在皇宫。 高长恭转身,望着树荫环绕下的一座座宫殿。 那里,隐藏着的,或许不止一只大漠孤狼。 把太子送上牛车,高长恭站在路口,等着一个人。 当一辆装饰庄重的马车,来到他面前时,高长恭站在路中间,躬身道: “兰陵长公主。” 兰陵长公主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高长恭,对车夫吩咐道:“去莲花庵。” 慧尼住持见兰陵长公主,和高长恭先后来到了莲花庵,便转身吩咐身旁的小智心。 “去,打开一间安静的禅房,让两位施主歇息歇息。” “是。” 小智心咚咚咚的向前跑去,推开了一间禅房。然后又跑到高长恭面前,笑眯眯的望着高长恭。 “公子公子,好看的姊姊没有来吗?” 高长恭摸了一下小智心的头,一笑。 “她在乐城。” “哦。”小智心有点失望。 “智心还和师傅上山去摘杨梅呢,师傅又做了好多好多杨梅冻。” 小智心摸了一个杨梅放在嘴里,接着道: “师傅等着好看的姊姊来吃呢。” 高长恭笑道:“她会来吃的,给她留着,你不要偷吃完哦?” 小智心的小脸蛋,唰的一些就红了。 不注意一咬嘴里杨梅,小智心一脸酸得皱成一团。 兰陵长公主走进去,跟随她来的两个婢女,站在了禅房的门口。 “公子,你找我有事?” 高长恭深深一礼。 “长公主,你既认识慧尼住持,想必也因认识我的娘亲。” “你的娘亲?” 兰陵长公主奇怪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俊美无比的少年,若有所思。 “我的娘亲,就是慧尼住持的………” “公子,长公主怎么认识你的娘亲呢?” 慧尼住持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高长恭的话。 高长恭正要接着问,突然,莲花庵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陛下驾到。” 一个声音过后,刚刚出去的小智心,又咚咚咚的跑了进来,一脸害怕的样子。 “师傅,陛………陛下来了。” “莫慌,带着公子出去。” “哦。” 小智心马上转身,拉着高长恭的手,使劲的就往外拽。 “智心带公子出去,智心带公子出去。” 小智心一面说,一面用力的把高长恭拉了出去。 高洋骑着马,直接进到庵里。 皇帝的突然到来,打断了高长恭要问兰陵长公主的话。 小智心一直拉着高长恭,把高长恭拉到莲花庵的后院,才放开了高长恭的手。 “公子,等那个害怕的陛下走了,你再出去。” “他是我的二叔,我不怕。” “二叔?不不不,怕的,怕的。”小智心急了。 高长恭看着可爱的小智心,笑道: “好好好,我在这里等着,等着陛下走了,我再出去。” 见高长恭听话,小智心高兴的眉毛笑得弯弯的。 小智心转身咚咚咚的又跑开,艰难的关上了后院的门,然后,躲在门后面,翘着小屁股往外瞄。 高长恭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驾临莲花庵,他不是抱着王嫔去了寢殿了吗? 慧尼住持也不知道,高洋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不要冲撞了陛下,避让。” 说这话的,是高阳王高湜。 众人纷纷避让。 高洋走了过来,高湜见慧尼住持站在禅房门前不动,连忙对慧尼住持道: “住持,还不到正殿,为陛下诵经?” “阿弥陀佛。” 慧尼住持双手一合,念罢,顺手拉严了身后的门,向正殿走去。 高湜见没有人挡着皇帝的道,才弯腰笑着对高洋道: “陛下请。” 高洋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突然,高洋一把推开了兰陵公主在的禅房门。 “长公主,我们真有缘分,又见面了。” 兰陵长公主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一步步走相自己的高洋,声音冷冽。 “陛下,佛门清净之地,不是讲缘分的地方。” 高洋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盯着兰陵长公主的脸,一字一顿道: “你那夫君,死啦。” 兰陵长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颤,但马上就站直。 “陛下,你来对我说这些干嘛?我现在,可是大齐的长公主。” 高洋笑得冷邪。 “你不问问,你的夫君,是怎么死的?” “成王败寇,天命使然。” 兰陵长公主的声音,平淡如水。 高洋一愣,他在兰陵长公主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悲哀。 跨前一步,高洋居高临下的望着兰陵长公主。 “庵罗辰自那次被我打得无处藏身后,逃命时,又被突厥人杀得晕头转向,可怜呐。” 高洋说到这里,再次盯着兰陵长公主的脸,但他很失望。 兰陵长公主此时,面若冰雕,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最后,那草原上曾经不可一世的柔然可汗,你的那位夫君,竟然逃到了长安。 逃到长安,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躲在了宇文护的翅膀下。” 高洋此时,傲然昂起了头,脸露不屑。 “知道吗?你那夫君没有想到,宇文护那只黑秃鹰,居然把他卖了。” 高洋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笑声阴厉。 “当突厥的使者,到达长安,要求把庵罗辰交给他们时,宇文护就毫不客气的,割下了你那夫君的头颅,双手把那它,献给了突厥人。” 高洋说到这里,终于看到兰陵长公主的嘴唇动了一下。 “哈哈哈哈。” 兰陵长公主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泪花闪烁。 “陛下,我现在已是大齐的长公主,一个柔然可汗的死亡,与我何干?” 高洋脸上得意的笑,瞬间僵住。 最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兰陵长公主的脸,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我喜欢的性格。” “咣当”一声,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慧尼住持站在门口,双手合十。 “陛下,贫尼已经为陛下,准备好了祈福的一切,请陛下移驾正殿,贫尼率庵中比丘尼,为陛下祈福。” 望着高洋离开的背影,兰陵长公主一下子关上了禅房的门。 两行泪水,终于从她的眼里,缓缓流了下来。 大漠的风沙,再次迷蒙了兰陵长公主的双眼。 苍茫的草原,天空中翻卷的白云,风中摇曳的野花……… 战死的儿子,失散的女儿,被俘的幼子,一一从兰陵长公主的脑海里闪过……… 第302章风起云涌 第302章风起云涌 战死的儿子,失散的女儿,被俘的幼子,一一从兰陵长公主的脑海里闪过……… 久久,兰陵长公主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出了禅房。 人们看到的,仍是那个冷傲高贵的柔然王后。 兰陵长公主,没有立即离开莲花庵。 在观音殿,兰陵长公主长跪不起,默默祷告。 没有人知道,兰陵长公主在向观音菩萨祷告些什么,当她站起来时候,已是一脸的坚定。 高长恭一直等着高洋,和兰陵长公主都离开了莲花庵,他才向两位住持告别。 没有直接回大将军府,既回邺城一趟,当然要去看看五弟。 高延宗是唯一一个,没有住到封邑地的高家人。 高长恭来到了安德王府,高延宗一见高长恭,高兴的扑了上来。 高长恭轻轻的把他从身上推开。 “都结婚了,还像个孩子。” 高延宗嘻嘻的笑道:“四哥本来就比我大,在四哥面前,我就是个孩子。” 高延宗没脸没皮的说着,趁高长恭不注意,一下子跳到高长恭背上。 “四哥背我。” 一个身影从正堂走了出来,高长恭明显感觉到,背上的高延宗,手哆嗦了一下。 高延宗的小王妃李胜子,小鼻子哼了一声。 “不知羞,这么大还要人背。” 跳下背的高延宗,一叉腰,吼道: “要你管,我让我四哥背我,又没让你背。” “妾愿意背吗?” “你背得动吗?” 高长恭一看,赶紧道: “咳咳,五弟,茶水。” 李胜子一听,脸微红,歉意的一笑。 “四哥且坐着,茶水马上就来。”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没有什么事了,但高延宗又对李胜子喊道: “那还不下去交代?” “你?”李胜子差点被高延宗气哭。 末了,高延宗还大声道:“茶水煮好,让人端到书房门口,不要进来打搅。” 李胜子气得咬牙道:“好,以后谁也别打搅谁。” 高长恭觉得,自己来一趟安德王府,要让这小两口离心离德了。 谁知高延宗搂着他的肩膀,得意的说道: “我故意的,太粘人了,老跟在我屁股后面,烦,这两日,不要她跟。” 高延宗说着,已带着高长恭进了他的书房。 高长恭撇了一眼房内,虽是书房,书架上也摆了一些书。但那一本比一般书新的书,看似是摆着玩的,从来没有看过。 “四哥,惊喜,惊喜,大大的惊喜。” 反手关上门,高延宗神秘的说道。 再推开书房里面的一扇门,一个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阿烈,也趴在里面,伸着舌头,对着进来的俩人,摇着尾巴。 “二哥?” 高孝珩身着一身竹叶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笑容温雅。 “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高孝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三叔和七叔不在了,我来看一眼他们。” “已经打听清楚了,三叔和七叔的尸骸,就埋在南麓谷。” 高延宗对高孝珩说着,一向总是无忧无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愁伤。 “已经烧焦了,面目全非,尸骨都不全了。” 兄弟三人,默默的坐在一起,低头不语。 永安王高浚,上党王高涣,都曾经是哥几个心中的榜样。 两人在战场上,都是那种勇猛直前,有勇有谋的将军。 出任地方官时,也是老百姓称赞的好官。 这样两个有能力有胆魄的王,最后却惨死在地下监狱。 “咚咚咚。” 书房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 高延宗嘘了的一下,示意俩人不要说话,才大摇大摆的出去。 “今晚让厨房多烧几个好菜,送到书房来,我要和二………四哥,好好的吃喝两杯。” “在书房里吃?为什么不请四哥到饭堂里吃呢?” “不用你管。” 高延宗啪的一下关上了门,外面传来了李胜子的声音: “这两日吃错药了?好,你记着,我们谁也不用管谁。” 端着茶盘回来的高延宗,又得意的说了一句: “三日不收拾她,还上房揭瓦了?” 两个哥哥不说话,还不知道那个小王妃,会怎样收拾他们的五弟呢。 晚饭后,一辆马车,从安德王府的侧门,缓缓的驶出了安德王府。 马车在东麓谷口停了下来,三人一身黑色的披风,静静的站在晚风中。 远处两冢小小的坟墓,就是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二王的坟墓。 “还是太后祖母,让人收捡了他们的尸骨,让人埋在这里的,七叔和三叔,死不瞑目………” 高延宗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头顶寒光一闪。 一个惊雷,这三人头上滚过。 起风了,要下雨了。 返回来的路上,高长恭提前下了马车,望着暴雨来临前的邺城,默默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他这次来,本来是要劝谏皇帝的,但是很奇怪,在他面前的皇帝,看不出一点昏聩无道的样子。 出现在他面前的,仍是一个对子侄关怀备至的好二叔,仍是一个睿智的皇帝。 从一个烤馍,就能发现一个人是不是来自大漠,这份敏睿,哪像一个发疯的皇帝? 虽然对待乌央手段有点残忍,但那是一个潜入皇宫的细作,任何人都不会饶恕。 高长恭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只大漠孤狼的身影。 “嗷呜呜…………” 突然,从皇宫里,又传出了大漠孤狼的嗷叫声。 大雨来临前的邺城,乌云翻滚。 地上的树木,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穿城而过的漳水,溅起一层层浪花。 这一世,高家的江山,能在风起云涌中,飘曳多少年? 现在,高长恭已经猜测到,那个乌央,来自关中。 那只出生在草原的大漠孤狼,是在关中豢养、训练了很长时间,才随乌央来到了邺城。 为了黑狼不生吃了乌央,他们改变了黑狼的习性,在训练过程中,随当地的人吃面馍。 高长恭决定,再次接近那只黑狼,接近大漠孤狼。 第二日,高长恭再次进宫。 不出所料,高洋看上了那只大漠孤狼,要自己养着玩。 “四郎,我养黑狼,要让他吃活食,吃生肉。” 高洋说着,抓起黄门抱着的一只鸭子,丢向黑狼。 黑狼纵身一跃,叼住了鸭子。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黑狼在鸭子身上扑咬了几下,就放开了拼命扑腾的鸭子。 转而,望着高长恭手上的烤馍。 “二叔,要慢慢来,先让它吃点烤馍。” 高长恭把烤馍向空中一抛,黑狼矫健的身姿,凌空而起,一嘴就叼住。 高长恭笑着,蹲了下去,手中拿着一个散发着香味的烤馍。 “黑狼,过来。” 三下两下就把烤馍吞在肚里的黑狼,摇着尾巴,兴奋的来到了高长恭的面前。 高长恭看到了黑狼的脖子上,那个挂着的项圈,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图腾。 韦孝宽? 第302章风起云涌 第302章风起云涌 战死的儿子,失散的女儿,被俘的幼子,一一从兰陵长公主的脑海里闪过……… 久久,兰陵长公主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出了禅房。 人们看到的,仍是那个冷傲高贵的柔然王后。 兰陵长公主,没有立即离开莲花庵。 在观音殿,兰陵长公主长跪不起,默默祷告。 没有人知道,兰陵长公主在向观音菩萨祷告些什么,当她站起来时候,已是一脸的坚定。 高长恭一直等着高洋,和兰陵长公主都离开了莲花庵,他才向两位住持告别。 没有直接回大将军府,既回邺城一趟,当然要去看看五弟。 高延宗是唯一一个,没有住到封邑地的高家人。 高长恭来到了安德王府,高延宗一见高长恭,高兴的扑了上来。 高长恭轻轻的把他从身上推开。 “都结婚了,还像个孩子。” 高延宗嘻嘻的笑道:“四哥本来就比我大,在四哥面前,我就是个孩子。” 高延宗没脸没皮的说着,趁高长恭不注意,一下子跳到高长恭背上。 “四哥背我。” 一个身影从正堂走了出来,高长恭明显感觉到,背上的高延宗,手哆嗦了一下。 高延宗的小王妃李胜子,小鼻子哼了一声。 “不知羞,这么大还要人背。” 跳下背的高延宗,一叉腰,吼道: “要你管,我让我四哥背我,又没让你背。” “妾愿意背吗?” “你背得动吗?” 高长恭一看,赶紧道: “咳咳,五弟,茶水。” 李胜子一听,脸微红,歉意的一笑。 “四哥且坐着,茶水马上就来。”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没有什么事了,但高延宗又对李胜子喊道: “那还不下去交代?” “你?”李胜子差点被高延宗气哭。 末了,高延宗还大声道:“茶水煮好,让人端到书房门口,不要进来打搅。” 李胜子气得咬牙道:“好,以后谁也别打搅谁。” 高长恭觉得,自己来一趟安德王府,要让这小两口离心离德了。 谁知高延宗搂着他的肩膀,得意的说道: “我故意的,太粘人了,老跟在我屁股后面,烦,这两日,不要她跟。” 高延宗说着,已带着高长恭进了他的书房。 高长恭撇了一眼房内,虽是书房,书架上也摆了一些书。但那一本比一般书新的书,看似是摆着玩的,从来没有看过。 “四哥,惊喜,惊喜,大大的惊喜。” 反手关上门,高延宗神秘的说道。 再推开书房里面的一扇门,一个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阿烈,也趴在里面,伸着舌头,对着进来的俩人,摇着尾巴。 “二哥?” 高孝珩身着一身竹叶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笑容温雅。 “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高孝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三叔和七叔不在了,我来看一眼他们。” “已经打听清楚了,三叔和七叔的尸骸,就埋在南麓谷。” 高延宗对高孝珩说着,一向总是无忧无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愁伤。 “已经烧焦了,面目全非,尸骨都不全了。” 兄弟三人,默默的坐在一起,低头不语。 永安王高浚,上党王高涣,都曾经是哥几个心中的榜样。 两人在战场上,都是那种勇猛直前,有勇有谋的将军。 出任地方官时,也是老百姓称赞的好官。 这样两个有能力有胆魄的王,最后却惨死在地下监狱。 “咚咚咚。” 书房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 高延宗嘘了的一下,示意俩人不要说话,才大摇大摆的出去。 “今晚让厨房多烧几个好菜,送到书房来,我要和二………四哥,好好的吃喝两杯。” “在书房里吃?为什么不请四哥到饭堂里吃呢?” “不用你管。” 高延宗啪的一下关上了门,外面传来了李胜子的声音: “这两日吃错药了?好,你记着,我们谁也不用管谁。” 端着茶盘回来的高延宗,又得意的说了一句: “三日不收拾她,还上房揭瓦了?” 两个哥哥不说话,还不知道那个小王妃,会怎样收拾他们的五弟呢。 晚饭后,一辆马车,从安德王府的侧门,缓缓的驶出了安德王府。 马车在东麓谷口停了下来,三人一身黑色的披风,静静的站在晚风中。 远处两冢小小的坟墓,就是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二王的坟墓。 “还是太后祖母,让人收捡了他们的尸骨,让人埋在这里的,七叔和三叔,死不瞑目………” 高延宗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头顶寒光一闪。 一个惊雷,这三人头上滚过。 起风了,要下雨了。 返回来的路上,高长恭提前下了马车,望着暴雨来临前的邺城,默默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他这次来,本来是要劝谏皇帝的,但是很奇怪,在他面前的皇帝,看不出一点昏聩无道的样子。 出现在他面前的,仍是一个对子侄关怀备至的好二叔,仍是一个睿智的皇帝。 从一个烤馍,就能发现一个人是不是来自大漠,这份敏睿,哪像一个发疯的皇帝? 虽然对待乌央手段有点残忍,但那是一个潜入皇宫的细作,任何人都不会饶恕。 高长恭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只大漠孤狼的身影。 “嗷呜呜…………” 突然,从皇宫里,又传出了大漠孤狼的嗷叫声。 大雨来临前的邺城,乌云翻滚。 地上的树木,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穿城而过的漳水,溅起一层层浪花。 这一世,高家的江山,能在风起云涌中,飘曳多少年? 现在,高长恭已经猜测到,那个乌央,来自关中。 那只出生在草原的大漠孤狼,是在关中豢养、训练了很长时间,才随乌央来到了邺城。 为了黑狼不生吃了乌央,他们改变了黑狼的习性,在训练过程中,随当地的人吃面馍。 高长恭决定,再次接近那只黑狼,接近大漠孤狼。 第二日,高长恭再次进宫。 不出所料,高洋看上了那只大漠孤狼,要自己养着玩。 “四郎,我养黑狼,要让他吃活食,吃生肉。” 高洋说着,抓起黄门抱着的一只鸭子,丢向黑狼。 黑狼纵身一跃,叼住了鸭子。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黑狼在鸭子身上扑咬了几下,就放开了拼命扑腾的鸭子。 转而,望着高长恭手上的烤馍。 “二叔,要慢慢来,先让它吃点烤馍。” 高长恭把烤馍向空中一抛,黑狼矫健的身姿,凌空而起,一嘴就叼住。 高长恭笑着,蹲了下去,手中拿着一个散发着香味的烤馍。 “黑狼,过来。” 三下两下就把烤馍吞在肚里的黑狼,摇着尾巴,兴奋的来到了高长恭的面前。 高长恭看到了黑狼的脖子上,那个挂着的项圈,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图腾。 韦孝宽? 第303章缺角的五铢币 第303章缺角的五铢币 韦孝宽? 乌央,竟是韦孝宽的人? 前世,和韦孝宽斗智斗勇了多年的高长恭,深谙细作大佬韦孝宽手下人的标志。 那是一个缺了一角的五珠币。 高长恭默默地看着黑狼项圈上的那个图案,乌央就是通过这个暗号,和他们的人接头的吧? “四郎,不能再喂它烤馍了,不然不像一只真正的狼。” 高洋鄙夷的看着黑狼,幽深的眼眸,比狼还阴冷。 高长恭一笑,放开了黑狼,站了起来。 最不像狼的,才是最致命的危险,让人防不胜防。 可高长恭不能告诉高洋,这只黑狼来自韦孝宽手下。 因为这一世的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韦孝宽。 而那个缺了一角的五铢铜板,估计还从来没有被皇帝接触过。 如果他贸然说出来,高洋会怀疑,他怎么会知道,这是韦孝宽手下细作的标志? 多疑的皇帝,反而会把怀疑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离开皇宫,高长恭回到了大将军府,没有再去高延宗的府邸。 坐在软榻上,高长恭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黑狼那矫健的身影。 韦孝宽,这一世,你竟把触角,伸到了我大齐的皇宫。 皇宫都能进去,韦孝宽,还有哪里是你们不能去? 迷糊中,高长恭卧房的门,被无声的推开。 一双脚步,悄无声息来到了高长恭的身后。 一双爪子,搭在了高长恭的肩上。 高长恭一惊,猛的睁开眼睛。 阿烈伸长舌头,正要舔他的脸。 高长恭一把把阿烈的爪子拿下来,拍了又拍肩头。 二哥回大将军府了? “死阿烈,不好好的跟着你的主人,你跑到我的卧房里来干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 高长恭话音刚落刚落,卧房里突然传出了欢喜的笑声。 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 “四叔。” 冉冉手里抱着一个布玩偶,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似乎还有点害羞。 “好啊,人小鬼大,什么时候跑到四叔的房里来了?你不是和你父母,离开了邺城了吗?” “早就来了呢,祖母把我接来的。” 原来这样,那二哥这次来,也是来看娘和和儿子的。 看着冉冉,高长恭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样的夜晚,那两个小子,肯定在床榻上蹦达呢。 在这个大将军府,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就是阿乐,另一个就是高绍信。 高长恭决定去看看他们。两个孩子的礼物,郑楚儿早就准备好了。 都是孩子的小衣服,还有孩子玩的小木偶。 两个孩子见到高长恭来看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四哥,四嫂的小宝宝生了没有?” 阿乐手里拿着一件漂亮的小裙子,一面在身上比划,一面问。 “生了,你有两个小侄子了。” “哇,真的?”阿乐兴奋的望着高长恭。 小绍信也一脸佩服的望着他的四哥,竟能变出两个小宝贝来。 “四哥,我以后也要生两个小宝贝。” 高长恭差点把刚喝进嘴的茶,喷了出来。 “好,以后再说。” 高长恭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高长恭难以入睡。 缺了一角的五铢币,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翌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皇帝纳兰陵长公主入宫了。 一个柔然可汗的王后,如今成了大齐皇帝的嫔妃。 高长恭的眼前,浮现出兰陵长公主,那双冷魅的眼眸。 而老驴头,向高长恭汇报了追查纥奚舍乐的情况。 “公子,暗金卫已经到达了长安。” “一定要找到纥奚舍乐,带回齐国来。”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会把他带离长安,带回齐国,任公子处置。” 高长恭点点头,年轻的脸上,异常冷峻。 见老驴头面露疑色,高长恭问道: “可有什么困难?” “公子,没有困难,只是,我们的人,一路沿着线索,一直追查到黄河边,纥奚舍乐的踪迹,突然有点奇怪。 当然,也可能时间太长,有些线索,模糊了。” 老驴头顿了一下,接着道: “既然纥奚舍乐,已经逃到长安,不管他再狡猾,我们的人,一定会在长安找到他,找到这个刺杀文襄帝的真凶。” 高长恭默默地点点头,他要离开邺城了,有些事情,本来还要去莲花庵一趟,可是他已经延长了两日了,应该回乐城了。 快马加鞭,高长恭带着那六个随从,一路向乐城驰去。 离开妻儿这段时间,他的心,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们。 可夏季的道路,因被雨水淹没,常常阻止了高长恭的行程。 这日,高长恭到达了宾城。 连日的阴雨,已经淹没了城中低洼的地方。 高长恭找了一家地势较高的客栈住下。 可半夜里,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把他吵醒。 “何人半夜在喧哗?” 一个随从进来回禀道:“洪涝灾害,百姓苦不堪言,人心,开始浮动了。” 高长恭穿衣下榻,招来外面那六个随从。 一问才知道,因为连月阴雨,田里的庄稼,都被水冲走了。 有的人听说,西边地势高耸,不管下多大的雨,田里的庄稼,都不会被水冲走,就想投奔西边去了。 西边,就是宇文家族的地盘。 “把宾城的县令,给我叫来。” “是,公子。” 这六个随从,因陪高长恭进宫时,胆小害怕,没有到宫门,半路就吓跑了。 可等高长恭平安回来,不但没有治他们的罪,连责备的话都没说一句,仍然留着他们。 这些人心生愧疚,做起事来,也格外卖命。 他们有的连夜去请县令,有的出去,再接着打听消息,完全不顾夜黑雨大。 等到宾城县令赶来时,外面的情况,高长恭已摸清楚。 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刻意的隐瞒自己想法。 原来这些人,想逃到西边去的想法,是不止一次的受了几个商人的蛊惑。 那几个商人,就是贩卖粮食的来这里的人,他们在大雨未堵塞交通时,就从其他地方,悄悄的把粮食运来了宾城。 一边卖粮,一边描述西边的老百姓,生活是如何好,田里的庄稼,从来没有被洪水冲过。 那里的官员,又爱民如子,税收租金,都低于大齐。 高长恭听到这里,不觉冷冷道: “这哪里是贩卖粮食的商人,这分明就是关中的细作。” 第303章缺角的五铢币 第303章缺角的五铢币 韦孝宽? 乌央,竟是韦孝宽的人? 前世,和韦孝宽斗智斗勇了多年的高长恭,深谙细作大佬韦孝宽手下人的标志。 那是一个缺了一角的五珠币。 高长恭默默地看着黑狼项圈上的那个图案,乌央就是通过这个暗号,和他们的人接头的吧? “四郎,不能再喂它烤馍了,不然不像一只真正的狼。” 高洋鄙夷的看着黑狼,幽深的眼眸,比狼还阴冷。 高长恭一笑,放开了黑狼,站了起来。 最不像狼的,才是最致命的危险,让人防不胜防。 可高长恭不能告诉高洋,这只黑狼来自韦孝宽手下。 因为这一世的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韦孝宽。 而那个缺了一角的五铢铜板,估计还从来没有被皇帝接触过。 如果他贸然说出来,高洋会怀疑,他怎么会知道,这是韦孝宽手下细作的标志? 多疑的皇帝,反而会把怀疑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离开皇宫,高长恭回到了大将军府,没有再去高延宗的府邸。 坐在软榻上,高长恭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黑狼那矫健的身影。 韦孝宽,这一世,你竟把触角,伸到了我大齐的皇宫。 皇宫都能进去,韦孝宽,还有哪里是你们不能去? 迷糊中,高长恭卧房的门,被无声的推开。 一双脚步,悄无声息来到了高长恭的身后。 一双爪子,搭在了高长恭的肩上。 高长恭一惊,猛的睁开眼睛。 阿烈伸长舌头,正要舔他的脸。 高长恭一把把阿烈的爪子拿下来,拍了又拍肩头。 二哥回大将军府了? “死阿烈,不好好的跟着你的主人,你跑到我的卧房里来干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 高长恭话音刚落刚落,卧房里突然传出了欢喜的笑声。 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 “四叔。” 冉冉手里抱着一个布玩偶,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似乎还有点害羞。 “好啊,人小鬼大,什么时候跑到四叔的房里来了?你不是和你父母,离开了邺城了吗?” “早就来了呢,祖母把我接来的。” 原来这样,那二哥这次来,也是来看娘和和儿子的。 看着冉冉,高长恭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样的夜晚,那两个小子,肯定在床榻上蹦达呢。 在这个大将军府,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就是阿乐,另一个就是高绍信。 高长恭决定去看看他们。两个孩子的礼物,郑楚儿早就准备好了。 都是孩子的小衣服,还有孩子玩的小木偶。 两个孩子见到高长恭来看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四哥,四嫂的小宝宝生了没有?” 阿乐手里拿着一件漂亮的小裙子,一面在身上比划,一面问。 “生了,你有两个小侄子了。” “哇,真的?”阿乐兴奋的望着高长恭。 小绍信也一脸佩服的望着他的四哥,竟能变出两个小宝贝来。 “四哥,我以后也要生两个小宝贝。” 高长恭差点把刚喝进嘴的茶,喷了出来。 “好,以后再说。” 高长恭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高长恭难以入睡。 缺了一角的五铢币,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翌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皇帝纳兰陵长公主入宫了。 一个柔然可汗的王后,如今成了大齐皇帝的嫔妃。 高长恭的眼前,浮现出兰陵长公主,那双冷魅的眼眸。 而老驴头,向高长恭汇报了追查纥奚舍乐的情况。 “公子,暗金卫已经到达了长安。” “一定要找到纥奚舍乐,带回齐国来。”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会把他带离长安,带回齐国,任公子处置。” 高长恭点点头,年轻的脸上,异常冷峻。 见老驴头面露疑色,高长恭问道: “可有什么困难?” “公子,没有困难,只是,我们的人,一路沿着线索,一直追查到黄河边,纥奚舍乐的踪迹,突然有点奇怪。 当然,也可能时间太长,有些线索,模糊了。” 老驴头顿了一下,接着道: “既然纥奚舍乐,已经逃到长安,不管他再狡猾,我们的人,一定会在长安找到他,找到这个刺杀文襄帝的真凶。” 高长恭默默地点点头,他要离开邺城了,有些事情,本来还要去莲花庵一趟,可是他已经延长了两日了,应该回乐城了。 快马加鞭,高长恭带着那六个随从,一路向乐城驰去。 离开妻儿这段时间,他的心,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们。 可夏季的道路,因被雨水淹没,常常阻止了高长恭的行程。 这日,高长恭到达了宾城。 连日的阴雨,已经淹没了城中低洼的地方。 高长恭找了一家地势较高的客栈住下。 可半夜里,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把他吵醒。 “何人半夜在喧哗?” 一个随从进来回禀道:“洪涝灾害,百姓苦不堪言,人心,开始浮动了。” 高长恭穿衣下榻,招来外面那六个随从。 一问才知道,因为连月阴雨,田里的庄稼,都被水冲走了。 有的人听说,西边地势高耸,不管下多大的雨,田里的庄稼,都不会被水冲走,就想投奔西边去了。 西边,就是宇文家族的地盘。 “把宾城的县令,给我叫来。” “是,公子。” 这六个随从,因陪高长恭进宫时,胆小害怕,没有到宫门,半路就吓跑了。 可等高长恭平安回来,不但没有治他们的罪,连责备的话都没说一句,仍然留着他们。 这些人心生愧疚,做起事来,也格外卖命。 他们有的连夜去请县令,有的出去,再接着打听消息,完全不顾夜黑雨大。 等到宾城县令赶来时,外面的情况,高长恭已摸清楚。 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刻意的隐瞒自己想法。 原来这些人,想逃到西边去的想法,是不止一次的受了几个商人的蛊惑。 那几个商人,就是贩卖粮食的来这里的人,他们在大雨未堵塞交通时,就从其他地方,悄悄的把粮食运来了宾城。 一边卖粮,一边描述西边的老百姓,生活是如何好,田里的庄稼,从来没有被洪水冲过。 那里的官员,又爱民如子,税收租金,都低于大齐。 高长恭听到这里,不觉冷冷道: “这哪里是贩卖粮食的商人,这分明就是关中的细作。” 第303章缺角的五铢币 韦孝宽? 乌央,竟是韦孝宽的人? 前世,和韦孝宽斗智斗勇了多年的高长恭,深谙细作大佬韦孝宽手下人的标志。 那是一个缺了一角的五珠币。 高长恭默默地看着黑狼项圈上的那个图案,乌央就是通过这个暗号,和他们的人接头的吧? “四郎,不能再喂它烤馍了,不然不像一只真正的狼。” 高洋鄙夷的看着黑狼,幽深的眼眸,比狼还阴冷。 高长恭一笑,放开了黑狼,站了起来。 最不像狼的,才是最致命的危险,让人防不胜防。 可高长恭不能告诉高洋,这只黑狼来自韦孝宽手下。 因为这一世的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韦孝宽。 而那个缺了一角的五铢铜板,估计还从来没有被皇帝接触过。 如果他贸然说出来,高洋会怀疑,他怎么会知道,这是韦孝宽手下细作的标志? 多疑的皇帝,反而会把怀疑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离开皇宫,高长恭回到了大将军府,没有再去高延宗的府邸。 坐在软榻上,高长恭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黑狼那矫健的身影。 韦孝宽,这一世,你竟把触角,伸到了我大齐的皇宫。 皇宫都能进去,韦孝宽,还有哪里是你们不能去? 迷糊中,高长恭卧房的门,被无声的推开。 一双脚步,悄无声息来到了高长恭的身后。 一双爪子,搭在了高长恭的肩上。 高长恭一惊,猛的睁开眼睛。 阿烈伸长舌头,正要舔他的脸。 高长恭一把把阿烈的爪子拿下来,拍了又拍肩头。 二哥回大将军府了? “死阿烈,不好好的跟着你的主人,你跑到我的卧房里来干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 高长恭话音刚落刚落,卧房里突然传出了欢喜的笑声。 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 “四叔。” 冉冉手里抱着一个布玩偶,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似乎还有点害羞。 “好啊,人小鬼大,什么时候跑到四叔的房里来了?你不是和你父母,离开了邺城了吗?” “早就来了呢,祖母把我接来的。” 原来这样,那二哥这次来,也是来看娘和和儿子的。 看着冉冉,高长恭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样的夜晚,那两个小子,肯定在床榻上蹦达呢。 在这个大将军府,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就是阿乐,另一个就是高绍信。 高长恭决定去看看他们。两个孩子的礼物,郑楚儿早就准备好了。 都是孩子的小衣服,还有孩子玩的小木偶。 两个孩子见到高长恭来看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四哥,四嫂的小宝宝生了没有?” 阿乐手里拿着一件漂亮的小裙子,一面在身上比划,一面问。 “生了,你有两个小侄子了。” “哇,真的?”阿乐兴奋的望着高长恭。 小绍信也一脸佩服的望着他的四哥,竟能变出两个小宝贝来。 “四哥,我以后也要生两个小宝贝。” 高长恭差点把刚喝进嘴的茶,喷了出来。 “好,以后再说。” 高长恭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高长恭难以入睡。 缺了一角的五铢币,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翌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皇帝纳兰陵长公主入宫了。 一个柔然可汗的王后,如今成了大齐皇帝的嫔妃。 高长恭的眼前,浮现出兰陵长公主,那双冷魅的眼眸。 而老驴头,向高长恭汇报了追查纥奚舍乐的情况。 “公子,暗金卫已经到达了长安。” “一定要找到纥奚舍乐,带回齐国来。”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会把他带离长安,带回齐国,任公子处置。” 高长恭点点头,年轻的脸上,异常冷峻。 见老驴头面露疑色,高长恭问道: “可有什么困难?” “公子,没有困难,只是,我们的人,一路沿着线索,一直追查到黄河边,纥奚舍乐的踪迹,突然有点奇怪。 当然,也可能时间太长,有些线索,模糊了。” 老驴头顿了一下,接着道: “既然纥奚舍乐,已经逃到长安,不管他再狡猾,我们的人,一定会在长安找到他,找到这个刺杀文襄帝的真凶。” 高长恭默默地点点头,他要离开邺城了,有些事情,本来还要去莲花庵一趟,可是他已经延长了两日了,应该回乐城了。 快马加鞭,高长恭带着那六个随从,一路向乐城驰去。 离开妻儿这段时间,他的心,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们。 可夏季的道路,因被雨水淹没,常常阻止了高长恭的行程。 这日,高长恭到达了宾城。 连日的阴雨,已经淹没了城中低洼的地方。 高长恭找了一家地势较高的客栈住下。 可半夜里,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把他吵醒。 “何人半夜在喧哗?” 一个随从进来回禀道:“洪涝灾害,百姓苦不堪言,人心,开始浮动了。” 高长恭穿衣下榻,招来外面那六个随从。 一问才知道,因为连月阴雨,田里的庄稼,都被水冲走了。 有的人听说,西边地势高耸,不管下多大的雨,田里的庄稼,都不会被水冲走,就想投奔西边去了。 西边,就是宇文家族的地盘。 “把宾城的县令,给我叫来。” “是,公子。” 这六个随从,因陪高长恭进宫时,胆小害怕,没有到宫门,半路就吓跑了。 可等高长恭平安回来,不但没有治他们的罪,连责备的话都没说一句,仍然留着他们。 这些人心生愧疚,做起事来,也格外卖命。 他们有的连夜去请县令,有的出去,再接着打听消息,完全不顾夜黑雨大。 等到宾城县令赶来时,外面的情况,高长恭已摸清楚。 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刻意的隐瞒自己想法。 原来这些人,想逃到西边去的想法,是不止一次的受了几个商人的蛊惑。 那几个商人,就是贩卖粮食的来这里的人,他们在大雨未堵塞交通时,就从其他地方,悄悄的把粮食运来了宾城。 一边卖粮,一边描述西边的老百姓,生活是如何好,田里的庄稼,从来没有被洪水冲过。 那里的官员,又爱民如子,税收租金,都低于大齐。 高长恭听到这里,不觉冷冷道: “这哪里是贩卖粮食的商人,这分明就是关中的细作。” 第304章突袭汉城 第304章突袭汉城 第304章突袭汉城 “这哪里是贩卖粮食的商人,这分明就是关中的细作。” “啊?”几个随从,露出了讶色。 县令连夜赶来,见到高长恭,先是愣了一下,这个高家的公子,也太年轻了一点。 但马上又对高长恭,不顾长途跋涉辛苦,连夜为老百姓西逃的事操心,而肃然起敬。 这个父母官,对高长恭长长一礼,谦虚道: “宾城县令宋军,拜见公子。” “不必客气,连夜把宋县令请来,是因为有急事,有的老百姓,要趁夜黑下雨,想连夜逃到西边去。” 宋县令听了,又惊又急。 他治下的宾城县,人口本来就不多,如果这些人,再不停的逃到西边,那宾城以后的劳力和兵役,就没有了。 特别是,精壮男子都逃到西边,留下老弱病残,他们的生活会更加困苦。 “公子,宾城的人,想逃到西边,已不是一两次了。 可城里的人,我们可以加强出城检查,防止他们外逃。 但城外的人,他们可以从不同的地方,逃外西边,我们难以阻止啊。” 高长恭沉思了一下,道: “看来客栈外面的那些人,是想经过宾城,借道逃往西边。 只是,你们阻止得一次,制止不了多次。” 宋县令惭愧道:“本官也无数次下乡,劝说治下老百姓,不要听信谣言,哪里,都无法和自己的家乡比。 可是他们不知道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话,仍然不断地逃往西边。” 高长恭不屑道:“听信谣言?听了什么人的话? 那是西边专门派人来宣传的。” 宋县令听了,气愤起来。 “早就知道,他们专门派人来蛊惑我们的老百姓,只是这些人,身份隐秘,难以抓到。 即使抓到了他们,没有多长时间,另外的人,又会潜伏到这里,进行鼓动挑嗦,蛊惑得老百姓,情绪沸腾。” 高长恭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望着手中的茶杯道: “要把茶煮沸,得添柴加碳,如果我们把炭火撤走,那老百姓西逃的情绪,也不会这样沸腾了。 “釜底抽薪?”宋县令反应极快。 “可是公子,我们要抽的薪,是在西边,我们望尘莫及。” 高长恭轻轻的把茶杯放在案几上,淡淡道: “他们能派人来,我们就不能派人去?” 宋县令抬起了头,微笑着对着高长恭点点头。 西边临近宾城的郡县,是汉城。 “公子,恕本官回去商议,再来向公子禀告。” 高长恭点点头,宋县令起身告辞。 当然,那些想西逃的人,也被宋县令派来的人,遣散回去。 第二日,高长恭早早的起来。 雨后的宾城,大水退去,有的商店,已经开门营业。 高长恭悠闲的走在街上,暴雨冲刷过的街道,散发着一个清新味道。 在一家米店前,高长恭看到排着长长队伍的人们,拿着出大小不一的袋子,排队在买粮食。 高长恭看了一眼其他米店,绝大多数都冷冷清清的,有的甚至没有开门营业。 高长恭派一个随从,去打听情况。 “去,去店里,打听一下情况。” “我去问问,他们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一个随从道。 “不,到生意冷清的店去打听。” 随从不解,但仍听从离开。 随从回来后,把了解的情况告诉高长恭。 原来,宾城去年,因雨水过多,农田冲毁,粮食收成,确实不如往年。 所以那些卖粮食的商户,都是去外地进米来买。 因进货路途遥远,成本较高,他们的米价,也相应的高一些 所以老百姓,都喜欢到便宜的地方去买。 “货卖堆山,价格又是关键。”高长恭道。 “公子说的是,那粮店老板也如此说。 去年新开张的这家粮店,货源充足,价格便宜,街上所有的米店联合起来,都对抗不了他一家人。” 高长恭若有所思,来到了那家米店。 一看,他们卖的不是大米,卖的是粟米。 粮店老板和几个伙计,看着排起队来的人群,个个笑得眼里发光。 一面卖米,还一面和顾客拉家常。 他们卖的粟米,每人每日限购一升 一升米,一般四口之家,只够吃一两日,那两日后,还得来买。 “买米的人这么拥挤,和店家又这么熟悉,原来是常来买的。” 高长恭说着,看到米店的伙计,把派在队伍中的几个青壮年,让到了后面去买。 “一升米,拿好,吃完再来买,永不加价。” 店家热情,买家高兴,一来二气,让到后院,不久就笑眯眯的扛着粟米出来。 “走好,下次再来。” 一个账房先生莫样的人,掀起后门的帘子。 刹那间,高长恭看到一个缺了角的五铢币,在眼前晃动。 那个缺角五铢,就坠在账房先生手里拿着的烟杆上。 高长恭心里暗惊道:怪不得这条街上,所有的米店联合起来,都对抗不了这家店。 原来,这家店,背后的老板,竟是韦孝宽。 细想一下,马上明白,关中出粟米,但把关中的粮食,拉到宾城这里来,路途遥远,运费昂贵。 但有韦孝宽这个大佬,在背后撑腰,这些都不是问题。 “宋县令,宾城和西边的那几个郡县接壤?” 宋县令:“就只有汉城。” 高长恭:“管辖汉城的是谁?” 宋县令:“马阳和夏侯林。” 高长恭一笑,马阳,韦孝宽最得力的弟子。 前世,这个马阳并不在汉城,他在泸州城,表面专门分管民务,但实际上,专门负责策划大齐的人,逃往泸州城。 结果,汉城对面的大齐郡县,精壮男子,都被这个马阳策反到了泸州城。 “马阳是专门分管民物的吗?” 宋县令道:“正是,这个马阳,在汉城,确实是分管民务。” 停了一下,宋县令又说道:“但不知为什么,据探报,分管军务的将军夏侯林,还听他指挥。“ 高长恭心里一笑,当然听他指挥了,因为它是韦孝宽的弟子。 时间转换到西边的汉城。 韦孝宽的弟子马阳,在抓捕大齐的探子时,突然搜查了一封字迹熟悉的信。 信的落款人,是夏侯林。 信中,夏侯林对齐国充满了好感,对齐国的都城,赞不绝口,说邺城,最适合卸甲归田养老。 马阳深邃的眼睛,顿生提防。迅速召集汉城相关人员开会。 到会的人一看,少了夏侯将军。 从此,马阳开会讨论要事,都选夏侯林不在的时候开。 夏侯林武将出身,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 后来经人提点,才发觉不对。 提点的人意味深长地告诉夏侯林,说马阳这段时间,和东边的人秘密接触。 夏侯林听了,心里一惊。 齐国的军队,突然袭击汉城。 第304章突袭汉城 “这哪里是贩卖粮食的商人,这分明就是关中的细作。” “啊?”几个随从,露出了讶色。 县令连夜赶来,见到高长恭,先是愣了一下,这个高家的公子,也太年轻了一点。 但马上又对高长恭,不顾长途跋涉辛苦,连夜为老百姓西逃的事操心,而肃然起敬。 这个父母官,对高长恭长长一礼,谦虚道: “宾城县令宋军,拜见公子。” “不必客气,连夜把宋县令请来,是因为有急事,有的老百姓,要趁夜黑下雨,想连夜逃到西边去。” 宋县令听了,又惊又急。 他治下的宾城县,人口本来就不多,如果这些人,再不停的逃到西边,那宾城以后的劳力和兵役,就没有了。 特别是,精壮男子都逃到西边,留下老弱病残,他们的生活会更加困苦。 “公子,宾城的人,想逃到西边,已不是一两次了。 可城里的人,我们可以加强出城检查,防止他们外逃。 但城外的人,他们可以从不同的地方,逃外西边,我们难以阻止啊。” 高长恭沉思了一下,道: “看来客栈外面的那些人,是想经过宾城,借道逃往西边。 只是,你们阻止得一次,制止不了多次。” 宋县令惭愧道:“本官也无数次下乡,劝说治下老百姓,不要听信谣言,哪里,都无法和自己的家乡比。 可是他们不知道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话,仍然不断地逃往西边。” 高长恭不屑道:“听信谣言?听了什么人的话? 那是西边专门派人来宣传的。” 宋县令听了,气愤起来。 “早就知道,他们专门派人来蛊惑我们的老百姓,只是这些人,身份隐秘,难以抓到。 即使抓到了他们,没有多长时间,另外的人,又会潜伏到这里,进行鼓动挑嗦,蛊惑得老百姓,情绪沸腾。” 高长恭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望着手中的茶杯道: “要把茶煮沸,得添柴加碳,如果我们把炭火撤走,那老百姓西逃的情绪,也不会这样沸腾了。 “釜底抽薪?”宋县令反应极快。 “可是公子,我们要抽的薪,是在西边,我们望尘莫及。” 高长恭轻轻的把茶杯放在案几上,淡淡道: “他们能派人来,我们就不能派人去?” 宋县令抬起了头,微笑着对着高长恭点点头。 西边临近宾城的郡县,是汉城。 “公子,恕本官回去商议,再来向公子禀告。” 高长恭点点头,宋县令起身告辞。 当然,那些想西逃的人,也被宋县令派来的人,遣散回去。 第二日,高长恭早早的起来。 雨后的宾城,大水退去,有的商店,已经开门营业。 高长恭悠闲的走在街上,暴雨冲刷过的街道,散发着一个清新味道。 在一家米店前,高长恭看到排着长长队伍的人们,拿着出大小不一的袋子,排队在买粮食。 高长恭看了一眼其他米店,绝大多数都冷冷清清的,有的甚至没有开门营业。 高长恭派一个随从,去打听情况。 “去,去店里,打听一下情况。” “我去问问,他们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一个随从道。 “不,到生意冷清的店去打听。” 随从不解,但仍听从离开。 随从回来后,把了解的情况告诉高长恭。 原来,宾城去年,因雨水过多,农田冲毁,粮食收成,确实不如往年。 所以那些卖粮食的商户,都是去外地进米来买。 因进货路途遥远,成本较高,他们的米价,也相应的高一些 所以老百姓,都喜欢到便宜的地方去买。 “货卖堆山,价格又是关键。”高长恭道。 “公子说的是,那粮店老板也如此说。 去年新开张的这家粮店,货源充足,价格便宜,街上所有的米店联合起来,都对抗不了他一家人。” 高长恭若有所思,来到了那家米店。 一看,他们卖的不是大米,卖的是粟米。 粮店老板和几个伙计,看着排起队来的人群,个个笑得眼里发光。 一面卖米,还一面和顾客拉家常。 他们卖的粟米,每人每日限购一升 一升米,一般四口之家,只够吃一两日,那两日后,还得来买。 “买米的人这么拥挤,和店家又这么熟悉,原来是常来买的。” 高长恭说着,看到米店的伙计,把派在队伍中的几个青壮年,让到了后面去买。 “一升米,拿好,吃完再来买,永不加价。” 店家热情,买家高兴,一来二气,让到后院,不久就笑眯眯的扛着粟米出来。 “走好,下次再来。” 一个账房先生莫样的人,掀起后门的帘子。 刹那间,高长恭看到一个缺了角的五铢币,在眼前晃动。 那个缺角五铢,就坠在账房先生手里拿着的烟杆上。 高长恭心里暗惊道:怪不得这条街上,所有的米店联合起来,都对抗不了这家店。 原来,这家店,背后的老板,竟是韦孝宽。 细想一下,马上明白,关中出粟米,但把关中的粮食,拉到宾城这里来,路途遥远,运费昂贵。 但有韦孝宽这个大佬,在背后撑腰,这些都不是问题。 “宋县令,宾城和西边的那几个郡县接壤?” 宋县令:“就只有汉城。” 高长恭:“管辖汉城的是谁?” 宋县令:“马阳和夏侯林。” 高长恭一笑,马阳,韦孝宽最得力的弟子。 前世,这个马阳并不在汉城,他在泸州城,表面专门分管民务,但实际上,专门负责策划大齐的人,逃往泸州城。 结果,汉城对面的大齐郡县,精壮男子,都被这个马阳策反到了泸州城。 “马阳是专门分管民物的吗?” 宋县令道:“正是,这个马阳,在汉城,确实是分管民务。” 停了一下,宋县令又说道:“但不知为什么,据探报,分管军务的将军夏侯林,还听他指挥。“ 高长恭心里一笑,当然听他指挥了,因为它是韦孝宽的弟子。 时间转换到西边的汉城。 韦孝宽的弟子马阳,在抓捕大齐的探子时,突然搜查了一封字迹熟悉的信。 信的落款人,是夏侯林。 信中,夏侯林对齐国充满了好感,对齐国的都城,赞不绝口,说邺城,最适合卸甲归田养老。 马阳深邃的眼睛,顿生提防。迅速召集汉城相关人员开会。 到会的人一看,少了夏侯将军。 从此,马阳开会讨论要事,都选夏侯林不在的时候开。 夏侯林武将出身,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 后来经人提点,才发觉不对。 提点的人意味深长地告诉夏侯林,说马阳这段时间,和东边的人秘密接触。 夏侯林听了,心里一惊。 齐国的军队,突然袭击汉城。 第305章虎啸山涧 第305章虎啸山涧 第305章虎啸山涧 齐国的军队,突然袭击汉城。 打头阵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长恭。 高长恭骑着赤驹,直奔马阳所在的府衙。 几个时辰后,高长恭快马鞭的返回到了宾城。 这个消息,当然得有人告诉驻扎在外的夏侯林。 “马阳,你可是上边派来的人,难道把你下放到地方,你就心生不满,就和高家的人接触,想反叛我大周吗?”夏侯林惊道。 恰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 “将军,不好了,齐国军队进攻汉城了。“ “报,将军不好了,齐国军队出现在我们的后方。” 夏侯林迅速跨刀上马,严阵以待。 但很奇怪,齐军并没有继续前行,夏侯林正疑惑间,马阳手下的人,来求见夏侯林。 “齐国军队袭击马使君的府衙,马使君请夏侯将军迅速救援。” 马阳既然表面上分管民务,手上自然没有军队。 虽然手下近百人的秘密人员,但平时,还得让夏侯林,放几千人在他前面的关键地方。 但几千人,哪抵抗得住齐国的一万人? 两军一交锋,齐国就以优势兵力,碾压马阳的人马。 由宋县令带路,贾郡守率领的一万人,很快就打得马阳败退。 马阳也不亏是韦孝宽的得力的手下,三千人损了一千多,又重伤几百,不到1000人的军队,由他指挥退到要塞,拼死阻挡了大齐军队进攻的步伐。 马阳看了一眼两面环山,一面断崖的地形,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只要夏侯林的军队一到,从东面侧击齐国的军队,他率领这不到一千的人马,借势冲下山坡,横切齐军。 把齐军撕成两块豆腐,先吃掉一块,再合力追杀,最后,齐军定会命丧断崖。 马阳思虑得不错,考虑得周到。 只要等夏侯林一到,就可以来个全面反击。 所以,马阳迅速派人向夏侯林求援。 经韦孝宽提议,派驻到汉城的兵力,也有一万人,这样,和齐国驻扎在两国的边境的人数,势均力敌。 如果齐国一万的军队,和周国的军队正门交锋,势均力敌不说,又在他国的土地是交战,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占不到,自然讨不了多少便宜。 但如果把夏侯林的这一万人分散,不是容易吃下了吗? 高长恭提出的这个分散敌人,逐个击破的建议,领兵的贾将军,哪不知道是个好计策? 贾将军也是个老手,听了高长恭的建议,捋着花白的胡须,不住的点头,高家后继有人。 这边的夏侯林,听了马阳派来的人,请求尽快出兵救援的话,打发走马阳的人,却并不出兵。 “马阳,你和高家的人商量好了,只等我一出兵,我后面的齐国军队,就和前面的配合,前后夹击,把我生吞。 然后你马阳,带着我的人头,献给那高洋。 你呢,就可以在邺城舒舒服服的养老了。” 夏侯林想罢,命军队原地待命,他倒要好好看看,马阳最终怎样收场。 夏侯林不来救援,马阳的人马,最终被齐国军队消灭。 等夏侯林觉得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消灭了马阳的贾将军,在宋县令的带领下,带领主力,冲杀过来。 夏侯林的后面,有齐国的军队在等待着他,向西,有高山阻挡,向东,就跑到齐国去了。 夏侯林就这样,被前后夹击。 夏侯林誓死抵抗,但最后仍然被生擒。 当夏侯林和马阳,俩人坐着囚车,一起被押解回邺城时,俩人互望一眼对方脖子上的枷锁,才知道中了齐人的离间计。 俩人追悔莫及,同为阶下囚,去大齐的监狱里养老。 等到远在玉璧的韦孝宽,听到消息时,已成定局,无能为力。 土地肥沃的汉城,就这样被齐国接手过来。派兵驻守关隘,刀尖转头,对准周国。 汉城至此,成为齐国插在周国身上的一根刺,拔也拔不掉,只能忍痛忍受着。 庆功宴上,高长恭白衣素冠,仍是那个翩翩如仙的少年。 但将领们都知道,就是这个看似美如谪仙的少年,一人单枪匹马,突然拜访马阳,然后,又悄悄的返回。 连马阳都不知道,在他的地盘,竟有高家的子孙,旁若无人的来去, 当然这个消息,高长恭只派人专门传递给夏侯林。 离开宾城,高长恭继续向乐城赶去,但他在宾城停留期间,献计谋,巧夺汉城的事,已传到邺城。 有人高兴的奔走相告。 又一座城池,回到了大齐的怀抱。 高洋看着暗探送来的消息,脸上满是笑容。 “婉婉,朕的这个侄子,真是有勇有谋。” 高洋叫着兰陵长公主的小名,手指弹了一,颇为得意。 穿着华服的兰陵长公主,越发的端庄高贵,气质迷人。 但那乌黑的眼眸,总游离着一丝淡淡的忧思。 被迫入宫,忍泪侍寝。 颇受恩泽的兰陵长公主,为了自己那两个被高洋扣留的孩子,含笑邀宠。 “必现,陛下,高家真是人才辈出,高家的江山,永固矣。” 兰陵长公主说着,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了高洋。 高洋看着兰陵长公主,这只草原上的狼,最终被他驯服,高洋的心里,很是得意。 “四公子勇猛如虎,如果再给他一支军队,那更如虎添翼,虎啸山涧,威震天下。 高洋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威震天下? 高洋的脑海里,突然想到自己的太子,如果他百年以后,属羊的太子,虽是龙脉,但龙虎相争,他那具有绵羊性子的太子,还不羊入虎口? 兰陵长公主哪知道高洋的心思?她仍然尽心的伺候在高洋身边,继续道: “陛下的侄子,在四公子这个年龄,早已经封王,领兵在外了,想必,四公子为王的日子,不远了。” “婉婉,朕想让他再历练历练。” 高洋说着,突然,兰陵长公主拽的怀里,把手中的酒,灌进了兰陵长公主的嘴里。 “听说漠北大草原上的女子,喝酒不输男儿。” “咳咳………” 兰陵长公主被呛得咳了起来,突然,兰陵长公主一把抢过高洋手中的酒杯,把剩余的,自己一口喝完。 “哈哈哈………”高洋大笑起来,带刺的蔷薇,最刺激。 第306章卖身葬父的女孩 第306章卖身葬父的女孩 “哈哈哈………”高洋大笑起来,带刺的蔷薇,最刺激。 高洋看到兰陵长公主的嘴角,被他咬破的地方,因兰陵长公主的挣扎,一丝血,流了出来。 高洋抬起手,想替兰陵长公主擦去嘴角的血,但却被兰陵长公主扭头多开。 高洋一把揪住兰陵长公主的衣领,恶狠狠的想再次咬下去。 看到高洋饿狼一样的目光,兰陵长公主挣扎道: “陛下,妾去更衣。” 听到兰陵长公主这话,高洋才放开了兰陵长公主。 兰陵长公主离开的背影,高洋站了起来。 走到红烛边,那封书写着高长恭功勋的信,在烛火中,化为灰烬。 奔波在路上的高长恭,自然不知道他这个皇帝二叔的心思。 下一站,襄城。 襄州刺史石俊,早已在城门恭迎。 刺史府内,高长恭端坐上首。 “公子单枪匹马会马阳,巧施计谋夺汉城,石某佩服。” 石俊一脸敬佩,举杯敬高长恭。 “过奖。” 高长恭端起酒杯,对着下面其他官员,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高长恭性子清冷,下面的官员们,也不敢大声喧哗。看似倒是一帮规矩的官吏。 酒宴结束,高长恭歇脚刺史府最好的房间。 酒没有喝多少,头倒是有点昏,高长恭便宽衣睡下。 可能是连日赶路,舟车劳顿。高长恭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睡梦中,高长恭梦见自己已经回到了乐城,久别重逢,他的楚儿忍不住对他热情相拥……… 口干舌燥中醒来,高长恭不觉看了一眼自己的内衣,内衣虽然有点松散,但仍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 高长恭摇了摇头,昨晚一梦,让他有点恍惚了,还以为自己内衣,都脱下来了。 可是,腋下方,内衣的一个盘扣,却是解开了。 次日一早,高长恭就早早起来,带着六个随从,悄悄地离开了刺史府。 天亮后,有身影望着高长恭离开的方向,久久望着。 “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高长恭离开襄城后,相州另一个县城——沆城,就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催马进城,却是一个繁华的小城。 街上,人来人往,高长恭骑车穿过街市。 突然,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吸引了高长恭的注意。 那不是一个实际上的人,是一具死尸。 死尸的脸,被一块破旧的布盖着,尸体前面,一个女孩,就跪在那里,头上插着茅草。 “公子,看似是卖身葬父。” 这时,正有一个穿着团花锦缎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女孩。 女孩十五六岁,虽然衣衫破旧,头发还有点乱,但披散在她脸上的发丝,难掩女孩的美丽。 那个打量女孩的男人,眼里流露出淫邪光。 “六十来岁的人,还想买这样一个水灵的姑娘回去?” 一个随从有点看不下去,高长恭勒住了马,两眼冷冷的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打量了一眼高长恭,傲慢道: “这是我先看上的。” 这个男人说着,一只手,就伸向了女孩的脸。 啪的一声,一鞭子就狠狠的抽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 一声惨叫,这个男人捂着手,不敢相信的望着高长恭。 “你敢打我?” 男人一面骂,一面向后一跳,离开高长恭的鞭子范围。 然后,向后一喊:“把他给我抓起来,狠狠的打。” 高长恭冷冷一笑:“在大齐的土地上,竟有想把我抓起来打的人。” 这个男人一听,不觉一愣。面前少年,虽然年纪小,但通身的贵气,非富即贵。 “大胆奴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高家四公子,乐城国公。” 一个随从忍不住跨马向前,用鞭子指出那个男人骂道。 “啊?这………” 结结巴巴的男人,突然指着地上的女孩说道: “不………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应该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个女孩,我已………。” “这个女孩,我买了。” 不等这个哆哆嗦嗦的男人,把后面的话说完,清冷的声音过后,只听地上传来清脆的银锭声。 之前还一副霸道嘴脸的男人,此时已夹起了尾巴,不敢再说什么,后退着,一下子钻入了人群 “小娘子,这锭银子,够你埋葬父亲了。” 女孩满脸泪痕,磕头道:“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公子,以报公子的大恩。” “你快去买副棺木,好好安葬亲人吧。” 女孩嘴角动了动,想说的话,终中没有说出来。 “你还有何难处?”高长恭问。 “小女子家中,还有一个病危的母亲,容母亲病好,小女子再去公子府中。” 高长恭听到这里,马上往袖口一摸。 所带的碎银,没了? 高长恭回头问向时候的六个随从,六个随从摇摇头,有主人在,他们还用得着带钱出门? 高长恭想了想,解下了身上带的那个翠竹玉佩。 “这个玉佩,够你和你的母亲生活了,你不用到我的府中。” 高长恭说完,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开,女孩流着泪,望着手中的玉佩,手微微颤抖。 这一日,高长恭一行人,就落脚在沆城的一家客栈。 晚上,高长恭带着六个随从出去吃饭。一顿热气腾腾的羊肉下肚后,店小二过来结账。 望着店小二莫名其妙哆嗦的手,高长恭抬头便看到了躲在柜台里面的老板。 原来这家饭庄的老板,竟是下午遇到的那个男人。 高长恭目不斜视的离开,花钱吃饭,你开店,我吃饭,谁也没有欠谁。 本想第二日,就起来继续赶路。可六个随从起来后,左等又等,都不见高潮供起来。 进去一看,只见高长恭浑身发烫,嘴唇干燥,烧的迷迷糊糊的。 “公子发烧了。” 六个随从一商议,留下一个守在高长恭身边,其他的五人,让客栈的人带着,到城中不同的地方去请大夫。 前后三个大夫来到客栈,可大夫把脉诊断后,煎了药让高长恭服下,两日过去了,高长恭烧,还是没有退。 再来的大夫,都摇了摇头,他们开的方子,别人已经开过了。 当六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白衣女子,却是卖身葬父的女孩。 第306章卖身葬父的女孩 第306章卖身葬父的女孩 “哈哈哈………”高洋大笑起来,带刺的蔷薇,最刺激。 高洋看到兰陵长公主的嘴角,被他咬破的地方,因兰陵长公主的挣扎,一丝血,流了出来。 高洋抬起手,想替兰陵长公主擦去嘴角的血,但却被兰陵长公主扭头多开。 高洋一把揪住兰陵长公主的衣领,恶狠狠的想再次咬下去。 看到高洋饿狼一样的目光,兰陵长公主挣扎道: “陛下,妾去更衣。” 听到兰陵长公主这话,高洋才放开了兰陵长公主。 兰陵长公主离开的背影,高洋站了起来。 走到红烛边,那封书写着高长恭功勋的信,在烛火中,化为灰烬。 奔波在路上的高长恭,自然不知道他这个皇帝二叔的心思。 下一站,襄城。 襄州刺史石俊,早已在城门恭迎。 刺史府内,高长恭端坐上首。 “公子单枪匹马会马阳,巧施计谋夺汉城,石某佩服。” 石俊一脸敬佩,举杯敬高长恭。 “过奖。” 高长恭端起酒杯,对着下面其他官员,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高长恭性子清冷,下面的官员们,也不敢大声喧哗。看似倒是一帮规矩的官吏。 酒宴结束,高长恭歇脚刺史府最好的房间。 酒没有喝多少,头倒是有点昏,高长恭便宽衣睡下。 可能是连日赶路,舟车劳顿。高长恭很快就沉沉睡去,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睡梦中,高长恭梦见自己已经回到了乐城,久别重逢,他的楚儿忍不住对他热情相拥……… 口干舌燥中醒来,高长恭不觉看了一眼自己的内衣,内衣虽然有点松散,但仍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 高长恭摇了摇头,昨晚一梦,让他有点恍惚了,还以为自己内衣,都脱下来了。 可是,腋下方,内衣的一个盘扣,却是解开了。 次日一早,高长恭就早早起来,带着六个随从,悄悄地离开了刺史府。 天亮后,有身影望着高长恭离开的方向,久久望着。 “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高长恭离开襄城后,相州另一个县城——沆城,就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催马进城,却是一个繁华的小城。 街上,人来人往,高长恭骑车穿过街市。 突然,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吸引了高长恭的注意。 那不是一个实际上的人,是一具死尸。 死尸的脸,被一块破旧的布盖着,尸体前面,一个女孩,就跪在那里,头上插着茅草。 “公子,看似是卖身葬父。” 这时,正有一个穿着团花锦缎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女孩。 女孩十五六岁,虽然衣衫破旧,头发还有点乱,但披散在她脸上的发丝,难掩女孩的美丽。 那个打量女孩的男人,眼里流露出淫邪光。 “六十来岁的人,还想买这样一个水灵的姑娘回去?” 一个随从有点看不下去,高长恭勒住了马,两眼冷冷的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打量了一眼高长恭,傲慢道: “这是我先看上的。” 这个男人说着,一只手,就伸向了女孩的脸。 啪的一声,一鞭子就狠狠的抽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 一声惨叫,这个男人捂着手,不敢相信的望着高长恭。 “你敢打我?” 男人一面骂,一面向后一跳,离开高长恭的鞭子范围。 然后,向后一喊:“把他给我抓起来,狠狠的打。” 高长恭冷冷一笑:“在大齐的土地上,竟有想把我抓起来打的人。” 这个男人一听,不觉一愣。面前少年,虽然年纪小,但通身的贵气,非富即贵。 “大胆奴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高家四公子,乐城国公。” 一个随从忍不住跨马向前,用鞭子指出那个男人骂道。 “啊?这………” 结结巴巴的男人,突然指着地上的女孩说道: “不………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应该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个女孩,我已………。” “这个女孩,我买了。” 不等这个哆哆嗦嗦的男人,把后面的话说完,清冷的声音过后,只听地上传来清脆的银锭声。 之前还一副霸道嘴脸的男人,此时已夹起了尾巴,不敢再说什么,后退着,一下子钻入了人群 “小娘子,这锭银子,够你埋葬父亲了。” 女孩满脸泪痕,磕头道:“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公子,以报公子的大恩。” “你快去买副棺木,好好安葬亲人吧。” 女孩嘴角动了动,想说的话,终中没有说出来。 “你还有何难处?”高长恭问。 “小女子家中,还有一个病危的母亲,容母亲病好,小女子再去公子府中。” 高长恭听到这里,马上往袖口一摸。 所带的碎银,没了? 高长恭回头问向时候的六个随从,六个随从摇摇头,有主人在,他们还用得着带钱出门? 高长恭想了想,解下了身上带的那个翠竹玉佩。 “这个玉佩,够你和你的母亲生活了,你不用到我的府中。” 高长恭说完,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开,女孩流着泪,望着手中的玉佩,手微微颤抖。 这一日,高长恭一行人,就落脚在沆城的一家客栈。 晚上,高长恭带着六个随从出去吃饭。一顿热气腾腾的羊肉下肚后,店小二过来结账。 望着店小二莫名其妙哆嗦的手,高长恭抬头便看到了躲在柜台里面的老板。 原来这家饭庄的老板,竟是下午遇到的那个男人。 高长恭目不斜视的离开,花钱吃饭,你开店,我吃饭,谁也没有欠谁。 本想第二日,就起来继续赶路。可六个随从起来后,左等又等,都不见高潮供起来。 进去一看,只见高长恭浑身发烫,嘴唇干燥,烧的迷迷糊糊的。 “公子发烧了。” 六个随从一商议,留下一个守在高长恭身边,其他的五人,让客栈的人带着,到城中不同的地方去请大夫。 前后三个大夫来到客栈,可大夫把脉诊断后,煎了药让高长恭服下,两日过去了,高长恭烧,还是没有退。 再来的大夫,都摇了摇头,他们开的方子,别人已经开过了。 当六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白衣女子,却是卖身葬父的女孩。 第307章新人进门 第307章新人进门 当六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白衣女子,却是卖身葬父的女孩。 “父亲已葬,母亲的病,也已经好了,美莲这就来伺候公子、伺候恩人了。” 六人闻言,不再说什么,女孩总比他们这些男人,会照顾公子。 叫美莲的女孩,不愧是贫苦人家的出生的,洗衣煎药,什么都会。 六个随从,常常看到她,不避嫌的给高长恭擦脸,擦脖子,揉手。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哪怕是对自己的父兄,也难做到这样。 白日煎药,小勺小勺的喂到高长恭的嘴里,当汤药流出来时,又小心帮高长恭擦拭。 夜晚,美莲就扑在高长恭的床榻边睡。 美莲很快的消瘦下来,阿六等几个随从看在眼里,心里都暗自为高长恭高兴,有这样一个女孩细心照顾,也是他们家公子的福气。 在美莲的细心照料下,高长恭的烧,奇迹般的慢慢退了。 可是,人却没有醒来。 见高长恭的病,这样奇怪,六个随从焦急的同时,不觉又静下心来回想。 “高四,公子的身体一向不错,为什么吃了一顿羊肉以后,就开始高烧不退?” 随从阿六,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几人一听,也是疑惑顿生。 可当他们六个人,赶到那个卖羊肉的饭庄时,竟然发现那个饭庄,已经人去楼空。 这一下,几人慌忙到附近的府衙报了案。 抓凶手的事,就交给襄州刺史石俊,这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到来了此时,是把高成长恭带回邺城治疗,还是带回乐城,让郑楚儿看一眼,让他们夫妻相守两日,就成了几人的分歧。 “如果回到邺城,有太医院的太医,或许能唤醒公子。” “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把公子带回乐城。返回邺城,路途太太远了,公子经不起折腾。” “夫人和公子感情那么好,如果公子有什么闪失,那夫人是有权利守在自己夫君身边的。” “你们别吵了,你们看公子。” 美莲打断了几个人争执,指着突然颤抖高长恭说。 众人看向榻上的高长恭,发现高长恭的身体,不停颤抖,嘴唇,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变得惨白。 “公子…………” 美莲扑到高长恭的身上,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突然,高长恭僵硬的坐了起来,眼睛变得怪异。 阿六几人围上来,只见高长恭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一口乌血,从高长恭的口中,喷了出来 …………………… 乐城的夏日,阴雨绵绵,郑楚儿站在国公府的石桥上,抬头仰望着天空。 灰蒙蒙的天空,乌云避日,云卷云涌。 “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郑楚儿喃喃自语,眼含忧虑。 “女郎,你怎么站在雨中呢?姑爷会回来的。” 翠柳说着,把伞撑在郑楚儿头上。 “可能是连日大雨,道路被冲毁,公子来的路,被阻隔了。” 翠柳说着,扶着郑楚儿向房里走去。 郑楚儿重重的坐在榻上,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景,却是前世的真实事件。 只可惜,梦做了一半,郑楚儿就醒了。 醒来时,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女郎不要担心,姑爷会没事的。” 郑楚儿怎能不担心呢? 前世,在一个高僧的点拨下,她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入高长恭的口中。 又跪守在昏迷不醒的高长恭身边,为高长恭祈祷七日七夜,昏迷多日的高长恭,才终于醒来。 “只有他命中注定的女人,用自己的鲜血,才能清出他体内的毒,唤醒沉睡的人。” 高僧的话,真的灵验,前世,郑楚儿咬破手指,把自己的鲜血,滴入高长恭的嘴里,最终唤醒了她心爱的人 前世,高长恭中毒昏迷的日子,就是在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夏季……… “唉………” 郑楚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往日红润的小脸,略显苍白。 “我的四郎,他是不是昏迷了?” 木然坐在榻上的郑楚,突然跑了出去,冲入雨中,向国公府的佛堂跑去。 越下越大的雨,打湿了她的头发。 郑楚儿跪在观音佛像前,手中拿着点燃的三炷香,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观音菩萨,妾愿意跪在你的面前,诵经百日,只求菩萨,保佑妾的夫君,平安归来。” “女郎,你不要命了,怎能跪百日呢?” 跟着跑来的翠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淹没了翠柳的声音。 “三日,最多跪三日。”翠柳急了。 敬在香炉里的香,在轰轰隆隆的雷声,突然闪了一下,一朵红色的灯花,绽放后,又瞬间凋落。 三日后,不吃不喝的郑楚儿,终于昏倒在佛堂中。 当她醒来的时候,翠柳和弄琴一众婢女,高兴的告诉她: “女郎,姑爷回来了。” 翠柳说着,眼睛却躲闪着。 “在哪里?他在哪里?” 郑楚儿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没有在佛堂里,已躺在床榻上。 见翠柳她们不说话,郑楚儿撑着爬起来。扶着墙,歪歪倒倒的向外走去。 “女郎,姑爷在新楼里。”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但天空的乌云,没有散。 郑楚儿来到新建好的那栋楼里,没有进门,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公子且睡着,我去把这些脏的衣服,抱出去洗。” 一个聘聘婷婷的女子,身着名贵的邺锦双色裙,花朵般娇美的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见到郑楚儿的瞬间,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娇羞的两手搭在一起,规规矩矩的给郑楚儿行了一礼。 “美莲见过夫人。” 刚刚醒来的郑楚儿,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憔悴得让美莲多看了一眼。 郑楚儿现可没有心思搭理,她正要冲进房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的传出来。 “莲儿,不用你做那些事,让其他人来抱去洗就行。” 郑楚儿身子僵了一下,她日夜思念的人,青丝白衫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四郎,妾………” 高长恭望着要扑上来的郑楚儿,秀眉一蹙。 “你怎么衣衫不整的就跑了出来?” 没有久别的惊喜,没有痴情的关怀。高长恭冷冷的话,让郑楚儿停下了脚步。 衣衫不整? 她为他不吃不喝,长跪在菩萨面前,头发散了,妆淡了,衣衫脏了,他却只有一句责问? 新人进门了吗? 郑楚儿看着高长恭,那才是衣衫不整。 他竟在那个美莲面前,只穿着一件内穿的白衫,衣衫不整。 第308章及时出现的高僧 第308章及时出现的高僧 他竟在那个美莲面前,只着一件内穿的白衫,衣衫不整。 郑楚儿望着那张绝世俊美的脸,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张开双臂,郑楚儿紧紧地抱住了高长恭,把脸,深深的埋在高长恭的胸前,多日的相思,化作一个热烈的拥抱。 不管了,他只不过带了一个女孩回来,只要他回来,回到她的身边来就行。 其他的人,慢慢的收拾。 可是,把脸埋在高长恭胸前的郑楚儿,再也闻不到那甘冽的松叶香味了。 只有一股奇怪的药味,一股浓烈得刺鼻的药味,钻入她的鼻孔。 两行清泪,从郑楚儿的眼里滑落。 这个男人,已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男人了。 他的心在跳着,但他的两只手,却麻木的抬着,并没有回报她深情而热烈的拥抱。 胸前的衣襟,被郑楚儿的泪水打湿,短短两个月,怀抱中的男人,就如此陌生。 郑楚儿没有看到,当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前时,那双木然抬着的手,动了动,在轻轻的合拢。 “公子,国公府的下人,不听话咧。” 美莲一头闯了进来,那双正要抱住郑楚儿的手,停了下来。 美莲睁着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清澈又调皮,竟像极了年少时的郑楚儿。 见高长恭没有张口,美莲嘟着嘴道: “我抱着公子的衣服去,让她们替公子洗衣服,她们竟不来接。” “打,打二十大鞭。” 郑楚儿一惊,放开了高长恭。 他要打谁? 他竟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子,要打多年来和他朝夕相处的下人? “公子,这个…………” 美莲有点犹豫,瞟了一眼郑楚儿,似是很为难。 “你怕什么?有我呢,你出去让阿六打就行。” 美莲焦急道:“公子,是夫人的婢女呢,就是那个叫什么翠柳的。” “不,不行。” 郑楚儿一听,不由得大声制止。可能刚刚追自己过来的翠柳,正遇上了这个美莲。 “有什么不行的?这个国公府,我说了算。”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已寒冷如冰。 郑楚儿不相信的摇着头,可面前的人,没有望她一眼。 怕什么,有他呢,那不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吗? “不用怕,一切有我。” 声音犹在耳畔,可说话的人,已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阿四阿六,你们两个,给我拿起鞭子打。” 玉雕一般的嘴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郑楚儿一步步的后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莲儿,过来。” 美莲听话的走过去,样子极尽恭顺,但难掩眼里的笑意。 高长恭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声音也极尽温柔。 “莲儿,我的处置,可还满意?” “公子………公子为了我,不能伤了夫人的心,你们可是夫妻啊?” 多么懂事的女孩,千娇百媚,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在场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夫妻?” 凉薄的嘴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一股怒火,窜上郑楚儿的心头。 两手一叉腰,郑楚儿大道: “妾和你不是夫妻?那是什么?妾可是你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抬进家里来的妻子。” 冰冷的眼眸,在郑楚儿的大声质问下,动了一下。 可继而郑楚儿听到的是: “阿四阿六,还不打?” 郑楚儿转身冲到门外,看到翠柳含泪望着她。 “女郎,是哪来的野女人,刚进府,就颐指气使的对婢子发号施令?” “公子,莲儿没有,莲儿真的没有。” 刚刚在翠柳面前,骄横的美莲,委屈的望着高长恭,就像一只胆小的小猫咪,声音低柔,楚楚可怜。 “打,还不给我狠狠的打?” 郑楚儿不相信的摇着头,望着两月不见,就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 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传来,,阿四和阿柳六,抽一下翠柳,瞟一眼高伏,抽一鞭子,又望一眼郑楚儿。 两人虽然没有用力,但是,那专门惩罚犯错之人的鞭子,从来没有用过,十多年来,已变得又硬又涩,抽在人身上,哪有不疼的? 高伏的拳头,捏了起来,好像每一鞭,都抽在他身上一样。 阿四和阿六,不敢看高伏的眼睛。 郑楚儿一步一步走过去,弯下腰,扑在了翠柳山下身上。 鞭子的声音,终于终了停下。 高长恭的嘴角动了动,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返回新楼。 美莲一看,低着头,跟在了后面。 郑楚儿直起身子时,虚弱的哼了一声。 行走的脚步,停了一下,郑楚儿期待的等着前面的人转头过来。 高长恭终于转过身来,伸出了手。 但却是拉起美莲的手,似是爱怜的看了看,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郑楚儿扶起翠柳,咬牙道:“阿四阿六,你们过来。” 郑楚儿坐在正堂的上首,接过弄琴手中的茶,轻轻的拨了拨茶盖,喝了一口,然后一字一顿的问道: “阿六,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其他五人一看,也纷纷跟着跪下。 “夫人,我们离开襄城后,公子突然得了怪病,高烧不退,整日的说胡话………” 阿六说到这里,声音哽咽。 高三接着道:“公子日夜的喊着夫人的名字,那时候,要是夫人在就好了,或许公子就能醒来。可是………” 高三说不下去,高长恭奇怪的病症,痛苦的样子,让高三至今心有余悸。 阿五接着道: “我们找遍附近的大夫,都医治不好公子的病。这个时候,美莲姑娘来了,她卖身葬父,来报公子的恩。” 屋里静了下来,听得到外面树叶飒飒的声音。 “继续说。”郑楚儿喝了一口茶。 “美莲姑娘尽心伺候,彻夜守着公子,不管公子在狂怒,还是在昏迷,美莲姑娘都守在公子身边,一直不离不弃。” 郑楚儿听到这里,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不离不弃?她对他,才是两世的不离不弃。 郑楚儿望着下面的六人,问:“他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怪病病?” 阿六气愤道:“都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想买美莲姑。 但公子给了美莲姑娘银子,他就没有买成,就怀恨在心。 我们去外面吃饭时,就被人诱进他家的羊肉饭庄,公子吃了羊肉后,就病倒了。” “抓起来没有?” 阿六避开郑楚儿的眼睛,低声道: “没有,我们想起不对时,那个饭庄已经没有人了。” “跑了?” “嗯………”阿六说不下去。 “高三你说。” 高三望了一眼郑楚儿,低声道: “这时,亏一个高僧及时出现了………” 第307章新人进门 第307章新人进门 当六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帘一掀。进来一个白衣女子,却是卖身葬父的女孩。 “父亲已葬,母亲的病,也已经好了,美莲这就来伺候公子、伺候恩人了。” 六人闻言,不再说什么,女孩总比他们这些男人,会照顾公子。 叫美莲的女孩,不愧是贫苦人家的出生的,洗衣煎药,什么都会。 六个随从,常常看到她,不避嫌的给高长恭擦脸,擦脖子,揉手。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哪怕是对自己的父兄,也难做到这样。 白日煎药,小勺小勺的喂到高长恭的嘴里,当汤药流出来时,又小心帮高长恭擦拭。 夜晚,美莲就扑在高长恭的床榻边睡。 美莲很快的消瘦下来,阿六等几个随从看在眼里,心里都暗自为高长恭高兴,有这样一个女孩细心照顾,也是他们家公子的福气。 在美莲的细心照料下,高长恭的烧,奇迹般的慢慢退了。 可是,人却没有醒来。 见高长恭的病,这样奇怪,六个随从焦急的同时,不觉又静下心来回想。 “高四,公子的身体一向不错,为什么吃了一顿羊肉以后,就开始高烧不退?” 随从阿六,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几人一听,也是疑惑顿生。 可当他们六个人,赶到那个卖羊肉的饭庄时,竟然发现那个饭庄,已经人去楼空。 这一下,几人慌忙到附近的府衙报了案。 抓凶手的事,就交给襄州刺史石俊,这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到来了此时,是把高成长恭带回邺城治疗,还是带回乐城,让郑楚儿看一眼,让他们夫妻相守两日,就成了几人的分歧。 “如果回到邺城,有太医院的太医,或许能唤醒公子。” “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把公子带回乐城。返回邺城,路途太太远了,公子经不起折腾。” “夫人和公子感情那么好,如果公子有什么闪失,那夫人是有权利守在自己夫君身边的。” “你们别吵了,你们看公子。” 美莲打断了几个人争执,指着突然颤抖高长恭说。 众人看向榻上的高长恭,发现高长恭的身体,不停颤抖,嘴唇,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变得惨白。 “公子…………” 美莲扑到高长恭的身上,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突然,高长恭僵硬的坐了起来,眼睛变得怪异。 阿六几人围上来,只见高长恭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一口乌血,从高长恭的口中,喷了出来 …………………… 乐城的夏日,阴雨绵绵,郑楚儿站在国公府的石桥上,抬头仰望着天空。 灰蒙蒙的天空,乌云避日,云卷云涌。 “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郑楚儿喃喃自语,眼含忧虑。 “女郎,你怎么站在雨中呢?姑爷会回来的。” 翠柳说着,把伞撑在郑楚儿头上。 “可能是连日大雨,道路被冲毁,公子来的路,被阻隔了。” 翠柳说着,扶着郑楚儿向房里走去。 郑楚儿重重的坐在榻上,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景,却是前世的真实事件。 只可惜,梦做了一半,郑楚儿就醒了。 醒来时,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女郎不要担心,姑爷会没事的。” 郑楚儿怎能不担心呢? 前世,在一个高僧的点拨下,她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入高长恭的口中。 又跪守在昏迷不醒的高长恭身边,为高长恭祈祷七日七夜,昏迷多日的高长恭,才终于醒来。 “只有他命中注定的女人,用自己的鲜血,才能清出他体内的毒,唤醒沉睡的人。” 高僧的话,真的灵验,前世,郑楚儿咬破手指,把自己的鲜血,滴入高长恭的嘴里,最终唤醒了她心爱的人 前世,高长恭中毒昏迷的日子,就是在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夏季……… “唉………” 郑楚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往日红润的小脸,略显苍白。 “我的四郎,他是不是昏迷了?” 木然坐在榻上的郑楚,突然跑了出去,冲入雨中,向国公府的佛堂跑去。 越下越大的雨,打湿了她的头发。 郑楚儿跪在观音佛像前,手中拿着点燃的三炷香,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观音菩萨,妾愿意跪在你的面前,诵经百日,只求菩萨,保佑妾的夫君,平安归来。” “女郎,你不要命了,怎能跪百日呢?” 跟着跑来的翠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淹没了翠柳的声音。 “三日,最多跪三日。”翠柳急了。 敬在香炉里的香,在轰轰隆隆的雷声,突然闪了一下,一朵红色的灯花,绽放后,又瞬间凋落。 三日后,不吃不喝的郑楚儿,终于昏倒在佛堂中。 当她醒来的时候,翠柳和弄琴一众婢女,高兴的告诉她: “女郎,姑爷回来了。” 翠柳说着,眼睛却躲闪着。 “在哪里?他在哪里?” 郑楚儿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没有在佛堂里,已躺在床榻上。 见翠柳她们不说话,郑楚儿撑着爬起来。扶着墙,歪歪倒倒的向外走去。 “女郎,姑爷在新楼里。”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但天空的乌云,没有散。 郑楚儿来到新建好的那栋楼里,没有进门,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公子且睡着,我去把这些脏的衣服,抱出去洗。” 一个聘聘婷婷的女子,身着名贵的邺锦双色裙,花朵般娇美的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见到郑楚儿的瞬间,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娇羞的两手搭在一起,规规矩矩的给郑楚儿行了一礼。 “美莲见过夫人。” 刚刚醒来的郑楚儿,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憔悴得让美莲多看了一眼。 郑楚儿现可没有心思搭理,她正要冲进房去,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的传出来。 “莲儿,不用你做那些事,让其他人来抱去洗就行。” 郑楚儿身子僵了一下,她日夜思念的人,青丝白衫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四郎,妾………” 高长恭望着要扑上来的郑楚儿,秀眉一蹙。 “你怎么衣衫不整的就跑了出来?” 没有久别的惊喜,没有痴情的关怀。高长恭冷冷的话,让郑楚儿停下了脚步。 衣衫不整? 她为他不吃不喝,长跪在菩萨面前,头发散了,妆淡了,衣衫脏了,他却只有一句责问? 新人进门了吗? 郑楚儿看着高长恭,那才是衣衫不整。 他竟在那个美莲面前,只穿着一件内穿的白衫,衣衫不整。 第308章及时出现的高僧 第308章及时出现的高僧 他竟在那个美莲面前,只着一件内穿的白衫,衣衫不整。 郑楚儿望着那张绝世俊美的脸,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张开双臂,郑楚儿紧紧地抱住了高长恭,把脸,深深的埋在高长恭的胸前,多日的相思,化作一个热烈的拥抱。 不管了,他只不过带了一个女孩回来,只要他回来,回到她的身边来就行。 其他的人,慢慢的收拾。 可是,把脸埋在高长恭胸前的郑楚儿,再也闻不到那甘冽的松叶香味了。 只有一股奇怪的药味,一股浓烈得刺鼻的药味,钻入她的鼻孔。 两行清泪,从郑楚儿的眼里滑落。 这个男人,已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男人了。 他的心在跳着,但他的两只手,却麻木的抬着,并没有回报她深情而热烈的拥抱。 胸前的衣襟,被郑楚儿的泪水打湿,短短两个月,怀抱中的男人,就如此陌生。 郑楚儿没有看到,当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前时,那双木然抬着的手,动了动,在轻轻的合拢。 “公子,国公府的下人,不听话咧。” 美莲一头闯了进来,那双正要抱住郑楚儿的手,停了下来。 美莲睁着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清澈又调皮,竟像极了年少时的郑楚儿。 见高长恭没有张口,美莲嘟着嘴道: “我抱着公子的衣服去,让她们替公子洗衣服,她们竟不来接。” “打,打二十大鞭。” 郑楚儿一惊,放开了高长恭。 他要打谁? 他竟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子,要打多年来和他朝夕相处的下人? “公子,这个…………” 美莲有点犹豫,瞟了一眼郑楚儿,似是很为难。 “你怕什么?有我呢,你出去让阿六打就行。” 美莲焦急道:“公子,是夫人的婢女呢,就是那个叫什么翠柳的。” “不,不行。” 郑楚儿一听,不由得大声制止。可能刚刚追自己过来的翠柳,正遇上了这个美莲。 “有什么不行的?这个国公府,我说了算。”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已寒冷如冰。 郑楚儿不相信的摇着头,可面前的人,没有望她一眼。 怕什么,有他呢,那不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吗? “不用怕,一切有我。” 声音犹在耳畔,可说话的人,已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阿四阿六,你们两个,给我拿起鞭子打。” 玉雕一般的嘴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郑楚儿一步步的后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莲儿,过来。” 美莲听话的走过去,样子极尽恭顺,但难掩眼里的笑意。 高长恭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声音也极尽温柔。 “莲儿,我的处置,可还满意?” “公子………公子为了我,不能伤了夫人的心,你们可是夫妻啊?” 多么懂事的女孩,千娇百媚,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在场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夫妻?” 凉薄的嘴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一股怒火,窜上郑楚儿的心头。 两手一叉腰,郑楚儿大道: “妾和你不是夫妻?那是什么?妾可是你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抬进家里来的妻子。” 冰冷的眼眸,在郑楚儿的大声质问下,动了一下。 可继而郑楚儿听到的是: “阿四阿六,还不打?” 郑楚儿转身冲到门外,看到翠柳含泪望着她。 “女郎,是哪来的野女人,刚进府,就颐指气使的对婢子发号施令?” “公子,莲儿没有,莲儿真的没有。” 刚刚在翠柳面前,骄横的美莲,委屈的望着高长恭,就像一只胆小的小猫咪,声音低柔,楚楚可怜。 “打,还不给我狠狠的打?” 郑楚儿不相信的摇着头,望着两月不见,就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 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传来,,阿四和阿柳六,抽一下翠柳,瞟一眼高伏,抽一鞭子,又望一眼郑楚儿。 两人虽然没有用力,但是,那专门惩罚犯错之人的鞭子,从来没有用过,十多年来,已变得又硬又涩,抽在人身上,哪有不疼的? 高伏的拳头,捏了起来,好像每一鞭,都抽在他身上一样。 阿四和阿六,不敢看高伏的眼睛。 郑楚儿一步一步走过去,弯下腰,扑在了翠柳山下身上。 鞭子的声音,终于终了停下。 高长恭的嘴角动了动,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返回新楼。 美莲一看,低着头,跟在了后面。 郑楚儿直起身子时,虚弱的哼了一声。 行走的脚步,停了一下,郑楚儿期待的等着前面的人转头过来。 高长恭终于转过身来,伸出了手。 但却是拉起美莲的手,似是爱怜的看了看,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郑楚儿扶起翠柳,咬牙道:“阿四阿六,你们过来。” 郑楚儿坐在正堂的上首,接过弄琴手中的茶,轻轻的拨了拨茶盖,喝了一口,然后一字一顿的问道: “阿六,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其他五人一看,也纷纷跟着跪下。 “夫人,我们离开襄城后,公子突然得了怪病,高烧不退,整日的说胡话………” 阿六说到这里,声音哽咽。 高三接着道:“公子日夜的喊着夫人的名字,那时候,要是夫人在就好了,或许公子就能醒来。可是………” 高三说不下去,高长恭奇怪的病症,痛苦的样子,让高三至今心有余悸。 阿五接着道: “我们找遍附近的大夫,都医治不好公子的病。这个时候,美莲姑娘来了,她卖身葬父,来报公子的恩。” 屋里静了下来,听得到外面树叶飒飒的声音。 “继续说。”郑楚儿喝了一口茶。 “美莲姑娘尽心伺候,彻夜守着公子,不管公子在狂怒,还是在昏迷,美莲姑娘都守在公子身边,一直不离不弃。” 郑楚儿听到这里,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不离不弃?她对他,才是两世的不离不弃。 郑楚儿望着下面的六人,问:“他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怪病病?” 阿六气愤道:“都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想买美莲姑。 但公子给了美莲姑娘银子,他就没有买成,就怀恨在心。 我们去外面吃饭时,就被人诱进他家的羊肉饭庄,公子吃了羊肉后,就病倒了。” “抓起来没有?” 阿六避开郑楚儿的眼睛,低声道: “没有,我们想起不对时,那个饭庄已经没有人了。” “跑了?” “嗯………”阿六说不下去。 “高三你说。” 高三望了一眼郑楚儿,低声道: “这时,亏一个高僧及时出现了………” 第309章侧室 第309章侧室 “这时,亏一个高僧及时出现……… “高僧?”郑楚儿的心,颤了一下。 “我们抱着病急乱投医心理,向高僧问卜公子的病。”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郑楚儿的心头升起。 “高僧说,公子的病,乃原于三世前的姻缘,三世前的情债,这世还。” 郑楚儿的头,轰的一下,一下子靠在椅背上。 前世,一个高僧也说,她和高长恭的姻缘,也是前世的情债,今世还。 难道那个美莲,也是高长恭前前世的妻子? 他也欠她的债,情债,所以,今世,高长恭要娶她为妻,偿还以前的债? 泪水,在郑楚儿眼里打转。 “女郎,你怎么了?” 弄琴看到郑楚儿的手,在微微发抖。 “女郎,你别吓婢子们。” “女郎,婢子以后一定听话,不惹女郎不开心了。” 小如画看着郑楚儿含泪的双眼,也要哭了。 “没事,妾没事。” 郑楚儿再次坐直了身体,抬头望着阿六。 “那个高僧还说什么了?” 阿六道:“高僧说,只要公子命中注定的女人,把她的血,融进公子的身体里,公子的病,就会好起来。” 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声,吓了众人一跳。 郑楚儿手里端着我的茶盅,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半。 “所以,有人就把手指咬破,把血,滴进妾夫君的嘴里?” 下面跪着的六人,不可思议的望着郑楚儿。 夫人是怎么知道的?美莲姑娘,确实是把手指咬破,把血滴到公子的嘴里的。 “夫人,美莲姑娘是个好女孩,她并不知道高僧全部的话,只知道,只要有血,滴到公子嘴里,公子的病就会好。 美莲姑娘日日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把她的血,喂到公子的嘴里。 公子能平安回来,全靠了美莲姑娘。 如果没有美莲姑娘,夫人可能见不到公子了。” 多么感人啊,连几个老实的下人,都在为那个美莲说好话。 郑楚儿用手扶着额头,心里无声的长叹一声。 原来,命中注定是高长恭女人的,不止她一个。 郑楚儿苦笑了一下,是啊,像高家这种门第,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美人环绕? 像他的祖父高大丞相,为他生了孩子的女子,都有十五个。没名没分的,更是数不胜数。 今日没有这个美莲,以后也会有其他什么莲。 原以为,此生此世,仍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亲相爱过一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讨债的人,要来分了她的爱。 郑楚儿抬起头来,短短一会,竟如历尽无数霜寒,俏皮的双眸,已不再灵动。 摆摆手,郑楚儿让阿六等人出去。 “弄琴,你和司棋,去为二姨娘收拾出一间侧房,让二姨娘住进去。” 郑楚儿心里气道:那栋新楼,可是她的夫君为她建造的,她怕冷,他就在府中,选了一处向阳的地方,单独为她造一栋楼。 “一年四季,你都可以在那栋楼里晒太阳。 夏天天气热,我会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子,在一楼玩。 一楼冬暖夏凉,最适合你这种怕冷又怕热的人。 初冬时节,你可以懒洋洋的在楼上晒太阳,可以一直晒到太阳落山。” 这是他说的话,为此,他还在一楼,建了孩子们玩耍的小石坡,还有篮子秋千。 如今,他在那栋楼里陪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那是他的新楼,既然他喜欢那个美莲,那她就顺了他的意,腾一间侧室,安置了那个女人。 以后,再慢慢收拾这个负心的人。 几个女婢听了郑楚儿的话,瞪大了眼睛。 自家女郎,被逼得这样大方了? 郑楚儿又苦笑了一下,被人说是个善妒的妻子,不如大大方方的为他们操办了。 只要在她眼皮底下,还愁什么? “女郎,婢子不叫那个美莲二姨娘。”知书气哼哼的说。 “女郎,婢子也不喜欢那个美莲,婢子不想她和姑爷在一起,婢子只想姑爷和女郎在一起。” 如画还有点弄不清,为什么那个美莲姑娘来了,自己女郎就不高兴了? 但她是见过郑楚儿和高长恭在一起时,郑楚儿那高兴的样子的,所以她只想她家女郎和姑爷在一起。 弄琴和司棋听了郑楚儿的话,却不动,仍然站着。 “妾的话不好使了?你们两个要气死妾吗?” 司棋和弄琴咬着嘴唇,仍不说一句话。 ”荣叔,麻烦你让萧婆婆去为有二姨娘,收拾出一间房来。” 一直担心的守在外面的荣叔,不得不答应一声: “是,夫人。” 没有办法,荣叔只好去找萧婆婆。 “去,知书,你跟着萧婆婆去打个下手。” 知书会看脸色,见郑楚儿脸色难看,语气不容置疑,只好小嘴咕嘟咕嘟地骂着美莲,很不情愿的向外走去。 郑楚儿闭着眼睛,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她要冷静一下,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 但是,慌慌张张跑来的知书,打断了郑楚儿的沉思。 “女郎,姑爷说,不用再腾什么侧室了,新楼还闲着呢。” 郑楚儿一听,刚站起来的身子,差点站立不稳。 那是他为她建的楼,如今他却要让另外一个女人住进去。 “好,好好好,都顺他的意。” 郑楚儿说完,转身向卧房走去。 没有人看到,两行清泪,顺着郑楚儿的腮边滑落。 “你们都出去,妾要好好休息一下。” 几个婢女哪敢走开,怕她想不通,做出什么事来。 婢女们默默的守在卧房外。 郑楚儿躺在床榻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高长恭的气味,还残留在这张床榻上。 郑楚儿轻轻的伸手过去,抚摸着空出来的那一半床……… 晚膳时,守在外面的几个婢女,还不见郑楚儿出来,天要黑时,弄琴试着推开了门。 郑楚儿一身华丽的凤袍,已坐在了梳妆台前。 “来,帮妾梳头,化妆。” 弄琴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了木梳,轻轻地为郑楚儿梳起了头。 头发梳好,弄琴拿起了那支玉簪花钗子,轻轻的插在郑楚儿乌黑的发髻上。 “把这支,也帮妾戴上。” 正处而把那只“丹凤朝阳”步摇,递给了弄琴。 弄琴愣了一下,接过了步摇,小心的为郑楚儿插上。 此时,新楼里,已经喜帐高挂,红烛点燃。 美莲一身浅粉色新嫁娘服,两颊绽放着桃花,坐在床榻上,羞羞答答,娇美异常。 “夫君,天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第309章侧室 第309章侧室 “这时,亏一个高僧及时出现……… “高僧?”郑楚儿的心,颤了一下。 “我们抱着病急乱投医心理,向高僧问卜公子的病。”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郑楚儿的心头升起。 “高僧说,公子的病,乃原于三世前的姻缘,三世前的情债,这世还。” 郑楚儿的头,轰的一下,一下子靠在椅背上。 前世,一个高僧也说,她和高长恭的姻缘,也是前世的情债,今世还。 难道那个美莲,也是高长恭前前世的妻子? 他也欠她的债,情债,所以,今世,高长恭要娶她为妻,偿还以前的债? 泪水,在郑楚儿眼里打转。 “女郎,你怎么了?” 弄琴看到郑楚儿的手,在微微发抖。 “女郎,你别吓婢子们。” “女郎,婢子以后一定听话,不惹女郎不开心了。” 小如画看着郑楚儿含泪的双眼,也要哭了。 “没事,妾没事。” 郑楚儿再次坐直了身体,抬头望着阿六。 “那个高僧还说什么了?” 阿六道:“高僧说,只要公子命中注定的女人,把她的血,融进公子的身体里,公子的病,就会好起来。” 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声,吓了众人一跳。 郑楚儿手里端着我的茶盅,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半。 “所以,有人就把手指咬破,把血,滴进妾夫君的嘴里?” 下面跪着的六人,不可思议的望着郑楚儿。 夫人是怎么知道的?美莲姑娘,确实是把手指咬破,把血滴到公子的嘴里的。 “夫人,美莲姑娘是个好女孩,她并不知道高僧全部的话,只知道,只要有血,滴到公子嘴里,公子的病就会好。 美莲姑娘日日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把她的血,喂到公子的嘴里。 公子能平安回来,全靠了美莲姑娘。 如果没有美莲姑娘,夫人可能见不到公子了。” 多么感人啊,连几个老实的下人,都在为那个美莲说好话。 郑楚儿用手扶着额头,心里无声的长叹一声。 原来,命中注定是高长恭女人的,不止她一个。 郑楚儿苦笑了一下,是啊,像高家这种门第,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美人环绕? 像他的祖父高大丞相,为他生了孩子的女子,都有十五个。没名没分的,更是数不胜数。 今日没有这个美莲,以后也会有其他什么莲。 原以为,此生此世,仍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亲相爱过一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讨债的人,要来分了她的爱。 郑楚儿抬起头来,短短一会,竟如历尽无数霜寒,俏皮的双眸,已不再灵动。 摆摆手,郑楚儿让阿六等人出去。 “弄琴,你和司棋,去为二姨娘收拾出一间侧房,让二姨娘住进去。” 郑楚儿心里气道:那栋新楼,可是她的夫君为她建造的,她怕冷,他就在府中,选了一处向阳的地方,单独为她造一栋楼。 “一年四季,你都可以在那栋楼里晒太阳。 夏天天气热,我会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子,在一楼玩。 一楼冬暖夏凉,最适合你这种怕冷又怕热的人。 初冬时节,你可以懒洋洋的在楼上晒太阳,可以一直晒到太阳落山。” 这是他说的话,为此,他还在一楼,建了孩子们玩耍的小石坡,还有篮子秋千。 如今,他在那栋楼里陪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那是他的新楼,既然他喜欢那个美莲,那她就顺了他的意,腾一间侧室,安置了那个女人。 以后,再慢慢收拾这个负心的人。 几个女婢听了郑楚儿的话,瞪大了眼睛。 自家女郎,被逼得这样大方了? 郑楚儿又苦笑了一下,被人说是个善妒的妻子,不如大大方方的为他们操办了。 只要在她眼皮底下,还愁什么? “女郎,婢子不叫那个美莲二姨娘。”知书气哼哼的说。 “女郎,婢子也不喜欢那个美莲,婢子不想她和姑爷在一起,婢子只想姑爷和女郎在一起。” 如画还有点弄不清,为什么那个美莲姑娘来了,自己女郎就不高兴了? 但她是见过郑楚儿和高长恭在一起时,郑楚儿那高兴的样子的,所以她只想她家女郎和姑爷在一起。 弄琴和司棋听了郑楚儿的话,却不动,仍然站着。 “妾的话不好使了?你们两个要气死妾吗?” 司棋和弄琴咬着嘴唇,仍不说一句话。 ”荣叔,麻烦你让萧婆婆去为有二姨娘,收拾出一间房来。” 一直担心的守在外面的荣叔,不得不答应一声: “是,夫人。” 没有办法,荣叔只好去找萧婆婆。 “去,知书,你跟着萧婆婆去打个下手。” 知书会看脸色,见郑楚儿脸色难看,语气不容置疑,只好小嘴咕嘟咕嘟地骂着美莲,很不情愿的向外走去。 郑楚儿闭着眼睛,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她要冷静一下,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 但是,慌慌张张跑来的知书,打断了郑楚儿的沉思。 “女郎,姑爷说,不用再腾什么侧室了,新楼还闲着呢。” 郑楚儿一听,刚站起来的身子,差点站立不稳。 那是他为她建的楼,如今他却要让另外一个女人住进去。 “好,好好好,都顺他的意。” 郑楚儿说完,转身向卧房走去。 没有人看到,两行清泪,顺着郑楚儿的腮边滑落。 “你们都出去,妾要好好休息一下。” 几个婢女哪敢走开,怕她想不通,做出什么事来。 婢女们默默的守在卧房外。 郑楚儿躺在床榻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高长恭的气味,还残留在这张床榻上。 郑楚儿轻轻的伸手过去,抚摸着空出来的那一半床……… 晚膳时,守在外面的几个婢女,还不见郑楚儿出来,天要黑时,弄琴试着推开了门。 郑楚儿一身华丽的凤袍,已坐在了梳妆台前。 “来,帮妾梳头,化妆。” 弄琴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了木梳,轻轻地为郑楚儿梳起了头。 头发梳好,弄琴拿起了那支玉簪花钗子,轻轻的插在郑楚儿乌黑的发髻上。 “把这支,也帮妾戴上。” 正处而把那只“丹凤朝阳”步摇,递给了弄琴。 弄琴愣了一下,接过了步摇,小心的为郑楚儿插上。 此时,新楼里,已经喜帐高挂,红烛点燃。 美莲一身浅粉色新嫁娘服,两颊绽放着桃花,坐在床榻上,羞羞答答,娇美异常。 “夫君,天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第309章侧室 “这时,亏一个高僧及时出现……… “高僧?”郑楚儿的心,颤了一下。 “我们抱着病急乱投医心理,向高僧问卜公子的病。”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郑楚儿的心头升起。 “高僧说,公子的病,乃原于三世前的姻缘,三世前的情债,这世还。” 郑楚儿的头,轰的一下,一下子靠在椅背上。 前世,一个高僧也说,她和高长恭的姻缘,也是前世的情债,今世还。 难道那个美莲,也是高长恭前前世的妻子? 他也欠她的债,情债,所以,今世,高长恭要娶她为妻,偿还以前的债? 泪水,在郑楚儿眼里打转。 “女郎,你怎么了?” 弄琴看到郑楚儿的手,在微微发抖。 “女郎,你别吓婢子们。” “女郎,婢子以后一定听话,不惹女郎不开心了。” 小如画看着郑楚儿含泪的双眼,也要哭了。 “没事,妾没事。” 郑楚儿再次坐直了身体,抬头望着阿六。 “那个高僧还说什么了?” 阿六道:“高僧说,只要公子命中注定的女人,把她的血,融进公子的身体里,公子的病,就会好起来。” 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声,吓了众人一跳。 郑楚儿手里端着我的茶盅,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半。 “所以,有人就把手指咬破,把血,滴进妾夫君的嘴里?” 下面跪着的六人,不可思议的望着郑楚儿。 夫人是怎么知道的?美莲姑娘,确实是把手指咬破,把血滴到公子的嘴里的。 “夫人,美莲姑娘是个好女孩,她并不知道高僧全部的话,只知道,只要有血,滴到公子嘴里,公子的病就会好。 美莲姑娘日日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把她的血,喂到公子的嘴里。 公子能平安回来,全靠了美莲姑娘。 如果没有美莲姑娘,夫人可能见不到公子了。” 多么感人啊,连几个老实的下人,都在为那个美莲说好话。 郑楚儿用手扶着额头,心里无声的长叹一声。 原来,命中注定是高长恭女人的,不止她一个。 郑楚儿苦笑了一下,是啊,像高家这种门第,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美人环绕? 像他的祖父高大丞相,为他生了孩子的女子,都有十五个。没名没分的,更是数不胜数。 今日没有这个美莲,以后也会有其他什么莲。 原以为,此生此世,仍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亲相爱过一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讨债的人,要来分了她的爱。 郑楚儿抬起头来,短短一会,竟如历尽无数霜寒,俏皮的双眸,已不再灵动。 摆摆手,郑楚儿让阿六等人出去。 “弄琴,你和司棋,去为二姨娘收拾出一间侧房,让二姨娘住进去。” 郑楚儿心里气道:那栋新楼,可是她的夫君为她建造的,她怕冷,他就在府中,选了一处向阳的地方,单独为她造一栋楼。 “一年四季,你都可以在那栋楼里晒太阳。 夏天天气热,我会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子,在一楼玩。 一楼冬暖夏凉,最适合你这种怕冷又怕热的人。 初冬时节,你可以懒洋洋的在楼上晒太阳,可以一直晒到太阳落山。” 这是他说的话,为此,他还在一楼,建了孩子们玩耍的小石坡,还有篮子秋千。 如今,他在那栋楼里陪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那是他的新楼,既然他喜欢那个美莲,那她就顺了他的意,腾一间侧室,安置了那个女人。 以后,再慢慢收拾这个负心的人。 几个女婢听了郑楚儿的话,瞪大了眼睛。 自家女郎,被逼得这样大方了? 郑楚儿又苦笑了一下,被人说是个善妒的妻子,不如大大方方的为他们操办了。 只要在她眼皮底下,还愁什么? “女郎,婢子不叫那个美莲二姨娘。”知书气哼哼的说。 “女郎,婢子也不喜欢那个美莲,婢子不想她和姑爷在一起,婢子只想姑爷和女郎在一起。” 如画还有点弄不清,为什么那个美莲姑娘来了,自己女郎就不高兴了? 但她是见过郑楚儿和高长恭在一起时,郑楚儿那高兴的样子的,所以她只想她家女郎和姑爷在一起。 弄琴和司棋听了郑楚儿的话,却不动,仍然站着。 “妾的话不好使了?你们两个要气死妾吗?” 司棋和弄琴咬着嘴唇,仍不说一句话。 ”荣叔,麻烦你让萧婆婆去为有二姨娘,收拾出一间房来。” 一直担心的守在外面的荣叔,不得不答应一声: “是,夫人。” 没有办法,荣叔只好去找萧婆婆。 “去,知书,你跟着萧婆婆去打个下手。” 知书会看脸色,见郑楚儿脸色难看,语气不容置疑,只好小嘴咕嘟咕嘟地骂着美莲,很不情愿的向外走去。 郑楚儿闭着眼睛,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她要冷静一下,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 但是,慌慌张张跑来的知书,打断了郑楚儿的沉思。 “女郎,姑爷说,不用再腾什么侧室了,新楼还闲着呢。” 郑楚儿一听,刚站起来的身子,差点站立不稳。 那是他为她建的楼,如今他却要让另外一个女人住进去。 “好,好好好,都顺他的意。” 郑楚儿说完,转身向卧房走去。 没有人看到,两行清泪,顺着郑楚儿的腮边滑落。 “你们都出去,妾要好好休息一下。” 几个婢女哪敢走开,怕她想不通,做出什么事来。 婢女们默默的守在卧房外。 郑楚儿躺在床榻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高长恭的气味,还残留在这张床榻上。 郑楚儿轻轻的伸手过去,抚摸着空出来的那一半床……… 晚膳时,守在外面的几个婢女,还不见郑楚儿出来,天要黑时,弄琴试着推开了门。 郑楚儿一身华丽的凤袍,已坐在了梳妆台前。 “来,帮妾梳头,化妆。” 弄琴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了木梳,轻轻地为郑楚儿梳起了头。 头发梳好,弄琴拿起了那支玉簪花钗子,轻轻的插在郑楚儿乌黑的发髻上。 “把这支,也帮妾戴上。” 正处而把那只“丹凤朝阳”步摇,递给了弄琴。 弄琴愣了一下,接过了步摇,小心的为郑楚儿插上。 此时,新楼里,已经喜帐高挂,红烛点燃。 美莲一身浅粉色新嫁娘服,两颊绽放着桃花,坐在床榻上,羞羞答答,娇美异常。 “夫君,天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第310章姨娘的新婚夜 第310章姨娘的新婚夜 第310章姨娘的新婚夜 “夫君,天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说着,美莲伸出纤纤玉指,就要替高长恭宽衣。 脱去外衫的高长恭,雪白的肌肤,竟比一身内衣还白皙。 美莲双眼迷蒙,吐气如兰。 “夫君,妾伺候夫君休息。” 说着,已自己解开了内衣……… 突然,咣当一声,卧房的门被踹开。 盛装的郑楚儿,昂着高贵的头,来到了卧房。 “姊姊?怎么是你?” 美莲娇呼一声,只穿着肚兜的她,一下子扑进高长恭的怀里。 高长恭还坐在床榻上,人如玉雕。 见郑楚儿进来,如玉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好像知道郑楚儿要来一样。 “姊姊怎么来了?今日可是妾和四郎的新婚之日?” 美莲声音娇滴滴的,一面说,一面往高长恭的怀里拱。 郑楚儿没有搭理美莲,但心里却是骂得狗血淋头。妾的夫君,也敢碰?呸! 径直走到床榻边,把高长恭的披风抱起来,一把丢到床榻上。 衣服正好砸在美莲身上,美莲哼唧几声,才钻了出来。 郑楚儿坐在木椅上,关心道: “二姨娘,盖着点,别冻着,冻病了,四郎会心疼的。” 高长恭的嘴角抽了一下,冷冷道: “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看着孩子,跑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姊姊不去守着两个可爱的孩子,怎么来到我们这里,我们正………” 美莲说着,赤裸的胳膊,紧紧搂住了高长恭。 见高长恭动也不动,又尴尬的放开了手。 郑楚儿拉着椅子朝前一步,一副高门正妻的派头。 “二姨娘,你可是忘了?新人进门,可是要给妾这个正妻敬茶的。 这可是任何一个有教养的姨娘进门,都知道的规矩。” “啊,呀…………” 美莲咿呀半日,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睁着一双迷人的泪眼,美莲楚楚可怜的望着高长恭。 可望半日,高长恭如冰雕一般,没有看她一眼。 郑楚儿缓了一口气,却又听到冷冷的声音。 “敬不敬茶,我说了算。” 高长恭面声音冰冷,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几个字。 “好,我倒要看看,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有的人真的有本事破?” 郑楚儿说着,两手交叉在一起,静静的放在前面。 “你这是干什么?” “妾在等着喝新人的茶,我就不信,一个新人,能绕过向当家主母敬茶这一关?” “我已经跟你说了,她不用敬,她,不用敬茶。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咬着牙的声音传来,郑楚儿的心,痛了一下。但马上回敬道: “那妾今晚,就坐在这里不不走。” 美莲没有想到,新婚之夜,竟遇到这样事。 娇弱的双肩,颤了颤,委屈的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 “四郎,妾还是起来敬姊姊茶吧?”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不要委屈自己。” 美莲听了高长恭的话,越发委屈得梨花带雨,小脸委屈巴巴的往高长恭身上靠。 郑楚儿听得不敢相信,委屈?什么叫委屈?两世的相思,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就换来这句话? “夫君,妾不想做个不懂规矩的人,向正妻敬茶,是妾的本分,妾不委屈。” 声泪俱下,楚楚动人。 郑楚儿感叹现在没有人,不然,怕要说她这个正妻不懂事了。 美莲委委屈屈的穿好衣裳,就近从卧房中倒了一杯茶。 扑通一声,跪在了郑楚儿面前。 “姊姊请喝茶。” 郑楚儿瞟了一眼床榻上的高长恭,并未接茶。 “姊姊,求姊姊不要为难莲儿,请姊姊喝了茶,先回去休息,要打要骂,妾明早定会负荆请罪。” 看着外表柔柔弱弱,小嘴却口吐莲花的美莲,郑楚儿心里道:明早?明早生米已煮成熟饭,负荆请罪抵个屁用? 郑楚儿眼珠一转,关心道: “这个卧房,原本就是妾的,今日为你准备好的侧室,你却不去住,非要住在妾和孩子房间里,真是不懂事啊。” 美莲一愣,不知道郑楚儿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再说,天就要亮了,还睡什么觉? 想到这里,美莲把茶放在茶几上,重重地跪在郑楚儿面前。 “妾求姊姊,求姊姊放过妾和四郎,求姊姊喝了妾的茶吧?” 说着,美莲咚咚咚的在地上磕起头来。瞬间,那光洁的额头上,立刻红了起来。 “求姊姊喝了莲儿敬的茶,求姊姊了。” 说着,美莲又咚咚咚在对着郑楚儿磕起头来。 郑楚儿没有想到,这个美莲要嫁给高长恭的心,如此的坚定。 难道,她前前生,真是高长恭的妻子? 再不接了这杯茶,她的额头,肯定是要磕破了。 那让其他人看着,还以为她这个正妻,新婚之夜,就把人折磨成这样。 郑楚儿接过茶杯,一扬头,喝下了茶。 “茶也喝了,你还不走吗?” 床榻上,冷冷的声音传来。 郑楚儿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但被她忍了回去。 “啪啪”两声,郑楚儿对着外面拍了两下手,两个乳娘抱着孩子应声进来。 “两月不见,两个孩子和妾一样,日日盼着父亲回来。 如今,孩子都长大了许多了。” 郑楚儿说到这里,从乳娘手中接过一个孩子。 亲了一下孩子的小脸蛋,郑楚儿望着高长恭道: “做父亲的,回来还没有抱过孩子呢,亏两个孩子,还和妾一起,日日眼巴巴的想着你呢。 今儿你回来了,就好好的看看孩子吧。” 说着,郑楚儿把孩子,凑到高长恭面前,望着孩子胖嘟嘟的小脸蛋,含泪笑道: “大宝现在每顿要吃一小碗肉沫蛋羹饭呢,但今日不知怎么了,孩子竟然不吃饭了。” 郑楚儿说着,望了一眼大人和小孩,父子是如此的相像。 “可能想父亲了,孩子才不吃饭,做父亲的,也该履行一下做父亲的责任。 郑楚儿说着,把大宝塞进了高长恭怀里。 大宝一见高长恭,早就兴奋得两只小手乱抓,小嘴咘咘的咘着大人听不懂的话。 当母亲把他送到父亲身边时,大宝抱着高长恭的脖子,啵啵啵的就往高长恭脸上亲。 亲得某人,一脸的口水沫子。 没有人发现,那张冰雕的脸,不知是被孩子亲红了,还是寒冰融化了,竟泛起了一丝红晕。 郑楚儿望了一眼没有机会说话的美莲,含笑对高长恭道: “孩子想父亲了,今儿晚上,就让两个孩子,和父亲团聚团聚吧。” 第311章陪父亲洞房 第311章陪父亲洞房 “孩子想父亲了,今儿晚上,就让两个孩子,和父亲团聚团聚吧。” 郑楚儿说着,接过另外一个孩子,毫不客气的把二宝,骑在高长恭脖子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某人,慌忙伸出双手,一手扶住一个,护住了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然后,在美莲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愕中,郑楚儿一转身,对两个保姆乳娘吩咐道: “孩子小,晚上睡觉会蹬被褥,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守在这里。 看到孩子蹬被褥,要帮孩子盖好。 特别是,要注意两个孩子,半夜不要爬得掉在地上。” 两个乳娘听得目瞪口呆,但没有听到高长恭反对,望了一眼美莲,低声道: “是,夫人。” 郑楚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敞开的卧房门外,传来郑楚儿的吩咐声: “弄琴,司棋,卧房空气不好,怕闷着两个孩子,你们两个把朝外的窗子统统打开。” 末了,郑楚儿咬牙道: “窗帘给妾扯下来,让空气流通流通。” 两个乳娘望着大门大开,窗户敞亮的卧房,悄悄互望了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这一夜,二姨娘别想圆房了。 第二日,郑楚儿早早起来,仍是盛装以待。 “女郎何必起这么早呢,昨夜婢子们在新楼守了一夜,姑爷一夜都和两个小公子玩着呢,差不多到天亮,孩子闹累了,姑爷才得睡。” 司棋接着弄琴的话道:“乳娘说,姑爷睡着,都护着两个小公子呢,两个小公子,太闹腾了。” “这当然,孩子有多久没有见到父亲了?不闹腾到半夜,都不是妾的好孩子。” 弄琴和几个婢女掩嘴轻笑,女郎这一招,让那个美莲休想圆房。 一夜没有没有睡好的美莲,一大早形容憔悴的,又来给郑楚儿敬茶。 “国公呢?妾的四郎,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美莲尴尬异常,低声道:“国公还和两个孩子还睡着呢。” 郑楚儿听了,也不再说什么,端坐正堂,瞟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美莲,接过了茶。 “好了,赏。” 弄琴递过一个玉坠,那是一个很少见的蛤蟆形玉坠。 “送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玉坠。” 美莲听得嘴角扯了一下,但又不好得说什么。 站起来后,美莲笑着,从袖里掏出一个玉佩来。 “姊姊送给妾的这个玉坠,正好和国公送给妾的这个玉佩,相得益彰呢。玉蟾栖翠竹,一对。” 郑楚儿望着那个玉佩,双手不由得握紧。 那个翠竹玉佩,是高长恭随身带在身上的。 他竟把随身带的玉佩,送给了这个女人。 没有给美莲看到她脸上的失望,郑楚儿站起来,向新楼走去。 美莲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新楼的卧房门大开着,高长恭一手搂着一个孩子,正睡得香呢。 估计昨晚闹累了,三人睡得是那样的熟。 望着那张熟睡的脸,郑楚儿心里不觉又痛了一下。 这张脸,以前是那么的温情,那双眼睛,总是脉脉含情的,让她毫无抵抗力。 以后,这个人,或许就是陌生人了。一个属于别人的陌生人。 不,不可以,他只能属于我一个人。郑楚儿心里无声的喊道。 “最会迷惑人的妖孽,最终引来了一个妖精。” “女郎说什么?” 小如画用小指头掏掏耳朵,问郑楚儿。 “没说什么,妾想求张桃符,来驱驱邪,逐逐妖。” “啊?妖精在哪里?”如画吓了一跳。 “在国公府,还会在哪里?”弄琴揪了一下如画的小耳朵道。 郑楚儿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孩子,一个抱着高长恭的手臂,睡得小脸汗津津的。侧睡的大宝孩子,胖嘟嘟的小脸,都压扁了。 二宝趴在父亲的胸膛上,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望着两个陪父亲洞房的孩子,郑楚儿的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容。 郑楚儿踮着脚走过去,拿出帕子,轻轻地帮孩子擦了擦嘴。 当郑楚儿的手,碰到那敞开的胸膛时,熟睡的人,动了一下。 郑楚儿的手,停住了。 停了一下,她最终还是低下头,小心的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胸膛上的口水。 当郑楚儿再次抬起头时,看到一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她。 也只有一瞬,那双温情的眼睛,马上就变得冰冷起来。 郑楚儿瞪了一眼,转身就离开。 后面的人动了一下,想要爬起来,但看到两个孩子,还睡得香甜,就又倒了下去,陪着两个孩子,闭上了眼睛。 离开新楼前,郑楚儿吩咐弄琴她们。 “都在新房好好守着,守着妾的孩子,” “是,女郎。” 郑楚儿说完,在萧婆婆的陪伴下离开。 “妾去看看翠柳。” 萧婆婆默默的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昨晚翠柳,虽然只挨了几鞭子,但郑楚儿不放心,把翠柳送到萧婆婆的房里,让萧婆婆呢照顾翠柳。 “翠柳,还疼吗?” 翠柳见郑来看她,挣扎着要爬起来,但被郑楚儿按住。 “你且休息着,把伤养好了,再起来。” 翠柳道:“女郎,只不过几鞭子,婢子哪有那么娇气?婢子要起来陪着女郎。” 郑楚儿的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 前世,翠柳为了她,受了多少苦,这一世,她怎么还能让翠柳吃苦呢? “翠柳,你这几鞭子,不会白挨打的。” 翠柳忙到:“女郎,你可别为了婢子,和姑爷闹翻啊。” 郑楚儿冷笑道:“姑爷?他现在是别人家的姑爷呢。” 萧婆婆忙劝道:“女郎,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八抬大轿抬进高家的,任何女人都压不过你。” 翠柳忙道:“一个姨娘,一个小小的姨娘,也值得让女郎记在心上? 女郎可放宽心,等过几天姑爷的新鲜劲过了,姑爷还是会来找女郎的,” 郑楚儿轻哼一声:“谁稀罕他来找?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过不到一起,就和离。” 萧婆婆吓得要来捂郑楚儿的嘴。 “女郎,可别这么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一世夫妻,百世姻缘,两人都要珍惜。” 郑楚儿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哭道: “妾珍惜,可他不珍惜。” “一个姨娘,就把女郎打倒了?那如果姑爷以后再抬七个八个姨娘进府,女郎还不得气趴下?” 郑楚儿气道:“不,不让他抬姨娘进来。” “还是舍不得。”萧婆婆摇头道。 翠柳见郑楚儿气哼哼的要去找高长恭,忙伸伸手一拉,人没有拉着,自己却滚下了床,头和身子,都磕在柜子角上。 翠柳这一次,似乎伤的不轻。 美莲为了表达歉意,亲自去厨房熬了鸡汤,送来给翠柳补补身。 两日后,翠柳身上的鞭伤,出人意料的加重了,竟化脓了。 第311章陪父亲洞房 第311章陪父亲洞房 “孩子想父亲了,今儿晚上,就让两个孩子,和父亲团聚团聚吧。” 郑楚儿说着,接过另外一个孩子,毫不客气的把二宝,骑在高长恭脖子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某人,慌忙伸出双手,一手扶住一个,护住了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然后,在美莲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愕中,郑楚儿一转身,对两个保姆乳娘吩咐道: “孩子小,晚上睡觉会蹬被褥,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守在这里。 看到孩子蹬被褥,要帮孩子盖好。 特别是,要注意两个孩子,半夜不要爬得掉在地上。” 两个乳娘听得目瞪口呆,但没有听到高长恭反对,望了一眼美莲,低声道: “是,夫人。” 郑楚儿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敞开的卧房门外,传来郑楚儿的吩咐声: “弄琴,司棋,卧房空气不好,怕闷着两个孩子,你们两个把朝外的窗子统统打开。” 末了,郑楚儿咬牙道: “窗帘给妾扯下来,让空气流通流通。” 两个乳娘望着大门大开,窗户敞亮的卧房,悄悄互望了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这一夜,二姨娘别想圆房了。 第二日,郑楚儿早早起来,仍是盛装以待。 “女郎何必起这么早呢,昨夜婢子们在新楼守了一夜,姑爷一夜都和两个小公子玩着呢,差不多到天亮,孩子闹累了,姑爷才得睡。” 司棋接着弄琴的话道:“乳娘说,姑爷睡着,都护着两个小公子呢,两个小公子,太闹腾了。” “这当然,孩子有多久没有见到父亲了?不闹腾到半夜,都不是妾的好孩子。” 弄琴和几个婢女掩嘴轻笑,女郎这一招,让那个美莲休想圆房。 一夜没有没有睡好的美莲,一大早形容憔悴的,又来给郑楚儿敬茶。 “国公呢?妾的四郎,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美莲尴尬异常,低声道:“国公还和两个孩子还睡着呢。” 郑楚儿听了,也不再说什么,端坐正堂,瞟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美莲,接过了茶。 “好了,赏。” 弄琴递过一个玉坠,那是一个很少见的蛤蟆形玉坠。 “送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玉坠。” 美莲听得嘴角扯了一下,但又不好得说什么。 站起来后,美莲笑着,从袖里掏出一个玉佩来。 “姊姊送给妾的这个玉坠,正好和国公送给妾的这个玉佩,相得益彰呢。玉蟾栖翠竹,一对。” 郑楚儿望着那个玉佩,双手不由得握紧。 那个翠竹玉佩,是高长恭随身带在身上的。 他竟把随身带的玉佩,送给了这个女人。 没有给美莲看到她脸上的失望,郑楚儿站起来,向新楼走去。 美莲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新楼的卧房门大开着,高长恭一手搂着一个孩子,正睡得香呢。 估计昨晚闹累了,三人睡得是那样的熟。 望着那张熟睡的脸,郑楚儿心里不觉又痛了一下。 这张脸,以前是那么的温情,那双眼睛,总是脉脉含情的,让她毫无抵抗力。 以后,这个人,或许就是陌生人了。一个属于别人的陌生人。 不,不可以,他只能属于我一个人。郑楚儿心里无声的喊道。 “最会迷惑人的妖孽,最终引来了一个妖精。” “女郎说什么?” 小如画用小指头掏掏耳朵,问郑楚儿。 “没说什么,妾想求张桃符,来驱驱邪,逐逐妖。” “啊?妖精在哪里?”如画吓了一跳。 “在国公府,还会在哪里?”弄琴揪了一下如画的小耳朵道。 郑楚儿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孩子,一个抱着高长恭的手臂,睡得小脸汗津津的。侧睡的大宝孩子,胖嘟嘟的小脸,都压扁了。 二宝趴在父亲的胸膛上,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望着两个陪父亲洞房的孩子,郑楚儿的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容。 郑楚儿踮着脚走过去,拿出帕子,轻轻地帮孩子擦了擦嘴。 当郑楚儿的手,碰到那敞开的胸膛时,熟睡的人,动了一下。 郑楚儿的手,停住了。 停了一下,她最终还是低下头,小心的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胸膛上的口水。 当郑楚儿再次抬起头时,看到一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她。 也只有一瞬,那双温情的眼睛,马上就变得冰冷起来。 郑楚儿瞪了一眼,转身就离开。 后面的人动了一下,想要爬起来,但看到两个孩子,还睡得香甜,就又倒了下去,陪着两个孩子,闭上了眼睛。 离开新楼前,郑楚儿吩咐弄琴她们。 “都在新房好好守着,守着妾的孩子,” “是,女郎。” 郑楚儿说完,在萧婆婆的陪伴下离开。 “妾去看看翠柳。” 萧婆婆默默的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昨晚翠柳,虽然只挨了几鞭子,但郑楚儿不放心,把翠柳送到萧婆婆的房里,让萧婆婆呢照顾翠柳。 “翠柳,还疼吗?” 翠柳见郑来看她,挣扎着要爬起来,但被郑楚儿按住。 “你且休息着,把伤养好了,再起来。” 翠柳道:“女郎,只不过几鞭子,婢子哪有那么娇气?婢子要起来陪着女郎。” 郑楚儿的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 前世,翠柳为了她,受了多少苦,这一世,她怎么还能让翠柳吃苦呢? “翠柳,你这几鞭子,不会白挨打的。” 翠柳忙到:“女郎,你可别为了婢子,和姑爷闹翻啊。” 郑楚儿冷笑道:“姑爷?他现在是别人家的姑爷呢。” 萧婆婆忙劝道:“女郎,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八抬大轿抬进高家的,任何女人都压不过你。” 翠柳忙道:“一个姨娘,一个小小的姨娘,也值得让女郎记在心上? 女郎可放宽心,等过几天姑爷的新鲜劲过了,姑爷还是会来找女郎的,” 郑楚儿轻哼一声:“谁稀罕他来找?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过不到一起,就和离。” 萧婆婆吓得要来捂郑楚儿的嘴。 “女郎,可别这么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一世夫妻,百世姻缘,两人都要珍惜。” 郑楚儿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哭道: “妾珍惜,可他不珍惜。” “一个姨娘,就把女郎打倒了?那如果姑爷以后再抬七个八个姨娘进府,女郎还不得气趴下?” 郑楚儿气道:“不,不让他抬姨娘进来。” “还是舍不得。”萧婆婆摇头道。 翠柳见郑楚儿气哼哼的要去找高长恭,忙伸伸手一拉,人没有拉着,自己却滚下了床,头和身子,都磕在柜子角上。 翠柳这一次,似乎伤的不轻。 美莲为了表达歉意,亲自去厨房熬了鸡汤,送来给翠柳补补身。 两日后,翠柳身上的鞭伤,出人意料的加重了,竟化脓了。 第312章真着魔了 第312章真着魔了 两日后,翠柳身上的鞭伤,出人意料的加重了,竟化脓了。 一直躺在萧婆婆房里的翠柳,再也没能下床。 高伏请假外出,要去其他郡县,为翠柳请名医。 默默守在高长恭身边的高伏走后,高长恭的病,莫名其妙的复发。 高热不退,胡言乱语,一双眼睛,吓得他的新欢美莲,也胆颤不已,不敢和他同眠。 美莲搬出了新楼,住到了侧室。 “邪了门了,国公府咋这么不顺呢?”郑楚儿闹着,要请高僧来驱邪。 高僧来到国公府的前一晚上,一个黑影,悄悄的潜出了国公府。 “国公身中异邪,宜清修慢养,暂且不宜与女子同房。” 高僧又是念经又是驱邪,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咳咳咳。”郑楚儿望着美莲,咳嗽两声,笑得端庄: “二姨娘,听到了吗?我的夫君这段时间,不宜同房。” 美莲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的望着高长恭,哽咽道: “妾愿意再用妾的鲜血,为四郎驱除身上的毒素。” “不可,贫僧已经说了,一切有关女子的东西,都要远离,更别说女子的鲜血了。”高僧忙制止。 “那妾能为四郎做什么?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郎这样受苦。” 高长恭让高僧退出房间,拉着美莲的手,似是万般不舍。 “莲儿,我知道你的心意,没有你。我也活不到今日,早离开人世了。” 美莲一听,扑到高长恭怀里,嘤嘤地哭起来,样子甚是可怜。 高长恭望着怀里的美人,喉咙动了动,眼睛突然炙热起来,那神情,恨不得一口生吞了美莲。 “莲儿,你不用做什么,以后,你只要管好这个家就行。”高长恭声音变得沙哑。 郑楚儿惊得瞪大了眼睛。 管好这个家?一个姨娘要让她管家,那她这个主母干什么?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等莲儿熟悉了国公府,你就把钥匙交给她吧。” 郑楚儿眼里喷着怒火,声音不觉冷了几分,揶揄道: “你要姨娘管家,那要我这个正妻,做什么?” 床榻上的人,没有正眼看一眼郑楚儿,凉薄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你就像一个姨娘一样,会伺候我就行。” 美莲的眼里,露出了笑意。 “是吗?” 面对无情无义的人,正端着汤碗的郑楚儿,把手中的碗铛的一下,放在案几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高长恭的嘴角动了动,眼里有红丝在游动,牙齿发出了奇怪的响。 “我太惯着她了,惯得她这样放肆。” 高长恭说着,再低头看看怀中的美人,美莲温柔恭顺,这才像是一个女子。 “莲儿,你不用担心,等我病好了,谁欺负过你,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怀中的美人,拼命的点头。 “妾就知道,四郎对妾,是最好的。” 摸着美莲乌黑的长发,高长恭炙热的眼里,满是怜爱,搂着她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这个国公府,要谁管家,我说了算。” 美莲含着泪,再次拼命的点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得道高僧,看着她说,她此生,定会遇到让她富贵一生的男人。 如今,她不但遇到了,还是个天下无双的美男。 “你起来,去把她给我叫来。” 期待的美莲,不解的抬起头来,正要张口,却又听高长恭道: “让她来给我洗脚,替我宽衣。你好好的去休息,尽快熟悉封邑上的田地,当收成上来时,你按原赋税的一半收取。” 美莲的头,点得像捣蒜一样,整个乐城的税收,哪怕按以前赋税的5%收取,都能让他们过得富贵有余。 美莲仿佛看到了她拿着国公府的钥匙,一众下人,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听着她吩咐。 此时,美莲真的相信了,高长恭真的是他此生的贵人。 美莲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国公府的首饰太多了,短短几日,高长恭就赏了许多给她。 美莲轻轻的扶了一下发髻上的金步摇,不露声色的从袖中拿出唇脂,涂在嘴唇上。 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内心和外表,同样重要。 美莲正要出门去叫郑楚儿,一出门,却见郑楚儿带着两个乳娘又来了。 美莲心里一笑,又来这一套了,为了拴住丈夫的心,为了不让丈夫碰其他女人,就拿孩子来牵绊男人。 看来,高门贵女的智商,也不过如此。 可怜孩子了,都不知道母亲把他们当枪使呢。 “姊姊,妾正要去叫你呢。” “叫妾?” 郑楚儿一面问,一面目不斜视的就走了进去。没有看美莲一眼。 美莲正要张口说话,却听郑楚儿道: “四郎,趁你现在清醒,给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不管你得了什么病,为了孩子,你都要好起来?听到了吗,高长恭。” 郑楚儿直呼高长恭的字,让一脸冰霜的高长恭,不觉嘴角扯了扯,眼眸,越发冷了几分。 “姊姊,怎能这样和夫君说话呢?” 美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高长恭的眼睛,突然发红,美莲吓得张大了嘴,不敢出声。 “你出去。” “姊姊,听到夫君的话了吗?夫君让姊姊出去。” 高长恭抬起了头,对美莲冷冷道: “我说的是你。” 当美莲看到高长恭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说时,吓得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房。 “你出去,我要收拾她,我要收拾她………” 高长恭一遍又一般的低吼,吓得美莲头都不敢回的逃走。 又发病了,又发病了。 美莲想到了高长恭发病时,掐住她脖子的情景,不觉浑身一哆嗦。 “乳娘,抱着孩子出去。” 乳娘早吓得不敢说话,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任凭两个孩子,拼命的伸着小手,都不敢走近高长恭一步。 两个乳娘抱着孩子出去后,房间的气氛,越发诡异。 “真着魔了?” 郑楚儿看了一眼露出牙齿的高长恭,发现不对时,拔腿也想往外走。 忽然高长恭手一扬,两样东西从手飞出。 “咣当”一声,卧房的门,被关上。 “你想跑?” 向老鹰叼小鸡一样,郑楚儿被高长恭提了起来,一下子摔到床榻上。 “妾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可不要伤害妾啊?” 郑楚儿说着,爬起来就又要跑。 不想被高长恭儿压在了身下。 “跑什么,叫你来伺候我,你还要向外跑?” “伺………伺候?好,妾来替你宽衣。” “宽衣?你不知道怎样伺候男人?” 头发披散,衣衫挣脱,郑楚儿惊慌得呼喊。 第313章狂乱 第313章狂乱 头发披散,衣衫挣脱,郑楚儿惊慌得要呼喊。 “救………” 郑楚儿的嘴,却另一张嘴,严严堵住……… 惊恐万分逃回自己房间的美莲,一夜未眠,高长恭发狂时,几欲掐死她的画面,一次次在她脑海闪现。 第二日,美莲没有敢去高长恭住的新楼看一眼。 她知道,发狂的高长恭,六亲不认。那双眼睛,就像要把人吃了一样。 但一想起没有疯狂时的高长恭,美莲眼里,就会泛起幸福的光芒。 高长恭对她是那样的温情,总是那么脉脉含情的看着她,看得她的心都要化了。 望了一眼远处的新楼,美莲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 “荣管事,带妾去看看乐城国公府封邑上的土地。” 美莲就像一个当家主母一样,命荣叔带着她去看税收土地。 站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美莲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对了,郑楚儿一夜未能逃出新楼,在发狂的高长恭身边,是否早已被掐死?或被生吃?美莲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回府。” 匆忙返回国公府的美莲,终于忍不住了,在阿六等人的陪伴下,来到了新楼。 已是晌午,可新楼里静悄悄的,死一样的沉寂。 难道发狂的高长恭,已经弄死了郑楚儿? “去,快去把门打开。”美莲对阿六道。 阿六走过去,推开了大门。 新楼里,不见一个人影晃动。 “姊姊可能遭遇不测了,快进去救人。” 美莲命阿六推开卧房的门。 卧房的门被缓缓推开,众人屏住呼吸。 出现美莲面前的,不是血腥的场面。 卧房里,满是暧昧的味道。 郑楚儿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散乱的发髻,疲倦无力。 而半躺在床榻上的高长恭,神情慵懒缱绻,不再冰冷。 看着没有穿内衣,裸露着上身的高长恭,再看一看郑楚儿那一脸的娇弱疲倦的小脸,美莲已知道昨夜在这间卧房里,发生了什么。 “二姨娘,来,扶妾起来的。” 见闯进来的美莲,一脸不可置信,郑楚儿抬起了了无力的小手,让美莲扶她起来。 美莲的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是昨夜高长恭已经发狂了,为什么两人昨夜还同房了? 抬头看着高长恭,可高长恭没有没有看她一眼,美莲只好走过去,把郑楚儿扶了起来。 “哎呦呦………” 郑楚儿摸着酸痛的腰,发出了一声娇哼。 本来就天生娇贵的郑楚儿,越发显得娇弱无力。 郑楚儿娇嗔的瞪了一眼高长恭,这才摸着红晕未散的小脸,离开了卧房。 “四郎,你好了?” 美莲委屈的坐到床榻上,看着高长恭露出来的胸膛,还又红又湿,汗水未干,心里,对郑楚儿又升起一股记恨。 高长恭没有抬头,冷冷道:“水。” “啊,好的。” 美莲忙站起来,为高长恭倒了一杯水。 高长恭一饮而尽,然后拿着杯子等着。 美莲赶紧又把杯子,从高长恭手上接过来,放到了案几上。 “你出去。” 声音已恢复了清冷。 美莲:“妾伺候四郎穿衣。” 高长恭:“不用,叫她进来。” 美莲:“…………” 郑楚儿再次被叫进来,美莲看着郑楚儿嘟着嘴,不情愿的走到床榻边。 终是做了一夜的夫妻,四郎竟忍受着她的娇纵。美莲的牙齿,默默暗咬。 “你,出去。” 美莲正胡思乱想着,听到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一抬头,高长恭正看着他。 让她出去?美莲无法相信。 但美莲不得不咬着牙走出了卧房。 哼,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身子? 站在卧房外的美莲,气得那咬牙切齿,原本那低眉顺眼的小脸,扭曲了一下。 “你可以进来了。” 正难受的美莲,忽又听到了里面高长恭的声音。 美莲欣喜的推门进去,看到高长恭的内衣已经穿好。 见美莲呆呆的站着,高长恭冷冷的目光看过来。 美莲马上醒悟过来,过去伺候高长恭穿鞋,又伺候着帮高长恭穿了外衣。 望着高长恭在几个下人的伺候下,去隔壁洗漱,美莲委屈的坐在了椅子上。 说好的郑楚儿像姨娘一样的伺候他穿衣穿鞋,现在可好,怎么又反过来了? 伺候一夜,殊荣果然不同。 美莲决定,自己要做一次高长恭真正的女人。她到现在,还没有和高长恭同过房呢。 晚膳以后,精心修饰,打扮了一番的美莲,来到了新楼。 人未进去,就听到新楼里依依呀呀的声音传来。 进去一看,两个小公子正趴在榻上玩呢。 一向清冷的高长恭,面对两个孩子,竟然一脸纵容的微笑。 孩子,果然是拴住一个男人的法宝。 “四郎,妾来陪陪四郎。” 见高长恭没有回头,美莲只好自己开了口。 “我有孩子陪着,你回去吧。” “妾………” 美莲还想再说什么,可高长恭扫过来的目光,让她慌忙站了起来,倒退着走了出去。 美莲的身影在卧房里已消失,高长恭的眼睛,又恢复了平静。 他静静地看着两个玩耍的孩子,满眼的父爱。 夏日的天气,雨说来就来。 黄昏时分,天色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大雨即将来临。 嗷嗷呼啸的夜风中,一个披着披风的黑影,出现在新楼。 黑影直接走进屋,来到卧房前,推开了卧房的门。 床榻上,高长恭一脸汗水,在不停的呻吟着。 “楚儿,楚儿………” 新楼的下人,都被美莲打发走了,没有人能听到高长恭的声音。 美莲解下披风,露出了得意的笑脸。 看向高长恭的目光,是那样的贪婪。 望着身热燥的高长恭,美莲知道,晚上在饭菜里掺的药,已经见效了。 解开了身上的腰带,美莲一步步的走向高长恭。 “楚儿,楚儿,你快来,楚儿………” 高长恭焦渴的嘴唇,发出一声声低喃。 郑楚儿,又是郑楚儿? 不是已经不喜欢她了吗?怎么还口口声声叨念着她的名字? “楚儿,楚儿………” “四郎,妾………楚儿来了。” 美莲来到了高长恭的面前,人还未说话,一把就被高长恭拽倒在床榻上。 娇哼一声,美莲不再挣扎。 那张焦渴的脸,俯下来。 美莲张着一张猩红的小嘴,迎了上去。 绣鞋凌乱,绸衣被丢到空中,四处飘落。 “楚儿………” 狂乱中,高长恭一遍遍的轻呼。 第312章真着魔了 第312章真着魔了 两日后,翠柳身上的鞭伤,出人意料的加重了,竟化脓了。 一直躺在萧婆婆房里的翠柳,再也没能下床。 高伏请假外出,要去其他郡县,为翠柳请名医。 默默守在高长恭身边的高伏走后,高长恭的病,莫名其妙的复发。 高热不退,胡言乱语,一双眼睛,吓得他的新欢美莲,也胆颤不已,不敢和他同眠。 美莲搬出了新楼,住到了侧室。 “邪了门了,国公府咋这么不顺呢?”郑楚儿闹着,要请高僧来驱邪。 高僧来到国公府的前一晚上,一个黑影,悄悄的潜出了国公府。 “国公身中异邪,宜清修慢养,暂且不宜与女子同房。” 高僧又是念经又是驱邪,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咳咳咳。”郑楚儿望着美莲,咳嗽两声,笑得端庄: “二姨娘,听到了吗?我的夫君这段时间,不宜同房。” 美莲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的望着高长恭,哽咽道: “妾愿意再用妾的鲜血,为四郎驱除身上的毒素。” “不可,贫僧已经说了,一切有关女子的东西,都要远离,更别说女子的鲜血了。”高僧忙制止。 “那妾能为四郎做什么?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郎这样受苦。” 高长恭让高僧退出房间,拉着美莲的手,似是万般不舍。 “莲儿,我知道你的心意,没有你。我也活不到今日,早离开人世了。” 美莲一听,扑到高长恭怀里,嘤嘤地哭起来,样子甚是可怜。 高长恭望着怀里的美人,喉咙动了动,眼睛突然炙热起来,那神情,恨不得一口生吞了美莲。 “莲儿,你不用做什么,以后,你只要管好这个家就行。”高长恭声音变得沙哑。 郑楚儿惊得瞪大了眼睛。 管好这个家?一个姨娘要让她管家,那她这个主母干什么?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等莲儿熟悉了国公府,你就把钥匙交给她吧。” 郑楚儿眼里喷着怒火,声音不觉冷了几分,揶揄道: “你要姨娘管家,那要我这个正妻,做什么?” 床榻上的人,没有正眼看一眼郑楚儿,凉薄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你就像一个姨娘一样,会伺候我就行。” 美莲的眼里,露出了笑意。 “是吗?” 面对无情无义的人,正端着汤碗的郑楚儿,把手中的碗铛的一下,放在案几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高长恭的嘴角动了动,眼里有红丝在游动,牙齿发出了奇怪的响。 “我太惯着她了,惯得她这样放肆。” 高长恭说着,再低头看看怀中的美人,美莲温柔恭顺,这才像是一个女子。 “莲儿,你不用担心,等我病好了,谁欺负过你,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怀中的美人,拼命的点头。 “妾就知道,四郎对妾,是最好的。” 摸着美莲乌黑的长发,高长恭炙热的眼里,满是怜爱,搂着她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这个国公府,要谁管家,我说了算。” 美莲含着泪,再次拼命的点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得道高僧,看着她说,她此生,定会遇到让她富贵一生的男人。 如今,她不但遇到了,还是个天下无双的美男。 “你起来,去把她给我叫来。” 期待的美莲,不解的抬起头来,正要张口,却又听高长恭道: “让她来给我洗脚,替我宽衣。你好好的去休息,尽快熟悉封邑上的田地,当收成上来时,你按原赋税的一半收取。” 美莲的头,点得像捣蒜一样,整个乐城的税收,哪怕按以前赋税的5%收取,都能让他们过得富贵有余。 美莲仿佛看到了她拿着国公府的钥匙,一众下人,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听着她吩咐。 此时,美莲真的相信了,高长恭真的是他此生的贵人。 美莲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国公府的首饰太多了,短短几日,高长恭就赏了许多给她。 美莲轻轻的扶了一下发髻上的金步摇,不露声色的从袖中拿出唇脂,涂在嘴唇上。 要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内心和外表,同样重要。 美莲正要出门去叫郑楚儿,一出门,却见郑楚儿带着两个乳娘又来了。 美莲心里一笑,又来这一套了,为了拴住丈夫的心,为了不让丈夫碰其他女人,就拿孩子来牵绊男人。 看来,高门贵女的智商,也不过如此。 可怜孩子了,都不知道母亲把他们当枪使呢。 “姊姊,妾正要去叫你呢。” “叫妾?” 郑楚儿一面问,一面目不斜视的就走了进去。没有看美莲一眼。 美莲正要张口说话,却听郑楚儿道: “四郎,趁你现在清醒,给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不管你得了什么病,为了孩子,你都要好起来?听到了吗,高长恭。” 郑楚儿直呼高长恭的字,让一脸冰霜的高长恭,不觉嘴角扯了扯,眼眸,越发冷了几分。 “姊姊,怎能这样和夫君说话呢?” 美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高长恭的眼睛,突然发红,美莲吓得张大了嘴,不敢出声。 “你出去。” “姊姊,听到夫君的话了吗?夫君让姊姊出去。” 高长恭抬起了头,对美莲冷冷道: “我说的是你。” 当美莲看到高长恭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说时,吓得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房。 “你出去,我要收拾她,我要收拾她………” 高长恭一遍又一般的低吼,吓得美莲头都不敢回的逃走。 又发病了,又发病了。 美莲想到了高长恭发病时,掐住她脖子的情景,不觉浑身一哆嗦。 “乳娘,抱着孩子出去。” 乳娘早吓得不敢说话,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任凭两个孩子,拼命的伸着小手,都不敢走近高长恭一步。 两个乳娘抱着孩子出去后,房间的气氛,越发诡异。 “真着魔了?” 郑楚儿看了一眼露出牙齿的高长恭,发现不对时,拔腿也想往外走。 忽然高长恭手一扬,两样东西从手飞出。 “咣当”一声,卧房的门,被关上。 “你想跑?” 向老鹰叼小鸡一样,郑楚儿被高长恭提了起来,一下子摔到床榻上。 “妾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可不要伤害妾啊?” 郑楚儿说着,爬起来就又要跑。 不想被高长恭儿压在了身下。 “跑什么,叫你来伺候我,你还要向外跑?” “伺………伺候?好,妾来替你宽衣。” “宽衣?你不知道怎样伺候男人?” 头发披散,衣衫挣脱,郑楚儿惊慌得呼喊。 第313章狂乱 第313章狂乱 头发披散,衣衫挣脱,郑楚儿惊慌得要呼喊。 “救………” 郑楚儿的嘴,却另一张嘴,严严堵住……… 惊恐万分逃回自己房间的美莲,一夜未眠,高长恭发狂时,几欲掐死她的画面,一次次在她脑海闪现。 第二日,美莲没有敢去高长恭住的新楼看一眼。 她知道,发狂的高长恭,六亲不认。那双眼睛,就像要把人吃了一样。 但一想起没有疯狂时的高长恭,美莲眼里,就会泛起幸福的光芒。 高长恭对她是那样的温情,总是那么脉脉含情的看着她,看得她的心都要化了。 望了一眼远处的新楼,美莲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 “荣管事,带妾去看看乐城国公府封邑上的土地。” 美莲就像一个当家主母一样,命荣叔带着她去看税收土地。 站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美莲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对了,郑楚儿一夜未能逃出新楼,在发狂的高长恭身边,是否早已被掐死?或被生吃?美莲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回府。” 匆忙返回国公府的美莲,终于忍不住了,在阿六等人的陪伴下,来到了新楼。 已是晌午,可新楼里静悄悄的,死一样的沉寂。 难道发狂的高长恭,已经弄死了郑楚儿? “去,快去把门打开。”美莲对阿六道。 阿六走过去,推开了大门。 新楼里,不见一个人影晃动。 “姊姊可能遭遇不测了,快进去救人。” 美莲命阿六推开卧房的门。 卧房的门被缓缓推开,众人屏住呼吸。 出现美莲面前的,不是血腥的场面。 卧房里,满是暧昧的味道。 郑楚儿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散乱的发髻,疲倦无力。 而半躺在床榻上的高长恭,神情慵懒缱绻,不再冰冷。 看着没有穿内衣,裸露着上身的高长恭,再看一看郑楚儿那一脸的娇弱疲倦的小脸,美莲已知道昨夜在这间卧房里,发生了什么。 “二姨娘,来,扶妾起来的。” 见闯进来的美莲,一脸不可置信,郑楚儿抬起了了无力的小手,让美莲扶她起来。 美莲的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是昨夜高长恭已经发狂了,为什么两人昨夜还同房了? 抬头看着高长恭,可高长恭没有没有看她一眼,美莲只好走过去,把郑楚儿扶了起来。 “哎呦呦………” 郑楚儿摸着酸痛的腰,发出了一声娇哼。 本来就天生娇贵的郑楚儿,越发显得娇弱无力。 郑楚儿娇嗔的瞪了一眼高长恭,这才摸着红晕未散的小脸,离开了卧房。 “四郎,你好了?” 美莲委屈的坐到床榻上,看着高长恭露出来的胸膛,还又红又湿,汗水未干,心里,对郑楚儿又升起一股记恨。 高长恭没有抬头,冷冷道:“水。” “啊,好的。” 美莲忙站起来,为高长恭倒了一杯水。 高长恭一饮而尽,然后拿着杯子等着。 美莲赶紧又把杯子,从高长恭手上接过来,放到了案几上。 “你出去。” 声音已恢复了清冷。 美莲:“妾伺候四郎穿衣。” 高长恭:“不用,叫她进来。” 美莲:“…………” 郑楚儿再次被叫进来,美莲看着郑楚儿嘟着嘴,不情愿的走到床榻边。 终是做了一夜的夫妻,四郎竟忍受着她的娇纵。美莲的牙齿,默默暗咬。 “你,出去。” 美莲正胡思乱想着,听到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一抬头,高长恭正看着他。 让她出去?美莲无法相信。 但美莲不得不咬着牙走出了卧房。 哼,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身子? 站在卧房外的美莲,气得那咬牙切齿,原本那低眉顺眼的小脸,扭曲了一下。 “你可以进来了。” 正难受的美莲,忽又听到了里面高长恭的声音。 美莲欣喜的推门进去,看到高长恭的内衣已经穿好。 见美莲呆呆的站着,高长恭冷冷的目光看过来。 美莲马上醒悟过来,过去伺候高长恭穿鞋,又伺候着帮高长恭穿了外衣。 望着高长恭在几个下人的伺候下,去隔壁洗漱,美莲委屈的坐在了椅子上。 说好的郑楚儿像姨娘一样的伺候他穿衣穿鞋,现在可好,怎么又反过来了? 伺候一夜,殊荣果然不同。 美莲决定,自己要做一次高长恭真正的女人。她到现在,还没有和高长恭同过房呢。 晚膳以后,精心修饰,打扮了一番的美莲,来到了新楼。 人未进去,就听到新楼里依依呀呀的声音传来。 进去一看,两个小公子正趴在榻上玩呢。 一向清冷的高长恭,面对两个孩子,竟然一脸纵容的微笑。 孩子,果然是拴住一个男人的法宝。 “四郎,妾来陪陪四郎。” 见高长恭没有回头,美莲只好自己开了口。 “我有孩子陪着,你回去吧。” “妾………” 美莲还想再说什么,可高长恭扫过来的目光,让她慌忙站了起来,倒退着走了出去。 美莲的身影在卧房里已消失,高长恭的眼睛,又恢复了平静。 他静静地看着两个玩耍的孩子,满眼的父爱。 夏日的天气,雨说来就来。 黄昏时分,天色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大雨即将来临。 嗷嗷呼啸的夜风中,一个披着披风的黑影,出现在新楼。 黑影直接走进屋,来到卧房前,推开了卧房的门。 床榻上,高长恭一脸汗水,在不停的呻吟着。 “楚儿,楚儿………” 新楼的下人,都被美莲打发走了,没有人能听到高长恭的声音。 美莲解下披风,露出了得意的笑脸。 看向高长恭的目光,是那样的贪婪。 望着身热燥的高长恭,美莲知道,晚上在饭菜里掺的药,已经见效了。 解开了身上的腰带,美莲一步步的走向高长恭。 “楚儿,楚儿,你快来,楚儿………” 高长恭焦渴的嘴唇,发出一声声低喃。 郑楚儿,又是郑楚儿? 不是已经不喜欢她了吗?怎么还口口声声叨念着她的名字? “楚儿,楚儿………” “四郎,妾………楚儿来了。” 美莲来到了高长恭的面前,人还未说话,一把就被高长恭拽倒在床榻上。 娇哼一声,美莲不再挣扎。 那张焦渴的脸,俯下来。 美莲张着一张猩红的小嘴,迎了上去。 绣鞋凌乱,绸衣被丢到空中,四处飘落。 “楚儿………” 狂乱中,高长恭一遍遍的轻呼。 第314章韦孝宽的女弟子 第314章韦孝宽的女弟子 狂乱中,高长恭一遍遍的轻呼。 “四郎,是妾。” 美莲的望着高长恭喷着浴火的双眼,闭上了眼睛。 李代桃僵,明日的她,将成为高长恭真正的女人,成为国公府的女主人。 “你不是我的楚儿。” 突然,随着高长恭一声惊怒,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到美莲的脸上。 “四郎?你。” 陶醉的美莲惊恐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高长恭怒火中烧的眼眸。 “啪”的一声,又一个巴掌落在美莲的脸上。 那张魅惑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变得难看至极。 美莲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竟敢冒充我的楚儿?” “…………” 美莲整个人被拎了起来,惊恐中,美莲哀求道: “四郎,是妾啊,妾是美莲,妾是你的莲儿。” “我的莲儿?” 高长恭似乎清醒过来,手一松,美莲啪的一声,高高的掉了下来。 可是,美莲看到高长恭的眼睛,又突然恐怖起来。 “滚,滚出去。” 怒吼的高长恭,对着来不及滚的美莲,伸出了手。 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美莲的脖子。 美莲拼命挣扎,求生的欲望,力气竟大得惊人。 可高长恭的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不放。 挣扎中,美莲的眼睛,开始翻白。 “孩子………” 眼看就要死于高长恭的手下,美莲吐出了孩子两个字。 高长恭一愣,美莲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在高长恭意识模糊的瞬间,奇迹般的挣脱出来。 美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了新楼,狼狈至极。 美莲逃也似的离开,郑楚儿却带着来看高长恭的西门落雁过来。 “高公子刚纳了新人,夫人若心情不好,可去我府中玩玩,我让那个茗儿,好好煮一壶,落雁愿陪夫人说说话,解解闷。” “西门公子真的不仅风度翩翩,也会宽解人,本夫人考虑考虑。” 俩人说着,走进了新楼。 砰的一声,门外的护卫,突然看到西门落雁飞了出来。 咣当一声,传来了关卧房门的声音………… 逃回房里的美莲,摸着自己的狂跳的心口,心有余悸。 没有孩子,终究难以成为一个男人的心头肉。 她急中生智中的一句孩子,就救了她的命。 美莲走近一面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张脸。 拿出帕子,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美莲的拳头,慢慢握紧。 这时,两个小公子的房间,两个孩子正玩得高兴,你揪一下我的耳朵,我啃一下你的脸。 突然,一个惊雷炸响。 两个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两个乳娘连忙跑过去,一人抱起一个孩子。 “不哭,不哭,有乳娘在,不怕不怕。” “乖宝宝,不哭。” 在乳娘的安抚下,两个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渐渐睡去。 放下两个熟睡的孩子,两个乳娘困倦徐来,闭上了眼睛。 一只绣花鞋,跨进了孩子们的房间,一双恶毒的眼睛,看向两个孩子………… 天越来越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两匹马,在雨中溅起一路的水花。 到了国公府的侧门,两人翻身下马,矫健的身影,直奔国公府的新楼。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郑楚儿一脚踹开搂着她的高长恭,穿衣下床。 当高长工披着衣衫,打开了卧房的门,翠柳和高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公子,已查清………” 一个闪电,在国公府上空划过,外面的雨更大了。 轰隆隆的雷声,一个接着一个滚落下来。 可两个孩子的房里,再也没有传出孩子的哭声。 那个穿着绣花鞋的人,就站在孩子的小榻边。 两个乳娘中了迷香,不到两个时辰,醒不过来。 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大宝。 突然,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想对两个小公子做什么?” 弄琴和司棋,突然出现在两个小公子的房中。 一个闪电,照亮了恶毒的女子——美莲。 美莲一惊,这俩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竟没有被迷倒? 疑惑之间,美莲忽然看到郑楚儿和高长恭走了进来。 美莲惊慌道:“四郎,打雷了,妾怕两个孩子害怕,过来看看他们。” 迅速恢复过来的美莲,一脸真诚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走到美莲面前,两眼盯着面前的女子。 “司徒美莲!” 美莲心里一惊。 “韦孝宽最得意的女弟子。” 美莲睁大了眼睛,惊恐道: “四郎?你在说什么,妾听不懂?” 高长恭突然一把揪着美莲的交领,举过头顶。 然后,手一放,就像他之前着魔一样。 美莲终于知道,高长恭之前把他举过头顶,又突然放开手,是故意的了。 这一次,美莲没有掉下来,她施展轻功,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不客气了,郑楚儿,拿命来。” 话音未落,美莲突然对着身边郑楚伸出了爪子。 正在查看两个孩子的郑楚儿,没有提防美莲向她袭来。 “小心。” 只听一声小心,掌风从身后劈过。 一转头,只听一声惨叫,美莲被打得倒飞着出去。“ “敢偷袭我的妻子,敢伤我的孩子,死!” 高伏过去一看,对高长恭道:“公子,人已经死了。” 郑楚儿急道:“应该留着活口,审问一下,她还和些什么人接头。” 高长恭冷哼一声,鄙夷道:“死有余辜。” 郑楚儿听了,故作可惜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二姨娘,就被辣手摧花了。” 翠柳和弄琴几人,看到高长恭嘴角一动,但装得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不觉抿嘴而笑。 众人望着生龙活虎的翠柳,恍然大悟,原来翠柳病重,只是一个烟雾弹而已。 原来翠柳是带着郑楚儿的嘱托,在那个高僧,来国公府驱邪的头一日夜晚,就悄悄离开了国公府,去调查美莲真正的身世去了。 而高伏,也同样被高长恭派去调查美莲。 在外面,可能是缘分使然,翠柳和高伏,双双在外面相遇。 两人一起联手,终于揭开了卖身葬父的二姨娘的神秘面纱。 原来,自汉城被齐国占领,韦孝宽损失了马阳和夏侯林两员干将。 消息传到玉璧,韦孝宽怎会忍气吞声? 于是,韦孝宽布下了对付高长恭的网。 韦孝宽抛出了长长的鱼线,他要在高长恭身边,埋下一枚棋子,从高家内部,瓦解高氏王朝。 韦孝宽知道高家的男儿,个个风流成性,但就高长恭例外。 高长恭性子清冷,不近女色。 于是,韦孝宽派出了他最得意的女弟子美莲,提前进了襄州刺史府。 那一夜,美莲想趁高长恭醉酒之际,做个高长恭酒后乱性的假象,以达到让高长恭收了她为妾的目的。 可是,酒醉的高长恭,几次惊醒。 没有办法,美莲只能卖身救父,以报恩的名义,来到高长恭身边。 只是,她没有想到,高长恭和郑楚儿,都对她产生了怀疑。 第314章韦孝宽的女弟子 第314章韦孝宽的女弟子 狂乱中,高长恭一遍遍的轻呼。 “四郎,是妾。” 美莲的望着高长恭喷着浴火的双眼,闭上了眼睛。 李代桃僵,明日的她,将成为高长恭真正的女人,成为国公府的女主人。 “你不是我的楚儿。” 突然,随着高长恭一声惊怒,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到美莲的脸上。 “四郎?你。” 陶醉的美莲惊恐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高长恭怒火中烧的眼眸。 “啪”的一声,又一个巴掌落在美莲的脸上。 那张魅惑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变得难看至极。 美莲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竟敢冒充我的楚儿?” “…………” 美莲整个人被拎了起来,惊恐中,美莲哀求道: “四郎,是妾啊,妾是美莲,妾是你的莲儿。” “我的莲儿?” 高长恭似乎清醒过来,手一松,美莲啪的一声,高高的掉了下来。 可是,美莲看到高长恭的眼睛,又突然恐怖起来。 “滚,滚出去。” 怒吼的高长恭,对着来不及滚的美莲,伸出了手。 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美莲的脖子。 美莲拼命挣扎,求生的欲望,力气竟大得惊人。 可高长恭的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不放。 挣扎中,美莲的眼睛,开始翻白。 “孩子………” 眼看就要死于高长恭的手下,美莲吐出了孩子两个字。 高长恭一愣,美莲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在高长恭意识模糊的瞬间,奇迹般的挣脱出来。 美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了新楼,狼狈至极。 美莲逃也似的离开,郑楚儿却带着来看高长恭的西门落雁过来。 “高公子刚纳了新人,夫人若心情不好,可去我府中玩玩,我让那个茗儿,好好煮一壶,落雁愿陪夫人说说话,解解闷。” “西门公子真的不仅风度翩翩,也会宽解人,本夫人考虑考虑。” 俩人说着,走进了新楼。 砰的一声,门外的护卫,突然看到西门落雁飞了出来。 咣当一声,传来了关卧房门的声音………… 逃回房里的美莲,摸着自己的狂跳的心口,心有余悸。 没有孩子,终究难以成为一个男人的心头肉。 她急中生智中的一句孩子,就救了她的命。 美莲走近一面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张脸。 拿出帕子,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美莲的拳头,慢慢握紧。 这时,两个小公子的房间,两个孩子正玩得高兴,你揪一下我的耳朵,我啃一下你的脸。 突然,一个惊雷炸响。 两个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两个乳娘连忙跑过去,一人抱起一个孩子。 “不哭,不哭,有乳娘在,不怕不怕。” “乖宝宝,不哭。” 在乳娘的安抚下,两个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渐渐睡去。 放下两个熟睡的孩子,两个乳娘困倦徐来,闭上了眼睛。 一只绣花鞋,跨进了孩子们的房间,一双恶毒的眼睛,看向两个孩子………… 天越来越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两匹马,在雨中溅起一路的水花。 到了国公府的侧门,两人翻身下马,矫健的身影,直奔国公府的新楼。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郑楚儿一脚踹开搂着她的高长恭,穿衣下床。 当高长工披着衣衫,打开了卧房的门,翠柳和高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公子,已查清………” 一个闪电,在国公府上空划过,外面的雨更大了。 轰隆隆的雷声,一个接着一个滚落下来。 可两个孩子的房里,再也没有传出孩子的哭声。 那个穿着绣花鞋的人,就站在孩子的小榻边。 两个乳娘中了迷香,不到两个时辰,醒不过来。 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大宝。 突然,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想对两个小公子做什么?” 弄琴和司棋,突然出现在两个小公子的房中。 一个闪电,照亮了恶毒的女子——美莲。 美莲一惊,这俩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竟没有被迷倒? 疑惑之间,美莲忽然看到郑楚儿和高长恭走了进来。 美莲惊慌道:“四郎,打雷了,妾怕两个孩子害怕,过来看看他们。” 迅速恢复过来的美莲,一脸真诚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走到美莲面前,两眼盯着面前的女子。 “司徒美莲!” 美莲心里一惊。 “韦孝宽最得意的女弟子。” 美莲睁大了眼睛,惊恐道: “四郎?你在说什么,妾听不懂?” 高长恭突然一把揪着美莲的交领,举过头顶。 然后,手一放,就像他之前着魔一样。 美莲终于知道,高长恭之前把他举过头顶,又突然放开手,是故意的了。 这一次,美莲没有掉下来,她施展轻功,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不客气了,郑楚儿,拿命来。” 话音未落,美莲突然对着身边郑楚伸出了爪子。 正在查看两个孩子的郑楚儿,没有提防美莲向她袭来。 “小心。” 只听一声小心,掌风从身后劈过。 一转头,只听一声惨叫,美莲被打得倒飞着出去。“ “敢偷袭我的妻子,敢伤我的孩子,死!” 高伏过去一看,对高长恭道:“公子,人已经死了。” 郑楚儿急道:“应该留着活口,审问一下,她还和些什么人接头。” 高长恭冷哼一声,鄙夷道:“死有余辜。” 郑楚儿听了,故作可惜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二姨娘,就被辣手摧花了。” 翠柳和弄琴几人,看到高长恭嘴角一动,但装得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不觉抿嘴而笑。 众人望着生龙活虎的翠柳,恍然大悟,原来翠柳病重,只是一个烟雾弹而已。 原来翠柳是带着郑楚儿的嘱托,在那个高僧,来国公府驱邪的头一日夜晚,就悄悄离开了国公府,去调查美莲真正的身世去了。 而高伏,也同样被高长恭派去调查美莲。 在外面,可能是缘分使然,翠柳和高伏,双双在外面相遇。 两人一起联手,终于揭开了卖身葬父的二姨娘的神秘面纱。 原来,自汉城被齐国占领,韦孝宽损失了马阳和夏侯林两员干将。 消息传到玉璧,韦孝宽怎会忍气吞声? 于是,韦孝宽布下了对付高长恭的网。 韦孝宽抛出了长长的鱼线,他要在高长恭身边,埋下一枚棋子,从高家内部,瓦解高氏王朝。 韦孝宽知道高家的男儿,个个风流成性,但就高长恭例外。 高长恭性子清冷,不近女色。 于是,韦孝宽派出了他最得意的女弟子美莲,提前进了襄州刺史府。 那一夜,美莲想趁高长恭醉酒之际,做个高长恭酒后乱性的假象,以达到让高长恭收了她为妾的目的。 可是,酒醉的高长恭,几次惊醒。 没有办法,美莲只能卖身救父,以报恩的名义,来到高长恭身边。 只是,她没有想到,高长恭和郑楚儿,都对她产生了怀疑。 第314章韦孝宽的女弟子 狂乱中,高长恭一遍遍的轻呼。 “四郎,是妾。” 美莲的望着高长恭喷着浴火的双眼,闭上了眼睛。 李代桃僵,明日的她,将成为高长恭真正的女人,成为国公府的女主人。 “你不是我的楚儿。” 突然,随着高长恭一声惊怒,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到美莲的脸上。 “四郎?你。” 陶醉的美莲惊恐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高长恭怒火中烧的眼眸。 “啪”的一声,又一个巴掌落在美莲的脸上。 那张魅惑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变得难看至极。 美莲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竟敢冒充我的楚儿?” “…………” 美莲整个人被拎了起来,惊恐中,美莲哀求道: “四郎,是妾啊,妾是美莲,妾是你的莲儿。” “我的莲儿?” 高长恭似乎清醒过来,手一松,美莲啪的一声,高高的掉了下来。 可是,美莲看到高长恭的眼睛,又突然恐怖起来。 “滚,滚出去。” 怒吼的高长恭,对着来不及滚的美莲,伸出了手。 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美莲的脖子。 美莲拼命挣扎,求生的欲望,力气竟大得惊人。 可高长恭的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不放。 挣扎中,美莲的眼睛,开始翻白。 “孩子………” 眼看就要死于高长恭的手下,美莲吐出了孩子两个字。 高长恭一愣,美莲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在高长恭意识模糊的瞬间,奇迹般的挣脱出来。 美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了新楼,狼狈至极。 美莲逃也似的离开,郑楚儿却带着来看高长恭的西门落雁过来。 “高公子刚纳了新人,夫人若心情不好,可去我府中玩玩,我让那个茗儿,好好煮一壶,落雁愿陪夫人说说话,解解闷。” “西门公子真的不仅风度翩翩,也会宽解人,本夫人考虑考虑。” 俩人说着,走进了新楼。 砰的一声,门外的护卫,突然看到西门落雁飞了出来。 咣当一声,传来了关卧房门的声音………… 逃回房里的美莲,摸着自己的狂跳的心口,心有余悸。 没有孩子,终究难以成为一个男人的心头肉。 她急中生智中的一句孩子,就救了她的命。 美莲走近一面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张脸。 拿出帕子,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美莲的拳头,慢慢握紧。 这时,两个小公子的房间,两个孩子正玩得高兴,你揪一下我的耳朵,我啃一下你的脸。 突然,一个惊雷炸响。 两个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两个乳娘连忙跑过去,一人抱起一个孩子。 “不哭,不哭,有乳娘在,不怕不怕。” “乖宝宝,不哭。” 在乳娘的安抚下,两个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渐渐睡去。 放下两个熟睡的孩子,两个乳娘困倦徐来,闭上了眼睛。 一只绣花鞋,跨进了孩子们的房间,一双恶毒的眼睛,看向两个孩子………… 天越来越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两匹马,在雨中溅起一路的水花。 到了国公府的侧门,两人翻身下马,矫健的身影,直奔国公府的新楼。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外面响起。郑楚儿一脚踹开搂着她的高长恭,穿衣下床。 当高长工披着衣衫,打开了卧房的门,翠柳和高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公子,已查清………” 一个闪电,在国公府上空划过,外面的雨更大了。 轰隆隆的雷声,一个接着一个滚落下来。 可两个孩子的房里,再也没有传出孩子的哭声。 那个穿着绣花鞋的人,就站在孩子的小榻边。 两个乳娘中了迷香,不到两个时辰,醒不过来。 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大宝。 突然,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想对两个小公子做什么?” 弄琴和司棋,突然出现在两个小公子的房中。 一个闪电,照亮了恶毒的女子——美莲。 美莲一惊,这俩人什么时候在这里的?竟没有被迷倒? 疑惑之间,美莲忽然看到郑楚儿和高长恭走了进来。 美莲惊慌道:“四郎,打雷了,妾怕两个孩子害怕,过来看看他们。” 迅速恢复过来的美莲,一脸真诚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走到美莲面前,两眼盯着面前的女子。 “司徒美莲!” 美莲心里一惊。 “韦孝宽最得意的女弟子。” 美莲睁大了眼睛,惊恐道: “四郎?你在说什么,妾听不懂?” 高长恭突然一把揪着美莲的交领,举过头顶。 然后,手一放,就像他之前着魔一样。 美莲终于知道,高长恭之前把他举过头顶,又突然放开手,是故意的了。 这一次,美莲没有掉下来,她施展轻功,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不客气了,郑楚儿,拿命来。” 话音未落,美莲突然对着身边郑楚伸出了爪子。 正在查看两个孩子的郑楚儿,没有提防美莲向她袭来。 “小心。” 只听一声小心,掌风从身后劈过。 一转头,只听一声惨叫,美莲被打得倒飞着出去。“ “敢偷袭我的妻子,敢伤我的孩子,死!” 高伏过去一看,对高长恭道:“公子,人已经死了。” 郑楚儿急道:“应该留着活口,审问一下,她还和些什么人接头。” 高长恭冷哼一声,鄙夷道:“死有余辜。” 郑楚儿听了,故作可惜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二姨娘,就被辣手摧花了。” 翠柳和弄琴几人,看到高长恭嘴角一动,但装得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不觉抿嘴而笑。 众人望着生龙活虎的翠柳,恍然大悟,原来翠柳病重,只是一个烟雾弹而已。 原来翠柳是带着郑楚儿的嘱托,在那个高僧,来国公府驱邪的头一日夜晚,就悄悄离开了国公府,去调查美莲真正的身世去了。 而高伏,也同样被高长恭派去调查美莲。 在外面,可能是缘分使然,翠柳和高伏,双双在外面相遇。 两人一起联手,终于揭开了卖身葬父的二姨娘的神秘面纱。 原来,自汉城被齐国占领,韦孝宽损失了马阳和夏侯林两员干将。 消息传到玉璧,韦孝宽怎会忍气吞声? 于是,韦孝宽布下了对付高长恭的网。 韦孝宽抛出了长长的鱼线,他要在高长恭身边,埋下一枚棋子,从高家内部,瓦解高氏王朝。 韦孝宽知道高家的男儿,个个风流成性,但就高长恭例外。 高长恭性子清冷,不近女色。 于是,韦孝宽派出了他最得意的女弟子美莲,提前进了襄州刺史府。 那一夜,美莲想趁高长恭醉酒之际,做个高长恭酒后乱性的假象,以达到让高长恭收了她为妾的目的。 可是,酒醉的高长恭,几次惊醒。 没有办法,美莲只能卖身救父,以报恩的名义,来到高长恭身边。 只是,她没有想到,高长恭和郑楚儿,都对她产生了怀疑。 第315章琅琊公主 第315章琅琊公主 第315章琅琊公主 只是,她没有想到,高长恭和郑楚儿,都对她产生了怀疑。 高长恭假意与她浓情蜜意,另一方面,却派高福伏外出调查。 郑楚儿假装即将被宠妾灭妻,但暗地里,也迅速派翠柳悄悄外出调查。 缘分天注定,翠柳和高伏在外相遇,俩人一起携手,调查美莲。 一调查才发现,原来这个美莲,她和她的父亲父母,来到襄洲,竟然不到两个月。 住在四邻的人告诉高伏和翠柳,美莲的父亲,初来到这里时,还体格健壮,精神矍铄,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病死了。 美莲卖身葬父后,她随高长恭回到了乐城。但她的母亲,却神秘消失了。 襄州刺史石俊,看到高长恭让他秘密调查的信函,也马上在出入襄州的路口,设置秘密排查据点。 因为襄州地广人稀,料想美莲的母亲,还没有出襄州。 果然,很快抓住了那个女人。连夜审讯,在酷刑面前,美莲的母亲供出了实情。 翠柳和高伏,两人在调查中发现,那个要买美莲去做小妾的男子,也不是下了药后人去楼空,而是被全家灭了口。 这一切,出乎所以人的意料。都是美莲一伙故意布下的迷魂阵。 目的就是,要让后来调查的人,误认为这个中年男子,下了高长恭药以后,慌忙逃跑的。 但羊肉饭庄的伙计,和男子一大家子人,没有被完全灭口。 一个侥幸逃过的男孩,最后指认了凶手。 调查显示,美莲卖身葬父后,以她的美貌和楚楚可怜,很快来到了被杀男子的羊肉饭庄做事。 那高长恭带着六个随从出来吃饭时,被引到了美莲在的这家饭庄。 美莲借机在高长恭的饭食里下了药。 致使高长恭回去以后,大病不起。 而后,神秘高僧出现了。 只是,谁也也没有想到,神秘高僧胡扯的话,竟然和前世那个真正高僧的话雷同。 致使郑楚儿,都有点怀疑这个美莲,是不是真的前几世,高长恭欠了她的情债。 但随后“高僧”被抓到,一审才知道,这个“高僧”是拿了人的钱财,为人说好话。 尘埃落定,高长恭又恢复到了宠妻无度的时光。 只是,常常被郑楚儿踹下床榻。 “咳咳,国公府你说了算,但要不要谁靠近妾,妾说了算。” 郑楚儿冷冷的笑,让一向冷傲的某人,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 “你说了算,整个国公府,你说了算。”某人哄道。 “这话,等着在二姨娘,三姨娘面前说。” “不会有什么姨娘了。” 郑楚儿用讥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高长恭。 高长恭立马发誓:“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人。” 目的达到,郑楚儿小鼻子一哼。 “独自到侧室,面壁思过三晚。” “…………” 郑楚儿开始了娇横胡闹的日子。 “公子,夫人,那个红衣女子身影,又出现在丘陵地带了。” 这段时间,离开国公府的静心、清心两位师傅,突然回到了国公府。 “琅琊公主,你终于又出现了?” “四郎,毒沙掌成员,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成员众多,国公府的一己之力,不可能剿灭了所有的毒沙掌成员。 因为他们身后,是隐藏在幕后的司阳派。” 高长恭和两位师傅点点头。 “我修书一封,派人送给二叔,我想,以朝廷的力量,轻松可以和一个司阳派抗衡。” 众人点头称是。 高长恭的信,快马加鞭,不分昼夜送往邺城。 在乐城,国公府也没有闲着。高长恭调集国公府所有人马,还有西门落雁府中的人手,深入丘陵地带。 可是,绵延不断的丘陵山地,难以发现毒砂掌成员的踪影。 国公府和西门府的人,散在丘陵中,广袤的丘陵,很快就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高公子,有你这么肥美的一个鱼儿,还用得着到处去找毒砂掌成员?” 高长恭望着西门落雁,这家伙,经常欠揍。 国公府的府兵,又向乐城撤回。 虽然没有抓到一个毒砂掌成员,但回来的路上,沿路有居民献上食物。 这些居民,也深知毒沙掌成员的手段卑鄙,对要剿杀毒沙掌成员的人,充满感激。 高长恭吃着一个沙橘,想起了郑楚儿怀孕时,喜欢吃酸的样子,不觉抽了一马鞭,归心似箭。 突然,跑离高伏他们的高长恭,忽然觉得头一昏,一头栽倒在地。 当高长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浑身无力。 送沙橘给他们的那个老婆婆,正站在他面前。 “四公子,你比你的父亲,长得还迷人。” 高长恭抬眼看着面前这个老婆婆,声音奇怪。 “你是谁?” “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狗皇帝要杀的琅琊公主。” 说着,一伸手,脸上的面具被揭了下来,竟是一个美艳的女子。 高长恭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一世,他没有见过琅琊公主,但是,前一世,他看到过。 这个女子,不是琅琊公主。 想到这,高长恭轻松了许多。 和高家结下几世仇恨的,是琅琊公主,在琅琊公主没有出现前,他是安全的,别人不敢要了他的命。 “怎么,吓傻了?” 见高长恭不说话,这个女子开始挑逗。 那纤纤细指,伸到高长恭的脸上,轻轻的抬起了高长恭的下颚。 “长得真俊美。” 女子说着,竟然咽了一口口水。 高长恭放在地上的手,动了一下。 “只要你顺从了我,我司阳派的财富,都归你,好不好?” 高长恭在等着后面的人出现,不然,这个女子的命,早该结了。 因为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住手,左护法住手。” 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摸着高长恭脸的女子,吓得赶紧后退。 红衣女子用手里的马鞭,抬起了高长恭的头。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你比你的父亲,比那个风流世子,俊美多了。” 高长恭望着端详着他的女子,和前世一模一样,琅琊公主。 “听说你性子清冷,不像你们高家的人一样好色,对人温和有礼。这一点,真的不像高家的人。” 琅琊公主说到这里,突然情绪激昂。 “你们高家的人,个个傲慢,还以为自己是天生的贵胄,其实他们,只不过是窃了我元氏江山的刽子手。 窃贼!窃贼有什么值得高傲的?” “魏国已被灭国近十年,即使没有高家的出现,腐朽不堪的元氏王朝,已岌岌可危。 一个腐朽的王朝,又能在风起云涌的中原大地,屹立多少年? 我虽是高家后代,但从不问世事,你又何必把元氏江山的倾覆,归罪在我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 琅琊公主笑得癫狂。 “说得不错,如果你不是她生的孩子,我怎么会想杀了你。” “你说的这个她是谁?是我的娘亲吗?” 琅琊公主闻听,停止了狂笑,仔细的看了一眼高长恭。 “你除了长得和你父亲像以外,更多的,是像她。 当年,她就是用这样一副面容,引得高澄神魂颠倒,想篡位后,封她为皇后。 冯翊公主都还健在呢,高澄就要把她扶上皇后之位。 可惜,高澄死了,王紫玉,你的皇后梦破也碎了。” 王紫玉? 第316章王昭仪是谁 第316章王昭仪是谁 可惜,高澄死了,王紫玉,你的皇后梦也破碎了。” 王紫玉? 高长恭大惊,疑惑倍增,他的娘亲姓宇文,怎么这个琅琊公主,会叫他的娘亲王紫玉? 高长恭突然想到,坊间曾经有传言,说他父亲,曾经要立一个姓王的女子做皇后。 但当时的御史中尉崔暹,极力劝说,说可以立王姓女子为昭仪,位份仅次于皇后。 后来父亲被刺死,那个王昭仪,便无声无息的消失。 王昭仪是谁?消失的王昭仪,就是自己的娘亲吗? 可自己的娘亲,姓宇文啊?是关中大丞相宇文泰的女儿。 琅琊公主突然拔出一柄匕首,抵在了高长恭的脸上。 “要杀便杀,别在我面前比划。” 高长恭的话,气得琅琊公主手抖了一下。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可是我们圣女选中的夫婿,我们圣女朝思暮想的小情郎。” 圣女? 琅琊公主忘乎所以的笑着,腰肢乱颤,没有想到高长恭,已经一跃而起。 高长恭手中的匕首,插进了琅琊公主的脖子。 琅琊公主笑着倒下,死时,脸上,保持着诡异的笑容。 “又是一个替身。” 高长恭说着,用匕首挑开了面具,一个高鼻大眼的女子。 这时,那个左护法,一看情况不对,转身要跑。 一支箭,从土岗后面射出,正中她的喉咙。 高伏和国公府的一众护卫,从土岗后面闪了出来。 这次和西门府连手行动,虽然杀死了一些隐藏在人们中间的毒沙掌成员,但是,琅琊公主的影子,却没有看到。 高长恭为此闷闷不乐,西门落雁看到高长恭个样子,笑得邪魅。 “高公子这么大一个肥美的鱼饵,还愁抓不到琅琊公主?” 郑楚儿瞪了一眼西门落雁,什么叫一个鱼饵,什么叫肥美?人家可是长得只美不肥,即使是鱼饵,也轮不到别人吃。 高长恭睨了一眼西门落雁。 “西门公子说得是,有你这样一个肥美的鱼饵,我们等着鱼儿上钩吧。” 至此,往日美人撒花,喽啰开道的西门落雁,一反常态。 经常一个人孤独的出入风月场所,大醉而归。 可是,这么一个肥美的鱼饵,硬是没有钓来一个毒沙掌成员。 “西门落雁,本公子还以为你奇货可居,没想到你这么难以出手。” 高长恭的话,把西门落雁气得差点吐血。 自信心倍受打击的西门落雁,一个人在一家新开的酒肆,喝到天半夜,才头重脚轻的出来。 初秋的夜晚,冷风刺骨。 一阵冷风吹来,西门落雁一个激灵。 一阵寒光闪过,西门落雁向后一倒,两根发丝被削断。 待刺客转过身来,看到西门落雁,已然飘在半空中。 食指偏转,如兰花绽放,一根根银色的针,从指缝中,射向蒙面刺客。 蒙面刺客挥舞手中的刀,叮叮当当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过,根根银针断为两半。 西门落雁一惊,跌落在地上。 蒙面刺客及时向前,手一扬,一包药粉,撒在西门落雁的脸上。 西门落雁咳嗽一声,歪歪倒倒,站立不稳。 树上飘下两个蒙面的白衣女子,拉着一个大口袋,把西门落雁罩在了里面。 三人携裹着西门落雁,转身就飘走。 黑暗中,有奇怪的火光,诡异的跟在这三个女子后面跳跃,火光幽蓝,星星点点。 郑楚儿紧跟在高长恭身边,沿着一路跳跃的蓝色火苗,追了过去。 火苗,诡异的在一个树林中消失。 郑楚儿一看,正是那天找到孩子的树林。 一抹笑意,浮现在郑楚儿的脸上。 那日,在树林中找到孩子后,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山洞,山洞里当时没有人。 依郑楚儿的意见,国公府的人,小心的退出了山洞。 郑楚儿要待有“狗”进洞,再关起门来打“狗”。 今日那三个女子,就把西门落雁带进这个山洞。 郑楚儿正要追进去救人,被高长恭一把拉住。 不多时,三个白衣女子重新从山洞里出来,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高长恭向后点点头,木青和高伏,带着人跟了上去。 郑楚儿和高长恭,走进了山洞。 西门落雁紧闭双眼,躺在了山洞的一角,一条花蛇,正盘在他的脖子上。 “蛇,四郎,蛇,蛇蛇。” 正观察山洞的高长恭,忙向郑楚儿走去。 “四郎,西门公子没气了。” 高长恭一听,几步跨到郑楚儿身边。 却见西门落雁,猛地睁开了眼睛。 郑楚儿被吓得轻呼了一声,一把抱住了高长恭的腰。 “西门公子,你装死?” 西门落雁呵呵一笑。 “我看看你,看到蛇,害不害怕,看到我死了,伤不伤心。” 啪的一声,一把金丝檀木扇,重重的拍在落雁的脑门上。 高长恭冷眼看着西门落雁。 “你装死,去装给别人看。你敢吓我的妻子?” 郑楚儿感觉到了不对,忙道:“大敌当前,不宜内讧,西门公子的戏,还没有演完。” 正说着,山洞外面有轻微的异响传来。 高长恭连忙拉着郑楚儿,闪进了山洞的黑暗中。 一个身影飘进了山洞,借着微弱的光线,郑楚儿看到了一袭红裙。 鬼魅的红色身影,来到西门落雁的面前,默默的端详了一会儿,竟然动手脱起了西门落雁的锦袍。 西门落雁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感觉到一双女子的手,探进了他的胸膛。 然后开始解他的腰带,闭着眼睛的西门落雁,在等着高长恭过来救他。 可是腰带都被解开了,西门落雁还没有等来高长恭出手。 完了,高长恭这是怕我长得比他帅,怕我让他的小妻子动了芳心,这是要在他的小妻子面前,让我无脸见人。西门落雁思绪万千,愁苦不堪。 西门落雁的衣袍,都快被脱光时,还不见高长恭和郑楚儿出手。 西门落雁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打了出去。 一个女子尖叫着,飞出了山洞。 待高长恭和郑楚儿追出了山洞,那个女子已消失在夜色中。 “高公子,你这是想让我在你妻子面前出丑吗?半天不都不来救本公子?” 高长恭冷冷道:“你就不会再忍耐一下,你看如今,上钩的鱼,又跑了。” “你,还怪我?” 西门落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目光转向郑楚儿,不想,郑楚儿崇拜的望着高长恭,温柔道: “四郎说得对。” 第316章王昭仪是谁 第316章王昭仪是谁 可惜,高澄死了,王紫玉,你的皇后梦也破碎了。” 王紫玉? 高长恭大惊,疑惑倍增,他的娘亲姓宇文,怎么这个琅琊公主,会叫他的娘亲王紫玉? 高长恭突然想到,坊间曾经有传言,说他父亲,曾经要立一个姓王的女子做皇后。 但当时的御史中尉崔暹,极力劝说,说可以立王姓女子为昭仪,位份仅次于皇后。 后来父亲被刺死,那个王昭仪,便无声无息的消失。 王昭仪是谁?消失的王昭仪,就是自己的娘亲吗? 可自己的娘亲,姓宇文啊?是关中大丞相宇文泰的女儿。 琅琊公主突然拔出一柄匕首,抵在了高长恭的脸上。 “要杀便杀,别在我面前比划。” 高长恭的话,气得琅琊公主手抖了一下。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可是我们圣女选中的夫婿,我们圣女朝思暮想的小情郎。” 圣女? 琅琊公主忘乎所以的笑着,腰肢乱颤,没有想到高长恭,已经一跃而起。 高长恭手中的匕首,插进了琅琊公主的脖子。 琅琊公主笑着倒下,死时,脸上,保持着诡异的笑容。 “又是一个替身。” 高长恭说着,用匕首挑开了面具,一个高鼻大眼的女子。 这时,那个左护法,一看情况不对,转身要跑。 一支箭,从土岗后面射出,正中她的喉咙。 高伏和国公府的一众护卫,从土岗后面闪了出来。 这次和西门府连手行动,虽然杀死了一些隐藏在人们中间的毒沙掌成员,但是,琅琊公主的影子,却没有看到。 高长恭为此闷闷不乐,西门落雁看到高长恭个样子,笑得邪魅。 “高公子这么大一个肥美的鱼饵,还愁抓不到琅琊公主?” 郑楚儿瞪了一眼西门落雁,什么叫一个鱼饵,什么叫肥美?人家可是长得只美不肥,即使是鱼饵,也轮不到别人吃。 高长恭睨了一眼西门落雁。 “西门公子说得是,有你这样一个肥美的鱼饵,我们等着鱼儿上钩吧。” 至此,往日美人撒花,喽啰开道的西门落雁,一反常态。 经常一个人孤独的出入风月场所,大醉而归。 可是,这么一个肥美的鱼饵,硬是没有钓来一个毒沙掌成员。 “西门落雁,本公子还以为你奇货可居,没想到你这么难以出手。” 高长恭的话,把西门落雁气得差点吐血。 自信心倍受打击的西门落雁,一个人在一家新开的酒肆,喝到天半夜,才头重脚轻的出来。 初秋的夜晚,冷风刺骨。 一阵冷风吹来,西门落雁一个激灵。 一阵寒光闪过,西门落雁向后一倒,两根发丝被削断。 待刺客转过身来,看到西门落雁,已然飘在半空中。 食指偏转,如兰花绽放,一根根银色的针,从指缝中,射向蒙面刺客。 蒙面刺客挥舞手中的刀,叮叮当当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过,根根银针断为两半。 西门落雁一惊,跌落在地上。 蒙面刺客及时向前,手一扬,一包药粉,撒在西门落雁的脸上。 西门落雁咳嗽一声,歪歪倒倒,站立不稳。 树上飘下两个蒙面的白衣女子,拉着一个大口袋,把西门落雁罩在了里面。 三人携裹着西门落雁,转身就飘走。 黑暗中,有奇怪的火光,诡异的跟在这三个女子后面跳跃,火光幽蓝,星星点点。 郑楚儿紧跟在高长恭身边,沿着一路跳跃的蓝色火苗,追了过去。 火苗,诡异的在一个树林中消失。 郑楚儿一看,正是那天找到孩子的树林。 一抹笑意,浮现在郑楚儿的脸上。 那日,在树林中找到孩子后,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山洞,山洞里当时没有人。 依郑楚儿的意见,国公府的人,小心的退出了山洞。 郑楚儿要待有“狗”进洞,再关起门来打“狗”。 今日那三个女子,就把西门落雁带进这个山洞。 郑楚儿正要追进去救人,被高长恭一把拉住。 不多时,三个白衣女子重新从山洞里出来,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高长恭向后点点头,木青和高伏,带着人跟了上去。 郑楚儿和高长恭,走进了山洞。 西门落雁紧闭双眼,躺在了山洞的一角,一条花蛇,正盘在他的脖子上。 “蛇,四郎,蛇,蛇蛇。” 正观察山洞的高长恭,忙向郑楚儿走去。 “四郎,西门公子没气了。” 高长恭一听,几步跨到郑楚儿身边。 却见西门落雁,猛地睁开了眼睛。 郑楚儿被吓得轻呼了一声,一把抱住了高长恭的腰。 “西门公子,你装死?” 西门落雁呵呵一笑。 “我看看你,看到蛇,害不害怕,看到我死了,伤不伤心。” 啪的一声,一把金丝檀木扇,重重的拍在落雁的脑门上。 高长恭冷眼看着西门落雁。 “你装死,去装给别人看。你敢吓我的妻子?” 郑楚儿感觉到了不对,忙道:“大敌当前,不宜内讧,西门公子的戏,还没有演完。” 正说着,山洞外面有轻微的异响传来。 高长恭连忙拉着郑楚儿,闪进了山洞的黑暗中。 一个身影飘进了山洞,借着微弱的光线,郑楚儿看到了一袭红裙。 鬼魅的红色身影,来到西门落雁的面前,默默的端详了一会儿,竟然动手脱起了西门落雁的锦袍。 西门落雁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感觉到一双女子的手,探进了他的胸膛。 然后开始解他的腰带,闭着眼睛的西门落雁,在等着高长恭过来救他。 可是腰带都被解开了,西门落雁还没有等来高长恭出手。 完了,高长恭这是怕我长得比他帅,怕我让他的小妻子动了芳心,这是要在他的小妻子面前,让我无脸见人。西门落雁思绪万千,愁苦不堪。 西门落雁的衣袍,都快被脱光时,还不见高长恭和郑楚儿出手。 西门落雁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打了出去。 一个女子尖叫着,飞出了山洞。 待高长恭和郑楚儿追出了山洞,那个女子已消失在夜色中。 “高公子,你这是想让我在你妻子面前出丑吗?半天不都不来救本公子?” 高长恭冷冷道:“你就不会再忍耐一下,你看如今,上钩的鱼,又跑了。” “你,还怪我?” 西门落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目光转向郑楚儿,不想,郑楚儿崇拜的望着高长恭,温柔道: “四郎说得对。” 第317章突然升迁肆州 第317章突然升迁肆州 话说木青和高伏,顺着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条大河,挡在了他们面前。河对岸,有夜风,吹起了一抹白色的衣袂。 可几人望着面前又宽又急的河流,一筹莫展。 “高护卫,你看,农家小院。” 高伏顺着护卫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们不远处,有一座小屋,正在冒着炊烟。 高伏走过去,说明来意。 一家三口,一听是要抓铁沙掌成员,都很高兴。 老翁划着船,送高伏他们过河去。 可当高伏他们上了河对岸,夜色中,哪里还有三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他们垂头丧气的只能向前走,从大路绕回国公府。 看着他们离开,老翁一家三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三人撕下面具,脱掉穿在外面的脏旧衣服,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郑楚儿、高长恭和西门落雁,三人望了一眼越来越暗的天空,只好原路返回。 “夫人,你看到我撒下的火种了吗?” 回去的路上,西门落雁问郑楚儿。 高长恭白了一眼西门落雁。 可没有眼水的西门落雁,继续得意的对郑楚儿说: “看到了吗?就是那些蓝色的火焰。” 不想郑楚儿不屑的一笑,这种半夜里撒磷粉,吓唬别人的事,她小时候就做过。 “磷粉而已。” 见被郑楚儿一语道破,西门落雁这才尴尬的闭了嘴。 “四郎,那个红衣女子是谁?不会就是真正的琅琊公主吧?” “武功诡异,轻功非凡,应该就是她。” “啊?” 西门落雁和郑楚儿,都愣住了。 郑楚儿望了一眼西门落雁,还真是钓到了一条最大的美人鱼,可惜美人鱼又跑了。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巍巍群山中,琅琊公主如一只诡异的飞鸟,瞬间在深山中逃离的情景。 刚刚高长恭之所以不去追,就知道,他们无法追到她。 琅琊公主出现在乐城的消息,不等高长恭上报朝廷,就已经有人把消息,传到了邺城的皇宫里。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黄门侍郎李德忠,在高洋面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何喜之有?” “陛下,照这样下去,四公子在乐城抓到琅琊公主,指日可待。” 停了一下,李德忠摸着并没有胡须的下巴道: “到时候,文襄帝被刺前的情况,就会从琅琊公主嘴里审问出来。” 高洋也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没有人看到,高洋转身时,笑容马上换成一抹阴戾。 有一个人,看着高洋离开的背影,不觉为高长恭担心。 这么年轻,就屡次立功,这能让皇帝安心吗?皇家子弟,应该知道什么叫功高盖主。 这个人,就是高德政。 待皇帝的嘉奖敕令,和抓捕琅琊公主皇宫暗卫,一起到达乐城时,已是初冬时节。 “加授上仪同三司、乐城国公为仪同三司,于三日后,迁肆州,行肆州事。 另赏乐城国公东海夜明珠两颗,白狐披风三件,黑貂大氅四件,黄金两万两,玉雕八件………” 高长恭和郑楚儿,率国公府的一干人马,跪拜谢恩。 李德忠:“国公,恭喜恭喜。” 高长恭:“李公唤长恭就行,不必客气。” 李德忠:“公子真是客气,我哪敢直呼公子的字呢。” 高长恭笑了笑,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李德忠笑容满面,望着年轻的高长恭,频频点头。 “李公千里而来,长恭已备好美酒,为李公接风洗尘。” 一听到美酒,李德忠眼角的皱纹笑得更深了。 他笑着对高诚道:“美酒虽好,也要有知己共饮,方才尽兴。” 高长恭:“长恭愿意陪李公一饮。” 李德忠:“素闻公子清心寡欲,酒色不沾,一喝便醉,不如找一个海量的人来,陪臣一起畅饮吧。” 李德忠说着,瞟眼望着刚好来国公府的西门落雁。 高长恭看了一眼,日日来国公府闲逛的西门落雁,此时正和郑楚儿说着什么,便笑着对李德忠说: “好,府中正好有一个善饮之人,我就让他陪李公喝个痛快吧。” 高长恭说着,走向西门落雁。 “西门公子,朝中来人,需要了解一下,那日我们和毒沙掌成员遭遇的事,你就在用膳的时候,和李公说一下吧。” 西门落雁一听有酒喝,满口答应。 高长恭眼里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便和郑楚儿,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四郎,陛下怎么突然又要让我们搬离乐城?” 高长恭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正盯着毒沙掌成员,突然又要调去肆州。 虽然去肆州,是行刺史之职,比在乐城风光多了。 但如果可以选择,高长恭想要等抓住琅琊公主后,再离开。 可皇命难违,不去不行。 “肆州地处高寒地带,那里的天气,春秋多风沙,冬日又寒冷,你可要多带一些厚实的衣服。” 郑楚儿点点头,肆州虽然不如乐城气候好,但这是高长恭离开邺城后,第一个外派的实职。 “四郎放心,妾会多带一些衣服的。” 郑楚儿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三日的时间,要让一个国公府,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真是太匆忙了。 “四郎,妾不跟你说了,妾要去吩咐人,快点收拾东西,不然三日后,许多东西都拉不走。” 望着郑楚儿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高长恭笑了笑,去看两个孩子。 此时,西门公子陪着李德忠喝酒,一杯酒下肚,李德忠的眼睛,就眯起来了。 望着西门落雁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李德中却笑容满面。 “西门公子,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西门落雁喝着国公府珍藏的美酒,点着头,心里却在抱怨高长恭,府中藏着这么好的美酒,以前竟然不拿出来喝。 “西门公子,西门公子?” “啊?李公。” “西门公子陪老夫喝酒,却心不在焉。” 西门落雁心里骂道,你个老东西,喝个酒,话这么多。 “来来来,西门公子,陪老夫喝了这一杯。” 李德忠说者,端着两杯酒,来到西门落雁身边,把手中的酒,递给西门落雁后,手却不拿开,那双青筋凸起的手,恶心的贴在了西门落雁的手上。 已经喝得微醉的西门落雁,想着美酒道: “高公子要是像李公这样热情就好了。” 李德忠一听,迟疑的问:“四公子对你也这样?” 西门落雁醉酒脸红,红着脸点点头。 李德忠一听,连忙放下了手,心里道:怪不得这个四公子不近女色,原来……… 第317章突然升迁肆州 第317章突然升迁肆州 话说木青和高伏,顺着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条大河,挡在了他们面前。河对岸,有夜风,吹起了一抹白色的衣袂。 可几人望着面前又宽又急的河流,一筹莫展。 “高护卫,你看,农家小院。” 高伏顺着护卫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们不远处,有一座小屋,正在冒着炊烟。 高伏走过去,说明来意。 一家三口,一听是要抓铁沙掌成员,都很高兴。 老翁划着船,送高伏他们过河去。 可当高伏他们上了河对岸,夜色中,哪里还有三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他们垂头丧气的只能向前走,从大路绕回国公府。 看着他们离开,老翁一家三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三人撕下面具,脱掉穿在外面的脏旧衣服,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郑楚儿、高长恭和西门落雁,三人望了一眼越来越暗的天空,只好原路返回。 “夫人,你看到我撒下的火种了吗?” 回去的路上,西门落雁问郑楚儿。 高长恭白了一眼西门落雁。 可没有眼水的西门落雁,继续得意的对郑楚儿说: “看到了吗?就是那些蓝色的火焰。” 不想郑楚儿不屑的一笑,这种半夜里撒磷粉,吓唬别人的事,她小时候就做过。 “磷粉而已。” 见被郑楚儿一语道破,西门落雁这才尴尬的闭了嘴。 “四郎,那个红衣女子是谁?不会就是真正的琅琊公主吧?” “武功诡异,轻功非凡,应该就是她。” “啊?” 西门落雁和郑楚儿,都愣住了。 郑楚儿望了一眼西门落雁,还真是钓到了一条最大的美人鱼,可惜美人鱼又跑了。 高长恭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巍巍群山中,琅琊公主如一只诡异的飞鸟,瞬间在深山中逃离的情景。 刚刚高长恭之所以不去追,就知道,他们无法追到她。 琅琊公主出现在乐城的消息,不等高长恭上报朝廷,就已经有人把消息,传到了邺城的皇宫里。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黄门侍郎李德忠,在高洋面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何喜之有?” “陛下,照这样下去,四公子在乐城抓到琅琊公主,指日可待。” 停了一下,李德忠摸着并没有胡须的下巴道: “到时候,文襄帝被刺前的情况,就会从琅琊公主嘴里审问出来。” 高洋也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没有人看到,高洋转身时,笑容马上换成一抹阴戾。 有一个人,看着高洋离开的背影,不觉为高长恭担心。 这么年轻,就屡次立功,这能让皇帝安心吗?皇家子弟,应该知道什么叫功高盖主。 这个人,就是高德政。 待皇帝的嘉奖敕令,和抓捕琅琊公主皇宫暗卫,一起到达乐城时,已是初冬时节。 “加授上仪同三司、乐城国公为仪同三司,于三日后,迁肆州,行肆州事。 另赏乐城国公东海夜明珠两颗,白狐披风三件,黑貂大氅四件,黄金两万两,玉雕八件………” 高长恭和郑楚儿,率国公府的一干人马,跪拜谢恩。 李德忠:“国公,恭喜恭喜。” 高长恭:“李公唤长恭就行,不必客气。” 李德忠:“公子真是客气,我哪敢直呼公子的字呢。” 高长恭笑了笑,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李德忠笑容满面,望着年轻的高长恭,频频点头。 “李公千里而来,长恭已备好美酒,为李公接风洗尘。” 一听到美酒,李德忠眼角的皱纹笑得更深了。 他笑着对高诚道:“美酒虽好,也要有知己共饮,方才尽兴。” 高长恭:“长恭愿意陪李公一饮。” 李德忠:“素闻公子清心寡欲,酒色不沾,一喝便醉,不如找一个海量的人来,陪臣一起畅饮吧。” 李德忠说着,瞟眼望着刚好来国公府的西门落雁。 高长恭看了一眼,日日来国公府闲逛的西门落雁,此时正和郑楚儿说着什么,便笑着对李德忠说: “好,府中正好有一个善饮之人,我就让他陪李公喝个痛快吧。” 高长恭说着,走向西门落雁。 “西门公子,朝中来人,需要了解一下,那日我们和毒沙掌成员遭遇的事,你就在用膳的时候,和李公说一下吧。” 西门落雁一听有酒喝,满口答应。 高长恭眼里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便和郑楚儿,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四郎,陛下怎么突然又要让我们搬离乐城?” 高长恭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正盯着毒沙掌成员,突然又要调去肆州。 虽然去肆州,是行刺史之职,比在乐城风光多了。 但如果可以选择,高长恭想要等抓住琅琊公主后,再离开。 可皇命难违,不去不行。 “肆州地处高寒地带,那里的天气,春秋多风沙,冬日又寒冷,你可要多带一些厚实的衣服。” 郑楚儿点点头,肆州虽然不如乐城气候好,但这是高长恭离开邺城后,第一个外派的实职。 “四郎放心,妾会多带一些衣服的。” 郑楚儿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三日的时间,要让一个国公府,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真是太匆忙了。 “四郎,妾不跟你说了,妾要去吩咐人,快点收拾东西,不然三日后,许多东西都拉不走。” 望着郑楚儿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高长恭笑了笑,去看两个孩子。 此时,西门公子陪着李德忠喝酒,一杯酒下肚,李德忠的眼睛,就眯起来了。 望着西门落雁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李德中却笑容满面。 “西门公子,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西门落雁喝着国公府珍藏的美酒,点着头,心里却在抱怨高长恭,府中藏着这么好的美酒,以前竟然不拿出来喝。 “西门公子,西门公子?” “啊?李公。” “西门公子陪老夫喝酒,却心不在焉。” 西门落雁心里骂道,你个老东西,喝个酒,话这么多。 “来来来,西门公子,陪老夫喝了这一杯。” 李德忠说者,端着两杯酒,来到西门落雁身边,把手中的酒,递给西门落雁后,手却不拿开,那双青筋凸起的手,恶心的贴在了西门落雁的手上。 已经喝得微醉的西门落雁,想着美酒道: “高公子要是像李公这样热情就好了。” 李德忠一听,迟疑的问:“四公子对你也这样?” 西门落雁醉酒脸红,红着脸点点头。 李德忠一听,连忙放下了手,心里道:怪不得这个四公子不近女色,原来……… 第318章别离乐城 第318章别离乐城 三日后,国公府的车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乐城。 那些封邑上的老百姓,沿路捧着食物,含泪跪送高长恭一行,百分之五十的税收,救活了多少贫苦老百姓。 净心和清心两位师傅,受慧尼住持的委托,跟随郑楚儿一起去肆州,她们要负责,把毕生的武学,传授给郑楚儿。 西门落雁在十里亭,摆酒为高长恭和郑楚儿送行。 “我离开乐城以后,希望你出入,素衣简行,也可为乐城的老百姓,做点实事。” 西门落雁频频点头,竟是不舍。 郑楚儿望着西门落雁身后的茗儿,劝道: “沉鱼姑娘,人已不在,人不能复生,西门公子,应珍惜眼前人。” 西门落雁一听,倒酒的手一滞。 有些人,有些事,经历了,失去了,便如一粒种子落在心里,生了根。 那粒种子,会在你寂寞的时候,长出思念的芽。 “谢夫人关心,夫人也要保重。” 可郑楚儿和高长恭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人才离开乐城,西门落雁又美人撒花,喽啰开道。 越是寂寞的人,越是喜欢置身繁华热闹。 当然,那些撒花美人,个个水灵,眼睛也不再呆滞。 西门落雁,又成乐城一霸。 两月有余,他们车马,才到达肆州。 肆州治所九原城外,马车停下,郑楚儿走下马车,抬头静静的望着前面古朴的九原城。 这是一座历史久远的城池,过往辉煌。 九原城最早可追溯到战国时期,最初为赵国修建,为赵国重镇。 后秦国又在其基础上进行扩建,规模宏大。 这里有巍峨的长城,长城那边比邻柔然、突厥,地势险要。 秦始皇当年,就是在去巡查九原城的途中病死的。人未到九原城,秦始皇就驾崩。 但宦官赵高,仍然以秦始皇活着的名义,抵达了这个九原城。 汉朝的时候,汉武帝设九原郡,曾繁华一时。 三国时,这里出过一个同样魅惑众生的人,那人就是人中吕布。 “女郎,九原城的官吏,出城迎接姑爷了。” 翠柳指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对郑楚儿道。 郑楚儿了看一眼前面的人,许多人鹤发白须。郑楚儿的目光,落在高长恭身上。 她的夫君,将以未满18岁的年龄,统领肆州三郡十一县。 此时,时间已进入天保十年。 郑楚儿和高长恭,搬进了九原城的刺史府。 高长恭虽然不是刺史,但以仪同三司、国公的身份,行刺史的权力。 高伏被任命为都督,统领军队,木青担任长史,分管民务。 一众年轻人,坐镇大齐的北部重镇九原城。 一众手下人马安排完毕,高长恭携郑楚儿,登上刺史府里的高台。 此时,天已经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 高长恭和郑楚儿,两人披着厚厚的披风,手牵手,仰望前方。 九园城外,一片苍茫。 这里,已是他们生活的地方。 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属刺史府。 “公子,石城县县令王富求见。” 阿四找到俩人,向高长恭禀告。 “你且回去,我见见就来。” “嗯。”郑楚儿轻轻的点点头,由翠柳和弄琴陪着,回到卧房。 从后门回到处理公务的房间,高长恭整理衣冠,巍然坐下,对外面道: “请。” 一个近六十岁的人,躬身进来,正是石城县令王富。 “拜见国公。” “起来。” 王富起身,高长恭示意他坐下。 “王县令有何奏报?” 王富再次起身,拿出了一卷奏章,双手递给木青,木青把又转递给高长恭。 高长恭展开一看,竟是石城县土匪猖獗,请求高长恭发兵剿匪的奏章。 “土匪抢我粮食,又强抢民女。 他们杀人不眨眼,稍有反抗,便被杀害。” “这样猖狂的歹徒,此前为何没有剿灭?” “回国公,贼人狡猾,又善骑射。他们既熟悉地形,又有人通风报信。 此前,也曾经去剿灭多次,但当军队去时,他们又躲起来。军队一走,他们又出来肆虐。 许多百姓苦不堪言,又无可奈何,甚至主动献马献女。” “最近一次,他们是什么时候出来抢劫的?” 王富停了一下。躬身道: “近日,大雪封山,土匪们没能出来,老百姓暂且安宁。” 高长恭年轻的容颜,变得深沉。 这一日,高长恭一整日,都没有离开处理公务的房间。 郑楚儿命人送了两次食物进去,吃完以后,盘子送到门外,又仍然在房间里商讨,没有出来。 当月挂树梢,高长恭的身影,才走出了房间。 一抬头,看到郑楚儿抱着一条白狐围脖,正等在门外,青丝秀发上,有雪花落在上面,星星点点。 “这里的冬日,天气寒冷,你怎么站在这里?” 郑楚儿不说话,把手中的围脖,围在高长恭的脖子上。 “妾不能帮四郎什么,但是四郎的身体,妾可是要替肆州的老百姓,好好照顾好。” 高长恭看着为他系围脖的郑楚儿,两只小手,已冻得发红。 轻轻的把郑楚儿拥进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 把郑楚儿的小手捂热,俩人才相依着回到卧房,泡脚的水,已经准备好。 见郑楚儿要蹲下去,高长恭一把把郑楚儿拉起来。 搓着郑楚儿冻红的小手,高长恭道:“不用。” 郑楚儿挣脱高长恭的手,命弄琴让人把洁面水端进来。 亲自扭了帕子,要帮高长恭擦脸,高长恭接过来。 “我说过,不用你做这些事。” 郑楚儿眼睛一转,似想起了什么。 “是要姨娘来伺候吗?唉,可惜了,那么让人心疼的一个莲儿,现在没有了。” 高长恭咬着牙,静静的望着正郑楚儿。 “再说?” “再说怎么了?” “再说,我可真要让姨娘来伺候了。” 郑楚儿一听,刚刚还贤惠体贴得不得了的人,脸一沉,一把抢过洁面巾,丢在脸盆里。“ “弄琴,把泡脚的水倒了。” 正泡得舒服的高长恭一听,死死的把脚蹬住木盆,低头笑道: “小气鬼。” “妾小气?” 郑楚儿气鼓鼓地望着高长恭,突然眉毛一弯。 “刚收到西门公子的来信,他说要来这里看我们,妾等你去剿匪的时候,妾一个人也闲着无聊,就让他来陪着妾聊聊天,四处逛逛吧?” 高长恭用吃人的眼睛,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哼着小曲,转身扭着腰肢,走了。留下了干瞪眼的高长恭。 第二日,早早起来的高长恭,让木青向肆州三郡十一县,调集人马,准备进山剿匪。 第318章别离乐城 第318章别离乐城 三日后,国公府的车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乐城。 那些封邑上的老百姓,沿路捧着食物,含泪跪送高长恭一行,百分之五十的税收,救活了多少贫苦老百姓。 净心和清心两位师傅,受慧尼住持的委托,跟随郑楚儿一起去肆州,她们要负责,把毕生的武学,传授给郑楚儿。 西门落雁在十里亭,摆酒为高长恭和郑楚儿送行。 “我离开乐城以后,希望你出入,素衣简行,也可为乐城的老百姓,做点实事。” 西门落雁频频点头,竟是不舍。 郑楚儿望着西门落雁身后的茗儿,劝道: “沉鱼姑娘,人已不在,人不能复生,西门公子,应珍惜眼前人。” 西门落雁一听,倒酒的手一滞。 有些人,有些事,经历了,失去了,便如一粒种子落在心里,生了根。 那粒种子,会在你寂寞的时候,长出思念的芽。 “谢夫人关心,夫人也要保重。” 可郑楚儿和高长恭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人才离开乐城,西门落雁又美人撒花,喽啰开道。 越是寂寞的人,越是喜欢置身繁华热闹。 当然,那些撒花美人,个个水灵,眼睛也不再呆滞。 西门落雁,又成乐城一霸。 两月有余,他们车马,才到达肆州。 肆州治所九原城外,马车停下,郑楚儿走下马车,抬头静静的望着前面古朴的九原城。 这是一座历史久远的城池,过往辉煌。 九原城最早可追溯到战国时期,最初为赵国修建,为赵国重镇。 后秦国又在其基础上进行扩建,规模宏大。 这里有巍峨的长城,长城那边比邻柔然、突厥,地势险要。 秦始皇当年,就是在去巡查九原城的途中病死的。人未到九原城,秦始皇就驾崩。 但宦官赵高,仍然以秦始皇活着的名义,抵达了这个九原城。 汉朝的时候,汉武帝设九原郡,曾繁华一时。 三国时,这里出过一个同样魅惑众生的人,那人就是人中吕布。 “女郎,九原城的官吏,出城迎接姑爷了。” 翠柳指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对郑楚儿道。 郑楚儿了看一眼前面的人,许多人鹤发白须。郑楚儿的目光,落在高长恭身上。 她的夫君,将以未满18岁的年龄,统领肆州三郡十一县。 此时,时间已进入天保十年。 郑楚儿和高长恭,搬进了九原城的刺史府。 高长恭虽然不是刺史,但以仪同三司、国公的身份,行刺史的权力。 高伏被任命为都督,统领军队,木青担任长史,分管民务。 一众年轻人,坐镇大齐的北部重镇九原城。 一众手下人马安排完毕,高长恭携郑楚儿,登上刺史府里的高台。 此时,天已经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 高长恭和郑楚儿,两人披着厚厚的披风,手牵手,仰望前方。 九园城外,一片苍茫。 这里,已是他们生活的地方。 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属刺史府。 “公子,石城县县令王富求见。” 阿四找到俩人,向高长恭禀告。 “你且回去,我见见就来。” “嗯。”郑楚儿轻轻的点点头,由翠柳和弄琴陪着,回到卧房。 从后门回到处理公务的房间,高长恭整理衣冠,巍然坐下,对外面道: “请。” 一个近六十岁的人,躬身进来,正是石城县令王富。 “拜见国公。” “起来。” 王富起身,高长恭示意他坐下。 “王县令有何奏报?” 王富再次起身,拿出了一卷奏章,双手递给木青,木青把又转递给高长恭。 高长恭展开一看,竟是石城县土匪猖獗,请求高长恭发兵剿匪的奏章。 “土匪抢我粮食,又强抢民女。 他们杀人不眨眼,稍有反抗,便被杀害。” “这样猖狂的歹徒,此前为何没有剿灭?” “回国公,贼人狡猾,又善骑射。他们既熟悉地形,又有人通风报信。 此前,也曾经去剿灭多次,但当军队去时,他们又躲起来。军队一走,他们又出来肆虐。 许多百姓苦不堪言,又无可奈何,甚至主动献马献女。” “最近一次,他们是什么时候出来抢劫的?” 王富停了一下。躬身道: “近日,大雪封山,土匪们没能出来,老百姓暂且安宁。” 高长恭年轻的容颜,变得深沉。 这一日,高长恭一整日,都没有离开处理公务的房间。 郑楚儿命人送了两次食物进去,吃完以后,盘子送到门外,又仍然在房间里商讨,没有出来。 当月挂树梢,高长恭的身影,才走出了房间。 一抬头,看到郑楚儿抱着一条白狐围脖,正等在门外,青丝秀发上,有雪花落在上面,星星点点。 “这里的冬日,天气寒冷,你怎么站在这里?” 郑楚儿不说话,把手中的围脖,围在高长恭的脖子上。 “妾不能帮四郎什么,但是四郎的身体,妾可是要替肆州的老百姓,好好照顾好。” 高长恭看着为他系围脖的郑楚儿,两只小手,已冻得发红。 轻轻的把郑楚儿拥进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 把郑楚儿的小手捂热,俩人才相依着回到卧房,泡脚的水,已经准备好。 见郑楚儿要蹲下去,高长恭一把把郑楚儿拉起来。 搓着郑楚儿冻红的小手,高长恭道:“不用。” 郑楚儿挣脱高长恭的手,命弄琴让人把洁面水端进来。 亲自扭了帕子,要帮高长恭擦脸,高长恭接过来。 “我说过,不用你做这些事。” 郑楚儿眼睛一转,似想起了什么。 “是要姨娘来伺候吗?唉,可惜了,那么让人心疼的一个莲儿,现在没有了。” 高长恭咬着牙,静静的望着正郑楚儿。 “再说?” “再说怎么了?” “再说,我可真要让姨娘来伺候了。” 郑楚儿一听,刚刚还贤惠体贴得不得了的人,脸一沉,一把抢过洁面巾,丢在脸盆里。“ “弄琴,把泡脚的水倒了。” 正泡得舒服的高长恭一听,死死的把脚蹬住木盆,低头笑道: “小气鬼。” “妾小气?” 郑楚儿气鼓鼓地望着高长恭,突然眉毛一弯。 “刚收到西门公子的来信,他说要来这里看我们,妾等你去剿匪的时候,妾一个人也闲着无聊,就让他来陪着妾聊聊天,四处逛逛吧?” 高长恭用吃人的眼睛,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哼着小曲,转身扭着腰肢,走了。留下了干瞪眼的高长恭。 第二日,早早起来的高长恭,让木青向肆州三郡十一县,调集人马,准备进山剿匪。 第319章暗金卫令牌出世 第319章暗金卫令牌出世 第二日,早早起来的高长恭,让木青向肆州三郡十一县的郡守和县令,调集人马,准备进山剿匪。 但谁也没有想到,高长恭的这一举动,遭到了肆州三郡十一县郡守和县令的反对。 那些人纷纷来到九原城,比高长恭初来时,迎接的人数还多。 “现正值大雪封山,我们的人马,进不了山。” 敷城县令朱贵,这个曾经跟随着高祖皇帝征战柔然的老将,因强娶民女,被贬到敷城作县令,他第一个出来反对。 “是吗,朱县令?如果我们的人,进得了山呢?朱县令是不是要回家养老了?” 朱贵一愣,他没有想到,在众人围攻中的高长恭,还能面不改色的将他一军。 回家养老,敷城就是他朱贵的家,他还能去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议事大厅,静了下来。 “国公,我们的人,即使进了山,也找不到匪徒们藏匿的窝点。因为大雪,覆盖了一切。” 永安郡守李迷,诚恳道。 “正因为大雪封山,我才决定进山剿匪。” 有人露出小看的眼神,年轻人懂什么,不过高家的一个纨绔。 不想高长恭更是眼露不屑,沉声道: “正因大雪已封山月余,他们的粮食,应该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不出来找粮食,难道吃雪?” 众人一愣,下面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国公,往年这个时候,匪徒不会出来抢粮。” “广武县令,往年大雪没有封山月余。” 高长恭说着,盯着广武县令李子昂,一字一句道: “不如我们也打个赌,如果这段时日,土匪下山来抢人,就把你的妻女,献给他们如何?” “你………” 李子昂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如果土匪不下山呢?” “如果土匪不下山,就把妾送进山吧。” 李子昂的话刚说完,一个清脆的女声,出现在议事大厅。 郑楚儿带着一众婢女,抬着食物进来。 落落大方,举止高雅,郑楚儿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这些人。 见面前的这些男人不敢接话,才转身对高长恭道: “夫君,午膳时间已过,妾让人送来了饭菜。” 高长恭点点头,看向下面。 众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但一个人除外,他看着面前这对小夫妻,心里觉得一笑,黄毛小儿,养尊处优惯了,来这里耍威风。 这个人就是雁门郡守宋连。 此人曾经是高洋的贴身侍卫,曾多次跟随高洋出征,救过高洋的命。 本来大好前程等着他,但在高洋远征柔然时,曾收人钱财放跑敌人。 班师回朝时,路过民院,又奸污了人家的女儿,被人告发,被高洋赶出了京城。 但高洋又念他的恩情,让他在肆州,做了个郡守。 高洋一直念着他的战功,还有救命之恩,多次派人送来了赏赐,让他很是得意,四面威风。 有皇帝的宠信,一般高家的子孙,都不敢小觑。 “国公,我们的人马进山,很快就会被土匪的探子得知,贸然进山剿匪,属下担心反而遭到土匪的围攻。” 高长恭不说话,抬起头来,冷冽的目光,一遍遍扫向下面的这些人。 是,大雪封山,进山剿匪,看似不明智,在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来一起反对吧? 他们是想告诉他,大齐的江山,要靠他们这是这些人来守护。没有他们,只有高家的人,什么事也做不成。 这些人,还存着联手,想一举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心思。以后,他们做什么事,让他也管不了。 高长恭想罢,突然呵斥道: “高都督,传我的口令下去,这次进山剿匪,不敢随本国公一起进山的,暂且收了他们的兵权,由你来带领。” “是,国公。”高伏朗声答应,大步转身离去。 “木长史,尽快选拔人员,派驻各郡县,稽查税务,查清国有资产,是否有被贪污侵吞的现象,然后汇总给我,我再上报陛下。” 众郡守和县令大惊,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兵权,他们算个屁。 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哪个手里,没有揩过税收和国有资产这块油的? 一旦被高长恭查出上交国库的税收有问题,那皇帝一发怒,他们的人头就得落地。 “国公,国公,我等愿意随国公进山剿匪。” “我等愿意,随公子进山剿匪。” 议事大厅里,响起了郡守和县令们的声音。 “不用了,你们配合我的人,查清赋税就行,把兵交来本公子用一用便可。” 高长恭睨了下面一眼,继续道: “你们手里的军队,就让我替你们暂且带着罢。”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个个低下了头,面如土色。 高长恭心里暗笑,道:“用饭用饭。” 可这些人,现在哪还有心思吃饭? 不吃也不行,高长恭冷冷道: “你们难道嫌弃,我夫人亲自送来的食物?” “不敢,不敢。”说着,这些人端起了碗,像嚼蜡一样的吃着。 高长恭长袖一挥,带着郑楚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正值寒冬,进山剿匪,士兵的保暖,和粮食粮草一样重要。 郑楚儿悄悄走出刺史府,赴各郡县,带动那些郡守县令的夫人,一起为剿匪的将士们制作棉袍、棉鞋。 那些夫人,见年轻的国公夫人,都亲自下来,和她们一起做衣缝靴,哪敢再娇贵?也个个亲自动手,带动当地的妇女,一起为剿匪的将士出力。 每到一个地方,郑楚儿还召集当地妇女,宣讲匪患给老百姓带来的苦楚。 教育那些女子,鼓励家人剿匪。 十一个郡县,郑楚儿只用了二十日,就转了一圈。 当郑楚儿回到九原城时,高长恭捧着她粗糙了的小手,心疼得不得了。 “让你不要去,你偏去,你看看,手都冻坏了。”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妾不能和你一起上战场,但妾一定会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 高长恭望着成熟了许多的妻子,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很快,各地粮草和服装,准备妥当。 但高长恭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从邺城赶来的暗金卫。 这支高澄留下来的暗卫,高长恭很想再看看他们的能力。 高伏率领的府兵,是他的嫡系,而暗金卫,是他的王牌。 两日后,除去长安调查纥奚舍乐的人外,潜伏在各地的暗金卫,齐集九原城。 暗金卫令牌出世,辉芒四射。 老驴头脱下车夫服,神采飞扬,带领暗金卫,接受高长恭的检阅。 第319章暗金卫令牌出世 第319章暗金卫令牌出世 第二日,早早起来的高长恭,让木青向肆州三郡十一县的郡守和县令,调集人马,准备进山剿匪。 但谁也没有想到,高长恭的这一举动,遭到了肆州三郡十一县郡守和县令的反对。 那些人纷纷来到九原城,比高长恭初来时,迎接的人数还多。 “现正值大雪封山,我们的人马,进不了山。” 敷城县令朱贵,这个曾经跟随着高祖皇帝征战柔然的老将,因强娶民女,被贬到敷城作县令,他第一个出来反对。 “是吗,朱县令?如果我们的人,进得了山呢?朱县令是不是要回家养老了?” 朱贵一愣,他没有想到,在众人围攻中的高长恭,还能面不改色的将他一军。 回家养老,敷城就是他朱贵的家,他还能去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议事大厅,静了下来。 “国公,我们的人,即使进了山,也找不到匪徒们藏匿的窝点。因为大雪,覆盖了一切。” 永安郡守李迷,诚恳道。 “正因为大雪封山,我才决定进山剿匪。” 有人露出小看的眼神,年轻人懂什么,不过高家的一个纨绔。 不想高长恭更是眼露不屑,沉声道: “正因大雪已封山月余,他们的粮食,应该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不出来找粮食,难道吃雪?” 众人一愣,下面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国公,往年这个时候,匪徒不会出来抢粮。” “广武县令,往年大雪没有封山月余。” 高长恭说着,盯着广武县令李子昂,一字一句道: “不如我们也打个赌,如果这段时日,土匪下山来抢人,就把你的妻女,献给他们如何?” “你………” 李子昂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如果土匪不下山呢?” “如果土匪不下山,就把妾送进山吧。” 李子昂的话刚说完,一个清脆的女声,出现在议事大厅。 郑楚儿带着一众婢女,抬着食物进来。 落落大方,举止高雅,郑楚儿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这些人。 见面前的这些男人不敢接话,才转身对高长恭道: “夫君,午膳时间已过,妾让人送来了饭菜。” 高长恭点点头,看向下面。 众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但一个人除外,他看着面前这对小夫妻,心里觉得一笑,黄毛小儿,养尊处优惯了,来这里耍威风。 这个人就是雁门郡守宋连。 此人曾经是高洋的贴身侍卫,曾多次跟随高洋出征,救过高洋的命。 本来大好前程等着他,但在高洋远征柔然时,曾收人钱财放跑敌人。 班师回朝时,路过民院,又奸污了人家的女儿,被人告发,被高洋赶出了京城。 但高洋又念他的恩情,让他在肆州,做了个郡守。 高洋一直念着他的战功,还有救命之恩,多次派人送来了赏赐,让他很是得意,四面威风。 有皇帝的宠信,一般高家的子孙,都不敢小觑。 “国公,我们的人马进山,很快就会被土匪的探子得知,贸然进山剿匪,属下担心反而遭到土匪的围攻。” 高长恭不说话,抬起头来,冷冽的目光,一遍遍扫向下面的这些人。 是,大雪封山,进山剿匪,看似不明智,在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来一起反对吧? 他们是想告诉他,大齐的江山,要靠他们这是这些人来守护。没有他们,只有高家的人,什么事也做不成。 这些人,还存着联手,想一举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心思。以后,他们做什么事,让他也管不了。 高长恭想罢,突然呵斥道: “高都督,传我的口令下去,这次进山剿匪,不敢随本国公一起进山的,暂且收了他们的兵权,由你来带领。” “是,国公。”高伏朗声答应,大步转身离去。 “木长史,尽快选拔人员,派驻各郡县,稽查税务,查清国有资产,是否有被贪污侵吞的现象,然后汇总给我,我再上报陛下。” 众郡守和县令大惊,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兵权,他们算个屁。 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哪个手里,没有揩过税收和国有资产这块油的? 一旦被高长恭查出上交国库的税收有问题,那皇帝一发怒,他们的人头就得落地。 “国公,国公,我等愿意随国公进山剿匪。” “我等愿意,随公子进山剿匪。” 议事大厅里,响起了郡守和县令们的声音。 “不用了,你们配合我的人,查清赋税就行,把兵交来本公子用一用便可。” 高长恭睨了下面一眼,继续道: “你们手里的军队,就让我替你们暂且带着罢。”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个个低下了头,面如土色。 高长恭心里暗笑,道:“用饭用饭。” 可这些人,现在哪还有心思吃饭? 不吃也不行,高长恭冷冷道: “你们难道嫌弃,我夫人亲自送来的食物?” “不敢,不敢。”说着,这些人端起了碗,像嚼蜡一样的吃着。 高长恭长袖一挥,带着郑楚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正值寒冬,进山剿匪,士兵的保暖,和粮食粮草一样重要。 郑楚儿悄悄走出刺史府,赴各郡县,带动那些郡守县令的夫人,一起为剿匪的将士们制作棉袍、棉鞋。 那些夫人,见年轻的国公夫人,都亲自下来,和她们一起做衣缝靴,哪敢再娇贵?也个个亲自动手,带动当地的妇女,一起为剿匪的将士出力。 每到一个地方,郑楚儿还召集当地妇女,宣讲匪患给老百姓带来的苦楚。 教育那些女子,鼓励家人剿匪。 十一个郡县,郑楚儿只用了二十日,就转了一圈。 当郑楚儿回到九原城时,高长恭捧着她粗糙了的小手,心疼得不得了。 “让你不要去,你偏去,你看看,手都冻坏了。”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妾不能和你一起上战场,但妾一定会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 高长恭望着成熟了许多的妻子,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很快,各地粮草和服装,准备妥当。 但高长恭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从邺城赶来的暗金卫。 这支高澄留下来的暗卫,高长恭很想再看看他们的能力。 高伏率领的府兵,是他的嫡系,而暗金卫,是他的王牌。 两日后,除去长安调查纥奚舍乐的人外,潜伏在各地的暗金卫,齐集九原城。 暗金卫令牌出世,辉芒四射。 老驴头脱下车夫服,神采飞扬,带领暗金卫,接受高长恭的检阅。 第320章暗金卫出世 第320章暗金卫出世 老驴头脱下车夫服,神采飞扬,带领暗金卫,接受高长恭的检阅。 林海雪原,白茫茫一片。 高长恭跨坐马上,看着面前寂静无声的雪原,知道大雪深处,危机四伏。 从石城县征集来的人马,作为先锋,首先开进雪山深处。 可是,三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看到他们发出的信号。 “王都督,按正常的时间,他们是否应该发出信号了?” 王富乃是文官出身,人虽然长得清痩,但一身正气,高长恭任命他为此次剿匪的先锋。 “国公,按正常时间,他们应该向天上发出信号了。” 黄富说着,坚定的眼神,也暗了几分。 “国公再等等,或许他们遇到了其他情况,使到达山鹰峰的时间延长了。” 高长恭静静地望着远方,不再说什么。 遇到其他情况,还能遇到什么情况?不就是遭遇敌匪了。 此时,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但是,满天飞舞的大雪,遮天蔽日。 苍茫的大山,突然暗了下来。 此次剿匪的先锋官高伏,此时,正趴在雪沟中。 望着前面那一串渐渐被大雪覆盖的脚印,高伏眼里辉芒一闪。 他大手一挥,隐藏在雪树后面的骑兵,跃马冲了出去。 骑兵直逼一个露出一缕雾气的山包。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回响在茫茫雪原上。 高伏四周,平静的雪地,突然飞出一支支箭。 一个个士兵倒下,血染大地。 高伏手握长枪,奋力拨开一支支射来的箭,向前面冲去。 大雪覆盖的大树上,突然雪花飘落,纷纷扬扬。 一个个山贼,从树上跃了下来。 一个手持弯刀的山匪,嗷嗷嚎叫着直扑高伏。 高伏调转马头,看到山匪已经快扑到面前。 手中的长枪一晃,朝手持大刀的人,直刺过去。 大刀被拨开,噗的一声,山匪的胸膛被刺穿,鲜血四溅。 这时,高伏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剧痛,一把长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高伏拔出长枪,反手一个银龙翻身,背后的山匪,嗷叫一声,倒了下去。 树上积雪簌簌坠落,雪花中,不断的有山匪落下来。 高伏手下的人越来越少,他抹去嘴角的血渍,拾起地上的一把大刀,大喊着向前冲去。 苍茫的雪地,映照出他满眼的愤怒。 后面的战士掩护着高伏,踏着一个又一个山匪的尸体,高伏终于冲进了冒着一缕黑雾的山洞。 那是一缕烟雾。 终于,烟囱里冒出了火苗,继而,整个山洞上面,冰雪融化。 浓浓的黑烟飘上了天空。 “国公,你看,信号升起来了。” 王富望着飘起的黑烟,激动的对高长恭说。 那是山匪的前哨,前哨被端,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山匪,就会异动。 果然,大山深处,从不同的地方,从隐藏的山洞中,冲出了一支支人马。 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山匪,终于露出了尾巴。 高长恭手中马鞭用力一指,等待多时的将士,冲向了雪原深处。 狂奔的马蹄,溅起了一片片雪花。 寒光闪闪的刀枪,挑开一个个山匪的胸膛。 混战中,一个身披虎皮的山匪,在一众亲随的掩护下,向大山深处逃去。 骑马站在山岗上的高长恭,用马鞭轻轻的指了指前方,阿四率部冲下了山岗。 此战,宜速战速决,不然天一黑,大军会失去方向。 可是,顽强的山匪,拖延了高长恭他们返回驻地的脚步。 天天渐渐暗了下来,高长恭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雪原,鸣锣收兵。 可是,高伏和阿四,没有返回来。 “国公,请国公先行。”王富肯求道。 高长恭摇摇头,望了一眼阿四消失的地方,阿四是暗金卫成员之一,以车夫的身份,隐藏了多年。 “王都督,你带兵返回驻地。” 王富还想说什么,被高长恭犀利的眼神制止。 高富带着人马,只好先行离开。 高长恭看了一眼身边几百亲卫,这都是大将军府带过来的人。 “就地休息,等待高伏和阿四返回。” 众将士一愣,但不再说什么,服从命令。 天越来越暗,高长恭身边的护卫,心里越来越紧张。 高伏和阿四,此时,估计凶多吉少。 而他们,不知天黑了以后,还能不能走出这里。 高长恭看到了战士们的眼神,他胯下战马,目光沉静,慢慢向一个裸露的石头走去。 哪怕在战场上,步伐也极致优雅,根本看不出他是在战场,就好像在大将军府的后花园散步一样。 坐在石头上的高长恭,纷纷的大雪,很快落满他的披风。 看了一眼即将黑下来的天,拿着马鞭的手,握紧了起来。 突然,后面的山岗上,传来喊声。 竟是一片黑压压的山匪。 “国公,快上马,我们掩护你离开。” 暗金卫副统领尉相愿忙道。 高长恭目光仍然沉静如水,在幕晚的雪原之中,那俊美的容颜,越发如谪仙一般。 四面都有山匪出现,山匪嚎叫着,不断的冲下山岗。 突然,高长恭踏着脚下的石头,飞身跃起,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尉相愿,放箭。” 一支带着火光的响箭,射向天空。 一阵尖锐的响声过后,山岗后面的雪地里,一个个矫健的人影,破雪而出。 埋伏多时的暗金卫,终于听到了指令。 老驴头身披白色战袍,嘴角挂着让人胆寒的冷笑。 手中的大刀一脱手,带着犀利的风声,旋转着向前飞去。 前面的山匪,一个个倒下。 老驴头双手向后,交叉着拔出了肩后的双刀,嗜血的寒光,在暮色着一闪。 手持双刀,老驴头如雪山之鹰,带领暗金卫向前飞扑而去。 这是一支隐藏多年,身手不凡的暗卫,本为大将军高澄创建,誓在暗中,保护一代帝王。 可惜,高澄被刺,这些暗金卫,多年未被唤醒。 绝世的本领,今日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自然摩拳擦掌。 暗金卫出世,个个如猛虎一般,冲下了山坡。 喊声震天中,高伏和阿四,分别率着两支人马,堵住了山匪逃生的出口。 王富也带着人马,重新返回来,加入战场。 “不管你们躲藏在何处,定让你们身首异处。” 高长恭不高的声音,却满含寒意。 一个披着虎皮的身影,仓惶逃向大山深处。 高长恭伸手接过阿六手中的弓箭,对准前面的若隐若现的黄点,拉响了弓弦。 带着嗜血的气息,箭矢呼啸着飞向前方,直射黄衣人的脑后。 突然,白光一闪。 一个白色的声影,从前方跃出。 “雪狼?”有人惊呼。 “那只矫健的雪狼,挡在了黄色身影身后。 “嘭”的一声,雪狼倒下。 咕咕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第321章凄厉悲怆声音 第321章凄厉悲怆声音 咕咕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而那个黄衣人,却消失在雪山深处。 天亮后,放眼望去,雪茫茫一片。 昨夜倒下的一具具尸体,早已埋在皑皑白雪之下。 纯洁的雪花,掩盖了血腥。 望着满脸血污,浑身是血的战士,高长恭命大军返回驻地休整。 这一战,不仅消灭了山匪的有生力量,还探知了他们隐藏的山洞。 因为战士们消耗体力太大,高长恭让战士们休息到第二日,才重新返回。 那些隐蔽的山洞,如今静悄悄的,如一条条张着口的蟒蛇,等着人进去。 老驴头一个手势,几个暗金卫,把冒着烟的火球,扔进了山洞里面。 浓浓的烟雾,弥漫了出来。 突然,一个山洞中,传出了嗷嗷的嚎叫声。 “雪狼?” “雪狼的叫声?!” 战士们蒙住口鼻,手持刀枪,进入到山洞里面。 “嗷呜,嗷呜…………” 一声声狼嚎,传遍林海雪原。 高福、阿四、尉相源等,走在最前面,分别率众进入山洞。 突然,山洞里,传出了一声沙哑又凄惨的叫声。 那声音,凄厉悲怆。 众人一惊。 高长恭在老驴头的护卫下,走进了山洞。 眼前的情景,让所有的人震惊。 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躺着一个个衣着单薄的女子。 山匪逃走时,浇灭了山洞里的柴火。 没有柴火,那些女子,一夜之间,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这些女子,见到进来的人是男子,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剿匪的战士,停下了脚步。 这些女子的前面,一只只雪狼,挡住了她们的逃生之路。 其中一个女子身上,还留着深深的咬痕。 那是被锋利的牙齿,撕咬过的痕迹。 这应是个勇敢的女子,但终究没有逃过雪狼这一关。 看着面前凄惨景象,高长恭后悔莫及。 如果他昨日,不让战士休息,命他们接着搜查山洞,这些女子,就不会被冻得这么可怜了。 高长恭第一个脱下披着的披风,伸手向前面抛弃,温暖的披风,盖在了一个女子身上。 没有人救治,这些女子,就要被冻残废了。 可他们,都是些男儿,怎好去救那些身子外露的女子? “爹爹,让女儿来。”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高长恭身后响起。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来到了王富面前。 然后,拉着王富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撒娇道: “爹爹,让女儿来帮助为这些可怜的女子吧?女儿这就帮她们穿上厚衣服吧。” 王富看着女扮男装,非要跟来的女儿,无奈又宠溺的点点头。 “楚楚,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叫楚楚的女孩,调皮的对王富挤了一下眼睛。 “爹爹,女儿又不笨,会小心的。” 王富又担心又没有办法,只有点头同意的份。 此时,高长恭望着那几条拴着的雪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身边的三个暗金卫会意,唰的抽出了大刀。 刀出鞘,已脱手,飞向了雪狼。 几声惨叫过后,三只凶狠的雪狼,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楚楚脚步轻盈的奔了过去,把战士们丢过来的衣服,帮几个女子穿上。 但四副担架,抬着几个女子出来时,外面雪光映照的世界,让这几个女子的眼睛,无法睁开。 几声惨叫,这几个女子,忙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捂住了眼睛。 浑浊的泪水,从她们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这几个可怜的女子,长期被关在阴暗的山洞里,如今突然见到雪后初晴的阳光,她们的眼睛,已不适应光明了。 老驴头对王富的女儿说了一句话,这个叫楚楚的女孩儿,忙四下寻找。 找半日,没有找到。 突然,王楚楚拿下自己身上的一个小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粉紫相间的裙子,舍不得的看了又看。 然后一闭眼,正要用力,耳畔传来了王富的声音。 “楚楚,那是你最喜欢的裙子。” 王楚楚一听,要撕裙子的手,停了下来。 “爹爹,只有女儿的这件裙子干净了。” 说着,嘶的一声,狠心的用力一撕。 一条漂亮的裙子,就被撕成了几条。 然后,王楚楚小心的用布条,蒙住了那四个女子的眼睛。 泪水,终于没有再从那几个女子的眼里流出来。 担架抬着这几个女子,回到了驻地。 这次剿匪,旗开得胜。 但是,还有许多漏网之鱼,没有抓到。 可那些逃走的人,却难以再找到他们的行踪。 老驴头的嘴角,动了又动,最终没有说出来。 “鬼怕陆,有话就说。”高长恭道。 “是啊,陆公,你有什么计策,就说出来吧。”王富也道。 望了一眼王富,老驴头道: “王都督,我这一计,与你有关。” 末了,老驴头加了一句:“就怕你不敢。” 王富一听,噌的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脯,大声道: “只要用得着我王富的地方,我王富哪有不答应的? 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王富,在所不辞。” 老驴头乘机道:“倒用不着你上刀山,只用你的女儿做诱饵,定会引出隐藏的山贼。” “啊?这………”王富一下子闭了嘴。 女儿可是他的宝贝疙瘩,他怎么会舍得女儿去冒险? “爹爹,女儿愿意。女儿愿意做诱饵,诱那些山匪出来。” “不懂事,快闭嘴。” 王富突然对着女儿吼道,上了那个鬼怕陆的当了。 “爹爹,女儿不怕。”王楚楚来到王富身边,嘟着嘴,又拉着王富的手臂,不停的摇着。 “爹爹,女儿真的不怕,真的不怕。” 高长恭望着一身男儿装的王楚楚,不知为什么,想到了郑楚儿。 都是美丽又善良的女孩子,这样善良又纯洁的女孩子,怎能去做诱饵呢? “鬼怕陆,这个计策欠妥,重新想。” 王楚楚一听,睁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不相信的望着高长恭。 “公子,楚楚不怕,楚楚愿意,楚楚真的不怕。” “哎哎,乖女儿,我们去外边玩,爹爹陪你去射鸟。 王富恨不得把女儿,立即带走。 可王楚楚不愿意走。 “爹爹,爹爹你常说,女子不比男儿差。” 王富被王楚楚说得一噎。 “可那太危险了,楚楚,听爹爹的,回去吧,爹爹派人护送你回去。” “不回去,就不回去。男孩可以上战场,女孩同样能上战场,男子能建功立业,女子也能为国出力。” 王楚楚年纪虽小,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高长恭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第320章暗金卫出世 第320章暗金卫出世 老驴头脱下车夫服,神采飞扬,带领暗金卫,接受高长恭的检阅。 林海雪原,白茫茫一片。 高长恭跨坐马上,看着面前寂静无声的雪原,知道大雪深处,危机四伏。 从石城县征集来的人马,作为先锋,首先开进雪山深处。 可是,三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看到他们发出的信号。 “王都督,按正常的时间,他们是否应该发出信号了?” 王富乃是文官出身,人虽然长得清痩,但一身正气,高长恭任命他为此次剿匪的先锋。 “国公,按正常时间,他们应该向天上发出信号了。” 黄富说着,坚定的眼神,也暗了几分。 “国公再等等,或许他们遇到了其他情况,使到达山鹰峰的时间延长了。” 高长恭静静地望着远方,不再说什么。 遇到其他情况,还能遇到什么情况?不就是遭遇敌匪了。 此时,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但是,满天飞舞的大雪,遮天蔽日。 苍茫的大山,突然暗了下来。 此次剿匪的先锋官高伏,此时,正趴在雪沟中。 望着前面那一串渐渐被大雪覆盖的脚印,高伏眼里辉芒一闪。 他大手一挥,隐藏在雪树后面的骑兵,跃马冲了出去。 骑兵直逼一个露出一缕雾气的山包。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回响在茫茫雪原上。 高伏四周,平静的雪地,突然飞出一支支箭。 一个个士兵倒下,血染大地。 高伏手握长枪,奋力拨开一支支射来的箭,向前面冲去。 大雪覆盖的大树上,突然雪花飘落,纷纷扬扬。 一个个山贼,从树上跃了下来。 一个手持弯刀的山匪,嗷嗷嚎叫着直扑高伏。 高伏调转马头,看到山匪已经快扑到面前。 手中的长枪一晃,朝手持大刀的人,直刺过去。 大刀被拨开,噗的一声,山匪的胸膛被刺穿,鲜血四溅。 这时,高伏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剧痛,一把长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高伏拔出长枪,反手一个银龙翻身,背后的山匪,嗷叫一声,倒了下去。 树上积雪簌簌坠落,雪花中,不断的有山匪落下来。 高伏手下的人越来越少,他抹去嘴角的血渍,拾起地上的一把大刀,大喊着向前冲去。 苍茫的雪地,映照出他满眼的愤怒。 后面的战士掩护着高伏,踏着一个又一个山匪的尸体,高伏终于冲进了冒着一缕黑雾的山洞。 那是一缕烟雾。 终于,烟囱里冒出了火苗,继而,整个山洞上面,冰雪融化。 浓浓的黑烟飘上了天空。 “国公,你看,信号升起来了。” 王富望着飘起的黑烟,激动的对高长恭说。 那是山匪的前哨,前哨被端,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山匪,就会异动。 果然,大山深处,从不同的地方,从隐藏的山洞中,冲出了一支支人马。 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山匪,终于露出了尾巴。 高长恭手中马鞭用力一指,等待多时的将士,冲向了雪原深处。 狂奔的马蹄,溅起了一片片雪花。 寒光闪闪的刀枪,挑开一个个山匪的胸膛。 混战中,一个身披虎皮的山匪,在一众亲随的掩护下,向大山深处逃去。 骑马站在山岗上的高长恭,用马鞭轻轻的指了指前方,阿四率部冲下了山岗。 此战,宜速战速决,不然天一黑,大军会失去方向。 可是,顽强的山匪,拖延了高长恭他们返回驻地的脚步。 天天渐渐暗了下来,高长恭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雪原,鸣锣收兵。 可是,高伏和阿四,没有返回来。 “国公,请国公先行。”王富肯求道。 高长恭摇摇头,望了一眼阿四消失的地方,阿四是暗金卫成员之一,以车夫的身份,隐藏了多年。 “王都督,你带兵返回驻地。” 王富还想说什么,被高长恭犀利的眼神制止。 高富带着人马,只好先行离开。 高长恭看了一眼身边几百亲卫,这都是大将军府带过来的人。 “就地休息,等待高伏和阿四返回。” 众将士一愣,但不再说什么,服从命令。 天越来越暗,高长恭身边的护卫,心里越来越紧张。 高伏和阿四,此时,估计凶多吉少。 而他们,不知天黑了以后,还能不能走出这里。 高长恭看到了战士们的眼神,他胯下战马,目光沉静,慢慢向一个裸露的石头走去。 哪怕在战场上,步伐也极致优雅,根本看不出他是在战场,就好像在大将军府的后花园散步一样。 坐在石头上的高长恭,纷纷的大雪,很快落满他的披风。 看了一眼即将黑下来的天,拿着马鞭的手,握紧了起来。 突然,后面的山岗上,传来喊声。 竟是一片黑压压的山匪。 “国公,快上马,我们掩护你离开。” 暗金卫副统领尉相愿忙道。 高长恭目光仍然沉静如水,在幕晚的雪原之中,那俊美的容颜,越发如谪仙一般。 四面都有山匪出现,山匪嚎叫着,不断的冲下山岗。 突然,高长恭踏着脚下的石头,飞身跃起,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尉相愿,放箭。” 一支带着火光的响箭,射向天空。 一阵尖锐的响声过后,山岗后面的雪地里,一个个矫健的人影,破雪而出。 埋伏多时的暗金卫,终于听到了指令。 老驴头身披白色战袍,嘴角挂着让人胆寒的冷笑。 手中的大刀一脱手,带着犀利的风声,旋转着向前飞去。 前面的山匪,一个个倒下。 老驴头双手向后,交叉着拔出了肩后的双刀,嗜血的寒光,在暮色着一闪。 手持双刀,老驴头如雪山之鹰,带领暗金卫向前飞扑而去。 这是一支隐藏多年,身手不凡的暗卫,本为大将军高澄创建,誓在暗中,保护一代帝王。 可惜,高澄被刺,这些暗金卫,多年未被唤醒。 绝世的本领,今日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自然摩拳擦掌。 暗金卫出世,个个如猛虎一般,冲下了山坡。 喊声震天中,高伏和阿四,分别率着两支人马,堵住了山匪逃生的出口。 王富也带着人马,重新返回来,加入战场。 “不管你们躲藏在何处,定让你们身首异处。” 高长恭不高的声音,却满含寒意。 一个披着虎皮的身影,仓惶逃向大山深处。 高长恭伸手接过阿六手中的弓箭,对准前面的若隐若现的黄点,拉响了弓弦。 带着嗜血的气息,箭矢呼啸着飞向前方,直射黄衣人的脑后。 突然,白光一闪。 一个白色的声影,从前方跃出。 “雪狼?”有人惊呼。 “那只矫健的雪狼,挡在了黄色身影身后。 “嘭”的一声,雪狼倒下。 咕咕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第321章凄厉悲怆声音 第321章凄厉悲怆声音 咕咕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而那个黄衣人,却消失在雪山深处。 天亮后,放眼望去,雪茫茫一片。 昨夜倒下的一具具尸体,早已埋在皑皑白雪之下。 纯洁的雪花,掩盖了血腥。 望着满脸血污,浑身是血的战士,高长恭命大军返回驻地休整。 这一战,不仅消灭了山匪的有生力量,还探知了他们隐藏的山洞。 因为战士们消耗体力太大,高长恭让战士们休息到第二日,才重新返回。 那些隐蔽的山洞,如今静悄悄的,如一条条张着口的蟒蛇,等着人进去。 老驴头一个手势,几个暗金卫,把冒着烟的火球,扔进了山洞里面。 浓浓的烟雾,弥漫了出来。 突然,一个山洞中,传出了嗷嗷的嚎叫声。 “雪狼?” “雪狼的叫声?!” 战士们蒙住口鼻,手持刀枪,进入到山洞里面。 “嗷呜,嗷呜…………” 一声声狼嚎,传遍林海雪原。 高福、阿四、尉相源等,走在最前面,分别率众进入山洞。 突然,山洞里,传出了一声沙哑又凄惨的叫声。 那声音,凄厉悲怆。 众人一惊。 高长恭在老驴头的护卫下,走进了山洞。 眼前的情景,让所有的人震惊。 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躺着一个个衣着单薄的女子。 山匪逃走时,浇灭了山洞里的柴火。 没有柴火,那些女子,一夜之间,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这些女子,见到进来的人是男子,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剿匪的战士,停下了脚步。 这些女子的前面,一只只雪狼,挡住了她们的逃生之路。 其中一个女子身上,还留着深深的咬痕。 那是被锋利的牙齿,撕咬过的痕迹。 这应是个勇敢的女子,但终究没有逃过雪狼这一关。 看着面前凄惨景象,高长恭后悔莫及。 如果他昨日,不让战士休息,命他们接着搜查山洞,这些女子,就不会被冻得这么可怜了。 高长恭第一个脱下披着的披风,伸手向前面抛弃,温暖的披风,盖在了一个女子身上。 没有人救治,这些女子,就要被冻残废了。 可他们,都是些男儿,怎好去救那些身子外露的女子? “爹爹,让女儿来。”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高长恭身后响起。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来到了王富面前。 然后,拉着王富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撒娇道: “爹爹,让女儿来帮助为这些可怜的女子吧?女儿这就帮她们穿上厚衣服吧。” 王富看着女扮男装,非要跟来的女儿,无奈又宠溺的点点头。 “楚楚,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叫楚楚的女孩,调皮的对王富挤了一下眼睛。 “爹爹,女儿又不笨,会小心的。” 王富又担心又没有办法,只有点头同意的份。 此时,高长恭望着那几条拴着的雪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身边的三个暗金卫会意,唰的抽出了大刀。 刀出鞘,已脱手,飞向了雪狼。 几声惨叫过后,三只凶狠的雪狼,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楚楚脚步轻盈的奔了过去,把战士们丢过来的衣服,帮几个女子穿上。 但四副担架,抬着几个女子出来时,外面雪光映照的世界,让这几个女子的眼睛,无法睁开。 几声惨叫,这几个女子,忙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捂住了眼睛。 浑浊的泪水,从她们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这几个可怜的女子,长期被关在阴暗的山洞里,如今突然见到雪后初晴的阳光,她们的眼睛,已不适应光明了。 老驴头对王富的女儿说了一句话,这个叫楚楚的女孩儿,忙四下寻找。 找半日,没有找到。 突然,王楚楚拿下自己身上的一个小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粉紫相间的裙子,舍不得的看了又看。 然后一闭眼,正要用力,耳畔传来了王富的声音。 “楚楚,那是你最喜欢的裙子。” 王楚楚一听,要撕裙子的手,停了下来。 “爹爹,只有女儿的这件裙子干净了。” 说着,嘶的一声,狠心的用力一撕。 一条漂亮的裙子,就被撕成了几条。 然后,王楚楚小心的用布条,蒙住了那四个女子的眼睛。 泪水,终于没有再从那几个女子的眼里流出来。 担架抬着这几个女子,回到了驻地。 这次剿匪,旗开得胜。 但是,还有许多漏网之鱼,没有抓到。 可那些逃走的人,却难以再找到他们的行踪。 老驴头的嘴角,动了又动,最终没有说出来。 “鬼怕陆,有话就说。”高长恭道。 “是啊,陆公,你有什么计策,就说出来吧。”王富也道。 望了一眼王富,老驴头道: “王都督,我这一计,与你有关。” 末了,老驴头加了一句:“就怕你不敢。” 王富一听,噌的一下站起来,拍着胸脯,大声道: “只要用得着我王富的地方,我王富哪有不答应的? 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王富,在所不辞。” 老驴头乘机道:“倒用不着你上刀山,只用你的女儿做诱饵,定会引出隐藏的山贼。” “啊?这………”王富一下子闭了嘴。 女儿可是他的宝贝疙瘩,他怎么会舍得女儿去冒险? “爹爹,女儿愿意。女儿愿意做诱饵,诱那些山匪出来。” “不懂事,快闭嘴。” 王富突然对着女儿吼道,上了那个鬼怕陆的当了。 “爹爹,女儿不怕。”王楚楚来到王富身边,嘟着嘴,又拉着王富的手臂,不停的摇着。 “爹爹,女儿真的不怕,真的不怕。” 高长恭望着一身男儿装的王楚楚,不知为什么,想到了郑楚儿。 都是美丽又善良的女孩子,这样善良又纯洁的女孩子,怎能去做诱饵呢? “鬼怕陆,这个计策欠妥,重新想。” 王楚楚一听,睁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不相信的望着高长恭。 “公子,楚楚不怕,楚楚愿意,楚楚真的不怕。” “哎哎,乖女儿,我们去外边玩,爹爹陪你去射鸟。 王富恨不得把女儿,立即带走。 可王楚楚不愿意走。 “爹爹,爹爹你常说,女子不比男儿差。” 王富被王楚楚说得一噎。 “可那太危险了,楚楚,听爹爹的,回去吧,爹爹派人护送你回去。” “不回去,就不回去。男孩可以上战场,女孩同样能上战场,男子能建功立业,女子也能为国出力。” 王楚楚年纪虽小,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高长恭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第322章雪山崩塌 第322章雪山崩塌 高长恭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楚楚看起来,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年龄,就知道为国出力。 一抹赞赏的目光,投在了楚楚身上。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打土匪的事,有我们。” 高长恭终于对楚楚说了一句话。 “公……公………公子,楚楚愿意,楚楚想为公子做点事。”楚楚结结巴巴的说。 “不用。” 高长恭说着,抬头望向远方。 涌动的乌云,中间奇怪的裂开了一条缝。 一束明亮的光线,从那条缝里射了出来,给乌云镀上了一层金边。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天象,开雪眼了。 这预示着,又一场大雪,又要来临了。 高长恭决定,趁下一场大雪来临前,找到山匪,歼灭后,返回九原城。 可是,山匪就像消失了一样,踪迹全无。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高长恭命令,覆盖式的搜山一回。 没人反对高长恭的意见,大规模的搜山开始。 可是,几日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山匪的踪影。 大雪即将来临,高长恭无奈的下令返回。 大军撤离的脚步,渐行渐远。 雪山中,无风,却有雪花坠落。 拨开山洞前的伪装,一双眼睛,阴戾冷笑。 大军离开后,在一个大雪飘飘的早晨,雪山下的小路上,吹吹打打的走来一支迎亲的队伍。 新娘子坐在轿子里,轿夫卖命的抬着,唱着迎亲的调子。 新郎官骑在马上,喜服红衣,衬得新郎的容易,美如天边的彩霞。 突然,白茫茫的雪山上,一处山坡下,离开了一条缝。 一对人马,就像从地缝中钻出来一样。 在喜悦的唢呐声中,那对人马,冲下了山坡。 很快,这些人就来到了娶亲的队伍前。 一个手持长枪的土匪,挑开了花轿的帘子,新娘娇美的容颜,映入这个土匪的眼帘。 “长………长得真………是俊俏。”这个土匪的眼睛都看直了。 长枪一挥,手持大刀的土匪,有的扑向花轿,有的去抢箩筐里的猪肉等食物。 一个土匪,挥着大刀,来到了新郎官儿面前。 新郎官俊美无比的容颜,竟没有丝毫改变。 “嘿嘿,吓傻了?” 山匪望着新郎官的脸,举着手中的大刀,故意虎目圆睁。 “你的小娘子归我们大王,你………你就归我们。” 说着,这个山匪伸手就去拽马上的新郎。 新郎毫无表情的伸出一只手,看似文弱手臂一晃,一只手,竟掐住了山匪的脖子。 山匪的脚,在半空中一蹬,只听咔嚓一声,脖子碎裂的声音传来。 钻进去就要拽新娘子的山匪,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异样。 一转头,新郎已经从马上跃在了他的身后。 山匪来不及转身,新郎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的一声,山匪没能再爬起来。 一伸手,新郎的另外一只手,把新娘从轿子拉了出来。 轻轻一搂,便把新娘稳稳的放在了马上。 “你回去。” 声音虽然仍是清冷,但新娘的心中,犹如一股暖流流过。 被摔在地上的山匪,突然发现,新郎平静的眼眸,竟令人胆颤。 山匪一哆嗦,忙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大刀。 可他已来不及了,只见新郎脚尖轻轻一勾,大刀飞了起来,落在了他的手里。 寒光一闪,血溅大地。 一反手,新郎手中带血的大刀,噗的一声,插在另外一个山匪的后背上。 轻轻的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新郎镇静的瞟了一眼四周。 只见迎亲的人,早已抹下扁担,一场拼死搏斗,在雪山之下展开。 出乎土匪们的意料,这支迎亲的队伍,出奇的能打。 他们手中的刀枪,在这些手握扁担和木棒的迎亲队伍面前,竟难以讨到便宜。 雪山上,一双恶毒的眼睛,透过伪装的山洞,站在阴暗中,死死的盯着山脚下的动静。 见自己人竟一时难以得手,这双恶毒的眼睛,慢慢闭上,待睁开时,一个手指指着洞外,吐出了几个字: “杀,除了那个新娘。” 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待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呼啦啦的山匪,已冲出了山洞。 迎亲的队伍一看,大队的山匪已冲出了山洞,似乎吓得有点懵了,竟站着不逃命。 这些迎亲的人,既不敢再继续前行,也不敢再和山匪拼命,且打且退。 后面的山贼,紧紧追赶。 雪山之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一众山贼,追着几个迎亲的人在跑。 可是,前面的人就在不远处,山贼却怎么也近不了他们的身。 突然,苍茫的天空,传来一声鹰唳,惊空遏云。 山脚下,原野里,旌旗招展。 从天而降的大齐军队,切断了山匪的归路。 天空中翻卷的云,似乎瞬间都停止了涌动。 当天上的乌云,再次涌动时,地上两股人流,已撞击在一起。 云在涌,风在吼,大地在颤抖。 厮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短兵相接,近身击杀。 一浪高过一浪的厮杀声,如一股股旋转的飓风,在山中回响。 突然,一声雪狼的哀嚎,响彻云霄。 雪花飞落,山体崩塌。 震天动地,雪卷乌云。 苍穹之下,惊心动魄。 老巢倾覆,山匪绝望的望着被雪崩覆盖的山洞,斗志已消。 而高伏,尉相愿率领的军队,正斗志昂扬。 一个山匪,看到了端坐马上的高长恭,他手中的大刀,便向高长恭飞去。 “砰”的一声,守在高长恭身边的老驴头,目光一厉,手中的飞刀,也飞了出去。 两刀相撞,刺耳的声音如划破人们的耳膜。 山匪的大刀,竟被击碎。 怒吼之声,渐渐吞噬了那些山匪。 大战结束后,清扫战场。 可是,没有找到那个身披虎皮的人。 “楚楚,快回去脱下喜服,穿一件厚实的裙袄。” 王富望着身子单薄的女儿,心疼的说。 “不嘛,女儿不冷。” 王楚楚飘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长恭,大战过后的一片血腥中,年轻的国公,仍然面色从容。 那件大红的喜服,已经被脱下。 此时的高长恭,身披一件雪白的披风,站在天地中,一尘不染,超凡脱俗。 “楚楚,楚楚。”王富唤醒女儿,把自己身上的一件大氅,披在楚楚身上。 “嗯………”王楚楚嘟起小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把身上的大氅,拿了下来,重新披在父亲上。 “爹爹,女儿不冷,爹爹穿着。” 王富瞟了一眼高长恭,心里叹了一声。 第322章雪山崩塌 第322章雪山崩塌 高长恭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楚楚看起来,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年龄,就知道为国出力。 一抹赞赏的目光,投在了楚楚身上。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打土匪的事,有我们。” 高长恭终于对楚楚说了一句话。 “公……公………公子,楚楚愿意,楚楚想为公子做点事。”楚楚结结巴巴的说。 “不用。” 高长恭说着,抬头望向远方。 涌动的乌云,中间奇怪的裂开了一条缝。 一束明亮的光线,从那条缝里射了出来,给乌云镀上了一层金边。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天象,开雪眼了。 这预示着,又一场大雪,又要来临了。 高长恭决定,趁下一场大雪来临前,找到山匪,歼灭后,返回九原城。 可是,山匪就像消失了一样,踪迹全无。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高长恭命令,覆盖式的搜山一回。 没人反对高长恭的意见,大规模的搜山开始。 可是,几日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山匪的踪影。 大雪即将来临,高长恭无奈的下令返回。 大军撤离的脚步,渐行渐远。 雪山中,无风,却有雪花坠落。 拨开山洞前的伪装,一双眼睛,阴戾冷笑。 大军离开后,在一个大雪飘飘的早晨,雪山下的小路上,吹吹打打的走来一支迎亲的队伍。 新娘子坐在轿子里,轿夫卖命的抬着,唱着迎亲的调子。 新郎官骑在马上,喜服红衣,衬得新郎的容易,美如天边的彩霞。 突然,白茫茫的雪山上,一处山坡下,离开了一条缝。 一对人马,就像从地缝中钻出来一样。 在喜悦的唢呐声中,那对人马,冲下了山坡。 很快,这些人就来到了娶亲的队伍前。 一个手持长枪的土匪,挑开了花轿的帘子,新娘娇美的容颜,映入这个土匪的眼帘。 “长………长得真………是俊俏。”这个土匪的眼睛都看直了。 长枪一挥,手持大刀的土匪,有的扑向花轿,有的去抢箩筐里的猪肉等食物。 一个土匪,挥着大刀,来到了新郎官儿面前。 新郎官俊美无比的容颜,竟没有丝毫改变。 “嘿嘿,吓傻了?” 山匪望着新郎官的脸,举着手中的大刀,故意虎目圆睁。 “你的小娘子归我们大王,你………你就归我们。” 说着,这个山匪伸手就去拽马上的新郎。 新郎毫无表情的伸出一只手,看似文弱手臂一晃,一只手,竟掐住了山匪的脖子。 山匪的脚,在半空中一蹬,只听咔嚓一声,脖子碎裂的声音传来。 钻进去就要拽新娘子的山匪,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异样。 一转头,新郎已经从马上跃在了他的身后。 山匪来不及转身,新郎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的一声,山匪没能再爬起来。 一伸手,新郎的另外一只手,把新娘从轿子拉了出来。 轻轻一搂,便把新娘稳稳的放在了马上。 “你回去。” 声音虽然仍是清冷,但新娘的心中,犹如一股暖流流过。 被摔在地上的山匪,突然发现,新郎平静的眼眸,竟令人胆颤。 山匪一哆嗦,忙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大刀。 可他已来不及了,只见新郎脚尖轻轻一勾,大刀飞了起来,落在了他的手里。 寒光一闪,血溅大地。 一反手,新郎手中带血的大刀,噗的一声,插在另外一个山匪的后背上。 轻轻的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新郎镇静的瞟了一眼四周。 只见迎亲的人,早已抹下扁担,一场拼死搏斗,在雪山之下展开。 出乎土匪们的意料,这支迎亲的队伍,出奇的能打。 他们手中的刀枪,在这些手握扁担和木棒的迎亲队伍面前,竟难以讨到便宜。 雪山上,一双恶毒的眼睛,透过伪装的山洞,站在阴暗中,死死的盯着山脚下的动静。 见自己人竟一时难以得手,这双恶毒的眼睛,慢慢闭上,待睁开时,一个手指指着洞外,吐出了几个字: “杀,除了那个新娘。” 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待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呼啦啦的山匪,已冲出了山洞。 迎亲的队伍一看,大队的山匪已冲出了山洞,似乎吓得有点懵了,竟站着不逃命。 这些迎亲的人,既不敢再继续前行,也不敢再和山匪拼命,且打且退。 后面的山贼,紧紧追赶。 雪山之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一众山贼,追着几个迎亲的人在跑。 可是,前面的人就在不远处,山贼却怎么也近不了他们的身。 突然,苍茫的天空,传来一声鹰唳,惊空遏云。 山脚下,原野里,旌旗招展。 从天而降的大齐军队,切断了山匪的归路。 天空中翻卷的云,似乎瞬间都停止了涌动。 当天上的乌云,再次涌动时,地上两股人流,已撞击在一起。 云在涌,风在吼,大地在颤抖。 厮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短兵相接,近身击杀。 一浪高过一浪的厮杀声,如一股股旋转的飓风,在山中回响。 突然,一声雪狼的哀嚎,响彻云霄。 雪花飞落,山体崩塌。 震天动地,雪卷乌云。 苍穹之下,惊心动魄。 老巢倾覆,山匪绝望的望着被雪崩覆盖的山洞,斗志已消。 而高伏,尉相愿率领的军队,正斗志昂扬。 一个山匪,看到了端坐马上的高长恭,他手中的大刀,便向高长恭飞去。 “砰”的一声,守在高长恭身边的老驴头,目光一厉,手中的飞刀,也飞了出去。 两刀相撞,刺耳的声音如划破人们的耳膜。 山匪的大刀,竟被击碎。 怒吼之声,渐渐吞噬了那些山匪。 大战结束后,清扫战场。 可是,没有找到那个身披虎皮的人。 “楚楚,快回去脱下喜服,穿一件厚实的裙袄。” 王富望着身子单薄的女儿,心疼的说。 “不嘛,女儿不冷。” 王楚楚飘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长恭,大战过后的一片血腥中,年轻的国公,仍然面色从容。 那件大红的喜服,已经被脱下。 此时的高长恭,身披一件雪白的披风,站在天地中,一尘不染,超凡脱俗。 “楚楚,楚楚。”王富唤醒女儿,把自己身上的一件大氅,披在楚楚身上。 “嗯………”王楚楚嘟起小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把身上的大氅,拿了下来,重新披在父亲上。 “爹爹,女儿不冷,爹爹穿着。” 王富瞟了一眼高长恭,心里叹了一声。 第322章雪山崩塌 高长恭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楚楚看起来,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年龄,就知道为国出力。 一抹赞赏的目光,投在了楚楚身上。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打土匪的事,有我们。” 高长恭终于对楚楚说了一句话。 “公……公………公子,楚楚愿意,楚楚想为公子做点事。”楚楚结结巴巴的说。 “不用。” 高长恭说着,抬头望向远方。 涌动的乌云,中间奇怪的裂开了一条缝。 一束明亮的光线,从那条缝里射了出来,给乌云镀上了一层金边。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天象,开雪眼了。 这预示着,又一场大雪,又要来临了。 高长恭决定,趁下一场大雪来临前,找到山匪,歼灭后,返回九原城。 可是,山匪就像消失了一样,踪迹全无。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高长恭命令,覆盖式的搜山一回。 没人反对高长恭的意见,大规模的搜山开始。 可是,几日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山匪的踪影。 大雪即将来临,高长恭无奈的下令返回。 大军撤离的脚步,渐行渐远。 雪山中,无风,却有雪花坠落。 拨开山洞前的伪装,一双眼睛,阴戾冷笑。 大军离开后,在一个大雪飘飘的早晨,雪山下的小路上,吹吹打打的走来一支迎亲的队伍。 新娘子坐在轿子里,轿夫卖命的抬着,唱着迎亲的调子。 新郎官骑在马上,喜服红衣,衬得新郎的容易,美如天边的彩霞。 突然,白茫茫的雪山上,一处山坡下,离开了一条缝。 一对人马,就像从地缝中钻出来一样。 在喜悦的唢呐声中,那对人马,冲下了山坡。 很快,这些人就来到了娶亲的队伍前。 一个手持长枪的土匪,挑开了花轿的帘子,新娘娇美的容颜,映入这个土匪的眼帘。 “长………长得真………是俊俏。”这个土匪的眼睛都看直了。 长枪一挥,手持大刀的土匪,有的扑向花轿,有的去抢箩筐里的猪肉等食物。 一个土匪,挥着大刀,来到了新郎官儿面前。 新郎官俊美无比的容颜,竟没有丝毫改变。 “嘿嘿,吓傻了?” 山匪望着新郎官的脸,举着手中的大刀,故意虎目圆睁。 “你的小娘子归我们大王,你………你就归我们。” 说着,这个山匪伸手就去拽马上的新郎。 新郎毫无表情的伸出一只手,看似文弱手臂一晃,一只手,竟掐住了山匪的脖子。 山匪的脚,在半空中一蹬,只听咔嚓一声,脖子碎裂的声音传来。 钻进去就要拽新娘子的山匪,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异样。 一转头,新郎已经从马上跃在了他的身后。 山匪来不及转身,新郎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的一声,山匪没能再爬起来。 一伸手,新郎的另外一只手,把新娘从轿子拉了出来。 轻轻一搂,便把新娘稳稳的放在了马上。 “你回去。” 声音虽然仍是清冷,但新娘的心中,犹如一股暖流流过。 被摔在地上的山匪,突然发现,新郎平静的眼眸,竟令人胆颤。 山匪一哆嗦,忙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大刀。 可他已来不及了,只见新郎脚尖轻轻一勾,大刀飞了起来,落在了他的手里。 寒光一闪,血溅大地。 一反手,新郎手中带血的大刀,噗的一声,插在另外一个山匪的后背上。 轻轻的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新郎镇静的瞟了一眼四周。 只见迎亲的人,早已抹下扁担,一场拼死搏斗,在雪山之下展开。 出乎土匪们的意料,这支迎亲的队伍,出奇的能打。 他们手中的刀枪,在这些手握扁担和木棒的迎亲队伍面前,竟难以讨到便宜。 雪山上,一双恶毒的眼睛,透过伪装的山洞,站在阴暗中,死死的盯着山脚下的动静。 见自己人竟一时难以得手,这双恶毒的眼睛,慢慢闭上,待睁开时,一个手指指着洞外,吐出了几个字: “杀,除了那个新娘。” 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待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呼啦啦的山匪,已冲出了山洞。 迎亲的队伍一看,大队的山匪已冲出了山洞,似乎吓得有点懵了,竟站着不逃命。 这些迎亲的人,既不敢再继续前行,也不敢再和山匪拼命,且打且退。 后面的山贼,紧紧追赶。 雪山之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一众山贼,追着几个迎亲的人在跑。 可是,前面的人就在不远处,山贼却怎么也近不了他们的身。 突然,苍茫的天空,传来一声鹰唳,惊空遏云。 山脚下,原野里,旌旗招展。 从天而降的大齐军队,切断了山匪的归路。 天空中翻卷的云,似乎瞬间都停止了涌动。 当天上的乌云,再次涌动时,地上两股人流,已撞击在一起。 云在涌,风在吼,大地在颤抖。 厮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短兵相接,近身击杀。 一浪高过一浪的厮杀声,如一股股旋转的飓风,在山中回响。 突然,一声雪狼的哀嚎,响彻云霄。 雪花飞落,山体崩塌。 震天动地,雪卷乌云。 苍穹之下,惊心动魄。 老巢倾覆,山匪绝望的望着被雪崩覆盖的山洞,斗志已消。 而高伏,尉相愿率领的军队,正斗志昂扬。 一个山匪,看到了端坐马上的高长恭,他手中的大刀,便向高长恭飞去。 “砰”的一声,守在高长恭身边的老驴头,目光一厉,手中的飞刀,也飞了出去。 两刀相撞,刺耳的声音如划破人们的耳膜。 山匪的大刀,竟被击碎。 怒吼之声,渐渐吞噬了那些山匪。 大战结束后,清扫战场。 可是,没有找到那个身披虎皮的人。 “楚楚,快回去脱下喜服,穿一件厚实的裙袄。” 王富望着身子单薄的女儿,心疼的说。 “不嘛,女儿不冷。” 王楚楚飘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长恭,大战过后的一片血腥中,年轻的国公,仍然面色从容。 那件大红的喜服,已经被脱下。 此时的高长恭,身披一件雪白的披风,站在天地中,一尘不染,超凡脱俗。 “楚楚,楚楚。”王富唤醒女儿,把自己身上的一件大氅,披在楚楚身上。 “嗯………”王楚楚嘟起小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把身上的大氅,拿了下来,重新披在父亲上。 “爹爹,女儿不冷,爹爹穿着。” 王富瞟了一眼高长恭,心里叹了一声。 第323章热切期待目光 第323章热切期待目光 第323章热切期待目光 王富瞟了一眼高长恭,心里叹了一声。 女儿的心思,王富何尝不知? 大军就地埋锅造饭,袅袅升起的炊烟,在大雪渐渐融化的山麓,显得生机盎然。 高长恭站在山岗上,仰望雪山之巅。 “雪山之后,才是山匪真正的老巢。” 身边的老驴头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只庞大的山匪队伍,绝不是只会打家劫舍的匪徒。 “鬼怕陆,还记得这一片土地,曾经属于哪个家族的势力范围?” 老驴头不屑的一笑,道: “尔朱荣,尔朱家族的地盘。” 身边的将士,这才惊醒,原来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原本属于尔朱家族。 曾经掌控天朝野的尔朱家族,如今,已被都历史滚滚的车轮碾压殆尽。 但死灰都能复燃,何况势力遍布中原的尔朱家族,又怎么轻易的会烟消云散? 石城县,属秀荣郡。 而当年,整个秀容郡,都属于尔朱家族。 尔朱荣从这里发家,挟天子,掌控朝廷,睥睨天下。 最后,尔朱荣又丧心病狂的发动河阴惨案,差点屠尽魏国的皇室成员。 尔朱荣这种杀人立威,不得人心的手段,让雄才大略,早已等待时机的高欢,才抓住了借口,以讨伐暴虐为由,攻占了洛阳。 另立天子,称霸中原。 此时,走过来的石城县令王富,也猛然惊醒。 这一片的山匪,是从尔朱氏、朱文文略姊弟,被皇帝杀死后,才不停的肆虐石城的。 老驴头的脑海里,往事浮现。 当年高祖皇帝高欢,乱世之中,看准时机,揭竿而起,灭了他曾经追随的尔朱荣。 随后,整个尔朱家族,先后被灭。 顺者收编,不服者剿杀。 但盘踞秀容几代的尔朱家族,势力遍布这一片的雪山草原。岂是能斩杀干净的? 高欢为了安抚人心,当然,也可能真的倾心尔朱氏的美貌,娶了尔朱氏。 归顺高欢的那些人,已渐渐被高氏同化。朱荣氏的弟弟,也得到了高欢的照顾。 那段时间,散落在雪山深处的散兵游勇,也陆续的归顺朝廷,或生活在他们熟悉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但自从尔朱氏尔,和朱文略被高洋杀死后,山匪之患,重新燃起。 “要捣毁雪山后面的山匪,就得等雪山上的雪融化了才行。” 高长恭默默地点点头,他之所以大动干戈的在各郡县调集军队,储备粮草,就是早就知道,这次缴匪行动,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即将来临,山雪融化是迟早的事。 “王都督,我们的粮草,还够吃多长时间?” “回国公,粮草充足,可用三月有余。” 高长恭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被风吹得飒飒响的林海,春风已至,冰雪已开始融化。 “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整。 “是。”传令官跑了下去。 高长恭回到自己的营帐,高伏和阿四跟了进来。 “公子,两万大军,要在这里等待两月,到时候,我怕雪倒是融化了,但雪山后的山匪,也早就溜光了。” 阿四也点头表示赞同,雪山之后,就是漠北大草原。 “如果不把他们彻底剿灭,我们走了以后,他们又出来祸害老百姓。” “公子,我们的意思是,年关将近了,再不回去,公子就不能和夫人一起过年了。” 高长恭瞪了一眼阿四,这小子专门找人的痛处戳? 高长恭看了一眼高伏,“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要不,你回去养伤,顺便告诉夫人,我平安无事。” 高伏一听,抬起手,啪啪的击在自己胸前。 “公子,高伏没事,高伏要跟在公子身边。” “让你回去,让你回去给我报平安。” “那公子随便叫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其实,公子,可以让大军在这里驻守着,我们陪着公子,快马加鞭的回去,这样,公子就能早点见到夫人了。” 高长恭瞪了一眼高伏,出征在外,哪有主帅自己先回去的道理? “公子,这确实是一个办法,等过了年后,公子再返回来指挥大军。” “出去,都给我出去。” 高伏和阿四,见说不动高长恭,无可奈何的离开。 “公子再想想。” 两人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公子,夜夜在思念着夫人。 望着俩人出去,高长恭拿出一个小福袋。 深情看着福袋上面,那个绣得有点龇牙咧嘴,好像还望着他笑的福字,高长恭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沐春风。 这是郑楚儿在他临行前,挂在他身上的福袋。 “冷风急,天地寒。 北地边关,妾怕四郎冷着。 这是妾亲手做的福袋,里面装着仙茅,桂枝,茱萸、仙灵,还装着几片人参和鹿茸。 四郎在外,身子冷了,可让伙夫,把袋里面的东西,为四郎煮一碗喝下,四郎身子,就会暖和了………” 郑楚儿的话,犹在高长恭耳畔响起。 至今,高长恭记得,临别时,郑楚儿那双万般不舍的眼眸。 那双明亮的眼眸,是照亮高长恭黑夜里前行的灯火。 高长恭把福袋拿到鼻子前,深深的嗅了又嗅,又轻轻的抚摸着,久久的不愿放开。 “出去。” 有声音,打断了高长恭的回忆,他有点恼恨的说道。 帐篷外,脚步声停了下来。 高长恭有点无奈,高伏和阿四,刚出去,又返回来了,打扰了他。 “出去。”高长恭毫不客气。 “公子,是楚楚,公子用膳了。” 帐篷的帘子一掀,王楚楚双手端着食盒,低着头走了进来。 高长恭一看,没有再说什么。 王楚楚不说话,只默默的咬着嘴唇,来到了高长恭面前。 然后把食盒里的菜,一盘一盘的端了出来。 “公子,这盘烤肉,楚楚专门在上面涂了蜂蜜。” 见高长恭没有看过来,王楚楚又低声道: “随军的粮食里,没有公子喜欢吃的鹿肉,这盘兔肉,是楚楚学着炒的。” 说到这里,王楚楚看了一眼兔肉,轻声道: “楚楚………楚楚手艺不精,公子………公子嫌不好吃,就把它倒了。” “哪里来的兔肉?”高长恭望着手中的福袋问。 “是楚楚用绊子,绊住了一只野兔。” 高长恭终于把福袋装了起来,看向那盘兔肉。 “公子………” 王楚楚双手把一双箸,送到高长恭面前。 高长恭接过来,在王楚楚热切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兔肉。 “公………子,怎样?” 王楚楚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高长恭。 可是,她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高长恭的回答。 第323章热切期待目光 王富瞟了一眼高长恭,心里叹了一声。 女儿的心思,王富何尝不知? 大军就地埋锅造饭,袅袅升起的炊烟,在大雪渐渐融化的山麓,显得生机盎然。 高长恭站在山岗上,仰望雪山之巅。 “雪山之后,才是山匪真正的老巢。” 身边的老驴头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只庞大的山匪队伍,绝不是只会打家劫舍的匪徒。 “鬼怕陆,还记得这一片土地,曾经属于哪个家族的势力范围?” 老驴头不屑的一笑,道: “尔朱荣,尔朱家族的地盘。” 身边的将士,这才惊醒,原来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原本属于尔朱家族。 曾经掌控天朝野的尔朱家族,如今,已被都历史滚滚的车轮碾压殆尽。 但死灰都能复燃,何况势力遍布中原的尔朱家族,又怎么轻易的会烟消云散? 石城县,属秀荣郡。 而当年,整个秀容郡,都属于尔朱家族。 尔朱荣从这里发家,挟天子,掌控朝廷,睥睨天下。 最后,尔朱荣又丧心病狂的发动河阴惨案,差点屠尽魏国的皇室成员。 尔朱荣这种杀人立威,不得人心的手段,让雄才大略,早已等待时机的高欢,才抓住了借口,以讨伐暴虐为由,攻占了洛阳。 另立天子,称霸中原。 此时,走过来的石城县令王富,也猛然惊醒。 这一片的山匪,是从尔朱氏、朱文文略姊弟,被皇帝杀死后,才不停的肆虐石城的。 老驴头的脑海里,往事浮现。 当年高祖皇帝高欢,乱世之中,看准时机,揭竿而起,灭了他曾经追随的尔朱荣。 随后,整个尔朱家族,先后被灭。 顺者收编,不服者剿杀。 但盘踞秀容几代的尔朱家族,势力遍布这一片的雪山草原。岂是能斩杀干净的? 高欢为了安抚人心,当然,也可能真的倾心尔朱氏的美貌,娶了尔朱氏。 归顺高欢的那些人,已渐渐被高氏同化。朱荣氏的弟弟,也得到了高欢的照顾。 那段时间,散落在雪山深处的散兵游勇,也陆续的归顺朝廷,或生活在他们熟悉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但自从尔朱氏尔,和朱文略被高洋杀死后,山匪之患,重新燃起。 “要捣毁雪山后面的山匪,就得等雪山上的雪融化了才行。” 高长恭默默地点点头,他之所以大动干戈的在各郡县调集军队,储备粮草,就是早就知道,这次缴匪行动,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即将来临,山雪融化是迟早的事。 “王都督,我们的粮草,还够吃多长时间?” “回国公,粮草充足,可用三月有余。” 高长恭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被风吹得飒飒响的林海,春风已至,冰雪已开始融化。 “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整。 “是。”传令官跑了下去。 高长恭回到自己的营帐,高伏和阿四跟了进来。 “公子,两万大军,要在这里等待两月,到时候,我怕雪倒是融化了,但雪山后的山匪,也早就溜光了。” 阿四也点头表示赞同,雪山之后,就是漠北大草原。 “如果不把他们彻底剿灭,我们走了以后,他们又出来祸害老百姓。” “公子,我们的意思是,年关将近了,再不回去,公子就不能和夫人一起过年了。” 高长恭瞪了一眼阿四,这小子专门找人的痛处戳? 高长恭看了一眼高伏,“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要不,你回去养伤,顺便告诉夫人,我平安无事。” 高伏一听,抬起手,啪啪的击在自己胸前。 “公子,高伏没事,高伏要跟在公子身边。” “让你回去,让你回去给我报平安。” “那公子随便叫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其实,公子,可以让大军在这里驻守着,我们陪着公子,快马加鞭的回去,这样,公子就能早点见到夫人了。” 高长恭瞪了一眼高伏,出征在外,哪有主帅自己先回去的道理? “公子,这确实是一个办法,等过了年后,公子再返回来指挥大军。” “出去,都给我出去。” 高伏和阿四,见说不动高长恭,无可奈何的离开。 “公子再想想。” 两人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公子,夜夜在思念着夫人。 望着俩人出去,高长恭拿出一个小福袋。 深情看着福袋上面,那个绣得有点龇牙咧嘴,好像还望着他笑的福字,高长恭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沐春风。 这是郑楚儿在他临行前,挂在他身上的福袋。 “冷风急,天地寒。 北地边关,妾怕四郎冷着。 这是妾亲手做的福袋,里面装着仙茅,桂枝,茱萸、仙灵,还装着几片人参和鹿茸。 四郎在外,身子冷了,可让伙夫,把袋里面的东西,为四郎煮一碗喝下,四郎身子,就会暖和了………” 郑楚儿的话,犹在高长恭耳畔响起。 至今,高长恭记得,临别时,郑楚儿那双万般不舍的眼眸。 那双明亮的眼眸,是照亮高长恭黑夜里前行的灯火。 高长恭把福袋拿到鼻子前,深深的嗅了又嗅,又轻轻的抚摸着,久久的不愿放开。 “出去。” 有声音,打断了高长恭的回忆,他有点恼恨的说道。 帐篷外,脚步声停了下来。 高长恭有点无奈,高伏和阿四,刚出去,又返回来了,打扰了他。 “出去。”高长恭毫不客气。 “公子,是楚楚,公子用膳了。” 帐篷的帘子一掀,王楚楚双手端着食盒,低着头走了进来。 高长恭一看,没有再说什么。 王楚楚不说话,只默默的咬着嘴唇,来到了高长恭面前。 然后把食盒里的菜,一盘一盘的端了出来。 “公子,这盘烤肉,楚楚专门在上面涂了蜂蜜。” 见高长恭没有看过来,王楚楚又低声道: “随军的粮食里,没有公子喜欢吃的鹿肉,这盘兔肉,是楚楚学着炒的。” 说到这里,王楚楚看了一眼兔肉,轻声道: “楚楚………楚楚手艺不精,公子………公子嫌不好吃,就把它倒了。” “哪里来的兔肉?”高长恭望着手中的福袋问。 “是楚楚用绊子,绊住了一只野兔。” 高长恭终于把福袋装了起来,看向那盘兔肉。 “公子………” 王楚楚双手把一双箸,送到高长恭面前。 高长恭接过来,在王楚楚热切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兔肉。 “公………子,怎样?” 王楚楚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高长恭。 可是,她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高长恭的回答。 第324章尔朱荣的遗腹子 第324章尔朱荣的遗腹子 第324章尔朱荣的遗腹子 王楚楚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高长恭。 可是,她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高长恭的回答。 王楚楚失望的站起来,低头转身,出了高长恭的帐篷。 不远处,王富看着女儿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夜色阑珊,喧闹了一日的军营里,终于平静下来。 几个喝了酒的士兵,手里拄着长枪,强打精神站着岗。 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后,站岗的士兵,强打精神一会,又疲劳的闭上了眼睛。 夜幕中,有黑影绰绰,悄然从山脚晃过,无声的消失在夜幕中。 那些黑影,踏破夜晚的宁静,一行人,离开了山麓。 时而躲躲藏藏,时而昼伏夜行,那个身披虎皮的人,终于在一群护卫的护卫下,到达了尔朱部的老营地。 从雪山之中,突围出来的这几些山匪,到达他们的老营时,已精疲力尽。 “王的命令,快转移…………” 有人喊着,丛拥着那个男子,匆匆向王庭走去。 时间紧迫,不用一个月,山上的积雪就会化了。 到时候,高长恭的人马,就会翻过雪山,来到了这里。 为了尔朱部的男女老幼,他们冒险突围出来,在山上的雪融化之前,转移老营。 可隐藏在密林中的尔朱部,成千上万的牛羊,还有妇女老幼,怎可能一下子就转移完? 大大小小的马车,还有高矮各异的驴子,载着老残妇幼,准备趁着黑夜,离开密林,向草原深处转移。 可是,他们刚走出密林,忽然发觉前面战马重重,人影晃动。 尔朱部的人大惊。 瞬间,火光照亮天空。 高长恭的人马,就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手持火把,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隐藏在密林中的王,你该露出真面目了。” 红色的战马上,身穿白色战袍的高长恭,似从天而降。 手中的长枪一挥,身后的士兵,像猛虎一样,扑向前去。 在混乱的厮杀中,一支箭,对着高长恭射了过来。 此时,震天的喊杀声,狂奔的战马,掩盖了射向高长恭的暗箭。 混乱中,老驴头不知为什么,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眼角的余光,惊见呼啸而来的箭矢。 来不及喊,飞身下马,手中的双刀,挡住了箭。 老驴头松了一口气,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真正射向高长恭的箭,此时才从另外的方向,射了过来。 高长恭感觉到胯下的赤驹,突然烦躁起来,高长恭一提马绳,赤驹猛的向前一跃,那支箭,险险的从高长恭脑后擦过。 老驴头一看,目光如炬,直扑山匪紧紧护卫着的一个人。 那一身的虎皮披风,是如此的熟悉。 一路飞刀开道,挡在老驴头前面的人,纷纷倒下。 散乱的头发,遮挡不住那人的惊恐。 旋转的飞刀,精忠护主,文襄帝留下的暗卫? 那人的表情,永远停止在了这一刻。 因为他的头颅,已被削飞。 老驴头飞身纵马,一跃而起,一把揪住了头颅上的散发。 但只看了一眼,那颗头颅,便被老驴头向后一抛,懊恼道: “金蝉脱壳。” 此时,高伏已率领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赶来。 一部封锁外围,一部配合暗金卫,直捣尔朱部的老窝。 尔朱部仗着熟悉的地形,神出鬼没,和剿匪大军,殊死搏斗。 一时间,喊声震天,火光冲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在这片土地上,黑暗中的一切,暴露无遗。 负隅顽抗的尔朱部,见大势已去,竟砍死那些不能行走的重伤者。 然后逼着妇女儿童,挡住箭矢和飞刀,掩护他们撤退。 高长恭命暗金卫,收取飞刀,命亲卫停止放箭。 仓皇逃窜山匪,四处逃窜。 一抹黄色,跃入高长恭的眼帘。 高长恭一拍赤驹,纵马追了过去去。 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高长恭这才发觉,自己追到一处了密林之中。 前面,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在阴暗的林中,闪着幽幽的寒光。 丛林作战,骑马无法施展。 高长恭纵身一跃,手中的长枪已飞向前方。 一裾衣袂一闪,再次隐入林中。 一众匪徒,围了上来。 高长恭双手交叉,抽出了背后的双刀。 前面的匪徒一愣,暗金卫诡异的刀法,他们至今胆寒。 但他们料想,年轻的高长恭,是不可能学到那套诡异的刀法的。 但接下来,这些匪徒傻眼了,只见高长恭手中的双刀,突然飞出一把,旋转着,飞向他们。 两个躲闪不及的匪徒,瞬间血花飞溅。 但更多的匪徒,围了上来。 高长恭冷冷一笑,手中的大刀,挥舞的像一朵血色的花。 这朵食人花,绽放之处,红光一片,如花蕊吐艳。 “啪啪啪。” 突然一阵掌声,在静静的对峙中响起。 从岩石后面,一个黄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稀疏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这个男子身上。 竟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男子,俊美邪魅,通身的戾气,如地狱走来的玉面罗刹。 那双白皙得接近透明的手,一下一下解开了身上的虎皮披风。 反手一扬,披风飞向了天空,最后飘落在树枝上。 “高家四公子,竟隐藏得这么深。” 高长恭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多年隐藏在密林和雪山之间,披散的头发,遮挡了大部分脸,露出的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自称本王?可尔朱家族的王,都死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 见高长恭不没有搭话,嘴角一扬。 “原本王还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原来,还是一个隐藏的暗金卫。” 见高长恭仍然不理他,终于完全暴露了面目。 高长恭心里,暗暗吃惊,这张脸,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掌控着那么一支神秘的力量,何必臣服在高洋的脚下?不如,我们俩合作,我的条件是………” 高长恭不露声色的观察着,这是一个冷酷傲慢的家伙,那扬起的眉梢,更显得他与众不同的孤傲。 “在大齐的土地上,只有我大齐皇帝封的王,才见得阳光,你一个自诩的丛林之王,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你?” 黄衣男子,被气得说不出来话。 “我乃第一领民酋长、太原王的遗腹子尔朱武略,今世袭父位,乃堂堂正正的王。” “呵呵,原来是尔朱荣的遗腹子,是那个卑贱的奴隶生的?” “你………” 尔朱武略苍白的脸,气得涨红起来。他眼珠一翻,露出了一丝狷狂的笑,竟像极了那个死去的尔朱文略。 “四公子,你又是谁生的?” “啪”的一声,尔朱武略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第325章神仙哥哥 第325章神仙哥哥 “啪”的一声,尔朱武略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高长恭身形之快,让尔朱武略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巴掌过后,尔朱武略一愣的瞬间,他突然发现,高长恭手中的刀,已经不见了。 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前,插着那把刀。 “暗金卫刀法…………” 尔朱武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向后倒去。 高长恭冷冷的看了一眼尔朱武略的尸体,两指放进口里一吹,赤驹欢快的跑了过来。 高长恭突然发现,林中有飞鸟惊起。 提刀上马,冲出来的,却是高伏和老驴头,尉相愿和王富紧跟其后。 寻找来的众人,看到高长恭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公子。” “国公………” 王富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众人脸色一变。 高长恭只觉胸口一痛。 一把飞镖,已插进他的后背。 高长恭转过身去,看到已经倒下的尔朱武略,已经站了起来,此时,喉咙中了一箭号,直愣愣的瞪着眼睛,慢慢的又再次倒下。 高长恭只觉天空和大地调了个个,一阵天旋地转。 “公子………” “国公………” 众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高长恭闭上了眼睛。 高伏的脸上,有泪花闪现,他提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到尔朱武略面前。 对着尔朱武略,高伏大刀一挥,劈了下去。 只听一声金属的声音,一个士兵弯腰一看,发现尔朱武略,里面穿着一件金缕衣。 高伏的刀,只有刀尖插入里面。 当得胜的大军,返回了驻地。 王楚楚看到人们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爹爹,爹爹。”王楚楚奔向前去,扑进了王富的怀里。 王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拍了拍王楚楚的肩,便低头向前走去。 王楚楚的眼睛,四下搜寻,她想见的人,没有在归来的队伍里。 “孩子,回去吧。” 王富扭头对张望的女儿说完,径自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王楚楚站在小土包上,看着回来的大军,一个一个的辨认。 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可王楚楚仍然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 她手里拿着一朵雪莲花,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爬到雪山之巅采到的。 她想把这朵雪莲,送给高长恭。 王楚楚突然看到高长恭的帐篷,那里人有人进进出出。 “他回来了,原来他早就回来了。” 王楚楚欢喜得叫了起来,高兴的向高长恭的帐篷跑去。 在高长恭的帐篷前,王楚楚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进出的人,脸色凝重。 “他怎么了?公子怎么了?” 王楚楚顾不得矜持,拦住一个士兵啊问。 “王姑娘,公子重伤,昏迷不醒。” 王楚楚呆住了,那朵莲花,从她的手里飘落。 夜色渐浓,当最后一个人,从高长恭的帐篷里出来后,王楚楚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去。 外边的守卫,没有拦她。再笨的人,都看到了王楚楚对高长恭的那份情。 王楚楚把食盒里的鹿肉,一盘一盘的端了出来。 “公子,你喜欢吃鹿肉,可在这里,我打不着鹿。 这是跑到大路上,等了三日,才向路过的商队买的。 花了我一只手镯呢。” 王楚楚声音哽咽,流着泪,一盘一盘的向昏迷的高长恭介绍道: “这是油炸鹿肉,我撒了一层香草粉在上面。 这一盘是烤鹿肉,我烤了一个下午呢。 这是回锅鹿肉,风干的鹿肉,用雪融化的水,泡软,又用雪水煮熟。 然后又焯起来爆炒,这是我自己想的菜,放了辣酱和香葱………” 王楚楚泣不成声,一滴滴眼泪,滴落在鹿肉里。 “姑娘,你回去吧。” 值守的军医,劝道。 王楚楚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 “公子什么时候能醒来?” 军医摇摇头,沉声道: “公子所中的飞镖,上面涂的毒,是一种西域奇毒。 据记载,凡中此毒者,会在寒冷中,昏迷不醒,即使醒来后,也是浑身恶寒,最后寒颤而死………” 王楚楚还没有听完,已是泪流满面。 怪不得,高长恭身上,盖了几层棉被。 王楚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高长恭的帐篷的。 回到父亲的帐篷,王楚楚没有去看父亲,掀开帘子,就进到自己“小房间”。 扑在床榻上,王楚楚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自从三年前,跟随父亲去邺城,在下榻的客栈前,她第一次见到高长恭,就抑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他。 那是一个莲花盛开的日子,父亲去书尚书台办事。 一个人留在客栈里的她,就偷偷跑了出去。 “哇,都城好繁华啊,哇,这些人穿的衣服好好看啊。” 12岁的王楚楚,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农家小孩,什么都感到新奇。 她欢快的跑向客栈对面。 突然,一辆四轮马车从路口斜冲过来。 眼看奔驰的马车,就要撞在她身上。王楚楚惊叫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她吓得不自觉的抱住了一只胳膊。 等她睁开眼睛时,她已被轻轻的放在地上。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张谪仙般的脸。 “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可她心里的神仙哥哥,放下她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痴痴的望着人群中,骑在马上人。 那一身白色的锦袍,绣着银色的波浪,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那波浪,从此一下一下的,轻拍在王楚楚心上。 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听到了她的神仙哥哥,名叫高孝瓘,人称高长恭,是当今皇帝的亲侄子。 12岁的少女,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她的父亲。只固执的要留在邺城,不想回石城去。 最后,父亲花了好多钱,买了多少礼物给她,才换回了她的一句话: “爹爹,那个高公子救了我,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他。” “好,楚楚快点长大。” 从此,12岁的女孩,有了心事。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中,王楚楚已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长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楚楚动人。 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踏破了门槛。 可是,她谁也不嫁。 父亲可怜她母亲早逝,就顺着她。 当高长恭来到九原城的消息,传到石城后,王富觉得,他应该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 于是,王富想到了一个利民利己的事,奏请高长恭,剿灭骚扰石城百姓多年的山匪。 王楚楚女扮男装,勇敢的跟随父亲上战场。 她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人。 第325章神仙哥哥 第325章神仙哥哥 “啪”的一声,尔朱武略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高长恭身形之快,让尔朱武略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巴掌过后,尔朱武略一愣的瞬间,他突然发现,高长恭手中的刀,已经不见了。 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前,插着那把刀。 “暗金卫刀法…………” 尔朱武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向后倒去。 高长恭冷冷的看了一眼尔朱武略的尸体,两指放进口里一吹,赤驹欢快的跑了过来。 高长恭突然发现,林中有飞鸟惊起。 提刀上马,冲出来的,却是高伏和老驴头,尉相愿和王富紧跟其后。 寻找来的众人,看到高长恭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公子。” “国公………” 王富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众人脸色一变。 高长恭只觉胸口一痛。 一把飞镖,已插进他的后背。 高长恭转过身去,看到已经倒下的尔朱武略,已经站了起来,此时,喉咙中了一箭号,直愣愣的瞪着眼睛,慢慢的又再次倒下。 高长恭只觉天空和大地调了个个,一阵天旋地转。 “公子………” “国公………” 众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高长恭闭上了眼睛。 高伏的脸上,有泪花闪现,他提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到尔朱武略面前。 对着尔朱武略,高伏大刀一挥,劈了下去。 只听一声金属的声音,一个士兵弯腰一看,发现尔朱武略,里面穿着一件金缕衣。 高伏的刀,只有刀尖插入里面。 当得胜的大军,返回了驻地。 王楚楚看到人们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爹爹,爹爹。”王楚楚奔向前去,扑进了王富的怀里。 王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拍了拍王楚楚的肩,便低头向前走去。 王楚楚的眼睛,四下搜寻,她想见的人,没有在归来的队伍里。 “孩子,回去吧。” 王富扭头对张望的女儿说完,径自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王楚楚站在小土包上,看着回来的大军,一个一个的辨认。 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可王楚楚仍然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 她手里拿着一朵雪莲花,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爬到雪山之巅采到的。 她想把这朵雪莲,送给高长恭。 王楚楚突然看到高长恭的帐篷,那里人有人进进出出。 “他回来了,原来他早就回来了。” 王楚楚欢喜得叫了起来,高兴的向高长恭的帐篷跑去。 在高长恭的帐篷前,王楚楚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进出的人,脸色凝重。 “他怎么了?公子怎么了?” 王楚楚顾不得矜持,拦住一个士兵啊问。 “王姑娘,公子重伤,昏迷不醒。” 王楚楚呆住了,那朵莲花,从她的手里飘落。 夜色渐浓,当最后一个人,从高长恭的帐篷里出来后,王楚楚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去。 外边的守卫,没有拦她。再笨的人,都看到了王楚楚对高长恭的那份情。 王楚楚把食盒里的鹿肉,一盘一盘的端了出来。 “公子,你喜欢吃鹿肉,可在这里,我打不着鹿。 这是跑到大路上,等了三日,才向路过的商队买的。 花了我一只手镯呢。” 王楚楚声音哽咽,流着泪,一盘一盘的向昏迷的高长恭介绍道: “这是油炸鹿肉,我撒了一层香草粉在上面。 这一盘是烤鹿肉,我烤了一个下午呢。 这是回锅鹿肉,风干的鹿肉,用雪融化的水,泡软,又用雪水煮熟。 然后又焯起来爆炒,这是我自己想的菜,放了辣酱和香葱………” 王楚楚泣不成声,一滴滴眼泪,滴落在鹿肉里。 “姑娘,你回去吧。” 值守的军医,劝道。 王楚楚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 “公子什么时候能醒来?” 军医摇摇头,沉声道: “公子所中的飞镖,上面涂的毒,是一种西域奇毒。 据记载,凡中此毒者,会在寒冷中,昏迷不醒,即使醒来后,也是浑身恶寒,最后寒颤而死………” 王楚楚还没有听完,已是泪流满面。 怪不得,高长恭身上,盖了几层棉被。 王楚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高长恭的帐篷的。 回到父亲的帐篷,王楚楚没有去看父亲,掀开帘子,就进到自己“小房间”。 扑在床榻上,王楚楚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自从三年前,跟随父亲去邺城,在下榻的客栈前,她第一次见到高长恭,就抑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他。 那是一个莲花盛开的日子,父亲去书尚书台办事。 一个人留在客栈里的她,就偷偷跑了出去。 “哇,都城好繁华啊,哇,这些人穿的衣服好好看啊。” 12岁的王楚楚,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农家小孩,什么都感到新奇。 她欢快的跑向客栈对面。 突然,一辆四轮马车从路口斜冲过来。 眼看奔驰的马车,就要撞在她身上。王楚楚惊叫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她吓得不自觉的抱住了一只胳膊。 等她睁开眼睛时,她已被轻轻的放在地上。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张谪仙般的脸。 “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可她心里的神仙哥哥,放下她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痴痴的望着人群中,骑在马上人。 那一身白色的锦袍,绣着银色的波浪,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那波浪,从此一下一下的,轻拍在王楚楚心上。 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听到了她的神仙哥哥,名叫高孝瓘,人称高长恭,是当今皇帝的亲侄子。 12岁的少女,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她的父亲。只固执的要留在邺城,不想回石城去。 最后,父亲花了好多钱,买了多少礼物给她,才换回了她的一句话: “爹爹,那个高公子救了我,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他。” “好,楚楚快点长大。” 从此,12岁的女孩,有了心事。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中,王楚楚已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长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楚楚动人。 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踏破了门槛。 可是,她谁也不嫁。 父亲可怜她母亲早逝,就顺着她。 当高长恭来到九原城的消息,传到石城后,王富觉得,他应该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 于是,王富想到了一个利民利己的事,奏请高长恭,剿灭骚扰石城百姓多年的山匪。 王楚楚女扮男装,勇敢的跟随父亲上战场。 她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人。 第325章神仙哥哥 “啪”的一声,尔朱武略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高长恭身形之快,让尔朱武略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巴掌过后,尔朱武略一愣的瞬间,他突然发现,高长恭手中的刀,已经不见了。 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前,插着那把刀。 “暗金卫刀法…………” 尔朱武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向后倒去。 高长恭冷冷的看了一眼尔朱武略的尸体,两指放进口里一吹,赤驹欢快的跑了过来。 高长恭突然发现,林中有飞鸟惊起。 提刀上马,冲出来的,却是高伏和老驴头,尉相愿和王富紧跟其后。 寻找来的众人,看到高长恭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 “公子。” “国公………” 王富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众人脸色一变。 高长恭只觉胸口一痛。 一把飞镖,已插进他的后背。 高长恭转过身去,看到已经倒下的尔朱武略,已经站了起来,此时,喉咙中了一箭号,直愣愣的瞪着眼睛,慢慢的又再次倒下。 高长恭只觉天空和大地调了个个,一阵天旋地转。 “公子………” “国公………” 众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高长恭闭上了眼睛。 高伏的脸上,有泪花闪现,他提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到尔朱武略面前。 对着尔朱武略,高伏大刀一挥,劈了下去。 只听一声金属的声音,一个士兵弯腰一看,发现尔朱武略,里面穿着一件金缕衣。 高伏的刀,只有刀尖插入里面。 当得胜的大军,返回了驻地。 王楚楚看到人们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爹爹,爹爹。”王楚楚奔向前去,扑进了王富的怀里。 王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拍了拍王楚楚的肩,便低头向前走去。 王楚楚的眼睛,四下搜寻,她想见的人,没有在归来的队伍里。 “孩子,回去吧。” 王富扭头对张望的女儿说完,径自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王楚楚站在小土包上,看着回来的大军,一个一个的辨认。 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可王楚楚仍然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 她手里拿着一朵雪莲花,那是她冒着生命危险,爬到雪山之巅采到的。 她想把这朵雪莲,送给高长恭。 王楚楚突然看到高长恭的帐篷,那里人有人进进出出。 “他回来了,原来他早就回来了。” 王楚楚欢喜得叫了起来,高兴的向高长恭的帐篷跑去。 在高长恭的帐篷前,王楚楚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进出的人,脸色凝重。 “他怎么了?公子怎么了?” 王楚楚顾不得矜持,拦住一个士兵啊问。 “王姑娘,公子重伤,昏迷不醒。” 王楚楚呆住了,那朵莲花,从她的手里飘落。 夜色渐浓,当最后一个人,从高长恭的帐篷里出来后,王楚楚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去。 外边的守卫,没有拦她。再笨的人,都看到了王楚楚对高长恭的那份情。 王楚楚把食盒里的鹿肉,一盘一盘的端了出来。 “公子,你喜欢吃鹿肉,可在这里,我打不着鹿。 这是跑到大路上,等了三日,才向路过的商队买的。 花了我一只手镯呢。” 王楚楚声音哽咽,流着泪,一盘一盘的向昏迷的高长恭介绍道: “这是油炸鹿肉,我撒了一层香草粉在上面。 这一盘是烤鹿肉,我烤了一个下午呢。 这是回锅鹿肉,风干的鹿肉,用雪融化的水,泡软,又用雪水煮熟。 然后又焯起来爆炒,这是我自己想的菜,放了辣酱和香葱………” 王楚楚泣不成声,一滴滴眼泪,滴落在鹿肉里。 “姑娘,你回去吧。” 值守的军医,劝道。 王楚楚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 “公子什么时候能醒来?” 军医摇摇头,沉声道: “公子所中的飞镖,上面涂的毒,是一种西域奇毒。 据记载,凡中此毒者,会在寒冷中,昏迷不醒,即使醒来后,也是浑身恶寒,最后寒颤而死………” 王楚楚还没有听完,已是泪流满面。 怪不得,高长恭身上,盖了几层棉被。 王楚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高长恭的帐篷的。 回到父亲的帐篷,王楚楚没有去看父亲,掀开帘子,就进到自己“小房间”。 扑在床榻上,王楚楚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自从三年前,跟随父亲去邺城,在下榻的客栈前,她第一次见到高长恭,就抑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他。 那是一个莲花盛开的日子,父亲去书尚书台办事。 一个人留在客栈里的她,就偷偷跑了出去。 “哇,都城好繁华啊,哇,这些人穿的衣服好好看啊。” 12岁的王楚楚,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农家小孩,什么都感到新奇。 她欢快的跑向客栈对面。 突然,一辆四轮马车从路口斜冲过来。 眼看奔驰的马车,就要撞在她身上。王楚楚惊叫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 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她吓得不自觉的抱住了一只胳膊。 等她睁开眼睛时,她已被轻轻的放在地上。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张谪仙般的脸。 “神仙哥哥,神仙哥哥。” 可她心里的神仙哥哥,放下她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痴痴的望着人群中,骑在马上人。 那一身白色的锦袍,绣着银色的波浪,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那波浪,从此一下一下的,轻拍在王楚楚心上。 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听到了她的神仙哥哥,名叫高孝瓘,人称高长恭,是当今皇帝的亲侄子。 12岁的少女,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她的父亲。只固执的要留在邺城,不想回石城去。 最后,父亲花了好多钱,买了多少礼物给她,才换回了她的一句话: “爹爹,那个高公子救了我,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他。” “好,楚楚快点长大。” 从此,12岁的女孩,有了心事。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中,王楚楚已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长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楚楚动人。 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踏破了门槛。 可是,她谁也不嫁。 父亲可怜她母亲早逝,就顺着她。 当高长恭来到九原城的消息,传到石城后,王富觉得,他应该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 于是,王富想到了一个利民利己的事,奏请高长恭,剿灭骚扰石城百姓多年的山匪。 王楚楚女扮男装,勇敢的跟随父亲上战场。 她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人。 第326章老道 第326章老道 第326章老道 她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人。 可是,她思念的人,如今却躺在病榻上。 王楚楚真想用自己的命,换回换心爱之人的健康。 帘子的另一面,王富看着女儿“房间”的烛火,一直在亮着。 这个治下严明的铮铮男儿,面对女儿的痴情,无可奈何。 翌日,王楚楚忽然听到帐篷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跑过。 一夜未睡的王楚楚,迷糊中听到有人说到国公二字,她顾不得洗漱,急忙钻出帐篷。 王楚楚两手提着裙子,也跟人向高长恭的帐篷跑去。 人未到帐篷,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的痛苦的声音。 钻进去一个头,王楚楚看到病榻上的高长恭,在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又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双肩,瑟瑟发抖,指甲,深深的掐着他的手臂。 苏醒过来的高长恭,嘴唇发抖,牙齿打颤,头发和眉毛上,竟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痛苦的抓着自己,撕扯着自己。 王楚楚看到两个军医,不停的把他的手扳开,高长恭的指甲上,滴着鲜红血。 王楚楚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竟把自己的手臂,都抓出血来了。” 一滴眼泪,从王楚楚的腮边滑落。 “快去煎药,快去煎药。” 两个军医对高长恭的随从说。 “我去,我去煎药。” 王楚楚冲了进去,拿起案几上的药,又反身冲了出来。 当王楚楚端着药进去的时,发现高长恭已经停止了伤害自己。 此时的高长恭,双眸紧闭,紧咬着牙齿,再次昏迷过去。 王楚楚端药进来,阿四和阿六,连忙垫了一个枕头在高长恭头下。 王楚楚轻轻吹了吹药,一小勺一小勺的把药,小心的喂到高长恭嘴里。 可高长恭咬着牙齿,只能轻轻的用勺子撬开高长恭的牙齿,再把药喂进去。 有汤药从高长恭的嘴角流了出来,王楚楚忙掏出自己的小帕子,轻轻地为高长恭擦掉嘴角的药汁。 两日过去了,高长恭的病,还没有好转。 醒来时痛苦的抓自己,而更多的时候,是在颤栗中昏迷。 一层又一层的被褥,盖在高长恭身上,仍然见高长恭冷得牙齿打颤,双手发抖。 大军带着俘虏的三万多头牛羊,还有两千多人,返回九原城。 主帅伤重昏迷,大军行走得很缓慢,消息也被封锁。 老驴头悄悄派出暗金卫,到外面去寻访名医,希望能请到一个大夫,能解了高长恭的毒。 “四海惊涛涌,中原虎啸林,大地硝烟起,苍穹将星落…………” 行进的大军,被一个身穿破烂道袍的老道士,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竟敢挡在大路中间,阻挡我大军的步伐?” 手拿蒲扇的道士,不理睬一个统领的话,仍然站在路中央,抬头望着天上。 “来人,把这个道士,给我拖走。” 几个士卒,奉命就去拖人。 “黄口小儿,见了贫道不下跪,竟然还敢来拖本道?” 两个士卒二话不说,架着道士的胳膊就要走。 可看似瘦弱的道士,力气却大得惊人,两个士兵怎么拽,都拖不动他。 另外两个士卒,想抬起道士的脚,可两只脚,就像钉在地上一样,无法抬起。 “娘的,还弄不走他了?” 一个士卒说着,扛着大刀过来。 一刀劈下去,可道士脚下的土,不知为什么,硬得像铁一样,把这个士卒手中的刀,差点弹飞。 “小卒狂,将星暗,小卒狂,将星暗…………” 道士的叫声,传到后面。 高伏打马前去,看到前面的道士,被八个士兵,抬着向坡下走去。 而道士的嘴里,不停地念着小卒狂,将星暗,小卒狂,将星暗。 “住手。”高伏连忙制止。 下得马来,高伏恭敬的对道士双手抱拳。 “军中有人,得了奇怪的病,能否请道长去一看?” 道士一下子甩开身边的人,大摇大摆的就向前走去。 高伏跟在后面,只见这个道士,没有人引路,就直接到了高长恭的马车前。 高伏见状,和众将领一商量,马上吩咐下去,大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息。 几个士兵,小心翼翼的抬着高长恭进了帐篷。 “都督,国公仍在发抖。”进去的士兵出来禀告。 高伏一面点头,一面跟道士身后走。 “哎,这位将军,既然让贫道来看病,就不要跟在贫道身后,影响贫道了。” 高伏的脚步一滞,公子的安危,至关重要,怎么能放心只让一个陌生的道士进去? “将军不放心贫道?” 道士说着,就要转身出来。 高伏一抱拳,忙到:“道长,末将愿意给道长打下手。” 道士翻着白眼,看了高伏一眼,嫌弃道: “笨脚笨手的,你能打什么下手?” 高伏尴尬间,忽听一个声音低声道: “楚楚愿意给道长打下手。” 道士眯着眼睛,上下看了一一遍王楚楚,点了点头。 “去,帮我把他的上衣脱掉。” “不可,道士不可,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 王富忙上前阻止。 道士瞟了一眼王富,不耐烦道: “一家人,有什么可忌讳的?” 王富愕然,说不出话来。 王楚楚红着脸,一件一件的,解着高长恭身上的衣服,高长恭身上的寒气,冻得她的小手发抖。 “笨,冷,不会到火炉上烤一下。”道士讥讽道。 “不冷,我不冷。” 王楚楚搓了搓自己的手,在嘴边呵了一口气,继续为高长恭解衣服。 当高长恭的胸膛露出来时,王楚楚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高长恭的胸口上,竟然结了一块冰。 “让开,走远点。” 道士说着,手里拿着一片东西,就往高长恭胸前拍去。 昏迷中的高长恭,痛哼了一声,紧锁的眉头,正渐渐舒展。 “他动了,他动了。”王楚楚欣喜的喊道。 突然,道士贴在高长恭胸的膏药,竟然冒起烟,颜色从黑色,渐渐变红,高长恭舒展开的额头,又紧锁起来,且痛苦的又哼了两声。 “道长,这是什么膏药?会不会烧伤公子?” 道士随手抓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道: “狗皮膏药。” “道长,膏药红得像火,会不会烧着公子啊?” 道士再次看了一眼王楚楚,摇了摇头。 “烧不死他,他命大。” 说罢,道士用蒲扇拍打了一下身上,便大摇大摆的出了帐篷。 进去看了一眼的高伏追了出来。 “道长,国公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道士把蒲扇塞进后背,一面挠着痒,一面道: “普度众生,修行在个人。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与我何干?” 第327章较量开始 第327章较量开始 “普度众生,修行在个人。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与我何干?” 道士说完,一下子钻进了旁边的树林。 “道长,道长。” 高伏追了过去,可稀疏树林里,已没有了道士的身影。 这个道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高长恭眉毛上和头发上的寒霜,已消失,人也不再发冷颤抖。 可是,却再也没有醒来。 大军缓慢地行进着,一场大雨,阻止了大军前进的步伐。 “天冷了,你给公子多盖一层被褥。” 高伏抱了一床被褥进来,交给了王楚楚。 王楚楚轻轻的把被褥盖在高长恭身上,发现高长恭的手,冷得有点发乌。 夜幕降临,天气越来越冷。 王楚楚帮高长恭擦身的热水泼出去时,热水腾起了一阵白雾。 帐篷外的护卫,已经冻不得了,跑到旁边的帐篷里架起了火。 王楚楚进来,堵严了帐篷的门。 望着像熟睡一般昏迷的高长恭,王楚楚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她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所爱的人……… 翌日,雨停了,王楚楚已早早起来。 拿着军医配好的药,去外面为高长恭煎药。 “醒了,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国公真的醒了,国公醒来了。” 端着药回来的王楚楚,欣喜得两手发抖,端着的汤药,晃得撒在了她的手上。 可王楚楚一点也不觉得烫,她笑着跑进帐篷。 高长恭已经在将士们面前,坐了起来。 “公子,天气冷,药要趁热喝。” 王楚楚说着,端着药来到了高长恭身边。 舀了一小勺,就要送到高长恭嘴边。 “我来。” 高长恭过了王楚楚手中的药,一口气喝干,然后把碗放在案几上。 “国公你歇着。” “公子我们走了。” 高伏和其他将士见状,纷纷退出了帐篷。 偌大的帐篷,只剩下王楚楚和高长恭。 盆里忽明忽暗的炭火,照得王楚楚的小脸,娇羞红润。 “公子,请喝水。” 王楚楚羞红着小脸,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高长恭。 “你放着就行。” 王楚楚啊了一下,只好把茶盏放在高长恭身边的案几上,眼里飘过一丝委屈。 “王姑娘,男女有别,还望王姑娘以后,不要再来我的帐篷。” “公子,我不怕,我还要伺候公子服药。” 王楚楚说着,急得都要哭了。 “我护卫帮我煎药,不麻烦王姑娘。” “缝补衣服,护卫也会吗?” 王楚楚说着,拿起一件高长恭的披风,缝了起来。 王富来向高长恭请示大军是否开拔,退出去之前,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默默缝着针线,头也不抬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长恭醒来后,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有王楚楚,心事重重。 这一日,军营里欢声笑语,篝火早早架起来。 有兵士,自告奋勇的去附近的山里打猎。 可是,有四个士兵出去后,一直不见回来。 “是不是遇到猛兽了?” 老驴头默不作声,但转身回到帐篷,暗金卫就收到了他的指令。 出乎大伙的意料,那四个士兵,最后抬着两头野猪回来了。 大伙松了一口气,添旺了篝火。 “今晚大伙吃烤野猪。” 火光映照着战士们的笑脸,老驴头的眼里,却变得深沉。 出去侦查的暗金卫,没有回来。 包餐了一顿的士兵,满身酒气的倒头便睡。 老驴头一脚向一个士兵踢去,可这个坐着的士兵,头一弯,就倒在了地上。 军医马上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向高长恭禀告: “国公,水里有蒙汗药。” 大伙这才注意到,穿过军营的一条河流,是从树林遮挡的上游流下来的。 昏迷的士兵,竟然有四分之三。 突然,一只信号箭呼啸着射向天空,在天空中炸响后,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来。 “已发现敌情。”老驴头向高长恭禀告。 “把我的枪拿来。”高长恭说着,吹响了一声口哨。 赤驹从不远处,向高长恭奔来。 “国公,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就请国公留在军营,坐守中军帐。” “我的身体已无妨。” 高长恭说着,就要跨上战马。 “公子,公子等等。” 王楚楚抱着一件披风,跑出来。 “公子,公子披上这件厚实的披风吧。” 王楚楚说着,想帮高长恭披上披风。 “我来。” 高长恭接过披风,自己披在了身上。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高长恭,不知为什么,王楚楚的心,揪了起来。 幕色迷蒙中,众人护着高长恭向前奔去。 隐藏在夜幕下的暗金卫,看到高长恭和老驴头过来,闪出来小声禀告: “抓到了一个舌头,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个令牌。” 老驴头接过来一看,令牌上,是一个狮子头,老驴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孝静帝护卫的令牌?” 老黎头说罢,不觉冷笑了起来。 “孝静帝都死去十年了,他忠心的护卫,还在苦苦为他复仇?” 月光下,高长恭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孝静帝被毒死时,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孝静帝和他无冤无仇。 但他的父亲,还有他的二叔,现在的大齐皇帝,都和孝静帝势不两立。 是大齐皇帝,他的二叔,亲自把涂了毒的酒杯,递到了孝静帝的手上。 酒里没有毒,孝静帝放心喝下,但酒杯上的毒,要了他的命。 高长恭跳下马来,问道:“人在何处?我要亲自审问。” 暗金卫道:“服毒自杀了。” 高长恭顺着暗金卫指的方向,在杂草丛中看到了一具尸体。 “孝静帝死了这么多年,还阴魂不散。”高伏说者,踢了一脚。 月光下,死者腰上的一样东西,映入高长恭的眼帘。 那是一枚缺了角的五铢铜板。 “韦孝宽!” 高长恭的话,让众人一惊。 关中细作大佬韦孝宽,他的触角,竟延伸到了大齐的土地上。 高长恭手中的刀一闪,那枚铜板被挑上了空中,又稳稳的落在了高长恭的手中。 紧紧握住手中的铜板,高长恭嘴里蹦出几个字。 “韦孝宽,较量开始。” “走。” 暗金卫带着一行人,悄悄来到的山坳。 老驴头转身向后,向跟随而来的人发出了指令。 很快,手下的人,悄悄围了上去。 一只山鸡,噗的一下飞了起来。 噗噗噗,紧接着,四五只山鸡,也惊慌的从草丛飞起。 一行人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匍匐在地。 山中一下子又静了下来,等了一会,一个士兵正要爬起来,忽然发现前面,有人影一晃而过。 “追。” 老驴头手一挥,迅速从前面追去。 刀枪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中回响。 两个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钻出了暗金卫的堵截,向山后跑去。 冷观一切的高长恭,看得真切。 一条独木桥横跨山涧,如果韦孝宽的人逃到山涧对面,树木茂密的对岸,这些人的踪影,会很快隐藏在里面。 催马跃出的瞬间,高长恭对准前面,飞出了手中的长枪。 赤驹如长了翅膀一样,飞跃过山涧。 可是,赤驹落下的地方,竟是伪装的土地。 唰啦一声,高长恭和赤驹,掉下了幽深的悬崖………… 第327章较量开始 第327章较量开始 “普度众生,修行在个人。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与我何干?” 道士说完,一下子钻进了旁边的树林。 “道长,道长。” 高伏追了过去,可稀疏树林里,已没有了道士的身影。 这个道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高长恭眉毛上和头发上的寒霜,已消失,人也不再发冷颤抖。 可是,却再也没有醒来。 大军缓慢地行进着,一场大雨,阻止了大军前进的步伐。 “天冷了,你给公子多盖一层被褥。” 高伏抱了一床被褥进来,交给了王楚楚。 王楚楚轻轻的把被褥盖在高长恭身上,发现高长恭的手,冷得有点发乌。 夜幕降临,天气越来越冷。 王楚楚帮高长恭擦身的热水泼出去时,热水腾起了一阵白雾。 帐篷外的护卫,已经冻不得了,跑到旁边的帐篷里架起了火。 王楚楚进来,堵严了帐篷的门。 望着像熟睡一般昏迷的高长恭,王楚楚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她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所爱的人……… 翌日,雨停了,王楚楚已早早起来。 拿着军医配好的药,去外面为高长恭煎药。 “醒了,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国公真的醒了,国公醒来了。” 端着药回来的王楚楚,欣喜得两手发抖,端着的汤药,晃得撒在了她的手上。 可王楚楚一点也不觉得烫,她笑着跑进帐篷。 高长恭已经在将士们面前,坐了起来。 “公子,天气冷,药要趁热喝。” 王楚楚说着,端着药来到了高长恭身边。 舀了一小勺,就要送到高长恭嘴边。 “我来。” 高长恭过了王楚楚手中的药,一口气喝干,然后把碗放在案几上。 “国公你歇着。” “公子我们走了。” 高伏和其他将士见状,纷纷退出了帐篷。 偌大的帐篷,只剩下王楚楚和高长恭。 盆里忽明忽暗的炭火,照得王楚楚的小脸,娇羞红润。 “公子,请喝水。” 王楚楚羞红着小脸,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高长恭。 “你放着就行。” 王楚楚啊了一下,只好把茶盏放在高长恭身边的案几上,眼里飘过一丝委屈。 “王姑娘,男女有别,还望王姑娘以后,不要再来我的帐篷。” “公子,我不怕,我还要伺候公子服药。” 王楚楚说着,急得都要哭了。 “我护卫帮我煎药,不麻烦王姑娘。” “缝补衣服,护卫也会吗?” 王楚楚说着,拿起一件高长恭的披风,缝了起来。 王富来向高长恭请示大军是否开拔,退出去之前,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默默缝着针线,头也不抬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长恭醒来后,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有王楚楚,心事重重。 这一日,军营里欢声笑语,篝火早早架起来。 有兵士,自告奋勇的去附近的山里打猎。 可是,有四个士兵出去后,一直不见回来。 “是不是遇到猛兽了?” 老驴头默不作声,但转身回到帐篷,暗金卫就收到了他的指令。 出乎大伙的意料,那四个士兵,最后抬着两头野猪回来了。 大伙松了一口气,添旺了篝火。 “今晚大伙吃烤野猪。” 火光映照着战士们的笑脸,老驴头的眼里,却变得深沉。 出去侦查的暗金卫,没有回来。 包餐了一顿的士兵,满身酒气的倒头便睡。 老驴头一脚向一个士兵踢去,可这个坐着的士兵,头一弯,就倒在了地上。 军医马上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向高长恭禀告: “国公,水里有蒙汗药。” 大伙这才注意到,穿过军营的一条河流,是从树林遮挡的上游流下来的。 昏迷的士兵,竟然有四分之三。 突然,一只信号箭呼啸着射向天空,在天空中炸响后,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来。 “已发现敌情。”老驴头向高长恭禀告。 “把我的枪拿来。”高长恭说着,吹响了一声口哨。 赤驹从不远处,向高长恭奔来。 “国公,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就请国公留在军营,坐守中军帐。” “我的身体已无妨。” 高长恭说着,就要跨上战马。 “公子,公子等等。” 王楚楚抱着一件披风,跑出来。 “公子,公子披上这件厚实的披风吧。” 王楚楚说着,想帮高长恭披上披风。 “我来。” 高长恭接过披风,自己披在了身上。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高长恭,不知为什么,王楚楚的心,揪了起来。 幕色迷蒙中,众人护着高长恭向前奔去。 隐藏在夜幕下的暗金卫,看到高长恭和老驴头过来,闪出来小声禀告: “抓到了一个舌头,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个令牌。” 老驴头接过来一看,令牌上,是一个狮子头,老驴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孝静帝护卫的令牌?” 老黎头说罢,不觉冷笑了起来。 “孝静帝都死去十年了,他忠心的护卫,还在苦苦为他复仇?” 月光下,高长恭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孝静帝被毒死时,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孝静帝和他无冤无仇。 但他的父亲,还有他的二叔,现在的大齐皇帝,都和孝静帝势不两立。 是大齐皇帝,他的二叔,亲自把涂了毒的酒杯,递到了孝静帝的手上。 酒里没有毒,孝静帝放心喝下,但酒杯上的毒,要了他的命。 高长恭跳下马来,问道:“人在何处?我要亲自审问。” 暗金卫道:“服毒自杀了。” 高长恭顺着暗金卫指的方向,在杂草丛中看到了一具尸体。 “孝静帝死了这么多年,还阴魂不散。”高伏说者,踢了一脚。 月光下,死者腰上的一样东西,映入高长恭的眼帘。 那是一枚缺了角的五铢铜板。 “韦孝宽!” 高长恭的话,让众人一惊。 关中细作大佬韦孝宽,他的触角,竟延伸到了大齐的土地上。 高长恭手中的刀一闪,那枚铜板被挑上了空中,又稳稳的落在了高长恭的手中。 紧紧握住手中的铜板,高长恭嘴里蹦出几个字。 “韦孝宽,较量开始。” “走。” 暗金卫带着一行人,悄悄来到的山坳。 老驴头转身向后,向跟随而来的人发出了指令。 很快,手下的人,悄悄围了上去。 一只山鸡,噗的一下飞了起来。 噗噗噗,紧接着,四五只山鸡,也惊慌的从草丛飞起。 一行人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匍匐在地。 山中一下子又静了下来,等了一会,一个士兵正要爬起来,忽然发现前面,有人影一晃而过。 “追。” 老驴头手一挥,迅速从前面追去。 刀枪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中回响。 两个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钻出了暗金卫的堵截,向山后跑去。 冷观一切的高长恭,看得真切。 一条独木桥横跨山涧,如果韦孝宽的人逃到山涧对面,树木茂密的对岸,这些人的踪影,会很快隐藏在里面。 催马跃出的瞬间,高长恭对准前面,飞出了手中的长枪。 赤驹如长了翅膀一样,飞跃过山涧。 可是,赤驹落下的地方,竟是伪装的土地。 唰啦一声,高长恭和赤驹,掉下了幽深的悬崖………… 第328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328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唰啦一声,高长恭和赤驹,掉下了幽深的悬崖………… 纷乱的世界,在高长恭耳畔渐渐寂静。 时间,停格在高长恭的头部,撞击在那块石头一瞬……… 一声马的哀鸣,回荡在深涧,久久未散。 ………………………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郑楚儿,披上披风,向两个孩子的房间走去。 刚跨出门槛,郑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像踏空了一样。 就像掉进了山崖一样,郑楚儿吓得“啊”的惊呼起来。 “女郎,女郎怎么了?” 被惊醒的翠柳和弄琴,慌慌忙忙的挑着灯笼来到郑楚儿身边。 “女郎,你起来的时候,怎么不叫婢子一声呢?” 翠柳看着郑楚儿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头,忙把郑楚儿的手拿开一看,叫了起来。 “啊呀,女郎,起鼓包了。” “注意别把小公子吵醒。” 弄琴不满的白了一眼翠柳,扶着郑楚儿向两个小公子的房间走去。 “女郎,姑爷见了,要心疼的。” 一听到姑爷两字,郑楚儿的心,不知为什么,竟刺痛了一下。 “怎么了,女郎?” 郑楚儿忙摇摇头,推开了两个孩子卧房门。 “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女郎把自己的头碰伤了,姑爷回来,会怪婢子的,到时候怎么办?” 翠柳絮絮叨叨的姑爷姑爷,把郑楚儿的心,说得烦躁起来。 郑楚儿一下子关上了门,把翠柳挡在了外面。 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郑楚儿烦躁的心,才慢慢平息下来。 看到孩子们的眼角,挂着泪滴,郑楚儿拿出帕子,轻轻地为两个孩子擦干了眼泪。 “两个小公子不知怎么的,哭了大半夜,才刚刚睡着。” “是啊,不知今晚怎么了,两个孩子突然不听话了,哭闹得要命。” 两个乳娘轻声对郑祖儿说着,为两个孩子,拉了拉被褥。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是应该的。”两个乳娘慌忙道。 从两个孩子的房间出来,郑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 站在刺史府宽大的院坝里,郑楚儿抬头望着天空。 “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 “快了,快了,女郎,姑爷不是来信说,他们已经得胜返回了。” “女郎,还是回去睡吧,大半夜的,天还冷着呢。” 翠柳厚着脸皮过来说道,郑楚儿点点头,俩人用灯笼,护送着郑楚儿了返回了卧房。 迷迷糊糊的睡下,郑楚儿突然听到外面有奇怪的锣鼓声。 那锣鼓声,就像在天外敲响一样,旷古悠远。 郑楚儿爬起来冲到了外面,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夜色中,天空竟然一片辉煌,风云涌动。 苍茫的大地上,阵列整齐,旌旗招展。 手持兵器的士兵,持抢而立,威武雄壮。 只是,郑楚儿的眼睛突然模糊,有点看不清那些士兵的脸。 但一面迎风招展的帅旗,郑楚儿看得真切。 帅旗上,一个白色的高字,在夜风中哗哗作响。 身披白色战袍的高长恭,好像从天而降一样,踏着月辉,深情款款来到了她的面前。 “四郎,四郎…………” 郑楚儿高兴的扑过去,可不知为什么,她扑了一个空。 站稳后,转身过来,高长恭的手,已经拉住了她。 “四郎,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高长恭没有说话,默默地放开了她的手,眼里飘过一丝淡淡的愁绪。 他静静地望着郑楚儿,竟是万般的不舍。 郑楚儿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错觉,她看着高长恭,竟然有模糊。 “我来看看你,来看看你和孩子。” 看看?不是得胜归来了吗?难道还要离开? “四郎,这场剿匪战役,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高长恭的眼睛突然变得深沉,他抬起头来,仰望远方。 “战争无处不在。” “哦。” 郑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得甚是奇怪,怎么大齐现在,到处都是战争啊? 过了一会儿,高长恭把目光从郑楚儿脸上移开,过来拉着她的手。 可一碰到郑楚儿的手,见郑楚儿冷得一个激灵,高长恭又无奈的放开了她的手。 郑楚儿调皮的一笑,一把抓住了高长恭的手,竟然再次抓空了。 直到高长恭把手,伸到她的面前,郑楚儿才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 俩人一起来到孩子卧房,两个孩子睡得正香,但眼角仍然有着泪痕。 高长恭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满眼的爱。 “四郎,你还好久没有抱他们了,抱抱他们吧。” 高长恭弯下了腰,当他的手,快要接触到大宝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离开两个孩子。 “怎么了,四郎?” “我太冰冷了,会冷着他们的。” “嗯,四郎,妾帮你暖和一下。” 郑楚儿说着,想把高长恭的手,捧在自己手上,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又再次拿空。 郑楚儿也不管了,直接抱住了高长恭。 “四郎,你知道妾有多想你吗?” 高长恭的身子一僵,郑楚儿却像抱着一团寒冰一样。 “四郎,你该多穿一件衣裳,你太冷了。” “再穿多少也一样。“ 高长恭的眼睛,似在回想。 “我要走了,我不能待在这里。”高长恭的话,让郑楚儿不敢相信。 “四郎,你还要去哪里?” “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那里,你不能去。” “不,四郎,妾要和你在一起,孩子们可以让乳娘带着。妾要和你一起上战场,妾要和你在一起。” 望着固执的郑楚儿,高长恭不停的摇头。 在郑楚儿不注意间,高长恭已经离开了房间。 “四郎,四郎。” 郑楚儿追了出去,只见灰茫茫的天空下,那些整装待发的士兵,已跟随着高长恭离开。 士兵整齐的步伐,渐渐在郑楚儿视线里消失,大地上,腾起的烟尘,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四郎,你回来一次,就这么匆忙的离开?” 郑楚儿的声音,消失着暗夜里的旷野里。 她追了上去,可她的脚步,是那样的虚飘。 郑楚儿觉得自己的脚步,好像踏在云雾里。 “四郎,等等妾………” 焦急的的喊声,在黑夜里回荡。 高长恭终于停了下来,转身望着郑楚儿。 一条河,挡在了郑楚儿面前。 高长恭站在对岸,默默的摇了摇头,喃喃道: “你回去,你不能像我一样离开,你回去,回到我们的孩子身边去………” 郑楚儿急道:“四郎,妾要跟你在一起。” 看着郑楚儿坚定的目光,河对岸的高长恭终于焦急的说: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328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328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唰啦一声,高长恭和赤驹,掉下了幽深的悬崖………… 纷乱的世界,在高长恭耳畔渐渐寂静。 时间,停格在高长恭的头部,撞击在那块石头一瞬……… 一声马的哀鸣,回荡在深涧,久久未散。 ………………………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郑楚儿,披上披风,向两个孩子的房间走去。 刚跨出门槛,郑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像踏空了一样。 就像掉进了山崖一样,郑楚儿吓得“啊”的惊呼起来。 “女郎,女郎怎么了?” 被惊醒的翠柳和弄琴,慌慌忙忙的挑着灯笼来到郑楚儿身边。 “女郎,你起来的时候,怎么不叫婢子一声呢?” 翠柳看着郑楚儿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头,忙把郑楚儿的手拿开一看,叫了起来。 “啊呀,女郎,起鼓包了。” “注意别把小公子吵醒。” 弄琴不满的白了一眼翠柳,扶着郑楚儿向两个小公子的房间走去。 “女郎,姑爷见了,要心疼的。” 一听到姑爷两字,郑楚儿的心,不知为什么,竟刺痛了一下。 “怎么了,女郎?” 郑楚儿忙摇摇头,推开了两个孩子卧房门。 “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女郎把自己的头碰伤了,姑爷回来,会怪婢子的,到时候怎么办?” 翠柳絮絮叨叨的姑爷姑爷,把郑楚儿的心,说得烦躁起来。 郑楚儿一下子关上了门,把翠柳挡在了外面。 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郑楚儿烦躁的心,才慢慢平息下来。 看到孩子们的眼角,挂着泪滴,郑楚儿拿出帕子,轻轻地为两个孩子擦干了眼泪。 “两个小公子不知怎么的,哭了大半夜,才刚刚睡着。” “是啊,不知今晚怎么了,两个孩子突然不听话了,哭闹得要命。” 两个乳娘轻声对郑祖儿说着,为两个孩子,拉了拉被褥。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是应该的。”两个乳娘慌忙道。 从两个孩子的房间出来,郑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 站在刺史府宽大的院坝里,郑楚儿抬头望着天空。 “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 “快了,快了,女郎,姑爷不是来信说,他们已经得胜返回了。” “女郎,还是回去睡吧,大半夜的,天还冷着呢。” 翠柳厚着脸皮过来说道,郑楚儿点点头,俩人用灯笼,护送着郑楚儿了返回了卧房。 迷迷糊糊的睡下,郑楚儿突然听到外面有奇怪的锣鼓声。 那锣鼓声,就像在天外敲响一样,旷古悠远。 郑楚儿爬起来冲到了外面,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夜色中,天空竟然一片辉煌,风云涌动。 苍茫的大地上,阵列整齐,旌旗招展。 手持兵器的士兵,持抢而立,威武雄壮。 只是,郑楚儿的眼睛突然模糊,有点看不清那些士兵的脸。 但一面迎风招展的帅旗,郑楚儿看得真切。 帅旗上,一个白色的高字,在夜风中哗哗作响。 身披白色战袍的高长恭,好像从天而降一样,踏着月辉,深情款款来到了她的面前。 “四郎,四郎…………” 郑楚儿高兴的扑过去,可不知为什么,她扑了一个空。 站稳后,转身过来,高长恭的手,已经拉住了她。 “四郎,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高长恭没有说话,默默地放开了她的手,眼里飘过一丝淡淡的愁绪。 他静静地望着郑楚儿,竟是万般的不舍。 郑楚儿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错觉,她看着高长恭,竟然有模糊。 “我来看看你,来看看你和孩子。” 看看?不是得胜归来了吗?难道还要离开? “四郎,这场剿匪战役,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高长恭的眼睛突然变得深沉,他抬起头来,仰望远方。 “战争无处不在。” “哦。” 郑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得甚是奇怪,怎么大齐现在,到处都是战争啊? 过了一会儿,高长恭把目光从郑楚儿脸上移开,过来拉着她的手。 可一碰到郑楚儿的手,见郑楚儿冷得一个激灵,高长恭又无奈的放开了她的手。 郑楚儿调皮的一笑,一把抓住了高长恭的手,竟然再次抓空了。 直到高长恭把手,伸到她的面前,郑楚儿才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 俩人一起来到孩子卧房,两个孩子睡得正香,但眼角仍然有着泪痕。 高长恭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满眼的爱。 “四郎,你还好久没有抱他们了,抱抱他们吧。” 高长恭弯下了腰,当他的手,快要接触到大宝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离开两个孩子。 “怎么了,四郎?” “我太冰冷了,会冷着他们的。” “嗯,四郎,妾帮你暖和一下。” 郑楚儿说着,想把高长恭的手,捧在自己手上,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又再次拿空。 郑楚儿也不管了,直接抱住了高长恭。 “四郎,你知道妾有多想你吗?” 高长恭的身子一僵,郑楚儿却像抱着一团寒冰一样。 “四郎,你该多穿一件衣裳,你太冷了。” “再穿多少也一样。“ 高长恭的眼睛,似在回想。 “我要走了,我不能待在这里。”高长恭的话,让郑楚儿不敢相信。 “四郎,你还要去哪里?” “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那里,你不能去。” “不,四郎,妾要和你在一起,孩子们可以让乳娘带着。妾要和你一起上战场,妾要和你在一起。” 望着固执的郑楚儿,高长恭不停的摇头。 在郑楚儿不注意间,高长恭已经离开了房间。 “四郎,四郎。” 郑楚儿追了出去,只见灰茫茫的天空下,那些整装待发的士兵,已跟随着高长恭离开。 士兵整齐的步伐,渐渐在郑楚儿视线里消失,大地上,腾起的烟尘,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四郎,你回来一次,就这么匆忙的离开?” 郑楚儿的声音,消失着暗夜里的旷野里。 她追了上去,可她的脚步,是那样的虚飘。 郑楚儿觉得自己的脚步,好像踏在云雾里。 “四郎,等等妾………” 焦急的的喊声,在黑夜里回荡。 高长恭终于停了下来,转身望着郑楚儿。 一条河,挡在了郑楚儿面前。 高长恭站在对岸,默默的摇了摇头,喃喃道: “你回去,你不能像我一样离开,你回去,回到我们的孩子身边去………” 郑楚儿急道:“四郎,妾要跟你在一起。” 看着郑楚儿坚定的目光,河对岸的高长恭终于焦急的说: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329章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 第329章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郑楚儿:“你就是妾的世界。” 高长恭:“你的世界,不在这。” 郑楚儿:“你在哪里,妾的世界,就在哪里。” 高长恭那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变了。 只是,郑楚儿看不出来,那是激动还是厌恶。 因为接下来,高长恭的话,戳在她的心上。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保重吧。” “四郎?”郑楚儿不敢相信。 “前方战事吃紧,我还要统帅大军前去剿灭,你不要拖我的后腿。” “妾不拖你的后腿,妾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高长恭的脸上,现出出复杂的表情,脸色越发的冷。 他嘴角动了动,张开了双臂,似乎要拥抱郑楚儿。 可是,最后嘴里吐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我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四郎,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站在河堤上的郑楚儿,眼泪都气得要掉下来了。 “四郎,这不是真的,妾还要和你再生几个孩子呢。” 高长恭张开的嘴,好像不知说什么。” 最后,高长恭静静的看了一眼郑楚儿,漠然的转身离开。 那白色的战袍,在夜风中翩卷,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泽。 “好,你不回到我身边,那我回到你身边就行。” 在高长恭面前耍赖,是郑楚儿的强项。 但高长恭骑着高头大马,头也不回离开。 可是,高长恭的马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扑通的响声。 高长恭急忙转头一看,那水性不太好的人,正在河里扑腾。 “楚儿。” 高长恭大叫一声,从马上飞扑下来。 睁开眼睛时,郑楚儿发现自己,已躺在一个帐篷内。 高长恭焦急的双眼,正望着她。 “四郎,四郎。” 郑楚儿一遍遍的叫着,委屈又惊喜,看着高长恭担心的样子,郑楚儿的心情,已变得舒畅。 他终是放不下她的,看那焦急的模样。 “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回去,孩子们正等着你呢。” “四郎,孩子们也等着你,我们一家人都在等着你。” 高长恭的嘴角,忍不住动了动。 突然,高长恭甩了一下头,努力清醒似的,他猛的站起身来,离开了帐篷。 郑楚儿转过身去,得意的笑了。她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 “夫人,我伺候夫人起床。” 一个好听的女声,突然在郑楚儿背后响起。 郑楚儿猛的转过身来,不解的问道: “你是谁?” 女孩低下了头,脸上现出桃花般的红晕。 “我叫王楚楚。” 望着娇羞的女孩,郑楚儿的心里,不知为什么,竟然难受起来,面前的女孩,娇嫩欲滴,如初绽的花蕊。 “公子叫楚楚来伺候夫人。” 郑楚儿望着王楚楚那娇美的小脸,盖在被褥里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怪不得,怪不得姓高的突然不想把她带在身边了,原来身边有了这样一个可心的人儿。 醋坛子打翻,一帐篷的酸味。 “知道吗?他是我的夫君,我一个人的夫君。” “夫………夫人。” 王楚楚的小脸,楚楚可怜。 “让他进来,有话要问他。” “这………” 王楚楚没有站起来,在郑楚儿的眼里,就像个第一次进门的侍妾,跪在主母面前,等着伺候。 “妾让你去把他叫来。” 郑楚儿声音大了几分,端起了一个正房妻子的架子。 王楚楚还是不动。 郑楚儿猛地掀开被褥,一骨碌的爬起来,冲向了外面,带倒了跪在地上的王楚楚。 天亮了,可是天空依然阴暗,见不到太阳。 眼前一片灰蒙蒙的,郑楚儿找不到高长恭在哪里。 “四郎,四郎………” 郑楚儿的喊声,一声声传遍四方,可仍然不见高长恭的身影出现。 无力的转身回来,看见王楚楚正在整理她的被褥。 “你出去,妾的东西,不用你沾手。” 王楚楚的手停了一下,低声道: “是公子让我来照顾夫人的。” 说着,已把郑楚儿的被褥人整理好。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郑楚儿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王楚楚避开了郑楚儿的眼睛,低下了头。 她从三年前就认识他了,她等了他三年,想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 可王楚楚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当家主母,明显是被宠得什么事都敢做的人,王楚楚害怕的退了两步。 “这次围剿山匪,楚楚才见到了公子。” 公子公子,就叫得这么顺口啊,不该是称国公吗? 郑楚儿闭上了眼睛,淡淡道: “你出去吧,让他来给我解释。” 王楚楚一愣,随即低头走了出去。 可高长恭没有来。 呆呆的坐了一会,郑楚儿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哼哼的走出帐篷。 外面乌云蔽日,整装待发的战士。手握刀枪,寒光凛冽。 冷风中,旌旗猎猎。 不远处的高台上,那白色的战袍,在风中飘扬。 虽然迷雾阻挡了他的脸庞,但楚儿知道,那就是他的夫君,她日思夜想的四郎。 而如今,他的身旁,已有了另外一个女孩。 郑楚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从她的脸颊滚落。 她没有打搅正慷慨激昂的高长恭,这不是她该质问的时候。 返回帐篷的郑楚儿,呆呆的躺在床榻上,床榻又硬又冰凉,郑楚儿的心,也凉了。 “这个鬼地方,白日黑夜,都阴阴暗暗的,真不像人呆的地方。 你等着,等你回来,妾怎么收拾你………” 骂骂咧咧中,正处儿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郑楚儿感觉得有人站在她面前,正默默的望着她。 寒冷袭来,郑楚儿被冻醒。 当她睁开眼睛时,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天更暗了,郑楚儿发现,时间过得太快了,已经又到了晚上。 见高长恭还没有来找他,郑楚儿又嚯的站起身来。 “他不来找妾,妾去找他。” 外面一片灰暗,还有奇怪的雾,四处飘散。 郑楚儿四下一看,向一个大帐篷走去。 帐篷外的士兵,见脸色难看的郑楚儿,没有敢阻止她。 郑楚儿越发把脚步,跺得贼响。 “楚楚过来。” 突然,帐篷里传出了温柔的声音。 郑楚儿的脚步一顿,呆在了帐篷外。 “公子。” 隔着帐篷,郑楚儿都感觉到了王楚楚的羞涩和惊喜。 “来,楚楚,坐到我身边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过后,郑楚儿想象出两人默默含情,相互凝望的样子。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楚楚自愿的。” “她从小娇惯,向来不懂事,又被我骄纵得无法无天,你,让着她一点,不要和她计较。” 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郑楚儿一脚就把帐篷的门踹开。 第329章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 第329章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郑楚儿:“你就是妾的世界。” 高长恭:“你的世界,不在这。” 郑楚儿:“你在哪里,妾的世界,就在哪里。” 高长恭那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变了。 只是,郑楚儿看不出来,那是激动还是厌恶。 因为接下来,高长恭的话,戳在她的心上。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保重吧。” “四郎?”郑楚儿不敢相信。 “前方战事吃紧,我还要统帅大军前去剿灭,你不要拖我的后腿。” “妾不拖你的后腿,妾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高长恭的脸上,现出出复杂的表情,脸色越发的冷。 他嘴角动了动,张开了双臂,似乎要拥抱郑楚儿。 可是,最后嘴里吐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我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四郎,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站在河堤上的郑楚儿,眼泪都气得要掉下来了。 “四郎,这不是真的,妾还要和你再生几个孩子呢。” 高长恭张开的嘴,好像不知说什么。” 最后,高长恭静静的看了一眼郑楚儿,漠然的转身离开。 那白色的战袍,在夜风中翩卷,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泽。 “好,你不回到我身边,那我回到你身边就行。” 在高长恭面前耍赖,是郑楚儿的强项。 但高长恭骑着高头大马,头也不回离开。 可是,高长恭的马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扑通的响声。 高长恭急忙转头一看,那水性不太好的人,正在河里扑腾。 “楚儿。” 高长恭大叫一声,从马上飞扑下来。 睁开眼睛时,郑楚儿发现自己,已躺在一个帐篷内。 高长恭焦急的双眼,正望着她。 “四郎,四郎。” 郑楚儿一遍遍的叫着,委屈又惊喜,看着高长恭担心的样子,郑楚儿的心情,已变得舒畅。 他终是放不下她的,看那焦急的模样。 “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回去,孩子们正等着你呢。” “四郎,孩子们也等着你,我们一家人都在等着你。” 高长恭的嘴角,忍不住动了动。 突然,高长恭甩了一下头,努力清醒似的,他猛的站起身来,离开了帐篷。 郑楚儿转过身去,得意的笑了。她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 “夫人,我伺候夫人起床。” 一个好听的女声,突然在郑楚儿背后响起。 郑楚儿猛的转过身来,不解的问道: “你是谁?” 女孩低下了头,脸上现出桃花般的红晕。 “我叫王楚楚。” 望着娇羞的女孩,郑楚儿的心里,不知为什么,竟然难受起来,面前的女孩,娇嫩欲滴,如初绽的花蕊。 “公子叫楚楚来伺候夫人。” 郑楚儿望着王楚楚那娇美的小脸,盖在被褥里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怪不得,怪不得姓高的突然不想把她带在身边了,原来身边有了这样一个可心的人儿。 醋坛子打翻,一帐篷的酸味。 “知道吗?他是我的夫君,我一个人的夫君。” “夫………夫人。” 王楚楚的小脸,楚楚可怜。 “让他进来,有话要问他。” “这………” 王楚楚没有站起来,在郑楚儿的眼里,就像个第一次进门的侍妾,跪在主母面前,等着伺候。 “妾让你去把他叫来。” 郑楚儿声音大了几分,端起了一个正房妻子的架子。 王楚楚还是不动。 郑楚儿猛地掀开被褥,一骨碌的爬起来,冲向了外面,带倒了跪在地上的王楚楚。 天亮了,可是天空依然阴暗,见不到太阳。 眼前一片灰蒙蒙的,郑楚儿找不到高长恭在哪里。 “四郎,四郎………” 郑楚儿的喊声,一声声传遍四方,可仍然不见高长恭的身影出现。 无力的转身回来,看见王楚楚正在整理她的被褥。 “你出去,妾的东西,不用你沾手。” 王楚楚的手停了一下,低声道: “是公子让我来照顾夫人的。” 说着,已把郑楚儿的被褥人整理好。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郑楚儿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王楚楚避开了郑楚儿的眼睛,低下了头。 她从三年前就认识他了,她等了他三年,想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 可王楚楚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当家主母,明显是被宠得什么事都敢做的人,王楚楚害怕的退了两步。 “这次围剿山匪,楚楚才见到了公子。” 公子公子,就叫得这么顺口啊,不该是称国公吗? 郑楚儿闭上了眼睛,淡淡道: “你出去吧,让他来给我解释。” 王楚楚一愣,随即低头走了出去。 可高长恭没有来。 呆呆的坐了一会,郑楚儿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哼哼的走出帐篷。 外面乌云蔽日,整装待发的战士。手握刀枪,寒光凛冽。 冷风中,旌旗猎猎。 不远处的高台上,那白色的战袍,在风中飘扬。 虽然迷雾阻挡了他的脸庞,但楚儿知道,那就是他的夫君,她日思夜想的四郎。 而如今,他的身旁,已有了另外一个女孩。 郑楚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从她的脸颊滚落。 她没有打搅正慷慨激昂的高长恭,这不是她该质问的时候。 返回帐篷的郑楚儿,呆呆的躺在床榻上,床榻又硬又冰凉,郑楚儿的心,也凉了。 “这个鬼地方,白日黑夜,都阴阴暗暗的,真不像人呆的地方。 你等着,等你回来,妾怎么收拾你………” 骂骂咧咧中,正处儿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郑楚儿感觉得有人站在她面前,正默默的望着她。 寒冷袭来,郑楚儿被冻醒。 当她睁开眼睛时,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天更暗了,郑楚儿发现,时间过得太快了,已经又到了晚上。 见高长恭还没有来找他,郑楚儿又嚯的站起身来。 “他不来找妾,妾去找他。” 外面一片灰暗,还有奇怪的雾,四处飘散。 郑楚儿四下一看,向一个大帐篷走去。 帐篷外的士兵,见脸色难看的郑楚儿,没有敢阻止她。 郑楚儿越发把脚步,跺得贼响。 “楚楚过来。” 突然,帐篷里传出了温柔的声音。 郑楚儿的脚步一顿,呆在了帐篷外。 “公子。” 隔着帐篷,郑楚儿都感觉到了王楚楚的羞涩和惊喜。 “来,楚楚,坐到我身边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过后,郑楚儿想象出两人默默含情,相互凝望的样子。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楚楚自愿的。” “她从小娇惯,向来不懂事,又被我骄纵得无法无天,你,让着她一点,不要和她计较。” 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郑楚儿一脚就把帐篷的门踹开。 第330章天亮了 第330章天亮了 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郑楚儿一脚就把帐篷的门踹开。 帐篷里的王楚楚,正痴痴的看着高长恭,惊喜得不知该说什么,突然被闯进的郑楚儿吓了一跳。 “呵呵,郎情妾意啊。” 在外人面前,一向惜字如金的高长恭,被郑楚儿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来了?这么莽莽撞撞的,哪有半点高门贵女矜持的样子?” 高长恭的话,竟如此的冰冷。 “妾找妾的夫君,来不得吗?还是来错了时间,打扰到你们了?” 停了一下,郑楚儿揶揄道: “在芜城的山洞里,在水月轩,咋不跟妾讲矜持呢?” 高长恭又是一噎,他没有想到,郑楚儿现在什么事都说得出口。 “夫……夫人。”王楚楚满脸通红,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 高长恭轻声道,但这话,并不是对着楚儿说的,他是对王楚楚说的。 郑楚儿惊呆了,已经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秀恩爱了? 高长恭没有看郑楚儿一眼,他拍拍自己的腿。 郑楚儿的心一痛,明白了,这是要让那个王楚楚坐在他腿上吗? 郑楚儿一步跨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高长恭的腿上,先下手为强。 王楚楚看呆了,面前高贵典雅的夫人,竟在她的面前,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高长恭没有动,身子僵直。 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高长恭感受到的,不是霸道,而是一个真实的郑楚儿。 他任郑楚儿放肆的坐在他腿上,乱踢乱动。 郑楚儿一把一把的掐着高长恭,脚边的一个小胡凳,被她一脚踢飞。 又猛的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高长恭的腰。 最后,把脸深深的埋在了高长恭的胸膛。 高长恭冰冷的胸膛,突然让郑楚儿心疼。 这鬼地方,把她的四郎,冻得一身冰冷。 郑楚儿的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高长恭两只垂着的手臂,终于在郑楚儿的低低啜泣声中,抱住了郑楚儿。 郑楚儿放声大哭:“四郎,妾不要你离开,妾要和你在一起。 妾………妾还要再给你生三个孩子,你说过的,你要妾给你生五个孩子。” 高长恭的双臂,再次紧紧地搂住了郑楚儿。 两人和好如初,王楚楚垂下了眼眸,低着头,走出了帐篷。 翌日,当郑楚儿开眼睛时,看到高长恭正深情的望着她。 “四郎。” 郑楚儿伸出了两只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 高长恭宠溺的一笑,弯下腰,抱起了她。 然后,为郑楚儿穿好了衣裳,披上披风。 “走,我带你出去看看。” “妾还没有梳洗呢“ “我来帮你梳头。” “郑楚儿陶醉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高长恭的手指,轻柔的滑过她的发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郑楚儿睁开了眼睛,却看到王楚楚端着一个铜盆,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夫人,你的洁面水。” 郑楚儿的小脸,一下子没了笑容。 她还没有走? “来,擦把脸。” 兴致正高的高长恭,没有看到郑楚儿的变化,他轻轻的为郑楚儿擦了擦脸。 郑楚儿的余光,瞟着王楚楚,不说一句话。 “我来帮你描眉。” 高长恭说着,拿出眉笔,仔细的帮郑楚儿描着。 郑楚儿突然想到,她自己并没有带着化妆盒出来,这哪来的眉笔?“ “四郎,别人用过的东西,妾不要。” 郑楚儿停了一下,转头对高长恭正色道: “记住了啊,别人用过的东西,妾不要。” 咬了咬牙,郑楚儿又道: “你敢对不起妾,妾就不要你了。” 一旁的王楚楚,苍白的小脸,一下子绯红起来。 王楚楚咬着唇,低着头,跑出了帐篷。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爬到了山上。 郑楚儿看到整齐的排列的军队,就在山下,好像接受她的四郎检阅一样。 “四郎,高伏他们呢?妾都没有见到他们。”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一动。 “他们在另外一个战场。” 望着郑楚儿不解的眼神,高长恭道: “我和你说过,战争无处不在。” “战争无处不在?”郑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我大齐的河山,多么壮观。”高长恭声音突然激昂起来。 郑楚儿放眼望去,云雾缭绕中,高山雄峰,巍峨耸立,苍松翠柏,一片生机。 “为了大齐的河山,多少男儿前仆后继,保卫着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 郑楚儿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夫君,前世壮志未酬,今生,他怎会容忍敌人的铁蹄,踏进大齐的土地? “所以,不管我在哪里,都要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所以………” 高长恭突然停下了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郑楚儿。 “所以,你要回去,回到我们的孩子身边去,” 又来了,郑楚儿气哼哼的望着高长恭。 固执道:“不回去,妾要陪着你。” 高长恭的秀眉,蹙了起来。 如玉的脸庞,变得阴冷。 “你的身子,已经渐渐变冷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妾不,妾就要跟你在一起。” 停了一下,郑楚儿接着道: “等夏季来了,等太阳出来了,妾的身子就暖和了。” “你没有发现,这里就没有太阳?即使夏季,这里也见不到阳光。” “啊?” 郑楚儿就像被惊醒似的。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太阳呢? “这里不是肆州吗?怎么会没有太阳?” 郑楚儿不解的问。 “是肆州的另外一个地方。” 郑楚儿发现高长恭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 “再不回去,真的就来不及了,我们的孩子,还等着你呢。” 高长恭重复着这句话,郑楚儿突然感到高长恭是如此的陌生。 “你?”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高长恭的拉着郑楚儿的手,突然一松,然后手一扬,一掌把郑楚儿拍下了山峰。 “啊…………” 郑楚儿惊叫,猛然醒来。 “女郎,你终于醒了,吓死婢子们了。” “女郎,你太会吓人了。” 郑楚儿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掉下深涧。 她正睡在自己的床榻上,睡在九原城的刺史府里。 四周都是她的婢女,听到的,是她们喜极而泣的哭声。 “女郎,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了。” “女郎,你的身子,都变冷变硬了。………” 几个婢女相拥在一起,哭得一脸鼻子一脸眼泪。 “孩子在等着妾,我们的孩子,在这里,妾怎么会不来呢。 妾回来了。” “咕咕喔,咕咕喔…………” 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天亮了。 第330章天亮了 第330章天亮了 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郑楚儿一脚就把帐篷的门踹开。 帐篷里的王楚楚,正痴痴的看着高长恭,惊喜得不知该说什么,突然被闯进的郑楚儿吓了一跳。 “呵呵,郎情妾意啊。” 在外人面前,一向惜字如金的高长恭,被郑楚儿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来了?这么莽莽撞撞的,哪有半点高门贵女矜持的样子?” 高长恭的话,竟如此的冰冷。 “妾找妾的夫君,来不得吗?还是来错了时间,打扰到你们了?” 停了一下,郑楚儿揶揄道: “在芜城的山洞里,在水月轩,咋不跟妾讲矜持呢?” 高长恭又是一噎,他没有想到,郑楚儿现在什么事都说得出口。 “夫……夫人。”王楚楚满脸通红,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 高长恭轻声道,但这话,并不是对着楚儿说的,他是对王楚楚说的。 郑楚儿惊呆了,已经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秀恩爱了? 高长恭没有看郑楚儿一眼,他拍拍自己的腿。 郑楚儿的心一痛,明白了,这是要让那个王楚楚坐在他腿上吗? 郑楚儿一步跨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高长恭的腿上,先下手为强。 王楚楚看呆了,面前高贵典雅的夫人,竟在她的面前,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高长恭没有动,身子僵直。 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高长恭感受到的,不是霸道,而是一个真实的郑楚儿。 他任郑楚儿放肆的坐在他腿上,乱踢乱动。 郑楚儿一把一把的掐着高长恭,脚边的一个小胡凳,被她一脚踢飞。 又猛的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高长恭的腰。 最后,把脸深深的埋在了高长恭的胸膛。 高长恭冰冷的胸膛,突然让郑楚儿心疼。 这鬼地方,把她的四郎,冻得一身冰冷。 郑楚儿的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高长恭两只垂着的手臂,终于在郑楚儿的低低啜泣声中,抱住了郑楚儿。 郑楚儿放声大哭:“四郎,妾不要你离开,妾要和你在一起。 妾………妾还要再给你生三个孩子,你说过的,你要妾给你生五个孩子。” 高长恭的双臂,再次紧紧地搂住了郑楚儿。 两人和好如初,王楚楚垂下了眼眸,低着头,走出了帐篷。 翌日,当郑楚儿开眼睛时,看到高长恭正深情的望着她。 “四郎。” 郑楚儿伸出了两只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 高长恭宠溺的一笑,弯下腰,抱起了她。 然后,为郑楚儿穿好了衣裳,披上披风。 “走,我带你出去看看。” “妾还没有梳洗呢“ “我来帮你梳头。” “郑楚儿陶醉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高长恭的手指,轻柔的滑过她的发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郑楚儿睁开了眼睛,却看到王楚楚端着一个铜盆,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夫人,你的洁面水。” 郑楚儿的小脸,一下子没了笑容。 她还没有走? “来,擦把脸。” 兴致正高的高长恭,没有看到郑楚儿的变化,他轻轻的为郑楚儿擦了擦脸。 郑楚儿的余光,瞟着王楚楚,不说一句话。 “我来帮你描眉。” 高长恭说着,拿出眉笔,仔细的帮郑楚儿描着。 郑楚儿突然想到,她自己并没有带着化妆盒出来,这哪来的眉笔?“ “四郎,别人用过的东西,妾不要。” 郑楚儿停了一下,转头对高长恭正色道: “记住了啊,别人用过的东西,妾不要。” 咬了咬牙,郑楚儿又道: “你敢对不起妾,妾就不要你了。” 一旁的王楚楚,苍白的小脸,一下子绯红起来。 王楚楚咬着唇,低着头,跑出了帐篷。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爬到了山上。 郑楚儿看到整齐的排列的军队,就在山下,好像接受她的四郎检阅一样。 “四郎,高伏他们呢?妾都没有见到他们。”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一动。 “他们在另外一个战场。” 望着郑楚儿不解的眼神,高长恭道: “我和你说过,战争无处不在。” “战争无处不在?”郑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我大齐的河山,多么壮观。”高长恭声音突然激昂起来。 郑楚儿放眼望去,云雾缭绕中,高山雄峰,巍峨耸立,苍松翠柏,一片生机。 “为了大齐的河山,多少男儿前仆后继,保卫着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 郑楚儿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夫君,前世壮志未酬,今生,他怎会容忍敌人的铁蹄,踏进大齐的土地? “所以,不管我在哪里,都要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所以………” 高长恭突然停下了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郑楚儿。 “所以,你要回去,回到我们的孩子身边去,” 又来了,郑楚儿气哼哼的望着高长恭。 固执道:“不回去,妾要陪着你。” 高长恭的秀眉,蹙了起来。 如玉的脸庞,变得阴冷。 “你的身子,已经渐渐变冷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妾不,妾就要跟你在一起。” 停了一下,郑楚儿接着道: “等夏季来了,等太阳出来了,妾的身子就暖和了。” “你没有发现,这里就没有太阳?即使夏季,这里也见不到阳光。” “啊?” 郑楚儿就像被惊醒似的。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太阳呢? “这里不是肆州吗?怎么会没有太阳?” 郑楚儿不解的问。 “是肆州的另外一个地方。” 郑楚儿发现高长恭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 “再不回去,真的就来不及了,我们的孩子,还等着你呢。” 高长恭重复着这句话,郑楚儿突然感到高长恭是如此的陌生。 “你?”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高长恭的拉着郑楚儿的手,突然一松,然后手一扬,一掌把郑楚儿拍下了山峰。 “啊…………” 郑楚儿惊叫,猛然醒来。 “女郎,你终于醒了,吓死婢子们了。” “女郎,你太会吓人了。” 郑楚儿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掉下深涧。 她正睡在自己的床榻上,睡在九原城的刺史府里。 四周都是她的婢女,听到的,是她们喜极而泣的哭声。 “女郎,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了。” “女郎,你的身子,都变冷变硬了。………” 几个婢女相拥在一起,哭得一脸鼻子一脸眼泪。 “孩子在等着妾,我们的孩子,在这里,妾怎么会不来呢。 妾回来了。” “咕咕喔,咕咕喔…………” 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天亮了。 第330章天亮了 竟敢和新欢说妾的坏话?郑楚儿一脚就把帐篷的门踹开。 帐篷里的王楚楚,正痴痴的看着高长恭,惊喜得不知该说什么,突然被闯进的郑楚儿吓了一跳。 “呵呵,郎情妾意啊。” 在外人面前,一向惜字如金的高长恭,被郑楚儿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来了?这么莽莽撞撞的,哪有半点高门贵女矜持的样子?” 高长恭的话,竟如此的冰冷。 “妾找妾的夫君,来不得吗?还是来错了时间,打扰到你们了?” 停了一下,郑楚儿揶揄道: “在芜城的山洞里,在水月轩,咋不跟妾讲矜持呢?” 高长恭又是一噎,他没有想到,郑楚儿现在什么事都说得出口。 “夫……夫人。”王楚楚满脸通红,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 高长恭轻声道,但这话,并不是对着楚儿说的,他是对王楚楚说的。 郑楚儿惊呆了,已经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秀恩爱了? 高长恭没有看郑楚儿一眼,他拍拍自己的腿。 郑楚儿的心一痛,明白了,这是要让那个王楚楚坐在他腿上吗? 郑楚儿一步跨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高长恭的腿上,先下手为强。 王楚楚看呆了,面前高贵典雅的夫人,竟在她的面前,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高长恭没有动,身子僵直。 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高长恭感受到的,不是霸道,而是一个真实的郑楚儿。 他任郑楚儿放肆的坐在他腿上,乱踢乱动。 郑楚儿一把一把的掐着高长恭,脚边的一个小胡凳,被她一脚踢飞。 又猛的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高长恭的腰。 最后,把脸深深的埋在了高长恭的胸膛。 高长恭冰冷的胸膛,突然让郑楚儿心疼。 这鬼地方,把她的四郎,冻得一身冰冷。 郑楚儿的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高长恭两只垂着的手臂,终于在郑楚儿的低低啜泣声中,抱住了郑楚儿。 郑楚儿放声大哭:“四郎,妾不要你离开,妾要和你在一起。 妾………妾还要再给你生三个孩子,你说过的,你要妾给你生五个孩子。” 高长恭的双臂,再次紧紧地搂住了郑楚儿。 两人和好如初,王楚楚垂下了眼眸,低着头,走出了帐篷。 翌日,当郑楚儿开眼睛时,看到高长恭正深情的望着她。 “四郎。” 郑楚儿伸出了两只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 高长恭宠溺的一笑,弯下腰,抱起了她。 然后,为郑楚儿穿好了衣裳,披上披风。 “走,我带你出去看看。” “妾还没有梳洗呢“ “我来帮你梳头。” “郑楚儿陶醉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高长恭的手指,轻柔的滑过她的发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郑楚儿睁开了眼睛,却看到王楚楚端着一个铜盆,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夫人,你的洁面水。” 郑楚儿的小脸,一下子没了笑容。 她还没有走? “来,擦把脸。” 兴致正高的高长恭,没有看到郑楚儿的变化,他轻轻的为郑楚儿擦了擦脸。 郑楚儿的余光,瞟着王楚楚,不说一句话。 “我来帮你描眉。” 高长恭说着,拿出眉笔,仔细的帮郑楚儿描着。 郑楚儿突然想到,她自己并没有带着化妆盒出来,这哪来的眉笔?“ “四郎,别人用过的东西,妾不要。” 郑楚儿停了一下,转头对高长恭正色道: “记住了啊,别人用过的东西,妾不要。” 咬了咬牙,郑楚儿又道: “你敢对不起妾,妾就不要你了。” 一旁的王楚楚,苍白的小脸,一下子绯红起来。 王楚楚咬着唇,低着头,跑出了帐篷。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爬到了山上。 郑楚儿看到整齐的排列的军队,就在山下,好像接受她的四郎检阅一样。 “四郎,高伏他们呢?妾都没有见到他们。”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一动。 “他们在另外一个战场。” 望着郑楚儿不解的眼神,高长恭道: “我和你说过,战争无处不在。” “战争无处不在?”郑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我大齐的河山,多么壮观。”高长恭声音突然激昂起来。 郑楚儿放眼望去,云雾缭绕中,高山雄峰,巍峨耸立,苍松翠柏,一片生机。 “为了大齐的河山,多少男儿前仆后继,保卫着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 郑楚儿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夫君,前世壮志未酬,今生,他怎会容忍敌人的铁蹄,踏进大齐的土地? “所以,不管我在哪里,都要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所以………” 高长恭突然停下了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郑楚儿。 “所以,你要回去,回到我们的孩子身边去,” 又来了,郑楚儿气哼哼的望着高长恭。 固执道:“不回去,妾要陪着你。” 高长恭的秀眉,蹙了起来。 如玉的脸庞,变得阴冷。 “你的身子,已经渐渐变冷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妾不,妾就要跟你在一起。” 停了一下,郑楚儿接着道: “等夏季来了,等太阳出来了,妾的身子就暖和了。” “你没有发现,这里就没有太阳?即使夏季,这里也见不到阳光。” “啊?” 郑楚儿就像被惊醒似的。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太阳呢? “这里不是肆州吗?怎么会没有太阳?” 郑楚儿不解的问。 “是肆州的另外一个地方。” 郑楚儿发现高长恭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 “再不回去,真的就来不及了,我们的孩子,还等着你呢。” 高长恭重复着这句话,郑楚儿突然感到高长恭是如此的陌生。 “你?”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高长恭的拉着郑楚儿的手,突然一松,然后手一扬,一掌把郑楚儿拍下了山峰。 “啊…………” 郑楚儿惊叫,猛然醒来。 “女郎,你终于醒了,吓死婢子们了。” “女郎,你太会吓人了。” 郑楚儿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掉下深涧。 她正睡在自己的床榻上,睡在九原城的刺史府里。 四周都是她的婢女,听到的,是她们喜极而泣的哭声。 “女郎,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了。” “女郎,你的身子,都变冷变硬了。………” 几个婢女相拥在一起,哭得一脸鼻子一脸眼泪。 “孩子在等着妾,我们的孩子,在这里,妾怎么会不来呢。 妾回来了。” “咕咕喔,咕咕喔…………” 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天亮了。 第331章思君君不归念君君不回 第331章思君君不归念君君不回 第331章思君君不归念君君不回 天亮了。 天亮了? 郑楚儿挣扎着爬起来,脸色苍白。 “女郎,你刚醒,不能起来。” 郑楚儿一把推开翠柳,情况十万火急,她怎么还能躺在床榻上? “妾已经睡得够长了,妾要去看孩子,去看我们的孩子 郑楚儿突然感到一身酸痛,但再大的痛苦,也阻挡不了她去看孩子的心。 还未到孩子的房间,郑楚儿就听到里边传来了孩子的笑声。 郑楚儿在门口一出现,两个愁眉苦脸的乳娘,一下子惊喜地张大了嘴巴。 “夫人?夫人你醒啦?” “不醒来,能来看孩子吗?” 郑楚儿说着,一步跨进了门槛。 “怪不得两个小公子,昨夜里突然不哭闹了,母子连心呐,小公子是知道夫人好了。” 郑楚儿听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其实,在那个世界的每时每刻,她都在想着孩子。 她在那个王楚楚面前,如此的强势霸道,甚至死皮赖脸的坐到高长恭腿上,就是不能让她的孩子,没有父亲。 “孩子,母亲回来了。” 两个孩子还不会说话,见郑楚儿和他们说话,高兴得小手一把一把的捏着,小乱脚蹬,噗了一嘴的泡泡。 两个孩子,都争着要郑楚儿抱。 郑楚儿弯下腰,用指头点了一下大宝的小鼻子。 大宝高兴得咯咯笑起来,小脚拼命的踢着。 郑楚儿又在二宝的小嘴上点了一下,二宝笑得小脸都红了。 两个眼乳娘看着面前的一切,高兴的流下了眼泪。 两人走过来,一人抱起一个孩子。 “夫人,你病刚好,身子虚弱,还抱不动孩子,孩子我们抱给夫人看。 ”大宝的乳娘说着,就抱起了大宝。 二宝马上把头偏向他的乳娘,他的乳娘笑道: “好啦,好啦,我们二宝也要抱起来,也要和母亲玩。” 乳娘抱起了二宝,把二宝送到了郑楚儿面前。 郑楚儿摸摸这个孩子的小脚,亲亲那个孩子的小脸蛋儿,两个孩子高兴得小嘴噗噗的说些什么,把两个乳娘,逗得笑了起来。 “好孩子,你们乖乖的跟着乳娘,母亲还要去找你们的父亲。” 郑楚儿说完,已泪流满面。 一路流着眼泪,郑楚儿来到了石城。 站在石城的群山下,郑楚儿抬头望向远方。 她要找到梦中那座熟悉的山峰。 可是,因为那个世界太阴暗了,郑楚儿身在山中,都看不太清楚山中的一切。 如今,虽然阳世间的光线明亮,可却很难分清楚,哪一座,是高长恭推他下来的山峰。 “走,妾要一座一座的找,妾一定要找到妾的四郎。 他的魂魄,他的肉身,就在那山中。” 翠柳和弄琴,听得莫名其妙。 弄琴忙劝道:“女郎,你病糊涂了,姑爷不是带兵剿匪去了吗?” “剿匪?得胜班师的消息,早已经送到了刺史府,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弄琴哑口无言。 “夫人,你看到是哪一座山? 夫人在山下歇着,木青前去为夫人找公子。” 郑楚儿摇摇头,她的夫君,她怎能不去找呢? 郑楚儿向一座山峰爬去,刺史府的人,也纷纷爬上了山,四处寻找。 茫茫群山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呼喊声: “四郎,四郎,四郎你在哪里?四郎………” 阵阵林涛声,挟裹着郑楚儿的喊声,飘向远方。 “四郎,你在哪里?妾来接你回家了,四郎,你在哪里?” 一声又一声的悲切的呼喊声,让所有的人听得动容。 可是,找了一整日,都不见高长恭的身影。 “夫人,会不会不在这里的山中?” 满头大汗的木青,气喘吁吁的问。 “郑楚楚儿看了一眼山下的大路,坚定的说: “就在这一片,因为站在山上,妾看到了这条路。” 众人含着泪,分头再去找。 “四郎,你的儿子,在等着你回家,大宝和二宝正等着你呢,四郎,你在哪里?。”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消散在茫茫群山中。 嗓子哑了,脚磨出了血,郑楚儿没有歇息一会儿。 她拄着一根树枝,一步又一步的艰难走着,呼喊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风声已歇。 暮归的鸟儿,飞向了栖息的山林中。 暮色茫茫,郑楚儿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突然觉得,现在的景色,像极了那个世界的景色。 “四郎,四郎,妾的四郎…………” 沙哑的呼喊声,这寂静的傍晚,在山中回响。 郑楚儿感觉山中的树木,似曾相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放眼望去,树影婆娑,似鬼似魅。 “君在此山中,妾在松林下; 本是一方土,茫茫两相隔; 思君君不归,念君君不回; 君若为孤魂,妾愿做魍魉; 伴君魂游荡,黄泉路上好有伴…………” 哀婉的歌声,飘荡在山中,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郑楚儿的歌声,惊起了山中的飞鸟,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向一座山峰飞去。 那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断崖峭壁,凌空绝顶。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郑楚儿望着前面,惊喜的喊道。 可是,当一行人扶着郑楚儿,爬到了那座山顶,举目四望,根本看不到高长恭的身影。 “四郎,你在哪里?妾来带你回去家了。” 郑楚儿悲戚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犹显得寂寥旷远。 突然,木青指着一处光亮叫道: “夫人,你看,火光,那里有火光。” 众人转身望去,先是一只火把。渐渐的,无数支火把,出现在昏暗的山林中。 “女郎,姑爷在那里。” 翠柳高兴的指着远处的火把,笑着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苦笑了一下,火把? 火把渐进,却是一支队伍。 “夫人,是跟随姑爷去剿匪的属下。” 火光中,木青看清了来人,惊喜的对郑楚儿说。 翠柳也看到了来人,高兴的问道: “姑爷呢,我们家姑爷呢?” 高伏突然出现在郑楚儿面前,他没有回答翠柳的话。 “耳朵聋了,问你话呢?咋不答应?” 高伏突然跪在郑楚儿面前,垂头道: “夫人,高伏没有保护好公子,公子他………他掉下了悬崖。” 尽管那个长长的梦,已暗示了郑楚儿一切,但她的心里,一直不承认。 高伏的话,戳破了郑楚儿最后一丝幻想,郑楚儿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就昏在弄琴怀中。 弄琴慌忙抱住郑楚儿,郑楚儿发髻上的那支玉簪花钗子,从她的发髻上滑落。 玉簪划破飘曳的暮霭,掉下了山涧………… 第331章思君君不归念君君不回 天亮了。 天亮了? 郑楚儿挣扎着爬起来,脸色苍白。 “女郎,你刚醒,不能起来。” 郑楚儿一把推开翠柳,情况十万火急,她怎么还能躺在床榻上? “妾已经睡得够长了,妾要去看孩子,去看我们的孩子 郑楚儿突然感到一身酸痛,但再大的痛苦,也阻挡不了她去看孩子的心。 还未到孩子的房间,郑楚儿就听到里边传来了孩子的笑声。 郑楚儿在门口一出现,两个愁眉苦脸的乳娘,一下子惊喜地张大了嘴巴。 “夫人?夫人你醒啦?” “不醒来,能来看孩子吗?” 郑楚儿说着,一步跨进了门槛。 “怪不得两个小公子,昨夜里突然不哭闹了,母子连心呐,小公子是知道夫人好了。” 郑楚儿听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其实,在那个世界的每时每刻,她都在想着孩子。 她在那个王楚楚面前,如此的强势霸道,甚至死皮赖脸的坐到高长恭腿上,就是不能让她的孩子,没有父亲。 “孩子,母亲回来了。” 两个孩子还不会说话,见郑楚儿和他们说话,高兴得小手一把一把的捏着,小乱脚蹬,噗了一嘴的泡泡。 两个孩子,都争着要郑楚儿抱。 郑楚儿弯下腰,用指头点了一下大宝的小鼻子。 大宝高兴得咯咯笑起来,小脚拼命的踢着。 郑楚儿又在二宝的小嘴上点了一下,二宝笑得小脸都红了。 两个眼乳娘看着面前的一切,高兴的流下了眼泪。 两人走过来,一人抱起一个孩子。 “夫人,你病刚好,身子虚弱,还抱不动孩子,孩子我们抱给夫人看。 ”大宝的乳娘说着,就抱起了大宝。 二宝马上把头偏向他的乳娘,他的乳娘笑道: “好啦,好啦,我们二宝也要抱起来,也要和母亲玩。” 乳娘抱起了二宝,把二宝送到了郑楚儿面前。 郑楚儿摸摸这个孩子的小脚,亲亲那个孩子的小脸蛋儿,两个孩子高兴得小嘴噗噗的说些什么,把两个乳娘,逗得笑了起来。 “好孩子,你们乖乖的跟着乳娘,母亲还要去找你们的父亲。” 郑楚儿说完,已泪流满面。 一路流着眼泪,郑楚儿来到了石城。 站在石城的群山下,郑楚儿抬头望向远方。 她要找到梦中那座熟悉的山峰。 可是,因为那个世界太阴暗了,郑楚儿身在山中,都看不太清楚山中的一切。 如今,虽然阳世间的光线明亮,可却很难分清楚,哪一座,是高长恭推他下来的山峰。 “走,妾要一座一座的找,妾一定要找到妾的四郎。 他的魂魄,他的肉身,就在那山中。” 翠柳和弄琴,听得莫名其妙。 弄琴忙劝道:“女郎,你病糊涂了,姑爷不是带兵剿匪去了吗?” “剿匪?得胜班师的消息,早已经送到了刺史府,但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弄琴哑口无言。 “夫人,你看到是哪一座山? 夫人在山下歇着,木青前去为夫人找公子。” 郑楚儿摇摇头,她的夫君,她怎能不去找呢? 郑楚儿向一座山峰爬去,刺史府的人,也纷纷爬上了山,四处寻找。 茫茫群山中,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呼喊声: “四郎,四郎,四郎你在哪里?四郎………” 阵阵林涛声,挟裹着郑楚儿的喊声,飘向远方。 “四郎,你在哪里?妾来接你回家了,四郎,你在哪里?” 一声又一声的悲切的呼喊声,让所有的人听得动容。 可是,找了一整日,都不见高长恭的身影。 “夫人,会不会不在这里的山中?” 满头大汗的木青,气喘吁吁的问。 “郑楚楚儿看了一眼山下的大路,坚定的说: “就在这一片,因为站在山上,妾看到了这条路。” 众人含着泪,分头再去找。 “四郎,你的儿子,在等着你回家,大宝和二宝正等着你呢,四郎,你在哪里?。”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消散在茫茫群山中。 嗓子哑了,脚磨出了血,郑楚儿没有歇息一会儿。 她拄着一根树枝,一步又一步的艰难走着,呼喊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风声已歇。 暮归的鸟儿,飞向了栖息的山林中。 暮色茫茫,郑楚儿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突然觉得,现在的景色,像极了那个世界的景色。 “四郎,四郎,妾的四郎…………” 沙哑的呼喊声,这寂静的傍晚,在山中回响。 郑楚儿感觉山中的树木,似曾相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放眼望去,树影婆娑,似鬼似魅。 “君在此山中,妾在松林下; 本是一方土,茫茫两相隔; 思君君不归,念君君不回; 君若为孤魂,妾愿做魍魉; 伴君魂游荡,黄泉路上好有伴…………” 哀婉的歌声,飘荡在山中,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郑楚儿的歌声,惊起了山中的飞鸟,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向一座山峰飞去。 那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断崖峭壁,凌空绝顶。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郑楚儿望着前面,惊喜的喊道。 可是,当一行人扶着郑楚儿,爬到了那座山顶,举目四望,根本看不到高长恭的身影。 “四郎,你在哪里?妾来带你回去家了。” 郑楚儿悲戚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犹显得寂寥旷远。 突然,木青指着一处光亮叫道: “夫人,你看,火光,那里有火光。” 众人转身望去,先是一只火把。渐渐的,无数支火把,出现在昏暗的山林中。 “女郎,姑爷在那里。” 翠柳高兴的指着远处的火把,笑着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苦笑了一下,火把? 火把渐进,却是一支队伍。 “夫人,是跟随姑爷去剿匪的属下。” 火光中,木青看清了来人,惊喜的对郑楚儿说。 翠柳也看到了来人,高兴的问道: “姑爷呢,我们家姑爷呢?” 高伏突然出现在郑楚儿面前,他没有回答翠柳的话。 “耳朵聋了,问你话呢?咋不答应?” 高伏突然跪在郑楚儿面前,垂头道: “夫人,高伏没有保护好公子,公子他………他掉下了悬崖。” 尽管那个长长的梦,已暗示了郑楚儿一切,但她的心里,一直不承认。 高伏的话,戳破了郑楚儿最后一丝幻想,郑楚儿只觉得头嗡的一下,就昏在弄琴怀中。 弄琴慌忙抱住郑楚儿,郑楚儿发髻上的那支玉簪花钗子,从她的发髻上滑落。 玉簪划破飘曳的暮霭,掉下了山涧………… 第332章传奇 第332章传奇 第332章传奇 玉簪划破飘曳的暮霭,掉下了山涧………… “叮铃”一声,玉簪飘坠在了山涧里。 溅起的泥土,落在了一个躺着的人脸上。 玉簪落地的清脆声,传入了那已沉寂多日的耳膜。 那冰冷的耳朵,竟微微动了一下。 突然,山涧里,穿来了一声虎啸。 一只嗅到猎物的老虎,迈着王者的步伐,一步一步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一具在树林中躺了多日的尸体,虽然比不上活的飞禽走兽刺激,但更容易被老虎嗅到。 老虎的脚步,踏着落叶,发出沉闷的响声。 离地上躺着的尸体,越来越近。 突然,一声马的嘶鸣,在山涧里回荡。 老虎吓得停下了脚步,四下警惕的观望。 一匹赤色的宝马,如踏着朝霞,一身火红的从远处飞奔过来。 老虎后退了一步,却是摆好了前扑的姿势。 宝马一路嘶鸣着,来到了地上的尸体旁。 它用湿漉漉的鼻子,不停的嗅着地上的尸体,鼻子里喷着的热气,驱散了尸体上的寒霜。 看着地上躺着尸体,宝马一声接着一声的发出了哀鸣。 宝马抬起头来,对着虎视眈眈的老虎,再次发出了一声震荡山林的嘶鸣。 这声音,不像一般野马的嘶鸣,老虎不由得又后退了几步,但并未离去。 突然,老虎壮硕的身体,一下子匍匐下去,随即,前抓刨地后蹿起,身子一跃而起。 宝马一看,危险临近。 一声嘶鸣过后,宝马的前蹄,护住了地上的尸体,后蹄对着扑过来的老虎,高高扬起。 一声嚎叫后,老虎被踢飞。 宝马锋利的铁蹄上,还粘着老虎胸前的血肉。 这匹红马,就是高长恭的坐骑赤驹。 它四蹄上锋利的铁蹄,是高长恭为了它能在冰天雪地的雪山,奔跑跳跃时,不被滑倒,而专门为它特制的。 老虎负伤而逃,赤驹见危险解除,就不停的对着地上的高长恭,喷着热气。 山中的夜晚,尤为寒冷。 中了寒毒的高长恭,在这寒冷的夜晚,身上再次出现了一层冰霜。 赤驹不停的喷着热气,直到那些冰霜,从高长恭的脸上消失。 高长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潮湿地方。 他的战马赤驹,在不停的舔着他的脸。 高长恭伸手想把赤驹的头拨开,赤驹喘出的气,实在太热,味道又浓,高长恭怀疑,自己是被这个味道呛醒的。 赤驹见高长恭醒来,再次发出了欢快的嘶鸣,这是高兴的鸣叫。 高长恭试着想爬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无法动弹。 他的整个身子,都有点麻木。 高长恭艰难的把一只手抬起来,他看到了掌心里的冰霜,比从前更甚。 一阵夜风吹来,高长恭浑身哆嗦了一下,他所在的悬崖深处,竟是一个极寒之地。 高长恭慢慢用手抹了一下头,头发上的冰渣,刺痛了他略感麻木的手。 高长恭瞬间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寒凉异常。 天越来越暗,寒冷越来越逼人。 高长恭之前的寒毒,还没有好清。 寒凉,再次诱发发了他体内残留的毒素。 他浑身发抖、颤栗。 在赤驹不停的哀鸣声中,高长恭渐渐闭上了眼睛。 当翌日的阳光,透过树枝,撒在断崖下时,也许是对温暖的渴望,也许是午后的阳光,刺激了高长恭的眼睛,高长恭,再次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这午后温暖的阳光下,赤驹跪下了前蹄。 ……………………… 山下的大路上,一辆马车,缓慢而行。 木青、翠柳、弄琴等,带着一众刺史府的人,护送着马车向前走去。 郑楚儿已经醒来,但整个人像痴了一样,一言不发的坐在马车里,目光呆滞。 突然,寂静的山路上,传来了滴答滴答的马蹄声。 一声嘶鸣,把郑楚儿唤醒。 郑楚儿猛的掀开后面的帘子,阳光下,一匹血红色的大马,驼着一个人,拼命的向他们跑来。 “停住,快停住。” 郑楚儿不等马车停稳,已经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赤驹已奔到了郑楚儿面前,看着那个扑在马背上的熟悉身影,郑楚儿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四郎,你终于回来了。” 当高长恭再醒来时,发现他已经躺在刺史府的床榻上。 他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住。 郑楚儿见她醒来,轻唤了一声四郎,才放开了他的手。 高长恭发现,被郑楚儿握着的手,是那样的温暖。 肆州最好的大夫,齐聚刺史府。 最终,大夫们得出结论,高长恭能苏醒过来,竟与以前中的毒砂掌毒有关。 毒砂掌的毒,是奇热之毒。 而他这次中了极寒之毒。 虽然毒砂掌的毒,在他大婚后,似乎早已经被解干净了,实则不然,因为他的体质,从此变成了热体。 高长恭听了大夫们的话,淡淡的笑了一下。 救他的,其实是他的妻子。 高长恭把郑楚儿送给他的那个福袋,小心的拿了出来。 他送到鼻子前,深深的闻了又闻。 在他最寒冷的时候,在他冷得几乎从马背上掉下来时,他想到了他的妻子,曾经送过他一个福袋。 这个福袋里,装着那些药材,都是炙热之物。 那是郑楚儿,担心他在雪山剿匪时,怕他冻着,就在那个福袋里,装了许多热性药材。 高长恭在他生命的源泉,即将枯竭时,拿出了福袋里的药材,放在嘴里咀嚼。 温暖,不,热流,最终驱散了高长恭身上的寒毒。 忘着大夫们离去的背影,高长恭打开了福袋。 拿出了一片焙熟的附子,送进了嘴里,想了一下,又拿出一片人参,一起细细的品着,咀嚼着。 高长恭的身体,慢慢变得热燥起来。 这一夜,夫妻俩早早就歇息了。 第二日,俩人日上三竿,才起来。 看着郑楚儿疲倦的小脸,高长恭爱怜的说道: “昨夜没睡好,午膳后,再去接着睡。” 郑楚儿没睡醒似的点点头,午膳后,果然钻到被褥里。 可她还没有睡着,就见高长恭,也笑着钻了进来。 “大宝和二宝,该有个小妹妹了………” 高长恭身中寒毒,又坠下了寒冷之地,最终醒来、生还,在肆州成为了一段传奇。 肆州的人,谈起来时,有时还会谈到石城县令王富的女儿。 那个叫楚楚的女孩,突然高烧,昏迷了四日后,又奇迹般的醒来。 第332章传奇 玉簪划破飘曳的暮霭,掉下了山涧………… “叮铃”一声,玉簪飘坠在了山涧里。 溅起的泥土,落在了一个躺着的人脸上。 玉簪落地的清脆声,传入了那已沉寂多日的耳膜。 那冰冷的耳朵,竟微微动了一下。 突然,山涧里,穿来了一声虎啸。 一只嗅到猎物的老虎,迈着王者的步伐,一步一步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一具在树林中躺了多日的尸体,虽然比不上活的飞禽走兽刺激,但更容易被老虎嗅到。 老虎的脚步,踏着落叶,发出沉闷的响声。 离地上躺着的尸体,越来越近。 突然,一声马的嘶鸣,在山涧里回荡。 老虎吓得停下了脚步,四下警惕的观望。 一匹赤色的宝马,如踏着朝霞,一身火红的从远处飞奔过来。 老虎后退了一步,却是摆好了前扑的姿势。 宝马一路嘶鸣着,来到了地上的尸体旁。 它用湿漉漉的鼻子,不停的嗅着地上的尸体,鼻子里喷着的热气,驱散了尸体上的寒霜。 看着地上躺着尸体,宝马一声接着一声的发出了哀鸣。 宝马抬起头来,对着虎视眈眈的老虎,再次发出了一声震荡山林的嘶鸣。 这声音,不像一般野马的嘶鸣,老虎不由得又后退了几步,但并未离去。 突然,老虎壮硕的身体,一下子匍匐下去,随即,前抓刨地后蹿起,身子一跃而起。 宝马一看,危险临近。 一声嘶鸣过后,宝马的前蹄,护住了地上的尸体,后蹄对着扑过来的老虎,高高扬起。 一声嚎叫后,老虎被踢飞。 宝马锋利的铁蹄上,还粘着老虎胸前的血肉。 这匹红马,就是高长恭的坐骑赤驹。 它四蹄上锋利的铁蹄,是高长恭为了它能在冰天雪地的雪山,奔跑跳跃时,不被滑倒,而专门为它特制的。 老虎负伤而逃,赤驹见危险解除,就不停的对着地上的高长恭,喷着热气。 山中的夜晚,尤为寒冷。 中了寒毒的高长恭,在这寒冷的夜晚,身上再次出现了一层冰霜。 赤驹不停的喷着热气,直到那些冰霜,从高长恭的脸上消失。 高长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潮湿地方。 他的战马赤驹,在不停的舔着他的脸。 高长恭伸手想把赤驹的头拨开,赤驹喘出的气,实在太热,味道又浓,高长恭怀疑,自己是被这个味道呛醒的。 赤驹见高长恭醒来,再次发出了欢快的嘶鸣,这是高兴的鸣叫。 高长恭试着想爬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无法动弹。 他的整个身子,都有点麻木。 高长恭艰难的把一只手抬起来,他看到了掌心里的冰霜,比从前更甚。 一阵夜风吹来,高长恭浑身哆嗦了一下,他所在的悬崖深处,竟是一个极寒之地。 高长恭慢慢用手抹了一下头,头发上的冰渣,刺痛了他略感麻木的手。 高长恭瞬间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寒凉异常。 天越来越暗,寒冷越来越逼人。 高长恭之前的寒毒,还没有好清。 寒凉,再次诱发发了他体内残留的毒素。 他浑身发抖、颤栗。 在赤驹不停的哀鸣声中,高长恭渐渐闭上了眼睛。 当翌日的阳光,透过树枝,撒在断崖下时,也许是对温暖的渴望,也许是午后的阳光,刺激了高长恭的眼睛,高长恭,再次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这午后温暖的阳光下,赤驹跪下了前蹄。 ……………………… 山下的大路上,一辆马车,缓慢而行。 木青、翠柳、弄琴等,带着一众刺史府的人,护送着马车向前走去。 郑楚儿已经醒来,但整个人像痴了一样,一言不发的坐在马车里,目光呆滞。 突然,寂静的山路上,传来了滴答滴答的马蹄声。 一声嘶鸣,把郑楚儿唤醒。 郑楚儿猛的掀开后面的帘子,阳光下,一匹血红色的大马,驼着一个人,拼命的向他们跑来。 “停住,快停住。” 郑楚儿不等马车停稳,已经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赤驹已奔到了郑楚儿面前,看着那个扑在马背上的熟悉身影,郑楚儿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四郎,你终于回来了。” 当高长恭再醒来时,发现他已经躺在刺史府的床榻上。 他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住。 郑楚儿见她醒来,轻唤了一声四郎,才放开了他的手。 高长恭发现,被郑楚儿握着的手,是那样的温暖。 肆州最好的大夫,齐聚刺史府。 最终,大夫们得出结论,高长恭能苏醒过来,竟与以前中的毒砂掌毒有关。 毒砂掌的毒,是奇热之毒。 而他这次中了极寒之毒。 虽然毒砂掌的毒,在他大婚后,似乎早已经被解干净了,实则不然,因为他的体质,从此变成了热体。 高长恭听了大夫们的话,淡淡的笑了一下。 救他的,其实是他的妻子。 高长恭把郑楚儿送给他的那个福袋,小心的拿了出来。 他送到鼻子前,深深的闻了又闻。 在他最寒冷的时候,在他冷得几乎从马背上掉下来时,他想到了他的妻子,曾经送过他一个福袋。 这个福袋里,装着那些药材,都是炙热之物。 那是郑楚儿,担心他在雪山剿匪时,怕他冻着,就在那个福袋里,装了许多热性药材。 高长恭在他生命的源泉,即将枯竭时,拿出了福袋里的药材,放在嘴里咀嚼。 温暖,不,热流,最终驱散了高长恭身上的寒毒。 忘着大夫们离去的背影,高长恭打开了福袋。 拿出了一片焙熟的附子,送进了嘴里,想了一下,又拿出一片人参,一起细细的品着,咀嚼着。 高长恭的身体,慢慢变得热燥起来。 这一夜,夫妻俩早早就歇息了。 第二日,俩人日上三竿,才起来。 看着郑楚儿疲倦的小脸,高长恭爱怜的说道: “昨夜没睡好,午膳后,再去接着睡。” 郑楚儿没睡醒似的点点头,午膳后,果然钻到被褥里。 可她还没有睡着,就见高长恭,也笑着钻了进来。 “大宝和二宝,该有个小妹妹了………” 高长恭身中寒毒,又坠下了寒冷之地,最终醒来、生还,在肆州成为了一段传奇。 肆州的人,谈起来时,有时还会谈到石城县令王富的女儿。 那个叫楚楚的女孩,突然高烧,昏迷了四日后,又奇迹般的醒来。 第333章第332内衣琉璃扣 第333章第332内衣琉璃扣 第333章第332内衣琉璃扣 那个叫楚楚的女孩,突然高烧,昏迷了四日后,又奇迹般的醒来。 求娶王县令女儿的人,络绎不绝,媒人都快踏破王家的门槛了。 这个跟随父亲上战场的女孩,是多少男儿心目中的妻子人选。 可是,王楚楚自从雪山回来后,越发的沉默了。 她常常一个人,呆坐在自家的小花院里,默默的望着天空发呆。 那些男子托媒人送来帖子,她从不看一眼。 她多么希望再从回到剿匪的日子,回到那个长长的梦中。 “啪。” 王楚楚打了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能为了自己,再次让父亲担心呢? 昏迷四日,父亲是多么的痛苦。 王楚楚永远记得,当她从那个梦中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父亲焦急的脸。 四日不见,刚刚不惑之年的父亲,竟然苍老了许多。 可王楚楚真的想再重新回到那个梦中,在那个甜蜜的梦中,他差点就牵着她的手了。 王楚楚抬起自己的手,痴痴的看了又看。 这双手,亲自为他打过一只野兔。 悄悄的为他洗过衣服。 为他做过饭,炒过菜。 虽然高长恭没有说过一句好吃,但看到高长恭吃下了她炒的第一嘴菜时,她藏在袖中的双手,便激动得不住颤抖。 这双手,还解过他的腰带,为他宽过衣。 为他端过洗脚水,端过洗脸盆,用热水为他擦过脸。 在那个寂静无人的帐篷里,在那个寒的夜里,抱过昏迷的他。 王楚楚永远不会忘记,她不顾少女的矜持,脱掉衣服,想用自己少女的体温,温暖他的身心时,他终于醒来了。 她高兴得躲在帐篷的角落里,流下了高兴的眼泪。 可醒来后的他,仍然对她平平淡淡,又彬彬有礼。 他唤他王姑娘,就像换他的妹妹一样自然。 终于有一日,清醒的他,对她说了一句话: “雪山水冷,你的手,不要浸泡在冷水里,洗衣做饭,自有专门的人做。” 为了这句话,在高长恭离开后,她再次把高长恭的衣服和靴子,重新洗了一遍,再烘干。 可是,骑马出去的高长恭,却再也没有回来。 她跪求上苍,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减少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以换取高长恭平安回来。 可回来的父亲告诉她,高长恭掉下了悬崖,尸骨未存。 “爹爹,女儿要去找他。” “下去寻找的人,没有找到………” “不,爹爹,他一定还活着。” “孩子,那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悬崖………已经找过了。” 王楚楚不相信高长恭就这么死了,他还那么年轻,英姿勃发。 她不吃饭,不睡觉,一直痴痴的等着高长恭回来。 她的思绪,日日飘到了高长恭坠落的山中。 终于有一日,她倒下了。 她,再次见到了她日思夜念的人。 虽然他仍然对她平淡如水,但能看到他,她已经就满足了。 她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他依然是一个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帅。 黄楚楚知道,在高长恭那冷傲的外表下,仍然是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终于有一日,高长恭把她叫到了帐篷里。 但当外面的脚步声传来时,他却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出了两个字。 “过来。” 他说这话时,还伸出了手。 可王楚楚过去后,他并没有拉她的手。 这时,他的妻子来了,一脚踹开了帐篷的门。 那是一个美丽脱俗得像仙子一样的女子,她略显蓬松的发髻,掩盖不了她高贵的气质。 王楚楚没有想到,高长恭对他的妻子,竟出乎意料的冷淡。 他在他的妻子面前,他甚至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去。 可坐上去的,是他的妻子,霸道且执着。 那一刻,王楚楚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子,比她更执着。 虽然高长恭对他的妻子,看着冷淡至极,可她知道,那冷淡的外表下面,是一颗炽热的心。 当他的妻子,在他怀里流下了一滴眼泪时,他的手,终于抑制不住的抱住了他的妻子,抱得是那样的热烈,双手颤抖。 她,只不过是他用来想气走他妻子的人。 终于,王楚楚知道了,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并不属于她。 也不属于他的妻子。 他焦急的让他的妻子回去,回到他们的孩子身边去。 他的妻子走了,他又重新回到了对她冷淡的日子。 “你也回去吧,回到你父亲的身边去,这里不属于你。” 她固执的摇着头,流着泪道: “公子,楚楚愿意伺候公子一辈子。” “不用。” 他冷冷的说完,骑上了战马。 在她不提防的瞬间,突然一掌拍向了她。 王楚楚只觉自己倒飞了出去,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已醒来。 她的父亲,流下了欣喜的眼泪。 “女郎,家主要去九原城了。” 王楚楚的婢女,匆匆跑来告诉她。惊醒了回忆中的王楚楚。 王楚楚听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也要去九原城。” “不是,女郎,唐公子又来了,又带着满满一牛车礼物………” 婢女后面的话,王楚楚没有听到。 快步走回自己的闺房,打开一个锁得严严实实的木箱,拿出了一样东西。 “如果一个女孩的清白,已被一个男子毁了,这个男子,是不是应该娶了她?” 王楚楚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这次,不用女扮男装,她要盛装而去。 此时,刺史府内,已高朋满座。 高长恭在刺史府宽广的练武场内,犒赏这次剿匪立功的将士。 作为女主人,郑楚儿担当起了接待内眷的责任。 在一阵夸赞声中,一个盛装丽人,来到了郑楚儿面前。 “夫人,楚楚想让夫人看一样东西。” 梦中的女孩儿,出现在面前。 郑楚儿的耳畔,想起了高长恭在那个世界,对这个女孩说的话。 “过来。” 高长恭拍拍腿,示意这个女孩儿坐在他腿上情景,再次浮现在郑楚儿的脑海。 郑楚儿大方的一笑: “楚楚姑娘有话说?那就进屋,慢慢说吧。” “不,楚楚想在这里说。” 王楚楚说着,环顾了一眼四周,望一眼那些女眷,慢慢拿出了一样东西。 王楚楚的小手,高高举起,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伸开了手掌。 一枚晶莹剔透的琉璃扣,出现在人们面前。 这是一枚只有皇室亲贵,才能拥有的内衣纽扣。 第334章赏美人 第334章赏美人 这是一枚只有皇室亲贵,才能拥有的内衣纽扣。 在这个琉璃制作工艺繁复的时代,一般人,包括文武重臣的内衣,都没有扣子。 一般人的内衣,两襟之间,只用细带系起来。 只有皇室成员,内衣才有资格缝上琉璃扣。 热闹的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旁边的翠柳一看,马上跑开。 郑楚儿里的双手,慢慢的握了起来,她最担心的事,原来已经发生了。 可是,郑楚儿还是不相信,她的夫君,会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郑楚儿一把拿过那枚琉璃扣,放在掌心,面色波澜不惊的端详着。 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王楚楚。 “王姑娘,感谢你在雪山脚下,为我的夫君浆洗衣服,这枚洗掉的琉璃扣,夫君说了,丢失了就不要了。” 王楚楚没有想到,郑楚儿会镇定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儿。” 一声清柔的声音传来。 “嗯。” 郑楚儿和王楚楚,俩人竟然同时答应。 郑楚儿转过身去,背着来宾,牙切齿地的在高长恭耳边吐出两个字: “找死。” 高长恭脸色变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王楚楚也会答应。 是啊,王楚楚的名字里,也有两个楚字。 再次抬头面对女眷,高长恭的脸上,已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轻轻拉起郑楚儿的小手,温柔的目光,落在郑楚儿的脸上。 “楚儿,一枚琉璃扣而已,洗丢了,就算了,何必还要王姑娘找到送来?” 王楚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真是恩爱夫妻,心有灵犀,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 王楚楚不甘心里的苦楚,将要孤注一掷的时候,高长恭随手又拿出了三枚琉璃扣子。 “这是皇家的邺窑,专门为皇室成员烧制的琉璃扣。 那件内衣因洗丢失了一枚,另外三枚,我就让我的妻子,把剩余的三枚拆了下来。 高长恭说着,摊开手掌,淡淡道: “有哪家的小孩子喜欢,就拿去玩吧。” 几个小孩儿一听,高兴的跑过来,从高长恭的手里,抢走了那三枚琉璃扣。 王楚楚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枚琉璃扣。 翠柳笑着对王楚楚道:“王姑娘,你手里的这枚琉离扣,也丢给小孩子们玩吧。” 想把我家姑爷的贴身物品,留在手里,没门,翠柳心里气道。 郑楚儿接着点点头,对王楚楚笑的道: “王姑娘,如果你不嫌弃,妾那里还有四枚琉璃扣,是妾的夫君,专门送给妾的,小巧玲珑,女子专用,” 郑楚儿说罢,吩咐旁边的弄琴去拿。 “夫人,夫人不可。”王楚楚轻呼。 高长恭再次拉起郑楚儿的小手,宠溺道: “那是陛下御赐之物,是我专门向二叔要来给你的。 整个大齐,除了皇后娘娘以外,还没有哪个女子,有特制的内衣琉璃扣呢,你随便就要送人?” 王楚楚的小脸,惨白得可怜,她低声道: “夫人,既是陛下御赐的东西,楚楚怎能要呢?” 王楚楚说完,把手中那枚琉璃扣,送给了一个等着的小男孩,送走了她唯一的念想。 王楚楚向高长恭和郑楚儿福了福,转身离开。 在没有人注意她的地方,王楚楚停下了脚步。 再次转头望了一眼高长恭,王楚楚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婢女,连忙跑到王楚楚身边,陪着她离开了刺史府。 一出刺史府的大门,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楚楚姑娘,你也来啦?” 一身花团锦簇的唐七,笑呵呵地出现在王楚楚面前。 见王楚楚不理他,唐七厚着脸皮,排起了双手,堵住了王楚楚的路。 “你且让开,被人看到了,不像话。” 王楚楚气得脸都红了。 “我不让,我刚来,你就要走,我偏不让。” 唐七死乞白赖的说,满脸委屈。 有客人的目光,已被唐七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 王楚楚又羞又恨,跺了唐七一脚,又转身返回了刺史府。 唐七不怒反笑,跟在王楚楚身后,没脸没皮的。 “呵呵,唐七,眼光不错啊,今日像个男人。” 郑楚儿看到眼前的一幕,笑得灿烂。 又转过身对旁边的高长恭道: “四郎,你这好兄弟,来接你的手了。”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掐了一下。 郑楚儿哎呀一声,站立不稳,吓得高长恭一下子抱住了她。 然后发现郑楚儿,顺势靠在他的身上,目光却笑盈盈的望着唐七的方向。 王楚楚看得越发心痛。 翠柳在旁边,心里嘀咕:我们家女郎宣誓主权的手段,就是高明。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中,夫妻两人款款走向唐七和王楚楚。 “唐七,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郑楚儿笑问。 唐七高兴的望了王楚楚一眼,哈哈笑的: “快了,快了。” 王楚楚差点没被唐七给气晕过去,两人八字都没一撇呢,就快了?她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唐七一眼。 “唐公子。” 王楚楚没有想到,他的父亲突然来到了她和唐七的面前。 王富笑容满面,好像见了女婿一样。 高长恭夫妻的感情,王富早看在眼里,王富不想让女儿以后独守空房,心一横,早有了想法。 “女郎,这唐公子不远千里,常常来到府中,和女郎你倒是没有见过几次面,但和家主,聊得可开心了。” 王楚楚的婢女凤儿,低声在王楚楚耳畔道。 “家主说,这个唐公子,其实是个实在的人。难得的是,常常不远千里,从邺城,时常看望他老人家。” 凤儿悄悄对王楚楚说,王楚楚瞪了一眼唐七。不想唐七,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正和她的父亲,聊得开心。 “傻样。” 王楚楚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楚楚离开后,王富也走了。 高长恭连唤了唐七两声,唐七还傻傻的望着王楚楚的背影。 “长恭,你叫我?” “陪你你丈人喝酒去。”高长恭道。 唐七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对高长恭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背坐着的王富,也听到了高长恭的声音。 王富端着酒杯的手,微动了一下。皇家要赐婚了。 ………………………… 高长恭雪山剿匪大捷消息,很快传到邺城,高洋很是高兴。 “婉婉,朕的这个侄子,如此的为皇家增光,你说,朕奖赏他什么好呢?” 兰陵长公主倒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忧郁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冷的笑。 “赏美人。” 第335章第334后院要鸡犬不宁 第335章第334后院要鸡犬不宁 “赏美人。” 兰陵长公主说着,转过身来,已是风情万种。 “陛下,四公子雄姿英发,又正值青春年少,陛下不管赏什么,都不能少了赏美人。” 高洋一听,哈哈笑着把兰陵长公主搂在怀里。 兰陵长公主把手里的酒,送到了高洋的嘴里,眼里游离着一丝忧郁。 “婉婉,你是不知,我那侄子,可不像朕好色。” 一阵醉人的笑声,在寢殿里回响。 兰陵长公主笑得娇喘,眼泪竟在眼眶里打转。 “陛下,自古英雄少年,哪个没有美人相伴?英雄爱美人,乃千古风流佳话。” 兰陵长公主说到这,又起来倒了一杯酒,喂到高洋嘴里。 “就看陛下,不也是六宫粉黛尽娇艳?” 高洋听了兰陵长公主的话,刚喝过酒的脸庞,愈发发笑得满面红光。 “知道吗?婉婉,一般的美人,我那侄子,确实看不上。” “不一般的美人呢?” “哦,你有人选?说来看看。” 兰陵长公主不露声色的扳开高洋的手,站了起来。 “有两个人选,一个,就是平原王府的嫡女,另一个,就是广阳郡公府的嫡长女元一玉。” 高洋听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平原王段韶手握重兵,他那侄子才到九原城不久,就能召集两万兵马和粮草,奔赴雪山剿匪。 俩人的势力合起来,加上平原王的威望,就是一个潜藏的危险。 那广阳郡公府的嫡女,暗卫早已来禀报,那女子,和高长恭的大舅哥是表兄妹关系,两人似乎早已情投意合。 如果不是荥阳的老夫人病逝,需要守孝三年,恐怕那女子,早已成为郑孝行的儿妇了。 “陛下如何?陛下可把妾看好的这两个人选,一起赏给四公子。” 高洋一把捏住兰陵长公主的脸,笑得桀骜。 “要是朕把这两个女子,都赏给朕的侄子,那他的后院,可要鸡犬不宁了。” “两个不行,一个总行吧?” 兰陵长公主似乎对高长恭的事,很是上心。 “当然。” 高洋说着,站起来,径自走到寢殿外。 望着皇宫外的西北方向,高洋声音暗哑。 “朕准备把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赐给高长恭。” 高洋说完,也不理身后的兰陵长公主,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就向他的御书房走去。 坐在御书房里,高洋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郑孝行在西汾州,已威震四方。 和关中接壤的地方,老百姓纷纷投往西汾州,使西汾州兵资源大增。 西汾州在郑孝行短短两年的治理下,已鸡鸣犬吠,夜不闭户。 “嘿嘿,朕的好君使,朕不能再让你和你的三个儿子,和朕的侄子,团结一心了。” 高洋一想到郑孝行父子和高长恭,因为一个广阳郡公府的嫡女,从此有了间隙,那暗红的脸上,眼角笑得堆起了皱纹。 事不宜迟,高洋马上道: “李德忠,拟旨。” “陛下,有什么好事,看陛下高兴的。” 高洋一笑,对李德忠道: “朕的侄子,后院空虚,朕想把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赐给他为妾。” 李德忠一惊,跪下道: “陛下,不可。” 高洋不高兴道:“一个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被我高家看上,是她的福分,有何不可?” 李德忠颤声道:“臣前次奉陛下的谕旨,出使乐城。 回来时,国公夫人就托臣,带了东西给广阳郡公府,说广阳郡公府的元女郎,是她的嫂子。” 高洋一听,气得甩掉了手中的笔。这个李德忠,这话就不应该说出来。 他就是要装着不知情,故意把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赐给高长恭。 现在好了,有人说出来,赐婚的事,就泡汤了。 总不能明知人家已有了婚约,你还把人赐给对方的女婿。 “陛下,本来唐给事中,也想替他的侄子,求娶那位元女郎。 后来可能郑家知道了这件事,郑老先生的夫人,就忙着替两个孩子定下了亲事,元女郎,如今,已算是郑老先生未过门的儿妇。” 李德忠早看出高洋的脸色,忙拽了一个人进来当挡箭牌。 意思是没有唐邕插一脚,郑家也不会忙着为两个孩子定下亲事。 “唐邕?” “把他给朕叫来。” “是,陛下。” 李德忠亲自去叫唐邕,路上不知和唐邕说了些什么。 唐邕一进来,首先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我这嘴欠,以前就随便那么一说,没有想到会让陛下烦恼。” “行了,行了,现郑元两家,婚事已定,也是好事。” 高洋的酒劲,现在已过了,唐邕是他最看重的人之一,在高洋心目中,堪比正孝行。 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把唐邕推向对立面。 李德忠临行前,唐邕请求高洋,把石城县令的女儿,赐婚给他的侄子唐七。 “那小子,听说石城县令的女儿,是他多年前见过的,一直没有忘。” 高洋哈哈大笑,满口答应下来。 唐邕趁热替皇帝研磨,高洋大笔一挥,亲自书写的赐婚圣旨,就立马书成。 此时,贪玩的唐七,还在九原城的刺史府中。 当唐七知道他的大伯,已经求皇帝赐婚了,高兴得就要去石城见王楚楚。高长恭一把把唐七拦了下来。 “不可,陛下赐婚,毕竟不是青梅竹马,你让王姑娘,心情平复几日。” 唐七听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到王楚楚平常对他的态度,就听从了高长恭的话,忍着没有去见他未来的媳妇。 唐七那高兴的劲儿,不言溢表。 但高长恭却高兴不起来,郑楚儿心里,也担心得要命。 那王楚楚如此痴情于自己的丈夫,皇帝的赐婚谕旨下来,不知那王楚楚接受得了吗? 而高长恭不高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雪山剿匪大捷,过去不过20日左右,他派人送到京城的捷报,最快也最多到邺城几日。 而皇帝的赏赐和嘉奖,就已经来到了九原城。 这说明,他大破尔朱武略的老巢后,就有人快马加鞭的把这个好消息,送到京城了。 皇帝的眼线,无处不在。 他的这位皇帝二叔,并没有真正放心他。 高长恭默默的喝了一口御赐的美酒,酒杯轻轻的放在案几上。算了,身为帝王,也有他不得意的事。 高高在上的皇帝,威武的表面下面,哪一个不担心他的臣子有谋反之心? 三叔和七叔,不就是因威望和功勋,被皇帝忌讳,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第334章赏美人 第334章赏美人 这是一枚只有皇室亲贵,才能拥有的内衣纽扣。 在这个琉璃制作工艺繁复的时代,一般人,包括文武重臣的内衣,都没有扣子。 一般人的内衣,两襟之间,只用细带系起来。 只有皇室成员,内衣才有资格缝上琉璃扣。 热闹的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旁边的翠柳一看,马上跑开。 郑楚儿里的双手,慢慢的握了起来,她最担心的事,原来已经发生了。 可是,郑楚儿还是不相信,她的夫君,会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郑楚儿一把拿过那枚琉璃扣,放在掌心,面色波澜不惊的端详着。 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王楚楚。 “王姑娘,感谢你在雪山脚下,为我的夫君浆洗衣服,这枚洗掉的琉璃扣,夫君说了,丢失了就不要了。” 王楚楚没有想到,郑楚儿会镇定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儿。” 一声清柔的声音传来。 “嗯。” 郑楚儿和王楚楚,俩人竟然同时答应。 郑楚儿转过身去,背着来宾,牙切齿地的在高长恭耳边吐出两个字: “找死。” 高长恭脸色变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王楚楚也会答应。 是啊,王楚楚的名字里,也有两个楚字。 再次抬头面对女眷,高长恭的脸上,已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轻轻拉起郑楚儿的小手,温柔的目光,落在郑楚儿的脸上。 “楚儿,一枚琉璃扣而已,洗丢了,就算了,何必还要王姑娘找到送来?” 王楚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真是恩爱夫妻,心有灵犀,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 王楚楚不甘心里的苦楚,将要孤注一掷的时候,高长恭随手又拿出了三枚琉璃扣子。 “这是皇家的邺窑,专门为皇室成员烧制的琉璃扣。 那件内衣因洗丢失了一枚,另外三枚,我就让我的妻子,把剩余的三枚拆了下来。 高长恭说着,摊开手掌,淡淡道: “有哪家的小孩子喜欢,就拿去玩吧。” 几个小孩儿一听,高兴的跑过来,从高长恭的手里,抢走了那三枚琉璃扣。 王楚楚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枚琉璃扣。 翠柳笑着对王楚楚道:“王姑娘,你手里的这枚琉离扣,也丢给小孩子们玩吧。” 想把我家姑爷的贴身物品,留在手里,没门,翠柳心里气道。 郑楚儿接着点点头,对王楚楚笑的道: “王姑娘,如果你不嫌弃,妾那里还有四枚琉璃扣,是妾的夫君,专门送给妾的,小巧玲珑,女子专用,” 郑楚儿说罢,吩咐旁边的弄琴去拿。 “夫人,夫人不可。”王楚楚轻呼。 高长恭再次拉起郑楚儿的小手,宠溺道: “那是陛下御赐之物,是我专门向二叔要来给你的。 整个大齐,除了皇后娘娘以外,还没有哪个女子,有特制的内衣琉璃扣呢,你随便就要送人?” 王楚楚的小脸,惨白得可怜,她低声道: “夫人,既是陛下御赐的东西,楚楚怎能要呢?” 王楚楚说完,把手中那枚琉璃扣,送给了一个等着的小男孩,送走了她唯一的念想。 王楚楚向高长恭和郑楚儿福了福,转身离开。 在没有人注意她的地方,王楚楚停下了脚步。 再次转头望了一眼高长恭,王楚楚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婢女,连忙跑到王楚楚身边,陪着她离开了刺史府。 一出刺史府的大门,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楚楚姑娘,你也来啦?” 一身花团锦簇的唐七,笑呵呵地出现在王楚楚面前。 见王楚楚不理他,唐七厚着脸皮,排起了双手,堵住了王楚楚的路。 “你且让开,被人看到了,不像话。” 王楚楚气得脸都红了。 “我不让,我刚来,你就要走,我偏不让。” 唐七死乞白赖的说,满脸委屈。 有客人的目光,已被唐七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 王楚楚又羞又恨,跺了唐七一脚,又转身返回了刺史府。 唐七不怒反笑,跟在王楚楚身后,没脸没皮的。 “呵呵,唐七,眼光不错啊,今日像个男人。” 郑楚儿看到眼前的一幕,笑得灿烂。 又转过身对旁边的高长恭道: “四郎,你这好兄弟,来接你的手了。”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掐了一下。 郑楚儿哎呀一声,站立不稳,吓得高长恭一下子抱住了她。 然后发现郑楚儿,顺势靠在他的身上,目光却笑盈盈的望着唐七的方向。 王楚楚看得越发心痛。 翠柳在旁边,心里嘀咕:我们家女郎宣誓主权的手段,就是高明。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中,夫妻两人款款走向唐七和王楚楚。 “唐七,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郑楚儿笑问。 唐七高兴的望了王楚楚一眼,哈哈笑的: “快了,快了。” 王楚楚差点没被唐七给气晕过去,两人八字都没一撇呢,就快了?她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唐七一眼。 “唐公子。” 王楚楚没有想到,他的父亲突然来到了她和唐七的面前。 王富笑容满面,好像见了女婿一样。 高长恭夫妻的感情,王富早看在眼里,王富不想让女儿以后独守空房,心一横,早有了想法。 “女郎,这唐公子不远千里,常常来到府中,和女郎你倒是没有见过几次面,但和家主,聊得可开心了。” 王楚楚的婢女凤儿,低声在王楚楚耳畔道。 “家主说,这个唐公子,其实是个实在的人。难得的是,常常不远千里,从邺城,时常看望他老人家。” 凤儿悄悄对王楚楚说,王楚楚瞪了一眼唐七。不想唐七,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正和她的父亲,聊得开心。 “傻样。” 王楚楚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楚楚离开后,王富也走了。 高长恭连唤了唐七两声,唐七还傻傻的望着王楚楚的背影。 “长恭,你叫我?” “陪你你丈人喝酒去。”高长恭道。 唐七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对高长恭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背坐着的王富,也听到了高长恭的声音。 王富端着酒杯的手,微动了一下。皇家要赐婚了。 ………………………… 高长恭雪山剿匪大捷消息,很快传到邺城,高洋很是高兴。 “婉婉,朕的这个侄子,如此的为皇家增光,你说,朕奖赏他什么好呢?” 兰陵长公主倒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忧郁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冷的笑。 “赏美人。” 第335章第334后院要鸡犬不宁 第335章第334后院要鸡犬不宁 “赏美人。” 兰陵长公主说着,转过身来,已是风情万种。 “陛下,四公子雄姿英发,又正值青春年少,陛下不管赏什么,都不能少了赏美人。” 高洋一听,哈哈笑着把兰陵长公主搂在怀里。 兰陵长公主把手里的酒,送到了高洋的嘴里,眼里游离着一丝忧郁。 “婉婉,你是不知,我那侄子,可不像朕好色。” 一阵醉人的笑声,在寢殿里回响。 兰陵长公主笑得娇喘,眼泪竟在眼眶里打转。 “陛下,自古英雄少年,哪个没有美人相伴?英雄爱美人,乃千古风流佳话。” 兰陵长公主说到这,又起来倒了一杯酒,喂到高洋嘴里。 “就看陛下,不也是六宫粉黛尽娇艳?” 高洋听了兰陵长公主的话,刚喝过酒的脸庞,愈发发笑得满面红光。 “知道吗?婉婉,一般的美人,我那侄子,确实看不上。” “不一般的美人呢?” “哦,你有人选?说来看看。” 兰陵长公主不露声色的扳开高洋的手,站了起来。 “有两个人选,一个,就是平原王府的嫡女,另一个,就是广阳郡公府的嫡长女元一玉。” 高洋听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平原王段韶手握重兵,他那侄子才到九原城不久,就能召集两万兵马和粮草,奔赴雪山剿匪。 俩人的势力合起来,加上平原王的威望,就是一个潜藏的危险。 那广阳郡公府的嫡女,暗卫早已来禀报,那女子,和高长恭的大舅哥是表兄妹关系,两人似乎早已情投意合。 如果不是荥阳的老夫人病逝,需要守孝三年,恐怕那女子,早已成为郑孝行的儿妇了。 “陛下如何?陛下可把妾看好的这两个人选,一起赏给四公子。” 高洋一把捏住兰陵长公主的脸,笑得桀骜。 “要是朕把这两个女子,都赏给朕的侄子,那他的后院,可要鸡犬不宁了。” “两个不行,一个总行吧?” 兰陵长公主似乎对高长恭的事,很是上心。 “当然。” 高洋说着,站起来,径自走到寢殿外。 望着皇宫外的西北方向,高洋声音暗哑。 “朕准备把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赐给高长恭。” 高洋说完,也不理身后的兰陵长公主,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就向他的御书房走去。 坐在御书房里,高洋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郑孝行在西汾州,已威震四方。 和关中接壤的地方,老百姓纷纷投往西汾州,使西汾州兵资源大增。 西汾州在郑孝行短短两年的治理下,已鸡鸣犬吠,夜不闭户。 “嘿嘿,朕的好君使,朕不能再让你和你的三个儿子,和朕的侄子,团结一心了。” 高洋一想到郑孝行父子和高长恭,因为一个广阳郡公府的嫡女,从此有了间隙,那暗红的脸上,眼角笑得堆起了皱纹。 事不宜迟,高洋马上道: “李德忠,拟旨。” “陛下,有什么好事,看陛下高兴的。” 高洋一笑,对李德忠道: “朕的侄子,后院空虚,朕想把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赐给他为妾。” 李德忠一惊,跪下道: “陛下,不可。” 高洋不高兴道:“一个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被我高家看上,是她的福分,有何不可?” 李德忠颤声道:“臣前次奉陛下的谕旨,出使乐城。 回来时,国公夫人就托臣,带了东西给广阳郡公府,说广阳郡公府的元女郎,是她的嫂子。” 高洋一听,气得甩掉了手中的笔。这个李德忠,这话就不应该说出来。 他就是要装着不知情,故意把广阳郡公府的嫡女,赐给高长恭。 现在好了,有人说出来,赐婚的事,就泡汤了。 总不能明知人家已有了婚约,你还把人赐给对方的女婿。 “陛下,本来唐给事中,也想替他的侄子,求娶那位元女郎。 后来可能郑家知道了这件事,郑老先生的夫人,就忙着替两个孩子定下了亲事,元女郎,如今,已算是郑老先生未过门的儿妇。” 李德忠早看出高洋的脸色,忙拽了一个人进来当挡箭牌。 意思是没有唐邕插一脚,郑家也不会忙着为两个孩子定下亲事。 “唐邕?” “把他给朕叫来。” “是,陛下。” 李德忠亲自去叫唐邕,路上不知和唐邕说了些什么。 唐邕一进来,首先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我这嘴欠,以前就随便那么一说,没有想到会让陛下烦恼。” “行了,行了,现郑元两家,婚事已定,也是好事。” 高洋的酒劲,现在已过了,唐邕是他最看重的人之一,在高洋心目中,堪比正孝行。 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把唐邕推向对立面。 李德忠临行前,唐邕请求高洋,把石城县令的女儿,赐婚给他的侄子唐七。 “那小子,听说石城县令的女儿,是他多年前见过的,一直没有忘。” 高洋哈哈大笑,满口答应下来。 唐邕趁热替皇帝研磨,高洋大笔一挥,亲自书写的赐婚圣旨,就立马书成。 此时,贪玩的唐七,还在九原城的刺史府中。 当唐七知道他的大伯,已经求皇帝赐婚了,高兴得就要去石城见王楚楚。高长恭一把把唐七拦了下来。 “不可,陛下赐婚,毕竟不是青梅竹马,你让王姑娘,心情平复几日。” 唐七听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到王楚楚平常对他的态度,就听从了高长恭的话,忍着没有去见他未来的媳妇。 唐七那高兴的劲儿,不言溢表。 但高长恭却高兴不起来,郑楚儿心里,也担心得要命。 那王楚楚如此痴情于自己的丈夫,皇帝的赐婚谕旨下来,不知那王楚楚接受得了吗? 而高长恭不高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雪山剿匪大捷,过去不过20日左右,他派人送到京城的捷报,最快也最多到邺城几日。 而皇帝的赏赐和嘉奖,就已经来到了九原城。 这说明,他大破尔朱武略的老巢后,就有人快马加鞭的把这个好消息,送到京城了。 皇帝的眼线,无处不在。 他的这位皇帝二叔,并没有真正放心他。 高长恭默默的喝了一口御赐的美酒,酒杯轻轻的放在案几上。算了,身为帝王,也有他不得意的事。 高高在上的皇帝,威武的表面下面,哪一个不担心他的臣子有谋反之心? 三叔和七叔,不就是因威望和功勋,被皇帝忌讳,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第336章人间地狱 第336章人间地狱 三叔和七叔,不就是因威望和功勋,被皇帝忌讳,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李德忠的到来,让郑楚儿知道了,表姊和自己兄长的婚事。 “夫人,老臣这事办得漂亮不?” 李德忠觍着老脸,嬉笑着问。 “感谢李公在陛下面前,说出了我的兄长和我表姊的婚事,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李公呢。” 李德忠又故作大义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自然是要感谢的,三十坛美酒,定会帮李公送到邺城,今日,就让李公喝个够。” 李德忠一听,舔了一下嘴唇道:“只可惜…………” “咳咳。” 李德忠咳嗽一声,两眼放光道:“就是还差一个喝酒的知己。” 郑楚儿不愿高长恭陪酒,眼睛一转,道: “府中酒量好的男儿多得是,就找两个来陪李公喝。” 李德忠道:“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 高长恭不愿自己的妻子,和李德忠你一言我一语的,张了口。 “臣,臣想让乐城的西门公子,来陪臣喝酒。” 高长恭眼眸沉了一下,真是只老狐狸,才来,就知道西门落雁在这里。 可还未等他说话,郑楚儿便抢着说道: “可以可以,就让西门公子来陪李公喝。” 旁边的高伏和木青,可怜了西门口落雁几个呼吸。 今日,西门落雁才来到了九原城,就被夫人委以重任。 西门落雁听说是郑楚儿要请他过去喝酒,高兴得在铜镜面前,左打扮右打扮。 描眉抹粉,折腾了半个时辰。 “茗儿,怎么样?” 西门落雁学着高长恭,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袍,他风情万种的一转,白衣翩翩,姿色万千。 茗儿望着面前的人,忙垂下了不争气的眼眸。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西门落雁一听,大冷天的,扇着一把牙骨扇,得意的出了门。 当西门落雁风度翩翩地来到酒宴上,一眼便看到了李德忠,差点想吐。 但看到郑楚儿高兴的笑脸,西门落雁硬着头皮坐在了李德忠身边。 几杯水酒下肚,李德忠就动起手来。 “雁雁,来,再喝了这杯。”李德忠把手,搭在西门落雁的腿上。 西门落雁哆嗦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突然从手中跌落,正正的砸在李德忠的手上,而他的腿,在前一息闪开。 李德忠啊了一声,闹哄哄的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皇帝的宠臣,没有人敢得罪。 “哈哈………” 李德忠突然哈哈一笑,望着西门落雁的脸道: “无妨,雁雁。来,再来喝一杯。” 西门落雁被李德忠灌得头晕眼花。酒宴散时,喝得都不知道自己的客房在哪边。 “雁雁,我扶你回去。” 李德忠楼住了西门落雁的腰。 西门落雁头重脚轻,向前一倾,胳膊肘向后一拐,李德忠啊了一声,西门落雁借机逃出了李德忠的魔爪。 但李德忠趁势去扶西门落雁,爪子向西门落雁的屁股抓去。 西门落雁屁股一扭,冷冷一瞥。 “啊………” 突然,李德忠发出一声惨叫,那只咸猪手,竟是血肉模糊,酒醒了一大半。 “针,针,你屁股上有针。” 西门落雁心里冷笑,针藏在他的袖子里。 “雁雁,你扎我?” 西门按捺着想动手的冲动,可他又打不过皇帝身边的这个老魔头。 “公子,茗儿扶你回去休息。” 这时,茗儿及时出现在西门落雁面前,解了西门落雁的围。 茗儿扶着西门落雁向房走去,西门落雁,终于真正摆脱了李德忠的爪子。 高长恭没有出去喝酒,郑楚儿陪着他,夫妻两个在房间悠闲的小酌。 “四郎,你有心事?”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手,道: “李德忠带来了消息,说陛下现在,以酒当饭,酒量惊人,身体越来越差。” “四郎,你是在担心陛下的身体吗?” 高长恭点点头,前世,高洋就是喝酒生生喝死的。 “可明明前次我去邺城,看到陛下的身体好多了,怎么现在又反复?” 郑楚儿夹一箸肉在高长恭的盘子里,轻声道: “四郎不要担心,陛下会好起来的。” 夫妻两个在相互安慰者,可彼此的心里都知道,高洋的身体,迟早都会被酒拖垮。 这时,人老驴头匆匆来到了他们的房间外。 “公子,邺城来报,陛下醉酒,斩杀无辜元氏多人。” 高长恭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酒,撒泼在案几上。 如今新年已过,已到了天保十年。 前世,在天保十年,高洋前后斩杀了元氏宗亲七百多人。 难道,惨案要再次发生? 夫妻两个,同时在心里暗想。 “表姊。” 郑楚儿突然一惊,如果皇帝真的发狂,对元氏王朝遗留下来的人,大开杀戒,那么元一仪,肯定会有危险。 ………………………… 邺城的夜晚,月黑风寒。 突然,一条狗,发出了警惕的嚎叫。 寒光一闪,狗声戛然而止。 但此起彼伏的狗吠,随即一声声在暗夜里嗷叫,叫得人心慌慌 一座座前朝王府前,人影晃动。 随即,府内发生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元一仪早就被第一声狗叫惊醒。 兄长追随姨夫在西汾州,整个广阳进郡公府,就只剩下她一个主人。 元一仪翻身下了床榻,急忙出门查看。 仲孙伯头上流着血,提着剑,冲到了元一仪面前。 “女郎,快跑,皇帝大开杀戒了。” 元一仪惊道:“仲孙伯,发生什么事了?” “京畿府的人,要进府中,府里的护卫,正在阻挡他们进来。女郎,你快跑。” 元一仪惊疑间,府内已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女郎,你还不走?快去西汾州,找你的姨夫姨母去。” “我不走,这个广阳郡公府,是父亲留下来的,我要守着它,以它共存亡。” 仲孙伯急得跺脚,气道:“如果人都死了,还存什么存?只有亡了,家破人亡。” “女郎,你还不走?你要让你的父亲死不安心吗?” 喊杀声渐近,元一仪反身进了卧房,出来时手里已拿着一把剑。 “仲孙伯保重。” 说着,人已经向后跑去,沿着墙角的一把楼梯,爬上了围墙,身影很快消失在广阳郡公府。 可是,当元一仪落地时,才发现外面,到处都是京畿府的人。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元一仪躲开了一个又一个京畿的人。 “你想往哪里逃?” 突然元一仪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元一仪回头一看,月光下,一个京畿府的都督,就站在她的背后。 “你?” “是我,美人。” 元玉仪厌恶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双手紧握了剑。 “你已经逃不走了,皇帝要我们杀了所有元氏宗室的人。” 皇帝疯了,不,也许他就没有疯,他只是借酒发疯,要把所有元氏斩草除根罢了。 元一仪想着,手一扬,从她的袖中,飞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这个京畿府的都督,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元一仪拼命的奔逃,可四处都传来了悲惨的哭叫声。 婴儿的啼哭声,从一座座府邸传了出来,哭声又戛然而止。 若大的邺城,转瞬之间,竟成了人间地狱。 第336章人间地狱 第336章人间地狱 三叔和七叔,不就是因威望和功勋,被皇帝忌讳,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李德忠的到来,让郑楚儿知道了,表姊和自己兄长的婚事。 “夫人,老臣这事办得漂亮不?” 李德忠觍着老脸,嬉笑着问。 “感谢李公在陛下面前,说出了我的兄长和我表姊的婚事,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李公呢。” 李德忠又故作大义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自然是要感谢的,三十坛美酒,定会帮李公送到邺城,今日,就让李公喝个够。” 李德忠一听,舔了一下嘴唇道:“只可惜…………” “咳咳。” 李德忠咳嗽一声,两眼放光道:“就是还差一个喝酒的知己。” 郑楚儿不愿高长恭陪酒,眼睛一转,道: “府中酒量好的男儿多得是,就找两个来陪李公喝。” 李德忠道:“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 高长恭不愿自己的妻子,和李德忠你一言我一语的,张了口。 “臣,臣想让乐城的西门公子,来陪臣喝酒。” 高长恭眼眸沉了一下,真是只老狐狸,才来,就知道西门落雁在这里。 可还未等他说话,郑楚儿便抢着说道: “可以可以,就让西门公子来陪李公喝。” 旁边的高伏和木青,可怜了西门口落雁几个呼吸。 今日,西门落雁才来到了九原城,就被夫人委以重任。 西门落雁听说是郑楚儿要请他过去喝酒,高兴得在铜镜面前,左打扮右打扮。 描眉抹粉,折腾了半个时辰。 “茗儿,怎么样?” 西门落雁学着高长恭,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袍,他风情万种的一转,白衣翩翩,姿色万千。 茗儿望着面前的人,忙垂下了不争气的眼眸。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西门落雁一听,大冷天的,扇着一把牙骨扇,得意的出了门。 当西门落雁风度翩翩地来到酒宴上,一眼便看到了李德忠,差点想吐。 但看到郑楚儿高兴的笑脸,西门落雁硬着头皮坐在了李德忠身边。 几杯水酒下肚,李德忠就动起手来。 “雁雁,来,再喝了这杯。”李德忠把手,搭在西门落雁的腿上。 西门落雁哆嗦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突然从手中跌落,正正的砸在李德忠的手上,而他的腿,在前一息闪开。 李德忠啊了一声,闹哄哄的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皇帝的宠臣,没有人敢得罪。 “哈哈………” 李德忠突然哈哈一笑,望着西门落雁的脸道: “无妨,雁雁。来,再来喝一杯。” 西门落雁被李德忠灌得头晕眼花。酒宴散时,喝得都不知道自己的客房在哪边。 “雁雁,我扶你回去。” 李德忠楼住了西门落雁的腰。 西门落雁头重脚轻,向前一倾,胳膊肘向后一拐,李德忠啊了一声,西门落雁借机逃出了李德忠的魔爪。 但李德忠趁势去扶西门落雁,爪子向西门落雁的屁股抓去。 西门落雁屁股一扭,冷冷一瞥。 “啊………” 突然,李德忠发出一声惨叫,那只咸猪手,竟是血肉模糊,酒醒了一大半。 “针,针,你屁股上有针。” 西门落雁心里冷笑,针藏在他的袖子里。 “雁雁,你扎我?” 西门按捺着想动手的冲动,可他又打不过皇帝身边的这个老魔头。 “公子,茗儿扶你回去休息。” 这时,茗儿及时出现在西门落雁面前,解了西门落雁的围。 茗儿扶着西门落雁向房走去,西门落雁,终于真正摆脱了李德忠的爪子。 高长恭没有出去喝酒,郑楚儿陪着他,夫妻两个在房间悠闲的小酌。 “四郎,你有心事?” 高长恭轻轻的拍着郑楚儿的手,道: “李德忠带来了消息,说陛下现在,以酒当饭,酒量惊人,身体越来越差。” “四郎,你是在担心陛下的身体吗?” 高长恭点点头,前世,高洋就是喝酒生生喝死的。 “可明明前次我去邺城,看到陛下的身体好多了,怎么现在又反复?” 郑楚儿夹一箸肉在高长恭的盘子里,轻声道: “四郎不要担心,陛下会好起来的。” 夫妻两个在相互安慰者,可彼此的心里都知道,高洋的身体,迟早都会被酒拖垮。 这时,人老驴头匆匆来到了他们的房间外。 “公子,邺城来报,陛下醉酒,斩杀无辜元氏多人。” 高长恭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酒,撒泼在案几上。 如今新年已过,已到了天保十年。 前世,在天保十年,高洋前后斩杀了元氏宗亲七百多人。 难道,惨案要再次发生? 夫妻两个,同时在心里暗想。 “表姊。” 郑楚儿突然一惊,如果皇帝真的发狂,对元氏王朝遗留下来的人,大开杀戒,那么元一仪,肯定会有危险。 ………………………… 邺城的夜晚,月黑风寒。 突然,一条狗,发出了警惕的嚎叫。 寒光一闪,狗声戛然而止。 但此起彼伏的狗吠,随即一声声在暗夜里嗷叫,叫得人心慌慌 一座座前朝王府前,人影晃动。 随即,府内发生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元一仪早就被第一声狗叫惊醒。 兄长追随姨夫在西汾州,整个广阳进郡公府,就只剩下她一个主人。 元一仪翻身下了床榻,急忙出门查看。 仲孙伯头上流着血,提着剑,冲到了元一仪面前。 “女郎,快跑,皇帝大开杀戒了。” 元一仪惊道:“仲孙伯,发生什么事了?” “京畿府的人,要进府中,府里的护卫,正在阻挡他们进来。女郎,你快跑。” 元一仪惊疑间,府内已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女郎,你还不走?快去西汾州,找你的姨夫姨母去。” “我不走,这个广阳郡公府,是父亲留下来的,我要守着它,以它共存亡。” 仲孙伯急得跺脚,气道:“如果人都死了,还存什么存?只有亡了,家破人亡。” “女郎,你还不走?你要让你的父亲死不安心吗?” 喊杀声渐近,元一仪反身进了卧房,出来时手里已拿着一把剑。 “仲孙伯保重。” 说着,人已经向后跑去,沿着墙角的一把楼梯,爬上了围墙,身影很快消失在广阳郡公府。 可是,当元一仪落地时,才发现外面,到处都是京畿府的人。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元一仪躲开了一个又一个京畿的人。 “你想往哪里逃?” 突然元一仪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元一仪回头一看,月光下,一个京畿府的都督,就站在她的背后。 “你?” “是我,美人。” 元玉仪厌恶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双手紧握了剑。 “你已经逃不走了,皇帝要我们杀了所有元氏宗室的人。” 皇帝疯了,不,也许他就没有疯,他只是借酒发疯,要把所有元氏斩草除根罢了。 元一仪想着,手一扬,从她的袖中,飞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这个京畿府的都督,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元一仪拼命的奔逃,可四处都传来了悲惨的哭叫声。 婴儿的啼哭声,从一座座府邸传了出来,哭声又戛然而止。 若大的邺城,转瞬之间,竟成了人间地狱。 第337章看谁敢阻拦你们 第337章看谁敢阻拦你们 若大的邺城,转瞬之间,竟成了人间地狱。 元一仪提着剑,拼命的奔逃。 “往哪里逃?” 前面两个士兵,堵住了元一仪的路。 元一仪一转身,发现后面也有两个士兵。 月光下,一个士兵眼里,闪着淫邪的光。 “真是个美人,死了太可惜了。” 一个士兵的话,引得三个士兵淫笑。 “小娘子,小美人,看你的发髻,还没有嫁人?” 这个士兵说着,咽了一口口水。 “不如今晚,就让天为被,地为床,让你入一次洞房,死了才不冤。” “是啊,今晚我们哥几个,让你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去死吧。” 那个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元一仪突然一下跃起,手中的剑,已刺穿了他的喉咙。 其他三人一看,一起拿着长枪,刺了过来。 元一仪躲闪不及,一支长枪,已刺到了她的的肩膀上。 元一仪痛苦的哼了一声,手中的剑已脱手,狠狠的插在了那个士兵的胸前。 “啊”的一声,元一仪的脚,被一支长枪刺中。 两个士兵望着手中空无一物的元一仪,发出了狂笑。 一个不能行走的小娘子,注定成为他们的手中之物。 望了一眼远处零星的灯火,元一仪流出了悲愤的眼泪。 在这繁华的都城,如今已没有了她的一席立足之地。 莫大的都城,竟容不下她一个人。 而她心爱的人,此时,还在远方,为屠杀她元氏家族的人,镇守边疆。 元一仪拖着受伤的脚,一步一步的后退着 此时,暗夜的喊杀声渐止,传来的,是一声声女子的哭叫声,间或夹杂着士兵淫荡的笑声。 “小娘子,你今晚跑不掉了。” 两个士兵,一步步逼近。 元一仪悲愤抬起头,含泪望着不远处黑夜中的府邸。 那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如今,已不复往日的荣光。 她多想扑进爱人的怀抱,痛哭一场。 但她现在,只想死去。她只想为她的爱人,保住清白。 可她现在,连死都无法死。 看了一眼黑暗中,那把还插在尸体上的宝剑,元一仪发出了凄惨的笑声。 世上最无助的,莫过于,一个人,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一声凄惨的笑声过后,元一仪向旁边的一棵树撞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 一个士兵,堵住了元一仪的路。 俩个士兵互望一眼,扑了上来。 元一仪眼前一花,无力的倒下。 但她两眼喷着愤怒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扑上来的两个士兵。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在元一仪最绝望的时候,一支长枪,飞了过来。 一个士兵发出了一声鬼嚎,应声倒下。 另一个士兵一看,转头要跑。 可从马上飞身下来的人,两脚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虚空中的人,身子一旋转,脚上的人头,咔嚓一声,被扭断。 “一仪,表妹,一仪,我来了。” “表哥。” 元一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 当元一仪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骑在一匹马上。 她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 久违的气息,让元一仪安心下来。 看到元一仪醒来,郑珂回头看了后面一眼。 邺城,已经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在一片小树林里,郑珂翻身下马。 元一仪被轻轻的抱了下来,放在了草坪上。 “你的脚受伤了,肩上也有伤。” 元一仪此时才发现,她肩上的伤,已被包裹起来了,不觉脸一红。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不用回避。” “嗯。”元一仪点点头。 郑珂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替他包扎伤口。 当郑珂的手,触碰到她的脚时,没有惊悸,只有温暖。 一滴眼泪,落在了元一仪的脚上。 “表哥,我不疼。” 郑珂抬起头来,元一仪看到,一个铮铮男儿,竟为她流下了眼泪。 “你放心,等回到西汾州,哪怕你是元氏宗亲,也没有人敢动你一丝头发。” 郑珂有力的声音,让元一仪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无助的夜晚。 元一仪鼻子一酸,扑在郑珂的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郑珂望着怀中哭泣的人,眼圈又是一红。 他的一仪,曾经是那么的精明能干,不仅守住了广阳王留下的巨额财富,也凭自己的能力,积攒了丰厚的嫁妆。 当元一仪不符合情理的,派人把她的嫁妆,提前护送到西汾州时,郑珂就感觉到了不对。 元氏宗亲,要遭难了。 郑珂连夜离开西汾州,甚至来不及自己和视察军营的父亲打个招呼。 一路马不停蹄,向邺城的方向奔驰。 终于在元一仪最绝望的时候,郑珂赶到了她的身边。 擦干眼泪,两人重新上马,奔赴西汾州。 一路西上,很快,西汾州遥遥在望。 但是,各州刺史,突然接到皇帝谕旨,在路上拦截元氏家族逃亡的人。 郑珂带着元一仪,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因为元一仪身上的伤,需要治疗和休养。 最初的几个关口,郑珂带着元一仪,横枪立马,强闯了过去。 玉面郎君郑珂,如今名声已传遍齐国。 他在协助父亲郑孝行对抗周国的过程中,屡立战功,如今,已是声名赫赫的中郎将。 许多人在联合作战的时候,早已认识了郑珂。 但是,皇命不可违。 郑珂和元一仪,最终被堵在了望城坡。 “表哥,我们过不去了,你一个人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望着前面黑压压的军队,元一仪说着,就要跳下马来。 郑珂哪里会让她下马?死死的抓住了她。 “你坐好,你坐到我的背后,稳稳的抱住我,我们冲过去。” 郑珂的话还没有说完,元一仪哪想连累郑珂,死活就要下马。 只是,她的脚,还没有好清,一挣扎,痛得她蹙起了眉。 俩人正僵持不下,忽然发现前面的士兵,突然一下子惊慌的散开。 一队人马,出现在前面。 那随风飘扬的旗帜,让郑珂精神一振。 书写着一个大大郑字的战旗下,是两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正是郑珂的两个兄弟,郑环和郑珏。 “大哥,我们来接你了。” “大哥,表姊,我们来接你们回西汾州了。” “父亲让我们来接你们了,看谁敢阻拦你们。” 原来,远在西汾州军营的郑孝行,也感觉到了皇帝,要对元氏宗亲下手。 连忙派自己的两个小儿子,率领一队亲卫,前来接应郑珂和元一仪。 第338章大周皇帝宇文毓 第338章大周皇帝宇文毓 连忙派自己的两个小儿子,率领一队亲卫,前去接应郑珂和元一仪。 郑环和郑珏,率领一对骁骑,举着郑氏大旗,一路向邺城的方向奔去,去接应他们的大哥,和未来的大嫂。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郑珂速度是如此的快,已经找到了元一仪,并带着元一仪,向西汾州返回。 一对雄赳赳的骁骑,保护着元一仪,畅通无阻的向西汾州行进。 所过之地,那些郡守和刺史,皆装聋作哑,就像没有看到元一仪一样。 元一仪的祖父和父亲,当年也是驰骋疆场的大将。那些武将出生的郡守和刺史,也打心眼里钦佩两位曾经的王。 既然广阳王的女儿,如今已是郑孝行的儿媳,皇帝也不会为再难为他镇守边疆的功臣。 当元一仪平安来到西汾州时,王令瑜亲自走出刺史府,在城门外迎接自己的侄女、未来的儿媳。 “姨母………” 见到王令瑜,元一仪一下子扑到姨母身上,泣不成声。 “孩子,没事了,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在王令瑜的搀扶下,元一仪坐上了刺史府的马车。 威武雄壮的西汾州城楼,旌旗飘扬,好像在欢迎元一仪这个孤苦的女孩一样。 元一珉奔下城楼,掀开了车帘,看到了马车上憔悴的妹妹,也不觉眼圈发红。 回到亲人怀抱的元一仪,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此时的元一珉,已是西汾州的长使。 作为心腹幕僚,参与西汾州的事物决策,能接触到西汾州的核心机密。 元一珉以他的聪明能干,如今已是郑孝行的得力助手。 想要有所作为,没有钱财,是不可能的。 元一珉知道,以他妹妹的聪慧,广阳郡公府的钱财,不会因此次高洋的屠杀,而散失一尽。 “妹妹,我广阳郡公府的那些钱财,就被皇帝没收完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元一仪,对着元一珉一笑。 自小就掌管广阳郡公府财富的她,早已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 “兄长,元家酒窖的收入,还有土地上的收成,及房屋租金,早已经转移出了邺城。” 元一珉听了,心里惊喜万分。 “妹妹把家里的钱转移到哪里去了?” 元一仪意得意的一笑,明亮的眼睛,灵动万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妹妹是说,我广阳郡公府的钱财,现在已到了西汾州?” “嗯。”元一仪用力的点点头。 “在刺史府?”元一珉试探的问。 元一仪正要回答,突然想到那么多钱,每一个知道的人,都会承担知情的风险。 因为皇帝,都在觊觎那笔财富。 想到近年来,经常有莫名其妙的商人,以和她做生意的名义,窥探广阳郡公府的财富。 便摇头道:“兄长放心,家里的钱,妹妹保管得好好的。” “妹妹,你这就不对了,家里的钱,就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作为广阳郡公府的继承,我有权利知道自家的钱财,到底有多少,在哪里。” 元一珉故作生气,不想元一仪道: “妹妹受母亲身前的嘱托,家里的钱,由妹妹掌管,妹妹也有不告诉兄长的权利。” “你………” 元一珉知道,元一仪不会独吞了那笔财富,但是,他要做大事,太需要那笔钱了。 元一仪见元一珉焦急的脸色,忙道: “兄长别急,那比财富,你我兄妹二人,一辈子都用不完。 妹妹的嫁妆,已自己挣到,那些钱,只要兄长用到正道上,妹妹自当会拿出来。” 见元一仪死活不说出财富的下落,再追问下去,在聪明的妹妹面前,可能会露出马脚,引起怀疑。 元一珉遂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相信妹妹这么聪明,又这么善良,不会把哥哥的钱财侵吞。” 说完,元一珉自己笑起来。 “哼,还算你了解妹妹。” ………………………… 元一仪平安到了西汾州的消息,不久也传到了西汾州。 “四郎,我大哥的好事近了。” 知道消息的郑楚儿,高兴得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陛下对岳父大人,很是倚重。” 郑楚儿:“四郎何出此言?” 高长恭:“元女郎作为元氏宗亲的嫡女,能顺利到达西汾州,陛下网开一面,也是存在的。” “嗯。”郑楚儿点点头。 郑楚儿:“他杀不完的,元氏的血脉,总有留存下来的。” 两人同时想到了他们的滴母冯以公主,还有如今正得宠的兰陵长公主。 她们,不也是元氏宗亲吗? 高长恭:“看来,陛下并不像传言那样,癫狂得什么都不知。 他明白,一个广阳郡公府的嫡女,换得镇守边疆的岳父大人,一份赤诚报国忠心,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接连二三从邺城传来的消息,让高长恭和郑楚儿难以置信。 “国公,夫人,你们不知道,漳河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了。 丢在河里的死尸,绵延数里。” 传来的消息,打破了郑楚儿温馨舒适的生活。 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的手,握得紧紧的。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整日都不出来。 “我大齐,又要重蹈前世的覆辙了吗?” 书房里,高长恭眉头紧锁。 但接下来的消息,更让郑楚儿担心。 皇帝病了,病得只能咽水,吃不下东西。 “女郎,姑爷………” 陪着郑楚儿站在书房外的翠柳,也为自家女郎担心,因为姑爷心情不好,女郎的心情也就不好。 “大齐的皇帝,毕竟是他的亲叔叔,在他父亲死后,他的二叔,承担起了父亲的责任,和冯翊公主一起,抚养他长大。” 翠柳点点头,哽咽道:“姑爷是个重情的人。” 齐国皇帝病重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长安。 长安的大冢宰、晋国公宇文护,迅请求皇帝宇文毓,诏令驻守玉璧的韦孝宽,速达长安。 “齐国皇帝高洋,已病入膏肓,高洋滥杀无辜,丧心病狂,今齐国已人心涣散,军心不稳,正是我大周进攻关外的好时机。” 宇文护上首,一个外表文雅,身体瘦弱的年轻人,听了宇文护的话,没有如宇文护的期望,表示赞同。 此人看上去,只要二十五六岁,却眼神沉稳,目光清利,只是,身子似乎有点弱。 他就是已故文皇帝宇文泰的庶长子当今大周的皇帝宇文毓。 第337章看谁敢阻拦你们 第337章看谁敢阻拦你们 若大的邺城,转瞬之间,竟成了人间地狱。 元一仪提着剑,拼命的奔逃。 “往哪里逃?” 前面两个士兵,堵住了元一仪的路。 元一仪一转身,发现后面也有两个士兵。 月光下,一个士兵眼里,闪着淫邪的光。 “真是个美人,死了太可惜了。” 一个士兵的话,引得三个士兵淫笑。 “小娘子,小美人,看你的发髻,还没有嫁人?” 这个士兵说着,咽了一口口水。 “不如今晚,就让天为被,地为床,让你入一次洞房,死了才不冤。” “是啊,今晚我们哥几个,让你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去死吧。” 那个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元一仪突然一下跃起,手中的剑,已刺穿了他的喉咙。 其他三人一看,一起拿着长枪,刺了过来。 元一仪躲闪不及,一支长枪,已刺到了她的的肩膀上。 元一仪痛苦的哼了一声,手中的剑已脱手,狠狠的插在了那个士兵的胸前。 “啊”的一声,元一仪的脚,被一支长枪刺中。 两个士兵望着手中空无一物的元一仪,发出了狂笑。 一个不能行走的小娘子,注定成为他们的手中之物。 望了一眼远处零星的灯火,元一仪流出了悲愤的眼泪。 在这繁华的都城,如今已没有了她的一席立足之地。 莫大的都城,竟容不下她一个人。 而她心爱的人,此时,还在远方,为屠杀她元氏家族的人,镇守边疆。 元一仪拖着受伤的脚,一步一步的后退着 此时,暗夜的喊杀声渐止,传来的,是一声声女子的哭叫声,间或夹杂着士兵淫荡的笑声。 “小娘子,你今晚跑不掉了。” 两个士兵,一步步逼近。 元一仪悲愤抬起头,含泪望着不远处黑夜中的府邸。 那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如今,已不复往日的荣光。 她多想扑进爱人的怀抱,痛哭一场。 但她现在,只想死去。她只想为她的爱人,保住清白。 可她现在,连死都无法死。 看了一眼黑暗中,那把还插在尸体上的宝剑,元一仪发出了凄惨的笑声。 世上最无助的,莫过于,一个人,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一声凄惨的笑声过后,元一仪向旁边的一棵树撞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 一个士兵,堵住了元一仪的路。 俩个士兵互望一眼,扑了上来。 元一仪眼前一花,无力的倒下。 但她两眼喷着愤怒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扑上来的两个士兵。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在元一仪最绝望的时候,一支长枪,飞了过来。 一个士兵发出了一声鬼嚎,应声倒下。 另一个士兵一看,转头要跑。 可从马上飞身下来的人,两脚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虚空中的人,身子一旋转,脚上的人头,咔嚓一声,被扭断。 “一仪,表妹,一仪,我来了。” “表哥。” 元一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倒了下去。 当元一仪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骑在一匹马上。 她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 久违的气息,让元一仪安心下来。 看到元一仪醒来,郑珂回头看了后面一眼。 邺城,已经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在一片小树林里,郑珂翻身下马。 元一仪被轻轻的抱了下来,放在了草坪上。 “你的脚受伤了,肩上也有伤。” 元一仪此时才发现,她肩上的伤,已被包裹起来了,不觉脸一红。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不用回避。” “嗯。”元一仪点点头。 郑珂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替他包扎伤口。 当郑珂的手,触碰到她的脚时,没有惊悸,只有温暖。 一滴眼泪,落在了元一仪的脚上。 “表哥,我不疼。” 郑珂抬起头来,元一仪看到,一个铮铮男儿,竟为她流下了眼泪。 “你放心,等回到西汾州,哪怕你是元氏宗亲,也没有人敢动你一丝头发。” 郑珂有力的声音,让元一仪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无助的夜晚。 元一仪鼻子一酸,扑在郑珂的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郑珂望着怀中哭泣的人,眼圈又是一红。 他的一仪,曾经是那么的精明能干,不仅守住了广阳王留下的巨额财富,也凭自己的能力,积攒了丰厚的嫁妆。 当元一仪不符合情理的,派人把她的嫁妆,提前护送到西汾州时,郑珂就感觉到了不对。 元氏宗亲,要遭难了。 郑珂连夜离开西汾州,甚至来不及自己和视察军营的父亲打个招呼。 一路马不停蹄,向邺城的方向奔驰。 终于在元一仪最绝望的时候,郑珂赶到了她的身边。 擦干眼泪,两人重新上马,奔赴西汾州。 一路西上,很快,西汾州遥遥在望。 但是,各州刺史,突然接到皇帝谕旨,在路上拦截元氏家族逃亡的人。 郑珂带着元一仪,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因为元一仪身上的伤,需要治疗和休养。 最初的几个关口,郑珂带着元一仪,横枪立马,强闯了过去。 玉面郎君郑珂,如今名声已传遍齐国。 他在协助父亲郑孝行对抗周国的过程中,屡立战功,如今,已是声名赫赫的中郎将。 许多人在联合作战的时候,早已认识了郑珂。 但是,皇命不可违。 郑珂和元一仪,最终被堵在了望城坡。 “表哥,我们过不去了,你一个人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望着前面黑压压的军队,元一仪说着,就要跳下马来。 郑珂哪里会让她下马?死死的抓住了她。 “你坐好,你坐到我的背后,稳稳的抱住我,我们冲过去。” 郑珂的话还没有说完,元一仪哪想连累郑珂,死活就要下马。 只是,她的脚,还没有好清,一挣扎,痛得她蹙起了眉。 俩人正僵持不下,忽然发现前面的士兵,突然一下子惊慌的散开。 一队人马,出现在前面。 那随风飘扬的旗帜,让郑珂精神一振。 书写着一个大大郑字的战旗下,是两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正是郑珂的两个兄弟,郑环和郑珏。 “大哥,我们来接你了。” “大哥,表姊,我们来接你们回西汾州了。” “父亲让我们来接你们了,看谁敢阻拦你们。” 原来,远在西汾州军营的郑孝行,也感觉到了皇帝,要对元氏宗亲下手。 连忙派自己的两个小儿子,率领一队亲卫,前来接应郑珂和元一仪。 第338章大周皇帝宇文毓 第338章大周皇帝宇文毓 连忙派自己的两个小儿子,率领一队亲卫,前去接应郑珂和元一仪。 郑环和郑珏,率领一对骁骑,举着郑氏大旗,一路向邺城的方向奔去,去接应他们的大哥,和未来的大嫂。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郑珂速度是如此的快,已经找到了元一仪,并带着元一仪,向西汾州返回。 一对雄赳赳的骁骑,保护着元一仪,畅通无阻的向西汾州行进。 所过之地,那些郡守和刺史,皆装聋作哑,就像没有看到元一仪一样。 元一仪的祖父和父亲,当年也是驰骋疆场的大将。那些武将出生的郡守和刺史,也打心眼里钦佩两位曾经的王。 既然广阳王的女儿,如今已是郑孝行的儿媳,皇帝也不会为再难为他镇守边疆的功臣。 当元一仪平安来到西汾州时,王令瑜亲自走出刺史府,在城门外迎接自己的侄女、未来的儿媳。 “姨母………” 见到王令瑜,元一仪一下子扑到姨母身上,泣不成声。 “孩子,没事了,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在王令瑜的搀扶下,元一仪坐上了刺史府的马车。 威武雄壮的西汾州城楼,旌旗飘扬,好像在欢迎元一仪这个孤苦的女孩一样。 元一珉奔下城楼,掀开了车帘,看到了马车上憔悴的妹妹,也不觉眼圈发红。 回到亲人怀抱的元一仪,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此时的元一珉,已是西汾州的长使。 作为心腹幕僚,参与西汾州的事物决策,能接触到西汾州的核心机密。 元一珉以他的聪明能干,如今已是郑孝行的得力助手。 想要有所作为,没有钱财,是不可能的。 元一珉知道,以他妹妹的聪慧,广阳郡公府的钱财,不会因此次高洋的屠杀,而散失一尽。 “妹妹,我广阳郡公府的那些钱财,就被皇帝没收完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元一仪,对着元一珉一笑。 自小就掌管广阳郡公府财富的她,早已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 “兄长,元家酒窖的收入,还有土地上的收成,及房屋租金,早已经转移出了邺城。” 元一珉听了,心里惊喜万分。 “妹妹把家里的钱转移到哪里去了?” 元一仪意得意的一笑,明亮的眼睛,灵动万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妹妹是说,我广阳郡公府的钱财,现在已到了西汾州?” “嗯。”元一仪用力的点点头。 “在刺史府?”元一珉试探的问。 元一仪正要回答,突然想到那么多钱,每一个知道的人,都会承担知情的风险。 因为皇帝,都在觊觎那笔财富。 想到近年来,经常有莫名其妙的商人,以和她做生意的名义,窥探广阳郡公府的财富。 便摇头道:“兄长放心,家里的钱,妹妹保管得好好的。” “妹妹,你这就不对了,家里的钱,就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作为广阳郡公府的继承,我有权利知道自家的钱财,到底有多少,在哪里。” 元一珉故作生气,不想元一仪道: “妹妹受母亲身前的嘱托,家里的钱,由妹妹掌管,妹妹也有不告诉兄长的权利。” “你………” 元一珉知道,元一仪不会独吞了那笔财富,但是,他要做大事,太需要那笔钱了。 元一仪见元一珉焦急的脸色,忙道: “兄长别急,那比财富,你我兄妹二人,一辈子都用不完。 妹妹的嫁妆,已自己挣到,那些钱,只要兄长用到正道上,妹妹自当会拿出来。” 见元一仪死活不说出财富的下落,再追问下去,在聪明的妹妹面前,可能会露出马脚,引起怀疑。 元一珉遂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相信妹妹这么聪明,又这么善良,不会把哥哥的钱财侵吞。” 说完,元一珉自己笑起来。 “哼,还算你了解妹妹。” ………………………… 元一仪平安到了西汾州的消息,不久也传到了西汾州。 “四郎,我大哥的好事近了。” 知道消息的郑楚儿,高兴得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陛下对岳父大人,很是倚重。” 郑楚儿:“四郎何出此言?” 高长恭:“元女郎作为元氏宗亲的嫡女,能顺利到达西汾州,陛下网开一面,也是存在的。” “嗯。”郑楚儿点点头。 郑楚儿:“他杀不完的,元氏的血脉,总有留存下来的。” 两人同时想到了他们的滴母冯以公主,还有如今正得宠的兰陵长公主。 她们,不也是元氏宗亲吗? 高长恭:“看来,陛下并不像传言那样,癫狂得什么都不知。 他明白,一个广阳郡公府的嫡女,换得镇守边疆的岳父大人,一份赤诚报国忠心,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接连二三从邺城传来的消息,让高长恭和郑楚儿难以置信。 “国公,夫人,你们不知道,漳河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了。 丢在河里的死尸,绵延数里。” 传来的消息,打破了郑楚儿温馨舒适的生活。 郑楚儿看到高长恭的手,握得紧紧的。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整日都不出来。 “我大齐,又要重蹈前世的覆辙了吗?” 书房里,高长恭眉头紧锁。 但接下来的消息,更让郑楚儿担心。 皇帝病了,病得只能咽水,吃不下东西。 “女郎,姑爷………” 陪着郑楚儿站在书房外的翠柳,也为自家女郎担心,因为姑爷心情不好,女郎的心情也就不好。 “大齐的皇帝,毕竟是他的亲叔叔,在他父亲死后,他的二叔,承担起了父亲的责任,和冯翊公主一起,抚养他长大。” 翠柳点点头,哽咽道:“姑爷是个重情的人。” 齐国皇帝病重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长安。 长安的大冢宰、晋国公宇文护,迅请求皇帝宇文毓,诏令驻守玉璧的韦孝宽,速达长安。 “齐国皇帝高洋,已病入膏肓,高洋滥杀无辜,丧心病狂,今齐国已人心涣散,军心不稳,正是我大周进攻关外的好时机。” 宇文护上首,一个外表文雅,身体瘦弱的年轻人,听了宇文护的话,没有如宇文护的期望,表示赞同。 此人看上去,只要二十五六岁,却眼神沉稳,目光清利,只是,身子似乎有点弱。 他就是已故文皇帝宇文泰的庶长子当今大周的皇帝宇文毓。 第339章进犯晋汾 第339章进犯晋汾 他就是已故文皇帝宇文泰的庶长子当今大周的皇帝宇文毓。 “高洋心虽急,但深沉,善于隐藏,他虽重病多月,然不见各州刺史,怀有二心。” 宇文毓手把玉盅,神情甚是沉雅。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下首的韦孝宽,此时的韦孝宽,已是玉璧城总管,御封的勋国公。 自从高洋酒醉癫狂,韦孝宽就曾多次派手下,潜入齐国,诱惑游说各州将领,但无甚效果。 韦孝宽点点头,认同皇帝的说法。 “陛下,高洋卧病多月,监督松懈,若不趁此机会,率军出关,收复邺城,一统江山之重责,恐此生难以实现。”宇文护大声道。 宇文毓微微颔首,沉声道:“国公把握几成?” 宇文护老脸微变,新扶明帝上位,他需要军功来震慑新组建的朝廷。 至于有几成把握,他其实都不清楚。他要的是建功立业,威震朝廷。 “陛下,臣以匡扶社稷为己任,不管前途多艰险,臣不会退缩半分。” 宇文毓不再反对,再说就是他畏惧退缩了。 “朕祝国公横刀立马,凯旋而还。” 皇帝首肯,宇文护把目光,看向韦孝宽。 “末将愿为我大周的千秋伟业,开疆拓土,身先士卒。”韦孝宽忙表忠心。 “哈哈哈。” 宇文护大笑,拜别皇帝出来,马上调兵遣将。 初春的关中大地,还寒风刺骨。 宇文护率领大军,横渡黄河,屯兵汾河南岸。 站在玉璧城上,宇文护俯瞰晋汾大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齐国皇帝昏聩无德,趁机取得晋汾之战的胜利,是以后挟持皇帝,进一步节制军队的筹码。 宇文护笑得有点早。 当他率领左右十二军,及各州征调来的士卒,横渡黄河,屯兵汾河南岸时,看似悄无声息的晋汾大地,已经严阵以待。 在晋阳挂职养病的斛律金,以太师之职,重返晋汾。 斛律金没有返回他以前的地盘肆州,直接帅兵驻守在汾河北岸。 如今的肆州,有高长恭镇守。少年英才,一场雪山剿匪,已让斛律金赞叹。 作为前锋的韦孝宽,刚渡过汾河,迎头就撞上了斛律金的大军。 韦孝宽暗惊,速报宇文护。 可宇文护立功心切,仍指挥大军强渡汾河。 宇文护筹谋已久,兵精粮足,不想为此功亏一篑。 斛律金从晋阳远道而来,立足未稳,最终被宇文护撕开了一个切口。 齐军溃退,周军势如破竹。 韦孝宽献计宇文护,让宇文护的十二军,一部为主力,直插晋阳。 一部沿河东下,经洛州,一直顺河东下,直逼齐国邺都。 这样,可以避开西汾州郑孝行。 但宇文护有他的打算,他要集中优势兵力,和斛律金对抗。 只要打败斛律金,不仅让齐国再无元老挂帅,同时更会威震长安,让年轻的皇帝,知道他的厉害。 斛律金果然被迫向南撤退,宇文护高歌猛进,一路追赶不停。 等到宇文护的追兵,追不动时,一直按兵不动的西汾州刺史郑孝行,突然帅兵南下。 郑孝行如一把利剑,刺在了宇文护右后方。 南撤的斛律金,也突然反扑。也斜插到了宇文护的左后面。 郑孝行和斛律金,不但切断了宇文护的退路,还像两个手挽手的巨人,屹立在宇文护身后。 “国公,西汾州刺史郑孝行,帅兵倾巢出动,斛律金原来有援军。” 得到情报的宇文护,不惊反喜。 郑孝行南下救援斛律金,西汾州就空虚。 宇文护马上发信号,让留在汾河南岸的秘密部队,迅速渡河,占领西汾州。 只要西汾州一占领,西汾州就成了他宇文护有力的后盾。 他进可攻,退可守,若战事不顺,可轻松地从西汾州退回汾河南岸。 宇文护的部署,天衣无缝。 只是他没有想到,当他的那只秘密部队,渡过汾河,要占领西汾州时。 突然从西汾州的北面,杀出一支队伍。 领头的一员年轻的战将,一身白色的战袍,率领大军,犹如从天而降。 两军相撞,领头的都督一看,对面的主帅,竟是一个少年,暗笑了一句齐国的皇帝,无帅可派。 于是指挥秘密部队,汹涌的扑向高长恭。 高长恭率军冲入敌阵,长枪舞得呜呜作响。 敌方的都督一看,暗笑一声,正中下怀。 “活捉前面的白袍小将,赏黄金万两。” 手下的人一听,嗷嗷叫着,对着高长恭扑了上来。 高长恭看到围了上来的敌人,不但不惊慌,反而一笑。 令旗挥舞,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像从地里冒出一样,从外围,包住了敌人。 神秘部队,就像被包在包子里面的馅儿一样,被一点一点吃掉。 突然一支飞镖,飞向了高长恭的后背。胜利欢呼的护卫,竟没有一个发现高长恭受了伤。 因为那个飞镖,肉眼竟然难以分辨。 高长恭身边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公子,我们掩护你回去。” 高伏见高长恭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透。 高长恭摇了摇头,战场上,主帅临阵离开,最能鼓舞敌方的士气。 敌人飞过来的飞镖,因肉眼难以辨认,被伤到的人,越来越多。 默默观察了一会的的老驴头,已猛然惊醒。 一声令下,战场上突然竖起了几面银色的大旗,挡在了高长恭四周。 这些大旗是金属的制作的。 飞过来的飞镖,突然改变了方向,噼噼啪啪的射向金属旗帜。 原来,这是暗金卫必备的武器之一——锡铁旗。 这些锡铁旗,在紧要关头,可以吸住敌人射过来的一切铁器,保护阵中的主帅。 被破了阵法的飞镖部队,在暗金卫神出鬼没的攻击下,很快溃败。 高长恭命老驴头带领暗金卫,乘胜追击。 又让高伏率领人马,轻装快捷,绕道前行,堵住了敌人必经的路口。 然后张开口袋,等着敌人钻进来。 宇文护自以为得意的飞镖部队,刚刚才施展了一下身手,就被剿灭。 得到秘密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宇文护顿时乱了阵脚,他回去的路,被堵死了。 此时,斛律金和郑孝行,两人做环抱之势,像一把大钳子一样,紧紧的钳住了宇文护。 宇文护的左右十二军,拼死的撕开一条口子,护送宇文护向汾河方向逃去。 刚逃得汾河岸边,突然又杀出一员战将,白色的战袍上面,满是鲜血,殷红点点,似腊梅绽放。 虽貌若美人,却浑身杀气腾腾。 宇文护不知道,前面的玉面罗刹是谁。 韦孝宽的人告诉他: “此玉面儿郎,就是郑孝行的女婿,大齐皇帝的侄子,肆州主帅高长恭。” 第339章进犯晋汾 第339章进犯晋汾 他就是已故文皇帝宇文泰的庶长子当今大周的皇帝宇文毓。 “高洋心虽急,但深沉,善于隐藏,他虽重病多月,然不见各州刺史,怀有二心。” 宇文毓手把玉盅,神情甚是沉雅。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下首的韦孝宽,此时的韦孝宽,已是玉璧城总管,御封的勋国公。 自从高洋酒醉癫狂,韦孝宽就曾多次派手下,潜入齐国,诱惑游说各州将领,但无甚效果。 韦孝宽点点头,认同皇帝的说法。 “陛下,高洋卧病多月,监督松懈,若不趁此机会,率军出关,收复邺城,一统江山之重责,恐此生难以实现。”宇文护大声道。 宇文毓微微颔首,沉声道:“国公把握几成?” 宇文护老脸微变,新扶明帝上位,他需要军功来震慑新组建的朝廷。 至于有几成把握,他其实都不清楚。他要的是建功立业,威震朝廷。 “陛下,臣以匡扶社稷为己任,不管前途多艰险,臣不会退缩半分。” 宇文毓不再反对,再说就是他畏惧退缩了。 “朕祝国公横刀立马,凯旋而还。” 皇帝首肯,宇文护把目光,看向韦孝宽。 “末将愿为我大周的千秋伟业,开疆拓土,身先士卒。”韦孝宽忙表忠心。 “哈哈哈。” 宇文护大笑,拜别皇帝出来,马上调兵遣将。 初春的关中大地,还寒风刺骨。 宇文护率领大军,横渡黄河,屯兵汾河南岸。 站在玉璧城上,宇文护俯瞰晋汾大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齐国皇帝昏聩无德,趁机取得晋汾之战的胜利,是以后挟持皇帝,进一步节制军队的筹码。 宇文护笑得有点早。 当他率领左右十二军,及各州征调来的士卒,横渡黄河,屯兵汾河南岸时,看似悄无声息的晋汾大地,已经严阵以待。 在晋阳挂职养病的斛律金,以太师之职,重返晋汾。 斛律金没有返回他以前的地盘肆州,直接帅兵驻守在汾河北岸。 如今的肆州,有高长恭镇守。少年英才,一场雪山剿匪,已让斛律金赞叹。 作为前锋的韦孝宽,刚渡过汾河,迎头就撞上了斛律金的大军。 韦孝宽暗惊,速报宇文护。 可宇文护立功心切,仍指挥大军强渡汾河。 宇文护筹谋已久,兵精粮足,不想为此功亏一篑。 斛律金从晋阳远道而来,立足未稳,最终被宇文护撕开了一个切口。 齐军溃退,周军势如破竹。 韦孝宽献计宇文护,让宇文护的十二军,一部为主力,直插晋阳。 一部沿河东下,经洛州,一直顺河东下,直逼齐国邺都。 这样,可以避开西汾州郑孝行。 但宇文护有他的打算,他要集中优势兵力,和斛律金对抗。 只要打败斛律金,不仅让齐国再无元老挂帅,同时更会威震长安,让年轻的皇帝,知道他的厉害。 斛律金果然被迫向南撤退,宇文护高歌猛进,一路追赶不停。 等到宇文护的追兵,追不动时,一直按兵不动的西汾州刺史郑孝行,突然帅兵南下。 郑孝行如一把利剑,刺在了宇文护右后方。 南撤的斛律金,也突然反扑。也斜插到了宇文护的左后面。 郑孝行和斛律金,不但切断了宇文护的退路,还像两个手挽手的巨人,屹立在宇文护身后。 “国公,西汾州刺史郑孝行,帅兵倾巢出动,斛律金原来有援军。” 得到情报的宇文护,不惊反喜。 郑孝行南下救援斛律金,西汾州就空虚。 宇文护马上发信号,让留在汾河南岸的秘密部队,迅速渡河,占领西汾州。 只要西汾州一占领,西汾州就成了他宇文护有力的后盾。 他进可攻,退可守,若战事不顺,可轻松地从西汾州退回汾河南岸。 宇文护的部署,天衣无缝。 只是他没有想到,当他的那只秘密部队,渡过汾河,要占领西汾州时。 突然从西汾州的北面,杀出一支队伍。 领头的一员年轻的战将,一身白色的战袍,率领大军,犹如从天而降。 两军相撞,领头的都督一看,对面的主帅,竟是一个少年,暗笑了一句齐国的皇帝,无帅可派。 于是指挥秘密部队,汹涌的扑向高长恭。 高长恭率军冲入敌阵,长枪舞得呜呜作响。 敌方的都督一看,暗笑一声,正中下怀。 “活捉前面的白袍小将,赏黄金万两。” 手下的人一听,嗷嗷叫着,对着高长恭扑了上来。 高长恭看到围了上来的敌人,不但不惊慌,反而一笑。 令旗挥舞,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像从地里冒出一样,从外围,包住了敌人。 神秘部队,就像被包在包子里面的馅儿一样,被一点一点吃掉。 突然一支飞镖,飞向了高长恭的后背。胜利欢呼的护卫,竟没有一个发现高长恭受了伤。 因为那个飞镖,肉眼竟然难以分辨。 高长恭身边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公子,我们掩护你回去。” 高伏见高长恭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透。 高长恭摇了摇头,战场上,主帅临阵离开,最能鼓舞敌方的士气。 敌人飞过来的飞镖,因肉眼难以辨认,被伤到的人,越来越多。 默默观察了一会的的老驴头,已猛然惊醒。 一声令下,战场上突然竖起了几面银色的大旗,挡在了高长恭四周。 这些大旗是金属的制作的。 飞过来的飞镖,突然改变了方向,噼噼啪啪的射向金属旗帜。 原来,这是暗金卫必备的武器之一——锡铁旗。 这些锡铁旗,在紧要关头,可以吸住敌人射过来的一切铁器,保护阵中的主帅。 被破了阵法的飞镖部队,在暗金卫神出鬼没的攻击下,很快溃败。 高长恭命老驴头带领暗金卫,乘胜追击。 又让高伏率领人马,轻装快捷,绕道前行,堵住了敌人必经的路口。 然后张开口袋,等着敌人钻进来。 宇文护自以为得意的飞镖部队,刚刚才施展了一下身手,就被剿灭。 得到秘密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宇文护顿时乱了阵脚,他回去的路,被堵死了。 此时,斛律金和郑孝行,两人做环抱之势,像一把大钳子一样,紧紧的钳住了宇文护。 宇文护的左右十二军,拼死的撕开一条口子,护送宇文护向汾河方向逃去。 刚逃得汾河岸边,突然又杀出一员战将,白色的战袍上面,满是鲜血,殷红点点,似腊梅绽放。 虽貌若美人,却浑身杀气腾腾。 宇文护不知道,前面的玉面罗刹是谁。 韦孝宽的人告诉他: “此玉面儿郎,就是郑孝行的女婿,大齐皇帝的侄子,肆州主帅高长恭。” 第340章少年将军宇文宪 第340章少年将军宇文宪 “次玉面儿郎,就是郑孝行的女婿,齐国皇帝的侄子,肆州主帅高长恭。” 宇文护捋着胡须,眼睛盯着远方。高长恭雪山剿匪的消息,早已传到长安。 “国公,高长恭所带兵马,不足两万。” 宇文护一听,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现在跟随他的部队,至少还有5万多。 不到两万的兵力,来堵截他五万多的人马? “哈哈哈,送到口的肥羊。” 宇文护笑得猖狂,忘了他的秘密部队,是怎样被消灭的,狂妄道: “活捉敌方主帅,加官进爵,三倍封赏。” 高长恭立马长枪,端坐在赤驹上。 忽然发现,远处的敌人,像潮水一般像他涌来。 “公子,请撤到后方。” 高伏见敌人来势凶猛,兵力多于他们数倍,急忙劝高长恭后退。 “来得正好。” 高长恭冷冷说罢,已催马冲入敌阵。 士兵们见主帅带头冲锋陷阵,士气大振,也如一股旋风一样,冲向敌人。 高长恭所带的人,领头的,是从大将军府出来的亲卫。 这些亲卫,他们自幼跟着高长恭,知道敌众我寡,不能硬拼。 他们像扭成一股绳的像旋风,以高长恭为中心,旋转着卷过敌人的头阵。 把直冲过来的敌人,绊得乱了阵法。 “公子,敌人越来越多了,你还是快撤吧。” 高伏看着一片黑压压包围过来的敌人,担心的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没有理他,指挥人马,斜插敌阵。 被冲乱了阵脚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顺势而为,马头转向,围追齐军。 但他们没有想到,另一股斜插过来的齐军,把刀枪对准了他们的屁股。 环环相扣,首尾相连,前面的斜冲过去,一阵拼杀,又一路向前。 后面的紧跟而上,接着刺向敌人腰部。 反复循环,从不间断。被周军冲开的口子,后面的来补上。 宇文护兵力再多,也难以承受这样反复的斜刺冲杀。 环形战术,就是实用于敌众我寡,地势平坦的战场。 但是,几千人的兵力,对抗几万人,力量毕竟悬殊,不能时间过于太长。 而从左右两边,撞击宇文护的军队,也难以永远切断宇文护的兵力。 形势越来越危急,手下的护卫,都劝高长恭离开。 “国公,请撤离危险之地。” “敌众我寡,斜刺冲杀,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旦溃退,到时候,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亲卫的担心,高长恭当然知道,环形战术,和其他战术一样,不能坚长期坚持。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见高长恭要誓死抵抗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手下的人,也不甘落后,以敌人,拼死战斗。 但伤亡可想而知,混战中,满天的飞箭,从空中落下。 高长恭的手臂,也被流箭射中。 手握长枪的手臂,突然一阵麻痛。 “公子,你受伤了?” “国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宇文护指挥着手下,像巨浪一样,一层又一层,对着高长恭席卷而来。 紧要关头,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放弃从左右两侧夹击宇文护的打算,前来接应高长恭。 “公子,你身负重伤,已不宜在战场上。” 老驴头看着高长恭白色的战袍,已染成红色,极力劝道。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西汾州在玉壁西出左侧,就像扼制着玉璧的一只大手。 如果西汾州被攻陷,则晋汾大地,一览无遗。 敌人随时都可以长期直入,直捣邺城 同时,西汾州也是通往肆州的要道,西汾州不保,则肆州危在旦夕。 高长恭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还在肆州,翘盼着,等着他回去。 两军很快混战在一起,都杀得两眼发红,声音嘶哑。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回荡在大地上空。 汾河的水,也激荡不已。 满脸血污的大齐战士,拼死和敌人厮杀。 终于,生死关头,宇文护的后方,飘起大齐旗帜。 斛律金和郑孝行,终于击退宇文护留下殿后的军队,率领大队人马赶到。 宇文护一看,吓得立马放弃西汾州,转头直奔汾河,仓皇渡河而去。 高长恭追到分河北岸,正欲渡河追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穷寇莫追,注意埋伏。” 高长恭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岳丈郑孝行。 果然,汾河南岸,在宇文护仓皇渡河时,突然冒出一只军队,手持弓箭,对准了汾河北岸,掩护宇文护撤回玉壁。 为首的,是一个银袍小将 高长恭远远眼看到对岸那个身影,不知怎么的,觉得似曾相识。 而对岸那个银色的身影,也正盯着他看。 高长恭,你抢了我的人。宇文宪咬着牙,在心里一字一顿道。 这个银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周国少年将军,益州刺史,统领益、宁、巴、沪的益州总管,齐国公宇文宪。 这个宇文毓同父异母的兄弟,少时,偷跑出来游玩,自从在邺城的山中,救了郑楚儿后,不谙世事的少年,从此便有了心事。 宇文宪两眼狠狠的盯着对岸,盯着那个鲜血染红了战袍的身影。 展开了手掌,一个玉兰步摇,静静的躺在宇文宪的手中。 那是那日,他救了郑楚儿时。顺手留下了的。 那一年,宇文宪还未满13岁。 当宇文宪再次在巴陵郡遇到郑楚儿时,宇文宪更觉得,郑楚儿就是他未来的妻子,逃都逃不掉。 因郑楚儿说喜欢巴陵的风景,回去后,宇文宪就向他的父亲,当时的大臣宇文泰,要求管理巴蜀地区。 他要把他和郑楚儿的家,安在巴陵。 可当时因为宇文泰看他还小,没有立即答应。 但宇文泰把这件事,告诉了几个大一点的儿子。 他的大哥宇文毓继位后,尊崇父亲的意思,让15岁的宇文宪,前往巴蜀任职。 小小少年,一面尽心治理巴蜀,一面再次偷偷潜入齐国境内。 他要亲自求娶他心中的女孩。 可是,广阳郡公府早已没了郑楚儿的身影 荥阳的郑府,也不见了郑楚儿。 郑楚儿早已嫁入大将军府,嫁入高家。 “大周与齐国,势不两立。” 少年备受打击,留下一句话,痛苦的返回了巴陵。 今日,宇文护西出关中,宇文宪知道后,快马离开巴陵,到达长安后,请求他的皇兄,要率兵攻打齐国。 宇文宪的目标,就是肆州。 可宇文毓没有答应他,最后只让他带领一支部队,守在分河南岸,接应宇文护。 第340章少年将军宇文宪 第340章少年将军宇文宪 “次玉面儿郎,就是郑孝行的女婿,齐国皇帝的侄子,肆州主帅高长恭。” 宇文护捋着胡须,眼睛盯着远方。高长恭雪山剿匪的消息,早已传到长安。 “国公,高长恭所带兵马,不足两万。” 宇文护一听,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现在跟随他的部队,至少还有5万多。 不到两万的兵力,来堵截他五万多的人马? “哈哈哈,送到口的肥羊。” 宇文护笑得猖狂,忘了他的秘密部队,是怎样被消灭的,狂妄道: “活捉敌方主帅,加官进爵,三倍封赏。” 高长恭立马长枪,端坐在赤驹上。 忽然发现,远处的敌人,像潮水一般像他涌来。 “公子,请撤到后方。” 高伏见敌人来势凶猛,兵力多于他们数倍,急忙劝高长恭后退。 “来得正好。” 高长恭冷冷说罢,已催马冲入敌阵。 士兵们见主帅带头冲锋陷阵,士气大振,也如一股旋风一样,冲向敌人。 高长恭所带的人,领头的,是从大将军府出来的亲卫。 这些亲卫,他们自幼跟着高长恭,知道敌众我寡,不能硬拼。 他们像扭成一股绳的像旋风,以高长恭为中心,旋转着卷过敌人的头阵。 把直冲过来的敌人,绊得乱了阵法。 “公子,敌人越来越多了,你还是快撤吧。” 高伏看着一片黑压压包围过来的敌人,担心的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没有理他,指挥人马,斜插敌阵。 被冲乱了阵脚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顺势而为,马头转向,围追齐军。 但他们没有想到,另一股斜插过来的齐军,把刀枪对准了他们的屁股。 环环相扣,首尾相连,前面的斜冲过去,一阵拼杀,又一路向前。 后面的紧跟而上,接着刺向敌人腰部。 反复循环,从不间断。被周军冲开的口子,后面的来补上。 宇文护兵力再多,也难以承受这样反复的斜刺冲杀。 环形战术,就是实用于敌众我寡,地势平坦的战场。 但是,几千人的兵力,对抗几万人,力量毕竟悬殊,不能时间过于太长。 而从左右两边,撞击宇文护的军队,也难以永远切断宇文护的兵力。 形势越来越危急,手下的护卫,都劝高长恭离开。 “国公,请撤离危险之地。” “敌众我寡,斜刺冲杀,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旦溃退,到时候,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亲卫的担心,高长恭当然知道,环形战术,和其他战术一样,不能坚长期坚持。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见高长恭要誓死抵抗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手下的人,也不甘落后,以敌人,拼死战斗。 但伤亡可想而知,混战中,满天的飞箭,从空中落下。 高长恭的手臂,也被流箭射中。 手握长枪的手臂,突然一阵麻痛。 “公子,你受伤了?” “国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宇文护指挥着手下,像巨浪一样,一层又一层,对着高长恭席卷而来。 紧要关头,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放弃从左右两侧夹击宇文护的打算,前来接应高长恭。 “公子,你身负重伤,已不宜在战场上。” 老驴头看着高长恭白色的战袍,已染成红色,极力劝道。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西汾州在玉壁西出左侧,就像扼制着玉璧的一只大手。 如果西汾州被攻陷,则晋汾大地,一览无遗。 敌人随时都可以长期直入,直捣邺城 同时,西汾州也是通往肆州的要道,西汾州不保,则肆州危在旦夕。 高长恭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还在肆州,翘盼着,等着他回去。 两军很快混战在一起,都杀得两眼发红,声音嘶哑。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回荡在大地上空。 汾河的水,也激荡不已。 满脸血污的大齐战士,拼死和敌人厮杀。 终于,生死关头,宇文护的后方,飘起大齐旗帜。 斛律金和郑孝行,终于击退宇文护留下殿后的军队,率领大队人马赶到。 宇文护一看,吓得立马放弃西汾州,转头直奔汾河,仓皇渡河而去。 高长恭追到分河北岸,正欲渡河追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穷寇莫追,注意埋伏。” 高长恭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岳丈郑孝行。 果然,汾河南岸,在宇文护仓皇渡河时,突然冒出一只军队,手持弓箭,对准了汾河北岸,掩护宇文护撤回玉壁。 为首的,是一个银袍小将 高长恭远远眼看到对岸那个身影,不知怎么的,觉得似曾相识。 而对岸那个银色的身影,也正盯着他看。 高长恭,你抢了我的人。宇文宪咬着牙,在心里一字一顿道。 这个银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周国少年将军,益州刺史,统领益、宁、巴、沪的益州总管,齐国公宇文宪。 这个宇文毓同父异母的兄弟,少时,偷跑出来游玩,自从在邺城的山中,救了郑楚儿后,不谙世事的少年,从此便有了心事。 宇文宪两眼狠狠的盯着对岸,盯着那个鲜血染红了战袍的身影。 展开了手掌,一个玉兰步摇,静静的躺在宇文宪的手中。 那是那日,他救了郑楚儿时。顺手留下了的。 那一年,宇文宪还未满13岁。 当宇文宪再次在巴陵郡遇到郑楚儿时,宇文宪更觉得,郑楚儿就是他未来的妻子,逃都逃不掉。 因郑楚儿说喜欢巴陵的风景,回去后,宇文宪就向他的父亲,当时的大臣宇文泰,要求管理巴蜀地区。 他要把他和郑楚儿的家,安在巴陵。 可当时因为宇文泰看他还小,没有立即答应。 但宇文泰把这件事,告诉了几个大一点的儿子。 他的大哥宇文毓继位后,尊崇父亲的意思,让15岁的宇文宪,前往巴蜀任职。 小小少年,一面尽心治理巴蜀,一面再次偷偷潜入齐国境内。 他要亲自求娶他心中的女孩。 可是,广阳郡公府早已没了郑楚儿的身影 荥阳的郑府,也不见了郑楚儿。 郑楚儿早已嫁入大将军府,嫁入高家。 “大周与齐国,势不两立。” 少年备受打击,留下一句话,痛苦的返回了巴陵。 今日,宇文护西出关中,宇文宪知道后,快马离开巴陵,到达长安后,请求他的皇兄,要率兵攻打齐国。 宇文宪的目标,就是肆州。 可宇文毓没有答应他,最后只让他带领一支部队,守在分河南岸,接应宇文护。 第340章少年将军宇文宪 “次玉面儿郎,就是郑孝行的女婿,齐国皇帝的侄子,肆州主帅高长恭。” 宇文护捋着胡须,眼睛盯着远方。高长恭雪山剿匪的消息,早已传到长安。 “国公,高长恭所带兵马,不足两万。” 宇文护一听,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现在跟随他的部队,至少还有5万多。 不到两万的兵力,来堵截他五万多的人马? “哈哈哈,送到口的肥羊。” 宇文护笑得猖狂,忘了他的秘密部队,是怎样被消灭的,狂妄道: “活捉敌方主帅,加官进爵,三倍封赏。” 高长恭立马长枪,端坐在赤驹上。 忽然发现,远处的敌人,像潮水一般像他涌来。 “公子,请撤到后方。” 高伏见敌人来势凶猛,兵力多于他们数倍,急忙劝高长恭后退。 “来得正好。” 高长恭冷冷说罢,已催马冲入敌阵。 士兵们见主帅带头冲锋陷阵,士气大振,也如一股旋风一样,冲向敌人。 高长恭所带的人,领头的,是从大将军府出来的亲卫。 这些亲卫,他们自幼跟着高长恭,知道敌众我寡,不能硬拼。 他们像扭成一股绳的像旋风,以高长恭为中心,旋转着卷过敌人的头阵。 把直冲过来的敌人,绊得乱了阵法。 “公子,敌人越来越多了,你还是快撤吧。” 高伏看着一片黑压压包围过来的敌人,担心的对高长恭说。 高长恭没有理他,指挥人马,斜插敌阵。 被冲乱了阵脚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顺势而为,马头转向,围追齐军。 但他们没有想到,另一股斜插过来的齐军,把刀枪对准了他们的屁股。 环环相扣,首尾相连,前面的斜冲过去,一阵拼杀,又一路向前。 后面的紧跟而上,接着刺向敌人腰部。 反复循环,从不间断。被周军冲开的口子,后面的来补上。 宇文护兵力再多,也难以承受这样反复的斜刺冲杀。 环形战术,就是实用于敌众我寡,地势平坦的战场。 但是,几千人的兵力,对抗几万人,力量毕竟悬殊,不能时间过于太长。 而从左右两边,撞击宇文护的军队,也难以永远切断宇文护的兵力。 形势越来越危急,手下的护卫,都劝高长恭离开。 “国公,请撤离危险之地。” “敌众我寡,斜刺冲杀,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旦溃退,到时候,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亲卫的担心,高长恭当然知道,环形战术,和其他战术一样,不能坚长期坚持。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见高长恭要誓死抵抗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手下的人,也不甘落后,以敌人,拼死战斗。 但伤亡可想而知,混战中,满天的飞箭,从空中落下。 高长恭的手臂,也被流箭射中。 手握长枪的手臂,突然一阵麻痛。 “公子,你受伤了?” “国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宇文护指挥着手下,像巨浪一样,一层又一层,对着高长恭席卷而来。 紧要关头,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放弃从左右两侧夹击宇文护的打算,前来接应高长恭。 “公子,你身负重伤,已不宜在战场上。” 老驴头看着高长恭白色的战袍,已染成红色,极力劝道。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西汾州在玉壁西出左侧,就像扼制着玉璧的一只大手。 如果西汾州被攻陷,则晋汾大地,一览无遗。 敌人随时都可以长期直入,直捣邺城 同时,西汾州也是通往肆州的要道,西汾州不保,则肆州危在旦夕。 高长恭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还在肆州,翘盼着,等着他回去。 两军很快混战在一起,都杀得两眼发红,声音嘶哑。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回荡在大地上空。 汾河的水,也激荡不已。 满脸血污的大齐战士,拼死和敌人厮杀。 终于,生死关头,宇文护的后方,飘起大齐旗帜。 斛律金和郑孝行,终于击退宇文护留下殿后的军队,率领大队人马赶到。 宇文护一看,吓得立马放弃西汾州,转头直奔汾河,仓皇渡河而去。 高长恭追到分河北岸,正欲渡河追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穷寇莫追,注意埋伏。” 高长恭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岳丈郑孝行。 果然,汾河南岸,在宇文护仓皇渡河时,突然冒出一只军队,手持弓箭,对准了汾河北岸,掩护宇文护撤回玉壁。 为首的,是一个银袍小将 高长恭远远眼看到对岸那个身影,不知怎么的,觉得似曾相识。 而对岸那个银色的身影,也正盯着他看。 高长恭,你抢了我的人。宇文宪咬着牙,在心里一字一顿道。 这个银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周国少年将军,益州刺史,统领益、宁、巴、沪的益州总管,齐国公宇文宪。 这个宇文毓同父异母的兄弟,少时,偷跑出来游玩,自从在邺城的山中,救了郑楚儿后,不谙世事的少年,从此便有了心事。 宇文宪两眼狠狠的盯着对岸,盯着那个鲜血染红了战袍的身影。 展开了手掌,一个玉兰步摇,静静的躺在宇文宪的手中。 那是那日,他救了郑楚儿时。顺手留下了的。 那一年,宇文宪还未满13岁。 当宇文宪再次在巴陵郡遇到郑楚儿时,宇文宪更觉得,郑楚儿就是他未来的妻子,逃都逃不掉。 因郑楚儿说喜欢巴陵的风景,回去后,宇文宪就向他的父亲,当时的大臣宇文泰,要求管理巴蜀地区。 他要把他和郑楚儿的家,安在巴陵。 可当时因为宇文泰看他还小,没有立即答应。 但宇文泰把这件事,告诉了几个大一点的儿子。 他的大哥宇文毓继位后,尊崇父亲的意思,让15岁的宇文宪,前往巴蜀任职。 小小少年,一面尽心治理巴蜀,一面再次偷偷潜入齐国境内。 他要亲自求娶他心中的女孩。 可是,广阳郡公府早已没了郑楚儿的身影 荥阳的郑府,也不见了郑楚儿。 郑楚儿早已嫁入大将军府,嫁入高家。 “大周与齐国,势不两立。” 少年备受打击,留下一句话,痛苦的返回了巴陵。 今日,宇文护西出关中,宇文宪知道后,快马离开巴陵,到达长安后,请求他的皇兄,要率兵攻打齐国。 宇文宪的目标,就是肆州。 可宇文毓没有答应他,最后只让他带领一支部队,守在分河南岸,接应宇文护。 第341章想让皇后心冷 第341章想让皇后心冷 第341章想让皇后心冷 这次宇文护,西出关中,想趁齐国内乱,一举拿下晋汾的美梦,被无情的打碎。 人未回去,吃了败仗的消息,已经传到长安。 最让宇文护难以释怀的,不仅仅是这一次战败。 他人还未回长安,就知道了皇帝,竟以他调走左右十二军为由,借长安防卫空虚为借口,亲自组建了一只禁卫军。 禁卫军的人数,虽然无法和左右十二军相比,但这些人,将是皇帝的心腹。 皇帝有了自己能指挥的军队,宇文护心里莫名的心慌。 这个皇帝,比被他弄死的那两个皇帝,更难掌控。 让宇文护难以接受的是,皇帝好像知道他注定要吃败仗似的,竟然派他的五弟宇文宪,在汾河南岸接应他败退回来。 聪明睿智,又宽厚待人皇帝,越来越受朝廷上下敬爱。 宇文护的头发,突然白了许多。 在长安的皇帝,不甘心做一个傀儡,正在一步一步的加强皇权时。 浑身是血的高长恭,还站在汾河北岸。 再次望了一眼对岸银袍少年离去的方向。 高长恭嘴角微微上扬,未来,那个银袍少年,将是周国最有力的战将。 他们以后,将会在战场上交手、较量。 “公子,敌人已败退,公子快回去疗伤。” 高长恭此时已跳下战马,他手握长枪,静静站立汾河岸边。 望着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望着自己一身血染的战袍,高长恭蹲了下去。 手捧一把泥土,仰望邺城方向。 为了大齐的安宁,他的许多兄弟,已战死沙场。 高长恭把那捧泥土,轻轻的撒在脚下的大地上。 “酒。” 老驴头递上了他的酒葫芦。 高长恭接过葫芦,把葫芦里的酒,洒在了大地上。 为这次战役,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敬献了一杯酒。 “公子,长安来消息了。” 老驴头把一个暗金卫急送到战场的消息,递了高长恭。 高长恭高长恭接过,展开一看,差点站立不稳。 “呵呵呵………” 高长恭竟发出了一声声冷笑。 那是老驴头派去长安,追捕杀害大将军凶手的暗金卫传来的消息。 原来,那最后一个要了大将军命的纥奚舍乐,并没有逃到长安。 纥奚舍乐,也不是宇文家族的人。更不是宇文泰派来的杀手。 纥奚舍乐,最后死在了当今大齐皇帝的手里。 那个逃到长安的纥奚舍乐,只不过是高洋放出的烟雾弹。 高洋装傻充愣,韬光养晦,筹谋多年,最终弑兄夺位。 事后,高洋杀人灭口。 纥奚舍乐一家七口人,都被高洋杀死。 只是高洋也没有想到,纥奚舍乐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外室,还有一个知情的儿子在外面。 父亲死去十年,刺死父亲的幕后凶手,真面目终于被揭开。 可是,高长恭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杀害自己父亲的,竟他的二叔高洋。 为了权势,为了帝位,竟兄弟相残。 高长恭看着自己浑身的鲜血,悲愤欲绝。 他为之舍命保卫国土的人,他誓死效忠的皇帝,他从小敬重的二叔,竟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哈哈哈………” 狼烟遍地的战场,传来了一声痛苦的笑声。 郑楚儿望着得胜归来的高长恭,竟然一脸悲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长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日三夜,不吃不喝。 “四郎,快开门,孩子们来看你了。” “姑爷,开开门啊,小公子们想你了。” 望着两个小公子,呀呀呀呀的的拍着书房的门,一直在书房伺候的碧莲,不知道他家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碧莲手里端着食盘,她已在书房外面,守了三日三夜。 可食盘里的菜换了一次又一次,高长恭仍然没有出来。 “咕咯”一声,书房的门,终于打开。 高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 双臂抱起两个孩子,高长恭轻轻的在他们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然后转身对郑楚儿道:“你去饭堂等着我,我洗漱后就来陪你吃饭。” 泪水,一下子从郑楚儿的脸上流下来。 三日了,他在书房未进一粒,她也三日没有喝一口水。 隔着一扇书房的门,她陪着他,直到他想通了,自己走出了书房。 邺城的消息,接连不断的传来。 皇帝越发的丧心病狂,竟把劝诫他的尚书右仆射,一心为他想的高德政杀死。高德政的妻子儿子,也一个不留。 他把那些没有杀死的元氏宗女,都被召集到宫中。 让侍卫和他的亲信,在他面前,奸污那些女子,。 这些女子不够,就又到宫外,招来了一大批风尘女子,日夜在宫中寻欢作乐。 偶尔清醒一下,高洋又后悔莫及。 他仍然向以前一样,关心他的侄子侄女。 他问侄女乐安公主、冯翊公主的亲生女儿,公婆家对她好不好? 安乐公主一句夫君一家都对她好,只是婆母不怎么尊敬她,他就把安乐公主的婆母、崔暹的妻子,召来宫中杀死。 那时,正值崔暹病逝,高洋一刀,亲自送安乐公主的婆母,去阴间找崔暹去了。 醉酒的高洋杀得兴起,却没有想到,这为他的侄女,埋下了祸根。 李皇后看着自己的夫君,变得不认识,可这个贤德的女子,只能无奈的摇头。 本来已经渐渐减少的酒量,在兰陵长公主入宫以后,高洋的酒量,又开始猛增。 高洋常常喝得不省人事,不理朝政,只知道杀人。 “皇后,你在想朕吗?” 高洋醉醺醺的来到了李皇后的寝宫,歪歪倒倒的来到了李祖娥的身边。 “陛下,你又喝多了。” 李皇后连忙命宫婢煮茶,然后亲自接过,轻轻吹了吹茶,把茶水送到高洋嘴边。 “陛下,喝口茶润润喉。” “我没有喝多。” 高洋靠在李皇后的身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喝得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高洋装作没有听到,睁开眼睛,就着皇后的手,又喝了一口茶。 “这是四郎送来的茶?” 李皇后点点头,气道: “你还知道是四郎送来的,妾以为你喝得什么事都记不住了。” 高洋心里暗自苦笑,谁说他喝得什么都不知道? 有谁知道他心中的苦楚?他要杀的两个人,多少次喝醉了,都下不了手。 因为他的母后,像母鸡护小鸡仔一样,随时护着那两个人。 谁说他喝的头脑发昏?他知道自己已病入膏肓,以后不能再陪着他的皇后,他想让他的皇后对他失望。 谁说他荒淫无度,残暴无情?他杀人奸人的时候,都想让他的皇后,为此心冷。 第342章皇帝病危 第342章皇帝病危 谁说他荒淫无度,残暴无情?他杀人奸人的时候,都想让他的皇后,为此心冷。 让他的皇后,在他百年之后,不再想他,不再想念他这个不合格的丈夫。 他想再残暴一点,杀死那两个会威胁到他儿子的人。 可是,自从杀了他的兄长,他就常常从梦中惊醒。 有谁知道,他阴狠毒辣的外表下,是一颗颤抖的心。 老三和老七被烧死后,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高洋觉得他死后,对不起的,就是他美丽贤德的皇后。 “阿娥,你想出宫走走吗?” 李皇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 皇宫就像一个金丝笼,她被困在里面,外表风光,内心却孤独寂寞。 “阿娥,你最喜欢哪里的风景?” 李皇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妾觉得,泰山的风景,最是壮丽迷人。” “好。” 高洋一下子从枕着李皇后的腿上坐起来,竟看不出一点醉意。 高洋高兴对着殿外大喊道: “摆架,朕要带皇后去泰山游玩。” 李德忠在外面答应一声,慌忙去准备。 “陛下,怎么像个小孩呢?想到哪里,马上就想走。” “阿娥,叫我二郎。” 李皇后低下了头,轻轻道:“二郎。” “哈哈哈哈………” 高洋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抱起他的皇后,转起来圈。 吓得李皇后紧紧的抓着他的双臂,怕被这个喝多了的不着调的夫君,甩在地下。 高洋笑着,紧紧的搂着李皇后纤细腰肢,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看到皇后有点头晕了,他才小心的把李皇后放下来。 龙銮凤辇,锣鼓开道,离开了邺城,一路向山东走去。 路上,高洋一改嗜酒成性的性格,一路小心的照顾着李皇后。 浩浩荡荡的御驾,终于到达了山东泰山脚下。 高洋携李皇后进了岱庙。 迎面看到一个老道,面前摆着算卦解签的道具。 李皇后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不由的痛了一下。 十年前的往事,浮现在李皇后的脑海。 十年前,高洋也带她来过岱庙。 那一日,高洋问在这里算卦的老道: “你看我还有多少年的天子可做?” 当时,那个老道想也不想就答道: “三十。” 高洋听了,笑着对她说: “你看,连这个老道,都说我只有十年的时间了。” 当时,李皇后气道: “不是三十吗?” 可高洋笑道:“他只是在说,十年十月十日。” 当时,李皇后只是觉得,皇帝在逗她玩。 可如今,看着高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距离整年的十月十日,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高洋拉着李皇后的手,向前走去。李皇后的脚步,有点踯躅不前。 她今日不想再听到那句话。 但高洋却没有在老道面前停下来,拉着李皇后的手,继续向前走。 “已知天命,无需再问。” 经过老道面前,高洋自顾的说了一句。 李皇后心里叹了一声,对高洋道: “陛下,妾想去看看那两株连理柏。” “好,我陪你去。” 高洋紧紧握着李皇后的手,向正阳门走去。 那株汉武帝轻自重下的连理柏,枝叶仍然相互交错,紧紧相依,如一对同甘共苦的夫妻。 高洋看到李皇后跪在了连理柏面前,一向冷傲的双眼,也不禁泛起了一丝丝温柔的潋滟。 “同根同命………” 高洋说不下去,他走后,他的皇后,会怎样? 高洋的眼里,突然恶狠狠的露出了杀机。 “来人,带长广王和常山王来见朕。” 跟随来的高阳王高湜,忙道: “陛下,长广王和常山王,没有随驾来泰山。” 高洋的手,握更紧了一些,牙齿咬得咯咯响。 李皇后轻哼一声,高洋才清醒过来,放开了李皇后的手。 这一日,高洋陪着李皇后,吃了岱庙里李皇后喜欢的素斋饭。 又命人到外面,买来了李皇后喜欢吃的金瓶柿子,还有金丝小蜜枣。 膳后,高洋拉着李皇后的手,一步步向泰山顶上走去。 “陛下,妾走不动了。” “阿娥,想要二郎背你吗?” “二郎,妾想下去了。” 望着高洋头上的汗珠,李皇后坚持要下山。 刚下到山脚,高洋突然头一昏,差点跌倒。 护卫赶紧过来扶着高洋,进了岱庙休息。 这一次泰山之行,一路上,高洋都极力忍着不喝酒。 他怕他喝醉了,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皇后,都不知道。 回到邺城,高洋来不及杀他的六弟常山王高演,还有九弟长广王高湛,就病倒在床榻上。 如今的高洋,连床榻都起不来了。 “我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高洋拉着李皇后的手,声音微弱。 李皇后泣不成声,哽咽着摇头。 高洋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太子。 “让常山王来见朕。” 此时的高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常山王高演奉旨进宫,来见高洋。 望着这个他同父同母的六弟,高洋知道,一旦他死去,有太后的支持,军国大权,就会落到高演手里。 可现在,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高洋想杀他,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几个时辰,他话都说不清了,手也无法握笔。 此时的高洋,忽然不想杀高演了,高演现在若被杀,一旦他驾崩,那齐国就没有一个人,能以皇家血统的身份,安抚国内的百姓,震慑关中的宇文家族了。 高洋无力的望着高演,气若游丝。 “朕走后,希望你好好扶持我的儿子。” 高洋的话,几乎听不清楚。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演竟读懂了高洋的话。 高演一字一顿道: “臣一定竭尽所能,扶持太子。” 望着信誓旦旦的高演,高洋突然道: “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高演心里一惊,慌忙道: “陛下,臣至死不敢。” 而高洋,却没有理会高演,自顾道: “你想要皇位,也不是不可,留我儿一命,皇位拿去。” 高演大惊,匍匐在地,颤抖道: “陛下,臣无二心。” 高洋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闭上了眼睛。 高演诚惶诚恐的离开了皇宫后,快马加鞭,逃离了邺城,回到了他的封地。 娄太后来看高洋,望着终于把自己作得要死的儿子,娄太后流泪道: “身为帝王,本已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可你忘掉初心,日夜作乐狂欢,非要自己把自己的身子,生生作垮。” 高洋望着他的母亲,眼眸突然变得像一个婴儿一样清澈。 “母后好偏心………一生只喜欢六弟。而父亲………一生喜欢的,是九弟。只有我,你们谁也不喜欢。” 娄太后眼圈一红,指着高洋道:“你怎知你的父母,不喜欢你?” “不是吗?母后………” 娄太后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这个不孝子,他怎知父母的良苦用心? 第342章皇帝病危 第342章皇帝病危 谁说他荒淫无度,残暴无情?他杀人奸人的时候,都想让他的皇后,为此心冷。 让他的皇后,在他百年之后,不再想他,不再想念他这个不合格的丈夫。 他想再残暴一点,杀死那两个会威胁到他儿子的人。 可是,自从杀了他的兄长,他就常常从梦中惊醒。 有谁知道,他阴狠毒辣的外表下,是一颗颤抖的心。 老三和老七被烧死后,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高洋觉得他死后,对不起的,就是他美丽贤德的皇后。 “阿娥,你想出宫走走吗?” 李皇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 皇宫就像一个金丝笼,她被困在里面,外表风光,内心却孤独寂寞。 “阿娥,你最喜欢哪里的风景?” 李皇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妾觉得,泰山的风景,最是壮丽迷人。” “好。” 高洋一下子从枕着李皇后的腿上坐起来,竟看不出一点醉意。 高洋高兴对着殿外大喊道: “摆架,朕要带皇后去泰山游玩。” 李德忠在外面答应一声,慌忙去准备。 “陛下,怎么像个小孩呢?想到哪里,马上就想走。” “阿娥,叫我二郎。” 李皇后低下了头,轻轻道:“二郎。” “哈哈哈哈………” 高洋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抱起他的皇后,转起来圈。 吓得李皇后紧紧的抓着他的双臂,怕被这个喝多了的不着调的夫君,甩在地下。 高洋笑着,紧紧的搂着李皇后纤细腰肢,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看到皇后有点头晕了,他才小心的把李皇后放下来。 龙銮凤辇,锣鼓开道,离开了邺城,一路向山东走去。 路上,高洋一改嗜酒成性的性格,一路小心的照顾着李皇后。 浩浩荡荡的御驾,终于到达了山东泰山脚下。 高洋携李皇后进了岱庙。 迎面看到一个老道,面前摆着算卦解签的道具。 李皇后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不由的痛了一下。 十年前的往事,浮现在李皇后的脑海。 十年前,高洋也带她来过岱庙。 那一日,高洋问在这里算卦的老道: “你看我还有多少年的天子可做?” 当时,那个老道想也不想就答道: “三十。” 高洋听了,笑着对她说: “你看,连这个老道,都说我只有十年的时间了。” 当时,李皇后气道: “不是三十吗?” 可高洋笑道:“他只是在说,十年十月十日。” 当时,李皇后只是觉得,皇帝在逗她玩。 可如今,看着高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距离整年的十月十日,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高洋拉着李皇后的手,向前走去。李皇后的脚步,有点踯躅不前。 她今日不想再听到那句话。 但高洋却没有在老道面前停下来,拉着李皇后的手,继续向前走。 “已知天命,无需再问。” 经过老道面前,高洋自顾的说了一句。 李皇后心里叹了一声,对高洋道: “陛下,妾想去看看那两株连理柏。” “好,我陪你去。” 高洋紧紧握着李皇后的手,向正阳门走去。 那株汉武帝轻自重下的连理柏,枝叶仍然相互交错,紧紧相依,如一对同甘共苦的夫妻。 高洋看到李皇后跪在了连理柏面前,一向冷傲的双眼,也不禁泛起了一丝丝温柔的潋滟。 “同根同命………” 高洋说不下去,他走后,他的皇后,会怎样? 高洋的眼里,突然恶狠狠的露出了杀机。 “来人,带长广王和常山王来见朕。” 跟随来的高阳王高湜,忙道: “陛下,长广王和常山王,没有随驾来泰山。” 高洋的手,握更紧了一些,牙齿咬得咯咯响。 李皇后轻哼一声,高洋才清醒过来,放开了李皇后的手。 这一日,高洋陪着李皇后,吃了岱庙里李皇后喜欢的素斋饭。 又命人到外面,买来了李皇后喜欢吃的金瓶柿子,还有金丝小蜜枣。 膳后,高洋拉着李皇后的手,一步步向泰山顶上走去。 “陛下,妾走不动了。” “阿娥,想要二郎背你吗?” “二郎,妾想下去了。” 望着高洋头上的汗珠,李皇后坚持要下山。 刚下到山脚,高洋突然头一昏,差点跌倒。 护卫赶紧过来扶着高洋,进了岱庙休息。 这一次泰山之行,一路上,高洋都极力忍着不喝酒。 他怕他喝醉了,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皇后,都不知道。 回到邺城,高洋来不及杀他的六弟常山王高演,还有九弟长广王高湛,就病倒在床榻上。 如今的高洋,连床榻都起不来了。 “我走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高洋拉着李皇后的手,声音微弱。 李皇后泣不成声,哽咽着摇头。 高洋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太子。 “让常山王来见朕。” 此时的高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常山王高演奉旨进宫,来见高洋。 望着这个他同父同母的六弟,高洋知道,一旦他死去,有太后的支持,军国大权,就会落到高演手里。 可现在,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高洋想杀他,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几个时辰,他话都说不清了,手也无法握笔。 此时的高洋,忽然不想杀高演了,高演现在若被杀,一旦他驾崩,那齐国就没有一个人,能以皇家血统的身份,安抚国内的百姓,震慑关中的宇文家族了。 高洋无力的望着高演,气若游丝。 “朕走后,希望你好好扶持我的儿子。” 高洋的话,几乎听不清楚。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演竟读懂了高洋的话。 高演一字一顿道: “臣一定竭尽所能,扶持太子。” 望着信誓旦旦的高演,高洋突然道: “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高演心里一惊,慌忙道: “陛下,臣至死不敢。” 而高洋,却没有理会高演,自顾道: “你想要皇位,也不是不可,留我儿一命,皇位拿去。” 高演大惊,匍匐在地,颤抖道: “陛下,臣无二心。” 高洋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闭上了眼睛。 高演诚惶诚恐的离开了皇宫后,快马加鞭,逃离了邺城,回到了他的封地。 娄太后来看高洋,望着终于把自己作得要死的儿子,娄太后流泪道: “身为帝王,本已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可你忘掉初心,日夜作乐狂欢,非要自己把自己的身子,生生作垮。” 高洋望着他的母亲,眼眸突然变得像一个婴儿一样清澈。 “母后好偏心………一生只喜欢六弟。而父亲………一生喜欢的,是九弟。只有我,你们谁也不喜欢。” 娄太后眼圈一红,指着高洋道:“你怎知你的父母,不喜欢你?” “不是吗?母后………” 娄太后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这个不孝子,他怎知父母的良苦用心? 第343章鱼饵 第343章鱼饵 这个不孝子,他怎知父母的良苦用心? “侯尼于(高洋鲜卑名),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当初你要称帝,母后斥责你,是知道自古帝王多无情。 哪怕曾经英明的帝王,到了最后,也会变得昏庸无道,骄奢荒淫。 有如做个无情无义的帝王,不如做个平凡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但知道你不愿做池中之鱼后,母亲就为你牵线搭桥,让你娶了平原王的妹妹。 你知道母亲当时的心思吗?平原王府世代忠于高家。 不仅手握兵权,且德高望重,我让你娶平原王的妹妹,就是要让你背后有一座坚实的靠山。 可母亲小看了你,你不需要任何靠山,你就是自己的靠山。 你没有像所有的人期望的一样,把平原王的妹妹封为皇后,只给了她一个昭仪的尊贵名分,安慰平原王府。” 娄太后停了一下,无奈道:“你为了你那个汉人妻子,打了多少敢说她坏话、敢对她不敬的嫔妃。 如果你对段昭仪好一点,让她有个孩子,那你的后代,有平原王府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闪失………” “母后………” 高洋有气无力的打断了娄太后的话,此时的他,已病入膏肓。 他说话都已费力了,但奇怪得很,他的大脑,依然清晰。 段昭仪?高洋心里嘿嘿冷笑。在娶她进府的那日,他就给她吃了秘制的闭子药。 段昭仪,一辈子都不会有他的孩子,不会有威胁到太子的人出生,因为太子,是他的阿娥,为他生的孩子。 “你………” 老太后看到了高洋眼里的冷笑,气得说不出话来。 停了一会,老太后才又气道: “前半生你是英雄天子,威震四夷,可近年来,你昏庸无道,对忠心耿耿的高德政,你也下得去手? 高洋转动着一双眼珠,诡异得吓人。 高洋觉得他的母后,一点都不了解他。 高德政是忠臣不错,可是,仗着他对他的宠信,大肆收受贿赂。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要了高德政的命。 高德政装病推诿,想全身而退,外调离京。他才气得让人砍掉了他的脚趾头,他,其实舍不得高德政走。 想起高德政从小跟着他,为他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曾后悔,连夜派人,把囚禁起来的高德政,用车送回家中。 可当他第二日,亲自去探望高德政时,突然看到高德政家中,竟有着数不清的财宝。 高德政的妻子,正要把那些财宝转移出去。 一问才得知,都是元氏宗亲送来的。 他最恨朝中大臣,与元氏宗亲有任何瓜葛。 高德政犯了他的大忌,不得不死。 想到这里,高洋的眼睛,突然灵动闪烁。 娄太后见高洋临时死时,还转动着一双眼睛吓人,气得拂袖离开。 娄太后走后,高洋艰难的示意李德忠,他要见两个人。 高延宗和高长恭。 “陛下,安德王近在咫尺,很快就会赶到宫里来。 只是,乐城国公,路途遥远,恐要过些时日,才能赶到邺城。” 高洋微微的动了动眼珠,静等着高延宗进宫中来。 不到半个时辰,高延宗就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来到高洋身边。 “二叔,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 守在旁边李德忠,听得是又惊怕又感动。 直接对皇帝说死,换个人,恐怕死的就是说话的人了。 而此时,高洋望着高延宗的目光,就像一个仁慈的长辈一样。 高澄死后,高延宗从小便被他接到宫中,由他亲自抚养长大,两人情同父子。 加上高延宗的性格脾气,像极了他,特别是在高家的小辈中,高延宗是长得是最丑的一个,好像当年的他一样。 从高延宗身上,高洋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只是高延宗比他幸运多了,有他这个二叔,还有不会讥笑他的高孝珩,和高长恭等一帮好兄弟。 “延宗,别哭………” 高洋说着,示意李德忠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赏赐。 “这些珠宝玉器,是赏给你的,那个盒子里的礼物,是赏给你的娘亲的,这两个南越国进贡来的象牙芒果,给你和你的小妻子,一人一个。” 高延宗一面抹眼泪,一面翻看他的赏赐。 翻到一把精致的匕首时,还比划了几下。 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病中的高洋,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向来纵容这个小混世魔王。 “二叔,这是给我娘亲的?” 高洋无力的点点头,喘息道: “去吧,把它送给你的娘亲,就说是你送给她的,让你娘亲高兴高兴。” “这是宫中的珍品,皇后娘娘用的。”李德忠在旁边道。 高延宗抹了两把眼泪,噼里啪啦的把他的东西收起来。然后跪着向高洋拜别。 高延宗抱着他的赏赐,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出了高洋的寝殿。 高洋望着高延宗离开,刚刚还慈祥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 回到安德王府的高延宗,先命人把皇帝赏赐的那大箱珠宝,还有那两个象牙芒果,交给他的小妻子李胜子。 然后拿着高洋送给他娘亲的礼物,骑着马,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大将军府。 “娘亲,娘亲,我回来了。” 陈氏听闻,一下子冲到门口,果真是她日日思念的儿子。 “孩子,延宗,真是你回来了?” 高延宗奔到陈氏面前,兴奋的对陈氏说道:“娘亲,这是孩儿送给你的礼物。” 陈氏打开,竟是一支玉雕包装的唇脂。 “娘亲,这是皇后娘娘都用的唇脂。” 陈氏高兴的笑着点点头。 “果真精美异常。” 高延宗陪陈氏聊了会天,陈氏要留高延宗在府中吃饭。 高延宗忙道:“娘亲,这次不行。早上和我的胜子拌了嘴,今晚得去哄她吃饭。” 陈氏看着越来越懂事的儿子,高兴道: “好,去陪你的小妻子用膳,好好哄哄她,胜子是个好孩子。” “哼,好是好,就是脾气大了点。” 高延宗说完,忙不迭的离开了大将军府。 见高延宗离开,陈氏连忙拿出了那只唇脂,坐在铜镜前。 小心的把唇脂只涂在嘴唇上,陈氏的脸上,奇怪的笑容,突然僵住。 陈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婢女进来一看,吓得尖叫起来。 陈氏已经不会说话,翻着两只眼睛,口吐白沫。 高洋利用陈氏的儿子,亲手替他杀死了陈氏,杀死了这个元氏王朝,潜伏在大将军府,潜伏在高澄身边的细作。 高洋的心中,陈氏早就该死了。 只是高洋一直想用陈氏这只鱼饵,钓出孝静帝留下来的大鱼,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第343章鱼饵 第343章鱼饵 这个不孝子,他怎知父母的良苦用心? “侯尼于(高洋鲜卑名),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当初你要称帝,母后斥责你,是知道自古帝王多无情。 哪怕曾经英明的帝王,到了最后,也会变得昏庸无道,骄奢荒淫。 有如做个无情无义的帝王,不如做个平凡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但知道你不愿做池中之鱼后,母亲就为你牵线搭桥,让你娶了平原王的妹妹。 你知道母亲当时的心思吗?平原王府世代忠于高家。 不仅手握兵权,且德高望重,我让你娶平原王的妹妹,就是要让你背后有一座坚实的靠山。 可母亲小看了你,你不需要任何靠山,你就是自己的靠山。 你没有像所有的人期望的一样,把平原王的妹妹封为皇后,只给了她一个昭仪的尊贵名分,安慰平原王府。” 娄太后停了一下,无奈道:“你为了你那个汉人妻子,打了多少敢说她坏话、敢对她不敬的嫔妃。 如果你对段昭仪好一点,让她有个孩子,那你的后代,有平原王府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闪失………” “母后………” 高洋有气无力的打断了娄太后的话,此时的他,已病入膏肓。 他说话都已费力了,但奇怪得很,他的大脑,依然清晰。 段昭仪?高洋心里嘿嘿冷笑。在娶她进府的那日,他就给她吃了秘制的闭子药。 段昭仪,一辈子都不会有他的孩子,不会有威胁到太子的人出生,因为太子,是他的阿娥,为他生的孩子。 “你………” 老太后看到了高洋眼里的冷笑,气得说不出话来。 停了一会,老太后才又气道: “前半生你是英雄天子,威震四夷,可近年来,你昏庸无道,对忠心耿耿的高德政,你也下得去手? 高洋转动着一双眼珠,诡异得吓人。 高洋觉得他的母后,一点都不了解他。 高德政是忠臣不错,可是,仗着他对他的宠信,大肆收受贿赂。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要了高德政的命。 高德政装病推诿,想全身而退,外调离京。他才气得让人砍掉了他的脚趾头,他,其实舍不得高德政走。 想起高德政从小跟着他,为他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曾后悔,连夜派人,把囚禁起来的高德政,用车送回家中。 可当他第二日,亲自去探望高德政时,突然看到高德政家中,竟有着数不清的财宝。 高德政的妻子,正要把那些财宝转移出去。 一问才得知,都是元氏宗亲送来的。 他最恨朝中大臣,与元氏宗亲有任何瓜葛。 高德政犯了他的大忌,不得不死。 想到这里,高洋的眼睛,突然灵动闪烁。 娄太后见高洋临时死时,还转动着一双眼睛吓人,气得拂袖离开。 娄太后走后,高洋艰难的示意李德忠,他要见两个人。 高延宗和高长恭。 “陛下,安德王近在咫尺,很快就会赶到宫里来。 只是,乐城国公,路途遥远,恐要过些时日,才能赶到邺城。” 高洋微微的动了动眼珠,静等着高延宗进宫中来。 不到半个时辰,高延宗就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来到高洋身边。 “二叔,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 守在旁边李德忠,听得是又惊怕又感动。 直接对皇帝说死,换个人,恐怕死的就是说话的人了。 而此时,高洋望着高延宗的目光,就像一个仁慈的长辈一样。 高澄死后,高延宗从小便被他接到宫中,由他亲自抚养长大,两人情同父子。 加上高延宗的性格脾气,像极了他,特别是在高家的小辈中,高延宗是长得是最丑的一个,好像当年的他一样。 从高延宗身上,高洋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只是高延宗比他幸运多了,有他这个二叔,还有不会讥笑他的高孝珩,和高长恭等一帮好兄弟。 “延宗,别哭………” 高洋说着,示意李德忠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赏赐。 “这些珠宝玉器,是赏给你的,那个盒子里的礼物,是赏给你的娘亲的,这两个南越国进贡来的象牙芒果,给你和你的小妻子,一人一个。” 高延宗一面抹眼泪,一面翻看他的赏赐。 翻到一把精致的匕首时,还比划了几下。 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病中的高洋,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向来纵容这个小混世魔王。 “二叔,这是给我娘亲的?” 高洋无力的点点头,喘息道: “去吧,把它送给你的娘亲,就说是你送给她的,让你娘亲高兴高兴。” “这是宫中的珍品,皇后娘娘用的。”李德忠在旁边道。 高延宗抹了两把眼泪,噼里啪啦的把他的东西收起来。然后跪着向高洋拜别。 高延宗抱着他的赏赐,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出了高洋的寝殿。 高洋望着高延宗离开,刚刚还慈祥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 回到安德王府的高延宗,先命人把皇帝赏赐的那大箱珠宝,还有那两个象牙芒果,交给他的小妻子李胜子。 然后拿着高洋送给他娘亲的礼物,骑着马,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大将军府。 “娘亲,娘亲,我回来了。” 陈氏听闻,一下子冲到门口,果真是她日日思念的儿子。 “孩子,延宗,真是你回来了?” 高延宗奔到陈氏面前,兴奋的对陈氏说道:“娘亲,这是孩儿送给你的礼物。” 陈氏打开,竟是一支玉雕包装的唇脂。 “娘亲,这是皇后娘娘都用的唇脂。” 陈氏高兴的笑着点点头。 “果真精美异常。” 高延宗陪陈氏聊了会天,陈氏要留高延宗在府中吃饭。 高延宗忙道:“娘亲,这次不行。早上和我的胜子拌了嘴,今晚得去哄她吃饭。” 陈氏看着越来越懂事的儿子,高兴道: “好,去陪你的小妻子用膳,好好哄哄她,胜子是个好孩子。” “哼,好是好,就是脾气大了点。” 高延宗说完,忙不迭的离开了大将军府。 见高延宗离开,陈氏连忙拿出了那只唇脂,坐在铜镜前。 小心的把唇脂只涂在嘴唇上,陈氏的脸上,奇怪的笑容,突然僵住。 陈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婢女进来一看,吓得尖叫起来。 陈氏已经不会说话,翻着两只眼睛,口吐白沫。 高洋利用陈氏的儿子,亲手替他杀死了陈氏,杀死了这个元氏王朝,潜伏在大将军府,潜伏在高澄身边的细作。 高洋的心中,陈氏早就该死了。 只是高洋一直想用陈氏这只鱼饵,钓出孝静帝留下来的大鱼,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第343章鱼饵 这个不孝子,他怎知父母的良苦用心? “侯尼于(高洋鲜卑名),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当初你要称帝,母后斥责你,是知道自古帝王多无情。 哪怕曾经英明的帝王,到了最后,也会变得昏庸无道,骄奢荒淫。 有如做个无情无义的帝王,不如做个平凡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但知道你不愿做池中之鱼后,母亲就为你牵线搭桥,让你娶了平原王的妹妹。 你知道母亲当时的心思吗?平原王府世代忠于高家。 不仅手握兵权,且德高望重,我让你娶平原王的妹妹,就是要让你背后有一座坚实的靠山。 可母亲小看了你,你不需要任何靠山,你就是自己的靠山。 你没有像所有的人期望的一样,把平原王的妹妹封为皇后,只给了她一个昭仪的尊贵名分,安慰平原王府。” 娄太后停了一下,无奈道:“你为了你那个汉人妻子,打了多少敢说她坏话、敢对她不敬的嫔妃。 如果你对段昭仪好一点,让她有个孩子,那你的后代,有平原王府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闪失………” “母后………” 高洋有气无力的打断了娄太后的话,此时的他,已病入膏肓。 他说话都已费力了,但奇怪得很,他的大脑,依然清晰。 段昭仪?高洋心里嘿嘿冷笑。在娶她进府的那日,他就给她吃了秘制的闭子药。 段昭仪,一辈子都不会有他的孩子,不会有威胁到太子的人出生,因为太子,是他的阿娥,为他生的孩子。 “你………” 老太后看到了高洋眼里的冷笑,气得说不出话来。 停了一会,老太后才又气道: “前半生你是英雄天子,威震四夷,可近年来,你昏庸无道,对忠心耿耿的高德政,你也下得去手? 高洋转动着一双眼珠,诡异得吓人。 高洋觉得他的母后,一点都不了解他。 高德政是忠臣不错,可是,仗着他对他的宠信,大肆收受贿赂。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要了高德政的命。 高德政装病推诿,想全身而退,外调离京。他才气得让人砍掉了他的脚趾头,他,其实舍不得高德政走。 想起高德政从小跟着他,为他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曾后悔,连夜派人,把囚禁起来的高德政,用车送回家中。 可当他第二日,亲自去探望高德政时,突然看到高德政家中,竟有着数不清的财宝。 高德政的妻子,正要把那些财宝转移出去。 一问才得知,都是元氏宗亲送来的。 他最恨朝中大臣,与元氏宗亲有任何瓜葛。 高德政犯了他的大忌,不得不死。 想到这里,高洋的眼睛,突然灵动闪烁。 娄太后见高洋临时死时,还转动着一双眼睛吓人,气得拂袖离开。 娄太后走后,高洋艰难的示意李德忠,他要见两个人。 高延宗和高长恭。 “陛下,安德王近在咫尺,很快就会赶到宫里来。 只是,乐城国公,路途遥远,恐要过些时日,才能赶到邺城。” 高洋微微的动了动眼珠,静等着高延宗进宫中来。 不到半个时辰,高延宗就哭得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来到高洋身边。 “二叔,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 守在旁边李德忠,听得是又惊怕又感动。 直接对皇帝说死,换个人,恐怕死的就是说话的人了。 而此时,高洋望着高延宗的目光,就像一个仁慈的长辈一样。 高澄死后,高延宗从小便被他接到宫中,由他亲自抚养长大,两人情同父子。 加上高延宗的性格脾气,像极了他,特别是在高家的小辈中,高延宗是长得是最丑的一个,好像当年的他一样。 从高延宗身上,高洋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只是高延宗比他幸运多了,有他这个二叔,还有不会讥笑他的高孝珩,和高长恭等一帮好兄弟。 “延宗,别哭………” 高洋说着,示意李德忠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赏赐。 “这些珠宝玉器,是赏给你的,那个盒子里的礼物,是赏给你的娘亲的,这两个南越国进贡来的象牙芒果,给你和你的小妻子,一人一个。” 高延宗一面抹眼泪,一面翻看他的赏赐。 翻到一把精致的匕首时,还比划了几下。 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病中的高洋,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向来纵容这个小混世魔王。 “二叔,这是给我娘亲的?” 高洋无力的点点头,喘息道: “去吧,把它送给你的娘亲,就说是你送给她的,让你娘亲高兴高兴。” “这是宫中的珍品,皇后娘娘用的。”李德忠在旁边道。 高延宗抹了两把眼泪,噼里啪啦的把他的东西收起来。然后跪着向高洋拜别。 高延宗抱着他的赏赐,摇晃着肥胖的身子,出了高洋的寝殿。 高洋望着高延宗离开,刚刚还慈祥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 回到安德王府的高延宗,先命人把皇帝赏赐的那大箱珠宝,还有那两个象牙芒果,交给他的小妻子李胜子。 然后拿着高洋送给他娘亲的礼物,骑着马,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大将军府。 “娘亲,娘亲,我回来了。” 陈氏听闻,一下子冲到门口,果真是她日日思念的儿子。 “孩子,延宗,真是你回来了?” 高延宗奔到陈氏面前,兴奋的对陈氏说道:“娘亲,这是孩儿送给你的礼物。” 陈氏打开,竟是一支玉雕包装的唇脂。 “娘亲,这是皇后娘娘都用的唇脂。” 陈氏高兴的笑着点点头。 “果真精美异常。” 高延宗陪陈氏聊了会天,陈氏要留高延宗在府中吃饭。 高延宗忙道:“娘亲,这次不行。早上和我的胜子拌了嘴,今晚得去哄她吃饭。” 陈氏看着越来越懂事的儿子,高兴道: “好,去陪你的小妻子用膳,好好哄哄她,胜子是个好孩子。” “哼,好是好,就是脾气大了点。” 高延宗说完,忙不迭的离开了大将军府。 见高延宗离开,陈氏连忙拿出了那只唇脂,坐在铜镜前。 小心的把唇脂只涂在嘴唇上,陈氏的脸上,奇怪的笑容,突然僵住。 陈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婢女进来一看,吓得尖叫起来。 陈氏已经不会说话,翻着两只眼睛,口吐白沫。 高洋利用陈氏的儿子,亲手替他杀死了陈氏,杀死了这个元氏王朝,潜伏在大将军府,潜伏在高澄身边的细作。 高洋的心中,陈氏早就该死了。 只是高洋一直想用陈氏这只鱼饵,钓出孝静帝留下来的大鱼,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第344章真正的大漠孤狼 第344章真正的大漠孤狼 第344章真正的大漠孤狼 只是高洋一直想用陈氏这只鱼饵,钓出孝静帝留下来的大鱼,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如今,高洋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他走前,得清理完一些东西。 进宫侍疾的高延宗,四日后,收到了他娘亲病亡的消息。 陈氏死亡的原因是:突发心悸,胸痹心痛。 高延宗正看着病得不成样子的高洋伤心,陈氏病亡的消息一传来,小胖子哇的一声,就哭坐在地上。 “安德王,你且回去,回去为你的娘亲奔丧,陛下这里,有妾在。” 兰陵长公主看高延宗哭得伤心,忙过来安慰高延宗。 其实说起来,高延宗和陈氏的母子感情,还没有他和高洋的叔侄情深。 从小就离开了陈氏,来到皇宫的高延宗,日日和高洋在一起,是皇宫中,唯一一个敢和高洋胡闹的孩子。 高洋放任着他,在皇宫中和几个皇子打架。 高洋亲自为高延宗取了名,让他和几个孩子一起读书。 只是高延宗这小子不好好读书,带头胡闹,常常把先生气得老病复发。 “陈太妃生养你一场,快快回去,送她最后一程。” 兰陵长公主见高延宗哭着不动,忙催促道。 望着高延宗的背影,从寢殿里消失后,兰陵长公主挥退左右,来到了高洋的床榻前。 “陛下,想喝水吗?” 兰陵长公主望着高洋干裂的嘴唇,俯下身问。 高洋半张着嘴,微微动了动嘴唇。 兰陵长公主端着一碗水,来到了床榻前,高洋的喉咙动了动,张着嘴等着。 兰陵长公主把水,端到高洋嘴边。 “啊啊啊…………”高洋啊着,张着嘴等着。 但兰陵长公主,并没有把水喂到他的嘴里。 一碗水,顺着高洋的脖子,倒在了高洋的身上。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高洋,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兰陵长公主。 兰陵长公主从广袖中,伸出了纤纤玉臂。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高洋的脸上。 兰陵长公主摸着自己打疼的手,俯下身去,咬着牙在高洋耳边道: “你也有今日?” 兰陵长公主说完,左右开弓,啪啪啪几下,高洋的脸上,马上现出了红印。 “你你…………”高洋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 兰陵长公主望着高洋往日那充满杀气的眼里,露出了痛恨,但又可怜的无可奈何,不觉发出了悲愤的笑声。 “我?” 兰陵长公主冷笑着,盯着高洋的脸。 “你灭了我的国,杀了我的孩子,让我国破人亡,你说,我是谁?” “你…………” 高洋望着兰陵长公主那双怨毒的眼睛,只能惊恐的发含混不清的声音。 在兰陵长公主死死的注视下,高洋一下子咳了起来。 “你说的话,已经没有人听得懂了。” 兰陵长公主说着,猛的伸出手,捂住了高洋的口鼻。 “咣当”一声,寢殿的门,突然被推开。 去护国寺为高洋祈福的李皇后,急匆匆的进来。 “元贵嫔?” 李皇后一进来,看到兰陵长公主,正在为高高洋揉着额头,高洋的脸,被揉得有点发红。 兰陵长公主,看到李皇后的眼里,现出疲惫的神情。 因高洋病重,太子监国。其他皇子,还在从封地赶来的路上,现在一切,还得李皇后亲力亲为。 李皇后不放心任何人。 “元贵嫔,你回去休息吧,妾来守着她。” 兰陵长公主对着李皇后拜了拜,看了一眼高洋,缓缓走出了寢殿。 高长恭接到让他入宫的圣旨时,已是三日后。 掩藏着内心的悲痛,高长恭带着郑楚儿,骑着快马,连夜奔赴邺城。 七百里的快马,不到三日,俩人已到了邺城。 但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刚到东止门前,一声声丧钟声,就在皇宫上空回响。 天保十年十月十日,高洋驾崩。 高长恭和郑楚儿来到了停放着高洋遗体的宣和殿。 李皇后已经哭昏了过去。 宫里的人,正吓得慌忙照顾李皇后。 太子高殷,因为高洋的驾崩,忙着处理高洋的后事,还忙着,继承大统。 宫里的嫔妃,被李皇后身边的倡议,以皇后的口谕劝说去后,空荡荡的殿里,只留下高长恭和郑楚儿。 两人望着高洋那张瘦弱干瘪的脸,内心无法言喻。 这是一个杀死兄长的残忍皇帝,但同时又是一个对子侄爱护有加的二叔。 高长恭走到高洋的尸体面前,突然猛的一下,撕开了高洋身上的衣服。 一个若隐若现的掌印,赫然出现在郑楚儿眼前。 “毒砂掌掌印?” 郑楚儿惊得张大了小嘴。 “国公,皇后娘娘已醒来了,皇后娘娘让国公到太和殿,协助太子料理国殇。” 郑楚儿也离开了宣和殿,换上了宫里准备好的丧服。和一众来奔丧的皇家贵女,及一众嫔妃,抄经文,绣经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冯翊公主的嫡长女,郑楚儿的小姑子,安乐公主也进了宫。 郑楚儿看到安乐公主的头上,比别人还多了一朵白花。 那应该是为她的公爹崔暹,和被高洋杀死的婆母戴的孝。 安乐公主站起来时,郑楚儿看到她已有了身孕,已显怀。 冯翊公主在白幡飞扬中,着白服,挽白花,来到了高洋的灵堂前,跪在了一群嫔妃之间。 跪在人群中的郑楚儿,看不到冯翊公主脸上的表情。 白孝垂落时,一丝冷冷的笑意,从冯翊公主的眼里飘过。 李皇后悲伤之余,也让身边的女官,赏了一些东西给来奔丧的皇亲国戚,以答谢他们不远千里,奔赴邺城,来送皇帝一场。 亲自端着一盘蟠桃,李皇后来到了兰陵长公主的寝宫,身后,跟着女官宋昌仪。 望着悲伤的兰陵长公主,李皇后劝道: “元贵嫔不要太悲伤了,人死已不能复生。” 李皇后说着,把手中的蟠桃,放在了兰陵长公主身边的案几上。 “这是陛下亲自冰冻的蟠桃,陛下说,元贵嫔最爱吃了。” “这段时日,辛苦了,妾没有什么感谢贵嫔的,除了这盘蟠桃,就只带了一瓶宫里珍藏了多年的玉浆,送给贵嫔尝尝。 谢贵嫔这段时日,协助本宫料理陛下的后事。” 李皇后说着,已倒了一杯玉浆,递给了兰陵长公主面前。 那沁人心脾的醇香,让兰陵长公主忍不住的喝下。 “元贵嫔,小殓的时候,妾看到陛下的身上,有两道抓痕。” 兰陵长公主的手微微一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是那只大漠孤狼,抓伤了陛下。” “你,才是真正的大漠孤狼。”李皇后厉声喊道。 第345章第344较量 第345章第344较量 “你,才是真正的大漠孤狼。”李皇后厉声喊道。 兰陵长公主一惊,眼露凶光,扑向李皇后。 宋昌仪上前一脚,踢飞了兰陵长公主。 兰陵长公主的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再次扑了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喝下去的毒浆,已经发作。 兰陵长公主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冷傲的眼眸终露出了惊恐。 “你?” 话没有说完,兰陵长公主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望着倒在地上的兰陵长公主的,李皇后镇定的整理了一下霞帔,神色平静的离开。 很快,兰陵长公主为皇帝殉情自杀的消息,传遍整个邺城。 李皇后感念兰陵长公主的一片痴情,风光大葬了兰陵长公主。 高洋的突然驾崩,没能在朝野之外,引起人心波动。 皇宫外表面依然风平浪静,但是,皇宫内,已经风起云涌。 常山王高演,在娄太后的授意下,进住皇宫,名曰料理后事。 这一住,就住到了太子高殷继位。 因晋阳,是高家的发祥地,众臣拥高殷离开邺城,到晋阳举行登基大典。 天保十年十月十九日,十五岁的高殷,在晋阳宫宣德殿继位。 秉高洋生前遗训,杨愔、宋钦道、燕子献等共同辅政。 高殷大赦天下,为安抚百官,均官升一级。 同时,少年皇帝拨乱反正,那些在他父亲手上被削了官职,甚至被关在监狱里的人,都被放了出来,恢复了职务和爵位。 借此机会,高殷恢复了被她父亲杀死的高涣的王位,仍为上党刚肃王。 可高涣的妻子李蓉,如今已成了刺史冯文洛的妻子。 冯文洛虽为刺史,但从前只不过是高家的一个奴才。因军功,被高洋破格提拔,要因参与杀害高涣,又得到了娇美的李蓉。 李蓉出身赵郡李氏,豪门望族,岂是一个奴才出身的人能享受的? 冯文洛深知得到这样一个水嫩嫩的美人不易,竟大胆不想放人。 皇家王妃,又岂是一个奴才可以拥有的? 李蓉当着高殷派来的使者的面,诉说冯文洛奴才上位,自己忍辱偷生,生不如死。 使者回复皇命,少年太子发怒,赏了冯文洛一百大棍。 冯文洛皮开肉绽,血洒刺史府。 另外一个得了永安王高浚妻子的刘郁捷,听到冯文洛吃了一百大棍,这个同样高家家奴出身的人,心里感谢自己,早早放手了永安王妃陆氏。 年末,高殷下诏,任命太师、右丞相、咸阳王斛律金为左丞相。 录尚书事常山王高演为太傅。 司徒长广王高湛为太尉。 司空平原王段韶为司徒。 平阳王高淹为司空。 追封高阳王高湜为尚书左仆射。 侍中燕子献为尚书右仆射。 任命文襄帝的嫡子、河间王高孝琬为司州牧。 这一份任命,虽然常山王和长广王的任命,得到了太皇太后的首肯。 但另外几人的任命,让太皇太后心里如鲠在喉。 因为在尚书台处理国家事务的,几乎是汉人。 太皇太后知道,那是杨愔这个尚书令的杰作。 太皇太后认为,杨愔这个女婿,越来越插手她高家的家事了。 高洋一死,一直潜伏在地下的各种势力,终于按捺不住的浮出水面,蠢蠢欲动。 少年天子,悄悄托人对住在大将军府的高长恭传话,让他在等一等,封王的圣旨,很快就会下来。 高长恭看着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廷,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已是风雨欲来风满楼。 高长恭没有等到高殷的圣旨下来,假托肆州府中,忽有急事,携郑楚儿,离开了邺城。 而接下来,少年天子也没有精力封赏高长恭。 因为他的二叔,常山王高演,随他从晋阳登基回邺城后,并没有回到藩王的藩地上去。 以他这个天子年少,需要辅佐为由,留了下来。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留下来的高演,并没有住到他在邺城的王府里。 却是住到了领军府。 领军府,自高洋登基以来,领军府就统领皇宫士卫和邺都的禁卫军。 高演手里握着禁卫军和皇宫侍卫两张王牌,轻松掌控整个邺城的安防,把握朝廷。 皇帝的诏书皇命,都要经过高演的手后,才发得出去。 同时,高演这个太傅,又掌管军政大权,军政要务,都要经他的手。 至此,高演和少年天子的叔侄关系,就微妙起来。 这让皇帝临终托孤几个重臣,马上感到责任重大。 尚书令杨愔,尚书右仆射燕子献,侍中兼秘书监宋道钦,几人秘密商议。择机要为天子夺回皇权。 有一个人,是杨愔他们必须要争取的,那个人就是领军大将军高归彦。 高归彦受宠于高洋,高洋让他任京畿府大都督,又统领领军府,可以想象,高洋有多相信他。 高归彦也不负重托,手里死死的握着这两支力量。 可是,太皇太后亲自出面,说为了皇宫的安全,也为了京畿地区安防的考虑,,撤了高归彦京畿大都督的职务,让高归彦专心守卫邺城和皇宫。 京畿大都督的职务,落在了太皇太后另外一个儿子头上,那就是太尉长广王高湛。 失去了一部分权利的高归彦,当然死心塌地的站在了皇帝一边。 可是,杨愔的一个举动,把高归彦又推向了高演一方。 高愔一开始的出发点是好的,高殷从晋阳登基回来后,杨愔担心宫中有变,就把高归彦掌管的禁卫军,私自以皇帝的命令,留了五千人在皇宫护卫年少的皇帝。 等到高归彦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感觉自己这个禁卫军统领,还被一个汉人文臣架空,心情极为郁闷。 待高演住到领军府时。高归彦没有反对。 当然他也不敢反对。如今的朝中和后宫的格局,短短一个月,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直在幕后的太皇太后,已走到了前面。 以太皇太后的威望,很快掌控了后宫,李皇后,现在的皇太后,已被娄昭君这个太皇太后压了下去。 杨愔先压抑高归彦,后又拉拢他。这让高归彦的思想,有了活络的余地。 作为高洋另一个托孤的人,高归彦一方面参与杨愔他们的秘密商谈,一方面却静观其变。 终于,杨愔在朝堂之上,首先含沙射影力数历代藩王应守的规矩。 向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首先发声。 “长沙王,先帝临终前,曾对王说,不管怎样,都希望王不要伤害当今的陛下,因为陛下,是你的亲侄子。” “臣谨遵先帝遗命,不敢越池半步。” “王记着,那就好。” 杨愔当着文武朝臣的面,短短数语,让高演汗颜。 燕子献、宋道钦等人,也马上附和。 许多正直的朝臣,看到新登基的少年皇帝,先帝才驾崩,就被藩王威胁到帝位,也纷纷站在皇帝一方。 “陛下虽然年轻,但龙体天成,自幼就聪慧过人,又仁厚善良。 特别是近年来,已常常代替先帝监国,批阅奏章,发号施令,已娴熟异常。” “臣公所说极是,大齐有如此贤明之君,已是我等的万幸。” 自小礼贤下士,谦和温良的高殷,早已赢得了一些正直老臣的拥戴。 一场较量,在朝堂之上展开。 而高演作为一个藩王,竟住在了皇宫,把持朝政,以礼以法,都说不过去。 第345章第344较量 第345章第344较量 “你,才是真正的大漠孤狼。”李皇后厉声喊道。 兰陵长公主一惊,眼露凶光,扑向李皇后。 宋昌仪上前一脚,踢飞了兰陵长公主。 兰陵长公主的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再次扑了过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喝下去的毒浆,已经发作。 兰陵长公主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冷傲的眼眸终露出了惊恐。 “你?” 话没有说完,兰陵长公主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望着倒在地上的兰陵长公主的,李皇后镇定的整理了一下霞帔,神色平静的离开。 很快,兰陵长公主为皇帝殉情自杀的消息,传遍整个邺城。 李皇后感念兰陵长公主的一片痴情,风光大葬了兰陵长公主。 高洋的突然驾崩,没能在朝野之外,引起人心波动。 皇宫外表面依然风平浪静,但是,皇宫内,已经风起云涌。 常山王高演,在娄太后的授意下,进住皇宫,名曰料理后事。 这一住,就住到了太子高殷继位。 因晋阳,是高家的发祥地,众臣拥高殷离开邺城,到晋阳举行登基大典。 天保十年十月十九日,十五岁的高殷,在晋阳宫宣德殿继位。 秉高洋生前遗训,杨愔、宋钦道、燕子献等共同辅政。 高殷大赦天下,为安抚百官,均官升一级。 同时,少年皇帝拨乱反正,那些在他父亲手上被削了官职,甚至被关在监狱里的人,都被放了出来,恢复了职务和爵位。 借此机会,高殷恢复了被她父亲杀死的高涣的王位,仍为上党刚肃王。 可高涣的妻子李蓉,如今已成了刺史冯文洛的妻子。 冯文洛虽为刺史,但从前只不过是高家的一个奴才。因军功,被高洋破格提拔,要因参与杀害高涣,又得到了娇美的李蓉。 李蓉出身赵郡李氏,豪门望族,岂是一个奴才出身的人能享受的? 冯文洛深知得到这样一个水嫩嫩的美人不易,竟大胆不想放人。 皇家王妃,又岂是一个奴才可以拥有的? 李蓉当着高殷派来的使者的面,诉说冯文洛奴才上位,自己忍辱偷生,生不如死。 使者回复皇命,少年太子发怒,赏了冯文洛一百大棍。 冯文洛皮开肉绽,血洒刺史府。 另外一个得了永安王高浚妻子的刘郁捷,听到冯文洛吃了一百大棍,这个同样高家家奴出身的人,心里感谢自己,早早放手了永安王妃陆氏。 年末,高殷下诏,任命太师、右丞相、咸阳王斛律金为左丞相。 录尚书事常山王高演为太傅。 司徒长广王高湛为太尉。 司空平原王段韶为司徒。 平阳王高淹为司空。 追封高阳王高湜为尚书左仆射。 侍中燕子献为尚书右仆射。 任命文襄帝的嫡子、河间王高孝琬为司州牧。 这一份任命,虽然常山王和长广王的任命,得到了太皇太后的首肯。 但另外几人的任命,让太皇太后心里如鲠在喉。 因为在尚书台处理国家事务的,几乎是汉人。 太皇太后知道,那是杨愔这个尚书令的杰作。 太皇太后认为,杨愔这个女婿,越来越插手她高家的家事了。 高洋一死,一直潜伏在地下的各种势力,终于按捺不住的浮出水面,蠢蠢欲动。 少年天子,悄悄托人对住在大将军府的高长恭传话,让他在等一等,封王的圣旨,很快就会下来。 高长恭看着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廷,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已是风雨欲来风满楼。 高长恭没有等到高殷的圣旨下来,假托肆州府中,忽有急事,携郑楚儿,离开了邺城。 而接下来,少年天子也没有精力封赏高长恭。 因为他的二叔,常山王高演,随他从晋阳登基回邺城后,并没有回到藩王的藩地上去。 以他这个天子年少,需要辅佐为由,留了下来。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留下来的高演,并没有住到他在邺城的王府里。 却是住到了领军府。 领军府,自高洋登基以来,领军府就统领皇宫士卫和邺都的禁卫军。 高演手里握着禁卫军和皇宫侍卫两张王牌,轻松掌控整个邺城的安防,把握朝廷。 皇帝的诏书皇命,都要经过高演的手后,才发得出去。 同时,高演这个太傅,又掌管军政大权,军政要务,都要经他的手。 至此,高演和少年天子的叔侄关系,就微妙起来。 这让皇帝临终托孤几个重臣,马上感到责任重大。 尚书令杨愔,尚书右仆射燕子献,侍中兼秘书监宋道钦,几人秘密商议。择机要为天子夺回皇权。 有一个人,是杨愔他们必须要争取的,那个人就是领军大将军高归彦。 高归彦受宠于高洋,高洋让他任京畿府大都督,又统领领军府,可以想象,高洋有多相信他。 高归彦也不负重托,手里死死的握着这两支力量。 可是,太皇太后亲自出面,说为了皇宫的安全,也为了京畿地区安防的考虑,,撤了高归彦京畿大都督的职务,让高归彦专心守卫邺城和皇宫。 京畿大都督的职务,落在了太皇太后另外一个儿子头上,那就是太尉长广王高湛。 失去了一部分权利的高归彦,当然死心塌地的站在了皇帝一边。 可是,杨愔的一个举动,把高归彦又推向了高演一方。 高愔一开始的出发点是好的,高殷从晋阳登基回来后,杨愔担心宫中有变,就把高归彦掌管的禁卫军,私自以皇帝的命令,留了五千人在皇宫护卫年少的皇帝。 等到高归彦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感觉自己这个禁卫军统领,还被一个汉人文臣架空,心情极为郁闷。 待高演住到领军府时。高归彦没有反对。 当然他也不敢反对。如今的朝中和后宫的格局,短短一个月,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直在幕后的太皇太后,已走到了前面。 以太皇太后的威望,很快掌控了后宫,李皇后,现在的皇太后,已被娄昭君这个太皇太后压了下去。 杨愔先压抑高归彦,后又拉拢他。这让高归彦的思想,有了活络的余地。 作为高洋另一个托孤的人,高归彦一方面参与杨愔他们的秘密商谈,一方面却静观其变。 终于,杨愔在朝堂之上,首先含沙射影力数历代藩王应守的规矩。 向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首先发声。 “长沙王,先帝临终前,曾对王说,不管怎样,都希望王不要伤害当今的陛下,因为陛下,是你的亲侄子。” “臣谨遵先帝遗命,不敢越池半步。” “王记着,那就好。” 杨愔当着文武朝臣的面,短短数语,让高演汗颜。 燕子献、宋道钦等人,也马上附和。 许多正直的朝臣,看到新登基的少年皇帝,先帝才驾崩,就被藩王威胁到帝位,也纷纷站在皇帝一方。 “陛下虽然年轻,但龙体天成,自幼就聪慧过人,又仁厚善良。 特别是近年来,已常常代替先帝监国,批阅奏章,发号施令,已娴熟异常。” “臣公所说极是,大齐有如此贤明之君,已是我等的万幸。” 自小礼贤下士,谦和温良的高殷,早已赢得了一些正直老臣的拥戴。 一场较量,在朝堂之上展开。 而高演作为一个藩王,竟住在了皇宫,把持朝政,以礼以法,都说不过去。 第346章险胜 第346章险胜 高演作为一个藩王,竟住在了皇宫,把持朝政,以礼以法,都说不过去。 高演见此,虽有不甘,也只好顺水推舟,说料理完先帝的后事以后,就搬离皇宫。 高演亲自住持国葬,国葬仪式上,二十二岁的尚书左仆射、高阳王高湜,酒后失德,竟然吹奏起欢快的笛曲。 “先帝怎么会了解我?先帝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高湜酒后吐真言。 又疯癫的敲击胡鼓,手舞足蹈。 先帝不知道,其他人当然也不知道高湜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但是,高湜的失言,让一个人正中下怀。 那个人就是太皇太后。 高欢活着的时候,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对高欢的儿子做什么,她亲自纺纱织布,为高欢所有的孩子,缝制衣服,尽显贤德风范。 高洋当政,高洋那脾气,太皇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高洋也死了,她的孙子皇帝,还羽翼未丰。 十多年前的夺夫之恨,太皇太后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于是,太皇太后大怒,斥高湜对先皇不敬,命人杖责高湜一百棍。 杖责高湜的,是太皇太后的心腹。 高湜被杖责后,外表看不出来有多伤,但是他的伤,却从此就没有好过,病情拖到前乾明元年二月六日。 刚刚二十三岁的高湜,最终离开了人世。 游娘扑在儿子的身上,默默流泪,她知道,太皇太后其实想要的是她的命。 但要了她儿子的命,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痛不欲生。 但现在,暗暗护着她的太祖皇帝,早已不在人世。 游娘只有把悲愤的眼泪,咽回心里。 太皇太后在高湜入殡的那日,亲临高阳王府,在灵柩前大哭。 “我只是看他不长进,不分时候的玩闹起乐,就管教了他一下,哪想到他就这样带伤死了。” 太皇太后哭得声泪俱下,让在座的人无不动容。 少年皇帝为不能保护自己的皇叔而自责,下诏追赠高湜为太师,录尚书事,谥号康穆。 让高湜七岁的儿子高士义继承高湜的高阳王爵位。 天宝十年十二月,高洋的皇棺灵柩,于太极殿前殿,举行出殡仪式。 但直到第二年二月,高洋的灵才葬于武宁陵。 这一年正月,改元为乾明。 少年皇帝,想打造一个乾坤清明,政明人和的时代。 而高演,在无数双眼睛的默默注视下,搬离了皇宫,回到了他在邺城的藩王府——常山王府。 以杨愔为首的汉人朝臣,对以高演为首的鲜卑皇族的较量,第一个回合,汉人朝臣险胜。 自此,皇帝的命令和诏书,都不再经高演的手。 少年皇帝,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亲政。 这些消息传得肆州时,已是乾明元年三月。 一道圣旨,从邺城来到了肆州刺史府。 高长恭被进封为兰陵王。 看着面前的圣旨,高长恭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郑楚儿知道,如果可能,她的四郎,宁愿做一个普通老百姓,也不愿做一个声明显赫的王。 皇家风云诡谲,在权利面前,亲情寡薄。 但是,身在皇家,哪有得自己的选择? 唐七为了娶王楚楚这个绝色美人,就厚脸厚皮,长期住在了九盐城的刺史府。 无所事事的西门落雁,也经常赖在刺史府里不走。 只要有空,唐七和西门落雁,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必聚集在一起,讨论怎样才能取得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欢心。 “唐公子,你第一次见到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感受?” 西门落雁难得虚心的向唐七求教。 唐七望了一眼和郑楚儿坐在一起的高长恭,不满道: “什么事,都被他抢了先。” 西门落雁一看,狠狠的瞪了唐七一眼,原来这小子喜欢的人,也是他喜欢的女孩。 “瞪我干嘛?”唐七被瞪得莫名其妙,不高兴的质问。 “朋友妻,不可欺。” 唐七一听,跳了起来,叫道: “你说什么?你想挑拨我和长恭的关系?” 西门落雁那冷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这样大声,还要我挑拨?” 唐七一下子吓得闭了嘴,避开了那一道像箭一样射过来的目光。 “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是另外一个。” 唐七连忙解释,声音故意让某人听到。 “哦,唐公子也会真的喜欢一个人?” 唐七被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什么话,西门公子,我唐七就不能喜欢一个人?” “听说唐公子十二岁就上房揭瓦,看寡妇洗澡?” 唐七脸涨红道:“你听谁说的?” 西门落雁故作高深道:“天下没有我西门落雁不知道的事,特别是那种风流韵事。” 唐七一下子结巴起来,最后喃喃自语道: “三年前,她差点被马车撞着,我因为看着她的脸,动作慢了一下,她就被长恭救下了。” “哦,后来怎么样了?” 西门落雁来了兴趣。 “后来,她就跟刚出壳的小鸡仔一样,第一眼见到谁就看上谁了。” 唐七停了一下,委曲道:“她哪里知道,我找了她三年。” 西梅落雁揶揄道:“这三年,你唐公子就守身如玉?” 唐七的脸,差点气成紫色。 “找不到她,还不能找两个小妾,来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噗。” 西门落雁口里的茶水,噗了出来。 “喜欢一个人,心里就应该只有她一人。” 西门落雁的目光,望着远方,心里唤了一声:沉鱼。 唐七被喷了一脸的水,一拳打出去。 但他哪是西门落雁的对手,被西门落雁轻轻躲过。 “怂,看上女子,都不敢出手,只能对这我这般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下手。” 唐七差点吐出来,咽了一下口水道:“我唐七,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远处,正靠在高长恭的膝上晒太阳的郑楚儿,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对唐七道: “唐公子,既然你有那份痴心,何不把这三年的等待,这三年的寻找,对楚楚姑娘说呢?” “啊,我不好意思说。” 郑楚儿恨铁不成钢道:“你只会和元玉玉那种女人眉来眼去?” 老底被揭开,唐七呼的一下站起来,对高长恭道: “我这去和我的楚楚说,告诉她这三年来,我的心里话。” 不知道唐七是怎样打动王楚楚的,王楚楚最后终于愿意嫁给唐七了。 在春日最好的日子,唐七吹吹打打,不远千里,从邺城来到石城,亲自来迎娶王楚楚。 第346章险胜 第346章险胜 高演作为一个藩王,竟住在了皇宫,把持朝政,以礼以法,都说不过去。 高演见此,虽有不甘,也只好顺水推舟,说料理完先帝的后事以后,就搬离皇宫。 高演亲自住持国葬,国葬仪式上,二十二岁的尚书左仆射、高阳王高湜,酒后失德,竟然吹奏起欢快的笛曲。 “先帝怎么会了解我?先帝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高湜酒后吐真言。 又疯癫的敲击胡鼓,手舞足蹈。 先帝不知道,其他人当然也不知道高湜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但是,高湜的失言,让一个人正中下怀。 那个人就是太皇太后。 高欢活着的时候,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对高欢的儿子做什么,她亲自纺纱织布,为高欢所有的孩子,缝制衣服,尽显贤德风范。 高洋当政,高洋那脾气,太皇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高洋也死了,她的孙子皇帝,还羽翼未丰。 十多年前的夺夫之恨,太皇太后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于是,太皇太后大怒,斥高湜对先皇不敬,命人杖责高湜一百棍。 杖责高湜的,是太皇太后的心腹。 高湜被杖责后,外表看不出来有多伤,但是他的伤,却从此就没有好过,病情拖到前乾明元年二月六日。 刚刚二十三岁的高湜,最终离开了人世。 游娘扑在儿子的身上,默默流泪,她知道,太皇太后其实想要的是她的命。 但要了她儿子的命,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痛不欲生。 但现在,暗暗护着她的太祖皇帝,早已不在人世。 游娘只有把悲愤的眼泪,咽回心里。 太皇太后在高湜入殡的那日,亲临高阳王府,在灵柩前大哭。 “我只是看他不长进,不分时候的玩闹起乐,就管教了他一下,哪想到他就这样带伤死了。” 太皇太后哭得声泪俱下,让在座的人无不动容。 少年皇帝为不能保护自己的皇叔而自责,下诏追赠高湜为太师,录尚书事,谥号康穆。 让高湜七岁的儿子高士义继承高湜的高阳王爵位。 天宝十年十二月,高洋的皇棺灵柩,于太极殿前殿,举行出殡仪式。 但直到第二年二月,高洋的灵才葬于武宁陵。 这一年正月,改元为乾明。 少年皇帝,想打造一个乾坤清明,政明人和的时代。 而高演,在无数双眼睛的默默注视下,搬离了皇宫,回到了他在邺城的藩王府——常山王府。 以杨愔为首的汉人朝臣,对以高演为首的鲜卑皇族的较量,第一个回合,汉人朝臣险胜。 自此,皇帝的命令和诏书,都不再经高演的手。 少年皇帝,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亲政。 这些消息传得肆州时,已是乾明元年三月。 一道圣旨,从邺城来到了肆州刺史府。 高长恭被进封为兰陵王。 看着面前的圣旨,高长恭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郑楚儿知道,如果可能,她的四郎,宁愿做一个普通老百姓,也不愿做一个声明显赫的王。 皇家风云诡谲,在权利面前,亲情寡薄。 但是,身在皇家,哪有得自己的选择? 唐七为了娶王楚楚这个绝色美人,就厚脸厚皮,长期住在了九盐城的刺史府。 无所事事的西门落雁,也经常赖在刺史府里不走。 只要有空,唐七和西门落雁,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必聚集在一起,讨论怎样才能取得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欢心。 “唐公子,你第一次见到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感受?” 西门落雁难得虚心的向唐七求教。 唐七望了一眼和郑楚儿坐在一起的高长恭,不满道: “什么事,都被他抢了先。” 西门落雁一看,狠狠的瞪了唐七一眼,原来这小子喜欢的人,也是他喜欢的女孩。 “瞪我干嘛?”唐七被瞪得莫名其妙,不高兴的质问。 “朋友妻,不可欺。” 唐七一听,跳了起来,叫道: “你说什么?你想挑拨我和长恭的关系?” 西门落雁那冷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这样大声,还要我挑拨?” 唐七一下子吓得闭了嘴,避开了那一道像箭一样射过来的目光。 “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是另外一个。” 唐七连忙解释,声音故意让某人听到。 “哦,唐公子也会真的喜欢一个人?” 唐七被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什么话,西门公子,我唐七就不能喜欢一个人?” “听说唐公子十二岁就上房揭瓦,看寡妇洗澡?” 唐七脸涨红道:“你听谁说的?” 西门落雁故作高深道:“天下没有我西门落雁不知道的事,特别是那种风流韵事。” 唐七一下子结巴起来,最后喃喃自语道: “三年前,她差点被马车撞着,我因为看着她的脸,动作慢了一下,她就被长恭救下了。” “哦,后来怎么样了?” 西门落雁来了兴趣。 “后来,她就跟刚出壳的小鸡仔一样,第一眼见到谁就看上谁了。” 唐七停了一下,委曲道:“她哪里知道,我找了她三年。” 西梅落雁揶揄道:“这三年,你唐公子就守身如玉?” 唐七的脸,差点气成紫色。 “找不到她,还不能找两个小妾,来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噗。” 西门落雁口里的茶水,噗了出来。 “喜欢一个人,心里就应该只有她一人。” 西门落雁的目光,望着远方,心里唤了一声:沉鱼。 唐七被喷了一脸的水,一拳打出去。 但他哪是西门落雁的对手,被西门落雁轻轻躲过。 “怂,看上女子,都不敢出手,只能对这我这般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下手。” 唐七差点吐出来,咽了一下口水道:“我唐七,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远处,正靠在高长恭的膝上晒太阳的郑楚儿,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对唐七道: “唐公子,既然你有那份痴心,何不把这三年的等待,这三年的寻找,对楚楚姑娘说呢?” “啊,我不好意思说。” 郑楚儿恨铁不成钢道:“你只会和元玉玉那种女人眉来眼去?” 老底被揭开,唐七呼的一下站起来,对高长恭道: “我这去和我的楚楚说,告诉她这三年来,我的心里话。” 不知道唐七是怎样打动王楚楚的,王楚楚最后终于愿意嫁给唐七了。 在春日最好的日子,唐七吹吹打打,不远千里,从邺城来到石城,亲自来迎娶王楚楚。 第346章险胜 高演作为一个藩王,竟住在了皇宫,把持朝政,以礼以法,都说不过去。 高演见此,虽有不甘,也只好顺水推舟,说料理完先帝的后事以后,就搬离皇宫。 高演亲自住持国葬,国葬仪式上,二十二岁的尚书左仆射、高阳王高湜,酒后失德,竟然吹奏起欢快的笛曲。 “先帝怎么会了解我?先帝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高湜酒后吐真言。 又疯癫的敲击胡鼓,手舞足蹈。 先帝不知道,其他人当然也不知道高湜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但是,高湜的失言,让一个人正中下怀。 那个人就是太皇太后。 高欢活着的时候,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对高欢的儿子做什么,她亲自纺纱织布,为高欢所有的孩子,缝制衣服,尽显贤德风范。 高洋当政,高洋那脾气,太皇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高洋也死了,她的孙子皇帝,还羽翼未丰。 十多年前的夺夫之恨,太皇太后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于是,太皇太后大怒,斥高湜对先皇不敬,命人杖责高湜一百棍。 杖责高湜的,是太皇太后的心腹。 高湜被杖责后,外表看不出来有多伤,但是他的伤,却从此就没有好过,病情拖到前乾明元年二月六日。 刚刚二十三岁的高湜,最终离开了人世。 游娘扑在儿子的身上,默默流泪,她知道,太皇太后其实想要的是她的命。 但要了她儿子的命,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痛不欲生。 但现在,暗暗护着她的太祖皇帝,早已不在人世。 游娘只有把悲愤的眼泪,咽回心里。 太皇太后在高湜入殡的那日,亲临高阳王府,在灵柩前大哭。 “我只是看他不长进,不分时候的玩闹起乐,就管教了他一下,哪想到他就这样带伤死了。” 太皇太后哭得声泪俱下,让在座的人无不动容。 少年皇帝为不能保护自己的皇叔而自责,下诏追赠高湜为太师,录尚书事,谥号康穆。 让高湜七岁的儿子高士义继承高湜的高阳王爵位。 天宝十年十二月,高洋的皇棺灵柩,于太极殿前殿,举行出殡仪式。 但直到第二年二月,高洋的灵才葬于武宁陵。 这一年正月,改元为乾明。 少年皇帝,想打造一个乾坤清明,政明人和的时代。 而高演,在无数双眼睛的默默注视下,搬离了皇宫,回到了他在邺城的藩王府——常山王府。 以杨愔为首的汉人朝臣,对以高演为首的鲜卑皇族的较量,第一个回合,汉人朝臣险胜。 自此,皇帝的命令和诏书,都不再经高演的手。 少年皇帝,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亲政。 这些消息传得肆州时,已是乾明元年三月。 一道圣旨,从邺城来到了肆州刺史府。 高长恭被进封为兰陵王。 看着面前的圣旨,高长恭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郑楚儿知道,如果可能,她的四郎,宁愿做一个普通老百姓,也不愿做一个声明显赫的王。 皇家风云诡谲,在权利面前,亲情寡薄。 但是,身在皇家,哪有得自己的选择? 唐七为了娶王楚楚这个绝色美人,就厚脸厚皮,长期住在了九盐城的刺史府。 无所事事的西门落雁,也经常赖在刺史府里不走。 只要有空,唐七和西门落雁,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必聚集在一起,讨论怎样才能取得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欢心。 “唐公子,你第一次见到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感受?” 西门落雁难得虚心的向唐七求教。 唐七望了一眼和郑楚儿坐在一起的高长恭,不满道: “什么事,都被他抢了先。” 西门落雁一看,狠狠的瞪了唐七一眼,原来这小子喜欢的人,也是他喜欢的女孩。 “瞪我干嘛?”唐七被瞪得莫名其妙,不高兴的质问。 “朋友妻,不可欺。” 唐七一听,跳了起来,叫道: “你说什么?你想挑拨我和长恭的关系?” 西门落雁那冷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这样大声,还要我挑拨?” 唐七一下子吓得闭了嘴,避开了那一道像箭一样射过来的目光。 “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是另外一个。” 唐七连忙解释,声音故意让某人听到。 “哦,唐公子也会真的喜欢一个人?” 唐七被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什么话,西门公子,我唐七就不能喜欢一个人?” “听说唐公子十二岁就上房揭瓦,看寡妇洗澡?” 唐七脸涨红道:“你听谁说的?” 西门落雁故作高深道:“天下没有我西门落雁不知道的事,特别是那种风流韵事。” 唐七一下子结巴起来,最后喃喃自语道: “三年前,她差点被马车撞着,我因为看着她的脸,动作慢了一下,她就被长恭救下了。” “哦,后来怎么样了?” 西门落雁来了兴趣。 “后来,她就跟刚出壳的小鸡仔一样,第一眼见到谁就看上谁了。” 唐七停了一下,委曲道:“她哪里知道,我找了她三年。” 西梅落雁揶揄道:“这三年,你唐公子就守身如玉?” 唐七的脸,差点气成紫色。 “找不到她,还不能找两个小妾,来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噗。” 西门落雁口里的茶水,噗了出来。 “喜欢一个人,心里就应该只有她一人。” 西门落雁的目光,望着远方,心里唤了一声:沉鱼。 唐七被喷了一脸的水,一拳打出去。 但他哪是西门落雁的对手,被西门落雁轻轻躲过。 “怂,看上女子,都不敢出手,只能对这我这般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下手。” 唐七差点吐出来,咽了一下口水道:“我唐七,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远处,正靠在高长恭的膝上晒太阳的郑楚儿,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对唐七道: “唐公子,既然你有那份痴心,何不把这三年的等待,这三年的寻找,对楚楚姑娘说呢?” “啊,我不好意思说。” 郑楚儿恨铁不成钢道:“你只会和元玉玉那种女人眉来眼去?” 老底被揭开,唐七呼的一下站起来,对高长恭道: “我这去和我的楚楚说,告诉她这三年来,我的心里话。” 不知道唐七是怎样打动王楚楚的,王楚楚最后终于愿意嫁给唐七了。 在春日最好的日子,唐七吹吹打打,不远千里,从邺城来到石城,亲自来迎娶王楚楚。 第347章贵女 第347章贵女 第347章贵女 在春日最好的日子,唐七吹吹打打,不远千里,从邺城来到石城,亲自来迎娶王楚楚。 作为唐七的好朋友,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从肆州,陪着唐七,随迎亲的队伍,一起向邺城走去。 西门落雁,自来熟的跟着一起了去邺城。 有一个高家年轻的王,在迎亲的队伍里,给唐家增添了不少威仪。 欢快的唢呐声,把新娘迎进了家门。 唐邕望着自己这个虎头虎脑的儿子,终于娶到了心仪的女孩,不觉松了一口气。 唐邕觉得,唐七大伯大伯叫他的声音,都欢快了不少。 转头看向蓝氏,蓝氏对唐邕羞涩的一笑,眼眸温顺。 唐邕就喜欢蓝氏这个样子,永远像个小女孩一样。 两人多年的地下情,彼此之间,已形同夫妻。 唐邕把目光,从蓝氏身上移开。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善于揣摩,明锐犀利的眼眸,终露出了点温和的笑。 “这一次,孩子应该会安心待在家里了。”蓝氏小声道。 唐邕笑着点点头,得意道: “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肯定顾家。” 连唐七都能娶到这么美的女孩子,高琏生和任和,羡慕得牙痒痒的。 俩人自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邺城的女子,出门不遮脸的,两人都过了一遍眼,都没有发现一个值得娶进家门的女子。 “唉,我们遇到的女子,怎么只能做妾,不能做妻呢?” “最好的,一般都留在最后,别泄气,继续找。” 任和一听,坏坏一笑,“去哪里找?青楼画舫?” “去你的,高琏生气得抬起了脚。” “让一让,让一让,好狗不挡道,好狗不挡道。” 唐七一整日像打了鸡血一样,来回的疯跑,亲自端着吃食,送到新房给王楚楚。 高琏生想对着唐七的屁股来一脚,可看到唐邕笑眯眯的望着唐七,抬起的脚,又放下,拍了拍衣摆,故作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 因唐邕和高家的关系,朝中大臣,来了许多人恭贺,唐邕为蓝氏赚足了面子。 唐七的大婚过后,郑楚儿去看郑珠。 一见郑珠,郑楚儿惊叫:“珠珠,你有喜了?” 秦可在旁边得意道:“我秦可又不比高长恭差,他能当爹,我就不能?” 郑楚儿一听,瞪了一眼秦可。 “你能和我的夫君相比?” 秦可一听,转头对郑珠道: “珠珠,你说我行不行?” 郑珠脸一红,瞪了面前的两人一眼,对郑楚儿道: “好不容易来一次,净说些什么事呀?” 转身拉着郑楚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珠珠,那贾姨娘现在如何了?不会再掀什么风浪了吧?” 郑珠小脸一扬,轻哼一声。 “哼,现在她还能掀什么风浪?她那侄女,现在可是骑在她头上呢。” 郑珠的婢女小红端着茶上来,笑道: “现今那三姨娘,最得家主宠了。二姨日日独守空房,谁给他撑腰掀风浪?” 郑珠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的秦可,打趣道: “楚楚你是不知道,某人要有亲弟弟了。” 外面的秦可一听,道:“别提那事好不好?” 随即又安慰道:“珠珠,你放心,我爹再生几个儿子出来,也动摇不了我秦可在秦家的地位。” 秦可又冷冷的一笑,鄙夷道: “一个姨娘生的,威胁不到我们的孩子。” 郑珠的小脸露出了欣慰的笑,两只小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从秦府离开后,郑楚儿坐着牛车,来到了莲花庵。 一进去才知道,老住持已经仙逝了。 “唉,夫人,请给老住持上一炷香。” 郑楚儿听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在老住持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 “夫人,你可知老住持是谁?” 郑楚儿摇摇头,一脸的疑问,心里,咯噔一下。 “老住持算起来,你要叫她一声外祖母呢。” “外祖母?”郑楚儿更疑惑了。 “唉,又可叫祖母。” 郑楚儿听得更是莫名其妙,一会外祖母,一下又祖母。 慧尼住持目光,望向远方。 “那是元象元年,两国之间爆发了争夺洛阳的战争。当时的洛阳,已经被宇文丞相占领。 而高欢丞相,又命侯景,从宇文丞相手中都回了洛阳的金墉城。” 慧尼住持说到这里,又抬头望着远方,继续道: “战争爆发前,洛阳城里,来了一位贵人,她从关中,来洛阳祭拜先祖。 可祭奠完先祖,这位贵人还没有来得及返回关中,贵人就被困在洛阳了。 洛阳几易其主,贵人最后被高欢手下的大将侯景截住。 那侯景,有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他看出了那位贵人,不是一般的女子。 侯景自己不敢留下那贵女,亲自把她献给了高丞相。 高丞相被那贵女高贵又淡雅的气质倾倒,强留了那贵女在身边。 那贵女从此不吃不喝,眼眸幽怨。 战争结束后,高丞相没有把那个贵女带回晋阳,而是把那贵女留在了邺城,因为那段时间,他就在邺城。 贵女整日不说一句话,弄得高丞相无奈。 加上那一战,高丞相最看重的汉人第一猛将高敖曹战死,高丞相伤心欲绝。 伤心欲绝的高丞相,在贵女面前,得不到安慰,贵女还伺机逃跑。 贵女被抓回去来,脚被挫伤,从此无法再逃走。 贵女又不得不含泪侍寝,但不吃不喝,越来越消瘦。 看着两日就气若游丝的贵女,高丞相无可奈何,一咬牙,放了那贵女。” “那贵女最后去了哪里?” 郑楚儿认为,慧尼住持口中的贵女,应该就是老住持。 慧尼住持叹了一声。 “贵女离开高丞相,就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 贵女觉得自己无脸再回到长安,便落脚莲花庵,并在莲花庵里,悄悄生下了一个男婴,可惜那孩子,一生下来就瘦弱不堪,很快就夭折了。” 慧尼住持说到这里,望了一眼郑楚儿。“ “贵女从此越发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最后,留在莲花庵,出家为尼,清灯相伴。 贵女以为自己,关上了心扉,从此不问世事,也不会再和尘世间的人,有什么瓜葛。 可有一日,一个年轻的小娘子,来到了莲花庵。 怀有身孕的小娘子,在莲花庵里,生下了一个男孩。 贵女掩面而泣,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因为那个小娘子,竟是她的女儿,也是宇文丞相女儿。” “那个小娘子,就是妾的婆母,四郎的生母?!”郑楚儿忍不住问。 第348章招兵买马 第348章招兵买马 “那个小娘子,就是妾的婆母,四郎的生母?!”郑楚儿忍不住问。 慧尼住持点点头,早已泪光点点。 “在关中,人人都知道公子的外祖母,生下女儿后,女儿刚满百日,就死了。 又有谁知道,宇文丞相的夫人,竟被掳到了邺城,成了高欢的侍妾。” 郑楚儿没有想到,老住持,竟是宇文泰的夫人,又是自己公爹的侍妾,还是自己夫君的外祖母。 生在战火连天、硝烟弥漫的年代,多少贵女,沦为权臣的姬妾。 慧尼住持一口一个贵女,那四郎的外祖母,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女儿? “请问住持,妾的外祖母,贵姓呢?” “整个大丞相府,只知道宇文丞相唤夫人娇娇。” 娇娇?父母的娇娇女?夫君的娇妻? 一个高门大户的娇娇女,沦为权臣的侍妾。不知道当时外祖母的感受,是喜还是忧? 郑楚儿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元氏皇族,慧尼住持口口声声一个贵女,外祖母会不会是元氏皇室之女呢? “住持,那妾的外祖母,是哪里人氏?” 慧尼住持摇了摇头,叹道: “整个大丞相府的人,都只知道你的外祖母,来自一个最尊贵的豪门大族,但具体是哪个姓氏的豪门大族,只有宇文丞相知道,其他人都不了解,也不敢打听。” 这么保密? 是宇文泰已经有了一个元氏皇族嫡妻?还是那段时间,突厥又要和宇文泰联姻? 这些,都没必要让宇文泰隐藏一个宠妾的身份。 郑楚儿的大脑,乱哄哄的,理不出一点头绪。 “敢问住持,妾的外祖母,来到邺城时,有多大的年龄?” 慧尼住持轻声道:“在当年,人人都知道,刚生完孩子三个多月的夫人,就病没了,享年只有十六岁。”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在长安的水月轩,那个老仆的话。 老仆说他家女郎的母亲,生下他家女郎三个月后,就病没了。 是否当年的宇文泰,已经知道自己的宠妾,被高祖皇帝占为侍妾,为了脸面,干脆把外祖母,说病没了? 郑楚儿心里嘘嘘,十六岁的外祖母,离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十多年后,她的亲生女儿,竟步她的前程,来到了邺城。 母女俩的命运,竟何其的相似。 郑楚儿猛的站了起来急切道: “住持,妾去叫夫君来,来给老住持上三炷香,磕磕头。” 慧尼住持不说话,点了点头。 郑楚儿爬起来就向外走,一开门,却见高长恭就站在门外。 那迷人又清亮的眼眸,已一片湿蒙。 “四郎,你都听到了?” 高长恭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步就跨进了房里。 三炷香在手,高长恭的眼睛,已红。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高长恭道: “外祖母,原来外祖母就近在咫尺,可外孙却不知道来孝敬外祖母。 外祖母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四郎找到娘亲。” 高长恭说完,长跪不起。 郑楚儿走过去,蹲在了高长恭身边,轻轻地抚摸着高长恭的后背,然后陪高长恭跪下。 慧尼住持一看,赶紧过来扶起了俩人。 “住持,如果我的娘亲,回到莲花庵,请转告我的娘亲,她的儿子,一直在寻找她。” “她的儿媳,也在寻找她。”郑楚儿道。 “好好,如果女郎回来了,贫尼一定转告你们的话,还要告诉女郎,她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小外孙了。” “嗯。”郑楚儿点点头。 “可可爱了。”郑楚儿道。 夫妻两离开莲花庵时,已是夜色阑珊。 两人和慧尼住持一起,诵了一个下午的经,为他们的外祖母。 回到府中时,留在府中的高伏,神色峻冷的过来对高长恭道: “王,王妃,家里来人了,在书房。” 郑楚儿没有跟着高长恭去书房,因为书房的四周,都站着一些陌生的护卫。 静静地站在书房外的花园里,郑楚儿默默的等着。 很久,只见一个披着褐色披风的少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少年被一众护卫丛拥着,离开了大将军府。 郑楚儿奔过去,低声问: “四郎,是陛下吗?” 一脸严肃的高长恭,默默的点了点头。 郑楚儿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四郎。” 郑楚儿用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高长恭的手。 “四郎,妾永远在你身边。” “没事,一切有我。” 高长恭反过来,用自己的大手,握着郑楚儿的小手。 “嗯。” 这一晚,高长恭把郑楚儿送到卧房后,就转身出来。 一直到天快要亮了,高长恭才回到卧房。 郑楚儿一夜未眠,等着高长恭回来。 “陛下让我尽快秘密招兵买马,秘密训练,等候调遣。” 郑楚儿的心,揪了起来。 皇室权力的争夺,要把她的夫君,牵扯进去了。 “四郎,陛下有没有提到妾的父亲?” 郑楚儿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已手握重兵。 “岳父大人,驻守险要,西汾州的兵力,要配合咸阳王父子,扼制住玉壁的咽喉,不会调往都城。” 皇命在身,夫妻俩都没有来得及去安德王府看一眼他们的五弟,便风雨兼程,回到了肆州的九原城。 奉皇帝旨意,高长恭暗中招兵买马,征集粮草,等着皇帝的命令,秘密开往邺城。 郑楚儿从此,忧心重重。 在短时间内,自己的夫君,是不可能征集到多少人马的。 而且,如今的局势,任何一个王的兵力,都不可能和常山王,和长广王掌握的军队对抗。 特别是,长广王还掌握着京畿府。 “你不要担心,以前有恩于先帝的将领,现在已暗暗的站在陛下这一边。 我们的陛下,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爱弘扬佛法,爱听儒生讲授《孝经》的少年了。” “但愿陛下,少年老成,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在国家危急,即将动乱的时候。夫妻两人已摒弃前嫌,不再为高洋杀死高澄的事,而怀恨他的儿子。 皇位的正统性,是他们这个年代的人,誓死尊奉的。 因为招兵买马,郑楚儿陪嫁的那九十九匹马,已派到了用场。 那些陪嫁的商铺,利润也被郑楚儿全部拿来,支持高长恭扩大军队。 一支近特殊的秘密军队,也悄然成立。那是一只以暗金卫为首的、骁勇善战的虎豹铁骑。 时间在一日日的过去,但预想的皇室叛乱,并没有发生。 从邺城返回来的消息,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郑楚儿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世,年少的皇帝,不会再遭遇前世的悲惨命运了。 但是,又一个从邺城来的消息,又让郑楚儿和高长恭,怀疑前世的悲剧,又要重新上演。 第348章招兵买马 第348章招兵买马 “那个小娘子,就是妾的婆母,四郎的生母?!”郑楚儿忍不住问。 慧尼住持点点头,早已泪光点点。 “在关中,人人都知道公子的外祖母,生下女儿后,女儿刚满百日,就死了。 又有谁知道,宇文丞相的夫人,竟被掳到了邺城,成了高欢的侍妾。” 郑楚儿没有想到,老住持,竟是宇文泰的夫人,又是自己公爹的侍妾,还是自己夫君的外祖母。 生在战火连天、硝烟弥漫的年代,多少贵女,沦为权臣的姬妾。 慧尼住持一口一个贵女,那四郎的外祖母,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女儿? “请问住持,妾的外祖母,贵姓呢?” “整个大丞相府,只知道宇文丞相唤夫人娇娇。” 娇娇?父母的娇娇女?夫君的娇妻? 一个高门大户的娇娇女,沦为权臣的侍妾。不知道当时外祖母的感受,是喜还是忧? 郑楚儿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元氏皇族,慧尼住持口口声声一个贵女,外祖母会不会是元氏皇室之女呢? “住持,那妾的外祖母,是哪里人氏?” 慧尼住持摇了摇头,叹道: “整个大丞相府的人,都只知道你的外祖母,来自一个最尊贵的豪门大族,但具体是哪个姓氏的豪门大族,只有宇文丞相知道,其他人都不了解,也不敢打听。” 这么保密? 是宇文泰已经有了一个元氏皇族嫡妻?还是那段时间,突厥又要和宇文泰联姻? 这些,都没必要让宇文泰隐藏一个宠妾的身份。 郑楚儿的大脑,乱哄哄的,理不出一点头绪。 “敢问住持,妾的外祖母,来到邺城时,有多大的年龄?” 慧尼住持轻声道:“在当年,人人都知道,刚生完孩子三个多月的夫人,就病没了,享年只有十六岁。”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在长安的水月轩,那个老仆的话。 老仆说他家女郎的母亲,生下他家女郎三个月后,就病没了。 是否当年的宇文泰,已经知道自己的宠妾,被高祖皇帝占为侍妾,为了脸面,干脆把外祖母,说病没了? 郑楚儿心里嘘嘘,十六岁的外祖母,离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十多年后,她的亲生女儿,竟步她的前程,来到了邺城。 母女俩的命运,竟何其的相似。 郑楚儿猛的站了起来急切道: “住持,妾去叫夫君来,来给老住持上三炷香,磕磕头。” 慧尼住持不说话,点了点头。 郑楚儿爬起来就向外走,一开门,却见高长恭就站在门外。 那迷人又清亮的眼眸,已一片湿蒙。 “四郎,你都听到了?” 高长恭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步就跨进了房里。 三炷香在手,高长恭的眼睛,已红。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高长恭道: “外祖母,原来外祖母就近在咫尺,可外孙却不知道来孝敬外祖母。 外祖母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四郎找到娘亲。” 高长恭说完,长跪不起。 郑楚儿走过去,蹲在了高长恭身边,轻轻地抚摸着高长恭的后背,然后陪高长恭跪下。 慧尼住持一看,赶紧过来扶起了俩人。 “住持,如果我的娘亲,回到莲花庵,请转告我的娘亲,她的儿子,一直在寻找她。” “她的儿媳,也在寻找她。”郑楚儿道。 “好好,如果女郎回来了,贫尼一定转告你们的话,还要告诉女郎,她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小外孙了。” “嗯。”郑楚儿点点头。 “可可爱了。”郑楚儿道。 夫妻两离开莲花庵时,已是夜色阑珊。 两人和慧尼住持一起,诵了一个下午的经,为他们的外祖母。 回到府中时,留在府中的高伏,神色峻冷的过来对高长恭道: “王,王妃,家里来人了,在书房。” 郑楚儿没有跟着高长恭去书房,因为书房的四周,都站着一些陌生的护卫。 静静地站在书房外的花园里,郑楚儿默默的等着。 很久,只见一个披着褐色披风的少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少年被一众护卫丛拥着,离开了大将军府。 郑楚儿奔过去,低声问: “四郎,是陛下吗?” 一脸严肃的高长恭,默默的点了点头。 郑楚儿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四郎。” 郑楚儿用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高长恭的手。 “四郎,妾永远在你身边。” “没事,一切有我。” 高长恭反过来,用自己的大手,握着郑楚儿的小手。 “嗯。” 这一晚,高长恭把郑楚儿送到卧房后,就转身出来。 一直到天快要亮了,高长恭才回到卧房。 郑楚儿一夜未眠,等着高长恭回来。 “陛下让我尽快秘密招兵买马,秘密训练,等候调遣。” 郑楚儿的心,揪了起来。 皇室权力的争夺,要把她的夫君,牵扯进去了。 “四郎,陛下有没有提到妾的父亲?” 郑楚儿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已手握重兵。 “岳父大人,驻守险要,西汾州的兵力,要配合咸阳王父子,扼制住玉壁的咽喉,不会调往都城。” 皇命在身,夫妻俩都没有来得及去安德王府看一眼他们的五弟,便风雨兼程,回到了肆州的九原城。 奉皇帝旨意,高长恭暗中招兵买马,征集粮草,等着皇帝的命令,秘密开往邺城。 郑楚儿从此,忧心重重。 在短时间内,自己的夫君,是不可能征集到多少人马的。 而且,如今的局势,任何一个王的兵力,都不可能和常山王,和长广王掌握的军队对抗。 特别是,长广王还掌握着京畿府。 “你不要担心,以前有恩于先帝的将领,现在已暗暗的站在陛下这一边。 我们的陛下,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爱弘扬佛法,爱听儒生讲授《孝经》的少年了。” “但愿陛下,少年老成,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在国家危急,即将动乱的时候。夫妻两人已摒弃前嫌,不再为高洋杀死高澄的事,而怀恨他的儿子。 皇位的正统性,是他们这个年代的人,誓死尊奉的。 因为招兵买马,郑楚儿陪嫁的那九十九匹马,已派到了用场。 那些陪嫁的商铺,利润也被郑楚儿全部拿来,支持高长恭扩大军队。 一支近特殊的秘密军队,也悄然成立。那是一只以暗金卫为首的、骁勇善战的虎豹铁骑。 时间在一日日的过去,但预想的皇室叛乱,并没有发生。 从邺城返回来的消息,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郑楚儿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世,年少的皇帝,不会再遭遇前世的悲惨命运了。 但是,又一个从邺城来的消息,又让郑楚儿和高长恭,怀疑前世的悲剧,又要重新上演。 第349章宇文毓 第349章宇文毓 但是,又一个从邺城来的消息,又让郑楚儿和高长恭,怀疑前世的悲剧,又要重新上演。 那个消息,外表看起来是好的。 那是少年皇帝,决心励精图治,改革内政。 前世,就是陛下任用杨愔大刀阔斧的改革,结果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致使那些人,最终倒向了常山王和长广王。 孤立无缘的陛下,最终被太后罢黜,继而,被毒杀。 高长恭默默关注着少年皇帝改革的进程。 一道道改革的诏书发下,高长恭悬着的心,慢慢缓和下来。 这些改革措施,都是关心民生和政事得失的。 诏派人员下去,走入民间了解老百姓的生活疾苦,关注民生,为老百姓排忧解难。 考察民间风俗,尊重生活习惯,团结各民族的人。 对施政方针,提出有效意见的,给予奖励。 当初,高祖皇帝和先帝为政时,把俘虏来的女子,配以国内的男子。多年以后,这些人的后代,有的已成人。 少年天子非常关心这部分人的后代,因为他们的思想,可能会受到母亲一方的影响。 朝廷派人慰问这些家庭,给予他们关怀,使他们感觉到,他们也是大齐真正的子民。 少年皇帝带头勤俭节约,缩减他的一切费用。 自登基以来,多少朝臣提议,尽快进行封后大典。 封后大典,因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皇帝停止修建了皇后的寝宫(之前皇后的中宫,皇帝一直让他的母后住着),结果封后大典一再拖延。 少年皇帝一面安慰自己的妻子,让他的母亲皇太后也亲自出面,劝导她的侄女李胜男,封后大典暂缓。 高殷把这些钱拿出来,首先改善百姓的生活。 对那些失去土地的老百姓,调查原因后,或补偿,或者令被霸占的人退还,并加以惩罚。 对其七十岁以上,已经没有劳动能力的人,朝廷每年给予一定的补偿。 对那些失去丈夫的女子,减免税收,并让官媒,把他们许配给军队上那些没有妻子的士兵。 少年皇帝,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命各地官员,在所属地设立乡学,让一般老百姓的子女,也有机会上学。 一系列的改革,获得了老百姓的拥戴。 “四郎,陛下对民间疾苦,甚是关心。” 高长恭点点头,他担心的是接下来的改革进程,会涉及到哪些方面。 很快,关于军队上的改革,圣旨已发下来。 军事改革,除了加重奖励那些作战英勇的将士外,还规定武官年过六十岁,可以不用在边疆服役,都发放一定的补偿,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 还有那些病弱,和致残的士兵,免除他们的兵役,放免还乡。 去弱留强,淘汰老弱病残,少年皇帝经过一系列的军事改革,齐国的军事力量大增。 大齐这边,少年皇帝进行一系列的军政改革,加强了军事力量,对民生的改革措施,加强了国力。 而黄河对岸的周国,年轻的皇帝,也在一步步的收回皇权。 大冢宰宇文护,因出兵晋汾不利,大败而回,威望急急直下。 战败回来后,为掩人耳目,向国人告罪,假意还政于皇帝,愿放手做个闲人。 宇文护的话,自然有他的心腹和佞臣,出面极力挽留。 最后,宇文护当然勉为其难,仍然在朝中把持朝政。 但年轻的皇帝宇文毓,利用宇文护归还的一小部分权利,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因宇文护掌握左右十二军多年,左右十二军的头领,均为宇文护的心腹。 但在宇文护放手一部分权利后,宇文毓把宇文护的那些心腹,明升暗降,慢慢的调离左右十二军。 宇文护一看,心里大惊,他一旦失去兵权,就无法再掌控宇文毓这个极其聪明的皇帝,就无法把持宇文泰留下来的江山。 特别是,宇文毓也和齐国的少年皇帝一样,关心老百姓的疾苦,特别对军队,提高了将士待遇,对作战勇猛的,给予重奖。 宇文毓因为是庶长子,多年来养成了内敛谦恭的为人处事。 称帝后,宇文毓仍然一派贤王风范,远离奢侈**,清正廉明。 宇文毓的威望,一步步上升。 渐渐的,获得了一些军政要员的支持。 宇文护见被他扶上帝位的年轻皇帝,已渐渐脱落他的控制,心里惶恐不安。 为了能继续掌控朝廷,实现他的野心,宇文护开始了除掉以宇文毓的行动。 最终,宇文护命被他提拔为御膳总管的李安,在宇文毓的食物中下毒。 宇文毓没有察觉,每日服下了有毒的膳食。 宇文毓的身体,慢慢变坏,最终,急剧下降。 但宇文毓仍带病坚持处理朝政,每日至深夜,仍然熬夜批复奏章。 慢性毒物,渐渐深入骨髓。 武成二年四月,宇文毓终于病倒。 临终前,宇文毓把文武重臣诏到病榻前,用生命的最后力量,当着众人的面,口授遗诏: 传帝位给他的四弟鲁国公宇文邕。 宇文毓病危之下,强撑着交代完后事,才闭上了眼睛,时年二十七岁。 一个励精图治,清政自律的年轻皇帝,就这样被权臣暗害。 暗害他的人,还是他的堂兄,他父亲宇文泰托孤的亲人。 宇文护见宇文毓当着朝廷重臣的面,传位给宇文邕,把他想借机称帝的梦想粉碎,只好假意拥护宇文邕继成帝位。 十七岁的宇文邕,从此走上了历史的政治舞台。 宇文毓驾崩的消息传到齐国,朝廷上下,欢呼雀跃。 每一个国家帝王的驾崩,都会引发暗流涌动,发生政治危机。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等着敌国十七岁的少年皇帝,再次被心狠手辣的宇文护害死。 自宇文泰死时,托孤让他的侄子宇文护辅政后,从伪魏的元年三年开始,到武成二年,短短四年间,宇文护已经丧心病狂的杀死了三个皇帝。 高长恭知道是宇文邕继位后,绝世的容颜,明媚黯淡。 他知道,未来的皇帝,比周国以前任何一个皇帝,更加精明内敛。 以前车之鉴,有三个惨死皇帝的教训,这个年轻的皇帝,表面肯定回恭顺宇文护,表面一团和气。 但宇文护真正的对手,才是这个宇文邕。 未来的战场上,他们两个,会面对面的交手。 郑楚儿知道宇文邕登基后,心情更是难以言喻。 前世的齐国,就是灭亡在这个宇文邕手里。 这一章,几乎遵循了历史的记载。历史上的宇文护,就是和本章写的一模一样。宇文泰病死时,所有的儿子都还小,而宇文护,四十四岁,正值壮年,这个没有多少军事才能,依靠宇文泰的威望,把持了魏周朝政近十六年的权臣,结果害死了宇文泰的三个儿子。当然,最后,也自食其果。 第349章宇文毓 第349章宇文毓 但是,又一个从邺城来的消息,又让郑楚儿和高长恭,怀疑前世的悲剧,又要重新上演。 那个消息,外表看起来是好的。 那是少年皇帝,决心励精图治,改革内政。 前世,就是陛下任用杨愔大刀阔斧的改革,结果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致使那些人,最终倒向了常山王和长广王。 孤立无缘的陛下,最终被太后罢黜,继而,被毒杀。 高长恭默默关注着少年皇帝改革的进程。 一道道改革的诏书发下,高长恭悬着的心,慢慢缓和下来。 这些改革措施,都是关心民生和政事得失的。 诏派人员下去,走入民间了解老百姓的生活疾苦,关注民生,为老百姓排忧解难。 考察民间风俗,尊重生活习惯,团结各民族的人。 对施政方针,提出有效意见的,给予奖励。 当初,高祖皇帝和先帝为政时,把俘虏来的女子,配以国内的男子。多年以后,这些人的后代,有的已成人。 少年天子非常关心这部分人的后代,因为他们的思想,可能会受到母亲一方的影响。 朝廷派人慰问这些家庭,给予他们关怀,使他们感觉到,他们也是大齐真正的子民。 少年皇帝带头勤俭节约,缩减他的一切费用。 自登基以来,多少朝臣提议,尽快进行封后大典。 封后大典,因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皇帝停止修建了皇后的寝宫(之前皇后的中宫,皇帝一直让他的母后住着),结果封后大典一再拖延。 少年皇帝一面安慰自己的妻子,让他的母亲皇太后也亲自出面,劝导她的侄女李胜男,封后大典暂缓。 高殷把这些钱拿出来,首先改善百姓的生活。 对那些失去土地的老百姓,调查原因后,或补偿,或者令被霸占的人退还,并加以惩罚。 对其七十岁以上,已经没有劳动能力的人,朝廷每年给予一定的补偿。 对那些失去丈夫的女子,减免税收,并让官媒,把他们许配给军队上那些没有妻子的士兵。 少年皇帝,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命各地官员,在所属地设立乡学,让一般老百姓的子女,也有机会上学。 一系列的改革,获得了老百姓的拥戴。 “四郎,陛下对民间疾苦,甚是关心。” 高长恭点点头,他担心的是接下来的改革进程,会涉及到哪些方面。 很快,关于军队上的改革,圣旨已发下来。 军事改革,除了加重奖励那些作战英勇的将士外,还规定武官年过六十岁,可以不用在边疆服役,都发放一定的补偿,让他们回家颐养天年。 还有那些病弱,和致残的士兵,免除他们的兵役,放免还乡。 去弱留强,淘汰老弱病残,少年皇帝经过一系列的军事改革,齐国的军事力量大增。 大齐这边,少年皇帝进行一系列的军政改革,加强了军事力量,对民生的改革措施,加强了国力。 而黄河对岸的周国,年轻的皇帝,也在一步步的收回皇权。 大冢宰宇文护,因出兵晋汾不利,大败而回,威望急急直下。 战败回来后,为掩人耳目,向国人告罪,假意还政于皇帝,愿放手做个闲人。 宇文护的话,自然有他的心腹和佞臣,出面极力挽留。 最后,宇文护当然勉为其难,仍然在朝中把持朝政。 但年轻的皇帝宇文毓,利用宇文护归还的一小部分权利,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因宇文护掌握左右十二军多年,左右十二军的头领,均为宇文护的心腹。 但在宇文护放手一部分权利后,宇文毓把宇文护的那些心腹,明升暗降,慢慢的调离左右十二军。 宇文护一看,心里大惊,他一旦失去兵权,就无法再掌控宇文毓这个极其聪明的皇帝,就无法把持宇文泰留下来的江山。 特别是,宇文毓也和齐国的少年皇帝一样,关心老百姓的疾苦,特别对军队,提高了将士待遇,对作战勇猛的,给予重奖。 宇文毓因为是庶长子,多年来养成了内敛谦恭的为人处事。 称帝后,宇文毓仍然一派贤王风范,远离奢侈**,清正廉明。 宇文毓的威望,一步步上升。 渐渐的,获得了一些军政要员的支持。 宇文护见被他扶上帝位的年轻皇帝,已渐渐脱落他的控制,心里惶恐不安。 为了能继续掌控朝廷,实现他的野心,宇文护开始了除掉以宇文毓的行动。 最终,宇文护命被他提拔为御膳总管的李安,在宇文毓的食物中下毒。 宇文毓没有察觉,每日服下了有毒的膳食。 宇文毓的身体,慢慢变坏,最终,急剧下降。 但宇文毓仍带病坚持处理朝政,每日至深夜,仍然熬夜批复奏章。 慢性毒物,渐渐深入骨髓。 武成二年四月,宇文毓终于病倒。 临终前,宇文毓把文武重臣诏到病榻前,用生命的最后力量,当着众人的面,口授遗诏: 传帝位给他的四弟鲁国公宇文邕。 宇文毓病危之下,强撑着交代完后事,才闭上了眼睛,时年二十七岁。 一个励精图治,清政自律的年轻皇帝,就这样被权臣暗害。 暗害他的人,还是他的堂兄,他父亲宇文泰托孤的亲人。 宇文护见宇文毓当着朝廷重臣的面,传位给宇文邕,把他想借机称帝的梦想粉碎,只好假意拥护宇文邕继成帝位。 十七岁的宇文邕,从此走上了历史的政治舞台。 宇文毓驾崩的消息传到齐国,朝廷上下,欢呼雀跃。 每一个国家帝王的驾崩,都会引发暗流涌动,发生政治危机。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等着敌国十七岁的少年皇帝,再次被心狠手辣的宇文护害死。 自宇文泰死时,托孤让他的侄子宇文护辅政后,从伪魏的元年三年开始,到武成二年,短短四年间,宇文护已经丧心病狂的杀死了三个皇帝。 高长恭知道是宇文邕继位后,绝世的容颜,明媚黯淡。 他知道,未来的皇帝,比周国以前任何一个皇帝,更加精明内敛。 以前车之鉴,有三个惨死皇帝的教训,这个年轻的皇帝,表面肯定回恭顺宇文护,表面一团和气。 但宇文护真正的对手,才是这个宇文邕。 未来的战场上,他们两个,会面对面的交手。 郑楚儿知道宇文邕登基后,心情更是难以言喻。 前世的齐国,就是灭亡在这个宇文邕手里。 这一章,几乎遵循了历史的记载。历史上的宇文护,就是和本章写的一模一样。宇文泰病死时,所有的儿子都还小,而宇文护,四十四岁,正值壮年,这个没有多少军事才能,依靠宇文泰的威望,把持了魏周朝政近十六年的权臣,结果害死了宇文泰的三个儿子。当然,最后,也自食其果。 第350章祸根 第350章祸根 前世的齐国,就是灭亡在这个宇文邕手里。 前世,宇文邕率领大军攻入齐国时,她的四郎,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她的四郎在,宇文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攻陷晋阳。 假如她的四郎,和二哥高孝珩,四弟高延宗联手,两国的政坛,又会怎样的转换? 可惜前世没有如果。 那时,齐国的柱石斛律光,已被昏庸的皇帝杀死,而另一柱石段韶,也已经病死。 齐国小皇帝,听信传言,害死了她的夫君和斛律光,害死这两个让周国闻风丧胆的战将,自断手臂,自掘坟墓。 郑楚儿眉头紧锁,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你怎么了?” 高长恭发现,这段时间,郑楚儿常常发呆。 “妾在想,这个宇文邕,应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会轻易的被宇文护害死。” 高长恭心里有点惊叹,他的妻子,好像有先见之明似的。 高长恭知道,最后,就是这个宇文邕,亲手杀死了害死他两个哥哥的人。 如今,周国的朝政,重新回到权臣宇文护的手里。 而大齐的少年皇帝,正在雷厉风行的改革。 朝堂上,汉人文臣和二王之间的较量,早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因有他们的母亲太皇太后站在身后,以杨愔为首的汉人朝臣暗中较量时,已渐渐强势。 特别是长常山王高演,自小就才智超群,多年在高洋的阴影下,早已练就了一番为人处事的本领。而他的能力,也确实出众。 渐渐的,高演和高湛的威望,越来越高。 这让尚书令杨愔非常忌惮。 杨愔恐二王的声望,威胁到皇帝。 于是,和几个辅政大臣商量,想把高演和高湛调出京城,以消除二王在朝廷的影响力,架空二王。 杨愔不知道,在他招来商量的几个辅政大臣中,已经有人没有跟他一条心了。 那个人,就是高归彦。 自杨愔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调走了他管辖的五千禁卫军后,高归彦对杨愔,已没有了从前的敬重,转而是嫉恨。 第一次商量,几个辅政大臣,为年少的皇帝忧心。高归彦,也假惺惺的点头支持杨愔。 但是,杨愔要把二王调出京城,削弱二王在朝廷的影响力的计策,并没有得到皇帝的同意和赞赏。 “两位皇叔,没有任何过错,突然被贬出京城,定会引起朝野猜想。 最后会导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势,再次混乱。” 少年皇帝说到这,叹道: “而两位皇叔,手握军权,别人没被贬出京城,反被他们反戈一击。” 皇帝的话,让几位辅政大臣犹豫了下来。 是啊,一旦打草惊蛇,贬出的可能不是二王,反而是他们了。 因为如今的形式,虽然看似少年皇帝已经亲政,但是,在这个群雄逐鹿,战火纷纷的年代,真正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是军队。 如今,经过高演的暗中筹谋,还有威望无人能级的太皇太后的支持,军政大权,已落入二王手中。 看到皇帝不同意他的计策,杨愔只好转身出来。 看了一眼杨愔离去的背影,少年皇帝的眼里,现出了一丝忧郁。 如今,驻外刺史,他能信任的,已寥寥无几。 因为杨愔后面的那些改革,虽然加强了军事力量,但让那些降了官职,丢了爵位的人,已心向他的两位皇叔。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通过一系列利国利民,有利军民的改革,把人心慢慢拉回来。 “唉,杨尚书,朕登基时,封赏给他们的官职,怎么没有多久,就又被你撤了呢?” 一直忙于改革的杨愔,没有发现,国内的局势,早已悄悄发生了改变。 追究根源,就是以他主持的改革有关。 改革中,杨愔不负先帝重托,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他首先奏请皇帝免除他开府的权利,又把他的王爵也取缔。 杨愔以他为榜样,把下面那些多余的,或重复封赏的爵位,统统收回。 杨愔痛恨办事机构臃肿,办事推诿,便毫不留情的撤销了许多机构,砍掉了许多人的职务。 那些没有能力,又没有德的人,被罢免了官职。 而那些靠走关系,靠贿赂爬上来的人,被无情的赶下了台。 这些人,本来是拥护皇帝的,结果被杨愔赶下来,纷纷投靠高演和高湛。 而高演和高湛,利用太傅和太尉掌管军事的权利,牢牢控制军政大权。 眼看二王的权力越来越强大,杨愔觉得他不能再等了。 他把几个辅政朝臣招来商议,商议的结果,把二王留在朝廷的利弊,一一分析,上表给皇太后李祖娥。 当杨愔的信,送到后宫时,不巧,在北宫伺候太皇太后的女官李昌仪,恰在李祖娥的宫中。 李昌仪奉太皇太后的懿旨,来到李祖娥的宫中,请李祖娥皇太后,驾临北宫,参加太皇太后主持的超度高家列祖的诵经仪式。 李祖娥感念李昌仪命运多舛,先嫁高仲密,又被高澄强纳为姬妾。 最后又被高澄冷落,高澄死后,又被没入宫中,一个出生名门望族的女子,沦为宫婢。 好在这个李昌仪,聪明机灵,最终获得太皇太后的信任,在北宫担任昌仪女官。 李昌仪,和李祖娥同宗同门,同出身赵郡李氏,追算起来,还是李祖娥的姑姑呢。 所以,李祖娥对李昌仪,比别人多了一份亲密。 可李祖娥不知道,这个李昌仪,能经常从白宫来到她的寝宫,不是来看她,而是受了太皇太后娄昭君的指派。 太皇太后她要知道,如今皇宫中的李祖娥,到底有什么动向。 娄昭君选中了李昌仪,就是看中了李昌仪和李祖娥同祖同宗,容易得到李祖娥好感和信任。 李祖娥没有想到,杨愔的信,会提及二王,当她没有提防的打开信,发现不对时,忙不露声色的收起了奏表 但此时的李昌仪,已经把奏表里的内容,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头。 李祖娥其实也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到高洋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的长期宠爱。 李祖娥担心杨愔在奏表里的话,被李昌仪看到。 一个从来没有的念头,在李祖娥的脑海浮现。 她,想杀了李昌仪灭口。 杀一个宫中女官的机会,不是没有,只要派皇宫护卫乔装出宫,把李昌仪坐的马车撞翻便可。 可是,生性善良的李祖娥,放下了这个杀人的计划。 “或许,是我多心了,她根本明没有看到什么。” 李祖娥能得到男人的喜欢,与她的善良温柔有关。 但是,李祖娥的善良,却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第350章祸根 第350章祸根 前世的齐国,就是灭亡在这个宇文邕手里。 前世,宇文邕率领大军攻入齐国时,她的四郎,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她的四郎在,宇文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攻陷晋阳。 假如她的四郎,和二哥高孝珩,四弟高延宗联手,两国的政坛,又会怎样的转换? 可惜前世没有如果。 那时,齐国的柱石斛律光,已被昏庸的皇帝杀死,而另一柱石段韶,也已经病死。 齐国小皇帝,听信传言,害死了她的夫君和斛律光,害死这两个让周国闻风丧胆的战将,自断手臂,自掘坟墓。 郑楚儿眉头紧锁,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你怎么了?” 高长恭发现,这段时间,郑楚儿常常发呆。 “妾在想,这个宇文邕,应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会轻易的被宇文护害死。” 高长恭心里有点惊叹,他的妻子,好像有先见之明似的。 高长恭知道,最后,就是这个宇文邕,亲手杀死了害死他两个哥哥的人。 如今,周国的朝政,重新回到权臣宇文护的手里。 而大齐的少年皇帝,正在雷厉风行的改革。 朝堂上,汉人文臣和二王之间的较量,早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因有他们的母亲太皇太后站在身后,以杨愔为首的汉人朝臣暗中较量时,已渐渐强势。 特别是长常山王高演,自小就才智超群,多年在高洋的阴影下,早已练就了一番为人处事的本领。而他的能力,也确实出众。 渐渐的,高演和高湛的威望,越来越高。 这让尚书令杨愔非常忌惮。 杨愔恐二王的声望,威胁到皇帝。 于是,和几个辅政大臣商量,想把高演和高湛调出京城,以消除二王在朝廷的影响力,架空二王。 杨愔不知道,在他招来商量的几个辅政大臣中,已经有人没有跟他一条心了。 那个人,就是高归彦。 自杨愔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调走了他管辖的五千禁卫军后,高归彦对杨愔,已没有了从前的敬重,转而是嫉恨。 第一次商量,几个辅政大臣,为年少的皇帝忧心。高归彦,也假惺惺的点头支持杨愔。 但是,杨愔要把二王调出京城,削弱二王在朝廷的影响力的计策,并没有得到皇帝的同意和赞赏。 “两位皇叔,没有任何过错,突然被贬出京城,定会引起朝野猜想。 最后会导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势,再次混乱。” 少年皇帝说到这,叹道: “而两位皇叔,手握军权,别人没被贬出京城,反被他们反戈一击。” 皇帝的话,让几位辅政大臣犹豫了下来。 是啊,一旦打草惊蛇,贬出的可能不是二王,反而是他们了。 因为如今的形式,虽然看似少年皇帝已经亲政,但是,在这个群雄逐鹿,战火纷纷的年代,真正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是军队。 如今,经过高演的暗中筹谋,还有威望无人能级的太皇太后的支持,军政大权,已落入二王手中。 看到皇帝不同意他的计策,杨愔只好转身出来。 看了一眼杨愔离去的背影,少年皇帝的眼里,现出了一丝忧郁。 如今,驻外刺史,他能信任的,已寥寥无几。 因为杨愔后面的那些改革,虽然加强了军事力量,但让那些降了官职,丢了爵位的人,已心向他的两位皇叔。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通过一系列利国利民,有利军民的改革,把人心慢慢拉回来。 “唉,杨尚书,朕登基时,封赏给他们的官职,怎么没有多久,就又被你撤了呢?” 一直忙于改革的杨愔,没有发现,国内的局势,早已悄悄发生了改变。 追究根源,就是以他主持的改革有关。 改革中,杨愔不负先帝重托,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他首先奏请皇帝免除他开府的权利,又把他的王爵也取缔。 杨愔以他为榜样,把下面那些多余的,或重复封赏的爵位,统统收回。 杨愔痛恨办事机构臃肿,办事推诿,便毫不留情的撤销了许多机构,砍掉了许多人的职务。 那些没有能力,又没有德的人,被罢免了官职。 而那些靠走关系,靠贿赂爬上来的人,被无情的赶下了台。 这些人,本来是拥护皇帝的,结果被杨愔赶下来,纷纷投靠高演和高湛。 而高演和高湛,利用太傅和太尉掌管军事的权利,牢牢控制军政大权。 眼看二王的权力越来越强大,杨愔觉得他不能再等了。 他把几个辅政朝臣招来商议,商议的结果,把二王留在朝廷的利弊,一一分析,上表给皇太后李祖娥。 当杨愔的信,送到后宫时,不巧,在北宫伺候太皇太后的女官李昌仪,恰在李祖娥的宫中。 李昌仪奉太皇太后的懿旨,来到李祖娥的宫中,请李祖娥皇太后,驾临北宫,参加太皇太后主持的超度高家列祖的诵经仪式。 李祖娥感念李昌仪命运多舛,先嫁高仲密,又被高澄强纳为姬妾。 最后又被高澄冷落,高澄死后,又被没入宫中,一个出生名门望族的女子,沦为宫婢。 好在这个李昌仪,聪明机灵,最终获得太皇太后的信任,在北宫担任昌仪女官。 李昌仪,和李祖娥同宗同门,同出身赵郡李氏,追算起来,还是李祖娥的姑姑呢。 所以,李祖娥对李昌仪,比别人多了一份亲密。 可李祖娥不知道,这个李昌仪,能经常从白宫来到她的寝宫,不是来看她,而是受了太皇太后娄昭君的指派。 太皇太后她要知道,如今皇宫中的李祖娥,到底有什么动向。 娄昭君选中了李昌仪,就是看中了李昌仪和李祖娥同祖同宗,容易得到李祖娥好感和信任。 李祖娥没有想到,杨愔的信,会提及二王,当她没有提防的打开信,发现不对时,忙不露声色的收起了奏表 但此时的李昌仪,已经把奏表里的内容,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头。 李祖娥其实也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到高洋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的长期宠爱。 李祖娥担心杨愔在奏表里的话,被李昌仪看到。 一个从来没有的念头,在李祖娥的脑海浮现。 她,想杀了李昌仪灭口。 杀一个宫中女官的机会,不是没有,只要派皇宫护卫乔装出宫,把李昌仪坐的马车撞翻便可。 可是,生性善良的李祖娥,放下了这个杀人的计划。 “或许,是我多心了,她根本明没有看到什么。” 李祖娥能得到男人的喜欢,与她的善良温柔有关。 但是,李祖娥的善良,却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第350章祸根 前世的齐国,就是灭亡在这个宇文邕手里。 前世,宇文邕率领大军攻入齐国时,她的四郎,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她的四郎在,宇文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攻陷晋阳。 假如她的四郎,和二哥高孝珩,四弟高延宗联手,两国的政坛,又会怎样的转换? 可惜前世没有如果。 那时,齐国的柱石斛律光,已被昏庸的皇帝杀死,而另一柱石段韶,也已经病死。 齐国小皇帝,听信传言,害死了她的夫君和斛律光,害死这两个让周国闻风丧胆的战将,自断手臂,自掘坟墓。 郑楚儿眉头紧锁,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你怎么了?” 高长恭发现,这段时间,郑楚儿常常发呆。 “妾在想,这个宇文邕,应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不会轻易的被宇文护害死。” 高长恭心里有点惊叹,他的妻子,好像有先见之明似的。 高长恭知道,最后,就是这个宇文邕,亲手杀死了害死他两个哥哥的人。 如今,周国的朝政,重新回到权臣宇文护的手里。 而大齐的少年皇帝,正在雷厉风行的改革。 朝堂上,汉人文臣和二王之间的较量,早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因有他们的母亲太皇太后站在身后,以杨愔为首的汉人朝臣暗中较量时,已渐渐强势。 特别是长常山王高演,自小就才智超群,多年在高洋的阴影下,早已练就了一番为人处事的本领。而他的能力,也确实出众。 渐渐的,高演和高湛的威望,越来越高。 这让尚书令杨愔非常忌惮。 杨愔恐二王的声望,威胁到皇帝。 于是,和几个辅政大臣商量,想把高演和高湛调出京城,以消除二王在朝廷的影响力,架空二王。 杨愔不知道,在他招来商量的几个辅政大臣中,已经有人没有跟他一条心了。 那个人,就是高归彦。 自杨愔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调走了他管辖的五千禁卫军后,高归彦对杨愔,已没有了从前的敬重,转而是嫉恨。 第一次商量,几个辅政大臣,为年少的皇帝忧心。高归彦,也假惺惺的点头支持杨愔。 但是,杨愔要把二王调出京城,削弱二王在朝廷的影响力的计策,并没有得到皇帝的同意和赞赏。 “两位皇叔,没有任何过错,突然被贬出京城,定会引起朝野猜想。 最后会导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势,再次混乱。” 少年皇帝说到这,叹道: “而两位皇叔,手握军权,别人没被贬出京城,反被他们反戈一击。” 皇帝的话,让几位辅政大臣犹豫了下来。 是啊,一旦打草惊蛇,贬出的可能不是二王,反而是他们了。 因为如今的形式,虽然看似少年皇帝已经亲政,但是,在这个群雄逐鹿,战火纷纷的年代,真正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是军队。 如今,经过高演的暗中筹谋,还有威望无人能级的太皇太后的支持,军政大权,已落入二王手中。 看到皇帝不同意他的计策,杨愔只好转身出来。 看了一眼杨愔离去的背影,少年皇帝的眼里,现出了一丝忧郁。 如今,驻外刺史,他能信任的,已寥寥无几。 因为杨愔后面的那些改革,虽然加强了军事力量,但让那些降了官职,丢了爵位的人,已心向他的两位皇叔。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通过一系列利国利民,有利军民的改革,把人心慢慢拉回来。 “唉,杨尚书,朕登基时,封赏给他们的官职,怎么没有多久,就又被你撤了呢?” 一直忙于改革的杨愔,没有发现,国内的局势,早已悄悄发生了改变。 追究根源,就是以他主持的改革有关。 改革中,杨愔不负先帝重托,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他首先奏请皇帝免除他开府的权利,又把他的王爵也取缔。 杨愔以他为榜样,把下面那些多余的,或重复封赏的爵位,统统收回。 杨愔痛恨办事机构臃肿,办事推诿,便毫不留情的撤销了许多机构,砍掉了许多人的职务。 那些没有能力,又没有德的人,被罢免了官职。 而那些靠走关系,靠贿赂爬上来的人,被无情的赶下了台。 这些人,本来是拥护皇帝的,结果被杨愔赶下来,纷纷投靠高演和高湛。 而高演和高湛,利用太傅和太尉掌管军事的权利,牢牢控制军政大权。 眼看二王的权力越来越强大,杨愔觉得他不能再等了。 他把几个辅政朝臣招来商议,商议的结果,把二王留在朝廷的利弊,一一分析,上表给皇太后李祖娥。 当杨愔的信,送到后宫时,不巧,在北宫伺候太皇太后的女官李昌仪,恰在李祖娥的宫中。 李昌仪奉太皇太后的懿旨,来到李祖娥的宫中,请李祖娥皇太后,驾临北宫,参加太皇太后主持的超度高家列祖的诵经仪式。 李祖娥感念李昌仪命运多舛,先嫁高仲密,又被高澄强纳为姬妾。 最后又被高澄冷落,高澄死后,又被没入宫中,一个出生名门望族的女子,沦为宫婢。 好在这个李昌仪,聪明机灵,最终获得太皇太后的信任,在北宫担任昌仪女官。 李昌仪,和李祖娥同宗同门,同出身赵郡李氏,追算起来,还是李祖娥的姑姑呢。 所以,李祖娥对李昌仪,比别人多了一份亲密。 可李祖娥不知道,这个李昌仪,能经常从白宫来到她的寝宫,不是来看她,而是受了太皇太后娄昭君的指派。 太皇太后她要知道,如今皇宫中的李祖娥,到底有什么动向。 娄昭君选中了李昌仪,就是看中了李昌仪和李祖娥同祖同宗,容易得到李祖娥好感和信任。 李祖娥没有想到,杨愔的信,会提及二王,当她没有提防的打开信,发现不对时,忙不露声色的收起了奏表 但此时的李昌仪,已经把奏表里的内容,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头。 李祖娥其实也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到高洋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的长期宠爱。 李祖娥担心杨愔在奏表里的话,被李昌仪看到。 一个从来没有的念头,在李祖娥的脑海浮现。 她,想杀了李昌仪灭口。 杀一个宫中女官的机会,不是没有,只要派皇宫护卫乔装出宫,把李昌仪坐的马车撞翻便可。 可是,生性善良的李祖娥,放下了这个杀人的计划。 “或许,是我多心了,她根本明没有看到什么。” 李祖娥能得到男人的喜欢,与她的善良温柔有关。 但是,李祖娥的善良,却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第351章政变 第351章政变 第351章政变 但是,李祖娥的善良,却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李昌仪把窃到的消息,告诉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大怒:“我们母子,岂能受这个汉家女人摆布?” 太皇太后紧急召见了常山王和长广王。 二人来到北宫,太皇太后把李昌仪刺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她的两个儿子。 二十三岁的高湛,恨得声音嘶哑: “我兄弟二人,勤勤恳恳为陛下操劳,竟换来杨愔这肥猪的猜忌。” 只长高湛两岁的高演,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他看了一眼他的母后和兄弟,淡淡道: “人之不义,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末了,高演又补充了一句。 “送上门的机会,如果不用,岂不太可惜了?” 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儿子,就是高演了。 高演的话,让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送上门的机会,如果不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边母子三人,坐下来一谈,就是一个下午。 皇宫那边,送走李昌仪后的皇太后李祖娥,只给杨愔回复了一句话: “丞相操劳,可安抚好二王。” 杨愔哪知道他的奏表,已经被太皇太后和二王知道? 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把高演和高湛调出京城,这样就切断了他们和朝廷重臣的联系。 人不在京,威望便可渐渐淡淡去。 把二王调出邺城去做刺史,还能架空二王的太傅和太尉军权。 离开尚书台时,杨愔回头望了一眼尚书省,竟发现又陌生的人,在上尚书省外面徘徊。 杨愔心里忐忑,再次召集几个辅政大臣商议对策。 杨愔认为,如果直接把二王一下子贬为刺史,更容易引起怀疑,激起政变。 最后杨愔决定,把最受朝臣敬重的高演,调离都城,高湛仍然留在邺城。 “以陛下的名义,把常山王,调往并州为刺史。” 几个顾命大臣会心一笑,并州自先帝驾崩后,少年皇帝放心大胆的把并州的军权,交给了德高望重左丞相咸阳王斛律金。 高演去并州,军权握在斛律金手里,高演不可能从斛律金手上要回兵权,高演就会成了一个正在被架空的王。 几个顾命大臣商议后,各自散去。 一个人趁着着黑夜,敲开了常山王府的侧门。 常山王府的人一看,正是领军大将军高归彦。 高演一直未睡,坐在书房静静的等着。 权衡利弊,又带着对杨愔独断专行的不满,高归彦终于选择站了在二王这一边。 如果杨愔知道,高归彦站在了对立面,定会惊掉下巴,因为之前,高归彦还在和他们秘密商谈罢黜二王之事。 因为高归彦作为领军府的领军大将军,掌管着保护皇帝的禁卫军。 一个帝王如果没有禁卫军保护,危险便会随时出现。 高归彦的背叛,明面上是对杨愔的不满。 实则高归彦左右考虑,认为少年皇帝的年幼,手里又没有能直接掌握的兵权。 他的母后李祖娥的娘家,虽然有两个兄弟为郡守,但没有作为的两个舅舅,怎能和浸淫朝廷多年的太皇太后娄昭君相比? 一场密谋,张开口袋等待着杨愔等人。 翌日,侍中宋道钦出面面奏,认为应该把二王调出朝廷,以隔离二王,和朝廷重臣的密切接触,阻止二王在朝廷对军政发号施令。 高殷此时,还不知道危险的临近,他亲和的一笑: “爱卿可与杨尚书商议此事。” 商议的结果是,高湛被任命为并州刺史。 高演仍然以太傅之职,留在朝中。 可能他们认为,派高湛去并州,更容易被架空。 高湛的调令下发后,杨愔暗自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二王的动静,以为高湛的怨气,被仍然留在朝中的高演压了下去。 高湛按例,在尚书省的宴会厅,宴请朝臣。虽为辞别宴,也为拜职宴。 高愔等辅政大臣,当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郑子默提醒杨愔,长广王被调离,会不会心有不甘,建议杨愔不要去赴宴。 “我等忠心体国,长广王的拜职宴,岂有不去的道理?” 杨愔姗姗而来,高湛的家臣、开府行参军和士开,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 宴会开始前,高湛一袭紫衣,风度翩翩,面色从容的走进了宴会厅。 环顾了一眼四周,高湛冷魅的一笑,举杯答谢。 “感谢各位臣公,本王敬各位一杯。” 杨愔见高湛锦袍加身,一身文臣打扮,文质彬彬的只身前来,心里暗笑其他人多疑。 “杨尚书,别来无恙?” 高湛端着酒,来到了杨愔面前。 杨愔心里一惊,他们昨日还见过,怎么就别来无恙了? “拿酒来,拿酒来。” 高湛突然连呼两声。 热闹的宴会厅,气氛骤然一变。 “为什么不拿?” 高湛转身对后面高喊,提前埋伏好的家臣打手,一下子涌了出来,把杨愔按倒在地。 朝臣惶然。 杨愔大声质问:“王要谋反吗?你要在尚书省,杀害忠臣吗?” “你还不知罪吗?” 面对杨愔的质反,高湛反问。 杨愔高声道:“我等尊奉太子,削诸侯,忠心为国,何罪之有?” 杨愔虽然被踩在地上,但仍然声音高昂,在座的朝臣,无不动容。 “九弟,放了杨尚书,有事好好说。”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有的人松了一口气。 但回头一看,说话的人,竟是一身戎装。 在朝臣云集的地方,穿着军服出现,众人忙向外一看,果然,高演的后面,竟然有士兵出现。 在众人一愣的瞬间,高湛一声大喊:“打!” 棍棒出击,拳脚相加。 在场的宋钦道,也被一并拿下。 一声惨叫,在场的人心一颤。杨愔的脸被打得血肉模糊,一只眼睛,竟被打了飞溅出来。 燕子献一看,所有站在皇帝一方的人,都被拿下,每人身边,都几个人挟持。 素来力大的燕子献,拼尽全力,向外逃去,二王的人一看,齐齐追来, 最先俩人,跃起直抓燕子献的头发。 燕子献逃得飞快,头发又少,一把抓空,终侥幸逃脱。 高演望着燕子献逃离的方向,冷冷一笑。 早有等候在旁的斛律光,跃身追去。 一众前朝老将左丞相斛律金、贺拔仁、太子太保薛孤延等,均站在二王一方。 众人一看,皆知皇帝,大势已去。 在当朝,太皇太后的威望,无人能及。 这个老太婆振臂一呼,人心所向。 当然,没有人知道,常山王高演为了这次政变,早已未雨绸缪。 高演为了今日,已和今大齐最有威望的武将世家,斛律金一家,结为儿女之好。 高演为他的嫡长子高百年,求娶了斛律金的孙女,斛律光的女儿为高百年的正妻。 又忘记发了,刚刚才发现,赶紧发一章。 第352章皇位争夺战 第352章皇位争夺战 高演为他的嫡长子高百年,求娶了斛律金的孙女,斛律光的女儿为高百年的正妻。 亏高愔还想,高演不好得从斛律金手里,夺回兵权,原来人家早已经是一家人。 围绕皇权的斗争,从来都是意想不到的。 此时,逃出门外的燕子献,已被斛律光擒拿回来。 燕子献望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杨愔,悲叹道:“大丈夫为计迟,只有如此了。” 唯一一个生病,没有来参加答谢宴的帝党,散骑常侍、中书侍郎郑子默,也被高演派老将薛孤延去尚药局捉拿。 郑子默见孤孤延携兵器而来,喟叹道: “不听智者的话,才落到这个地步这岂不是命?” 至此,所有皇帝的辅政大臣,都被捉拿。 高演、高湛俩兄弟,押着已经不成样的杨愔,一身戎装,强闯皇宫。 一行人从云龙门进入到皇宫,中途所遇阻碍,高湛都命京畿府的士兵杀之。 行至东阁门,守门的都督成休宁拔剑阻止二王进入。 “常山王硬闯后宫,是何用意?在此止步。” 高演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都督,竟然敢大声责问。 “平秦王。”高演冷冷道。 高归彦明白,上去一步,对成休宁道: “常山王要面见陛下,还不让开?” “此乃皇宫重地,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高归彦脸色一沉,他一个统领禁卫军的领军大将军,竟在一个皇宫侍卫面前,失了面子。 随即怒喝道:“放下你手中的兵器,放下你们手中所有的兵器。” 成休宁紧握宝剑,怒目而视。 可是,成休宁身后的那些侍卫,一看二王进来,早已畏惧三分。 又见一向敬怕的领军大将军高归彦呵斥他们,手中的刀剑,就纷纷放到了地上。 成休宁一看,独木难支,含泪退到一侧。 此时,高演一方,才进入到皇宫内院。 但另外一个人,已经从皇宫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入到了宫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太皇太后娄昭君。 此时,昭阳殿内,正陪皇太后李祖娥说话的高殷,突然看见太皇太后带着一众宫女,气汹汹的进来,心下大惊。 又听远处,有人高声喧哗,已知有变。 高殷急忙从袖中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函,想要递给外面的护卫。 忽见高演,带着高归彦、斛律金、贺拔仁等人,押着半死的杨愔过来。 临危之际,高殷把手中的信,卷成一卷,用力丢出窗外。 高殷随后无力的垂下了手,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护卫发现了高殷丢出的信,急忙跑去捡了起来。 护卫带着信,飞快的朝外面跑去。 一支箭,在护卫即将跑出宫门时,射穿了护卫的胸膛。 护卫临死之际,把信塞在嘴里,嚼碎咽下。 高演进到昭阳殿内,高湛和高归彦守殿外。 此时,太皇太后已坐在昭阳殿上。皇太后李祖娥和皇帝高殷,站立两侧。 高演头磕于地砖道: “臣与陛下骨肉至亲,杨遵彦(杨愔字)欲独揽朝权,威福自己。 今自王公以下,都忌惮杨遵彦,朝廷至此,已经祸乱,若不早制止,必为宗社之害。 臣与湛,为国事重,贺拔仁、斛律金惜献武皇帝之业,共执遵彦等入宫,未敢刑戮。专辄之罪,诚当万死。” 不用再说什么,李祖娥早已经知道,高演发动政变了。 此时,昭阳殿外的回廊里,武卫将军娥永乐,正手握宝刀,焦急的等待命令。 只要皇帝或皇太后一声令下,他和他手下的两千多皇宫卫士,就会誓死保护皇帝和皇太后。 可是,时间慢慢过去,而皇帝一直没有发布号令,让他们杀死高演和高湛。 太皇太后娄昭君,是个何其厉害的女人? 她见娥永乐威武雄壮,一声正气,手下的卫士,个个手握大刀,等候命令。 娄昭君连忙对李祖儿道:“皇太后,阿演只是为朝廷剔除有二心的臣子,他本人绝无异心,这点本宫可以担保,他只是除掉他的威胁罢了。” 李祖娥看了一眼皇帝,见自己的儿子,低头不语。 她的夫君入土还未到一年,有的人,就惦记着他儿子的帝位了。 可她现在能说什么?只要她一张口,娥永乐还没有赶过来,外面那支对准的箭,就会要了她儿子的命。 而此时,少年皇帝望着他的母亲,只能在心里摇了摇头,窗外一只箭,正对着他的母亲。 高殷知道,只要他一声命令,外面的卫士,就会动手。 可他可以躲过外面的那些暗箭,他的母亲却不能。 面对母亲的安危,少年皇帝,只能做一个胆小无能的皇帝。 外面的高归彦见此,以领军大将军的身份,命令那些卫士,解除刀枪。 娥永乐,久久等不到皇帝和皇太后的命令,最后流着泪,把刀放入刀鞘。 高湛看到这,命高归彦带领娥永乐和他手下的士兵,去华林园集合。 随即,高湛调派京畿府的人马,守住了各个宫门。 大势已去,少年皇帝,被迫妥协。 一场即将发生在皇宫的杀戮,虽然以皇帝和皇太后的退让,而宣告结束。 但是,可怜的杨愔,已被活活打死。 武士娥永乐和成休宁,也被带到华林园杀害。 可怜两个忠勇的武将,没有动一刀一枪,就被缴械杀死。 最可怜的,还是杨愔,一只眼睛生生被打出来。 装殓时,太皇太后在这个女婿的棺木旁,哭得泪眼婆娑。 太皇太后做了一颗金的假眼珠,亲自按在杨愔的眼里。 没有流泪的,是杨愔的妻子太原长公主。 这个当年孝静帝的皇后,一生的幸福,都掌握在权势的手中。 两任丈夫,都是皇权的牺牲品。 自八岁时,被当年十三岁的孝静帝求娶,两年后,刚满十岁的她,便成为孝静帝的皇后。 至此,太原长公主,这个文宣帝高洋的孪生妹妹,就开启了她人生的悲欢历程。 少年天子孝静帝,气质雅静,仪表俊爽。是太原长公主心中的夫君模样。 可是,别的皇后,担心皇帝残暴嗜杀,而太原长公主,当年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夫君,会被自己的亲人杀害。 身为皇帝,有抱负无处施展,还要屈从于她的兄长。 兄长不在了,二哥直接把她的夫君,赶下帝位。 那些日子,太原长公主,日日为自己的夫君试毒,每一样吃进夫君肚里的东西,她都要先尝过。 她知道,她的二哥皇帝,是不忍心毒死她的。 (这一章,从尚书台辅政大臣被抓,二王强闯皇宫,少年太子被罢黜,高演登基等等,几乎都遵循历史的记载。) 第352章皇位争夺战 第352章皇位争夺战 高演为他的嫡长子高百年,求娶了斛律金的孙女,斛律光的女儿为高百年的正妻。 亏高愔还想,高演不好得从斛律金手里,夺回兵权,原来人家早已经是一家人。 围绕皇权的斗争,从来都是意想不到的。 此时,逃出门外的燕子献,已被斛律光擒拿回来。 燕子献望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杨愔,悲叹道:“大丈夫为计迟,只有如此了。” 唯一一个生病,没有来参加答谢宴的帝党,散骑常侍、中书侍郎郑子默,也被高演派老将薛孤延去尚药局捉拿。 郑子默见孤孤延携兵器而来,喟叹道: “不听智者的话,才落到这个地步这岂不是命?” 至此,所有皇帝的辅政大臣,都被捉拿。 高演、高湛俩兄弟,押着已经不成样的杨愔,一身戎装,强闯皇宫。 一行人从云龙门进入到皇宫,中途所遇阻碍,高湛都命京畿府的士兵杀之。 行至东阁门,守门的都督成休宁拔剑阻止二王进入。 “常山王硬闯后宫,是何用意?在此止步。” 高演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都督,竟然敢大声责问。 “平秦王。”高演冷冷道。 高归彦明白,上去一步,对成休宁道: “常山王要面见陛下,还不让开?” “此乃皇宫重地,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高归彦脸色一沉,他一个统领禁卫军的领军大将军,竟在一个皇宫侍卫面前,失了面子。 随即怒喝道:“放下你手中的兵器,放下你们手中所有的兵器。” 成休宁紧握宝剑,怒目而视。 可是,成休宁身后的那些侍卫,一看二王进来,早已畏惧三分。 又见一向敬怕的领军大将军高归彦呵斥他们,手中的刀剑,就纷纷放到了地上。 成休宁一看,独木难支,含泪退到一侧。 此时,高演一方,才进入到皇宫内院。 但另外一个人,已经从皇宫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入到了宫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太皇太后娄昭君。 此时,昭阳殿内,正陪皇太后李祖娥说话的高殷,突然看见太皇太后带着一众宫女,气汹汹的进来,心下大惊。 又听远处,有人高声喧哗,已知有变。 高殷急忙从袖中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函,想要递给外面的护卫。 忽见高演,带着高归彦、斛律金、贺拔仁等人,押着半死的杨愔过来。 临危之际,高殷把手中的信,卷成一卷,用力丢出窗外。 高殷随后无力的垂下了手,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护卫发现了高殷丢出的信,急忙跑去捡了起来。 护卫带着信,飞快的朝外面跑去。 一支箭,在护卫即将跑出宫门时,射穿了护卫的胸膛。 护卫临死之际,把信塞在嘴里,嚼碎咽下。 高演进到昭阳殿内,高湛和高归彦守殿外。 此时,太皇太后已坐在昭阳殿上。皇太后李祖娥和皇帝高殷,站立两侧。 高演头磕于地砖道: “臣与陛下骨肉至亲,杨遵彦(杨愔字)欲独揽朝权,威福自己。 今自王公以下,都忌惮杨遵彦,朝廷至此,已经祸乱,若不早制止,必为宗社之害。 臣与湛,为国事重,贺拔仁、斛律金惜献武皇帝之业,共执遵彦等入宫,未敢刑戮。专辄之罪,诚当万死。” 不用再说什么,李祖娥早已经知道,高演发动政变了。 此时,昭阳殿外的回廊里,武卫将军娥永乐,正手握宝刀,焦急的等待命令。 只要皇帝或皇太后一声令下,他和他手下的两千多皇宫卫士,就会誓死保护皇帝和皇太后。 可是,时间慢慢过去,而皇帝一直没有发布号令,让他们杀死高演和高湛。 太皇太后娄昭君,是个何其厉害的女人? 她见娥永乐威武雄壮,一声正气,手下的卫士,个个手握大刀,等候命令。 娄昭君连忙对李祖儿道:“皇太后,阿演只是为朝廷剔除有二心的臣子,他本人绝无异心,这点本宫可以担保,他只是除掉他的威胁罢了。” 李祖娥看了一眼皇帝,见自己的儿子,低头不语。 她的夫君入土还未到一年,有的人,就惦记着他儿子的帝位了。 可她现在能说什么?只要她一张口,娥永乐还没有赶过来,外面那支对准的箭,就会要了她儿子的命。 而此时,少年皇帝望着他的母亲,只能在心里摇了摇头,窗外一只箭,正对着他的母亲。 高殷知道,只要他一声命令,外面的卫士,就会动手。 可他可以躲过外面的那些暗箭,他的母亲却不能。 面对母亲的安危,少年皇帝,只能做一个胆小无能的皇帝。 外面的高归彦见此,以领军大将军的身份,命令那些卫士,解除刀枪。 娥永乐,久久等不到皇帝和皇太后的命令,最后流着泪,把刀放入刀鞘。 高湛看到这,命高归彦带领娥永乐和他手下的士兵,去华林园集合。 随即,高湛调派京畿府的人马,守住了各个宫门。 大势已去,少年皇帝,被迫妥协。 一场即将发生在皇宫的杀戮,虽然以皇帝和皇太后的退让,而宣告结束。 但是,可怜的杨愔,已被活活打死。 武士娥永乐和成休宁,也被带到华林园杀害。 可怜两个忠勇的武将,没有动一刀一枪,就被缴械杀死。 最可怜的,还是杨愔,一只眼睛生生被打出来。 装殓时,太皇太后在这个女婿的棺木旁,哭得泪眼婆娑。 太皇太后做了一颗金的假眼珠,亲自按在杨愔的眼里。 没有流泪的,是杨愔的妻子太原长公主。 这个当年孝静帝的皇后,一生的幸福,都掌握在权势的手中。 两任丈夫,都是皇权的牺牲品。 自八岁时,被当年十三岁的孝静帝求娶,两年后,刚满十岁的她,便成为孝静帝的皇后。 至此,太原长公主,这个文宣帝高洋的孪生妹妹,就开启了她人生的悲欢历程。 少年天子孝静帝,气质雅静,仪表俊爽。是太原长公主心中的夫君模样。 可是,别的皇后,担心皇帝残暴嗜杀,而太原长公主,当年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夫君,会被自己的亲人杀害。 身为皇帝,有抱负无处施展,还要屈从于她的兄长。 兄长不在了,二哥直接把她的夫君,赶下帝位。 那些日子,太原长公主,日日为自己的夫君试毒,每一样吃进夫君肚里的东西,她都要先尝过。 她知道,她的二哥皇帝,是不忍心毒死她的。 (这一章,从尚书台辅政大臣被抓,二王强闯皇宫,少年太子被罢黜,高演登基等等,几乎都遵循历史的记载。) 第352章皇位争夺战 高演为他的嫡长子高百年,求娶了斛律金的孙女,斛律光的女儿为高百年的正妻。 亏高愔还想,高演不好得从斛律金手里,夺回兵权,原来人家早已经是一家人。 围绕皇权的斗争,从来都是意想不到的。 此时,逃出门外的燕子献,已被斛律光擒拿回来。 燕子献望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杨愔,悲叹道:“大丈夫为计迟,只有如此了。” 唯一一个生病,没有来参加答谢宴的帝党,散骑常侍、中书侍郎郑子默,也被高演派老将薛孤延去尚药局捉拿。 郑子默见孤孤延携兵器而来,喟叹道: “不听智者的话,才落到这个地步这岂不是命?” 至此,所有皇帝的辅政大臣,都被捉拿。 高演、高湛俩兄弟,押着已经不成样的杨愔,一身戎装,强闯皇宫。 一行人从云龙门进入到皇宫,中途所遇阻碍,高湛都命京畿府的士兵杀之。 行至东阁门,守门的都督成休宁拔剑阻止二王进入。 “常山王硬闯后宫,是何用意?在此止步。” 高演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都督,竟然敢大声责问。 “平秦王。”高演冷冷道。 高归彦明白,上去一步,对成休宁道: “常山王要面见陛下,还不让开?” “此乃皇宫重地,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高归彦脸色一沉,他一个统领禁卫军的领军大将军,竟在一个皇宫侍卫面前,失了面子。 随即怒喝道:“放下你手中的兵器,放下你们手中所有的兵器。” 成休宁紧握宝剑,怒目而视。 可是,成休宁身后的那些侍卫,一看二王进来,早已畏惧三分。 又见一向敬怕的领军大将军高归彦呵斥他们,手中的刀剑,就纷纷放到了地上。 成休宁一看,独木难支,含泪退到一侧。 此时,高演一方,才进入到皇宫内院。 但另外一个人,已经从皇宫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入到了宫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太皇太后娄昭君。 此时,昭阳殿内,正陪皇太后李祖娥说话的高殷,突然看见太皇太后带着一众宫女,气汹汹的进来,心下大惊。 又听远处,有人高声喧哗,已知有变。 高殷急忙从袖中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函,想要递给外面的护卫。 忽见高演,带着高归彦、斛律金、贺拔仁等人,押着半死的杨愔过来。 临危之际,高殷把手中的信,卷成一卷,用力丢出窗外。 高殷随后无力的垂下了手,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护卫发现了高殷丢出的信,急忙跑去捡了起来。 护卫带着信,飞快的朝外面跑去。 一支箭,在护卫即将跑出宫门时,射穿了护卫的胸膛。 护卫临死之际,把信塞在嘴里,嚼碎咽下。 高演进到昭阳殿内,高湛和高归彦守殿外。 此时,太皇太后已坐在昭阳殿上。皇太后李祖娥和皇帝高殷,站立两侧。 高演头磕于地砖道: “臣与陛下骨肉至亲,杨遵彦(杨愔字)欲独揽朝权,威福自己。 今自王公以下,都忌惮杨遵彦,朝廷至此,已经祸乱,若不早制止,必为宗社之害。 臣与湛,为国事重,贺拔仁、斛律金惜献武皇帝之业,共执遵彦等入宫,未敢刑戮。专辄之罪,诚当万死。” 不用再说什么,李祖娥早已经知道,高演发动政变了。 此时,昭阳殿外的回廊里,武卫将军娥永乐,正手握宝刀,焦急的等待命令。 只要皇帝或皇太后一声令下,他和他手下的两千多皇宫卫士,就会誓死保护皇帝和皇太后。 可是,时间慢慢过去,而皇帝一直没有发布号令,让他们杀死高演和高湛。 太皇太后娄昭君,是个何其厉害的女人? 她见娥永乐威武雄壮,一声正气,手下的卫士,个个手握大刀,等候命令。 娄昭君连忙对李祖儿道:“皇太后,阿演只是为朝廷剔除有二心的臣子,他本人绝无异心,这点本宫可以担保,他只是除掉他的威胁罢了。” 李祖娥看了一眼皇帝,见自己的儿子,低头不语。 她的夫君入土还未到一年,有的人,就惦记着他儿子的帝位了。 可她现在能说什么?只要她一张口,娥永乐还没有赶过来,外面那支对准的箭,就会要了她儿子的命。 而此时,少年皇帝望着他的母亲,只能在心里摇了摇头,窗外一只箭,正对着他的母亲。 高殷知道,只要他一声命令,外面的卫士,就会动手。 可他可以躲过外面的那些暗箭,他的母亲却不能。 面对母亲的安危,少年皇帝,只能做一个胆小无能的皇帝。 外面的高归彦见此,以领军大将军的身份,命令那些卫士,解除刀枪。 娥永乐,久久等不到皇帝和皇太后的命令,最后流着泪,把刀放入刀鞘。 高湛看到这,命高归彦带领娥永乐和他手下的士兵,去华林园集合。 随即,高湛调派京畿府的人马,守住了各个宫门。 大势已去,少年皇帝,被迫妥协。 一场即将发生在皇宫的杀戮,虽然以皇帝和皇太后的退让,而宣告结束。 但是,可怜的杨愔,已被活活打死。 武士娥永乐和成休宁,也被带到华林园杀害。 可怜两个忠勇的武将,没有动一刀一枪,就被缴械杀死。 最可怜的,还是杨愔,一只眼睛生生被打出来。 装殓时,太皇太后在这个女婿的棺木旁,哭得泪眼婆娑。 太皇太后做了一颗金的假眼珠,亲自按在杨愔的眼里。 没有流泪的,是杨愔的妻子太原长公主。 这个当年孝静帝的皇后,一生的幸福,都掌握在权势的手中。 两任丈夫,都是皇权的牺牲品。 自八岁时,被当年十三岁的孝静帝求娶,两年后,刚满十岁的她,便成为孝静帝的皇后。 至此,太原长公主,这个文宣帝高洋的孪生妹妹,就开启了她人生的悲欢历程。 少年天子孝静帝,气质雅静,仪表俊爽。是太原长公主心中的夫君模样。 可是,别的皇后,担心皇帝残暴嗜杀,而太原长公主,当年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夫君,会被自己的亲人杀害。 身为皇帝,有抱负无处施展,还要屈从于她的兄长。 兄长不在了,二哥直接把她的夫君,赶下帝位。 那些日子,太原长公主,日日为自己的夫君试毒,每一样吃进夫君肚里的东西,她都要先尝过。 她知道,她的二哥皇帝,是不忍心毒死她的。 (这一章,从尚书台辅政大臣被抓,二王强闯皇宫,少年太子被罢黜,高演登基等等,几乎都遵循历史的记载。) 第353章英主的背后 第353章英主的背后 第353章英主的背后 她知道,她的二哥皇帝,是不忍心毒死她的。 可谁想,高洋,她的孪生哥哥,竟然把毒,下在酒杯的边缘上。 孝静帝死后,高洋把她的四个儿子,他的亲侄子,统统杀死。 那时,太原长公主的眼泪,就流干了。 从皇后,到王妃,再到长公主,太原长公主的一生,就是血雨腥风、生离死别的一生。 可政治,不相信眼泪。 杨愔殡葬那日,少年皇帝,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尚书台,望着已人去楼空的尚书省,少年皇帝发出了一声苦笑。 杨愔想为他架空二王,还政于他,到最后,真正被架空的,却是他这个皇帝。 在太皇太后的威逼下,高殷被迫任命高演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 甚连高演府中的幕僚,都个个加官一等。 高殷还被迫下诏,军队和国家大事,均由高演决断。 高家的发源地在晋阳,晋阳也是军队仰视的中心。 高演回到晋阳,接管全国的军队。 消息传到肆州的九原城,高长恭知道皇宫发生的一切时,已经是乾明元年的八月了。 “陛下终没逃脱前世的命运。” 郑楚儿感叹。 紧接而来的消息,竟是太皇太后发出了懿旨,废掉了年少的皇帝。 皇帝竟被太皇太后贬为济南王。 高殷被迫离开皇宫,而与此同时,高演在太皇太后的支持下,在晋阳登基。 这个消息,像一个惊雷,在全国炸响。 乾明元年八月初三,在晋阳登基高演,改元皇建。 从此太皇太后娄昭君被尊为皇太后,皇太后李祖娥,尊为文宣皇后。 李祖娥从中宫搬出来,住进了昭信宫。又被尊为昭信皇后。 一场诡谲多变的皇位争夺战,自此落下了帷幕。 太皇太后废掉皇帝,这在历史上,绝无仅有,前无古人。 但风云总是多变,有谁敢肯定,人的一生会风平浪静? 木已成舟,既定的事实已无可挽回,高长恭感叹少年皇帝命运多舛以外,内心深处,五味杂陈。 前世,高演的一生,除了对不起侄子高殷以外,对高家的人,甚至对全国民众,都算得上是一个明君。 “六叔,应该会是一个好皇帝。” 郑楚儿安慰高长恭,高长恭不知可否的望着郑楚儿,没有说话。 一个为了帝位,不择上手段上位的人,算得上好皇帝吗? “作为一个皇帝,要看他对国家对民众,做了些什么事。 至今为止,陛下虽然把济南王赶下了龙椅,但仍然遵守承诺,没有再做对不起先帝的事。” 郑楚儿的话,让高长恭有点惊讶,她怎么知道高演对国对民做了什么事?会是个好好皇帝? 另外,郑楚儿说到遵守承诺,遵守什么承诺?还不到最后,怎知以后的事? 而高演承诺不伤害高殷,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前世,当高演违背承诺,杀死高殷后,高演的承诺,才从皇太后的话中传开。 现在没有再做对不起先帝的事?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的眼里,有淡淡的忧郁。 郑楚儿被高长恭看得有点不自然,嗔道: “陛下的治国方针一下来,你就知道陛下,是不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了。” 果然,登基以后的高演,马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利国利民的改革。 他首先要抓的,就是身为执法者的御史言官。 执法者犯法,给国家造成影响的,最是无法估量。会让老百姓的心里认为,自己的国家,不值得憧憬和自豪。 自高祖皇帝以来,御史台的官员,多为皇帝的亲信担任,这些言官,仗着皇帝的信任,以公报私。 他们对那些看不惯的人,极力收集证据,甚至诬陷,以达到弹劾的目的,让别人锒铛入狱,或发配边疆。 当年的司马子如,就是因为对崔季舒崔暹叔侄,曾经弹劾过他,他得势后,便反过来弹劾二崔。 而那些贪污受贿、违法犯法的人,因和他们相处融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那些人为非作歹。 高演发布昭令,廷尉,御史言官,身为执法官员,首先要端正自己,必须以法量刑,营私舞弊,收受贿赂者,或有意诬陷别人,处死。 为了及时了解民情,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可以随时进入他的寝宫,向他汇报国事民情。 高演和这些老臣,一交谈,往往就是一整天。 同时,高演命令国子监,不拘一格的招收学生,使那些出身贫寒,但又致力通过学识,走上仕途的寒门子弟,有了学习的机会。 高演设立学院督察,专门负责监督国子监的教学。 因战争连连,导致土地荒芜,粮食价格飞速上涨。 高演命在黄河两岸,大量屯田,发展生产。 疏通粮食河道,高产地的粮食,运到需要的地方。 对六十岁以上的官奴,一律豁免为自由人。 高演认为,现在齐国虽势力强盛,但是穷兵黩武,便会劳命伤财,最终损失国力。 高演奉行坚守国土,不主动挑起战争的和平外交政策。 当然,如果敢挑衅齐国,也会给予有力的还击。 高演,似乎在沿着一个好皇帝的方向发展。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的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前世,俩人都经历过高演的时代。 和俩人不安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朝廷官员,官员们不住的称赞。 因为高演和高洋相比,高演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皇帝。 他不嗜酒,朝臣们几乎没有看到高演喝醉过。 他不好色,从来不像高洋那样,几欺人妻。 他更不滥杀无辜,高演杀的,只是贪官和污吏。 每日散朝后,回到后宫,挑灯批阅奏章。 晋阳是齐国的军事力量中心,高演常常驾临晋阳,慰劳军队。 一纸圣旨,来到了九原城。 高长恭被调回邺城,但任中领军,赐王府一座,各种封赏,一并送达。 高长恭被任命掌管高演身边的亲卫,那些亲卫,现在就驻守皇宫内外,力量不可小觑。 高湛掌管的京畿防卫部队,高归彦掌管的领军府的禁卫军,三人形成了铁三角,死死守卫着大齐的最高统帅。 只是高长恭有点奇怪,高演竟会如此的相信他。 一代英主油然而生。 而在高长恭的眼里,一代英主的背后,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会演戏的帝王罢了。 高演频繁的去晋阳,只不过是去见一个姓毛的女子。 这个毛姓女子,身世神秘,高长恭和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何许人氏。 第353章英主的背后 她知道,她的二哥皇帝,是不忍心毒死她的。 可谁想,高洋,她的孪生哥哥,竟然把毒,下在酒杯的边缘上。 孝静帝死后,高洋把她的四个儿子,他的亲侄子,统统杀死。 那时,太原长公主的眼泪,就流干了。 从皇后,到王妃,再到长公主,太原长公主的一生,就是血雨腥风、生离死别的一生。 可政治,不相信眼泪。 杨愔殡葬那日,少年皇帝,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尚书台,望着已人去楼空的尚书省,少年皇帝发出了一声苦笑。 杨愔想为他架空二王,还政于他,到最后,真正被架空的,却是他这个皇帝。 在太皇太后的威逼下,高殷被迫任命高演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 甚连高演府中的幕僚,都个个加官一等。 高殷还被迫下诏,军队和国家大事,均由高演决断。 高家的发源地在晋阳,晋阳也是军队仰视的中心。 高演回到晋阳,接管全国的军队。 消息传到肆州的九原城,高长恭知道皇宫发生的一切时,已经是乾明元年的八月了。 “陛下终没逃脱前世的命运。” 郑楚儿感叹。 紧接而来的消息,竟是太皇太后发出了懿旨,废掉了年少的皇帝。 皇帝竟被太皇太后贬为济南王。 高殷被迫离开皇宫,而与此同时,高演在太皇太后的支持下,在晋阳登基。 这个消息,像一个惊雷,在全国炸响。 乾明元年八月初三,在晋阳登基高演,改元皇建。 从此太皇太后娄昭君被尊为皇太后,皇太后李祖娥,尊为文宣皇后。 李祖娥从中宫搬出来,住进了昭信宫。又被尊为昭信皇后。 一场诡谲多变的皇位争夺战,自此落下了帷幕。 太皇太后废掉皇帝,这在历史上,绝无仅有,前无古人。 但风云总是多变,有谁敢肯定,人的一生会风平浪静? 木已成舟,既定的事实已无可挽回,高长恭感叹少年皇帝命运多舛以外,内心深处,五味杂陈。 前世,高演的一生,除了对不起侄子高殷以外,对高家的人,甚至对全国民众,都算得上是一个明君。 “六叔,应该会是一个好皇帝。” 郑楚儿安慰高长恭,高长恭不知可否的望着郑楚儿,没有说话。 一个为了帝位,不择上手段上位的人,算得上好皇帝吗? “作为一个皇帝,要看他对国家对民众,做了些什么事。 至今为止,陛下虽然把济南王赶下了龙椅,但仍然遵守承诺,没有再做对不起先帝的事。” 郑楚儿的话,让高长恭有点惊讶,她怎么知道高演对国对民做了什么事?会是个好好皇帝? 另外,郑楚儿说到遵守承诺,遵守什么承诺?还不到最后,怎知以后的事? 而高演承诺不伤害高殷,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前世,当高演违背承诺,杀死高殷后,高演的承诺,才从皇太后的话中传开。 现在没有再做对不起先帝的事? 高长恭看到郑楚儿的眼里,有淡淡的忧郁。 郑楚儿被高长恭看得有点不自然,嗔道: “陛下的治国方针一下来,你就知道陛下,是不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了。” 果然,登基以后的高演,马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利国利民的改革。 他首先要抓的,就是身为执法者的御史言官。 执法者犯法,给国家造成影响的,最是无法估量。会让老百姓的心里认为,自己的国家,不值得憧憬和自豪。 自高祖皇帝以来,御史台的官员,多为皇帝的亲信担任,这些言官,仗着皇帝的信任,以公报私。 他们对那些看不惯的人,极力收集证据,甚至诬陷,以达到弹劾的目的,让别人锒铛入狱,或发配边疆。 当年的司马子如,就是因为对崔季舒崔暹叔侄,曾经弹劾过他,他得势后,便反过来弹劾二崔。 而那些贪污受贿、违法犯法的人,因和他们相处融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那些人为非作歹。 高演发布昭令,廷尉,御史言官,身为执法官员,首先要端正自己,必须以法量刑,营私舞弊,收受贿赂者,或有意诬陷别人,处死。 为了及时了解民情,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可以随时进入他的寝宫,向他汇报国事民情。 高演和这些老臣,一交谈,往往就是一整天。 同时,高演命令国子监,不拘一格的招收学生,使那些出身贫寒,但又致力通过学识,走上仕途的寒门子弟,有了学习的机会。 高演设立学院督察,专门负责监督国子监的教学。 因战争连连,导致土地荒芜,粮食价格飞速上涨。 高演命在黄河两岸,大量屯田,发展生产。 疏通粮食河道,高产地的粮食,运到需要的地方。 对六十岁以上的官奴,一律豁免为自由人。 高演认为,现在齐国虽势力强盛,但是穷兵黩武,便会劳命伤财,最终损失国力。 高演奉行坚守国土,不主动挑起战争的和平外交政策。 当然,如果敢挑衅齐国,也会给予有力的还击。 高演,似乎在沿着一个好皇帝的方向发展。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高长恭和郑楚儿,俩人的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前世,俩人都经历过高演的时代。 和俩人不安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朝廷官员,官员们不住的称赞。 因为高演和高洋相比,高演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皇帝。 他不嗜酒,朝臣们几乎没有看到高演喝醉过。 他不好色,从来不像高洋那样,几欺人妻。 他更不滥杀无辜,高演杀的,只是贪官和污吏。 每日散朝后,回到后宫,挑灯批阅奏章。 晋阳是齐国的军事力量中心,高演常常驾临晋阳,慰劳军队。 一纸圣旨,来到了九原城。 高长恭被调回邺城,但任中领军,赐王府一座,各种封赏,一并送达。 高长恭被任命掌管高演身边的亲卫,那些亲卫,现在就驻守皇宫内外,力量不可小觑。 高湛掌管的京畿防卫部队,高归彦掌管的领军府的禁卫军,三人形成了铁三角,死死守卫着大齐的最高统帅。 只是高长恭有点奇怪,高演竟会如此的相信他。 一代英主油然而生。 而在高长恭的眼里,一代英主的背后,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会演戏的帝王罢了。 高演频繁的去晋阳,只不过是去见一个姓毛的女子。 这个毛姓女子,身世神秘,高长恭和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何许人氏。 第354章噩梦 第354章噩梦 第354章噩梦 这个毛姓女子,身世神秘,高长恭和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何许人氏。 高演为了这个女子,做足了保护措施。 俩人是怎样认识的,只有他们俩人知道。 这一次,高演命高湛监国,再次去晋阳。他要封这个女子为夫人,带回邺城来。 “陛下,陛下好酒量。” 晋阳宫里,毛夫人说着,又倒了一杯酒,递到了高演的嘴边。 高演喝得一兴奋异常,一双眼睛红得骇人,追逐着毛夫人,嬉笑着在寢殿里跑。 “嘶”的一声,毛夫人薄如蝉翼的裙子,被高演一下子撕开了。 当啷一声,酒盅落地的声音传来 高演回头一看,一个送酒进来的宫婢,吓得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 寒光一闪,高演随身佩戴的腰刀,已把这个宫婢的头砍了下来。 “陛下………” 毛夫人娇呼一声,扑到了高远怀里。 “美人莫怕,有朕在,美人………” 高演说着,搂着毛夫人,笑得癫狂。 “走,美人,朕带你上观月台,看一看你即将要住的宫殿。” 高演醉醺醺的拉着毛夫人,晃晃悠悠的爬上了晋阳宫的观月台,吓得一众侍卫,目瞪口呆,怕他掉下来。 那样子,让一众随从,仿佛看到了当年文宣帝高洋,醉酒癫狂的模样。 “看,美人,那就是你的宫殿。” 高演醉眼朦胧的指着邺城的方向,兴奋的对毛夫人说。 “晋阳是我高家的发祥地,你看看,今日朕自东方来,晋阳今日,是不是有紫气东来?” 高演转身,问一个善于望气的术士。 术士奉命观望。 良久,术士道:“陛下所到之处,云蒸霞蔚,紫气升腾。” “哈哈………” 高演听罢,哈哈大笑。 “你再替朕,看看邺城方向。” 术士仰望东方,观象半晌,躬身道: “邺城帝王之都,有天子气在缭绕。” 道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发现高演的脸色,突然暗沉下来,道士忙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其他人只当高演醉酒,又要杀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但高演现在,并不想杀人。 高演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被他篡夺了帝位的高殷。 高湛心里咬牙切齿的想,作为帝王,他已经来到了晋阳,天子气不应该是在晋阳吗?怎么会是在邺城? 高演的手,握了一下。 暗想:高殷已被赶下皇位,但他的天子气仍然在,难道,高殷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想到这,高演转身,望向身后的高归彦。 高归彦会意,低着头,小步跑着来到了高演面前。 “陛下。” “朕不在邺城的时候,朕不想让人看到,邺城还有天子气。” 高归彦忙不迭的点点头。 高演放开毛夫人,转身就走,回到宫里,进了密室,高归彦紧跟着进去。 ………………………… 被降为济南王的高殷,衣衫单薄的站在王府的花园里。 黄昏的天空,乌云翻滚。 高殷木然的望着天际,久久的发呆。 “禀王,领军大将军来了。” 监视高殷的护卫,来到高殷面前,话还未说完,只见高归彦已走了过来。 “大将军。” 高殷望着这个临阵倒戈,让杨愔他们惨死的小人,冷冷的打了声招呼。 “陛下有旨,请济南王入内接旨。” 高殷奇怪的跟着高归彦,走进了内殿。 “陛下有事,要对王说。” “陛下有何事?” “陛下不想他不在邺城时,邺城还有天子气。” 说到这,高归彦拿出了一个小瓶。 “陛下赐你一杯酒。” 高殷一惊,没有想到高演会背信弃义,要毒杀了他。 当初,他的祖母,曾把他俩叫在一起,让俩人发誓,此生互不伤害。 其实,这就是外祖母,变相的保护他。虽然他不是祖母喜欢的皇帝,但不管怎么说,仍是她的孙子,都是亲人。 而今,誓言犹在,而他的六叔,就要bxqy背信弃义了。 “不从,恕臣不从。” 高归彦看着面前的瘦弱高殷,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从,本王不从。” 武将出身,又身材魁梧的高归彦猛的扑过去,双手死死的扼住了高殷的脖子。 拼命挣扎的高殷,渐渐体力不支,最后垂下了双手。 天突然暗了下来。 在皇宫里的高演,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陛下?” 毛夫人见高演醒过来,倒了一杯酒,递给了高演。 “朕想喝酒。” 毛夫人听了,无奈又妩媚的一笑,随即站起身来。 倒了一杯酒,毛夫人递给了高演。 看到高演满头大汗,毛夫人拿出帕子,轻轻的替高演擦了擦汗。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 毛夫人关心人的话,是那样的温柔。 高演闻着帕子上香味,接过酒杯,一扬头,喝得一干二净。 能让邺城有天子气的高殷,终于被除掉,高演认为,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他的帝位。 但不知为什么,高演从此以后,噩梦连连。 常常梦到高洋,杨愔,燕子献,郑子默等人,来找他。 高殷、杨愔、燕子献、郑子默等人,浑身是血,伸着长长的舌头,两眼流着血,常常在他的床榻边徘徊。 长着黑毛的手,向高演伸过来。 高演无数次的从噩梦中惊醒,他的的身体,越来越差,常常浑身发热,口苦心闷。 为了逃避这些噩梦,回到邺城的高演,又携毛夫人,离开了邺城,到了晋阳。 高演不敢再带那个术士,再跟随他到晋阳。 但留在邺城的术士,在高演离开后,白日静坐中,忽听外面有人说话。 有自称姓赵的男子,说他在邺城,竟然见到了早已驾崩的文宣帝高洋。 姓赵的男子说,文宣帝身边跟着杨愔、燕子献、郑子默等人。 几人气势汹汹,从邺城,往晋阳所在的西边去,说是要去复仇。 更蹊跷的是,身在晋阳的毛夫人,午睡小憩时,在梦中,也见到了跟那姓赵的男子说的一模一样的事。 毛夫人吓得惊醒过来,高演听了毛夫人的话,突然指着殿外,惊叫道: “先帝来了,我二哥来了。 杨遵彦他们也来了,他们要来找朕报仇了。 快快把他们拦在殿外面,不要让他们进来害朕。” 高长恭,内侍黄门,还有外面的侍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鬼魂,他们的鬼魂要来害郑了。” 高演这个样子,毛夫人被也被吓得尖叫起来。 御驾再次回到邺城,步六孤皇后(原姓元,为元氏皇族宗室,高洋屠杀魏皇室,幸免,高洋赐姓步六孤),看到高演病成这个样子,心疼得巴不得自己,代替高演受罪。 什么办法都用过了,高演仍然不见好转。无奈之中,步六孤皇后,想向那个术士讨教。 可是,那个术士却从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那个术士去了哪里。 第355章白色的怪物 第355章白色的怪物 可是,那个术士却从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步六孤皇后不得不依从邪术,让人把狗血和鸡血,泼在皇宫里。 整个宫殿,腥气冲天。 高演更是让皇宫侍卫,手里举着火把,整夜的站在他的寝殿外,以壮胆,让鬼怪不敢进来。 高长恭领旨照办,默默的看着高演,一步一步的,按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渐渐疯癫,一如他的二叔高洋一样。 照这样下去,离死不远。 高长恭回到自己的兰陵王府,见郑楚儿小脸苦巴巴的等着他。 “怕我走丢,找不到路回来?” 高长恭说笑着,拉着郑楚儿的小手,进到房间。 “四郎,陛下的病好点没有?” 高长恭看了一眼郑楚儿,很是奇怪。 郑楚儿每日都问这个问题,好像知道,皇宫里的高演,随时有离开人世的可能。 “徐之才徐御医,尽心为陛下诊断,劝陛下和皇后,不要信那些巫蛊之术,要按时服药,如今,陛下的病,好了许多。” “哦?” 郑楚儿听得小嘴哦着,嗯了两声。 这些日子,郑楚儿除了去看郑珠以外,高长恭进宫的时候,她就去莲花庵。 慧尼住持,清心和静心两个师傅,也倾毕生所学,教授郑楚儿。 在学习武功的时候,郑楚儿一改平时的娇柔,变得非常狠辣,这让三个师傅,都很奇怪。 她们哪里知道,前世郑楚儿不会武功,在高长恭被赐死后,吃了许多苦。 如今,郑楚儿的武功,早已突飞猛进。 郑楚儿时常准备着,准备着有朝一日,和琅琊公主遭遇时,能从琅琊公主的嘴里,逼出婆母的消息。 “王妃,那琅琊公主,得到司阳派前掌门的亲传,武功非同一般,又是邪门武功。 王妃要从她口中探知亲人的消息,一定要练好武功,才有机会。” “嗯,楚儿知道。” 慧尼住持见郑楚儿在她面前,以小辈自称,无奈的摇摇头,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叫郑楚儿一声王妃。 郑楚儿日日在莲花庵勤学苦练,高长恭则日日进宫,伴在高演身旁。 步六孤皇后,见自己的丈夫,突然病得奇怪,心里虽有疑惑,但又发现不了什么。 疑惑顿生的步六孤皇后,只有不离高演左右,在旁尽心伺候。 高演的病,终于慢慢好转。 毛夫人见高演好了起来,也很高兴,对高演道: “陛下,陛下这些时日生病,整日待在皇宫,不如趁天气尚好,妾陪陛下出去散散心?” “美人说的极是。” 接过毛夫人手中的酒,高演一口喝干,这才想起来,很长时日了,他都没有去外边散心了。 高长恭带着一群皇宫侍卫,护卫着高演和毛夫人,向东麓谷走去。 毛夫人也一身红色的戎装,骑马跟在高演身旁,妖娆万方。 很久没有出来散心的高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一拍马,手持弓箭,向前跑去。 毛夫人也打马追了上去。 突然,前面白色的影子一闪,有东西从草丛中闪出,庞然大物,阴气逼人。 “啊………” 高演吓得惊叫一声,只觉手脚发麻,心惊肉跳,一下子跌落马下。 鲜血,瞬间从高演身上流了出来。 众随从不解,只不过是一只小白兔,怎么就把陛下吓得跌下马来? 这一跌,两根肋骨,竟然穿破了高演的身体。 有谁知道,高演看到的,并不是一只兔子。 高演当时只觉得,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像一团乌云一样,变换着各种猛兽的样子,向他扑过来。 高长恭大惊,既惊高演坠马,更惊高演坠马事件,竟和前世一模一样。 被急送回皇宫的高演,已经气若游丝。 娄太后闻信,急忙从北宫过来看望。 苏醒过来的高演,面对娄太后的关心,竟面露愧色。 娄太后惊问:“高殷呢?高殷呢?高殷现在在哪里? 高演低头不语。 娄太后到了此时,已经知道高殷被害了。 虽然高演是她最喜欢的儿子,但是,高殷毕竟也是她的孙子。 一家人自相残杀,是娄太后最不愿意看到的。 高家的江山来之不易,若要守住江山,让高家的江山万古长青,得兄弟和睦。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可是如今,短短几年,她最有作为的两个儿子,都离她而去了,剩下的亲人,若还不团结一心,那高家的江山迟早会摇摇欲坠。 亏得高演还在她的面前,发誓永不伤害高殷,可如今,当日的誓言还在脑海里,高演就违背誓言,杀害了高殷。 娄太后不由得大怒:“不怪你如此下场。” 说罢,一甩袖子,娄太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躺在病榻上的高演,羞愧溢满双眼。 生命的最后时刻,高演才后悔莫及。 可是,高殷,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十六岁少年的生命,定格在那个血色黄昏。 病危中的高演,想到了当初,他和高湛密谋夺取帝位时,曾经许诺高湛,只要助他登上帝位,就立高湛为继承人。 可当上皇帝的他,竟然“忘了”当初的承诺。 他立六岁的儿子高百年为太子时,高湛没有说什么。 但如今,高演想突然想到,他当初欺负高殷年少孤单,夺了高殷的帝位不说,还杀死了高殷。 那他驾崩后,高湛不会向他学习? 想到这,高演的心一颤,最终做了一个决定,立高湛为皇位继承人。 高湛,终于等到了高演的承诺。 即使这样,高演还是不放心,他当初担心高殷东山再起,派高归彦杀了高殷。 高湛就不会担心他儿子长大以后,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如果高湛也这样想,那肯定会效仿他,把他的儿子也杀死。 一个被朝廷重臣,被老百姓拥戴的皇帝,到了此时,竟卑躬屈膝的写了一封信给高湛。 信里面,先把高湛夸了一番,后求高湛不要学他,求高湛以后,给他的妻子和子女,安置一个好的地方就行,不要学前人。 前人,就是他高演他本人。 现在,高演最想见的,是他的结发妻子,他让人把的妻子和儿子叫到床榻边。 一手拉着步六孤皇后,一手拉着嫡长子高百年,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高演想坐起来抱一下自己的妻子,可肋骨摔断的他,只能双手拍打着床榻边缘,痛苦的低吼。 最后,高演想见见毛夫人,那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步六孤皇后带着孩子退了出去,毛夫人被唤了进来。 高演拉着毛夫人的小手,满眼的不舍。 这么可心的人儿,一旦他驾崩,肯定会被下一个皇帝接手。 “陛下,你速速前去阴间报道吧,文宣帝、杨遵彦他们,正等着你呢。” 温顺可心的毛夫人,突然声音冷寒。 高演一下子放开毛夫人的手,满脸的惊骇。 “你?你…………” 高远惊恐的望着毛夫人,竟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陛下,文宣帝刚走,你就迫不及待的发动政变,窃取了帝位。 这还不算,你还让人杀了一个只有十六岁少年。 你这个外表德才兼备,文治武功的明君,其实是个内心狠毒阴险的小人。 就该让你摔得经脉尽断,头破血流。” “你………你是谁?” 第355章白色的怪物 第355章白色的怪物 可是,那个术士却从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步六孤皇后不得不依从邪术,让人把狗血和鸡血,泼在皇宫里。 整个宫殿,腥气冲天。 高演更是让皇宫侍卫,手里举着火把,整夜的站在他的寝殿外,以壮胆,让鬼怪不敢进来。 高长恭领旨照办,默默的看着高演,一步一步的,按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渐渐疯癫,一如他的二叔高洋一样。 照这样下去,离死不远。 高长恭回到自己的兰陵王府,见郑楚儿小脸苦巴巴的等着他。 “怕我走丢,找不到路回来?” 高长恭说笑着,拉着郑楚儿的小手,进到房间。 “四郎,陛下的病好点没有?” 高长恭看了一眼郑楚儿,很是奇怪。 郑楚儿每日都问这个问题,好像知道,皇宫里的高演,随时有离开人世的可能。 “徐之才徐御医,尽心为陛下诊断,劝陛下和皇后,不要信那些巫蛊之术,要按时服药,如今,陛下的病,好了许多。” “哦?” 郑楚儿听得小嘴哦着,嗯了两声。 这些日子,郑楚儿除了去看郑珠以外,高长恭进宫的时候,她就去莲花庵。 慧尼住持,清心和静心两个师傅,也倾毕生所学,教授郑楚儿。 在学习武功的时候,郑楚儿一改平时的娇柔,变得非常狠辣,这让三个师傅,都很奇怪。 她们哪里知道,前世郑楚儿不会武功,在高长恭被赐死后,吃了许多苦。 如今,郑楚儿的武功,早已突飞猛进。 郑楚儿时常准备着,准备着有朝一日,和琅琊公主遭遇时,能从琅琊公主的嘴里,逼出婆母的消息。 “王妃,那琅琊公主,得到司阳派前掌门的亲传,武功非同一般,又是邪门武功。 王妃要从她口中探知亲人的消息,一定要练好武功,才有机会。” “嗯,楚儿知道。” 慧尼住持见郑楚儿在她面前,以小辈自称,无奈的摇摇头,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叫郑楚儿一声王妃。 郑楚儿日日在莲花庵勤学苦练,高长恭则日日进宫,伴在高演身旁。 步六孤皇后,见自己的丈夫,突然病得奇怪,心里虽有疑惑,但又发现不了什么。 疑惑顿生的步六孤皇后,只有不离高演左右,在旁尽心伺候。 高演的病,终于慢慢好转。 毛夫人见高演好了起来,也很高兴,对高演道: “陛下,陛下这些时日生病,整日待在皇宫,不如趁天气尚好,妾陪陛下出去散散心?” “美人说的极是。” 接过毛夫人手中的酒,高演一口喝干,这才想起来,很长时日了,他都没有去外边散心了。 高长恭带着一群皇宫侍卫,护卫着高演和毛夫人,向东麓谷走去。 毛夫人也一身红色的戎装,骑马跟在高演身旁,妖娆万方。 很久没有出来散心的高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一拍马,手持弓箭,向前跑去。 毛夫人也打马追了上去。 突然,前面白色的影子一闪,有东西从草丛中闪出,庞然大物,阴气逼人。 “啊………” 高演吓得惊叫一声,只觉手脚发麻,心惊肉跳,一下子跌落马下。 鲜血,瞬间从高演身上流了出来。 众随从不解,只不过是一只小白兔,怎么就把陛下吓得跌下马来? 这一跌,两根肋骨,竟然穿破了高演的身体。 有谁知道,高演看到的,并不是一只兔子。 高演当时只觉得,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像一团乌云一样,变换着各种猛兽的样子,向他扑过来。 高长恭大惊,既惊高演坠马,更惊高演坠马事件,竟和前世一模一样。 被急送回皇宫的高演,已经气若游丝。 娄太后闻信,急忙从北宫过来看望。 苏醒过来的高演,面对娄太后的关心,竟面露愧色。 娄太后惊问:“高殷呢?高殷呢?高殷现在在哪里? 高演低头不语。 娄太后到了此时,已经知道高殷被害了。 虽然高演是她最喜欢的儿子,但是,高殷毕竟也是她的孙子。 一家人自相残杀,是娄太后最不愿意看到的。 高家的江山来之不易,若要守住江山,让高家的江山万古长青,得兄弟和睦。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可是如今,短短几年,她最有作为的两个儿子,都离她而去了,剩下的亲人,若还不团结一心,那高家的江山迟早会摇摇欲坠。 亏得高演还在她的面前,发誓永不伤害高殷,可如今,当日的誓言还在脑海里,高演就违背誓言,杀害了高殷。 娄太后不由得大怒:“不怪你如此下场。” 说罢,一甩袖子,娄太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躺在病榻上的高演,羞愧溢满双眼。 生命的最后时刻,高演才后悔莫及。 可是,高殷,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十六岁少年的生命,定格在那个血色黄昏。 病危中的高演,想到了当初,他和高湛密谋夺取帝位时,曾经许诺高湛,只要助他登上帝位,就立高湛为继承人。 可当上皇帝的他,竟然“忘了”当初的承诺。 他立六岁的儿子高百年为太子时,高湛没有说什么。 但如今,高演想突然想到,他当初欺负高殷年少孤单,夺了高殷的帝位不说,还杀死了高殷。 那他驾崩后,高湛不会向他学习? 想到这,高演的心一颤,最终做了一个决定,立高湛为皇位继承人。 高湛,终于等到了高演的承诺。 即使这样,高演还是不放心,他当初担心高殷东山再起,派高归彦杀了高殷。 高湛就不会担心他儿子长大以后,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如果高湛也这样想,那肯定会效仿他,把他的儿子也杀死。 一个被朝廷重臣,被老百姓拥戴的皇帝,到了此时,竟卑躬屈膝的写了一封信给高湛。 信里面,先把高湛夸了一番,后求高湛不要学他,求高湛以后,给他的妻子和子女,安置一个好的地方就行,不要学前人。 前人,就是他高演他本人。 现在,高演最想见的,是他的结发妻子,他让人把的妻子和儿子叫到床榻边。 一手拉着步六孤皇后,一手拉着嫡长子高百年,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高演想坐起来抱一下自己的妻子,可肋骨摔断的他,只能双手拍打着床榻边缘,痛苦的低吼。 最后,高演想见见毛夫人,那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步六孤皇后带着孩子退了出去,毛夫人被唤了进来。 高演拉着毛夫人的小手,满眼的不舍。 这么可心的人儿,一旦他驾崩,肯定会被下一个皇帝接手。 “陛下,你速速前去阴间报道吧,文宣帝、杨遵彦他们,正等着你呢。” 温顺可心的毛夫人,突然声音冷寒。 高演一下子放开毛夫人的手,满脸的惊骇。 “你?你…………” 高远惊恐的望着毛夫人,竟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陛下,文宣帝刚走,你就迫不及待的发动政变,窃取了帝位。 这还不算,你还让人杀了一个只有十六岁少年。 你这个外表德才兼备,文治武功的明君,其实是个内心狠毒阴险的小人。 就该让你摔得经脉尽断,头破血流。” “你………你是谁?” 第356章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第356章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你………你是谁?” 已无法大声说话的高演,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声音颤抖可怜。 “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毛夫人说着,拿起床榻上的枕头,用力蒙住了高演的头。 高演两只瘦骨如柴的手,挣扎了几下,终无力的垂下。 “昭信皇后,妾已经替济南王报仇了。” “夫人,王嫔还等着见陛下呢?” 李德忠突然走了进来,他现在早已是高演的近侍黄门。 毛夫人整理了一下裙装,冷笑的脸上,马上现出悲哀的神色,拿出帕子,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下一个来见高演的女人,已经站在了殿门口。 这个女人,曾经是文宣帝高洋的嫔妃——王嫔。 高洋驾崩后,高演辅政,在宫中和王嫔偶遇,高演就看上了这个姿色万千的女人,称帝后,很快就临幸了她。 因是高洋的嫔妃,高演为了给世人一个明君的形象,没有给王嫔任何名分。 王嫔一进到里面,看到高演的头,歪在一边,惊得扑上去查看。 “陛下…………” 王嫔压抑着哭声,不停的唤着高演。 高演的手,在王嫔不停的呼唤中,动了一下,眼睛竟慢慢的睁开。 看到王嫔哭得两眼红肿,高演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除了没有给王嫔名分以外,高演没有亏待过王嫔。其他嫔妃有的,王嫔也有。 “她…………她…………” 高演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想告诉王嫔,毛夫人是李祖娥的人,想捂死他,可是,他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陛下,你怎么活过来了?” 王嫔突然变了音调,阴冷的问高演。 “陛下,你不应该活过来的。” 高演无神的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惊骇。 “妾要看着大齐,国破君亡。” “你………是…………”高演的的声音,在颤抖。 “我是被你高氏,窃了国的元氏皇族——琅琊公主。” 琅琊公主说着,一只手突然冒出了黑烟。 “我早就在你的腋下,留下了一个毒沙掌掌印。” 见高演惊得张大了嘴,琅琊公主冷笑道: “那是在你醉生梦死的时候留下的,你和高洋那贼人一样,竟然不知?” 高演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嘴唇不停的抖动,可因为过度惊骇,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高演眼睁睁的看着琅琊公主,阴森森的望着他,却无法喊叫和动弹,唯一能动的两只手,因恐惧而痉挛。 “嘿嘿………” 琅琊公主低沉嘶哑的笑声,让高演脸上的肌肉,颤了颤。 琅琊公主舔了一下嘴唇,笑得阴邪。 “你是想问我怎么混进宫里来的吗?” 琅琊公主鄙夷的看了一眼高演,“要冒名顶替一个人入宫,还不简单?简直是易如反掌。” 琅琊公主说着,似是懒得再说什么,对着高演的腋下,就是一掌。 但是,琅琊公主并没有没有一下子要了高演的命,她想再戏弄一下待宰的羔羊,为那些死在高氏手下的元氏宗亲报仇。 琅琊公主俯在高演上方,居高临下的阴笑着,望着身下颤抖的高演。 就像一只盘旋在小鸡上空的戾鹰,俯瞰着下面惊恐万分的雏鸡。 琅琊公主逗弄完高演,不屑道: “高演,你利益熏心,道貌岸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背信弃义,连自己的亲侄子也要杀害。 史官把你记录得尽善完美,可是人们怎知你阴险狠辣?” 高演嘴唇发乌,不停抖动着,牙齿害怕的打颤。 “卑鄙小人,别做出这副可怜样来给本公主看。” 琅琊公主啐了一口,扬起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高演脸上。 一滴眼泪,从高演的眼角滑落。 琅琊公主俯下身去,卷着舌头,把那滴眼泪舔掉。 高演浑身发抖,可他怎能避开琅琊公主猩红的嘴? “高演,本公主看你英姿飒爽,身子也硬朗,是本公主的好食材。” 琅琊公主说着,又舔了一下嘴唇,回味无穷。 “本想让你多活一些年,就像你的二哥高洋一样,想让你多祸害齐国一些年。 可你不争气呀?怎么就要死了?” 狼琅琊公主说着,又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一只白腻的手,伸进了高演的内裤里面。 “给皇后娘娘请安。” 李德忠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琅琊公主一听,咽了一下口水,忙抽身站了起来。 眼睛绿光一闪,琅琊公主的手掌,拍向高演的腋下。 步六孤皇后的脚步声已近,琅琊公主从寝宫的侧门出去,避开了步六孤皇后。 寂静肃穆的皇帝寝宫,传来了步六孤皇后悲切的哭声。 守在殿外的高长恭,知道高演已经辞世了。 皇建二年十一月,高演在他的寝宫中驾崩,终年二十七岁,谥号孝昭皇帝。 长广王高湛继位,改元大宁。 高演驾崩后,郑楚儿作为皇室女眷进宫守孝。 布置得肃穆异常的灵堂内,郑楚儿看到了十多个被抱着的婴幼儿。他们都是高演的子女。 高演从皇建元年八月登基,到皇建二年十一月驾崩,短短不到十四个月,已经有了十三个孩子。 子嗣之多,都快赶上雄霸中原二十多年的高欢了,生前雄风一点也不输他的父亲。 从这一侧面,可以看出高演所临幸的女子之多。 郑楚儿是知道后世的人。 后世的史官,把高演记载为一个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好皇帝。 不近女色?那他这么多子女,从哪里来的? 文宣帝高洋,被史官们记录成一个荒淫无度的好色昏君,在位十年,生的孩子,还没有高演的三分之一。 郑楚儿看了一眼远处,那是如今皇帝住的宫殿。 前世,高演驾崩后五个月,高湛亲手杀死了五个怀有高演遗腹子的女子。 如今,那五个女子,她们现在还不知道未来的命运。 郑楚儿一直在默默寻找着一个人身影。 可是,高长恭怀疑的那个人,没有出现在祭拜大殿里。 王嫔,文宣帝的嫔妃,怎么进了孝昭帝的寢殿? 进去以后,怎么没有从正殿的大门出来? 这个细微的情况,在高长恭告诉郑楚儿后,夫妻俩就觉得很是蹊跷。 王嫔如果已经被高演纳为嫔妃,和步六孤皇后见面,是平常的事。 如果没有被纳为嫔妃,那她也能自由出入孝昭帝的寝宫? 这个女人不简单,他的兄长犯事,她都能轻松的躲过牵连。 郑楚儿想着,向殿外走去。 祭拜大殿里阴沉昏暗,烟火熏绕,可外面的皇宫花园,却是姹紫嫣红,各种花儿开得正艳。 郑楚儿摘了一枝海棠花,拿着向花园深处走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前面。 郑楚儿慌得转身就要避开,后面却听到一个声音道: “谁?站住。” 高湛的声音,让郑楚儿身子一僵。 第356章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第356章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你………你是谁?” 已无法大声说话的高演,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声音颤抖可怜。 “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毛夫人说着,拿起床榻上的枕头,用力蒙住了高演的头。 高演两只瘦骨如柴的手,挣扎了几下,终无力的垂下。 “昭信皇后,妾已经替济南王报仇了。” “夫人,王嫔还等着见陛下呢?” 李德忠突然走了进来,他现在早已是高演的近侍黄门。 毛夫人整理了一下裙装,冷笑的脸上,马上现出悲哀的神色,拿出帕子,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下一个来见高演的女人,已经站在了殿门口。 这个女人,曾经是文宣帝高洋的嫔妃——王嫔。 高洋驾崩后,高演辅政,在宫中和王嫔偶遇,高演就看上了这个姿色万千的女人,称帝后,很快就临幸了她。 因是高洋的嫔妃,高演为了给世人一个明君的形象,没有给王嫔任何名分。 王嫔一进到里面,看到高演的头,歪在一边,惊得扑上去查看。 “陛下…………” 王嫔压抑着哭声,不停的唤着高演。 高演的手,在王嫔不停的呼唤中,动了一下,眼睛竟慢慢的睁开。 看到王嫔哭得两眼红肿,高演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除了没有给王嫔名分以外,高演没有亏待过王嫔。其他嫔妃有的,王嫔也有。 “她…………她…………” 高演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想告诉王嫔,毛夫人是李祖娥的人,想捂死他,可是,他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陛下,你怎么活过来了?” 王嫔突然变了音调,阴冷的问高演。 “陛下,你不应该活过来的。” 高演无神的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惊骇。 “妾要看着大齐,国破君亡。” “你………是…………”高演的的声音,在颤抖。 “我是被你高氏,窃了国的元氏皇族——琅琊公主。” 琅琊公主说着,一只手突然冒出了黑烟。 “我早就在你的腋下,留下了一个毒沙掌掌印。” 见高演惊得张大了嘴,琅琊公主冷笑道: “那是在你醉生梦死的时候留下的,你和高洋那贼人一样,竟然不知?” 高演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嘴唇不停的抖动,可因为过度惊骇,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高演眼睁睁的看着琅琊公主,阴森森的望着他,却无法喊叫和动弹,唯一能动的两只手,因恐惧而痉挛。 “嘿嘿………” 琅琊公主低沉嘶哑的笑声,让高演脸上的肌肉,颤了颤。 琅琊公主舔了一下嘴唇,笑得阴邪。 “你是想问我怎么混进宫里来的吗?” 琅琊公主鄙夷的看了一眼高演,“要冒名顶替一个人入宫,还不简单?简直是易如反掌。” 琅琊公主说着,似是懒得再说什么,对着高演的腋下,就是一掌。 但是,琅琊公主并没有没有一下子要了高演的命,她想再戏弄一下待宰的羔羊,为那些死在高氏手下的元氏宗亲报仇。 琅琊公主俯在高演上方,居高临下的阴笑着,望着身下颤抖的高演。 就像一只盘旋在小鸡上空的戾鹰,俯瞰着下面惊恐万分的雏鸡。 琅琊公主逗弄完高演,不屑道: “高演,你利益熏心,道貌岸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背信弃义,连自己的亲侄子也要杀害。 史官把你记录得尽善完美,可是人们怎知你阴险狠辣?” 高演嘴唇发乌,不停抖动着,牙齿害怕的打颤。 “卑鄙小人,别做出这副可怜样来给本公主看。” 琅琊公主啐了一口,扬起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高演脸上。 一滴眼泪,从高演的眼角滑落。 琅琊公主俯下身去,卷着舌头,把那滴眼泪舔掉。 高演浑身发抖,可他怎能避开琅琊公主猩红的嘴? “高演,本公主看你英姿飒爽,身子也硬朗,是本公主的好食材。” 琅琊公主说着,又舔了一下嘴唇,回味无穷。 “本想让你多活一些年,就像你的二哥高洋一样,想让你多祸害齐国一些年。 可你不争气呀?怎么就要死了?” 狼琅琊公主说着,又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一只白腻的手,伸进了高演的内裤里面。 “给皇后娘娘请安。” 李德忠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琅琊公主一听,咽了一下口水,忙抽身站了起来。 眼睛绿光一闪,琅琊公主的手掌,拍向高演的腋下。 步六孤皇后的脚步声已近,琅琊公主从寝宫的侧门出去,避开了步六孤皇后。 寂静肃穆的皇帝寝宫,传来了步六孤皇后悲切的哭声。 守在殿外的高长恭,知道高演已经辞世了。 皇建二年十一月,高演在他的寝宫中驾崩,终年二十七岁,谥号孝昭皇帝。 长广王高湛继位,改元大宁。 高演驾崩后,郑楚儿作为皇室女眷进宫守孝。 布置得肃穆异常的灵堂内,郑楚儿看到了十多个被抱着的婴幼儿。他们都是高演的子女。 高演从皇建元年八月登基,到皇建二年十一月驾崩,短短不到十四个月,已经有了十三个孩子。 子嗣之多,都快赶上雄霸中原二十多年的高欢了,生前雄风一点也不输他的父亲。 从这一侧面,可以看出高演所临幸的女子之多。 郑楚儿是知道后世的人。 后世的史官,把高演记载为一个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好皇帝。 不近女色?那他这么多子女,从哪里来的? 文宣帝高洋,被史官们记录成一个荒淫无度的好色昏君,在位十年,生的孩子,还没有高演的三分之一。 郑楚儿看了一眼远处,那是如今皇帝住的宫殿。 前世,高演驾崩后五个月,高湛亲手杀死了五个怀有高演遗腹子的女子。 如今,那五个女子,她们现在还不知道未来的命运。 郑楚儿一直在默默寻找着一个人身影。 可是,高长恭怀疑的那个人,没有出现在祭拜大殿里。 王嫔,文宣帝的嫔妃,怎么进了孝昭帝的寢殿? 进去以后,怎么没有从正殿的大门出来? 这个细微的情况,在高长恭告诉郑楚儿后,夫妻俩就觉得很是蹊跷。 王嫔如果已经被高演纳为嫔妃,和步六孤皇后见面,是平常的事。 如果没有被纳为嫔妃,那她也能自由出入孝昭帝的寝宫? 这个女人不简单,他的兄长犯事,她都能轻松的躲过牵连。 郑楚儿想着,向殿外走去。 祭拜大殿里阴沉昏暗,烟火熏绕,可外面的皇宫花园,却是姹紫嫣红,各种花儿开得正艳。 郑楚儿摘了一枝海棠花,拿着向花园深处走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前面。 郑楚儿慌得转身就要避开,后面却听到一个声音道: “谁?站住。” 高湛的声音,让郑楚儿身子一僵。 第357章昭信宫 第357章昭信宫 高湛的声音,让郑楚儿身子一僵。 可当郑楚儿转过头去,惊讶的看到,高湛说的美人,并不是她。 “陛下,妾要走。” 说话的女子,声音娇滴滴的,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越发惹人怜爱。 当郑楚儿看清这个女子的脸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文宣高洋的嫔妃——王嫔。 当然,她也是孝昭帝高演事实上的嫔妃。 高演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人都还没有埋葬,这个女人,又要再次成为高湛的嫔妃了? 真不简单! 别看她一脸胆小羞怯,但能让高家的三个皇帝,都和她有牵扯的女子,真的就像外表那样无辜吗? 此时的王嫔,欲迎还拒。 “陛下,不可,陛下,妾要走了。” 那声音听着是虽然是拒绝,但比投怀送抱更具有诱惑力。 高湛那俊杰瑰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猜不透的笑容。 但那双幽黑的眼眸,竟有着淡淡的忧郁。 高家除了高洋,和高洋最喜爱的高延宗外,个个都是俊美异常的美男子,尤其是高湛,那双忧郁的眼睛,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 这个王嫔,是被年轻的皇帝迷住了吗? 高湛以未满二十五岁的青春年华,登基为帝,睥睨天下。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幻想着成为他的妻子。 郑楚儿猛的甩了甩自己的头,怎么想到男人帅不帅这事来了? 自己家中的那位,可是无人能及的。 “朕没有拦着你。” 高湛的声音,让郑楚儿惊醒, 撞见皇帝和其他女子苟且,皇帝一羞怒,可能人头落地。 郑楚儿想到这里,急忙弯着腰,准备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站住,给朕站住?” 高湛的声音传来,刚刚登基的年轻皇帝,声音已具有威仪。 郑楚儿吓得停住了脚步。 猛然间,高湛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宝剑,剑出鞘的声音刺得郑楚儿的耳朵异常难受。 郑楚儿猛的转过头去,惊得捂住了嘴。 原来高湛让站住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宫女。 那个宫女的双手,还抱着一叠洗好的衣服。 只听一声惊叫,高湛手中的宝剑,已经抵在这个宫女的胸前。 可怜的宫女,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郑楚儿蒙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郑楚儿一步一步的后退着,既担心高湛看到她,更担心高湛的护卫发现她。 因为皇帝所在之处,暗卫无处不在。 突然,郑楚儿后背,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郑楚儿吓得放开了捂着嘴的手,张大了嘴。 但一双手,又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 郑楚儿的头,被扭了过去。 她看到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捂住郑楚儿嘴的人,正是高长恭。 高长恭一只手捂着郑楚儿的嘴,一只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郑楚儿不要叫喊。 脚尖点地,高长恭带着郑楚儿,无声的离开了御花园。 他们没有看到,高湛其实并没有杀了那个宫女。 俩人离开后,高湛一把推开靠上来的琅琊公主,冷冷道: “王嫔,别挡着朕的剑。” 王嫔一听,吓得后退一步,见高湛没有再看她,慌忙后退着逃开。 高湛用剑抬起那个宫女的下巴,望了一眼宫女抱着的衣服,问: “哪一个宫的?” “回陛下,昭信宫的。” 高湛拿着剑的手,一下子放了下来。 “她还好吗?” 宫女不知道高湛问的是哪一个,结结巴巴的问: “陛………陛下问的,可是昭信皇后吗?” 高湛狠狠的睨了一眼宫女,把剑放插入剑鞘。 “是她。” “回陛下,昭信皇后安好。” 高湛听了,一下子不高兴起来,瞪了一眼那个宫女。 高湛:“什么叫安好?” 宫女:“啊?” 高湛:“吃得好,睡得好吗?” 宫女慌忙答道:“昭信皇后,自从济南王殁了以后,常常睡不好觉,膳食也进得少。” 高湛望向李祖娥居住的昭信宫,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走吧。” 那声音,竟是那么的低缓,无奈。 宫女抱着李祖娥的衣服,慌慌张张的跑开。 望着宫女跑开的方向,高湛又叹了一口气,忧郁的摇了摇头。 高长恭带着郑楚儿,远离了御花园,才放开了手。 郑楚儿被夹在腋下,小脸憋得通红,正要嗔怪高长恭,不料,高长恭先道: “你的好奇心就那么重,喜欢看别人调情?” 郑楚儿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她哪里去看人调情?她是去找那个神秘的王嫔去了,那恰好那王嫔,就跟皇帝在一起。 俩人眼瞪着眼,最后还是高长恭妥协。 “好了,以后进宫小心一点。” 郑楚儿嘟着嘴,小声道:“知道啦。” 高长恭刮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气道: “不听话。” 郑楚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皱了一下小鼻子。 高长恭一看,笑着,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下。 吓得郑楚儿眼睛乱眨。 俩人在笑声中和好如初。 高长恭把郑楚儿送到吊唁大殿,嘱咐道: “不准出来乱跑了啊?” 郑楚儿不情愿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夫妻俩人各忙各的,直到黄昏时分,两 俩人才一起回到兰陵王府。 两个孩子见父母回来,挣脱乳娘的怀抱,滴滴滴的跑过来。 一个扑进高长恭的怀里,一个扑到郑楚儿胸前。 “爹爹,母亲,孩儿可想你们了。可想了。” “爹爹,母亲,孩儿也想你们,好想好想你们。” 俩个巧嘴的孩子,小嘴凑在俩人的耳边,尽捡好的说。 逗得俩人,笑得也跟个孩子似的。 一向清冷的高长恭,满脸温和的笑容。 晚上,夫妻俩累了一日,相拥而眠。 他们不知道,在皇宫,有一个人却难以入眠。 这个人,就是当今的皇帝高湛。 高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李祖娥的身影。 以前,尤其是他二哥高洋在位时,高湛从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半豪。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他已是一国之君。 世上哪个女子,皇帝都可以得到的。 高湛的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 身为魏国至高无上的丞相的儿子,矜贵的外表下,高湛却是有着一颗忧郁的心。 高湛也曾幻想着自己的妻子,是个美得如仙女一般的女孩,温柔可人,又善良迷人。 但他的婚姻,根本轮不到他做主。 那一年,一向被受高欢喜爱的高湛,被高欢带在身边,巡视各州县。 在上党郡,高湛遇到了他梦中的女孩。 第357章昭信宫 第357章昭信宫 高湛的声音,让郑楚儿身子一僵。 可当郑楚儿转过头去,惊讶的看到,高湛说的美人,并不是她。 “陛下,妾要走。” 说话的女子,声音娇滴滴的,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越发惹人怜爱。 当郑楚儿看清这个女子的脸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文宣高洋的嫔妃——王嫔。 当然,她也是孝昭帝高演事实上的嫔妃。 高演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人都还没有埋葬,这个女人,又要再次成为高湛的嫔妃了? 真不简单! 别看她一脸胆小羞怯,但能让高家的三个皇帝,都和她有牵扯的女子,真的就像外表那样无辜吗? 此时的王嫔,欲迎还拒。 “陛下,不可,陛下,妾要走了。” 那声音听着是虽然是拒绝,但比投怀送抱更具有诱惑力。 高湛那俊杰瑰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猜不透的笑容。 但那双幽黑的眼眸,竟有着淡淡的忧郁。 高家除了高洋,和高洋最喜爱的高延宗外,个个都是俊美异常的美男子,尤其是高湛,那双忧郁的眼睛,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 这个王嫔,是被年轻的皇帝迷住了吗? 高湛以未满二十五岁的青春年华,登基为帝,睥睨天下。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幻想着成为他的妻子。 郑楚儿猛的甩了甩自己的头,怎么想到男人帅不帅这事来了? 自己家中的那位,可是无人能及的。 “朕没有拦着你。” 高湛的声音,让郑楚儿惊醒, 撞见皇帝和其他女子苟且,皇帝一羞怒,可能人头落地。 郑楚儿想到这里,急忙弯着腰,准备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站住,给朕站住?” 高湛的声音传来,刚刚登基的年轻皇帝,声音已具有威仪。 郑楚儿吓得停住了脚步。 猛然间,高湛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宝剑,剑出鞘的声音刺得郑楚儿的耳朵异常难受。 郑楚儿猛的转过头去,惊得捂住了嘴。 原来高湛让站住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宫女。 那个宫女的双手,还抱着一叠洗好的衣服。 只听一声惊叫,高湛手中的宝剑,已经抵在这个宫女的胸前。 可怜的宫女,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郑楚儿蒙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郑楚儿一步一步的后退着,既担心高湛看到她,更担心高湛的护卫发现她。 因为皇帝所在之处,暗卫无处不在。 突然,郑楚儿后背,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郑楚儿吓得放开了捂着嘴的手,张大了嘴。 但一双手,又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 郑楚儿的头,被扭了过去。 她看到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捂住郑楚儿嘴的人,正是高长恭。 高长恭一只手捂着郑楚儿的嘴,一只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郑楚儿不要叫喊。 脚尖点地,高长恭带着郑楚儿,无声的离开了御花园。 他们没有看到,高湛其实并没有杀了那个宫女。 俩人离开后,高湛一把推开靠上来的琅琊公主,冷冷道: “王嫔,别挡着朕的剑。” 王嫔一听,吓得后退一步,见高湛没有再看她,慌忙后退着逃开。 高湛用剑抬起那个宫女的下巴,望了一眼宫女抱着的衣服,问: “哪一个宫的?” “回陛下,昭信宫的。” 高湛拿着剑的手,一下子放了下来。 “她还好吗?” 宫女不知道高湛问的是哪一个,结结巴巴的问: “陛………陛下问的,可是昭信皇后吗?” 高湛狠狠的睨了一眼宫女,把剑放插入剑鞘。 “是她。” “回陛下,昭信皇后安好。” 高湛听了,一下子不高兴起来,瞪了一眼那个宫女。 高湛:“什么叫安好?” 宫女:“啊?” 高湛:“吃得好,睡得好吗?” 宫女慌忙答道:“昭信皇后,自从济南王殁了以后,常常睡不好觉,膳食也进得少。” 高湛望向李祖娥居住的昭信宫,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走吧。” 那声音,竟是那么的低缓,无奈。 宫女抱着李祖娥的衣服,慌慌张张的跑开。 望着宫女跑开的方向,高湛又叹了一口气,忧郁的摇了摇头。 高长恭带着郑楚儿,远离了御花园,才放开了手。 郑楚儿被夹在腋下,小脸憋得通红,正要嗔怪高长恭,不料,高长恭先道: “你的好奇心就那么重,喜欢看别人调情?” 郑楚儿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她哪里去看人调情?她是去找那个神秘的王嫔去了,那恰好那王嫔,就跟皇帝在一起。 俩人眼瞪着眼,最后还是高长恭妥协。 “好了,以后进宫小心一点。” 郑楚儿嘟着嘴,小声道:“知道啦。” 高长恭刮了一下郑楚儿的鼻子,气道: “不听话。” 郑楚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皱了一下小鼻子。 高长恭一看,笑着,对着郑楚儿的额头,弹了一下。 吓得郑楚儿眼睛乱眨。 俩人在笑声中和好如初。 高长恭把郑楚儿送到吊唁大殿,嘱咐道: “不准出来乱跑了啊?” 郑楚儿不情愿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夫妻俩人各忙各的,直到黄昏时分,两 俩人才一起回到兰陵王府。 两个孩子见父母回来,挣脱乳娘的怀抱,滴滴滴的跑过来。 一个扑进高长恭的怀里,一个扑到郑楚儿胸前。 “爹爹,母亲,孩儿可想你们了。可想了。” “爹爹,母亲,孩儿也想你们,好想好想你们。” 俩个巧嘴的孩子,小嘴凑在俩人的耳边,尽捡好的说。 逗得俩人,笑得也跟个孩子似的。 一向清冷的高长恭,满脸温和的笑容。 晚上,夫妻俩累了一日,相拥而眠。 他们不知道,在皇宫,有一个人却难以入眠。 这个人,就是当今的皇帝高湛。 高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李祖娥的身影。 以前,尤其是他二哥高洋在位时,高湛从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半豪。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他已是一国之君。 世上哪个女子,皇帝都可以得到的。 高湛的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 身为魏国至高无上的丞相的儿子,矜贵的外表下,高湛却是有着一颗忧郁的心。 高湛也曾幻想着自己的妻子,是个美得如仙女一般的女孩,温柔可人,又善良迷人。 但他的婚姻,根本轮不到他做主。 那一年,一向被受高欢喜爱的高湛,被高欢带在身边,巡视各州县。 在上党郡,高湛遇到了他梦中的女孩。 第358章少年高湛的相思 第358章少年高湛的相思 在上党郡,高湛遇到了他梦中的女孩。 那日,小高湛听到父亲的随从议论,上党郡李太守有两个貌比天仙的女儿,个个知书识礼,温婉可人。 而他的父亲,有意替他的儿子求娶一个做儿媳。 当听说父亲要求娶的,是李太守的小女儿时,高湛高兴得捏紧了小拳头。 “我的小妻子,是个温婉可人的小仙女。” 高湛这才明白,原来父亲带他出来,是有事的。 兴奋了一夜高湛,一觉醒来,听说父亲已带着礼物,去李太守的府上求亲了。 高湛又高兴,又有点埋怨父亲,去为他求亲,都不带着他。 又恼恨自己睡得太死,竟没有发现父亲起来。 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小高湛的心,跳得怦怦的。 如果父亲真的带着他去李太守家,他都不好意思见那女孩呢。 但小高湛渴望偷偷看一眼那女孩的心思,又是那样的强烈。 他从下榻的驿站,避开护卫,欢快的跑了出去。 一路哼着歌,跑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翻了几个跟斗,躺在草坪上,想象着他美丽的小妻子是如何的可爱。 “女郎,我们该回去了,听主母说,今日来为儿子求亲的人,是当今的大丞相呢。” “女郎,你真有福气,要嫁到门第那么高的人家。” 高湛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两个女孩嬉笑的声音。 高湛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三个女孩。 其中走在中间的那个女孩,比仙女还美丽。 高湛只看了一眼,就痴了一样,呆住了。 美丽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方小手帕,抵在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上,一脸的羞红。 “女郎,家主让你快点回去。” 一辆马车直接疾驰而来,一转方向,差点撞到还在发愣的高湛。 “全福,你看你?” 女郎看到了高湛,嗔怪的说了一句,忙奔过来。 高湛被一双粉嫩的小手,轻轻扶起来。 一块蓝白色的小手帕,替他擦拭掉脸上的泥土,还为他轻轻的拿下了头上的一根杂草。 女孩最后冲他一笑,娉婷离开。 高湛痴痴的望着女孩乘着马车离去,最后弯下腰,捡起了女孩遗留在地上的小手帕。 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小手帕,高湛恼恨自己没有勇气告诉告诉女孩,今日去她家提亲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如果是大哥,大哥一定会大胆的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说,我就是你未来的夫君。 可惜,他没有那个胆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 她站在他面前,比他还高一点点,应该是比他大。 “大一点才好,会帮我穿衣裳,就像刚刚帮我擦脸一样,动作麻利又温柔。”小高湛自言自语。 此后回到晋阳,小高湛天天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好迎娶她心中的仙女。 可是,等来的,却是二哥大婚的消息。 他心中的女孩,嫁的人是二哥。 “二哥长得那么丑,根本配不上她。” 那一日,高湛躲在被褥里,哭得眼睛都红肿起来。 就在高湛的躲在被褥里哭泣的时候,漠北大草原上的邻和公主,小屁孩郁久闾叱地莲,来到了他的身边。 那一年,高湛才八岁,而叱地莲,才五岁。 叱地莲作为柔然头兵可汗阿那瓌的孙女,柔然王子庵罗辰的女儿,以小高湛妻子的身份,来到了高家。 但这个叱地莲,并不是兰陵长公主所生。 兰陵长公主兴和三年被送去柔然和亲,兴和四年,叱地莲嫁给高湛时,已经五岁。 高湛自小喜欢比他大的女孩,可这个叱地莲,却还是个比他还小的小孩。 小小少年,在高欢十五个儿子当中,虽最受高欢的喜爱,两岁,就被封为长广郡公。 但出生在当世最显赫的权臣之家,他的婚姻,注定和政治挂钩,与他的喜爱无关。 高欢和叱地莲的祖父阿那瓌可汗,却非常看中这两个孩子的婚姻。 这是两国友好的象征。 当时的孝静帝为此,还专门下了旨意,让两家人缔结了婚盟。 两年以后,俩人正式大婚。 叱地莲以邻和公主的身份,嫁给高湛,成为最年少的郡公夫人。 举世注目的婚姻,却是高湛一辈子的痛。 邻和公主不通汉语,也不会说鲜卑语,两个小孩在一起,就如两根木头在一起,了无生机。 少年老成的高湛,在人前,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淡雅静娴的样子。 一个十岁的孩子,却要承成年人无法承受的痛。 国家的利益,装在少年高湛的心里。 但有谁知道,这个小小少年眼里的忧郁? 邻和公主渐渐长大,可漠北大草原来的女孩,如何能和高湛心中的仙女相比? 高湛心中的痛,无人能知。 邻和公主心里的寂寞,又有谁人能懂? 本应在大草原上欢快奔跑的年龄,却被禁锢在一个陌生的府里。 邻和公主终于迎来了一个亲人,那就是她的姑姑蠕蠕公主。 可是,她的姑姑比她的命运更惨,先嫁父亲高欢,不到一年,高欢死后,又依柔然风俗,下嫁高欢的世子高澄。 高澄的身边,围绕着多少女人。 而且高世子的脾气,也绝不像他爹那样以大局为重,宽厚待人。 一个皇帝都敢打的桀骜世子,会弯下腰来,讨好一个柔然公主? 邻和公主的姑姑,本来是高欢为高澄求娶的,可阿那瓌的一句话,要高欢娶才答应。 高湛的母亲娄昭君,为大局考虑,主动让出正妻的位置。 这让高湛,对柔然人,更没有好感。 蠕蠕公主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嫁给了高澄,但已经不是正妻,成了妾。 一年后,蠕蠕公主日渐憔悴,最终香消玉损。 蠕蠕公主走了,邻和公主觉得自己,也该走了。 邻和公主,终于辞别人世,死时,只有十三岁。 人们对这个大草原上来的和亲公主,渐渐淡忘,如草原上花朵柔美的蒲公英,在绽放了最后的美丽后,一切随风消失。 可这段婚姻,留给高湛的,却是永远的痛。 在少年高湛思而不得的痛苦心里,犹如又撕开了一个缺口,撒上一把盐。 以至于高湛现在登基为帝,也不愿追封邻和公主叱地莲为皇后。 夜色朦胧,高湛一个人,没有带任何护卫,不由自主的向一个地方走去。 昭信宫里,宫女忽然见高湛驾临,吓得跪地叩拜。 高湛头也不回的向里面走去。 李祖娥听到动静,一转身,看到高湛竟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 “陛下?” 李祖娥连忙行礼拜见。 高湛静静的站着,望着李祖娥,十多年过去了,他心里的仙女,依然美丽如初,艳冠后宫。 多年的相思,一下子并发出来。 高湛一把抓住了李祖娥的手。 (五岁的邻和公主,就从漠北草原,来到大丞相府,作为高湛的未婚妻子,和八岁的高湛生活在一起,两年后,俩人正式大婚,这是历史记载的,不是杜撰出来的。包括蠕蠕公主,和高欢、高澄的婚姻,也都是按真实的历史来写的。两个柔然公主的早逝,也和历史记载的一模一样。那个时代,少数民族,一般时兴早婚,而史书也没记载高湛追封邻和公主为皇后。) 第358章少年高湛的相思 第358章少年高湛的相思 在上党郡,高湛遇到了他梦中的女孩。 那日,小高湛听到父亲的随从议论,上党郡李太守有两个貌比天仙的女儿,个个知书识礼,温婉可人。 而他的父亲,有意替他的儿子求娶一个做儿媳。 当听说父亲要求娶的,是李太守的小女儿时,高湛高兴得捏紧了小拳头。 “我的小妻子,是个温婉可人的小仙女。” 高湛这才明白,原来父亲带他出来,是有事的。 兴奋了一夜高湛,一觉醒来,听说父亲已带着礼物,去李太守的府上求亲了。 高湛又高兴,又有点埋怨父亲,去为他求亲,都不带着他。 又恼恨自己睡得太死,竟没有发现父亲起来。 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小高湛的心,跳得怦怦的。 如果父亲真的带着他去李太守家,他都不好意思见那女孩呢。 但小高湛渴望偷偷看一眼那女孩的心思,又是那样的强烈。 他从下榻的驿站,避开护卫,欢快的跑了出去。 一路哼着歌,跑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翻了几个跟斗,躺在草坪上,想象着他美丽的小妻子是如何的可爱。 “女郎,我们该回去了,听主母说,今日来为儿子求亲的人,是当今的大丞相呢。” “女郎,你真有福气,要嫁到门第那么高的人家。” 高湛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两个女孩嬉笑的声音。 高湛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三个女孩。 其中走在中间的那个女孩,比仙女还美丽。 高湛只看了一眼,就痴了一样,呆住了。 美丽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方小手帕,抵在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上,一脸的羞红。 “女郎,家主让你快点回去。” 一辆马车直接疾驰而来,一转方向,差点撞到还在发愣的高湛。 “全福,你看你?” 女郎看到了高湛,嗔怪的说了一句,忙奔过来。 高湛被一双粉嫩的小手,轻轻扶起来。 一块蓝白色的小手帕,替他擦拭掉脸上的泥土,还为他轻轻的拿下了头上的一根杂草。 女孩最后冲他一笑,娉婷离开。 高湛痴痴的望着女孩乘着马车离去,最后弯下腰,捡起了女孩遗留在地上的小手帕。 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小手帕,高湛恼恨自己没有勇气告诉告诉女孩,今日去她家提亲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如果是大哥,大哥一定会大胆的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说,我就是你未来的夫君。 可惜,他没有那个胆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 她站在他面前,比他还高一点点,应该是比他大。 “大一点才好,会帮我穿衣裳,就像刚刚帮我擦脸一样,动作麻利又温柔。”小高湛自言自语。 此后回到晋阳,小高湛天天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好迎娶她心中的仙女。 可是,等来的,却是二哥大婚的消息。 他心中的女孩,嫁的人是二哥。 “二哥长得那么丑,根本配不上她。” 那一日,高湛躲在被褥里,哭得眼睛都红肿起来。 就在高湛的躲在被褥里哭泣的时候,漠北大草原上的邻和公主,小屁孩郁久闾叱地莲,来到了他的身边。 那一年,高湛才八岁,而叱地莲,才五岁。 叱地莲作为柔然头兵可汗阿那瓌的孙女,柔然王子庵罗辰的女儿,以小高湛妻子的身份,来到了高家。 但这个叱地莲,并不是兰陵长公主所生。 兰陵长公主兴和三年被送去柔然和亲,兴和四年,叱地莲嫁给高湛时,已经五岁。 高湛自小喜欢比他大的女孩,可这个叱地莲,却还是个比他还小的小孩。 小小少年,在高欢十五个儿子当中,虽最受高欢的喜爱,两岁,就被封为长广郡公。 但出生在当世最显赫的权臣之家,他的婚姻,注定和政治挂钩,与他的喜爱无关。 高欢和叱地莲的祖父阿那瓌可汗,却非常看中这两个孩子的婚姻。 这是两国友好的象征。 当时的孝静帝为此,还专门下了旨意,让两家人缔结了婚盟。 两年以后,俩人正式大婚。 叱地莲以邻和公主的身份,嫁给高湛,成为最年少的郡公夫人。 举世注目的婚姻,却是高湛一辈子的痛。 邻和公主不通汉语,也不会说鲜卑语,两个小孩在一起,就如两根木头在一起,了无生机。 少年老成的高湛,在人前,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淡雅静娴的样子。 一个十岁的孩子,却要承成年人无法承受的痛。 国家的利益,装在少年高湛的心里。 但有谁知道,这个小小少年眼里的忧郁? 邻和公主渐渐长大,可漠北大草原来的女孩,如何能和高湛心中的仙女相比? 高湛心中的痛,无人能知。 邻和公主心里的寂寞,又有谁人能懂? 本应在大草原上欢快奔跑的年龄,却被禁锢在一个陌生的府里。 邻和公主终于迎来了一个亲人,那就是她的姑姑蠕蠕公主。 可是,她的姑姑比她的命运更惨,先嫁父亲高欢,不到一年,高欢死后,又依柔然风俗,下嫁高欢的世子高澄。 高澄的身边,围绕着多少女人。 而且高世子的脾气,也绝不像他爹那样以大局为重,宽厚待人。 一个皇帝都敢打的桀骜世子,会弯下腰来,讨好一个柔然公主? 邻和公主的姑姑,本来是高欢为高澄求娶的,可阿那瓌的一句话,要高欢娶才答应。 高湛的母亲娄昭君,为大局考虑,主动让出正妻的位置。 这让高湛,对柔然人,更没有好感。 蠕蠕公主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嫁给了高澄,但已经不是正妻,成了妾。 一年后,蠕蠕公主日渐憔悴,最终香消玉损。 蠕蠕公主走了,邻和公主觉得自己,也该走了。 邻和公主,终于辞别人世,死时,只有十三岁。 人们对这个大草原上来的和亲公主,渐渐淡忘,如草原上花朵柔美的蒲公英,在绽放了最后的美丽后,一切随风消失。 可这段婚姻,留给高湛的,却是永远的痛。 在少年高湛思而不得的痛苦心里,犹如又撕开了一个缺口,撒上一把盐。 以至于高湛现在登基为帝,也不愿追封邻和公主叱地莲为皇后。 夜色朦胧,高湛一个人,没有带任何护卫,不由自主的向一个地方走去。 昭信宫里,宫女忽然见高湛驾临,吓得跪地叩拜。 高湛头也不回的向里面走去。 李祖娥听到动静,一转身,看到高湛竟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 “陛下?” 李祖娥连忙行礼拜见。 高湛静静的站着,望着李祖娥,十多年过去了,他心里的仙女,依然美丽如初,艳冠后宫。 多年的相思,一下子并发出来。 高湛一把抓住了李祖娥的手。 (五岁的邻和公主,就从漠北草原,来到大丞相府,作为高湛的未婚妻子,和八岁的高湛生活在一起,两年后,俩人正式大婚,这是历史记载的,不是杜撰出来的。包括蠕蠕公主,和高欢、高澄的婚姻,也都是按真实的历史来写的。两个柔然公主的早逝,也和历史记载的一模一样。那个时代,少数民族,一般时兴早婚,而史书也没记载高湛追封邻和公主为皇后。) 第359章用自己的方法报了仇 第359章用自己的方法报了仇 高湛一把抓住了李祖娥的手。 李祖娥一惊,用力甩开了高湛的手。 高湛没有想到,李祖娥的反应,这么激烈。 他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想向李祖娥诉说这十多年的相思之苦,向李祖娥表达他用心珍藏了多年的情感。 可是,李祖娥的用力一甩,还有那脸上现出的愠怒之色,让高湛的心,如针芒刺着,心,不觉痛了一下。 同时,一个帝王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极大伤害。 只要他愿意,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含羞低眉,顺从他的意愿。 世间多少女子,渴望成为他的嫔妃。 即使是少年时代,他没有皇帝的威仪,但凭着他长广郡公的爵位,还有大丞相府的公子,以及他俊逸忧郁的容貌,多少女子,都幻想成为他的女人。 不用他伸手拉,无数女子,都想倒在他的怀中。 包括那个王嫔,不用他动手,都会主动的往他身上靠。 可是,他想了十多年的人,却用力的甩开了他。 高湛的心,又痛了一下。 “陛下………” 李祖娥的脸颊,顿时染上一层红晕。 高湛:“阿娥,我………” 李祖娥:“我是你嫂子。” 高湛:“………” 在李祖娥面前,攒了十多年的话,竟一时说不出来,高湛结巴起来。 但一想到他如今的身份,高湛马上鼓起了勇气。 “阿娥,我来看看你。” 高湛说着,再次拉起李祖娥的手。 李祖娥惊叫一声,猛的抽出手 看着高湛眼里燃烧的欲望,李祖娥转身就要逃离。 高湛一步跨朝前,挡住了李祖娥的去路。 “你?陛下,我是你的嫂子,你的二嫂。” “在皇宫,所有的女人,都可是朕的嫔妃。” 高湛说着,一把抓住李祖娥的手臂,拉在了胸前。 一股熟悉的香味,沁入高湛的心里,他恍惚了一下。 “啪”的一声,高湛的脸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这是高湛没有想到的,在他心目中,总是温柔端慧的人儿,竟打了他一巴掌? 高湛想到李祖娥在高洋面前,笑得是那样灿烂,那样的贤淑温顺,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紧走两步,一把抱住了李祖娥。 把李祖娥紧紧的夹在腋下,就向后面的睡阁走去。 跪在外面的宫女,只听得睡阁的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高湛,在李祖娥的寝宫里,这一夜,再没有出来……… 天亮了许久,李祖娥宫中的宫女,才看到高湛,从睡阁里走了出来。 “陛下。” 宫女们慌忙请安。 “待会儿,好好伺候她洗澡。” 高湛说完,竟是春风得意的步出了昭信宫。 那年轻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那凝结于眉心的忧郁,竟然散得无踪无影。 几个宫女,望着高湛离开,这才跑向睡阁。 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 两个胆大的宫女,试着走了进去。 昏暗的睡阁里,还余留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凌乱的床榻上,一只玉臂,垂在床榻边上。 青丝披散,双目紧闭。 一滴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那裸露的双肩,尽是点点红痕。 宫女的脚步声,让闭着眼睛的李祖娥,微微动了一下。 睁开眼睛的李祖娥,看到两个宫女进来,忙拉被褥盖住了自己的双肩。 “娘娘,奴婢们来伺候娘娘穿衣。” 李祖娥没有说话,抬头的瞬间,是满眼的羞恨。 她出生世族大家,汉家女儿自幼学的礼仪廉耻,贞洁观念,早已深入骨髓。 可是,高湛最后用他儿子的命来要挟她,逼她就范,逼她顺从。 长子高殷,早已被孝昭帝高演害死,如今,李祖娥只剩下高绍德一个儿子了。 高湛抓住了她的命脉。 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走近李祖娥。 见李祖娥的衣裳,已经被撕烂,两个宫女,红着脸去重新找来一套衣裙,替李祖娥穿上。 李祖娥由两个宫女扶着,步履蹒跚的向浴房走去。 浴桶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可李祖娥总觉得,洗不净她身上的耻辱。 当李祖娥浴房里出来时,看到李德忠,带着六个宫女,来到了她的寝宫。 “娘娘,这是陛下赏给娘娘的珠宝首饰。” 李德忠说着,手一挥,六个宫女手捧锦盒,来到了李祖娥面前。 她们跪在李祖娥面前,双手捧着锦盒,让李祖娥过目。 李祖娥没有看那些珠宝首饰一眼,便站了起来,转身向内走去。 李德忠心里叹了一口气,示意几个宫女,把那些珠宝首饰放在了案几上,就带着几个宫女离开了昭信宫。 当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两行眼泪,从李祖娥眼泪流了出来。 自从高洋驾崩后,谁都敢来欺负她。 昭信宫中的女官陆女史,从外面进来,她已知昨晚,昭信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整夜留宿昭信宫,今日早上起来,又大肆赏李祖娥,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作为一个宫中女官,陆女史又能为李祖娥做些什么呢? 陆女史:“娘娘,万事需想开。” 其实,换做是另外一个女子,能得到年轻英俊的皇帝宠幸,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李祖娥不一样,她曾是大齐的皇后,高湛的嫂子。 “娘娘,这是毛夫人的手书。” 李祖娥擦干眼泪,接过了陆女史手中的信。 看了一遍,李祖娥把毛夫人的信,放在蜡烛上烧掉。 可是,刚烧完信的李祖娥,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好,她要自杀了。” 陆女史一听,转身就跑出了昭信宫。 可是,已经迟了。 淑央宫里,毛夫人已经服毒自杀。 夫人留给世人的遗言,说忘不了孝昭帝的恩情,她追随孝昭帝地去了。 只有李祖娥和陆女史知道,毛夫人是不愿意被人查到,她是李祖娥派到高演身边的人。 毛夫人到孝昭帝高演身边,就是为了让高演活得内疚,活得痛苦。 李祖娥用自己的方法,终于为儿子高殷报了仇。 如果没有高绍德,没有女儿长乐公主,李祖娥可能也追随高洋去了。 这一日,郑楚儿和高长恭两人,刚刚起来,一道圣旨,就来到了兰陵王府。 第359章用自己的方法报了仇 第359章用自己的方法报了仇 高湛一把抓住了李祖娥的手。 李祖娥一惊,用力甩开了高湛的手。 高湛没有想到,李祖娥的反应,这么激烈。 他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想向李祖娥诉说这十多年的相思之苦,向李祖娥表达他用心珍藏了多年的情感。 可是,李祖娥的用力一甩,还有那脸上现出的愠怒之色,让高湛的心,如针芒刺着,心,不觉痛了一下。 同时,一个帝王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极大伤害。 只要他愿意,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含羞低眉,顺从他的意愿。 世间多少女子,渴望成为他的嫔妃。 即使是少年时代,他没有皇帝的威仪,但凭着他长广郡公的爵位,还有大丞相府的公子,以及他俊逸忧郁的容貌,多少女子,都幻想成为他的女人。 不用他伸手拉,无数女子,都想倒在他的怀中。 包括那个王嫔,不用他动手,都会主动的往他身上靠。 可是,他想了十多年的人,却用力的甩开了他。 高湛的心,又痛了一下。 “陛下………” 李祖娥的脸颊,顿时染上一层红晕。 高湛:“阿娥,我………” 李祖娥:“我是你嫂子。” 高湛:“………” 在李祖娥面前,攒了十多年的话,竟一时说不出来,高湛结巴起来。 但一想到他如今的身份,高湛马上鼓起了勇气。 “阿娥,我来看看你。” 高湛说着,再次拉起李祖娥的手。 李祖娥惊叫一声,猛的抽出手 看着高湛眼里燃烧的欲望,李祖娥转身就要逃离。 高湛一步跨朝前,挡住了李祖娥的去路。 “你?陛下,我是你的嫂子,你的二嫂。” “在皇宫,所有的女人,都可是朕的嫔妃。” 高湛说着,一把抓住李祖娥的手臂,拉在了胸前。 一股熟悉的香味,沁入高湛的心里,他恍惚了一下。 “啪”的一声,高湛的脸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这是高湛没有想到的,在他心目中,总是温柔端慧的人儿,竟打了他一巴掌? 高湛想到李祖娥在高洋面前,笑得是那样灿烂,那样的贤淑温顺,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紧走两步,一把抱住了李祖娥。 把李祖娥紧紧的夹在腋下,就向后面的睡阁走去。 跪在外面的宫女,只听得睡阁的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高湛,在李祖娥的寝宫里,这一夜,再没有出来……… 天亮了许久,李祖娥宫中的宫女,才看到高湛,从睡阁里走了出来。 “陛下。” 宫女们慌忙请安。 “待会儿,好好伺候她洗澡。” 高湛说完,竟是春风得意的步出了昭信宫。 那年轻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那凝结于眉心的忧郁,竟然散得无踪无影。 几个宫女,望着高湛离开,这才跑向睡阁。 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 两个胆大的宫女,试着走了进去。 昏暗的睡阁里,还余留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凌乱的床榻上,一只玉臂,垂在床榻边上。 青丝披散,双目紧闭。 一滴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那裸露的双肩,尽是点点红痕。 宫女的脚步声,让闭着眼睛的李祖娥,微微动了一下。 睁开眼睛的李祖娥,看到两个宫女进来,忙拉被褥盖住了自己的双肩。 “娘娘,奴婢们来伺候娘娘穿衣。” 李祖娥没有说话,抬头的瞬间,是满眼的羞恨。 她出生世族大家,汉家女儿自幼学的礼仪廉耻,贞洁观念,早已深入骨髓。 可是,高湛最后用他儿子的命来要挟她,逼她就范,逼她顺从。 长子高殷,早已被孝昭帝高演害死,如今,李祖娥只剩下高绍德一个儿子了。 高湛抓住了她的命脉。 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走近李祖娥。 见李祖娥的衣裳,已经被撕烂,两个宫女,红着脸去重新找来一套衣裙,替李祖娥穿上。 李祖娥由两个宫女扶着,步履蹒跚的向浴房走去。 浴桶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可李祖娥总觉得,洗不净她身上的耻辱。 当李祖娥浴房里出来时,看到李德忠,带着六个宫女,来到了她的寝宫。 “娘娘,这是陛下赏给娘娘的珠宝首饰。” 李德忠说着,手一挥,六个宫女手捧锦盒,来到了李祖娥面前。 她们跪在李祖娥面前,双手捧着锦盒,让李祖娥过目。 李祖娥没有看那些珠宝首饰一眼,便站了起来,转身向内走去。 李德忠心里叹了一口气,示意几个宫女,把那些珠宝首饰放在了案几上,就带着几个宫女离开了昭信宫。 当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两行眼泪,从李祖娥眼泪流了出来。 自从高洋驾崩后,谁都敢来欺负她。 昭信宫中的女官陆女史,从外面进来,她已知昨晚,昭信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整夜留宿昭信宫,今日早上起来,又大肆赏李祖娥,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作为一个宫中女官,陆女史又能为李祖娥做些什么呢? 陆女史:“娘娘,万事需想开。” 其实,换做是另外一个女子,能得到年轻英俊的皇帝宠幸,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李祖娥不一样,她曾是大齐的皇后,高湛的嫂子。 “娘娘,这是毛夫人的手书。” 李祖娥擦干眼泪,接过了陆女史手中的信。 看了一遍,李祖娥把毛夫人的信,放在蜡烛上烧掉。 可是,刚烧完信的李祖娥,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好,她要自杀了。” 陆女史一听,转身就跑出了昭信宫。 可是,已经迟了。 淑央宫里,毛夫人已经服毒自杀。 夫人留给世人的遗言,说忘不了孝昭帝的恩情,她追随孝昭帝地去了。 只有李祖娥和陆女史知道,毛夫人是不愿意被人查到,她是李祖娥派到高演身边的人。 毛夫人到孝昭帝高演身边,就是为了让高演活得内疚,活得痛苦。 李祖娥用自己的方法,终于为儿子高殷报了仇。 如果没有高绍德,没有女儿长乐公主,李祖娥可能也追随高洋去了。 这一日,郑楚儿和高长恭两人,刚刚起来,一道圣旨,就来到了兰陵王府。 第360章羞愤的泪水 第360章羞愤的泪水 这一日,郑楚儿和高长恭两人,刚刚起来,一道圣旨,就来到了兰陵王府。 “顺天应时,受兹明命:高氏长恭,貌柔心壮,军功至伟,又性良谦恭,温文肃敬。高祖佑身,神纵英武,为我社稷,止毒沙掌于祸前,拥宗社于皇朝,文显德育涵养,武彰汾水两岸……… 今王光曜明德,乃祖宗之幸,特授高长恭为使持节,督并州诸军事,擢升并州刺史。” 二十岁的高长恭,被高湛委以重任,去晋阳所属的并州,担任并州刺史。 旁边的老驴头,听到李德忠宣读的圣旨,心里道:暗金卫,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夫人娘家陪嫁的那些战马,也不会白养着了。 郑楚儿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夫君,可以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赏了李德忠,郑楚儿高兴的让厨房,做了几道高长恭爱吃的小菜,中午想陪高长恭小酌几杯。 可不知为什么,闻着那香喷喷的饭菜,郑楚儿突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看着不停呕吐的郑楚儿,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满眼的关心。 望着郑楚儿的肚子,高长恭道: “怀着宝宝了,你还忙前忙后的?” 郑楚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孝昭帝驾崩,她作为皇亲国戚,在皇宫里帮忙,竟忘了自己的葵水,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了。 高长恭把手伸到郑楚儿的腹部,又把郑楚儿拉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 “沁儿和渲儿,有小妹妹了。” 郑楚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你怎知是个女儿?” 高长恭一笑,怎会不知?前世,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就是女儿。这一世,应该也错不了。 午膳后,郑楚儿正命人收拾要带去并州的东西,宫里一个黄门,再次来到了兰陵王府。 “奉陛下旨意,兰陵王妃,淑德贤惠,聪慧能干,封女侍中,特召进宫,辅佐皇后,料理孝昭帝后事。” 郑楚儿呆住了,这是要把她和她的夫君分开? 夫妻俩接了旨,谢了恩。 高长恭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哪是要把他的妻子留在宫中,料理孝昭帝的后事,这是要把他的妻子,作为人质,扣留宫中。 “四郎,陛下怎么还这样?” 望着郑楚儿嘟着嘴,高长恭安慰道: “这只是暂时的,陛下不会长期把你留在宫中。等孝昭帝下葬后,你就能到并州了。” 高长恭知道,高湛不会把郑楚儿扣留在宫中多长时间,只是给他一个警示,他有妻子孩子,不要有异心。 果然,帝王都是一样的,每个帝王,都有疑心。 帝王心,不可测。 夫妻两人一起进宫,高长恭要去尚书台宴请各官,这拜职宴,自齐国建国以来,就时兴。朝廷各官,外派就职,就会到尚书台,举行答谢宴,当然,费用由朝廷出。 高湛满面春风的赴高长恭的拜职宴。 一夜春风,竟让高湛眼里多年的忧郁,化为餍足的笑意。 尚书台的官员们,看到了一个朝气勃勃的年轻帝王。 郑楚儿因为是女官,倒没有这些规矩。 但郑楚儿的女侍中,在女官中官居二品,所拿俸禄,只低于皇后。 郑楚儿一进内宫,就听到了皇帝昨夜驾临昭信宫的事。 “听说陛下昨夜,直到天大亮,才从昭信宫出来。” “咳咳。” 陆女史,连忙咳嗽制止。 众人抬头一看,胡皇后在一众宫里的簇拥下,来到了祭拜的大殿。 众人拜见了胡皇后。 郑楚儿看向胡皇后,强装威仪高雅的背后,是一双无法掩饰失落的眼眸。 郑楚儿有点同情胡皇后。 前世,各种各样的流言,泼向这个胡皇后。 有谁知道?一个女子行为不检的背后,是一个颗孤独寂寞的心。 高湛虽然立她为皇后,但自登上帝位,却夜夜留宿在李祖娥的昭信宫。 胡皇后看了一遍大殿的布置后,点了点头,来到郑楚儿面前。 “王妃官拜女侍中,以后在宫中,有什么需要的,可来找本宫。” “谢皇后娘娘。” “嗯,不错,怪不得四郎,那么顾家。” 胡皇后看了一遍大殿的布置,就带着宫女离开了,落寞的背影,映入郑楚儿的眼里。 众女眷羡慕的目光,望向郑楚儿。 郑楚儿的目光,却看着渐渐离去那个孤单的身影。 自己的丈夫,不顾体统的痴迷自己的嫂子,换着任何一个女子,心里也不好受。 偏偏这个男人是皇帝,作为妻子,还不能有任何反对。 此后,高长恭带着孩子去并州任职后,郑楚儿一个人留在了皇宫。 胡皇后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她协助的,皇后的身边,有各种各样的女官。根本用不着郑楚儿。 胡皇后也知道郑楚儿是作为人质留在宫中的,心情郁闷的皇后,也不为难郑楚儿。 每天任由郑楚儿,无所事事的在宫中闲逛。 而高湛,从此以后,夜夜留宿昭信宫。 高湛年轻俊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李祖娥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那灿烂的笑靥。 晚膳后,天未黑,高湛照例又来到了昭信宫。 宫女们一见,忙跪迎。 李祖娥静静的坐在软榻上,一动也不动。 高湛走到李祖儿面前,伸手拉起了李祖娥的手。 “这是怎么了,手这么冰凉?” 李祖娥不语,轻轻地抽开了自己的手。 高在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因为我是你的嫂子。” 高湛的心,又被刺痛了一下。 但随后又强压住心中的不满。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会难受的。” 李祖娥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再理高湛。 “唉。” 高湛轻轻的叹了一声,执拗的拉起李祖娥的手。 李祖娥用力要挣脱,但她那双柔弱的手,怎能挣脱高湛那有力的手掌? 高湛把李祖娥拉起来,紧紧的抱在胸前。 他有太多的话,想跟李祖娥诉说,可是一向不善言辞的他,在李祖娥面前,更说不出话来了。 李祖娥在高湛的怀里,无声的挣扎着。 “你到底要怎么样?” 高湛终于嘶哑的喊道,抱着李祖娥的双手,更用力了。 “妾还能怎么样?你是皇帝,你还能让妾怎么样?我是你二哥的妻子啊?” 李祖娥终于大声喊道,羞愤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第360章羞愤的泪水 第360章羞愤的泪水 这一日,郑楚儿和高长恭两人,刚刚起来,一道圣旨,就来到了兰陵王府。 “顺天应时,受兹明命:高氏长恭,貌柔心壮,军功至伟,又性良谦恭,温文肃敬。高祖佑身,神纵英武,为我社稷,止毒沙掌于祸前,拥宗社于皇朝,文显德育涵养,武彰汾水两岸……… 今王光曜明德,乃祖宗之幸,特授高长恭为使持节,督并州诸军事,擢升并州刺史。” 二十岁的高长恭,被高湛委以重任,去晋阳所属的并州,担任并州刺史。 旁边的老驴头,听到李德忠宣读的圣旨,心里道:暗金卫,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夫人娘家陪嫁的那些战马,也不会白养着了。 郑楚儿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夫君,可以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赏了李德忠,郑楚儿高兴的让厨房,做了几道高长恭爱吃的小菜,中午想陪高长恭小酌几杯。 可不知为什么,闻着那香喷喷的饭菜,郑楚儿突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看着不停呕吐的郑楚儿,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替她擦了擦嘴角,满眼的关心。 望着郑楚儿的肚子,高长恭道: “怀着宝宝了,你还忙前忙后的?” 郑楚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孝昭帝驾崩,她作为皇亲国戚,在皇宫里帮忙,竟忘了自己的葵水,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了。 高长恭把手伸到郑楚儿的腹部,又把郑楚儿拉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 “沁儿和渲儿,有小妹妹了。” 郑楚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你怎知是个女儿?” 高长恭一笑,怎会不知?前世,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就是女儿。这一世,应该也错不了。 午膳后,郑楚儿正命人收拾要带去并州的东西,宫里一个黄门,再次来到了兰陵王府。 “奉陛下旨意,兰陵王妃,淑德贤惠,聪慧能干,封女侍中,特召进宫,辅佐皇后,料理孝昭帝后事。” 郑楚儿呆住了,这是要把她和她的夫君分开? 夫妻俩接了旨,谢了恩。 高长恭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哪是要把他的妻子留在宫中,料理孝昭帝的后事,这是要把他的妻子,作为人质,扣留宫中。 “四郎,陛下怎么还这样?” 望着郑楚儿嘟着嘴,高长恭安慰道: “这只是暂时的,陛下不会长期把你留在宫中。等孝昭帝下葬后,你就能到并州了。” 高长恭知道,高湛不会把郑楚儿扣留在宫中多长时间,只是给他一个警示,他有妻子孩子,不要有异心。 果然,帝王都是一样的,每个帝王,都有疑心。 帝王心,不可测。 夫妻两人一起进宫,高长恭要去尚书台宴请各官,这拜职宴,自齐国建国以来,就时兴。朝廷各官,外派就职,就会到尚书台,举行答谢宴,当然,费用由朝廷出。 高湛满面春风的赴高长恭的拜职宴。 一夜春风,竟让高湛眼里多年的忧郁,化为餍足的笑意。 尚书台的官员们,看到了一个朝气勃勃的年轻帝王。 郑楚儿因为是女官,倒没有这些规矩。 但郑楚儿的女侍中,在女官中官居二品,所拿俸禄,只低于皇后。 郑楚儿一进内宫,就听到了皇帝昨夜驾临昭信宫的事。 “听说陛下昨夜,直到天大亮,才从昭信宫出来。” “咳咳。” 陆女史,连忙咳嗽制止。 众人抬头一看,胡皇后在一众宫里的簇拥下,来到了祭拜的大殿。 众人拜见了胡皇后。 郑楚儿看向胡皇后,强装威仪高雅的背后,是一双无法掩饰失落的眼眸。 郑楚儿有点同情胡皇后。 前世,各种各样的流言,泼向这个胡皇后。 有谁知道?一个女子行为不检的背后,是一个颗孤独寂寞的心。 高湛虽然立她为皇后,但自登上帝位,却夜夜留宿在李祖娥的昭信宫。 胡皇后看了一遍大殿的布置后,点了点头,来到郑楚儿面前。 “王妃官拜女侍中,以后在宫中,有什么需要的,可来找本宫。” “谢皇后娘娘。” “嗯,不错,怪不得四郎,那么顾家。” 胡皇后看了一遍大殿的布置,就带着宫女离开了,落寞的背影,映入郑楚儿的眼里。 众女眷羡慕的目光,望向郑楚儿。 郑楚儿的目光,却看着渐渐离去那个孤单的身影。 自己的丈夫,不顾体统的痴迷自己的嫂子,换着任何一个女子,心里也不好受。 偏偏这个男人是皇帝,作为妻子,还不能有任何反对。 此后,高长恭带着孩子去并州任职后,郑楚儿一个人留在了皇宫。 胡皇后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她协助的,皇后的身边,有各种各样的女官。根本用不着郑楚儿。 胡皇后也知道郑楚儿是作为人质留在宫中的,心情郁闷的皇后,也不为难郑楚儿。 每天任由郑楚儿,无所事事的在宫中闲逛。 而高湛,从此以后,夜夜留宿昭信宫。 高湛年轻俊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李祖娥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那灿烂的笑靥。 晚膳后,天未黑,高湛照例又来到了昭信宫。 宫女们一见,忙跪迎。 李祖娥静静的坐在软榻上,一动也不动。 高湛走到李祖儿面前,伸手拉起了李祖娥的手。 “这是怎么了,手这么冰凉?” 李祖娥不语,轻轻地抽开了自己的手。 高在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因为我是你的嫂子。” 高湛的心,又被刺痛了一下。 但随后又强压住心中的不满。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会难受的。” 李祖娥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再理高湛。 “唉。” 高湛轻轻的叹了一声,执拗的拉起李祖娥的手。 李祖娥用力要挣脱,但她那双柔弱的手,怎能挣脱高湛那有力的手掌? 高湛把李祖娥拉起来,紧紧的抱在胸前。 他有太多的话,想跟李祖娥诉说,可是一向不善言辞的他,在李祖娥面前,更说不出话来了。 李祖娥在高湛的怀里,无声的挣扎着。 “你到底要怎么样?” 高湛终于嘶哑的喊道,抱着李祖娥的双手,更用力了。 “妾还能怎么样?你是皇帝,你还能让妾怎么样?我是你二哥的妻子啊?” 李祖娥终于大声喊道,羞愤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第361章浑身戾气 第361章浑身戾气 李祖娥终于大声喊道,羞愤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高湛一下子放开了李祖娥,他指着李祖娥,手指颤抖。 “二哥?妻子?哈哈………” 高湛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是那样的无力,却渐渐变得凄厉。 “来人。” 李德忠慌忙从外面进来。 “陛下,陛下找臣…………” “摆驾文宣帝的后宫,朕今天要把文宣帝后宫的那些女人,纳为朕的嫔妃。” 李祖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高湛一脸愠色的离开了昭信宫,怒气冲冲的向高洋那些嫔妃住的地方走去。 高洋驾崩后,那些有位份的嫔妃,被集中安排到一片偏僻的宫殿居住。 这些嫔妃,高洋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恩泽。高洋稍不高兴,还会鞭打她们。 原以为高洋死了,她们此生就在这偏僻的地方度过余生了。 后孝昭帝登基,派人也来看过她们一次。 她们从使者的眼里,看到了希望,但使者离开后,只叫走了两个最年轻的。 高湛的到来,再次让她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果然高湛让她们一个个从殿阁里走出来。 在偏殿里,高湛的目光,一个一个的从她们脸上扫过。 高湛离开后,李德忠进来,尖声道: “你,彭氏,你王氏,还有你,卢氏,还有你,任氏。” 众妃呆住了,高湛看中的这三个人,都在30岁以上。 特别是任氏,这个前侍中、冀州刺史任祥的女儿,已经三十五岁了。 因任氏的兄长任胄,和尔朱氏的兄弟尔朱文畅,还有郑大车的兄弟,一起合谋刺杀高欢。 刺杀阴谋败露,任氏连累被没入宫,高洋称帝,酒醉临幸了任氏。 至今,任氏在宫中,已经是个老人了,不过风韵犹存。 想不到,如今,三十五岁高龄,竟受到二十五岁皇帝的青睐。 关键是,皇帝不仅年轻,而且比之前的那两个皇帝英俊多了,整一个散发着淡淡忧郁气质的玉面郎君。 一看就是个多情温柔的皇帝,这么年轻俊美的天子,竟然喜欢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没有被选上的嫔妃,心里那个失落。 早知道现在的年轻皇帝,喜欢成熟型的女子,他们就该打扮老成一点。 在知道皇帝向她们这里走来时,她们个个往年轻里打扮。 结果倒好,错过了送上门来的机会。 高湛对郑楚儿,倒是宽松。 郑楚儿可以随意在宫中走动,还可以回兰陵王府。 每日早上,郑楚儿按例向胡皇后请安后,就一个人在宫中闲逛。 郑楚儿没有想到,那个王嫔,居然再次成为高湛的嫔妃,仍然被封为嫔,真是巧。 一个女子,一生经历三个皇帝,都被封为嫔,这可不简单啊。 郑楚儿对这个王嫔,越发的怀疑。 可是现在,王嫔住的宫殿,就在高湛的寝宫附近,郑楚儿不好得明目张胆的去监视那个王嫔。 只有等夜幕降临,高湛去昭信宫的时候,郑楚儿才能到王嫔的宫殿附近转悠,欣赏欣赏夜幕中的皇宫。 郑楚儿想知道,这个王嫔,和些什么人来往。 但没事她一个王妃,也不好的随意跑进一个皇帝的嫔妃寝宫里搭讪。 郑楚儿躲在假山背后,静静的看着对面一座宫殿。 虽叫宫殿,也只不过是一个带花园的院落。 王嫔自从住进去以后,经常走出殿外,在外面,但没有发现她和什么人接触。 可能她出来,是希望被皇帝见到吧。 郑楚儿回头望了一眼另外一座雄伟的宫殿,不出所料,黄昏时分,高湛就会走出来,步行到李祖娥的昭信宫。 接连几日,高湛都留宿在李祖娥的寝宫里,丝毫不避讳世人的目光。 果然,没有一会儿,只见宫人提着灯笼一出门,高湛就走出了他的寝宫。 郑楚儿蹲下身子,准备弯着腰,摸到王嫔的寝宫前,近距离查看。 突然,一只小鸟,从郑楚儿头上惊飞而起。 郑楚儿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什么声音?” 高湛冷冷的声音传来。 郑楚儿大吃一惊,她太心急了,没有等高湛走远。 高湛并没有向相反的昭信宫方向走去,而是向这边走来。 晚上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御花园,皇帝一怀疑,可能会惹来杀头之罪。 郑楚儿抑制着自己的心跳,考虑着要不要大方的站起来,就说晚上睡不着觉,出来转转。 “陛下,臣刚刚看到一只野猫,惊起了树上的小鸟。” 一侍卫的声音,传进了郑楚儿的耳朵。 “哦。” 淡淡的一个哦字,可以听得出来,高湛已不再怀疑。 说着,高湛转到了另外一条石板路上。 郑楚儿松了一口气,看着高湛,进了王嫔的信央宫。 令郑楚儿惊讶的是,高湛竟在王嫔的寝宫里,留宿了到第二日中午。 晌午时分,高湛才从王嫔的寝宫里出来来,竟然手握佩剑,浑身的戾气。 郑楚儿一慌,蹲了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郑楚儿蒙了,高湛正对着她走过来? 大白日的,已经没有了惊鸟和野猫。 郑楚儿惊慌之余,猛地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欣赏着御花园里的风景。 可是,高湛在她站起身之前,一转身,转向了另外一条小路。 那是昭信宫方向。 郑楚儿一惊,他手握宝剑,去昭信宫干什么? 一夜留宿信央宫,就让他变了一个人? 他这是要去杀人吗? 郑楚儿灵机一动,采了一束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也向昭信宫的方向赶去。 高湛怒气冲冲,把守在外面的侍卫,甩在身后,一身戾气的走进了昭信宫。 昭信宫的宫女,见郑楚儿捧着花进来,愣了一下,如遇救星。 “王妃…………” 郑楚儿赶忙摆摆手,指了指里面。 宫女们会意,闭上了嘴。 昭信宫的后花园里,李祖娥正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着。 一双美得让人沉醉的眼眸,却失神的望着天际。 高湛走过去。 李祖娥一转身,看到了高湛。 郑楚儿捧着花,静静的站在假山后面,大气不敢喘。 如果高湛对李祖娥不利,她要走上前去,替李祖娥解围。 这个大齐曾经的皇后,在位时,是那样的贤德大度,温婉娴淑。 这是一个善良女人,自己的丈夫不在了,但也不应被其他男子随意凌辱和杀戮。 第361章浑身戾气 第361章浑身戾气 李祖娥终于大声喊道,羞愤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高湛一下子放开了李祖娥,他指着李祖娥,手指颤抖。 “二哥?妻子?哈哈………” 高湛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是那样的无力,却渐渐变得凄厉。 “来人。” 李德忠慌忙从外面进来。 “陛下,陛下找臣…………” “摆驾文宣帝的后宫,朕今天要把文宣帝后宫的那些女人,纳为朕的嫔妃。” 李祖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高湛一脸愠色的离开了昭信宫,怒气冲冲的向高洋那些嫔妃住的地方走去。 高洋驾崩后,那些有位份的嫔妃,被集中安排到一片偏僻的宫殿居住。 这些嫔妃,高洋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恩泽。高洋稍不高兴,还会鞭打她们。 原以为高洋死了,她们此生就在这偏僻的地方度过余生了。 后孝昭帝登基,派人也来看过她们一次。 她们从使者的眼里,看到了希望,但使者离开后,只叫走了两个最年轻的。 高湛的到来,再次让她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果然高湛让她们一个个从殿阁里走出来。 在偏殿里,高湛的目光,一个一个的从她们脸上扫过。 高湛离开后,李德忠进来,尖声道: “你,彭氏,你王氏,还有你,卢氏,还有你,任氏。” 众妃呆住了,高湛看中的这三个人,都在30岁以上。 特别是任氏,这个前侍中、冀州刺史任祥的女儿,已经三十五岁了。 因任氏的兄长任胄,和尔朱氏的兄弟尔朱文畅,还有郑大车的兄弟,一起合谋刺杀高欢。 刺杀阴谋败露,任氏连累被没入宫,高洋称帝,酒醉临幸了任氏。 至今,任氏在宫中,已经是个老人了,不过风韵犹存。 想不到,如今,三十五岁高龄,竟受到二十五岁皇帝的青睐。 关键是,皇帝不仅年轻,而且比之前的那两个皇帝英俊多了,整一个散发着淡淡忧郁气质的玉面郎君。 一看就是个多情温柔的皇帝,这么年轻俊美的天子,竟然喜欢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没有被选上的嫔妃,心里那个失落。 早知道现在的年轻皇帝,喜欢成熟型的女子,他们就该打扮老成一点。 在知道皇帝向她们这里走来时,她们个个往年轻里打扮。 结果倒好,错过了送上门来的机会。 高湛对郑楚儿,倒是宽松。 郑楚儿可以随意在宫中走动,还可以回兰陵王府。 每日早上,郑楚儿按例向胡皇后请安后,就一个人在宫中闲逛。 郑楚儿没有想到,那个王嫔,居然再次成为高湛的嫔妃,仍然被封为嫔,真是巧。 一个女子,一生经历三个皇帝,都被封为嫔,这可不简单啊。 郑楚儿对这个王嫔,越发的怀疑。 可是现在,王嫔住的宫殿,就在高湛的寝宫附近,郑楚儿不好得明目张胆的去监视那个王嫔。 只有等夜幕降临,高湛去昭信宫的时候,郑楚儿才能到王嫔的宫殿附近转悠,欣赏欣赏夜幕中的皇宫。 郑楚儿想知道,这个王嫔,和些什么人来往。 但没事她一个王妃,也不好的随意跑进一个皇帝的嫔妃寝宫里搭讪。 郑楚儿躲在假山背后,静静的看着对面一座宫殿。 虽叫宫殿,也只不过是一个带花园的院落。 王嫔自从住进去以后,经常走出殿外,在外面,但没有发现她和什么人接触。 可能她出来,是希望被皇帝见到吧。 郑楚儿回头望了一眼另外一座雄伟的宫殿,不出所料,黄昏时分,高湛就会走出来,步行到李祖娥的昭信宫。 接连几日,高湛都留宿在李祖娥的寝宫里,丝毫不避讳世人的目光。 果然,没有一会儿,只见宫人提着灯笼一出门,高湛就走出了他的寝宫。 郑楚儿蹲下身子,准备弯着腰,摸到王嫔的寝宫前,近距离查看。 突然,一只小鸟,从郑楚儿头上惊飞而起。 郑楚儿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什么声音?” 高湛冷冷的声音传来。 郑楚儿大吃一惊,她太心急了,没有等高湛走远。 高湛并没有向相反的昭信宫方向走去,而是向这边走来。 晚上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御花园,皇帝一怀疑,可能会惹来杀头之罪。 郑楚儿抑制着自己的心跳,考虑着要不要大方的站起来,就说晚上睡不着觉,出来转转。 “陛下,臣刚刚看到一只野猫,惊起了树上的小鸟。” 一侍卫的声音,传进了郑楚儿的耳朵。 “哦。” 淡淡的一个哦字,可以听得出来,高湛已不再怀疑。 说着,高湛转到了另外一条石板路上。 郑楚儿松了一口气,看着高湛,进了王嫔的信央宫。 令郑楚儿惊讶的是,高湛竟在王嫔的寝宫里,留宿了到第二日中午。 晌午时分,高湛才从王嫔的寝宫里出来来,竟然手握佩剑,浑身的戾气。 郑楚儿一慌,蹲了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郑楚儿蒙了,高湛正对着她走过来? 大白日的,已经没有了惊鸟和野猫。 郑楚儿惊慌之余,猛地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欣赏着御花园里的风景。 可是,高湛在她站起身之前,一转身,转向了另外一条小路。 那是昭信宫方向。 郑楚儿一惊,他手握宝剑,去昭信宫干什么? 一夜留宿信央宫,就让他变了一个人? 他这是要去杀人吗? 郑楚儿灵机一动,采了一束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也向昭信宫的方向赶去。 高湛怒气冲冲,把守在外面的侍卫,甩在身后,一身戾气的走进了昭信宫。 昭信宫的宫女,见郑楚儿捧着花进来,愣了一下,如遇救星。 “王妃…………” 郑楚儿赶忙摆摆手,指了指里面。 宫女们会意,闭上了嘴。 昭信宫的后花园里,李祖娥正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着。 一双美得让人沉醉的眼眸,却失神的望着天际。 高湛走过去。 李祖娥一转身,看到了高湛。 郑楚儿捧着花,静静的站在假山后面,大气不敢喘。 如果高湛对李祖娥不利,她要走上前去,替李祖娥解围。 这个大齐曾经的皇后,在位时,是那样的贤德大度,温婉娴淑。 这是一个善良女人,自己的丈夫不在了,但也不应被其他男子随意凌辱和杀戮。 第361章浑身戾气 李祖娥终于大声喊道,羞愤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高湛一下子放开了李祖娥,他指着李祖娥,手指颤抖。 “二哥?妻子?哈哈………” 高湛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是那样的无力,却渐渐变得凄厉。 “来人。” 李德忠慌忙从外面进来。 “陛下,陛下找臣…………” “摆驾文宣帝的后宫,朕今天要把文宣帝后宫的那些女人,纳为朕的嫔妃。” 李祖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高湛一脸愠色的离开了昭信宫,怒气冲冲的向高洋那些嫔妃住的地方走去。 高洋驾崩后,那些有位份的嫔妃,被集中安排到一片偏僻的宫殿居住。 这些嫔妃,高洋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恩泽。高洋稍不高兴,还会鞭打她们。 原以为高洋死了,她们此生就在这偏僻的地方度过余生了。 后孝昭帝登基,派人也来看过她们一次。 她们从使者的眼里,看到了希望,但使者离开后,只叫走了两个最年轻的。 高湛的到来,再次让她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果然高湛让她们一个个从殿阁里走出来。 在偏殿里,高湛的目光,一个一个的从她们脸上扫过。 高湛离开后,李德忠进来,尖声道: “你,彭氏,你王氏,还有你,卢氏,还有你,任氏。” 众妃呆住了,高湛看中的这三个人,都在30岁以上。 特别是任氏,这个前侍中、冀州刺史任祥的女儿,已经三十五岁了。 因任氏的兄长任胄,和尔朱氏的兄弟尔朱文畅,还有郑大车的兄弟,一起合谋刺杀高欢。 刺杀阴谋败露,任氏连累被没入宫,高洋称帝,酒醉临幸了任氏。 至今,任氏在宫中,已经是个老人了,不过风韵犹存。 想不到,如今,三十五岁高龄,竟受到二十五岁皇帝的青睐。 关键是,皇帝不仅年轻,而且比之前的那两个皇帝英俊多了,整一个散发着淡淡忧郁气质的玉面郎君。 一看就是个多情温柔的皇帝,这么年轻俊美的天子,竟然喜欢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没有被选上的嫔妃,心里那个失落。 早知道现在的年轻皇帝,喜欢成熟型的女子,他们就该打扮老成一点。 在知道皇帝向她们这里走来时,她们个个往年轻里打扮。 结果倒好,错过了送上门来的机会。 高湛对郑楚儿,倒是宽松。 郑楚儿可以随意在宫中走动,还可以回兰陵王府。 每日早上,郑楚儿按例向胡皇后请安后,就一个人在宫中闲逛。 郑楚儿没有想到,那个王嫔,居然再次成为高湛的嫔妃,仍然被封为嫔,真是巧。 一个女子,一生经历三个皇帝,都被封为嫔,这可不简单啊。 郑楚儿对这个王嫔,越发的怀疑。 可是现在,王嫔住的宫殿,就在高湛的寝宫附近,郑楚儿不好得明目张胆的去监视那个王嫔。 只有等夜幕降临,高湛去昭信宫的时候,郑楚儿才能到王嫔的宫殿附近转悠,欣赏欣赏夜幕中的皇宫。 郑楚儿想知道,这个王嫔,和些什么人来往。 但没事她一个王妃,也不好的随意跑进一个皇帝的嫔妃寝宫里搭讪。 郑楚儿躲在假山背后,静静的看着对面一座宫殿。 虽叫宫殿,也只不过是一个带花园的院落。 王嫔自从住进去以后,经常走出殿外,在外面,但没有发现她和什么人接触。 可能她出来,是希望被皇帝见到吧。 郑楚儿回头望了一眼另外一座雄伟的宫殿,不出所料,黄昏时分,高湛就会走出来,步行到李祖娥的昭信宫。 接连几日,高湛都留宿在李祖娥的寝宫里,丝毫不避讳世人的目光。 果然,没有一会儿,只见宫人提着灯笼一出门,高湛就走出了他的寝宫。 郑楚儿蹲下身子,准备弯着腰,摸到王嫔的寝宫前,近距离查看。 突然,一只小鸟,从郑楚儿头上惊飞而起。 郑楚儿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 “什么声音?” 高湛冷冷的声音传来。 郑楚儿大吃一惊,她太心急了,没有等高湛走远。 高湛并没有向相反的昭信宫方向走去,而是向这边走来。 晚上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御花园,皇帝一怀疑,可能会惹来杀头之罪。 郑楚儿抑制着自己的心跳,考虑着要不要大方的站起来,就说晚上睡不着觉,出来转转。 “陛下,臣刚刚看到一只野猫,惊起了树上的小鸟。” 一侍卫的声音,传进了郑楚儿的耳朵。 “哦。” 淡淡的一个哦字,可以听得出来,高湛已不再怀疑。 说着,高湛转到了另外一条石板路上。 郑楚儿松了一口气,看着高湛,进了王嫔的信央宫。 令郑楚儿惊讶的是,高湛竟在王嫔的寝宫里,留宿了到第二日中午。 晌午时分,高湛才从王嫔的寝宫里出来来,竟然手握佩剑,浑身的戾气。 郑楚儿一慌,蹲了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郑楚儿蒙了,高湛正对着她走过来? 大白日的,已经没有了惊鸟和野猫。 郑楚儿惊慌之余,猛地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欣赏着御花园里的风景。 可是,高湛在她站起身之前,一转身,转向了另外一条小路。 那是昭信宫方向。 郑楚儿一惊,他手握宝剑,去昭信宫干什么? 一夜留宿信央宫,就让他变了一个人? 他这是要去杀人吗? 郑楚儿灵机一动,采了一束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也向昭信宫的方向赶去。 高湛怒气冲冲,把守在外面的侍卫,甩在身后,一身戾气的走进了昭信宫。 昭信宫的宫女,见郑楚儿捧着花进来,愣了一下,如遇救星。 “王妃…………” 郑楚儿赶忙摆摆手,指了指里面。 宫女们会意,闭上了嘴。 昭信宫的后花园里,李祖娥正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着。 一双美得让人沉醉的眼眸,却失神的望着天际。 高湛走过去。 李祖娥一转身,看到了高湛。 郑楚儿捧着花,静静的站在假山后面,大气不敢喘。 如果高湛对李祖娥不利,她要走上前去,替李祖娥解围。 这个大齐曾经的皇后,在位时,是那样的贤德大度,温婉娴淑。 这是一个善良女人,自己的丈夫不在了,但也不应被其他男子随意凌辱和杀戮。 第362章少年般的执着 第362章少年般的执着 第362章少年般的执着 这是一个善良女人,自己的丈夫不在了,但也不应被其他男子随意凌辱和杀戮。 但接下来的事,让郑楚儿意想不到。 高湛一见到李祖娥转过身来,浑身的戾气,竟然一下子无踪无影。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好像一个得不到情人重视的情郎,故意在外招蜂引蝶后,气哼哼的回来故意气人一样。 那眼神,好像再说,你看看,除了你,这皇宫里有多少女人,等着我去临幸呢,你还不对我好点? 高湛走到李祖娥面前,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又爱又恨交织在他的眼眸。 他蹲在李祖娥面前,双手捧住李祖儿的手。 李祖娥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好任由他握着。 高湛握着李祖娥的手,贴到了他的胸口。 李祖娥一用力,差点挣脱双手。 高湛脸上,现出一丝愠色,似乎被李祖娥激怒。 但接下来,却是一下子把李祖娥拉进怀里。 李祖娥拼命挣扎,但被高湛紧紧的抱住。 李祖娥还想再挣扎,高湛猛的一转身,抱着李祖娥向睡阁走去。 看到这,郑楚儿的小脑袋瓜,有点懵了,这活脱脱一对闹别捏的冤家。 李祖娥的反抗是真的,可在高湛这个皇帝面前,却不敢撕破脸皮。 而高湛那份少年般的执着,霸道而痴缠。 郑楚儿看到这,轻轻的退了回去。 把海棠花递给一个宫女,郑楚儿默默的走出了昭信宫。 但愿这一世,悲剧不要再发生在李祖娥身上。 返回去的路上,郑楚儿一路回忆着前世的事情,前世的李祖娥,最后的命运让人叹息。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郑楚儿的眼帘。 郑楚儿闪到一棵大树后面,看到段涵竟鬼鬼祟祟的向假山走去。 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嫔妃们都在自己的宫殿里,没人敢出来晒太阳。 但那段涵,她虽然装模作样的在闲逛,但好像在等什么人。 郑楚弯着腰,迅速向前奔去。 段涵故作没事一样,在假山旁四下张望。 作为娄太后的外孙女,她叫高演一声表叔,来参加高演的吊唁,也在情理之中。 但用不着跑到这里来,还鬼鬼祟祟的吧? 郑楚儿想着,已来到了假山附近。 假山外围有点空旷,郑楚儿躲在一口露天井后面,观察着段涵,她到底在等什么人。 段涵看似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常常猛的转身,郑楚儿差点暴露在她的眼前。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郑楚儿才又抬起了头。 突然,一双手,带着一股强劲的风,一下子把郑楚儿推到井里。 还算如今的郑楚楚儿,已不是从前那个娇弱无力的贵女了。 掉下井的瞬间,郑楚儿惊慌了一下,双手双脚,便撑住了井沿。 但是,倒挂着的郑楚儿,看到井上面,一个大石头在慢慢露出来。 郑楚儿大惊,这个大石头如果砸下来,她必死无疑。 砸不死,也被石头压在身上淹死。 “啊呜………” 上面一声痛哼,郑楚儿听到了石头落地的声音。 随即有人奔到井边,紧张的向下问: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呢,郑楚儿正倒挂在井内壁上,屁股朝上,这在开放的本朝,也算得伤风败俗了。 郑楚儿正羞愧得无地自容,可井里太窄,她一下子难以翻转过身来。 在郑楚儿难堪的时候,一根绳子从井上丢了下来。 郑楚儿连忙抓住绳子,两脚一放,终于头朝上,脚朝下了。 不用上面的人啦拉,郑楚儿一手抓着绳子,一手轻轻一展,双脚一弹,很快跃上井来。 站定后一看,救她的人,竟然是武卫将军高阿那肱。 “王妃,末将来迟,王妃受惊了。” “啊………不惊,不惊。” 被推到井里,只惊了一下,倒是一个宫廷武卫将军,这样毕恭毕敬,让郑楚儿有点暗自吃惊。 自己那位,不放心她一人在宫中,交代这个高阿那肱,暗中保护自己? 郑楚儿思绪纷飞。 “王妃安好,末将这就告退。” 高阿那肱恭敬的一抱拳,似乎忙着离开。 “武卫将军,你看到谁把妾推下井了吗?” “末将就是要去追查。此人身形诡异武功不凡。王妃以后可要小心了。” 高阿那肱说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诡异的身影。 那身影,就如一缕残影,掠过树丛,竟然没有一棵树的枝叶晃动。 轻功如此上乘,别说年纪轻轻的郑王妃,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在不注意的时候,也难以察觉。 “王妃,此人轻功了得,速度惊人,分不清男女,王妃以后,定要加倍小心。” “知道了,谢武卫将军提醒。” “王妃不用谢。” 郑楚儿点点头,一个武卫将军,对她这样关心,弄得郑楚儿有点不习惯。 速度之惊人,身形诡异,武功不凡,分不清男女?这样一个人,想要她的命? 郑楚儿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 “末将很奇怪,在皇宫之中,竟有人想要王妃的命,只可惜,末将来迟一步,没有看清那人到底是谁。” “好,知道了,将军去吧。” 郑楚儿知道,一个没有看清的人,是难以追查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段涵早已没有了踪影。 郑楚儿拍拍身上的土,向假山走去。 “这不是郑王妃吗?” 王嫔突然迎面走来,笑盈盈的看着郑楚儿。 “娘娘。” 郑楚儿淡淡道。 “王妃这是要去哪?需要妾叫人为王妃带路吗?” “谢娘娘,妾知道路,不用带。” “皇宫殿阁,鳞次栉比,深宫庭院,小径幽深,郑王妃可别迷路了。” 哼,前世早就走熟了,这世还用得着迷路? 郑楚儿很奇怪,这个王嫔,说这么多话,堵在她前面干什么? “娘娘,刚刚你在哪里!就在这附近吗?” 郑楚儿说着,指了一下井。 王嫔没有想到郑楚儿突然这样说,笑盈盈的脸上,不由得僵一下。 虽然很轻微一下,就恢复了笑脸,但郑楚儿还是看到了她的变化。 这下王嫔终于不在废话,老老实实的答道: “妾刚刚从吊唁大殿过来,妾还见到了王妃的姑子安乐公主呢。” “是吗?娘娘走的真快啊,真是健步如飞,刚刚还在吊唁大殿,现在就来到了这里了。” 王嫔讪讪道:“王妃真会说笑,妾有事,先走了。” 望着王嫔离开的背影,郑楚儿马上转身要去吊唁大殿,亲自问问安乐公主,刚刚有没有见到过王嫔。 郑楚儿一离开,一个身影,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 第363章让人着迷的异香 第363章让人着迷的异香 郑楚儿一离开,一个身影,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 身影一闪,迅速消失。 不多时,另一个身影,迅速掠到假山那里,又再次消失。 按皇帝的旨意,孝昭帝高演的灵柩,要从邺城,送到晋阳。 所有的人,紧锣密鼓的为孝昭帝的灵柩移出皇宫忙碌着。 只有皇帝的那些嫔妃,可以待在自己的宫殿里,等着皇帝来临幸。 高湛从昭信宫出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 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高湛的身体,本来就弱。走出昭信宫时,高湛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带着侍卫守在昭信宫外高阿那肱,想跑过去扶住高湛。 “无妨。” 高湛摆摆手,仍然坚持步行着,向太极殿走去。 刚登基不久,高湛坚持每日都要上早朝。 可是没有走几步,冷风一吹,高湛打了个寒颤,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越咳越厉害,咳得高湛的脸,都涨紫起来。 李德忠慌忙招呼两个黄门过来。 高湛被送回他的主寝宫时,知道他生病的嫔妃,陆陆续续来探望他。 高湛如今的心思,全在李祖娥身上,对这些嫔妃,都懒得搭理。 胡皇后看到高湛从昭信宫回来,就病成这个样子,想劝他少纵欲过度,但又不敢说。 “陛下,陛下的身子骨,向来不是那么硬朗,这些时日,又操心国事,又忙着去探望各个新来的妹妹…………” 胡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高湛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便吓得闭了嘴。 胡皇后暗自咬牙,对李祖娥真是又恨又怕。 李祖娥当皇后的时候,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威仪,胡皇后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年轻的丈夫痴迷不已。 可有高湛护着,胡皇后什么也不敢做。 见胡皇后呆站着,高湛不耐烦的摆手下,示意胡皇后走人。 高湛现在,看谁都心烦,只有见到李祖娥,烦躁的心,才会安静下来。 可李祖娥对他,虽然不再反抗,可对他冷冰冰的,这让高湛又爱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他可是帝王,喜欢一个女人,还被冷淡? 胡皇后走出了高湛的主寝殿,一出门,就看到了王嫔。 “皇后娘娘。” 王嫔赶忙请安,看到王嫔,胡皇后的心里,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 自己的丈夫那么年轻英俊,但为什么就喜欢这些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呢? “陛下龙体欠安,你等可不要打扰了陛下的休息。” 王嫔一愣,低眉顺眼道: “皇后娘娘,妾只进去探望陛下一眼,妾不会打扰陛下休息的。” 胡皇后瞟了一眼王嫔,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材玲珑圆润,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蜜桃似的,怪不得男人喜欢。 胡皇后想到昭信宫的皇后李祖娥,心里不觉一阵绞痛。 李祖娥的倾世美貌,比这个王嫔迷人上千倍。 胡皇后突然想利用王嫔,牵制住高湛夜夜走向昭信宫的脚步。 “王嫔。” “皇后娘娘?” “陛下龙体欠安,不能太劳累,不能走得太远,你可多劝陛下,多到附近的宫殿走走,你的信央离这里也近………” 胡皇后的话,留了一半,王嫔是什么人,琅琊公主的真实身份,她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胡皇后的意思,王嫔瞬间明白。 王嫔惊喜道:“皇后娘娘,妾一定劝陛下注意龙体安康。” “嗯。” 胡皇后鼻子哼了一声,带着宫女,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嫔进到高湛的寝殿,衣裙翩翩摇曳间,一股幽香,飘到了高湛面前。 高湛抬眼瞟了一下王嫔,这个女人伺候男人的功夫一流。 只可惜,这个王嫔,不是他的真爱,他的爱,是他少年的梦。 “陛下。” 王嫔袅袅娜娜的来到了高湛的床榻边。 高湛闻着王嫔身上的幽香,精神居然好了许多。 看了一眼王嫔,高湛心里想,这个女人哪里弄来的香,让人不自觉的想闻。 “你用的香不错。” 王嫔见高湛夸赞她的香,本来装得忧愁的样子,眼眸竟忍不住闪过一丝笑容。 “陛下,这香可让人精神悦愉,心情舒畅。陛下喜欢闻,妾以后就日日用这个香,这个香,晚上的味道,更令人心旷神怡。” 高湛一听,来了精神。 “有这么好的香,你为什么不献上来?” 王嫔差点兴奋得发抖,这个香具有催情的作用,她本来是用来诱惑高湛的,没想到高湛对这香这么上瘾。 “陛下喜欢闻,妾回去好好准备一瓶,等陛下去妾的信央宫,妾送给陛下一瓶。” 不想高湛一听,脸色又沉了下来。 “朕是想要一瓶,送到昭信宫去。想必,她也喜欢闻。” 王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弄了半天,高湛是要去讨好李祖娥。 “还不回去准备,朕会让人去取。” 这么快就要撵人出去,王平嫔恨得咬牙切齿。 她来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还没有说呢。王嫔眼珠一转,关心道: “陛下,妾听说步六姑皇后,有一种奇药,或许,能治陛下的病呢。” 高湛鼻子一哼,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奇药,有奇药,孝昭帝还用死? 王嫔见高湛不上钩,忙道: “陛下,妾听说,步六孤皇后,在哭孝昭帝的时候,说她没有在孝昭帝生命垂危的时候,赶到孝昭帝的身边。 不然,她有一种奇药,可挽救孝昭帝的生命,妾听说,那药,尤其对咳疾,有特效。” 王嫔知道,高湛这些时日以来,夜夜笙歌,可能是着凉了,被冷得有了咳疾。 步六孤皇后手中的药,一定会引起高湛的注意。 果然,高湛一听,看着王嫔道: “她不注意被冷着了,今日早上还咳嗽呢,那药,正适合她。” 王嫔差点气得吐血,运功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镇定住。 高湛口中的她,除了李祖娥,还会有谁呢? 口口声声她她的,竟把她这个绝色美人,都忘了? 高家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见一个爱一个,当年的大将军高澄,也是这样,口口声声念着那个女人。 “来人,去顺城宫,让步六孤氏把那奇药献出来。” “是,陛下。” 李德忠对步六孤皇后,没有什么好感。 当年文宣帝高洋,大肆毒杀元氏宗室的时候,曾有人跑去常山王府,寻求这个步六孤氏的帮助。 可这位当时的常山王妃,不但不帮助,还害怕高洋知道有元氏来找过她,便让人告密。 第363章让人着迷的异香 第363章让人着迷的异香 郑楚儿一离开,一个身影,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 身影一闪,迅速消失。 不多时,另一个身影,迅速掠到假山那里,又再次消失。 按皇帝的旨意,孝昭帝高演的灵柩,要从邺城,送到晋阳。 所有的人,紧锣密鼓的为孝昭帝的灵柩移出皇宫忙碌着。 只有皇帝的那些嫔妃,可以待在自己的宫殿里,等着皇帝来临幸。 高湛从昭信宫出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 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高湛的身体,本来就弱。走出昭信宫时,高湛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带着侍卫守在昭信宫外高阿那肱,想跑过去扶住高湛。 “无妨。” 高湛摆摆手,仍然坚持步行着,向太极殿走去。 刚登基不久,高湛坚持每日都要上早朝。 可是没有走几步,冷风一吹,高湛打了个寒颤,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越咳越厉害,咳得高湛的脸,都涨紫起来。 李德忠慌忙招呼两个黄门过来。 高湛被送回他的主寝宫时,知道他生病的嫔妃,陆陆续续来探望他。 高湛如今的心思,全在李祖娥身上,对这些嫔妃,都懒得搭理。 胡皇后看到高湛从昭信宫回来,就病成这个样子,想劝他少纵欲过度,但又不敢说。 “陛下,陛下的身子骨,向来不是那么硬朗,这些时日,又操心国事,又忙着去探望各个新来的妹妹…………” 胡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高湛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便吓得闭了嘴。 胡皇后暗自咬牙,对李祖娥真是又恨又怕。 李祖娥当皇后的时候,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威仪,胡皇后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年轻的丈夫痴迷不已。 可有高湛护着,胡皇后什么也不敢做。 见胡皇后呆站着,高湛不耐烦的摆手下,示意胡皇后走人。 高湛现在,看谁都心烦,只有见到李祖娥,烦躁的心,才会安静下来。 可李祖娥对他,虽然不再反抗,可对他冷冰冰的,这让高湛又爱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他可是帝王,喜欢一个女人,还被冷淡? 胡皇后走出了高湛的主寝殿,一出门,就看到了王嫔。 “皇后娘娘。” 王嫔赶忙请安,看到王嫔,胡皇后的心里,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 自己的丈夫那么年轻英俊,但为什么就喜欢这些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呢? “陛下龙体欠安,你等可不要打扰了陛下的休息。” 王嫔一愣,低眉顺眼道: “皇后娘娘,妾只进去探望陛下一眼,妾不会打扰陛下休息的。” 胡皇后瞟了一眼王嫔,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材玲珑圆润,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蜜桃似的,怪不得男人喜欢。 胡皇后想到昭信宫的皇后李祖娥,心里不觉一阵绞痛。 李祖娥的倾世美貌,比这个王嫔迷人上千倍。 胡皇后突然想利用王嫔,牵制住高湛夜夜走向昭信宫的脚步。 “王嫔。” “皇后娘娘?” “陛下龙体欠安,不能太劳累,不能走得太远,你可多劝陛下,多到附近的宫殿走走,你的信央离这里也近………” 胡皇后的话,留了一半,王嫔是什么人,琅琊公主的真实身份,她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胡皇后的意思,王嫔瞬间明白。 王嫔惊喜道:“皇后娘娘,妾一定劝陛下注意龙体安康。” “嗯。” 胡皇后鼻子哼了一声,带着宫女,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嫔进到高湛的寝殿,衣裙翩翩摇曳间,一股幽香,飘到了高湛面前。 高湛抬眼瞟了一下王嫔,这个女人伺候男人的功夫一流。 只可惜,这个王嫔,不是他的真爱,他的爱,是他少年的梦。 “陛下。” 王嫔袅袅娜娜的来到了高湛的床榻边。 高湛闻着王嫔身上的幽香,精神居然好了许多。 看了一眼王嫔,高湛心里想,这个女人哪里弄来的香,让人不自觉的想闻。 “你用的香不错。” 王嫔见高湛夸赞她的香,本来装得忧愁的样子,眼眸竟忍不住闪过一丝笑容。 “陛下,这香可让人精神悦愉,心情舒畅。陛下喜欢闻,妾以后就日日用这个香,这个香,晚上的味道,更令人心旷神怡。” 高湛一听,来了精神。 “有这么好的香,你为什么不献上来?” 王嫔差点兴奋得发抖,这个香具有催情的作用,她本来是用来诱惑高湛的,没想到高湛对这香这么上瘾。 “陛下喜欢闻,妾回去好好准备一瓶,等陛下去妾的信央宫,妾送给陛下一瓶。” 不想高湛一听,脸色又沉了下来。 “朕是想要一瓶,送到昭信宫去。想必,她也喜欢闻。” 王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弄了半天,高湛是要去讨好李祖娥。 “还不回去准备,朕会让人去取。” 这么快就要撵人出去,王平嫔恨得咬牙切齿。 她来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还没有说呢。王嫔眼珠一转,关心道: “陛下,妾听说步六姑皇后,有一种奇药,或许,能治陛下的病呢。” 高湛鼻子一哼,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奇药,有奇药,孝昭帝还用死? 王嫔见高湛不上钩,忙道: “陛下,妾听说,步六孤皇后,在哭孝昭帝的时候,说她没有在孝昭帝生命垂危的时候,赶到孝昭帝的身边。 不然,她有一种奇药,可挽救孝昭帝的生命,妾听说,那药,尤其对咳疾,有特效。” 王嫔知道,高湛这些时日以来,夜夜笙歌,可能是着凉了,被冷得有了咳疾。 步六孤皇后手中的药,一定会引起高湛的注意。 果然,高湛一听,看着王嫔道: “她不注意被冷着了,今日早上还咳嗽呢,那药,正适合她。” 王嫔差点气得吐血,运功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镇定住。 高湛口中的她,除了李祖娥,还会有谁呢? 口口声声她她的,竟把她这个绝色美人,都忘了? 高家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见一个爱一个,当年的大将军高澄,也是这样,口口声声念着那个女人。 “来人,去顺城宫,让步六孤氏把那奇药献出来。” “是,陛下。” 李德忠对步六孤皇后,没有什么好感。 当年文宣帝高洋,大肆毒杀元氏宗室的时候,曾有人跑去常山王府,寻求这个步六孤氏的帮助。 可这位当时的常山王妃,不但不帮助,还害怕高洋知道有元氏来找过她,便让人告密。 第363章让人着迷的异香 郑楚儿一离开,一个身影,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 身影一闪,迅速消失。 不多时,另一个身影,迅速掠到假山那里,又再次消失。 按皇帝的旨意,孝昭帝高演的灵柩,要从邺城,送到晋阳。 所有的人,紧锣密鼓的为孝昭帝的灵柩移出皇宫忙碌着。 只有皇帝的那些嫔妃,可以待在自己的宫殿里,等着皇帝来临幸。 高湛从昭信宫出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 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高湛的身体,本来就弱。走出昭信宫时,高湛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带着侍卫守在昭信宫外高阿那肱,想跑过去扶住高湛。 “无妨。” 高湛摆摆手,仍然坚持步行着,向太极殿走去。 刚登基不久,高湛坚持每日都要上早朝。 可是没有走几步,冷风一吹,高湛打了个寒颤,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越咳越厉害,咳得高湛的脸,都涨紫起来。 李德忠慌忙招呼两个黄门过来。 高湛被送回他的主寝宫时,知道他生病的嫔妃,陆陆续续来探望他。 高湛如今的心思,全在李祖娥身上,对这些嫔妃,都懒得搭理。 胡皇后看到高湛从昭信宫回来,就病成这个样子,想劝他少纵欲过度,但又不敢说。 “陛下,陛下的身子骨,向来不是那么硬朗,这些时日,又操心国事,又忙着去探望各个新来的妹妹…………” 胡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高湛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便吓得闭了嘴。 胡皇后暗自咬牙,对李祖娥真是又恨又怕。 李祖娥当皇后的时候,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威仪,胡皇后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年轻的丈夫痴迷不已。 可有高湛护着,胡皇后什么也不敢做。 见胡皇后呆站着,高湛不耐烦的摆手下,示意胡皇后走人。 高湛现在,看谁都心烦,只有见到李祖娥,烦躁的心,才会安静下来。 可李祖娥对他,虽然不再反抗,可对他冷冰冰的,这让高湛又爱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他可是帝王,喜欢一个女人,还被冷淡? 胡皇后走出了高湛的主寝殿,一出门,就看到了王嫔。 “皇后娘娘。” 王嫔赶忙请安,看到王嫔,胡皇后的心里,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 自己的丈夫那么年轻英俊,但为什么就喜欢这些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呢? “陛下龙体欠安,你等可不要打扰了陛下的休息。” 王嫔一愣,低眉顺眼道: “皇后娘娘,妾只进去探望陛下一眼,妾不会打扰陛下休息的。” 胡皇后瞟了一眼王嫔,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材玲珑圆润,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蜜桃似的,怪不得男人喜欢。 胡皇后想到昭信宫的皇后李祖娥,心里不觉一阵绞痛。 李祖娥的倾世美貌,比这个王嫔迷人上千倍。 胡皇后突然想利用王嫔,牵制住高湛夜夜走向昭信宫的脚步。 “王嫔。” “皇后娘娘?” “陛下龙体欠安,不能太劳累,不能走得太远,你可多劝陛下,多到附近的宫殿走走,你的信央离这里也近………” 胡皇后的话,留了一半,王嫔是什么人,琅琊公主的真实身份,她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胡皇后的意思,王嫔瞬间明白。 王嫔惊喜道:“皇后娘娘,妾一定劝陛下注意龙体安康。” “嗯。” 胡皇后鼻子哼了一声,带着宫女,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嫔进到高湛的寝殿,衣裙翩翩摇曳间,一股幽香,飘到了高湛面前。 高湛抬眼瞟了一下王嫔,这个女人伺候男人的功夫一流。 只可惜,这个王嫔,不是他的真爱,他的爱,是他少年的梦。 “陛下。” 王嫔袅袅娜娜的来到了高湛的床榻边。 高湛闻着王嫔身上的幽香,精神居然好了许多。 看了一眼王嫔,高湛心里想,这个女人哪里弄来的香,让人不自觉的想闻。 “你用的香不错。” 王嫔见高湛夸赞她的香,本来装得忧愁的样子,眼眸竟忍不住闪过一丝笑容。 “陛下,这香可让人精神悦愉,心情舒畅。陛下喜欢闻,妾以后就日日用这个香,这个香,晚上的味道,更令人心旷神怡。” 高湛一听,来了精神。 “有这么好的香,你为什么不献上来?” 王嫔差点兴奋得发抖,这个香具有催情的作用,她本来是用来诱惑高湛的,没想到高湛对这香这么上瘾。 “陛下喜欢闻,妾回去好好准备一瓶,等陛下去妾的信央宫,妾送给陛下一瓶。” 不想高湛一听,脸色又沉了下来。 “朕是想要一瓶,送到昭信宫去。想必,她也喜欢闻。” 王嫔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弄了半天,高湛是要去讨好李祖娥。 “还不回去准备,朕会让人去取。” 这么快就要撵人出去,王平嫔恨得咬牙切齿。 她来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还没有说呢。王嫔眼珠一转,关心道: “陛下,妾听说步六姑皇后,有一种奇药,或许,能治陛下的病呢。” 高湛鼻子一哼,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奇药,有奇药,孝昭帝还用死? 王嫔见高湛不上钩,忙道: “陛下,妾听说,步六孤皇后,在哭孝昭帝的时候,说她没有在孝昭帝生命垂危的时候,赶到孝昭帝的身边。 不然,她有一种奇药,可挽救孝昭帝的生命,妾听说,那药,尤其对咳疾,有特效。” 王嫔知道,高湛这些时日以来,夜夜笙歌,可能是着凉了,被冷得有了咳疾。 步六孤皇后手中的药,一定会引起高湛的注意。 果然,高湛一听,看着王嫔道: “她不注意被冷着了,今日早上还咳嗽呢,那药,正适合她。” 王嫔差点气得吐血,运功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镇定住。 高湛口中的她,除了李祖娥,还会有谁呢? 口口声声她她的,竟把她这个绝色美人,都忘了? 高家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见一个爱一个,当年的大将军高澄,也是这样,口口声声念着那个女人。 “来人,去顺城宫,让步六孤氏把那奇药献出来。” “是,陛下。” 李德忠对步六孤皇后,没有什么好感。 当年文宣帝高洋,大肆毒杀元氏宗室的时候,曾有人跑去常山王府,寻求这个步六孤氏的帮助。 可这位当时的常山王妃,不但不帮助,还害怕高洋知道有元氏来找过她,便让人告密。 第364章奇药 第364章奇药 第364章奇药 可这位当时的常山王妃,不但不帮助,还害怕文宣帝高洋,知道有元氏来找过她,便让人告密。 结果,那些来寻求帮助的元氏宗室,全被高洋处死。 步六孤氏,忘记了,她也姓元,步六孤,只不过是高洋赐的一个姓而已。 “去,去顺城宫,向步六孤氏皇后,为陛下要那瓶奇药。” 李德忠吩咐手下一个脾气暴躁的黄门,去顺成宫为高湛拿药。 “是。” 黄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但没有多久又跑了回来。 “步六孤皇后,不在顺城宫,宫女们说,步六孤皇后刚刚出了宫。” “还不快追?” 李德忠预感到,步六孤皇后,今日出宫,身上肯定带着那瓶药。 “陛下要的东西,步六孤皇后竟敢私自带着离宫?” 李德忠厉声问那个黄门。 黄门一听,暴躁骂了一声:“你竟敢私自带着陛下需要的东西离宫。” 说着,黄门转身骑着马,沿宫外跑去。 站在御花园里的郑楚儿,看到李德忠手下的黄门,骑着马,快速向外跑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王嫔,看到高湛脸上的愠色,心里暗自得意。 步六孤氏,身为元氏宗亲,她几次去说服,暗示步六孤氏,加入她的司阳派。 可这个步六孤氏,竟忘记了元氏的江山,是被高氏窃取的,竟敢不搭理她,死心塌地的和她的丈夫站在一起。 “你还在这作甚?” 王嫔正暗自得意,忽听高湛的声音,冷冷传来。 “妾,妾想多陪陛下一会。” “你回吧,朕想一个人休息一会。” 王嫔只好躬身退了出去。 郑楚儿见王嫔从高湛的寝宫出来,并没有回她的信央宫。 好似漫无目的转了一会儿,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假山旁。 “这座假山,有那么吸引人吗?” 郑楚儿说着,迅速来到了假山附近。 真是巧,段涵竟然也向假山走来。 段涵和王嫔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郑楚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们。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就无视的走过。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郑楚儿笑道。 一个进宫来的贵女,见到皇帝的嫔妃,竟然不理不睬,无视的走过,就当没有看到一样? 只见两人擦肩而过后,段涵绕道向吊唁大殿走去,而王嫔,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郑楚儿悄悄地跟着王嫔,发现她竟向昭信宫走去。 郑楚儿正奇怪间,忽见住在北宫的娄太后,在宫女的簇拥下,也向李祖娥的昭信宫走去。 娄太后怒气冲冲,身边还带着两个手持木棍的黄门。 郑楚儿一惊,知道娄太后要去惩罚李祖娥。 郑楚儿正要现身,又见娄太后突然停住,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向皇帝的寝宫走去。 王嫔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 看着娄太后走进了高湛的显德宫,郑楚儿默默的转身离去。 娄太后这是要去责骂高湛,染指他的嫂子。 郑楚儿远远的瞥了一眼王嫔,难道,段涵就是来告诉王嫔,娄太后要来责罚昭信皇后的? 可惜,一向强势霸道的娄太后,最后也想通,高湛临幸他的嫂子,过错在他儿子一方。 消息没有多久就传了出来,原来娄太后在显德宫,大骂了高湛一顿,说他不顾伦理常伦,夜夜在嫂子的宫里过夜。 听说,高湛任娄太后怎样说他,全程就当娄太后是个透明人一样,一句话不说。 直到娄太后说,她刚刚从昭信宫过来。 高湛一听,对着娄太后大声质问:“你对她怎么样了?” 那浑身的戾气,让一向镇定的娄太后,都吃了一惊。 好在,没有对李祖娥怎么样,不然,看高湛那发怒的样子,恐怕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听说娄太后当时就气着捂住了胸口。 高湛对着哑口无言的娄太后怒道: “当初我只有八岁,你和父亲,就让我娶了柔然的邻和公主,邻和公主死了,二哥又让我娶了胡延之的女儿,每次让我娶妻,都是你们说了算,你们问过我一句了吗? 现在我喜欢一个人,还要争取你的同意? 我是天子,我是大齐的皇帝,我喜欢谁,我愿意在谁的宫中过夜,谁敢质问?” 听说,当时娄太后,举起了拐杖,但高湛定定的站着,不躲闪半毫。 一棍又一棍,重重的落在高湛的身上,高湛咬着牙,承受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还是老太后身边的宫人,急忙拉住了娄太后。 在娄太后边走,边叫高湛注意伦理纲常,不要做个荒淫无耻的皇帝时,听说高湛大怒,说他的事,让娄太后不用管他。 和这些消息一起传出来的,还有步六孤氏,被高湛宫中的黄门羞辱的事。 据说,不管黄门怎样讨要,步六孤皇后,都不愿意把她珍藏的药拿出来。 黄门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高湛,听说高湛摔碎了一个琉璃杯。 而此时的步六孤氏,正坐在马车里垂泪。 她拿下了脖子上带的那朵花。 这是一朵金丝和宝石镶嵌的花,花朵硕大且中空。 步六孤皇后轻轻一板,花朵绽开,露出了一个小玉瓶。 ……………………………… 郑楚儿抽时间,出了一趟宫。 知书和如画,两小个婢女,跟在郑楚儿的牛车后面。 知书头上插满了海棠花,一面走,一面拿着一面小铜镜照着,臭美异常,如画贪吃的嚼着冰糖葫芦。 现在翠柳、弄琴和司棋三人,都被郑楚儿派去了并州。 郑楚儿要她们照看她那两个宝贝孩子。 郑楚儿身边,只剩下知书和如画了。 阿四把牛车停在莲花庵外面,知书连忙跑上前去,把牛车上的小胡凳,放在了地下,让郑楚儿蹬着下来。 如画粘着糖葫芦的手,黏糊糊的就去扶郑楚儿。 知书一下把如画的手打开,教训道: “去,这么脏的手,也来扶王妃?” 如画嘴里还嚼着糖葫芦,被知书打时,嘴里还说不出话来,只能气鼓鼓的干瞪眼。 郑楚儿没有时间理这两个小婢女,就进了莲花庵,急忙去找慧尼住持。 在慧尼住持的禅房,郑楚儿迫不及待地问: “住持,你知道当初文宣帝的嫔妃王氏,她从山东泰山来皇宫的路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慧尼住持不知道郑楚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沉吟了一下,回忆道: “当年那个王嫔进宫,倒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件事。” 郑楚儿忙问:“是什么事?” 慧尼住持:“半路遇到了劫匪。” 郑楚儿一惊,急道: “王嫔被劫走过吗?” 第365章红枣银耳羮 第365章红枣银耳羮 “王嫔被劫走过吗?” 见慧尼住持不解的望着她,郑楚儿又接着道: “比如,王嫔被劫走后,又自己逃回来了。” “听说没有,劫匪想赶着马车走,但没有走多远,就被送亲的护卫,追到了,并打散了劫匪。” “这样?” 郑楚儿有点失望,本来她怀疑,那个王嫔,在半路被人掉包了。 如今在皇宫的这个,是个假的,但现今看来,似乎没有掉包的可能。 郑楚儿告别慧尼住持,一个人向莲花庵的后山走去。 知书和如画,两小个要跟着郑楚儿去,被郑楚儿留在莲花庵吃杨梅。 郑楚儿想一个人走走,许多事,竟没有逃脱前世的命运,这让郑楚儿心里有点震惊。 亲眼目睹着一件件事,和前世一样发生,郑楚儿想改变。 但有的事,却无能为力。 靠在一颗树上,郑楚儿遥望天边。 天边看似静默的云,其实在无声的涌动,就像大齐的朝野一样,风起云涌。 就在郑楚儿转身要回去的时候,远处一裾红裳,映入郑楚儿的眼里。 郑楚儿一惊,那红色的衣裳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脚底运功,郑楚儿很快没入树林中。 可是,当郑楚儿悄悄潜过去的时候,那红色的衣裳,已经不见了,早已没有了人影。 郑楚儿静静的匍匐在草丛中,等了一会儿,想等那似曾相识的红衣,再次出现。 前面的山坡上,那红衣再次出现,但等郑楚儿追过去时,那红衣人,还坐在一棵树下。 郑楚儿一把扳过来一看,却是一个披着红衣的草把人。 一掌打飞草把人,郑楚儿迅速向前追去。 山脚下,在一个红衣女子即将上马车时,郑楚儿一把抓住了此人。 被抓的人,回过头来,竟是段涵。 “你?” 段涵望着郑楚儿,语气竟然有点刁蛮。 “是我,王妃有何贵干?” “你在这里干什么?” 段涵听了,冷笑道: “我在这里,需要和你说吗?” 这个,郑楚儿还真无话可说。 “王妃,你知道吗?后面这片森林,就是我段家的,这些山,属于平原王府。” 段涵得意的看着郑楚儿,继续道: “王妃,以后你要来这片树林,可别让我碰到你,不然,我会把你赶出我家的山林的。” “哼,那里还有一片山林呢,那可是莲花庵的,你有本事赶吗? 听说,平原王就要把这片山林,捐赠给莲花庵了。 到时候,本妃为慧尼住持管理这片山林,以后谁要在这片山中鬼鬼祟祟的,可别怪本妃不客气。” 段涵一愣,气得瞪着郑楚儿,竟说不出话来。 段涵很奇怪,郑楚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父亲要捐赠这片山林了? 她哪知道,郑楚儿是依着前世的记忆,猜想平原王段韶,这世可能也要捐赠这片山林了。 气哼哼钻进了马车,段涵恨得咬牙切齿的,大声责骂着车夫,灰溜溜的离开。 望着段涵的马车离去,郑楚儿转身望着身后的山林。 段涵频繁出现在这片山林里,仅仅是因为这片山林,是她家的吗? 郑楚儿不知道,今日来到这里的,有两个红衣女子。 一个就是视她如死敌的段涵,另外一个就是她怀疑的王嫔,她和高长恭苦苦寻找的琅琊公主。 当红色的衣服,再次出现在对面的山坡上的时,王嫔早已走出山里,坐上了向皇宫而去的马车。 郑楚儿回到莲花庵时,阿四已经准备好了牛车,等着郑楚儿了。 郑楚儿望着知书和如画,两个小嘴吃杨梅吃得湿漉漉的,便问道: “吃饱了,还走得动路吗?要不上牛车来一起坐?” 如画一听,抹了抹嘴,笑着就要爬上牛车。 知书一把拉住如画,教训道: “王妃的牛车,你也敢坐?” 阿四也望着不懂事的如画。 小如画弱弱道:“王妃,婢子不敢坐了。” “没事,没事,可以坐。”郑楚儿大方道。 “有事,婢子不坐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郑楚儿告别慧尼住持,坐上了牛车。 回到皇宫时,晚膳时间已过。 负责膳食的黄门,问了阿四,知道他们还没有用膳,就命厨房单独为几人做。 “听说郑王妃怀孕了,怀孕的人,喜欢吃点酸的东西,不如给王妃做个木瓜鲜笋鸡?” 几个厨房的人,小声的讨论着。 “郑王妃来自荥阳,那里的人,听说特别喜欢吃蜜枣。” 厨房的人回头一看,是皇帝新纳的王嫔。 “我们娘娘,也没有用午膳呢。王嫔身后的宫婢,对厨房的人说着,放下一盘蜜枣。 “给我们娘娘做一份银耳蜜枣羹。” “是。” 厨房的人答应着,看着那一大盘蜜枣,早已想着也为郑楚儿做一份银耳蜜枣羹,反正食材已送上门来。 当做好的饭菜送过来时,厨房里的人专门交代: “王妃来自荥阳,听说荥阳的女子,喜欢吃银耳蜜枣羹,我们特意为王妃做了一碗。” 厨房的人,没有告诉知书和如画,做银耳蜜枣羹的蜜枣,是王嫔送来的。 信央宫,王嫔望着面前的那碗银耳蜜枣羹,一丝冷笑,浮现在她的眼里。 伺候王嫔用完膳的宫女,发现那碗银耳蜜枣羹,王嫔一点都没有动。 觉得倒掉太可惜,在端走的时候,宫女并没有倒掉,而是悄悄的吃了一小婉碗。 宫女吃完银耳蜜枣羹,突然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掖庭局很快收到信央宫的报备: “信央宫宫女白莲,因偷盗王嫔娘娘的珠宝,被王嫔娘娘发现后,为了不招出和买走珠宝的人,服毒自杀。” 这个时候,累了一日的郑楚儿,还坐在食案前养着神。 过来一会,才端起碗来,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羹。 望着色泽鲜艳的羹,郑楚儿舀了一勺慢慢的送到嘴边。 郑楚儿张开了嘴,突然心里一阵难受,开始呕吐起来。 如画急忙端着一个小盘过来,郑楚儿吐了一会儿,心里才微微平息了一点。 重新漱了口,郑楚儿望着那碗营养丰富的银耳蜜枣羹,忍着呕吐后的难受,再次抬起碗来。 “王妃,昭信皇后娘娘,命奴婢送了一篮樱桃过来来给王妃。” 李祖娥的宫女,在这时拎着一小篮子樱桃走了进来。 郑楚儿一见那鲜红欲滴的樱桃,放下手里的碗,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好吃,替妾谢谢娘娘。” 吃了一小盘樱桃,郑楚儿就差不多吃饱了,喝了点酸酸鸡汤,郑楚儿就站了起来。 “如画,你生来馋,这碗银耳蜜枣羹,王妃没有用过,你吃不吃?”知书对如画说。 第365章红枣银耳羮 第365章红枣银耳羮 “王嫔被劫走过吗?” 见慧尼住持不解的望着她,郑楚儿又接着道: “比如,王嫔被劫走后,又自己逃回来了。” “听说没有,劫匪想赶着马车走,但没有走多远,就被送亲的护卫,追到了,并打散了劫匪。” “这样?” 郑楚儿有点失望,本来她怀疑,那个王嫔,在半路被人掉包了。 如今在皇宫的这个,是个假的,但现今看来,似乎没有掉包的可能。 郑楚儿告别慧尼住持,一个人向莲花庵的后山走去。 知书和如画,两小个要跟着郑楚儿去,被郑楚儿留在莲花庵吃杨梅。 郑楚儿想一个人走走,许多事,竟没有逃脱前世的命运,这让郑楚儿心里有点震惊。 亲眼目睹着一件件事,和前世一样发生,郑楚儿想改变。 但有的事,却无能为力。 靠在一颗树上,郑楚儿遥望天边。 天边看似静默的云,其实在无声的涌动,就像大齐的朝野一样,风起云涌。 就在郑楚儿转身要回去的时候,远处一裾红裳,映入郑楚儿的眼里。 郑楚儿一惊,那红色的衣裳似乎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脚底运功,郑楚儿很快没入树林中。 可是,当郑楚儿悄悄潜过去的时候,那红色的衣裳,已经不见了,早已没有了人影。 郑楚儿静静的匍匐在草丛中,等了一会儿,想等那似曾相识的红衣,再次出现。 前面的山坡上,那红衣再次出现,但等郑楚儿追过去时,那红衣人,还坐在一棵树下。 郑楚儿一把扳过来一看,却是一个披着红衣的草把人。 一掌打飞草把人,郑楚儿迅速向前追去。 山脚下,在一个红衣女子即将上马车时,郑楚儿一把抓住了此人。 被抓的人,回过头来,竟是段涵。 “你?” 段涵望着郑楚儿,语气竟然有点刁蛮。 “是我,王妃有何贵干?” “你在这里干什么?” 段涵听了,冷笑道: “我在这里,需要和你说吗?” 这个,郑楚儿还真无话可说。 “王妃,你知道吗?后面这片森林,就是我段家的,这些山,属于平原王府。” 段涵得意的看着郑楚儿,继续道: “王妃,以后你要来这片树林,可别让我碰到你,不然,我会把你赶出我家的山林的。” “哼,那里还有一片山林呢,那可是莲花庵的,你有本事赶吗? 听说,平原王就要把这片山林,捐赠给莲花庵了。 到时候,本妃为慧尼住持管理这片山林,以后谁要在这片山中鬼鬼祟祟的,可别怪本妃不客气。” 段涵一愣,气得瞪着郑楚儿,竟说不出话来。 段涵很奇怪,郑楚儿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父亲要捐赠这片山林了? 她哪知道,郑楚儿是依着前世的记忆,猜想平原王段韶,这世可能也要捐赠这片山林了。 气哼哼钻进了马车,段涵恨得咬牙切齿的,大声责骂着车夫,灰溜溜的离开。 望着段涵的马车离去,郑楚儿转身望着身后的山林。 段涵频繁出现在这片山林里,仅仅是因为这片山林,是她家的吗? 郑楚儿不知道,今日来到这里的,有两个红衣女子。 一个就是视她如死敌的段涵,另外一个就是她怀疑的王嫔,她和高长恭苦苦寻找的琅琊公主。 当红色的衣服,再次出现在对面的山坡上的时,王嫔早已走出山里,坐上了向皇宫而去的马车。 郑楚儿回到莲花庵时,阿四已经准备好了牛车,等着郑楚儿了。 郑楚儿望着知书和如画,两个小嘴吃杨梅吃得湿漉漉的,便问道: “吃饱了,还走得动路吗?要不上牛车来一起坐?” 如画一听,抹了抹嘴,笑着就要爬上牛车。 知书一把拉住如画,教训道: “王妃的牛车,你也敢坐?” 阿四也望着不懂事的如画。 小如画弱弱道:“王妃,婢子不敢坐了。” “没事,没事,可以坐。”郑楚儿大方道。 “有事,婢子不坐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郑楚儿告别慧尼住持,坐上了牛车。 回到皇宫时,晚膳时间已过。 负责膳食的黄门,问了阿四,知道他们还没有用膳,就命厨房单独为几人做。 “听说郑王妃怀孕了,怀孕的人,喜欢吃点酸的东西,不如给王妃做个木瓜鲜笋鸡?” 几个厨房的人,小声的讨论着。 “郑王妃来自荥阳,那里的人,听说特别喜欢吃蜜枣。” 厨房的人回头一看,是皇帝新纳的王嫔。 “我们娘娘,也没有用午膳呢。王嫔身后的宫婢,对厨房的人说着,放下一盘蜜枣。 “给我们娘娘做一份银耳蜜枣羹。” “是。” 厨房的人答应着,看着那一大盘蜜枣,早已想着也为郑楚儿做一份银耳蜜枣羹,反正食材已送上门来。 当做好的饭菜送过来时,厨房里的人专门交代: “王妃来自荥阳,听说荥阳的女子,喜欢吃银耳蜜枣羹,我们特意为王妃做了一碗。” 厨房的人,没有告诉知书和如画,做银耳蜜枣羹的蜜枣,是王嫔送来的。 信央宫,王嫔望着面前的那碗银耳蜜枣羹,一丝冷笑,浮现在她的眼里。 伺候王嫔用完膳的宫女,发现那碗银耳蜜枣羹,王嫔一点都没有动。 觉得倒掉太可惜,在端走的时候,宫女并没有倒掉,而是悄悄的吃了一小婉碗。 宫女吃完银耳蜜枣羹,突然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掖庭局很快收到信央宫的报备: “信央宫宫女白莲,因偷盗王嫔娘娘的珠宝,被王嫔娘娘发现后,为了不招出和买走珠宝的人,服毒自杀。” 这个时候,累了一日的郑楚儿,还坐在食案前养着神。 过来一会,才端起碗来,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羹。 望着色泽鲜艳的羹,郑楚儿舀了一勺慢慢的送到嘴边。 郑楚儿张开了嘴,突然心里一阵难受,开始呕吐起来。 如画急忙端着一个小盘过来,郑楚儿吐了一会儿,心里才微微平息了一点。 重新漱了口,郑楚儿望着那碗营养丰富的银耳蜜枣羹,忍着呕吐后的难受,再次抬起碗来。 “王妃,昭信皇后娘娘,命奴婢送了一篮樱桃过来来给王妃。” 李祖娥的宫女,在这时拎着一小篮子樱桃走了进来。 郑楚儿一见那鲜红欲滴的樱桃,放下手里的碗,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好吃,替妾谢谢娘娘。” 吃了一小盘樱桃,郑楚儿就差不多吃饱了,喝了点酸酸鸡汤,郑楚儿就站了起来。 “如画,你生来馋,这碗银耳蜜枣羹,王妃没有用过,你吃不吃?”知书对如画说。 第366章深宫红影 第366章深宫红影 “如画,你生来馋,这碗银耳蜜枣羹,王妃没有用过,你吃不吃?”知书对如画说。 生来馋? 如画气得嘴嘟起老高。 “不想吃我掉了?” 终敌不过美味的诱惑,如画败下阵来。 一把夺过小碗,陶醉似的闻了闻,如画忍不住道: “哇!闻着真甜。” 说着,如画舀起一勺,猛的递到了知书嘴边。 知书慌忙伸手来接,“当啷”一声,连碗带勺,摔落在地。 知书气道:“我省着给你吃,你非要递到我嘴边,现在碗都打碎了,可满意了?” 如画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怜兮兮的望着知书不说话。 “好啦,打碎了一个碗而已。” 外面传来郑楚儿的声音,如画一听,如释重负,伸了一下舌头,对着知书笑了笑,便跑出去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皇宫笼罩在一片氤氲的华光中。 躲在树下的郑楚儿,看到信央宫的侧门,无声的打开。 黑暗中,一个看不清脸的红衣女子,消失在夜色中。 郑楚儿追了上去,可是,这个红衣女子,巧妙的躲过值夜的黄门,穿过皇宫北面的侧面,来到了华林园。 郑楚儿追到玉琼池边,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夜静悄悄的,连一只飞虫都没有。 突然,一只栖息在树上的野鸟,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红衣女子掠过树梢,向华林园的东门而去。 郑楚儿追了过去,可追到东门,那红色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除了守门的宫廷侍卫以外,已没有了红衣女子的身影。 郑楚儿看到两个侍卫,笔直的站在门旁,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位一样。她摸起一个小石子,砸了过去。 石子在那两个侍卫的脚边落下,寂静的黑夜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什么人?” 两个侍卫猛的清醒过来,抬头四下张望。 原来是睁着眼睛睡觉,没有被点穴。 借着夜光,郑楚看到靠近围墙一处地方,有一棵长得枝叶茂盛的大树。 如果爬到那棵树上,很容易就能越过宫墙。 “有信央宫的人,偷溜出宫去了。” 郑楚儿捏着鼻子,大喊一声,转头就溜。 “谁?谁溜出宫去了?” “信央宫的人。” 郑楚儿说完,赶紧转身跑回自己的住处。 可她在外面那一嗓子,惊动了大批皇宫侍卫出动。 因为听说是信央宫的人跑出了宫,信央宫便成了内侍黄门搜查的地方。 回去后的郑楚儿,换了一身行头,又悄悄地潜出了她住的偏殿。 信央宫的人,被一个一个的叫出来。 郑楚儿静静的看着前方,但是,令郑楚儿想不到的是,王嫔竟然在? 经过一番盘查,信央宫居然一个人也不少? 难道跑出去的那个人,不是信央宫的人? 但郑楚儿知道,她没有看错。 那个红色的影子,就是从信央宫的侧门出来的。 除非,信央宫内,还潜藏着一个不是宫女的女子。 这,也和信央宫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看着信央宫前的人渐渐散去,郑楚儿失望的跳下树来。 “谁?” 郑楚儿的脚刚落地,一个声音就在她附近响起。 也是有夜色掩护,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肯定能看到郑楚儿的脸。 没有办法,跑! 郑楚儿的轻功,是跟慧尼住持学的,后面的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却无法追到她。 可是,她的动静,引来了大批的皇宫侍卫。 这些皇宫侍卫,向楚儿围拢过来,其中不发轻功了得的高手。 为了预防这些人看到她的脸,郑楚儿撕下了一条裙子,蒙在了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突然,郑楚儿的前面,冲出两个高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郑楚儿的脚步,没有停下来。 两支飞镖已飞了出去,只听哎呦两声,飞镖已划伤了那两个人的脚。 这是那两个皇宫侍卫没有想到的,他们躲开前面的飞镖,没有想到紧接而来的飞镖,飞射在了他们的脚上。 郑楚儿从树枝上掠过,终于冲出了包围圈。 她轻轻落下地,准备转过拐角,回到她住的地方。 可是,她却落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那个人披着一件很像树叶的披风,静静的站在黑夜中,好像就等着郑楚儿撞上来一样。 郑楚儿摸到了飞镖,可一支剑,已对准了她的脖子。 “武卫将军,可见到逃跑的人了?” 一个声音,突然问郑楚儿身旁的人。 “没有,你们继续寻找,去那一边。” 这下,郑楚儿终于听出了是那一个人,是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镇定的指了指远处。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蹲在地上,那支剑,是如此的寒光逼人。 只要她动一下,那只见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但那支剑,却收了起来。 这时,远处突然有喊叫声传来,“抓住了,抓住了,抓住这两个人了。” 郑楚儿听得莫名其妙,还两个人?不是只有一个吗? 高阿那肱听到前面远处的动静,双拳一抱,对着郑楚儿行了一礼。 然后对着郑楚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形一闪,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郑楚儿愣住了,她以为,这次栽在高阿那肱手里了。 前世,高阿那肱的所作所为,郑楚儿至今记忆犹新。 按前世的时间算,高阿那肱很快就会成为高湛的宠臣。 今夜抓到她,不是更容易邀功受赏吗? 怎么会放了她,还对她毕恭毕敬的?郑楚儿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知道,此高阿那肱,已非彼高阿那肱。 郑楚儿疑虑重重的回到自己住的偏殿,可一看知书和画处睡的床榻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郑楚儿一惊,抓住的那两个人,是知书和如画? 不敢想象,知书、如画被抓走以后,说没有看到她在床榻上,才出去找她的,那今夜所有的嫌疑,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郑楚儿急匆匆的冲出去,她要救知书和如画。 就说她夜里起来,一个人去出恭,知书和如画俩人,可能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一看她不在,就跑出去找她了。 “王妃,王妃我们还以为你不在,我们去外面找你呢。” 郑楚儿刚出了偏殿,就见前面两个小人影扑了过来。 “没事,在呢,还算你们没有出去。” 知书和如画忙道:“去了,但天黑,不知道去哪里找王妃。” “所以,婢子们不敢跑远,怕找不到王妃,又找不到路回来。” 郑楚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翌日,昨夜的事,很快传遍皇宫。 原来抓住的那俩人,是一男一女。 第366章深宫红影 第366章深宫红影 “如画,你生来馋,这碗银耳蜜枣羹,王妃没有用过,你吃不吃?”知书对如画说。 生来馋? 如画气得嘴嘟起老高。 “不想吃我掉了?” 终敌不过美味的诱惑,如画败下阵来。 一把夺过小碗,陶醉似的闻了闻,如画忍不住道: “哇!闻着真甜。” 说着,如画舀起一勺,猛的递到了知书嘴边。 知书慌忙伸手来接,“当啷”一声,连碗带勺,摔落在地。 知书气道:“我省着给你吃,你非要递到我嘴边,现在碗都打碎了,可满意了?” 如画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怜兮兮的望着知书不说话。 “好啦,打碎了一个碗而已。” 外面传来郑楚儿的声音,如画一听,如释重负,伸了一下舌头,对着知书笑了笑,便跑出去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皇宫笼罩在一片氤氲的华光中。 躲在树下的郑楚儿,看到信央宫的侧门,无声的打开。 黑暗中,一个看不清脸的红衣女子,消失在夜色中。 郑楚儿追了上去,可是,这个红衣女子,巧妙的躲过值夜的黄门,穿过皇宫北面的侧面,来到了华林园。 郑楚儿追到玉琼池边,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夜静悄悄的,连一只飞虫都没有。 突然,一只栖息在树上的野鸟,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红衣女子掠过树梢,向华林园的东门而去。 郑楚儿追了过去,可追到东门,那红色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除了守门的宫廷侍卫以外,已没有了红衣女子的身影。 郑楚儿看到两个侍卫,笔直的站在门旁,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位一样。她摸起一个小石子,砸了过去。 石子在那两个侍卫的脚边落下,寂静的黑夜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什么人?” 两个侍卫猛的清醒过来,抬头四下张望。 原来是睁着眼睛睡觉,没有被点穴。 借着夜光,郑楚看到靠近围墙一处地方,有一棵长得枝叶茂盛的大树。 如果爬到那棵树上,很容易就能越过宫墙。 “有信央宫的人,偷溜出宫去了。” 郑楚儿捏着鼻子,大喊一声,转头就溜。 “谁?谁溜出宫去了?” “信央宫的人。” 郑楚儿说完,赶紧转身跑回自己的住处。 可她在外面那一嗓子,惊动了大批皇宫侍卫出动。 因为听说是信央宫的人跑出了宫,信央宫便成了内侍黄门搜查的地方。 回去后的郑楚儿,换了一身行头,又悄悄地潜出了她住的偏殿。 信央宫的人,被一个一个的叫出来。 郑楚儿静静的看着前方,但是,令郑楚儿想不到的是,王嫔竟然在? 经过一番盘查,信央宫居然一个人也不少? 难道跑出去的那个人,不是信央宫的人? 但郑楚儿知道,她没有看错。 那个红色的影子,就是从信央宫的侧门出来的。 除非,信央宫内,还潜藏着一个不是宫女的女子。 这,也和信央宫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看着信央宫前的人渐渐散去,郑楚儿失望的跳下树来。 “谁?” 郑楚儿的脚刚落地,一个声音就在她附近响起。 也是有夜色掩护,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肯定能看到郑楚儿的脸。 没有办法,跑! 郑楚儿的轻功,是跟慧尼住持学的,后面的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却无法追到她。 可是,她的动静,引来了大批的皇宫侍卫。 这些皇宫侍卫,向楚儿围拢过来,其中不发轻功了得的高手。 为了预防这些人看到她的脸,郑楚儿撕下了一条裙子,蒙在了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突然,郑楚儿的前面,冲出两个高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郑楚儿的脚步,没有停下来。 两支飞镖已飞了出去,只听哎呦两声,飞镖已划伤了那两个人的脚。 这是那两个皇宫侍卫没有想到的,他们躲开前面的飞镖,没有想到紧接而来的飞镖,飞射在了他们的脚上。 郑楚儿从树枝上掠过,终于冲出了包围圈。 她轻轻落下地,准备转过拐角,回到她住的地方。 可是,她却落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那个人披着一件很像树叶的披风,静静的站在黑夜中,好像就等着郑楚儿撞上来一样。 郑楚儿摸到了飞镖,可一支剑,已对准了她的脖子。 “武卫将军,可见到逃跑的人了?” 一个声音,突然问郑楚儿身旁的人。 “没有,你们继续寻找,去那一边。” 这下,郑楚儿终于听出了是那一个人,是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镇定的指了指远处。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蹲在地上,那支剑,是如此的寒光逼人。 只要她动一下,那只见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但那支剑,却收了起来。 这时,远处突然有喊叫声传来,“抓住了,抓住了,抓住这两个人了。” 郑楚儿听得莫名其妙,还两个人?不是只有一个吗? 高阿那肱听到前面远处的动静,双拳一抱,对着郑楚儿行了一礼。 然后对着郑楚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形一闪,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郑楚儿愣住了,她以为,这次栽在高阿那肱手里了。 前世,高阿那肱的所作所为,郑楚儿至今记忆犹新。 按前世的时间算,高阿那肱很快就会成为高湛的宠臣。 今夜抓到她,不是更容易邀功受赏吗? 怎么会放了她,还对她毕恭毕敬的?郑楚儿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知道,此高阿那肱,已非彼高阿那肱。 郑楚儿疑虑重重的回到自己住的偏殿,可一看知书和画处睡的床榻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郑楚儿一惊,抓住的那两个人,是知书和如画? 不敢想象,知书、如画被抓走以后,说没有看到她在床榻上,才出去找她的,那今夜所有的嫌疑,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郑楚儿急匆匆的冲出去,她要救知书和如画。 就说她夜里起来,一个人去出恭,知书和如画俩人,可能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一看她不在,就跑出去找她了。 “王妃,王妃我们还以为你不在,我们去外面找你呢。” 郑楚儿刚出了偏殿,就见前面两个小人影扑了过来。 “没事,在呢,还算你们没有出去。” 知书和如画忙道:“去了,但天黑,不知道去哪里找王妃。” “所以,婢子们不敢跑远,怕找不到王妃,又找不到路回来。” 郑楚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翌日,昨夜的事,很快传遍皇宫。 原来抓住的那俩人,是一男一女。 第367章第366心魔自然来 第367章第366心魔自然来 原来抓住的那俩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个打扫宫殿的宫婢,男的是一个侍卫,两人在宫中,已经好了一年时间了。 因为那宫女做事思想不集中,打烂了一个宫里的玉瓶,被罚到浣衣局做苦力。 男的心疼这个女的,半夜拿着药膏去送给他的情人。 结果俩人被人逮着了,这俩人的消息到此就结束了,谁也不知道这俩人,最后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许,从此消失。 但另外一个消息,传遍了后宫,娄太后住的北宫,闹鬼了。 据说,北宫里的人,常常看到帷幔飘动,有黑影从外面漫进来,如水一般。 特别是老太后,竟看到她自己的衣裳,还有披风,飘了起来。 北宫里的人?恐怕真正看到的,只有娄太后一个人吧? 郑楚儿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难受起来。 这一切,和前世太吻合了。 前世,娄太后在这个时候,疯了。 现今看来,虽然娄太后还没有完全疯掉,但已经看到她的衣裳飞起来了。 这是幻觉,是发疯的前兆。 郑楚儿想去看看娄太后,其实,所有的人,只看到娄太后一生风光,半生权势滔天。 有谁知道,娄太后心里的苦? 这个人人惧怕的女人,少女时代,因看上的人,贫穷得连提亲的钱都没有,为了嫁给高欢,她贴尽所有的私房钱。 好不容易逼得父母同意她嫁给高欢,结果青年时期的高欢,不甘寄人篱下。 散尽她的嫁妆,结交天南地北的朋友。 又随杜洛周起义,后发现杜洛周只是一个打打杀杀的莽夫,想杀死杜洛周自己带领起义军,结果消息走漏,反被杜洛周追杀。 再投奔葛荣,后又被发现不轨篡位,又连夜逃奔尔朱荣。 那些逃亡的日子,年轻的娄昭君,一个大户人家的女郎,跟着高欢吃粗粮,穿缝补的衣裳,亲手为高欢疗伤、补鞋子,烧马粪为高欢烤打湿的鞋子。 常常背上背着大女儿,一手牵着牛,带着坐在牛上的大儿子高澄,跟随高欢逃命。 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她没有一丝怨言。 好不容易等到高欢出人头地,出任晋州刺史,高欢又和尔朱家族决裂。 胆战心惊的日子,又开始。 最后终于剿灭了尔朱家族的势力,成为魏国的大丞相,日子终于稳定下来。 可刚刚日子好过起来,高欢就一房又一房的抬着妾室进门。 看着那些娇娇艳艳的美人,娄昭君的心在滴血,但脸上还得装出大度与贤惠,为高欢的那些女人,张罗住处和吃穿用度。 晋阳的大丞相府,堪比皇宫,后宫佳丽无数。 那段时间,年轻的娄昭君,顶着渤海王妃的头衔,夜夜独守空房,听府中夜夜笙歌,看新人邀宠。 看着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她丈夫的怀里巧笑倩兮,娇纵放任。渤海王妃,还要挤出笑脸,替夫君高兴。 好不容易等到大儿子出人头地,独当一面,以为可以依靠儿子,安享晚年。 结果高澄又被人刺死,擦干眼泪的渤海王妃,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可二儿子高洋,最后才发现,那是一条装蛇的龙,一举称帝,尊她为太后。 可高洋最后又嗜酒如命,荒淫无度,早早的驾崩。 孝昭帝高演,是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总是会讨她开心,自小就极其孝顺。 所以,娄太后咬咬牙,把孙子赶下了帝位,让她最喜欢的儿子称帝。 但娄太后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孝顺有加,面慈心善的高演,竟然违背誓言,杀死了他的侄子,她的亲孙子。 似乎是老天报应,高演只做了一年多皇帝,就驾崩。 最后帝位轮到他的另一个儿子高湛做。 可高湛佳丽无数,却又偏偏看上他的嫂子李祖娥。 娄太后的一生,终是传奇的一生,也是悲欢的一生。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用好与坏,来形容娄太后。 来到北宫的时候,郑楚儿居然看到一个巫师,正在娄太后的寝宫里捉鬼。 见郑楚儿来给她请安,娄太后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郑楚儿,吓得郑楚儿后面的知书和如画,一个劲的拉着郑楚儿往后退。 “我昨晚又看见那东西进来了,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无孔不入。 它们藏在阴暗的角落,一直在看着我,只要我一闭眼睛,它就会化作空气,绕在我的脖子上。” “祖母,祖母年纪大了,应静下心来,好好睡一觉。” 娄太后:“我想静下来,可那些东西不让我静。” 郑楚儿:“祖母,其实什么都没有,真的,只要好好的睡一觉起来,就会发现那些都是幻觉。” 娄太后:“它不让我睡,它们来搅乱我的大脑。” 郑楚儿:“祖母,那是你的幻觉。真的什么也没有,祖母只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而已。” 娄太后怒道:“怎么没有?你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到时候它们害着我家四郎,你才后悔吗?” 郑楚儿只好闭上嘴,再说就要引得太后雷霆大怒了。 “你们不知道,它们让我的衣裳到处乱飞,想把我捂死。” 段涵的母亲元渠姨,高洋死后,终于走出了北宫,今日也来看望娄太后。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所有的人都知道,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没有人出来对老太后说出真相。 提到她的四郎,郑楚儿一下子闭了嘴。她不希望任何人诅咒她的四郎。 郑楚儿无奈的摇摇头,拜别了娄太后。 临别前,郑楚儿对这元渠姨,深深的福了福,这个名义上的平原王妃,随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丈夫的宠爱。 在元渠姨躲在北宫的那些年,丈夫段韶,力宠侍妾皇甫氏。皇甫氏。 那个皇甫氏,曾经是魏黄门郎元瑀的爱妻,因美貌流传街坊,当年段韶,常常便衣行于民间,见过到皇甫氏,惊为天人,从此念念不忘。 后皇甫氏因兄弟犯事,被连累没入宫中为奴,段韶欣喜万分,厚着脸皮,坚决请求当年的大将军高澄,把皇甫氏赏赐给他。 高澄便遂了段韶的心愿,把皇甫氏赐给了他,段韶对皇甫氏,宠爱有加。 但碍于妻妾有别,在元渠姨面前,不好得表现出来。 当元渠姨躲在北宫的那些年,段韶已经把皇甫氏,当做正妻一样宠爱。 可怜的女人,获得了自由,失去了丈夫的爱。 从北宫出来后,郑楚儿来到了莲花庵。 慧尼住持已知道郑楚儿再次怀孕。只能教一些伤不着身的武功。 几次,郑楚儿都想把对王嫔的怀疑说出来,但又忍了回去。 虽然慧尼住持认识琅琊公主,但这个王嫔,自从入宫后,一直深居简出,从来没有出过皇宫,慧尼住持也不认识王嫔。 娄太后的病,也让郑楚儿心绪不宁。 郑楚儿:“住持,太后病重了。” 慧尼住持:“得了什么病?” 郑楚儿:“心病,心魔侵蚀了太后的大脑。” 慧尼住持:“意欲成佛,却难抵心魔。” 郑楚儿:“那么坚强的太后,竟然得了此病。” 慧尼住持:“烦忧生,正气衰,心魔自然来。” 郑楚儿何尝不知,可身在娄太后的位置,有几个人,能不被心魔控制? 第367章第366心魔自然来 第367章第366心魔自然来 原来抓住的那俩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个打扫宫殿的宫婢,男的是一个侍卫,两人在宫中,已经好了一年时间了。 因为那宫女做事思想不集中,打烂了一个宫里的玉瓶,被罚到浣衣局做苦力。 男的心疼这个女的,半夜拿着药膏去送给他的情人。 结果俩人被人逮着了,这俩人的消息到此就结束了,谁也不知道这俩人,最后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许,从此消失。 但另外一个消息,传遍了后宫,娄太后住的北宫,闹鬼了。 据说,北宫里的人,常常看到帷幔飘动,有黑影从外面漫进来,如水一般。 特别是老太后,竟看到她自己的衣裳,还有披风,飘了起来。 北宫里的人?恐怕真正看到的,只有娄太后一个人吧? 郑楚儿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难受起来。 这一切,和前世太吻合了。 前世,娄太后在这个时候,疯了。 现今看来,虽然娄太后还没有完全疯掉,但已经看到她的衣裳飞起来了。 这是幻觉,是发疯的前兆。 郑楚儿想去看看娄太后,其实,所有的人,只看到娄太后一生风光,半生权势滔天。 有谁知道,娄太后心里的苦? 这个人人惧怕的女人,少女时代,因看上的人,贫穷得连提亲的钱都没有,为了嫁给高欢,她贴尽所有的私房钱。 好不容易逼得父母同意她嫁给高欢,结果青年时期的高欢,不甘寄人篱下。 散尽她的嫁妆,结交天南地北的朋友。 又随杜洛周起义,后发现杜洛周只是一个打打杀杀的莽夫,想杀死杜洛周自己带领起义军,结果消息走漏,反被杜洛周追杀。 再投奔葛荣,后又被发现不轨篡位,又连夜逃奔尔朱荣。 那些逃亡的日子,年轻的娄昭君,一个大户人家的女郎,跟着高欢吃粗粮,穿缝补的衣裳,亲手为高欢疗伤、补鞋子,烧马粪为高欢烤打湿的鞋子。 常常背上背着大女儿,一手牵着牛,带着坐在牛上的大儿子高澄,跟随高欢逃命。 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她没有一丝怨言。 好不容易等到高欢出人头地,出任晋州刺史,高欢又和尔朱家族决裂。 胆战心惊的日子,又开始。 最后终于剿灭了尔朱家族的势力,成为魏国的大丞相,日子终于稳定下来。 可刚刚日子好过起来,高欢就一房又一房的抬着妾室进门。 看着那些娇娇艳艳的美人,娄昭君的心在滴血,但脸上还得装出大度与贤惠,为高欢的那些女人,张罗住处和吃穿用度。 晋阳的大丞相府,堪比皇宫,后宫佳丽无数。 那段时间,年轻的娄昭君,顶着渤海王妃的头衔,夜夜独守空房,听府中夜夜笙歌,看新人邀宠。 看着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她丈夫的怀里巧笑倩兮,娇纵放任。渤海王妃,还要挤出笑脸,替夫君高兴。 好不容易等到大儿子出人头地,独当一面,以为可以依靠儿子,安享晚年。 结果高澄又被人刺死,擦干眼泪的渤海王妃,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可二儿子高洋,最后才发现,那是一条装蛇的龙,一举称帝,尊她为太后。 可高洋最后又嗜酒如命,荒淫无度,早早的驾崩。 孝昭帝高演,是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总是会讨她开心,自小就极其孝顺。 所以,娄太后咬咬牙,把孙子赶下了帝位,让她最喜欢的儿子称帝。 但娄太后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孝顺有加,面慈心善的高演,竟然违背誓言,杀死了他的侄子,她的亲孙子。 似乎是老天报应,高演只做了一年多皇帝,就驾崩。 最后帝位轮到他的另一个儿子高湛做。 可高湛佳丽无数,却又偏偏看上他的嫂子李祖娥。 娄太后的一生,终是传奇的一生,也是悲欢的一生。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用好与坏,来形容娄太后。 来到北宫的时候,郑楚儿居然看到一个巫师,正在娄太后的寝宫里捉鬼。 见郑楚儿来给她请安,娄太后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郑楚儿,吓得郑楚儿后面的知书和如画,一个劲的拉着郑楚儿往后退。 “我昨晚又看见那东西进来了,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无孔不入。 它们藏在阴暗的角落,一直在看着我,只要我一闭眼睛,它就会化作空气,绕在我的脖子上。” “祖母,祖母年纪大了,应静下心来,好好睡一觉。” 娄太后:“我想静下来,可那些东西不让我静。” 郑楚儿:“祖母,其实什么都没有,真的,只要好好的睡一觉起来,就会发现那些都是幻觉。” 娄太后:“它不让我睡,它们来搅乱我的大脑。” 郑楚儿:“祖母,那是你的幻觉。真的什么也没有,祖母只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而已。” 娄太后怒道:“怎么没有?你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到时候它们害着我家四郎,你才后悔吗?” 郑楚儿只好闭上嘴,再说就要引得太后雷霆大怒了。 “你们不知道,它们让我的衣裳到处乱飞,想把我捂死。” 段涵的母亲元渠姨,高洋死后,终于走出了北宫,今日也来看望娄太后。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所有的人都知道,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没有人出来对老太后说出真相。 提到她的四郎,郑楚儿一下子闭了嘴。她不希望任何人诅咒她的四郎。 郑楚儿无奈的摇摇头,拜别了娄太后。 临别前,郑楚儿对这元渠姨,深深的福了福,这个名义上的平原王妃,随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丈夫的宠爱。 在元渠姨躲在北宫的那些年,丈夫段韶,力宠侍妾皇甫氏。皇甫氏。 那个皇甫氏,曾经是魏黄门郎元瑀的爱妻,因美貌流传街坊,当年段韶,常常便衣行于民间,见过到皇甫氏,惊为天人,从此念念不忘。 后皇甫氏因兄弟犯事,被连累没入宫中为奴,段韶欣喜万分,厚着脸皮,坚决请求当年的大将军高澄,把皇甫氏赏赐给他。 高澄便遂了段韶的心愿,把皇甫氏赐给了他,段韶对皇甫氏,宠爱有加。 但碍于妻妾有别,在元渠姨面前,不好得表现出来。 当元渠姨躲在北宫的那些年,段韶已经把皇甫氏,当做正妻一样宠爱。 可怜的女人,获得了自由,失去了丈夫的爱。 从北宫出来后,郑楚儿来到了莲花庵。 慧尼住持已知道郑楚儿再次怀孕。只能教一些伤不着身的武功。 几次,郑楚儿都想把对王嫔的怀疑说出来,但又忍了回去。 虽然慧尼住持认识琅琊公主,但这个王嫔,自从入宫后,一直深居简出,从来没有出过皇宫,慧尼住持也不认识王嫔。 娄太后的病,也让郑楚儿心绪不宁。 郑楚儿:“住持,太后病重了。” 慧尼住持:“得了什么病?” 郑楚儿:“心病,心魔侵蚀了太后的大脑。” 慧尼住持:“意欲成佛,却难抵心魔。” 郑楚儿:“那么坚强的太后,竟然得了此病。” 慧尼住持:“烦忧生,正气衰,心魔自然来。” 郑楚儿何尝不知,可身在娄太后的位置,有几个人,能不被心魔控制? 第367章第366心魔自然来 原来抓住的那俩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个打扫宫殿的宫婢,男的是一个侍卫,两人在宫中,已经好了一年时间了。 因为那宫女做事思想不集中,打烂了一个宫里的玉瓶,被罚到浣衣局做苦力。 男的心疼这个女的,半夜拿着药膏去送给他的情人。 结果俩人被人逮着了,这俩人的消息到此就结束了,谁也不知道这俩人,最后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许,从此消失。 但另外一个消息,传遍了后宫,娄太后住的北宫,闹鬼了。 据说,北宫里的人,常常看到帷幔飘动,有黑影从外面漫进来,如水一般。 特别是老太后,竟看到她自己的衣裳,还有披风,飘了起来。 北宫里的人?恐怕真正看到的,只有娄太后一个人吧? 郑楚儿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难受起来。 这一切,和前世太吻合了。 前世,娄太后在这个时候,疯了。 现今看来,虽然娄太后还没有完全疯掉,但已经看到她的衣裳飞起来了。 这是幻觉,是发疯的前兆。 郑楚儿想去看看娄太后,其实,所有的人,只看到娄太后一生风光,半生权势滔天。 有谁知道,娄太后心里的苦? 这个人人惧怕的女人,少女时代,因看上的人,贫穷得连提亲的钱都没有,为了嫁给高欢,她贴尽所有的私房钱。 好不容易逼得父母同意她嫁给高欢,结果青年时期的高欢,不甘寄人篱下。 散尽她的嫁妆,结交天南地北的朋友。 又随杜洛周起义,后发现杜洛周只是一个打打杀杀的莽夫,想杀死杜洛周自己带领起义军,结果消息走漏,反被杜洛周追杀。 再投奔葛荣,后又被发现不轨篡位,又连夜逃奔尔朱荣。 那些逃亡的日子,年轻的娄昭君,一个大户人家的女郎,跟着高欢吃粗粮,穿缝补的衣裳,亲手为高欢疗伤、补鞋子,烧马粪为高欢烤打湿的鞋子。 常常背上背着大女儿,一手牵着牛,带着坐在牛上的大儿子高澄,跟随高欢逃命。 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她没有一丝怨言。 好不容易等到高欢出人头地,出任晋州刺史,高欢又和尔朱家族决裂。 胆战心惊的日子,又开始。 最后终于剿灭了尔朱家族的势力,成为魏国的大丞相,日子终于稳定下来。 可刚刚日子好过起来,高欢就一房又一房的抬着妾室进门。 看着那些娇娇艳艳的美人,娄昭君的心在滴血,但脸上还得装出大度与贤惠,为高欢的那些女人,张罗住处和吃穿用度。 晋阳的大丞相府,堪比皇宫,后宫佳丽无数。 那段时间,年轻的娄昭君,顶着渤海王妃的头衔,夜夜独守空房,听府中夜夜笙歌,看新人邀宠。 看着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她丈夫的怀里巧笑倩兮,娇纵放任。渤海王妃,还要挤出笑脸,替夫君高兴。 好不容易等到大儿子出人头地,独当一面,以为可以依靠儿子,安享晚年。 结果高澄又被人刺死,擦干眼泪的渤海王妃,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可二儿子高洋,最后才发现,那是一条装蛇的龙,一举称帝,尊她为太后。 可高洋最后又嗜酒如命,荒淫无度,早早的驾崩。 孝昭帝高演,是娄太后最喜欢的儿子,总是会讨她开心,自小就极其孝顺。 所以,娄太后咬咬牙,把孙子赶下了帝位,让她最喜欢的儿子称帝。 但娄太后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孝顺有加,面慈心善的高演,竟然违背誓言,杀死了他的侄子,她的亲孙子。 似乎是老天报应,高演只做了一年多皇帝,就驾崩。 最后帝位轮到他的另一个儿子高湛做。 可高湛佳丽无数,却又偏偏看上他的嫂子李祖娥。 娄太后的一生,终是传奇的一生,也是悲欢的一生。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用好与坏,来形容娄太后。 来到北宫的时候,郑楚儿居然看到一个巫师,正在娄太后的寝宫里捉鬼。 见郑楚儿来给她请安,娄太后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郑楚儿,吓得郑楚儿后面的知书和如画,一个劲的拉着郑楚儿往后退。 “我昨晚又看见那东西进来了,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无孔不入。 它们藏在阴暗的角落,一直在看着我,只要我一闭眼睛,它就会化作空气,绕在我的脖子上。” “祖母,祖母年纪大了,应静下心来,好好睡一觉。” 娄太后:“我想静下来,可那些东西不让我静。” 郑楚儿:“祖母,其实什么都没有,真的,只要好好的睡一觉起来,就会发现那些都是幻觉。” 娄太后:“它不让我睡,它们来搅乱我的大脑。” 郑楚儿:“祖母,那是你的幻觉。真的什么也没有,祖母只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而已。” 娄太后怒道:“怎么没有?你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到时候它们害着我家四郎,你才后悔吗?” 郑楚儿只好闭上嘴,再说就要引得太后雷霆大怒了。 “你们不知道,它们让我的衣裳到处乱飞,想把我捂死。” 段涵的母亲元渠姨,高洋死后,终于走出了北宫,今日也来看望娄太后。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所有的人都知道,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没有人出来对老太后说出真相。 提到她的四郎,郑楚儿一下子闭了嘴。她不希望任何人诅咒她的四郎。 郑楚儿无奈的摇摇头,拜别了娄太后。 临别前,郑楚儿对这元渠姨,深深的福了福,这个名义上的平原王妃,随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丈夫的宠爱。 在元渠姨躲在北宫的那些年,丈夫段韶,力宠侍妾皇甫氏。皇甫氏。 那个皇甫氏,曾经是魏黄门郎元瑀的爱妻,因美貌流传街坊,当年段韶,常常便衣行于民间,见过到皇甫氏,惊为天人,从此念念不忘。 后皇甫氏因兄弟犯事,被连累没入宫中为奴,段韶欣喜万分,厚着脸皮,坚决请求当年的大将军高澄,把皇甫氏赏赐给他。 高澄便遂了段韶的心愿,把皇甫氏赐给了他,段韶对皇甫氏,宠爱有加。 但碍于妻妾有别,在元渠姨面前,不好得表现出来。 当元渠姨躲在北宫的那些年,段韶已经把皇甫氏,当做正妻一样宠爱。 可怜的女人,获得了自由,失去了丈夫的爱。 从北宫出来后,郑楚儿来到了莲花庵。 慧尼住持已知道郑楚儿再次怀孕。只能教一些伤不着身的武功。 几次,郑楚儿都想把对王嫔的怀疑说出来,但又忍了回去。 虽然慧尼住持认识琅琊公主,但这个王嫔,自从入宫后,一直深居简出,从来没有出过皇宫,慧尼住持也不认识王嫔。 娄太后的病,也让郑楚儿心绪不宁。 郑楚儿:“住持,太后病重了。” 慧尼住持:“得了什么病?” 郑楚儿:“心病,心魔侵蚀了太后的大脑。” 慧尼住持:“意欲成佛,却难抵心魔。” 郑楚儿:“那么坚强的太后,竟然得了此病。” 慧尼住持:“烦忧生,正气衰,心魔自然来。” 郑楚儿何尝不知,可身在娄太后的位置,有几个人,能不被心魔控制? 第368章妾想到晋阳去 第368章妾想到晋阳去 第368章妾想到晋阳去 郑楚儿何尝不知,可身在娄太后的位置,有几个人,能不被心魔控制? 莲花庵出来后,娄太后的病,对王嫔的怀疑,一直缠绕着郑楚儿大脑。 回到皇宫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周军从潼关东出,出小关,沿黄河,直逼洛阳。 郑楚儿的父亲郑孝行,和斛律金镇守西汾州,相隔几千里,不能来援。 救援洛阳的任务,就交给了镇守并州的高长恭。 郑楚儿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一凉。 高长恭南下救洛阳,带兵出并州,晋阳空虚,周军会不会又偷袭晋阳? 自己的两个孩子,又还都还在晋阳。 一想到两个孩子,郑楚儿心乱如麻,又想再次出宫。 阿四劝道:“王妃,晋阳乃我齐国的军事中心,王离开并州,朝廷肯定会增兵驻守晋阳。 何况,王带兵救援洛阳,也会留下将士,镇守晋阳的。” 不管怎样,一想到高长恭和自己的孩子,远离自己,郑楚儿的心,就无法平静。 这一夜,郑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索性起床,坐了起来。 突然看到两个小黑影,立在床榻前,把郑楚儿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知书和如画,两个人一声不出,默默的看着她。 郑楚儿:“你们两个半夜不睡觉,摸黑站在我的床榻前干什么?” 如画端着一碗水,走上前来,却不说话。 “王妃,婢子们看你在床榻上,翻来翻去的不睡觉,婢子想是王妃口渴了,就端着水在旁边等着王妃起来喝。 知书比如画大一点,已经会劝人了。 “王妃,小公子们会没事的,王也会没事的,太后也会没事的。” 郑楚儿默默地点点头,接过了如画手中的碗,喝了下去,发现水还有点温热。 想到自己初嫁时,这两个婢子,才十岁出头,现在,都会关心人了。 想到这,郑楚儿想到翠柳和弄琴,还有司棋。 这三人,该让她们出嫁了。 可现在被困在宫中,都无法去并州为翠柳和高伏操办婚事。 郑楚儿又望了一眼知书,知书前世,郑楚儿早早的就把她嫁给张统领,可今生,那个小屁孩张三,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郑楚儿站起来,向殿外走去,夜深雾浓,外面静悄悄的。 浓浓的夜色,更增添了郑楚儿的相思。 知书抱着一件披风,急急忙忙的跟了出来,如画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晋阳的夜晚,雾应该没有邺城的浓。” 知书和如画俩人拼命的点头,反正她们也不知道,就只知道,她们家女郎说的,就是对的。 “王妃,外面冷,王妃还是回去吧。” 如画穿得薄,冷得抱住双手。 郑楚儿看了一眼她们,她们知道随时替她加衣,为她披披风,但她们自己,却想不起来加件衣服,常常穿得少。 转身回到了偏殿,郑楚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只有休息好,才有精力想问题,做事。 第二日早上,郑楚儿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宫外守着的阿四,让他叫人送到晋阳。 一封是奏请陛下的,她想去晋阳看自己的孩子。 “夫君为国,南下洛阳,精忠报国,义不容辞。家中稚儿,尚幼在摇篮,小小孩儿,父母均不在身旁,不知有多可怜。念儿思夫,想去晋阳………” 在高长恭为国抵御敌人的时候,想必高湛,也不会拒绝她这点的要求。 但郑楚儿把信交给李德忠的时候,李德忠告诉她: “王妃,这两日恰逢休沐之日,陛下整日在昭信宫,不见任何人,王妃的信,恐难交到陛下手中。” “谢李公提醒。” 郑楚儿把信拿回来,她要亲自去昭信宫。 昭信宫外,看似静悄悄的,但当郑楚儿走近时,立马从四周现身出几个宫廷侍卫。 “陛下在里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啪”的一声,说话的侍卫,挨了一巴掌。 打人的是高阿那肱。 “瞎了你的狗眼,兰陵王妃,岂是闲杂人? 王在前线,为国效命,王的王妃,在宫中就受到你们这样对待?” 在场的侍卫,一听是兰陵王妃,马上变得毕恭毕敬。 “可武卫将军,陛下在昭信宫里,不喜欢被人打搅。” “前次王妃,也送花进去,为何这次不行?” 郑楚儿到此时,才知道前次她去昭信宫的时候,已经有宫廷侍卫守在门外了,有人注意到她了。 或许那个人注意她的人,就是高阿那肱吧?所以当时她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昭信宫的女官陆女史,见到郑楚儿进来,微微一惊后,脸上马上现出笑容。 “见过王妃。” 众宫婢也向郑楚儿行礼。 “昭信娘娘呢?” “回王妃,娘娘和陛下,还在睡阁呢。” 陆女史说这话时,也不由得微微脸红。 都这么个时候了,皇帝还缠着昭信娘娘不让起来。 “王妃请用茶。” 陆女史说着,就向睡阁走起。 侧耳在外面听了听,陆女史轻声道: “娘娘,兰陵王妃来拜见娘娘了。” 里面终于传来李祖娥有气无力的声音: “且让她先等一下,本宫马上就出来。” 李祖娥说话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还紧紧抱着她的高湛,低声道: “陛下,已快中午了,妾要起来了。” 高湛一直痴迷的望着李祖娥,听了李祖娥的话,对着李祖娥的耳朵、脖子、胸前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听到里面的动静,宫女们连忙进去帮两人穿衣。 待李祖娥洗漱后出来时,郑楚儿看到面前的人,宫中精致的妆粉,掩盖不了一脸的倦容。 明显夜里,夜夜巫山云雨。 连走路,都要两个宫女扶着,但恩泽愈发把李祖娥滋润得千娇百媚。 高湛倒是精神悦愉,一脸的春风得意。 但年轻的容颜,也露出少许疲倦。 郑楚儿走向前去,拜见俩人。 “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高湛似乎心情很不错,虚抬了一下手道: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李祖娥轻轻甩开扶着她的两个宫女,过来拉着郑楚儿的手。 “正想找你说说话呢,你就来了。” “娘娘,妾此次来,是来求陛下的,妾想到晋阳去。” 高湛听了,脸色微微一变,道: “四郎已南下洛阳,你去了,也见不到他。” “陛下,妾的两个孩子还小,父母都不在身边,妾不放心,想去看看他们。” 敢忤逆皇帝的意愿,一抹愠色,浮现在高湛眼里。 第368章妾想到晋阳去 郑楚儿何尝不知,可身在娄太后的位置,有几个人,能不被心魔控制? 莲花庵出来后,娄太后的病,对王嫔的怀疑,一直缠绕着郑楚儿大脑。 回到皇宫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周军从潼关东出,出小关,沿黄河,直逼洛阳。 郑楚儿的父亲郑孝行,和斛律金镇守西汾州,相隔几千里,不能来援。 救援洛阳的任务,就交给了镇守并州的高长恭。 郑楚儿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一凉。 高长恭南下救洛阳,带兵出并州,晋阳空虚,周军会不会又偷袭晋阳? 自己的两个孩子,又还都还在晋阳。 一想到两个孩子,郑楚儿心乱如麻,又想再次出宫。 阿四劝道:“王妃,晋阳乃我齐国的军事中心,王离开并州,朝廷肯定会增兵驻守晋阳。 何况,王带兵救援洛阳,也会留下将士,镇守晋阳的。” 不管怎样,一想到高长恭和自己的孩子,远离自己,郑楚儿的心,就无法平静。 这一夜,郑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索性起床,坐了起来。 突然看到两个小黑影,立在床榻前,把郑楚儿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知书和如画,两个人一声不出,默默的看着她。 郑楚儿:“你们两个半夜不睡觉,摸黑站在我的床榻前干什么?” 如画端着一碗水,走上前来,却不说话。 “王妃,婢子们看你在床榻上,翻来翻去的不睡觉,婢子想是王妃口渴了,就端着水在旁边等着王妃起来喝。 知书比如画大一点,已经会劝人了。 “王妃,小公子们会没事的,王也会没事的,太后也会没事的。” 郑楚儿默默地点点头,接过了如画手中的碗,喝了下去,发现水还有点温热。 想到自己初嫁时,这两个婢子,才十岁出头,现在,都会关心人了。 想到这,郑楚儿想到翠柳和弄琴,还有司棋。 这三人,该让她们出嫁了。 可现在被困在宫中,都无法去并州为翠柳和高伏操办婚事。 郑楚儿又望了一眼知书,知书前世,郑楚儿早早的就把她嫁给张统领,可今生,那个小屁孩张三,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郑楚儿站起来,向殿外走去,夜深雾浓,外面静悄悄的。 浓浓的夜色,更增添了郑楚儿的相思。 知书抱着一件披风,急急忙忙的跟了出来,如画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晋阳的夜晚,雾应该没有邺城的浓。” 知书和如画俩人拼命的点头,反正她们也不知道,就只知道,她们家女郎说的,就是对的。 “王妃,外面冷,王妃还是回去吧。” 如画穿得薄,冷得抱住双手。 郑楚儿看了一眼她们,她们知道随时替她加衣,为她披披风,但她们自己,却想不起来加件衣服,常常穿得少。 转身回到了偏殿,郑楚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只有休息好,才有精力想问题,做事。 第二日早上,郑楚儿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宫外守着的阿四,让他叫人送到晋阳。 一封是奏请陛下的,她想去晋阳看自己的孩子。 “夫君为国,南下洛阳,精忠报国,义不容辞。家中稚儿,尚幼在摇篮,小小孩儿,父母均不在身旁,不知有多可怜。念儿思夫,想去晋阳………” 在高长恭为国抵御敌人的时候,想必高湛,也不会拒绝她这点的要求。 但郑楚儿把信交给李德忠的时候,李德忠告诉她: “王妃,这两日恰逢休沐之日,陛下整日在昭信宫,不见任何人,王妃的信,恐难交到陛下手中。” “谢李公提醒。” 郑楚儿把信拿回来,她要亲自去昭信宫。 昭信宫外,看似静悄悄的,但当郑楚儿走近时,立马从四周现身出几个宫廷侍卫。 “陛下在里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啪”的一声,说话的侍卫,挨了一巴掌。 打人的是高阿那肱。 “瞎了你的狗眼,兰陵王妃,岂是闲杂人? 王在前线,为国效命,王的王妃,在宫中就受到你们这样对待?” 在场的侍卫,一听是兰陵王妃,马上变得毕恭毕敬。 “可武卫将军,陛下在昭信宫里,不喜欢被人打搅。” “前次王妃,也送花进去,为何这次不行?” 郑楚儿到此时,才知道前次她去昭信宫的时候,已经有宫廷侍卫守在门外了,有人注意到她了。 或许那个人注意她的人,就是高阿那肱吧?所以当时她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昭信宫的女官陆女史,见到郑楚儿进来,微微一惊后,脸上马上现出笑容。 “见过王妃。” 众宫婢也向郑楚儿行礼。 “昭信娘娘呢?” “回王妃,娘娘和陛下,还在睡阁呢。” 陆女史说这话时,也不由得微微脸红。 都这么个时候了,皇帝还缠着昭信娘娘不让起来。 “王妃请用茶。” 陆女史说着,就向睡阁走起。 侧耳在外面听了听,陆女史轻声道: “娘娘,兰陵王妃来拜见娘娘了。” 里面终于传来李祖娥有气无力的声音: “且让她先等一下,本宫马上就出来。” 李祖娥说话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还紧紧抱着她的高湛,低声道: “陛下,已快中午了,妾要起来了。” 高湛一直痴迷的望着李祖娥,听了李祖娥的话,对着李祖娥的耳朵、脖子、胸前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听到里面的动静,宫女们连忙进去帮两人穿衣。 待李祖娥洗漱后出来时,郑楚儿看到面前的人,宫中精致的妆粉,掩盖不了一脸的倦容。 明显夜里,夜夜巫山云雨。 连走路,都要两个宫女扶着,但恩泽愈发把李祖娥滋润得千娇百媚。 高湛倒是精神悦愉,一脸的春风得意。 但年轻的容颜,也露出少许疲倦。 郑楚儿走向前去,拜见俩人。 “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高湛似乎心情很不错,虚抬了一下手道: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李祖娥轻轻甩开扶着她的两个宫女,过来拉着郑楚儿的手。 “正想找你说说话呢,你就来了。” “娘娘,妾此次来,是来求陛下的,妾想到晋阳去。” 高湛听了,脸色微微一变,道: “四郎已南下洛阳,你去了,也见不到他。” “陛下,妾的两个孩子还小,父母都不在身边,妾不放心,想去看看他们。” 敢忤逆皇帝的意愿,一抹愠色,浮现在高湛眼里。 第369章飘荡到榻前的黑影 第369章飘荡到榻前的黑影 第369章飘荡到榻前的黑影 敢忤逆皇帝的意愿,一抹愠色,浮现在高湛眼里。 李祖娥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对高湛道: “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和孩子分开,哪一个母亲不想念呢?” 高湛听了,望着李祖娥的脸,不觉频频点头,改口道: “行,朕准了。” “谢陛下。” 郑楚儿高兴的望着李祖娥,感激道: “谢谢娘娘。” “今日你就可以出宫,回府收拾一下,明日朕派护卫送你去晋阳。”高湛接着道。 “是,陛下,谢陛下,谢娘娘。” “你要谢,就谢她吧。” 高湛望着李祖娥,满眼的笑意。 李祖娥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转头望着郑楚儿。 从昭信宫出来,郑楚儿带着知书和如画,就匆匆的出了皇宫。 一直侯在宫外的阿四,见郑楚儿出来,马上赶着牛车过来。 “去南市,妾要去给沁儿和渲儿买喜欢吃的雪桃酥,还有水晶莲子糕。” 阿四答应一声,赶着牛车,向南市而去。 牛车外,有小孩儿在唱:“九龙母死不做孝,痴迷寡嫂世人笑………” 见有华丽的牛车过来,小孩们四下散开,无踪无影。 牛车很快驶离这些小孩唱歌的地方,但这些小孩儿唱的歌谣,把郑楚儿的思绪,拉回到前世的回忆中。 难道娄太后的命运,也如前世一样? “王妃,你怎么了。” 知书见下了牛车的郑楚儿,脸色凝重,担心的问。 “王妃别急,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小公子了。” 如画说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糖葫芦。 郑楚儿递了一枚常平五铢币给如画。 “想吃就去买。” 小如画看着手里的常平五铢,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她用两个铜板,买了五串糖葫芦。 那枚常平五铢,被她小心的装在香囊里。 阿四看着,心里道:小么小,还是鬼聪明的。 如画递了一支给知书,自己先咬着一串,又要递一支来给郑楚儿了。 “不要。”郑楚儿道。 如画嘴里咬着糖葫芦,呜呜的说不清话,见郑楚儿坚定地摇头,只好作罢。 最后总算能说话了,对郑楚儿道: “这两支,是给两个小公子的。” 郑楚儿一笑,还没有等她说话,知书就给了如画一把头。 “小公子会吃糖葫芦吗?” “不会吃,我吃。” 郑楚儿笑着摇了摇头,如画,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但遇到危险的事,便会像个大人一样,勇敢且镇定。 第二日,高湛派的禁卫军,早早的就来到了兰陵王府。 禁卫军护送着郑楚儿,一路向晋阳而去。 夜以继日的赶路,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叫风铃堡的地方。 看看天快黑了,没有办法,就借住在一户大户人家里。 “贵人,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贵人都不要起来开门。” 男主人是个面慈心善的中年人,叫刘贵仁,特意过来拜见郑楚儿,亲自对郑楚儿说。 “敢问刘庄主,会有些什么声音呢?” 郑楚儿的话,问得刘贵仁有点结巴。“ “反………反正贵人晚上,不………不要起来出去就行了。” 刘贵仁说完,看了又看那些禁卫军,似乎放心了的许多。正要回去,却被阿四叫住。 “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刘贵仁没有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说起了风堡事的事。 “据说一百多年前,风铃堡就因为半夜有风铃的声音响而得名。 听老一辈的人说,只要风铃声响起,这个风铃堡,没有仙子飘过,就会有阴兵过境。” 刘贵仁的话,吓得知书和如画挤在一起。 “我们想看仙子,不想看阴兵。”如画害怕的说道。 “可阴兵出现的机率多些。”刘贵道。 “休要胡说,别吓着我们贵人。”禁卫军首领喝道。 郑楚儿摆摆手,淡淡道:“无妨,不怕。” 听了郑楚儿的话,刘贵仁才又接着道: “这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我家生活在这里几辈人,也没有人亲眼看到过这些事。但是………” 刘贵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快点说。”禁卫军首领是个急性子。 “但是,三日以前,半夜天下阴雨,有外出的人,看到雨中,有穿戴奇怪的人路过,那些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脸上灰蒙蒙的,看不清面容,一晃就不见了。 第二日雨停后,自然没有了脚印,但路上,留下了马粪。 阴兵,再次在风铃堡出现了。” 刘贵仁的话,吓得住知书和如画,就差点抱作一团了。 吃过晚饭后,知书抬了一盆热水来,给郑楚儿泡了脚。 连日来的奔波,让人一放松下来,就觉得困得要命。 躺在床榻上,郑楚儿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忽然刮起了大风。 不,是阴风。 当一阵呜呜的风声刮过后,冷寂的夜里,突然响起了风铃的声音。 风铃声中,有黑影,飘到了郑楚儿的床榻前。 黑影手一抬,盖在郑楚儿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一双幽幽的眼睛,在郑楚儿身上瞟来瞟去。 郑楚儿的身上,外衣下面,中衣贴身,这在黑影的眼里,一览无余。 黑影拿起一支笛子,站在郑楚儿面前,竟然吹了起来。 没有笛声,吹出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 睡梦中的郑楚儿,被冷得翻了一个身。 黑影死死的盯着郑楚儿看了又看,手,最终伸向了郑楚儿。 “咕咕呜!” 一声鸣鸡,啼黎明前的黑暗。 黑影瞬间,从郑楚儿的睡的房间消失。 郑楚儿睁开了眼睛,耳朵贴到了墙上……… 天亮后,郑楚儿一行人答谢了刘贵仁一家,准备继续向晋阳赶去。 很奇怪,整个庄园的人,都没有人在谈论昨夜的风铃声。 阿四第一个发现,他们的马,有点“精神恍惚”,似看到什么吓人东西一样。 好在,吃了草料后,马又精神起来。一行人,又准备继续赶路。 离开刘家的庄园前,郑楚儿看了一眼庄园门前,那口清冽冽的井。 郑楚儿走到井边,弯下腰,闻了闻。 昨日,有人在井里下了药。 致使整个庄园的人,包括禁卫军等,都睡得死沉。 所以,没有人听到风铃的声音。 而刘家庄园附近的人,却听到了,吓得没有人敢出来。 这为那个黑影,可以大方的从窗子外面进来,而没被发现。 而郑楚儿,重要的东西,没有带在她身上。 关中的“黑影”,已经来到了中原。 第369章飘荡到榻前的黑影 敢忤逆皇帝的意愿,一抹愠色,浮现在高湛眼里。 李祖娥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对高湛道: “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和孩子分开,哪一个母亲不想念呢?” 高湛听了,望着李祖娥的脸,不觉频频点头,改口道: “行,朕准了。” “谢陛下。” 郑楚儿高兴的望着李祖娥,感激道: “谢谢娘娘。” “今日你就可以出宫,回府收拾一下,明日朕派护卫送你去晋阳。”高湛接着道。 “是,陛下,谢陛下,谢娘娘。” “你要谢,就谢她吧。” 高湛望着李祖娥,满眼的笑意。 李祖娥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转头望着郑楚儿。 从昭信宫出来,郑楚儿带着知书和如画,就匆匆的出了皇宫。 一直侯在宫外的阿四,见郑楚儿出来,马上赶着牛车过来。 “去南市,妾要去给沁儿和渲儿买喜欢吃的雪桃酥,还有水晶莲子糕。” 阿四答应一声,赶着牛车,向南市而去。 牛车外,有小孩儿在唱:“九龙母死不做孝,痴迷寡嫂世人笑………” 见有华丽的牛车过来,小孩们四下散开,无踪无影。 牛车很快驶离这些小孩唱歌的地方,但这些小孩儿唱的歌谣,把郑楚儿的思绪,拉回到前世的回忆中。 难道娄太后的命运,也如前世一样? “王妃,你怎么了。” 知书见下了牛车的郑楚儿,脸色凝重,担心的问。 “王妃别急,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小公子了。” 如画说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糖葫芦。 郑楚儿递了一枚常平五铢币给如画。 “想吃就去买。” 小如画看着手里的常平五铢,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她用两个铜板,买了五串糖葫芦。 那枚常平五铢,被她小心的装在香囊里。 阿四看着,心里道:小么小,还是鬼聪明的。 如画递了一支给知书,自己先咬着一串,又要递一支来给郑楚儿了。 “不要。”郑楚儿道。 如画嘴里咬着糖葫芦,呜呜的说不清话,见郑楚儿坚定地摇头,只好作罢。 最后总算能说话了,对郑楚儿道: “这两支,是给两个小公子的。” 郑楚儿一笑,还没有等她说话,知书就给了如画一把头。 “小公子会吃糖葫芦吗?” “不会吃,我吃。” 郑楚儿笑着摇了摇头,如画,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但遇到危险的事,便会像个大人一样,勇敢且镇定。 第二日,高湛派的禁卫军,早早的就来到了兰陵王府。 禁卫军护送着郑楚儿,一路向晋阳而去。 夜以继日的赶路,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叫风铃堡的地方。 看看天快黑了,没有办法,就借住在一户大户人家里。 “贵人,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贵人都不要起来开门。” 男主人是个面慈心善的中年人,叫刘贵仁,特意过来拜见郑楚儿,亲自对郑楚儿说。 “敢问刘庄主,会有些什么声音呢?” 郑楚儿的话,问得刘贵仁有点结巴。“ “反………反正贵人晚上,不………不要起来出去就行了。” 刘贵仁说完,看了又看那些禁卫军,似乎放心了的许多。正要回去,却被阿四叫住。 “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刘贵仁没有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说起了风堡事的事。 “据说一百多年前,风铃堡就因为半夜有风铃的声音响而得名。 听老一辈的人说,只要风铃声响起,这个风铃堡,没有仙子飘过,就会有阴兵过境。” 刘贵仁的话,吓得知书和如画挤在一起。 “我们想看仙子,不想看阴兵。”如画害怕的说道。 “可阴兵出现的机率多些。”刘贵道。 “休要胡说,别吓着我们贵人。”禁卫军首领喝道。 郑楚儿摆摆手,淡淡道:“无妨,不怕。” 听了郑楚儿的话,刘贵仁才又接着道: “这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我家生活在这里几辈人,也没有人亲眼看到过这些事。但是………” 刘贵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快点说。”禁卫军首领是个急性子。 “但是,三日以前,半夜天下阴雨,有外出的人,看到雨中,有穿戴奇怪的人路过,那些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脸上灰蒙蒙的,看不清面容,一晃就不见了。 第二日雨停后,自然没有了脚印,但路上,留下了马粪。 阴兵,再次在风铃堡出现了。” 刘贵仁的话,吓得住知书和如画,就差点抱作一团了。 吃过晚饭后,知书抬了一盆热水来,给郑楚儿泡了脚。 连日来的奔波,让人一放松下来,就觉得困得要命。 躺在床榻上,郑楚儿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忽然刮起了大风。 不,是阴风。 当一阵呜呜的风声刮过后,冷寂的夜里,突然响起了风铃的声音。 风铃声中,有黑影,飘到了郑楚儿的床榻前。 黑影手一抬,盖在郑楚儿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一双幽幽的眼睛,在郑楚儿身上瞟来瞟去。 郑楚儿的身上,外衣下面,中衣贴身,这在黑影的眼里,一览无余。 黑影拿起一支笛子,站在郑楚儿面前,竟然吹了起来。 没有笛声,吹出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 睡梦中的郑楚儿,被冷得翻了一个身。 黑影死死的盯着郑楚儿看了又看,手,最终伸向了郑楚儿。 “咕咕呜!” 一声鸣鸡,啼黎明前的黑暗。 黑影瞬间,从郑楚儿的睡的房间消失。 郑楚儿睁开了眼睛,耳朵贴到了墙上……… 天亮后,郑楚儿一行人答谢了刘贵仁一家,准备继续向晋阳赶去。 很奇怪,整个庄园的人,都没有人在谈论昨夜的风铃声。 阿四第一个发现,他们的马,有点“精神恍惚”,似看到什么吓人东西一样。 好在,吃了草料后,马又精神起来。一行人,又准备继续赶路。 离开刘家的庄园前,郑楚儿看了一眼庄园门前,那口清冽冽的井。 郑楚儿走到井边,弯下腰,闻了闻。 昨日,有人在井里下了药。 致使整个庄园的人,包括禁卫军等,都睡得死沉。 所以,没有人听到风铃的声音。 而刘家庄园附近的人,却听到了,吓得没有人敢出来。 这为那个黑影,可以大方的从窗子外面进来,而没被发现。 而郑楚儿,重要的东西,没有带在她身上。 关中的“黑影”,已经来到了中原。 第370章如画和知书失踪 第370章如画和知书失踪 第370章如画和知书失踪 关中的“黑影”,已经来到了中原。 楚儿发现,有两个禁卫军留了下来,看来那个禁卫军头领,也不是吃素的。 禁卫军头领,可能也发现了端倪,留下了人员调查,或者是去通报地方官员,或上报朝廷吧。 马车继续前行,在离晋阳三百多里的洛城,在一座幽静的客栈歇脚。 等一切安顿好后,郑楚儿突然发现,知书和如画不见了。 是不是俩人,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觉得好奇,就悄悄地溜出客栈玩去了? “你们看到知书和如画了吗?” “她们两个出去了。” 俩人这一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郑楚儿马上让禁卫军统统出去寻找。 禁卫军头领犹豫了一下。 他们是来保护王妃的,可不是来保护那两个黄毛丫头的,可王妃的话,他们又不得不听。 “王妃有我在,你们尽管去找。”阿四道。 “阿四,听说对面那间牛肉馆,有一种牛肉丸子,味道相当不错。” 郑楚儿见禁卫军离开,对阿四道。 阿四忙道:“王妃,阿四这就去买。” 等阿四一离开客栈,郑楚儿拉过一匹备马,骑上去就冲出了客栈。 如画和知书喜欢去什么地方,她最清楚,阿四在,肯定拼死不会让她出去找人。 没有人知道,郑楚儿会如此的着急。 因为如画背着的小包袱里,有一张非常重要的图纸。 那是一张洛阳周边的地形图。 这是郑楚儿依照前世的记忆,花了好几个晚上,回忆着画出来的。 那张地图,对高长恭非常有用。 郑楚儿本打算到达晋阳时,就派阿四快马加鞭送到洛阳给高长恭。 可是现在,如画背着那张地形图不见了。 虽然这是在大齐的土地上,但是周国的细作,也可能散落在这个洛城,他们,无处不在。 特别是那个韦孝宽手下的细作,前世已经潜伏到了邺城的大街小巷。 在风铃堡,那个黑影,难道不是敌国的细作? 那些细作,不知想在她身上寻找什么? 那晚在风铃堡,因为她孕吐,吃不下东西,吃进去一小点,又都吐了出来,所以她没有被药迷昏。 全庄园的人,因吃了门外那口井水煮的食物,全部都昏睡过去。 以至于第二日,那些人根本没有听到风铃的声音,也就没人议论阴兵过境的事。 包括哪些禁卫军,还有阿四,以及知书和如画,他们都沉睡过去,不知道有一个黑影,来到了她的床榻边。 郑楚儿以为,那晚黑影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东西,应该就不会再跟踪她了。 可是……… 郑楚儿想到这里,心里一凉。 难道他们发现了有重要的东西,放在了如画的身上? 无论如何,要尽快找到如画。 如果那张地形图,不注意落在韦孝宽手下的手上,那不仅对高长恭,对整个齐国,都是非常不利的。 郑楚儿的沿着洛城的街道,仔细找行。 终于,前面有个粉色的身影,出现在黄昏的街道上。 “如画,知书。” 郑楚儿高兴喊着,打马过去。 可跑到那里一看,那粉色的身影,又消失了。 再抬头一看,原来小不点,又跑到前面去了。 郑楚儿催马过去,可是,当她到达那里时,粉色的身影,又再次消失了。 天渐渐暗下来,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在陌生的街市上,郑楚儿心急的寻找着。 不知为什么,郑楚儿感到,风铃堡那异样的气氛,又弥漫在这陌生的街道。 郑楚儿仔细的观察着,偶尔路过的老百姓,或行色匆匆,或麻木的从她身边经过。 可哪一个是敌国的细作,根本看不出来。 郑楚儿无奈的摇摇头,要随便就能看得出来,就不叫细作了。 算了,现在主要的事,就是找到如画和知书。 郑楚儿找着找着,来到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知书,如画,知书,如画,你们在哪里?” 空荡荡的小巷,发出了一声声回音。 郑楚儿发现,昏暗中,前面的拐角,有一个影子露了出来,在那里若隐若现。 坐下的马,突然发出了一嘶鸣。 情况未知,郑楚儿一转马头,离开了那条小巷。 但郑楚儿,并没有真正离开。 她转了一个方向,从另一头冲到了那个拐角。 结果,看到了一件挂在树上晒的衣服。 心虚一场。 再次调转马头出来,郑楚儿茫然的寻找在街上。 远处,终于再次出现两个身影,郑楚儿高兴的打马过去。 “知书,如画。” 可是,郑楚儿看到的,是两个陌生的女孩儿。 “你们有没有见过,和你们一样大的两个女孩?也穿着粉色的衣裙。” 两个女孩,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她们看着鲜衣怒马的郑楚儿,摇了摇头。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可一直不见知书和如画的身影。 郑楚儿一路找寻,一路问偶尔遇到的行人。 “请问这位阿翁,有没有见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两人都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裙子。” 阿翁回忆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 “两个头上插着一支蝴蝶钗的小女孩吗?” 郑楚儿一听,急急道: “对,她们头上插着蝴蝶钗子。” “她们被四个赶马的男子带走了,就沿这个方向走的。” 阿翁说着,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 郑楚儿一听,心里一惊,遇着人牙子了? 但另外一个想法,让郑楚儿更加心惊不已。 那四个人,会不会是敌国的细作? 那些人,难道已经知道,有重要的东西,放在如画的身上? 来不及说声谢谢,郑楚儿沿着前面的小路,追了过去。 前面的路,越来越荒芜,天色也越来越暗,不知不自觉间,已渐渐离开了这座小镇。 郑楚儿猛然勒住了马,她觉得哪点不对。 那个阿翁的声音,并不像本地的人。 郑楚儿调转马头,就要返回。 可就在这时,昏暗中,有一样东西,在郑楚儿面前出现。 郑楚儿拔出了剑,把那东西轻轻的挑了过来。 正是一支蝴蝶钗子。 郑楚儿不再多想,调转马头,继续向前追去。 望着郑楚儿消失在小路的尽头,那个阿翁,拿下了头上的斗笠。 手一揭,脸上的面具,被撕了下来。 年迈的阿翁,竟是一个精壮的男子。 这个男子,望着郑楚儿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第370章如画和知书失踪 关中的“黑影”,已经来到了中原。 楚儿发现,有两个禁卫军留了下来,看来那个禁卫军头领,也不是吃素的。 禁卫军头领,可能也发现了端倪,留下了人员调查,或者是去通报地方官员,或上报朝廷吧。 马车继续前行,在离晋阳三百多里的洛城,在一座幽静的客栈歇脚。 等一切安顿好后,郑楚儿突然发现,知书和如画不见了。 是不是俩人,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觉得好奇,就悄悄地溜出客栈玩去了? “你们看到知书和如画了吗?” “她们两个出去了。” 俩人这一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郑楚儿马上让禁卫军统统出去寻找。 禁卫军头领犹豫了一下。 他们是来保护王妃的,可不是来保护那两个黄毛丫头的,可王妃的话,他们又不得不听。 “王妃有我在,你们尽管去找。”阿四道。 “阿四,听说对面那间牛肉馆,有一种牛肉丸子,味道相当不错。” 郑楚儿见禁卫军离开,对阿四道。 阿四忙道:“王妃,阿四这就去买。” 等阿四一离开客栈,郑楚儿拉过一匹备马,骑上去就冲出了客栈。 如画和知书喜欢去什么地方,她最清楚,阿四在,肯定拼死不会让她出去找人。 没有人知道,郑楚儿会如此的着急。 因为如画背着的小包袱里,有一张非常重要的图纸。 那是一张洛阳周边的地形图。 这是郑楚儿依照前世的记忆,花了好几个晚上,回忆着画出来的。 那张地图,对高长恭非常有用。 郑楚儿本打算到达晋阳时,就派阿四快马加鞭送到洛阳给高长恭。 可是现在,如画背着那张地形图不见了。 虽然这是在大齐的土地上,但是周国的细作,也可能散落在这个洛城,他们,无处不在。 特别是那个韦孝宽手下的细作,前世已经潜伏到了邺城的大街小巷。 在风铃堡,那个黑影,难道不是敌国的细作? 那些细作,不知想在她身上寻找什么? 那晚在风铃堡,因为她孕吐,吃不下东西,吃进去一小点,又都吐了出来,所以她没有被药迷昏。 全庄园的人,因吃了门外那口井水煮的食物,全部都昏睡过去。 以至于第二日,那些人根本没有听到风铃的声音,也就没人议论阴兵过境的事。 包括哪些禁卫军,还有阿四,以及知书和如画,他们都沉睡过去,不知道有一个黑影,来到了她的床榻边。 郑楚儿以为,那晚黑影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东西,应该就不会再跟踪她了。 可是……… 郑楚儿想到这里,心里一凉。 难道他们发现了有重要的东西,放在了如画的身上? 无论如何,要尽快找到如画。 如果那张地形图,不注意落在韦孝宽手下的手上,那不仅对高长恭,对整个齐国,都是非常不利的。 郑楚儿的沿着洛城的街道,仔细找行。 终于,前面有个粉色的身影,出现在黄昏的街道上。 “如画,知书。” 郑楚儿高兴喊着,打马过去。 可跑到那里一看,那粉色的身影,又消失了。 再抬头一看,原来小不点,又跑到前面去了。 郑楚儿催马过去,可是,当她到达那里时,粉色的身影,又再次消失了。 天渐渐暗下来,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在陌生的街市上,郑楚儿心急的寻找着。 不知为什么,郑楚儿感到,风铃堡那异样的气氛,又弥漫在这陌生的街道。 郑楚儿仔细的观察着,偶尔路过的老百姓,或行色匆匆,或麻木的从她身边经过。 可哪一个是敌国的细作,根本看不出来。 郑楚儿无奈的摇摇头,要随便就能看得出来,就不叫细作了。 算了,现在主要的事,就是找到如画和知书。 郑楚儿找着找着,来到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知书,如画,知书,如画,你们在哪里?” 空荡荡的小巷,发出了一声声回音。 郑楚儿发现,昏暗中,前面的拐角,有一个影子露了出来,在那里若隐若现。 坐下的马,突然发出了一嘶鸣。 情况未知,郑楚儿一转马头,离开了那条小巷。 但郑楚儿,并没有真正离开。 她转了一个方向,从另一头冲到了那个拐角。 结果,看到了一件挂在树上晒的衣服。 心虚一场。 再次调转马头出来,郑楚儿茫然的寻找在街上。 远处,终于再次出现两个身影,郑楚儿高兴的打马过去。 “知书,如画。” 可是,郑楚儿看到的,是两个陌生的女孩儿。 “你们有没有见过,和你们一样大的两个女孩?也穿着粉色的衣裙。” 两个女孩,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她们看着鲜衣怒马的郑楚儿,摇了摇头。 郑楚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可一直不见知书和如画的身影。 郑楚儿一路找寻,一路问偶尔遇到的行人。 “请问这位阿翁,有没有见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两人都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裙子。” 阿翁回忆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 “两个头上插着一支蝴蝶钗的小女孩吗?” 郑楚儿一听,急急道: “对,她们头上插着蝴蝶钗子。” “她们被四个赶马的男子带走了,就沿这个方向走的。” 阿翁说着,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 郑楚儿一听,心里一惊,遇着人牙子了? 但另外一个想法,让郑楚儿更加心惊不已。 那四个人,会不会是敌国的细作? 那些人,难道已经知道,有重要的东西,放在如画的身上? 来不及说声谢谢,郑楚儿沿着前面的小路,追了过去。 前面的路,越来越荒芜,天色也越来越暗,不知不自觉间,已渐渐离开了这座小镇。 郑楚儿猛然勒住了马,她觉得哪点不对。 那个阿翁的声音,并不像本地的人。 郑楚儿调转马头,就要返回。 可就在这时,昏暗中,有一样东西,在郑楚儿面前出现。 郑楚儿拔出了剑,把那东西轻轻的挑了过来。 正是一支蝴蝶钗子。 郑楚儿不再多想,调转马头,继续向前追去。 望着郑楚儿消失在小路的尽头,那个阿翁,拿下了头上的斗笠。 手一揭,脸上的面具,被撕了下来。 年迈的阿翁,竟是一个精壮的男子。 这个男子,望着郑楚儿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第371章少年齐王宇文宪 第371章少年齐王宇文宪 第371章少年齐王宇文宪 这个男子,望着郑楚儿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郑楚儿打马奋力追了过去,突然,马惊叫一声,一下子栽倒下去。 郑楚儿叫了一声,随马跌落下去。 慌乱中,郑楚儿的一只手,忙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她怕伤着她腹中的孩子。 可她的头,却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等到郑楚儿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她知道她昨晚,中了麻醉箭。 她发现自己躺在山上的一座破庙里,这是一座荒废的破庙,可里面,有陌生男子的身影在晃动。 随身携带的飞镖和剑,已不在了。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门一开,金色的晨曦中,一个银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如从霞光万丈中走来一样,那洁白的面容,如皎的月亮一样明亮。 “你醒了?” 几年不见,声音仍然温和动听,只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稚嫩。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美誉长安城,正春风得意的齐王、宇文泰的第五子——宇文宪。郑楚儿从前认识的银袍少年阿宪。 见郑楚儿不说话,宇文宪笑着走了过来。 “来,我帮你涂点儿药。” “不要你管。” 郑楚儿一下子闪开,看着郑楚儿这个样子,宇文宪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听话,那麻醉箭虽然很细很小,但不能在你肩上留下任何疤痕。” 宇文宪说着,就要来撸郑楚儿的袖子。 “你?走开。” 郑楚儿一下子推开推开宇文宪,少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我来帮你涂药。” “小屁孩,你懂男女授受不亲吗?”郑楚儿气道。 不想李文宪一听,急了。 “我都16岁了,不,快17岁了,我不是小屁孩了。” 年轻的齐王,气得脸涨红起来。 “我管你几岁,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个小屁孩。” 即使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身负重伤,也没有郑楚儿这句话伤人。 “你,你忘恩负义。”宇文宪气道。 郑楚儿一听,指着宇文宪道: “谁忘恩负义了?” “你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郑楚儿一下子想起来,那是天宝七年的事了,他确实从两个歹人手里,救了她。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可以来撸我的袖子?” 宇文宪耐心道:“那箭,伤在你肩上,我只是来帮你涂药。” 郑楚儿“我不要你涂。“ 宇文宪:”会留下疤痕,会难看的。” 郑楚儿:“又不给你看。” 宇文宪:“你?” 郑楚儿:“我什么?” 宇文宪:“你没有以前说话好听了。” 郑楚儿:“你管得着?” 宇文宪见郑楚儿蛮不讲理,不怒反而笑,他摇了摇头,说道: “这才是你的真性格吧?” 郑楚儿一噎,发现自己跟宇文宪在一起,连她也像个小孩子了。 随即正色道:“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宇文宪听了,低下头,声音低沉。 “回长安。” 宇文宪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异常坚定。 “我要把你送到长安去。” “你敢?” “我敢。” 声音虽然不高,仍十分坚定。 郑楚儿急了,她要去晋阳,她要知道知书和如画怎么样了。 “你把本王妃的婢女,弄哪里去了?” “她们买了糖葫芦,又吃了木瓜粉,磕着小瓜子,听了一下会书,就跑回去了。” 知书和如画的行踪,宇文宪知道得这么清楚,郑楚儿怀疑道: “你没有伤着她们两个?” 宇文道:“两个小滑头,我本来是要把她们带来伺候你的,可她们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走了。” 郑楚儿听了,终于放下心了。 那幅地图,宇文宪并没有发现,还在如画的身上。 “等风声过后,我派人送你去长安。” 意思是,他并不回长安。 那就是要去攻打洛阳了。 郑楚儿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想把那份地图,送到高长恭手里。她急道: “我是嫁了人的人,我要回到我夫君身边去。” 宇文宪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他重重的把药碗,放在桌案上,转头就走了出去。 那落寞的背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郑楚儿气哼哼的望着宇文宪离开,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思考着怎样逃离这座荒废的寺庙。 宇文宪的身影消失后,郑楚儿拿起药,自己高高挽起袖子,把药涂在肩上。 脚步声再次响起,郑楚儿突然难受起来。 先进来的是一个护卫模样的少年,郑楚儿一眼认出,此人就是一直跟随着宇文宪的阿举。 阿举手里用食盘端着饭菜进来。 “楚儿姑娘,该吃饭了。” 郑楚儿:“叫王妃,本王妃可记得你,阿宪的小书童。” 阿举:“王……楚儿姑娘,别为难阿举。” 郑楚儿:“不为难你,你只要送我到晋阳,我保管在你的主子面前,为你说好话。” 阿举:“那楚儿姑娘,还是说阿举的坏话吧。” 郑楚儿:“你?” 低低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宇文宪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出去时难看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 来到郑楚儿面前,手突然伸了出来。 一束鲜艳欲滴的海棠花,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这是郑楚儿最喜欢的花,他怎么知道的? “喜欢吗?我知道你最喜欢海棠花了。” 见郑楚儿不说话,也不伸手来接,宇文宪自己把花插在一个陶罐里。 “快吃饭吧,我来陪你吃。” 宇文宪说着,拉过一个凳子,放到郑楚儿旁边。 “荥阳人,一般都喜欢吃枣泥糕。来,尝尝我的厨师做的枣泥糕。” 宇文宪说着,把一块枣泥糕,夹在一个小碟子里。又加了一小块,送到了郑楚儿的嘴边。 郑楚儿一闻到那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就想吐。 阿举在旁边,看着军中人人敬仰的少年齐王,喂人吃东西,还被嫌弃得吐,急道: “楚儿姑娘不想吃,也用不着吐吧?” 郑楚儿懒得理他,自己舀了碗山鸡汤,吹了吹,喝了下去。 不管怎样,肚里的孩子,需要营养。 但那山鸡汤太鲜太香了,郑楚儿闻着,又忍不住想吐。 宇文宪望着郑楚儿,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那双明亮的眼睛,恶狠狠的望着远方,一下子变得阴沉。 末了,夹了一箸酸笋肉丝,送到郑楚儿嘴边,见郑楚儿不张嘴,又放到了郑楚儿的小碗里。 郑楚儿也不客气,稀里哗啦的吃了好多菜。 “慢慢吃,别噎着。” 郑楚儿被说得噎了一下。 第371章少年齐王宇文宪 这个男子,望着郑楚儿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郑楚儿打马奋力追了过去,突然,马惊叫一声,一下子栽倒下去。 郑楚儿叫了一声,随马跌落下去。 慌乱中,郑楚儿的一只手,忙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她怕伤着她腹中的孩子。 可她的头,却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等到郑楚儿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她知道她昨晚,中了麻醉箭。 她发现自己躺在山上的一座破庙里,这是一座荒废的破庙,可里面,有陌生男子的身影在晃动。 随身携带的飞镖和剑,已不在了。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门一开,金色的晨曦中,一个银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如从霞光万丈中走来一样,那洁白的面容,如皎的月亮一样明亮。 “你醒了?” 几年不见,声音仍然温和动听,只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稚嫩。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美誉长安城,正春风得意的齐王、宇文泰的第五子——宇文宪。郑楚儿从前认识的银袍少年阿宪。 见郑楚儿不说话,宇文宪笑着走了过来。 “来,我帮你涂点儿药。” “不要你管。” 郑楚儿一下子闪开,看着郑楚儿这个样子,宇文宪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听话,那麻醉箭虽然很细很小,但不能在你肩上留下任何疤痕。” 宇文宪说着,就要来撸郑楚儿的袖子。 “你?走开。” 郑楚儿一下子推开推开宇文宪,少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我来帮你涂药。” “小屁孩,你懂男女授受不亲吗?”郑楚儿气道。 不想李文宪一听,急了。 “我都16岁了,不,快17岁了,我不是小屁孩了。” 年轻的齐王,气得脸涨红起来。 “我管你几岁,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个小屁孩。” 即使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身负重伤,也没有郑楚儿这句话伤人。 “你,你忘恩负义。”宇文宪气道。 郑楚儿一听,指着宇文宪道: “谁忘恩负义了?” “你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郑楚儿一下子想起来,那是天宝七年的事了,他确实从两个歹人手里,救了她。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可以来撸我的袖子?” 宇文宪耐心道:“那箭,伤在你肩上,我只是来帮你涂药。” 郑楚儿“我不要你涂。“ 宇文宪:”会留下疤痕,会难看的。” 郑楚儿:“又不给你看。” 宇文宪:“你?” 郑楚儿:“我什么?” 宇文宪:“你没有以前说话好听了。” 郑楚儿:“你管得着?” 宇文宪见郑楚儿蛮不讲理,不怒反而笑,他摇了摇头,说道: “这才是你的真性格吧?” 郑楚儿一噎,发现自己跟宇文宪在一起,连她也像个小孩子了。 随即正色道:“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宇文宪听了,低下头,声音低沉。 “回长安。” 宇文宪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异常坚定。 “我要把你送到长安去。” “你敢?” “我敢。” 声音虽然不高,仍十分坚定。 郑楚儿急了,她要去晋阳,她要知道知书和如画怎么样了。 “你把本王妃的婢女,弄哪里去了?” “她们买了糖葫芦,又吃了木瓜粉,磕着小瓜子,听了一下会书,就跑回去了。” 知书和如画的行踪,宇文宪知道得这么清楚,郑楚儿怀疑道: “你没有伤着她们两个?” 宇文道:“两个小滑头,我本来是要把她们带来伺候你的,可她们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走了。” 郑楚儿听了,终于放下心了。 那幅地图,宇文宪并没有发现,还在如画的身上。 “等风声过后,我派人送你去长安。” 意思是,他并不回长安。 那就是要去攻打洛阳了。 郑楚儿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想把那份地图,送到高长恭手里。她急道: “我是嫁了人的人,我要回到我夫君身边去。” 宇文宪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他重重的把药碗,放在桌案上,转头就走了出去。 那落寞的背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郑楚儿气哼哼的望着宇文宪离开,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思考着怎样逃离这座荒废的寺庙。 宇文宪的身影消失后,郑楚儿拿起药,自己高高挽起袖子,把药涂在肩上。 脚步声再次响起,郑楚儿突然难受起来。 先进来的是一个护卫模样的少年,郑楚儿一眼认出,此人就是一直跟随着宇文宪的阿举。 阿举手里用食盘端着饭菜进来。 “楚儿姑娘,该吃饭了。” 郑楚儿:“叫王妃,本王妃可记得你,阿宪的小书童。” 阿举:“王……楚儿姑娘,别为难阿举。” 郑楚儿:“不为难你,你只要送我到晋阳,我保管在你的主子面前,为你说好话。” 阿举:“那楚儿姑娘,还是说阿举的坏话吧。” 郑楚儿:“你?” 低低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宇文宪背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出去时难看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 来到郑楚儿面前,手突然伸了出来。 一束鲜艳欲滴的海棠花,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这是郑楚儿最喜欢的花,他怎么知道的? “喜欢吗?我知道你最喜欢海棠花了。” 见郑楚儿不说话,也不伸手来接,宇文宪自己把花插在一个陶罐里。 “快吃饭吧,我来陪你吃。” 宇文宪说着,拉过一个凳子,放到郑楚儿旁边。 “荥阳人,一般都喜欢吃枣泥糕。来,尝尝我的厨师做的枣泥糕。” 宇文宪说着,把一块枣泥糕,夹在一个小碟子里。又加了一小块,送到了郑楚儿的嘴边。 郑楚儿一闻到那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就想吐。 阿举在旁边,看着军中人人敬仰的少年齐王,喂人吃东西,还被嫌弃得吐,急道: “楚儿姑娘不想吃,也用不着吐吧?” 郑楚儿懒得理他,自己舀了碗山鸡汤,吹了吹,喝了下去。 不管怎样,肚里的孩子,需要营养。 但那山鸡汤太鲜太香了,郑楚儿闻着,又忍不住想吐。 宇文宪望着郑楚儿,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那双明亮的眼睛,恶狠狠的望着远方,一下子变得阴沉。 末了,夹了一箸酸笋肉丝,送到郑楚儿嘴边,见郑楚儿不张嘴,又放到了郑楚儿的小碗里。 郑楚儿也不客气,稀里哗啦的吃了好多菜。 “慢慢吃,别噎着。” 郑楚儿被说得噎了一下。 第372章痴情的少年 第372章痴情的少年 第372章痴情的少年 郑楚儿被说得噎了一下。 随后,不理宇文宪,仍就低头猛吃。 她要养足精神,才有力气逃跑。 宇文宪看着郑楚儿吃得哗啦哗啦的,嘴角不觉勾起了一抹笑容。 “再吃一点。” 宇文宪说着,又夹了一箸酸笋肉丝,放到郑楚儿的碗里。 郑楚儿白了他一眼,几下就把肉丝吃进嘴里。 饭后,马上有随从进来收拾碗筷,又有随从拎着煮好的茶进来。 宇文宪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郑楚儿面前。 见郑楚儿不接,又放到食案上。 郑楚儿见他放下,才又端起茶来,慢慢的喝着。 宇文宪自己也倒了一杯,默默的在旁边陪着喝着。 “我………” 宇文宪有点巴巴的,不知要说什么。 “我………” 郑楚儿抬眼瞟了他一眼,宇文宪脸一红。 “我去过荥阳郑府。” 见郑楚儿仍然不理他,宇文宪气道: “只是,你已经不在荥阳了。” “你去我家干什么?” “我………我去提亲。” “?” 郑楚儿嘴里的茶水,差点噗出来。 “你………你一个周国皇室成员,怎么能跑到我们齐国来提亲?” 宇文宪一听急了。 “怎么不能?我现在不是还在齐国的土地上?” 望着宇文宪有点得意的神情,楚儿冷冷一笑。 “两国开战在即,你这个周国的齐王,却跑到这荒山野岭来闲逛?” 宇文宪顿了一下,好似戳到了他的心上。 “还不是为了你,不来接你,我现在早已经在洛阳了。” “洛阳是我们齐国的洛阳,齐国的军队,会把你们赶出齐国的。” 见郑楚儿气愤,宇文宪无奈的说道: “我们不要谈国事好不好?” 再次顿了一下,宇文宪望着郑楚儿道: “你知道吗?我那次从泰山下来,就要去荥阳提亲了,可突然收到我父亲病危的消息,又只好返回长安。 本来想等我父亲病好后,再去荥阳,可我父亲却病逝了,三年孝期满,我也成年了,可你却嫁了………” 郑楚儿忙抬手制止宇文宪,再说下去,不知要说到哪里了。 见郑楚儿不爱听,少年委屈道: “你知道吗?那次在巴陵,因为你说你喜欢巴陵的风景,我回去后,就向我的父亲,要求要管辖巴蜀。 可当时我父亲嫌我小,没有答应,后来我的兄长登基后,就遵照我父亲的遗言,把巴蜀交给我管理。” 说到这里,少年的脸上,洋溢着憧憬的笑容。 “那里风景真的好,你喜欢那里,我们的家,就安在那里。” 郑楚儿听着听着,气得不得了,她喜欢巴陵不错,但谁要把家安在那里? “我的家在邺城,邺城的兰陵王府,那才是我的家。” 一听到兰陵王府四个字,宇文宪年轻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阴沉。 俩人不再说话,房间里,静得连一只飞虫的声音都能听到。 许久,还是宇文宪开口道: “你变了。” 郑楚儿好笑,对于宇文宪,她永远没有变。 她只当他是一个救过他命的小弟弟。 见宇文宪还要说下去,郑楚儿连忙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郑楚儿知宇文宪会跟着出来,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她要好好观察一下地形。 沿着这座破庙的围墙,郑楚儿默默的走着。 有宇文宪跟在她身边,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护卫,以为俩人在散步呢。 郑楚儿知道,要是她一个人这样走,那肯定要引起怀疑的,有宇文宪做掩护,不会有人敢来阻止。 但是走着走着,郑楚儿的心凉了。 这座破庙,不仅围墙高,竟还建在三面环山,一面沟沟壕纵横的山腰上。 只有门前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伸向山下。 往山上跑是不可能了,再会武功,难道还要爬到山巅,等着别人来抓? 唯一的机会,就是从左前方,那些被雨水冲刷而成的沟壕中逃下去。 郑楚儿仔细的观察着,寺庙里,古树参天。 一棵古树,映入她的眼帘。 那是一棵枝叶茂盛,枝干扭曲向上生长的大树。 如果爬上去,可轻易的跨越到寺庙的围墙上,然后跳下去。 郑楚儿想着,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这跳下去会不会伤着孩子? 虽然会轻功,但毕竟墙高沟深,还凹凸不平。 郑楚儿不知道,她摸着腹部这个细微的动作,已被旁边的宇文宪看到,他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郑楚儿。 少年的脸上,现出难以抑制的妒恨的神色。 鲜卑族素来早婚早育,如果不是为了守孝三年,为了娶郑楚儿,像宇文宪这个年龄,早就娶妻生子了。 所以从郑楚儿闻见油香的东西,就想吐时,宇文宪已猜得郑楚儿又怀孕了。 早就知道,郑楚儿已经为高长恭生了一对双胞胎,想不到,这么快,郑楚儿又再次怀孕了。 少年的心里,醋海翻腾。 不知为什么,宇文宪并不恨郑楚儿接连二三的生,他恨的人,是高长恭。 他恨高长恭夺了他的妻。 俩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棵大树下。 郑楚儿清楚的看到那棵大树下,还有着两个大石头。 蹬等着这两个石头,轻轻一跃,就能上了树,然后,跃到了围墙上,就可以……… 郑楚儿现在,就等着天黑了。 “怎么不走了?” “我累了。” “那就赶快回去休息。” 宇文宪忙去扶郑楚儿,但郑楚儿轻轻的闪开。 受伤的少年,放下了抬着的手,又跟着郑楚儿往回走。 “快躺下休息。” 回到郑楚儿的住处,宇文宪说着,已帮郑楚儿把被褥拉开。 郑楚儿:“你出去。” 宇文宪:“我不说话。” 郑楚儿:“你在我睡不着。” 宇文宪:“………” 宇文宪无奈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里面,轻轻的拉上了门。 “小心的候在外面。” “是,齐王。” 站在外面的阿举,看到宇文宪这个小心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痴情的人,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长安城和巴蜀,多少贵女,爱慕着他家齐王,可他家齐王,这些年就像没有开窍一样,从来没有想着先纳两个小妾伺候着。 十五岁了,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一心只想着齐国的郑家女郎,可人家早早的就嫁了。 阿举叹了一声,跟着宇文宪离开。 郑楚儿合衣躺下,却睡不着,她盼着天快点黑下来。 这期间,宇文宪来过两次,看到郑楚儿还睡着,痴痴的望了一会,就又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开。 第372章痴情的少年 郑楚儿被说得噎了一下。 随后,不理宇文宪,仍就低头猛吃。 她要养足精神,才有力气逃跑。 宇文宪看着郑楚儿吃得哗啦哗啦的,嘴角不觉勾起了一抹笑容。 “再吃一点。” 宇文宪说着,又夹了一箸酸笋肉丝,放到郑楚儿的碗里。 郑楚儿白了他一眼,几下就把肉丝吃进嘴里。 饭后,马上有随从进来收拾碗筷,又有随从拎着煮好的茶进来。 宇文宪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郑楚儿面前。 见郑楚儿不接,又放到食案上。 郑楚儿见他放下,才又端起茶来,慢慢的喝着。 宇文宪自己也倒了一杯,默默的在旁边陪着喝着。 “我………” 宇文宪有点巴巴的,不知要说什么。 “我………” 郑楚儿抬眼瞟了他一眼,宇文宪脸一红。 “我去过荥阳郑府。” 见郑楚儿仍然不理他,宇文宪气道: “只是,你已经不在荥阳了。” “你去我家干什么?” “我………我去提亲。” “?” 郑楚儿嘴里的茶水,差点噗出来。 “你………你一个周国皇室成员,怎么能跑到我们齐国来提亲?” 宇文宪一听急了。 “怎么不能?我现在不是还在齐国的土地上?” 望着宇文宪有点得意的神情,楚儿冷冷一笑。 “两国开战在即,你这个周国的齐王,却跑到这荒山野岭来闲逛?” 宇文宪顿了一下,好似戳到了他的心上。 “还不是为了你,不来接你,我现在早已经在洛阳了。” “洛阳是我们齐国的洛阳,齐国的军队,会把你们赶出齐国的。” 见郑楚儿气愤,宇文宪无奈的说道: “我们不要谈国事好不好?” 再次顿了一下,宇文宪望着郑楚儿道: “你知道吗?我那次从泰山下来,就要去荥阳提亲了,可突然收到我父亲病危的消息,又只好返回长安。 本来想等我父亲病好后,再去荥阳,可我父亲却病逝了,三年孝期满,我也成年了,可你却嫁了………” 郑楚儿忙抬手制止宇文宪,再说下去,不知要说到哪里了。 见郑楚儿不爱听,少年委屈道: “你知道吗?那次在巴陵,因为你说你喜欢巴陵的风景,我回去后,就向我的父亲,要求要管辖巴蜀。 可当时我父亲嫌我小,没有答应,后来我的兄长登基后,就遵照我父亲的遗言,把巴蜀交给我管理。” 说到这里,少年的脸上,洋溢着憧憬的笑容。 “那里风景真的好,你喜欢那里,我们的家,就安在那里。” 郑楚儿听着听着,气得不得了,她喜欢巴陵不错,但谁要把家安在那里? “我的家在邺城,邺城的兰陵王府,那才是我的家。” 一听到兰陵王府四个字,宇文宪年轻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阴沉。 俩人不再说话,房间里,静得连一只飞虫的声音都能听到。 许久,还是宇文宪开口道: “你变了。” 郑楚儿好笑,对于宇文宪,她永远没有变。 她只当他是一个救过他命的小弟弟。 见宇文宪还要说下去,郑楚儿连忙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郑楚儿知宇文宪会跟着出来,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她要好好观察一下地形。 沿着这座破庙的围墙,郑楚儿默默的走着。 有宇文宪跟在她身边,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护卫,以为俩人在散步呢。 郑楚儿知道,要是她一个人这样走,那肯定要引起怀疑的,有宇文宪做掩护,不会有人敢来阻止。 但是走着走着,郑楚儿的心凉了。 这座破庙,不仅围墙高,竟还建在三面环山,一面沟沟壕纵横的山腰上。 只有门前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伸向山下。 往山上跑是不可能了,再会武功,难道还要爬到山巅,等着别人来抓? 唯一的机会,就是从左前方,那些被雨水冲刷而成的沟壕中逃下去。 郑楚儿仔细的观察着,寺庙里,古树参天。 一棵古树,映入她的眼帘。 那是一棵枝叶茂盛,枝干扭曲向上生长的大树。 如果爬上去,可轻易的跨越到寺庙的围墙上,然后跳下去。 郑楚儿想着,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这跳下去会不会伤着孩子? 虽然会轻功,但毕竟墙高沟深,还凹凸不平。 郑楚儿不知道,她摸着腹部这个细微的动作,已被旁边的宇文宪看到,他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郑楚儿。 少年的脸上,现出难以抑制的妒恨的神色。 鲜卑族素来早婚早育,如果不是为了守孝三年,为了娶郑楚儿,像宇文宪这个年龄,早就娶妻生子了。 所以从郑楚儿闻见油香的东西,就想吐时,宇文宪已猜得郑楚儿又怀孕了。 早就知道,郑楚儿已经为高长恭生了一对双胞胎,想不到,这么快,郑楚儿又再次怀孕了。 少年的心里,醋海翻腾。 不知为什么,宇文宪并不恨郑楚儿接连二三的生,他恨的人,是高长恭。 他恨高长恭夺了他的妻。 俩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棵大树下。 郑楚儿清楚的看到那棵大树下,还有着两个大石头。 蹬等着这两个石头,轻轻一跃,就能上了树,然后,跃到了围墙上,就可以……… 郑楚儿现在,就等着天黑了。 “怎么不走了?” “我累了。” “那就赶快回去休息。” 宇文宪忙去扶郑楚儿,但郑楚儿轻轻的闪开。 受伤的少年,放下了抬着的手,又跟着郑楚儿往回走。 “快躺下休息。” 回到郑楚儿的住处,宇文宪说着,已帮郑楚儿把被褥拉开。 郑楚儿:“你出去。” 宇文宪:“我不说话。” 郑楚儿:“你在我睡不着。” 宇文宪:“………” 宇文宪无奈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里面,轻轻的拉上了门。 “小心的候在外面。” “是,齐王。” 站在外面的阿举,看到宇文宪这个小心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痴情的人,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长安城和巴蜀,多少贵女,爱慕着他家齐王,可他家齐王,这些年就像没有开窍一样,从来没有想着先纳两个小妾伺候着。 十五岁了,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一心只想着齐国的郑家女郎,可人家早早的就嫁了。 阿举叹了一声,跟着宇文宪离开。 郑楚儿合衣躺下,却睡不着,她盼着天快点黑下来。 这期间,宇文宪来过两次,看到郑楚儿还睡着,痴痴的望了一会,就又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开。 第373章凤翎卫女魔头 第373章凤翎卫女魔头 第373章凤翎卫女魔头 这期间,宇文宪来过两次,看到郑楚儿还睡着,痴痴的望了一会,又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开。 天终于渐渐暗了下来,郑楚儿故意在天黑之前都睡着,等天黑了,她才慢吞吞的起来。 外面守着的侍卫,知道郑楚儿起来,忙端来了饭菜。 郑楚儿慌忙吃过饭,怕宇文宪又来陪她散步。 跟着来收碗碟的护卫出去一看,郑楚儿傻了眼。 白天没人的地方,现在到处都有人站着岗。 郑楚儿的心里,一遍遍的骂着宇文宪。 转头回去,但郑楚儿想了一下,又马上出来。 她径直向一个护卫走去。 “茅房在哪里?” 护卫双脚一并,报告到:“在那里。” 郑楚儿心里笑了笑,她知道在那里。 上茅房,应该没有人跟着她了吧? 可郑楚儿想错了,两个护卫,竟然跟着她去上茅房。 本来从茅房后面,可以绕到那棵古树下,可现在,后面跟着两条尾巴,郑楚儿只好上完茅房,又老老实实的回去。 很奇怪,宇文宪今晚竟没有来。 两个护卫的谈话,传到郑楚儿的耳朵里,郑楚儿才知道,原来有个女子,竟然追到了这座破庙来了。 “朝阳郡主真是手腕通天,竟然找到了这里。” 另一个护卫不屑道:“就因为她是大大冢宰的外孙女,新兴公主的独女,就可以动用朝廷的情报?” “嘘。”另一个护卫连忙制止。 “小声点,这个郡主的脾气,可不像个女子。” “哼,也不知道害臊,差了一个辈分,竟然喜欢我们齐王。” “我们齐王喜欢的女子,可是知书达理、冰清玉洁的。” 原来如此,被美人绊住了。 郑楚儿嘴里的美人,这时正在宇文宪的房间里。 “阿宪,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不要这样板着脸嘛。” “叫表叔。” “………” “你来这里,王兄知道吗?” 宇文宪口中的王兄,说的就是如今掌控长安朝廷的大冢宰宇文护,朝阳郡主的外祖父。 “我堂堂凤翎卫的卫主,要到哪里,也用不着和大冢宰请示吧?” 宇文宪的脸上,现出不屑的笑容。 那是宇文护是你外祖父,换个人试试,你敢不禀告吗? 见宇文宪不再说话,朝阳郡主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只要提到他的外祖父,谁敢不敬畏? “是吗?你的凤翎卫,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让大冢宰另眼相看?” 凤翎卫那点手段,宇文宪还不知道?她们主要靠色相刺探情报,这是宇文宪最不屑的。 “你………” 见硬的不行,朝阳郡主眼睛一转,放下女细作头目的派头,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嘟着嘴,娇声道: “阿宪,跟我回关中吧,我叫祖父,封你个大将军当当,真的,外祖父最疼我了。” 朝阳郡主说着,过来握着宇文宪的一只手。 宇文宪一下子甩开朝阳郡主的手,耻笑一声,鄙视道: “好大的派头,封我为大将军,还要你向大冢宰开口?” 朝阳郡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宇文宪站起来,他实在懒得和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说话。 小小年纪,就飞扬跋扈,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见宇文宪要离开,朝阳郡主冷冷道: “阿宪,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在大战之际,离开巴蜀,跑到这个破地方来? 朝阳郡主的话,充满杀气。 宇文宪的脚步停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的人,只要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让她满地找牙。” “你?” 朝阳郡主气得说不出话了。 但毕竟是统领一支凤翎卫的头领,朝阳郡主很快就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换了一副另外的样子。 “阿宪,大丈夫敢爱敢恨,你我何必拘泥小节? 我一个女儿家,都敢爱敢恨,你一个男子汉,还怕世俗的眼光?” 宇文宪冷冷一笑。 “敢爱敢恨?那要看值不值得我爱?值得我爱的,哪怕跨越万水千山,我也会来到她的身边。” 朝阳郡主的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但这个女细作的头目,表现出来的是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好,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是你最值得爱的女子。” 朝阳郡主说完,端着一杯茶过来,竟要喂宇文宪。 宇文宪反手一挡,“咣当”一声,连人带茶打开。 朝阳郡主啊的一声,顺势倒下。 “哎哟。” 扑倒在地的朝阳郡主,眼里竟然有眼泪在打转。 “是是是,好阿宪,你最勇敢了,以后你凭军功,都能获封大将军。” “当然。”宇文宪道。 转顺之间,就换了几个人似,也是因面对的是宇文宪这个心有所属的人,不然,早被她拿下。 宇文宪鼻子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会这个被惯坏了的女人。 但等了一会,仍不见朝阳郡主起来。 “一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拉拉扯扯的,摔着了?” “嗯。” 朝阳郡主眼泪汪汪的,委屈万分。 挣扎着要自己爬起来,却痛哼一声,又重新倒下。 “我的脚崴着了。” 朝阳郡主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宇文宪无奈的摇了摇头,朝阳郡主可怜兮兮的说道: “表叔,翎儿疼。” 拿出小女儿的天真无邪,这很符合她的岁数,毕竟,朝阳郡主现今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 宇文宪只好伸手去拉她,不想,朝阳郡主一下子倒在他的怀中。 朝阳郡主的眼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随即,眼露凶光的瞟一眼外面。 一股莫名的香味,飘如宇文宪的鼻子里,宇文宪仿佛看到郑楚儿躺在他怀中………… 夜色渐浓,郑楚儿的间房,突然冒出了浓烟。 护卫们吓得连忙敲门,可敲了半天,没有人开门。 “郑女郎,着火了,快起来。” “怎么办?齐王怎么还没有来?” “怎么办?撞开。” 一个护卫卯足了力气,两脚就把那扇破门踹开。 可是,浓烟滚滚中,他们看不到郑楚儿在哪里。 火被泼灭后,发现床榻上,被褥已化为灰烬。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焦糊的肉味。 床榻上,一个已经烧得卷曲的尸体的模样,出现在护卫们面前。 一阵风吹来,床榻上的骨灰,被吹散。 有护卫吓得跑去禀告宇文宪,可是在外面喊了无数声,都没有听到宇文宪的回答。 护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之前听到其他护卫说,朝阳郡主在宇文宪的房中。 难道………… 第374章噬心的痛 第374章噬心的痛 浓烟滚滚的时候,郑楚儿早就从后窗爬出来了。 随便用枕头做个人形,再在里面放上几块肉,烧糊的人肉味就出来了。 见所有的护卫,已被吸引去救火,郑楚儿迅速来到了那棵古树下。 一弯腰,郑楚儿噌的一下,就窜上了树。 再轻轻一跃,郑楚儿就站在了寺庙那高高的围墙上。 向下一看,外墙有点高,下面黑漆漆的一片,睁眼看不清下面。 郑楚儿咬咬牙,闭着眼睛向下跳去。 “咚”的一声,她的脚却没有落在地上。 她砸在了一个人身上。 因为有人伸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她。 郑楚儿正正的,落在了宇文宪的怀中。 “你?” 郑楚儿气得想挣脱宇文宪的怀抱,可是她越挣扎,抱着她的双臂越紧。 宇文宪就这样抱着郑楚儿,从寺庙的正大门走了进去。 有侍卫看到宇文宪抱着郑楚儿,不可思议的突然从外面进来,举着火把,愣愣的望着宇文宪,无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哼,就是这个女人,把你引到这里的?” 朝阳郡主突然气哼哼的出现在宇文宪面前。 宇文宪鼻子一哼,懒得张口,从朝阳郡主身边,仍然无视的走过。 “放我下来,放妾下来,妾是已经嫁了人的人,男女授受不亲。” 郑楚儿越叫得厉害,宇文宪越抱得紧。 一众护卫,看得眼睛发愣,朝阳郡主气得半死。 人家不理他,他还死皮赖脸的抱着不放? “阿宪,人家是有男人的人了,人家不要你抱,你就放开算了。” “放开抱你吗?哼。” 正被郑楚儿闹得手足无措的宇文宪,毫不客气的怼朝阳郡主。 朝阳郡主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白,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但她不恨宇文宪,恨的是郑楚儿。 朝阳郡主眼睁睁的望着宇文宪,抱着郑楚儿进了房间。 正要跟着进去,宇文宪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朝阳郡主的鼻子,差点被撞扁。 房间里面,传来俩人的声音。 宇文宪:“这么黑的天,你闭着眼睛就往下跳,你不怕把脚摔断?” 郑楚儿:“要你管?” 宇文宪:“我不管谁管?” 郑楚儿:“自有人管。” 朝阳郡主在外面,气得半死。 这简直就像小两口在拌嘴,这不是成心气人吗? 房间里的俩人,当然不知道外面朝阳郡主的心情。 宇文宪的被郑楚儿,没有办法,终于不再板着,他缓下口气说道: “你不知道别人在担心你吗?” “不要你担心,妾自有人关心。”郑楚低头道。 “嘿,我真是………” 接下来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两个赌气的情侣,在低声嘟哝。 渐渐的,屋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朝阳郡主站在门外,腰都站酸了,也不见宇文出来。 “阿宪,半夜了,还不从人家小娘子的房间里出来?” “我不出来了,这是我的房间。” 从里面,传出了宇文宪冷冷的声音。 朝阳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刚站直腰,头一发昏,差点栽倒下去。 旁边的护卫,连忙伸手扶住朝阳郡主。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朝阳郡主娇哼一声,说不出话来。 “齐王,齐王不好了,郡主昏倒了。” 可不管护卫怎样说,里面的宇文宪,不但不出来,还连一句话都没有。 护卫搀扶着朝阳郡主回了房,待护卫离开后,昏昏沉沉的朝阳郡主,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她只不过是使了一个计策,可宇文宪,却没有理她。 朝阳郡主这回,气得真的头昏了。 此时的宇文宪,心里正好笑。 一个凤翎卫的头领,站一会,就要昏倒? 宇文宪这一夜,不管郑楚儿怎样赶,就是不走。 “你走不走?你不走妾走。” 郑楚儿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但却被宇文宪一把抱住。 “我只是坐在这里,只坐在这里,天黑了,不要乱跑了。” “你想毁我清白?” “我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 “只要你一夜坐在这里,妾的清白,就毁了。” “放开,快放开妾。” 可不管郑楚儿怎样叫,怎样用力,宇文宪就是不松手。 郑楚儿这才发现,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小弟,力气却大得惊人。 “行,妾不出去,你放开妾。” 郑楚儿没有办法,只好妥协。 宇文宪终于放开了她,但却不出去。 当东方的太阳,爬上山岗,护卫们才看到宇文宪出来。 “看好她,她有什么需要,就满足她。” “是,齐王。” 一夜未睡的宇文宪,回去补觉。 假装昏倒的朝阳郡主,气得脸色发青。 她都昏倒了,宇文宪都不出来看她一眼。 她强忍着噬心的痛,想等宇文宪今早过来看看她。 可从郑楚儿的房间里出来后,宇文宪仍就不过问她一下。 “哼,我让你们这对野鸳鸯,天隔一方。”朝阳郡主咬牙道。 朝阳郡主想着,狠狠的戳向一碟野兔肉,夹了一箸,塞进嘴里,用力的咬着。 朝阳郡主越想心里越难受,吃着东西,都像嚼蜡一样。 但她一面想,一面仍然拼命的往嘴里塞东西。 最后都吃吐了,朝阳郡主才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撒泼在地上打滚。 “郡主,郡主?”护卫没看着打滚撒泼的朝阳郡主,不可思议。 “滚,滚远点。” 外面的护卫听了,只好又走开。 “哐当”一声,朝阳郡主踹开门,冲了出来。 护卫们看着披头散发的朝阳郡主,谁也不敢去惹这个凤翎卫的女魔头。 朝阳郡主跑出了破庙,在外面一面呕吐,一面四处乱窜,甚至在地上打滚,当她最终发现自己不对时,才慌忙开始呼救: “来人,来人…………” 朝阳郡主难受的抓着自己的胸前,声音嘶哑的喊着。 可是,她的声音太无力,太沙哑,也有可能是护卫们离得太远,竟没有人听到她的喊声。 晚膳时分,厨房的人再次送饭进朝阳郡主的房间时,才发现了不对。 出去一日的朝阳郡主,竟没有回来。 “齐王,郡主不见了。” “齐王,齐王,郡主不见了。” 护卫在宇文宪的房间外,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宇文宪的声音。 两个护卫互望了一眼,昨夜齐王在郑女郎的房间过夜,一夜未眠,这是在补觉? 一个护卫,对另外一个护卫眨了一下眼睛,彼此心里明白似的。 天渐渐暗了下来,仍然没有人看到朝阳郡主回来。 此时,宇文宪已经起来。 厨房的人,马上送来了一套壮阳补肾的套餐。 宇文宪望着一碗壮阳补肾的三鞭汤,心里苦笑。 这时,外面的护卫,突然听到有人惊叫: “死人了,死人了………” 第374章噬心的痛 第374章噬心的痛 浓烟滚滚的时候,郑楚儿早就从后窗爬出来了。 随便用枕头做个人形,再在里面放上几块肉,烧糊的人肉味就出来了。 见所有的护卫,已被吸引去救火,郑楚儿迅速来到了那棵古树下。 一弯腰,郑楚儿噌的一下,就窜上了树。 再轻轻一跃,郑楚儿就站在了寺庙那高高的围墙上。 向下一看,外墙有点高,下面黑漆漆的一片,睁眼看不清下面。 郑楚儿咬咬牙,闭着眼睛向下跳去。 “咚”的一声,她的脚却没有落在地上。 她砸在了一个人身上。 因为有人伸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她。 郑楚儿正正的,落在了宇文宪的怀中。 “你?” 郑楚儿气得想挣脱宇文宪的怀抱,可是她越挣扎,抱着她的双臂越紧。 宇文宪就这样抱着郑楚儿,从寺庙的正大门走了进去。 有侍卫看到宇文宪抱着郑楚儿,不可思议的突然从外面进来,举着火把,愣愣的望着宇文宪,无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哼,就是这个女人,把你引到这里的?” 朝阳郡主突然气哼哼的出现在宇文宪面前。 宇文宪鼻子一哼,懒得张口,从朝阳郡主身边,仍然无视的走过。 “放我下来,放妾下来,妾是已经嫁了人的人,男女授受不亲。” 郑楚儿越叫得厉害,宇文宪越抱得紧。 一众护卫,看得眼睛发愣,朝阳郡主气得半死。 人家不理他,他还死皮赖脸的抱着不放? “阿宪,人家是有男人的人了,人家不要你抱,你就放开算了。” “放开抱你吗?哼。” 正被郑楚儿闹得手足无措的宇文宪,毫不客气的怼朝阳郡主。 朝阳郡主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白,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但她不恨宇文宪,恨的是郑楚儿。 朝阳郡主眼睁睁的望着宇文宪,抱着郑楚儿进了房间。 正要跟着进去,宇文宪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朝阳郡主的鼻子,差点被撞扁。 房间里面,传来俩人的声音。 宇文宪:“这么黑的天,你闭着眼睛就往下跳,你不怕把脚摔断?” 郑楚儿:“要你管?” 宇文宪:“我不管谁管?” 郑楚儿:“自有人管。” 朝阳郡主在外面,气得半死。 这简直就像小两口在拌嘴,这不是成心气人吗? 房间里的俩人,当然不知道外面朝阳郡主的心情。 宇文宪的被郑楚儿,没有办法,终于不再板着,他缓下口气说道: “你不知道别人在担心你吗?” “不要你担心,妾自有人关心。”郑楚低头道。 “嘿,我真是………” 接下来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两个赌气的情侣,在低声嘟哝。 渐渐的,屋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朝阳郡主站在门外,腰都站酸了,也不见宇文出来。 “阿宪,半夜了,还不从人家小娘子的房间里出来?” “我不出来了,这是我的房间。” 从里面,传出了宇文宪冷冷的声音。 朝阳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刚站直腰,头一发昏,差点栽倒下去。 旁边的护卫,连忙伸手扶住朝阳郡主。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朝阳郡主娇哼一声,说不出话来。 “齐王,齐王不好了,郡主昏倒了。” 可不管护卫怎样说,里面的宇文宪,不但不出来,还连一句话都没有。 护卫搀扶着朝阳郡主回了房,待护卫离开后,昏昏沉沉的朝阳郡主,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她只不过是使了一个计策,可宇文宪,却没有理她。 朝阳郡主这回,气得真的头昏了。 此时的宇文宪,心里正好笑。 一个凤翎卫的头领,站一会,就要昏倒? 宇文宪这一夜,不管郑楚儿怎样赶,就是不走。 “你走不走?你不走妾走。” 郑楚儿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但却被宇文宪一把抱住。 “我只是坐在这里,只坐在这里,天黑了,不要乱跑了。” “你想毁我清白?” “我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 “只要你一夜坐在这里,妾的清白,就毁了。” “放开,快放开妾。” 可不管郑楚儿怎样叫,怎样用力,宇文宪就是不松手。 郑楚儿这才发现,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小弟,力气却大得惊人。 “行,妾不出去,你放开妾。” 郑楚儿没有办法,只好妥协。 宇文宪终于放开了她,但却不出去。 当东方的太阳,爬上山岗,护卫们才看到宇文宪出来。 “看好她,她有什么需要,就满足她。” “是,齐王。” 一夜未睡的宇文宪,回去补觉。 假装昏倒的朝阳郡主,气得脸色发青。 她都昏倒了,宇文宪都不出来看她一眼。 她强忍着噬心的痛,想等宇文宪今早过来看看她。 可从郑楚儿的房间里出来后,宇文宪仍就不过问她一下。 “哼,我让你们这对野鸳鸯,天隔一方。”朝阳郡主咬牙道。 朝阳郡主想着,狠狠的戳向一碟野兔肉,夹了一箸,塞进嘴里,用力的咬着。 朝阳郡主越想心里越难受,吃着东西,都像嚼蜡一样。 但她一面想,一面仍然拼命的往嘴里塞东西。 最后都吃吐了,朝阳郡主才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撒泼在地上打滚。 “郡主,郡主?”护卫没看着打滚撒泼的朝阳郡主,不可思议。 “滚,滚远点。” 外面的护卫听了,只好又走开。 “哐当”一声,朝阳郡主踹开门,冲了出来。 护卫们看着披头散发的朝阳郡主,谁也不敢去惹这个凤翎卫的女魔头。 朝阳郡主跑出了破庙,在外面一面呕吐,一面四处乱窜,甚至在地上打滚,当她最终发现自己不对时,才慌忙开始呼救: “来人,来人…………” 朝阳郡主难受的抓着自己的胸前,声音嘶哑的喊着。 可是,她的声音太无力,太沙哑,也有可能是护卫们离得太远,竟没有人听到她的喊声。 晚膳时分,厨房的人再次送饭进朝阳郡主的房间时,才发现了不对。 出去一日的朝阳郡主,竟没有回来。 “齐王,郡主不见了。” “齐王,齐王,郡主不见了。” 护卫在宇文宪的房间外,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宇文宪的声音。 两个护卫互望了一眼,昨夜齐王在郑女郎的房间过夜,一夜未眠,这是在补觉? 一个护卫,对另外一个护卫眨了一下眼睛,彼此心里明白似的。 天渐渐暗了下来,仍然没有人看到朝阳郡主回来。 此时,宇文宪已经起来。 厨房的人,马上送来了一套壮阳补肾的套餐。 宇文宪望着一碗壮阳补肾的三鞭汤,心里苦笑。 这时,外面的护卫,突然听到有人惊叫: “死人了,死人了………” 第375章中毒身亡 第375章中毒身亡 在悬崖下,护卫们看到了朝阳郡主,脸已经摔得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本来的真面目。 朝阳郡主身子扭曲的在地上,两个护卫,抬起她,丢到了一辆小板车上。 没有人注意到,朝阳郡主抓破的双手,指甲盖乌紫。 还有那呕吐在地的污物,明显的是中毒所致。但,没有一个人发觉。 当朝阳郡主的尸体,运到破庙时,宇文宪,已经起来。 宇文宪的目光,一眼便落在朝阳郡主的手上。 那污渍掩盖下的指甲,已经乌黑。 “查,查朝阳郡主真正的死因。” 宇文宪声音低沉,虽然他不喜欢朝阳郡主,但不管怎么说,仍然是一条生命。 经宇文宪这么一说,抬尸的那两个护卫,这才发现,朝阳郡主的死,确实不是醉酒,摔下悬崖那么简单。 “一个凤翎卫的女魔头,她的武功,一般的男子无人能及。摔下悬崖,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宇文宪的亲卫阿举道。 最终,有仵作经验的护卫,判断出: “是蘑菇中毒。” 听了这个护卫的话,宇文宪怀疑的目光,终于从郑楚儿住的地方收了回来。 郑楚儿,在宇文宪的心中,是完美无瑕的。宇文宪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朝阳郡主带了蘑菇来。 朝阳郡主的侍女,看到她们的主人一死,没了靠山的她们,除了低泣,也不敢哭闹。 但待所有的人走后,一个侍女,低眉顺从的眼眸,突然渐渐阴邪,最终冷笑道: “兰陵王妃,你就要去阴曹地府,和你的夫君团聚了。齐王,属于我们。” ……………… 这时的郑楚儿,早已看到朝阳郡主的尸体运了回来。 闭上眼睛,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早膳前的一幕。 那时,她为了寻找离开破庙的路径,走出了自己住的房间。 从那棵古树旁经过,郑楚儿发现,想再次从古树上,跃到高高的围墙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宇文宪已经派了两个护卫,守在那棵古树下。 郑楚儿只好气鼓鼓的从古树旁离开,不觉间来到了厨房的后面。 一个侍女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这是我家郡主,专门带来的香山干蘑菇,和捕获的野兔红烧,对女子极为养颜。” 那女声最后又加了一句,道: “不管是邺城,还是长安来的贵女,都喜欢吃呢。” 郑楚儿听得明白,这是在暗示厨房的人,她也喜欢吃。 看着那个侍女离开,郑楚儿走进了厨房。 “难得这个季节,还有干蘑菇,听说,把蘑菇发泡,剁成碎末,和肉爆炒,是长安那些贵女的最爱?” 厨房的人,平常伺候的是宇文宪等这些男子,哪知道那些女子的事? 经郑楚儿一说,方知蘑菇是个女子喜爱的宝贝。但又不想在邺城来的郑楚儿面前显得无知,便道: “当然,王妃说的是。” 郑楚儿离开后,厨房的人,马上发泡蘑菇,先切片后剁碎沫,再和碎脊肉爆炒。 当香气四溢的饭菜,端到朝阳郡主的房间时,朝阳郡主看了一眼那盘蘑菇红烧野兔肉,笑得阴狠又得意。 蘑菇的分量,明显减少,便知这肉,已经送了一份到郑楚儿的房间。 “倒掉。” 朝阳郡主命身边的侍女,把那盘不能吃的蘑菇红烧野兔肉,悄悄处理掉。 “郡主,那姓郑的,今晚以后,就不会惹郡主烦心了。” “哼,一个有夫之妇,还来勾搭我们齐王。” 两个侍女,你一言我一语的,颠倒黑白。 郑楚儿笑容深长,望着送进来的那盘蘑菇红烧野兔肉,端了起来,扣上一碗饭。 一扬手,这碟子就向飞镖一样,从窗口飞了出去,正正的落在几只拴着脚的野鸡面前。 这是宇文宪的护卫,在山里捕获的野鸡。 几只现是吓得怪叫野鸡,最后见有吃的落在脚边,急忙低头啄食,然后歪倒在地,脚不停的乱蹬,渐渐死去。 郑楚儿收回思绪,拍了拍手,想着宇文宪,会不会从那盘蘑菇爆炒里脊,发现是她惩治的朝阳郡主。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郑楚儿回头一看,正是宇文宪。 宇文宪脸色难看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还好吗?你没有吃过那盘有蘑菇的兔肉?想不想吐?” 原来是担心她也蘑菇中毒,郑楚儿心虚的一笑,低声道: “不想………” 可话还没有,就觉肚里翻江倒海,马上就吐了起来。 宇文宪一看,急道: “你吃了那兔肉了?” 说着,宇文宪就要来抱郑楚儿,跑出去抢救。 郑楚儿一拐,闪身躲开。心里道:真正的毒死人的,是那盘已经剁细得看不出有蘑菇的碎肉。 “快,再耽搁就来不及了。”宇文宪急了。 “什么来不及?” “你蘑菇中毒了。” 宇文宪急得又要来拉郑楚儿,郑楚儿抑制住要呕吐的冲动,摆摆手道: “你懂什么,小屁孩?妾这不是中毒,妾这是喜事………” 郑楚儿话没说完,又呕吐起来。 宇文宪听了,瞟了一眼郑楚儿的腹部,脸色变得涨红。 自己喜欢的女孩,有了其他男子的孩子,少年的心,又痛又酸。 受伤的少年,一下子冲出了郑楚儿的房间。 不想,身后传来郑楚儿了痛苦的呻吟。 宇文宪的身形一滞,忙转头望去。 只见郑楚儿痛苦的扶着门框,呕吐不止,宇文宪急道: “还是中毒了?” 在宇文宪焦急的声音中,郑楚儿倒了下去……… 当郑楚儿再次睁开眼睛时,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破庙。 这是郑楚儿的计谋,看着宇文宪焦急的脸色,郑楚儿知道,宇文宪带她下山抢救了。 离开了那座破庙,逃离宇文宪的机会就大多了。 山下不比隐藏的寺庙,长安的细作能来到大齐,大齐自己的眼线,也隐藏在大齐自己的大街小巷。 这是宇文宪最担心的,他知道,郑楚儿的失踪,肯定早已经引起了大齐的震动。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肯定有无数双眼睛,在寻找着他们的兰陵王妃。 “公子,小娘子中的蘑菇毒,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望着案几上,黄灿灿的金子,郎中无不遗憾的说道。 宇文宪拿起一锭金子,手一放,金子落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你只要告诉我,什么人可以解蘑菇的毒,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郎中一听,两眼发光。 “回公子,城里最大的正安堂,或许有解药,能解这位娘子的毒。” “正安堂?” 不知为什么,宇文宪心里有点不安。 第375章中毒身亡 第375章中毒身亡 在悬崖下,护卫们看到了朝阳郡主,脸已经摔得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本来的真面目。 朝阳郡主身子扭曲的在地上,两个护卫,抬起她,丢到了一辆小板车上。 没有人注意到,朝阳郡主抓破的双手,指甲盖乌紫。 还有那呕吐在地的污物,明显的是中毒所致。但,没有一个人发觉。 当朝阳郡主的尸体,运到破庙时,宇文宪,已经起来。 宇文宪的目光,一眼便落在朝阳郡主的手上。 那污渍掩盖下的指甲,已经乌黑。 “查,查朝阳郡主真正的死因。” 宇文宪声音低沉,虽然他不喜欢朝阳郡主,但不管怎么说,仍然是一条生命。 经宇文宪这么一说,抬尸的那两个护卫,这才发现,朝阳郡主的死,确实不是醉酒,摔下悬崖那么简单。 “一个凤翎卫的女魔头,她的武功,一般的男子无人能及。摔下悬崖,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宇文宪的亲卫阿举道。 最终,有仵作经验的护卫,判断出: “是蘑菇中毒。” 听了这个护卫的话,宇文宪怀疑的目光,终于从郑楚儿住的地方收了回来。 郑楚儿,在宇文宪的心中,是完美无瑕的。宇文宪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朝阳郡主带了蘑菇来。 朝阳郡主的侍女,看到她们的主人一死,没了靠山的她们,除了低泣,也不敢哭闹。 但待所有的人走后,一个侍女,低眉顺从的眼眸,突然渐渐阴邪,最终冷笑道: “兰陵王妃,你就要去阴曹地府,和你的夫君团聚了。齐王,属于我们。” ……………… 这时的郑楚儿,早已看到朝阳郡主的尸体运了回来。 闭上眼睛,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早膳前的一幕。 那时,她为了寻找离开破庙的路径,走出了自己住的房间。 从那棵古树旁经过,郑楚儿发现,想再次从古树上,跃到高高的围墙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宇文宪已经派了两个护卫,守在那棵古树下。 郑楚儿只好气鼓鼓的从古树旁离开,不觉间来到了厨房的后面。 一个侍女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这是我家郡主,专门带来的香山干蘑菇,和捕获的野兔红烧,对女子极为养颜。” 那女声最后又加了一句,道: “不管是邺城,还是长安来的贵女,都喜欢吃呢。” 郑楚儿听得明白,这是在暗示厨房的人,她也喜欢吃。 看着那个侍女离开,郑楚儿走进了厨房。 “难得这个季节,还有干蘑菇,听说,把蘑菇发泡,剁成碎末,和肉爆炒,是长安那些贵女的最爱?” 厨房的人,平常伺候的是宇文宪等这些男子,哪知道那些女子的事? 经郑楚儿一说,方知蘑菇是个女子喜爱的宝贝。但又不想在邺城来的郑楚儿面前显得无知,便道: “当然,王妃说的是。” 郑楚儿离开后,厨房的人,马上发泡蘑菇,先切片后剁碎沫,再和碎脊肉爆炒。 当香气四溢的饭菜,端到朝阳郡主的房间时,朝阳郡主看了一眼那盘蘑菇红烧野兔肉,笑得阴狠又得意。 蘑菇的分量,明显减少,便知这肉,已经送了一份到郑楚儿的房间。 “倒掉。” 朝阳郡主命身边的侍女,把那盘不能吃的蘑菇红烧野兔肉,悄悄处理掉。 “郡主,那姓郑的,今晚以后,就不会惹郡主烦心了。” “哼,一个有夫之妇,还来勾搭我们齐王。” 两个侍女,你一言我一语的,颠倒黑白。 郑楚儿笑容深长,望着送进来的那盘蘑菇红烧野兔肉,端了起来,扣上一碗饭。 一扬手,这碟子就向飞镖一样,从窗口飞了出去,正正的落在几只拴着脚的野鸡面前。 这是宇文宪的护卫,在山里捕获的野鸡。 几只现是吓得怪叫野鸡,最后见有吃的落在脚边,急忙低头啄食,然后歪倒在地,脚不停的乱蹬,渐渐死去。 郑楚儿收回思绪,拍了拍手,想着宇文宪,会不会从那盘蘑菇爆炒里脊,发现是她惩治的朝阳郡主。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郑楚儿回头一看,正是宇文宪。 宇文宪脸色难看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还好吗?你没有吃过那盘有蘑菇的兔肉?想不想吐?” 原来是担心她也蘑菇中毒,郑楚儿心虚的一笑,低声道: “不想………” 可话还没有,就觉肚里翻江倒海,马上就吐了起来。 宇文宪一看,急道: “你吃了那兔肉了?” 说着,宇文宪就要来抱郑楚儿,跑出去抢救。 郑楚儿一拐,闪身躲开。心里道:真正的毒死人的,是那盘已经剁细得看不出有蘑菇的碎肉。 “快,再耽搁就来不及了。”宇文宪急了。 “什么来不及?” “你蘑菇中毒了。” 宇文宪急得又要来拉郑楚儿,郑楚儿抑制住要呕吐的冲动,摆摆手道: “你懂什么,小屁孩?妾这不是中毒,妾这是喜事………” 郑楚儿话没说完,又呕吐起来。 宇文宪听了,瞟了一眼郑楚儿的腹部,脸色变得涨红。 自己喜欢的女孩,有了其他男子的孩子,少年的心,又痛又酸。 受伤的少年,一下子冲出了郑楚儿的房间。 不想,身后传来郑楚儿了痛苦的呻吟。 宇文宪的身形一滞,忙转头望去。 只见郑楚儿痛苦的扶着门框,呕吐不止,宇文宪急道: “还是中毒了?” 在宇文宪焦急的声音中,郑楚儿倒了下去……… 当郑楚儿再次睁开眼睛时,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破庙。 这是郑楚儿的计谋,看着宇文宪焦急的脸色,郑楚儿知道,宇文宪带她下山抢救了。 离开了那座破庙,逃离宇文宪的机会就大多了。 山下不比隐藏的寺庙,长安的细作能来到大齐,大齐自己的眼线,也隐藏在大齐自己的大街小巷。 这是宇文宪最担心的,他知道,郑楚儿的失踪,肯定早已经引起了大齐的震动。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肯定有无数双眼睛,在寻找着他们的兰陵王妃。 “公子,小娘子中的蘑菇毒,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望着案几上,黄灿灿的金子,郎中无不遗憾的说道。 宇文宪拿起一锭金子,手一放,金子落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你只要告诉我,什么人可以解蘑菇的毒,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郎中一听,两眼发光。 “回公子,城里最大的正安堂,或许有解药,能解这位娘子的毒。” “正安堂?” 不知为什么,宇文宪心里有点不安。 第376章香中妃 第376章香中妃 不知为什么,宇文宪心里有点不安。 宇文宪鼻子轻哼一声,他担心有齐国的眼线,埋伏在里面。 “啊………” 郑楚儿呻吟一声,痛苦万分。 看着郑楚儿难受的样子,宇文宪决定冒险。 郑楚儿看到宇文宪要去正安堂为她解毒,心里一喜。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正安堂,就有着齐国的眼线隐藏在里面。 躺在马车里的郑楚儿,被拉着向正安堂赶去。 当马车停下来时,郑楚儿失望的发现,这里并不是正安堂。 这是靠近正安堂的一处空房。 一个蒙着眼睛的大夫,被带到了郑楚儿面前。 “快点帮她解毒,他中了蘑菇毒。” 大夫被心急的宇文宪,推到了郑楚儿面前。 望着躺在榻上,有气无力,正在呕吐的郑楚儿,大夫急道: “这是种了花伞蘑菇毒。” 宇文宪一听,催促道: “知道了还不快点解?” 大夫道:“你们只说中了蘑菇毒,没有说到底中了什么蘑菇毒,老夫带来的解毒药,解花伞蘑菇毒,还差一味药引。” 郑楚儿一听,挣扎着抬起头问: “还………还差什么药引?” 大夫:“桂花瓣。” 郑楚儿:“从前家家门前屋后遍地,可惜此地难寻。” 大夫:“只寻一味三仙下凡桂花瓣,其他的桂花不要。” 郑楚儿:“妾说的,就是三仙桂花。” 大夫:“三仙桂花?” 郑楚儿:“正是。” 大夫:“现在三仙桂花金贵了,三仙桂花,乃花中王,香中妃。” 郑楚儿点点头。 宇文宪在旁听了,急道:“哪里能寻这三仙桂花瓣?” “正安堂曾进过几瓣,老夫这就去看看,还有没有?但不敢保证有,你们也可去其他地方寻一寻。 不然,这位小娘子,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宇文宪一听,对两个护卫说了一句,好好保护郑楚儿的话,就匆匆出去。 几个护卫,忙悄悄的跟在后面,保护着宇文宪,也出去了。 两个护卫,乔装押着大夫回正安堂取药。 等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三仙桂花的宇文宪,心急的赶回来时,远远的,便发现了异样。 一支插在窗户边的长尾翎羽,告诉宇文宪,房里出事了。 “楚儿………” 宇文宪急叫一声,就要跳下马车。 “齐王,不可。” 阿举紧紧的抱住了宇文宪。 宇文宪:“她出事了,这个据点出事了。” 阿举:“齐王,我们不能靠近了。” 宇文宪:“我要去救她。” 阿举:“危险,齐王………” 宇文宪:“不,我要去救她。” 阿举望着痴迷的宇文宪,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 “齐王,王妃这是被他们自己人救走了。” 宇文宪闭上了眼睛,他的相思,他的痛苦,无人能懂。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让开,让、让、让。” “让开,让、让、让………” 接连喊三声单个让,让宇文宪一惊,马上冷静下来。 这是他们的暗号,三声单个让字,是前线战事紧急。 一朵木棉花,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他们的马车上。 阿举拿起木棉花,这是一朵风干的木棉花,拔下花柄,一张微型字条上,郝然写着两个字: “退败。” 宇文宪一把拿过木棉花,在国家的战争陷入困境时,他怎能不心急? 宇文宪的马车,调转马头,迅速消失在人流里。 获救的郑楚儿,没有等来宇文宪的消息,只知看护她的四个宇文宪的随从,已经被营救她的人杀死。 赶回去的宇文宪,已经猜到,那个正安堂的大夫,就是齐国的暗探。 只是宇文宪不知道,那个大夫,和郑楚儿,到底是怎样在他眼皮底下联系上的? 宇文宪当然不知道,那个大夫和郑楚儿的对话,可是一字一句,都有深意。 作为资深暗探,大夫知道失踪的兰陵王妃,荥阳母家的家门口,有一棵桂花树。 一试探,郑楚儿果然回答: “从前家家门前屋后遍地,可惜此地难寻。” 说的就是,她娘家门前,就有一棵桂花树。 大夫说,只寻一味三仙下凡桂花,其他的不是。 三仙下凡,其实是荥阳的一条河。这是大夫再次确认,郑楚儿到底是不是来自荥阳的兰陵王妃。 郑楚儿说,就是三仙桂花。 大夫的心里惊喜的道:“三仙桂花?” 郑楚儿回答说:“正是。” 大夫最后说:现在三仙桂花金贵了,三仙桂花,乃桂花王,香中妃。说的就是郑楚儿现在,是身份尊贵的王妃。 俩人一问一答,在宇文宪面前确定了身份。 等回正安堂的大夫回去后,一个眼色,那两个跟着去的护卫,马上被治住。 大夫带着人来,终于救出了被人看着的郑楚儿。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身上背着洛阳周边地形图的如画,一见到郑楚儿,第一个扑到郑楚儿了身上,哭了起来。 知书红着眼睛,也抽抽噎噎的靠在郑楚儿的身上,流下了高兴的泪水。 “王妃,如画没有把东西弄丢,王妃交给如画的东西,如画一直好好的藏在身上呢。”如画哭笑着道。 “如画真聪明。”郑楚儿夸道。 “知书也是聪明的,看着如画,没有弄丢她。” 郑楚儿:“都聪明。” “不能再耽搁了。”郑楚儿忙道。 从如画身上拿出地形图,郑楚儿交给一个皇宫侍卫。 皇宫侍卫,乔装打扮,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此时,远在洛阳远郊的高长恭,正指挥大军,围歼来犯的周军。 “王,周军龟缩在郑家坳,据守在坳口,那里易守难攻,我军伤亡惨重。” 听了高伏的禀告,高长恭走到一棵枝丫光秃大树下。 瞭望前方,高长恭的脑海里,闪出一条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 前世的记忆,告诉高长恭,周军退守的郑家坳,是个神奇的地方。 包围山坳的群峰,有一出风口。 “要在他们的援军赶来前,歼灭他们。” 高长恭说罢,转身返回来。 “可是,如果我军强攻………”身为前锋的高伏,有点担心士兵的安全。 “不,绕道从后面,前后夹击。” 高伏有点奇怪,赶到后面,如果难以找到山路,该怎么办? 高长恭看出了高伏的疑问。 “不用担心,山坳后面,有四条山道,通往山坳里面。” 第376章香中妃 第376章香中妃 不知为什么,宇文宪心里有点不安。 宇文宪鼻子轻哼一声,他担心有齐国的眼线,埋伏在里面。 “啊………” 郑楚儿呻吟一声,痛苦万分。 看着郑楚儿难受的样子,宇文宪决定冒险。 郑楚儿看到宇文宪要去正安堂为她解毒,心里一喜。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正安堂,就有着齐国的眼线隐藏在里面。 躺在马车里的郑楚儿,被拉着向正安堂赶去。 当马车停下来时,郑楚儿失望的发现,这里并不是正安堂。 这是靠近正安堂的一处空房。 一个蒙着眼睛的大夫,被带到了郑楚儿面前。 “快点帮她解毒,他中了蘑菇毒。” 大夫被心急的宇文宪,推到了郑楚儿面前。 望着躺在榻上,有气无力,正在呕吐的郑楚儿,大夫急道: “这是种了花伞蘑菇毒。” 宇文宪一听,催促道: “知道了还不快点解?” 大夫道:“你们只说中了蘑菇毒,没有说到底中了什么蘑菇毒,老夫带来的解毒药,解花伞蘑菇毒,还差一味药引。” 郑楚儿一听,挣扎着抬起头问: “还………还差什么药引?” 大夫:“桂花瓣。” 郑楚儿:“从前家家门前屋后遍地,可惜此地难寻。” 大夫:“只寻一味三仙下凡桂花瓣,其他的桂花不要。” 郑楚儿:“妾说的,就是三仙桂花。” 大夫:“三仙桂花?” 郑楚儿:“正是。” 大夫:“现在三仙桂花金贵了,三仙桂花,乃花中王,香中妃。” 郑楚儿点点头。 宇文宪在旁听了,急道:“哪里能寻这三仙桂花瓣?” “正安堂曾进过几瓣,老夫这就去看看,还有没有?但不敢保证有,你们也可去其他地方寻一寻。 不然,这位小娘子,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宇文宪一听,对两个护卫说了一句,好好保护郑楚儿的话,就匆匆出去。 几个护卫,忙悄悄的跟在后面,保护着宇文宪,也出去了。 两个护卫,乔装押着大夫回正安堂取药。 等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三仙桂花的宇文宪,心急的赶回来时,远远的,便发现了异样。 一支插在窗户边的长尾翎羽,告诉宇文宪,房里出事了。 “楚儿………” 宇文宪急叫一声,就要跳下马车。 “齐王,不可。” 阿举紧紧的抱住了宇文宪。 宇文宪:“她出事了,这个据点出事了。” 阿举:“齐王,我们不能靠近了。” 宇文宪:“我要去救她。” 阿举:“危险,齐王………” 宇文宪:“不,我要去救她。” 阿举望着痴迷的宇文宪,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 “齐王,王妃这是被他们自己人救走了。” 宇文宪闭上了眼睛,他的相思,他的痛苦,无人能懂。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让开,让、让、让。” “让开,让、让、让………” 接连喊三声单个让,让宇文宪一惊,马上冷静下来。 这是他们的暗号,三声单个让字,是前线战事紧急。 一朵木棉花,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他们的马车上。 阿举拿起木棉花,这是一朵风干的木棉花,拔下花柄,一张微型字条上,郝然写着两个字: “退败。” 宇文宪一把拿过木棉花,在国家的战争陷入困境时,他怎能不心急? 宇文宪的马车,调转马头,迅速消失在人流里。 获救的郑楚儿,没有等来宇文宪的消息,只知看护她的四个宇文宪的随从,已经被营救她的人杀死。 赶回去的宇文宪,已经猜到,那个正安堂的大夫,就是齐国的暗探。 只是宇文宪不知道,那个大夫,和郑楚儿,到底是怎样在他眼皮底下联系上的? 宇文宪当然不知道,那个大夫和郑楚儿的对话,可是一字一句,都有深意。 作为资深暗探,大夫知道失踪的兰陵王妃,荥阳母家的家门口,有一棵桂花树。 一试探,郑楚儿果然回答: “从前家家门前屋后遍地,可惜此地难寻。” 说的就是,她娘家门前,就有一棵桂花树。 大夫说,只寻一味三仙下凡桂花,其他的不是。 三仙下凡,其实是荥阳的一条河。这是大夫再次确认,郑楚儿到底是不是来自荥阳的兰陵王妃。 郑楚儿说,就是三仙桂花。 大夫的心里惊喜的道:“三仙桂花?” 郑楚儿回答说:“正是。” 大夫最后说:现在三仙桂花金贵了,三仙桂花,乃桂花王,香中妃。说的就是郑楚儿现在,是身份尊贵的王妃。 俩人一问一答,在宇文宪面前确定了身份。 等回正安堂的大夫回去后,一个眼色,那两个跟着去的护卫,马上被治住。 大夫带着人来,终于救出了被人看着的郑楚儿。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身上背着洛阳周边地形图的如画,一见到郑楚儿,第一个扑到郑楚儿了身上,哭了起来。 知书红着眼睛,也抽抽噎噎的靠在郑楚儿的身上,流下了高兴的泪水。 “王妃,如画没有把东西弄丢,王妃交给如画的东西,如画一直好好的藏在身上呢。”如画哭笑着道。 “如画真聪明。”郑楚儿夸道。 “知书也是聪明的,看着如画,没有弄丢她。” 郑楚儿:“都聪明。” “不能再耽搁了。”郑楚儿忙道。 从如画身上拿出地形图,郑楚儿交给一个皇宫侍卫。 皇宫侍卫,乔装打扮,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此时,远在洛阳远郊的高长恭,正指挥大军,围歼来犯的周军。 “王,周军龟缩在郑家坳,据守在坳口,那里易守难攻,我军伤亡惨重。” 听了高伏的禀告,高长恭走到一棵枝丫光秃大树下。 瞭望前方,高长恭的脑海里,闪出一条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 前世的记忆,告诉高长恭,周军退守的郑家坳,是个神奇的地方。 包围山坳的群峰,有一出风口。 “要在他们的援军赶来前,歼灭他们。” 高长恭说罢,转身返回来。 “可是,如果我军强攻………”身为前锋的高伏,有点担心士兵的安全。 “不,绕道从后面,前后夹击。” 高伏有点奇怪,赶到后面,如果难以找到山路,该怎么办? 高长恭看出了高伏的疑问。 “不用担心,山坳后面,有四条山道,通往山坳里面。” 第376章香中妃 不知为什么,宇文宪心里有点不安。 宇文宪鼻子轻哼一声,他担心有齐国的眼线,埋伏在里面。 “啊………” 郑楚儿呻吟一声,痛苦万分。 看着郑楚儿难受的样子,宇文宪决定冒险。 郑楚儿看到宇文宪要去正安堂为她解毒,心里一喜。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正安堂,就有着齐国的眼线隐藏在里面。 躺在马车里的郑楚儿,被拉着向正安堂赶去。 当马车停下来时,郑楚儿失望的发现,这里并不是正安堂。 这是靠近正安堂的一处空房。 一个蒙着眼睛的大夫,被带到了郑楚儿面前。 “快点帮她解毒,他中了蘑菇毒。” 大夫被心急的宇文宪,推到了郑楚儿面前。 望着躺在榻上,有气无力,正在呕吐的郑楚儿,大夫急道: “这是种了花伞蘑菇毒。” 宇文宪一听,催促道: “知道了还不快点解?” 大夫道:“你们只说中了蘑菇毒,没有说到底中了什么蘑菇毒,老夫带来的解毒药,解花伞蘑菇毒,还差一味药引。” 郑楚儿一听,挣扎着抬起头问: “还………还差什么药引?” 大夫:“桂花瓣。” 郑楚儿:“从前家家门前屋后遍地,可惜此地难寻。” 大夫:“只寻一味三仙下凡桂花瓣,其他的桂花不要。” 郑楚儿:“妾说的,就是三仙桂花。” 大夫:“三仙桂花?” 郑楚儿:“正是。” 大夫:“现在三仙桂花金贵了,三仙桂花,乃花中王,香中妃。” 郑楚儿点点头。 宇文宪在旁听了,急道:“哪里能寻这三仙桂花瓣?” “正安堂曾进过几瓣,老夫这就去看看,还有没有?但不敢保证有,你们也可去其他地方寻一寻。 不然,这位小娘子,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宇文宪一听,对两个护卫说了一句,好好保护郑楚儿的话,就匆匆出去。 几个护卫,忙悄悄的跟在后面,保护着宇文宪,也出去了。 两个护卫,乔装押着大夫回正安堂取药。 等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三仙桂花的宇文宪,心急的赶回来时,远远的,便发现了异样。 一支插在窗户边的长尾翎羽,告诉宇文宪,房里出事了。 “楚儿………” 宇文宪急叫一声,就要跳下马车。 “齐王,不可。” 阿举紧紧的抱住了宇文宪。 宇文宪:“她出事了,这个据点出事了。” 阿举:“齐王,我们不能靠近了。” 宇文宪:“我要去救她。” 阿举:“危险,齐王………” 宇文宪:“不,我要去救她。” 阿举望着痴迷的宇文宪,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 “齐王,王妃这是被他们自己人救走了。” 宇文宪闭上了眼睛,他的相思,他的痛苦,无人能懂。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让开,让、让、让。” “让开,让、让、让………” 接连喊三声单个让,让宇文宪一惊,马上冷静下来。 这是他们的暗号,三声单个让字,是前线战事紧急。 一朵木棉花,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他们的马车上。 阿举拿起木棉花,这是一朵风干的木棉花,拔下花柄,一张微型字条上,郝然写着两个字: “退败。” 宇文宪一把拿过木棉花,在国家的战争陷入困境时,他怎能不心急? 宇文宪的马车,调转马头,迅速消失在人流里。 获救的郑楚儿,没有等来宇文宪的消息,只知看护她的四个宇文宪的随从,已经被营救她的人杀死。 赶回去的宇文宪,已经猜到,那个正安堂的大夫,就是齐国的暗探。 只是宇文宪不知道,那个大夫,和郑楚儿,到底是怎样在他眼皮底下联系上的? 宇文宪当然不知道,那个大夫和郑楚儿的对话,可是一字一句,都有深意。 作为资深暗探,大夫知道失踪的兰陵王妃,荥阳母家的家门口,有一棵桂花树。 一试探,郑楚儿果然回答: “从前家家门前屋后遍地,可惜此地难寻。” 说的就是,她娘家门前,就有一棵桂花树。 大夫说,只寻一味三仙下凡桂花,其他的不是。 三仙下凡,其实是荥阳的一条河。这是大夫再次确认,郑楚儿到底是不是来自荥阳的兰陵王妃。 郑楚儿说,就是三仙桂花。 大夫的心里惊喜的道:“三仙桂花?” 郑楚儿回答说:“正是。” 大夫最后说:现在三仙桂花金贵了,三仙桂花,乃桂花王,香中妃。说的就是郑楚儿现在,是身份尊贵的王妃。 俩人一问一答,在宇文宪面前确定了身份。 等回正安堂的大夫回去后,一个眼色,那两个跟着去的护卫,马上被治住。 大夫带着人来,终于救出了被人看着的郑楚儿。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身上背着洛阳周边地形图的如画,一见到郑楚儿,第一个扑到郑楚儿了身上,哭了起来。 知书红着眼睛,也抽抽噎噎的靠在郑楚儿的身上,流下了高兴的泪水。 “王妃,如画没有把东西弄丢,王妃交给如画的东西,如画一直好好的藏在身上呢。”如画哭笑着道。 “如画真聪明。”郑楚儿夸道。 “知书也是聪明的,看着如画,没有弄丢她。” 郑楚儿:“都聪明。” “不能再耽搁了。”郑楚儿忙道。 从如画身上拿出地形图,郑楚儿交给一个皇宫侍卫。 皇宫侍卫,乔装打扮,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此时,远在洛阳远郊的高长恭,正指挥大军,围歼来犯的周军。 “王,周军龟缩在郑家坳,据守在坳口,那里易守难攻,我军伤亡惨重。” 听了高伏的禀告,高长恭走到一棵枝丫光秃大树下。 瞭望前方,高长恭的脑海里,闪出一条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 前世的记忆,告诉高长恭,周军退守的郑家坳,是个神奇的地方。 包围山坳的群峰,有一出风口。 “要在他们的援军赶来前,歼灭他们。” 高长恭说罢,转身返回来。 “可是,如果我军强攻………”身为前锋的高伏,有点担心士兵的安全。 “不,绕道从后面,前后夹击。” 高伏有点奇怪,赶到后面,如果难以找到山路,该怎么办? 高长恭看出了高伏的疑问。 “不用担心,山坳后面,有四条山道,通往山坳里面。” 第377章随国公杨忠 第377章随国公杨忠 第377章随国公杨忠 “不用担心,山坳后面,有四条山道,通往山坳里面。” 高伏佩服高长恭对地形的熟悉,只是他不知道,高长恭已是二世为人。 高长恭还知道,郑家坳后面,虽有山路,但那陡且窄的小路,极不利益大队人马前进。 最艰难的是,那个奇怪的风口,就挡在半路上。 但是,如果不克服困难,在周国的援军,还没有来到之前,剿灭山坳中的敌人,齐国的军队,反过来将腹背受敌。 兵贵神速,当务之急,迅速成立先遣部队,轻装绕道到山坳后面。 等把周军吸引到后面时,大军再从山坳口攻入。 前后夹击,定叫他尸横遍野。 只是,不知要多少时间,先遣部队能不能突破那个风口? “传令下去,所有人等,在经过那个风口时,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得停留半步。” 看到高长恭脸上凝重,先锋官高伏,疑虑重重的下去,命传令官传达高长恭的命令。 暮色降临,夜色渐渐掩盖了大地。 一支轻骑,披着银辉,穿梭在盘山的环山路上。 突然,疾驰的战马,鼻翼呼出的气,瞬间变白。 一股股寒冷的风,旋转着,从乌黑的山肚里吹出来,吹在人的脸上,生疼,如刀刮着一样。 奇痒沿着每个战士的脸,顺着脖子,蔓延下去。 “不得抓自己的脸,不得抓自己的脸………” 已经得知情况的高伏,急忙压抑着声音制止。 可是已经迟了一步,有的战士忍受不住其难受的痒痛,伸手就去抓自己的脸。 脸皮瞬间被抓破,揭开,有人的脸皮,差点被揭下来。 奇冷的寒风,如冰渣一样,刺痛着每个战士受伤的脸。 有的战士精神稍不集中,就从打滑的马上跌落下来。 一匹匹战马,仰头嘶鸣。 高伏急忙勒住马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战马的嘶鸣,和战士的痛叫,终招来了敌人的注意。 从风口两翼,冒出了黑压压的两对人马。 为首的一个银袍小将,端坐马上,一干银枪,紧握在手上。 银枪的红樱,在夜风中飘扬,一如少年飘扬的乌发,英姿潇洒。 “齐王?宇文宪?” 跟随高长恭上过战场的高伏,认出了宇文宪。 宇文宪虽然年少,但在战场上勇猛的事迹,高伏早已知晓。 清亮的夜光,映照出宇文宪那张英姿勃发的脸庞。 “杀!” 随着宇文宪一声令下,包住脸庞,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周军,催动同样裹住脸的,只露出眼睛的战马,冲下了山坡。 宇文宪的人马,借势冲入高伏率领的齐军。 高伏急忙令被奇怪的风吹伤的士卒后撤。 周军哪愿意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一个个催动战马,追了过去。 两军交战,受伤的齐军,自然处于下风。 但且战且退,齐军竟也没有损失多少。 宇文宪一看,银枪一挥,命令道: “追!” 周军排山倒海般冲下山坡,直追伤残的齐军。 为了保存实力,高伏只好率领战士后退。 望着败退的齐军,宇文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呵呵,不堪一击。” 宇文宪的笑声未落,忽然听身后,寂静的山坳里,传来了一阵阵厮杀声。 宇文宪一惊,调转马头,登上高坡。 山坳里,喊声震天。 “中计了。”宇文宪咬牙道。 少年将军,感到自己被情敌耍了,夜色掩盖了他羞愤的脸色。 高伏见宇文宪突然撤兵,知道是高长恭已攻入山坳,心中一喜,感叹高长恭用兵神速。 见宇文宪匆匆带着人马,匆忙返回山坳。 高伏有点奇怪,高长恭到底是怎么攻入山坳的,他率领的先遣队,还没有到达山后引开敌人。 从山坳口强攻?那样损失会很大。 而此时,宇文宪摔军返回山坳,可是,山坳里,已经火光冲天。 齐军从风口后面,奇迹般的出现在山坳,并兵分两路,从两翼包抄山坳中间的周军。 就像一把铁钳一样,齐军两路人马一步步合拢,一步步把周军的中军帐钳在中间。 周军的主帅,是周国的柱国大将军、随国公杨忠。 面对从阴风口后面突冒出的齐军,久经沙场的杨忠,知道这个得天独厚的山坳,已经不是周军的避风港了。 困兽犹斗,何况,杨忠也不是吃素的。 杨忠率领周军,分三部突围。 周军左右两部,集中精锐,冲击齐军还没有牢牢合拢的钳型阵。 撕开一个切开,两翼精锐掩护中军突围。 可杨忠没有想到,周军的中军,还没有突围出去,一支齐军,突然从钳型阵的外面,冲了进来,挡在了中军的前面。 这支齐军,就像一把利剑,斩断了周军的两翼精锐和中军的联系。 钳型阵马上变换为两个环型阵,一个把杨忠的中军圈住,一个包围了掉转头来救援的两翼。 杨忠见齐军识破了他的计划,仰头长叹: 想不到,灭我杨忠者,竟在此。” 火光中,杨忠见齐军一白袍小将,雄姿英发,挥之方遒。 英雄惜英雄,杨忠心里不禁感叹,英雄出少年。 高长恭横跨长枪,手里握着寒光凌冽的长刀,稳坐马上,火光映照着他冷魅的双眼,异常坚定。 一把把长槊,向杨忠冲了过来。 杨忠手握长槊,决定誓死拼搏。 今日战死沙场,明日流传后世。 就在杨忠视死如归的时候,一员银袍小将,率部策马奔来。 星空下,乌发飘扬,火光映照出银辉的光芒。 来人正是返回来的宇文宪。 黑暗的星空,杨忠看到了希望。 “杨公,你率中军从山坳后面撤离,我来断后。” 喊声震天中,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 宇文宪说着,已经顺势冲下了山坡。 活生生的切开齐军的包围圈,为杨忠极其部下,打开了一条生路。 杨忠率部仓皇逃离山坳,但迎头又撞上一支轻骑。 为首的也是一员年轻的小将,只见这员小将,一身紫色战袍,在火光中,鲜艳夺目。 这是高长恭的副将尉相愿。 “杨忠,我家大王,想让你留下头颅再走。” 杨忠还未张口,尉相愿身边的两员虎将,挥舞着长槊,就拍马过来。 杨忠慌忙打起精神,准备迎战。 一把飞刀,悄无声息的从后面,飞向杨忠。 厮杀的喊声,掩盖了飞刀划破夜空的声音。 第378章厮杀 第378章厮杀 厮杀的喊声,掩盖了飞刀划破夜空的声音。 嗜血的气息,逼近杨忠。 擒贼先擒王,这是高长恭派尉相愿堵截杨忠的目的。 当寒气森森的飞刀,即将飞到杨忠的后面时,另一把飞刀,横向飞来。 “铛”的一声,两刀相撞,金星四溅。 “杨公………” 宇文宪手中的飞刀脱手后,带领部将,冲了过来。 杨忠身边的亲随,叫了一声杨公小心,忙护着杨忠向山坳后面退去。 月色下,高长恭看到周军像潮水一样败退,望了一样夜色,嘴角一勾。 尉相愿一马当先,带着几个随从切了过去 杨忠身边的亲随,忙护主。 几支长槊,同时相碰,铿锵震耳。 宇文宪一看,又带人挡住了尉相愿等人。 杨忠素来忠勇,但今日不同往日,只好趁夜色掩护撤退。 源源不断的齐军,趁着夜色漫来过。 枪尖挑起的鲜血,洒在夜空中,形成血腥的血雾。 宇文宪虽然少年气盛,但也不敢恋战,且战且退。 高长恭一看,手中的长枪一挥,身先士卒,追了过去。 齐军见主帅带头追击,个个士气大振,喊声震天。 周军来不及带走的器械,丢满了一路,四处抱头鼠窜。 混战中,因夜色渐浓,双方的冲杀,都受到一定的影响。 众人护着杨忠,趁着夜色,逃出了包围圈。 高长恭死死盯着前面的银色战袍,手中的长枪,闪着寒光。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对宇文宪,心里总有着一股莫名的怒火。 高长恭眼看就要追到前面,前面突然火光一灭,银色的身影一闪,那让高长恭不舒服的身影,消失在前面。 高长恭跃马过去,进入到一条狭窄的林中小道,高长恭冷冷一笑,这是一条通向断崖的小路。 有着前世记忆的高长恭,依稀记得,他曾经来过这里。 宇文家族的人,不是蠢材。 从越来越多的山石,越来越稀疏的树木,即使判断不出前面是断崖,也会知道越往前走,树木越来越稀少,暴露的危险,就会越来越大。 高长恭突然一勒缰绳,冲入一片高矮不一的丛林。 手中的长枪,刺向黑暗中的那片晃动的树叶。 一声惨叫声传来,高长恭用枪挑开树枝,一个被刺伤的少年,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但此人,却不是宇文宪。 意识到自己中了宇文宪的调虎离山计,高长恭调转马头,反身冲出了出来。 而此时,杨忠已经突围到了山坳后面。 望了一眼后面星星点点的火把,杨忠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有等他喘过气来,突然火光冲天,一支支火把,照亮了夜空。 如水的夜色下,高长恭战袍飞扬,率众追了过来,一如天降的战神,神威凛凛。 齐军势如破竹,周军不敢恋战,趁着黑夜的掩护,连夜逃回关中。 “我会回来的。” 指挥士兵断后的宇文宪,回想着那白色的身影,满腔的妒恨。 远处的高长恭,自然没有听到宇文宪的话,但望着退败的周军,冷冷道: “敢踏进我大齐一步,定打得你屁滚尿流。” 远处的宇文宪:“我喜欢的,一定要拿回来。” 宇文宪旁边的阿举,莫名其妙的望着自言自语的宇文宪。 高长恭:“不是你的,就不要休想。” 旁边的高伏,奇怪的望着高长恭,不知在和谁说话。 这一战,齐军把来犯的周军,彻底赶出了洛阳的范围,赶出了齐国。 虽没有活捉到周国的柱国大将军杨忠,也没有抓到宇文家族现今最显赫的齐王宇文宪,但彻底粉碎了宇文护想染指中原的梦想。 庆功宴前,高伏终于知道高长恭,为什么能突然出现在周军面前的原因。 原来,是收到了快马加鞭,从晋阳送来的一份洛阳周边地形图。 “这次突袭郑家坳,王妃的地图,功不可没。”高伏感叹道。 “哪还用说。”高长无不得意。 那份自豪的眼神,让高伏伸了伸舌头。 瞪了一眼高伏,高长恭拿出了郑楚儿亲手绘的那幅地形图。 轻轻的一遍遍抚摸着地形图,就像抚摸着他心爱的人一样,高长恭最后,闭上了眼睛。 高长恭的脑海中,浮现出高伏离开后的情景。 因为匆忙,高伏率领的战士和战马,脸都没来得及防护,就匆忙赶往山坳后面。 但想最快赶到山坳后面,就得经过阴风口。 只有包抄到山坳后面,从山坳后面的崎岖的小路进入山坳,配合山坳口,前后夹击,才能围歼被困的周军。 此时,斥候来报,杨忠的援军,已经渡过黄河,浩浩荡荡向洛阳方向而来。 “不能再等了,马上强攻。” “可是王,他们早已在山坳口,支起了一辆辆炮车,只等我们靠近。” 尉相愿急忙禀告。 “可如果等他们的援军赶来,我们就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了。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山坳。” “是!” 军命如山,尉相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可是,没等齐国的军队靠近山坳口,一个个巨石便天而降,砸向齐军。 进攻的步伐,被迫停止。有战士提出了以牙还牙的战术。 齐军也用精良的炮车,向山坳内投石。 这个办法,暂时压制住了周军的炮车。 但当齐军趁机想进入到山坳口时,一支支火箭,射在山坳口的木栅栏上。 火光中,如雨的箭,从暗中射出。 敌暗我明,无法胜算。 高长恭命士卒暂停进攻,改用燃烧的火球,射入山坳。 着火的炮台,点燃的树叶,终于让周军暴露在眼前。 一个个隐藏树上的弓箭手,和躲在炮车后面,操作投石炮车的敌人,终于被齐军的弓箭手命中。 可是,当齐军想跨过山坳时,杨忠放在后面的第二方阵的炮车,又阻挡了齐军进攻的号角。 越来越多的石头,阻塞在山坳口。 这样下去,这些石头,最终会阻碍了齐军前进的步伐。 就在高长恭跨马横刀,准备亲自带领人马,冲进山坳时,一匹奔驰而来的快马,来到了高长恭面前。 郑楚儿亲手绘的洛阳周边地形图,送到了高长恭手中。 “原来,正对着阴风口的山峦,还有一处不窄的山洞,可直接进入到山坳里面。” 高长恭来不及想郑楚儿了是怎样知道那个山洞的,便率领人马,从山洞进入到了山坳里。 第378章厮杀 第378章厮杀 厮杀的喊声,掩盖了飞刀划破夜空的声音。 嗜血的气息,逼近杨忠。 擒贼先擒王,这是高长恭派尉相愿堵截杨忠的目的。 当寒气森森的飞刀,即将飞到杨忠的后面时,另一把飞刀,横向飞来。 “铛”的一声,两刀相撞,金星四溅。 “杨公………” 宇文宪手中的飞刀脱手后,带领部将,冲了过来。 杨忠身边的亲随,叫了一声杨公小心,忙护着杨忠向山坳后面退去。 月色下,高长恭看到周军像潮水一样败退,望了一样夜色,嘴角一勾。 尉相愿一马当先,带着几个随从切了过去 杨忠身边的亲随,忙护主。 几支长槊,同时相碰,铿锵震耳。 宇文宪一看,又带人挡住了尉相愿等人。 杨忠素来忠勇,但今日不同往日,只好趁夜色掩护撤退。 源源不断的齐军,趁着夜色漫来过。 枪尖挑起的鲜血,洒在夜空中,形成血腥的血雾。 宇文宪虽然少年气盛,但也不敢恋战,且战且退。 高长恭一看,手中的长枪一挥,身先士卒,追了过去。 齐军见主帅带头追击,个个士气大振,喊声震天。 周军来不及带走的器械,丢满了一路,四处抱头鼠窜。 混战中,因夜色渐浓,双方的冲杀,都受到一定的影响。 众人护着杨忠,趁着夜色,逃出了包围圈。 高长恭死死盯着前面的银色战袍,手中的长枪,闪着寒光。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对宇文宪,心里总有着一股莫名的怒火。 高长恭眼看就要追到前面,前面突然火光一灭,银色的身影一闪,那让高长恭不舒服的身影,消失在前面。 高长恭跃马过去,进入到一条狭窄的林中小道,高长恭冷冷一笑,这是一条通向断崖的小路。 有着前世记忆的高长恭,依稀记得,他曾经来过这里。 宇文家族的人,不是蠢材。 从越来越多的山石,越来越稀疏的树木,即使判断不出前面是断崖,也会知道越往前走,树木越来越稀少,暴露的危险,就会越来越大。 高长恭突然一勒缰绳,冲入一片高矮不一的丛林。 手中的长枪,刺向黑暗中的那片晃动的树叶。 一声惨叫声传来,高长恭用枪挑开树枝,一个被刺伤的少年,出现在高长恭面前。 但此人,却不是宇文宪。 意识到自己中了宇文宪的调虎离山计,高长恭调转马头,反身冲出了出来。 而此时,杨忠已经突围到了山坳后面。 望了一眼后面星星点点的火把,杨忠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有等他喘过气来,突然火光冲天,一支支火把,照亮了夜空。 如水的夜色下,高长恭战袍飞扬,率众追了过来,一如天降的战神,神威凛凛。 齐军势如破竹,周军不敢恋战,趁着黑夜的掩护,连夜逃回关中。 “我会回来的。” 指挥士兵断后的宇文宪,回想着那白色的身影,满腔的妒恨。 远处的高长恭,自然没有听到宇文宪的话,但望着退败的周军,冷冷道: “敢踏进我大齐一步,定打得你屁滚尿流。” 远处的宇文宪:“我喜欢的,一定要拿回来。” 宇文宪旁边的阿举,莫名其妙的望着自言自语的宇文宪。 高长恭:“不是你的,就不要休想。” 旁边的高伏,奇怪的望着高长恭,不知在和谁说话。 这一战,齐军把来犯的周军,彻底赶出了洛阳的范围,赶出了齐国。 虽没有活捉到周国的柱国大将军杨忠,也没有抓到宇文家族现今最显赫的齐王宇文宪,但彻底粉碎了宇文护想染指中原的梦想。 庆功宴前,高伏终于知道高长恭,为什么能突然出现在周军面前的原因。 原来,是收到了快马加鞭,从晋阳送来的一份洛阳周边地形图。 “这次突袭郑家坳,王妃的地图,功不可没。”高伏感叹道。 “哪还用说。”高长无不得意。 那份自豪的眼神,让高伏伸了伸舌头。 瞪了一眼高伏,高长恭拿出了郑楚儿亲手绘的那幅地形图。 轻轻的一遍遍抚摸着地形图,就像抚摸着他心爱的人一样,高长恭最后,闭上了眼睛。 高长恭的脑海中,浮现出高伏离开后的情景。 因为匆忙,高伏率领的战士和战马,脸都没来得及防护,就匆忙赶往山坳后面。 但想最快赶到山坳后面,就得经过阴风口。 只有包抄到山坳后面,从山坳后面的崎岖的小路进入山坳,配合山坳口,前后夹击,才能围歼被困的周军。 此时,斥候来报,杨忠的援军,已经渡过黄河,浩浩荡荡向洛阳方向而来。 “不能再等了,马上强攻。” “可是王,他们早已在山坳口,支起了一辆辆炮车,只等我们靠近。” 尉相愿急忙禀告。 “可如果等他们的援军赶来,我们就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了。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山坳。” “是!” 军命如山,尉相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可是,没等齐国的军队靠近山坳口,一个个巨石便天而降,砸向齐军。 进攻的步伐,被迫停止。有战士提出了以牙还牙的战术。 齐军也用精良的炮车,向山坳内投石。 这个办法,暂时压制住了周军的炮车。 但当齐军趁机想进入到山坳口时,一支支火箭,射在山坳口的木栅栏上。 火光中,如雨的箭,从暗中射出。 敌暗我明,无法胜算。 高长恭命士卒暂停进攻,改用燃烧的火球,射入山坳。 着火的炮台,点燃的树叶,终于让周军暴露在眼前。 一个个隐藏树上的弓箭手,和躲在炮车后面,操作投石炮车的敌人,终于被齐军的弓箭手命中。 可是,当齐军想跨过山坳时,杨忠放在后面的第二方阵的炮车,又阻挡了齐军进攻的号角。 越来越多的石头,阻塞在山坳口。 这样下去,这些石头,最终会阻碍了齐军前进的步伐。 就在高长恭跨马横刀,准备亲自带领人马,冲进山坳时,一匹奔驰而来的快马,来到了高长恭面前。 郑楚儿亲手绘的洛阳周边地形图,送到了高长恭手中。 “原来,正对着阴风口的山峦,还有一处不窄的山洞,可直接进入到山坳里面。” 高长恭来不及想郑楚儿了是怎样知道那个山洞的,便率领人马,从山洞进入到了山坳里。 第379章宇文宪的筹谋 第379章宇文宪的筹谋 高长恭来不及想郑楚儿了是怎样知道那个山洞的,便率领人马,从山洞进入到了山坳里。 久经沙场的杨忠,见从地里突然冒出来的齐军,也大吃一惊。 在他稍微惊慌之际,从地里冒出来的两队人马,已像一把铁钳,把他和中军牢牢的钳在中间。 郑家坳围歼战,不仅粉碎了宇文家想族统一中原的梦想,也让宇文护的威望,更进一步下降。 此战,是宇文护在汾州战役后,想翻本,提升威望的一战。 但从地里冒出来的齐军,让他的梦想泡汤。 最让宇文护心痛的,是朝阳郡主的死。 千里迢迢,女儿跑去会同她的五叔侦查敌情,勇敢无畏的女儿,最后却中了蘑菇毒,客死他乡。 听到噩耗的宇文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攻打洛阳失败的消息传来,宇文护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如今,宇文护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杨忠收为己用。 这场失败的战争,已把两人捆绑在一起。 他们如今,算得上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宇文护认为,杨忠没有不投靠他的道理。 可是,现实竟然扇了宇文护一个耳光。 杨忠当初护送孝武帝元修西奔关中。可元修最后却和宇文泰闹翻,最后被毒死。 元修一死,当初那些护送元修来的臣子,处境就尴尬了。 杨忠、独孤信等人,就成了和关陇集团格格不入的边缘人。 虽然善于用人的宇文泰,最终重用了杨忠和独孤信,但如今,信任他们的宇文泰已死。 宇文护以为,吃了败仗的杨忠,会领会他的好意。 可是,杨忠对宇文护的心腹朗声道: “臣永远忠于陛下。” 宇文护的心腹,看出了杨忠的态度,只好无趣的回去禀告宇文护。 宇文护哪里知道,杨忠对他独断专行,一人把持朝政的做法,早已看不下去。 感念宇文泰的信任之恩,杨忠对宇文护,毒杀宇文泰的两个儿子,以及恭帝元廓,心中早已愤慨不满,哪还会理宇文护的拉拢? 倒是宇文宪,因为和宇文护是堂兄弟关系,宇文宪,自小就受到宇文护的喜欢。 特别是宇文泰死后,宇文护就像父亲一样,对年幼的宇文宪照顾有加。 当宇文宪渐渐长大,宇文护更是从心里到外表,表现出对宇文宪的欣赏和信任,两人颇为亲近。 皇帝宇文邕,把堂兄对五弟的宠信,看在眼里。 被宇文护钳制的年轻皇帝,并不妒忌宇文宪的得宠。 一大家人中,有个和宇文护走得近的人,对于宇文皇室而言,并不是坏事,两个皇兄的惨死,就是教训。 趁宇文护不得人心,宇文邕暗暗抓紧了自己的筹谋。 一个战役,在周国,催生了一个惊人的计划……… 而齐国这边,旗开得胜的高长恭,最后才从木青派来的人知道,自己妻子失踪了。 虽然郑楚儿最终逃离了宇文宪,但这对高长恭来说,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嘭”的一声,高长恭猛的砸在一个石头上。 碎石飞溅。 “王,王妃已回来,王不用着………” “宇文宪!” 高长恭打断了高伏的话,从嘴里蹦出宇文宪三个字。 “楚儿,你没受苦吧?” 已经到来了晋阳的郑楚儿,此时正端坐在刺史府里的正堂里,优雅的端着一盏茶,正要低头喝,突然鼻子一痒。 “阿嚏………” 手中的茶水一晃,差点撒泼。 “谁提我们王妃?” 翠柳说着,赶紧接过茶盏。 “定是那个宇文宪,在提我们王妃。”如画气愤道。 “他敢提?” 郑楚儿啪的一掌,拍在案几上,案几晃了晃。 “嘻嘻,我知道了,是我家姑爷在想我们王妃了。”知书嘻嘻的笑着说。 郑楚儿瞟了一眼知书,大方道: “他可以,害得我差点被茶水呛着。” 郑楚儿大言不惭的话,让几个婢女,暗暗伸了伸舌头,自家王妃,真说得出口。 两个乳娘,抱着大宝和二宝来到了郑楚儿的面前。 “爹爹,爹爹………”大宝捏着小拳头,爹爹爹的叫着。 “鹅要爹爹,鹅要爹爹。”二宝口齿不清的嘟嘟着。 “乖,宝宝乖,你们爹爹,很快就会得胜归来。” 两个孩子,好像听懂了,小嘴喔喔的笑出了口水,小拳头更是一把一把的捏着,两只小脚乱蹬,高兴得手舞足蹈。 高长恭回到晋阳府中的时候,两个孩子伸着小手,由乳娘抱着,扑了过去。 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高长恭笑着,也张开了双臂。 在两个孩子委屈的小眼神中,高长恭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郑楚儿害羞的把脸埋在高长恭的怀里,当着这多人的面呢,怎能这样呢。 夫妻俩撇下一众羡慕的下人,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想我吗?” 郑楚儿听着这声音,看着那双炙热的眼睛,满脸霞飞的点了点头,低声道: “想。” “我没听清。” “想!” 郑楚儿抬高了声音,含羞带嗔的望着高长恭。 怎么不想呢,两世的相思,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想念,郑楚儿望着被战争的风雨,坚毅了的绝世面孔。 “不管你在何处,不管天隔一方,你都是妾心中,日日夜夜想的那个人。” 郑楚儿说着,脸轻轻的靠在高长恭的怀里。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干裂的松香味,因风雨兼程,已经消失掉,但那让她两世熟悉的味道,愈发浓郁。 感觉到怀中的人,小鼻子在一吸一吸的,高长恭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郑楚儿的头发,宠溺的声音柔情无比: “这么好闻?等我脱掉衣服,让你闻个够。” 郑楚儿耳朵一热,嘴一张,狠狠的咬了一口。 某人嘴角一弯,忍着,轻哼一声,七彩锦被,抛在了空中。 迫不及待倒在床榻上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小鸟。 “咕咯”一声,卧房的门被推开。 “爹爹………” “娘亲………” 两个孩子,趴在卧房的门口,口吃不清的叫着,眼泪汪汪的寻找着他们的父母。 两个乳娘歉意的要抱起地上的孩子,可是,两个孩子嘴里说着不字,把乳娘的脸,用力推朝一边。 “爹………爹………” “爹爹………” 见他们的爹爹不答应他们,两个孩子唤起了娘。 “娘亲亲………” “亲………” 罗帐里的人,被两个孩子逗笑。 身着单衣的高长恭,掀开罗帐,抱起了两个连滚带爬过来的孩子。 第379章宇文宪的筹谋 第379章宇文宪的筹谋 高长恭来不及想郑楚儿了是怎样知道那个山洞的,便率领人马,从山洞进入到了山坳里。 久经沙场的杨忠,见从地里突然冒出来的齐军,也大吃一惊。 在他稍微惊慌之际,从地里冒出来的两队人马,已像一把铁钳,把他和中军牢牢的钳在中间。 郑家坳围歼战,不仅粉碎了宇文家想族统一中原的梦想,也让宇文护的威望,更进一步下降。 此战,是宇文护在汾州战役后,想翻本,提升威望的一战。 但从地里冒出来的齐军,让他的梦想泡汤。 最让宇文护心痛的,是朝阳郡主的死。 千里迢迢,女儿跑去会同她的五叔侦查敌情,勇敢无畏的女儿,最后却中了蘑菇毒,客死他乡。 听到噩耗的宇文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攻打洛阳失败的消息传来,宇文护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如今,宇文护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杨忠收为己用。 这场失败的战争,已把两人捆绑在一起。 他们如今,算得上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宇文护认为,杨忠没有不投靠他的道理。 可是,现实竟然扇了宇文护一个耳光。 杨忠当初护送孝武帝元修西奔关中。可元修最后却和宇文泰闹翻,最后被毒死。 元修一死,当初那些护送元修来的臣子,处境就尴尬了。 杨忠、独孤信等人,就成了和关陇集团格格不入的边缘人。 虽然善于用人的宇文泰,最终重用了杨忠和独孤信,但如今,信任他们的宇文泰已死。 宇文护以为,吃了败仗的杨忠,会领会他的好意。 可是,杨忠对宇文护的心腹朗声道: “臣永远忠于陛下。” 宇文护的心腹,看出了杨忠的态度,只好无趣的回去禀告宇文护。 宇文护哪里知道,杨忠对他独断专行,一人把持朝政的做法,早已看不下去。 感念宇文泰的信任之恩,杨忠对宇文护,毒杀宇文泰的两个儿子,以及恭帝元廓,心中早已愤慨不满,哪还会理宇文护的拉拢? 倒是宇文宪,因为和宇文护是堂兄弟关系,宇文宪,自小就受到宇文护的喜欢。 特别是宇文泰死后,宇文护就像父亲一样,对年幼的宇文宪照顾有加。 当宇文宪渐渐长大,宇文护更是从心里到外表,表现出对宇文宪的欣赏和信任,两人颇为亲近。 皇帝宇文邕,把堂兄对五弟的宠信,看在眼里。 被宇文护钳制的年轻皇帝,并不妒忌宇文宪的得宠。 一大家人中,有个和宇文护走得近的人,对于宇文皇室而言,并不是坏事,两个皇兄的惨死,就是教训。 趁宇文护不得人心,宇文邕暗暗抓紧了自己的筹谋。 一个战役,在周国,催生了一个惊人的计划……… 而齐国这边,旗开得胜的高长恭,最后才从木青派来的人知道,自己妻子失踪了。 虽然郑楚儿最终逃离了宇文宪,但这对高长恭来说,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嘭”的一声,高长恭猛的砸在一个石头上。 碎石飞溅。 “王,王妃已回来,王不用着………” “宇文宪!” 高长恭打断了高伏的话,从嘴里蹦出宇文宪三个字。 “楚儿,你没受苦吧?” 已经到来了晋阳的郑楚儿,此时正端坐在刺史府里的正堂里,优雅的端着一盏茶,正要低头喝,突然鼻子一痒。 “阿嚏………” 手中的茶水一晃,差点撒泼。 “谁提我们王妃?” 翠柳说着,赶紧接过茶盏。 “定是那个宇文宪,在提我们王妃。”如画气愤道。 “他敢提?” 郑楚儿啪的一掌,拍在案几上,案几晃了晃。 “嘻嘻,我知道了,是我家姑爷在想我们王妃了。”知书嘻嘻的笑着说。 郑楚儿瞟了一眼知书,大方道: “他可以,害得我差点被茶水呛着。” 郑楚儿大言不惭的话,让几个婢女,暗暗伸了伸舌头,自家王妃,真说得出口。 两个乳娘,抱着大宝和二宝来到了郑楚儿的面前。 “爹爹,爹爹………”大宝捏着小拳头,爹爹爹的叫着。 “鹅要爹爹,鹅要爹爹。”二宝口齿不清的嘟嘟着。 “乖,宝宝乖,你们爹爹,很快就会得胜归来。” 两个孩子,好像听懂了,小嘴喔喔的笑出了口水,小拳头更是一把一把的捏着,两只小脚乱蹬,高兴得手舞足蹈。 高长恭回到晋阳府中的时候,两个孩子伸着小手,由乳娘抱着,扑了过去。 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高长恭笑着,也张开了双臂。 在两个孩子委屈的小眼神中,高长恭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郑楚儿害羞的把脸埋在高长恭的怀里,当着这多人的面呢,怎能这样呢。 夫妻俩撇下一众羡慕的下人,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想我吗?” 郑楚儿听着这声音,看着那双炙热的眼睛,满脸霞飞的点了点头,低声道: “想。” “我没听清。” “想!” 郑楚儿抬高了声音,含羞带嗔的望着高长恭。 怎么不想呢,两世的相思,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想念,郑楚儿望着被战争的风雨,坚毅了的绝世面孔。 “不管你在何处,不管天隔一方,你都是妾心中,日日夜夜想的那个人。” 郑楚儿说着,脸轻轻的靠在高长恭的怀里。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干裂的松香味,因风雨兼程,已经消失掉,但那让她两世熟悉的味道,愈发浓郁。 感觉到怀中的人,小鼻子在一吸一吸的,高长恭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郑楚儿的头发,宠溺的声音柔情无比: “这么好闻?等我脱掉衣服,让你闻个够。” 郑楚儿耳朵一热,嘴一张,狠狠的咬了一口。 某人嘴角一弯,忍着,轻哼一声,七彩锦被,抛在了空中。 迫不及待倒在床榻上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小鸟。 “咕咯”一声,卧房的门被推开。 “爹爹………” “娘亲………” 两个孩子,趴在卧房的门口,口吃不清的叫着,眼泪汪汪的寻找着他们的父母。 两个乳娘歉意的要抱起地上的孩子,可是,两个孩子嘴里说着不字,把乳娘的脸,用力推朝一边。 “爹………爹………” “爹爹………” 见他们的爹爹不答应他们,两个孩子唤起了娘。 “娘亲亲………” “亲………” 罗帐里的人,被两个孩子逗笑。 身着单衣的高长恭,掀开罗帐,抱起了两个连滚带爬过来的孩子。 第380章女巫 第380章女巫 身着单衣的高长恭,掀开罗帐,抱起了两个连滚带爬过来的孩子,捣蛋的孩子。 “两个小捣蛋鬼。” 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笑着骂了一句。 丈夫、孩子,是郑楚儿心中的两个宝。孩子也想父亲了。 这次郑家坳歼灭战,虽然没有活捉杨忠和宇文宪,但狠狠打击了宇文护的扩张势力。 远在邺城的皇帝高湛,接到得胜的捷报,年轻的皇帝,正在昭信宫陪着李祖娥用膳。 齐国大胜的消息,让高湛胃口大好。 夹了一箸银丝雪鱼放在李祖娥碗中,高湛冷魅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四郎越来越有文宣帝的雄风了………” 高湛话没说话,忙闭上了嘴。 文宣帝,不就是他的二哥高洋吗?他现在,可是夜夜临幸文宣帝的皇后。 瞟了一眼李祖娥,见李祖娥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高湛松了一口气,再次夹了一箸银丝雪鱼放在李祖娥碗中。 “你喜欢吃这鱼,就多吃一点。” 李祖娥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夹了一点银丝放在嘴里,艰难咽下。 她喜欢吃银丝雪鱼不假,但不知为什么,如今这银丝雪鱼,她看着就想吐,没胃口。 “我决定别封四郎巨鹿郡开国公,可佩宝剑上殿………” 说到这,高湛再次停了下来。 可佩宝剑上殿,最初可是文宣帝对高长恭的恩宠。 高长恭现在佩戴的宝剑,就是文宣帝高洋赏赐的。手持宝剑,可贪官污吏。 霸占亲二哥的妻子,高湛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可是,那份埋藏心底多年的情,仍让高湛情不自禁。 俩人用完早膳,高湛对李祖娥的道: “你先歇着,我去交代一下奖赏四郎的事。” 李祖娥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高湛微笑着离开。 可当高湛刚走出正殿时,身后传来了李祖娥呕吐的声音。 高湛连忙转身回来,隔着镂空的木窗,看到李祖娥吐得眼泪婆娑。 高湛正要进去,忽听李祖娥道: “本宫要躺着歇息去,你们谁也别来打搅本宫。” 高湛停下了脚步,终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一出门,看到不远处,一群宫女,丛拥着一个威仪的妇人,正向这边走来。 来人正时他的母亲娄太后。 高湛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昭信宫,警觉的看向他的母亲。 “母后,母后进宫,也不派人来告诉儿子一声。请母亲移驾到我的宫殿。” 高湛说着,站在了路中央,他和身边的侍卫,挡住了老太后的去路。 娄太后一看,高湛这个阵势,是分明是在阻止她去昭信宫。 “后宫那么多嫔妃,你不宠幸,你偏偏夜夜宿到你嫂子的宫里。” 娄太后指着高湛的鼻子,双手发抖的骂道。 “朕是皇帝,在皇宫中,朕想宿在哪里,就宿在哪里。” 娄太后一听,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要一提到有关李祖娥的事,高湛就表现出强硬的一面,完全不把她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你………” 娄太后抡起了拐杖,对着高湛就打了下去。 高湛丝毫未动,肩上,挨了娄太后狠狠的一拐杖。 看着着了魔似的迷上自己嫂子的儿子,娄太后怒其不争,再次抡起了拐杖,对着高湛的头,就打下去。 在宫女们的惊叫声中,娄太后突然身子向后一倒,站立不稳,手中的拐杖,从手里掉了下来。 北宫女官贾凤仪,慌忙扶住了娄太后。 “太后,太后保重凤体。” 一群宫女,看到娄太后的病,又犯了。 只见老太后威严的目光,渐渐涣散,声音颤抖的惊叫道: “它又来,它又来,它不让我老太婆管教孩子,它………” 贾凤仪连忙看向高湛,却见皇帝一脸愠色,并不说一句话。 贾凤仪只好招呼辇轿,催促宫人,抬着娄太后返回北宫。 昭信宫的李祖娥,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她的寝宫外,有高湛的护卫守着。 高湛把一座昭信宫,保护得如铜墙铁壁一样,一般人,无法伤害到他心爱的女人。 而李祖娥此时,并没有歇息着。在宫女的伺候下,李祖娥正在沐浴。 当她走出浴房时,御医徐之才,正匆匆来到了昭信宫。 “娘娘,陛下遣臣来为娘娘把脉。” 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的李祖娥,极不情愿的伸出手来。 此时,在太极殿正殿的高湛,心不在焉的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好不容易听完大臣们啰啰嗦嗦的奏请,高湛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去睡个回笼觉,一夜奋战,没有睡好。 忽然看到徐之才候在了外面,高湛忙问: “她的身子怎么样,可有恙?” 徐之才双手一抱,大声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昭信娘娘有喜了。” 拿在高湛手上的一把象牙骨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真的?” 高湛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的再次问道: “真的?她有朕的孩子了?她有我们的孩子了?” 徐之才望着高湛喜形于色的样子,知道自己的任务重了。 如果以后李祖娥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昭信皇后李祖儿怀孕了,这个消息,隐秘而静谧。 但是,仍然传到了北宫。 北宫中,娄太后正躺在床榻上,女官贾凤仪俯下身,迟迟疑疑在娄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见娄太后两眼一下子瞪圆。 “造孽啊,造孽。” 娄太后的双眼,突然散发出骇人的光。 “步落稽,你二哥在阴间等着你………” 娄太后话没说完,突然嘴巴好像被什么打了一下一样。 一个模糊的东西,倏然从窗外飞了进来。 这个黑色的东西,在娄太后床榻前忽上忽下的飞着,若隐若现,诡异异常。 “脏东西又来了,它又来吓唬人了………” 旁边的贾凤仪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 “太后,没有什么东西啊?” “啊,我的披风飞起来了,是我的披风………”娄太后一遍遍的喃喃自语。 一个个太医来了又走,可娄太后的病,一点都不见好转。 “太后,这种脏东西,太医是看不出来的,应该换其他的看看,比如女巫。” 进宫来看娄太后的元渠姨,低下头,对着娄太后的耳朵,耳语了几句,只见娄太后的眼睛,发出久违的光来。 第380章女巫 第380章女巫 身着单衣的高长恭,掀开罗帐,抱起了两个连滚带爬过来的孩子,捣蛋的孩子。 “两个小捣蛋鬼。” 躺在床榻上的郑楚儿,笑着骂了一句。 丈夫、孩子,是郑楚儿心中的两个宝。孩子也想父亲了。 这次郑家坳歼灭战,虽然没有活捉杨忠和宇文宪,但狠狠打击了宇文护的扩张势力。 远在邺城的皇帝高湛,接到得胜的捷报,年轻的皇帝,正在昭信宫陪着李祖娥用膳。 齐国大胜的消息,让高湛胃口大好。 夹了一箸银丝雪鱼放在李祖娥碗中,高湛冷魅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四郎越来越有文宣帝的雄风了………” 高湛话没说话,忙闭上了嘴。 文宣帝,不就是他的二哥高洋吗?他现在,可是夜夜临幸文宣帝的皇后。 瞟了一眼李祖娥,见李祖娥美艳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高湛松了一口气,再次夹了一箸银丝雪鱼放在李祖娥碗中。 “你喜欢吃这鱼,就多吃一点。” 李祖娥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夹了一点银丝放在嘴里,艰难咽下。 她喜欢吃银丝雪鱼不假,但不知为什么,如今这银丝雪鱼,她看着就想吐,没胃口。 “我决定别封四郎巨鹿郡开国公,可佩宝剑上殿………” 说到这,高湛再次停了下来。 可佩宝剑上殿,最初可是文宣帝对高长恭的恩宠。 高长恭现在佩戴的宝剑,就是文宣帝高洋赏赐的。手持宝剑,可贪官污吏。 霸占亲二哥的妻子,高湛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可是,那份埋藏心底多年的情,仍让高湛情不自禁。 俩人用完早膳,高湛对李祖娥的道: “你先歇着,我去交代一下奖赏四郎的事。” 李祖娥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高湛微笑着离开。 可当高湛刚走出正殿时,身后传来了李祖娥呕吐的声音。 高湛连忙转身回来,隔着镂空的木窗,看到李祖娥吐得眼泪婆娑。 高湛正要进去,忽听李祖娥道: “本宫要躺着歇息去,你们谁也别来打搅本宫。” 高湛停下了脚步,终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一出门,看到不远处,一群宫女,丛拥着一个威仪的妇人,正向这边走来。 来人正时他的母亲娄太后。 高湛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昭信宫,警觉的看向他的母亲。 “母后,母后进宫,也不派人来告诉儿子一声。请母亲移驾到我的宫殿。” 高湛说着,站在了路中央,他和身边的侍卫,挡住了老太后的去路。 娄太后一看,高湛这个阵势,是分明是在阻止她去昭信宫。 “后宫那么多嫔妃,你不宠幸,你偏偏夜夜宿到你嫂子的宫里。” 娄太后指着高湛的鼻子,双手发抖的骂道。 “朕是皇帝,在皇宫中,朕想宿在哪里,就宿在哪里。” 娄太后一听,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要一提到有关李祖娥的事,高湛就表现出强硬的一面,完全不把她这个母后放在眼里。 “你………” 娄太后抡起了拐杖,对着高湛就打了下去。 高湛丝毫未动,肩上,挨了娄太后狠狠的一拐杖。 看着着了魔似的迷上自己嫂子的儿子,娄太后怒其不争,再次抡起了拐杖,对着高湛的头,就打下去。 在宫女们的惊叫声中,娄太后突然身子向后一倒,站立不稳,手中的拐杖,从手里掉了下来。 北宫女官贾凤仪,慌忙扶住了娄太后。 “太后,太后保重凤体。” 一群宫女,看到娄太后的病,又犯了。 只见老太后威严的目光,渐渐涣散,声音颤抖的惊叫道: “它又来,它又来,它不让我老太婆管教孩子,它………” 贾凤仪连忙看向高湛,却见皇帝一脸愠色,并不说一句话。 贾凤仪只好招呼辇轿,催促宫人,抬着娄太后返回北宫。 昭信宫的李祖娥,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她的寝宫外,有高湛的护卫守着。 高湛把一座昭信宫,保护得如铜墙铁壁一样,一般人,无法伤害到他心爱的女人。 而李祖娥此时,并没有歇息着。在宫女的伺候下,李祖娥正在沐浴。 当她走出浴房时,御医徐之才,正匆匆来到了昭信宫。 “娘娘,陛下遣臣来为娘娘把脉。” 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的李祖娥,极不情愿的伸出手来。 此时,在太极殿正殿的高湛,心不在焉的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好不容易听完大臣们啰啰嗦嗦的奏请,高湛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去睡个回笼觉,一夜奋战,没有睡好。 忽然看到徐之才候在了外面,高湛忙问: “她的身子怎么样,可有恙?” 徐之才双手一抱,大声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昭信娘娘有喜了。” 拿在高湛手上的一把象牙骨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真的?” 高湛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的再次问道: “真的?她有朕的孩子了?她有我们的孩子了?” 徐之才望着高湛喜形于色的样子,知道自己的任务重了。 如果以后李祖娥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昭信皇后李祖儿怀孕了,这个消息,隐秘而静谧。 但是,仍然传到了北宫。 北宫中,娄太后正躺在床榻上,女官贾凤仪俯下身,迟迟疑疑在娄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见娄太后两眼一下子瞪圆。 “造孽啊,造孽。” 娄太后的双眼,突然散发出骇人的光。 “步落稽,你二哥在阴间等着你………” 娄太后话没说完,突然嘴巴好像被什么打了一下一样。 一个模糊的东西,倏然从窗外飞了进来。 这个黑色的东西,在娄太后床榻前忽上忽下的飞着,若隐若现,诡异异常。 “脏东西又来了,它又来吓唬人了………” 旁边的贾凤仪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 “太后,没有什么东西啊?” “啊,我的披风飞起来了,是我的披风………”娄太后一遍遍的喃喃自语。 一个个太医来了又走,可娄太后的病,一点都不见好转。 “太后,这种脏东西,太医是看不出来的,应该换其他的看看,比如女巫。” 进宫来看娄太后的元渠姨,低下头,对着娄太后的耳朵,耳语了几句,只见娄太后的眼睛,发出久违的光来。 第381章重返邺城 第381章重返邺城 进宫来看娄太后的元渠姨,低下头,对着娄太后的耳朵,耳语了几句,只见娄太后的眼睛,发出久违的光来。 “还不叫进宫来。” “是。” 元渠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出去,吩咐跟着她来的一个婢女几句。 这个婢女,很快带着一个头上插满彩色羽毛的古怪女人进来。 “太后,来了。” 人们一看这个女人的打扮,再看看她进来时,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掐指一算的手指,就知道元渠姨让人叫来的,原来是一个女巫。 “快让她到近前来。” 病入膏肓的娄太后,声音低缓又沙哑,但威严不减。 女巫师来到了娄 太后跟前,谄媚的笑了笑,蛊惑道: “人多不灵验,太后可把多余的闲杂人等叫出去。” 娄太后寝宫的宫女一听,个个瞪向这个女巫师。 你一个外面来的外人,竟敢叫我们出去? “贾凤仪,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才应该赶出去,她竟敢在太后面前胡言乱语。” 有上了年纪的宫人,气道。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娄太后竟对这个女巫师的话,言听计从。 所有宫女,被赶了出去。 但糊涂了的娄太后,仍然留下了贴身女官贾凤义仪。 贾凤仪紧紧盯着元渠姨和女巫师的一举一动。 女巫师神情怪异,她那双在黑暗中幽幽发亮的眼睛,不停的四处乱瞟。 娄太后寢殿里闪亮的金银用具,发着荧光的珍珠,越发让这个女巫师的眼睛,闪动不已。 最后,这个女巫师经过一番手舞足蹈的跳神后,说是已经和神进行了沟通。 “太后,神灵启示,只要太后把自己的姓氏改为石姓,那些脏东西便奈何不了娄太后。 姓石后,太后的衣服,对那些脏东西而言,也是沉重如石,它们也无法再操控太后的衣裳飞起来。” 贾凤仪在一旁听得直瞪眼,但发现娄太后却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在贾凤玉无比惊讶中,娄太后居然真的要把自己姓氏,改为石姓。 “石昭君,本宫以后的名字,就叫石昭君。” 贾凤义含泪点了点头,李祖娥的怀孕,深深刺激了太后。 从高湛登基到现在,只不过短短两个多月,这两多个月,高湛几乎夜夜在昭信宫过夜。 夜夜承恩迎露,也难怪李祖娥会这么快就怀孕。 从晋阳而来的郑楚儿,也知道了李祖娥怀孕的事。 郑家坳歼灭战,让高湛龙颜大悦,再次把高长恭调回了邺城。 那是李祖娥身边的贴身女官陆女史,专门来半路上遇郑楚儿的。 “王妃,娘娘已经寡居三年多了。” 郑楚儿知道陆女史的意思,可是,皇帝的子嗣,谁敢杀死? 何况,没有皇帝允许,皇帝最宠爱的女人,谁敢冒着诛连九族的风险,打掉皇帝女人肚里的孩子? 当陆女史带着一包东西,快马加鞭的离开后,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情景。 血流满地,血肉模糊……… 郑楚儿无法想象,李祖娥现在的心情。 高洋死后,李祖娥已寡居多年,今日突然怀孕,李祖娥的心情肯定无法言喻,外人的眼光,会怎么看呢。 如果李祖娥怀孕的消息,传到北宫娄太后的耳朵里,那娄太后的病,肯定又要加重了。 “九龙飞,九龙腾,九龙的母亲最心疼,死后无儿来挂孝………” 马车外的儿歌,传进郑楚儿的耳朵里,郑楚儿的心一紧。 前世那遥远的儿歌,今世再次回响。 难道,所有的轨迹,又要按着前世来发生? 掀开车帘,郑楚儿看着护在他马车旁的高长恭,这一世,一定要阻止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郑楚儿不知道,孩童们的儿歌,高长恭也是那样的熟悉。 高长恭的眼眸,泛起一丝忧郁。 祖母难道要薨逝了? 九龙的母亲,死后无人戴孝。这不是前世祖母薨逝后的事吗? 可这一世的九叔,还没有昏聩。祖母死后,九叔怎会不戴孝呢? 再说,现在除了九叔,和英年早逝的八叔高淯以外,祖母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健在。 即使九叔不戴孝,十二叔高济,一直是个孝顺的儿子,怎会不戴孝? 高长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这一世,不管风云怎样变换,休想让他妻离子散。 高长恭一家,又回到了邺城。 在兰陵王府安顿好后,皇帝的圣旨,就来到了府中。 “兰陵王慧智天成,貌柔心壮,捍卫国家,忠勇无畏。祖荫彰德,社稷福泽,下有黎民颂歌,上有天威恩被,特宣兰陵王,入宫觐见,受封承赏。” 李德忠的眼角,皱纹笑得密密麻麻。 郑楚儿知道,自己的夫君,这次打了胜仗,皇帝要奖赏了。 只是,郑楚儿不知道,随兰陵王府的圣旨一起出宫的,还有另外一道圣旨。 那就是高湛任命他的十二弟,博陵王高淯为定州刺史。 正担心娄太后殡天的高淯,突然接到了让他离开邺城的圣旨。 匆匆拜别病重的母亲,高淯携家带口,离开了邺城。 高淯是娄太后和高祖皇帝高欢两人最小的儿子,娄太后一直把他留在邺城,舍不得他离开。 但皇家子弟,命运向来祸福相依,先差点被暴躁的高洋砍杀,吓出心病,如今,在母亲弥留之际,又要被迫离开母亲。 娄太后反对高湛宠幸他的嫂子李祖娥,高湛心中不快,就把娄太后最挂念的儿子,调离娄太后身边。 高长恭随李德忠入宫后,郑楚儿携带着礼物,去大将军府看望小绍信和阿乐。 二房的宋太妃,因受冯翊公主的指派,也留在大将军府管家。 阿乐和高绍信,都长高了许多。 “今早有喜鹊在院中的香柏上叫呢,娘亲说,高家要有喜事了。” 高绍信满嘴的饴糖,含混不清的对郑楚儿说。 阿乐秀气的一小点一小点的吃着芙蓉糕,笑眯着眼睛,不相信。 “就是有喜事了,听说皇宫里的昭信娘娘有喜了,娘亲说的,我有弟弟了。” “哇,那六婶,不是很高兴?” 稚气未脱的阿乐,欣喜道。 “不。”高绍信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娘亲不高兴。” 郑楚儿摸了摸高绍信的头,昭信皇后有喜,没有人高兴得起来。 李祖娥怀孕,高兴的,当然只有高湛了。 这是他少年时代的梦想。 第381章重返邺城 第381章重返邺城 进宫来看娄太后的元渠姨,低下头,对着娄太后的耳朵,耳语了几句,只见娄太后的眼睛,发出久违的光来。 “还不叫进宫来。” “是。” 元渠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出去,吩咐跟着她来的一个婢女几句。 这个婢女,很快带着一个头上插满彩色羽毛的古怪女人进来。 “太后,来了。” 人们一看这个女人的打扮,再看看她进来时,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掐指一算的手指,就知道元渠姨让人叫来的,原来是一个女巫。 “快让她到近前来。” 病入膏肓的娄太后,声音低缓又沙哑,但威严不减。 女巫师来到了娄 太后跟前,谄媚的笑了笑,蛊惑道: “人多不灵验,太后可把多余的闲杂人等叫出去。” 娄太后寝宫的宫女一听,个个瞪向这个女巫师。 你一个外面来的外人,竟敢叫我们出去? “贾凤仪,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才应该赶出去,她竟敢在太后面前胡言乱语。” 有上了年纪的宫人,气道。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娄太后竟对这个女巫师的话,言听计从。 所有宫女,被赶了出去。 但糊涂了的娄太后,仍然留下了贴身女官贾凤义仪。 贾凤仪紧紧盯着元渠姨和女巫师的一举一动。 女巫师神情怪异,她那双在黑暗中幽幽发亮的眼睛,不停的四处乱瞟。 娄太后寢殿里闪亮的金银用具,发着荧光的珍珠,越发让这个女巫师的眼睛,闪动不已。 最后,这个女巫师经过一番手舞足蹈的跳神后,说是已经和神进行了沟通。 “太后,神灵启示,只要太后把自己的姓氏改为石姓,那些脏东西便奈何不了娄太后。 姓石后,太后的衣服,对那些脏东西而言,也是沉重如石,它们也无法再操控太后的衣裳飞起来。” 贾凤仪在一旁听得直瞪眼,但发现娄太后却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在贾凤玉无比惊讶中,娄太后居然真的要把自己姓氏,改为石姓。 “石昭君,本宫以后的名字,就叫石昭君。” 贾凤义含泪点了点头,李祖娥的怀孕,深深刺激了太后。 从高湛登基到现在,只不过短短两个多月,这两多个月,高湛几乎夜夜在昭信宫过夜。 夜夜承恩迎露,也难怪李祖娥会这么快就怀孕。 从晋阳而来的郑楚儿,也知道了李祖娥怀孕的事。 郑家坳歼灭战,让高湛龙颜大悦,再次把高长恭调回了邺城。 那是李祖娥身边的贴身女官陆女史,专门来半路上遇郑楚儿的。 “王妃,娘娘已经寡居三年多了。” 郑楚儿知道陆女史的意思,可是,皇帝的子嗣,谁敢杀死? 何况,没有皇帝允许,皇帝最宠爱的女人,谁敢冒着诛连九族的风险,打掉皇帝女人肚里的孩子? 当陆女史带着一包东西,快马加鞭的离开后,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情景。 血流满地,血肉模糊……… 郑楚儿无法想象,李祖娥现在的心情。 高洋死后,李祖娥已寡居多年,今日突然怀孕,李祖娥的心情肯定无法言喻,外人的眼光,会怎么看呢。 如果李祖娥怀孕的消息,传到北宫娄太后的耳朵里,那娄太后的病,肯定又要加重了。 “九龙飞,九龙腾,九龙的母亲最心疼,死后无儿来挂孝………” 马车外的儿歌,传进郑楚儿的耳朵里,郑楚儿的心一紧。 前世那遥远的儿歌,今世再次回响。 难道,所有的轨迹,又要按着前世来发生? 掀开车帘,郑楚儿看着护在他马车旁的高长恭,这一世,一定要阻止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郑楚儿不知道,孩童们的儿歌,高长恭也是那样的熟悉。 高长恭的眼眸,泛起一丝忧郁。 祖母难道要薨逝了? 九龙的母亲,死后无人戴孝。这不是前世祖母薨逝后的事吗? 可这一世的九叔,还没有昏聩。祖母死后,九叔怎会不戴孝呢? 再说,现在除了九叔,和英年早逝的八叔高淯以外,祖母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健在。 即使九叔不戴孝,十二叔高济,一直是个孝顺的儿子,怎会不戴孝? 高长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这一世,不管风云怎样变换,休想让他妻离子散。 高长恭一家,又回到了邺城。 在兰陵王府安顿好后,皇帝的圣旨,就来到了府中。 “兰陵王慧智天成,貌柔心壮,捍卫国家,忠勇无畏。祖荫彰德,社稷福泽,下有黎民颂歌,上有天威恩被,特宣兰陵王,入宫觐见,受封承赏。” 李德忠的眼角,皱纹笑得密密麻麻。 郑楚儿知道,自己的夫君,这次打了胜仗,皇帝要奖赏了。 只是,郑楚儿不知道,随兰陵王府的圣旨一起出宫的,还有另外一道圣旨。 那就是高湛任命他的十二弟,博陵王高淯为定州刺史。 正担心娄太后殡天的高淯,突然接到了让他离开邺城的圣旨。 匆匆拜别病重的母亲,高淯携家带口,离开了邺城。 高淯是娄太后和高祖皇帝高欢两人最小的儿子,娄太后一直把他留在邺城,舍不得他离开。 但皇家子弟,命运向来祸福相依,先差点被暴躁的高洋砍杀,吓出心病,如今,在母亲弥留之际,又要被迫离开母亲。 娄太后反对高湛宠幸他的嫂子李祖娥,高湛心中不快,就把娄太后最挂念的儿子,调离娄太后身边。 高长恭随李德忠入宫后,郑楚儿携带着礼物,去大将军府看望小绍信和阿乐。 二房的宋太妃,因受冯翊公主的指派,也留在大将军府管家。 阿乐和高绍信,都长高了许多。 “今早有喜鹊在院中的香柏上叫呢,娘亲说,高家要有喜事了。” 高绍信满嘴的饴糖,含混不清的对郑楚儿说。 阿乐秀气的一小点一小点的吃着芙蓉糕,笑眯着眼睛,不相信。 “就是有喜事了,听说皇宫里的昭信娘娘有喜了,娘亲说的,我有弟弟了。” “哇,那六婶,不是很高兴?” 稚气未脱的阿乐,欣喜道。 “不。”高绍信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娘亲不高兴。” 郑楚儿摸了摸高绍信的头,昭信皇后有喜,没有人高兴得起来。 李祖娥怀孕,高兴的,当然只有高湛了。 这是他少年时代的梦想。 第382章汤药 第382章汤药 听说一整个下午,赏到昭信宫的东西,一直络绎不绝。 李德忠带着宫女和黄门,来来回回的搬了几次,高湛赏给李祖娥的珠宝玉器,才算送完。 其实高湛如今,已有了三个儿子。 一个是李夫人生的高绰。 得宠的李夫人,原是孝静帝的嫔妃。 孝静帝死后,高洋见高湛和胡氏成婚几年,都没有孩子,眼珠一转,笑着对身边的李德忠道: “九弟看来不喜欢年龄小的女子,朕赐个岁数大一点的美人给他。” 于是高洋,就把李氏赐给了高湛。 并命高湛,为高家的香火绵延,快快做点贡献。 高洋开玩笑的一句话,印证了如今高湛的喜好。 只是,高洋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九弟,喜欢的是他的妻子李祖娥。 高洋泉下有知,恐怕要气得爬出坟墓,来掐死高湛。 那个李夫人,比高湛大六岁,来到长广王府一年后,果然为高湛诞下了庶长子高绰。 另外两个儿子,是胡皇后生的嫡长子高伟,还有嫡次子高俨。 如今,高湛和自己最喜欢的女人,有了孩子,高湛的心里,比有了嫡长子还高兴。 “恭喜陛下,又得龙子。” 给事黄门侍郎和士开,谄媚的在一旁道。 “自然值得你恭喜,这个孩子,是朕最喜欢的孩子。 和士开。” “臣在。” “这个孩子的名字,朕要好好的挑选一个。” “是,陛下,陛下当然应该好好挑选挑选,世上最好的名字,才配得上这个龙子。” 和士开顺着高湛的心思,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和士开,朕命你,从今日起,就专门为朕的孩子起名字,先起小字,汉名和鲜卑名各一个。”高湛郑重道。 起好了以后,拿给朕来过目,朕在和朕起的对比对比,取长补短。” 和士开冷了一下,心里不由得苦笑,他读书不多,随便起个名字可以,但要帮皇帝最喜欢的孩子起名字,还是有点心虚。 “陛下,龙子的名字,非比寻常,臣一定会让那些饱学之士,提醒臣一二。” 和士开决定,让那些鸿儒大家,先取好名字,他最后再挑选。 这样,万一触怒到了皇帝,有那些人顶着,如果所起名字,龙颜大悦,就自己来承受着。 “别龙子龙孙的,只要是她生的,女儿朕照样喜欢。” “是是,陛下圣明,陛下一向是个慈爱的父亲。” 高湛一脸的向往,得意道: “她这么快就怀孕,已有两个多月,朕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陛下龙威,无人能比,要个自己的孩子,还不易如反掌。”和士开不住的点头称赞。 此时,去昭信宫为李祖娥把脉的徐之才进来。 “怎么样?她今日胃口可好点?” 徐之才躬身道:“昭信娘娘胃口一直欠佳,但陛下放心,臣有办法,让昭信娘娘腹中的龙嗣,平安诞生。” 高湛听了,十分满意,手一挥: “赏!” 和士开在旁边一听,跨前一步,跪在高湛面前,大声道: “陛下,臣也想为昭信娘娘做点事,就让臣去伺候昭信娘娘的饮食吧。” 高湛一听,笑了起来。他拉起了和士开,拍着和士开的手道: “你有这份心,朕就满意了。” 随即,高湛又佯装生气道: “后宫嫔妃的寝宫,岂是你这个外臣能进的?” 和士开慌忙想再次下跪,但被高湛紧紧拉住了手。 “走,陪朕玩握槊去。” “陛下,握槊游戏,妾也喜欢玩。” 一个冷艳的女子,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高湛的寝宫。 和士开忙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高湛无奈的放开和士开的手,转向胡皇后。 “朕这些时日,国事繁忙,没有时间去看你,你还好吧?” 高湛说着,有点心虚的瞟了一眼胡皇后。 胡皇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恭顺。 胡皇后越是这样,高湛越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夜夜撇下妻子,去陪皇嫂,确实有点那个。 想到自称帝以来,他日日留宿昭信宫,哪怕封后的那一日,他都没有在皇后的寝宫陪皇后,高湛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愧疚。 可如果去陪皇后,他就见不到李祖娥了。 那是他永远的思念,无人能代替。 想到这,高湛突然对和士开道: “和士开,朕公务繁忙,不能陪皇后,皇后喜欢玩握槊,你就替朕陪皇后玩玩吧。” 胡皇后藏在广袖里的手,微微一颤,脸上仍然没有一丝变化。 多少个寂寞无聊的夜晚都挺过来了,她还会被高湛这句推脱的话激怒? 和士开一愣,没有想到高湛会这么对他说。 看了一眼备受冷落的皇后,和士开对高湛痴迷皇嫂,冷落自己的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皇后不嫌臣的技艺疏浅,臣愿意陪皇后娘娘解闷。” “本宫才是技艺疏浅,黄门郎指点本宫一二。” 和士开没有想到,胡皇后说得这么干脆。 犹豫之际,已见胡皇后坐在了一盘握槊棋前。 高湛可不在乎胡皇后说什么,谁技艺深浅,与他无关。他现在要忙着赶去昭信宫。 朝堂之上,那些老臣赖在殿下不走,一个劲的夸郑家坳歼灭战,打出了国威,害得他已经有半日,没有见到李祖娥了。 “走,徐御医,不要在这里打搅了皇后的兴致。” 徐之才看了一眼胡皇后苍白的脸颊,还有脂粉难以遮掩的双眼,犹豫着跟着高湛离开,向昭信宫走去。 此时昭信宫里,陆女史正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李祖儿的面前。 “娘娘,药煎好了。” 陆女史说着,轻轻的把李祖娥死死抵住腹部的手拉开。 “娘娘不要这样。” 李祖娥已经闻不到药碗里飘出的苦味,她的心,比药还苦。 接过药碗,闭上眼睛,李祖娥在高湛派来伺候她的宫女面前,把药送到了嘴边。 “慢着。” 寢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声的。 陆女史回头一看,竟是高湛,双腿不由一颤。 高湛的身边,还跟着徐之才。 高湛疑惑的望着李祖娥手中的药碗,又看向徐之才。 徐之才道:“娘娘请稍等。” 众人慌忙跪下请安。 高湛摆摆手,径直来到了李祖娥的身边。 “你现在身子金贵,吃的任何东西,要都要经过徐御医的检查。” 高湛说着,从李祖娥的手里,生生拿过了碗,递给了徐之才。 第382章汤药 第382章汤药 听说一整个下午,赏到昭信宫的东西,一直络绎不绝。 李德忠带着宫女和黄门,来来回回的搬了几次,高湛赏给李祖娥的珠宝玉器,才算送完。 其实高湛如今,已有了三个儿子。 一个是李夫人生的高绰。 得宠的李夫人,原是孝静帝的嫔妃。 孝静帝死后,高洋见高湛和胡氏成婚几年,都没有孩子,眼珠一转,笑着对身边的李德忠道: “九弟看来不喜欢年龄小的女子,朕赐个岁数大一点的美人给他。” 于是高洋,就把李氏赐给了高湛。 并命高湛,为高家的香火绵延,快快做点贡献。 高洋开玩笑的一句话,印证了如今高湛的喜好。 只是,高洋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九弟,喜欢的是他的妻子李祖娥。 高洋泉下有知,恐怕要气得爬出坟墓,来掐死高湛。 那个李夫人,比高湛大六岁,来到长广王府一年后,果然为高湛诞下了庶长子高绰。 另外两个儿子,是胡皇后生的嫡长子高伟,还有嫡次子高俨。 如今,高湛和自己最喜欢的女人,有了孩子,高湛的心里,比有了嫡长子还高兴。 “恭喜陛下,又得龙子。” 给事黄门侍郎和士开,谄媚的在一旁道。 “自然值得你恭喜,这个孩子,是朕最喜欢的孩子。 和士开。” “臣在。” “这个孩子的名字,朕要好好的挑选一个。” “是,陛下,陛下当然应该好好挑选挑选,世上最好的名字,才配得上这个龙子。” 和士开顺着高湛的心思,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和士开,朕命你,从今日起,就专门为朕的孩子起名字,先起小字,汉名和鲜卑名各一个。”高湛郑重道。 起好了以后,拿给朕来过目,朕在和朕起的对比对比,取长补短。” 和士开冷了一下,心里不由得苦笑,他读书不多,随便起个名字可以,但要帮皇帝最喜欢的孩子起名字,还是有点心虚。 “陛下,龙子的名字,非比寻常,臣一定会让那些饱学之士,提醒臣一二。” 和士开决定,让那些鸿儒大家,先取好名字,他最后再挑选。 这样,万一触怒到了皇帝,有那些人顶着,如果所起名字,龙颜大悦,就自己来承受着。 “别龙子龙孙的,只要是她生的,女儿朕照样喜欢。” “是是,陛下圣明,陛下一向是个慈爱的父亲。” 高湛一脸的向往,得意道: “她这么快就怀孕,已有两个多月,朕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陛下龙威,无人能比,要个自己的孩子,还不易如反掌。”和士开不住的点头称赞。 此时,去昭信宫为李祖娥把脉的徐之才进来。 “怎么样?她今日胃口可好点?” 徐之才躬身道:“昭信娘娘胃口一直欠佳,但陛下放心,臣有办法,让昭信娘娘腹中的龙嗣,平安诞生。” 高湛听了,十分满意,手一挥: “赏!” 和士开在旁边一听,跨前一步,跪在高湛面前,大声道: “陛下,臣也想为昭信娘娘做点事,就让臣去伺候昭信娘娘的饮食吧。” 高湛一听,笑了起来。他拉起了和士开,拍着和士开的手道: “你有这份心,朕就满意了。” 随即,高湛又佯装生气道: “后宫嫔妃的寝宫,岂是你这个外臣能进的?” 和士开慌忙想再次下跪,但被高湛紧紧拉住了手。 “走,陪朕玩握槊去。” “陛下,握槊游戏,妾也喜欢玩。” 一个冷艳的女子,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高湛的寝宫。 和士开忙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高湛无奈的放开和士开的手,转向胡皇后。 “朕这些时日,国事繁忙,没有时间去看你,你还好吧?” 高湛说着,有点心虚的瞟了一眼胡皇后。 胡皇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恭顺。 胡皇后越是这样,高湛越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夜夜撇下妻子,去陪皇嫂,确实有点那个。 想到自称帝以来,他日日留宿昭信宫,哪怕封后的那一日,他都没有在皇后的寝宫陪皇后,高湛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愧疚。 可如果去陪皇后,他就见不到李祖娥了。 那是他永远的思念,无人能代替。 想到这,高湛突然对和士开道: “和士开,朕公务繁忙,不能陪皇后,皇后喜欢玩握槊,你就替朕陪皇后玩玩吧。” 胡皇后藏在广袖里的手,微微一颤,脸上仍然没有一丝变化。 多少个寂寞无聊的夜晚都挺过来了,她还会被高湛这句推脱的话激怒? 和士开一愣,没有想到高湛会这么对他说。 看了一眼备受冷落的皇后,和士开对高湛痴迷皇嫂,冷落自己的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皇后不嫌臣的技艺疏浅,臣愿意陪皇后娘娘解闷。” “本宫才是技艺疏浅,黄门郎指点本宫一二。” 和士开没有想到,胡皇后说得这么干脆。 犹豫之际,已见胡皇后坐在了一盘握槊棋前。 高湛可不在乎胡皇后说什么,谁技艺深浅,与他无关。他现在要忙着赶去昭信宫。 朝堂之上,那些老臣赖在殿下不走,一个劲的夸郑家坳歼灭战,打出了国威,害得他已经有半日,没有见到李祖娥了。 “走,徐御医,不要在这里打搅了皇后的兴致。” 徐之才看了一眼胡皇后苍白的脸颊,还有脂粉难以遮掩的双眼,犹豫着跟着高湛离开,向昭信宫走去。 此时昭信宫里,陆女史正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李祖儿的面前。 “娘娘,药煎好了。” 陆女史说着,轻轻的把李祖娥死死抵住腹部的手拉开。 “娘娘不要这样。” 李祖娥已经闻不到药碗里飘出的苦味,她的心,比药还苦。 接过药碗,闭上眼睛,李祖娥在高湛派来伺候她的宫女面前,把药送到了嘴边。 “慢着。” 寢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声的。 陆女史回头一看,竟是高湛,双腿不由一颤。 高湛的身边,还跟着徐之才。 高湛疑惑的望着李祖娥手中的药碗,又看向徐之才。 徐之才道:“娘娘请稍等。” 众人慌忙跪下请安。 高湛摆摆手,径直来到了李祖娥的身边。 “你现在身子金贵,吃的任何东西,要都要经过徐御医的检查。” 高湛说着,从李祖娥的手里,生生拿过了碗,递给了徐之才。 第382章汤药 听说一整个下午,赏到昭信宫的东西,一直络绎不绝。 李德忠带着宫女和黄门,来来回回的搬了几次,高湛赏给李祖娥的珠宝玉器,才算送完。 其实高湛如今,已有了三个儿子。 一个是李夫人生的高绰。 得宠的李夫人,原是孝静帝的嫔妃。 孝静帝死后,高洋见高湛和胡氏成婚几年,都没有孩子,眼珠一转,笑着对身边的李德忠道: “九弟看来不喜欢年龄小的女子,朕赐个岁数大一点的美人给他。” 于是高洋,就把李氏赐给了高湛。 并命高湛,为高家的香火绵延,快快做点贡献。 高洋开玩笑的一句话,印证了如今高湛的喜好。 只是,高洋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九弟,喜欢的是他的妻子李祖娥。 高洋泉下有知,恐怕要气得爬出坟墓,来掐死高湛。 那个李夫人,比高湛大六岁,来到长广王府一年后,果然为高湛诞下了庶长子高绰。 另外两个儿子,是胡皇后生的嫡长子高伟,还有嫡次子高俨。 如今,高湛和自己最喜欢的女人,有了孩子,高湛的心里,比有了嫡长子还高兴。 “恭喜陛下,又得龙子。” 给事黄门侍郎和士开,谄媚的在一旁道。 “自然值得你恭喜,这个孩子,是朕最喜欢的孩子。 和士开。” “臣在。” “这个孩子的名字,朕要好好的挑选一个。” “是,陛下,陛下当然应该好好挑选挑选,世上最好的名字,才配得上这个龙子。” 和士开顺着高湛的心思,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和士开,朕命你,从今日起,就专门为朕的孩子起名字,先起小字,汉名和鲜卑名各一个。”高湛郑重道。 起好了以后,拿给朕来过目,朕在和朕起的对比对比,取长补短。” 和士开冷了一下,心里不由得苦笑,他读书不多,随便起个名字可以,但要帮皇帝最喜欢的孩子起名字,还是有点心虚。 “陛下,龙子的名字,非比寻常,臣一定会让那些饱学之士,提醒臣一二。” 和士开决定,让那些鸿儒大家,先取好名字,他最后再挑选。 这样,万一触怒到了皇帝,有那些人顶着,如果所起名字,龙颜大悦,就自己来承受着。 “别龙子龙孙的,只要是她生的,女儿朕照样喜欢。” “是是,陛下圣明,陛下一向是个慈爱的父亲。” 高湛一脸的向往,得意道: “她这么快就怀孕,已有两个多月,朕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陛下龙威,无人能比,要个自己的孩子,还不易如反掌。”和士开不住的点头称赞。 此时,去昭信宫为李祖娥把脉的徐之才进来。 “怎么样?她今日胃口可好点?” 徐之才躬身道:“昭信娘娘胃口一直欠佳,但陛下放心,臣有办法,让昭信娘娘腹中的龙嗣,平安诞生。” 高湛听了,十分满意,手一挥: “赏!” 和士开在旁边一听,跨前一步,跪在高湛面前,大声道: “陛下,臣也想为昭信娘娘做点事,就让臣去伺候昭信娘娘的饮食吧。” 高湛一听,笑了起来。他拉起了和士开,拍着和士开的手道: “你有这份心,朕就满意了。” 随即,高湛又佯装生气道: “后宫嫔妃的寝宫,岂是你这个外臣能进的?” 和士开慌忙想再次下跪,但被高湛紧紧拉住了手。 “走,陪朕玩握槊去。” “陛下,握槊游戏,妾也喜欢玩。” 一个冷艳的女子,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高湛的寝宫。 和士开忙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高湛无奈的放开和士开的手,转向胡皇后。 “朕这些时日,国事繁忙,没有时间去看你,你还好吧?” 高湛说着,有点心虚的瞟了一眼胡皇后。 胡皇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恭顺。 胡皇后越是这样,高湛越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夜夜撇下妻子,去陪皇嫂,确实有点那个。 想到自称帝以来,他日日留宿昭信宫,哪怕封后的那一日,他都没有在皇后的寝宫陪皇后,高湛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愧疚。 可如果去陪皇后,他就见不到李祖娥了。 那是他永远的思念,无人能代替。 想到这,高湛突然对和士开道: “和士开,朕公务繁忙,不能陪皇后,皇后喜欢玩握槊,你就替朕陪皇后玩玩吧。” 胡皇后藏在广袖里的手,微微一颤,脸上仍然没有一丝变化。 多少个寂寞无聊的夜晚都挺过来了,她还会被高湛这句推脱的话激怒? 和士开一愣,没有想到高湛会这么对他说。 看了一眼备受冷落的皇后,和士开对高湛痴迷皇嫂,冷落自己的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皇后不嫌臣的技艺疏浅,臣愿意陪皇后娘娘解闷。” “本宫才是技艺疏浅,黄门郎指点本宫一二。” 和士开没有想到,胡皇后说得这么干脆。 犹豫之际,已见胡皇后坐在了一盘握槊棋前。 高湛可不在乎胡皇后说什么,谁技艺深浅,与他无关。他现在要忙着赶去昭信宫。 朝堂之上,那些老臣赖在殿下不走,一个劲的夸郑家坳歼灭战,打出了国威,害得他已经有半日,没有见到李祖娥了。 “走,徐御医,不要在这里打搅了皇后的兴致。” 徐之才看了一眼胡皇后苍白的脸颊,还有脂粉难以遮掩的双眼,犹豫着跟着高湛离开,向昭信宫走去。 此时昭信宫里,陆女史正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李祖儿的面前。 “娘娘,药煎好了。” 陆女史说着,轻轻的把李祖娥死死抵住腹部的手拉开。 “娘娘不要这样。” 李祖娥已经闻不到药碗里飘出的苦味,她的心,比药还苦。 接过药碗,闭上眼睛,李祖娥在高湛派来伺候她的宫女面前,把药送到了嘴边。 “慢着。” 寢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声的。 陆女史回头一看,竟是高湛,双腿不由一颤。 高湛的身边,还跟着徐之才。 高湛疑惑的望着李祖娥手中的药碗,又看向徐之才。 徐之才道:“娘娘请稍等。” 众人慌忙跪下请安。 高湛摆摆手,径直来到了李祖娥的身边。 “你现在身子金贵,吃的任何东西,要都要经过徐御医的检查。” 高湛说着,从李祖娥的手里,生生拿过了碗,递给了徐之才。 第383章永嘉皇后 第383章永嘉皇后 第383章永嘉皇后 高湛说着,从李祖娥的手里,生生拿过了碗,递给了徐之才。 徐之才看着那碗汤药,闻了闻,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只是,转瞬即逝。 这不是他开的药方。 “可有问题?” 徐之才细微的变化,逃不脱高湛的眼睛,高湛急问。 陆女史手心里一下子冒出汗,紧张的看着徐之才。 徐之才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汤药,犹豫不决。 “药………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副药,不是臣开的方子。” 高湛马上警觉起来,紧张的问: “是什么配方,可对孕妇和胎儿有害?” 高湛的声音,已经阴戾。 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所有人的眼睛,都胆战心惊的瞟向徐之才。 此时的徐之才,他的一句话,都会血溅宫殿。 “无害。” 徐之才的话,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副安神补脑的汤药,正适合娘娘怀孕初期,心烦气躁的症状。” “哦?” 高湛听了,高兴的看向李祖娥,柔声道: “你总算在乎自己的身子了。” 就在众人放下心来的时候,高湛冷冷的目光,又突然看向陆女史。 “说,哪来的药方?” 说着,拿过徐之才手里的药碗,对外面大声叫道: “进来,拿去检验,仔细看看,有没有肉眼看不到的禁忌配伍。” 李祖娥冷冷的看着一个护卫进来,这是连徐御医都不相信了。徐之才的脸色,红了又白。 紧张诡秘的气氛中,出去的护卫匆匆赶来,回禀道: “陛下,太医院的太医,说这药的配方正常,正适合心情郁闷、烦躁不安的孕妇服用。” 所有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高湛摆摆手,包括陆女史在内的宫女,都回避出去。 临走时,陆女史拎起案几上的一个食盒,离开了高湛。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后,高湛对徐之才道: “快替朕看看,朕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徐之才连忙在李祖娥的手腕上铺上一块丝帛,然后静静的替李祖娥把脉。 “陛下,一切正常。” “在朕的孩子出生以前,你每日都要向朕报告他们母子的状况。” “是,陛下。” 高湛摆摆手,徐之才退了出去。 高湛坐在李祖娥身边,两手握着李祖娥的一只手,亲了一下。 又轻轻的抚摸着李祖娥的腹部,满眼的沉醉。 “你好好养着,等你身子好些,我带你出宫走走。” 李祖娥一听,急了,叔嫂姘居,在皇宫已经让她抬不起头来了,还要出去让老百姓笑话? “妾身子乏力,不想出去玩。” 高湛一听,忙道:“好好好,我这是怕你憋在宫中,心情不好,你不喜欢出去,在寝宫里养着,更好。” 见李祖娥不再说话,高湛又道: “我以后,除了上朝的时间,会尽量来陪你的。” 李祖儿听了,悠悠道: “陛下,妾喜欢清静,陛下应该把精力,多放在朝政上。” 高湛听了,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心里道:她在关心我,怕我不好好处理国家政事。 “我再忙,也会抽时间来陪你,你和孩子,才是我最大的牵挂。” 李祖娥不再出声,高湛又道: “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事,要去处理。” “那陛下还不快去,国家大事,岂能拖拖拉拉?” “是,我这就去。” 高湛拉长声音,对李祖娥不住的点头,就像一个听话的丈夫,对妻子言听计从一样。 望着高湛离去的背影,李祖娥舒了一口气。 却又听到高湛回头道:“晚上我会来陪你的。” 李祖娥听了,拿着佛珠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高湛一离开,李祖娥连忙把陆女史叫进来。 “食盒里的饭菜,快拿来。” 陆女史跪下,道:“娘娘,那药,婢子已经倒了………” 离开了昭信宫,高湛回到自己的寝宫,见和士开和胡皇后两人,还在玩着握槊棋。 高湛也不打搅俩人,在宫人的伺候下,沐了浴,亲自去库房,挑选了一金一玉两尊佛像,看看天色,又向李祖娥的昭信宫走去。 值到第二日中午,高湛才心情悦愉的离开昭信宫,去处理朝政。 “陛下,太后薨逝了。” 突然有北宫的黄门,在门外颤声禀告。 高湛一听,拿着狼毫的手,停了下来。 “着殡仪司,厚葬。” 说完,高湛丢掉手中的笔,手不由得摸着自己的肩膀。 肩膀上,娄太后打的伤痕,虽然已经结了疤,疤也掉了。但结在心里的疤,却永远都在。 不管谁阻止他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他都不会释怀。 娄太后的葬礼,风光却又凄凉。 风光的是,邺城许多王公贵族,朝野老臣,都去为娄太后送行。 凄凉的是,送葬的队伍中,竟然没有一个娄太后的至亲子女。 在彭城侯府,一个雍容的夫人,望着面前的白色孝服,目光清冷。 这位夫人,就是太祖皇帝高欢和娄太后的长女高汇儿,曾经的永嘉皇后。 为了从宫外到宫里,掌控朝廷和皇帝,十四时,就被父亲嫁给当时魏国的皇帝——元俢做皇后。 权臣的女儿,嫁进了元修的后宫。 元修认为,高汇儿明面是他的皇后,其实真正的目的,是高欢派来监视他的人。 这样的夫妻关系,怎么和睦呢? 但最让高汇儿又羞又怒的是,元修撇下她这个皇后,夜夜独守空房,却去和他的三个堂妹乱伦。 元修和三个堂妹花前月下,浓情蜜意,让高汇儿,成为世人的笑柄。 等到元修西逃关中时,元修毫不客气的抛下高汇儿,带着他的堂妹明月公主,去投靠了宇文泰。 可已准备孤独一生的高汇儿,最后又被高欢嫁给了魏国的皇室宗亲彭城王元韶。 元韶性格温和体贴,又俊美异常,对高汇儿又敬又爱。这让高汇儿,终于体会到了爱的滋味。 可是,高洋登基称帝后,不但把元韶降爵为彭城县公,还剃光元韶的胡须,逼迫元韶穿上女装,让元韶陪在驾前,招摇过市。 这样羞辱驸马,难道太后不知? 最后,高洋还把元韶,饿死在北宫旁边的地下监狱。 在元韶被关在北城地下监狱的时候,高汇儿无数次的去求娄太后,希望娄太后出面,救救她的丈夫。 可是,为了高家的江山稳固,为了元氏王朝不再死灰复燃,娄太后装聋作哑,不管高汇儿怎样哭诉,都不出面为女婿求情。 高汇儿的心冷了,从她的夫君,活活饿死的那个刻起。 “去,对来人说,本夫人身体抱恙,不能亲临北宫,为太后送葬。” 高汇儿说罢,鄙夷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孝服。 披上一件海棠花的沙衣,高汇儿悠然地走进花园里,走进她夫君最喜欢的竹林鸣泉中……… (本章所写的永嘉皇后的遭遇,以及她的两任丈夫——孝武帝元修和彭城王元韶的故事,是真实的历史故事。) 第384章太原长公主 第384章太原长公主 同样,在北城的华阴侯府,一位夫人,望着面前的孝服,面如寒霜。 她,就是太祖皇帝高欢和娄太后的二女儿,高洋的孪生妹妹——太原长公主。 太原长公主,和姊姊永嘉皇后的命运,惊人的相似。 太原长公主,先为皇后,后又下嫁他人,两任丈夫,先后惨死。 只是,与永嘉皇后不同的是,太原长公主十岁嫁给孝静帝后,一开始,颇得孝静帝敬爱。 只是后来,李夫人进宫后,孝静帝开始宠幸李夫人,让太原长公主,心生妒忌。 但不管怎样,孝静帝对她这个皇后,还算可以的,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呢?哪怕是傀儡皇帝,也后宫佳人不断。 而太原长公主的父亲、大丞相高欢,表面对孝静帝也算敬重。 成年后,太原长公主和孝静帝,育有三个儿子。 孩子把两个人关系,更加紧密联系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高欢死后,太原长公主的兄长高澄,继承了高欢的衣钵,把持了朝政。 从此,孝静帝的日子,就没有从前好过了。 打骂皇帝,高澄是古今历史上的第一人。 高澄死后,孝静帝和太原长公主都松一口气,以为舒心的日子已经来临。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原长公主的二哥高洋,直接废了孝静帝,自己做皇帝。 高洋和太原长公主是孪生兄妹,两元同年同月同日生,兄妹俩的感情,自然比其他兄弟姊妹深。 所以,高洋对太原长公主,还算是可以的。 看在自己孪生妹妹的面上,高洋没有立即杀了孝静帝。 但是,帝王之家,亲情远远比不上政治利益。 高洋最终还是在妹妹不在的情况下,毒死了孝静帝。 并且,杀死了孝静帝和太原长公主生的三个儿子。 丈夫儿子的惨死,让太原长公主差点崩溃。 太原长公主整日以泪洗面,高洋愧疚。 不想让妹妹孤独一生,高洋大笔一挥,一道圣旨,让他的宠臣杨愔,娶了太原长公主。 杨愔的前妻,是高欢的庶女。 虽是庶女,但因是大丞相高欢的女儿,在杨愔面前,从不低眉顺眼。最后,竟然和隔壁高隆之的儿子私通,这让杨愔羞恨不已。 好在没过几年,不守妇德的前妻病死。 但杨愔,从此和高欢的宠臣高隆之结下仇。 天保五年,阳夏王高隆之坐罪处死,尸体被丢进漳河。 那时的杨愔,早已是高洋最宠幸的臣子加姐夫。 太原长公主嫁杨愔,相当于小姨子嫁给姐夫,亲上加亲。 经过孝静帝和儿子惨死的太原长公主,性格变得沉默寡言。 太原长公主和杨愔,相处和睦,相敬如宾。 杨愔这位皇帝的妹夫,在朝廷的地位,从此无人能比。 可是,好景不长,高洋驾崩后,娄太后协助六子——常山王高演,发动了政变,囚禁了小皇帝高殷。 杨愔当时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珠迸溅。 作为政治上的牺牲品,杨愔被杀害。 再一次的,太原长公主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太原长公主至今记得,杨愔入殓那日,娄太后亲临华阴侯府,哭天抢地。 并用金子做了一个眼珠,亲自放进杨愔眼窝里。 太原长公主冷冷的看着一切,看着自己亲生母亲的表演。 身为大齐说一不二的太后,她可以不让杨愔死的,可以把杨愔撤官削爵,让他们夫妻俩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可是,娄太后没有这样做,在她的默许下,太原长公主亲兄弟,娄太后最孝顺的儿子高演,杀死了杨愔。 从此,太原长公主的眼里,不会再流出一滴眼泪。 今日娄太后出殡,太原长公主已经哭不出来了。 在皇帝身穿红色宫服,命朝臣陪他饮酒赏乐,庆祝他心爱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的时候,郑楚儿和高长恭夫妇,分别跟在送葬的队伍中,作为孙辈,最后送娄太后一程。 郑楚儿望着黑压压的送葬人群,内心感慨万千。 一个左右大齐历史,在风云变幻中,真正坐镇后宫,操纵前朝的实力女子,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个亲生的子女来送行。 “九龙飞,九龙腾,九龙的母亲最心疼,死后无儿来挂孝………” 稚嫩的童谣声,再次在郑楚儿了耳畔响起。 这首童谣,应证了娄太后死后,作为排行老九的高湛,带头不为娄太后披麻戴孝的事实。 太后薨逝后,全国举国悲悼这位传奇的风云人物。 太后薨逝的消息,很快传到黄河对岸。 长安城里,彩灯高挂。 年轻的周帝宇文邕,听到娄太后薨逝的消息,脸上一扫郑家坳战败的阴霾,一个计划,再次在他的脑海里产生。 但是,从玉璧传来的一个消息,让宇文邕的计划,不得不推迟。 玉璧总管韦孝宽,遣人送来了齐国要求在汾河沿岸,开通互市,方便关内外民众自由贸易函件。 这个消息听起来,利国利民。 特别是周国在郑家坳战败的情况下,齐国还主动提出在两国的边界设立互市贸易的提议,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齐国在战胜的情况下,还主动示好。 在议事大殿,宇文邕意料宇文护,肯定会不赞成。 这样,可以显示宇文护败而不屈的个性。 但宇文邕没有想到,宇文护对齐国的这个提议,竟然保持缄默。 这不是大独裁的态度,宇文邕故意道: “国公对齐国这个提议,似有所保留?” “臣认为,齐国的这个提议,利民。” 大司马尉迟迥,是个尚武不懂政治的直性子,也觉得在两国边境开通互市,是件利民的好事。 “臣也觉得是好事,至少人家郑家坳胜了,还主动示好。” 宇文护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是在变相的说他战败。这个被架空,没有实权的大司马,心里不服他啊。 宇文邕默默的看着宇文护,不动声色。退朝后,却迅速派人出关。 而从宇文护的府中,也有一匹快马,飞驰出长安。 这两拨人,都是向同一个方向驰去。 待派去追赶出使突厥人离开后,宇文护摊开了手中的一封信。 这是齐国派人送来的信,失去三十五年音信的母亲,有了消息。 宇文护抑制不住的双手颤抖。 “母亲,原来您老人家,还活着?” 宇文护闭上眼睛,喃喃道,已是老泪纵横。 “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第384章太原长公主 第384章太原长公主 同样,在北城的华阴侯府,一位夫人,望着面前的孝服,面如寒霜。 她,就是太祖皇帝高欢和娄太后的二女儿,高洋的孪生妹妹——太原长公主。 太原长公主,和姊姊永嘉皇后的命运,惊人的相似。 太原长公主,先为皇后,后又下嫁他人,两任丈夫,先后惨死。 只是,与永嘉皇后不同的是,太原长公主十岁嫁给孝静帝后,一开始,颇得孝静帝敬爱。 只是后来,李夫人进宫后,孝静帝开始宠幸李夫人,让太原长公主,心生妒忌。 但不管怎样,孝静帝对她这个皇后,还算可以的,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呢?哪怕是傀儡皇帝,也后宫佳人不断。 而太原长公主的父亲、大丞相高欢,表面对孝静帝也算敬重。 成年后,太原长公主和孝静帝,育有三个儿子。 孩子把两个人关系,更加紧密联系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高欢死后,太原长公主的兄长高澄,继承了高欢的衣钵,把持了朝政。 从此,孝静帝的日子,就没有从前好过了。 打骂皇帝,高澄是古今历史上的第一人。 高澄死后,孝静帝和太原长公主都松一口气,以为舒心的日子已经来临。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原长公主的二哥高洋,直接废了孝静帝,自己做皇帝。 高洋和太原长公主是孪生兄妹,两元同年同月同日生,兄妹俩的感情,自然比其他兄弟姊妹深。 所以,高洋对太原长公主,还算是可以的。 看在自己孪生妹妹的面上,高洋没有立即杀了孝静帝。 但是,帝王之家,亲情远远比不上政治利益。 高洋最终还是在妹妹不在的情况下,毒死了孝静帝。 并且,杀死了孝静帝和太原长公主生的三个儿子。 丈夫儿子的惨死,让太原长公主差点崩溃。 太原长公主整日以泪洗面,高洋愧疚。 不想让妹妹孤独一生,高洋大笔一挥,一道圣旨,让他的宠臣杨愔,娶了太原长公主。 杨愔的前妻,是高欢的庶女。 虽是庶女,但因是大丞相高欢的女儿,在杨愔面前,从不低眉顺眼。最后,竟然和隔壁高隆之的儿子私通,这让杨愔羞恨不已。 好在没过几年,不守妇德的前妻病死。 但杨愔,从此和高欢的宠臣高隆之结下仇。 天保五年,阳夏王高隆之坐罪处死,尸体被丢进漳河。 那时的杨愔,早已是高洋最宠幸的臣子加姐夫。 太原长公主嫁杨愔,相当于小姨子嫁给姐夫,亲上加亲。 经过孝静帝和儿子惨死的太原长公主,性格变得沉默寡言。 太原长公主和杨愔,相处和睦,相敬如宾。 杨愔这位皇帝的妹夫,在朝廷的地位,从此无人能比。 可是,好景不长,高洋驾崩后,娄太后协助六子——常山王高演,发动了政变,囚禁了小皇帝高殷。 杨愔当时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珠迸溅。 作为政治上的牺牲品,杨愔被杀害。 再一次的,太原长公主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太原长公主至今记得,杨愔入殓那日,娄太后亲临华阴侯府,哭天抢地。 并用金子做了一个眼珠,亲自放进杨愔眼窝里。 太原长公主冷冷的看着一切,看着自己亲生母亲的表演。 身为大齐说一不二的太后,她可以不让杨愔死的,可以把杨愔撤官削爵,让他们夫妻俩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可是,娄太后没有这样做,在她的默许下,太原长公主亲兄弟,娄太后最孝顺的儿子高演,杀死了杨愔。 从此,太原长公主的眼里,不会再流出一滴眼泪。 今日娄太后出殡,太原长公主已经哭不出来了。 在皇帝身穿红色宫服,命朝臣陪他饮酒赏乐,庆祝他心爱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的时候,郑楚儿和高长恭夫妇,分别跟在送葬的队伍中,作为孙辈,最后送娄太后一程。 郑楚儿望着黑压压的送葬人群,内心感慨万千。 一个左右大齐历史,在风云变幻中,真正坐镇后宫,操纵前朝的实力女子,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个亲生的子女来送行。 “九龙飞,九龙腾,九龙的母亲最心疼,死后无儿来挂孝………” 稚嫩的童谣声,再次在郑楚儿了耳畔响起。 这首童谣,应证了娄太后死后,作为排行老九的高湛,带头不为娄太后披麻戴孝的事实。 太后薨逝后,全国举国悲悼这位传奇的风云人物。 太后薨逝的消息,很快传到黄河对岸。 长安城里,彩灯高挂。 年轻的周帝宇文邕,听到娄太后薨逝的消息,脸上一扫郑家坳战败的阴霾,一个计划,再次在他的脑海里产生。 但是,从玉璧传来的一个消息,让宇文邕的计划,不得不推迟。 玉璧总管韦孝宽,遣人送来了齐国要求在汾河沿岸,开通互市,方便关内外民众自由贸易函件。 这个消息听起来,利国利民。 特别是周国在郑家坳战败的情况下,齐国还主动提出在两国的边界设立互市贸易的提议,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齐国在战胜的情况下,还主动示好。 在议事大殿,宇文邕意料宇文护,肯定会不赞成。 这样,可以显示宇文护败而不屈的个性。 但宇文邕没有想到,宇文护对齐国的这个提议,竟然保持缄默。 这不是大独裁的态度,宇文邕故意道: “国公对齐国这个提议,似有所保留?” “臣认为,齐国的这个提议,利民。” 大司马尉迟迥,是个尚武不懂政治的直性子,也觉得在两国边境开通互市,是件利民的好事。 “臣也觉得是好事,至少人家郑家坳胜了,还主动示好。” 宇文护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是在变相的说他战败。这个被架空,没有实权的大司马,心里不服他啊。 宇文邕默默的看着宇文护,不动声色。退朝后,却迅速派人出关。 而从宇文护的府中,也有一匹快马,飞驰出长安。 这两拨人,都是向同一个方向驰去。 待派去追赶出使突厥人离开后,宇文护摊开了手中的一封信。 这是齐国派人送来的信,失去三十五年音信的母亲,有了消息。 宇文护抑制不住的双手颤抖。 “母亲,原来您老人家,还活着?” 宇文护闭上眼睛,喃喃道,已是老泪纵横。 “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第384章太原长公主 同样,在北城的华阴侯府,一位夫人,望着面前的孝服,面如寒霜。 她,就是太祖皇帝高欢和娄太后的二女儿,高洋的孪生妹妹——太原长公主。 太原长公主,和姊姊永嘉皇后的命运,惊人的相似。 太原长公主,先为皇后,后又下嫁他人,两任丈夫,先后惨死。 只是,与永嘉皇后不同的是,太原长公主十岁嫁给孝静帝后,一开始,颇得孝静帝敬爱。 只是后来,李夫人进宫后,孝静帝开始宠幸李夫人,让太原长公主,心生妒忌。 但不管怎样,孝静帝对她这个皇后,还算可以的,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呢?哪怕是傀儡皇帝,也后宫佳人不断。 而太原长公主的父亲、大丞相高欢,表面对孝静帝也算敬重。 成年后,太原长公主和孝静帝,育有三个儿子。 孩子把两个人关系,更加紧密联系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高欢死后,太原长公主的兄长高澄,继承了高欢的衣钵,把持了朝政。 从此,孝静帝的日子,就没有从前好过了。 打骂皇帝,高澄是古今历史上的第一人。 高澄死后,孝静帝和太原长公主都松一口气,以为舒心的日子已经来临。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原长公主的二哥高洋,直接废了孝静帝,自己做皇帝。 高洋和太原长公主是孪生兄妹,两元同年同月同日生,兄妹俩的感情,自然比其他兄弟姊妹深。 所以,高洋对太原长公主,还算是可以的。 看在自己孪生妹妹的面上,高洋没有立即杀了孝静帝。 但是,帝王之家,亲情远远比不上政治利益。 高洋最终还是在妹妹不在的情况下,毒死了孝静帝。 并且,杀死了孝静帝和太原长公主生的三个儿子。 丈夫儿子的惨死,让太原长公主差点崩溃。 太原长公主整日以泪洗面,高洋愧疚。 不想让妹妹孤独一生,高洋大笔一挥,一道圣旨,让他的宠臣杨愔,娶了太原长公主。 杨愔的前妻,是高欢的庶女。 虽是庶女,但因是大丞相高欢的女儿,在杨愔面前,从不低眉顺眼。最后,竟然和隔壁高隆之的儿子私通,这让杨愔羞恨不已。 好在没过几年,不守妇德的前妻病死。 但杨愔,从此和高欢的宠臣高隆之结下仇。 天保五年,阳夏王高隆之坐罪处死,尸体被丢进漳河。 那时的杨愔,早已是高洋最宠幸的臣子加姐夫。 太原长公主嫁杨愔,相当于小姨子嫁给姐夫,亲上加亲。 经过孝静帝和儿子惨死的太原长公主,性格变得沉默寡言。 太原长公主和杨愔,相处和睦,相敬如宾。 杨愔这位皇帝的妹夫,在朝廷的地位,从此无人能比。 可是,好景不长,高洋驾崩后,娄太后协助六子——常山王高演,发动了政变,囚禁了小皇帝高殷。 杨愔当时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珠迸溅。 作为政治上的牺牲品,杨愔被杀害。 再一次的,太原长公主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太原长公主至今记得,杨愔入殓那日,娄太后亲临华阴侯府,哭天抢地。 并用金子做了一个眼珠,亲自放进杨愔眼窝里。 太原长公主冷冷的看着一切,看着自己亲生母亲的表演。 身为大齐说一不二的太后,她可以不让杨愔死的,可以把杨愔撤官削爵,让他们夫妻俩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可是,娄太后没有这样做,在她的默许下,太原长公主亲兄弟,娄太后最孝顺的儿子高演,杀死了杨愔。 从此,太原长公主的眼里,不会再流出一滴眼泪。 今日娄太后出殡,太原长公主已经哭不出来了。 在皇帝身穿红色宫服,命朝臣陪他饮酒赏乐,庆祝他心爱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的时候,郑楚儿和高长恭夫妇,分别跟在送葬的队伍中,作为孙辈,最后送娄太后一程。 郑楚儿望着黑压压的送葬人群,内心感慨万千。 一个左右大齐历史,在风云变幻中,真正坐镇后宫,操纵前朝的实力女子,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个亲生的子女来送行。 “九龙飞,九龙腾,九龙的母亲最心疼,死后无儿来挂孝………” 稚嫩的童谣声,再次在郑楚儿了耳畔响起。 这首童谣,应证了娄太后死后,作为排行老九的高湛,带头不为娄太后披麻戴孝的事实。 太后薨逝后,全国举国悲悼这位传奇的风云人物。 太后薨逝的消息,很快传到黄河对岸。 长安城里,彩灯高挂。 年轻的周帝宇文邕,听到娄太后薨逝的消息,脸上一扫郑家坳战败的阴霾,一个计划,再次在他的脑海里产生。 但是,从玉璧传来的一个消息,让宇文邕的计划,不得不推迟。 玉璧总管韦孝宽,遣人送来了齐国要求在汾河沿岸,开通互市,方便关内外民众自由贸易函件。 这个消息听起来,利国利民。 特别是周国在郑家坳战败的情况下,齐国还主动提出在两国的边界设立互市贸易的提议,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齐国在战胜的情况下,还主动示好。 在议事大殿,宇文邕意料宇文护,肯定会不赞成。 这样,可以显示宇文护败而不屈的个性。 但宇文邕没有想到,宇文护对齐国的这个提议,竟然保持缄默。 这不是大独裁的态度,宇文邕故意道: “国公对齐国这个提议,似有所保留?” “臣认为,齐国的这个提议,利民。” 大司马尉迟迥,是个尚武不懂政治的直性子,也觉得在两国边境开通互市,是件利民的好事。 “臣也觉得是好事,至少人家郑家坳胜了,还主动示好。” 宇文护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是在变相的说他战败。这个被架空,没有实权的大司马,心里不服他啊。 宇文邕默默的看着宇文护,不动声色。退朝后,却迅速派人出关。 而从宇文护的府中,也有一匹快马,飞驰出长安。 这两拨人,都是向同一个方向驰去。 待派去追赶出使突厥人离开后,宇文护摊开了手中的一封信。 这是齐国派人送来的信,失去三十五年音信的母亲,有了消息。 宇文护抑制不住的双手颤抖。 “母亲,原来您老人家,还活着?” 宇文护闭上眼睛,喃喃道,已是老泪纵横。 “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第385章你杀死了我的女儿 第385章你杀死了我的女儿 第385章你杀死了我的女儿 “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生身母亲,果然被齐国幽禁。 三十五年了,母子天隔一方,只能在梦中相互凝望。 宇文护这个大孝子,恨不得立刻把母亲接回到他的身边。 宇文护早已经秘密派遣心腹人员,表面是商谈两国在份河岸边的互市问题,暗地里秘密和齐国接触,希望尽快接回他的母亲。 可是,齐国方面只说,先把他的姑姑,送还长安。 为此,宇文护慌忙撤回他联合突厥,攻打齐国的计划。 之前为了再次攻打齐国,宇文护刚派使者出使突厥,希望结盟的突厥,和周国一起联合,攻打齐国。 刚刚派出人马,就是去追去突厥的使者。 只是宇文护不知道,宇文邕暗暗派出的人,就等在半路。 宇文邕要破坏宇文护的计划。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发动一场战争,而这场战争,在不损害周国国本的情况下,他希望宇文护败。 他要让宇文护的威望,再次下跌,为他后来摆脱宇文护的控制,绝地反击,铺垫好一切道路。 而一场战争,同样也是高长恭迫切希望的。 郑家坳歼灭战,只歼灭了宇文护一部有生力量。 而周国真正的实力,并未动摇。 高长恭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前世邙山大战飞马奔腾的画面。 那一战,让参加过战役周国士兵,多年以后,还胆战心惊。 周齐两国的互市,终于在玉璧东岸的汾河沿岸开设。 在两国庆祝互市成功开设的夜晚,一队神秘的人马,悄悄潜入了汾河集市旁的民房。 天亮后,这队人马,已经带着人头,悄然离开。 无头尸体的案子,很快报到韦孝宽的总管府。 总管府里,群情激奋。可韦孝宽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在他的地盘上,被削了头颅的人,其实是他手下的细作。 利用边境互市的机会,这几个人以商人的名义,自由出入齐国的境内,刺探情报。 韦孝宽没有想到,他的手下,很快就身首异处。 “到底是谁,切断了探出去的触须?” 韦孝宽不停的摇头,猜不出来是谁,这么快就掐断了他的触角。 站在高高的遥望台上,韦孝宽望着东方火把照耀的地方。 那里,他的死对头斛律金,就驻守在齐国的土地上。 “斛律金这个老家伙,真是条忠心的狗,不,忠心的狼。” 韦孝宽旁边的随从,不由得骂出口来。 韦孝宽瞪了那人一眼,摇了摇头。 “斛律金再厉害,已过了古稀之年,我们真正的对手,是他的儿子。” “斛律光?” 韦孝宽身边的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有什么好惊奇的?斛律金年岁已高,早经回到邺城,已在邺城养老。 真正率兵驻守在汾河北岸的,就是他的儿子斛律光。” 不知道为什么,细作大佬韦孝宽,对对面的年轻人,总会隐隐生出些许警惕。 甚至,韦孝宽把那些被割了头的细作,都认为是斛律光做的。 他没有想到,真正掐断他触须的人,现在正在邺城的兰陵王府。 当老驴头来报告,暗金卫已经让韦孝宽的细作,在齐国的土地上消失时,高长恭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们的人,要随时注意汾河南岸的动静,必要时,可把他们的动向,报告给斛律光。” “是,王。” 老驴头领命出去,高长恭的目光,穿过窗楣外的黑暗,望向远方。 这些时日,齐国已经把宇文护的母亲,送还给了周国,为此,左丞相斛律金得知情况后,气得跺脚。 “周人狡诈,言而无信,怎么把这么大的筹码,撒手了呢?” 周国那边,宇文护为了在世人面前,做个为母息战的大孝子,暂时不想再和齐国开战。 宇文护,他也需要养精蓄锐。 只是宇文护不知道,他派去追赶联络突厥的人,已被宇文邕的人半路截杀。 宇文护的使者,将在预计的时间内到达突厥,说服突厥和周国一起,用兵齐国。 宇文邕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场战争后,谁主沉浮? ……………… 兰陵王府,郑楚儿端着茶水进来。 望着妻子隆起的肚子,高长恭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 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又要出生了。 前世,他的三宝儿,就在邙山大战前出生。 “来,坐在我这里。” 高长恭把郑楚儿手上的茶盘接过来,然后拉着郑楚儿,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 高长恭说着,亲了一下郑楚儿的脸颊。慌得郑楚儿四下看,有没有人看着他们。 “不用看,没有人敢笑你。” 高长恭宠溺的说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郑楚儿的孕肚。 “天气越来越热了,你要多喝汤,多开窗通通风。” “妾喝不下去,汤太油了。” 郑楚儿不知道,因她的这句话,高长恭从此常常蹲在她的炖汤前,亲自把汤上面的油,一小勺一小勺的舀干净。 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就让萧婆婆守在炖汤旁,一直把汤上面的油舀干净为止。 当夏日第一朵莲花绽放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在邺寂静的夜晚响起。 昭信宫里,一下子忙乱起来。 李祖娥的孩子,出生了。 第二日早上,高湛第一个得到孩子出生的消息。 “是个女儿?” 高湛惊喜的问徐之才。 “是,陛下,昭信娘娘诞下了一位小公主。” “哈哈,公主好,长大了一定像她一样,又美又可爱。” 高湛连早朝都懒得上了,兴冲冲的就往昭信宫赶。 忙碌了一夜的昭信宫,此时静悄悄的。 有两个宫女看到高湛进来,正要跪下问安,被高湛摆手示意不要出声。 女人生孩子,就如在鬼门关走一趟,他的祖娥,一夜辛苦,肯定累了,这会,应该正在睡呢。 高湛轻手轻脚的来到睡阁前,慢慢的拉开了帷幔。 “你在干什么?” 眼前的情景,让高湛不敢相信。 李祖娥的一只手,死死的掐住婴儿的脖子。 高湛发疯似的冲过去,刚出生的婴儿,已经断了气。 高湛两眼通红的望着李祖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这个让他梦牵魂绕了多年的女人,竟狠心的掐死自己的孩子,掐死他的女儿。 “你杀死了我的女儿,我也要杀死你的儿子。” 第386章阎姬与子宇文护书 第386章阎姬与子宇文护书 “你杀死了我的女儿,我也要杀死你的儿子。” 高湛声音嘶哑,歇斯底里,俊美忧郁的脸庞,扭曲恐怖。 他发疯似的摇晃着李祖娥,这个他从八九岁就喜欢的,外表温柔慧秀的女人,原来竟这样心狠,这样恨他,他们的女儿,刚生下来,她都狠得下心来掐死。 爱有多深,痛有多深。 恨,也有多深。 太原王高绍德很快被从宫外抓来,高湛亲自用刀柄,痛击高绍德的头。 “阿叔饶命,陛下饶命。”年少的高少德,被打得呼喊救命。 高湛怒道:“当初你父亲打我时,为何不见你来救救我?” 产后的李祖娥,听到高绍德的哭喊声,拖着虚弱身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看到的,是高湛最后打死高绍德的场面。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看到唯一的儿子,竟被活活打死,李祖娥一声尖叫,哭喊着扑了过去。 却见高湛,拖着高绍德的尸体,向华林园走去。 护卫阻挡了李祖娥冲向外面的脚步。 高湛亲自把高绍德的尸体,埋在华林园的豫园里,亲自一铲一铲的铲土,盖在高绍德的身上。 每铲一下土,就有一滴抑制不住的眼泪,滴在土上。 高湛埋葬的,不仅仅是高绍德的尸体,他埋葬的,是他的爱。 当高湛抬起头来时,护卫们看到的,是一个发了狂的人。 头发散乱,两眼通红。 此时,不远处的昭信宫,传来了李祖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高湛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抓住了李祖娥的头发,咬牙切齿道: “你的儿子死了,你就如此悲伤,我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你却忍心捏死她? 她那么弱小,才刚刚出生,来到这个世间,才一日,你就这么下得了手?” 高湛的眼睛,越来越红。 “同为母亲,为什么你就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说,为什么?” 高湛不停的摇晃着李祖娥,声音阴戾。 见李祖娥不理会他,只顾自己伤心欲绝的哭着,高湛更加狂怒了。 她为他的儿子伤心欲绝,却对他的女儿下狠手。 发了狂的高湛,撕开了李祖娥的上衣,狂怒的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一鞭又一鞭,狠狠的抽在李祖娥的身上。 李祖儿凄惨的叫声,在昭信宫里回响。 每一鞭抽下去,疼在李祖娥身上,痛在高湛的心里。 最后,望着奄奄一息的李祖娥,高湛疯狂的命人把李祖娥装进一个绢袋。 “来人,把她丢到沟渠里去。” 疲惫的放下鞭子,高湛抱住了自己的头,泪流满面。 许久,对跪在外面的人,丢下一句话,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高湛对陆女史说的话是: “把她捞上来,如果她死了,你们陪葬,如果她还活着,就把她送走吧。” 一个多情帝王的爱情,这个秋日的寒夜,就此湮灭。 女婴的尸体,也被抱去埋葬,这个刚出生不到一日的孩子,因为是母亲被迫侍寝怀上的,母亲把她视为耻辱,亲手让她从个世上消失。 短短一会,宫人们发现,年轻的皇帝,竟人苍老了许多。 陆女史看着高湛离开后,奔到沟渠边,把李祖娥,从沟渠里救了上来。 排水系统良好的皇宫沟渠,没有过多的水。 只是,被救上来的李祖娥,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没了气息。 陆女史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替李祖娥擦拭着身上的血污。 “娘娘,您醒一醒,醒一醒。” 陆女史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外面,高湛沉重的脚步声,声声沉重。 麻木的回到主寢殿的高湛,看到昨夜侍寝的女子,还在他的寝宫里。 “你怎么还不走?”高湛怒道。 女子转过身来,高湛这才看清这个女子,竟是高洋当年的妃子王嫔。 高湛记不起昨夜,醉酒的他,是怎样招幸了这个王嫔。 她是被自己传到,或是带到自己的寝宫吗? 高湛现在的大脑,一片疼痛,他只知道,昨日,他为自己的孩子即将出生,高兴得宴请朝臣,最后竟喝哮喘病发作,晕乎乎的,后来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王嫔——琅琊公主,在高湛最痛苦的时候,手腕惊人,从此成为高湛的嫔妃。 这个毒沙掌的主教,司阳派的教主,再次把魔爪,伸到大齐皇帝的身上。 当李祖娥受鞭刑的消息,传到兰陵王府时,扇子从郑楚儿的手上,一下子滑落在地。 “昭信娘娘,竟没有逃脱前世的命运。” “王妃,你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郑楚儿无力的摇了摇头,看向府外。她的夫君,不可能也会遭受和前世的命运的。 此时的高长恭,正在太极殿东阁,和朝廷重臣一起,在等着皇帝的抉择。 因为潜伏在长安的细作,传来了消息,周国背弃两国友好的誓言,已经派人在寻求和突厥联手,准备攻打齐国了。 “刚刚送还他的姑姑,他的母亲还在我们手中,他怎么就背信弃义,想再次和突厥联手,攻打我大齐呢?” “看来,这个人人称颂的大孝子,也只不过是一个不顾母亲安危的伪君子罢了。” 高长恭他们没有等来皇帝,几个重臣商量了一会,只好散去。 经过殿外的回廊,高长恭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高阿那肱一身戎装,身挎大刀,就站在不远处。他现在,已经是高湛身边的佩刀护卫都督了,很得高湛信任。 俩人的目光相碰,会心的一笑。 而就在昨日,喝酒喝得高兴的皇帝,已经把高阿那肱,任命为太子高纬的东宫护卫都督,不日将走马上任。 今日高阿那肱站在回廊上,就是向高长恭汇报他的近况。 俩人擦肩而过,高阿那肱把某些重臣的情况,传递给了高长恭。 “王,可能这两日,陛下都没有心情,商讨长安和突厥的事了。” 高长恭点点头,这一世,邙山一战,不可避免,高长恭等的,就是那一日。 而远在关中的宇文护,却不知道,齐国的重臣,在商讨他和突厥联手的事。 因为宇文护自己都不知道,他派去追出使突厥的人,已经被宇文邕的人截杀了。 “国公,邺城来信。” 宇文护的家臣,匆匆进来,把一封信,双手递给了宇文护。 “天地隔塞,子母异所,三十余年,存亡断绝。肝肠之痛,不能自胜。 想汝悲思之怀,复何可处。 吾自念十九入汝家,今已八十矣。 既逢丧乱,备尝艰阻,恒冀汝等长成,得见一日安乐,何期罪衅深重,存殁分离。 吾凡生汝辈三男三女,今日目下,不睹一人。 兴言及此,悲缠肌骨。赖皇齐恩恤,差安衰暮。 又得汝杨氏姑及汝叔母纥干、汝嫂刘新妇等同居,颇亦自适,但为微有耳疾,大语方闻。 行动饮食,幸无多恙。 今大齐圣德远被,特降鸿慈,既许归吾与汝,又听先致音耗,积稔长悲,豁然获展。 此乃仁侔造化,将何报德。 汝与吾别之时,年尚幼小………” 宇文护看着手中的信,不仅泪流满面,这正是自己失散了三十五年的母亲,托人从黄河彼岸,送来的信。 “母亲,儿子不孝………” 第386章阎姬与子宇文护书 第386章阎姬与子宇文护书 “你杀死了我的女儿,我也要杀死你的儿子。” 高湛声音嘶哑,歇斯底里,俊美忧郁的脸庞,扭曲恐怖。 他发疯似的摇晃着李祖娥,这个他从八九岁就喜欢的,外表温柔慧秀的女人,原来竟这样心狠,这样恨他,他们的女儿,刚生下来,她都狠得下心来掐死。 爱有多深,痛有多深。 恨,也有多深。 太原王高绍德很快被从宫外抓来,高湛亲自用刀柄,痛击高绍德的头。 “阿叔饶命,陛下饶命。”年少的高少德,被打得呼喊救命。 高湛怒道:“当初你父亲打我时,为何不见你来救救我?” 产后的李祖娥,听到高绍德的哭喊声,拖着虚弱身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看到的,是高湛最后打死高绍德的场面。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看到唯一的儿子,竟被活活打死,李祖娥一声尖叫,哭喊着扑了过去。 却见高湛,拖着高绍德的尸体,向华林园走去。 护卫阻挡了李祖娥冲向外面的脚步。 高湛亲自把高绍德的尸体,埋在华林园的豫园里,亲自一铲一铲的铲土,盖在高绍德的身上。 每铲一下土,就有一滴抑制不住的眼泪,滴在土上。 高湛埋葬的,不仅仅是高绍德的尸体,他埋葬的,是他的爱。 当高湛抬起头来时,护卫们看到的,是一个发了狂的人。 头发散乱,两眼通红。 此时,不远处的昭信宫,传来了李祖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高湛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抓住了李祖娥的头发,咬牙切齿道: “你的儿子死了,你就如此悲伤,我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你却忍心捏死她? 她那么弱小,才刚刚出生,来到这个世间,才一日,你就这么下得了手?” 高湛的眼睛,越来越红。 “同为母亲,为什么你就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说,为什么?” 高湛不停的摇晃着李祖娥,声音阴戾。 见李祖娥不理会他,只顾自己伤心欲绝的哭着,高湛更加狂怒了。 她为他的儿子伤心欲绝,却对他的女儿下狠手。 发了狂的高湛,撕开了李祖娥的上衣,狂怒的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一鞭又一鞭,狠狠的抽在李祖娥的身上。 李祖儿凄惨的叫声,在昭信宫里回响。 每一鞭抽下去,疼在李祖娥身上,痛在高湛的心里。 最后,望着奄奄一息的李祖娥,高湛疯狂的命人把李祖娥装进一个绢袋。 “来人,把她丢到沟渠里去。” 疲惫的放下鞭子,高湛抱住了自己的头,泪流满面。 许久,对跪在外面的人,丢下一句话,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高湛对陆女史说的话是: “把她捞上来,如果她死了,你们陪葬,如果她还活着,就把她送走吧。” 一个多情帝王的爱情,这个秋日的寒夜,就此湮灭。 女婴的尸体,也被抱去埋葬,这个刚出生不到一日的孩子,因为是母亲被迫侍寝怀上的,母亲把她视为耻辱,亲手让她从个世上消失。 短短一会,宫人们发现,年轻的皇帝,竟人苍老了许多。 陆女史看着高湛离开后,奔到沟渠边,把李祖娥,从沟渠里救了上来。 排水系统良好的皇宫沟渠,没有过多的水。 只是,被救上来的李祖娥,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没了气息。 陆女史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替李祖娥擦拭着身上的血污。 “娘娘,您醒一醒,醒一醒。” 陆女史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外面,高湛沉重的脚步声,声声沉重。 麻木的回到主寢殿的高湛,看到昨夜侍寝的女子,还在他的寝宫里。 “你怎么还不走?”高湛怒道。 女子转过身来,高湛这才看清这个女子,竟是高洋当年的妃子王嫔。 高湛记不起昨夜,醉酒的他,是怎样招幸了这个王嫔。 她是被自己传到,或是带到自己的寝宫吗? 高湛现在的大脑,一片疼痛,他只知道,昨日,他为自己的孩子即将出生,高兴得宴请朝臣,最后竟喝哮喘病发作,晕乎乎的,后来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王嫔——琅琊公主,在高湛最痛苦的时候,手腕惊人,从此成为高湛的嫔妃。 这个毒沙掌的主教,司阳派的教主,再次把魔爪,伸到大齐皇帝的身上。 当李祖娥受鞭刑的消息,传到兰陵王府时,扇子从郑楚儿的手上,一下子滑落在地。 “昭信娘娘,竟没有逃脱前世的命运。” “王妃,你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郑楚儿无力的摇了摇头,看向府外。她的夫君,不可能也会遭受和前世的命运的。 此时的高长恭,正在太极殿东阁,和朝廷重臣一起,在等着皇帝的抉择。 因为潜伏在长安的细作,传来了消息,周国背弃两国友好的誓言,已经派人在寻求和突厥联手,准备攻打齐国了。 “刚刚送还他的姑姑,他的母亲还在我们手中,他怎么就背信弃义,想再次和突厥联手,攻打我大齐呢?” “看来,这个人人称颂的大孝子,也只不过是一个不顾母亲安危的伪君子罢了。” 高长恭他们没有等来皇帝,几个重臣商量了一会,只好散去。 经过殿外的回廊,高长恭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高阿那肱一身戎装,身挎大刀,就站在不远处。他现在,已经是高湛身边的佩刀护卫都督了,很得高湛信任。 俩人的目光相碰,会心的一笑。 而就在昨日,喝酒喝得高兴的皇帝,已经把高阿那肱,任命为太子高纬的东宫护卫都督,不日将走马上任。 今日高阿那肱站在回廊上,就是向高长恭汇报他的近况。 俩人擦肩而过,高阿那肱把某些重臣的情况,传递给了高长恭。 “王,可能这两日,陛下都没有心情,商讨长安和突厥的事了。” 高长恭点点头,这一世,邙山一战,不可避免,高长恭等的,就是那一日。 而远在关中的宇文护,却不知道,齐国的重臣,在商讨他和突厥联手的事。 因为宇文护自己都不知道,他派去追出使突厥的人,已经被宇文邕的人截杀了。 “国公,邺城来信。” 宇文护的家臣,匆匆进来,把一封信,双手递给了宇文护。 “天地隔塞,子母异所,三十余年,存亡断绝。肝肠之痛,不能自胜。 想汝悲思之怀,复何可处。 吾自念十九入汝家,今已八十矣。 既逢丧乱,备尝艰阻,恒冀汝等长成,得见一日安乐,何期罪衅深重,存殁分离。 吾凡生汝辈三男三女,今日目下,不睹一人。 兴言及此,悲缠肌骨。赖皇齐恩恤,差安衰暮。 又得汝杨氏姑及汝叔母纥干、汝嫂刘新妇等同居,颇亦自适,但为微有耳疾,大语方闻。 行动饮食,幸无多恙。 今大齐圣德远被,特降鸿慈,既许归吾与汝,又听先致音耗,积稔长悲,豁然获展。 此乃仁侔造化,将何报德。 汝与吾别之时,年尚幼小………” 宇文护看着手中的信,不仅泪流满面,这正是自己失散了三十五年的母亲,托人从黄河彼岸,送来的信。 “母亲,儿子不孝………” 第386章阎姬与子宇文护书 “你杀死了我的女儿,我也要杀死你的儿子。” 高湛声音嘶哑,歇斯底里,俊美忧郁的脸庞,扭曲恐怖。 他发疯似的摇晃着李祖娥,这个他从八九岁就喜欢的,外表温柔慧秀的女人,原来竟这样心狠,这样恨他,他们的女儿,刚生下来,她都狠得下心来掐死。 爱有多深,痛有多深。 恨,也有多深。 太原王高绍德很快被从宫外抓来,高湛亲自用刀柄,痛击高绍德的头。 “阿叔饶命,陛下饶命。”年少的高少德,被打得呼喊救命。 高湛怒道:“当初你父亲打我时,为何不见你来救救我?” 产后的李祖娥,听到高绍德的哭喊声,拖着虚弱身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看到的,是高湛最后打死高绍德的场面。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看到唯一的儿子,竟被活活打死,李祖娥一声尖叫,哭喊着扑了过去。 却见高湛,拖着高绍德的尸体,向华林园走去。 护卫阻挡了李祖娥冲向外面的脚步。 高湛亲自把高绍德的尸体,埋在华林园的豫园里,亲自一铲一铲的铲土,盖在高绍德的身上。 每铲一下土,就有一滴抑制不住的眼泪,滴在土上。 高湛埋葬的,不仅仅是高绍德的尸体,他埋葬的,是他的爱。 当高湛抬起头来时,护卫们看到的,是一个发了狂的人。 头发散乱,两眼通红。 此时,不远处的昭信宫,传来了李祖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高湛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抓住了李祖娥的头发,咬牙切齿道: “你的儿子死了,你就如此悲伤,我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你却忍心捏死她? 她那么弱小,才刚刚出生,来到这个世间,才一日,你就这么下得了手?” 高湛的眼睛,越来越红。 “同为母亲,为什么你就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说,为什么?” 高湛不停的摇晃着李祖娥,声音阴戾。 见李祖娥不理会他,只顾自己伤心欲绝的哭着,高湛更加狂怒了。 她为他的儿子伤心欲绝,却对他的女儿下狠手。 发了狂的高湛,撕开了李祖娥的上衣,狂怒的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一鞭又一鞭,狠狠的抽在李祖娥的身上。 李祖儿凄惨的叫声,在昭信宫里回响。 每一鞭抽下去,疼在李祖娥身上,痛在高湛的心里。 最后,望着奄奄一息的李祖娥,高湛疯狂的命人把李祖娥装进一个绢袋。 “来人,把她丢到沟渠里去。” 疲惫的放下鞭子,高湛抱住了自己的头,泪流满面。 许久,对跪在外面的人,丢下一句话,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高湛对陆女史说的话是: “把她捞上来,如果她死了,你们陪葬,如果她还活着,就把她送走吧。” 一个多情帝王的爱情,这个秋日的寒夜,就此湮灭。 女婴的尸体,也被抱去埋葬,这个刚出生不到一日的孩子,因为是母亲被迫侍寝怀上的,母亲把她视为耻辱,亲手让她从个世上消失。 短短一会,宫人们发现,年轻的皇帝,竟人苍老了许多。 陆女史看着高湛离开后,奔到沟渠边,把李祖娥,从沟渠里救了上来。 排水系统良好的皇宫沟渠,没有过多的水。 只是,被救上来的李祖娥,已经奄奄一息,几乎没了气息。 陆女史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替李祖娥擦拭着身上的血污。 “娘娘,您醒一醒,醒一醒。” 陆女史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外面,高湛沉重的脚步声,声声沉重。 麻木的回到主寢殿的高湛,看到昨夜侍寝的女子,还在他的寝宫里。 “你怎么还不走?”高湛怒道。 女子转过身来,高湛这才看清这个女子,竟是高洋当年的妃子王嫔。 高湛记不起昨夜,醉酒的他,是怎样招幸了这个王嫔。 她是被自己传到,或是带到自己的寝宫吗? 高湛现在的大脑,一片疼痛,他只知道,昨日,他为自己的孩子即将出生,高兴得宴请朝臣,最后竟喝哮喘病发作,晕乎乎的,后来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王嫔——琅琊公主,在高湛最痛苦的时候,手腕惊人,从此成为高湛的嫔妃。 这个毒沙掌的主教,司阳派的教主,再次把魔爪,伸到大齐皇帝的身上。 当李祖娥受鞭刑的消息,传到兰陵王府时,扇子从郑楚儿的手上,一下子滑落在地。 “昭信娘娘,竟没有逃脱前世的命运。” “王妃,你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郑楚儿无力的摇了摇头,看向府外。她的夫君,不可能也会遭受和前世的命运的。 此时的高长恭,正在太极殿东阁,和朝廷重臣一起,在等着皇帝的抉择。 因为潜伏在长安的细作,传来了消息,周国背弃两国友好的誓言,已经派人在寻求和突厥联手,准备攻打齐国了。 “刚刚送还他的姑姑,他的母亲还在我们手中,他怎么就背信弃义,想再次和突厥联手,攻打我大齐呢?” “看来,这个人人称颂的大孝子,也只不过是一个不顾母亲安危的伪君子罢了。” 高长恭他们没有等来皇帝,几个重臣商量了一会,只好散去。 经过殿外的回廊,高长恭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 高阿那肱一身戎装,身挎大刀,就站在不远处。他现在,已经是高湛身边的佩刀护卫都督了,很得高湛信任。 俩人的目光相碰,会心的一笑。 而就在昨日,喝酒喝得高兴的皇帝,已经把高阿那肱,任命为太子高纬的东宫护卫都督,不日将走马上任。 今日高阿那肱站在回廊上,就是向高长恭汇报他的近况。 俩人擦肩而过,高阿那肱把某些重臣的情况,传递给了高长恭。 “王,可能这两日,陛下都没有心情,商讨长安和突厥的事了。” 高长恭点点头,这一世,邙山一战,不可避免,高长恭等的,就是那一日。 而远在关中的宇文护,却不知道,齐国的重臣,在商讨他和突厥联手的事。 因为宇文护自己都不知道,他派去追出使突厥的人,已经被宇文邕的人截杀了。 “国公,邺城来信。” 宇文护的家臣,匆匆进来,把一封信,双手递给了宇文护。 “天地隔塞,子母异所,三十余年,存亡断绝。肝肠之痛,不能自胜。 想汝悲思之怀,复何可处。 吾自念十九入汝家,今已八十矣。 既逢丧乱,备尝艰阻,恒冀汝等长成,得见一日安乐,何期罪衅深重,存殁分离。 吾凡生汝辈三男三女,今日目下,不睹一人。 兴言及此,悲缠肌骨。赖皇齐恩恤,差安衰暮。 又得汝杨氏姑及汝叔母纥干、汝嫂刘新妇等同居,颇亦自适,但为微有耳疾,大语方闻。 行动饮食,幸无多恙。 今大齐圣德远被,特降鸿慈,既许归吾与汝,又听先致音耗,积稔长悲,豁然获展。 此乃仁侔造化,将何报德。 汝与吾别之时,年尚幼小………” 宇文护看着手中的信,不仅泪流满面,这正是自己失散了三十五年的母亲,托人从黄河彼岸,送来的信。 “母亲,儿子不孝………” 第387章大战在即 第387章大战在即 第387章大战在即 “母亲,儿子不孝………” 手捧母亲的来信,宇文护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母子分别三十五载,原以为此生此世,再也没有母亲的音信了,想不到今日,黄河彼岸传来了老母的书信。 八十多岁的母亲在信中,仍然清楚的记得他们兄弟几人生辰年月,各属什么。 母亲在信中还说,在异国他乡,不知自己哪天就要死了,死前却不能见上儿子一面。 信中还说,一生育有宇文护等三儿三女,临死前,身边却没有一个儿女。 天冷了,也穿不上儿子送来的一件衣服,饿了,也吃不上儿子送来的一碗食物。 儿子荣华富贵世间,对于母亲又有什么用呢? 如泣如诉,直戳宇文护的心。 信中,还回忆了许多宇文护少时的许多事,宇文护少时,因为老师严厉,宇文护堂兄弟几人,就想把老师杀了,结果被母亲狠狠的打了一顿事。 字字句句,如慈母的眼泪。 宇文护哭得两眼红肿,不想耽搁一息,马上修书一封。 “区宇分崩,遭遇灾祸,违离膝下,三十五年。 受形禀气,皆知母子, 谁同萨保,知此不孝!宿殃积戾,惟应赐钟,岂悟网罗,上婴慈母。 但立身立行,不负一物,明神有识,宜见哀怜。 而了为公侯,母为俘隶,热不见母热,寒不见母寒,衣不知有无,食不知饥饱,泯如天地之外,无由暂闻。 昼夜悲号,继之以血,分怀冤酷,终此一生,死若有知,冀奉见于泉下尔。 不谓齐朝解网,惠以德音,摩敦、四姑,并许矜放。 初闻此旨,魂爽飞越, ……………” 信末,宇文护叩击心扉的希望高湛,能送还他的母亲,他将不再与齐国兵戈相见。 宇文护的回信,很快来到邺城。 为了诚信,齐国方面,送还了宇文护的母亲阎姬。 朝臣们都知道,现在皇帝已经没有心思打仗了。 李祖娥亲手掐死的,不仅仅是小公主,掐死的,也是高湛那颗埋藏在心底的年轻狂热的心。 皇帝没心思打仗,就送回人质,息事宁人。 当远在晋汾的斛律金,收到消息时,宇文护的母亲,已经渡过了黄河。 “周人狡诈,向来不守承诺,怎能轻易把这么重要的人质,送还长安?” 斛律金气得跺脚,可是已经无法挽回。 阎姬回到长安,受到了皇帝宇文邕的热情接待。 宇文护看在眼里,愈发感念齐国皇帝的人情。 可是,突厥人的突然到来,让一向镇静的宇文护,不由的一阵惊疑。 他已经派人去追出使突厥的使者了,让他们改联络突厥为友好拜访。 怎么突厥,还要兴兵来夹击齐国? 如果不响应突厥,就会惹恼突厥的木杆可汗。那周国的北部边疆,又要受到突厥人的骚扰了。 还会落下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 “兄长,兄长真是有魄力,竟然竟然说服突厥,来和我大周一起夹击齐国。” 酒宴上,宇文邕对宇文护以家人相称。 宇文护干笑两声,他哪知道,这是宇文邕杰作。 “兄长,我已经派使者,向突厥求亲了,我已决定,求娶木杆可汗的女儿为妻。” 宇文邕像个晚辈,向宇文护道。 “甚好。” 羽毛渐丰的鸟儿,想自己寻找栖息的良木了。宇文护的心里,冷冷道。 宇文护知道,多年前,突厥木杆可汗的女儿,原本是要嫁给宇文泰的,但因宇文泰病死,那门亲事,便不了了之。 如今,木杆可汗的女儿,嫁不成父亲,嫁儿子? 宇文邕淡淡一笑,谦虚道:“木杆可汗,不只一个女儿。” 宇文护哈哈一笑,仍道:“甚好,甚好。” 在与突厥订立作战同盟时,宇文护终于知道,木杆可汗要嫁给宇文邕的女儿,今年只有十一岁。 知道情况的宇文护,笑意更深了。 十一岁的女孩,还不会生育,那么宇文邕的皇太子,就遥遥无期。 要知道,一个国家,皇储是立国之本。没有皇储的宇文邕,根基难以稳固,事事还需他这个堂兄出面镇着。 在一片群情激昂的欢呼声中,宇文邕亲授斧铖给宇文护,祝大军凯旋。 宇文护前脚刚走,十九岁的宇文邕,马上拉着四岁的庶长子宇文赟,走向了议政大殿,向朝廷重臣,宣示了他有继承人。 此时,远在邺城的齐国皇帝,在失去了所爱的人,和女儿后,正情绪低落,心情沮丧的解酒浇愁。 “咳咳,咳………” “陛下,不能再喝了。” 和士开看着高湛不爱惜自己身体,心里焦急万分。 高湛喝死了,他和士开依靠谁? “走开,朕心里难受………” 高湛已经口齿不清,激烈的咳嗽,让他苍白的脸,变得涨红,并开始难受的呼吸,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御医徐之才,被匆忙叫进宫来。 “陛下的哮喘病又犯了。” 和士开满脸忧郁,他对高湛,倒是真正的担心。 徐之才的到来,终于抑制住了高湛的咳嗽和哮喘。 “陛下,周国背信弃义,周军已经到达潼关,欲再次开战。” “陛下,突厥的木杆可汗,正率领部落部众,进犯我幽州地界。” 接连的边境告急,让借酒浇愁的高湛猛然惊醒。 此时,已是河清二年深秋。地处北部的边境,已经纷纷扬扬的开始下雪。 肆虐的风雪,很快就要席卷全国。 高湛决定,亲自坐镇晋阳。 输了爱情,不能再输了国家。 斛律金父子,和高长恭的岳父,镇守在晋汾大地,在西、南汾州,牢牢扼制住玉璧的咽喉,使周军,只能绕道潼关,从河南进犯齐国。 此时,周国的大军,已在潼关汇合。 宇文护命宇文泰的外甥、大司马、柱国大将军尉迟迥为前锋,率领精兵十万,直攻洛阳。 少年将军、齐王宇文宪,极力请命,誓要夺取洛阳,经晋阳,入邺城。 宇文护同意宇文宪的请命。 大将军权景宣,则率领荆州、襄阳两地兵马,从南道进攻河南重镇悬瓠。 拿下悬瓠,向北即可进攻洛阳,向南则可直指荆州。 大将军达奚武,从东道入齐。 少师杨摽,挥师进攻齐国边境的险要轵关。 攻下轵关,就控制了轵道,一关在手,就可封住东西南北四条通道。 宇文护要多点并进,让齐国首尾难以相顾,南北难以驰援。 所以宇文护命杨忠,率领一万人马,去和突厥汇合,从北道,攻入齐国,剑指高家的发祥地晋阳。 第388章邙山大战1 第388章邙山大战1 所以宇文护命杨忠,率领一万人马,去和突厥汇合,从北道,攻入齐国,剑指高家的发祥地晋阳。 十一月十日,公尉迟迥率大军长驱直入,直达洛阳。 洛阳被里外两层,团团围住。 前年古都,被围困。 宇文宪也率军进驻邙山,等待着与某人决一死战。 十九岁的年轻齐王,心潮澎湃,冥冥之中感到,他和那个让他妒恨交加的兰陵王,会再次交手。 宇文护自己,则亲自率军进兵陕州,想扼住中原的咽喉地带。 权景宣,也围困了悬瓠,这个兵家必争之地。 次时,杨摽已攻下了轵关,长驱直入,剑指晋阳。 洛阳告急,国家危急。 洛阳失守,不仅仅是政治上的意义,更会让周军,一马平川的纵马中原,直扑齐国的军事基地晋阳。 高湛临危之际,抛开个人的爱恨情仇,急忙调兵遣将。 高湛先命身经百战,又了解杨摽的太尉娄睿前去堵截杨摽。 留下斛律金镇守玉璧前沿,调斛律光南下救洛阳。 命平原王段韶统领诸军事。 段韶临危受命,带领两千名轻骑,火速前往洛阳指挥。 高湛在调任段韶的同时,急从汾州调回斛律光,命斛律光和高长恭,各率人马,驰援洛阳。 而高湛自己,也从邺城亲临晋阳,坐镇齐国的军事中心。 而宇文护帅军东出,欲从由东南向北四路,一举拿下军事政治重镇洛阳,继而挥师南下晋阳。 他设计得很美好,没有想到围攻洛阳的大军,一旦有变故,大军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援军远在千里之外,怎能相互驰援。 但是,多年独裁专权惯了,宇文护已经不会听取别人的建议了。他想,反正和齐国撕破了脸皮,干脆就来个四面开花,一举拿下洛阳和晋阳。 宇文护如愿算盘打得响,在得知杨摽已攻下了轵关时,更加笃定他的抉择。 殊不知,杨摽是此次战役最先的败笔。 杨摽在洛阳还没有攻下来,没有任何后备保障的情况下,就一路高歌猛进,深入齐境。 在丁字坡,正当杨摽得意的想,是向左前进呢,还是向右挺进时,忽然发现后面出现了齐军。 杨摽慌忙停止前进,道路是狭窄,想把前锋调转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没有办法,杨摽只能把那些跟在后面的老弱,就地地转为前锋。 杨摽的这个后转前的决定,直接导致了他的前锋,很快就被齐军吃掉。 当前面的周军,好不容易倒转回头时,突然发现他们后面,又杀出一支齐军。 齐军借势冲下山坡,势不可挡。 杨摽腹背受敌,又是长时间一路奔袭,最后,在没有任何后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投降。 这个连侯景都忌惮三分,和齐国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从来没有败过的周国少师,就这样归降了齐国。 在这次伐齐的过程中,周国大将军权景宣的表现,最为出色。 十一底,豫州、永州被权景宣攻下。 北齐豫州道行台、豫州刺史高士良、永州刺史萧世怡,投降北周。 权景宣命手下郭彦守豫州,谢彻守永州。 把高士良和萧世怡等两千俘虏,派人押回长安。 权景以宣是个稳扎稳打的老将,他没有像杨摽那样高歌猛进,在兵力分散的情况下,后勤供给充足,最保险的,是一步步推进。 此时,高长恭和斛律光,已分别赶到离洛阳六里外的地方。 人虽未到洛阳,但高长恭知道,此时的洛阳,已经被周军围困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如果按照皇帝的命令,率领自己的三万多人马,冒然攻打围困洛阳的周军,千里奔走,士兵劳累不说,三万人马,和十倍于自己的周军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尤为不明智。 高长恭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皇帝任命的、这次洛阳解围战的总都督段韶。 而另一个方向赶来的斛律光,似乎也有和高长恭一样的想法,也把军队停在洛阳郊外,等待时机。 而此时,洛阳已经被围困三十日了。 顽强的洛阳守军,誓以洛阳共存亡。 终于,段韶千里奔驰,到达了洛阳郊外。 和高长恭一起分析了形式,谦虚的段韶,听起了高长恭的建议。决定把斛律光和高长恭的人马,合并在一起,统一指挥。 而此时,除宇文护的二十万中军,和尉迟迥的十万前锋围困洛阳外。王雄、达奚武,也奉命攻打洛阳金墉城。 金墉城,位于洛阳城西北角。金墉城如一个扼守在洛阳城门口的狮子,西出潼关进攻中原,必须先拿下洛阳金墉城。 宇文护仗着人多势众,学当年高欢攻打玉璧,与葫芦画瓢,堆土山,想居高临下,直接沿土山冲入洛城内。 他能想到的,城内的守将,会想不到? 金墉城守将段思文、独孤永业,两个忠诚的挚友,誓与金墉城共存亡。 周军堆土山,想直接从土山冲进城时,段思文和独孤永夜,在城内加高发射台。 从高台上,向土堆山上发射石头,打的周军头破血流。 宇文护又命挖地道,想从地道里进如金庸城。 段思文和孤独永业,也在城内挖,沟壕。 当周军的地道挖通时,沟壕里的齐军,就往周军的地道里塞满冒着浓烟的木材,并用鼓风机往地道里吹风。 周军呛死和烧死的不计其数,这个计策,只好作罢。 时间一日日过去,金庸城还没有被攻破,仍然屹立在周军面前。 “只要切断洛阳的援军,困也要也把他们困死在城里。” “饿死他们。” 周军将领气愤的嚷嚷,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当他们还在潼关时,接到探报的孤独永业,已建议段思文备足了粮食。 金墉城内的人,可以在城里坚守几个月,远道而来的周军,一旦粮草短缺,攻不下金庸城,饿死的是他们。 宇文护看着铜墙铁壁一般的金庸城,和众将领一样认为,虽然暂时拿不下金庸城,但金庸城的守军,也不敢出来送死。 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让周军把重点,放在洛阳外面的援军上。 但宇文护不知道,洛阳的援军,已经到洛阳郊区了。 宇文护连忙命让手下诸将,截断往洛阳的各条道路。 此时的天气,阴霾的笼罩了整个高坡和谷地。 已经驰达洛阳的段韶,来不及休息,便带领手下,登上洛阳东北的丘陵高地,观察地形。 雾蒙蒙的天气,段韶的视线受阻。 突然,一支箭,穿过谷地的迷雾,对着段韶射了过来。 第388章邙山大战1 第388章邙山大战1 所以宇文护命杨忠,率领一万人马,去和突厥汇合,从北道,攻入齐国,剑指高家的发祥地晋阳。 十一月十日,公尉迟迥率大军长驱直入,直达洛阳。 洛阳被里外两层,团团围住。 前年古都,被围困。 宇文宪也率军进驻邙山,等待着与某人决一死战。 十九岁的年轻齐王,心潮澎湃,冥冥之中感到,他和那个让他妒恨交加的兰陵王,会再次交手。 宇文护自己,则亲自率军进兵陕州,想扼住中原的咽喉地带。 权景宣,也围困了悬瓠,这个兵家必争之地。 次时,杨摽已攻下了轵关,长驱直入,剑指晋阳。 洛阳告急,国家危急。 洛阳失守,不仅仅是政治上的意义,更会让周军,一马平川的纵马中原,直扑齐国的军事基地晋阳。 高湛临危之际,抛开个人的爱恨情仇,急忙调兵遣将。 高湛先命身经百战,又了解杨摽的太尉娄睿前去堵截杨摽。 留下斛律金镇守玉璧前沿,调斛律光南下救洛阳。 命平原王段韶统领诸军事。 段韶临危受命,带领两千名轻骑,火速前往洛阳指挥。 高湛在调任段韶的同时,急从汾州调回斛律光,命斛律光和高长恭,各率人马,驰援洛阳。 而高湛自己,也从邺城亲临晋阳,坐镇齐国的军事中心。 而宇文护帅军东出,欲从由东南向北四路,一举拿下军事政治重镇洛阳,继而挥师南下晋阳。 他设计得很美好,没有想到围攻洛阳的大军,一旦有变故,大军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援军远在千里之外,怎能相互驰援。 但是,多年独裁专权惯了,宇文护已经不会听取别人的建议了。他想,反正和齐国撕破了脸皮,干脆就来个四面开花,一举拿下洛阳和晋阳。 宇文护如愿算盘打得响,在得知杨摽已攻下了轵关时,更加笃定他的抉择。 殊不知,杨摽是此次战役最先的败笔。 杨摽在洛阳还没有攻下来,没有任何后备保障的情况下,就一路高歌猛进,深入齐境。 在丁字坡,正当杨摽得意的想,是向左前进呢,还是向右挺进时,忽然发现后面出现了齐军。 杨摽慌忙停止前进,道路是狭窄,想把前锋调转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没有办法,杨摽只能把那些跟在后面的老弱,就地地转为前锋。 杨摽的这个后转前的决定,直接导致了他的前锋,很快就被齐军吃掉。 当前面的周军,好不容易倒转回头时,突然发现他们后面,又杀出一支齐军。 齐军借势冲下山坡,势不可挡。 杨摽腹背受敌,又是长时间一路奔袭,最后,在没有任何后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投降。 这个连侯景都忌惮三分,和齐国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从来没有败过的周国少师,就这样归降了齐国。 在这次伐齐的过程中,周国大将军权景宣的表现,最为出色。 十一底,豫州、永州被权景宣攻下。 北齐豫州道行台、豫州刺史高士良、永州刺史萧世怡,投降北周。 权景宣命手下郭彦守豫州,谢彻守永州。 把高士良和萧世怡等两千俘虏,派人押回长安。 权景以宣是个稳扎稳打的老将,他没有像杨摽那样高歌猛进,在兵力分散的情况下,后勤供给充足,最保险的,是一步步推进。 此时,高长恭和斛律光,已分别赶到离洛阳六里外的地方。 人虽未到洛阳,但高长恭知道,此时的洛阳,已经被周军围困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如果按照皇帝的命令,率领自己的三万多人马,冒然攻打围困洛阳的周军,千里奔走,士兵劳累不说,三万人马,和十倍于自己的周军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尤为不明智。 高长恭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皇帝任命的、这次洛阳解围战的总都督段韶。 而另一个方向赶来的斛律光,似乎也有和高长恭一样的想法,也把军队停在洛阳郊外,等待时机。 而此时,洛阳已经被围困三十日了。 顽强的洛阳守军,誓以洛阳共存亡。 终于,段韶千里奔驰,到达了洛阳郊外。 和高长恭一起分析了形式,谦虚的段韶,听起了高长恭的建议。决定把斛律光和高长恭的人马,合并在一起,统一指挥。 而此时,除宇文护的二十万中军,和尉迟迥的十万前锋围困洛阳外。王雄、达奚武,也奉命攻打洛阳金墉城。 金墉城,位于洛阳城西北角。金墉城如一个扼守在洛阳城门口的狮子,西出潼关进攻中原,必须先拿下洛阳金墉城。 宇文护仗着人多势众,学当年高欢攻打玉璧,与葫芦画瓢,堆土山,想居高临下,直接沿土山冲入洛城内。 他能想到的,城内的守将,会想不到? 金墉城守将段思文、独孤永业,两个忠诚的挚友,誓与金墉城共存亡。 周军堆土山,想直接从土山冲进城时,段思文和独孤永夜,在城内加高发射台。 从高台上,向土堆山上发射石头,打的周军头破血流。 宇文护又命挖地道,想从地道里进如金庸城。 段思文和孤独永业,也在城内挖,沟壕。 当周军的地道挖通时,沟壕里的齐军,就往周军的地道里塞满冒着浓烟的木材,并用鼓风机往地道里吹风。 周军呛死和烧死的不计其数,这个计策,只好作罢。 时间一日日过去,金庸城还没有被攻破,仍然屹立在周军面前。 “只要切断洛阳的援军,困也要也把他们困死在城里。” “饿死他们。” 周军将领气愤的嚷嚷,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当他们还在潼关时,接到探报的孤独永业,已建议段思文备足了粮食。 金墉城内的人,可以在城里坚守几个月,远道而来的周军,一旦粮草短缺,攻不下金庸城,饿死的是他们。 宇文护看着铜墙铁壁一般的金庸城,和众将领一样认为,虽然暂时拿不下金庸城,但金庸城的守军,也不敢出来送死。 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让周军把重点,放在洛阳外面的援军上。 但宇文护不知道,洛阳的援军,已经到洛阳郊区了。 宇文护连忙命让手下诸将,截断往洛阳的各条道路。 此时的天气,阴霾的笼罩了整个高坡和谷地。 已经驰达洛阳的段韶,来不及休息,便带领手下,登上洛阳东北的丘陵高地,观察地形。 雾蒙蒙的天气,段韶的视线受阻。 突然,一支箭,穿过谷地的迷雾,对着段韶射了过来。 第388章邙山大战1 所以宇文护命杨忠,率领一万人马,去和突厥汇合,从北道,攻入齐国,剑指高家的发祥地晋阳。 十一月十日,公尉迟迥率大军长驱直入,直达洛阳。 洛阳被里外两层,团团围住。 前年古都,被围困。 宇文宪也率军进驻邙山,等待着与某人决一死战。 十九岁的年轻齐王,心潮澎湃,冥冥之中感到,他和那个让他妒恨交加的兰陵王,会再次交手。 宇文护自己,则亲自率军进兵陕州,想扼住中原的咽喉地带。 权景宣,也围困了悬瓠,这个兵家必争之地。 次时,杨摽已攻下了轵关,长驱直入,剑指晋阳。 洛阳告急,国家危急。 洛阳失守,不仅仅是政治上的意义,更会让周军,一马平川的纵马中原,直扑齐国的军事基地晋阳。 高湛临危之际,抛开个人的爱恨情仇,急忙调兵遣将。 高湛先命身经百战,又了解杨摽的太尉娄睿前去堵截杨摽。 留下斛律金镇守玉璧前沿,调斛律光南下救洛阳。 命平原王段韶统领诸军事。 段韶临危受命,带领两千名轻骑,火速前往洛阳指挥。 高湛在调任段韶的同时,急从汾州调回斛律光,命斛律光和高长恭,各率人马,驰援洛阳。 而高湛自己,也从邺城亲临晋阳,坐镇齐国的军事中心。 而宇文护帅军东出,欲从由东南向北四路,一举拿下军事政治重镇洛阳,继而挥师南下晋阳。 他设计得很美好,没有想到围攻洛阳的大军,一旦有变故,大军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援军远在千里之外,怎能相互驰援。 但是,多年独裁专权惯了,宇文护已经不会听取别人的建议了。他想,反正和齐国撕破了脸皮,干脆就来个四面开花,一举拿下洛阳和晋阳。 宇文护如愿算盘打得响,在得知杨摽已攻下了轵关时,更加笃定他的抉择。 殊不知,杨摽是此次战役最先的败笔。 杨摽在洛阳还没有攻下来,没有任何后备保障的情况下,就一路高歌猛进,深入齐境。 在丁字坡,正当杨摽得意的想,是向左前进呢,还是向右挺进时,忽然发现后面出现了齐军。 杨摽慌忙停止前进,道路是狭窄,想把前锋调转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没有办法,杨摽只能把那些跟在后面的老弱,就地地转为前锋。 杨摽的这个后转前的决定,直接导致了他的前锋,很快就被齐军吃掉。 当前面的周军,好不容易倒转回头时,突然发现他们后面,又杀出一支齐军。 齐军借势冲下山坡,势不可挡。 杨摽腹背受敌,又是长时间一路奔袭,最后,在没有任何后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投降。 这个连侯景都忌惮三分,和齐国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从来没有败过的周国少师,就这样归降了齐国。 在这次伐齐的过程中,周国大将军权景宣的表现,最为出色。 十一底,豫州、永州被权景宣攻下。 北齐豫州道行台、豫州刺史高士良、永州刺史萧世怡,投降北周。 权景宣命手下郭彦守豫州,谢彻守永州。 把高士良和萧世怡等两千俘虏,派人押回长安。 权景以宣是个稳扎稳打的老将,他没有像杨摽那样高歌猛进,在兵力分散的情况下,后勤供给充足,最保险的,是一步步推进。 此时,高长恭和斛律光,已分别赶到离洛阳六里外的地方。 人虽未到洛阳,但高长恭知道,此时的洛阳,已经被周军围困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如果按照皇帝的命令,率领自己的三万多人马,冒然攻打围困洛阳的周军,千里奔走,士兵劳累不说,三万人马,和十倍于自己的周军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尤为不明智。 高长恭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皇帝任命的、这次洛阳解围战的总都督段韶。 而另一个方向赶来的斛律光,似乎也有和高长恭一样的想法,也把军队停在洛阳郊外,等待时机。 而此时,洛阳已经被围困三十日了。 顽强的洛阳守军,誓以洛阳共存亡。 终于,段韶千里奔驰,到达了洛阳郊外。 和高长恭一起分析了形式,谦虚的段韶,听起了高长恭的建议。决定把斛律光和高长恭的人马,合并在一起,统一指挥。 而此时,除宇文护的二十万中军,和尉迟迥的十万前锋围困洛阳外。王雄、达奚武,也奉命攻打洛阳金墉城。 金墉城,位于洛阳城西北角。金墉城如一个扼守在洛阳城门口的狮子,西出潼关进攻中原,必须先拿下洛阳金墉城。 宇文护仗着人多势众,学当年高欢攻打玉璧,与葫芦画瓢,堆土山,想居高临下,直接沿土山冲入洛城内。 他能想到的,城内的守将,会想不到? 金墉城守将段思文、独孤永业,两个忠诚的挚友,誓与金墉城共存亡。 周军堆土山,想直接从土山冲进城时,段思文和独孤永夜,在城内加高发射台。 从高台上,向土堆山上发射石头,打的周军头破血流。 宇文护又命挖地道,想从地道里进如金庸城。 段思文和孤独永业,也在城内挖,沟壕。 当周军的地道挖通时,沟壕里的齐军,就往周军的地道里塞满冒着浓烟的木材,并用鼓风机往地道里吹风。 周军呛死和烧死的不计其数,这个计策,只好作罢。 时间一日日过去,金庸城还没有被攻破,仍然屹立在周军面前。 “只要切断洛阳的援军,困也要也把他们困死在城里。” “饿死他们。” 周军将领气愤的嚷嚷,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当他们还在潼关时,接到探报的孤独永业,已建议段思文备足了粮食。 金墉城内的人,可以在城里坚守几个月,远道而来的周军,一旦粮草短缺,攻不下金庸城,饿死的是他们。 宇文护看着铜墙铁壁一般的金庸城,和众将领一样认为,虽然暂时拿不下金庸城,但金庸城的守军,也不敢出来送死。 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让周军把重点,放在洛阳外面的援军上。 但宇文护不知道,洛阳的援军,已经到洛阳郊区了。 宇文护连忙命让手下诸将,截断往洛阳的各条道路。 此时的天气,阴霾的笼罩了整个高坡和谷地。 已经驰达洛阳的段韶,来不及休息,便带领手下,登上洛阳东北的丘陵高地,观察地形。 雾蒙蒙的天气,段韶的视线受阻。 突然,一支箭,穿过谷地的迷雾,对着段韶射了过来。 第389章邙山大战2 第389章邙山大战2 第389章邙山大战2 突然,一支箭,穿过谷地的迷雾,对着段韶射了过来。 身经百战的段韶,嗅到了嗜血的气息,微微一惊,身子一偏,躲过了那支箭。 那支箭,射在了段韶前面的树上。 箭上,竟绑着一缕红绸。 段韶的手下,解开红绸,红绸里,包裹着一张字条。 “周军,就在你面前的太和谷………” 疑惑中,段韶侧耳仔细一听,果然前面不远处,有隐隐的马蹄声,似是军队行军的声音。 段韶大惊,急忙令手下回去,紧急集合各部人马。 但此时,周军也发现了段韶和他的手下。 双方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谷底遭遇,彼此都吃了一惊。 好在,周军大惊之余,不知道对面的齐军到底有多少人。 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树叶飒飒的声音,都让彼此心惊。 像这样僵持不动,最不利人少的一方。 雾一旦散去,兵力就无法掩盖。 谙熟战事的段韶,忙命手下两百将士,策马在后面不停的奔跑,给周军一个假象,他们的人,不止两百人。 周军听到对面马蹄声声,还有浓雾中飒飒响动的树枝声,以为齐国的大队人马,就在他们前面。 领军的是宇文护手下的一个都督,名叫刁贵,人称刁鬼子。 刁贵平时仗着宇文护的宠信,横的很。但真的遇着对手,还没有开打,刁贵就慌了神。 在雾气的掩护下,刁贵连忙命手下一万二千多士兵后撤。 段韶见敌军撤走,因兵力悬殊过大,为了不惊动周军主力,也悄然离开太和谷。 只是刁贵没有想到,他刚撤到谷口,迎头便撞上了一对等候多时的人马。 阴冷的寒风中,有箭如从地狱射出,箭矢齐飞,鬼哭狼嚎。 一阵猛射后,抱头鼠窜的周军,看到迷雾中,一个身披白色战袍的身影,穿过迷雾,如踏着云雾一般,飘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银枪一抖,血色之花绽放。 云雾缭绕中,周军看到此人的脸,竟是青面獠牙,两颗又长又弯的牙齿,外翘翻卷,罗刹一般。 一阵冷风吹过,刁贵浑身一哆嗦。 “阴兵过境?” “啊?” 刁贵的手下,慌忙一看四周,他们身处的地方,正在一座座荒坟中间。 “鬼?阴兵?” “鬼来了,怎么办?阴兵来了。” 刁贵的手下,吓得牙齿哆嗦,浑身鸡皮疙瘩凸起。 看着迷雾中青面獠牙的白袍阴兵首领,刁贵哪敢迎战?调转马头,第一个想往山谷深处逃窜。 可是,刁贵没有跑出多远,前面突然锣鼓喧天,如夺命鼓乐一般。 一支支箭,穿过雾气缭绕的树枝,携带着嗜血的阴冷,射了过来。 看着自己莫名其妙遭受前后两路阴兵的夹击,刁贵的心里直抱怨父母缺德事做多,让他出师不利,出门就撞上了阴兵。 猛然间,刁贵浑身又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他一个小妾的哥哥。 也是这样一个湿雾缭绕的日子,他他在山中看到一个砍柴的女孩,长得娇小可人,便心生歹意,强占的那个女孩。 结果,就在他带着那个女孩离开山里时,女孩的哥哥找来,一见妹妹被人玷污,还要强带回去,便拿着砍柴的刀,和他拼命。 结果,女孩的哥哥,被他命手下射死。 难道,那个死去的少年,在阴间混好后,来找他报仇来了? 想到这,刁贵冷汗直冒,有点不敢相信。 可一抬头,看到那个白袍鬼脸,又出现在他前面。 还真是活见鬼了。 一支箭,在刁贵惊惶中,射中了他的头,一如当年,射中那个女孩的哥哥一样。 刁贵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倒下,去地下见鬼去了。 没有领头的多人马,除了几个逃走以外,其余都被前后两波鬼面人剿刹。 迷雾散去,望着面前遍地的周军尸骸,青面獠牙的白袍战将,缓缓抬起了手,慢慢的拿下了罩在头上的盔胄。 绝世的容颜,出现在人们面前 高长恭望着宇文护主力在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高长恭先是红绸裹信,给段韶报信。 提醒段韶,太和谷中,有数倍于他的敌军。 高长恭知道,段韶的两百人马,不会和刁贵的人硬拼。 他自己带着四千精兵,提前埋伏在谷口两侧,只等刁贵,闯进阵来。 逃回去的人,向宇文护报告了他们在太后谷,和阴兵遭遇的事。 宇文护大惊,但他可不相信什么阴兵,是自己的手下,和齐军遭遇了。 将领们有点不敢相信,齐国的援军,来得太快了,这出乎他们的意料。 只有齐王宇文宪,知道齐军已经来了,年轻的脸上,露出想大战一场的渴望,摩拳擦掌。 齐周两国军队,终于要在邙山摆开阵型,大战在即。 周军倚仗强大的优势兵力,浩浩荡荡开往邙山,想给齐军一个下马威。 可是,当周军到达邙山时,看到齐国军队,早已严阵以待。 齐军占据有利地形,于山坡上排开阵势,整齐庄严。 此战,高长恭统领中军,段韶统领左军,斛律光率领右军。 齐军战旗猎猎,红樱飘扬,将士斗志昂扬。 周军一看,人人心里打鼓,内心恐惧不安,原来齐军是这样的军容齐整。 大战前夕,齐国斥候早已探报,周军多以步兵为主。 而齐国援军,千里驰援,骑兵为主。 段韶高长恭等认为,在战场上,人数众多的步兵,围攻骑兵,则骑兵难以灵活自如的应敌,两兵相接,骑兵必败无疑。 分析了敌我双方的优势,熟悉地形的齐军,于山坡上,于山坡上,摆开阵型,如苍鹰展开翅膀,等待小鸡露头。 骑马立在高处的段韶,远远的对着周军大声道: “我国刚刚送还你们大冢宰的母亲,你们不知道感恩,反而来侵犯我国,你们是何意?” 周军听了,有的低下了头。 但有嘴贱的答道:“是上天派我们来的,有什么好问的。” 段韶冷笑道:“老天一向惩恶扬善,看来,老天是派你们来送死了。” 说完,齐军令旗一挥,大战开始。 周军以优势兵力,出击齐军。 以骑兵为主的齐军,被大部周军围攻,只有且战且退。 周军见状,越发疯狂的追击齐军。 马上的齐军,边战边撤。 等到周国的步兵,跑得脚酸手软时,才发现,齐军并不是真正的败退。 但为时已晚,齐军跳下战马,手舞大刀,扑向精疲力竭的周军。 短兵相接,周军毫无还手之力,溃败如决堤。 身穿黑衣的周军,远远的望去,如一片黑色的潮水,从山坡上溃败而退。 宇文护远远一看,急令中军骑兵出击。想步骑兵合击齐军。 周军骑兵嗷嗷的叫着,挥舞着长矛,张牙舞爪的扑向齐军。 战局瞬间扭转,周军如黑色浊浪,卷食过山岗。 第390章邙山大战3 第390章邙山大战3 战局瞬间扭转,周军如黑色的浊浪,卷食过山岗。 此时的山岗,迷雾茫茫,浓浓的迷雾,弥漫在这片战场,阴风凄凄,更增添了整个战场的惨烈悲壮。 宇文护的中军狂叫着,如发狂一样。 在周军张狂的嗷叫中,从齐国的中军阵中,忽然冒出一只面目狰狞的队伍。 为首,身着白色的战袍,却青面獠牙,令人胆寒。 而他身后,也是清一色的鬼面人。 这支诡异的人马,直指宇文护的中军。 如一柄巨大的利剑,生生刺开了宇文护狂傲的中军,刺开了军中的心脏。 狂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而是如刺破心脏的惊愕和痛苦。 周军惊愕之际,发现这支诡异的鬼面部队,他们手中的飞刀,如长了眼睛一样,旋转着,在他们士卒的胸前,雕溅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或在脖子上,划过一道寒冷的弧,直愣愣站着的士兵,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直到倒下时,才尸首两处。 锋利的刀尖,在阴霾中划过,所到之处,两边的周军,纷纷倒下。 如犁铧划过黑色的土地,尸身翻卷,血溅大地。 如潮的周军,溃败如流水,潮退之后,留下一地残臂断骸。 鬼面军直逼着周军,向太和谷的断崖退去。 一声声惨叫,响遍溪谷和高山。 周军纷纷掉下悬崖,一时间,哀鸿遍野,惨叫声不断。 周军看着那个一身白色战袍的青面獠牙人,恐惧之色,难以掩饰。 他忽而长枪飞舞,枪挑人头,血花飞溅。 时而飞刀出手,划过血雾弥漫的空气,瞬间人头落地。 高长恭看着面前惊恐万分的周军,心里冷笑:大齐的土地上,岂容他人横行霸道。 而他的前面,老驴头双刀在握,寒光闪闪。 时而驰马冲入包围着他们的周军,双刀旋转着飞出,鲜血四溅。 而高伏和尉相愿,俩人一左一右,跨马在高长恭两侧,如两个催命罗刹。 戴着黑色盔胄的高伏,面具黑眼黑唇,威武且灵动。 高伏挥舞着一柄黑柄黑金色的长刀,更衬得一身白色战袍的高长恭,雪白耀眼,高长恭手中的银刀,如银蛇翻卷。 而尉相愿,着一身月牙白的战袍,在湿雾中,那身染血的战袍,越发显得瘆人惨白。 周军看得心颤,活脱脱一个玉面阎王,带着黑白无常,从地狱里来索命。 这样想着,有周国的士兵,就赶紧转身奔逃,好似怕高长恭身边的黑白无常,来索拿他们的命一样。 凑巧的很,高伏把战刀挎在马背上,手一扬,一根黑色的铁链,脱手而出。 链子,直接勒住了周军一个都督的脖子。 而尉相愿的手中,也飞出一条银白色的链子,直砸一个周国士兵的后脑门。 这个士兵的脑袋,瞬间开花。 在这当中,高长恭也手掌一翻,一根银色的绳子,瞬间在手。 绳子在高长恭手中,上下翻飞,四似蛟龙潜海,如飞梭凌云,一个个周军,小命呜呼,血溅芒山。 “这是阎罗王,带着两个索命的黑白无常来索命啊………” 拼命奔逃的周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骑马站在高处的宇文护,看到周军如此败退,急忙命令调整阵型。 周国士兵见到令旗,又有都督带头,随即转换为环形阵,企图包围高长恭带领的五百暗金卫。 可是,他们不知道暗金卫这支神秘的部队,手法是如此的诡异。 在高长恭的命令下,以老驴头为首的暗金卫,放好手中的长兵器,个个手握飞刀。 一把把飞刀,带着旋转出的凄厉之声,冲开了一条血路。 那些挡在前面的周军,瞬间倒下,后面的一看,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转身逃开。 高长恭带着暗金卫,左冲右突,时而飞刀脱手,时而长枪夺命,一时间,血雾弥漫。 高长恭冷眼看了一眼周军,最后返回到段韶等人身边。 “陛下已从晋阳,赶赴洛阳了。” 皇帝亲临战场,极大的鼓舞了将士。 和段韶、斛律光等众将领交换了意见,高长恭再次率领暗金卫,冲入了敌阵。 周军见齐国的盔胄军再次冲杀过来,个个害怕的后退。 只有宇文护的手下大将达奚武、王雄,还有齐王宇文宪,几人率领部下拼死抵抗。 喊声震天的战场上,宇文宪寻找着他此生的宿敌。 可因高长恭戴着盔罩,脸完全被罩住,宇文宪竟没有认出齐军那个势如破竹的中军主帅,就是要他要找的人。 而高长恭因宇文宪一改往日的银色锦袍,穿了一身黑色镶金战袍,脸上又沾满鲜血。两人被喊声震天的士卒隔开,在战场上彼此错过。 在国家大义面前,高长恭抛开个人恩怨,没有心思再寻找宇文宪。 他带领五百暗金卫,直接对着宇文护的中军冲杀过去。 周军一片慌乱,达奚武和王雄,赶紧过来救援。 段韶和斛律光俩人,连忙率军横切过来,和达达奚武王雄等人厮杀在一起。 为了配合高长恭,斛律光和段韶俩人,边战边退,引开周军这俩员猛将。 高长恭一鼓作气,率领暗金卫,直指宇文护。 宇文护看着远远而来的齐国中军,如利刃一样,直刺过来,这个靠宇文泰的威望,掌控周国多年的大冢宰,不顾体面,让手下大将抵挡着,自己慌忙转身逃走。 而这是高长恭的欲擒故纵之计。 高长恭见周军慌乱之际,虚晃一枪,转身带着暗金卫,直奔洛阳门户金墉城。 老驴头、高伏、尉相愿,紧紧跟随着高长恭,冲向一层又一层周军的阻挡。 五百暗金卫,生生撕开二十多万敌军的包围圈,终于来到了金墉城下。 周军大将一看,一支罩着脸的军队,竟能冲破周军的重重包围,来到金墉城下,疑是敌军的诡计,不敢开城门。 任高伏和尉相愿等人大声叫喊,就是不开门。 而周军见齐国援军要进入金墉城,连忙率领大军追赶过来。 眼见周军如潮水般涌来,可是金墉城上的守军,以为有假,就是不开城门。 周军越来越近,危急关头,高长恭连忙拿下罩在头上的盔胄。 绝世的容颜,出现在众将士面前。 天下第一美男,让金墉城上的将士欢呼。 守将段思文和独孤永业,一面急令墙上的弓箭手射箭掩护高长恭等人,一面激动的命人打开城门,让高长恭等人进来。 可是,周军大部,已经追了过来。 几万周军,半圆形包围了上来。 第390章邙山大战3 第390章邙山大战3 战局瞬间扭转,周军如黑色的浊浪,卷食过山岗。 此时的山岗,迷雾茫茫,浓浓的迷雾,弥漫在这片战场,阴风凄凄,更增添了整个战场的惨烈悲壮。 宇文护的中军狂叫着,如发狂一样。 在周军张狂的嗷叫中,从齐国的中军阵中,忽然冒出一只面目狰狞的队伍。 为首,身着白色的战袍,却青面獠牙,令人胆寒。 而他身后,也是清一色的鬼面人。 这支诡异的人马,直指宇文护的中军。 如一柄巨大的利剑,生生刺开了宇文护狂傲的中军,刺开了军中的心脏。 狂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而是如刺破心脏的惊愕和痛苦。 周军惊愕之际,发现这支诡异的鬼面部队,他们手中的飞刀,如长了眼睛一样,旋转着,在他们士卒的胸前,雕溅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或在脖子上,划过一道寒冷的弧,直愣愣站着的士兵,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直到倒下时,才尸首两处。 锋利的刀尖,在阴霾中划过,所到之处,两边的周军,纷纷倒下。 如犁铧划过黑色的土地,尸身翻卷,血溅大地。 如潮的周军,溃败如流水,潮退之后,留下一地残臂断骸。 鬼面军直逼着周军,向太和谷的断崖退去。 一声声惨叫,响遍溪谷和高山。 周军纷纷掉下悬崖,一时间,哀鸿遍野,惨叫声不断。 周军看着那个一身白色战袍的青面獠牙人,恐惧之色,难以掩饰。 他忽而长枪飞舞,枪挑人头,血花飞溅。 时而飞刀出手,划过血雾弥漫的空气,瞬间人头落地。 高长恭看着面前惊恐万分的周军,心里冷笑:大齐的土地上,岂容他人横行霸道。 而他的前面,老驴头双刀在握,寒光闪闪。 时而驰马冲入包围着他们的周军,双刀旋转着飞出,鲜血四溅。 而高伏和尉相愿,俩人一左一右,跨马在高长恭两侧,如两个催命罗刹。 戴着黑色盔胄的高伏,面具黑眼黑唇,威武且灵动。 高伏挥舞着一柄黑柄黑金色的长刀,更衬得一身白色战袍的高长恭,雪白耀眼,高长恭手中的银刀,如银蛇翻卷。 而尉相愿,着一身月牙白的战袍,在湿雾中,那身染血的战袍,越发显得瘆人惨白。 周军看得心颤,活脱脱一个玉面阎王,带着黑白无常,从地狱里来索命。 这样想着,有周国的士兵,就赶紧转身奔逃,好似怕高长恭身边的黑白无常,来索拿他们的命一样。 凑巧的很,高伏把战刀挎在马背上,手一扬,一根黑色的铁链,脱手而出。 链子,直接勒住了周军一个都督的脖子。 而尉相愿的手中,也飞出一条银白色的链子,直砸一个周国士兵的后脑门。 这个士兵的脑袋,瞬间开花。 在这当中,高长恭也手掌一翻,一根银色的绳子,瞬间在手。 绳子在高长恭手中,上下翻飞,四似蛟龙潜海,如飞梭凌云,一个个周军,小命呜呼,血溅芒山。 “这是阎罗王,带着两个索命的黑白无常来索命啊………” 拼命奔逃的周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骑马站在高处的宇文护,看到周军如此败退,急忙命令调整阵型。 周国士兵见到令旗,又有都督带头,随即转换为环形阵,企图包围高长恭带领的五百暗金卫。 可是,他们不知道暗金卫这支神秘的部队,手法是如此的诡异。 在高长恭的命令下,以老驴头为首的暗金卫,放好手中的长兵器,个个手握飞刀。 一把把飞刀,带着旋转出的凄厉之声,冲开了一条血路。 那些挡在前面的周军,瞬间倒下,后面的一看,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转身逃开。 高长恭带着暗金卫,左冲右突,时而飞刀脱手,时而长枪夺命,一时间,血雾弥漫。 高长恭冷眼看了一眼周军,最后返回到段韶等人身边。 “陛下已从晋阳,赶赴洛阳了。” 皇帝亲临战场,极大的鼓舞了将士。 和段韶、斛律光等众将领交换了意见,高长恭再次率领暗金卫,冲入了敌阵。 周军见齐国的盔胄军再次冲杀过来,个个害怕的后退。 只有宇文护的手下大将达奚武、王雄,还有齐王宇文宪,几人率领部下拼死抵抗。 喊声震天的战场上,宇文宪寻找着他此生的宿敌。 可因高长恭戴着盔罩,脸完全被罩住,宇文宪竟没有认出齐军那个势如破竹的中军主帅,就是要他要找的人。 而高长恭因宇文宪一改往日的银色锦袍,穿了一身黑色镶金战袍,脸上又沾满鲜血。两人被喊声震天的士卒隔开,在战场上彼此错过。 在国家大义面前,高长恭抛开个人恩怨,没有心思再寻找宇文宪。 他带领五百暗金卫,直接对着宇文护的中军冲杀过去。 周军一片慌乱,达奚武和王雄,赶紧过来救援。 段韶和斛律光俩人,连忙率军横切过来,和达达奚武王雄等人厮杀在一起。 为了配合高长恭,斛律光和段韶俩人,边战边退,引开周军这俩员猛将。 高长恭一鼓作气,率领暗金卫,直指宇文护。 宇文护看着远远而来的齐国中军,如利刃一样,直刺过来,这个靠宇文泰的威望,掌控周国多年的大冢宰,不顾体面,让手下大将抵挡着,自己慌忙转身逃走。 而这是高长恭的欲擒故纵之计。 高长恭见周军慌乱之际,虚晃一枪,转身带着暗金卫,直奔洛阳门户金墉城。 老驴头、高伏、尉相愿,紧紧跟随着高长恭,冲向一层又一层周军的阻挡。 五百暗金卫,生生撕开二十多万敌军的包围圈,终于来到了金墉城下。 周军大将一看,一支罩着脸的军队,竟能冲破周军的重重包围,来到金墉城下,疑是敌军的诡计,不敢开城门。 任高伏和尉相愿等人大声叫喊,就是不开门。 而周军见齐国援军要进入金墉城,连忙率领大军追赶过来。 眼见周军如潮水般涌来,可是金墉城上的守军,以为有假,就是不开城门。 周军越来越近,危急关头,高长恭连忙拿下罩在头上的盔胄。 绝世的容颜,出现在众将士面前。 天下第一美男,让金墉城上的将士欢呼。 守将段思文和独孤永业,一面急令墙上的弓箭手射箭掩护高长恭等人,一面激动的命人打开城门,让高长恭等人进来。 可是,周军大部,已经追了过来。 几万周军,半圆形包围了上来。 第391章邙山大战4 第391章邙山大战4 可是,周军大部,已经追了过来。 几万周军,半圆形包围了上来。 枪尖直指高长恭及部众,此时,要转身冲杀,有点难以施展开来。 “王,快进城。”守城士兵急呼。 一部分弓箭手,直接跑出城门,挡住了黑压压追来的周军。 五百暗金卫,马不停蹄冲进了城。 首尾相连,好险,周军终于被挡在城门外。 不甘心的周军,死死围住金墉城的大门。 但密密麻麻的箭雨,倾城而下。 周军望而却步,退避三舍。 守城的将士,看到皇家亲王,亲自来到金墉城,皆欢呼鼓舞,大受感动。 而金墉城外的周军,以为高长恭等人逃进城里而不敢出来,正得意洋洋间,突然城门大开。 五百暗金卫在前,两万多守城将士紧随其后,齐军浩浩荡荡,又冲出了城门,锐不可当。 周军一见这阵势,刚刚还张狂不已,一下子就懵了。 反应过来的周军,见前面的人马,瞬间被齐军践踏成泥,还有多少个勇往直前? 转身逃命,是一个士兵本能的反应。 可段韶、斛律光的大军,正在前面远处等着他们。 一时间,周军走投无路,只好硬着头皮厮杀。 两军混战在一起,喊声震天,脚下的大地,烟尘四起。 厮杀之声回荡在山谷,鸟兽踪迹无。 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黄昏。 从最初的混战,到齐军追着周军打。 周军从开始的狂傲,到恐惧,到奔逃。 出来时,宇文护三十万大军,困洛阳城时,沿途安营扎寨的帐篷,蔓延几里,好不张狂。 溃败时,方圆几里的营帐被丢下,散乱一地。 而周军的各种辎重器械,更是丢弃得一地狼藉。 从两军对阵的邙山,到太和谷下面蜿蜒流长的谷水,整整三十多里的地方,到处是周军溃败时丢下器械。 真正的丢盔弃甲。 周军在齐军的两面夹击中,如潮水般溃败。 宇文宪看着狼狈逃串的周军,为了逃命,相互践踏,少年将军,知道这次伐齐,自取其辱。 宇文宪奔驰在溃败的军中,大声安抚慌不择路的士兵,许多士兵在他的安抚下,终于镇定下来,不再惊恐的逃命。 天越来越暗,一片慌乱的士卒中,一抹赤色,穿梭在战场上。 那是赤驹带着高长恭驰骋疆场,高长恭冷冽的眼光,一遍遍的扫过战场。 可是,他没有发现那个身影。 而此时的宇文宪,已无心寻找他的情敌。 安抚将士,聚拢人马,才是他此事要做的事。 柱国大将军达奚武,这个有勇有谋的大将军,看着已成定局的战局,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的先锋官尉迟迥,已败走麦城。 主帅宇文护,已见不到踪影。 达奚武环视战场,发现只有庸忠公王雄的战旗,在夜雾中若隐若现。 天越来越暗,整个战场,又开始弥漫着大雾。 能见度越来越低,周齐双方,都只好收兵。 宇文宪此时,也开始收兵休整。 只有庸忠公王雄,却拼命冲入齐军之中。 帅旗下,斛律光正指挥自己的部队,变换阵型,准备收兵。忽见一骑铁骑,对着他直冲过来。 此人正是王雄。 败军之将,还敢迎战? 斛律光拍马迎了过去,他的亲随护卫,以及一众部将,呼啦一下,也跟着斛律光迎了过去。 双方的人马,立马大战在一起。 斛律光亲得父亲斛律金的真传,敕勒部独创神枪,出神入化。 一杆长枪,使得风生水起。 但是,名声没有斛律光响亮的王雄,带领部众和斛律光部一交手,却让斛律光大吃一惊。 王雄率领的人马,竟是异常的凶悍。 两军交锋,丝毫不输身经百战的敕勒部族。 王雄的手下如一头头猛兽,在王雄的带领下,嗷嗷叫着,在战场上横冲直闯。 斛律光身边的亲随,没有几个回合,就被王雄的人马冲散。 而王雄,也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斛律光,长枪几次几乎刺到斛律光。 看着率众紧追不舍的王雄,独自一人的斛律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催战马,斛律光冲出了王雄的包围圈。 王雄哪会让斛律光就此逃走?一拍马,挥舞手中的长枪,追了上去。 “哪里逃?看枪!” 王雄话音未落,忽见斛律光突然一转身,王雄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远方,再也不会转动。 一支箭,已经射中了王雄的额头。 “落雕都督”的名号,王雄到此才真正领略到。 可惜,迟了。 此时,暮色渐浓,而酣战了一日的两军士卒,也精疲力竭。 尤其是周军,已心惊胆战,不愿再战。 看着士兵胆寒厌战,达奚武和宇文宪,极力的安抚着士兵。 在两人的安抚下,周国士兵害怕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当一声马的嘶鸣,撕破暮霭的宁静,又让这些惊弓之鸟的士兵,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齐军趁黑冲杀过来。 “只是一匹马,大家不要惊慌。” 宇文宪忙安慰士兵。 只见一匹战马,穿过暮霭,出现在士兵们面前。 好似找到家人一样,战马发出了一声诉苦似的哀鸣。 “一匹失主的战马而已。” 士兵们悬着的心,在宇文宪和达奚武的安抚下,再次放下心来。 可是,当那匹马奔过来时,平静下来的士兵,却更加惊恐万分。 原来,马上驼着的,竟是一具死尸。 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勇猛无畏的庸忠公王雄。 只见王雄的额上,那支箭已从眉心,射穿头颅。 看到这,再看看越发无心恋战的士兵,达奚武决定撤军。 “晋公不远千里,率军而来,如今洛阳未拿下,大将军怎能轻易言撤军?” 宇文宪不满的对达奚武说道,少年将军心中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不甘心就这样撤退。 达奚武望了下面的士兵,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理解王的报国之心,可战场上,瞬息万变,现在我们的士兵,已经心生恐惧,毫无战斗力。 如果不趁今夜快速退走,恐怕明日一早,想走也来不及了。” 达奚武望着夜色下,满身血污的士兵,抱拳对宇文宪道: “请王体谅士兵,他们许多人,上有老,下有小,我们不能把他们送入虎口。” 顿了一下,达奚武道:“其他人,早已经撤退了。” 宇文宪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知道达奚武说的就是他的堂兄宇文护。 而他素来体谅下属,怎会白白让士兵去送死? 夜色中,达奚武和宇文宪,带领其余人马,悄悄退走。 而一支神秘的部队,也正赶向他们败退的必经之路。 第391章邙山大战4 第391章邙山大战4 可是,周军大部,已经追了过来。 几万周军,半圆形包围了上来。 枪尖直指高长恭及部众,此时,要转身冲杀,有点难以施展开来。 “王,快进城。”守城士兵急呼。 一部分弓箭手,直接跑出城门,挡住了黑压压追来的周军。 五百暗金卫,马不停蹄冲进了城。 首尾相连,好险,周军终于被挡在城门外。 不甘心的周军,死死围住金墉城的大门。 但密密麻麻的箭雨,倾城而下。 周军望而却步,退避三舍。 守城的将士,看到皇家亲王,亲自来到金墉城,皆欢呼鼓舞,大受感动。 而金墉城外的周军,以为高长恭等人逃进城里而不敢出来,正得意洋洋间,突然城门大开。 五百暗金卫在前,两万多守城将士紧随其后,齐军浩浩荡荡,又冲出了城门,锐不可当。 周军一见这阵势,刚刚还张狂不已,一下子就懵了。 反应过来的周军,见前面的人马,瞬间被齐军践踏成泥,还有多少个勇往直前? 转身逃命,是一个士兵本能的反应。 可段韶、斛律光的大军,正在前面远处等着他们。 一时间,周军走投无路,只好硬着头皮厮杀。 两军混战在一起,喊声震天,脚下的大地,烟尘四起。 厮杀之声回荡在山谷,鸟兽踪迹无。 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黄昏。 从最初的混战,到齐军追着周军打。 周军从开始的狂傲,到恐惧,到奔逃。 出来时,宇文护三十万大军,困洛阳城时,沿途安营扎寨的帐篷,蔓延几里,好不张狂。 溃败时,方圆几里的营帐被丢下,散乱一地。 而周军的各种辎重器械,更是丢弃得一地狼藉。 从两军对阵的邙山,到太和谷下面蜿蜒流长的谷水,整整三十多里的地方,到处是周军溃败时丢下器械。 真正的丢盔弃甲。 周军在齐军的两面夹击中,如潮水般溃败。 宇文宪看着狼狈逃串的周军,为了逃命,相互践踏,少年将军,知道这次伐齐,自取其辱。 宇文宪奔驰在溃败的军中,大声安抚慌不择路的士兵,许多士兵在他的安抚下,终于镇定下来,不再惊恐的逃命。 天越来越暗,一片慌乱的士卒中,一抹赤色,穿梭在战场上。 那是赤驹带着高长恭驰骋疆场,高长恭冷冽的眼光,一遍遍的扫过战场。 可是,他没有发现那个身影。 而此时的宇文宪,已无心寻找他的情敌。 安抚将士,聚拢人马,才是他此事要做的事。 柱国大将军达奚武,这个有勇有谋的大将军,看着已成定局的战局,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的先锋官尉迟迥,已败走麦城。 主帅宇文护,已见不到踪影。 达奚武环视战场,发现只有庸忠公王雄的战旗,在夜雾中若隐若现。 天越来越暗,整个战场,又开始弥漫着大雾。 能见度越来越低,周齐双方,都只好收兵。 宇文宪此时,也开始收兵休整。 只有庸忠公王雄,却拼命冲入齐军之中。 帅旗下,斛律光正指挥自己的部队,变换阵型,准备收兵。忽见一骑铁骑,对着他直冲过来。 此人正是王雄。 败军之将,还敢迎战? 斛律光拍马迎了过去,他的亲随护卫,以及一众部将,呼啦一下,也跟着斛律光迎了过去。 双方的人马,立马大战在一起。 斛律光亲得父亲斛律金的真传,敕勒部独创神枪,出神入化。 一杆长枪,使得风生水起。 但是,名声没有斛律光响亮的王雄,带领部众和斛律光部一交手,却让斛律光大吃一惊。 王雄率领的人马,竟是异常的凶悍。 两军交锋,丝毫不输身经百战的敕勒部族。 王雄的手下如一头头猛兽,在王雄的带领下,嗷嗷叫着,在战场上横冲直闯。 斛律光身边的亲随,没有几个回合,就被王雄的人马冲散。 而王雄,也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斛律光,长枪几次几乎刺到斛律光。 看着率众紧追不舍的王雄,独自一人的斛律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催战马,斛律光冲出了王雄的包围圈。 王雄哪会让斛律光就此逃走?一拍马,挥舞手中的长枪,追了上去。 “哪里逃?看枪!” 王雄话音未落,忽见斛律光突然一转身,王雄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远方,再也不会转动。 一支箭,已经射中了王雄的额头。 “落雕都督”的名号,王雄到此才真正领略到。 可惜,迟了。 此时,暮色渐浓,而酣战了一日的两军士卒,也精疲力竭。 尤其是周军,已心惊胆战,不愿再战。 看着士兵胆寒厌战,达奚武和宇文宪,极力的安抚着士兵。 在两人的安抚下,周国士兵害怕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当一声马的嘶鸣,撕破暮霭的宁静,又让这些惊弓之鸟的士兵,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齐军趁黑冲杀过来。 “只是一匹马,大家不要惊慌。” 宇文宪忙安慰士兵。 只见一匹战马,穿过暮霭,出现在士兵们面前。 好似找到家人一样,战马发出了一声诉苦似的哀鸣。 “一匹失主的战马而已。” 士兵们悬着的心,在宇文宪和达奚武的安抚下,再次放下心来。 可是,当那匹马奔过来时,平静下来的士兵,却更加惊恐万分。 原来,马上驼着的,竟是一具死尸。 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勇猛无畏的庸忠公王雄。 只见王雄的额上,那支箭已从眉心,射穿头颅。 看到这,再看看越发无心恋战的士兵,达奚武决定撤军。 “晋公不远千里,率军而来,如今洛阳未拿下,大将军怎能轻易言撤军?” 宇文宪不满的对达奚武说道,少年将军心中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不甘心就这样撤退。 达奚武望了下面的士兵,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理解王的报国之心,可战场上,瞬息万变,现在我们的士兵,已经心生恐惧,毫无战斗力。 如果不趁今夜快速退走,恐怕明日一早,想走也来不及了。” 达奚武望着夜色下,满身血污的士兵,抱拳对宇文宪道: “请王体谅士兵,他们许多人,上有老,下有小,我们不能把他们送入虎口。” 顿了一下,达奚武道:“其他人,早已经撤退了。” 宇文宪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知道达奚武说的就是他的堂兄宇文护。 而他素来体谅下属,怎会白白让士兵去送死? 夜色中,达奚武和宇文宪,带领其余人马,悄悄退走。 而一支神秘的部队,也正赶向他们败退的必经之路。 第391章邙山大战4 可是,周军大部,已经追了过来。 几万周军,半圆形包围了上来。 枪尖直指高长恭及部众,此时,要转身冲杀,有点难以施展开来。 “王,快进城。”守城士兵急呼。 一部分弓箭手,直接跑出城门,挡住了黑压压追来的周军。 五百暗金卫,马不停蹄冲进了城。 首尾相连,好险,周军终于被挡在城门外。 不甘心的周军,死死围住金墉城的大门。 但密密麻麻的箭雨,倾城而下。 周军望而却步,退避三舍。 守城的将士,看到皇家亲王,亲自来到金墉城,皆欢呼鼓舞,大受感动。 而金墉城外的周军,以为高长恭等人逃进城里而不敢出来,正得意洋洋间,突然城门大开。 五百暗金卫在前,两万多守城将士紧随其后,齐军浩浩荡荡,又冲出了城门,锐不可当。 周军一见这阵势,刚刚还张狂不已,一下子就懵了。 反应过来的周军,见前面的人马,瞬间被齐军践踏成泥,还有多少个勇往直前? 转身逃命,是一个士兵本能的反应。 可段韶、斛律光的大军,正在前面远处等着他们。 一时间,周军走投无路,只好硬着头皮厮杀。 两军混战在一起,喊声震天,脚下的大地,烟尘四起。 厮杀之声回荡在山谷,鸟兽踪迹无。 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黄昏。 从最初的混战,到齐军追着周军打。 周军从开始的狂傲,到恐惧,到奔逃。 出来时,宇文护三十万大军,困洛阳城时,沿途安营扎寨的帐篷,蔓延几里,好不张狂。 溃败时,方圆几里的营帐被丢下,散乱一地。 而周军的各种辎重器械,更是丢弃得一地狼藉。 从两军对阵的邙山,到太和谷下面蜿蜒流长的谷水,整整三十多里的地方,到处是周军溃败时丢下器械。 真正的丢盔弃甲。 周军在齐军的两面夹击中,如潮水般溃败。 宇文宪看着狼狈逃串的周军,为了逃命,相互践踏,少年将军,知道这次伐齐,自取其辱。 宇文宪奔驰在溃败的军中,大声安抚慌不择路的士兵,许多士兵在他的安抚下,终于镇定下来,不再惊恐的逃命。 天越来越暗,一片慌乱的士卒中,一抹赤色,穿梭在战场上。 那是赤驹带着高长恭驰骋疆场,高长恭冷冽的眼光,一遍遍的扫过战场。 可是,他没有发现那个身影。 而此时的宇文宪,已无心寻找他的情敌。 安抚将士,聚拢人马,才是他此事要做的事。 柱国大将军达奚武,这个有勇有谋的大将军,看着已成定局的战局,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的先锋官尉迟迥,已败走麦城。 主帅宇文护,已见不到踪影。 达奚武环视战场,发现只有庸忠公王雄的战旗,在夜雾中若隐若现。 天越来越暗,整个战场,又开始弥漫着大雾。 能见度越来越低,周齐双方,都只好收兵。 宇文宪此时,也开始收兵休整。 只有庸忠公王雄,却拼命冲入齐军之中。 帅旗下,斛律光正指挥自己的部队,变换阵型,准备收兵。忽见一骑铁骑,对着他直冲过来。 此人正是王雄。 败军之将,还敢迎战? 斛律光拍马迎了过去,他的亲随护卫,以及一众部将,呼啦一下,也跟着斛律光迎了过去。 双方的人马,立马大战在一起。 斛律光亲得父亲斛律金的真传,敕勒部独创神枪,出神入化。 一杆长枪,使得风生水起。 但是,名声没有斛律光响亮的王雄,带领部众和斛律光部一交手,却让斛律光大吃一惊。 王雄率领的人马,竟是异常的凶悍。 两军交锋,丝毫不输身经百战的敕勒部族。 王雄的手下如一头头猛兽,在王雄的带领下,嗷嗷叫着,在战场上横冲直闯。 斛律光身边的亲随,没有几个回合,就被王雄的人马冲散。 而王雄,也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斛律光,长枪几次几乎刺到斛律光。 看着率众紧追不舍的王雄,独自一人的斛律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催战马,斛律光冲出了王雄的包围圈。 王雄哪会让斛律光就此逃走?一拍马,挥舞手中的长枪,追了上去。 “哪里逃?看枪!” 王雄话音未落,忽见斛律光突然一转身,王雄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远方,再也不会转动。 一支箭,已经射中了王雄的额头。 “落雕都督”的名号,王雄到此才真正领略到。 可惜,迟了。 此时,暮色渐浓,而酣战了一日的两军士卒,也精疲力竭。 尤其是周军,已心惊胆战,不愿再战。 看着士兵胆寒厌战,达奚武和宇文宪,极力的安抚着士兵。 在两人的安抚下,周国士兵害怕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当一声马的嘶鸣,撕破暮霭的宁静,又让这些惊弓之鸟的士兵,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齐军趁黑冲杀过来。 “只是一匹马,大家不要惊慌。” 宇文宪忙安慰士兵。 只见一匹战马,穿过暮霭,出现在士兵们面前。 好似找到家人一样,战马发出了一声诉苦似的哀鸣。 “一匹失主的战马而已。” 士兵们悬着的心,在宇文宪和达奚武的安抚下,再次放下心来。 可是,当那匹马奔过来时,平静下来的士兵,却更加惊恐万分。 原来,马上驼着的,竟是一具死尸。 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勇猛无畏的庸忠公王雄。 只见王雄的额上,那支箭已从眉心,射穿头颅。 看到这,再看看越发无心恋战的士兵,达奚武决定撤军。 “晋公不远千里,率军而来,如今洛阳未拿下,大将军怎能轻易言撤军?” 宇文宪不满的对达奚武说道,少年将军心中的愿望,还没有实现,不甘心就这样撤退。 达奚武望了下面的士兵,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理解王的报国之心,可战场上,瞬息万变,现在我们的士兵,已经心生恐惧,毫无战斗力。 如果不趁今夜快速退走,恐怕明日一早,想走也来不及了。” 达奚武望着夜色下,满身血污的士兵,抱拳对宇文宪道: “请王体谅士兵,他们许多人,上有老,下有小,我们不能把他们送入虎口。” 顿了一下,达奚武道:“其他人,早已经撤退了。” 宇文宪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知道达奚武说的就是他的堂兄宇文护。 而他素来体谅下属,怎会白白让士兵去送死? 夜色中,达奚武和宇文宪,带领其余人马,悄悄退走。 而一支神秘的部队,也正赶向他们败退的必经之路。 第392章邙山大战5 第392章邙山大战5 第392章邙山大战5 而一支神秘的部队,也正赶向他们败退的必经之路。 夜色越来越浓,那只神秘的部队,已先于宇文宪达奚武他们到达目的地。 这一次,谅他周军,插翅也难逃离此地。 疲于逃离的周军,在达奚武的指挥下,突然转了一个弯。 望着士兵向那未知的地方行进,宇文宪勒住了马,神色凝重的望着前方。 可路的远方,黑茫茫一片。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诡异的钻进乌云中,又像露出一只眼睛,窥视着大地。 宇文宪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前面漆黑的路口,就像一头巨狮,正张着口,等着他们。 五百暗金卫,在神不知鬼不觉的黑夜中,匍匐在丁字路口,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慢慢的流失,暗金卫一动也不动的埋伏着。 时间不同往日的漫长,等老驴头惊醒时,已发现不对。 达奚武和宇文宪的人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一夜之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真他妈的诡异。” 老驴头揉了一下眼睛,气道: “我们被算计了。” 其他暗金卫此时,也发现了异样,看不见的夜雾中,夹杂着一缕缕淡淡的幽香。 “迷魂香。” “好厉害的迷魂香,竟伪装成野花的味道。” 老驴头懊恼的说,其他暗金卫,也猛然明白。 周军利用山谷中升腾的雾气为载体,借助夜风,把细作常用的迷魂香,送到了齐国暗金卫埋伏的地点。 望着一路西去的马蹄印,老驴头气得自己打了自己两拳,跺脚道。 其他暗金卫,也懊恼不已,原来是中了迷魂香,怪不得出来伏击,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还有让老驴头等暗金卫想不到的事。 时间返回到达奚武和宇文宪率军撤退的时候,他们正按预定路线仓惶撤退。 达奚武的副将,望了一眼头上乌央压顶的夜空,再瞟了一眼眼前随风飘动的树叶,笑意深长的对达奚武道: “大将军,今夜西风正好,勋公此计甚妙。” 达奚武默默的点点头,笑容浮现在脸上,一扫兵败的颓废。 宇文宪别看在郑楚儿面前,像个小弟般赖皮,其实天生最是自傲。 虽知韦孝宽这个计策尤为保险,但宇文宪仍然不屑一顾。 “王,战场上瞬息万变,如今我军受挫,有勋公这个计策,何乐而不为?” 达奚武耐心的对宇文宪道。 宇文宪鼻子哼了一声,策马离开了达奚武。 计策虽好,但败军之将,用计逃脱,宇文宪仍然觉得丢人。 “浪费军部那多迷魂香。” 宇文宪嘟哝着,快马加鞭冲到了前面。 想到韦孝宽,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此次伐齐会失败似的,逃跑的计策都准备好了,宇文宪就又羞又恼。 看似已经强大的国家,仍然无法打败齐国。 而看似荒淫的齐国皇帝,手下仍然不乏良将。 齐国不灭,他一生的爱恋,就无法得到。 沿路,都是慌慌张张趁月色逃离齐国的士兵。 宇文宪看着这些士兵,个个脸露惶色。夜色中,显得尤为可怜。 少年将军心里叹了一声,别看周国如今国力日渐强盛,但要真正打败齐国,没那么容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宇文宪一面想着,一面打马狂奔。 一众亲随,还有他自己的部下,慌忙紧紧跟随。 宇文宪不比达奚武,达奚武自永安年代,就随贺拔岳征战沙场,后又跟从宇文泰出生入死,对中原各地地形,了如指掌。 而宇文宪,心心念念的是荥阳。 所以,对邙山的地形,哪有早已在邙山戮战过多次的达奚武熟悉? 少年将军一肚子憋屈,纵马狂奔,竟然跑偏了达奚武既定的撤军路线。 而后面的逃命的军队,疯了一样的跟在宇文宪屁股后面跑。 达奚武一看,也只好跟随大部,撤离了邙山。 命运在冥冥之中,让两个情敌错过。 同时,错过的,还有周军被歼灭的可能。 最后知道情况的高长恭,心里不由自问: “难道生命的轮回,都无法改变前世的命运?” 高长恭心里难以接受,大智若愚的老驴头,居然没有阻击到宇文宪。 “可恨最后关头,我居然受伤了。” 高长恭恼恨自己受了伤,不然,他亲自带兵伏击,宇文宪和达奚武,也许就没那么容易逃跑了。 “王,或许那宇文宪命不该如此,不然,他们怎么会逃脱得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的伏击?” 听到这个命字,高长恭的眼眸,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按照前世的命运,他此次携军功回到邺城,将正式步入朝堂,参与国家大事。 但也因为这样,为他以后被猜忌,埋下了祸根。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获胜的齐军,一听到皇帝驾临邙山的消息,兴奋的奔走相告。 高长恭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前世,高湛被世人暗誉为荒淫无能的皇帝,其实,那都是齐人上了周人的当,上了那个据守玉壁的韦孝宽的当。 大齐年轻的皇帝,并没有周人传的那样不堪。 高长恭记得,前世,高湛参加了他在位时所有的齐周之战。 而且,每次战役,最后都是齐国获胜。 浩浩荡荡的御林军,随着皇帝到达了邙山。 高湛望着大战后的邙山,恨自己没有提前赶到。 身为高家男儿,大齐的皇帝,没有遇敌退缩的道理。 高湛亲自端着盛满酒的大碗,先敬为国战死的将士,再敬英勇无畏的功臣们。 酒宴上,战士们载歌载舞,齐唱新编舞曲《兰陵王入阵曲》。 高湛望着情绪高亢的将士们,满意的对高长恭点了点头。 此番大战,他家四郎,已在军中,树立了一代战神的形象。 “四郎,此番大战,你功不可没。” 高长恭谦虚的一笑,道: “捍卫国土,作为高家男儿,四郎义不容辞。” 此时的高长恭,脱下战袍,身着他素来喜欢的白色锦袍,身上已没有了勇猛杀敌的霸气,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让高湛心里也赞叹不已。 “四郎,此一战,洛阳解围,边界也可安稳几年。此番回去,你就回邺城吧。” 高长恭微笑着点点头。 “谢陛下,一切听陛下的安排。” 高长恭知道,这是让他卸任并州刺史,调他赴京任职了。 敌军已退,千年古城洛阳,又恢复了一派繁荣的景象。 重奖了继续死守洛阳的独孤永业和段思文。 高湛特别嘉奖了自告奋勇,前来帮助段思文驻守金墉城的独孤永业,调任独孤永业去汾州任职。 高湛让史官记下这次大战的功臣们。 有功之臣,不应被历史遗忘。 第393章步入朝堂 第393章步入朝堂 有功之臣,不应被历史遗忘。 御驾再次返回晋阳,此时,郑楚儿已在晋阳等着高长恭凯旋归来了。 见到日思夜念的妻子,高长恭来不及脱下盔甲,就紧紧的把郑楚儿搂在怀里。 “你瘦了。”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脸,心疼的说道。 “你黑了一点。” 郑楚儿歪着头,望着高长恭道。 “爹爹,爹爹………” “爹爹………” 此时,两个孩子也能叫爹爹了。 两个孩子,挣脱两个乳娘的手,嘟嘟的跑到高长恭面前。 高长恭一听那稚嫩的声音,整个心都融化了。 妻儿,是他生生世世的牵挂。 “我们要回邺城了。”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蹲下来,一手搂着两个孩子,一手搂着郑楚儿,无限温柔。 “回家了,回家了。” “宝宝要回家了。” 两个孩子一听,高兴得跺着小脚,拍着小手叫道。 一旁的郑楚儿,心里更是欣慰不已。看来,这一世,他的夫君,将少一场战事。 在晋阳,高湛再次视察了各部军队,然后提前返回邺城。 可是,当高长恭把手头的事务,交接给现任并州刺史段韶后,还没有来得及走,一个不好的消息,再次传来。 宇文护败走麦城后,但和宇文护一起相约攻打晋阳的突厥,利用齐国军队分心邙山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指晋阳。 “王,陛下口谕,令王出击突厥。” 已经回到半路的高湛,一面向高长恭发来了皇令,一面转身亲赴晋阳。 “木杆可汗,定叫你有来无回。” 高伏气愤的说,尉相愿也义愤填膺。 木青看像高长恭。 高长恭脸色凝重,一直守在刺史府的木青,年轻的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王不立即发兵,是在担心周军反扑吗?” 高长恭看向木青,一直分管民务,兼掌管刺史府内务的木青,看来已经长大成熟了,他猜中了高长恭的心思。 “宇文护已仓皇败逃,宛如惊弓之鸟,王不应该担心他还会转身反扑。”尉相愿不相信道。 “我不担心宇文护,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杨忠?”木青道。 高长恭点了点头。高伏和尉相愿恍然大悟,这次洛阳之战,杨忠并未现身邙山。“ “杨忠从北路,联合突厥,一起进犯我大齐,他们利用我国集中精力于洛阳,已经迅速攻下我二十余座城池,现在已经攻克陉岭,逼近晋阳。” 老驴头突然从外面行色匆匆的赶来,大声说道。 “来得真够快的。”高长恭冷冷道。 “似乎消息,被有意封锁。”高伏怀疑道。 “是他们进犯的速度,让人始料未及?”尉相愿还是不相信道。 高长恭:“突厥出动了多少人马?” 老驴头:“十万。” 高长恭:“杨忠呢?” 老驴头:“也号称十万。” 老驴头说完,冷笑了一下,轻蔑道: “这是杨忠故作声势,细算一下宇文护这次进攻洛阳的兵力,已经达到近三十万,这几乎是倾周国全国的兵力。 所以杨忠,绝不可能还率领10万人马。” 高长恭听了,心里好笑,还以为杨忠从哪里拼凑了十万人马呢,原来也如前世一样,想依赖突厥,谋取晋阳。 “杨忠最多只有两万人马。” 高长恭镇静的说,老驴头抬眼望着高长恭,他家公子,神算,一点不差。 但令人震惊的是,杨忠就是率领这两万人马,攻克了齐国二十多座城池。 “王,那些城池,在被攻克前,都认为是被十多万大军围攻,还有十万突厥人为后援。”老驴头摇头道。 “杨忠,太会制造声势了。” 高长恭抬头望着北方,在强大的敌人来到之前,先吃掉一部,再分而食之。 “高司马。” “在,王。” 高伏大声道。 “速速率领本部两万人马,前去平阳。” “是,王。”高伏兴奋道。 “陆统领。” “到!” 老驴头一改平时的颓废,脚一跺,大声应道。 “带五百暗金卫,配合高司马行动。” 老驴头和高伏相视一笑,两人大步走出了议事大厅。 站在一旁的木青,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建功立业,忍不住道: “王,我呢?” 一直分管民务和处理刺史府内务的木青,心里早已焦急。虽然他负责的民务和内务,也事关重大,没有他调拨的物资,和打理府中一应事务,将士们也无法在前线放心的勇猛杀敌。 但哪一个热血男儿,不渴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高长恭听了木青的话,对着尉相愿一笑。 “尉都督,木长史事务繁琐劳累,需要放松身心,你带木长史在晋阳周边转转,玩一玩。” 木青一听,脸色都绿了。他属于玩的那类人? 尉相愿嘻嘻哈哈笑着,推拉着木青,出来刺史府。 望着手下的人,先后离开,高长恭神色自若的一转身,却看到郑楚儿,静静的站在他后面。 “四郎,你又要出战了?” 看着妻子的担心,高长恭哈哈一笑,轻松道: “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郑楚儿一听,微蹙的眉一下子舒展开。 我就说,我的夫君,早就胸有成竹。郑楚儿心里得意道。 可是,几日后,平阳屯传来的消息,却让整个晋阳,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杨忠和突厥的联军,竟然突破了平阳关隘。 周突联军进一步逼近晋阳。 晋阳危急,高湛以天子之威,坐镇齐国的军事中心。 周军携得胜的余威,摩拳擦掌,欲联合突厥,乘胜攻占晋阳。 高湛命高长恭和段韶,合力阻挡杨忠和突厥的进攻的步伐。 两军在晋阳城外的北郊,排兵布阵。 望着跃跃欲试的周军,高长恭望了一眼平原王段韶。 俩人的目光,都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辉芒。 一起看向敌方,俩人都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只见前方,杨忠麾下的士兵,仗着身后虎狼一般的突厥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猖狂万分。 “让他们再狂躁一会。” 高长恭说着,望向旁边的阿四。阿四打马上前。 “王,外部兵力,已交由木长史指挥。”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木青,就看你的了。” 号角吹响,周军的步兵,嗷嗷叫着,向蝗虫一样漫了过来。 齐军端坐马上,看着周国士兵扑过来,却不为所动。 第393章步入朝堂 第393章步入朝堂 有功之臣,不应被历史遗忘。 御驾再次返回晋阳,此时,郑楚儿已在晋阳等着高长恭凯旋归来了。 见到日思夜念的妻子,高长恭来不及脱下盔甲,就紧紧的把郑楚儿搂在怀里。 “你瘦了。”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脸,心疼的说道。 “你黑了一点。” 郑楚儿歪着头,望着高长恭道。 “爹爹,爹爹………” “爹爹………” 此时,两个孩子也能叫爹爹了。 两个孩子,挣脱两个乳娘的手,嘟嘟的跑到高长恭面前。 高长恭一听那稚嫩的声音,整个心都融化了。 妻儿,是他生生世世的牵挂。 “我们要回邺城了。” 高长恭拉着郑楚儿蹲下来,一手搂着两个孩子,一手搂着郑楚儿,无限温柔。 “回家了,回家了。” “宝宝要回家了。” 两个孩子一听,高兴得跺着小脚,拍着小手叫道。 一旁的郑楚儿,心里更是欣慰不已。看来,这一世,他的夫君,将少一场战事。 在晋阳,高湛再次视察了各部军队,然后提前返回邺城。 可是,当高长恭把手头的事务,交接给现任并州刺史段韶后,还没有来得及走,一个不好的消息,再次传来。 宇文护败走麦城后,但和宇文护一起相约攻打晋阳的突厥,利用齐国军队分心邙山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指晋阳。 “王,陛下口谕,令王出击突厥。” 已经回到半路的高湛,一面向高长恭发来了皇令,一面转身亲赴晋阳。 “木杆可汗,定叫你有来无回。” 高伏气愤的说,尉相愿也义愤填膺。 木青看像高长恭。 高长恭脸色凝重,一直守在刺史府的木青,年轻的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王不立即发兵,是在担心周军反扑吗?” 高长恭看向木青,一直分管民务,兼掌管刺史府内务的木青,看来已经长大成熟了,他猜中了高长恭的心思。 “宇文护已仓皇败逃,宛如惊弓之鸟,王不应该担心他还会转身反扑。”尉相愿不相信道。 “我不担心宇文护,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杨忠?”木青道。 高长恭点了点头。高伏和尉相愿恍然大悟,这次洛阳之战,杨忠并未现身邙山。“ “杨忠从北路,联合突厥,一起进犯我大齐,他们利用我国集中精力于洛阳,已经迅速攻下我二十余座城池,现在已经攻克陉岭,逼近晋阳。” 老驴头突然从外面行色匆匆的赶来,大声说道。 “来得真够快的。”高长恭冷冷道。 “似乎消息,被有意封锁。”高伏怀疑道。 “是他们进犯的速度,让人始料未及?”尉相愿还是不相信道。 高长恭:“突厥出动了多少人马?” 老驴头:“十万。” 高长恭:“杨忠呢?” 老驴头:“也号称十万。” 老驴头说完,冷笑了一下,轻蔑道: “这是杨忠故作声势,细算一下宇文护这次进攻洛阳的兵力,已经达到近三十万,这几乎是倾周国全国的兵力。 所以杨忠,绝不可能还率领10万人马。” 高长恭听了,心里好笑,还以为杨忠从哪里拼凑了十万人马呢,原来也如前世一样,想依赖突厥,谋取晋阳。 “杨忠最多只有两万人马。” 高长恭镇静的说,老驴头抬眼望着高长恭,他家公子,神算,一点不差。 但令人震惊的是,杨忠就是率领这两万人马,攻克了齐国二十多座城池。 “王,那些城池,在被攻克前,都认为是被十多万大军围攻,还有十万突厥人为后援。”老驴头摇头道。 “杨忠,太会制造声势了。” 高长恭抬头望着北方,在强大的敌人来到之前,先吃掉一部,再分而食之。 “高司马。” “在,王。” 高伏大声道。 “速速率领本部两万人马,前去平阳。” “是,王。”高伏兴奋道。 “陆统领。” “到!” 老驴头一改平时的颓废,脚一跺,大声应道。 “带五百暗金卫,配合高司马行动。” 老驴头和高伏相视一笑,两人大步走出了议事大厅。 站在一旁的木青,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建功立业,忍不住道: “王,我呢?” 一直分管民务和处理刺史府内务的木青,心里早已焦急。虽然他负责的民务和内务,也事关重大,没有他调拨的物资,和打理府中一应事务,将士们也无法在前线放心的勇猛杀敌。 但哪一个热血男儿,不渴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高长恭听了木青的话,对着尉相愿一笑。 “尉都督,木长史事务繁琐劳累,需要放松身心,你带木长史在晋阳周边转转,玩一玩。” 木青一听,脸色都绿了。他属于玩的那类人? 尉相愿嘻嘻哈哈笑着,推拉着木青,出来刺史府。 望着手下的人,先后离开,高长恭神色自若的一转身,却看到郑楚儿,静静的站在他后面。 “四郎,你又要出战了?” 看着妻子的担心,高长恭哈哈一笑,轻松道: “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郑楚儿一听,微蹙的眉一下子舒展开。 我就说,我的夫君,早就胸有成竹。郑楚儿心里得意道。 可是,几日后,平阳屯传来的消息,却让整个晋阳,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杨忠和突厥的联军,竟然突破了平阳关隘。 周突联军进一步逼近晋阳。 晋阳危急,高湛以天子之威,坐镇齐国的军事中心。 周军携得胜的余威,摩拳擦掌,欲联合突厥,乘胜攻占晋阳。 高湛命高长恭和段韶,合力阻挡杨忠和突厥的进攻的步伐。 两军在晋阳城外的北郊,排兵布阵。 望着跃跃欲试的周军,高长恭望了一眼平原王段韶。 俩人的目光,都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辉芒。 一起看向敌方,俩人都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只见前方,杨忠麾下的士兵,仗着身后虎狼一般的突厥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猖狂万分。 “让他们再狂躁一会。” 高长恭说着,望向旁边的阿四。阿四打马上前。 “王,外部兵力,已交由木长史指挥。” 高长恭微微一笑,道:“木青,就看你的了。” 号角吹响,周军的步兵,嗷嗷叫着,向蝗虫一样漫了过来。 齐军端坐马上,看着周国士兵扑过来,却不为所动。 第394章北城之战 第394章北城之战 齐军端坐马上,看着周国士兵扑过来,却不为所动。 高长恭和段韶,两人都把目光看向远处的突厥人。 等到周军跑累了,才猛然发现,说好和他们一起打攻晋阳的突厥人,并没有动。 这一下,许多士兵愣住了,凭他们两万人马,又是长途奔波劳累,要和驻守晋阳的近十万人马比拼,胜算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周军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段韶一声令下,手持长枪的齐军,跃马冲向敌营。 长枪挥舞,枪挑人头。 顿时,刚刚还狂傲不已的周军,惨叫声不断。 晋阳城北,一片鬼哭狼嚎。 冲杀之声,撞击着两边的山脉。 奔跑的士兵,狂奔的战马,践踏得大地在震颤。 周军眼巴巴的盼着突厥人快来增援,可是远处观战的突厥人,看到前面的阵势,不但不前来援救,脸露惶色,不停的往后退。 杨忠心里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指望不上突厥人了。 “天不佑我。” 杨忠仰头长叹,见局势已不可扭转,只好率军后撤。 狡猾的突厥人一见,慌忙转身就要逃走。 “想逃?没那么容易。” 熟悉地形的木青,突然出现在突厥人的前面。 木杆可汗望着突然冒出来的齐军,吓了一跳。 段韶的人马,冲垮杨忠的人,很快就要杀过来。 狡黠的木杆可汗,现在哪还管杨忠的死活?带着自己的人,走为上。 木青冷哼了一声,四面喊杀之声已起。 突然冒出的伏兵,让突厥人措手不及。 慌乱之中,一支箭射在了木杆可汗的左肩上。 突厥部众,忙护着木杆可汗逃离这埋伏之地。 但突厥人很快发现,他们的必经之路,都已被堵死了。 道路被堵,木杆可汗只好命部下拼死往前冲。 可是,突厥人没有想到,堵截他们的,是一支神秘的部队。 这支部队,个个手持双刀,大刀在他们手中,犹如两支木箸,竟被耍得灵活自如。 那是老驴头带领的暗金卫,双刀勇士,无人能敌。 “哪里钻出来的这些魔鬼?” 木杆可汗看着一颗颗人头落地,一向嗜杀成性的杀人恶魔,吓得反而说别人魔鬼。 打得过就拼命的往死打,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打不过就逃,妻子儿女都不要,这是游牧民族的风格。 木杆可汗一看齐军勇猛,惶恐的眼珠一转,大吼一声,一鞭子狠狠的抽在身边的一个部落首领的身上。 “杀!” 木杆可汗声嘶力竭,两眼瞪如铜铃,似是视死如归。 驱赶着一众喽啰往前冒死冲去,木杆可汗身形一弯,匍匐在马背上,一溜烟消失。 没有主帅的突厥士兵,看到大路前面,被一众令人胆寒的双刀鬼面人挡住,纷纷逃往岔路。 荆棘丛生的小路,寒光闪闪的弯刀,正等着慌乱逃命的突厥人。 突厥人怎么也无法想象,不管他们从任何一条小路逃跑,只要能拼命穿过的小道,都有齐军在埋伏。 木青望着逃无可逃的突厥人,年轻的脸上,终露出满意的笑容。 瞟眼看到那顶尖尖的帽子,就要消失在眼前,木青胯下战马前蹄一扬,在战马的嘶鸣中,马儿如离弦之箭,追了过去。 高长恭看到木青追了过去,俊秀的眉毛一扬,却是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追去。 杨忠才是高长恭的真正目标,虽然突厥现在强盛猖獗,但高长恭隐隐感觉到,未来,能和齐国一争天下的,只有宇文家族。 可是,高长恭没有想到,一向在战场上勇往直前的杨忠,见大势已去,带领手下,也转身就逃。 高长恭哪里肯放过,未来威胁到大齐的周国猛将? 看了一眼身先士卒,冲杀在敌阵中的段韶,高长恭一拍马,追了上去。 兵败的杨忠,回头看到万马狂奔中,一个一身雪白战袍,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盔胄的身影,挥舞着长枪,来回驰骋疆场,似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什么。 杨忠拔出腰刀,把头盔上的红樱一刀割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像一个普通士兵一样,没入了慌乱的兵马之中。 高长恭望着前方冷冷一笑,直对着西北方向,催马追去。 阿四和高三,也紧紧跟随着高长恭冲了过去。 见那件红里黑面的披风,拐入了一个一片树林中,高长恭纵马一跃,追进了树林里。 逃亡之人,真是困兽犹斗。在空间狭窄的树林里,杨忠拼命奔逃,慌张的张望。 但是,在树林中,没有一个他的亲随。 几次高长恭的枪尖,都快抵到他的后背了,恰高长恭的坐骑赤驹被地上的野藤绊了一下,等勇敢的赤驹立马恢复平稳,但杨忠已拼死逃脱。 杨忠胯下的战马,身上已被鞭子抽打得鲜血淋漓。 俩人在潮湿的树林中追逐着,高长恭看准时机,虚晃一枪。 长枪没有刺向马上之人,而是一枪刺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一声悲鸣,差点把马背上的人甩下来。 都是厉害的战马,一看就是身经百战。在吃了高长恭一枪后,竟然没有倒下,受伤的马,四蹄乱蹬,跑得更快了。 马上的人,为了活命,死死抓住马鬃,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 “大将军,哪里走?” 终于,当长枪锋利的枪尖,抵住了前面之人的后背。 赶来的阿四,追得火起,已飞刀削飞了杨忠头上的头盔。 头盔掉在地上的杨忠,露出了真面目。 高长恭秀眉一蹙,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杨忠。 此人被捉住,已无处逃生,便冷冷的解下脖子上那件红里黑面的披风,丢在了地上。 高长恭猜想,这是杨忠手下的一个死士。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高长恭连忙驱马向前,但已经迟了一步,这个死士,已咽下了不知什么时候含在嘴里的毒。 “王,我们上当了,狡猾的杨忠,已经逃走了。” 高长恭默默闭上了眼睛,命运仍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 但,仍有所不同。 前世,杨忠的军队,虽然溃败,但是主力,最后逃回了关中。 而突厥的木杆可汗,在看到周军大败时,更是转身就走,全身而退。 这一世,这两个来犯齐国的人,他们的兵马都受到了重创。 虽然逃了主帅,但士兵大部已伤亡。 “王,那个狡猾的木杆可汗,应该被木青截住了。” 高长恭点点头,突厥人的退路,已被熟悉每一条小路的木青,安排了伏击手。 狂霸大漠的突厥人,这一次,没能在中原称霸。 “木青,这一次,你立了大功。” 走出树林的高长恭,望着死尸遍地的突厥人,忍不住夸道。 “阿嚏。” 远处的木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喷嚏出口,木青手中的长枪,也已经脱手。 一声惨叫,号称大漠之王的木杆可汗,重重地扑倒在地。 第394章北城之战 第394章北城之战 齐军端坐马上,看着周国士兵扑过来,却不为所动。 高长恭和段韶,两人都把目光看向远处的突厥人。 等到周军跑累了,才猛然发现,说好和他们一起打攻晋阳的突厥人,并没有动。 这一下,许多士兵愣住了,凭他们两万人马,又是长途奔波劳累,要和驻守晋阳的近十万人马比拼,胜算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周军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段韶一声令下,手持长枪的齐军,跃马冲向敌营。 长枪挥舞,枪挑人头。 顿时,刚刚还狂傲不已的周军,惨叫声不断。 晋阳城北,一片鬼哭狼嚎。 冲杀之声,撞击着两边的山脉。 奔跑的士兵,狂奔的战马,践踏得大地在震颤。 周军眼巴巴的盼着突厥人快来增援,可是远处观战的突厥人,看到前面的阵势,不但不前来援救,脸露惶色,不停的往后退。 杨忠心里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指望不上突厥人了。 “天不佑我。” 杨忠仰头长叹,见局势已不可扭转,只好率军后撤。 狡猾的突厥人一见,慌忙转身就要逃走。 “想逃?没那么容易。” 熟悉地形的木青,突然出现在突厥人的前面。 木杆可汗望着突然冒出来的齐军,吓了一跳。 段韶的人马,冲垮杨忠的人,很快就要杀过来。 狡黠的木杆可汗,现在哪还管杨忠的死活?带着自己的人,走为上。 木青冷哼了一声,四面喊杀之声已起。 突然冒出的伏兵,让突厥人措手不及。 慌乱之中,一支箭射在了木杆可汗的左肩上。 突厥部众,忙护着木杆可汗逃离这埋伏之地。 但突厥人很快发现,他们的必经之路,都已被堵死了。 道路被堵,木杆可汗只好命部下拼死往前冲。 可是,突厥人没有想到,堵截他们的,是一支神秘的部队。 这支部队,个个手持双刀,大刀在他们手中,犹如两支木箸,竟被耍得灵活自如。 那是老驴头带领的暗金卫,双刀勇士,无人能敌。 “哪里钻出来的这些魔鬼?” 木杆可汗看着一颗颗人头落地,一向嗜杀成性的杀人恶魔,吓得反而说别人魔鬼。 打得过就拼命的往死打,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打不过就逃,妻子儿女都不要,这是游牧民族的风格。 木杆可汗一看齐军勇猛,惶恐的眼珠一转,大吼一声,一鞭子狠狠的抽在身边的一个部落首领的身上。 “杀!” 木杆可汗声嘶力竭,两眼瞪如铜铃,似是视死如归。 驱赶着一众喽啰往前冒死冲去,木杆可汗身形一弯,匍匐在马背上,一溜烟消失。 没有主帅的突厥士兵,看到大路前面,被一众令人胆寒的双刀鬼面人挡住,纷纷逃往岔路。 荆棘丛生的小路,寒光闪闪的弯刀,正等着慌乱逃命的突厥人。 突厥人怎么也无法想象,不管他们从任何一条小路逃跑,只要能拼命穿过的小道,都有齐军在埋伏。 木青望着逃无可逃的突厥人,年轻的脸上,终露出满意的笑容。 瞟眼看到那顶尖尖的帽子,就要消失在眼前,木青胯下战马前蹄一扬,在战马的嘶鸣中,马儿如离弦之箭,追了过去。 高长恭看到木青追了过去,俊秀的眉毛一扬,却是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追去。 杨忠才是高长恭的真正目标,虽然突厥现在强盛猖獗,但高长恭隐隐感觉到,未来,能和齐国一争天下的,只有宇文家族。 可是,高长恭没有想到,一向在战场上勇往直前的杨忠,见大势已去,带领手下,也转身就逃。 高长恭哪里肯放过,未来威胁到大齐的周国猛将? 看了一眼身先士卒,冲杀在敌阵中的段韶,高长恭一拍马,追了上去。 兵败的杨忠,回头看到万马狂奔中,一个一身雪白战袍,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盔胄的身影,挥舞着长枪,来回驰骋疆场,似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什么。 杨忠拔出腰刀,把头盔上的红樱一刀割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像一个普通士兵一样,没入了慌乱的兵马之中。 高长恭望着前方冷冷一笑,直对着西北方向,催马追去。 阿四和高三,也紧紧跟随着高长恭冲了过去。 见那件红里黑面的披风,拐入了一个一片树林中,高长恭纵马一跃,追进了树林里。 逃亡之人,真是困兽犹斗。在空间狭窄的树林里,杨忠拼命奔逃,慌张的张望。 但是,在树林中,没有一个他的亲随。 几次高长恭的枪尖,都快抵到他的后背了,恰高长恭的坐骑赤驹被地上的野藤绊了一下,等勇敢的赤驹立马恢复平稳,但杨忠已拼死逃脱。 杨忠胯下的战马,身上已被鞭子抽打得鲜血淋漓。 俩人在潮湿的树林中追逐着,高长恭看准时机,虚晃一枪。 长枪没有刺向马上之人,而是一枪刺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一声悲鸣,差点把马背上的人甩下来。 都是厉害的战马,一看就是身经百战。在吃了高长恭一枪后,竟然没有倒下,受伤的马,四蹄乱蹬,跑得更快了。 马上的人,为了活命,死死抓住马鬃,才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 “大将军,哪里走?” 终于,当长枪锋利的枪尖,抵住了前面之人的后背。 赶来的阿四,追得火起,已飞刀削飞了杨忠头上的头盔。 头盔掉在地上的杨忠,露出了真面目。 高长恭秀眉一蹙,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杨忠。 此人被捉住,已无处逃生,便冷冷的解下脖子上那件红里黑面的披风,丢在了地上。 高长恭猜想,这是杨忠手下的一个死士。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高长恭连忙驱马向前,但已经迟了一步,这个死士,已咽下了不知什么时候含在嘴里的毒。 “王,我们上当了,狡猾的杨忠,已经逃走了。” 高长恭默默闭上了眼睛,命运仍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 但,仍有所不同。 前世,杨忠的军队,虽然溃败,但是主力,最后逃回了关中。 而突厥的木杆可汗,在看到周军大败时,更是转身就走,全身而退。 这一世,这两个来犯齐国的人,他们的兵马都受到了重创。 虽然逃了主帅,但士兵大部已伤亡。 “王,那个狡猾的木杆可汗,应该被木青截住了。” 高长恭点点头,突厥人的退路,已被熟悉每一条小路的木青,安排了伏击手。 狂霸大漠的突厥人,这一次,没能在中原称霸。 “木青,这一次,你立了大功。” 走出树林的高长恭,望着死尸遍地的突厥人,忍不住夸道。 “阿嚏。” 远处的木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喷嚏出口,木青手中的长枪,也已经脱手。 一声惨叫,号称大漠之王的木杆可汗,重重地扑倒在地。 第395章木杆可汗 第395章木杆可汗 一声惨叫,号称大漠之王的木杆可汗,重重的扑倒在地。 “死了?” 木青不相信,霸气冲天的草原之王,就这么死了? 木青带领的,是大将军府以前的护卫。 看到木青居然一飞枪,就杀死了木杆可汗,惊奇得不得了,个个露出了佩服的眼神。 “长史,你真牛!”士兵们欢呼。 “长史,王来了。” 有眼尖的护卫,看到了策马过来的高长恭。 “王,不可一世的草原之王,已被木长史杀死了。” “王,我们长史这次可真勇猛。” “王,木长史立了大功了。” 看从前大将军府的旧属,这么斗志昂扬,高长恭眼里闪过欣慰的笑意。 可是,当高长恭看到死去的木杆可汗时,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 “狡猾的锻造之奴。” 木青听到这话,看向高长恭。 “假的,这是木杆可汗的替身。” 高长恭说着,手一扯,假木杆可汗鼻子左侧的一颗长毛的痣,被揭了下来。 木青一看,转身跨上战马,就要去找真正的木杆可汗。 高长恭连忙制止。 “现在,估计他已经逃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了。” 木青气得一脚,踢开假木杆可汗。 “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高长恭安慰道。 望了一眼突厥人逃离的方向,高长恭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高伏和尉相愿此时,在平阳佯败后,正在半路等着突厥人和周军。 高长恭和段韶,以及木青,率领各自人马,终于在第二日晚上,和等候多时的高伏他们汇合。 这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傍晚,多方势力,再次绞杀在一起。 围剿战喊声震天,让天空的乌云,都涌动翻卷,天空像被撕裂一样,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这场持续几日的大雨,虽然阻断了齐军的围追堵截,但也冲垮了突厥人撤退的道路,淹死了许多逃跑的敌人。 “突厥小儿,看你们还能不能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高长恭一字一顿道,前世,逃回大漠的突厥人,因没有受到重创,一路抢劫,残害沿途老百姓。 今世,高长恭怎能还他们胡作非为? “禀王,剩余突厥人,消失在了没有人烟的山脉之中。” “回王,残余周军,已经仓惶渡过黄河。” 士卒们欢呼起来,再次跳起了《兰陵王入阵曲》。 这次保卫晋阳的城北之战,周军伤亡惨重,彻底溃败。 而雄霸大漠的突厥头领木杆可汗,死里逃生,出来时率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威风八面。回去时,只带着几十个心腹,狼狈不堪。 那些被木杆可汗丢弃的部落头领,也大都舍下自己的部众,一身伤残的回到部落。 木杆可汗这个曾灭柔然、败吐谷浑、逐契丹,自命不凡的大漠之王,在其他部落首领的眼里,一夜之间,便成为一个灾星、大漠草原上的不祥之人,从此,难以服众,被人远离。 众叛亲离的木杆可汗,因难以服众,凝聚力骤降,为他以后想联周攻齐,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这次战役,木青展露了惊人的军事才华。 作为分管民务的长史,木青亲力亲为,熟悉了每条粮草必经之地的地形。 而且,对每一条羊肠小道,都谙熟于心,为这次伏击周国和突厥的战役,做出了重大贡献,功不可没。 一时间,年轻的木青,成了英雄,被众多女子爱慕。 高长恭凯旋归来,府里的许多女孩,都争着为木青浆洗衣服。 成了英雄的木青,脸上仍然一如既往挂着淡淡的笑容,仍是那样的谦逊有礼。 但看到府内的几个婢女,争着帮他洗内衣时,木青一反常态,大声道: “这是王赏的衣服,邺锦。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毛手毛脚的,不让你们洗,别把我的衣服洗坏了。” 木青说着,转向郑楚儿站的方向。见郑楚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木青脸一红,请求道: “王妃,素闻王妃身边的姊姊,个个心灵手巧,勤快和善,木青想请王妃身边的姊姊,帮木青拾掇拾掇衣服。” 翠柳一听,嘴噘起老高,她要帮她家高伏拾掇呢,没时间理外人。 知书一听,红扑扑的小脸,眼睛笑成一条缝。 “木青哥哥,我来帮你洗。” 如画是个从不会偷懒的女孩,也忙道: “木青哥哥,你打仗辛苦,如画也愿意来帮你洗衣。” 知书:“木青哥哥,知书洗得干净。” 如画:“木青哥哥,如画也会洗。” 木青:“…………” 郑楚儿望着无动于衷的木青,再瞥一眼身边一句话不说的司棋,手中的莲子,砸向知书和如画。 “就你们两个多事?人家木青说的是姊姊,不是妹妹。” “对对对,你们两个还小,我说的是姊姊。”木青忙道。 司棋一听,红着脸瞪了一眼木青,敢情在他眼里,她显老,像姊姊? 想起曾经被木青死死的抱着,还被他的手蒙过嘴,气都喘不过来,司棋的心就慌得厉害,恨得不知该如何报仇。 木青不敢正眼看向前面,那个夜晚被咬了一口,如今虽然没有疤痕,但总觉得有两颗牙印,已陷进肉里。 “司棋,你曾咬了一口木青,今日就将功补过,木青的衣服,就你没洗过。” 司棋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这么大声,人家还未嫁人呢,和男子肌肤相触,以后谁还敢要? 众婢女一听,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卸了下来,原来木长史的婚事,早已内定了。 司棋看到那么多人一起望向她,低着头跑过去,抱着木青换下来的衣服,一头冲了出去。 木青觉得,那晚被咬的那一口,值了。 郑楚儿看着喜形于色的木青,这小子,还和前世一样,这个多情种。 再看看最小的两个婢女,十三岁的如画,还没心没肺的,不得洗衣服,落得个清闲,还对抱着衣服跑的司棋,做了鬼脸。 郑楚儿心里叹了一口气,前世亏欠司棋和知书的太多。这世,一定补偿。 和如画同岁的知书,失落的可是心。 知书人小心不小,小小年纪,见到长得帅的少年,就两眼放光。 可是,前世知书的那个小情郎,今世还不懂事呢。 “四郎,阿四这次战役,表现怎么样?” 高长恭一听,忍不住夸道: “人小功高。” “哇,真厉害。”旁边的知书,不由惊叹道。 第395章木杆可汗 第395章木杆可汗 一声惨叫,号称大漠之王的木杆可汗,重重的扑倒在地。 “死了?” 木青不相信,霸气冲天的草原之王,就这么死了? 木青带领的,是大将军府以前的护卫。 看到木青居然一飞枪,就杀死了木杆可汗,惊奇得不得了,个个露出了佩服的眼神。 “长史,你真牛!”士兵们欢呼。 “长史,王来了。” 有眼尖的护卫,看到了策马过来的高长恭。 “王,不可一世的草原之王,已被木长史杀死了。” “王,我们长史这次可真勇猛。” “王,木长史立了大功了。” 看从前大将军府的旧属,这么斗志昂扬,高长恭眼里闪过欣慰的笑意。 可是,当高长恭看到死去的木杆可汗时,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 “狡猾的锻造之奴。” 木青听到这话,看向高长恭。 “假的,这是木杆可汗的替身。” 高长恭说着,手一扯,假木杆可汗鼻子左侧的一颗长毛的痣,被揭了下来。 木青一看,转身跨上战马,就要去找真正的木杆可汗。 高长恭连忙制止。 “现在,估计他已经逃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了。” 木青气得一脚,踢开假木杆可汗。 “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高长恭安慰道。 望了一眼突厥人逃离的方向,高长恭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高伏和尉相愿此时,在平阳佯败后,正在半路等着突厥人和周军。 高长恭和段韶,以及木青,率领各自人马,终于在第二日晚上,和等候多时的高伏他们汇合。 这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傍晚,多方势力,再次绞杀在一起。 围剿战喊声震天,让天空的乌云,都涌动翻卷,天空像被撕裂一样,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这场持续几日的大雨,虽然阻断了齐军的围追堵截,但也冲垮了突厥人撤退的道路,淹死了许多逃跑的敌人。 “突厥小儿,看你们还能不能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高长恭一字一顿道,前世,逃回大漠的突厥人,因没有受到重创,一路抢劫,残害沿途老百姓。 今世,高长恭怎能还他们胡作非为? “禀王,剩余突厥人,消失在了没有人烟的山脉之中。” “回王,残余周军,已经仓惶渡过黄河。” 士卒们欢呼起来,再次跳起了《兰陵王入阵曲》。 这次保卫晋阳的城北之战,周军伤亡惨重,彻底溃败。 而雄霸大漠的突厥头领木杆可汗,死里逃生,出来时率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威风八面。回去时,只带着几十个心腹,狼狈不堪。 那些被木杆可汗丢弃的部落头领,也大都舍下自己的部众,一身伤残的回到部落。 木杆可汗这个曾灭柔然、败吐谷浑、逐契丹,自命不凡的大漠之王,在其他部落首领的眼里,一夜之间,便成为一个灾星、大漠草原上的不祥之人,从此,难以服众,被人远离。 众叛亲离的木杆可汗,因难以服众,凝聚力骤降,为他以后想联周攻齐,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这次战役,木青展露了惊人的军事才华。 作为分管民务的长史,木青亲力亲为,熟悉了每条粮草必经之地的地形。 而且,对每一条羊肠小道,都谙熟于心,为这次伏击周国和突厥的战役,做出了重大贡献,功不可没。 一时间,年轻的木青,成了英雄,被众多女子爱慕。 高长恭凯旋归来,府里的许多女孩,都争着为木青浆洗衣服。 成了英雄的木青,脸上仍然一如既往挂着淡淡的笑容,仍是那样的谦逊有礼。 但看到府内的几个婢女,争着帮他洗内衣时,木青一反常态,大声道: “这是王赏的衣服,邺锦。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毛手毛脚的,不让你们洗,别把我的衣服洗坏了。” 木青说着,转向郑楚儿站的方向。见郑楚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木青脸一红,请求道: “王妃,素闻王妃身边的姊姊,个个心灵手巧,勤快和善,木青想请王妃身边的姊姊,帮木青拾掇拾掇衣服。” 翠柳一听,嘴噘起老高,她要帮她家高伏拾掇呢,没时间理外人。 知书一听,红扑扑的小脸,眼睛笑成一条缝。 “木青哥哥,我来帮你洗。” 如画是个从不会偷懒的女孩,也忙道: “木青哥哥,你打仗辛苦,如画也愿意来帮你洗衣。” 知书:“木青哥哥,知书洗得干净。” 如画:“木青哥哥,如画也会洗。” 木青:“…………” 郑楚儿望着无动于衷的木青,再瞥一眼身边一句话不说的司棋,手中的莲子,砸向知书和如画。 “就你们两个多事?人家木青说的是姊姊,不是妹妹。” “对对对,你们两个还小,我说的是姊姊。”木青忙道。 司棋一听,红着脸瞪了一眼木青,敢情在他眼里,她显老,像姊姊? 想起曾经被木青死死的抱着,还被他的手蒙过嘴,气都喘不过来,司棋的心就慌得厉害,恨得不知该如何报仇。 木青不敢正眼看向前面,那个夜晚被咬了一口,如今虽然没有疤痕,但总觉得有两颗牙印,已陷进肉里。 “司棋,你曾咬了一口木青,今日就将功补过,木青的衣服,就你没洗过。” 司棋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这么大声,人家还未嫁人呢,和男子肌肤相触,以后谁还敢要? 众婢女一听,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卸了下来,原来木长史的婚事,早已内定了。 司棋看到那么多人一起望向她,低着头跑过去,抱着木青换下来的衣服,一头冲了出去。 木青觉得,那晚被咬的那一口,值了。 郑楚儿看着喜形于色的木青,这小子,还和前世一样,这个多情种。 再看看最小的两个婢女,十三岁的如画,还没心没肺的,不得洗衣服,落得个清闲,还对抱着衣服跑的司棋,做了鬼脸。 郑楚儿心里叹了一口气,前世亏欠司棋和知书的太多。这世,一定补偿。 和如画同岁的知书,失落的可是心。 知书人小心不小,小小年纪,见到长得帅的少年,就两眼放光。 可是,前世知书的那个小情郎,今世还不懂事呢。 “四郎,阿四这次战役,表现怎么样?” 高长恭一听,忍不住夸道: “人小功高。” “哇,真厉害。”旁边的知书,不由惊叹道。 第396章前世的仇 第396章前世的仇 “哇,真厉害。”旁边的知书,不由惊叹道。 知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的望着阿四。 阿四,未来的兰陵王府护卫统领。前世知书的夫君。 这一世,不知俩人,有没有缘再相聚? “张四,这次晋阳保卫战,你跟在我夫君身边,也立下了不小的战功,是否也有衣服,需要我房中的婢女浆洗?” 前半生一直以车夫的形象示人的张四,别看小小年纪,却是暗金卫里隐藏的高手。 装什么像什么,是张四的本领。 当张四脱下车夫服,以一个铮铮男儿的暗金卫形象,随老驴头开赴前线时,兰陵王府的许多下人,都暗暗称奇,这么多年来,从不起眼的小车夫阿四,竟然是一个武功了得的高手。 “谢王妃,阿四的衣服,就不劳各位姊姊浆洗了。” 郑楚儿心里一笑,姻缘这种东西,是需要缘分的。 来犯敌人狼狈逃回,高湛起驾回邺城。 高长恭也和新任并州刺史段韶交接完毕。 兰陵王府的所有人,从晋阳启程,回到了齐都邺城。 回到邺城的兰陵王府后,高长恭对府中所有参战的人,再次论功行赏。 郑楚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高伏和翠柳操办婚事。 两人都20岁了,早过了结婚的年龄。 “是该让他们圆房了。” 郑楚儿望着翠柳的五彩嫁衣,笑着对高长恭道。 “府中一切内务,全凭夫人做主。” 郑楚儿俏皮的白了一眼高长恭,府中的安防、护卫等事,她可不做主。 高伏和翠柳的婚事,在一众婢女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如期举行。 因高伏在兰陵王府的地位,引得许多权贵,也前来恭贺。 当一个来宾出现在兰陵王府时,郑楚儿的眼睛刺痛了一下。 而盖着红盖头的翠柳,不知为什么,听到一声声走近她的脚步声,心竟突然痛了起来,好像那人每走一步,就踩在她的心上似的。 “恭喜高司马喜结良缘。” 当这个声音在翠柳耳畔响起时,翠柳的手,突然痉挛了一下。 翠柳轻轻的痛哼了一声,把正要和来人打招呼的高伏,吸引了过去。 “你怎么了?”高伏轻声问。 翠柳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来宾,没由来的反感,而且是那么的强烈。 翠柳的心,在痛。 “段侯,失敬。” 高伏对打扮得风度翩翩的段孝言,拱了拱手,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所有来宾的目光的注视下,扶着翠柳离开。 郑楚儿的心,揪了起来,翠柳的突然心痛,是感应到了什么? 前世,就是这个段孝言,在他的四郎死后,想要纳她进段府,结果他派来的媒人,被翠柳打了一顿。 后来,这个丧心病狂的段孝言,竟然在翠柳外出时,把翠柳抓了起来,并玷污了翠柳。 又把翠柳送到军营为妓,当她找到翠柳时,翠柳竟然已怀有身孕。 那是段孝言的孩子。 被救回来的翠柳,身心遭受了极大的伤害,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段孝言,这一世,我定让你痛不余生,死无全尸。” 郑楚儿的声音在颤抖,握着的拳头,也在颤抖,前世的仇,一直牢记在她心头。 “怎么了你?” 高长恭走到郑楚儿面前,关心的问。 “没什么,妾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那我扶你回去休息。” 高高长恭说着,就要来搀扶坐着的郑楚儿起来。 “不,妾要坐在这里。新娘回房了,我这个当家主母,怎么也能随便离开呢,你看,这里来了许多夫人。” “什么人也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 高长恭说着,就要拉郑楚儿起来。 “妾不走,妾就要在这里看着。” 郑楚儿甩开高长恭的手,高长恭奇怪的看着郑楚儿,他不知道郑楚儿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固执。 高长恭不再说什么,他默默的坐在郑楚儿旁边,最后发现,郑楚儿的目光,总是恶狠狠的望着一个方向。 顺着郑楚儿望的方向,高长恭看到了几个人。 这一世,有他在,没有哪一个人,敢对他的妻子不敬。 但高长恭相信自己的妻子,她不会无来由的憎恨一个人。 前世,他死后,他的妻儿,受了什么罪? 郑楚儿最终在司棋和知书的搀扶下,离开了宴客大厅。 已经身为兰陵王府统领的阿四,在高伏大喜的日子,穿着一身统领服,英姿勃发的在几个婢女面前晃来晃去。 而木青,侧永远是那么文质彬彬,又目不斜视。 但没有逃过经过的郑楚儿的眼睛,唉,缘分这种事,就顺其自然吧。 郑楚儿现在,没有心思考虑其他,那个人,这一世,得死。 没了高长恭和郑楚儿的婚姻大厅,宾客们无拘无束。 兰陵王府的美酒,很快就让有的人醉眼朦胧。 段孝言这个高家的表亲,也很快被一众奉承的人,敬酒敬得头脑发昏。 晃晃悠悠出来如厕的段孝言,找不到兰陵王府的厕所在哪里。 “往前走,再右拐,直走后,再左转………” 一个婢女,热心的为段孝言指了路。 段孝言按着婢女指的路向前走,懵懂中,忽然闻得一股极好闻的幽香,段孝言不由自主的寻香而去。 有女子的笑声,从雾气弥漫的一间木房里传出来。 段孝言听得浑身酥软,酒壮色胆,竟然趴在窗外,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可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是什么人,一个口袋严严实实的罩住了他的头。紧接着,劈头盖脸的棍棒,落在了段孝言身上。 祸从天降,段孝言的酒,猛然被打醒,可是,一棒又一棒专门落在他头上的铁棒,再次把他打到晕头转向。 “打死你这个大胆狂徒,竟敢偷看我家王妃洗澡。” 段孝言惊呆了,是王妃在洗澡? “铛”的一声,一根闷棒,又狠狠的砸在段孝言头上。 当那根铁棒,再次狠狠落下去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铁棒。 正打得起劲的一众婢女,一抬头,发现阻挡她们的,竟然是高长恭。 “一切有我。” 高长恭道,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郑楚儿的婢女,会往死里打断孝言,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妻子,肯定有她打人的理由。 “段孝言,你怎么会来到女眷住的后院?”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头破血流的段孝言,浑身一个激灵。 第396章前世的仇 第396章前世的仇 “哇,真厉害。”旁边的知书,不由惊叹道。 知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的望着阿四。 阿四,未来的兰陵王府护卫统领。前世知书的夫君。 这一世,不知俩人,有没有缘再相聚? “张四,这次晋阳保卫战,你跟在我夫君身边,也立下了不小的战功,是否也有衣服,需要我房中的婢女浆洗?” 前半生一直以车夫的形象示人的张四,别看小小年纪,却是暗金卫里隐藏的高手。 装什么像什么,是张四的本领。 当张四脱下车夫服,以一个铮铮男儿的暗金卫形象,随老驴头开赴前线时,兰陵王府的许多下人,都暗暗称奇,这么多年来,从不起眼的小车夫阿四,竟然是一个武功了得的高手。 “谢王妃,阿四的衣服,就不劳各位姊姊浆洗了。” 郑楚儿心里一笑,姻缘这种东西,是需要缘分的。 来犯敌人狼狈逃回,高湛起驾回邺城。 高长恭也和新任并州刺史段韶交接完毕。 兰陵王府的所有人,从晋阳启程,回到了齐都邺城。 回到邺城的兰陵王府后,高长恭对府中所有参战的人,再次论功行赏。 郑楚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高伏和翠柳操办婚事。 两人都20岁了,早过了结婚的年龄。 “是该让他们圆房了。” 郑楚儿望着翠柳的五彩嫁衣,笑着对高长恭道。 “府中一切内务,全凭夫人做主。” 郑楚儿俏皮的白了一眼高长恭,府中的安防、护卫等事,她可不做主。 高伏和翠柳的婚事,在一众婢女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如期举行。 因高伏在兰陵王府的地位,引得许多权贵,也前来恭贺。 当一个来宾出现在兰陵王府时,郑楚儿的眼睛刺痛了一下。 而盖着红盖头的翠柳,不知为什么,听到一声声走近她的脚步声,心竟突然痛了起来,好像那人每走一步,就踩在她的心上似的。 “恭喜高司马喜结良缘。” 当这个声音在翠柳耳畔响起时,翠柳的手,突然痉挛了一下。 翠柳轻轻的痛哼了一声,把正要和来人打招呼的高伏,吸引了过去。 “你怎么了?”高伏轻声问。 翠柳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来宾,没由来的反感,而且是那么的强烈。 翠柳的心,在痛。 “段侯,失敬。” 高伏对打扮得风度翩翩的段孝言,拱了拱手,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所有来宾的目光的注视下,扶着翠柳离开。 郑楚儿的心,揪了起来,翠柳的突然心痛,是感应到了什么? 前世,就是这个段孝言,在他的四郎死后,想要纳她进段府,结果他派来的媒人,被翠柳打了一顿。 后来,这个丧心病狂的段孝言,竟然在翠柳外出时,把翠柳抓了起来,并玷污了翠柳。 又把翠柳送到军营为妓,当她找到翠柳时,翠柳竟然已怀有身孕。 那是段孝言的孩子。 被救回来的翠柳,身心遭受了极大的伤害,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段孝言,这一世,我定让你痛不余生,死无全尸。” 郑楚儿的声音在颤抖,握着的拳头,也在颤抖,前世的仇,一直牢记在她心头。 “怎么了你?” 高长恭走到郑楚儿面前,关心的问。 “没什么,妾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那我扶你回去休息。” 高高长恭说着,就要来搀扶坐着的郑楚儿起来。 “不,妾要坐在这里。新娘回房了,我这个当家主母,怎么也能随便离开呢,你看,这里来了许多夫人。” “什么人也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 高长恭说着,就要拉郑楚儿起来。 “妾不走,妾就要在这里看着。” 郑楚儿甩开高长恭的手,高长恭奇怪的看着郑楚儿,他不知道郑楚儿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固执。 高长恭不再说什么,他默默的坐在郑楚儿旁边,最后发现,郑楚儿的目光,总是恶狠狠的望着一个方向。 顺着郑楚儿望的方向,高长恭看到了几个人。 这一世,有他在,没有哪一个人,敢对他的妻子不敬。 但高长恭相信自己的妻子,她不会无来由的憎恨一个人。 前世,他死后,他的妻儿,受了什么罪? 郑楚儿最终在司棋和知书的搀扶下,离开了宴客大厅。 已经身为兰陵王府统领的阿四,在高伏大喜的日子,穿着一身统领服,英姿勃发的在几个婢女面前晃来晃去。 而木青,侧永远是那么文质彬彬,又目不斜视。 但没有逃过经过的郑楚儿的眼睛,唉,缘分这种事,就顺其自然吧。 郑楚儿现在,没有心思考虑其他,那个人,这一世,得死。 没了高长恭和郑楚儿的婚姻大厅,宾客们无拘无束。 兰陵王府的美酒,很快就让有的人醉眼朦胧。 段孝言这个高家的表亲,也很快被一众奉承的人,敬酒敬得头脑发昏。 晃晃悠悠出来如厕的段孝言,找不到兰陵王府的厕所在哪里。 “往前走,再右拐,直走后,再左转………” 一个婢女,热心的为段孝言指了路。 段孝言按着婢女指的路向前走,懵懂中,忽然闻得一股极好闻的幽香,段孝言不由自主的寻香而去。 有女子的笑声,从雾气弥漫的一间木房里传出来。 段孝言听得浑身酥软,酒壮色胆,竟然趴在窗外,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可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是什么人,一个口袋严严实实的罩住了他的头。紧接着,劈头盖脸的棍棒,落在了段孝言身上。 祸从天降,段孝言的酒,猛然被打醒,可是,一棒又一棒专门落在他头上的铁棒,再次把他打到晕头转向。 “打死你这个大胆狂徒,竟敢偷看我家王妃洗澡。” 段孝言惊呆了,是王妃在洗澡? “铛”的一声,一根闷棒,又狠狠的砸在段孝言头上。 当那根铁棒,再次狠狠落下去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铁棒。 正打得起劲的一众婢女,一抬头,发现阻挡她们的,竟然是高长恭。 “一切有我。” 高长恭道,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郑楚儿的婢女,会往死里打断孝言,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妻子,肯定有她打人的理由。 “段孝言,你怎么会来到女眷住的后院?”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头破血流的段孝言,浑身一个激灵。 第397章计杀 第397章计杀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头破血流的段孝言,浑身一个激灵。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段孝言的大脑,除了疼,就是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一个长得极为标致的婢女,来到了他的面前,于是,他接过了一杯又一杯倒来的酒。 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王,孝言喝多了酒,误闯了贵府的后院,孝言罪该万死。” 段孝言说着,自己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该死,我该死!” 这动静,早就吸引了许多来宾远远的驻足观看。 高长恭恼怒的声音,冷冷的划过段孝言的耳膜: “段孝言,记着今日自己做过的事。” 段孝言一愣,一向恣意妄为的他,脊梁骨竟有冷汗冒出。 “我的王妃,岂能被人窥视?” 高长恭说着,一甩长袖,马上有府中的人,拖拽着段孝言离开了此地。 众嘉宾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一看,知趣的离开。 浴室的门缓缓打开,出来的,并不是郑楚儿。 “萧婆婆,你的笑声,越来越魅力十足了。” 风韵犹存的萧婆婆,听了荣叔的话,摇了摇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竟是刚刚传出来的那娇滴滴的声音,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的声音。 看,随自己妻子来到高家的这些人,个个都不一般。 高长恭抬头,望向卧房的方向,发现郑楚儿正默默的望着这边。 有什么事,让自己妻子,这般筹谋? 高长恭走过去,望着郑楚儿,柔声问: “你受了什么委屈?” 郑楚儿摇了摇头,但却眼睛一红,扑进高长恭的怀中。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乌发,一字一句道: “若有人该死,他就得死。” 郑楚儿紧紧的抱着高长恭,好似怕高长恭再次离开她似的。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头发,声音低沉道: “但,不是死在这里,那会玷污了我的王府。” 高长恭感觉到了怀中的郑楚儿,点了点头。 同时,也感觉到了郑楚儿心中的愤恨。 被惊动出来的翠柳,看到来贺喜的段孝言,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无比的痛快。 三日后,在府中养伤的段孝言,听到了啪啪啪敲打府门的声音。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段孝言的府外,不知好歹,找死吗?” 包着受伤的头,段孝言口出狂言。 但当段孝言看到冲进来的人时,顿时瘫倒在地。 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禁卫军。 俗话说,禁卫军进府,不死也要被罢黜………… 此时,神情落寞的皇帝,手中已拿着一份长长的御史弹劾奏表。 望着密密麻麻的字,高湛一下子把奏表拍在案几上,怒道:“念!” 秘书监、著作郎魏收,正要躬身向前,站在高湛身边的李德忠,拿起奏表,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念道: “霸城县侯段孝言,依勋戚显贵,然不思恩佑,娇纵放肆,无所畏惧,草菅人命。 宋家巷镇民,稍有不慎,三人便遭拷打残杀,把我大齐无辜子民,视为其手中卒棋,随意杀戮。 又道德沦丧,荒淫无度,威逼利诱有夫之妇,淫乱民间,更伙同**,枉杀诸夫,淫威逼人,竟无人敢检举,无人敢喊冤。 更贪得无厌,无所顾忌。 寺院及民间绅士,为宫苑所需奉献果木,竟被运至霸城侯府,挪用私栽。 而从漳河打捞的卵石,在运往皇家园林和宫禁中,也被截往侯府,简直无视皇威,贪赃枉法。 更甚者,私自闯入兰陵王府后院,企图偷窥王妃洗澡,被打出王府,仍不思悔改,伤病之时,仍招嫖娼妇,秽乱邺都 ………… 令人震撼者,竟在府中私藏大量枪械,无字旌旗,亦有谋反自立之心………” “够了………” 高湛不等李德忠念完,已怒不可遏。 “杀无赦!” 段孝言,这个恣意横行的小人,终于要锒铛入狱,等待问斩。 “陛下,听说,这个霸城侯,和太子府的骆提婆,走的很是亲近。”念完奏表的李德忠道。 高湛的眉头一皱,声音沙哑道:“查。” 这种道德败坏的荒淫之人,和太子府的人走的近,会带坏太子的。 但骆提婆,是太子高纬的乳母陆令萱的儿子,陆令萱抚养太子有功,深得胡皇后宠信,以奴婢之身,已被封为郡君,这是除皇室公主之外,最尊贵的封号。 要杀陆令萱的儿子,还得和皇后说一声。 陆令萱本为将军夫人,因丈夫骆超谋反,和儿子骆提婆被没入宫中为奴,因抚养太子尽心尽力,她的儿子便也得到特赦,进入东宫陪伴太子玩耍。 陆令萱,这个在前世和她儿子一起,把持了齐国后宫前庭多少年的女佞臣,这一世,高长恭怎可让她再在宫廷蛊惑人心,残害忠良? 就算是为大齐保住斛律光这个良将,保住高睿这个皇室忠臣,高长恭也不可能让陆令萱母子活在世上。 前世,陆令萱为了把控朝政,为了让他儿子出人头地,为了让她认的养女穆黄花当上皇后,竟杖杀皇室宗亲赵郡王高睿,设计陷害沙场名将斛律光,致使斛律光满门抄斩。 抓捕骆提婆的消息,传到后宫,陆令萱大惊失色,不敢置信,慌忙跑到胡皇后的寝宫。 陆令萱匍匐在地,哀求道: “皇后救命,求皇后救我儿一命。” 陆令萱披头散发,声音哀戚,一时间,竟形容苍老。 胡皇后静静的望着陆令萱,对她平日信任有加的陆郡君,竟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同情。 陆令萱一看,磕头如捣蒜,哀求道: “看在奴尽心尽力抚养太子的份上,求皇后娘娘救我儿一命。” 胡皇后的镇静,陆令萱内心惶惶,她不知道,皇帝要杀骆提婆的敕令,已早一步,传到皇后宫中。 胡皇后纤细的手指,无声的在拍在身边的案几上,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活在世上,终是祸害。 冥冥之中,胡皇后好像知道,未来,这个陆令萱会和她争夺后宫最高权似的。 胡皇后心里,突然有了撤走太子依赖的想法。 太子已经快八岁了,宫中这么多奴婢,换个人负责太子的生活起居,也是一样的。 陆令萱抚养太子有功不假,但是,就因为太有功了,一个奴才,都被封为君郡。 特别是太子,越来越依赖这个乳母了,此时不杀,还待何时? 第397章计杀 第397章计杀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头破血流的段孝言,浑身一个激灵。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段孝言的大脑,除了疼,就是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一个长得极为标致的婢女,来到了他的面前,于是,他接过了一杯又一杯倒来的酒。 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王,孝言喝多了酒,误闯了贵府的后院,孝言罪该万死。” 段孝言说着,自己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该死,我该死!” 这动静,早就吸引了许多来宾远远的驻足观看。 高长恭恼怒的声音,冷冷的划过段孝言的耳膜: “段孝言,记着今日自己做过的事。” 段孝言一愣,一向恣意妄为的他,脊梁骨竟有冷汗冒出。 “我的王妃,岂能被人窥视?” 高长恭说着,一甩长袖,马上有府中的人,拖拽着段孝言离开了此地。 众嘉宾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一看,知趣的离开。 浴室的门缓缓打开,出来的,并不是郑楚儿。 “萧婆婆,你的笑声,越来越魅力十足了。” 风韵犹存的萧婆婆,听了荣叔的话,摇了摇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竟是刚刚传出来的那娇滴滴的声音,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的声音。 看,随自己妻子来到高家的这些人,个个都不一般。 高长恭抬头,望向卧房的方向,发现郑楚儿正默默的望着这边。 有什么事,让自己妻子,这般筹谋? 高长恭走过去,望着郑楚儿,柔声问: “你受了什么委屈?” 郑楚儿摇了摇头,但却眼睛一红,扑进高长恭的怀中。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乌发,一字一句道: “若有人该死,他就得死。” 郑楚儿紧紧的抱着高长恭,好似怕高长恭再次离开她似的。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头发,声音低沉道: “但,不是死在这里,那会玷污了我的王府。” 高长恭感觉到了怀中的郑楚儿,点了点头。 同时,也感觉到了郑楚儿心中的愤恨。 被惊动出来的翠柳,看到来贺喜的段孝言,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无比的痛快。 三日后,在府中养伤的段孝言,听到了啪啪啪敲打府门的声音。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段孝言的府外,不知好歹,找死吗?” 包着受伤的头,段孝言口出狂言。 但当段孝言看到冲进来的人时,顿时瘫倒在地。 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禁卫军。 俗话说,禁卫军进府,不死也要被罢黜………… 此时,神情落寞的皇帝,手中已拿着一份长长的御史弹劾奏表。 望着密密麻麻的字,高湛一下子把奏表拍在案几上,怒道:“念!” 秘书监、著作郎魏收,正要躬身向前,站在高湛身边的李德忠,拿起奏表,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念道: “霸城县侯段孝言,依勋戚显贵,然不思恩佑,娇纵放肆,无所畏惧,草菅人命。 宋家巷镇民,稍有不慎,三人便遭拷打残杀,把我大齐无辜子民,视为其手中卒棋,随意杀戮。 又道德沦丧,荒淫无度,威逼利诱有夫之妇,淫乱民间,更伙同**,枉杀诸夫,淫威逼人,竟无人敢检举,无人敢喊冤。 更贪得无厌,无所顾忌。 寺院及民间绅士,为宫苑所需奉献果木,竟被运至霸城侯府,挪用私栽。 而从漳河打捞的卵石,在运往皇家园林和宫禁中,也被截往侯府,简直无视皇威,贪赃枉法。 更甚者,私自闯入兰陵王府后院,企图偷窥王妃洗澡,被打出王府,仍不思悔改,伤病之时,仍招嫖娼妇,秽乱邺都 ………… 令人震撼者,竟在府中私藏大量枪械,无字旌旗,亦有谋反自立之心………” “够了………” 高湛不等李德忠念完,已怒不可遏。 “杀无赦!” 段孝言,这个恣意横行的小人,终于要锒铛入狱,等待问斩。 “陛下,听说,这个霸城侯,和太子府的骆提婆,走的很是亲近。”念完奏表的李德忠道。 高湛的眉头一皱,声音沙哑道:“查。” 这种道德败坏的荒淫之人,和太子府的人走的近,会带坏太子的。 但骆提婆,是太子高纬的乳母陆令萱的儿子,陆令萱抚养太子有功,深得胡皇后宠信,以奴婢之身,已被封为郡君,这是除皇室公主之外,最尊贵的封号。 要杀陆令萱的儿子,还得和皇后说一声。 陆令萱本为将军夫人,因丈夫骆超谋反,和儿子骆提婆被没入宫中为奴,因抚养太子尽心尽力,她的儿子便也得到特赦,进入东宫陪伴太子玩耍。 陆令萱,这个在前世和她儿子一起,把持了齐国后宫前庭多少年的女佞臣,这一世,高长恭怎可让她再在宫廷蛊惑人心,残害忠良? 就算是为大齐保住斛律光这个良将,保住高睿这个皇室忠臣,高长恭也不可能让陆令萱母子活在世上。 前世,陆令萱为了把控朝政,为了让他儿子出人头地,为了让她认的养女穆黄花当上皇后,竟杖杀皇室宗亲赵郡王高睿,设计陷害沙场名将斛律光,致使斛律光满门抄斩。 抓捕骆提婆的消息,传到后宫,陆令萱大惊失色,不敢置信,慌忙跑到胡皇后的寝宫。 陆令萱匍匐在地,哀求道: “皇后救命,求皇后救我儿一命。” 陆令萱披头散发,声音哀戚,一时间,竟形容苍老。 胡皇后静静的望着陆令萱,对她平日信任有加的陆郡君,竟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同情。 陆令萱一看,磕头如捣蒜,哀求道: “看在奴尽心尽力抚养太子的份上,求皇后娘娘救我儿一命。” 胡皇后的镇静,陆令萱内心惶惶,她不知道,皇帝要杀骆提婆的敕令,已早一步,传到皇后宫中。 胡皇后纤细的手指,无声的在拍在身边的案几上,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活在世上,终是祸害。 冥冥之中,胡皇后好像知道,未来,这个陆令萱会和她争夺后宫最高权似的。 胡皇后心里,突然有了撤走太子依赖的想法。 太子已经快八岁了,宫中这么多奴婢,换个人负责太子的生活起居,也是一样的。 陆令萱抚养太子有功不假,但是,就因为太有功了,一个奴才,都被封为君郡。 特别是太子,越来越依赖这个乳母了,此时不杀,还待何时? 第397章计杀 高长恭冷冷的声音,让头破血流的段孝言,浑身一个激灵。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段孝言的大脑,除了疼,就是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一个长得极为标致的婢女,来到了他的面前,于是,他接过了一杯又一杯倒来的酒。 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王,孝言喝多了酒,误闯了贵府的后院,孝言罪该万死。” 段孝言说着,自己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该死,我该死!” 这动静,早就吸引了许多来宾远远的驻足观看。 高长恭恼怒的声音,冷冷的划过段孝言的耳膜: “段孝言,记着今日自己做过的事。” 段孝言一愣,一向恣意妄为的他,脊梁骨竟有冷汗冒出。 “我的王妃,岂能被人窥视?” 高长恭说着,一甩长袖,马上有府中的人,拖拽着段孝言离开了此地。 众嘉宾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一看,知趣的离开。 浴室的门缓缓打开,出来的,并不是郑楚儿。 “萧婆婆,你的笑声,越来越魅力十足了。” 风韵犹存的萧婆婆,听了荣叔的话,摇了摇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竟是刚刚传出来的那娇滴滴的声音,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的声音。 看,随自己妻子来到高家的这些人,个个都不一般。 高长恭抬头,望向卧房的方向,发现郑楚儿正默默的望着这边。 有什么事,让自己妻子,这般筹谋? 高长恭走过去,望着郑楚儿,柔声问: “你受了什么委屈?” 郑楚儿摇了摇头,但却眼睛一红,扑进高长恭的怀中。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乌发,一字一句道: “若有人该死,他就得死。” 郑楚儿紧紧的抱着高长恭,好似怕高长恭再次离开她似的。 高长恭抚摸着郑楚儿的头发,声音低沉道: “但,不是死在这里,那会玷污了我的王府。” 高长恭感觉到了怀中的郑楚儿,点了点头。 同时,也感觉到了郑楚儿心中的愤恨。 被惊动出来的翠柳,看到来贺喜的段孝言,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无比的痛快。 三日后,在府中养伤的段孝言,听到了啪啪啪敲打府门的声音。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段孝言的府外,不知好歹,找死吗?” 包着受伤的头,段孝言口出狂言。 但当段孝言看到冲进来的人时,顿时瘫倒在地。 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禁卫军。 俗话说,禁卫军进府,不死也要被罢黜………… 此时,神情落寞的皇帝,手中已拿着一份长长的御史弹劾奏表。 望着密密麻麻的字,高湛一下子把奏表拍在案几上,怒道:“念!” 秘书监、著作郎魏收,正要躬身向前,站在高湛身边的李德忠,拿起奏表,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念道: “霸城县侯段孝言,依勋戚显贵,然不思恩佑,娇纵放肆,无所畏惧,草菅人命。 宋家巷镇民,稍有不慎,三人便遭拷打残杀,把我大齐无辜子民,视为其手中卒棋,随意杀戮。 又道德沦丧,荒淫无度,威逼利诱有夫之妇,淫乱民间,更伙同**,枉杀诸夫,淫威逼人,竟无人敢检举,无人敢喊冤。 更贪得无厌,无所顾忌。 寺院及民间绅士,为宫苑所需奉献果木,竟被运至霸城侯府,挪用私栽。 而从漳河打捞的卵石,在运往皇家园林和宫禁中,也被截往侯府,简直无视皇威,贪赃枉法。 更甚者,私自闯入兰陵王府后院,企图偷窥王妃洗澡,被打出王府,仍不思悔改,伤病之时,仍招嫖娼妇,秽乱邺都 ………… 令人震撼者,竟在府中私藏大量枪械,无字旌旗,亦有谋反自立之心………” “够了………” 高湛不等李德忠念完,已怒不可遏。 “杀无赦!” 段孝言,这个恣意横行的小人,终于要锒铛入狱,等待问斩。 “陛下,听说,这个霸城侯,和太子府的骆提婆,走的很是亲近。”念完奏表的李德忠道。 高湛的眉头一皱,声音沙哑道:“查。” 这种道德败坏的荒淫之人,和太子府的人走的近,会带坏太子的。 但骆提婆,是太子高纬的乳母陆令萱的儿子,陆令萱抚养太子有功,深得胡皇后宠信,以奴婢之身,已被封为郡君,这是除皇室公主之外,最尊贵的封号。 要杀陆令萱的儿子,还得和皇后说一声。 陆令萱本为将军夫人,因丈夫骆超谋反,和儿子骆提婆被没入宫中为奴,因抚养太子尽心尽力,她的儿子便也得到特赦,进入东宫陪伴太子玩耍。 陆令萱,这个在前世和她儿子一起,把持了齐国后宫前庭多少年的女佞臣,这一世,高长恭怎可让她再在宫廷蛊惑人心,残害忠良? 就算是为大齐保住斛律光这个良将,保住高睿这个皇室忠臣,高长恭也不可能让陆令萱母子活在世上。 前世,陆令萱为了把控朝政,为了让他儿子出人头地,为了让她认的养女穆黄花当上皇后,竟杖杀皇室宗亲赵郡王高睿,设计陷害沙场名将斛律光,致使斛律光满门抄斩。 抓捕骆提婆的消息,传到后宫,陆令萱大惊失色,不敢置信,慌忙跑到胡皇后的寝宫。 陆令萱匍匐在地,哀求道: “皇后救命,求皇后救我儿一命。” 陆令萱披头散发,声音哀戚,一时间,竟形容苍老。 胡皇后静静的望着陆令萱,对她平日信任有加的陆郡君,竟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同情。 陆令萱一看,磕头如捣蒜,哀求道: “看在奴尽心尽力抚养太子的份上,求皇后娘娘救我儿一命。” 胡皇后的镇静,陆令萱内心惶惶,她不知道,皇帝要杀骆提婆的敕令,已早一步,传到皇后宫中。 胡皇后纤细的手指,无声的在拍在身边的案几上,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活在世上,终是祸害。 冥冥之中,胡皇后好像知道,未来,这个陆令萱会和她争夺后宫最高权似的。 胡皇后心里,突然有了撤走太子依赖的想法。 太子已经快八岁了,宫中这么多奴婢,换个人负责太子的生活起居,也是一样的。 陆令萱抚养太子有功不假,但是,就因为太有功了,一个奴才,都被封为君郡。 特别是太子,越来越依赖这个乳母了,此时不杀,还待何时? 第398章绝处逢生的陆令萱 第398章绝处逢生的陆令萱 第398章绝处逢生的陆令萱 特别是太子,越来越依赖这个乳母了,此时不杀,还待何时? 作为生母,有谁愿意有个外人,隔在孩子和自己中间? “来人,把罪人,拖出去,静候陛下裁决。” 罪人?陆令萱呆住了。 素来深知皇家无义,但没有想到,胡皇后会这样无情。 昨日还拉着她的手,口口声声感谢她把太子抚养得白白胖胖,又懂事又可爱,而今日,她已成为一个罪人? 陆令萱不相信的摇着头,但已被皇后宫中的人,扯着她的胳膊往外拖。 这一出去,陆令萱知道,必死无疑。自己死了,儿子也就没有了生路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看在奴把太子视为己出,尽心尽力抚养太子的份上,求皇后娘娘为奴的儿子说句话,放他一条生路,皇后娘娘………” 陆令萱声嘶力竭。 胡皇后的声音冷冷传来: “好,本宫知道了,本宫会替你好好照顾好你的儿子的。” 陆令萱一惊,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她死了,怎么还能指望皇家饶了他的儿子? “皇后娘娘,奴愿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太子,只求皇后娘娘,饶奴一命,饶奴的儿子一命………” “哇………” 突然一个孩子哭声,打断了陆令签的哀求。 胡皇后也一下子愣住了。 她的儿子,当今太子,哭得满脸泪水,冲了进来。 但却没有冲到他的生母面前,而是扑到了匍匐在地的陆令萱身上。 “母后,乳娘有何大罪了?母后竟然这样拖拽乳娘?母后这是要乳娘死吗?孩儿不想乳娘死。” 太子高纬哽咽着说完,又大哭起来。 胡皇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的儿子,从来没有为她如此伤心欲绝过。 身为皇后,还是第一次被人质问,而且,是自己儿子的质问。 此时的高纬,只有七岁,这么大的孩子,就质问自己的母亲,可以想象,陆令萱这个乳娘,平时对孩子的抚育,确实到位了。 见胡皇后一时说不出话来,陆令萱的哀哭的声音,更加凄惨了。 “皇后娘娘,奴不知犯了什么大罪,也不知奴的儿子,为何惹陛下和娘娘恼怒,奴只知道,尽心尽力的养育太子,视太子为己出,皇后娘娘,饶命,求皇后娘娘,饶奴的儿子一命。” 陆令萱的哀求,越发让小太子哭得更加伤心。 突然,陆令萱的哀苦之声戛然而止。 小太子抬起泪眼,看到了他的父皇,来到了他母后的寝宫。 “父皇,孩儿不想乳娘死,孩儿要提婆陪孩儿玩,孩儿不知父皇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乳娘。” 小高纬说着,跑到高湛面前,拉着高湛的手,不停的摇晃着,小脸苦巴巴的望着他的父皇。 “父皇,孩儿不想乳娘死,孩儿喜欢乳娘。” 高湛紧咬的牙齿,终被小太子一声声不想让乳娘死的稚嫩声音中,慢慢松开。 “好啦,别哭了,听话,眼睛哭红了,父皇饶他们不死就是。” 高湛的心,终于被儿子的哭声软化,何况,陆令萱和骆提婆,也罪不应死。 胡皇后一愣,想灭掉知情人的计划,就这样在儿子的哭声中泡汤。 “不哭了,不哭了。” 高湛弯下腰,替儿子擦了擦眼泪。 委屈的小高纬,一噎一噎的,有点害怕的望了一眼胡皇后。 胡皇后不等高湛转过身来,就连忙笑着道: “孩子这么依赖乳娘,想必乳娘也是极好的,陛下就饶了她吧。” 绝处逢生的陆令萱,没有想到胡皇后突然转了心性。 陆令萱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高纬,她知道,这才是她的救命稻草。 奇迹般的躲过了一场性命之灾,陆令萱越发对高纬视如珍宝。 待陆令萱和高纬离开后,胡皇后抑制住内心的欣喜,亲自端着茶来到了高湛面前。 多长时间了,高湛都没有来她的寝宫,她也厚着脸皮去主寢殿找高湛,但,高湛竟让他的宠臣和士开陪她,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陛下………” 胡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高湛手一挥,转身就离开。 胡皇后呆呆的望着高湛离去的背影,心里无限酸楚。 本以为,那个人离开了皇宫,她的夫君就会回到她身边,可是,胡皇后如今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高湛离开胡皇后的寝宫后,漫无目的在皇宫走着,他的心,如今已向那座空无一人的昭信宫一样,空落落的。 有的人,在他心中驻足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唉………” 高湛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昭信宫前。 高湛站在昭信宫前,驻足不前……… 中宫中的胡皇后,此时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高湛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皇后娘娘,兰陵王妃来看娘娘了。” 胡皇后转过身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惊喜的神色。 她知道,这位兰陵王妃,虽然性情恬淡,但生性冷傲,除了高阳王太妃,还有她的婆母冯翊公主,平时极少和人走动。 今日特意进宫来看她,这让孤独的胡皇后,心里好受了一些。 郑楚儿被领着来到了中宫正殿,这是皇后正规接待宾客的地方。 “皇后娘娘,入秋了,气候已渐干燥。妾的娘家人,专门派人带来了滋养益补的寒地雪莲。这是妾的母亲,托人从西北极地所得,甚是难得。” 胡皇后,接过郑楚儿手中的寒地雪莲,这东西,宫中都没有,太稀少。 俩人坐下喝着茶,聊起了家常。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子女的教养上。 “皇后娘娘,西汾州出了一桩乳娘辱杀主母的事,真是可怜呐。” 提到乳娘二字,胡皇后额头一皱,还杀主母?胡皇后的心,像被刀狠狠刺了一下。 “怎么个可怜法?”胡皇后的脸色,都难看了。 郑楚儿小脸万般同情,气愤道: “那大户人家,为自己的嫡子,请了一个乳娘来。” “乳娘对孩子怎么了?” 把高纬交给陆令萱这个外人,胡皇后现在有点不放心了。 “乳娘对孩子自然是极好的,好得孩子长大后,只认乳娘,不认亲生母亲了。” 胡皇后一听,脸色一变,郑楚儿的话,刺中了她的心。 胡皇后至今记得,前魏国皇室,文成帝拓拔睿的乳娘常氏,在拓拔睿登基为帝后,常氏不仅被封为保太后、皇太后,得势的常氏,甚至刺死了当时最受文成帝宠爱的女人、献文帝的生母孝元皇后。 一个乳娘,竟敢赐死现任皇帝的女人、未来皇帝的生母,多少皇后和皇太后,自叹弗如。 第399章高人 第399章高人 一个乳娘,竟敢赐死现任皇帝的女人、未来皇帝的生母,多少皇后和皇太后,自叹弗如。 这就是得势的乳娘,可以轻松要了皇帝生母小命的真实例子。 “来人,带陆乳娘到中宫来。” 陆令萱很快被皇后宫中的人,带到胡皇后面前。 疑惑的陆令萱,强挤出笑容道: “皇后找奴来有何事?” 胡皇后眼里闪出一丝冷笑,道: “你自来宫中,就不曾得出去半步,今感念你养育太子有功,就放你十日假,出宫省亲。” 陆令萱疑惑道:“奴………奴除了宫中的儿子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胡皇后道:“乳娘,不能因为你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忘了你那些死去的亲人。 这么多年以来,本宫还未听说过,你想出宫去为他们扫扫墓。” 胡皇后说完,啧啧着摇了摇头,样子很是对陆令萱的无情,感到不解。 “谢皇后娘娘体恤,奴这就告假出宫。” 望着陆令萱离开,郑楚儿知道自己此次进宫,目的算是达到了。 果然,陆令萱一离开,胡皇后马上对身边的女官道: “快快物色新的乳娘。” “是。”女官答应着急忙下去。 郑楚儿从中宫告辞出来,发现高长恭还没有从皇帝寝宫出来。 郑楚儿等待的时候,看到皇宫里的马车,已送着陆令萱出来。 只见陆令萱掀开车帘,目光死死的盯着太子住的东宫,好像不得再回来一样。 “乳娘,坐稳啦,小心跌下马车。” 陆令萱不甘心的放下车帘前,一抹怨毒的目光,投向胡皇后住的中宫方向。 “她一眼就知道了胡皇后的心思。” 郑楚儿不禁感叹。 前世,怪不得这个陆令萱,能威压后宫,连当今的胡皇后,未来的胡太后,也不得不借助她的力量,才让自己的侄女,当上了高纬的皇后。 可惜,胡皇后最后还是中了这个陆令萱的计,把已经当上皇后的侄女,狠心的剪掉头发,送回了老家。 胡皇后这手腕,看似狠辣无情,雷霆手段,其实,正中了陆令萱的计。 好不容易当上皇后的侄女,被她赶出皇宫,相当于自己砍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侄女离开皇宫后,胡皇后从此单打独斗,没有了内援,最后完败,白白让一个罪奴出生的陆令萱,不仅把持了后宫,最后还让陆令萱的养女穆黄花当上了皇后。 从此,陆令萱的爪牙,从后宫内庭,伸到了前朝。 郑楚儿略算了一下,前世,这个陆令萱,竟然把持了齐国朝政十余年之久。 高睿、斛律光等,多少忠臣死于她的手。 “看什么呢?” 高长恭来到郑楚儿面前,脸上是笃定的自信。 “陛下下谕旨了?”郑楚儿问。 高长恭点点头,郑楚儿知道,骆提婆不可能待在宫中了,他将永远随他的罪人父亲一样姓骆,没有机会改姓穆了。 “骆提婆,将永远留在光州,邺城,再也不会出一个姓穆的佞臣了。” 高长恭的话,让郑楚儿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知道,齐国有一个姓穆的佞臣? 如今还没有任何权势的骆提婆,还没有机会成为权臣。 “四郎,你怎知道?” 高长恭自知失口,但瞬间淡定道: “老道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能告诉任何人。” 郑楚儿用奇怪的目光,望着高长恭,似笑非笑。 高长恭避开郑楚儿的目光,心里歉意道:告诉你我是经历过未来的人,还不吓着你? “还记得泰山岱庙,那个神机妙算的老道吗?” 见郑楚儿一双眼睛,仍然盯着自己,高长恭忙道: “二叔驾崩后,六叔也曾去找过他,结果,这个老道失踪了。 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老道居然在邺城。 昨日在街上,被我碰到,便让这个老道,为我大齐未来的命运,算了一卦。” 高长恭说到这,轻轻的叹了一声,才接着道: “这个老道说,未来的齐国,本来有一个穆姓的奸臣,会败送了齐国的大好前程,但是这个月的初四,是这个未来佞臣的劫日。 只要此人离开他的发祥地,大齐的朝堂,便不会再出现姓穆的佞臣。” 高长恭说完,一把把郑楚儿的头,搂在怀里,省得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老道在哪里?妾也想让他算一卦。” 高长恭淡定道:“得道之人,隐于世。” 滑头,郑楚儿心里嘟哝了一句。 翌日的邺城街头,一个身怀有孕的小娘子,带着罩着脸的帷帽,由一众婢女陪着,寻走在大街小巷。 郑楚儿想弄明白,自己的夫君,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王妃,你看。” 新婚的翠柳,脸色红润,眼睛水汪汪的,眼神特好。 一个衣衫褴褛,但周身素净的老道,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岱庙的老道,真的在邺城。 郑楚儿急忙走过去,挡在了老道面前。 “师傅,请为妾算一卦。” 老道没有想到,他隐居多年,还被人认了出来。 “你认错人了,老夫一乞者。” 郑楚儿:“高人自岱庙来。” 老道:“实乃都城一老儿。” 郑楚儿:“古刹京城混迹。” 老道:“若是得道高人怎会栖都城?” 郑楚儿:“大隐隐于市。” 老道:“就算老儿能算卦,今日也不想开张,不为他人算卦。” 郑楚儿:“只此一事?” 郑楚儿步步紧逼,老道摇了摇头,道: “是。” 郑楚儿:“好,不为他人算卦,那就为高人自己算。” 郑楚儿说罢,从荷包里摸出一粒金豆。 郑楚儿:“卦钱妾出。” 老道:“…………” 郑楚儿:“就算一算高人身前身后两件事。” 老道叹道:“哪两件?” 郑楚儿:“就算前日,有些什么贵胄,来找过高人;二算高人,未来二十年,会经历怎样的世道变迁?” 老道:“………” 老道被郑楚儿了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这还不是为她算吗? 老道无奈道:“皇亲贵胄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郑楚儿心里道:原来他真的遇到过这个老道。 见郑楚儿不语,老道接着道: “沧海桑田,潮起潮落,生命、世道总轮回。” 郑楚儿蹙眉道:“生命能轮回,姓氏能改换?” 老道:“能。” “原来真的如此。” 郑楚儿相信高长恭真的遇到了这个老道了。 看来,并不是如她一样重生。 郑楚儿好没趣的上了一直跟在身后的牛车。 当牛车消失在人流中后,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第399章高人 第399章高人 一个乳娘,竟敢赐死现任皇帝的女人、未来皇帝的生母,多少皇后和皇太后,自叹弗如。 这就是得势的乳娘,可以轻松要了皇帝生母小命的真实例子。 “来人,带陆乳娘到中宫来。” 陆令萱很快被皇后宫中的人,带到胡皇后面前。 疑惑的陆令萱,强挤出笑容道: “皇后找奴来有何事?” 胡皇后眼里闪出一丝冷笑,道: “你自来宫中,就不曾得出去半步,今感念你养育太子有功,就放你十日假,出宫省亲。” 陆令萱疑惑道:“奴………奴除了宫中的儿子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胡皇后道:“乳娘,不能因为你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忘了你那些死去的亲人。 这么多年以来,本宫还未听说过,你想出宫去为他们扫扫墓。” 胡皇后说完,啧啧着摇了摇头,样子很是对陆令萱的无情,感到不解。 “谢皇后娘娘体恤,奴这就告假出宫。” 望着陆令萱离开,郑楚儿知道自己此次进宫,目的算是达到了。 果然,陆令萱一离开,胡皇后马上对身边的女官道: “快快物色新的乳娘。” “是。”女官答应着急忙下去。 郑楚儿从中宫告辞出来,发现高长恭还没有从皇帝寝宫出来。 郑楚儿等待的时候,看到皇宫里的马车,已送着陆令萱出来。 只见陆令萱掀开车帘,目光死死的盯着太子住的东宫,好像不得再回来一样。 “乳娘,坐稳啦,小心跌下马车。” 陆令萱不甘心的放下车帘前,一抹怨毒的目光,投向胡皇后住的中宫方向。 “她一眼就知道了胡皇后的心思。” 郑楚儿不禁感叹。 前世,怪不得这个陆令萱,能威压后宫,连当今的胡皇后,未来的胡太后,也不得不借助她的力量,才让自己的侄女,当上了高纬的皇后。 可惜,胡皇后最后还是中了这个陆令萱的计,把已经当上皇后的侄女,狠心的剪掉头发,送回了老家。 胡皇后这手腕,看似狠辣无情,雷霆手段,其实,正中了陆令萱的计。 好不容易当上皇后的侄女,被她赶出皇宫,相当于自己砍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侄女离开皇宫后,胡皇后从此单打独斗,没有了内援,最后完败,白白让一个罪奴出生的陆令萱,不仅把持了后宫,最后还让陆令萱的养女穆黄花当上了皇后。 从此,陆令萱的爪牙,从后宫内庭,伸到了前朝。 郑楚儿略算了一下,前世,这个陆令萱,竟然把持了齐国朝政十余年之久。 高睿、斛律光等,多少忠臣死于她的手。 “看什么呢?” 高长恭来到郑楚儿面前,脸上是笃定的自信。 “陛下下谕旨了?”郑楚儿问。 高长恭点点头,郑楚儿知道,骆提婆不可能待在宫中了,他将永远随他的罪人父亲一样姓骆,没有机会改姓穆了。 “骆提婆,将永远留在光州,邺城,再也不会出一个姓穆的佞臣了。” 高长恭的话,让郑楚儿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知道,齐国有一个姓穆的佞臣? 如今还没有任何权势的骆提婆,还没有机会成为权臣。 “四郎,你怎知道?” 高长恭自知失口,但瞬间淡定道: “老道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能告诉任何人。” 郑楚儿用奇怪的目光,望着高长恭,似笑非笑。 高长恭避开郑楚儿的目光,心里歉意道:告诉你我是经历过未来的人,还不吓着你? “还记得泰山岱庙,那个神机妙算的老道吗?” 见郑楚儿一双眼睛,仍然盯着自己,高长恭忙道: “二叔驾崩后,六叔也曾去找过他,结果,这个老道失踪了。 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老道居然在邺城。 昨日在街上,被我碰到,便让这个老道,为我大齐未来的命运,算了一卦。” 高长恭说到这,轻轻的叹了一声,才接着道: “这个老道说,未来的齐国,本来有一个穆姓的奸臣,会败送了齐国的大好前程,但是这个月的初四,是这个未来佞臣的劫日。 只要此人离开他的发祥地,大齐的朝堂,便不会再出现姓穆的佞臣。” 高长恭说完,一把把郑楚儿的头,搂在怀里,省得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老道在哪里?妾也想让他算一卦。” 高长恭淡定道:“得道之人,隐于世。” 滑头,郑楚儿心里嘟哝了一句。 翌日的邺城街头,一个身怀有孕的小娘子,带着罩着脸的帷帽,由一众婢女陪着,寻走在大街小巷。 郑楚儿想弄明白,自己的夫君,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王妃,你看。” 新婚的翠柳,脸色红润,眼睛水汪汪的,眼神特好。 一个衣衫褴褛,但周身素净的老道,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岱庙的老道,真的在邺城。 郑楚儿急忙走过去,挡在了老道面前。 “师傅,请为妾算一卦。” 老道没有想到,他隐居多年,还被人认了出来。 “你认错人了,老夫一乞者。” 郑楚儿:“高人自岱庙来。” 老道:“实乃都城一老儿。” 郑楚儿:“古刹京城混迹。” 老道:“若是得道高人怎会栖都城?” 郑楚儿:“大隐隐于市。” 老道:“就算老儿能算卦,今日也不想开张,不为他人算卦。” 郑楚儿:“只此一事?” 郑楚儿步步紧逼,老道摇了摇头,道: “是。” 郑楚儿:“好,不为他人算卦,那就为高人自己算。” 郑楚儿说罢,从荷包里摸出一粒金豆。 郑楚儿:“卦钱妾出。” 老道:“…………” 郑楚儿:“就算一算高人身前身后两件事。” 老道叹道:“哪两件?” 郑楚儿:“就算前日,有些什么贵胄,来找过高人;二算高人,未来二十年,会经历怎样的世道变迁?” 老道:“………” 老道被郑楚儿了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这还不是为她算吗? 老道无奈道:“皇亲贵胄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郑楚儿心里道:原来他真的遇到过这个老道。 见郑楚儿不语,老道接着道: “沧海桑田,潮起潮落,生命、世道总轮回。” 郑楚儿蹙眉道:“生命能轮回,姓氏能改换?” 老道:“能。” “原来真的如此。” 郑楚儿相信高长恭真的遇到了这个老道了。 看来,并不是如她一样重生。 郑楚儿好没趣的上了一直跟在身后的牛车。 当牛车消失在人流中后,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第400章奇怪的面相 第400章奇怪的面相 当牛车消失在人流中后,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奇怪的面相,让老道不敢相信。 “大难不死?绝处逢生?转世重生?” 老道回忆着郑楚儿的容貌,终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如果这个贵人,报出她的生辰八字,贫道或许能算出她的神奇之处。” 老道说着,伸手探进怀中,摸出了一锭金子,嘴里又神神叨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不,替人守口如瓶,不可泄露天机。 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妻啊………” 老道碎碎念着,抓破头皮也想不出高长恭和郑楚儿,到底是两个什么人,最后,老道竟然扇了自己两巴掌。 “让你笨,让你蠢,竟算不出这俩贵人的命。” 继而,老道不服道: “给贫道八字,告诉贫道出生时的异常,贫道就能算出来。” 郑楚儿哪知道这个老道的碎碎念,回到府中的她,没了对高长恭的怀疑,便一心静等着消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城的繁华,更衬托出郊外的荒凉。 这些年,住惯了金碧辉煌的皇宫,骆提婆都有点把自己的奴才身份忘记了,以为自己就是皇宫的主人。 看到外面一派荒芜的景象,骆提婆恼恨自己这两日踩着狗屎了,遭了狗屎运,一个段孝言,竟然把他牵扯上。 但骆提婆心里并不沮丧,把他带下水的段孝言,是平原王段韶的亲兄弟,不说历代平原王功勋卓著,就凭平原王府和皇家的关系,段孝言迟早会被放出来的。 “什么等待问斩,真要斩,也会找个死囚来顶替。” 骆提婆的嘴角,冷笑更甚。 再说,他还有他的母亲呢。 只要他的母亲在宫中,仍旧是太子的乳母,一切便不用担心,不管发配到哪里,他的母亲总会有办法把他捞回去。 因段孝言而受牵连,以后就是段孝言的生死之交了。 一想到和掌握军政大权的段家,有了关系,骆提婆高兴得忘了徒步行走的疲劳。 “走快点。” 押送骆提婆的解差,看着自己押解的犯人,还一脸露出得意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抡起棍棒,一闷棍,对着骆提婆的后脑勺就打下去。 虽然在宫中,只是个陪太子玩耍的小奴才,但因有陆令萱这个母亲,其实也没有外表看的那样无能。 听到脑后的风声后,骆提婆头一偏,竟躲过了后面的闷棍。 “你敢打我?” 骆提婆在太子面前低眉顺眼,在外人面前,即使身为犯人,仍带着一丝嚣张。 “你打着我的头,伤我的命,看我母亲以后,不要了你们的命?” 解差听了,冷冷道: “要的就是你的命。” 骆提婆一听,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的眼里,闪过一根致命的木棒,他躲过了。 但是,却没有躲过背后黑暗中的那一棒。 “小子,一个奴才,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一声闷响,骆提婆瞪着一双直愣愣的眼睛,重重的倒了下去。 乌云遮挡了初升的月亮,掩盖了黑夜中的一切。 此时,皇宫中的陆令萱,虽极力掩饰着自己,但端着茶盏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胡皇后宫中的凤仪女官,亲自来告诉她,说她养育太子,尽心尽力,辛勤付出,念她劳苦功高,特准她休养一段时日。 “休养一段时日?” 陆令萱笑得惨淡。 只要一休息,新的乳娘马上就会来代替她,到时候,太子又依赖了新的乳娘,那她这个旧乳娘,还有待在宫中的机会吗。 陆令萱眨着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让胡皇后猜到了她的心思,要把她从太子身边换下来。 “不行,为了我的儿子,我陆令萱,一定要留在太子身边。” 陆令萱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令萱,你想留在谁的身边?” 胡皇后身边的凤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陆令萱后面。 陆令萱只觉后脊梁一僵,脖梗一凉,一根白绫,便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翌日,漳河水畔,因被赶出皇宫,想不开在半路跳漳河“自杀”的骆提婆,被救上岸后,终没有被抢救过来。 消息传到皇宫,陆令萱接受不了中年丧子的打击,“上吊自尽。” “唉,这对母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已经身怀有孕的翠柳,轻轻的抚摸着还不显怀的肚子,故意在弄琴面前,一副孕态十足。 弄琴一白眼,神秘道: “听说母亲怀孕的时候,经常摸着肚子显摆,孩子长大后,就会像骆提婆那样败母。” 翠柳一听,狠狠的瞪了一眼弄琴,真是妒忌。 “弄琴,你没做过母亲,不知道什么叫母子连心。” 弄琴一噎,欺负她没有男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 郑楚儿忙制止了俩人。 瞟一眼不远处,探头探脑望向这里的一个人,郑楚儿道: “高四,来帮翠柳和弄琴抬一下簸箕,晒晒豆子。” “好嘞。” 高四一听,乐得屁颠屁颠的忙跑过来。 “翠柳姊姊,抬到哪里晒?” 高四说着,眼睛却没有望着翠柳。 弄琴弯腰抬起一把簸箕,簸了两簸。 “姊姊我身轻如燕,腰细如柳,这点豆子,我轻松就能抬,就不用高护卫了。” 高四被弄琴的话,噎得只有闭嘴的份。 抬个豆子,还扯到腰细腰粗了? 翠柳气得瞪了一眼弄琴,弄琴这是在说腰粗。 “高四哥哥来帮抬豆子,你们就不要为难高四哥哥了。” “就是,高四哥哥打仗多勇敢。” 知书和如画,俩人出来道。 “就你们话多。” “让你们话多………” 翠柳和弄琴,一人抬起一只手,对着两个小的,就是一巴头。 知书自小鬼机灵,小身板一闪,躲开了。 憨萌憨萌的如画,没有想到站在她面前的知书一下子躲开,翠柳和弄琴的巴掌,对着如画就扇了下来。 “我………” 如画呆站着,竟不会躲。 在翠柳和弄琴的手,快要拍到如画时,一个敏捷的身影,闪到如画面前,手轻轻一伸,就把如画拉开。 没有弄清情况的如画,一个没站稳,就倒在了一个人的胸前。 “啊………” 如画啊了一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救他的高四。 高四静静的让娇憨的如画,靠在他的身上,并未推开。 看到这,郑楚儿明白了。 还算提前试探了一下,没有随便赐婚,原来高四喜欢的不是弄琴,而是这个呆萌的如画。 第400章奇怪的面相 第400章奇怪的面相 当牛车消失在人流中后,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奇怪的面相,让老道不敢相信。 “大难不死?绝处逢生?转世重生?” 老道回忆着郑楚儿的容貌,终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如果这个贵人,报出她的生辰八字,贫道或许能算出她的神奇之处。” 老道说着,伸手探进怀中,摸出了一锭金子,嘴里又神神叨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不,替人守口如瓶,不可泄露天机。 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妻啊………” 老道碎碎念着,抓破头皮也想不出高长恭和郑楚儿,到底是两个什么人,最后,老道竟然扇了自己两巴掌。 “让你笨,让你蠢,竟算不出这俩贵人的命。” 继而,老道不服道: “给贫道八字,告诉贫道出生时的异常,贫道就能算出来。” 郑楚儿哪知道这个老道的碎碎念,回到府中的她,没了对高长恭的怀疑,便一心静等着消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城的繁华,更衬托出郊外的荒凉。 这些年,住惯了金碧辉煌的皇宫,骆提婆都有点把自己的奴才身份忘记了,以为自己就是皇宫的主人。 看到外面一派荒芜的景象,骆提婆恼恨自己这两日踩着狗屎了,遭了狗屎运,一个段孝言,竟然把他牵扯上。 但骆提婆心里并不沮丧,把他带下水的段孝言,是平原王段韶的亲兄弟,不说历代平原王功勋卓著,就凭平原王府和皇家的关系,段孝言迟早会被放出来的。 “什么等待问斩,真要斩,也会找个死囚来顶替。” 骆提婆的嘴角,冷笑更甚。 再说,他还有他的母亲呢。 只要他的母亲在宫中,仍旧是太子的乳母,一切便不用担心,不管发配到哪里,他的母亲总会有办法把他捞回去。 因段孝言而受牵连,以后就是段孝言的生死之交了。 一想到和掌握军政大权的段家,有了关系,骆提婆高兴得忘了徒步行走的疲劳。 “走快点。” 押送骆提婆的解差,看着自己押解的犯人,还一脸露出得意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抡起棍棒,一闷棍,对着骆提婆的后脑勺就打下去。 虽然在宫中,只是个陪太子玩耍的小奴才,但因有陆令萱这个母亲,其实也没有外表看的那样无能。 听到脑后的风声后,骆提婆头一偏,竟躲过了后面的闷棍。 “你敢打我?” 骆提婆在太子面前低眉顺眼,在外人面前,即使身为犯人,仍带着一丝嚣张。 “你打着我的头,伤我的命,看我母亲以后,不要了你们的命?” 解差听了,冷冷道: “要的就是你的命。” 骆提婆一听,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的眼里,闪过一根致命的木棒,他躲过了。 但是,却没有躲过背后黑暗中的那一棒。 “小子,一个奴才,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一声闷响,骆提婆瞪着一双直愣愣的眼睛,重重的倒了下去。 乌云遮挡了初升的月亮,掩盖了黑夜中的一切。 此时,皇宫中的陆令萱,虽极力掩饰着自己,但端着茶盏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胡皇后宫中的凤仪女官,亲自来告诉她,说她养育太子,尽心尽力,辛勤付出,念她劳苦功高,特准她休养一段时日。 “休养一段时日?” 陆令萱笑得惨淡。 只要一休息,新的乳娘马上就会来代替她,到时候,太子又依赖了新的乳娘,那她这个旧乳娘,还有待在宫中的机会吗。 陆令萱眨着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让胡皇后猜到了她的心思,要把她从太子身边换下来。 “不行,为了我的儿子,我陆令萱,一定要留在太子身边。” 陆令萱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令萱,你想留在谁的身边?” 胡皇后身边的凤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陆令萱后面。 陆令萱只觉后脊梁一僵,脖梗一凉,一根白绫,便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翌日,漳河水畔,因被赶出皇宫,想不开在半路跳漳河“自杀”的骆提婆,被救上岸后,终没有被抢救过来。 消息传到皇宫,陆令萱接受不了中年丧子的打击,“上吊自尽。” “唉,这对母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已经身怀有孕的翠柳,轻轻的抚摸着还不显怀的肚子,故意在弄琴面前,一副孕态十足。 弄琴一白眼,神秘道: “听说母亲怀孕的时候,经常摸着肚子显摆,孩子长大后,就会像骆提婆那样败母。” 翠柳一听,狠狠的瞪了一眼弄琴,真是妒忌。 “弄琴,你没做过母亲,不知道什么叫母子连心。” 弄琴一噎,欺负她没有男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 郑楚儿忙制止了俩人。 瞟一眼不远处,探头探脑望向这里的一个人,郑楚儿道: “高四,来帮翠柳和弄琴抬一下簸箕,晒晒豆子。” “好嘞。” 高四一听,乐得屁颠屁颠的忙跑过来。 “翠柳姊姊,抬到哪里晒?” 高四说着,眼睛却没有望着翠柳。 弄琴弯腰抬起一把簸箕,簸了两簸。 “姊姊我身轻如燕,腰细如柳,这点豆子,我轻松就能抬,就不用高护卫了。” 高四被弄琴的话,噎得只有闭嘴的份。 抬个豆子,还扯到腰细腰粗了? 翠柳气得瞪了一眼弄琴,弄琴这是在说腰粗。 “高四哥哥来帮抬豆子,你们就不要为难高四哥哥了。” “就是,高四哥哥打仗多勇敢。” 知书和如画,俩人出来道。 “就你们话多。” “让你们话多………” 翠柳和弄琴,一人抬起一只手,对着两个小的,就是一巴头。 知书自小鬼机灵,小身板一闪,躲开了。 憨萌憨萌的如画,没有想到站在她面前的知书一下子躲开,翠柳和弄琴的巴掌,对着如画就扇了下来。 “我………” 如画呆站着,竟不会躲。 在翠柳和弄琴的手,快要拍到如画时,一个敏捷的身影,闪到如画面前,手轻轻一伸,就把如画拉开。 没有弄清情况的如画,一个没站稳,就倒在了一个人的胸前。 “啊………” 如画啊了一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救他的高四。 高四静静的让娇憨的如画,靠在他的身上,并未推开。 看到这,郑楚儿明白了。 还算提前试探了一下,没有随便赐婚,原来高四喜欢的不是弄琴,而是这个呆萌的如画。 第400章奇怪的面相 当牛车消失在人流中后,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奇怪的面相,让老道不敢相信。 “大难不死?绝处逢生?转世重生?” 老道回忆着郑楚儿的容貌,终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如果这个贵人,报出她的生辰八字,贫道或许能算出她的神奇之处。” 老道说着,伸手探进怀中,摸出了一锭金子,嘴里又神神叨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不,替人守口如瓶,不可泄露天机。 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妻啊………” 老道碎碎念着,抓破头皮也想不出高长恭和郑楚儿,到底是两个什么人,最后,老道竟然扇了自己两巴掌。 “让你笨,让你蠢,竟算不出这俩贵人的命。” 继而,老道不服道: “给贫道八字,告诉贫道出生时的异常,贫道就能算出来。” 郑楚儿哪知道这个老道的碎碎念,回到府中的她,没了对高长恭的怀疑,便一心静等着消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城的繁华,更衬托出郊外的荒凉。 这些年,住惯了金碧辉煌的皇宫,骆提婆都有点把自己的奴才身份忘记了,以为自己就是皇宫的主人。 看到外面一派荒芜的景象,骆提婆恼恨自己这两日踩着狗屎了,遭了狗屎运,一个段孝言,竟然把他牵扯上。 但骆提婆心里并不沮丧,把他带下水的段孝言,是平原王段韶的亲兄弟,不说历代平原王功勋卓著,就凭平原王府和皇家的关系,段孝言迟早会被放出来的。 “什么等待问斩,真要斩,也会找个死囚来顶替。” 骆提婆的嘴角,冷笑更甚。 再说,他还有他的母亲呢。 只要他的母亲在宫中,仍旧是太子的乳母,一切便不用担心,不管发配到哪里,他的母亲总会有办法把他捞回去。 因段孝言而受牵连,以后就是段孝言的生死之交了。 一想到和掌握军政大权的段家,有了关系,骆提婆高兴得忘了徒步行走的疲劳。 “走快点。” 押送骆提婆的解差,看着自己押解的犯人,还一脸露出得意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抡起棍棒,一闷棍,对着骆提婆的后脑勺就打下去。 虽然在宫中,只是个陪太子玩耍的小奴才,但因有陆令萱这个母亲,其实也没有外表看的那样无能。 听到脑后的风声后,骆提婆头一偏,竟躲过了后面的闷棍。 “你敢打我?” 骆提婆在太子面前低眉顺眼,在外人面前,即使身为犯人,仍带着一丝嚣张。 “你打着我的头,伤我的命,看我母亲以后,不要了你们的命?” 解差听了,冷冷道: “要的就是你的命。” 骆提婆一听,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的眼里,闪过一根致命的木棒,他躲过了。 但是,却没有躲过背后黑暗中的那一棒。 “小子,一个奴才,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一声闷响,骆提婆瞪着一双直愣愣的眼睛,重重的倒了下去。 乌云遮挡了初升的月亮,掩盖了黑夜中的一切。 此时,皇宫中的陆令萱,虽极力掩饰着自己,但端着茶盏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胡皇后宫中的凤仪女官,亲自来告诉她,说她养育太子,尽心尽力,辛勤付出,念她劳苦功高,特准她休养一段时日。 “休养一段时日?” 陆令萱笑得惨淡。 只要一休息,新的乳娘马上就会来代替她,到时候,太子又依赖了新的乳娘,那她这个旧乳娘,还有待在宫中的机会吗。 陆令萱眨着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让胡皇后猜到了她的心思,要把她从太子身边换下来。 “不行,为了我的儿子,我陆令萱,一定要留在太子身边。” 陆令萱一下子站了起来。 “陆令萱,你想留在谁的身边?” 胡皇后身边的凤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陆令萱后面。 陆令萱只觉后脊梁一僵,脖梗一凉,一根白绫,便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翌日,漳河水畔,因被赶出皇宫,想不开在半路跳漳河“自杀”的骆提婆,被救上岸后,终没有被抢救过来。 消息传到皇宫,陆令萱接受不了中年丧子的打击,“上吊自尽。” “唉,这对母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已经身怀有孕的翠柳,轻轻的抚摸着还不显怀的肚子,故意在弄琴面前,一副孕态十足。 弄琴一白眼,神秘道: “听说母亲怀孕的时候,经常摸着肚子显摆,孩子长大后,就会像骆提婆那样败母。” 翠柳一听,狠狠的瞪了一眼弄琴,真是妒忌。 “弄琴,你没做过母亲,不知道什么叫母子连心。” 弄琴一噎,欺负她没有男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 郑楚儿忙制止了俩人。 瞟一眼不远处,探头探脑望向这里的一个人,郑楚儿道: “高四,来帮翠柳和弄琴抬一下簸箕,晒晒豆子。” “好嘞。” 高四一听,乐得屁颠屁颠的忙跑过来。 “翠柳姊姊,抬到哪里晒?” 高四说着,眼睛却没有望着翠柳。 弄琴弯腰抬起一把簸箕,簸了两簸。 “姊姊我身轻如燕,腰细如柳,这点豆子,我轻松就能抬,就不用高护卫了。” 高四被弄琴的话,噎得只有闭嘴的份。 抬个豆子,还扯到腰细腰粗了? 翠柳气得瞪了一眼弄琴,弄琴这是在说腰粗。 “高四哥哥来帮抬豆子,你们就不要为难高四哥哥了。” “就是,高四哥哥打仗多勇敢。” 知书和如画,俩人出来道。 “就你们话多。” “让你们话多………” 翠柳和弄琴,一人抬起一只手,对着两个小的,就是一巴头。 知书自小鬼机灵,小身板一闪,躲开了。 憨萌憨萌的如画,没有想到站在她面前的知书一下子躲开,翠柳和弄琴的巴掌,对着如画就扇了下来。 “我………” 如画呆站着,竟不会躲。 在翠柳和弄琴的手,快要拍到如画时,一个敏捷的身影,闪到如画面前,手轻轻一伸,就把如画拉开。 没有弄清情况的如画,一个没站稳,就倒在了一个人的胸前。 “啊………” 如画啊了一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救他的高四。 高四静静的让娇憨的如画,靠在他的身上,并未推开。 看到这,郑楚儿明白了。 还算提前试探了一下,没有随便赐婚,原来高四喜欢的不是弄琴,而是这个呆萌的如画。 第401章仇人已死 第401章仇人已死 第401章仇人已死 还算提前试探了一下,没有随便赐婚,原来高四喜欢的不是弄琴,而是这个呆萌的如画。 差点把弄琴许配给高四。 “行了,你们都别杵在这里,听说,金菜花油铺,从江南运来了一批上等的菜油,去看看?” “是,王妃,婢子们这就去。” 郑楚儿想把翠柳和弄琴支开,这俩人嘴上应着,脚步却舍不得挪开。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不想,如画一下子从高四身边弹开,争着要去。 “如画,你就别去了,你带俩人去为高护卫收拾收拾屋子,高护卫可是一个是战场上的英雄哦。” “好吧。” 如画满眼的失落,高四道: “我那里有我做的冰糖葫芦,还有柿子饼,可供几个妹妹吃个够。” “真的?” 如画一听,竟两眼放光,崇拜的望着高四,比高四作为英雄从战场上归来,还要崇拜。 “走啦。” 郑楚儿一看,忙催促翠柳和弄琴。 “王妃也要去?” “妾去看看老凤祥店,新来了些什么首饰。” 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如画和高四。 今日的邺城,异常的热闹,到处是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平原王为他的兄弟求情,那段孝言已被陛下豁免。” “死罪已免,活罪难逃。” “听说今日陛下,要亲自押送那段孝言去平原王府,让他的兄长,好好管教管教他。” 邺城街头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对段孝言这个贪得无厌,又仗势欺压百姓,乱施淫威的小人,个个小声嘀咕。 “让开,让开。” “陛下来了。” 高湛没有坐龙辇,骑在一匹金鞍宝马上,年轻的皇帝,虽便衣出行,仍通身贵气,只是眼眸冷傲中,没有人看到,有淡淡的的忧郁飘过。 只见仪仗后面,披散着头发,但衣服却异常华丽的段孝言,随仪仗浩浩荡荡的经过街头。 下了牛车的郑楚儿,头戴遮脸的帷幔,在翠柳和弄琴的陪伴下,也在人群中驻足观望。 只见段孝言,虽然披散着头发,但掩饰不住一脸的得意,两只眼睛,还贼溜溜的乱转,一个戴罪之人,竟然还眼露淫邪。 “这小子居然被放了?” “真是平原王府的人,大齐第一勋贵,无罪释放还要陛下自己送回府邸。” 老百姓的议论声,更让这个段孝言得意万分。 段孝言的眼睛,甚至肆无忌惮的四处乱瞟。 小心的抱着一坛菜油的翠柳,忽觉一双眼睛停在她的胸前。 “咣当”一声,翠柳手中的油罐,突然从手中滑落。 在翠柳呆住的瞬间,分明还听到段孝言的低笑。 “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人,之前还到处暗示陛下不知廉耻,烝兄嫂,现陛下居然亲自送他回家。” “我大齐,真是世风日下,小人挡道。” “可恨段孝言这个卑鄙无耻之徒,竟然蒙蔽了我们的天子。” “我大齐未来的江山,难道还要被这种小人把持?” 段孝言自然没有听到这些悄声议论,他一来在高湛的后面,二来,他的心思,正放在翠柳身上。 但是,这些话,却清晰的传进高湛的耳朵。 一直生活在几个亲哥哥的阴影下,如今虽登基为帝,还被人议论。 虽贵为皇帝,但隐藏在心底的自卑,一小点火苗,都能被点燃,继而恼怒不已。 高湛不知为什么,好像真的看到段孝言,未来会祸害高家的江山一样。 “啪”的一声,高湛夺过高阿那肱身上的弓,抽出了其中一支涂有色彩的箭。 正在肆无忌惮的望着翠柳的段孝言,忽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支箭,正正的射在他的兄前,而且带着火焰。 这是一支火箭。 “啊………” 段孝言大叫一声,竟一把扯断了胸前的箭。 跌落在地上的半截箭,点燃了地上的菜油。 翠柳看着摔泼在地菜油,流到前面被点燃以后,心里竟无比的畅快。 在段孝言的惨叫声中,一个声音在郑楚儿的耳畔道: “回府,不要让孩子,听到这些声音。” 郑楚儿一回头,碰上某人黝黝的眸子。 乖乖的伸出小手,给高长恭握着,郑楚儿被牵着离开。 身后,传来段孝言的惨叫声。 皇宫侍卫,手中的长枪围成一个圆圈,直对着全身起火,想乱窜的段孝言。 段孝言那一身极易燃烧的华服,在极短的时间内,引燃了全身、头发。 而翠柳,一直在噩梦中尾随她的那个黑影,似乎在随着燃烧的火焰,烟消云散。 前世最大的仇人,已经被烧死,该死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郑楚儿感叹,因果轮回,一报还一报。 “四郎,真巧,高阿那肱竟然背着一支火箭,而那支火箭,刚好又被陛下选中。” 高长恭听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切尽在掌握中。 “因为那只箭,有点特别,能吸引陛下的目光。” “哦?” 郑楚儿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高长恭。 “就连那一身易燃的锦袍,也是有人提前孝敬给段孝言的。” 高长恭拍着郑楚儿的小手,得意的说。 笑意浮现在俩人的眼里,夫妻俩相依在一起,幸福溢满心田。 一对恩爱的人,离开了残忍的现场。 而一个孤独的身影,打道回皇宫。 站在皇宫高高的楼台上,高湛的眼里,越发布满忧郁。 目光瞟向宫外一个方向,高湛的眼睛,久久不愿离开,那是妙胜尼寺。 一声寺庙的钟声传来,已是暮晚时分。 晚风吹拂着高湛的脸,青丝拂面,忧郁满眼。 “陛下,该回宫了。” 李德忠手里捧着高湛的披风,轻轻的披在高湛身上,低声劝道。 高湛转过身来,木然的下了楼梯。 李德忠跟着高湛回到主寝宫,发现胡皇后与和士开,已经在殿中等着高湛。 和高湛最要好的河南王高孝瑜,及赵郡王高睿,都在高湛的寝宫。 和士开和胡皇后正玩握槊。 而高孝瑜和高睿,则如两个不熟悉的人,各站在一边。 “陛下。” 胡皇后、和士开俩人,异口同声。 高湛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俩人,摆了摆手,示意俩人继续玩。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睡阁,反手一下,拉严了帷幔,留下高孝瑜和高睿,尴尬的站着。 李德忠一看,只好知趣的站在了睡阁外,不敢再进去打搅高湛。 所有的人,都知趣的离开,只有河南王高孝瑜,一直等在外面。 刚刚和士开和胡皇后,在高孝瑜面前暗中眉来眼去的情景,不停的浮现在他眼前。 “正德(高孝瑜字),没事你就回吧。”高湛的声音,终于从里面传出来。 “陛下,臣没有事,只是来看看陛下。” 和高湛同岁的高孝瑜,叔侄俩人,自小一起在晋阳的高欢身边长大,关系非同一般。 “你还有什么事,就一起说吧。” 高孝瑜清了清嗓子,道:“陛下仁厚,但………” 高孝瑜欲言又止。 “说!” “陛下,恕臣直言,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怎可和一个内臣身手相触碰,玩什么握槊? 还有,赵郡王的父亲,死因也让人不耻,臣劝陛下,少与赵郡王来往。” 高孝瑜低声道。 睡阁中的高湛,沉默着,不知听到了没有。 但是,高孝瑜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和士开和高睿的耳朵里。 自持身份和高湛亲近的高孝瑜,自然不知道他的这些话,为日后引来了杀身之祸。 而高湛身边的宫人,从此看到高湛,总是爱一个人孤独的望着宫外。 只有李德忠知道,高湛望的,是宫外的妙胜尼寺。 第401章仇人已死 还算提前试探了一下,没有随便赐婚,原来高四喜欢的不是弄琴,而是这个呆萌的如画。 差点把弄琴许配给高四。 “行了,你们都别杵在这里,听说,金菜花油铺,从江南运来了一批上等的菜油,去看看?” “是,王妃,婢子们这就去。” 郑楚儿想把翠柳和弄琴支开,这俩人嘴上应着,脚步却舍不得挪开。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不想,如画一下子从高四身边弹开,争着要去。 “如画,你就别去了,你带俩人去为高护卫收拾收拾屋子,高护卫可是一个是战场上的英雄哦。” “好吧。” 如画满眼的失落,高四道: “我那里有我做的冰糖葫芦,还有柿子饼,可供几个妹妹吃个够。” “真的?” 如画一听,竟两眼放光,崇拜的望着高四,比高四作为英雄从战场上归来,还要崇拜。 “走啦。” 郑楚儿一看,忙催促翠柳和弄琴。 “王妃也要去?” “妾去看看老凤祥店,新来了些什么首饰。” 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如画和高四。 今日的邺城,异常的热闹,到处是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平原王为他的兄弟求情,那段孝言已被陛下豁免。” “死罪已免,活罪难逃。” “听说今日陛下,要亲自押送那段孝言去平原王府,让他的兄长,好好管教管教他。” 邺城街头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对段孝言这个贪得无厌,又仗势欺压百姓,乱施淫威的小人,个个小声嘀咕。 “让开,让开。” “陛下来了。” 高湛没有坐龙辇,骑在一匹金鞍宝马上,年轻的皇帝,虽便衣出行,仍通身贵气,只是眼眸冷傲中,没有人看到,有淡淡的的忧郁飘过。 只见仪仗后面,披散着头发,但衣服却异常华丽的段孝言,随仪仗浩浩荡荡的经过街头。 下了牛车的郑楚儿,头戴遮脸的帷幔,在翠柳和弄琴的陪伴下,也在人群中驻足观望。 只见段孝言,虽然披散着头发,但掩饰不住一脸的得意,两只眼睛,还贼溜溜的乱转,一个戴罪之人,竟然还眼露淫邪。 “这小子居然被放了?” “真是平原王府的人,大齐第一勋贵,无罪释放还要陛下自己送回府邸。” 老百姓的议论声,更让这个段孝言得意万分。 段孝言的眼睛,甚至肆无忌惮的四处乱瞟。 小心的抱着一坛菜油的翠柳,忽觉一双眼睛停在她的胸前。 “咣当”一声,翠柳手中的油罐,突然从手中滑落。 在翠柳呆住的瞬间,分明还听到段孝言的低笑。 “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人,之前还到处暗示陛下不知廉耻,烝兄嫂,现陛下居然亲自送他回家。” “我大齐,真是世风日下,小人挡道。” “可恨段孝言这个卑鄙无耻之徒,竟然蒙蔽了我们的天子。” “我大齐未来的江山,难道还要被这种小人把持?” 段孝言自然没有听到这些悄声议论,他一来在高湛的后面,二来,他的心思,正放在翠柳身上。 但是,这些话,却清晰的传进高湛的耳朵。 一直生活在几个亲哥哥的阴影下,如今虽登基为帝,还被人议论。 虽贵为皇帝,但隐藏在心底的自卑,一小点火苗,都能被点燃,继而恼怒不已。 高湛不知为什么,好像真的看到段孝言,未来会祸害高家的江山一样。 “啪”的一声,高湛夺过高阿那肱身上的弓,抽出了其中一支涂有色彩的箭。 正在肆无忌惮的望着翠柳的段孝言,忽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支箭,正正的射在他的兄前,而且带着火焰。 这是一支火箭。 “啊………” 段孝言大叫一声,竟一把扯断了胸前的箭。 跌落在地上的半截箭,点燃了地上的菜油。 翠柳看着摔泼在地菜油,流到前面被点燃以后,心里竟无比的畅快。 在段孝言的惨叫声中,一个声音在郑楚儿的耳畔道: “回府,不要让孩子,听到这些声音。” 郑楚儿一回头,碰上某人黝黝的眸子。 乖乖的伸出小手,给高长恭握着,郑楚儿被牵着离开。 身后,传来段孝言的惨叫声。 皇宫侍卫,手中的长枪围成一个圆圈,直对着全身起火,想乱窜的段孝言。 段孝言那一身极易燃烧的华服,在极短的时间内,引燃了全身、头发。 而翠柳,一直在噩梦中尾随她的那个黑影,似乎在随着燃烧的火焰,烟消云散。 前世最大的仇人,已经被烧死,该死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郑楚儿感叹,因果轮回,一报还一报。 “四郎,真巧,高阿那肱竟然背着一支火箭,而那支火箭,刚好又被陛下选中。” 高长恭听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切尽在掌握中。 “因为那只箭,有点特别,能吸引陛下的目光。” “哦?” 郑楚儿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高长恭。 “就连那一身易燃的锦袍,也是有人提前孝敬给段孝言的。” 高长恭拍着郑楚儿的小手,得意的说。 笑意浮现在俩人的眼里,夫妻俩相依在一起,幸福溢满心田。 一对恩爱的人,离开了残忍的现场。 而一个孤独的身影,打道回皇宫。 站在皇宫高高的楼台上,高湛的眼里,越发布满忧郁。 目光瞟向宫外一个方向,高湛的眼睛,久久不愿离开,那是妙胜尼寺。 一声寺庙的钟声传来,已是暮晚时分。 晚风吹拂着高湛的脸,青丝拂面,忧郁满眼。 “陛下,该回宫了。” 李德忠手里捧着高湛的披风,轻轻的披在高湛身上,低声劝道。 高湛转过身来,木然的下了楼梯。 李德忠跟着高湛回到主寝宫,发现胡皇后与和士开,已经在殿中等着高湛。 和高湛最要好的河南王高孝瑜,及赵郡王高睿,都在高湛的寝宫。 和士开和胡皇后正玩握槊。 而高孝瑜和高睿,则如两个不熟悉的人,各站在一边。 “陛下。” 胡皇后、和士开俩人,异口同声。 高湛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俩人,摆了摆手,示意俩人继续玩。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睡阁,反手一下,拉严了帷幔,留下高孝瑜和高睿,尴尬的站着。 李德忠一看,只好知趣的站在了睡阁外,不敢再进去打搅高湛。 所有的人,都知趣的离开,只有河南王高孝瑜,一直等在外面。 刚刚和士开和胡皇后,在高孝瑜面前暗中眉来眼去的情景,不停的浮现在他眼前。 “正德(高孝瑜字),没事你就回吧。”高湛的声音,终于从里面传出来。 “陛下,臣没有事,只是来看看陛下。” 和高湛同岁的高孝瑜,叔侄俩人,自小一起在晋阳的高欢身边长大,关系非同一般。 “你还有什么事,就一起说吧。” 高孝瑜清了清嗓子,道:“陛下仁厚,但………” 高孝瑜欲言又止。 “说!” “陛下,恕臣直言,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怎可和一个内臣身手相触碰,玩什么握槊? 还有,赵郡王的父亲,死因也让人不耻,臣劝陛下,少与赵郡王来往。” 高孝瑜低声道。 睡阁中的高湛,沉默着,不知听到了没有。 但是,高孝瑜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和士开和高睿的耳朵里。 自持身份和高湛亲近的高孝瑜,自然不知道他的这些话,为日后引来了杀身之祸。 而高湛身边的宫人,从此看到高湛,总是爱一个人孤独的望着宫外。 只有李德忠知道,高湛望的,是宫外的妙胜尼寺。 第402章正妃侧妃一起入宫 第402章正妃侧妃一起入宫 第402章正妃侧妃一起入宫 刚刚和士开和胡皇后,在高孝瑜面前暗中眉来眼去的情景,不停的浮现在他眼前。 “正德(高孝瑜字),没事你就回吧。”高湛的声音,终于从里面传出来。 “陛下,臣没有事,只是来看看陛下。” 和高湛同岁的高孝瑜,叔侄俩人,自小一起在晋阳的高欢身边长大,关系非同一般。 “你还有什么事,就一起说吧。” 高孝瑜清了清嗓子,道:“陛下仁厚,但………” 高孝瑜欲言又止。 “说!” “陛下,恕臣直言,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怎可和一个内臣手腕相触碰,玩什么握槊? 还有,赵郡王的父亲,死因似乎也让人不耻,臣劝陛下,也少与赵郡王来往。” 高孝瑜低声道。 睡阁中的高湛,沉默着,不知听到了没有。 但是,高孝瑜不知道,他的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和士开和高睿的耳朵里。 自持身份和高湛亲近的高孝瑜,自然不知道他的这些话,为日后引来了杀身之祸。 睡阁里死一般的寂静,忧郁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寝宫。 而高湛身边的宫人,从此看到高湛,总是爱一个人孤独的望着宫外。 只有李德忠知道,高湛望的,是宫外的妙胜尼寺。 日子一天天过去,郑楚儿和高长恭,迎来了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果真是个女儿。” 早已显怀的翠柳,惊叹高长恭神算。 想让高长恭算算,她肚里怀的是个女儿,还是儿子,又不好意思,也不敢说。 “是我们的孩子就行,不管是儿是女,我都喜欢。” 高伏自从婚后,不得了起来,随时一副大丈夫的气势,惹得翠柳几次,差点跳起来揪他的耳朵。 非要到此时,高伏才忙道: “注意孩子,你别吓着孩子。” 每每拿孩子,才能镇得住翠柳。 时光荏苒,那个站在皇宫楼台上的孤独身影,愈发忧郁。 终于有一日,高湛对胡皇后道: “朕有事和你说。” 胡皇后看了一眼高湛的眼睛,心里一惊,不知高湛要对她说什么,表情那么凝重。 “是纬儿和俨儿的事。” 胡皇后一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不是说她。 胡皇后还以为,高湛听到了什么。 “孩子们怎么啦?” 胡皇后陪着笑脸问。 “朕想为两个孩子赐婚了。” 胡皇后愣了一下,只是鲜卑人向来时兴幼婚,当年高湛有高纬这大时,已娶了茹茹公主叱地莲。 想到这,便不好反对。 “陛下可是为两个孩子,选好了哪家的女儿?” “赵郡李氏,竟陵王的女儿。” 胡皇后一听,心一下子妒海翻腾。 “陛下,孩子现今还小,只有六七岁,特别是俨儿,还未满六岁,可否让孩子再过几年,再为他们操心选妃的事。” 胡皇后不得不张口阻拦。 她的双手,在袖中不住的颤抖。 他终究还是忘不了她,他选李祖娥弟弟的女儿,为自己嫡子的妃子,这哪是为孩子选妃,这是他自己儿时没有实现的梦,让孩子来帮他实现罢了。 “什么叫孩子还小?和纬儿同岁的高百年,两年前就迎娶了斛律光的女儿,纬儿和俨儿,早到了纳妃的年龄。” 胡皇后极力平复着内心痛楚,强做镇定道: “可斛律丞相的女儿,当时已满十岁,至少,有一个孩子已经懂事。” “够了,你这是再说朕当年和邻和公主大婚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吗?” 高湛突然大怒,吓得胡皇后差点跪下。 “行,妾听陛下的,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但为两个孩子考虑,胡皇后又声音颤抖道: “纬儿有幸被陛下选为太子,但这个太子之位,陛下可知让多少人觊觎? 求陛下再替纬儿,寻一个将门之女吧,也好让纬儿以后有个靠山,让妾百年之后,不再担心纬儿的性命,永保我大齐江山的稳固。” 胡皇后的这番话,让高湛觉得异常刺耳。 但是,也惊醒了他。 在他百年之后,自小性格懦弱的高纬,能坐稳高家的江山吗? 一月后,太子的东宫,迎来了两个小女孩,一个就是李祖娥的侄女李冰儿,而另一个,就是咸阳王、左丞相斛律金的孙女、大将军斛律光的女儿斛律美儿。 太子妃,是斛律美儿,这是斛律家族应有的荣耀。 高俨的正妃,自然是李祖娥的亲侄女,七岁的李雪儿,小小年纪,便成了高湛最喜欢的儿子的妻子。 高纬大婚那日,因正妃侧妃一起入宫,婚礼异常热闹。 可是,高湛的目光,却不停的望向小侧妃李冰儿的偏殿。 可是,在李家送亲的人群中,并没有出现那个身影。 所有的宫门,都为她敞开。 可她的亲侄女嫁进宫来,她都不来看一眼,她是有多恨这个皇宫,又多恨这个皇宫的人?高湛心里绝望道。 太子大婚,生完孩子的郑楚儿,本来也要随高长恭进宫祝贺,但郑楚儿托病没有去。 前世,郑楚儿生完孩子一个多月,进宫参加太子的婚宴,当时没有人说什么,甚至有人还夸她越来越圆润迷人。 但当后来太子为帝时,婚姻不幸,高长恭也被赐死后,便有别有用心之人,就把矛头指郑楚儿。 说她当年刚生完孩子,还属污秽不吉利之人,因当时高长恭刚升为尚书令,为出风头,做月子的产妇,就在高纬的大婚上出现。 导致高纬后来和几任皇后,最后都感情不好,直到遇到冯小怜,才感到幸福。 他们把这些脏水,在高长恭被赐死后,泼向郑楚儿。 今生,郑楚儿不想再踏进那是非的婚宴大殿,不是怕以后的谣言,而是她今晚上,有自己的事。 一个人进宫参加喜宴的高长恭,似乎是没有王妃的陪伴,显得有点百无聊赖,四处漫无目的闲逛。 其实,高长恭在心急的四处寻找他的大哥高孝瑜。 前世,就在太子高纬的婚宴上,高孝瑜趁着酒劲,跑去找一个和他曾经有着私情的宫女,而被人告发。 一向对他最亲近的高湛,不知为什么,为此大怒,命高孝瑜和下了三十七杯酒后,让人送高孝瑜回去。 醉酒出宫的高孝瑜,结果被车夫毒杀,并伪装现场,说是高孝瑜醉酒狂乱,乱跳下马车,跌落深沟淹死。 第403章命运的悲剧 第403章命运的悲剧 醉酒出宫的高孝瑜,结果被车夫毒杀,并伪装现场,说是高孝瑜醉酒狂乱狂,乱跳下马车,跌落深沟淹死。 今世,高长恭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是,高长恭早早的进宫,却没有找到高孝瑜。 而派去河南王府的护卫,回来说高孝瑜已早早的进宫了。 高长恭知道,高家的男子,多是多情种,高孝瑜早早的进宫,肯定去找那个叫尔朱摩女的宫女了。 按着前世的记忆,高长恭向幽兰阁走去。 前世,就是有人告密,醉酒的高湛,在幽兰阁,撞见了高孝瑜和尔朱摩女。 今日的幽兰阁,却空无一人。 “换地点了?” 高长恭心下大急,高孝瑜私会尔朱摩女地点的改变,若大的皇宫,他就难以寻找了。 自从祖母死后,尔朱摩女就被从北宫调到了皇宫。 前世,尔朱摩女调来皇宫后,负责的是高湛的饮食。 想到这,高长恭沿着制作婚宴的厨房外围寻找。 可是找了半天,既没有看到高孝瑜,也没有看到尔朱摩女。 婚宴即将开始,寻找的高长恭,突然听到的树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长恭冲过去,只听啊的一声,却是一个皇宫侍卫和一个宫女在偷情。 “见到一个王模样的人没有?” 宫女惊慌的一指,高长恭心下一惊,大哥竟然进了嫔妃们住的后宫? 没有皇帝的召见,随意进入后宫,这被皇宫侍卫发现,是大罪。 可是,高长恭不能不管。 高长恭一提袍子,披风翩然,从围墙跃过燕朝门。 “谁?” “扑通”的水声传来,马上吸引了黄门过去。 高长恭疑惑间,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 “二哥?” 声音未落,兄弟俩已经落在了后宫的围墙外。 当高孝珩和高长恭俩人,返回到婚宴大殿时,婚宴早已经开始。 在众人凝重的神色中,高长恭看到高孝瑜,已经被愤怒的高湛,命令喝着面前的酒。 高长恭默默的数了数,不多不少,和前世一样,有三十七杯。 但是,是大杯。 两眼冷郁的高湛,暗含杀机。 高长恭暗惊,前世,大哥的死,是皇帝授意? 前世的悲剧,因地点的改变,高长恭没有来得及阻止,似乎又要再次上演。 高孝瑜私会宫女,惹恼高湛。 本就身材高伟,魁梧有力的高孝瑜,随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肚子越来越粗,似乎要被撑破。 高长恭的目光,落在高湛身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自从高长恭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高湛身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个人叫娄子彦,他是武明皇后娄昭君的侄子,算起来,高长恭要叫他一声表叔。 这是一个贪婪的小人,仗着是娄昭君的亲侄子,曾因贪贿被贬,每到任上,就搜刮当地的老百姓,致使老百姓怨声载道,几经贬谪。 但因他的身份,最终又被启用,调回皇宫。 前世,就是这个人,送高孝瑜回去的途中,半路下毒毒死了高孝瑜。 高长恭一直怀疑他。 高长恭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在冷冷的看着高孝瑜。 这两个人,一个就是侍中和士开,一个就是赵郡王高睿。 因高孝瑜劝高湛离他们俩人远一点,这两个互不欣赏的人,走到了一起,共同对付高孝瑜。 这俩人,无数次的在高湛面前,挑拨离间。 如今的高湛,早已对高孝瑜起了反感,只是高孝瑜不知道而已。 “陛下,太子大婚之夜,有人却要行苟且之事,这是对太子,对陛下的大不敬,最为不吉利。” “皇宫里的宫婢,及其他女子,其实都算是陛下的侍妾,是谁,胆敢染指陛下的女人?” 这俩人一附一和的话,在高湛耳畔响起。 高湛的内心,抑郁痛楚,皇宫里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但她却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痛苦的回忆,终于让高湛一下子爆发,他一刻也不想看到高孝瑜了。 “来人,送河南王出宫。” 高湛的话未落,旁边的娄子彦,就应声出来,架着已经喝得站立不稳的高孝瑜,拖拽着向宫外走起。 河间王高孝琬,这个文襄帝高澄唯一的嫡子,见娄子彦拖拽他的大哥,一向傲气的他,抬起手来指着娄子彦就要大声制止。 老二广宁王高孝珩,连忙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高湛。 皇帝今晚触景生情,情绪极为不稳定。 高孝珩不想他的兄弟,再额外受罚。 高孝珩把目光转向高长恭,怎么办?在太子的婚宴上,他们兄弟几人是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如果要向高湛告辞,提前离开,正在气恼的高湛,会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他们。 到时候,兄弟几人,都会身陷囹圄。 高长恭没有说什么,眼眸深沉,让人琢磨不透。 兄弟几人眼睁睁的看着高孝瑜被拖拽了出去。 “三哥,大哥会没事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安德王高延宗,胖嘟嘟的手,端着酒杯过来,对高孝琬道。 “对吧,四哥?” 高孝琬不说话,高延宗又转头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点点头,他已让阿四在宫外外等候,此生,不会让高孝瑜再发生意外。 酒过三巡,婚宴大殿气氛渐渐缓和,渐渐有了笑声。 高阿那肱端着酒樽,顺着给熟人敬酒,慢慢来到高长恭身边。 当听到高阿那肱低声的话时,高长恭手中的酒,差点撒泼。 娄子彦竟然没有带着高孝瑜,从宾客通过的前隆门出去。 阿四在外面,没有等到高孝瑜。 一丝寒意,从高长恭的心底升起。 千防万防,防不过变化。 难道命运的悲剧,要再次重演? 无法向其他兄弟解释,无法说明,他们的兄长,即将遇到生命危险。 高长恭握着酒樽的手,在用力的握着,酒水在微微晃动。 此时的高湛,在一帮佞臣的丛拥中,在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一脸的酒气,难掩双眼的忧郁。 高长恭迅速穿过宾客,在即将跨出殿外时,身后却传来冷冷的声音。 “四郎,你要去哪里?太子的婚宴,你竟擅自早早离开?” 高长恭身形一滞,这是皇帝的声音。 一转身,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支剑,已经对着他刺了过来。 第403章命运的悲剧 第403章命运的悲剧 醉酒出宫的高孝瑜,结果被车夫毒杀,并伪装现场,说是高孝瑜醉酒狂乱狂,乱跳下马车,跌落深沟淹死。 今世,高长恭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是,高长恭早早的进宫,却没有找到高孝瑜。 而派去河南王府的护卫,回来说高孝瑜已早早的进宫了。 高长恭知道,高家的男子,多是多情种,高孝瑜早早的进宫,肯定去找那个叫尔朱摩女的宫女了。 按着前世的记忆,高长恭向幽兰阁走去。 前世,就是有人告密,醉酒的高湛,在幽兰阁,撞见了高孝瑜和尔朱摩女。 今日的幽兰阁,却空无一人。 “换地点了?” 高长恭心下大急,高孝瑜私会尔朱摩女地点的改变,若大的皇宫,他就难以寻找了。 自从祖母死后,尔朱摩女就被从北宫调到了皇宫。 前世,尔朱摩女调来皇宫后,负责的是高湛的饮食。 想到这,高长恭沿着制作婚宴的厨房外围寻找。 可是找了半天,既没有看到高孝瑜,也没有看到尔朱摩女。 婚宴即将开始,寻找的高长恭,突然听到的树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长恭冲过去,只听啊的一声,却是一个皇宫侍卫和一个宫女在偷情。 “见到一个王模样的人没有?” 宫女惊慌的一指,高长恭心下一惊,大哥竟然进了嫔妃们住的后宫? 没有皇帝的召见,随意进入后宫,这被皇宫侍卫发现,是大罪。 可是,高长恭不能不管。 高长恭一提袍子,披风翩然,从围墙跃过燕朝门。 “谁?” “扑通”的水声传来,马上吸引了黄门过去。 高长恭疑惑间,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 “二哥?” 声音未落,兄弟俩已经落在了后宫的围墙外。 当高孝珩和高长恭俩人,返回到婚宴大殿时,婚宴早已经开始。 在众人凝重的神色中,高长恭看到高孝瑜,已经被愤怒的高湛,命令喝着面前的酒。 高长恭默默的数了数,不多不少,和前世一样,有三十七杯。 但是,是大杯。 两眼冷郁的高湛,暗含杀机。 高长恭暗惊,前世,大哥的死,是皇帝授意? 前世的悲剧,因地点的改变,高长恭没有来得及阻止,似乎又要再次上演。 高孝瑜私会宫女,惹恼高湛。 本就身材高伟,魁梧有力的高孝瑜,随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肚子越来越粗,似乎要被撑破。 高长恭的目光,落在高湛身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自从高长恭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高湛身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个人叫娄子彦,他是武明皇后娄昭君的侄子,算起来,高长恭要叫他一声表叔。 这是一个贪婪的小人,仗着是娄昭君的亲侄子,曾因贪贿被贬,每到任上,就搜刮当地的老百姓,致使老百姓怨声载道,几经贬谪。 但因他的身份,最终又被启用,调回皇宫。 前世,就是这个人,送高孝瑜回去的途中,半路下毒毒死了高孝瑜。 高长恭一直怀疑他。 高长恭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在冷冷的看着高孝瑜。 这两个人,一个就是侍中和士开,一个就是赵郡王高睿。 因高孝瑜劝高湛离他们俩人远一点,这两个互不欣赏的人,走到了一起,共同对付高孝瑜。 这俩人,无数次的在高湛面前,挑拨离间。 如今的高湛,早已对高孝瑜起了反感,只是高孝瑜不知道而已。 “陛下,太子大婚之夜,有人却要行苟且之事,这是对太子,对陛下的大不敬,最为不吉利。” “皇宫里的宫婢,及其他女子,其实都算是陛下的侍妾,是谁,胆敢染指陛下的女人?” 这俩人一附一和的话,在高湛耳畔响起。 高湛的内心,抑郁痛楚,皇宫里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但她却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痛苦的回忆,终于让高湛一下子爆发,他一刻也不想看到高孝瑜了。 “来人,送河南王出宫。” 高湛的话未落,旁边的娄子彦,就应声出来,架着已经喝得站立不稳的高孝瑜,拖拽着向宫外走起。 河间王高孝琬,这个文襄帝高澄唯一的嫡子,见娄子彦拖拽他的大哥,一向傲气的他,抬起手来指着娄子彦就要大声制止。 老二广宁王高孝珩,连忙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高湛。 皇帝今晚触景生情,情绪极为不稳定。 高孝珩不想他的兄弟,再额外受罚。 高孝珩把目光转向高长恭,怎么办?在太子的婚宴上,他们兄弟几人是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如果要向高湛告辞,提前离开,正在气恼的高湛,会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他们。 到时候,兄弟几人,都会身陷囹圄。 高长恭没有说什么,眼眸深沉,让人琢磨不透。 兄弟几人眼睁睁的看着高孝瑜被拖拽了出去。 “三哥,大哥会没事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安德王高延宗,胖嘟嘟的手,端着酒杯过来,对高孝琬道。 “对吧,四哥?” 高孝琬不说话,高延宗又转头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点点头,他已让阿四在宫外外等候,此生,不会让高孝瑜再发生意外。 酒过三巡,婚宴大殿气氛渐渐缓和,渐渐有了笑声。 高阿那肱端着酒樽,顺着给熟人敬酒,慢慢来到高长恭身边。 当听到高阿那肱低声的话时,高长恭手中的酒,差点撒泼。 娄子彦竟然没有带着高孝瑜,从宾客通过的前隆门出去。 阿四在外面,没有等到高孝瑜。 一丝寒意,从高长恭的心底升起。 千防万防,防不过变化。 难道命运的悲剧,要再次重演? 无法向其他兄弟解释,无法说明,他们的兄长,即将遇到生命危险。 高长恭握着酒樽的手,在用力的握着,酒水在微微晃动。 此时的高湛,在一帮佞臣的丛拥中,在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一脸的酒气,难掩双眼的忧郁。 高长恭迅速穿过宾客,在即将跨出殿外时,身后却传来冷冷的声音。 “四郎,你要去哪里?太子的婚宴,你竟擅自早早离开?” 高长恭身形一滞,这是皇帝的声音。 一转身,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支剑,已经对着他刺了过来。 第403章命运的悲剧 醉酒出宫的高孝瑜,结果被车夫毒杀,并伪装现场,说是高孝瑜醉酒狂乱狂,乱跳下马车,跌落深沟淹死。 今世,高长恭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是,高长恭早早的进宫,却没有找到高孝瑜。 而派去河南王府的护卫,回来说高孝瑜已早早的进宫了。 高长恭知道,高家的男子,多是多情种,高孝瑜早早的进宫,肯定去找那个叫尔朱摩女的宫女了。 按着前世的记忆,高长恭向幽兰阁走去。 前世,就是有人告密,醉酒的高湛,在幽兰阁,撞见了高孝瑜和尔朱摩女。 今日的幽兰阁,却空无一人。 “换地点了?” 高长恭心下大急,高孝瑜私会尔朱摩女地点的改变,若大的皇宫,他就难以寻找了。 自从祖母死后,尔朱摩女就被从北宫调到了皇宫。 前世,尔朱摩女调来皇宫后,负责的是高湛的饮食。 想到这,高长恭沿着制作婚宴的厨房外围寻找。 可是找了半天,既没有看到高孝瑜,也没有看到尔朱摩女。 婚宴即将开始,寻找的高长恭,突然听到的树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长恭冲过去,只听啊的一声,却是一个皇宫侍卫和一个宫女在偷情。 “见到一个王模样的人没有?” 宫女惊慌的一指,高长恭心下一惊,大哥竟然进了嫔妃们住的后宫? 没有皇帝的召见,随意进入后宫,这被皇宫侍卫发现,是大罪。 可是,高长恭不能不管。 高长恭一提袍子,披风翩然,从围墙跃过燕朝门。 “谁?” “扑通”的水声传来,马上吸引了黄门过去。 高长恭疑惑间,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 “二哥?” 声音未落,兄弟俩已经落在了后宫的围墙外。 当高孝珩和高长恭俩人,返回到婚宴大殿时,婚宴早已经开始。 在众人凝重的神色中,高长恭看到高孝瑜,已经被愤怒的高湛,命令喝着面前的酒。 高长恭默默的数了数,不多不少,和前世一样,有三十七杯。 但是,是大杯。 两眼冷郁的高湛,暗含杀机。 高长恭暗惊,前世,大哥的死,是皇帝授意? 前世的悲剧,因地点的改变,高长恭没有来得及阻止,似乎又要再次上演。 高孝瑜私会宫女,惹恼高湛。 本就身材高伟,魁梧有力的高孝瑜,随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肚子越来越粗,似乎要被撑破。 高长恭的目光,落在高湛身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自从高长恭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高湛身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个人叫娄子彦,他是武明皇后娄昭君的侄子,算起来,高长恭要叫他一声表叔。 这是一个贪婪的小人,仗着是娄昭君的亲侄子,曾因贪贿被贬,每到任上,就搜刮当地的老百姓,致使老百姓怨声载道,几经贬谪。 但因他的身份,最终又被启用,调回皇宫。 前世,就是这个人,送高孝瑜回去的途中,半路下毒毒死了高孝瑜。 高长恭一直怀疑他。 高长恭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在冷冷的看着高孝瑜。 这两个人,一个就是侍中和士开,一个就是赵郡王高睿。 因高孝瑜劝高湛离他们俩人远一点,这两个互不欣赏的人,走到了一起,共同对付高孝瑜。 这俩人,无数次的在高湛面前,挑拨离间。 如今的高湛,早已对高孝瑜起了反感,只是高孝瑜不知道而已。 “陛下,太子大婚之夜,有人却要行苟且之事,这是对太子,对陛下的大不敬,最为不吉利。” “皇宫里的宫婢,及其他女子,其实都算是陛下的侍妾,是谁,胆敢染指陛下的女人?” 这俩人一附一和的话,在高湛耳畔响起。 高湛的内心,抑郁痛楚,皇宫里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但她却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痛苦的回忆,终于让高湛一下子爆发,他一刻也不想看到高孝瑜了。 “来人,送河南王出宫。” 高湛的话未落,旁边的娄子彦,就应声出来,架着已经喝得站立不稳的高孝瑜,拖拽着向宫外走起。 河间王高孝琬,这个文襄帝高澄唯一的嫡子,见娄子彦拖拽他的大哥,一向傲气的他,抬起手来指着娄子彦就要大声制止。 老二广宁王高孝珩,连忙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高湛。 皇帝今晚触景生情,情绪极为不稳定。 高孝珩不想他的兄弟,再额外受罚。 高孝珩把目光转向高长恭,怎么办?在太子的婚宴上,他们兄弟几人是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如果要向高湛告辞,提前离开,正在气恼的高湛,会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他们。 到时候,兄弟几人,都会身陷囹圄。 高长恭没有说什么,眼眸深沉,让人琢磨不透。 兄弟几人眼睁睁的看着高孝瑜被拖拽了出去。 “三哥,大哥会没事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安德王高延宗,胖嘟嘟的手,端着酒杯过来,对高孝琬道。 “对吧,四哥?” 高孝琬不说话,高延宗又转头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点点头,他已让阿四在宫外外等候,此生,不会让高孝瑜再发生意外。 酒过三巡,婚宴大殿气氛渐渐缓和,渐渐有了笑声。 高阿那肱端着酒樽,顺着给熟人敬酒,慢慢来到高长恭身边。 当听到高阿那肱低声的话时,高长恭手中的酒,差点撒泼。 娄子彦竟然没有带着高孝瑜,从宾客通过的前隆门出去。 阿四在外面,没有等到高孝瑜。 一丝寒意,从高长恭的心底升起。 千防万防,防不过变化。 难道命运的悲剧,要再次重演? 无法向其他兄弟解释,无法说明,他们的兄长,即将遇到生命危险。 高长恭握着酒樽的手,在用力的握着,酒水在微微晃动。 此时的高湛,在一帮佞臣的丛拥中,在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一脸的酒气,难掩双眼的忧郁。 高长恭迅速穿过宾客,在即将跨出殿外时,身后却传来冷冷的声音。 “四郎,你要去哪里?太子的婚宴,你竟擅自早早离开?” 高长恭身形一滞,这是皇帝的声音。 一转身,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支剑,已经对着他刺了过来。 第404章酒醉淹死 第404章酒醉淹死 第404章酒醉淹死 一转身,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支剑,已经对着他刺了过来。 面对那支刺过来的剑,高长恭一动也不动,静静的站着,面色平静。 “王,太子殿下的大婚,怎能不恭祝完就要走?陛下手中的剑,可不长眼。 剑可是不长眼,六亲不认哦。” 说话的是东宫的护卫都督韩长鸾,真会火上加油。 高长恭瞟了一眼这个未来的佞臣,他还没有开始收拾他呢,他就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了。 韩长鸾不知为啥,端着酒的手,哆嗦了一下。 高长恭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 “韩都督,你是在说陛下吗?你说陛下六亲不认,想血溅太子殿下的婚宴?” “啊?王,臣是说,太子大婚,我等应开怀畅饮,共祝太子新婚美满。” 高长恭心里骂了一句小人,那么大的孩子,懂得什么叫新婚美满? 而此时,手握宝剑的高湛,突然一个趔趄,手中的剑掉了下来。 韩长鸾连忙捡起地上的剑,双手捧着,想要再次递给高湛。 高阿那肱跨上前一步,挡在了高长恭面前,道: “韩都督,陛下醉酒,注意不小心伤着圣体。” 韩长鸾一愣的瞬间,剑已被高阿那肱迅速拿在手上。 高长恭跨前两步,轻轻的扶住了高湛。 “九叔,站稳。” 高湛晃了晃头,似乎清醒了一些。 “四郎,你是要去出恭吗?等一下朕,朕也要去。” 高湛说着,歪歪倒倒的靠在了高长恭身上,扶着高长恭就往外走。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阴浓的乌云,沉沉下坠,亦如高长恭现在的心情。 而这时,拉着高孝瑜的那辆马车,已经离开了皇宫。 之前,曾有宫中黄门,上前来请求送高孝瑜回府,但是,都被娄子彦挥鞭打退。 没办法,不能随意进出婚宴大殿的黄门,只好找机会报告了高阿那肱。 娄子彦把高孝瑜架进一辆早已候着的马车,亲自驾着马车,向宫外驶去。 马车穿过皇宫幽深的便道,来到了云龙门。 当年高演发动政变,押着宰相杨愔,就是从云龙门进入皇宫。 因为云龙门,地处皇宫偏僻之处,靠近后宫,一般皇宫护卫,都会远离这里,黄门为避是非,也很少经过这里。 高长恭为了以防万一,命高阿那肱在今晚高孝瑜可能出去的路上,埋伏了一些心腹护卫。 因云龙门是后宫出入的道路,又因人手不够,就没有派人等候。 在云龙门附近,马车突然慢了下来。 一个黑影一闪而出。 马车戛然而止。 那个黑影想掀开车帘,却被娄子彦制止住。 “蠢材,这是在宫中。” 在黑影一愣的瞬间,娄子彦夺过黑影手中的瓶子,手中的鞭子一扬,便拉着高孝瑜冲出了皇宫。 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中的皇宫,已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又看了一眼帘子遮挡的车内,娄子彦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的笑意。 高孝瑜因是文襄帝高澄的长子,高澄活着的时候,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常常欺负他们,不把他们这些表亲放在眼里。 高湛登基以后,长大懂事的高孝瑜,又仗着他从小和高湛玩到大,更是恩宠。 这些,早已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今日揣摩圣意,还不借机要了高孝瑜的命? 但,皇家风云变幻,天子更是喜怒无常,娄子彦不想鲁莽,他要想个万全之策。 马车没有向着高孝瑜住的南城而去,而是拉着高孝瑜,向北城方向奔驰。 出了西华门,来到了城外。 这时,夜色阑珊,旷野无人。 马车后停下,娄子彦掀开了车帘。 此时的高孝瑜,已醉吐不已,正有气无力的躺在马车里。 “河南王,河南王。” 娄子彦声音幽幽。 一只手,揪住了高孝瑜的后衣领,一只手,拿着毒酒,就要送到高孝瑜的嘴边。 “河南王,喝点茶水解解酒。” 娄子彦说着,阴阴的一笑,毒酒就要灌进高孝瑜的嘴里。 突然,醉得不省人事的高孝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河南王,你没醉?” 娄子彦吓得手一哆嗦,不敢相信。 高孝瑜瞪着眼睛,三十七杯酒,怎能不醉?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塞在他食案上的字条,让他不得不强睁开了眼睛。 “趁你酒醉,要你命。” 字条上的字,让高孝瑜想一直保持清醒的大脑,可他清醒过分了,突然想起了少年时代的遇到的尔朱摩女,多年不见,他忍不住想去看望她。 但却被高湛看到了,命他喝下了三十七杯酒。 “还是醉了,哈哈哈。” 娄子彦最终发现,高孝瑜是真的醉了。 狂笑着的娄子彦,再次哄骗道: “喝下这解酒茶吧。” 当的一声,高孝瑜挥手一挡,正打在盛着毒酒的酒盅上。 娄子彦恼羞成怒,猛扑过去,想掐住高孝瑜的脖子,把毒酒灌进高孝瑜的嘴里。 咚的一声闷响,娄子彦的头上,狠狠的挨了一棒。 娄子彦嗷的叫了一声,松开了高孝瑜。 一只手,抓住娄子彦的衣领,像提死猪一样,一下子就把娄子彦丢到了车外面。 躺在地上的娄子彦,看到一个紫衣翩翩的女子,头戴帷帽,飘飘欲仙的立在马车上。 还有一个同样带着帷帽,身穿粉色罗裙的女子候在马车旁。 “你………你们?” 娄子彦的话还没有说完,车上的女子便飘到了他面前。 紫衣女子手一扬,有东西从她的手中弹出。 娄子彦只感到四肢一麻,便动弹不得。 紫衣女子一脚蹬在娄子彦身上,摔懵的娄子彦还想挣扎一下,但四肢无力。 啪的一巴掌,紫衣女子狠狠的扇在娄子彦的脸上。 娄子彦马上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瓶中的毒酒,咕咕的灌进娄子彦的嘴里。 “嗯你………你们竟敢………我的父亲…………饶不了你们。” 紫衣女子笑了起来,声音如夜莺一样动听。 “你的父亲?你就安心的走吧,你的父亲很快就会去陪你。” 娄子彦不相信的瞪圆了眼睛,最终被粉衣女子抓起,一下子丢进了路旁的沟渠里。 娄子彦在水里扑腾了一会,慢慢的沉了下去。 第405章误入凡尘的仙子 第405章误入凡尘的仙子 娄子彦在水里扑腾了一会,慢慢的沉了下去。 翌日,娄子彦死亡的消息,传遍了邺城。 因醉酒,娄子彦送河南王回府后,独自一人驾着马车出了城门,最后在城外,连马车带人,冲进了沟渠,活活淹死。 娄子彦的父亲娄睿,这个是武明皇后娄昭君的亲侄子,大齐最新贵的外戚,早在孝昭帝时代,就被加封为东安郡王。 这个东安王,怎相信自己的儿子,是醉酒跌入河中淹死的? 娄睿披散头发,进宫面圣。 在太极殿东阁,泪眼婆娑的娄睿,向高湛哭诉: “陛下,河南王喝三十七杯不死,我儿却丧命沟渠,臣不信。” 一夜没有睡好的高湛,脸色极差,皱起了眉。 “东安王何意?” “陛下,子彦喝酒一向豪迈,不该死啊?” 站在文臣上首的高长恭,冷冷道: “东安王,你认为谁该死?” 娄睿被高长恭问得一愣,站在高长恭后面的高阿那肱,接着道: “东安王,你是说,如果昨夜是河南跌进河里,那河南王就是该死吗?” “你………你们,你………” 娄睿被问得张口结舌。 高睿一见,忙站出来道: “东安王,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是啊,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谁也没有想到,子彦就会这样没了。” 娄睿一听,更是老泪纵横。昨夜皇帝叫他儿子去送高孝瑜,可他能怪皇帝吗? “陛下,我儿冤死啊,家人发现他的指甲发黑,我儿是先被下毒,后才被淹死的。” 高湛一听,气得半死。好在高孝瑜没有死,不然,听到这种话,人人都会认为是他毒死了自己的亲侄子。 “够了,你是在怀疑朕在下毒吗?朕想让谁死,他不得不死,用得着下毒吗?” 娄睿咯噔一下子,闭了嘴。 这时,一个御史台言官,双手捧着一叠奏折,急步来到高湛身边,举过头顶。 高湛拿过一看,眼含怒火,对正退下去的娄睿,怒喝道: “东安王,你好大胆?” 娄睿一惊,双腿一颤,差点跪下。 正所谓天子一怒,雷霆万钧。 高湛:“东安王,好你个贪狼。” 娄睿:“陛………陛下,臣………” 高湛:“臣你个屁,你配称臣?” 众人不解,一向温雅从容的高湛,怎么突然这样暴怒? “当年你也在光州,不顾廉耻,敛财无度,就被朕的兄长怒斥,差点在监狱里处死。 可你不知悔改,在天保末年,又在瀛洲任上,搜刮民财,如果不是朕的二哥驾崩,你恐怕就在坟里搜刮地皮了。 你作为娄家的人,还好意思左一次,右一次的求朕的母亲救你? 如今,朕的母亲已薨逝,看谁还救得了你?” 娄睿闻言大惊,可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有御前侍卫上前,五花大绑的绑了他。 “姑母,姑母,姑母救命啊………”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武明皇后早已经薨逝,娄睿还大喊救命? “去你的,你就去地下请朕的母亲救你吧。” 高湛话音未落,手中的宝剑已脱手。 娄睿惊恐的望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宝剑,摇摇晃晃,缓缓倒下。 高长恭把已经拔出来的尚方宝剑,重新插入刀鞘。 高湛亲自动手,他就不用脏了御赐的宝剑了。 站在高湛身边的和士开,看到娄睿的惨状,不觉后脖颈发凉。 曾几何时,娄睿这个武明皇后的亲侄子,何其的风光,但娄昭君一死,娄家就在新皇面前失势了。 和士开默默的看了一眼高湛,高湛活着,他可风光无限好,但就怕以后……… 娄睿的例子,就在眼前,和士开心里,五味杂陈。 郑楚儿在兰陵王府听到娄睿父子的事,心中的压抑,终于舒缓。 这代表高长恭的大哥暂时安然无事,破了前世惨死的魔咒。 孩子满一百日后,郑楚儿想到莲花庵替孩子还愿,顺便探望慧尼住持。 慧尼住持一听郑楚儿来了,急忙迎出来。 但看到郑楚儿没有带着孩子来,心里不免失落。 “王妃应去妙胜尼寺,探望一下故人。” 郑楚儿点点头,她知道慧尼住持说的故人就是李祖娥。 “昭信娘娘自然要是要去探望的,妾这次来,还想给老住持,不,妾的外祖母上三柱香。” “王妃有心了。” 在莲花庵的后山上,郑楚儿长跪在地。 “外祖母,您的小重孙女出世了,和您的两个小重孙一样可爱。” 郑楚儿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道: “外祖母在天有灵,保佑孙媳妇找到婆母。” 从莲花庵出来,郑楚儿让车夫驶向妙胜尼寺。 还没有到妙胜尼寺,郑楚儿就感觉到有点不对。 在妙胜尼寺外围,气氛有点怪异。 一些化妆成香客的人,在庙外围踟蹰。 直到到了妙胜尼寺门口,郑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都是宫廷侍卫。 郑楚儿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人,作为皇帝,入寺内烧香拜佛,在大齐并不为怪。 但是,如今这妙胜尼寺,有一个特殊的人在,高湛来这里,就显得气氛怪异。 “他会不会伤害到文宣皇后?” 郑楚儿望着那些个冷酷无情,一脸阴寒的宫廷侍卫,心下一惊。 突然,郑楚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携带着一身杀气,手提利剑,向前掠去。 那个人,是刘桃枝。 这个高家从前的家奴,自高祖皇帝以来,就成了高家的马前卒。 让杀谁便杀谁,不管是王,还是将。 郑楚儿记得,前世,这个经历了高家几代掌权者的恶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文宣皇后可能有难了。” 郑楚儿说了一声,连忙向前奔去。 尚书令、兰陵王的王妃,谁人不知? 皇宫侍卫,竟没有阻拦郑楚儿。 一条僻静的寺中小路,蜿蜒向前。李祖娥住的禅房,就在前面。 郑楚儿看到禅房不远处,一个华丽而孤独的身影,默默的站在假山高高的石阶上。 望着静默的禅房,帝王之尊,也孤苦伶仃。 禅房的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打开。 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禅房外,灰衫素颜,越发显得身形单薄,人见犹怜。 微风拂过玉琢的容颜,仍如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高湛的心,紧了一下。 第405章误入凡尘的仙子 第405章误入凡尘的仙子 娄子彦在水里扑腾了一会,慢慢的沉了下去。 翌日,娄子彦死亡的消息,传遍了邺城。 因醉酒,娄子彦送河南王回府后,独自一人驾着马车出了城门,最后在城外,连马车带人,冲进了沟渠,活活淹死。 娄子彦的父亲娄睿,这个是武明皇后娄昭君的亲侄子,大齐最新贵的外戚,早在孝昭帝时代,就被加封为东安郡王。 这个东安王,怎相信自己的儿子,是醉酒跌入河中淹死的? 娄睿披散头发,进宫面圣。 在太极殿东阁,泪眼婆娑的娄睿,向高湛哭诉: “陛下,河南王喝三十七杯不死,我儿却丧命沟渠,臣不信。” 一夜没有睡好的高湛,脸色极差,皱起了眉。 “东安王何意?” “陛下,子彦喝酒一向豪迈,不该死啊?” 站在文臣上首的高长恭,冷冷道: “东安王,你认为谁该死?” 娄睿被高长恭问得一愣,站在高长恭后面的高阿那肱,接着道: “东安王,你是说,如果昨夜是河南跌进河里,那河南王就是该死吗?” “你………你们,你………” 娄睿被问得张口结舌。 高睿一见,忙站出来道: “东安王,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是啊,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谁也没有想到,子彦就会这样没了。” 娄睿一听,更是老泪纵横。昨夜皇帝叫他儿子去送高孝瑜,可他能怪皇帝吗? “陛下,我儿冤死啊,家人发现他的指甲发黑,我儿是先被下毒,后才被淹死的。” 高湛一听,气得半死。好在高孝瑜没有死,不然,听到这种话,人人都会认为是他毒死了自己的亲侄子。 “够了,你是在怀疑朕在下毒吗?朕想让谁死,他不得不死,用得着下毒吗?” 娄睿咯噔一下子,闭了嘴。 这时,一个御史台言官,双手捧着一叠奏折,急步来到高湛身边,举过头顶。 高湛拿过一看,眼含怒火,对正退下去的娄睿,怒喝道: “东安王,你好大胆?” 娄睿一惊,双腿一颤,差点跪下。 正所谓天子一怒,雷霆万钧。 高湛:“东安王,好你个贪狼。” 娄睿:“陛………陛下,臣………” 高湛:“臣你个屁,你配称臣?” 众人不解,一向温雅从容的高湛,怎么突然这样暴怒? “当年你也在光州,不顾廉耻,敛财无度,就被朕的兄长怒斥,差点在监狱里处死。 可你不知悔改,在天保末年,又在瀛洲任上,搜刮民财,如果不是朕的二哥驾崩,你恐怕就在坟里搜刮地皮了。 你作为娄家的人,还好意思左一次,右一次的求朕的母亲救你? 如今,朕的母亲已薨逝,看谁还救得了你?” 娄睿闻言大惊,可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有御前侍卫上前,五花大绑的绑了他。 “姑母,姑母,姑母救命啊………”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武明皇后早已经薨逝,娄睿还大喊救命? “去你的,你就去地下请朕的母亲救你吧。” 高湛话音未落,手中的宝剑已脱手。 娄睿惊恐的望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宝剑,摇摇晃晃,缓缓倒下。 高长恭把已经拔出来的尚方宝剑,重新插入刀鞘。 高湛亲自动手,他就不用脏了御赐的宝剑了。 站在高湛身边的和士开,看到娄睿的惨状,不觉后脖颈发凉。 曾几何时,娄睿这个武明皇后的亲侄子,何其的风光,但娄昭君一死,娄家就在新皇面前失势了。 和士开默默的看了一眼高湛,高湛活着,他可风光无限好,但就怕以后……… 娄睿的例子,就在眼前,和士开心里,五味杂陈。 郑楚儿在兰陵王府听到娄睿父子的事,心中的压抑,终于舒缓。 这代表高长恭的大哥暂时安然无事,破了前世惨死的魔咒。 孩子满一百日后,郑楚儿想到莲花庵替孩子还愿,顺便探望慧尼住持。 慧尼住持一听郑楚儿来了,急忙迎出来。 但看到郑楚儿没有带着孩子来,心里不免失落。 “王妃应去妙胜尼寺,探望一下故人。” 郑楚儿点点头,她知道慧尼住持说的故人就是李祖娥。 “昭信娘娘自然要是要去探望的,妾这次来,还想给老住持,不,妾的外祖母上三柱香。” “王妃有心了。” 在莲花庵的后山上,郑楚儿长跪在地。 “外祖母,您的小重孙女出世了,和您的两个小重孙一样可爱。” 郑楚儿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道: “外祖母在天有灵,保佑孙媳妇找到婆母。” 从莲花庵出来,郑楚儿让车夫驶向妙胜尼寺。 还没有到妙胜尼寺,郑楚儿就感觉到有点不对。 在妙胜尼寺外围,气氛有点怪异。 一些化妆成香客的人,在庙外围踟蹰。 直到到了妙胜尼寺门口,郑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都是宫廷侍卫。 郑楚儿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人,作为皇帝,入寺内烧香拜佛,在大齐并不为怪。 但是,如今这妙胜尼寺,有一个特殊的人在,高湛来这里,就显得气氛怪异。 “他会不会伤害到文宣皇后?” 郑楚儿望着那些个冷酷无情,一脸阴寒的宫廷侍卫,心下一惊。 突然,郑楚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携带着一身杀气,手提利剑,向前掠去。 那个人,是刘桃枝。 这个高家从前的家奴,自高祖皇帝以来,就成了高家的马前卒。 让杀谁便杀谁,不管是王,还是将。 郑楚儿记得,前世,这个经历了高家几代掌权者的恶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文宣皇后可能有难了。” 郑楚儿说了一声,连忙向前奔去。 尚书令、兰陵王的王妃,谁人不知? 皇宫侍卫,竟没有阻拦郑楚儿。 一条僻静的寺中小路,蜿蜒向前。李祖娥住的禅房,就在前面。 郑楚儿看到禅房不远处,一个华丽而孤独的身影,默默的站在假山高高的石阶上。 望着静默的禅房,帝王之尊,也孤苦伶仃。 禅房的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打开。 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禅房外,灰衫素颜,越发显得身形单薄,人见犹怜。 微风拂过玉琢的容颜,仍如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高湛的心,紧了一下。 第405章误入凡尘的仙子 娄子彦在水里扑腾了一会,慢慢的沉了下去。 翌日,娄子彦死亡的消息,传遍了邺城。 因醉酒,娄子彦送河南王回府后,独自一人驾着马车出了城门,最后在城外,连马车带人,冲进了沟渠,活活淹死。 娄子彦的父亲娄睿,这个是武明皇后娄昭君的亲侄子,大齐最新贵的外戚,早在孝昭帝时代,就被加封为东安郡王。 这个东安王,怎相信自己的儿子,是醉酒跌入河中淹死的? 娄睿披散头发,进宫面圣。 在太极殿东阁,泪眼婆娑的娄睿,向高湛哭诉: “陛下,河南王喝三十七杯不死,我儿却丧命沟渠,臣不信。” 一夜没有睡好的高湛,脸色极差,皱起了眉。 “东安王何意?” “陛下,子彦喝酒一向豪迈,不该死啊?” 站在文臣上首的高长恭,冷冷道: “东安王,你认为谁该死?” 娄睿被高长恭问得一愣,站在高长恭后面的高阿那肱,接着道: “东安王,你是说,如果昨夜是河南跌进河里,那河南王就是该死吗?” “你………你们,你………” 娄睿被问得张口结舌。 高睿一见,忙站出来道: “东安王,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是啊,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谁也没有想到,子彦就会这样没了。” 娄睿一听,更是老泪纵横。昨夜皇帝叫他儿子去送高孝瑜,可他能怪皇帝吗? “陛下,我儿冤死啊,家人发现他的指甲发黑,我儿是先被下毒,后才被淹死的。” 高湛一听,气得半死。好在高孝瑜没有死,不然,听到这种话,人人都会认为是他毒死了自己的亲侄子。 “够了,你是在怀疑朕在下毒吗?朕想让谁死,他不得不死,用得着下毒吗?” 娄睿咯噔一下子,闭了嘴。 这时,一个御史台言官,双手捧着一叠奏折,急步来到高湛身边,举过头顶。 高湛拿过一看,眼含怒火,对正退下去的娄睿,怒喝道: “东安王,你好大胆?” 娄睿一惊,双腿一颤,差点跪下。 正所谓天子一怒,雷霆万钧。 高湛:“东安王,好你个贪狼。” 娄睿:“陛………陛下,臣………” 高湛:“臣你个屁,你配称臣?” 众人不解,一向温雅从容的高湛,怎么突然这样暴怒? “当年你也在光州,不顾廉耻,敛财无度,就被朕的兄长怒斥,差点在监狱里处死。 可你不知悔改,在天保末年,又在瀛洲任上,搜刮民财,如果不是朕的二哥驾崩,你恐怕就在坟里搜刮地皮了。 你作为娄家的人,还好意思左一次,右一次的求朕的母亲救你? 如今,朕的母亲已薨逝,看谁还救得了你?” 娄睿闻言大惊,可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有御前侍卫上前,五花大绑的绑了他。 “姑母,姑母,姑母救命啊………”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武明皇后早已经薨逝,娄睿还大喊救命? “去你的,你就去地下请朕的母亲救你吧。” 高湛话音未落,手中的宝剑已脱手。 娄睿惊恐的望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宝剑,摇摇晃晃,缓缓倒下。 高长恭把已经拔出来的尚方宝剑,重新插入刀鞘。 高湛亲自动手,他就不用脏了御赐的宝剑了。 站在高湛身边的和士开,看到娄睿的惨状,不觉后脖颈发凉。 曾几何时,娄睿这个武明皇后的亲侄子,何其的风光,但娄昭君一死,娄家就在新皇面前失势了。 和士开默默的看了一眼高湛,高湛活着,他可风光无限好,但就怕以后……… 娄睿的例子,就在眼前,和士开心里,五味杂陈。 郑楚儿在兰陵王府听到娄睿父子的事,心中的压抑,终于舒缓。 这代表高长恭的大哥暂时安然无事,破了前世惨死的魔咒。 孩子满一百日后,郑楚儿想到莲花庵替孩子还愿,顺便探望慧尼住持。 慧尼住持一听郑楚儿来了,急忙迎出来。 但看到郑楚儿没有带着孩子来,心里不免失落。 “王妃应去妙胜尼寺,探望一下故人。” 郑楚儿点点头,她知道慧尼住持说的故人就是李祖娥。 “昭信娘娘自然要是要去探望的,妾这次来,还想给老住持,不,妾的外祖母上三柱香。” “王妃有心了。” 在莲花庵的后山上,郑楚儿长跪在地。 “外祖母,您的小重孙女出世了,和您的两个小重孙一样可爱。” 郑楚儿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道: “外祖母在天有灵,保佑孙媳妇找到婆母。” 从莲花庵出来,郑楚儿让车夫驶向妙胜尼寺。 还没有到妙胜尼寺,郑楚儿就感觉到有点不对。 在妙胜尼寺外围,气氛有点怪异。 一些化妆成香客的人,在庙外围踟蹰。 直到到了妙胜尼寺门口,郑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都是宫廷侍卫。 郑楚儿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人,作为皇帝,入寺内烧香拜佛,在大齐并不为怪。 但是,如今这妙胜尼寺,有一个特殊的人在,高湛来这里,就显得气氛怪异。 “他会不会伤害到文宣皇后?” 郑楚儿望着那些个冷酷无情,一脸阴寒的宫廷侍卫,心下一惊。 突然,郑楚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携带着一身杀气,手提利剑,向前掠去。 那个人,是刘桃枝。 这个高家从前的家奴,自高祖皇帝以来,就成了高家的马前卒。 让杀谁便杀谁,不管是王,还是将。 郑楚儿记得,前世,这个经历了高家几代掌权者的恶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文宣皇后可能有难了。” 郑楚儿说了一声,连忙向前奔去。 尚书令、兰陵王的王妃,谁人不知? 皇宫侍卫,竟没有阻拦郑楚儿。 一条僻静的寺中小路,蜿蜒向前。李祖娥住的禅房,就在前面。 郑楚儿看到禅房不远处,一个华丽而孤独的身影,默默的站在假山高高的石阶上。 望着静默的禅房,帝王之尊,也孤苦伶仃。 禅房的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打开。 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禅房外,灰衫素颜,越发显得身形单薄,人见犹怜。 微风拂过玉琢的容颜,仍如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高湛的心,紧了一下。 第406章逝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第406章逝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第406章逝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高湛的心,紧了一下。 那个朱玉圆润,风华绝代的皇后,已如过往云烟,但眼前的人儿,更揪着高湛的心。 忽见李祖娥转过身来,身子如一枚风中的叶子,被风吹得如一片纸人一般。 帝王冷硬的心,不由得再次动了一下。 有护卫走到李祖娥面前,说了句什么,李祖娥向便向高湛这边走来。 高湛静静的站着,随着李祖娥的一步步走近,高湛的心,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 那日,那抽在李祖娥身上的鞭子,哪一鞭不是抽在他的心上? 瞟了一眼四周戒备森严的护卫,高湛也顾不得冷傲了,急忙走下石阶。 “祖娥………” 可是,李祖娥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她双手合十,道了一声: “施主。” 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声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高湛抬着伸出来的手,呆呆的站着……… 逝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郑楚儿默默的转身离开,这一世,许多事变了。 但变了的,是沧海桑田,不变的,是那份情。 还未回到兰陵王府,郑楚儿看到府外,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经候在门外。 那看似悠闲的踱步,实则脚步紊乱。 “才来?” “人家已经快了。” “孩子们都等得心急了。” 郑楚儿噗嗤一下,是他心急了吧? “笑什么?孩子们都闹着找你呢。” 郑楚儿拉着那双白皙的手,笑道: “好好好,孩子们都等得心急了,只是你不急。” 高长恭一听,握着郑楚儿的手,狠狠的一捏。 “啊喔。” 郑楚儿痛哼一声,顺势倒在某人身上。 某人张开双手,拥伊人入怀。 “啧啧………” 后面跟着的弄琴、知书和如画,几人啧啧嘴,互望一眼,窃窃低笑。 前面的那俩人,哪管后面人的笑?拦腰抱起,进了府。 这边俩人,浓情蜜意,横卧相拥。 而皇宫中,高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皇宫时,已是黄昏时分。 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寝宫,暮色中的显德宫,虽宫灯已上,但仍然一片孤寂。 “陛………陛下,回………回宫了?” 胡皇后宫中的侍女,不知站在晚风中做什么,被高湛撞见,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 高湛无视的从侍女身边走过,侍女心中舒了一口气,却又见高湛猛的转过头来。 “陛下。” 侍女看到高湛目光冷戾,一下子便跪了下去。 “陛下………” “起来带路。” 高湛喝道。 侍女一听,又一惊。 战战兢兢的提着灯笼,侍女在前面走着,步履蹒跚。 胡皇后宫中的宫婢,看到高湛突然驾到,均被吓了一跳,神色慌张。 有反应快的,忙跑进去禀告胡皇后。 高湛跨进胡皇后的寝宫,胡皇后已经忙出来迎接。 “陛下………” 胡皇家不知是惊喜,还是委屈,竟有点结巴,毕竟,高湛很久没有来看她了。 高湛没有说话,抬了抬手,胡皇后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陛下………” 胡皇后温温柔柔的站起来,虽生过两个孩子,仍然美艳年轻。 但不想高湛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却又转身离开,神情落寞。 胡皇后愣愣的望着,不知所以。 “陛下走了。” 突然,从胡皇后的后面,闪出一个男子来。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侍中和士开。 这个高湛的宠臣,一个男子,居然留在皇后的寝宫………… 高湛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胡皇后的寝宫,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眼睛通红且绝望。 望了一眼妙胜尼寺的方向,一滴眼泪,从高湛的眼角滑落。 突然,一口鲜血,从高湛的口中,喷了出来。 “陛下………” 护卫们大惊,慌忙叫来辇轿,把高湛送回了显德宫。 皇帝病倒了,这个消息,让朝臣忧心忡忡。 因为驻守汾州,虎视玉璧的左丞相斛律金也病倒了,正在邺城治病。 斛律金奉旨回邺城治病前,把兵权交给了儿子斛律光。 斛律光和驻守西汾州的郑孝行,死死扼制住玉璧的咽喉,周军休想西出关中一步。 郑楚儿盘点母亲作为嫁妆给她的商铺,又在邺城贵妇中宣传募捐,为驻守边关的将士,制作棉衣棉被。 而远在西汾州的元一仪,已为人母,为郑楚儿的大哥郑珂,生了一个儿子。 元一仪拿出多年经商积攒下来的钱,也为边关的将士制作了大批的棉靴和棉袍。 元一珉见自家的钱,流到外人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等着机会。 “是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望着夜色中朦朦胧胧的玉璧,元一珉嘴角一阵冷笑。 突然,黑暗的夜空,划过一缕缕骇人的流星。 光束如黑夜中罗刹恐怖的目光,诡异的瞟过人间。 “哈哈,高氏将灭,天下易主………” 元一珉压低嗓子的阴笑,沉哑恐怖。 彗星的出现,意识着天下纷乱,国将易主。 大齐皇宫,因为这颗彗星的出现,人人谈虎色变,个个担心国之命脉,天子的龙体,有什么闪失。 “陛下的龙体,忧郁转焦躁,陛下不能喝酒了。” 御医徐之才,望着高湛日益孱弱的身体,忧心道。 “呵呵………” 高湛冷呵两声,冷冷的抬眼看了一眼远处,又是一大杯酒下肚。 “陛下,保重龙体………” 徐之才跪下,摇头劝道。 “陛下………” “咳咳,咳咳………” 酒下肚,高湛便猛咳起来。 “陛下………” 看着高湛一张桀骜冷魅的脸,咳得涨红起来,和士开的眼里,有眼泪要滚落下来。 和士开这是真的为高湛担心。 高湛活着,他衣食无忧,加官进爵。 一旦高湛驾崩,按照高家“兄死弟及”的传统,新的皇帝,会给他好果子吃? 和士开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是,看人还是看得出来的。 高家除了高湛,哪一个心里不轻看,不嫉恨他? 徐之才急忙让宫人按方子煎药,不愧是大齐医界第一高手,高湛服下汤药后,脸色渐渐好转,发红的眼睛,也慢慢变正常。 和士开连忙过去,端着水,让高湛漱口。 高湛扶着和士开的手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和士开的肩膀。 刚刚和士开的眼泪,软化了他冰冷麻木的心。 身在帝王之家,更渴望真情。 然“彗星现,君主换”。 天象异常,人心惶惶。 第407章彗星现郡主换 第407章彗星现郡主换 然“慧星现,君主换”。 天象异常,人心惶惶。 高湛也不例外,慧星的出现,让他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发生。 “陛下,什么样的天象,都有解,陛下不必忧心。” 和士开在高湛这段生病的日子里,和胡皇后一起,日日尽心伺候在高湛身边。 “何解?” 和士开凑近高湛的耳旁,低声道: “臣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让陛下躲过这次异常之灾。” “什么办法?” “今太子麒麟慧质,东宫呈祥,陛下何不顺天而为,传位于太子?” 和士开不等高湛说话,接着道: “太子尚年幼,而陛下春秋鼎盛,一切国家大事,还不是陛下说了算?” 和士开的话,打开了高湛的心结。 高湛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 “士开,此主意甚好,东平王资质尚佳,本是储君最好的人选,皇位禅让,当选东平王。” 和士开呆住了。 和士开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见他就小鼻子一哼,小眼睛白翻白翻的东平王。 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东平王,三殿下,哪有太子容易掌控? “陛下,自古长幼有序,立长不立幼。” “古训曰:立贤不立长。”高湛道。 “哼,大坏蛋。” 不等和士开再说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高湛的睡阁传出。 一个一身元宝花的小童,小身子依在屏风上,双手抱着一个精致的玩偶,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气嘟嘟的瞪着和士开。 这个让和士开一惊的小孩,就是高湛口中的东平王,高湛最喜欢的儿子高俨。 “哈哈………” 久病的高湛,笑得气喘,笑得开心。 而和士开的脸色,青红不定。 小小岁数,就看他不顺,以后真登基为帝,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和士开心里,一阵寒意。 “侍中下去吧。” 见儿子来,士开都不叫了,改叫侍中了,和士开沮丧的退了出去。 不过,和士开并没有离开皇宫,他避开皇宫侍卫,来到了胡皇后中宫的后花园。 后花园一扇紫藤遮掩的小门,轻轻一推,门便被推开。 胡皇后的身影,在假山后面若隐若现。 和士开把高湛要传位给高俨的事,说给胡皇后听。 和士开急需胡皇后的支持,他们两人要合力说服皇帝,把皇位禅让给太子高纬。 但出乎和士开的意料,胡皇后听了,并不感到震惊。 天降异象,预示着新的朝代的开启,高湛把皇位禅让给高俨,高俨也是她的儿子。 何况胡皇后确实看着高俨,要比他的兄长高纬强,小小年纪,就与众不同,像个小大人似的。 “皇后,东平王自小就不与你亲近,日后长大,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和士开说着,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胡皇后的手。 胡皇后并没有躲闪,任由和士开把她轻轻的拉入怀中。 在高湛那里得不得宠爱的胡皇后,在和士开身上,感受到了温暖,她要与和士开站在一起。 皇位禅让的事,不是小事,皇帝要把帝位禅让给东平王,群臣议论纷纷。 毕竟,在这个朝代,立嫡立长,才是正统。但连和士开都无能为力,还有哪个能说服皇帝? “有………” “他?” 朝臣们低声议论,窃窃私语。 “和士开?不是也无能为力?” “和侍中在陛下的眼里,无人能比,但另外俩人,高家的王,也不容小觑。” 朝臣们提到的高家的两个王,一个就是高祖皇帝的族弟平秦王,如今的高司徒,权倾朝野,连和士开,都望尘莫及。 另外一个就是高祖皇帝的从孙高元海,与和士开同为侍中,为争宠,俩人在高湛面前,相互诋毁。 朝臣们的议论,没有传到高湛耳里。 为了巩固高家的王朝,高湛正命著作郎升任的右仆射魏收,书写任命高归彦为右丞相的诏书。 魏收的手一滞,想到了高归彦忘恩负义的往事。 高归彦得宠于文宣帝高洋,最后却背叛高洋的重托,对高洋的儿子痛下毒手,可怜少帝高殷,被他活活勒死。 当年那次因高归彦临时叛变,导致杨愔等汉臣,个个惨死。 高归彦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害死了抚养他长大的堂兄高岳。 虽然浸淫官场多少年,在朝代更迭频繁的年代,明哲保身是许多大臣的处世之道,但利用难得的机会,报答一下文先帝当年的知遇之恩,魏收这个汉臣,还是愿意做的。 于是,魏收对身边的高元海道: “陛下当年,就是以右丞相之职,登基为帝的………”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对于猜忌心极重的皇帝而言,让他自己去想。 此时的高归彦,已是权倾朝野。 高元海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对总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人,怎能再任之步步高升? 于是,魏收的话,经高元海绘声绘色的传递,让高湛一下子惊醒。 原来高归彦的声望,已经如此高了。 备受高归彦看不起的和士开,又在高湛面前加了把火。 “陛下,坊间流传,平秦王不仅功劳盖世,而且独具慧眼,拥立一代帝王。” 高湛听着,脸色渐渐难看。 是啊,高归彦拥立的皇帝,还真不少,他的二哥、六哥,还有他自己。 谁能肯定,高归彦不会再拥立下一个皇帝?反复无常,背主求荣的小人。高湛心里骂道。 一道任命高归彦为冀州刺史的诏书,重新拟好,只是暂时没有发出。 在要把高归彦调离邺城的同时,还诏令皇宫守门护卫,没有皇帝的旨意,高归彦不得入宫。 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得知消息的朝中大臣,心里别提又多舒畅。 高归彦也有被拒之宫门外的一日。 但偏偏高归彦没有收到这个消息,他正在府中,和新纳的小妾欢愉,这是别人孝敬来的美人。 翌日,高归彦满面春风的进宫,却被守门的护卫,毫不客气的挡在了门外。 而任命他为冀州刺史的诏书,发在了他的手里。 高归彦差点瘫坐在地上,这猝不及防的贬谪,说明皇帝对他的猜忌,来得猛烈。 没有辩解的机会,高归彦诚惶诚恐,踏上了赴任冀州的路程。 一离开邺城,高归彦就感到,有黑影,一路尾随在后。 第407章彗星现郡主换 第407章彗星现郡主换 然“慧星现,君主换”。 天象异常,人心惶惶。 高湛也不例外,慧星的出现,让他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发生。 “陛下,什么样的天象,都有解,陛下不必忧心。” 和士开在高湛这段生病的日子里,和胡皇后一起,日日尽心伺候在高湛身边。 “何解?” 和士开凑近高湛的耳旁,低声道: “臣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让陛下躲过这次异常之灾。” “什么办法?” “今太子麒麟慧质,东宫呈祥,陛下何不顺天而为,传位于太子?” 和士开不等高湛说话,接着道: “太子尚年幼,而陛下春秋鼎盛,一切国家大事,还不是陛下说了算?” 和士开的话,打开了高湛的心结。 高湛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 “士开,此主意甚好,东平王资质尚佳,本是储君最好的人选,皇位禅让,当选东平王。” 和士开呆住了。 和士开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见他就小鼻子一哼,小眼睛白翻白翻的东平王。 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东平王,三殿下,哪有太子容易掌控? “陛下,自古长幼有序,立长不立幼。” “古训曰:立贤不立长。”高湛道。 “哼,大坏蛋。” 不等和士开再说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高湛的睡阁传出。 一个一身元宝花的小童,小身子依在屏风上,双手抱着一个精致的玩偶,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气嘟嘟的瞪着和士开。 这个让和士开一惊的小孩,就是高湛口中的东平王,高湛最喜欢的儿子高俨。 “哈哈………” 久病的高湛,笑得气喘,笑得开心。 而和士开的脸色,青红不定。 小小岁数,就看他不顺,以后真登基为帝,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和士开心里,一阵寒意。 “侍中下去吧。” 见儿子来,士开都不叫了,改叫侍中了,和士开沮丧的退了出去。 不过,和士开并没有离开皇宫,他避开皇宫侍卫,来到了胡皇后中宫的后花园。 后花园一扇紫藤遮掩的小门,轻轻一推,门便被推开。 胡皇后的身影,在假山后面若隐若现。 和士开把高湛要传位给高俨的事,说给胡皇后听。 和士开急需胡皇后的支持,他们两人要合力说服皇帝,把皇位禅让给太子高纬。 但出乎和士开的意料,胡皇后听了,并不感到震惊。 天降异象,预示着新的朝代的开启,高湛把皇位禅让给高俨,高俨也是她的儿子。 何况胡皇后确实看着高俨,要比他的兄长高纬强,小小年纪,就与众不同,像个小大人似的。 “皇后,东平王自小就不与你亲近,日后长大,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和士开说着,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胡皇后的手。 胡皇后并没有躲闪,任由和士开把她轻轻的拉入怀中。 在高湛那里得不得宠爱的胡皇后,在和士开身上,感受到了温暖,她要与和士开站在一起。 皇位禅让的事,不是小事,皇帝要把帝位禅让给东平王,群臣议论纷纷。 毕竟,在这个朝代,立嫡立长,才是正统。但连和士开都无能为力,还有哪个能说服皇帝? “有………” “他?” 朝臣们低声议论,窃窃私语。 “和士开?不是也无能为力?” “和侍中在陛下的眼里,无人能比,但另外俩人,高家的王,也不容小觑。” 朝臣们提到的高家的两个王,一个就是高祖皇帝的族弟平秦王,如今的高司徒,权倾朝野,连和士开,都望尘莫及。 另外一个就是高祖皇帝的从孙高元海,与和士开同为侍中,为争宠,俩人在高湛面前,相互诋毁。 朝臣们的议论,没有传到高湛耳里。 为了巩固高家的王朝,高湛正命著作郎升任的右仆射魏收,书写任命高归彦为右丞相的诏书。 魏收的手一滞,想到了高归彦忘恩负义的往事。 高归彦得宠于文宣帝高洋,最后却背叛高洋的重托,对高洋的儿子痛下毒手,可怜少帝高殷,被他活活勒死。 当年那次因高归彦临时叛变,导致杨愔等汉臣,个个惨死。 高归彦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害死了抚养他长大的堂兄高岳。 虽然浸淫官场多少年,在朝代更迭频繁的年代,明哲保身是许多大臣的处世之道,但利用难得的机会,报答一下文先帝当年的知遇之恩,魏收这个汉臣,还是愿意做的。 于是,魏收对身边的高元海道: “陛下当年,就是以右丞相之职,登基为帝的………”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对于猜忌心极重的皇帝而言,让他自己去想。 此时的高归彦,已是权倾朝野。 高元海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对总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人,怎能再任之步步高升? 于是,魏收的话,经高元海绘声绘色的传递,让高湛一下子惊醒。 原来高归彦的声望,已经如此高了。 备受高归彦看不起的和士开,又在高湛面前加了把火。 “陛下,坊间流传,平秦王不仅功劳盖世,而且独具慧眼,拥立一代帝王。” 高湛听着,脸色渐渐难看。 是啊,高归彦拥立的皇帝,还真不少,他的二哥、六哥,还有他自己。 谁能肯定,高归彦不会再拥立下一个皇帝?反复无常,背主求荣的小人。高湛心里骂道。 一道任命高归彦为冀州刺史的诏书,重新拟好,只是暂时没有发出。 在要把高归彦调离邺城的同时,还诏令皇宫守门护卫,没有皇帝的旨意,高归彦不得入宫。 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得知消息的朝中大臣,心里别提又多舒畅。 高归彦也有被拒之宫门外的一日。 但偏偏高归彦没有收到这个消息,他正在府中,和新纳的小妾欢愉,这是别人孝敬来的美人。 翌日,高归彦满面春风的进宫,却被守门的护卫,毫不客气的挡在了门外。 而任命他为冀州刺史的诏书,发在了他的手里。 高归彦差点瘫坐在地上,这猝不及防的贬谪,说明皇帝对他的猜忌,来得猛烈。 没有辩解的机会,高归彦诚惶诚恐,踏上了赴任冀州的路程。 一离开邺城,高归彦就感到,有黑影,一路尾随在后。 第407章彗星现郡主换 然“慧星现,君主换”。 天象异常,人心惶惶。 高湛也不例外,慧星的出现,让他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发生。 “陛下,什么样的天象,都有解,陛下不必忧心。” 和士开在高湛这段生病的日子里,和胡皇后一起,日日尽心伺候在高湛身边。 “何解?” 和士开凑近高湛的耳旁,低声道: “臣有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让陛下躲过这次异常之灾。” “什么办法?” “今太子麒麟慧质,东宫呈祥,陛下何不顺天而为,传位于太子?” 和士开不等高湛说话,接着道: “太子尚年幼,而陛下春秋鼎盛,一切国家大事,还不是陛下说了算?” 和士开的话,打开了高湛的心结。 高湛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 “士开,此主意甚好,东平王资质尚佳,本是储君最好的人选,皇位禅让,当选东平王。” 和士开呆住了。 和士开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见他就小鼻子一哼,小眼睛白翻白翻的东平王。 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东平王,三殿下,哪有太子容易掌控? “陛下,自古长幼有序,立长不立幼。” “古训曰:立贤不立长。”高湛道。 “哼,大坏蛋。” 不等和士开再说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高湛的睡阁传出。 一个一身元宝花的小童,小身子依在屏风上,双手抱着一个精致的玩偶,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气嘟嘟的瞪着和士开。 这个让和士开一惊的小孩,就是高湛口中的东平王,高湛最喜欢的儿子高俨。 “哈哈………” 久病的高湛,笑得气喘,笑得开心。 而和士开的脸色,青红不定。 小小岁数,就看他不顺,以后真登基为帝,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和士开心里,一阵寒意。 “侍中下去吧。” 见儿子来,士开都不叫了,改叫侍中了,和士开沮丧的退了出去。 不过,和士开并没有离开皇宫,他避开皇宫侍卫,来到了胡皇后中宫的后花园。 后花园一扇紫藤遮掩的小门,轻轻一推,门便被推开。 胡皇后的身影,在假山后面若隐若现。 和士开把高湛要传位给高俨的事,说给胡皇后听。 和士开急需胡皇后的支持,他们两人要合力说服皇帝,把皇位禅让给太子高纬。 但出乎和士开的意料,胡皇后听了,并不感到震惊。 天降异象,预示着新的朝代的开启,高湛把皇位禅让给高俨,高俨也是她的儿子。 何况胡皇后确实看着高俨,要比他的兄长高纬强,小小年纪,就与众不同,像个小大人似的。 “皇后,东平王自小就不与你亲近,日后长大,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和士开说着,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胡皇后的手。 胡皇后并没有躲闪,任由和士开把她轻轻的拉入怀中。 在高湛那里得不得宠爱的胡皇后,在和士开身上,感受到了温暖,她要与和士开站在一起。 皇位禅让的事,不是小事,皇帝要把帝位禅让给东平王,群臣议论纷纷。 毕竟,在这个朝代,立嫡立长,才是正统。但连和士开都无能为力,还有哪个能说服皇帝? “有………” “他?” 朝臣们低声议论,窃窃私语。 “和士开?不是也无能为力?” “和侍中在陛下的眼里,无人能比,但另外俩人,高家的王,也不容小觑。” 朝臣们提到的高家的两个王,一个就是高祖皇帝的族弟平秦王,如今的高司徒,权倾朝野,连和士开,都望尘莫及。 另外一个就是高祖皇帝的从孙高元海,与和士开同为侍中,为争宠,俩人在高湛面前,相互诋毁。 朝臣们的议论,没有传到高湛耳里。 为了巩固高家的王朝,高湛正命著作郎升任的右仆射魏收,书写任命高归彦为右丞相的诏书。 魏收的手一滞,想到了高归彦忘恩负义的往事。 高归彦得宠于文宣帝高洋,最后却背叛高洋的重托,对高洋的儿子痛下毒手,可怜少帝高殷,被他活活勒死。 当年那次因高归彦临时叛变,导致杨愔等汉臣,个个惨死。 高归彦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害死了抚养他长大的堂兄高岳。 虽然浸淫官场多少年,在朝代更迭频繁的年代,明哲保身是许多大臣的处世之道,但利用难得的机会,报答一下文先帝当年的知遇之恩,魏收这个汉臣,还是愿意做的。 于是,魏收对身边的高元海道: “陛下当年,就是以右丞相之职,登基为帝的………”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对于猜忌心极重的皇帝而言,让他自己去想。 此时的高归彦,已是权倾朝野。 高元海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对总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人,怎能再任之步步高升? 于是,魏收的话,经高元海绘声绘色的传递,让高湛一下子惊醒。 原来高归彦的声望,已经如此高了。 备受高归彦看不起的和士开,又在高湛面前加了把火。 “陛下,坊间流传,平秦王不仅功劳盖世,而且独具慧眼,拥立一代帝王。” 高湛听着,脸色渐渐难看。 是啊,高归彦拥立的皇帝,还真不少,他的二哥、六哥,还有他自己。 谁能肯定,高归彦不会再拥立下一个皇帝?反复无常,背主求荣的小人。高湛心里骂道。 一道任命高归彦为冀州刺史的诏书,重新拟好,只是暂时没有发出。 在要把高归彦调离邺城的同时,还诏令皇宫守门护卫,没有皇帝的旨意,高归彦不得入宫。 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得知消息的朝中大臣,心里别提又多舒畅。 高归彦也有被拒之宫门外的一日。 但偏偏高归彦没有收到这个消息,他正在府中,和新纳的小妾欢愉,这是别人孝敬来的美人。 翌日,高归彦满面春风的进宫,却被守门的护卫,毫不客气的挡在了门外。 而任命他为冀州刺史的诏书,发在了他的手里。 高归彦差点瘫坐在地上,这猝不及防的贬谪,说明皇帝对他的猜忌,来得猛烈。 没有辩解的机会,高归彦诚惶诚恐,踏上了赴任冀州的路程。 一离开邺城,高归彦就感到,有黑影,一路尾随在后。 第408章颠覆国家的阴谋 第408章颠覆国家的阴谋 第408章颠覆国家的阴谋 一离开邺城,高归彦就感到,有黑影,一路尾随在后。 一路上,担惊受怕,生怕皇帝派杀手来,不到冀州,就要了他的命。 不日,高归彦带着一众随从,来到了龙洲。 刚下榻一僻静的客栈,守在外面的护卫突然来报: “王,龙州县令朱耀,前来拜访王。” 高归彦一听,手中端着的酒盏,晃了晃,眼皮子吓得跳了跳。 龙州县令朱耀,多少年都不来往了,高归彦都把他忘了,现在突然出现。 俩人少时在长安相识,那时的高归彦,还只是一个八九岁男孩。 因高归彦是一个私生子,在被高欢派人从长安接到高家前,从小受尽了欺凌,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忍让。 那时的朱耀,是一个孤儿,曾和高归彦誓为兄弟,俩人曾相互挤在一张破旧的床榻上,度过了一个寒冬。 俩人偷包子铺的包子时,高归彦还为朱耀挡过棍棒。 高归彦被接到高家后,被高祖皇帝,安排在当时还是清河郡公的高岳府中住下,让高岳抚养年少的高归彦。 高归彦从此和朱耀失去了消息。 直到一次,已位高权重的高归彦外出视察,才发现他儿时的伙伴,也离开了长安,来到了黄河彼岸,成了龙州县一个小小的县令。 俩人再次相见,身份已天差地别。 相互把酒问候后,高归彦就离开了龙州,在人来送往,一片歌功颂德的日子里,高归彦已把朱耀忘了。 因为朱耀从那次见面后,再也没有来拜见高归彦。 不然,凭高归彦通天的手碗和权势,弄一个朝廷的肥差给朱耀,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朱耀没有来找高归彦。 而现在,高归彦被赶出了朝廷,多少人在皇帝的命令下,不得不来参加他的拜职宴,和他皮笑肉不笑的作别,然后像躲避瘟神一样的逃离他。 而这个朱耀,却在这个时候来拜见他,这让高归彦心里万分提防。 “当日一别,未曾再见,今日携美酒一坛,特来拜见。” 朱耀说得越诚恳,高归彦越觉得不对,望着朱耀手中的美酒,高归彦心惊肉跳,不敢接过朱耀手中的酒。 高归彦不露声色,拖延时间道: “天寒地冻,酒温一下,更醇厚。” 说罢,高归彦望了一眼心腹。手下抱起那坛酒,转身出去。 很快,酒温好,菜上齐。 “啊?” 一杯酒下肚,朱耀突然痛苦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惊恐地望着高归彦。 “你?” 朱耀不相信,他儿时的好友,竟然在他拿来的酒中下了毒。 “你不是想毒死我吗?”高归彦冷冷道。 “我只是让手下,在你送给我的毒酒中,再加了一份剧毒罢了,而你,应该早已经服下之前的解药。” 朱耀痛苦的摇着头。 “我带来的酒,是上次一别后,我特意珍藏的好酒,为的是,还你当年替我挡了一棒的情。” 高归彦不相信,命手下,把那杯没有温过的酒,灌进客栈一个小伙计的嘴里。 小伙计是个小酒鬼,早已望得流口水。惊慌过后,砸吧着嘴,嘟哝道: “好酒,好酒。” 望着没事的小伙计,高归彦这才知道,自己错怪朱耀了。 亲手毒死了这个世上唯一对他好的朋友,高归彦不再停留,快马加鞭的向冀州而去。 而朱耀的家人,则收到了朱耀想毒死朝廷命官,最后反被自己的酒毒死的消息。 冀州遥遥在望,在下榻的最后一个客栈,又一个人,神秘的来拜见高归彦。 “平秦王。” “平秦王,一路辛苦了。” 还没有到冀州任上,一个俊雅的身影,出现在高归彦面前,为他接风洗尘。 “在下西汾州总管郑孝行的内侄元一珉。” 年轻人报了他的名号,让高归彦心里暗暗惊奇,又暗自欣喜。 郑孝行侄子来见他,让他一路上酝酿的计划,不再孤立无援,胜算颇大。 反正已被皇帝猜忌,按照皇家的无情,迟早会被杀头,不如趁早起兵,自己称帝。 原来,元一珉来见高归彦,正是来说服高归彦起兵的。 高归彦也不是傻子,他素知郑孝行对大齐忠贞不二,但是,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元一珉能拿到郑孝行调动兵马的虎符。 元一珉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高归彦太向往那种九五之尊、万人敬仰的感觉了。 长期浸淫在权力顶端的人,哪一个不想再迈出一步?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王功勋卓著,自高祖皇帝以来,就手握重权,有多少人不以王马首是瞻? 到时候,王振臂一呼,定会万民响应。” 元一珉的马屁,正正的拍在高归彦身上。 高归彦内心兴奋不已,有如让高湛那忧郁多情的小子,统治这个庞大的国家,不如自己上。 高归彦相信,他做皇帝,肯定比高家任何一个人都强,哦,对了,他也姓高,身上流着高家高贵的血液,天生贵胄。 一个颠覆国家的阴谋,在这个幽暗的客栈诞生。 望着高归彦那渴望权力的双眼,元一珉心里一阵冷笑。 高归彦还没有当上皇帝,他已经为高归彦准备好了伺候高归彦的美人。 不用几晚,就会让高归彦沉迷酒色,放手一切权利给他。 等一切掌握后,就会让高归彦命丧黄泉。 到时候,皇帝的宝座,就属于他元一珉了。 原本就是元氏的江山,理应由元氏来坐。 元一珉离开高归彦后,派一人,赶往邺城,自己很快回到了西汾州。 已升任西汾州事务总管的郑孝行,正卧病在床。 总管府中的一应事物,都交给元一珉打理。 郑楚儿的三个哥哥,郑环郑珏两个在元一珉的建议下,被派往前哨。 虽然俩人所率的兵有点少,但元一珉说:“只要一发现敌情,马上增援。” 郑孝行倒也不担心两个儿子,因为他的长子郑珂,手里握着他的兵权,发现烽火,便会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最前沿,驰援两个兄弟。 “姨夫,姨夫,姨夫这两日,身子骨好转点没有?” 元一珉端着煎好的药,来到了郑孝行的房间,这时,刚好他的姨母王令瑜不在。 郑孝行无力的睁开眼睛。 元一珉端着药,一步一步的走向郑孝行,把药抬到了郑孝行的嘴边……… 第409章风雪中的塞外边关 第409章风雪中的塞外边关 邺城的兰陵王府,迎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 这两个神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元一珉的贴身侍女小娟,还有元一仪的侍女小兰。 郑楚儿接过小兰手中的信函,默默的看了看。 信中还对郑楚儿说了她的小侄子的近况,以及郑楚儿父母的身体状况。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身体无恙,望勿念………” 郑楚儿微笑着把信递给身边的弄琴,开玩笑道: “学学我的嫂子,以后怎样孝敬公婆。” 弄琴伸伸舌头,八字还没一撇呢。司棋抢过信来,想看看写些啥。 “王妃,我家女郎,想把元家老窖酒的所有利润,兑换成白银,支援西汾州的将士。” 郑楚儿望了一眼众婢女,只有翠柳没有在。 就在两个月前,翠柳已经为高伏,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不,自视劳苦功高的翠柳,正在接受兰陵王府王府司马兼总管的尽心伺候。 “看看妾的表姊,真真的女中豪杰。” 元家老窖酒,在高洋时代被迫转入地下。 在高演登基以后,元家老窖酒,才慢慢的又浮出水面。 郑楚儿招人出面经营,她替元一仪当起了幕后掌柜,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妾的嫂子,没有让你们带什么话给妾?” 小娟小兰俩人互望一眼,小娟喏喏道: “婢子临来时,将军夫人让婢子好好看看三位小公子,回去好说给夫人听。” 小兰也点头称是。 “好吧,元家老窖酒的利润,一向以银两存放,妾这就命人送来。” “谢王妃。”小娟小兰高兴的拜谢。 这批银两,两个女孩子怎么护送?郑楚儿提议让兰陵王府的护卫护送。 小娟忙道: “王妃不必操心,我家将军自然派了人来护送,他们就驻扎在城门外。” 郑楚儿知道,小兰说的将军,就是他的大哥郑珂。 元家老窖酒多年的利润,就这样被装在了一辆看似普通,实则构造异常特殊的大马车里。 “来来,小兰小娟,看看这些银子,你们可要安全护送到西汾州。” “是,王妃。”俩人异口同声。 “咔嚓。”银子被封死。 这俩婢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封起来的铁箱子。 “拿着钥匙。” 铁皮箱子被封起来后,郑楚儿把一把样子奇特的钥匙递给小娟。 “这是一把特殊的锁,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才打得开,另一把钥匙,在我嫂子那里。” 小娟接过了钥匙。 马车慢慢悠悠的驶离了城门,一队便衣护卫队,迅速围了上来,紧紧的护卫着这辆马车离去。 “马车走了,王妃,我们也回吧。” 郑楚儿收回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由几个婢女伺候着,缓缓上了牛车。 派去暗中保护的阿四,返回来报告说: 半路上,有不明身份的队伍,似是在打那辆马车的主意,但看到有护卫暗中保护,便不敢冒然现身。 但令阿四奇怪的是,想打马车主意的人,虽然没有出手,却一直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直到马车到达西汾州库房前,才无声的退去。 郑楚儿听了,笑了笑,西汾州那边的人办事,还是谨慎,他人无法得手。 话说西汾州,此时已是大雪纷飞。 在最寒冷的日子来临之际,西汾州总管郑孝行的病情越发加重。 总管夫人王令瑜,发现丈夫的身子越来越不行,寸步不离的守在丈夫身边,不准任何人靠近。 “姨母,姨父身子骨不行,天又这么寒,我专门为姨父,熬了一锅羊肉粥,让姨父吃了暖暖身子吧?” 王令瑜感激的接过碗。 “还是你懂事、孝顺,你那三个表兄弟,听说不准任何人靠近你姨父,就真的对自己的父亲不闻不问了。” “姨母,两个表弟还小,不懂事,姨母别和他们计较。” 元一珉一面说,一面看着眼睛紧闭的郑孝行,而后道: “表兄自当了父亲以后,忙里忙外的,一时顾不上来看姨父,也可理解。 姨母就不要责怪他们了。” “就你还替他们说话。” 王令瑜说着,舀了一勺羊肉粥,就要送到郑孝行的嘴里。 元一珉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一勺下肚,他的这个声名显赫的姨夫,就会慢慢归西了。 唉,他的大舅哥郑珂,也有一碗羊肉粥送过去呢,这俩父子以后一死,兵符轻易到手。 元一珉想入非非。 剩下那两个小的,只有让人宰割的份了。 元一珉兴奋的想着,突然看到那送到郑孝行嘴里的羊肉粥,竟又被放回到了碗里。 “姨母,天冷,还是趁热给姨父喝了吧,来,我来喂姨父,” 元一珉说着,就要来拿王令瑜手中的碗。 “还烫着呢,等凉一下,姨母自会为喂你姨父吃。” 王令瑜说罢,抬眼望着元一珉的眼睛,道: “自你姨父生病以来,西汾州大小事故务,全靠你一个人管理着,事务繁杂,你也快快回去吧,你姨父需要静养。” 元一珉伸出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甘心道: “姨母,让一珉来尽孝下姨父吧。“ “唉,我还以为你懂事呢,我三个儿子,都让他们忙各自的事情,他们也自觉的不来打搅父亲养病,一珉你是怎么了?那么多事等着你,还不走了呢?” 元一珉在王令瑜目光的注视下,讪讪的离开。 “以前下的药,也可以让姓郑的无药可救了,让你多活几日又何妨?”回到自己住处的元一珉,咬牙切齿道。 “长史………” 元一珉从广阳郡公府带来的心腹元宝,贴近元一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元一珉阴沉的眼泪,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塞外边关,大雪纷飞。 西汾州的气候,一下子又冷了许多。 而西汾州总管郑孝行的病情,随着天气的寒凉,越来越严重。 负责军事的郑珂,不知怎么了,身体也急剧变差。 为了总管府的正常运转,元一珉暂时也分管了一部分军务。 和元一珉一起分管军务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军,平时深受郑孝行的器重。 “哼,经验丰富又怎样?一把老骨头,能挺得过多少日?” 元一珉说着,走向了处理公务的地方。 “蔡老将军,天这么冷,今日就由我来守着就行了。” 蔡老将军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点了点头,正色道: “老夫就先走一步,你也该回去了。” “是,蔡老将军。” 望着蔡老将军背影,元一珉眼里的笑意更甚。 第409章风雪中的塞外边关 第409章风雪中的塞外边关 邺城的兰陵王府,迎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 这两个神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元一珉的贴身侍女小娟,还有元一仪的侍女小兰。 郑楚儿接过小兰手中的信函,默默的看了看。 信中还对郑楚儿说了她的小侄子的近况,以及郑楚儿父母的身体状况。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身体无恙,望勿念………” 郑楚儿微笑着把信递给身边的弄琴,开玩笑道: “学学我的嫂子,以后怎样孝敬公婆。” 弄琴伸伸舌头,八字还没一撇呢。司棋抢过信来,想看看写些啥。 “王妃,我家女郎,想把元家老窖酒的所有利润,兑换成白银,支援西汾州的将士。” 郑楚儿望了一眼众婢女,只有翠柳没有在。 就在两个月前,翠柳已经为高伏,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不,自视劳苦功高的翠柳,正在接受兰陵王府王府司马兼总管的尽心伺候。 “看看妾的表姊,真真的女中豪杰。” 元家老窖酒,在高洋时代被迫转入地下。 在高演登基以后,元家老窖酒,才慢慢的又浮出水面。 郑楚儿招人出面经营,她替元一仪当起了幕后掌柜,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妾的嫂子,没有让你们带什么话给妾?” 小娟小兰俩人互望一眼,小娟喏喏道: “婢子临来时,将军夫人让婢子好好看看三位小公子,回去好说给夫人听。” 小兰也点头称是。 “好吧,元家老窖酒的利润,一向以银两存放,妾这就命人送来。” “谢王妃。”小娟小兰高兴的拜谢。 这批银两,两个女孩子怎么护送?郑楚儿提议让兰陵王府的护卫护送。 小娟忙道: “王妃不必操心,我家将军自然派了人来护送,他们就驻扎在城门外。” 郑楚儿知道,小兰说的将军,就是他的大哥郑珂。 元家老窖酒多年的利润,就这样被装在了一辆看似普通,实则构造异常特殊的大马车里。 “来来,小兰小娟,看看这些银子,你们可要安全护送到西汾州。” “是,王妃。”俩人异口同声。 “咔嚓。”银子被封死。 这俩婢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封起来的铁箱子。 “拿着钥匙。” 铁皮箱子被封起来后,郑楚儿把一把样子奇特的钥匙递给小娟。 “这是一把特殊的锁,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才打得开,另一把钥匙,在我嫂子那里。” 小娟接过了钥匙。 马车慢慢悠悠的驶离了城门,一队便衣护卫队,迅速围了上来,紧紧的护卫着这辆马车离去。 “马车走了,王妃,我们也回吧。” 郑楚儿收回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由几个婢女伺候着,缓缓上了牛车。 派去暗中保护的阿四,返回来报告说: 半路上,有不明身份的队伍,似是在打那辆马车的主意,但看到有护卫暗中保护,便不敢冒然现身。 但令阿四奇怪的是,想打马车主意的人,虽然没有出手,却一直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直到马车到达西汾州库房前,才无声的退去。 郑楚儿听了,笑了笑,西汾州那边的人办事,还是谨慎,他人无法得手。 话说西汾州,此时已是大雪纷飞。 在最寒冷的日子来临之际,西汾州总管郑孝行的病情越发加重。 总管夫人王令瑜,发现丈夫的身子越来越不行,寸步不离的守在丈夫身边,不准任何人靠近。 “姨母,姨父身子骨不行,天又这么寒,我专门为姨父,熬了一锅羊肉粥,让姨父吃了暖暖身子吧?” 王令瑜感激的接过碗。 “还是你懂事、孝顺,你那三个表兄弟,听说不准任何人靠近你姨父,就真的对自己的父亲不闻不问了。” “姨母,两个表弟还小,不懂事,姨母别和他们计较。” 元一珉一面说,一面看着眼睛紧闭的郑孝行,而后道: “表兄自当了父亲以后,忙里忙外的,一时顾不上来看姨父,也可理解。 姨母就不要责怪他们了。” “就你还替他们说话。” 王令瑜说着,舀了一勺羊肉粥,就要送到郑孝行的嘴里。 元一珉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一勺下肚,他的这个声名显赫的姨夫,就会慢慢归西了。 唉,他的大舅哥郑珂,也有一碗羊肉粥送过去呢,这俩父子以后一死,兵符轻易到手。 元一珉想入非非。 剩下那两个小的,只有让人宰割的份了。 元一珉兴奋的想着,突然看到那送到郑孝行嘴里的羊肉粥,竟又被放回到了碗里。 “姨母,天冷,还是趁热给姨父喝了吧,来,我来喂姨父,” 元一珉说着,就要来拿王令瑜手中的碗。 “还烫着呢,等凉一下,姨母自会为喂你姨父吃。” 王令瑜说罢,抬眼望着元一珉的眼睛,道: “自你姨父生病以来,西汾州大小事故务,全靠你一个人管理着,事务繁杂,你也快快回去吧,你姨父需要静养。” 元一珉伸出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甘心道: “姨母,让一珉来尽孝下姨父吧。“ “唉,我还以为你懂事呢,我三个儿子,都让他们忙各自的事情,他们也自觉的不来打搅父亲养病,一珉你是怎么了?那么多事等着你,还不走了呢?” 元一珉在王令瑜目光的注视下,讪讪的离开。 “以前下的药,也可以让姓郑的无药可救了,让你多活几日又何妨?”回到自己住处的元一珉,咬牙切齿道。 “长史………” 元一珉从广阳郡公府带来的心腹元宝,贴近元一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元一珉阴沉的眼泪,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塞外边关,大雪纷飞。 西汾州的气候,一下子又冷了许多。 而西汾州总管郑孝行的病情,随着天气的寒凉,越来越严重。 负责军事的郑珂,不知怎么了,身体也急剧变差。 为了总管府的正常运转,元一珉暂时也分管了一部分军务。 和元一珉一起分管军务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军,平时深受郑孝行的器重。 “哼,经验丰富又怎样?一把老骨头,能挺得过多少日?” 元一珉说着,走向了处理公务的地方。 “蔡老将军,天这么冷,今日就由我来守着就行了。” 蔡老将军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点了点头,正色道: “老夫就先走一步,你也该回去了。” “是,蔡老将军。” 望着蔡老将军背影,元一珉眼里的笑意更甚。 第409章风雪中的塞外边关 邺城的兰陵王府,迎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 这两个神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元一珉的贴身侍女小娟,还有元一仪的侍女小兰。 郑楚儿接过小兰手中的信函,默默的看了看。 信中还对郑楚儿说了她的小侄子的近况,以及郑楚儿父母的身体状况。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身体无恙,望勿念………” 郑楚儿微笑着把信递给身边的弄琴,开玩笑道: “学学我的嫂子,以后怎样孝敬公婆。” 弄琴伸伸舌头,八字还没一撇呢。司棋抢过信来,想看看写些啥。 “王妃,我家女郎,想把元家老窖酒的所有利润,兑换成白银,支援西汾州的将士。” 郑楚儿望了一眼众婢女,只有翠柳没有在。 就在两个月前,翠柳已经为高伏,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不,自视劳苦功高的翠柳,正在接受兰陵王府王府司马兼总管的尽心伺候。 “看看妾的表姊,真真的女中豪杰。” 元家老窖酒,在高洋时代被迫转入地下。 在高演登基以后,元家老窖酒,才慢慢的又浮出水面。 郑楚儿招人出面经营,她替元一仪当起了幕后掌柜,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妾的嫂子,没有让你们带什么话给妾?” 小娟小兰俩人互望一眼,小娟喏喏道: “婢子临来时,将军夫人让婢子好好看看三位小公子,回去好说给夫人听。” 小兰也点头称是。 “好吧,元家老窖酒的利润,一向以银两存放,妾这就命人送来。” “谢王妃。”小娟小兰高兴的拜谢。 这批银两,两个女孩子怎么护送?郑楚儿提议让兰陵王府的护卫护送。 小娟忙道: “王妃不必操心,我家将军自然派了人来护送,他们就驻扎在城门外。” 郑楚儿知道,小兰说的将军,就是他的大哥郑珂。 元家老窖酒多年的利润,就这样被装在了一辆看似普通,实则构造异常特殊的大马车里。 “来来,小兰小娟,看看这些银子,你们可要安全护送到西汾州。” “是,王妃。”俩人异口同声。 “咔嚓。”银子被封死。 这俩婢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封起来的铁箱子。 “拿着钥匙。” 铁皮箱子被封起来后,郑楚儿把一把样子奇特的钥匙递给小娟。 “这是一把特殊的锁,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才打得开,另一把钥匙,在我嫂子那里。” 小娟接过了钥匙。 马车慢慢悠悠的驶离了城门,一队便衣护卫队,迅速围了上来,紧紧的护卫着这辆马车离去。 “马车走了,王妃,我们也回吧。” 郑楚儿收回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由几个婢女伺候着,缓缓上了牛车。 派去暗中保护的阿四,返回来报告说: 半路上,有不明身份的队伍,似是在打那辆马车的主意,但看到有护卫暗中保护,便不敢冒然现身。 但令阿四奇怪的是,想打马车主意的人,虽然没有出手,却一直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直到马车到达西汾州库房前,才无声的退去。 郑楚儿听了,笑了笑,西汾州那边的人办事,还是谨慎,他人无法得手。 话说西汾州,此时已是大雪纷飞。 在最寒冷的日子来临之际,西汾州总管郑孝行的病情越发加重。 总管夫人王令瑜,发现丈夫的身子越来越不行,寸步不离的守在丈夫身边,不准任何人靠近。 “姨母,姨父身子骨不行,天又这么寒,我专门为姨父,熬了一锅羊肉粥,让姨父吃了暖暖身子吧?” 王令瑜感激的接过碗。 “还是你懂事、孝顺,你那三个表兄弟,听说不准任何人靠近你姨父,就真的对自己的父亲不闻不问了。” “姨母,两个表弟还小,不懂事,姨母别和他们计较。” 元一珉一面说,一面看着眼睛紧闭的郑孝行,而后道: “表兄自当了父亲以后,忙里忙外的,一时顾不上来看姨父,也可理解。 姨母就不要责怪他们了。” “就你还替他们说话。” 王令瑜说着,舀了一勺羊肉粥,就要送到郑孝行的嘴里。 元一珉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一勺下肚,他的这个声名显赫的姨夫,就会慢慢归西了。 唉,他的大舅哥郑珂,也有一碗羊肉粥送过去呢,这俩父子以后一死,兵符轻易到手。 元一珉想入非非。 剩下那两个小的,只有让人宰割的份了。 元一珉兴奋的想着,突然看到那送到郑孝行嘴里的羊肉粥,竟又被放回到了碗里。 “姨母,天冷,还是趁热给姨父喝了吧,来,我来喂姨父,” 元一珉说着,就要来拿王令瑜手中的碗。 “还烫着呢,等凉一下,姨母自会为喂你姨父吃。” 王令瑜说罢,抬眼望着元一珉的眼睛,道: “自你姨父生病以来,西汾州大小事故务,全靠你一个人管理着,事务繁杂,你也快快回去吧,你姨父需要静养。” 元一珉伸出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甘心道: “姨母,让一珉来尽孝下姨父吧。“ “唉,我还以为你懂事呢,我三个儿子,都让他们忙各自的事情,他们也自觉的不来打搅父亲养病,一珉你是怎么了?那么多事等着你,还不走了呢?” 元一珉在王令瑜目光的注视下,讪讪的离开。 “以前下的药,也可以让姓郑的无药可救了,让你多活几日又何妨?”回到自己住处的元一珉,咬牙切齿道。 “长史………” 元一珉从广阳郡公府带来的心腹元宝,贴近元一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元一珉阴沉的眼泪,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塞外边关,大雪纷飞。 西汾州的气候,一下子又冷了许多。 而西汾州总管郑孝行的病情,随着天气的寒凉,越来越严重。 负责军事的郑珂,不知怎么了,身体也急剧变差。 为了总管府的正常运转,元一珉暂时也分管了一部分军务。 和元一珉一起分管军务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军,平时深受郑孝行的器重。 “哼,经验丰富又怎样?一把老骨头,能挺得过多少日?” 元一珉说着,走向了处理公务的地方。 “蔡老将军,天这么冷,今日就由我来守着就行了。” 蔡老将军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点了点头,正色道: “老夫就先走一步,你也该回去了。” “是,蔡老将军。” 望着蔡老将军背影,元一珉眼里的笑意更甚。 第410章边塞无情的风沙 第410章边塞无情的风沙 第410章边塞无情的风沙 望着蔡老将军的背影,元一珉眼里的笑意更甚。 往日身材挺拔的蔡老将军,如今已驼背弓腰,背影沧桑。 但是,元一珉还是没有找到虎符。 一阵婴儿的哭闹声,让元一珉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他拎着一坛护卫们带来的元家老窖酒,踏进了郑珂的房间。 但元一珉刚进去,就有人来匆匆禀告: “将军,总管病危………” 郑珂丢下手中的正在看的文件,一下子跑了出去。 “怎么了?父亲怎么了?” 元一仪对着跑出去的郑珂的背影问道。 郑珂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你还不带着孩子,给他的爷爷见上最后一面?”元一珉冲着元一仪喊道。 元一仪愣了一下,抱起孩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么冷的天,你们还不把手炉和披风送过去。 房中的婢子一听,慌忙拿着东西,急急忙忙的出去。 元一珉关上门,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轻轻走进了卧房,虎符和钥匙那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会放在经常看得到的地方。 可是,元一珉没有在卧房找到虎符,也没有找到钥匙。 元一珉失望的退出来,突然,卧房青石板铺就的地上,有一丝丝不仔细看,就无法发现的痕迹。 那是后面那把黑木椅,被人拉出来留下的痕迹。 元一珉走过去,一下子拉开了黑木椅。 一道暗门,出现在元一珉面前。 轻轻的推开暗门,虎符和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出现在暗格里。 元一珉发抖的手,伸了进去,他没有想到,虎符和开铁皮箱子的钥匙,竟然放在一起。 虎符有了,经费也有了一部分。 真是无觅处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钱不费工夫。 一切恢复原样,元一珉退出了的房间。 这时,雪更大了,纷纷扬扬的飘了下来。 有哭声隐约从总管府传来,元宝匆匆来到元一珉面前。 “公子,郑孝行好像快要不行了,出来的军医说,已无回天之力。” “哈哈哈………” 元一珉笑得癫狂。“ “终于等到了今日。” 郑孝行那两个在前哨的儿子,他已经派人去送信,今晚天黑后,必然会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那就是说,整个西汾州的军营里,将没有一个郑孝行的儿子在。 “嘿嘿嘿………” 元一珉忍不住又冷笑出来。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天爷真的给了我,我元一珉,真的有九五之尊的命?!” 在西汾州总管府一片慌乱中,元一珉鬼魅般的身影,迅速消失。 而另外一队神秘的杀手,也悄然翻墙进了郑孝行卧房的内院,那里,除了郑孝行,还有他的三个儿子………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中,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在大地上,随即被黑暗吞噬。 驻守在最前沿的两个据点,突然被同时命令,向赤练峰的峡谷地带行进。 因为有线报说:有周军趁黄河冻结,已连夜踏过黄河,想突袭西汾州。 周军,正向赤练峰方向而来。 两部哨所的人马,因郑环郑珏兄弟俩,连夜回总管府看望父亲,没有领头的下属,只有听命于兵符,转为前锋前去阻击周军。 黑暗中,赤练峰就像一个猛兽,正在张着巨大的口,等着他们………… 只要最忠心的郑家军,被等候在赤练峰下的周军消灭,其余的人,在元一珉眼里,只不过是一些没有脑子的莽夫,容易糊弄。 而西汾州总管府不远处的军营里,元一珉手持虎符,高举在前。 “将士们,告诉大家一个痛心的消息。郑总管父子,我的姨父,被朝廷诬陷说勾结外敌,有反叛之心。” 元一珉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一片哗然。 但西汾州的军队,素来军纪严明,很快便一片寂静。 元一珉因为月黑,看不到将士们惊愕的眼神。 “将士们,我的姨夫和三个表兄弟,已被朝廷派来的人处死………” 元一珉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军队,再次义愤填膺道: “将士们,忠君为国的人,竟然被皇帝杀害,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国家,我们还为他卖命吗?我们不如反了!反了!” 元一珉慷慨激昂,振臂高呼。 但是,但是却没有听到下面的呼应。 在元一珉一愣的瞬间,突然下面一片火光。 手持火把的战士,个个愤怒异常。 一个元一珉熟悉的身影,从士兵中走了上来。 在火把的照耀下,郑孝行步履矫健,脸上没有一点病态,当年风度翩翩的儒将,脸上已被边塞的风霜,吹得坚毅异常。 而郑孝行身后,是气宇轩昂的郑珂。 元一珉差点瘫倒在地,假的,什么生病,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具有贵族血统的元一珉,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哪里还有一点贵族的气质。 “元一珉,让你失望了,我们父子没有被你的人杀死。” 郑孝行的双眼,如刀子一般射向元一珉,满眼的失望和痛心。 “姨父,我失算了,算计不过您。” 元一珉说罢,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姨父,你也好不到哪里,你另外两个儿子,已死在回总管的路上了,您将在痛苦中活着,而我,会在阴间找他们哥俩。” “报!” 元一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士兵快马跑来。 “报,埋伏在赤练峰下的周军,已被歼灭。” 踏踏的马蹄声随之而来,一队人马,穿过整齐的方阵,向郑孝行而来。 奔驰在最前面的,就是郑环和郑珏。 “让你失望了,表兄,我们哥俩还好好活着。而你投敌叛国引进来的敌人,你被我们消灭。” 郑环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毫不留情。 “哈哈哈………” 元一珉一脸绝望。 “姨父,你别杀我,别把我交给朝廷,我告诉你一个惊人的秘密,我可以戴罪立功………” “元一珉,你说的秘密,是平秦王造反的事吧?”郑孝行冷冷的问。 元一珉一噎,说不出话来,他想戴罪立功的希望,迅速破灭。 “老实告诉你吧,平秦王若谋反,迟早身首异处。” 停了一下,郑孝行鄙夷道: “陛下已派平原王和兰陵王,前去剿灭。那样一个不学无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小人,会是二王的对手? 二王要捉拿他回去,还不易如反掌。” 元一珉彻底瘫坐在地上。 边塞的凄厉的风雪,掩盖了元一珉眼里的绝望。 边塞无情的风沙,最终埋葬了元一珉的孤魂。 第411章谋反 第411章谋反 冀州刺史府,高归彦望着元一珉派人送来的信,连日来惊惶的眼眸,渐渐变得疯狂。 反了,平秦王高归彦,义无反顾的举起了反叛的旗帜。 可是,反派的大旗,还没有在风中招展几下,就有人来急报: “报,西南角出现了平原王的军队。” “报,兰陵王突然出现了东北方。” 高归彦一下子就慌了。 二王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何况还一起来俩。 平原王段韶的平叛大军,碾压式扑向高归彦的叛军,如风卷残云。 驻兵东北的高长恭,并没有参加围剿高归彦。他等的,是一直隐藏在高归彦后面的人。 据暗金卫探报,高归彦为了高举反旗成功,还和一支隐藏深山的山胡联系上。 这和前世不一样,这一世的高归彦,对方筹谋,为了反叛成功,竟多方联系,四下承诺。 如果此次前来围剿的段韶,被三面夹攻,再有作战经验的将帅,腹背受敌,侧面又受夹击,也会败退。 得到消息的高长恭,这才请命前来,意在堵截高归彦的增援。 高长恭向高湛陈说,高归彦若被打败,会有退到大漠,投奔突厥的可能。 为防高归彦和突厥联手,高湛命高长恭率兵而来,切断了北去的道路。 而突厥,其实没有插手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 高归彦也没有机会向北逃亡。 兰陵王的大军,如一只猛虎,挡在北去的路中央。 而高长恭真正要剿灭的,是一直危害大齐多年的山胡。 回想前世,山胡自高祖皇帝时,就成了危害朝廷的祸害。 一直到高纬时代,山胡都猖獗不歇。 每年都有无数次的山胡作乱,为平定这些山胡,国家年复一年的动用国库的资金。致使一个当世最强盛的国家,日渐衰退。 年年消耗财力物力,让关中的宇文家族,都看出了国库空虚,趁机兴兵进犯。 今世,高长恭要乘次机会,亲手灭了山胡。 高归彦派人去接应山胡。 但狡猾的山胡,改变了行进的路线,绕道而行,他们要和元一珉提前派出的、原孝静帝的旧部汇合。 那是一股死忠前魏王朝的势力,比高归彦的人们,还可靠。 终于,山胡头子刘毛子,看到了元一珉的人,就横在他们前面。 刘毛子一笑,抖动着两片八字胡,目光贪婪。 日后平分大齐的江山,刘毛子不想第一个援助败退的高归彦,他要等着前面的兵力折损后,才出兵。 可是,对面的军队,似乎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霸兵在前面,巍然不动。 眼看着高归彦都无招架之力,即将大败,前面的援军,仍不出击,刘毛子有点炸毛了。 “娘的,再不出击,姓高的就完蛋了。” 正在这时,刘毛子看到了帅旗下,奔出一批战马,直奔他而来。 对方终于等不得了,刘毛子咧嘴一笑,等着来人请他前去谈判。 “我家将军,请刘王过去商议退敌之计。” 为了不丧失战机,刘毛子带着几个心腹,走马过来。 但是,狡猾的刘毛子,来到半路,突然勒住了马绳。 “请你家将军过来商谈。” 刘毛子对带路的士兵道。 士兵返回后,只见一批黑色的骏马上,一个头戴盔胄,身着白色战袍的年轻将军,策马出来。 刘毛子正要让手下警惕,却看到对方是一个人奔了过来。 来人奔到刘毛子面前,放下手中的长刀,对刘毛子一抱拳。 刘毛子放下手中的兵器,也双手一抱。 可刘毛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突然拿起了长刀,手起刀落,刘毛仔的头颅,便被斩于马下。 哗的一声,对面的军队,一下子像潮水一迅速漫卷而来。 年轻的白袍将军,手中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无人能近得了身。 而密密麻麻的箭,像雨一样,射向刘毛子的部众,掩护白袍将军。 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手中的双刀,旋转着飞扑过来。 高长恭亲手削了刘毛子的头颅,一众暗金卫,迅速来到高长恭身边。 而剩余的山胡,无帅之卒,在暗金卫的眼里,便如无头的苍蝇一样蠢极。 一支支箭,射向那些东奔西突的无头苍蝇。 战斗进行得迅速而漂亮,抓住了刘毛子两个混在乱兵之中的儿子,还有几个具有号召力的将领。 清扫战场后,高长恭和段韶合力,共同追击高归彦。 此时的高归彦,早已毫无还手之力,已经退回冀州治所信都城,想死守着城,和平叛大军耗时间,因为信都城里,粮食充足。 二王怎么会给他这种机会? 高长恭率先从北门指挥大军猛攻,高归彦急忙派兵增援。 南门空虚。 当高归彦反应过来时,南门已被段韶攻陷。 这叫声东击西,可缺乏经验的高归彦,竟没有想到。 最后,平叛大军,从南北两门,长驱直入。 高归彦走投无路,欲用城内的老百姓作人盾,想突围出城。 可怜无辜的老人和小孩,被驱赶在前面做挡箭牌。 一批批战马,踏着这些人的尸体向外撤退。 “放箭。” 高长恭一声令下,那些驱赶老人孩子的士兵,一个个中箭倒下。 剩下的就要给你了,平原王。 高长恭刚在心里道,就见段韶挥舞着长枪,对着高归彦追去。 高归彦一看不好,打马狂奔,两马交错之间,平原王段韶飞身而起,一把揪住了高归彦的衣领。 生擒叛首,将士高呼,一场叛乱,被平定。 平定的,还有前世拖垮朝廷财力的山胡。 平叛大军大获全胜,还意外的灭了山胡,高湛苍白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红润。 但那笑容,很快就在高湛的脸上消失。 高归彦叛乱,老太师斛律金的病越来越重,南方还掀起了蝗灾,而北方的大雪,是几十年来没有见到的。 大雪冻死了牧民的牛羊马。彗星的出现,真的要改朝换代吗? “陛下,周国联合突厥,已开始进犯我国。” 高湛瘦弱的身子,晃了晃,拳头一紧。 李德忠连忙扶住了高湛。 段韶和高长恭刚回到邺城,就听到了周国和突厥联合,再次进犯中原的消息。 庆功宴上,新的圣旨下达。 高长恭和段韶,休整几日后,要再次要奔赴前线。 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时光,高长恭要好好陪陪自己的妻儿。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娟和小兰,是元一珉的人?” 夫妻俩一起散步时,高长恭忍不住问。 郑楚儿不屑的哼了一声,淡淡道: “漏洞百出。” 第411章谋反 第411章谋反 冀州刺史府,高归彦望着元一珉派人送来的信,连日来惊惶的眼眸,渐渐变得疯狂。 反了,平秦王高归彦,义无反顾的举起了反叛的旗帜。 可是,反派的大旗,还没有在风中招展几下,就有人来急报: “报,西南角出现了平原王的军队。” “报,兰陵王突然出现了东北方。” 高归彦一下子就慌了。 二王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何况还一起来俩。 平原王段韶的平叛大军,碾压式扑向高归彦的叛军,如风卷残云。 驻兵东北的高长恭,并没有参加围剿高归彦。他等的,是一直隐藏在高归彦后面的人。 据暗金卫探报,高归彦为了高举反旗成功,还和一支隐藏深山的山胡联系上。 这和前世不一样,这一世的高归彦,对方筹谋,为了反叛成功,竟多方联系,四下承诺。 如果此次前来围剿的段韶,被三面夹攻,再有作战经验的将帅,腹背受敌,侧面又受夹击,也会败退。 得到消息的高长恭,这才请命前来,意在堵截高归彦的增援。 高长恭向高湛陈说,高归彦若被打败,会有退到大漠,投奔突厥的可能。 为防高归彦和突厥联手,高湛命高长恭率兵而来,切断了北去的道路。 而突厥,其实没有插手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 高归彦也没有机会向北逃亡。 兰陵王的大军,如一只猛虎,挡在北去的路中央。 而高长恭真正要剿灭的,是一直危害大齐多年的山胡。 回想前世,山胡自高祖皇帝时,就成了危害朝廷的祸害。 一直到高纬时代,山胡都猖獗不歇。 每年都有无数次的山胡作乱,为平定这些山胡,国家年复一年的动用国库的资金。致使一个当世最强盛的国家,日渐衰退。 年年消耗财力物力,让关中的宇文家族,都看出了国库空虚,趁机兴兵进犯。 今世,高长恭要乘次机会,亲手灭了山胡。 高归彦派人去接应山胡。 但狡猾的山胡,改变了行进的路线,绕道而行,他们要和元一珉提前派出的、原孝静帝的旧部汇合。 那是一股死忠前魏王朝的势力,比高归彦的人们,还可靠。 终于,山胡头子刘毛子,看到了元一珉的人,就横在他们前面。 刘毛子一笑,抖动着两片八字胡,目光贪婪。 日后平分大齐的江山,刘毛子不想第一个援助败退的高归彦,他要等着前面的兵力折损后,才出兵。 可是,对面的军队,似乎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霸兵在前面,巍然不动。 眼看着高归彦都无招架之力,即将大败,前面的援军,仍不出击,刘毛子有点炸毛了。 “娘的,再不出击,姓高的就完蛋了。” 正在这时,刘毛子看到了帅旗下,奔出一批战马,直奔他而来。 对方终于等不得了,刘毛子咧嘴一笑,等着来人请他前去谈判。 “我家将军,请刘王过去商议退敌之计。” 为了不丧失战机,刘毛子带着几个心腹,走马过来。 但是,狡猾的刘毛子,来到半路,突然勒住了马绳。 “请你家将军过来商谈。” 刘毛子对带路的士兵道。 士兵返回后,只见一批黑色的骏马上,一个头戴盔胄,身着白色战袍的年轻将军,策马出来。 刘毛子正要让手下警惕,却看到对方是一个人奔了过来。 来人奔到刘毛子面前,放下手中的长刀,对刘毛子一抱拳。 刘毛子放下手中的兵器,也双手一抱。 可刘毛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突然拿起了长刀,手起刀落,刘毛仔的头颅,便被斩于马下。 哗的一声,对面的军队,一下子像潮水一迅速漫卷而来。 年轻的白袍将军,手中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无人能近得了身。 而密密麻麻的箭,像雨一样,射向刘毛子的部众,掩护白袍将军。 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手中的双刀,旋转着飞扑过来。 高长恭亲手削了刘毛子的头颅,一众暗金卫,迅速来到高长恭身边。 而剩余的山胡,无帅之卒,在暗金卫的眼里,便如无头的苍蝇一样蠢极。 一支支箭,射向那些东奔西突的无头苍蝇。 战斗进行得迅速而漂亮,抓住了刘毛子两个混在乱兵之中的儿子,还有几个具有号召力的将领。 清扫战场后,高长恭和段韶合力,共同追击高归彦。 此时的高归彦,早已毫无还手之力,已经退回冀州治所信都城,想死守着城,和平叛大军耗时间,因为信都城里,粮食充足。 二王怎么会给他这种机会? 高长恭率先从北门指挥大军猛攻,高归彦急忙派兵增援。 南门空虚。 当高归彦反应过来时,南门已被段韶攻陷。 这叫声东击西,可缺乏经验的高归彦,竟没有想到。 最后,平叛大军,从南北两门,长驱直入。 高归彦走投无路,欲用城内的老百姓作人盾,想突围出城。 可怜无辜的老人和小孩,被驱赶在前面做挡箭牌。 一批批战马,踏着这些人的尸体向外撤退。 “放箭。” 高长恭一声令下,那些驱赶老人孩子的士兵,一个个中箭倒下。 剩下的就要给你了,平原王。 高长恭刚在心里道,就见段韶挥舞着长枪,对着高归彦追去。 高归彦一看不好,打马狂奔,两马交错之间,平原王段韶飞身而起,一把揪住了高归彦的衣领。 生擒叛首,将士高呼,一场叛乱,被平定。 平定的,还有前世拖垮朝廷财力的山胡。 平叛大军大获全胜,还意外的灭了山胡,高湛苍白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红润。 但那笑容,很快就在高湛的脸上消失。 高归彦叛乱,老太师斛律金的病越来越重,南方还掀起了蝗灾,而北方的大雪,是几十年来没有见到的。 大雪冻死了牧民的牛羊马。彗星的出现,真的要改朝换代吗? “陛下,周国联合突厥,已开始进犯我国。” 高湛瘦弱的身子,晃了晃,拳头一紧。 李德忠连忙扶住了高湛。 段韶和高长恭刚回到邺城,就听到了周国和突厥联合,再次进犯中原的消息。 庆功宴上,新的圣旨下达。 高长恭和段韶,休整几日后,要再次要奔赴前线。 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时光,高长恭要好好陪陪自己的妻儿。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娟和小兰,是元一珉的人?” 夫妻俩一起散步时,高长恭忍不住问。 郑楚儿不屑的哼了一声,淡淡道: “漏洞百出。” 第412章会阴阳术的人 第412章会阴阳术的人 “漏洞百出。” “何以见得?” 郑楚儿淡淡一笑。 “小娟虽是广阳郡公府的婢女,还被一仪嫂子派来伺候过妾。 小兰作为一仪嫂子的贴身婢女,被派来取银子,看似合情合理。 但是,她却处处看小娟的脸色,这合理吗? 看似嫂子是派两个熟人来,但实际派她们来的,是元一珉。” “那王妃还把银子真的装进马车里,让他们带走了?” 后面跟着的如画急了。 郑楚儿噗嗤一笑,侧身戳了如画一指头。 “你想打草惊蛇吗?再说了,银子他们拿走,他们打得开箱子吗?” 高长恭伸手捏了一下郑楚儿粉红的小耳朵,道: “你就不怕嫂子把钥匙交给他们?” 郑楚儿听了,轻哼一声。 “妾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嫂子,根本就没有那把钥匙?如果元一珉去要,马上就会引起嫂子的警觉。 妾那嫂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郑楚儿的猜测没有错,自从那辆马车到了西汾州后,元一珉就曾试探的问元一仪: “听说楚儿表妹,曾交了一把钥匙给你,那把钥匙,能打开兰陵王府的特制铁皮箱子?” 那一日,元一仪笑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对她的兄长道: “是有那样一把钥匙,可是那次匆忙从邺城逃来西汾州,那把钥匙放在哪里,记不得了。” 望着元一珉离去的背影,元一仪的眼里,疑惑顿生,她知道兰陵王府有一个奇特的铁皮箱子,非常大。 但,郑楚儿从来没有给过她钥匙。 联想到婆母曾经说过,公爹的病,来得蹊跷,而自己的夫君,也莫名其妙的身体渐差。 婆媳俩人,把元一珉送来的食物一验查,大吃一惊。 婆媳俩人,都不是吃素的人,在痛心之余,一家人将计就计,让元一珉的恶毒嘴脸,大白于天下。 而元一仪身边的小兰,实际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一次是受元一仪委托,送东西去元一珉房中,被元一珉关在了房中……… 元一珉威胁小兰,不准被这事说出去,不然不娶她。 小兰被元一珉迷人的外表迷惑,也不想元一珉的为人如何,只想着能真正嫁给元一珉做个侍妾,就对元一珉言听计从。 元一珉利用小兰的心思,把小兰玩弄于股掌之中。 元一珉的事,终于落下帷幕,但是,他留给自己亲人的伤痛,却难以复原。 而深藏皇宫的琅琊公主,仍然潜藏在大齐的心脏,无人识破。 塞外边关,有郑孝行这样忠勇两全的人镇守着,边关无战事。 而塞北千里之外的邺城,却在为禅让的事,焦头烂额。 太子高纬,从小温顺可爱,但缺乏一个帝王的潜质。 “陛下,太子仁厚,不乏一代帝王的宽宥之心,日后,定会心系天下苍生。” 和士开极力说服高湛。 对于胡皇后来说,高纬高俨谁当皇帝,都是她的亲生儿子,甚至,胡皇后更喜欢东平王一些。 但是对于和士开来说,谁当皇帝,关系到他日后的命运。 那几岁的高俨,小小年纪,见到他就像见到敌人一样,高俨当上皇帝,日后还有他的活路吗? “陛下,东平王聪慧,最受陛下宠爱,然长幼有序,望陛下,啊………” 和士开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眼睛。 高湛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拿着弹弓,迅速消失在帷幔后面。 看了一眼和士开红肿的眼睛,高湛心里笑骂道:这小子,越来越调皮了。 好在,用的是随手捏的纸团。 “士开,回去休息,好好养养眼睛。” 翌日,高湛高坐龙椅,群臣望去,高湛旁边,竟还坐着一个小人。 那是东平王。 大家的心理,一下子便明白了,陛下要把帝位,禅让给他最喜欢的儿子——东平王高俨了。 高长恭这日,没有上朝,他和段韶,获准在府中休息两日,便要再次出征。 而和士开的府邸外面,有一队神秘的人,隐藏在附近。 只要和士开一出门上朝,变会发生车祸。 也许是命不该绝,这一日,和士开竟然乖乖的在府中,没有出门。 朝廷上,高湛望了下面,道: “众爱卿,朕意已决………” “陛下,臣有事要奏。” 突然一人大步出列,声音洪亮,打断了高湛的话。 高湛没有恼怒,这是助他登基的功臣。 “陛下虽为天子,未是极贵。案《春秋元命苞》云:‘乙酉之岁,除旧革政。’今年太岁乙酉,宜传位东宫。 令君臣之分早定。 且以顺应天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高湛称帝前,对高湛说:殿下有非常骨法,孝征梦殿下乘龙上天的人,名叫祖珽。 说祖珽这人,是个马屁精,一点也不假,但他有的时候,却又是个不怕天不怕地,敢和皇帝顶撞的人。 就拿今日的来说,人人都知道高湛要禅让帝位给东平王。 反正禅让后,国家大事,还是高湛说了算,到太子临朝,还远着呢,最后哪个皇子面南背北,作为臣子,还不知道呢。 所以众臣,就先顺着皇帝。 只有这个祖珽,敢站出来力挺太子。 这是个会阴阳术的人,祖珽不怕死站出来力荐,让高湛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 河清四年四月二十四日,高湛传位于皇太子高纬。 高纬改元天统,尊高湛为太上皇,尊胡皇后为太后,军中大事,仍全部向高湛奏报。 时年高纬九岁。 七岁的东平王,虽有父皇母后的宠爱,但败在了阴阳算命上。 祖珽前次“力挺”高湛称帝,事后获封中书侍郎。 此次“力荐”高纬为帝,被高纬拜为秘书监、加仪同三司。 从此,祖珽开启了他的宰相生涯。 而七岁的东平王,被高湛加封侍中。 这个谕旨一出,差点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四郎,一切会像好的方向发展的。” 郑楚儿伸手轻轻抚摸着高长恭的后背,安慰着高长恭。 “无妨。” 高长恭淡淡一笑,反过来抚摸着郑楚儿的背。 陆令萱和骆提婆已在这个世上消失。 高阿那肱已今非昔比。 虽然和士开暂时没死,无妨,就留给那个东平王以后收拾吧。 那祖珽,倒是胆识过人,才华逼人。 但就因为他有才有能,注定让无才无德的嫉妒,发配边疆,是迟早的事。 第412章会阴阳术的人 第412章会阴阳术的人 “漏洞百出。” “何以见得?” 郑楚儿淡淡一笑。 “小娟虽是广阳郡公府的婢女,还被一仪嫂子派来伺候过妾。 小兰作为一仪嫂子的贴身婢女,被派来取银子,看似合情合理。 但是,她却处处看小娟的脸色,这合理吗? 看似嫂子是派两个熟人来,但实际派她们来的,是元一珉。” “那王妃还把银子真的装进马车里,让他们带走了?” 后面跟着的如画急了。 郑楚儿噗嗤一笑,侧身戳了如画一指头。 “你想打草惊蛇吗?再说了,银子他们拿走,他们打得开箱子吗?” 高长恭伸手捏了一下郑楚儿粉红的小耳朵,道: “你就不怕嫂子把钥匙交给他们?” 郑楚儿听了,轻哼一声。 “妾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嫂子,根本就没有那把钥匙?如果元一珉去要,马上就会引起嫂子的警觉。 妾那嫂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郑楚儿的猜测没有错,自从那辆马车到了西汾州后,元一珉就曾试探的问元一仪: “听说楚儿表妹,曾交了一把钥匙给你,那把钥匙,能打开兰陵王府的特制铁皮箱子?” 那一日,元一仪笑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对她的兄长道: “是有那样一把钥匙,可是那次匆忙从邺城逃来西汾州,那把钥匙放在哪里,记不得了。” 望着元一珉离去的背影,元一仪的眼里,疑惑顿生,她知道兰陵王府有一个奇特的铁皮箱子,非常大。 但,郑楚儿从来没有给过她钥匙。 联想到婆母曾经说过,公爹的病,来得蹊跷,而自己的夫君,也莫名其妙的身体渐差。 婆媳俩人,把元一珉送来的食物一验查,大吃一惊。 婆媳俩人,都不是吃素的人,在痛心之余,一家人将计就计,让元一珉的恶毒嘴脸,大白于天下。 而元一仪身边的小兰,实际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一次是受元一仪委托,送东西去元一珉房中,被元一珉关在了房中……… 元一珉威胁小兰,不准被这事说出去,不然不娶她。 小兰被元一珉迷人的外表迷惑,也不想元一珉的为人如何,只想着能真正嫁给元一珉做个侍妾,就对元一珉言听计从。 元一珉利用小兰的心思,把小兰玩弄于股掌之中。 元一珉的事,终于落下帷幕,但是,他留给自己亲人的伤痛,却难以复原。 而深藏皇宫的琅琊公主,仍然潜藏在大齐的心脏,无人识破。 塞外边关,有郑孝行这样忠勇两全的人镇守着,边关无战事。 而塞北千里之外的邺城,却在为禅让的事,焦头烂额。 太子高纬,从小温顺可爱,但缺乏一个帝王的潜质。 “陛下,太子仁厚,不乏一代帝王的宽宥之心,日后,定会心系天下苍生。” 和士开极力说服高湛。 对于胡皇后来说,高纬高俨谁当皇帝,都是她的亲生儿子,甚至,胡皇后更喜欢东平王一些。 但是对于和士开来说,谁当皇帝,关系到他日后的命运。 那几岁的高俨,小小年纪,见到他就像见到敌人一样,高俨当上皇帝,日后还有他的活路吗? “陛下,东平王聪慧,最受陛下宠爱,然长幼有序,望陛下,啊………” 和士开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眼睛。 高湛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拿着弹弓,迅速消失在帷幔后面。 看了一眼和士开红肿的眼睛,高湛心里笑骂道:这小子,越来越调皮了。 好在,用的是随手捏的纸团。 “士开,回去休息,好好养养眼睛。” 翌日,高湛高坐龙椅,群臣望去,高湛旁边,竟还坐着一个小人。 那是东平王。 大家的心理,一下子便明白了,陛下要把帝位,禅让给他最喜欢的儿子——东平王高俨了。 高长恭这日,没有上朝,他和段韶,获准在府中休息两日,便要再次出征。 而和士开的府邸外面,有一队神秘的人,隐藏在附近。 只要和士开一出门上朝,变会发生车祸。 也许是命不该绝,这一日,和士开竟然乖乖的在府中,没有出门。 朝廷上,高湛望了下面,道: “众爱卿,朕意已决………” “陛下,臣有事要奏。” 突然一人大步出列,声音洪亮,打断了高湛的话。 高湛没有恼怒,这是助他登基的功臣。 “陛下虽为天子,未是极贵。案《春秋元命苞》云:‘乙酉之岁,除旧革政。’今年太岁乙酉,宜传位东宫。 令君臣之分早定。 且以顺应天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高湛称帝前,对高湛说:殿下有非常骨法,孝征梦殿下乘龙上天的人,名叫祖珽。 说祖珽这人,是个马屁精,一点也不假,但他有的时候,却又是个不怕天不怕地,敢和皇帝顶撞的人。 就拿今日的来说,人人都知道高湛要禅让帝位给东平王。 反正禅让后,国家大事,还是高湛说了算,到太子临朝,还远着呢,最后哪个皇子面南背北,作为臣子,还不知道呢。 所以众臣,就先顺着皇帝。 只有这个祖珽,敢站出来力挺太子。 这是个会阴阳术的人,祖珽不怕死站出来力荐,让高湛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 河清四年四月二十四日,高湛传位于皇太子高纬。 高纬改元天统,尊高湛为太上皇,尊胡皇后为太后,军中大事,仍全部向高湛奏报。 时年高纬九岁。 七岁的东平王,虽有父皇母后的宠爱,但败在了阴阳算命上。 祖珽前次“力挺”高湛称帝,事后获封中书侍郎。 此次“力荐”高纬为帝,被高纬拜为秘书监、加仪同三司。 从此,祖珽开启了他的宰相生涯。 而七岁的东平王,被高湛加封侍中。 这个谕旨一出,差点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四郎,一切会像好的方向发展的。” 郑楚儿伸手轻轻抚摸着高长恭的后背,安慰着高长恭。 “无妨。” 高长恭淡淡一笑,反过来抚摸着郑楚儿的背。 陆令萱和骆提婆已在这个世上消失。 高阿那肱已今非昔比。 虽然和士开暂时没死,无妨,就留给那个东平王以后收拾吧。 那祖珽,倒是胆识过人,才华逼人。 但就因为他有才有能,注定让无才无德的嫉妒,发配边疆,是迟早的事。 第413章智者相遇 第413章智者相遇 但就因为他有才有能,注定让无才无德的嫉妒。 发配边疆,是迟早的事。 高长恭拥别妻子,匆匆启程,奔赴前线。 周国的宇文护,从韦孝宽的情报,得知如今的齐国,皇帝为情重伤,无心国事,破罐子破摔,整日醉生梦死。 于是,宇文护派柱国大将军达奚武,还有随国公杨忠,再次入侵齐国。 这两个周将,几乎参加了宇文家族对高氏王朝的所有战争。对齐国地形的熟悉,堪比齐国人。 如今,达奚武和杨忠的前锋,已快到蒙山了。 蒙山,是晋阳东南部的一座群山。蒙山雄奇峻伟,是晋阳最后一道屏障。 “马不停蹄,一定在天亮前赶到蒙山。” 高长恭看了一眼暮色中的天空,对身边的尉相愿道。 天象变了,高长恭要在天亮前到达蒙山,以逸待劳。 当周军到达蒙山时,突然天降大雪。 远道而来的周军,因为一路取胜,纵马狂奔,身上并没有穿多少衣服,甚至有的在半路上还把衣服脱下来丢掉。 周军认为,大战后的齐国,也没有多少兵力迅速补充到晋阳,如今拿下晋阳,是迟早的事。 晋阳一旦攻占,作为齐国的军事中心,什么样的军队棉袍没有?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们率领十万精锐到达蒙山时,迎接他们的,是茫茫大雪。 一夜暴雪,淹没了一切迹象。 达奚武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望着前面巍峨的蒙山,心里不由升起一丝胆寒。 如果此时其间有埋伏,趁他们千里奔袭,人疲马乏,从上面冲下来,他们将难以有还手之力。 望着他们以步兵为主力的大军,达奚武不由勒马后退了一步。 在齐膝深的雪地里,步兵灵活机动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齐军战马冲下来,跑都来不及。 “大将军,蒙山地势险要,不利我军………” 一个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山坡上,旌旗招展。 齐军就像从雪地里冒出来一样,闪亮的刀尖,刺破了雪山的宁静。 “快撤………” 但是,来时容易,去时难。 深陷大雪中的周军,如今如深陷泥潭,拔腿都难,怎么逃? 步兵平时,很是灵活。但是,当双腿陷在深雪中时,却是行动艰难。 训练有素的步兵,平时一个转身,就能闪到马尾,砍断马腿,削掉跌下马背的人头。 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军的长枪大刀,划过雪光映照的天空,却难以闪身躲避。 一阵混战,白色的大地,已染成红色。 望着一个个周军倒了下去,达奚武仰天长叹: “恩公,成兴不才,辜负了恩公。” “撤,后撤。” 达奚武说罢,却是身先士卒,挡住了冲下山坡的齐军,又拼命大喊自己的士兵,向西撤退。 高长恭也发现了周军向西撤退,避开了借山势冲下去的齐军。 西部虽是平地,但路窄弯曲,不利大军撤退。 且路的两边,丛林横生。 逃往这种地形,前途未卜。 凭达奚武的经验,不至于败退得如此慌乱。 果然,齐军追过去时,从两面的树林中,冲杀出两队人马,个个人强马壮,领头的,正是随国公杨忠。 杨忠的出现,切断了齐军追击的路线。 “吁…………” 逃跑的周军,此时突然调转头来。 战局瞬间扭转,追在前面的齐军,冲进了周军三面合围的包围圈。 就如钻进了一个早已布好的口袋。 “老狐狸。” 阿四骂了一句,回头望向高长恭,却见高长恭不恼反笑。 “层层包馅,真有意思。” 高长恭嘴角微扬。 高手过招,招招捏住对方的七寸,竟又时时反转。 三面合围齐军的周军,正把冲进口袋的齐军包馅呢,突然树林外,路两边的山岗后面,又从路的两侧冲出黑压压的人马。 却是齐军。 正是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还有高伏率领的兰陵王府的亲卫。 杨忠一看,他的人马,又被反包了馅?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是爱护士兵的将领,一看不对,达奚武和杨忠,一个远远的眼神,便齐声吼道: “撤!” “里应外合”是高长恭这次伏击战的宗旨。 里,就是周军自以为的馅,外,就是高长恭星夜埋伏的暗金卫和兰陵王府的亲卫。 所以,周军撤得没那么容易。 而周军,又是以步兵为主力,在雪地里,哪如马腾跃奔跑自如? 两军黏在一起,马上的齐军,发挥长枪大刀的优势,不等周国的士兵靠近,已取敌人性命。 但是,也有武艺超群的周军,在雪地里也能身轻如燕,遇到这样的敌人,齐军占不了便宜,反而马会受伤,人跌落到地上,一时弹跳不起来,便任人宰割。 即使落马之人没有跌倒,手中拿的是长兵器,近距离作战,长枪长刀,在马上无法自由施展。 高长恭知道在雪地作战,若骑兵马失前蹄后,兵器的重要性。 所以,此次战役,每个骑兵,除了平时的长枪长槊外,必须带一柄近身搏斗的弯刀。 齐军纷纷纵身下马。 一场面对面的厮杀,在雪地里展开。 一刀刀挥下,血色的梅花,绽放在雪地上。 齐军以逸待劳,周军长途跋涉,两军对垒,周军很快溃败。 拼命向前逃的周军,终于逃出小路。 但是,小路的尽头,一排排整齐的步兵,在等着周军。 那是平原王段韶,在等着达奚武和杨忠。 这是一场殊死战斗,齐军地毯翻卷式的扑向周军。 眼看胜利在望,眼看周军已绝望,一场战斗,已到尾声。 在尸横遍野中,一飘扬着齐字的旌旗,出现在西北方向。 但那支军队,却不是齐国的军队,而是周国的齐王宇文宪,率领的军队。 齐国的将士,看到周国的援军,但并不惊慌。 而对于周军来说,却是异常的惊喜。 但是,周国士兵盼来的救星,却是出乎意料的丢下了他们。 宇文宪带领的军队,只有前锋加入了战斗,其他的主力,远远的看了一眼等待救援的自己人后,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周国士兵失望至极。 高长恭和段韶等人一看,却是大惊。 宇文宪这是绕开齐军主力,直接扑向晋阳城。 大部人马都离开了晋阳,晋阳正空虚。 宇文宪这一招叫“围魏救赵”。 高长恭和段韶,即使猜到宇文宪的用心,也只有顺了宇文宪的心愿。 毕竟,晋阳不仅是整个齐国的军事中心,而且是高家的发祥地。 晋阳在,高家在。 高长恭和段韶,不得不丢下达奚武和杨忠,俩人急忙赶往晋阳。 宇文宪没有攻城,尽管他想灭掉齐国,但是,如今只是梦想,保存主力,才是根本。 宇文宪的计谋,得以得逞。 高长恭和段韶,放开撕咬着的达奚武和杨忠,驰援晋阳。 宇文宪绕了一大圈后,却是不恋战,趁天黑,连夜遁走。 而此时,达奚武和杨忠,得以喘息,仓惶逃回关中。 这一战,周军死伤无数,十万精锐,只有五万逃回老家。 这一战最出彩的,当数宇文宪,不用针尖对麦芒,就轻易救出周国的两员虎将,解围之计,用得相当漂亮。 按周国的说法,是牵着齐军的鼻子走,最后迎回了达奚武和杨忠,全军而还。 第413章智者相遇 第413章智者相遇 但就因为他有才有能,注定让无才无德的嫉妒。 发配边疆,是迟早的事。 高长恭拥别妻子,匆匆启程,奔赴前线。 周国的宇文护,从韦孝宽的情报,得知如今的齐国,皇帝为情重伤,无心国事,破罐子破摔,整日醉生梦死。 于是,宇文护派柱国大将军达奚武,还有随国公杨忠,再次入侵齐国。 这两个周将,几乎参加了宇文家族对高氏王朝的所有战争。对齐国地形的熟悉,堪比齐国人。 如今,达奚武和杨忠的前锋,已快到蒙山了。 蒙山,是晋阳东南部的一座群山。蒙山雄奇峻伟,是晋阳最后一道屏障。 “马不停蹄,一定在天亮前赶到蒙山。” 高长恭看了一眼暮色中的天空,对身边的尉相愿道。 天象变了,高长恭要在天亮前到达蒙山,以逸待劳。 当周军到达蒙山时,突然天降大雪。 远道而来的周军,因为一路取胜,纵马狂奔,身上并没有穿多少衣服,甚至有的在半路上还把衣服脱下来丢掉。 周军认为,大战后的齐国,也没有多少兵力迅速补充到晋阳,如今拿下晋阳,是迟早的事。 晋阳一旦攻占,作为齐国的军事中心,什么样的军队棉袍没有?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们率领十万精锐到达蒙山时,迎接他们的,是茫茫大雪。 一夜暴雪,淹没了一切迹象。 达奚武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望着前面巍峨的蒙山,心里不由升起一丝胆寒。 如果此时其间有埋伏,趁他们千里奔袭,人疲马乏,从上面冲下来,他们将难以有还手之力。 望着他们以步兵为主力的大军,达奚武不由勒马后退了一步。 在齐膝深的雪地里,步兵灵活机动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齐军战马冲下来,跑都来不及。 “大将军,蒙山地势险要,不利我军………” 一个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山坡上,旌旗招展。 齐军就像从雪地里冒出来一样,闪亮的刀尖,刺破了雪山的宁静。 “快撤………” 但是,来时容易,去时难。 深陷大雪中的周军,如今如深陷泥潭,拔腿都难,怎么逃? 步兵平时,很是灵活。但是,当双腿陷在深雪中时,却是行动艰难。 训练有素的步兵,平时一个转身,就能闪到马尾,砍断马腿,削掉跌下马背的人头。 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军的长枪大刀,划过雪光映照的天空,却难以闪身躲避。 一阵混战,白色的大地,已染成红色。 望着一个个周军倒了下去,达奚武仰天长叹: “恩公,成兴不才,辜负了恩公。” “撤,后撤。” 达奚武说罢,却是身先士卒,挡住了冲下山坡的齐军,又拼命大喊自己的士兵,向西撤退。 高长恭也发现了周军向西撤退,避开了借山势冲下去的齐军。 西部虽是平地,但路窄弯曲,不利大军撤退。 且路的两边,丛林横生。 逃往这种地形,前途未卜。 凭达奚武的经验,不至于败退得如此慌乱。 果然,齐军追过去时,从两面的树林中,冲杀出两队人马,个个人强马壮,领头的,正是随国公杨忠。 杨忠的出现,切断了齐军追击的路线。 “吁…………” 逃跑的周军,此时突然调转头来。 战局瞬间扭转,追在前面的齐军,冲进了周军三面合围的包围圈。 就如钻进了一个早已布好的口袋。 “老狐狸。” 阿四骂了一句,回头望向高长恭,却见高长恭不恼反笑。 “层层包馅,真有意思。” 高长恭嘴角微扬。 高手过招,招招捏住对方的七寸,竟又时时反转。 三面合围齐军的周军,正把冲进口袋的齐军包馅呢,突然树林外,路两边的山岗后面,又从路的两侧冲出黑压压的人马。 却是齐军。 正是老驴头率领的暗金卫,还有高伏率领的兰陵王府的亲卫。 杨忠一看,他的人马,又被反包了馅?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是爱护士兵的将领,一看不对,达奚武和杨忠,一个远远的眼神,便齐声吼道: “撤!” “里应外合”是高长恭这次伏击战的宗旨。 里,就是周军自以为的馅,外,就是高长恭星夜埋伏的暗金卫和兰陵王府的亲卫。 所以,周军撤得没那么容易。 而周军,又是以步兵为主力,在雪地里,哪如马腾跃奔跑自如? 两军黏在一起,马上的齐军,发挥长枪大刀的优势,不等周国的士兵靠近,已取敌人性命。 但是,也有武艺超群的周军,在雪地里也能身轻如燕,遇到这样的敌人,齐军占不了便宜,反而马会受伤,人跌落到地上,一时弹跳不起来,便任人宰割。 即使落马之人没有跌倒,手中拿的是长兵器,近距离作战,长枪长刀,在马上无法自由施展。 高长恭知道在雪地作战,若骑兵马失前蹄后,兵器的重要性。 所以,此次战役,每个骑兵,除了平时的长枪长槊外,必须带一柄近身搏斗的弯刀。 齐军纷纷纵身下马。 一场面对面的厮杀,在雪地里展开。 一刀刀挥下,血色的梅花,绽放在雪地上。 齐军以逸待劳,周军长途跋涉,两军对垒,周军很快溃败。 拼命向前逃的周军,终于逃出小路。 但是,小路的尽头,一排排整齐的步兵,在等着周军。 那是平原王段韶,在等着达奚武和杨忠。 这是一场殊死战斗,齐军地毯翻卷式的扑向周军。 眼看胜利在望,眼看周军已绝望,一场战斗,已到尾声。 在尸横遍野中,一飘扬着齐字的旌旗,出现在西北方向。 但那支军队,却不是齐国的军队,而是周国的齐王宇文宪,率领的军队。 齐国的将士,看到周国的援军,但并不惊慌。 而对于周军来说,却是异常的惊喜。 但是,周国士兵盼来的救星,却是出乎意料的丢下了他们。 宇文宪带领的军队,只有前锋加入了战斗,其他的主力,远远的看了一眼等待救援的自己人后,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周国士兵失望至极。 高长恭和段韶等人一看,却是大惊。 宇文宪这是绕开齐军主力,直接扑向晋阳城。 大部人马都离开了晋阳,晋阳正空虚。 宇文宪这一招叫“围魏救赵”。 高长恭和段韶,即使猜到宇文宪的用心,也只有顺了宇文宪的心愿。 毕竟,晋阳不仅是整个齐国的军事中心,而且是高家的发祥地。 晋阳在,高家在。 高长恭和段韶,不得不丢下达奚武和杨忠,俩人急忙赶往晋阳。 宇文宪没有攻城,尽管他想灭掉齐国,但是,如今只是梦想,保存主力,才是根本。 宇文宪的计谋,得以得逞。 高长恭和段韶,放开撕咬着的达奚武和杨忠,驰援晋阳。 宇文宪绕了一大圈后,却是不恋战,趁天黑,连夜遁走。 而此时,达奚武和杨忠,得以喘息,仓惶逃回关中。 这一战,周军死伤无数,十万精锐,只有五万逃回老家。 这一战最出彩的,当数宇文宪,不用针尖对麦芒,就轻易救出周国的两员虎将,解围之计,用得相当漂亮。 按周国的说法,是牵着齐军的鼻子走,最后迎回了达奚武和杨忠,全军而还。 第414章怀疑 第414章怀疑 按周国的说法,是牵着齐军的鼻子走,最后迎回了达奚武和杨忠,全军而还。 宇文宪在关中,受到了民众的拥戴,长安城的贵女,个个做梦都想成为宇文的女人。 当然,牵着齐军的鼻子走,这只是长安方面的说法。 齐国方面,则是民中欢呼齐国打了大胜仗。 周国胆敢侵犯我齐国,结果被打得狼狈逃窜,滚回了长安。 蒙山战役,高长恭功不可没,高湛亲自出城,迎接高长恭和段韶。 在邺城的郑楚儿,听到了高长恭凯旋而归的消息,心里比谁的高兴。 前世,蒙山战役,虽然周军没有攻入晋阳,但是那是用数以万计齐国士兵的生命,才阻挡了周军的进攻的步伐。 前世的那一战,周军虽败犹荣。那是人家粮草吃完,自己解围回长安去的。 郑楚儿至今记得,前世存活下来的老百姓描述的话:周军的铁蹄所到之处,老百姓就成了他们任意奴役的对象。 残垣断壁,哀鸿遍野。 这一世,齐国不仅大胜,还消灭了五万多敌人。 命运在改变,郑楚儿觉得自己,也该行动了。 作为女侍中,郑楚儿可以不经皇帝皇后下诏,随时都可以进宫,行使自己女侍中的权利。 她是一等一的后宫女官。 胡皇后因为常年得不到高湛的关爱,大白天的都感寂寞难耐。 看到郑楚儿进来请安,便放下自己一个人玩着的握槊游戏,命宫女上茶。 “皇后娘娘,陛下圣明,天佑大齐,蒙山战役,我军大胜。” 胡皇后不懂什么战事,她只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皇后,得到皇帝宠爱,才是最根本的。 皇帝不爱,只有自娱自乐,自找乐趣了。 “王妃,听说兰陵王此役,居功至伟。” 郑楚儿心里一惊,臣子居功至伟,是致命的事。 居功至伟,对于皇帝而言,是最忌惮的。 “皇后娘娘这是听谁说的?都是陛下的功劳。” “和士………” 胡皇后话说了一半,赶紧闭嘴。 郑楚儿成功的把这话压了下去。呵,除了和士开,谁还有机会对皇后说战事? “皇后娘娘,此次蒙山大捷后,若陛下再剿了毒沙掌成员,灭了那司阳派,我大齐可就安稳了。” 毒沙掌,胡皇后听说过,手段卑鄙又残忍。 “陛下肯定不会让毒沙掌成员,逍遥法外的。” 胡皇后无意中,被郑楚儿挑起的一句话,让中宫里的一个宫女,双手哆嗦了一下。 毒沙掌成员,你们在宫中,迟早会露馅的。 从高长恭嘴里,郑楚儿早已知道,大齐的几任皇帝,他们的死,都和毒沙掌离不开关系。 是什么人,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被皇帝临幸,郑楚儿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那个人,或许就是王嫔。 要知道,一个女子,要在皇宫中遇到皇帝,都是一件难事,何况,还被皇帝临幸了。 这种几率,微乎其微,除非,有内线,知道皇帝要走那条线。 而把内线安排在皇后的寝宫,是最能知道皇帝的行踪的。 也只有皇后,才有这个权利,知道皇帝要去那里。 郑楚儿利用自己女侍中的身份,很快查到,一个宫女,历经高洋、高演、高湛三代皇帝,既然都能在皇后的中宫,担任凤前女史。 再往深一查,郑楚儿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宫女,竟然是平原王府的一个表亲。 和已故的娄昭君娄,是远方亲戚。 “怪不得,有了这层关系,就为她去各个皇后的宫中,提供了方便。 试问,武明皇后娄昭君,在她活着的任何时代,谁敢不给面子? 段涵的身影,还有她那个已死去的庶妹,莫名其妙的在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 看来那个段涵,并不只是一个只想嫁给高长恭的女子,她家的表亲,没有得到她段家的推荐,是没那么容易入宫的。 而且,每每还任皇后宫中的女官。 段家的人,都不简单。 这个娄家的远房亲戚,叫娄冠冠。 娄冠冠的行踪,从此纳入郑楚儿的视线。 夜幕降临,娄冠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御花园中的假山旁。 那假山,还有那口井,郑楚儿记忆犹新。 王嫔的身影,很快也出现在假山后面。 “还真有联系?”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段家的人,怎么和这个王嫔联系上了? 回想自己在皇后宫中说的有关毒沙掌的话,郑楚儿的心,难以平静。 娄冠冠,是来通风报信的吗? 想到这,郑楚儿心里一惊。 这个王嫔,是唯一一个历经高家三代皇帝的女人。 高洋和高演的死,仅仅是疯死病死的吗? 郑楚儿身形一闪,很快来到假山旁。 很奇怪,王嫔的身影,已消失在假山附近了。 只有娄冠冠,假装随意的在采着附近的花。 难道是看花眼了? 一个皇帝的嫔妃,按理也不可能独自在御花园闲逛。 就在郑楚儿了疑惑的时候,忽见一个宫女的身影一闪,娄冠冠也消失不见了。 郑楚儿运足轻功,追了过去。 那个身影,向华林园东门而去。 郑楚儿疑惑倍增,一个宫女,速度有这样快? 一分心,宫女的身影,又在郑楚儿前面消失。 望了一眼华林园东门,还有那棵紧靠着宫墙的大树,郑楚儿返身回到后宫,直奔胡皇后的寝宫。 可是,出乎郑楚儿的意料,娄冠冠,居然在宫中。 郑楚儿拿出一卷盘香,对胡皇后道: “皇后娘娘,妾的这盘香,虽在这宫中,算不上一等一的,但安神助眠,也是极好的。” 胡皇后见郑楚儿再次回来,送了她一盒极好闻的盘香,边叫人点上,边说道。 “王妃客气,不知王妃说的一等一的盘香,叫什么来着?” 胡皇后想听郑楚儿,夸夸她寝宫的香,那才是一等一的好 “听闻王嫔娘娘,有一种香,最是让人着迷,也可舒缓哮喘,还………” “还什么?” “还极得新婚夫妻喜爱。” 胡皇后马上明白。 还有哮喘,是高湛的故疾,现今世上,只有徐之才能缓解。 胡皇后此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王嫔,能得到高湛宠幸,原来她手里,握着高湛的救命符。 “走,陪本宫到王嫔的寝宫走走。” 胡皇后道,好东西怎能留给一个伺候过几个男人的贱货呢? 胡皇后也顾不得一个皇后的威仪了,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娄冠冠一看,劝道:“皇后娘娘,今晚夜已深,王嫔娘娘许都歇下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是啊,皇后娘娘,可别打扰了王嫔娘娘的清幽。” 郑楚儿也劝道。 胡皇后更来劲了,什么叫打扰了王嫔的清幽?她本就是想让王嫔来个措手不及,乖乖交出那香,不然,那王嫔就是睡死了,也要让她起来跪着来见自己,她才懒得亲自去。 王嫔寝宫里的宫女,一见胡皇后到来,吓得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死也不开门。 “反了天了,竟敢阻止本宫进去,快快叫你们的主子滚出来见本宫。” 第414章怀疑 第414章怀疑 按周国的说法,是牵着齐军的鼻子走,最后迎回了达奚武和杨忠,全军而还。 宇文宪在关中,受到了民众的拥戴,长安城的贵女,个个做梦都想成为宇文的女人。 当然,牵着齐军的鼻子走,这只是长安方面的说法。 齐国方面,则是民中欢呼齐国打了大胜仗。 周国胆敢侵犯我齐国,结果被打得狼狈逃窜,滚回了长安。 蒙山战役,高长恭功不可没,高湛亲自出城,迎接高长恭和段韶。 在邺城的郑楚儿,听到了高长恭凯旋而归的消息,心里比谁的高兴。 前世,蒙山战役,虽然周军没有攻入晋阳,但是那是用数以万计齐国士兵的生命,才阻挡了周军的进攻的步伐。 前世的那一战,周军虽败犹荣。那是人家粮草吃完,自己解围回长安去的。 郑楚儿至今记得,前世存活下来的老百姓描述的话:周军的铁蹄所到之处,老百姓就成了他们任意奴役的对象。 残垣断壁,哀鸿遍野。 这一世,齐国不仅大胜,还消灭了五万多敌人。 命运在改变,郑楚儿觉得自己,也该行动了。 作为女侍中,郑楚儿可以不经皇帝皇后下诏,随时都可以进宫,行使自己女侍中的权利。 她是一等一的后宫女官。 胡皇后因为常年得不到高湛的关爱,大白天的都感寂寞难耐。 看到郑楚儿进来请安,便放下自己一个人玩着的握槊游戏,命宫女上茶。 “皇后娘娘,陛下圣明,天佑大齐,蒙山战役,我军大胜。” 胡皇后不懂什么战事,她只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皇后,得到皇帝宠爱,才是最根本的。 皇帝不爱,只有自娱自乐,自找乐趣了。 “王妃,听说兰陵王此役,居功至伟。” 郑楚儿心里一惊,臣子居功至伟,是致命的事。 居功至伟,对于皇帝而言,是最忌惮的。 “皇后娘娘这是听谁说的?都是陛下的功劳。” “和士………” 胡皇后话说了一半,赶紧闭嘴。 郑楚儿成功的把这话压了下去。呵,除了和士开,谁还有机会对皇后说战事? “皇后娘娘,此次蒙山大捷后,若陛下再剿了毒沙掌成员,灭了那司阳派,我大齐可就安稳了。” 毒沙掌,胡皇后听说过,手段卑鄙又残忍。 “陛下肯定不会让毒沙掌成员,逍遥法外的。” 胡皇后无意中,被郑楚儿挑起的一句话,让中宫里的一个宫女,双手哆嗦了一下。 毒沙掌成员,你们在宫中,迟早会露馅的。 从高长恭嘴里,郑楚儿早已知道,大齐的几任皇帝,他们的死,都和毒沙掌离不开关系。 是什么人,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被皇帝临幸,郑楚儿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那个人,或许就是王嫔。 要知道,一个女子,要在皇宫中遇到皇帝,都是一件难事,何况,还被皇帝临幸了。 这种几率,微乎其微,除非,有内线,知道皇帝要走那条线。 而把内线安排在皇后的寝宫,是最能知道皇帝的行踪的。 也只有皇后,才有这个权利,知道皇帝要去那里。 郑楚儿利用自己女侍中的身份,很快查到,一个宫女,历经高洋、高演、高湛三代皇帝,既然都能在皇后的中宫,担任凤前女史。 再往深一查,郑楚儿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宫女,竟然是平原王府的一个表亲。 和已故的娄昭君娄,是远方亲戚。 “怪不得,有了这层关系,就为她去各个皇后的宫中,提供了方便。 试问,武明皇后娄昭君,在她活着的任何时代,谁敢不给面子? 段涵的身影,还有她那个已死去的庶妹,莫名其妙的在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 看来那个段涵,并不只是一个只想嫁给高长恭的女子,她家的表亲,没有得到她段家的推荐,是没那么容易入宫的。 而且,每每还任皇后宫中的女官。 段家的人,都不简单。 这个娄家的远房亲戚,叫娄冠冠。 娄冠冠的行踪,从此纳入郑楚儿的视线。 夜幕降临,娄冠冠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御花园中的假山旁。 那假山,还有那口井,郑楚儿记忆犹新。 王嫔的身影,很快也出现在假山后面。 “还真有联系?” 郑楚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段家的人,怎么和这个王嫔联系上了? 回想自己在皇后宫中说的有关毒沙掌的话,郑楚儿的心,难以平静。 娄冠冠,是来通风报信的吗? 想到这,郑楚儿心里一惊。 这个王嫔,是唯一一个历经高家三代皇帝的女人。 高洋和高演的死,仅仅是疯死病死的吗? 郑楚儿身形一闪,很快来到假山旁。 很奇怪,王嫔的身影,已消失在假山附近了。 只有娄冠冠,假装随意的在采着附近的花。 难道是看花眼了? 一个皇帝的嫔妃,按理也不可能独自在御花园闲逛。 就在郑楚儿了疑惑的时候,忽见一个宫女的身影一闪,娄冠冠也消失不见了。 郑楚儿运足轻功,追了过去。 那个身影,向华林园东门而去。 郑楚儿疑惑倍增,一个宫女,速度有这样快? 一分心,宫女的身影,又在郑楚儿前面消失。 望了一眼华林园东门,还有那棵紧靠着宫墙的大树,郑楚儿返身回到后宫,直奔胡皇后的寝宫。 可是,出乎郑楚儿的意料,娄冠冠,居然在宫中。 郑楚儿拿出一卷盘香,对胡皇后道: “皇后娘娘,妾的这盘香,虽在这宫中,算不上一等一的,但安神助眠,也是极好的。” 胡皇后见郑楚儿再次回来,送了她一盒极好闻的盘香,边叫人点上,边说道。 “王妃客气,不知王妃说的一等一的盘香,叫什么来着?” 胡皇后想听郑楚儿,夸夸她寝宫的香,那才是一等一的好 “听闻王嫔娘娘,有一种香,最是让人着迷,也可舒缓哮喘,还………” “还什么?” “还极得新婚夫妻喜爱。” 胡皇后马上明白。 还有哮喘,是高湛的故疾,现今世上,只有徐之才能缓解。 胡皇后此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王嫔,能得到高湛宠幸,原来她手里,握着高湛的救命符。 “走,陪本宫到王嫔的寝宫走走。” 胡皇后道,好东西怎能留给一个伺候过几个男人的贱货呢? 胡皇后也顾不得一个皇后的威仪了,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娄冠冠一看,劝道:“皇后娘娘,今晚夜已深,王嫔娘娘许都歇下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是啊,皇后娘娘,可别打扰了王嫔娘娘的清幽。” 郑楚儿也劝道。 胡皇后更来劲了,什么叫打扰了王嫔的清幽?她本就是想让王嫔来个措手不及,乖乖交出那香,不然,那王嫔就是睡死了,也要让她起来跪着来见自己,她才懒得亲自去。 王嫔寝宫里的宫女,一见胡皇后到来,吓得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死也不开门。 “反了天了,竟敢阻止本宫进去,快快叫你们的主子滚出来见本宫。” 第415章晋升大司马 第415章晋升大司马 反了天了,竟敢阻止本宫进去,快快叫你们的主子滚出来见本宫。” 胡皇后怒道。 郑楚儿此时,心里已经知晓了八九分,那个轻功还比她胜一筹的宫女,应该就是王嫔。 大门终于被打开,郑楚儿惊讶的看到,王嫔竟然在里面。 “王嫔,你是个贱人。” 胡皇后挥手就是一巴掌。 “皇后娘娘………” 王嫔捂着被打红的脸,一脸委屈道。 “贱人,你有着能治疗陛下哮喘的东西,却不拿出来让太医院的人研究研究,竟私自留着。” 说着,又是啪的一巴掌,打得王嫔满眼泪花。 “妾………” 啪,又是一巴掌。 “贱人,还不快快拿出来,本宫要让御医们好好检查一下,那盘香会不会对陛下的龙体有害。” 不敢发作的王嫔,被打得一头雾水,这时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嫔爬起来,找出一个锦盒,毕恭毕敬的递给胡皇后。 胡皇后打开盒子,一股异香,飘散开来。 郑楚儿闻到了一股让人亢奋的香味。 王嫔还真的有一盒这样的迷香。 “只有这一盒吗?” 胡皇后心里如获至宝,但脸上仍然冷冷的问。 “回皇后娘娘,这种香,妾只有这一盒。” “好好禁足反思吧,等御医们化验了此香,对陛下的身体没有问题,再说。” 胡皇后说罢,带领一群人,走了出去。 郑楚儿此夜,留宿宫中。 一夜王嫔没有任何动静,但是,早膳以后,王嫔让人送来口信,说愿意到宫外的寺庙吃斋念佛一个月,为陛下的龙体祈福,为大齐的国运祈福。 这个请求,换做其他嫔妃,胡皇后会认为她心诚。毕竟,去宫外,见到皇帝的机会,会很渺茫。 可是,从王嫔的嘴里说出来,胡皇后不知为什么,莫名的气愤。 “她想去妙胜尼寺吗?” 胡皇后突然想到,李祖娥也在妙胜尼寺呢,王嫔这是想让皇帝去偷偷看李祖娥的时候,也看到她吧? 胡皇后眼珠一转,点头答应道: “好,本宫就成全她这份诚心,就让她到莲花庵,去为陛下,为我大齐祈福吧。” 宫女把话带给王嫔时,不知为什么,王嫔不由自主的慌了一下。 皇后已发话,王嫔不得不去妙胜尼寺祈福。 郑楚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喜,或许,王嫔的真面目,就要被揭开了。 可是,当郑楚儿去莲花庵拜见慧尼住持时,慧尼住持却是摇摇头,对郑楚儿道: “这个王嫔,不是琅琊公主,王妃可能猜错了。” 从慧尼住持的禅房出来,郑楚儿拎着一篮子番邦来的水晶山竹,向王嫔住的禅房走去。 推开禅房的门,看到王嫔跪在一尊小佛像前,正在低声诵经。 旁边,一个贴身宫女,也陪着王嫔诵着经,小心在旁伺候着。 “娘娘心诚,来这里为我大齐祈福,妾没什么可做的,以娘娘为榜样,也来莲花庵为前线的将士,为陛下,为我大齐祈福。” 王平嫔放下手中的佛珠,对郑楚儿点点头。 “王妃有心了。” 郑楚儿就这样住在了王嫔对面,每日清灯苦禅,诵经念佛。 可是,没有发现王嫔任何异样。 是哪里出了问题?郑楚儿百思不得其解。 望着面前的木鱼青灯,郑楚儿苦苦思索,一一分析,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望着对面纸窗上映出的身影,郑楚儿若有所思。 交代好弄琴等几个婢女,郑楚儿只带着机灵的知书,便离开了莲花庵。 再次进宫,郑楚儿把抄好的佛经放在了胡皇后的案几上。 “王妃,辛苦你了,你就替本宫在莲花庵,多看着点那个王嫔吧。” 郑楚儿一笑:“皇后娘娘,那王嫔在莲花庵,自然是规矩的,每日吃斋念佛,看似很是虔诚。但…………” 郑楚儿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但王嫔回宫后,妾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胡皇后听了,冷冷一笑。 “回宫?哪个出宫吃斋念佛的嫔妃,不在庙庵住上个一年半载的?” 郑楚儿点点头,似在夸赞胡皇后的聪明。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只要那个王嫔不出现在高湛身边,这一世,说不定高湛能多活些年呢。 从宫中回到兰陵王府后,郑楚儿去看了自己的三宝儿。 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不哭不闹,乖得很。 倒是那两个大的,有点粘人。 这不,知道他们的娘亲回来了,小手拽着乳娘,就嘟嘟的跑过来了。 一个抱着郑楚儿的腿,一个拽着郑楚儿的披风,然后钻到郑楚儿的披风里,小脸靠在郑楚儿腿上,好像一年未见一样。 “大宝,二宝,爹爹要回来了。” 两个孩子一听,小脑袋从披风里钻出来。 “爹爹要来了么?” “宝宝想爹爹了。” “额也想爹爹了。”二宝口齿不清的嘟囔。 马蹄声渐进,高长恭的身影,真的出现在门口,母子三人跑了过去,留下那个乖乖的三宝儿在乳娘怀里。 不想,平时吃吃睡睡的三宝儿,一见他的父亲回来,小嘴便嘟嘟嘟嘟的说些什么,引得高长恭过去,轻轻的抱起了她。 两个大的在高长恭身边欢快的叫: “宝宝也要抱。” “沁儿也要抱。”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兰陵王府。 而皇帝的封赏,也接踵而来。 高长恭晋升大司马,别封巨鹿郡公。各式黄金珠宝,赏赐到兰陵王府。 此后的郑楚儿,身份尊贵无比。 集兰陵王妃、大司马夫人、当朝女侍中多重身份。郑楚儿走到那里,贵气逼人,宫里宫外,世人莫不崇拜。 高长恭卸下尚书令文臣群首的担子,接管军务。 但高长恭的上面,还有一个平原王。 身为太尉的段韶,名义上总领军队,但军权,仍然掌握在皇帝手中。 皇帝总是不会把军队的领导权,交给皇室宗亲。如果这样,深得民心的皇室宗亲,太容易一呼百应了。 兰陵王府祥和欢庆,但是,府外却阴风邪雨。 毒沙掌又出现在邺城。 任和与高琏生,来兰陵王府恭祝高长恭升任大司马,蹭吃蹭喝到天黑,俩人勾肩搭背出了兰陵王府,半夜路过莲花池,偶见一小娘子,在枯芦苇丛中,似在翘首等情郎。 夜色中,小娘子的容颜,若隐若现,很是妖娆迷人。 任和借酒生色胆,走向前去,想勾搭一番,谁知,竟看到那个小娘子的掌心冒黑烟,笑容阴森,眼冒绿光。 “扑通”一下,任和跌入莲花池最沉处。 高琏生见任和醉酒落水,忙下水救人………… 第415章晋升大司马 第415章晋升大司马 反了天了,竟敢阻止本宫进去,快快叫你们的主子滚出来见本宫。” 胡皇后怒道。 郑楚儿此时,心里已经知晓了八九分,那个轻功还比她胜一筹的宫女,应该就是王嫔。 大门终于被打开,郑楚儿惊讶的看到,王嫔竟然在里面。 “王嫔,你是个贱人。” 胡皇后挥手就是一巴掌。 “皇后娘娘………” 王嫔捂着被打红的脸,一脸委屈道。 “贱人,你有着能治疗陛下哮喘的东西,却不拿出来让太医院的人研究研究,竟私自留着。” 说着,又是啪的一巴掌,打得王嫔满眼泪花。 “妾………” 啪,又是一巴掌。 “贱人,还不快快拿出来,本宫要让御医们好好检查一下,那盘香会不会对陛下的龙体有害。” 不敢发作的王嫔,被打得一头雾水,这时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嫔爬起来,找出一个锦盒,毕恭毕敬的递给胡皇后。 胡皇后打开盒子,一股异香,飘散开来。 郑楚儿闻到了一股让人亢奋的香味。 王嫔还真的有一盒这样的迷香。 “只有这一盒吗?” 胡皇后心里如获至宝,但脸上仍然冷冷的问。 “回皇后娘娘,这种香,妾只有这一盒。” “好好禁足反思吧,等御医们化验了此香,对陛下的身体没有问题,再说。” 胡皇后说罢,带领一群人,走了出去。 郑楚儿此夜,留宿宫中。 一夜王嫔没有任何动静,但是,早膳以后,王嫔让人送来口信,说愿意到宫外的寺庙吃斋念佛一个月,为陛下的龙体祈福,为大齐的国运祈福。 这个请求,换做其他嫔妃,胡皇后会认为她心诚。毕竟,去宫外,见到皇帝的机会,会很渺茫。 可是,从王嫔的嘴里说出来,胡皇后不知为什么,莫名的气愤。 “她想去妙胜尼寺吗?” 胡皇后突然想到,李祖娥也在妙胜尼寺呢,王嫔这是想让皇帝去偷偷看李祖娥的时候,也看到她吧? 胡皇后眼珠一转,点头答应道: “好,本宫就成全她这份诚心,就让她到莲花庵,去为陛下,为我大齐祈福吧。” 宫女把话带给王嫔时,不知为什么,王嫔不由自主的慌了一下。 皇后已发话,王嫔不得不去妙胜尼寺祈福。 郑楚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喜,或许,王嫔的真面目,就要被揭开了。 可是,当郑楚儿去莲花庵拜见慧尼住持时,慧尼住持却是摇摇头,对郑楚儿道: “这个王嫔,不是琅琊公主,王妃可能猜错了。” 从慧尼住持的禅房出来,郑楚儿拎着一篮子番邦来的水晶山竹,向王嫔住的禅房走去。 推开禅房的门,看到王嫔跪在一尊小佛像前,正在低声诵经。 旁边,一个贴身宫女,也陪着王嫔诵着经,小心在旁伺候着。 “娘娘心诚,来这里为我大齐祈福,妾没什么可做的,以娘娘为榜样,也来莲花庵为前线的将士,为陛下,为我大齐祈福。” 王平嫔放下手中的佛珠,对郑楚儿点点头。 “王妃有心了。” 郑楚儿就这样住在了王嫔对面,每日清灯苦禅,诵经念佛。 可是,没有发现王嫔任何异样。 是哪里出了问题?郑楚儿百思不得其解。 望着面前的木鱼青灯,郑楚儿苦苦思索,一一分析,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望着对面纸窗上映出的身影,郑楚儿若有所思。 交代好弄琴等几个婢女,郑楚儿只带着机灵的知书,便离开了莲花庵。 再次进宫,郑楚儿把抄好的佛经放在了胡皇后的案几上。 “王妃,辛苦你了,你就替本宫在莲花庵,多看着点那个王嫔吧。” 郑楚儿一笑:“皇后娘娘,那王嫔在莲花庵,自然是规矩的,每日吃斋念佛,看似很是虔诚。但…………” 郑楚儿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但王嫔回宫后,妾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胡皇后听了,冷冷一笑。 “回宫?哪个出宫吃斋念佛的嫔妃,不在庙庵住上个一年半载的?” 郑楚儿点点头,似在夸赞胡皇后的聪明。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只要那个王嫔不出现在高湛身边,这一世,说不定高湛能多活些年呢。 从宫中回到兰陵王府后,郑楚儿去看了自己的三宝儿。 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不哭不闹,乖得很。 倒是那两个大的,有点粘人。 这不,知道他们的娘亲回来了,小手拽着乳娘,就嘟嘟的跑过来了。 一个抱着郑楚儿的腿,一个拽着郑楚儿的披风,然后钻到郑楚儿的披风里,小脸靠在郑楚儿腿上,好像一年未见一样。 “大宝,二宝,爹爹要回来了。” 两个孩子一听,小脑袋从披风里钻出来。 “爹爹要来了么?” “宝宝想爹爹了。” “额也想爹爹了。”二宝口齿不清的嘟囔。 马蹄声渐进,高长恭的身影,真的出现在门口,母子三人跑了过去,留下那个乖乖的三宝儿在乳娘怀里。 不想,平时吃吃睡睡的三宝儿,一见他的父亲回来,小嘴便嘟嘟嘟嘟的说些什么,引得高长恭过去,轻轻的抱起了她。 两个大的在高长恭身边欢快的叫: “宝宝也要抱。” “沁儿也要抱。”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兰陵王府。 而皇帝的封赏,也接踵而来。 高长恭晋升大司马,别封巨鹿郡公。各式黄金珠宝,赏赐到兰陵王府。 此后的郑楚儿,身份尊贵无比。 集兰陵王妃、大司马夫人、当朝女侍中多重身份。郑楚儿走到那里,贵气逼人,宫里宫外,世人莫不崇拜。 高长恭卸下尚书令文臣群首的担子,接管军务。 但高长恭的上面,还有一个平原王。 身为太尉的段韶,名义上总领军队,但军权,仍然掌握在皇帝手中。 皇帝总是不会把军队的领导权,交给皇室宗亲。如果这样,深得民心的皇室宗亲,太容易一呼百应了。 兰陵王府祥和欢庆,但是,府外却阴风邪雨。 毒沙掌又出现在邺城。 任和与高琏生,来兰陵王府恭祝高长恭升任大司马,蹭吃蹭喝到天黑,俩人勾肩搭背出了兰陵王府,半夜路过莲花池,偶见一小娘子,在枯芦苇丛中,似在翘首等情郎。 夜色中,小娘子的容颜,若隐若现,很是妖娆迷人。 任和借酒生色胆,走向前去,想勾搭一番,谁知,竟看到那个小娘子的掌心冒黑烟,笑容阴森,眼冒绿光。 “扑通”一下,任和跌入莲花池最沉处。 高琏生见任和醉酒落水,忙下水救人………… 第416章第415掌韬光养晦 第416章第415掌韬光养晦 高琏生见任和醉酒落水,忙下水救人………… 两个喝得脚飘手软的公子哥,双双落水,虽冻得半死,但捡回了一条命。 事后,俩人都说醉酒落水,绝口不提脚被吓软的事。 但俩人,都在风寒好后,向高长恭这个大司马,诉说了那个女的轻功如何了得。 “长恭,那女毒沙掌成员,见了我这等帅哥,就像黑夜中的飞蛾见到火一样,直扑过来。” 任和捏了一下拳头,不屑道: “可我任和,岂能让那女毒沙掌得逞?宁愿下到水底,也不愿意让她占着我半分便宜。” 高长恭看着这货的表演,看了一眼高琏生。 “你呢?” “我被任和突然落水惊着,也下水去找他。” 高长恭看着这俩货,他们其实是有点手腕的,特别是高琏生,这种府中有地牢的主,甚至有点心狠手辣。 至于落水,估计被惊着了。或者知道自己酒醉,手脚无力,大脑不听使唤。好汉不吃眼前亏,遁水回避,也可以理解。 “主要是我们好男不跟女斗。”任和大言不惭。 高琏生想到了那个头发散披,眼睛冒着绿光的女魔,倒没有再胡侃。 “轻功了得?” 高琏生和任和走后,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妾想到莲花庵去看看慧尼住持。” 高长恭温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什么时候去看人,还要向他说了? 但郑楚儿的牛车,并没有直接到莲花庵,而是去了皇宫。 从胡皇后口中得知,王嫔并没有回到宫中。出去容易,回宫难。 拜别胡皇后,郑楚儿来到了莲花庵。 郑楚儿没有先去见慧尼住持,而是直达王嫔住的禅房。 伸手一推王嫔的禅房门,门从里面插上了栓。 大白日的,禅房的门还从里面闩上? “娘娘,妾拜见娘娘。” 沉默了一会,里面传来王嫔的贴身宫女彩云的声音。 “回王妃,娘娘喉疾,正卧榻静修。” 郑楚儿嘴角微微一笑,道: “妾带了一包茶叶,王平娘娘诵经念佛口舌干燥,这茶润喉,是极好的。” 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一身素衣的王嫔,站在门里面。 郑楚儿身子一闪,王嫔一个没注意,郑楚儿已经跨了进去。 却见彩云海青素衫,盘坐在木鱼前,并未起身见她这个王妃。 小小的宫女,也有这个胆? “彩云,还不快快起来,替娘娘拿着茶饼?”翠柳喝道。 被点名直呼,彩云尴尬,望着王嫔,却不起身。 “王妃,本宫谢过王妃了。” 王妃并不恼怒彩云的无知,自己笑盈盈的接过茶饼。 既然如此,郑楚儿也不客气,说了句: “娘娘客气了,妾要去正殿敬三炷香,马上就来陪娘娘。” 说罢,郑楚儿便离开了王嫔的禅房。 当郑楚儿和慧尼住持,再次来到王嫔的禅房时,禅房竟人去楼空,王嫔和那个彩云已不知去向。 “王妃,您确定?” 郑楚儿坚定的点点头。 “确定。” ……………… 皇宫里,胡皇后突然接到在莲花庵祈福的王嫔,外出时被劫的消息。 胡皇后心里嘀咕,是谁这么仗义,拔掉了她的眼中钉? 顾不得皇后的端庄优雅,胡皇后直奔皇帝的主寝宫。 此时,高湛的寝宫里,已经晋升尚书令、获封淮阳王的和士开,和太尉、赵郡王高睿,看着高湛喝下一樽酒后,突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徐之才被紧急宣来。 服下早就备好的汤药,高湛大口的喘了一会气,病情立马好转。 “徐御医…………” 高湛拉着徐之才的手,感激之情,不言以表。 “赏。” 高湛一个赏字,李德忠立马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准备。 一生伺候过高家几任皇帝,如今的李德忠,已经能从皇帝口中的一个字,理解包含着的意思。 什么人该赏什么,他便会立马准备好,让皇帝轻松选择,且在高湛的宠臣面前,低眉顺眼,避锋芒,保全自身。 “陛下的哮喘,酒是个诱发物。”徐之才劝道。 “…………” 高湛不语。 和士开见状,道: “陛下日理万机,又操劳国事,关心天下黎民百姓,才喝点酒,提提神。” “陛下这不是喝点酒,是喝得太多了。”徐之才道。 “你?” 和士开被徐之才说得噎住。 高湛抬手,制止了和士开。 高湛拉着徐之才的手不放,就像见到阔别多年的救命恩人一样。 这个感人的场面,让两个平日备受高湛宠信的人,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救命之恩大于天,但是,徐之才此时,对于和士开来说,就像他眼里的一粒沙子。 进来的胡皇后,看到这感人的场面,也心里一酸,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陛下,好受一点没有?妾担心死了。” “无妨………” 高湛摆摆手,恢复过来的脸色,还微微难看。 “陛下,王嫔跑了,从莲花庵悄悄逃走了。” 一听在莲花庵祈福的王嫔,竟然跑了,高湛又气又恼怒。 “你们还不去抓?” 高湛声嘶力竭,对殿外的皇宫护卫首领喊到。 皇家的女人,哪怕皇帝此生不想再见到她,她也只能老死在宫中。哪有私自跑出去,给皇帝戴绿帽子的道理? “她竟敢私奔………” “够了,你回去。” 胡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湛打断。 “皇后娘娘,您请回吧,陛下自会定夺。” 和士开一看,连忙道。 “你们也出去吧。” 高湛摆摆手,和士开无奈的和高睿,退出了显德宫。 离开时,和士开心里酸不溜秋的望了一眼唯一留下来的徐之才,又抬头望向前面胡皇后的背影。 没几日,高长恭上朝时,就听到了徐之才,被皇帝派往安阳郡为官的消息。 高长恭冷冷一笑,心里明白,这是那个和士开的杰作。 望着大殿上方,高湛日渐慵疲的面容,高长恭担心,前世的命运,会再次降临到高湛头上。 但高长恭如今,虽然身为大司马,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仍然不能锋芒毕露。 他,还暂时不想介入皇室之间的权利斗争。 时间还不到。 韬光养晦。 以一己之力,扭转大齐的命运。 “和士开,就让你多活几年吧。” 高长恭无声的说着,望了一眼和高湛坐在一起的东平王高俨。 现在的金銮殿很奇怪,小皇帝高纬,没有坐在上面,坐在上面的,是太上皇高湛和高俨。 小小年纪的高俨,高湛一上朝就带在身边,这是要培养高俨当皇帝? 高长恭心里笑着退朝。 这一世,如果未来大齐的皇帝是高俨,一切的悲剧,可能就会避免。 朝臣散去,高湛孤独的站起来。 眼眸却渐渐发红。 第416章第415掌韬光养晦 第416章第415掌韬光养晦 高琏生见任和醉酒落水,忙下水救人………… 两个喝得脚飘手软的公子哥,双双落水,虽冻得半死,但捡回了一条命。 事后,俩人都说醉酒落水,绝口不提脚被吓软的事。 但俩人,都在风寒好后,向高长恭这个大司马,诉说了那个女的轻功如何了得。 “长恭,那女毒沙掌成员,见了我这等帅哥,就像黑夜中的飞蛾见到火一样,直扑过来。” 任和捏了一下拳头,不屑道: “可我任和,岂能让那女毒沙掌得逞?宁愿下到水底,也不愿意让她占着我半分便宜。” 高长恭看着这货的表演,看了一眼高琏生。 “你呢?” “我被任和突然落水惊着,也下水去找他。” 高长恭看着这俩货,他们其实是有点手腕的,特别是高琏生,这种府中有地牢的主,甚至有点心狠手辣。 至于落水,估计被惊着了。或者知道自己酒醉,手脚无力,大脑不听使唤。好汉不吃眼前亏,遁水回避,也可以理解。 “主要是我们好男不跟女斗。”任和大言不惭。 高琏生想到了那个头发散披,眼睛冒着绿光的女魔,倒没有再胡侃。 “轻功了得?” 高琏生和任和走后,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妾想到莲花庵去看看慧尼住持。” 高长恭温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什么时候去看人,还要向他说了? 但郑楚儿的牛车,并没有直接到莲花庵,而是去了皇宫。 从胡皇后口中得知,王嫔并没有回到宫中。出去容易,回宫难。 拜别胡皇后,郑楚儿来到了莲花庵。 郑楚儿没有先去见慧尼住持,而是直达王嫔住的禅房。 伸手一推王嫔的禅房门,门从里面插上了栓。 大白日的,禅房的门还从里面闩上? “娘娘,妾拜见娘娘。” 沉默了一会,里面传来王嫔的贴身宫女彩云的声音。 “回王妃,娘娘喉疾,正卧榻静修。” 郑楚儿嘴角微微一笑,道: “妾带了一包茶叶,王平娘娘诵经念佛口舌干燥,这茶润喉,是极好的。” 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一身素衣的王嫔,站在门里面。 郑楚儿身子一闪,王嫔一个没注意,郑楚儿已经跨了进去。 却见彩云海青素衫,盘坐在木鱼前,并未起身见她这个王妃。 小小的宫女,也有这个胆? “彩云,还不快快起来,替娘娘拿着茶饼?”翠柳喝道。 被点名直呼,彩云尴尬,望着王嫔,却不起身。 “王妃,本宫谢过王妃了。” 王妃并不恼怒彩云的无知,自己笑盈盈的接过茶饼。 既然如此,郑楚儿也不客气,说了句: “娘娘客气了,妾要去正殿敬三炷香,马上就来陪娘娘。” 说罢,郑楚儿便离开了王嫔的禅房。 当郑楚儿和慧尼住持,再次来到王嫔的禅房时,禅房竟人去楼空,王嫔和那个彩云已不知去向。 “王妃,您确定?” 郑楚儿坚定的点点头。 “确定。” ……………… 皇宫里,胡皇后突然接到在莲花庵祈福的王嫔,外出时被劫的消息。 胡皇后心里嘀咕,是谁这么仗义,拔掉了她的眼中钉? 顾不得皇后的端庄优雅,胡皇后直奔皇帝的主寝宫。 此时,高湛的寝宫里,已经晋升尚书令、获封淮阳王的和士开,和太尉、赵郡王高睿,看着高湛喝下一樽酒后,突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徐之才被紧急宣来。 服下早就备好的汤药,高湛大口的喘了一会气,病情立马好转。 “徐御医…………” 高湛拉着徐之才的手,感激之情,不言以表。 “赏。” 高湛一个赏字,李德忠立马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准备。 一生伺候过高家几任皇帝,如今的李德忠,已经能从皇帝口中的一个字,理解包含着的意思。 什么人该赏什么,他便会立马准备好,让皇帝轻松选择,且在高湛的宠臣面前,低眉顺眼,避锋芒,保全自身。 “陛下的哮喘,酒是个诱发物。”徐之才劝道。 “…………” 高湛不语。 和士开见状,道: “陛下日理万机,又操劳国事,关心天下黎民百姓,才喝点酒,提提神。” “陛下这不是喝点酒,是喝得太多了。”徐之才道。 “你?” 和士开被徐之才说得噎住。 高湛抬手,制止了和士开。 高湛拉着徐之才的手不放,就像见到阔别多年的救命恩人一样。 这个感人的场面,让两个平日备受高湛宠信的人,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救命之恩大于天,但是,徐之才此时,对于和士开来说,就像他眼里的一粒沙子。 进来的胡皇后,看到这感人的场面,也心里一酸,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陛下,好受一点没有?妾担心死了。” “无妨………” 高湛摆摆手,恢复过来的脸色,还微微难看。 “陛下,王嫔跑了,从莲花庵悄悄逃走了。” 一听在莲花庵祈福的王嫔,竟然跑了,高湛又气又恼怒。 “你们还不去抓?” 高湛声嘶力竭,对殿外的皇宫护卫首领喊到。 皇家的女人,哪怕皇帝此生不想再见到她,她也只能老死在宫中。哪有私自跑出去,给皇帝戴绿帽子的道理? “她竟敢私奔………” “够了,你回去。” 胡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湛打断。 “皇后娘娘,您请回吧,陛下自会定夺。” 和士开一看,连忙道。 “你们也出去吧。” 高湛摆摆手,和士开无奈的和高睿,退出了显德宫。 离开时,和士开心里酸不溜秋的望了一眼唯一留下来的徐之才,又抬头望向前面胡皇后的背影。 没几日,高长恭上朝时,就听到了徐之才,被皇帝派往安阳郡为官的消息。 高长恭冷冷一笑,心里明白,这是那个和士开的杰作。 望着大殿上方,高湛日渐慵疲的面容,高长恭担心,前世的命运,会再次降临到高湛头上。 但高长恭如今,虽然身为大司马,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仍然不能锋芒毕露。 他,还暂时不想介入皇室之间的权利斗争。 时间还不到。 韬光养晦。 以一己之力,扭转大齐的命运。 “和士开,就让你多活几年吧。” 高长恭无声的说着,望了一眼和高湛坐在一起的东平王高俨。 现在的金銮殿很奇怪,小皇帝高纬,没有坐在上面,坐在上面的,是太上皇高湛和高俨。 小小年纪的高俨,高湛一上朝就带在身边,这是要培养高俨当皇帝? 高长恭心里笑着退朝。 这一世,如果未来大齐的皇帝是高俨,一切的悲剧,可能就会避免。 朝臣散去,高湛孤独的站起来。 眼眸却渐渐发红。 第416章第415掌韬光养晦 高琏生见任和醉酒落水,忙下水救人………… 两个喝得脚飘手软的公子哥,双双落水,虽冻得半死,但捡回了一条命。 事后,俩人都说醉酒落水,绝口不提脚被吓软的事。 但俩人,都在风寒好后,向高长恭这个大司马,诉说了那个女的轻功如何了得。 “长恭,那女毒沙掌成员,见了我这等帅哥,就像黑夜中的飞蛾见到火一样,直扑过来。” 任和捏了一下拳头,不屑道: “可我任和,岂能让那女毒沙掌得逞?宁愿下到水底,也不愿意让她占着我半分便宜。” 高长恭看着这货的表演,看了一眼高琏生。 “你呢?” “我被任和突然落水惊着,也下水去找他。” 高长恭看着这俩货,他们其实是有点手腕的,特别是高琏生,这种府中有地牢的主,甚至有点心狠手辣。 至于落水,估计被惊着了。或者知道自己酒醉,手脚无力,大脑不听使唤。好汉不吃眼前亏,遁水回避,也可以理解。 “主要是我们好男不跟女斗。”任和大言不惭。 高琏生想到了那个头发散披,眼睛冒着绿光的女魔,倒没有再胡侃。 “轻功了得?” 高琏生和任和走后,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妾想到莲花庵去看看慧尼住持。” 高长恭温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什么时候去看人,还要向他说了? 但郑楚儿的牛车,并没有直接到莲花庵,而是去了皇宫。 从胡皇后口中得知,王嫔并没有回到宫中。出去容易,回宫难。 拜别胡皇后,郑楚儿来到了莲花庵。 郑楚儿没有先去见慧尼住持,而是直达王嫔住的禅房。 伸手一推王嫔的禅房门,门从里面插上了栓。 大白日的,禅房的门还从里面闩上? “娘娘,妾拜见娘娘。” 沉默了一会,里面传来王嫔的贴身宫女彩云的声音。 “回王妃,娘娘喉疾,正卧榻静修。” 郑楚儿嘴角微微一笑,道: “妾带了一包茶叶,王平娘娘诵经念佛口舌干燥,这茶润喉,是极好的。” 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一身素衣的王嫔,站在门里面。 郑楚儿身子一闪,王嫔一个没注意,郑楚儿已经跨了进去。 却见彩云海青素衫,盘坐在木鱼前,并未起身见她这个王妃。 小小的宫女,也有这个胆? “彩云,还不快快起来,替娘娘拿着茶饼?”翠柳喝道。 被点名直呼,彩云尴尬,望着王嫔,却不起身。 “王妃,本宫谢过王妃了。” 王妃并不恼怒彩云的无知,自己笑盈盈的接过茶饼。 既然如此,郑楚儿也不客气,说了句: “娘娘客气了,妾要去正殿敬三炷香,马上就来陪娘娘。” 说罢,郑楚儿便离开了王嫔的禅房。 当郑楚儿和慧尼住持,再次来到王嫔的禅房时,禅房竟人去楼空,王嫔和那个彩云已不知去向。 “王妃,您确定?” 郑楚儿坚定的点点头。 “确定。” ……………… 皇宫里,胡皇后突然接到在莲花庵祈福的王嫔,外出时被劫的消息。 胡皇后心里嘀咕,是谁这么仗义,拔掉了她的眼中钉? 顾不得皇后的端庄优雅,胡皇后直奔皇帝的主寝宫。 此时,高湛的寝宫里,已经晋升尚书令、获封淮阳王的和士开,和太尉、赵郡王高睿,看着高湛喝下一樽酒后,突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徐之才被紧急宣来。 服下早就备好的汤药,高湛大口的喘了一会气,病情立马好转。 “徐御医…………” 高湛拉着徐之才的手,感激之情,不言以表。 “赏。” 高湛一个赏字,李德忠立马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准备。 一生伺候过高家几任皇帝,如今的李德忠,已经能从皇帝口中的一个字,理解包含着的意思。 什么人该赏什么,他便会立马准备好,让皇帝轻松选择,且在高湛的宠臣面前,低眉顺眼,避锋芒,保全自身。 “陛下的哮喘,酒是个诱发物。”徐之才劝道。 “…………” 高湛不语。 和士开见状,道: “陛下日理万机,又操劳国事,关心天下黎民百姓,才喝点酒,提提神。” “陛下这不是喝点酒,是喝得太多了。”徐之才道。 “你?” 和士开被徐之才说得噎住。 高湛抬手,制止了和士开。 高湛拉着徐之才的手不放,就像见到阔别多年的救命恩人一样。 这个感人的场面,让两个平日备受高湛宠信的人,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救命之恩大于天,但是,徐之才此时,对于和士开来说,就像他眼里的一粒沙子。 进来的胡皇后,看到这感人的场面,也心里一酸,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陛下,好受一点没有?妾担心死了。” “无妨………” 高湛摆摆手,恢复过来的脸色,还微微难看。 “陛下,王嫔跑了,从莲花庵悄悄逃走了。” 一听在莲花庵祈福的王嫔,竟然跑了,高湛又气又恼怒。 “你们还不去抓?” 高湛声嘶力竭,对殿外的皇宫护卫首领喊到。 皇家的女人,哪怕皇帝此生不想再见到她,她也只能老死在宫中。哪有私自跑出去,给皇帝戴绿帽子的道理? “她竟敢私奔………” “够了,你回去。” 胡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湛打断。 “皇后娘娘,您请回吧,陛下自会定夺。” 和士开一看,连忙道。 “你们也出去吧。” 高湛摆摆手,和士开无奈的和高睿,退出了显德宫。 离开时,和士开心里酸不溜秋的望了一眼唯一留下来的徐之才,又抬头望向前面胡皇后的背影。 没几日,高长恭上朝时,就听到了徐之才,被皇帝派往安阳郡为官的消息。 高长恭冷冷一笑,心里明白,这是那个和士开的杰作。 望着大殿上方,高湛日渐慵疲的面容,高长恭担心,前世的命运,会再次降临到高湛头上。 但高长恭如今,虽然身为大司马,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仍然不能锋芒毕露。 他,还暂时不想介入皇室之间的权利斗争。 时间还不到。 韬光养晦。 以一己之力,扭转大齐的命运。 “和士开,就让你多活几年吧。” 高长恭无声的说着,望了一眼和高湛坐在一起的东平王高俨。 现在的金銮殿很奇怪,小皇帝高纬,没有坐在上面,坐在上面的,是太上皇高湛和高俨。 小小年纪的高俨,高湛一上朝就带在身边,这是要培养高俨当皇帝? 高长恭心里笑着退朝。 这一世,如果未来大齐的皇帝是高俨,一切的悲剧,可能就会避免。 朝臣散去,高湛孤独的站起来。 眼眸却渐渐发红。 第417章红衣再现 第417章红衣再现 第417章红衣再现 眼眸却渐渐发红。 “父皇,孩儿扶着您。” 白白胖胖的高俨,没有看到高湛发红的双眼,但小小人儿,想他父皇身体有恙,定是累了。 高俨肉乎乎的小手,一手拉着高湛的手,一手扶着高湛。 肌肤相触,父子连心,高湛的心,柔软了起来。 发红的眼睛,在高俨一声声奶声奶气的父皇啊父皇啊的叫声中,渐渐退去。 父子两手拉着手,离开了金銮殿。 高俨把高湛送回显德宫,立马吩咐宫中的人: “我父皇渴了,还不快快上茶?” 宫人连忙端上早已备好的茶。 “此茶解乏不?” 声音虽稚嫩,但宫人们面对这个皇帝最喜欢的小皇子,仍然心里打颤。 宫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此茶乃是兰陵王送给陛下的,是陛下素来最喜欢喝的茶。” “嗯,原来是王兄送的,那应是好的。” 小高俨说着,接过宫人手中的茶,用茶盖轻轻地拨了浮在茶水上的茶沫,像模像样的吹了吹。 “嗯,不烫了,不烫了,父皇可以喝了。” 高湛看着儿子,这么小的孩子,做什么事都是顺心而为,没有大人的刻意做作。心里不由的叹息一声,当初迫于形式,把皇位禅让个高纬,委屈了这个孝顺的儿子了。 不过不是没有机会。 如果那个小子胆敢犯错,德不配位,立马就把他那个皇位废了,把皇位让给高俨坐。 高俨一直陪着高湛用了膳,直到天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高俨走后,高湛却怎么也睡不着。 披上李德忠手中的披风,高湛步出寝殿的门。 站在天井中,高湛抬头望向天空。 月朗星稀,夜色如烟。 一声无声的叹息后,高湛转身回去,然后,端起了酒杯。 只有酒,才能让他忘记一切。 皇帝的哮喘,再次发作,随出现的,也那双诡异的红眼………… 太医们束手无策。 有的人,想起了被外派的徐之才。 而此时的徐府,徐之才还没有入睡。他刚校对完《徐氏家秘方》,开始整理《药对》。 烛光下,书房一角,有阴影,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 昏暗的角落中,一抹暗红色的裙裾,出现在徐之才的眼里。 徐之才握着毛笔的手,不由一抖。 “徐御医,好用心。” 声音幽幽,徐之才身形一僵。 不用抬头,徐之才也知道是谁。 “娘娘。” 王嫔邪魅的一笑。 “叫我琅琊公主。” 琅琊公主的声音,突然一凛。 徐之才不敢再多说什么。 “公主。” 静了一会,徐之才呐呐道: “他,还好吗?” “嘿嘿嘿………” “好不好,还不得看你的表现?” 停了一下,琅琊公主狠狠道: “如今,我已不能回到皇宫,那狗皇帝的小命,就交给你慢慢伺候了,嘿嘿嘿…………” 琅琊公主笑得阴冷,徐之才脊背发凉。 “看在老夫往日在宫中,替公主保密的分上,请公主把我的孙子,还给老夫吧。” 徐之才声音含着悲凉,几乎跪下恳求。 琅琊公主脸色一沉,怒道: “信不信本公主,把你那个长孙撕碎,生吃了?” “公主要杀,就杀老夫吧,何必拿一个小儿做事?” 徐之才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眼睛里,已不再是屈辱的泪水。 “呵呵,腰杆直了?你以为本公主舍不得杀你吗?” “那就请公主杀了老夫,放了那无辜的孩子。” “嘿嘿………” 似笑似哭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那就先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琅琊公主看着自己柔软的手掌,眼眸渐渐变得阴绿。 “不过,你现在,还不值得本公主亲自动手。” 说罢,琅琊公主双手轻轻拍了拍。 马上,有匆匆的脚步声,向书房而来。 琅琊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随即脸色一变。 消失在徐之才的书房前,琅琊公主阴恻恻道: “徐之才,想见你的长孙,就该知道怎么做。” 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在徐之才的书房前停下。 门被推开,是皇宫里的人。 “徐御医,速速进宫,陛下的哮喘又犯了。” 因徐之才来得及时,高湛的哮喘,很快被抑制住。 高长恭和郑楚儿知道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 夫妻两人进宫,前去探望高湛。 显德宫高高的楼台上,高湛孤独的身影,立在上面,双眼默默的望着远方。 夫妻俩,静静的等在下面,直到高湛被李德忠扶着下来。 一行人跟在高湛身后,进了寢殿。 郑楚儿惊讶的看到,高长恭的大哥高孝瑜居然也在。同时在的,还有和士开和高睿。 前世,这三个高湛的宠臣,一直在相互暗中较劲,争权夺利。 最终高孝瑜“淹”死,高睿身首异处。 这一世,高孝瑜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今日他怎么又来到显德宫了? 几人见过高湛,因郑楚儿是女侍中,众人又立马用恭敬的口吻,说了声弟妹好。 和士开见高家的人都在,为显耀他和皇帝走得近,便开口道: “陛下年轻俊伟,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情郎,陛下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和士开没读过多少书,说话也不文雅。 “自古帝王,无论多么丰功至伟,最后,不都化为一抔黄土?尧舜如此,桀纣如此,又有什么两样呢?” 高长恭和郑楚儿,听着听着,俩人都牙齿暗咬。 和士开没有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接着道: “陛下您应该趁年轻的时候,恣意享受,快乐身心,一日快活胜达万年,国事可以吩咐大臣办理,您没有必要亲自操劳。” 这不是撺掇着皇帝,向昏君发展吗? 高孝瑜,一向以和高湛玩到大自居,又看了看,在场的,都是高家的人,只有和士开这个小人,是个外人,还胡言乱语,便要跨向前,拳头紧捏。 高长恭忙一把拉住高孝瑜,一只手,拿起身边一个心形的玉石,默默的放进身侧的一个鱼缸里。 心形玉石,沉入水底,无声无息。 高家的人,都是聪明的人,高孝瑜马上领会高长恭的意思,停下了冲动的脚步。 这是高长恭让他心不能急躁,要心要沉住气。 如今的皇帝,已不是当年那个和他一起玩耍的小九叔了。 高孝瑜,停下了脚步。 而高湛,似是听进了和士开的话,虽默不作声,却拍了拍和士开的手。 众人看得心里不舒服,拜别出来。 而郑楚儿,还要去拜见胡皇后。 “王妃瞧瞧,这就是那个不守妇道的王嫔,不知和什么人私奔后,留下的衣服,本宫准备烧了。” 郑楚儿一看那件红衣,心下暗惊,这,是段涵的裙子。 第418章另一个兰陵王妃 第418章另一个兰陵王妃 郑楚儿一看那件红衣,心下一惊,这是段涵的裙子。 交领上,平原王府段家独有的绣娘,用独特的针法,在交领上绣了一圈莲花,空白的针脚处,隐约可见段涵二字,绣功巧夺天工。 郑楚儿的帷帽,被风吹到漳河的那次,段涵就是穿着这件红裙,在半路堵着她,郑楚儿记忆犹新。 郑楚儿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两年,小日子过得舒心,都把段涵这个人忘了。 拜别胡皇后出来,郑楚儿让等着的高长恭,和其他王一起回去。 说了一声要去莲花庵探望慧尼住持,郑楚儿便让车夫直奔莲花庵后山。 这里,曾经是平原王府的山林,现在已经捐献给莲花庵。 段涵,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这里。 “住持,以前平原王府的山林,发生过什么事吗?” 在莲花庵,郑楚儿问。 慧尼住持难得一笑,道: “一座山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郑楚儿有点失望。 慧尼住持又道:“平原王府的山林,位置总是好的。就像后山,直接坐落在通往戈壁荒丘的要冲。” 郑楚儿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慧尼住持和那个红衣女子,在丘陵地带大战的情景。 告别慧尼住持,郑楚儿一出莲花庵,迎头便看到了谪仙般的人儿,正默默的等候在外面。 “你没有回去?” “我等你一起回去。” 高长恭走过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郑楚儿身上。 “听说平原王,刀伤复发,四郎应该去探望一下这位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搭档。” 高长恭点点头,他确实应该去探望一下段韶了。 回兰陵王府准备了一下,郑楚儿赖着要送高长恭到平原王府的门口。 “妾在外面等着你,四郎可不要着急出来,多陪平原王聊聊天。” 高长恭白了一眼郑楚儿,不知道郑楚儿让他来平原王府的用意。 “不要跑远,在那棵杨树下等着我就行。” “嗯。”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似是很听话。 高长恭从平原王府出来时,已过了两盏茶的功夫。 但高长恭身后,没有出现红裙子。 “看来,她没有在府中。” “弄琴,打听一下,段涵这段时间,在哪里?” “嗯,王妃。” 弄琴答应着,脑子却盘算着,要去求老驴头他们一下。 消息赶快传回来,段涵这些日子,都不在平原王府。 “怪不得没缠着人出来。” 弄琴等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更进一步的消息传来,段涵消失的那日,她的身影,竟然出现在莲花庵后面的山路上。 “她在那里干什么?”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丘陵地带厮杀的场面。 段涵以外出散心为由,偷偷跑出了平原王府,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毒沙掌的身影,却开始出现在邺城的暗夜里,出现在王公贵族等权势的府中。 有年富力强的尚书侍郎,突然暴毙,身上出现了毒沙掌掌印。 “那是个正直的官员,虽然有点好酒色,但掌管着国家的精密器械,一直兢兢业业,从未犯错。”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突然想到了父亲留给他的那首诗。 那首《泰山吟》,高长恭总觉得,它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郑楚儿担心的,却是高长恭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每次高长恭出门,郑楚儿都要看着高长恭的脸,叮嘱半天,就差点没说出远离红裙子,别被拐跑了。 但终于有一日,高长恭上朝后,守在宫外的阿四,没有等到高长恭上牛车。 只是被一辆手推车上的米糕吸引,追过去后,阿四就和高长恭错过。 郑楚儿感觉,眼前飘过一抹红裙子。 兰陵王府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高长恭。 翠柳和弄琴发现郑楚儿不在时,已经黄昏时分。 在莲花庵后山,通往丘陵地带的路口,郑楚儿望着面前伸向远方的道路,嘴唇紧咬。 突然,远处,一抹白色的锦袍,在晚风中一现,同时,有红色的身影,似在引诱着人向暮色深处跑去。 郑楚儿没有犹豫,策马追了过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夜幕中,郑楚儿焦急的呼喊声,回荡在山谷。 突然,胯下的马一下子向前倾倒,郑楚儿正要弹跳起来,却感到肩头一阵痛麻。 随即,郑楚儿便昏了过去。 跌下去的一瞬,郑楚儿知道自己中了麻醉箭。 当郑楚儿醒来后,惊讶的看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女子穿着和她一样的衣裙,披着同样的披风,一颦一笑,在模仿着她。 “圣女,啊不,王妃,一切准备妥当,婢子们恭送王妃回府。” 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孩,轻声说道。 但却不是对着郑楚儿说,而是对对面的女子说。 女子要摘郑楚儿头饰的手,不由得停住。 在一面硕大的铜镜前,女子迷恋的看了又看,然后,走近郑楚儿,得意道: “段涵,你也该回平原王府了。” 郑楚儿心里惊得心里发凉,原来段涵消失这么长时间,就是把她变成自己。 而把她这个兰陵王妃,变成平原王府的段涵? 那么,她的脸,将被换成段涵的。 而她即使被放回去,凭高长恭对段涵的反感,将不得进入兰陵王府。 而只要她坚持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兰陵王妃,就会被当做迷恋高长恭的花痴。 甚至,会被当作疯子。 毕竟,一个痴恋了高长恭多少年的女子,因爱而不得,最后发疯,是很有可能的。 好阴险的计划。 郑楚儿望向段涵,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勤学苦练”,段涵已经有代替她的可能了。 除了那双阴冷的盯着她的眼睛外,段涵已经有点神似她了。 而郑楚儿知道,只要一看到高长恭,段涵那双眼睛,绝不会阴冷,而是极尽温柔。 段涵一步步的逼近郑楚儿。 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握在段涵的手上。 “嘿嘿………” 段涵望着面前待宰的羔羊,得意万分。 “放心,段涵,本圣女不会杀死你,但,你这张脸,太刺本圣女的眼了。” 段涵说着,拿着刀,对着郑楚儿的脸比划着。 “我,司阳派的圣女,未来毒沙掌的掌门人,将以大齐现今唯一的女侍中、大司马夫人、兰陵王妃的身份,打进大齐的心脏,从内而外,瓦解齐国。” 说着,段涵把手中的匕首,刺向郑楚儿的脸……… 第418章另一个兰陵王妃 第418章另一个兰陵王妃 郑楚儿一看那件红衣,心下一惊,这是段涵的裙子。 交领上,平原王府段家独有的绣娘,用独特的针法,在交领上绣了一圈莲花,空白的针脚处,隐约可见段涵二字,绣功巧夺天工。 郑楚儿的帷帽,被风吹到漳河的那次,段涵就是穿着这件红裙,在半路堵着她,郑楚儿记忆犹新。 郑楚儿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两年,小日子过得舒心,都把段涵这个人忘了。 拜别胡皇后出来,郑楚儿让等着的高长恭,和其他王一起回去。 说了一声要去莲花庵探望慧尼住持,郑楚儿便让车夫直奔莲花庵后山。 这里,曾经是平原王府的山林,现在已经捐献给莲花庵。 段涵,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这里。 “住持,以前平原王府的山林,发生过什么事吗?” 在莲花庵,郑楚儿问。 慧尼住持难得一笑,道: “一座山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郑楚儿有点失望。 慧尼住持又道:“平原王府的山林,位置总是好的。就像后山,直接坐落在通往戈壁荒丘的要冲。” 郑楚儿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慧尼住持和那个红衣女子,在丘陵地带大战的情景。 告别慧尼住持,郑楚儿一出莲花庵,迎头便看到了谪仙般的人儿,正默默的等候在外面。 “你没有回去?” “我等你一起回去。” 高长恭走过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郑楚儿身上。 “听说平原王,刀伤复发,四郎应该去探望一下这位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搭档。” 高长恭点点头,他确实应该去探望一下段韶了。 回兰陵王府准备了一下,郑楚儿赖着要送高长恭到平原王府的门口。 “妾在外面等着你,四郎可不要着急出来,多陪平原王聊聊天。” 高长恭白了一眼郑楚儿,不知道郑楚儿让他来平原王府的用意。 “不要跑远,在那棵杨树下等着我就行。” “嗯。”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似是很听话。 高长恭从平原王府出来时,已过了两盏茶的功夫。 但高长恭身后,没有出现红裙子。 “看来,她没有在府中。” “弄琴,打听一下,段涵这段时间,在哪里?” “嗯,王妃。” 弄琴答应着,脑子却盘算着,要去求老驴头他们一下。 消息赶快传回来,段涵这些日子,都不在平原王府。 “怪不得没缠着人出来。” 弄琴等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更进一步的消息传来,段涵消失的那日,她的身影,竟然出现在莲花庵后面的山路上。 “她在那里干什么?”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丘陵地带厮杀的场面。 段涵以外出散心为由,偷偷跑出了平原王府,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毒沙掌的身影,却开始出现在邺城的暗夜里,出现在王公贵族等权势的府中。 有年富力强的尚书侍郎,突然暴毙,身上出现了毒沙掌掌印。 “那是个正直的官员,虽然有点好酒色,但掌管着国家的精密器械,一直兢兢业业,从未犯错。”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突然想到了父亲留给他的那首诗。 那首《泰山吟》,高长恭总觉得,它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郑楚儿担心的,却是高长恭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每次高长恭出门,郑楚儿都要看着高长恭的脸,叮嘱半天,就差点没说出远离红裙子,别被拐跑了。 但终于有一日,高长恭上朝后,守在宫外的阿四,没有等到高长恭上牛车。 只是被一辆手推车上的米糕吸引,追过去后,阿四就和高长恭错过。 郑楚儿感觉,眼前飘过一抹红裙子。 兰陵王府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高长恭。 翠柳和弄琴发现郑楚儿不在时,已经黄昏时分。 在莲花庵后山,通往丘陵地带的路口,郑楚儿望着面前伸向远方的道路,嘴唇紧咬。 突然,远处,一抹白色的锦袍,在晚风中一现,同时,有红色的身影,似在引诱着人向暮色深处跑去。 郑楚儿没有犹豫,策马追了过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夜幕中,郑楚儿焦急的呼喊声,回荡在山谷。 突然,胯下的马一下子向前倾倒,郑楚儿正要弹跳起来,却感到肩头一阵痛麻。 随即,郑楚儿便昏了过去。 跌下去的一瞬,郑楚儿知道自己中了麻醉箭。 当郑楚儿醒来后,惊讶的看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女子穿着和她一样的衣裙,披着同样的披风,一颦一笑,在模仿着她。 “圣女,啊不,王妃,一切准备妥当,婢子们恭送王妃回府。” 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孩,轻声说道。 但却不是对着郑楚儿说,而是对对面的女子说。 女子要摘郑楚儿头饰的手,不由得停住。 在一面硕大的铜镜前,女子迷恋的看了又看,然后,走近郑楚儿,得意道: “段涵,你也该回平原王府了。” 郑楚儿心里惊得心里发凉,原来段涵消失这么长时间,就是把她变成自己。 而把她这个兰陵王妃,变成平原王府的段涵? 那么,她的脸,将被换成段涵的。 而她即使被放回去,凭高长恭对段涵的反感,将不得进入兰陵王府。 而只要她坚持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兰陵王妃,就会被当做迷恋高长恭的花痴。 甚至,会被当作疯子。 毕竟,一个痴恋了高长恭多少年的女子,因爱而不得,最后发疯,是很有可能的。 好阴险的计划。 郑楚儿望向段涵,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勤学苦练”,段涵已经有代替她的可能了。 除了那双阴冷的盯着她的眼睛外,段涵已经有点神似她了。 而郑楚儿知道,只要一看到高长恭,段涵那双眼睛,绝不会阴冷,而是极尽温柔。 段涵一步步的逼近郑楚儿。 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握在段涵的手上。 “嘿嘿………” 段涵望着面前待宰的羔羊,得意万分。 “放心,段涵,本圣女不会杀死你,但,你这张脸,太刺本圣女的眼了。” 段涵说着,拿着刀,对着郑楚儿的脸比划着。 “我,司阳派的圣女,未来毒沙掌的掌门人,将以大齐现今唯一的女侍中、大司马夫人、兰陵王妃的身份,打进大齐的心脏,从内而外,瓦解齐国。” 说着,段涵把手中的匕首,刺向郑楚儿的脸……… 第418章另一个兰陵王妃 郑楚儿一看那件红衣,心下一惊,这是段涵的裙子。 交领上,平原王府段家独有的绣娘,用独特的针法,在交领上绣了一圈莲花,空白的针脚处,隐约可见段涵二字,绣功巧夺天工。 郑楚儿的帷帽,被风吹到漳河的那次,段涵就是穿着这件红裙,在半路堵着她,郑楚儿记忆犹新。 郑楚儿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两年,小日子过得舒心,都把段涵这个人忘了。 拜别胡皇后出来,郑楚儿让等着的高长恭,和其他王一起回去。 说了一声要去莲花庵探望慧尼住持,郑楚儿便让车夫直奔莲花庵后山。 这里,曾经是平原王府的山林,现在已经捐献给莲花庵。 段涵,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这里。 “住持,以前平原王府的山林,发生过什么事吗?” 在莲花庵,郑楚儿问。 慧尼住持难得一笑,道: “一座山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郑楚儿有点失望。 慧尼住持又道:“平原王府的山林,位置总是好的。就像后山,直接坐落在通往戈壁荒丘的要冲。” 郑楚儿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慧尼住持和那个红衣女子,在丘陵地带大战的情景。 告别慧尼住持,郑楚儿一出莲花庵,迎头便看到了谪仙般的人儿,正默默的等候在外面。 “你没有回去?” “我等你一起回去。” 高长恭走过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郑楚儿身上。 “听说平原王,刀伤复发,四郎应该去探望一下这位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搭档。” 高长恭点点头,他确实应该去探望一下段韶了。 回兰陵王府准备了一下,郑楚儿赖着要送高长恭到平原王府的门口。 “妾在外面等着你,四郎可不要着急出来,多陪平原王聊聊天。” 高长恭白了一眼郑楚儿,不知道郑楚儿让他来平原王府的用意。 “不要跑远,在那棵杨树下等着我就行。” “嗯。”郑楚儿用力的点点头,似是很听话。 高长恭从平原王府出来时,已过了两盏茶的功夫。 但高长恭身后,没有出现红裙子。 “看来,她没有在府中。” “弄琴,打听一下,段涵这段时间,在哪里?” “嗯,王妃。” 弄琴答应着,脑子却盘算着,要去求老驴头他们一下。 消息赶快传回来,段涵这些日子,都不在平原王府。 “怪不得没缠着人出来。” 弄琴等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更进一步的消息传来,段涵消失的那日,她的身影,竟然出现在莲花庵后面的山路上。 “她在那里干什么?” 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出丘陵地带厮杀的场面。 段涵以外出散心为由,偷偷跑出了平原王府,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毒沙掌的身影,却开始出现在邺城的暗夜里,出现在王公贵族等权势的府中。 有年富力强的尚书侍郎,突然暴毙,身上出现了毒沙掌掌印。 “那是个正直的官员,虽然有点好酒色,但掌管着国家的精密器械,一直兢兢业业,从未犯错。” 不知为什么,高长恭突然想到了父亲留给他的那首诗。 那首《泰山吟》,高长恭总觉得,它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郑楚儿担心的,却是高长恭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每次高长恭出门,郑楚儿都要看着高长恭的脸,叮嘱半天,就差点没说出远离红裙子,别被拐跑了。 但终于有一日,高长恭上朝后,守在宫外的阿四,没有等到高长恭上牛车。 只是被一辆手推车上的米糕吸引,追过去后,阿四就和高长恭错过。 郑楚儿感觉,眼前飘过一抹红裙子。 兰陵王府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高长恭。 翠柳和弄琴发现郑楚儿不在时,已经黄昏时分。 在莲花庵后山,通往丘陵地带的路口,郑楚儿望着面前伸向远方的道路,嘴唇紧咬。 突然,远处,一抹白色的锦袍,在晚风中一现,同时,有红色的身影,似在引诱着人向暮色深处跑去。 郑楚儿没有犹豫,策马追了过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夜幕中,郑楚儿焦急的呼喊声,回荡在山谷。 突然,胯下的马一下子向前倾倒,郑楚儿正要弹跳起来,却感到肩头一阵痛麻。 随即,郑楚儿便昏了过去。 跌下去的一瞬,郑楚儿知道自己中了麻醉箭。 当郑楚儿醒来后,惊讶的看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女子穿着和她一样的衣裙,披着同样的披风,一颦一笑,在模仿着她。 “圣女,啊不,王妃,一切准备妥当,婢子们恭送王妃回府。” 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孩,轻声说道。 但却不是对着郑楚儿说,而是对对面的女子说。 女子要摘郑楚儿头饰的手,不由得停住。 在一面硕大的铜镜前,女子迷恋的看了又看,然后,走近郑楚儿,得意道: “段涵,你也该回平原王府了。” 郑楚儿心里惊得心里发凉,原来段涵消失这么长时间,就是把她变成自己。 而把她这个兰陵王妃,变成平原王府的段涵? 那么,她的脸,将被换成段涵的。 而她即使被放回去,凭高长恭对段涵的反感,将不得进入兰陵王府。 而只要她坚持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兰陵王妃,就会被当做迷恋高长恭的花痴。 甚至,会被当作疯子。 毕竟,一个痴恋了高长恭多少年的女子,因爱而不得,最后发疯,是很有可能的。 好阴险的计划。 郑楚儿望向段涵,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勤学苦练”,段涵已经有代替她的可能了。 除了那双阴冷的盯着她的眼睛外,段涵已经有点神似她了。 而郑楚儿知道,只要一看到高长恭,段涵那双眼睛,绝不会阴冷,而是极尽温柔。 段涵一步步的逼近郑楚儿。 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握在段涵的手上。 “嘿嘿………” 段涵望着面前待宰的羔羊,得意万分。 “放心,段涵,本圣女不会杀死你,但,你这张脸,太刺本圣女的眼了。” 段涵说着,拿着刀,对着郑楚儿的脸比划着。 “我,司阳派的圣女,未来毒沙掌的掌门人,将以大齐现今唯一的女侍中、大司马夫人、兰陵王妃的身份,打进大齐的心脏,从内而外,瓦解齐国。” 说着,段涵把手中的匕首,刺向郑楚儿的脸……… 第419章圣女 第419章圣女 第419章圣女 说着,段涵把手中的匕首,刺向郑楚儿的脸……… “啊…………” 一声惨叫,让洞府外的毒沙掌成员,听得都有点毛骨悚然。 郑楚儿舔了一下嘴唇,一跃而起。 从马上跌倒在地上前,她的嘴里,已含了一枚小小的飞镖。 段涵搜遍她的全身,也不会想到她的嘴里,还含着一枚致命的飞镖。 口吐飞镖,是郑楚儿这一世练得最用心的一样技能。这一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只是让郑楚儿没有想到,段涵这个司阳派的圣女,也有两下子。 紧要关头,弯着腰的段涵,一偏头,猛然站直了身子。 吐向喉咙的飞镖,没有割断段涵的脖子,但,划破了她的脸。 “啊………你这个贱人,你敢伤我?” 捂着脸的段涵,重重的挨了两巴掌。 “愚蠢的女人,伤你是小事,本王妃还想要你的小命。” 说着,郑楚儿手伸向头发里,一样东西在手。 段涵一惊,郑楚儿头上她来不及拿的头饰,竟然有玄机。 捂着脸的手吓得一放,段涵重新握紧了匕首。 郑楚儿玉臂一扬,一样东西从手中飞了出来。 段涵下意识的躲避。 趁这难得的机会,郑楚儿脚尖一点,运足轻功,迅速向洞府外飞掠而去。 身后,洒落一地的药粉。 段涵惊惶之下,脸上马上浮现出冷冷的笑意。 毒沙掌成员,本就是下毒高手,什么样的毒粉没有见过?早已百毒不侵。 可段涵随即脸色一变。 这不是毒,这是让喉咙发痒的草药粉。 “咳咳………”段涵抑制不住的咳起来。 利用这难得的空隙,郑楚儿已经脚不着地,一溜烟飞奔出洞。 继续留在毒沙掌的巢穴,即使真杀的了段涵,等外面的人反应过来,到时候也逃不出这个毒窝。 守在洞府中的毒沙掌成员,看着一个身影飞掠而过,正纳闷他们的圣女,这么急的去找情郎?突然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声音。 “截住她………截住姓郑的………咳咳………” 那些毒沙掌成员,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沙哑,有点难认出来是她们的圣女。 毒沙掌成员猛然惊醒,飞出去的,不是他们的段涵,而是真正的兰陵王妃。 可为时已晚。 郑楚儿从毒沙掌的巢穴里出来后,发现外面漆黑一片。 这应该是黎明前的黑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地方,盲目的奔跑,最容易引来无妄之灾。郑楚儿知道,毒沙掌成员,最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郑楚儿停下脚步,立于一棵树上。 等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郑楚儿辨别出了回邺城的方向。 她轻轻地从树上落了下来,正要转身向邺城奔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兰陵王妃,别来无恙。” 郑楚儿一转身,看到了王嫔。 王嫔一身血色的红衣,在黑夜里尤其瘆人。 “原来你在这里?” “王妃,陛下不垂怜,胡皇后善妒,妾被迫流落毒沙掌巢穴,好在,得以善待,毒沙掌,原来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她们收留的,都是些可怜的女人。” 郑楚儿不屑的笑了一下。 “琅琊公主,在本妃面前,你就不要再演戏了。” 琅琊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妾不是琅琊公主,妾只是一个高氏王朝的受害者,王妃,高氏一族,荒淫无道,天下迟早要败在他们手里。 王妃何等聪明,应该早已看在眼里。王妃,为了家人,何不未雨绸缪,为家人留条路?” “住口,堂堂琅琊公主,活得要装神弄鬼,谎言连篇,这样才能生存吗?” “你?你怎么口口声声诬陷妾是琅琊公主? 莲花庵的慧尼住持,是识得琅琊公主的,她见过妾,妾如果是琅琊公主,早被她认出来了。” 郑楚儿讥笑道:“这还不简单?慧尼住持去看你的时候,是你的婢女彩云假扮你,但本妃去的时候,是你本人出现。” 说到这,郑楚儿再次不屑的轻笑一声。 “所以,本妃约着慧尼住持一起去的时候,你们俩人就消失了。以轻功与速度擅长的琅琊公主,在皇宫,可是自由进出呢。” “你………你们………” 琅琊公主的脸色,一阵黄一阵白,最后咬牙切齿的: “兰陵王妃,既然你不加入我们,你就把小命留在这里,我们自有人会代替你,回到那个人人爱慕的兰陵王身边去。” 琅琊公主说罢,迷人的容颜,渐渐狰狞。 柔细玉润的手指,也扭曲起来,变得发乌。 琅琊公主的眼睛,开始血红,血红过后,又变得惨绿。 有黑烟,从琅琊公主的掌心冒出。 郑楚儿不敢大意,双脚离地,绵里藏针掌,先发制人。 琅琊公主一见,慌忙避开。 “那个宇文绿歌,还真对你不错,竟然传授了你这套独家秘籍,不过,嘿嘿………” 琅琊公主一声鹰戾,恐怖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开。 黑暗中,风吹草动。 一个个毒沙掌成员,向郑楚儿围拢。 面对一个修炼了不知多少年的人,郑楚儿虽然表面镇定,然心里已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强。 四周,源源不断的毒沙掌成员围上来。 郑楚儿瞟了一眼如鬼魅般围上来的人影,卯足轻功,上了树。 这样,郑楚儿面对的,就只有琅琊公主一个人了。 “贱人,竟敢伤我的脸。” 一个声音,突然在郑楚儿后面的树上响起。 竟是段涵,脸上的一条疤痕,还渗着血。 想不到段涵,也有这般轻功,这些年,小看她了。 “圣女,小心。” 树下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提醒段涵,段涵一惊,这才发现迎面飞来一枚叶子。 段涵一挥剑,啪的一声,这枚叶子竟碎裂开来,原来是一枚玉叶。 段涵想起了郑楚儿头上,插着的那枚叶形玉钗。 玉叶散开时,一股熟悉的味道,吸入段涵的口鼻里。 “咳咳………” 段涵不由得又大咳起来,不远处的琅琊公主,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郑楚儿利用这转瞬即失的空隙,摘下树上结的两个果子。 正咳得喘不过气来的段涵,忽觉膝盖一麻,便身子一软,重重的摔了下去。 可当郑楚儿想利用这个机会,向后逃离时,一支剑,已经向她的胸口刺来。 绵里藏针掌都来不及使,剑已到了胸前。 “受死吧,兰陵王是我的,我将替你陪伴他。替你,出入皇宫,女侍中,哈哈………” 第420章凌空而下的红绫 第420章凌空而下的红绫 “受死吧,兰陵王是我的,我将替你陪伴他。替你出入皇宫,女侍中,哈哈………” 琅琊公主恶狠狠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只听一声脆响,琅琊公主手中的剑拨开。 慧尼住持,已翩然立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老尼来迟了。” “师傅不迟,正好。” 师徒两人同时一掌,想琅琊公主拍去。 琅琊公主惨叫一声,坠落下去。 慧尼住持连忙来到郑楚儿身边,关切道: “王妃,可一起无恙?” “无恙。” “那就好,不然老尼对不起王的娘亲。” 俩人略为寒暄,便向树下落去。 “她们在重生石旁。” 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未落,一支支箭,便对着慧尼住持和郑楚儿射来。 黑暗中,慧尼住持连忙挥剑挡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小心。” 天太黑,对从黑暗中射来的箭,真的有点防不胜防。 师徒两人重新飞到树上,浓密的树枝,多少能挡住一些射来的箭。 “天亮了,就好了。” 慧尼住持安慰郑楚儿。 “哈哈哈………” 下面传来琅琊公主肆无忌惮的笑声。 “天亮了,就让你们看看,我司阳派教众,毒沙掌成员,怎样撕吃了你们。” 慧尼住持没理会琅琊公主,带着郑楚儿,不停的在树上躲闪着箭。 而下面那个尖细的女声,则不停的告诉着郑楚儿和慧尼住持的位置。 昏暗中,慧尼住持在寻找发出那个声音的人。 一只萤火虫,在不处飞了两圈后,又消失在黑暗中。 郑楚儿和慧尼住持恍然大悟。 在这黎明前的时分,哪还有萤火虫在飞? 那是能驱使萤火虫的巫族。 其实,司阳派就修炼的,就是一些奇门邪术。 黑暗中,那个女巫,正把一种药水,涂在一只萤火虫身上。 萤火虫瞬间发出一种醒目的光来。 萤火虫求偶时,雄性萤火虫身上,才会发出光来。 而萤火虫求偶的时间,是在傍晚时分,此时,哪还有萤火虫在飞?早已“相拥而眠”。 看到萤火虫被咒语操控着,向树上飞来,慧尼住持和郑楚儿互望一眼。 师徒俩人手一挥,黑暗中,只听到那个巫女一声惨叫,眼睛被树上结的籽粒击中。 没有了女巫的指引,毒沙掌成员,不知道慧尼住持和郑楚儿在哪棵树上。 “哈哈………” 等到天亮了,看你们还躲藏得了吗? 四周的树上,已爬满了毒沙掌的人。 天,终于亮了起来。 一个个毒沙掌的成员,竟然就在她们身边不远处的树上。 郑楚儿终于知道,黑暗时分,为什么慧尼住持不让她从树上跳跃离开,只要一不注意,就会撞到毒沙掌成员的身上。 师徒俩人从树上飞落下来,直扑琅琊公主和段涵。 俩人如踏莲花而来,玉掌翻转,十只指轻弹。 柔中带钢的掌风,从掌中射出,似一根根无形的针,射向琅琊公主和段涵。 师徒俩人背靠背,双手齐发,让那些包围她们的人,一时难以下手。 分开时,俩人对望一眼,心神领会。 慧尼住持丢了一把剑给郑楚儿,俩人对着琅琊公主和段涵直扑过去。 郑楚儿和段涵缠斗在一起。 “你个贱人,死皮赖脸嫁给我表兄。”段涵声音都变了。 “表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亏你好意思拿出来说。” “你胡说,我………” “你什么?本王妃可是文宣帝钦点的侄媳妇。你,想做个小妾都没有机会。” “啊,我杀死你………” 段涵想不到平时端庄优雅的郑楚儿,也是个嘴利的人,这出乎她的意料。 嘶的一声,在段涵气急攻心的时候,稍一恍惚,左脸上被划了一个口子。 “啊………” 段涵一声惨叫,她的心里,一直小看郑楚儿的武功,心里总以为郑楚儿是在慧尼住持的庇护下,才表现得那么出彩。 脸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给段涵上了一课。 “告诉你,毒沙掌的圣女,虽然你贵为平原王府的嫡女,却连做个伺候本妃的贱妾的资格都没有。 替本妃洗脚,本妃还嫌弃你的手脏。本妃那心气儿高的夫君,怎容忍你玷污了兰陵王府的清誉?” “你………你………” “我什么?当年,那个琅琊公主,想尽办法嫁给我的公爹文襄帝,结果最多是个踏不进家门的女人,连外室都算不上。” 郑楚儿说着,扬头喊道: “对不对,琅琊公主,你这个拉着姊姊,去跪舔文襄帝的可怜女人。” “你?” 琅琊公主气得拿剑的手微微发抖。 稍一愣,琅琊公主神被慧尼住持见机刺中肩膀。 “琅琊公主,文宣帝当年是如此的宠爱我家女郎。你只不过是一个舞技有点像的替身。” 琅琊公主捂着流血的肩膀,手在发抖。 突然,琅琊公主眼冒绿光,本来白皙的手,变得暗黑且曲张。 有诡异的黑烟,自掌中冒出。 一声长啸,被刺激到的琅琊公主,身形突然漂浮起来,鬼魅般扑向慧尼住持。 慧尼住手握长剑,一剑刺中飘过来的琅琊公主。 而郑楚儿,也一剑刺向段涵。 段涵的身子,也突然变得虚无,两眼阴绿,似有幽冥的光射出。 可郑楚儿刺向段涵面部的剑,在段涵下意识伸手保护脸时,突然一收,改变方向,顺势劈向那两只魔鬼般的手。 一声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脸已破相,双手被斩断的段涵,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苍蝇,在地上干嚎,早已没有半点帝都贵女的模样。 正在和慧尼住持缠斗的琅琊公主,看到段涵拖着两只没有手掌的断臂,发出了鬼一样的嚎叫,对着慧尼住持大叫一声: “啊…………” 琅琊公主再次飘了起来,血色的裙子,在空中飘着。 慧尼住持往后弹跳开,躲开拍向她的毒沙掌。 此时的琅琊公主,早已经一脸的针眼,血迹斑斑。 突然,琅琊公主一转身,惨绿的眼睛,看了一眼闭上眼睛段涵,又盯向郑楚儿。 就在郑楚儿一剑刺中段涵的胸膛时,一支剑,已逼近她。 琅琊公主手中已然拿着一把长剑,直刺郑楚儿的心口。 速度之快,这是琅琊公主擅长的。 眼看利剑就要刺到郑楚儿胸口,慧尼住持大喊一声,却见一卷红绫凌空出现。 红绫一下子裹卷走琅琊公主手上的剑。 琅琊公主大惊。 “你?” “啪啪”两声,凌空的红绫,如两只手掌,狠狠的打在琅琊公主的脸上。 “王昭仪?”脸上现出两个红掌印的琅琊公主尖叫。 第420章凌空而下的红绫 第420章凌空而下的红绫 “受死吧,兰陵王是我的,我将替你陪伴他。替你出入皇宫,女侍中,哈哈………” 琅琊公主恶狠狠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只听一声脆响,琅琊公主手中的剑拨开。 慧尼住持,已翩然立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老尼来迟了。” “师傅不迟,正好。” 师徒两人同时一掌,想琅琊公主拍去。 琅琊公主惨叫一声,坠落下去。 慧尼住持连忙来到郑楚儿身边,关切道: “王妃,可一起无恙?” “无恙。” “那就好,不然老尼对不起王的娘亲。” 俩人略为寒暄,便向树下落去。 “她们在重生石旁。” 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未落,一支支箭,便对着慧尼住持和郑楚儿射来。 黑暗中,慧尼住持连忙挥剑挡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小心。” 天太黑,对从黑暗中射来的箭,真的有点防不胜防。 师徒两人重新飞到树上,浓密的树枝,多少能挡住一些射来的箭。 “天亮了,就好了。” 慧尼住持安慰郑楚儿。 “哈哈哈………” 下面传来琅琊公主肆无忌惮的笑声。 “天亮了,就让你们看看,我司阳派教众,毒沙掌成员,怎样撕吃了你们。” 慧尼住持没理会琅琊公主,带着郑楚儿,不停的在树上躲闪着箭。 而下面那个尖细的女声,则不停的告诉着郑楚儿和慧尼住持的位置。 昏暗中,慧尼住持在寻找发出那个声音的人。 一只萤火虫,在不处飞了两圈后,又消失在黑暗中。 郑楚儿和慧尼住持恍然大悟。 在这黎明前的时分,哪还有萤火虫在飞? 那是能驱使萤火虫的巫族。 其实,司阳派就修炼的,就是一些奇门邪术。 黑暗中,那个女巫,正把一种药水,涂在一只萤火虫身上。 萤火虫瞬间发出一种醒目的光来。 萤火虫求偶时,雄性萤火虫身上,才会发出光来。 而萤火虫求偶的时间,是在傍晚时分,此时,哪还有萤火虫在飞?早已“相拥而眠”。 看到萤火虫被咒语操控着,向树上飞来,慧尼住持和郑楚儿互望一眼。 师徒俩人手一挥,黑暗中,只听到那个巫女一声惨叫,眼睛被树上结的籽粒击中。 没有了女巫的指引,毒沙掌成员,不知道慧尼住持和郑楚儿在哪棵树上。 “哈哈………” 等到天亮了,看你们还躲藏得了吗? 四周的树上,已爬满了毒沙掌的人。 天,终于亮了起来。 一个个毒沙掌的成员,竟然就在她们身边不远处的树上。 郑楚儿终于知道,黑暗时分,为什么慧尼住持不让她从树上跳跃离开,只要一不注意,就会撞到毒沙掌成员的身上。 师徒俩人从树上飞落下来,直扑琅琊公主和段涵。 俩人如踏莲花而来,玉掌翻转,十只指轻弹。 柔中带钢的掌风,从掌中射出,似一根根无形的针,射向琅琊公主和段涵。 师徒俩人背靠背,双手齐发,让那些包围她们的人,一时难以下手。 分开时,俩人对望一眼,心神领会。 慧尼住持丢了一把剑给郑楚儿,俩人对着琅琊公主和段涵直扑过去。 郑楚儿和段涵缠斗在一起。 “你个贱人,死皮赖脸嫁给我表兄。”段涵声音都变了。 “表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亏你好意思拿出来说。” “你胡说,我………” “你什么?本王妃可是文宣帝钦点的侄媳妇。你,想做个小妾都没有机会。” “啊,我杀死你………” 段涵想不到平时端庄优雅的郑楚儿,也是个嘴利的人,这出乎她的意料。 嘶的一声,在段涵气急攻心的时候,稍一恍惚,左脸上被划了一个口子。 “啊………” 段涵一声惨叫,她的心里,一直小看郑楚儿的武功,心里总以为郑楚儿是在慧尼住持的庇护下,才表现得那么出彩。 脸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给段涵上了一课。 “告诉你,毒沙掌的圣女,虽然你贵为平原王府的嫡女,却连做个伺候本妃的贱妾的资格都没有。 替本妃洗脚,本妃还嫌弃你的手脏。本妃那心气儿高的夫君,怎容忍你玷污了兰陵王府的清誉?” “你………你………” “我什么?当年,那个琅琊公主,想尽办法嫁给我的公爹文襄帝,结果最多是个踏不进家门的女人,连外室都算不上。” 郑楚儿说着,扬头喊道: “对不对,琅琊公主,你这个拉着姊姊,去跪舔文襄帝的可怜女人。” “你?” 琅琊公主气得拿剑的手微微发抖。 稍一愣,琅琊公主神被慧尼住持见机刺中肩膀。 “琅琊公主,文宣帝当年是如此的宠爱我家女郎。你只不过是一个舞技有点像的替身。” 琅琊公主捂着流血的肩膀,手在发抖。 突然,琅琊公主眼冒绿光,本来白皙的手,变得暗黑且曲张。 有诡异的黑烟,自掌中冒出。 一声长啸,被刺激到的琅琊公主,身形突然漂浮起来,鬼魅般扑向慧尼住持。 慧尼住手握长剑,一剑刺中飘过来的琅琊公主。 而郑楚儿,也一剑刺向段涵。 段涵的身子,也突然变得虚无,两眼阴绿,似有幽冥的光射出。 可郑楚儿刺向段涵面部的剑,在段涵下意识伸手保护脸时,突然一收,改变方向,顺势劈向那两只魔鬼般的手。 一声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脸已破相,双手被斩断的段涵,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苍蝇,在地上干嚎,早已没有半点帝都贵女的模样。 正在和慧尼住持缠斗的琅琊公主,看到段涵拖着两只没有手掌的断臂,发出了鬼一样的嚎叫,对着慧尼住持大叫一声: “啊…………” 琅琊公主再次飘了起来,血色的裙子,在空中飘着。 慧尼住持往后弹跳开,躲开拍向她的毒沙掌。 此时的琅琊公主,早已经一脸的针眼,血迹斑斑。 突然,琅琊公主一转身,惨绿的眼睛,看了一眼闭上眼睛段涵,又盯向郑楚儿。 就在郑楚儿一剑刺中段涵的胸膛时,一支剑,已逼近她。 琅琊公主手中已然拿着一把长剑,直刺郑楚儿的心口。 速度之快,这是琅琊公主擅长的。 眼看利剑就要刺到郑楚儿胸口,慧尼住持大喊一声,却见一卷红绫凌空出现。 红绫一下子裹卷走琅琊公主手上的剑。 琅琊公主大惊。 “你?” “啪啪”两声,凌空的红绫,如两只手掌,狠狠的打在琅琊公主的脸上。 “王昭仪?”脸上现出两个红掌印的琅琊公主尖叫。 第420章凌空而下的红绫 “受死吧,兰陵王是我的,我将替你陪伴他。替你出入皇宫,女侍中,哈哈………” 琅琊公主恶狠狠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只听一声脆响,琅琊公主手中的剑拨开。 慧尼住持,已翩然立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老尼来迟了。” “师傅不迟,正好。” 师徒两人同时一掌,想琅琊公主拍去。 琅琊公主惨叫一声,坠落下去。 慧尼住持连忙来到郑楚儿身边,关切道: “王妃,可一起无恙?” “无恙。” “那就好,不然老尼对不起王的娘亲。” 俩人略为寒暄,便向树下落去。 “她们在重生石旁。” 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未落,一支支箭,便对着慧尼住持和郑楚儿射来。 黑暗中,慧尼住持连忙挥剑挡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小心。” 天太黑,对从黑暗中射来的箭,真的有点防不胜防。 师徒两人重新飞到树上,浓密的树枝,多少能挡住一些射来的箭。 “天亮了,就好了。” 慧尼住持安慰郑楚儿。 “哈哈哈………” 下面传来琅琊公主肆无忌惮的笑声。 “天亮了,就让你们看看,我司阳派教众,毒沙掌成员,怎样撕吃了你们。” 慧尼住持没理会琅琊公主,带着郑楚儿,不停的在树上躲闪着箭。 而下面那个尖细的女声,则不停的告诉着郑楚儿和慧尼住持的位置。 昏暗中,慧尼住持在寻找发出那个声音的人。 一只萤火虫,在不处飞了两圈后,又消失在黑暗中。 郑楚儿和慧尼住持恍然大悟。 在这黎明前的时分,哪还有萤火虫在飞? 那是能驱使萤火虫的巫族。 其实,司阳派就修炼的,就是一些奇门邪术。 黑暗中,那个女巫,正把一种药水,涂在一只萤火虫身上。 萤火虫瞬间发出一种醒目的光来。 萤火虫求偶时,雄性萤火虫身上,才会发出光来。 而萤火虫求偶的时间,是在傍晚时分,此时,哪还有萤火虫在飞?早已“相拥而眠”。 看到萤火虫被咒语操控着,向树上飞来,慧尼住持和郑楚儿互望一眼。 师徒俩人手一挥,黑暗中,只听到那个巫女一声惨叫,眼睛被树上结的籽粒击中。 没有了女巫的指引,毒沙掌成员,不知道慧尼住持和郑楚儿在哪棵树上。 “哈哈………” 等到天亮了,看你们还躲藏得了吗? 四周的树上,已爬满了毒沙掌的人。 天,终于亮了起来。 一个个毒沙掌的成员,竟然就在她们身边不远处的树上。 郑楚儿终于知道,黑暗时分,为什么慧尼住持不让她从树上跳跃离开,只要一不注意,就会撞到毒沙掌成员的身上。 师徒俩人从树上飞落下来,直扑琅琊公主和段涵。 俩人如踏莲花而来,玉掌翻转,十只指轻弹。 柔中带钢的掌风,从掌中射出,似一根根无形的针,射向琅琊公主和段涵。 师徒俩人背靠背,双手齐发,让那些包围她们的人,一时难以下手。 分开时,俩人对望一眼,心神领会。 慧尼住持丢了一把剑给郑楚儿,俩人对着琅琊公主和段涵直扑过去。 郑楚儿和段涵缠斗在一起。 “你个贱人,死皮赖脸嫁给我表兄。”段涵声音都变了。 “表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亏你好意思拿出来说。” “你胡说,我………” “你什么?本王妃可是文宣帝钦点的侄媳妇。你,想做个小妾都没有机会。” “啊,我杀死你………” 段涵想不到平时端庄优雅的郑楚儿,也是个嘴利的人,这出乎她的意料。 嘶的一声,在段涵气急攻心的时候,稍一恍惚,左脸上被划了一个口子。 “啊………” 段涵一声惨叫,她的心里,一直小看郑楚儿的武功,心里总以为郑楚儿是在慧尼住持的庇护下,才表现得那么出彩。 脸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给段涵上了一课。 “告诉你,毒沙掌的圣女,虽然你贵为平原王府的嫡女,却连做个伺候本妃的贱妾的资格都没有。 替本妃洗脚,本妃还嫌弃你的手脏。本妃那心气儿高的夫君,怎容忍你玷污了兰陵王府的清誉?” “你………你………” “我什么?当年,那个琅琊公主,想尽办法嫁给我的公爹文襄帝,结果最多是个踏不进家门的女人,连外室都算不上。” 郑楚儿说着,扬头喊道: “对不对,琅琊公主,你这个拉着姊姊,去跪舔文襄帝的可怜女人。” “你?” 琅琊公主气得拿剑的手微微发抖。 稍一愣,琅琊公主神被慧尼住持见机刺中肩膀。 “琅琊公主,文宣帝当年是如此的宠爱我家女郎。你只不过是一个舞技有点像的替身。” 琅琊公主捂着流血的肩膀,手在发抖。 突然,琅琊公主眼冒绿光,本来白皙的手,变得暗黑且曲张。 有诡异的黑烟,自掌中冒出。 一声长啸,被刺激到的琅琊公主,身形突然漂浮起来,鬼魅般扑向慧尼住持。 慧尼住手握长剑,一剑刺中飘过来的琅琊公主。 而郑楚儿,也一剑刺向段涵。 段涵的身子,也突然变得虚无,两眼阴绿,似有幽冥的光射出。 可郑楚儿刺向段涵面部的剑,在段涵下意识伸手保护脸时,突然一收,改变方向,顺势劈向那两只魔鬼般的手。 一声惨叫,在山谷中回荡。 脸已破相,双手被斩断的段涵,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苍蝇,在地上干嚎,早已没有半点帝都贵女的模样。 正在和慧尼住持缠斗的琅琊公主,看到段涵拖着两只没有手掌的断臂,发出了鬼一样的嚎叫,对着慧尼住持大叫一声: “啊…………” 琅琊公主再次飘了起来,血色的裙子,在空中飘着。 慧尼住持往后弹跳开,躲开拍向她的毒沙掌。 此时的琅琊公主,早已经一脸的针眼,血迹斑斑。 突然,琅琊公主一转身,惨绿的眼睛,看了一眼闭上眼睛段涵,又盯向郑楚儿。 就在郑楚儿一剑刺中段涵的胸膛时,一支剑,已逼近她。 琅琊公主手中已然拿着一把长剑,直刺郑楚儿的心口。 速度之快,这是琅琊公主擅长的。 眼看利剑就要刺到郑楚儿胸口,慧尼住持大喊一声,却见一卷红绫凌空出现。 红绫一下子裹卷走琅琊公主手上的剑。 琅琊公主大惊。 “你?” “啪啪”两声,凌空的红绫,如两只手掌,狠狠的打在琅琊公主的脸上。 “王昭仪?”脸上现出两个红掌印的琅琊公主尖叫。 第421章教主 第421章教主 第421章教主 “王昭仪?!”脸上现出两个红掌印的琅琊公主尖叫。 郑楚儿对这个称呼很陌生,但一向持重的慧尼住持,却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郎,你回来了?” 女郎?郑楚儿惊讶得不知说什么。 这个一身红衣的美丽女子,如天外飞仙,降临人间。 飘然而至的身姿,一如她手中的红绫一样美妙轻盈,璀璨又清灵的眼眸,似是夏夜那颗最亮的星辰。 在琅琊公主不可思议的瞬间,上空飘曳的红绫,已裹住了她的脖子。 “王昭仪,你这个迷惑男人的女人,原来你还活着,你故意让高澄爱而不得,念你到死………” “住嘴,我家女郎姓宇文,不姓王。” 慧尼住持大声呵斥,接着道: “是那高澄为掩人耳目,故意向世人掩盖了我家女郎的宇文姓氏,把我家女郎改姓王。” “姓宇文?”琅琊公主不愿相信,双手死死抓着脖子上的红绫,瞪严了眼睛,随即发出了癫狂的笑声。 “哈哈,我猜对了,高澄要娶宇文泰的女儿为妻,还要立她为后,哈哈………” 脖子被勒的琅琊公主,笑声嘶哑而恐怖。 “闭嘴。”宇文丹霓怒喝一声。 琅琊公主被高高的卷起,又被重重的摔下。 红绫散开时,琅琊公主已目光涣散。 “是………是谁教你的功夫?” 生命的最后时刻,琅琊公主不敢相信,当年那个俏皮又娇气的女孩儿,怎么会变得如此强大? “琅琊公主,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家女郎,有母亲亲传,老尼也有幸得以传上女郎一二。二十多年的时间,我家女郎还不能揍扁你?” “好………哈哈………” 压抑的笑声过后,琅琊公主突然狰狞道: “宇文泰的女儿,你留我一口气,就是想看死得可怜?哈哈………” 琅琊公主死死抓着脖子上红绫的手,突然放开一只。 一支信号箭,从琅琊公主的袖中射出。 信号箭携带着凄厉的声音,在空中炸响,散开为七彩的流星。 响声过后,大地涌动,无数毒沙掌成员被唤醒,他们源源不断的涌向郑楚儿她们所在的地方。 “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他们,都是绝世高手,就凭你们三人,休想跳脱他们的魔爪。哈哈………” “是吗,琅琊公主?” 郑楚儿望着越积越多的毒沙掌成员,不动声色。 宇文丹霓和慧尼住持,知道这次毒沙掌全员出动了。 而且,都是些修炼多年“妖怪”,不仅仅只是女子,还有男毒沙掌成员。。 “哈哈………” 被放开脖子的琅琊公主,已经笑不微弱了,但掩饰不了满眼的狠毒和阴戾。 突然,琅琊公主的手臂高高举起,白皙圆润的手臂,竟然变得像干裂的土地。 一条条裂纹般的纹路,出现的琅琊公主的手臂上。 犹如一只只蜈蚣,从肉中爬出。 琅琊公主的嘴唇渐渐变得乌黑,眼睛阴绿异常。 “我,琅琊公主,司阳派的掌门,命令你们,杀死她们,撕碎她们。” 琅琊公主指着郑楚儿三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道。 然后狰狞的笑着,望着宇文丹霓。 但是,琅琊公主却没能看到臆想中的画面。 那些隐藏几十年的“老妖怪”们,个个两眼发光,顶礼膜拜的望着一个方向。 那是郑楚儿站的方向。 郑楚儿手中高举的一样东西。 那是妙胜尼寺痴呆老尼口中,含着的那枚玉片。琅琊公主为寻找那块消失的令牌,费尽心机,杀了无数人。 但琅琊公主没有想到,她杀死多少人寻找的令牌,竟被妙胜尼寺的痴呆老尼含在口中。 世人眼中的痴呆老尼,宁愿自己被琅琊公主做成干尸,也没有交出孝静帝的令牌。 “参见教主,参见圣上特使。” “参见教主,参见圣上特使。” 响彻云霄的呼声,让郑楚儿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 自从得到这枚孝静帝的令牌,前世的记忆,让她知道这枚令牌,有多重要。 不过,郑楚儿坚信自己,一定会带着司阳派教众,走上光明的道路。 路很长,心弥坚。 琅琊公主不甘心的看着这一切,弥留之际,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终露出了最后的笑容。 “你………们………得死。孝静帝的………兵马终于出现了,复国………有望了………” 慧尼住持定睛一望,嘴角微弯。 “你看看,最前面,是谁。”慧尼住持揶揄道。 郑楚儿抬头一看,晨雾散开处,一匹赤色的骏马,踏破晨雾,如踏着朝霞而来。 马上的人,白衣飘飘,英姿飒飒。 “四郎!”郑楚儿高兴的叫着,自己的婆母终于出现了,她夫君的娘亲,终于回来了。 可是,当郑楚儿转身望向宇文丹霓时,发现只有慧尼住持站在那里。 “住持,妾的婆母呢?” 慧尼住持避开了郑楚儿的眼睛,默不作声。 高高的丘陵后面,一双不舍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枣红马上的人,再次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嘚嘚的马蹄声渐近,每一声都踏在琅琊公主的心上。 一口鲜血,从琅琊公主的嘴中喷出。 琅琊公主终闭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 当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时,郑楚儿被高长恭抱着,回到了兰陵王府。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琅琊公主,从此,在大齐的土地上消失得无踪无影。 祸害人间的毒沙掌,也从此销声匿迹。 徐之才的孙子,也回到了徐府。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慧尼住持知道,未来在兰陵王建功立业的道路上,将有一只不可小觑的力量,随兰陵王妃一起,追随在兰陵王身后。 一晃就到了天统四年。 这时,高长恭已晋升太保,而年仅11岁的东平王高俨,已是大齐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大司马。 朝堂上,小小年纪的大司马,已表现出同龄人所没有的聪慧和胆魄。 高湛甚至开始把奏折让东平王批阅。 更换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和士开自感势单力薄,极力在高湛面前推荐中书侍郎祖珽为相。 “四郎,祖珽有才,尚书仆射双位缺一,四郎觉得祖珽胜任否?” “安乐郡公赵彦深,才华横溢,又勤恳谦恭,且,无不良嗜好。” 最后一个不良嗜好,让高湛马上想起了祖珽,喜欢顺走别人家东西的嗜好。 高祖皇帝当年聚餐,祖珽都能把聚餐用的金碟藏在头发里。 这个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人,就喜欢顺走别人的东西,甚至国库里的桃油。 朝廷官职,最终变动。 太忙,先发后改,感谢指出错别字的亲们。 第421章教主 “王昭仪?!”脸上现出两个红掌印的琅琊公主尖叫。 郑楚儿对这个称呼很陌生,但一向持重的慧尼住持,却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郎,你回来了?” 女郎?郑楚儿惊讶得不知说什么。 这个一身红衣的美丽女子,如天外飞仙,降临人间。 飘然而至的身姿,一如她手中的红绫一样美妙轻盈,璀璨又清灵的眼眸,似是夏夜那颗最亮的星辰。 在琅琊公主不可思议的瞬间,上空飘曳的红绫,已裹住了她的脖子。 “王昭仪,你这个迷惑男人的女人,原来你还活着,你故意让高澄爱而不得,念你到死………” “住嘴,我家女郎姓宇文,不姓王。” 慧尼住持大声呵斥,接着道: “是那高澄为掩人耳目,故意向世人掩盖了我家女郎的宇文姓氏,把我家女郎改姓王。” “姓宇文?”琅琊公主不愿相信,双手死死抓着脖子上的红绫,瞪严了眼睛,随即发出了癫狂的笑声。 “哈哈,我猜对了,高澄要娶宇文泰的女儿为妻,还要立她为后,哈哈………” 脖子被勒的琅琊公主,笑声嘶哑而恐怖。 “闭嘴。”宇文丹霓怒喝一声。 琅琊公主被高高的卷起,又被重重的摔下。 红绫散开时,琅琊公主已目光涣散。 “是………是谁教你的功夫?” 生命的最后时刻,琅琊公主不敢相信,当年那个俏皮又娇气的女孩儿,怎么会变得如此强大? “琅琊公主,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家女郎,有母亲亲传,老尼也有幸得以传上女郎一二。二十多年的时间,我家女郎还不能揍扁你?” “好………哈哈………” 压抑的笑声过后,琅琊公主突然狰狞道: “宇文泰的女儿,你留我一口气,就是想看死得可怜?哈哈………” 琅琊公主死死抓着脖子上红绫的手,突然放开一只。 一支信号箭,从琅琊公主的袖中射出。 信号箭携带着凄厉的声音,在空中炸响,散开为七彩的流星。 响声过后,大地涌动,无数毒沙掌成员被唤醒,他们源源不断的涌向郑楚儿她们所在的地方。 “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他们,都是绝世高手,就凭你们三人,休想跳脱他们的魔爪。哈哈………” “是吗,琅琊公主?” 郑楚儿望着越积越多的毒沙掌成员,不动声色。 宇文丹霓和慧尼住持,知道这次毒沙掌全员出动了。 而且,都是些修炼多年“妖怪”,不仅仅只是女子,还有男毒沙掌成员。。 “哈哈………” 被放开脖子的琅琊公主,已经笑不微弱了,但掩饰不了满眼的狠毒和阴戾。 突然,琅琊公主的手臂高高举起,白皙圆润的手臂,竟然变得像干裂的土地。 一条条裂纹般的纹路,出现的琅琊公主的手臂上。 犹如一只只蜈蚣,从肉中爬出。 琅琊公主的嘴唇渐渐变得乌黑,眼睛阴绿异常。 “我,琅琊公主,司阳派的掌门,命令你们,杀死她们,撕碎她们。” 琅琊公主指着郑楚儿三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道。 然后狰狞的笑着,望着宇文丹霓。 但是,琅琊公主却没能看到臆想中的画面。 那些隐藏几十年的“老妖怪”们,个个两眼发光,顶礼膜拜的望着一个方向。 那是郑楚儿站的方向。 郑楚儿手中高举的一样东西。 那是妙胜尼寺痴呆老尼口中,含着的那枚玉片。琅琊公主为寻找那块消失的令牌,费尽心机,杀了无数人。 但琅琊公主没有想到,她杀死多少人寻找的令牌,竟被妙胜尼寺的痴呆老尼含在口中。 世人眼中的痴呆老尼,宁愿自己被琅琊公主做成干尸,也没有交出孝静帝的令牌。 “参见教主,参见圣上特使。” “参见教主,参见圣上特使。” 响彻云霄的呼声,让郑楚儿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 自从得到这枚孝静帝的令牌,前世的记忆,让她知道这枚令牌,有多重要。 不过,郑楚儿坚信自己,一定会带着司阳派教众,走上光明的道路。 路很长,心弥坚。 琅琊公主不甘心的看着这一切,弥留之际,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终露出了最后的笑容。 “你………们………得死。孝静帝的………兵马终于出现了,复国………有望了………” 慧尼住持定睛一望,嘴角微弯。 “你看看,最前面,是谁。”慧尼住持揶揄道。 郑楚儿抬头一看,晨雾散开处,一匹赤色的骏马,踏破晨雾,如踏着朝霞而来。 马上的人,白衣飘飘,英姿飒飒。 “四郎!”郑楚儿高兴的叫着,自己的婆母终于出现了,她夫君的娘亲,终于回来了。 可是,当郑楚儿转身望向宇文丹霓时,发现只有慧尼住持站在那里。 “住持,妾的婆母呢?” 慧尼住持避开了郑楚儿的眼睛,默不作声。 高高的丘陵后面,一双不舍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枣红马上的人,再次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嘚嘚的马蹄声渐近,每一声都踏在琅琊公主的心上。 一口鲜血,从琅琊公主的嘴中喷出。 琅琊公主终闭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 当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时,郑楚儿被高长恭抱着,回到了兰陵王府。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琅琊公主,从此,在大齐的土地上消失得无踪无影。 祸害人间的毒沙掌,也从此销声匿迹。 徐之才的孙子,也回到了徐府。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慧尼住持知道,未来在兰陵王建功立业的道路上,将有一只不可小觑的力量,随兰陵王妃一起,追随在兰陵王身后。 一晃就到了天统四年。 这时,高长恭已晋升太保,而年仅11岁的东平王高俨,已是大齐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大司马。 朝堂上,小小年纪的大司马,已表现出同龄人所没有的聪慧和胆魄。 高湛甚至开始把奏折让东平王批阅。 更换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和士开自感势单力薄,极力在高湛面前推荐中书侍郎祖珽为相。 “四郎,祖珽有才,尚书仆射双位缺一,四郎觉得祖珽胜任否?” “安乐郡公赵彦深,才华横溢,又勤恳谦恭,且,无不良嗜好。” 最后一个不良嗜好,让高湛马上想起了祖珽,喜欢顺走别人家东西的嗜好。 高祖皇帝当年聚餐,祖珽都能把聚餐用的金碟藏在头发里。 这个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人,就喜欢顺走别人的东西,甚至国库里的桃油。 朝廷官职,最终变动。 太忙,先发后改,感谢指出错别字的亲们。 第422章政变 第422章政变 第422章政变 朝廷官职,最终变动。 首当其冲的就是祖珽。 不过,祖珽不是从中书侍郎升任尚书右仆射,而是赴任徐州刺史,调离朝廷。 这一世,祖珽提前到了徐州。 高长恭知道,祖珽其实真有才,前世,一双盲眼,都能骑在马上,赶走来犯的周军。 这一世,郑楚儿和高长恭都相信,祖珽一定会坚守在徐州,若敌人来犯,只能逃窜,因为他的眼睛,还没有瞎。 而风评甚佳的赵彦深,晋升尚书左仆射,提前为相。 赵彦深的正直和能干,愈发显得和士开的无能。 和士开这个尚书令,只能放手让赵彦深做事。 大齐在高湛时代,难得一时的政清纲正。 有能干的宰相处理政事,高湛,也放心的做他的太上皇。 放心的出宫,去妙胜尼寺,默默的看一个人。 但每次从妙胜尼寺回来后,高湛就会望着宫外发呆。 “你们看,她来了,她竟然是个仙子。祖娥………” 一朵彩云,从虚空中飘落而来,李祖娥身着七彩裙装,就像她做皇后时一样优雅端庄。 高湛痴痴的望着李祖娥款款走来。高湛眼里噙着泪水,张开了双臂。 可是,高湛疾步过去时,李祖娥的身影,却又消失了。 李德忠一看,知道高湛又犯病了。 近年来,每次犯病,高湛都会看到李祖娥从空中落了下来,飘飘欲仙。 多少次,高湛在梦里看到李祖娥回到宫中,回到他的身边。 左丞相斛律金的病逝,让高湛的病,越发加重。 在知己和士开的提议下,斛律金之子斛律光,以右丞相之职,赴汾州布兵排防,扼腕玉璧。 和士开支走了一个极不屑于他的人。 其实,这正是高长恭所期望。斛律光也会向他的父亲一样,常常回到邺城。 而斛律光的到来,让周国的玉璧总管韦孝宽,脸上刚浮现出的笑容,又消失。 斛律光离开邺城后,大病初愈的高湛,亲拟圣旨,曰: “平原王段韶,晋升左丞相。 东平王高俨,除大司马、御史中丞之职外,领京畿大都督………” 这晋升名单中,没有现任司州牧高孝瑜的的名字。 而接替高长恭担任太保的高睿,明升暗降。 广宁王高孝珩为司徒、录尚书事。 安德王高延宗,因高湛收到他把粪便,混在猪肉里给人吃的消息,派人鞭挞了高延宗六十鞭后,仍为定州刺史。 高孝琬在天统二年,大病一场后,高长恭就知道他,躲过了前世的劫难。 前世的天统二年,河间王高孝琬,被和士开和祖珽离间,双腿折断惨死。 如今,高孝琬接替段韶,担任并州刺史。 而前世导致高孝琬惨死的佛牙,早已经被高长恭提前得到。 而那个诬陷高孝琬画高湛的像,夜夜对着哭丧的李姓小妾,在没有成为高孝琬的侍妾前,已经失足跌入河中淹死。 而嫡母冯翊公主,再也没有出现。 从这份职务任命名单,可以看出,和士开对高湛的影响,一直存在。 一切安排就绪,高湛口吐鲜血,两眼血红的望着天空。 “她来了,她回宫来了,她来了。” “陛下,陛下应该服药了。” 高湛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 皇宫侍卫,连忙去宣徐之才进宫。 徐之才的马车,在赶回皇宫的路上,因为天黑,马车不注意陷进了路中央的深坑中。 等到徐之才赶到皇宫时,已经来不及了。 高湛已停止了呼吸。 徐之才看到高湛的手中,拿着一份已经拟好的诏书。 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第一个赶来宫中侍疾的和士开,轻轻的扳开了高湛的手,把诏书,从高湛的手里,拿了出来。 翌日,当高湛驾崩的消息传来时,郑楚儿和高长恭都大吃一惊。 近年来,高湛虽然会时不时的产生幻觉,看到一个菩萨般端庄美丽的女子,从云端下来,但其他身体状况,据徐之才说,比以前好多了。 仅是忧思过多,时间会治愈。 但,怎么突然驾崩了? 紧接着,再次传来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李祖娥在妙胜尼,示寂了。 李祖娥死去的时辰,是在高湛驾崩前一个时辰。 郑楚儿没有见到李祖娥的尸体,作为高家的王妃,郑楚儿得进宫守孝。 作为现今唯一的女侍中,郑楚儿得替胡太后安排一切丧葬仪式,管理宫中女官。 翠柳去妙胜尼寺回来后,郑楚儿知道了李祖娥的尸体,在昨夜就被运出了寺,准备安葬。 只是,让郑楚儿疑惑的是,运送李祖娥的牛车,再也没有回到妙胜尼寺。 更让人惊讶的消息,在朝堂上炸开。 高湛的遗诏,竟是把东平王高俨,从大司马、京畿大都督、御史中丞的位置上调换下来。转任大将军、录尚书事。 接过皇权第一日的高纬,就干净利索的削了亲兄弟手中的权利。 这一雷霆手腕,和高湛生前,那个唯唯诺诺,只爱和文苑学士交流的太子,判若两人。 特别是收回了高俨京畿大都督的权利,让高俨一下子失去了最能威胁皇权的筹码。 十一岁的高俨,在宠爱他的父皇驾崩后,少年天才,一时猝不及防,竟然败在了资质平庸的高纬手上。 高纬改封高俨为琅琊王。 但高长恭知道,高俨真正败的人,是哪个随时粘在高湛身边的小人。 那个人,第一个接触到了高湛的遗诏。 但和士开的命运,并没有因为高纬的亲政,而高枕无忧。 高纬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高湛生前,多教导琅琊王高俨。 而高纬,之前从来没有批阅过奏折。 亲政以来,没有了高湛的管束,日日笙歌燕舞,或和一帮文人学士,谈论文学。 对批奏折这样辛苦的事,从来不看内容,大笔一挥,同意就行。 高纬的这个习惯,给了琅琊王高俨机会。 高俨让自己的姨夫,侍中冯子宗,上表列举和士开的种种罪状,要求皇帝同意法办。 冯子宗把这个奏折,夹在其他奏章中,递呈给高纬。 高纬果真看都不看内容,直接大笔一挥,签下同意二字。 拿到皇帝同意斩杀和士开的批复,高俨挑选五十名精壮亲随,埋伏在神兽门附近。 春风得意的和士开,哪里知道神兽门正张着大口等着他。 和士开一进神兽门,五十名精壮护卫一拥而上。 和士开瞬间被砍得血肉飞溅。 一代佞臣,成为亡魂。 看着一摊和士开的血肉,一众亲随,怂恿着高俨,干脆把高纬也杀了,自己做皇帝得了。 一场弑君政变,在一帮护卫的怂恿下,即将上演。 高俨素来看不起高纬这个兄长,婴儿肥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转了转,双手一拍,大声道: “甚好。” 第422章政变 朝廷官职,最终变动。 首当其冲的就是祖珽。 不过,祖珽不是从中书侍郎升任尚书右仆射,而是赴任徐州刺史,调离朝廷。 这一世,祖珽提前到了徐州。 高长恭知道,祖珽其实真有才,前世,一双盲眼,都能骑在马上,赶走来犯的周军。 这一世,郑楚儿和高长恭都相信,祖珽一定会坚守在徐州,若敌人来犯,只能逃窜,因为他的眼睛,还没有瞎。 而风评甚佳的赵彦深,晋升尚书左仆射,提前为相。 赵彦深的正直和能干,愈发显得和士开的无能。 和士开这个尚书令,只能放手让赵彦深做事。 大齐在高湛时代,难得一时的政清纲正。 有能干的宰相处理政事,高湛,也放心的做他的太上皇。 放心的出宫,去妙胜尼寺,默默的看一个人。 但每次从妙胜尼寺回来后,高湛就会望着宫外发呆。 “你们看,她来了,她竟然是个仙子。祖娥………” 一朵彩云,从虚空中飘落而来,李祖娥身着七彩裙装,就像她做皇后时一样优雅端庄。 高湛痴痴的望着李祖娥款款走来。高湛眼里噙着泪水,张开了双臂。 可是,高湛疾步过去时,李祖娥的身影,却又消失了。 李德忠一看,知道高湛又犯病了。 近年来,每次犯病,高湛都会看到李祖娥从空中落了下来,飘飘欲仙。 多少次,高湛在梦里看到李祖娥回到宫中,回到他的身边。 左丞相斛律金的病逝,让高湛的病,越发加重。 在知己和士开的提议下,斛律金之子斛律光,以右丞相之职,赴汾州布兵排防,扼腕玉璧。 和士开支走了一个极不屑于他的人。 其实,这正是高长恭所期望。斛律光也会向他的父亲一样,常常回到邺城。 而斛律光的到来,让周国的玉璧总管韦孝宽,脸上刚浮现出的笑容,又消失。 斛律光离开邺城后,大病初愈的高湛,亲拟圣旨,曰: “平原王段韶,晋升左丞相。 东平王高俨,除大司马、御史中丞之职外,领京畿大都督………” 这晋升名单中,没有现任司州牧高孝瑜的的名字。 而接替高长恭担任太保的高睿,明升暗降。 广宁王高孝珩为司徒、录尚书事。 安德王高延宗,因高湛收到他把粪便,混在猪肉里给人吃的消息,派人鞭挞了高延宗六十鞭后,仍为定州刺史。 高孝琬在天统二年,大病一场后,高长恭就知道他,躲过了前世的劫难。 前世的天统二年,河间王高孝琬,被和士开和祖珽离间,双腿折断惨死。 如今,高孝琬接替段韶,担任并州刺史。 而前世导致高孝琬惨死的佛牙,早已经被高长恭提前得到。 而那个诬陷高孝琬画高湛的像,夜夜对着哭丧的李姓小妾,在没有成为高孝琬的侍妾前,已经失足跌入河中淹死。 而嫡母冯翊公主,再也没有出现。 从这份职务任命名单,可以看出,和士开对高湛的影响,一直存在。 一切安排就绪,高湛口吐鲜血,两眼血红的望着天空。 “她来了,她回宫来了,她来了。” “陛下,陛下应该服药了。” 高湛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 皇宫侍卫,连忙去宣徐之才进宫。 徐之才的马车,在赶回皇宫的路上,因为天黑,马车不注意陷进了路中央的深坑中。 等到徐之才赶到皇宫时,已经来不及了。 高湛已停止了呼吸。 徐之才看到高湛的手中,拿着一份已经拟好的诏书。 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第一个赶来宫中侍疾的和士开,轻轻的扳开了高湛的手,把诏书,从高湛的手里,拿了出来。 翌日,当高湛驾崩的消息传来时,郑楚儿和高长恭都大吃一惊。 近年来,高湛虽然会时不时的产生幻觉,看到一个菩萨般端庄美丽的女子,从云端下来,但其他身体状况,据徐之才说,比以前好多了。 仅是忧思过多,时间会治愈。 但,怎么突然驾崩了? 紧接着,再次传来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李祖娥在妙胜尼,示寂了。 李祖娥死去的时辰,是在高湛驾崩前一个时辰。 郑楚儿没有见到李祖娥的尸体,作为高家的王妃,郑楚儿得进宫守孝。 作为现今唯一的女侍中,郑楚儿得替胡太后安排一切丧葬仪式,管理宫中女官。 翠柳去妙胜尼寺回来后,郑楚儿知道了李祖娥的尸体,在昨夜就被运出了寺,准备安葬。 只是,让郑楚儿疑惑的是,运送李祖娥的牛车,再也没有回到妙胜尼寺。 更让人惊讶的消息,在朝堂上炸开。 高湛的遗诏,竟是把东平王高俨,从大司马、京畿大都督、御史中丞的位置上调换下来。转任大将军、录尚书事。 接过皇权第一日的高纬,就干净利索的削了亲兄弟手中的权利。 这一雷霆手腕,和高湛生前,那个唯唯诺诺,只爱和文苑学士交流的太子,判若两人。 特别是收回了高俨京畿大都督的权利,让高俨一下子失去了最能威胁皇权的筹码。 十一岁的高俨,在宠爱他的父皇驾崩后,少年天才,一时猝不及防,竟然败在了资质平庸的高纬手上。 高纬改封高俨为琅琊王。 但高长恭知道,高俨真正败的人,是哪个随时粘在高湛身边的小人。 那个人,第一个接触到了高湛的遗诏。 但和士开的命运,并没有因为高纬的亲政,而高枕无忧。 高纬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高湛生前,多教导琅琊王高俨。 而高纬,之前从来没有批阅过奏折。 亲政以来,没有了高湛的管束,日日笙歌燕舞,或和一帮文人学士,谈论文学。 对批奏折这样辛苦的事,从来不看内容,大笔一挥,同意就行。 高纬的这个习惯,给了琅琊王高俨机会。 高俨让自己的姨夫,侍中冯子宗,上表列举和士开的种种罪状,要求皇帝同意法办。 冯子宗把这个奏折,夹在其他奏章中,递呈给高纬。 高纬果真看都不看内容,直接大笔一挥,签下同意二字。 拿到皇帝同意斩杀和士开的批复,高俨挑选五十名精壮亲随,埋伏在神兽门附近。 春风得意的和士开,哪里知道神兽门正张着大口等着他。 和士开一进神兽门,五十名精壮护卫一拥而上。 和士开瞬间被砍得血肉飞溅。 一代佞臣,成为亡魂。 看着一摊和士开的血肉,一众亲随,怂恿着高俨,干脆把高纬也杀了,自己做皇帝得了。 一场弑君政变,在一帮护卫的怂恿下,即将上演。 高俨素来看不起高纬这个兄长,婴儿肥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转了转,双手一拍,大声道: “甚好。” 第423章诛杀佞臣 第423章诛杀佞臣 第423章诛杀佞臣 “甚好。” 在被高纬撤了京畿大都督的职前,高俨已经联络到了一批效忠他的武士。 那些武士,此时正等待在千秋门外。 亲随中,一个年轻的护卫一听,急忙站出来制止。 “琅琊王,不可。 弑君这种大事,不仅是动摇国之根本,而且危机四伏,后患无穷。 怎能不经过深思熟虑,就贸然行动呢?” 高俨天生聪慧,这是高湛喜爱他的原因之一。 听了护卫的话,高俨不由得沉思起来。 “王,即使王现在,仍然统领着整个京畿府,但是,大将军府,皇宫禁卫军,还有卫戍在晋阳,以及边塞的军队,已经属于当今陛下。 王手下的几千勇士,再怎么英勇无畏,都不可能和整个大齐的千军万马相敌。” 高俨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叫阿四的护卫,认出了是他的王兄高长恭推荐给他的高手。 “嗯,这等大事,确实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 高俨按捺不住的心,终于不再躁动。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见高俨率兵要离开皇宫,一个在暗中等待已久的人,站了出来。 “刘桃枝。” “韩公。” 御前侍卫刘桃之,从藏身的地方,闪了出来。 高纬原东宫的宠臣,如今的高密郡公、开府仪同三司韩长鸾,手握和士开昨日给他的密函,对刘桃枝道: “尚书令未雨绸缪,早知琅琊王今日必反,特向陛下进言,捉拿琅琊王叛逆。” 刘桃枝:“………” 韩长鸾:“皇帝的敕令在此。” 刘桃枝:“遵旨。” 刘桃枝素来独来独往,并没有得到和士开被剁成肉泥的消息。 他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众皇宫护卫,向高俨走去。 阿四看到了刘桃枝,心中暗自敬佩自家王的先见之明。 高长恭早已告诉他,刘桃枝这个杀了多少高家亲王的刽子手,不可留。 “琅琊王,杀手来了,看阿四一箭要了他的命。” 阿四说着,举起了弓箭。 “慢着,留他一条小命,本王要钓大鱼。” 小小年纪的琅琊王,像个大人一样,声音沉着。 阿四不得不放下弓箭。 拱桥旁,高俨挥挥手,暗卫们迅速隐藏起来。 高俨的身边,只留下几十个护卫。 赶来的刘桃枝一看,高俨身边护卫稀少,又仗着有圣旨撑腰,便有恃无恐的走了过来。 这时的高俨,双眸清澈,像个胸中无墨,调皮贪玩的少年。 当刘桃枝走近高俨身旁时,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可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他掌京畿府的时候,其他同龄的孩子,有的还在玩泥巴呢。 而他任御史中丞的时候,多少高官老臣,一远远到看到这个少年,都要转身回避,不敢直视。 刘桃枝想到这,心里一阵寒意森森,握着大刀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拿下。” 不等刘桃枝反应过来,高俨一声令下,从四下涌出的武士,很快把刘桃枝按住倒捆了起来。 其他跟着刘桃枝来的皇宫侍卫,平常就惧怕高俨,见刘桃枝被抓,一个个便干站着,不敢再动。 “本王今日只杀贪官小人,阿谀佞臣,与尔等无关。” 高俨对那些侍卫说罢,转身命人带着刘桃枝去御史台。 “去转告我的皇兄,要请我进宫,刘桃枝身份卑微了点,让他叫韩长鸾来亲自请我。” 韩长鸾得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咯噔一下。 “高密郡公,琅琊王指明要你去,就劳烦你亲自去一趟,把他带到陛下的面前来。” 传话的使者,丢下这句话就离开。 韩长鸾为了皇帝的赏识,不得不硬着头皮,带领几百皇宫侍卫,前去请高俨。 “王,韩长鸾一心向主,陛下也自小就和他走得近,留着这种人,不仅仅只会壮大陛下的势力,他还会给陛下出坏主意。” 高俨冷冷的眼光看向韩长鸾,他的父皇一驾崩,他的权利就被削弱,难道没有这个姓韩的功劳? 高俨轻哼了一声。 阿四手中的弓箭,弦响箭出,一箭封喉。 自家王不想让姓韩的活,就让姓韩的死。 阿四吹了下拿着弓的手,笑着把弓重新挎好。 韩长鸾到死都不甘心,他这个正值皇帝信任的宠臣,就这样死在琅琊王这个十二岁的少年面前。 高俨鼻子再次轻哼一声。 “哼,他以为本王像皇兄十二岁的模样。” 韩长鸾被射死消息,很快传到高纬面前。 朝廷重臣他都敢杀?这是在向他是个皇帝宣战。 “反了,反了。” 高纬又气又害怕,短短半日,他就失去了两个值得信赖的大臣。 高纬情急生智,马上想到了他的岳丈斛律光,咸阳王正在邺城。 “宣咸阳王救驾。” 斛律光听到高俨杀死了和士开,韩长鸾也死在箭下,惊愕过后,竟拍掌大笑道: “不愧是龙子,做事与众不同,哈哈。” 斛律光紧急入宫救驾,却不带一兵一卒。 他知道,只要一带兵,性质就变了,琅琊王就会罪证确凿。 斛律光对高纬道:“琅琊王年纪小,但心底淳善,做事不计后果,这是没有心机的一种表现。 他从小最恨贪官污吏,所以先皇才让他当御史中丞。 今日琅琊王只是杀贪官小人而已,并不是针对陛下您。” 斛律光说罢,拉着高纬的手,走上了拱桥。 “陛下驾到,陛下驾到!” 斛律光声音洪亮。 一些胆小的武士,心虚的撤退,之前叫得欢的那些人,甚至跑了。 高俨此时,才知道临时起意,是多么的让人笑话。 斛律光陪着高纬,来到高俨面前,对兄弟俩道: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可不能因为两个外人,就伤了兄弟之间的情分。” 在斛律光面前,高俨也不敢骄纵。 “天子的弟弟,杀一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斛律光安慰此时才发觉不对的高俨。 “琅琊王是让我们,为陛下铲除身边的小人。因为那和士开,在陛下面前,极尽谄媚,在下面,却笑陛下骡子和驴傻傻的都分不清。 琅琊王气不过和士开得了陛下的好处,还在背后说陛下的不是,就命我等为陛下除害。” 阿四义愤填膺说。 阿四的一席话,让高纬对和士开和韩长鸾的愧疚,转为愤慨,眼来和士开和韩长鸾,真是小人。 因为他错把骡子当成驴那次,只有和士开和韩长鸾与他父子在一起。 当然,高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个李德忠。 第423章诛杀佞臣 “甚好。” 在被高纬撤了京畿大都督的职前,高俨已经联络到了一批效忠他的武士。 那些武士,此时正等待在千秋门外。 亲随中,一个年轻的护卫一听,急忙站出来制止。 “琅琊王,不可。 弑君这种大事,不仅是动摇国之根本,而且危机四伏,后患无穷。 怎能不经过深思熟虑,就贸然行动呢?” 高俨天生聪慧,这是高湛喜爱他的原因之一。 听了护卫的话,高俨不由得沉思起来。 “王,即使王现在,仍然统领着整个京畿府,但是,大将军府,皇宫禁卫军,还有卫戍在晋阳,以及边塞的军队,已经属于当今陛下。 王手下的几千勇士,再怎么英勇无畏,都不可能和整个大齐的千军万马相敌。” 高俨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叫阿四的护卫,认出了是他的王兄高长恭推荐给他的高手。 “嗯,这等大事,确实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 高俨按捺不住的心,终于不再躁动。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见高俨率兵要离开皇宫,一个在暗中等待已久的人,站了出来。 “刘桃枝。” “韩公。” 御前侍卫刘桃之,从藏身的地方,闪了出来。 高纬原东宫的宠臣,如今的高密郡公、开府仪同三司韩长鸾,手握和士开昨日给他的密函,对刘桃枝道: “尚书令未雨绸缪,早知琅琊王今日必反,特向陛下进言,捉拿琅琊王叛逆。” 刘桃枝:“………” 韩长鸾:“皇帝的敕令在此。” 刘桃枝:“遵旨。” 刘桃枝素来独来独往,并没有得到和士开被剁成肉泥的消息。 他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众皇宫护卫,向高俨走去。 阿四看到了刘桃枝,心中暗自敬佩自家王的先见之明。 高长恭早已告诉他,刘桃枝这个杀了多少高家亲王的刽子手,不可留。 “琅琊王,杀手来了,看阿四一箭要了他的命。” 阿四说着,举起了弓箭。 “慢着,留他一条小命,本王要钓大鱼。” 小小年纪的琅琊王,像个大人一样,声音沉着。 阿四不得不放下弓箭。 拱桥旁,高俨挥挥手,暗卫们迅速隐藏起来。 高俨的身边,只留下几十个护卫。 赶来的刘桃枝一看,高俨身边护卫稀少,又仗着有圣旨撑腰,便有恃无恐的走了过来。 这时的高俨,双眸清澈,像个胸中无墨,调皮贪玩的少年。 当刘桃枝走近高俨身旁时,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可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他掌京畿府的时候,其他同龄的孩子,有的还在玩泥巴呢。 而他任御史中丞的时候,多少高官老臣,一远远到看到这个少年,都要转身回避,不敢直视。 刘桃枝想到这,心里一阵寒意森森,握着大刀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拿下。” 不等刘桃枝反应过来,高俨一声令下,从四下涌出的武士,很快把刘桃枝按住倒捆了起来。 其他跟着刘桃枝来的皇宫侍卫,平常就惧怕高俨,见刘桃枝被抓,一个个便干站着,不敢再动。 “本王今日只杀贪官小人,阿谀佞臣,与尔等无关。” 高俨对那些侍卫说罢,转身命人带着刘桃枝去御史台。 “去转告我的皇兄,要请我进宫,刘桃枝身份卑微了点,让他叫韩长鸾来亲自请我。” 韩长鸾得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咯噔一下。 “高密郡公,琅琊王指明要你去,就劳烦你亲自去一趟,把他带到陛下的面前来。” 传话的使者,丢下这句话就离开。 韩长鸾为了皇帝的赏识,不得不硬着头皮,带领几百皇宫侍卫,前去请高俨。 “王,韩长鸾一心向主,陛下也自小就和他走得近,留着这种人,不仅仅只会壮大陛下的势力,他还会给陛下出坏主意。” 高俨冷冷的眼光看向韩长鸾,他的父皇一驾崩,他的权利就被削弱,难道没有这个姓韩的功劳? 高俨轻哼了一声。 阿四手中的弓箭,弦响箭出,一箭封喉。 自家王不想让姓韩的活,就让姓韩的死。 阿四吹了下拿着弓的手,笑着把弓重新挎好。 韩长鸾到死都不甘心,他这个正值皇帝信任的宠臣,就这样死在琅琊王这个十二岁的少年面前。 高俨鼻子再次轻哼一声。 “哼,他以为本王像皇兄十二岁的模样。” 韩长鸾被射死消息,很快传到高纬面前。 朝廷重臣他都敢杀?这是在向他是个皇帝宣战。 “反了,反了。” 高纬又气又害怕,短短半日,他就失去了两个值得信赖的大臣。 高纬情急生智,马上想到了他的岳丈斛律光,咸阳王正在邺城。 “宣咸阳王救驾。” 斛律光听到高俨杀死了和士开,韩长鸾也死在箭下,惊愕过后,竟拍掌大笑道: “不愧是龙子,做事与众不同,哈哈。” 斛律光紧急入宫救驾,却不带一兵一卒。 他知道,只要一带兵,性质就变了,琅琊王就会罪证确凿。 斛律光对高纬道:“琅琊王年纪小,但心底淳善,做事不计后果,这是没有心机的一种表现。 他从小最恨贪官污吏,所以先皇才让他当御史中丞。 今日琅琊王只是杀贪官小人而已,并不是针对陛下您。” 斛律光说罢,拉着高纬的手,走上了拱桥。 “陛下驾到,陛下驾到!” 斛律光声音洪亮。 一些胆小的武士,心虚的撤退,之前叫得欢的那些人,甚至跑了。 高俨此时,才知道临时起意,是多么的让人笑话。 斛律光陪着高纬,来到高俨面前,对兄弟俩道: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可不能因为两个外人,就伤了兄弟之间的情分。” 在斛律光面前,高俨也不敢骄纵。 “天子的弟弟,杀一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斛律光安慰此时才发觉不对的高俨。 “琅琊王是让我们,为陛下铲除身边的小人。因为那和士开,在陛下面前,极尽谄媚,在下面,却笑陛下骡子和驴傻傻的都分不清。 琅琊王气不过和士开得了陛下的好处,还在背后说陛下的不是,就命我等为陛下除害。” 阿四义愤填膺说。 阿四的一席话,让高纬对和士开和韩长鸾的愧疚,转为愤慨,眼来和士开和韩长鸾,真是小人。 因为他错把骡子当成驴那次,只有和士开和韩长鸾与他父子在一起。 当然,高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个李德忠。 第424章相轮寺 第424章相轮寺 第424章相轮寺 当然,高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个李德忠。 这是高长恭的人。 和士开被诛杀,与和士开一样得宠的小人韩长鸾,还没有走到他人生的巅峰,就命丧黄泉。 邺城的老百姓,听到和士开和韩长鸾被琅琊王诛杀,竟高兴的奔走相告。 这两个仗着皇帝的宠信,在外胡作非为,欺压百姓的小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这一年年底,高俨刚刚十二岁。 没有人会惊讶刚刚十二岁的少年,就为国家铲除了多少人无法动弹的佞臣。 因为高家素来出天才。 文襄帝高澄当年,仅仅十一岁,就作为高祖皇帝高欢的特使,多次去洛阳,代表高欢,觐见当时的皇帝元修。 而十二岁时,已和大人一起,商谈国事,参与军政要务。 而高澄的儿子,长子河南王高孝瑜,少年时读书,就能一目十行;和别人下完棋后,能凭着惊人的记忆,按原来下的顺序重新推演,落棋顺序,可以毫无差错。 而次子广宁王高孝珩,也是在少时,就文章、艺术,样样精通。 高孝珩十一岁在自家墙壁上画的苍鹰,能吓跑斑鸠麻雀,母鸡惊怕,可见其栩栩如生的地步。 高孝琬,据高澄当年的护卫说,高孝琬十岁时,就能倒背孝经和兵书。 只是,高澄把这个嫡子,保护得很好,只把高孝琬骄傲霸道的一面示人。 如今人人敬仰的兰陵王高长恭,曾被乳母的儿子外传,高长恭七岁时,就能观天象,识气候,这个惊人的能力,同样被因高澄为保护儿子,加以掩盖。 这些个高澄亲自教导的儿子,哪个不是天才? “王,琅琊王虽然聪明,然属下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终没发现他为登上帝位,而作些精心的准备,和长远的打算。” 阿四每隔些时日,就向高长恭汇报他在琅琊王府的所见所闻。 高长恭心里无奈的轻叹一声,高俨虽然聪慧至极,但心地仍是个十一岁的小孩。 一直看不起他的兄长,却不为登上帝位而好好筹谋。 难道,还是让高纬这个音律艺术天才,继续做他的“无忧天子”? 前世祸乱大齐的几个奸佞小人,除了和士开,韩长鸾,陆令萱骆提婆母子,也不在人间了。 只有高阿那肱还活着。 现今的高阿那肱,在和士开他们找死的路上,早已坐璧上观,透明人一般,看着和士开等人,在他面前消失。 如今,在高纬身边,那些怂恿着高纬,把大齐推向深渊的奸佞小人,已不复存在。 高阿那肱,发挥的,应该是忠臣的作用。 “王,如果陛下,仍然浑浑噩噩,只会玩闹取乐,不思朝政,臣应该怎么办?” 高阿那肱,虚心的向高长恭请教。 “他喜欢音律,喜欢玩耍,就随他去吧,现在的朝政,也轮不到他这个皇帝插手。 但,如果他敢做出危害国家,危害民众的事来,就别怪我这个我这个王兄不客气了。” “是,臣一定会替王,看管好陛下的。” 如今,斛律光远在玉璧,和韦孝宽对峙。 左丞相段韶,多年在战场上拼杀,染上一身重病,极少上朝。 朝堂之上,手握军权,战功赫赫,又是皇帝堂兄的高长恭,成了朝臣敬仰的重臣。 高长恭轻轻的一句话,可在朝堂之上,溅起巨浪。 高湛驾崩后,高纬被压制的天性,似乎得到了解放,整天自弹琵琶,自己谱曲,玩得不亦乐乎。 似乎高湛的驾崩,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高俨倒是消瘦了不少,高湛的突然驾崩,对他的打击很大。 几乎到手的皇位,一下子泡汤,换谁也高兴不起来。 但朝堂上,多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 那就是胡皇后,如今的胡太后。 以高纬年龄太小为由,胡太后坐镇朝堂,想左右局势。 可是,一个目光短浅,又行为不端的女人,怎能让她干涉朝政? 这一世,胡太后要保的人,已经被他的儿子杀死。她想掀起风浪,也没有受益人。 “四郎,听说胡太后这段时间,常常驾临相轮寺。” 郑楚儿的一句话,让高长恭心里一惊。 这一世,难道胡太后还要和那个胡僧淫乱于世? 高长恭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相轮寺内,一个年轻的和尚,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坐禅。 和尚俊美的脸庞上,一双秀眉,微微在动。 “师兄,节哀,师傅已圆寂,师傅这是功德圆满。” 两个小和尚送来素斋和清泉,俩人不解的望着智能。 智能的嘴唇,微微颤抖。 那个西域来的昙献,短短数月,便让师傅把相轮寺的住持之位,传授给他。 智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师傅心甘情愿的退让住持之位,但是,智能知道,师傅的身体是如此的健康,怎么会突然圆寂了? 师傅圆寂后,作为监院,智能看到荣升相轮寺住持的昙献,收了许多佛门弟子。 这时,智能禅房的窗外,传来了几个年轻和尚的笑声,智能的眉头皱了起来。 “太吵。” 旁边为智能添香油的小和尚道: “住持广收门徒,为的是壮大我相轮寺。” 另一个小和尚默不作声。 智能瞟了一眼窗外,那些个年轻的和尚,个个面色白净,尽是些个风姿绰约男人。 智能摇了摇头,一股厌恶油然而生。 小和尚看着那些长得妖娆的和尚,眼里却是满是羡慕。 新继任的昙献住持,认为人之心,能目测。 相由心生,面容姣好的人,心地也纯净美好,悟性高,昙献住持多喜欢传授心得给那些人。 所以那些人,常能待在住持的禅房到深夜。有的更是可以整夜的留在住持的身边。 那个送素食的小和尚,羡慕的望着那些长得好看的年轻和尚,又瞟眼看了一眼智能脸上的那道疤痕。 智能不理会小和尚的目光,平静道: “你们两个,回去吧,我要坐禅了。” “是,监院。” 等不想走的那个小和尚,跟着另外一个走后,智能的目光,落在床榻前吊着的那个小葫芦上。 金刚如意掌,他终于修练成功。 智能微微一运功,手臂的肌肉隆起,一股热流,运向掌心。 轻轻劈向禅几,禅几的角,被削掉。 这是住持师傅传授给智能的武功,只可惜,智能在师傅圆寂后,才悟出真谛。 “当你悟出金刚如意掌的真谛时,就可以打开我留给你的葫芦了。” 第424章相轮寺 当然,高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个李德忠。 这是高长恭的人。 和士开被诛杀,与和士开一样得宠的小人韩长鸾,还没有走到他人生的巅峰,就命丧黄泉。 邺城的老百姓,听到和士开和韩长鸾被琅琊王诛杀,竟高兴的奔走相告。 这两个仗着皇帝的宠信,在外胡作非为,欺压百姓的小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这一年年底,高俨刚刚十二岁。 没有人会惊讶刚刚十二岁的少年,就为国家铲除了多少人无法动弹的佞臣。 因为高家素来出天才。 文襄帝高澄当年,仅仅十一岁,就作为高祖皇帝高欢的特使,多次去洛阳,代表高欢,觐见当时的皇帝元修。 而十二岁时,已和大人一起,商谈国事,参与军政要务。 而高澄的儿子,长子河南王高孝瑜,少年时读书,就能一目十行;和别人下完棋后,能凭着惊人的记忆,按原来下的顺序重新推演,落棋顺序,可以毫无差错。 而次子广宁王高孝珩,也是在少时,就文章、艺术,样样精通。 高孝珩十一岁在自家墙壁上画的苍鹰,能吓跑斑鸠麻雀,母鸡惊怕,可见其栩栩如生的地步。 高孝琬,据高澄当年的护卫说,高孝琬十岁时,就能倒背孝经和兵书。 只是,高澄把这个嫡子,保护得很好,只把高孝琬骄傲霸道的一面示人。 如今人人敬仰的兰陵王高长恭,曾被乳母的儿子外传,高长恭七岁时,就能观天象,识气候,这个惊人的能力,同样被因高澄为保护儿子,加以掩盖。 这些个高澄亲自教导的儿子,哪个不是天才? “王,琅琊王虽然聪明,然属下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终没发现他为登上帝位,而作些精心的准备,和长远的打算。” 阿四每隔些时日,就向高长恭汇报他在琅琊王府的所见所闻。 高长恭心里无奈的轻叹一声,高俨虽然聪慧至极,但心地仍是个十一岁的小孩。 一直看不起他的兄长,却不为登上帝位而好好筹谋。 难道,还是让高纬这个音律艺术天才,继续做他的“无忧天子”? 前世祸乱大齐的几个奸佞小人,除了和士开,韩长鸾,陆令萱骆提婆母子,也不在人间了。 只有高阿那肱还活着。 现今的高阿那肱,在和士开他们找死的路上,早已坐璧上观,透明人一般,看着和士开等人,在他面前消失。 如今,在高纬身边,那些怂恿着高纬,把大齐推向深渊的奸佞小人,已不复存在。 高阿那肱,发挥的,应该是忠臣的作用。 “王,如果陛下,仍然浑浑噩噩,只会玩闹取乐,不思朝政,臣应该怎么办?” 高阿那肱,虚心的向高长恭请教。 “他喜欢音律,喜欢玩耍,就随他去吧,现在的朝政,也轮不到他这个皇帝插手。 但,如果他敢做出危害国家,危害民众的事来,就别怪我这个我这个王兄不客气了。” “是,臣一定会替王,看管好陛下的。” 如今,斛律光远在玉璧,和韦孝宽对峙。 左丞相段韶,多年在战场上拼杀,染上一身重病,极少上朝。 朝堂之上,手握军权,战功赫赫,又是皇帝堂兄的高长恭,成了朝臣敬仰的重臣。 高长恭轻轻的一句话,可在朝堂之上,溅起巨浪。 高湛驾崩后,高纬被压制的天性,似乎得到了解放,整天自弹琵琶,自己谱曲,玩得不亦乐乎。 似乎高湛的驾崩,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高俨倒是消瘦了不少,高湛的突然驾崩,对他的打击很大。 几乎到手的皇位,一下子泡汤,换谁也高兴不起来。 但朝堂上,多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 那就是胡皇后,如今的胡太后。 以高纬年龄太小为由,胡太后坐镇朝堂,想左右局势。 可是,一个目光短浅,又行为不端的女人,怎能让她干涉朝政? 这一世,胡太后要保的人,已经被他的儿子杀死。她想掀起风浪,也没有受益人。 “四郎,听说胡太后这段时间,常常驾临相轮寺。” 郑楚儿的一句话,让高长恭心里一惊。 这一世,难道胡太后还要和那个胡僧淫乱于世? 高长恭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相轮寺内,一个年轻的和尚,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坐禅。 和尚俊美的脸庞上,一双秀眉,微微在动。 “师兄,节哀,师傅已圆寂,师傅这是功德圆满。” 两个小和尚送来素斋和清泉,俩人不解的望着智能。 智能的嘴唇,微微颤抖。 那个西域来的昙献,短短数月,便让师傅把相轮寺的住持之位,传授给他。 智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师傅心甘情愿的退让住持之位,但是,智能知道,师傅的身体是如此的健康,怎么会突然圆寂了? 师傅圆寂后,作为监院,智能看到荣升相轮寺住持的昙献,收了许多佛门弟子。 这时,智能禅房的窗外,传来了几个年轻和尚的笑声,智能的眉头皱了起来。 “太吵。” 旁边为智能添香油的小和尚道: “住持广收门徒,为的是壮大我相轮寺。” 另一个小和尚默不作声。 智能瞟了一眼窗外,那些个年轻的和尚,个个面色白净,尽是些个风姿绰约男人。 智能摇了摇头,一股厌恶油然而生。 小和尚看着那些长得妖娆的和尚,眼里却是满是羡慕。 新继任的昙献住持,认为人之心,能目测。 相由心生,面容姣好的人,心地也纯净美好,悟性高,昙献住持多喜欢传授心得给那些人。 所以那些人,常能待在住持的禅房到深夜。有的更是可以整夜的留在住持的身边。 那个送素食的小和尚,羡慕的望着那些长得好看的年轻和尚,又瞟眼看了一眼智能脸上的那道疤痕。 智能不理会小和尚的目光,平静道: “你们两个,回去吧,我要坐禅了。” “是,监院。” 等不想走的那个小和尚,跟着另外一个走后,智能的目光,落在床榻前吊着的那个小葫芦上。 金刚如意掌,他终于修练成功。 智能微微一运功,手臂的肌肉隆起,一股热流,运向掌心。 轻轻劈向禅几,禅几的角,被削掉。 这是住持师傅传授给智能的武功,只可惜,智能在师傅圆寂后,才悟出真谛。 “当你悟出金刚如意掌的真谛时,就可以打开我留给你的葫芦了。” 第425章妖僧昙献 第425章妖僧昙献 第425章妖僧昙献 “当你悟出金刚如意掌的真谛时,就可以打开我留给你的葫芦了。” 智能走向硬榻,伸手要拿葫芦. 突然,窗外传来嘈杂的人声。 智能的手,放了下来。 抬眼向外望去,竟是些穿着皇宫服饰的宫女。 一个看着三十出头,雍容华贵的丽人,出现在智能眼里。 智能只淡淡的望了一眼,便拉严了窗上的竹帘。 香火缭绕了一日的寺庙,渐渐安静下来。 打坐了一整日的智能,用了一碗小和尚送来的素粥,喝了半碗另外一个小和尚打来的泉水,伸手拿下了葫芦。 从葫芦中,倒出了一页黄色的忏悔经文。 展开经文,老住持的话写在经文背面。 智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师傅的死,师傅住持之位的禅让,都是那个西域来的昙献所逼。 原来,昙献应用西域蛊毒,让老住持在睡梦中梦游虚幻境,在香火缭绕的幻境中,虚汗淋漓。 醒来,老住持发现,禅榻之上,竟然横卧着梦中的女尼,梦幻竟然是真的。 百年修行之身被破,老住持口吐鲜血,羞愧难当。 “老衲愧对佛祖,妄称看破红尘,修为上乘,实则六根未净,罪不可恕………” 昙献威胁要让相轮寺及一众僧人清誉俱毁,逼迫老住持把住持之位禅让于他。 老住了持修炼百年,除了金刚如意掌,没有参破最后一掌外,其他所修功法,皆炉火纯青。 但,却不是昙献妖僧的对手。 在老住持弥留之际,昙献得意的告诉老住持,世间万般功法,只有传说中的中原金刚如玉掌,能破得了他的西域阴魅功。 “昙献妖僧,你害我师傅,害我相轮住持。” 智能一跃而起,破窗而出。 夜色中的相轮寺,出奇的宁静。 智能直扑昙献住的住持禅房。 禅房的门紧闭,一掌拍过去,门闩尽碎。 但禅房里静悄悄的,禅榻上空空如也。 就在智能疑惑间,隐约听到了禅房的壁橱内,传来了隐隐女子的声音,淫荡至极。 智能拉开壁橱,一股含着糜烂气息的香味,一下子灌入智能的脑海。 “嗯,嘻嘻………” 轻轻一声哼,智能的脑海,就被撞击了一下,轻柔的气息,拂过智能的脸庞。 哪怕是嘻嘻的低笑,也如温柔的手指,抚摸过人的肌肤。 智能的头探入壁柜里,突然,智能的全身,一下子泛起一层光晕,随后,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心肝,会不会被人发现这里?” 壁橱后面,一个女声,慵懒的问。 “放心,没有人走得出我布下的温柔乡,虚幻境。” “是吗?” 昙献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 昙献那魅惑的脸上,现出一丝惊讶,随后邪魅的嘴角一勾。 “哦,还有漏网之鱼?” 随后便放开身边的女人,昙献上身赤裸,一跃而起。 昙献的双手,于胸前如转着一个看不见的雪球。 氤氲烛光中,智能瞟见烛火一闪,烛光熄灭。 一股悠柔的香风,直卷智能的脑门。 智能的大脑,似乎被这香味入侵,竟然一动也不动。 昙献眼角的笑意更深,但随即,眼里布满惊骇。 吃了这么长时间他派人送去的斋饭,智能的大脑,还没有被侵蚀? 厚重如泰山压顶的掌风,对着昙献直劈过来。 “你,金刚如意掌?” 智能眼里喷着怒火,直取昙献狗头。 昙献的身形,如风一般,带着阴柔的力道,化解了智能的金刚如玉掌。 正所谓,以柔克刚。 昙献蛇样扭曲翻卷的手,如无骨一般,带着诱惑的香味,吐着信子,在智能的鼻前,道道虚影晃过。 有看不见的粉末,自昙献的手中飘出。 蛊毒散出,昙献心里阴笑。 “啊………” 一声惨叫,昙献的手臂,突然被折为两段。 这时,疼痛让昙献的大脑惊醒,原来面前的智能,不但会金刚如意掌,而且,已突破了最后一招,参悟得道。 他撒出的西域蛊毒,已被金刚之身阻隔。 干净利索,智能拍断昙献的经脉,提着昙献的裤腰,就拎了起来。 整个暗室,充满了蛊毒致命的诱惑。 智能屏息凝气,也不看床榻上妇人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暗示。 可是,屏息凝气的智能,阻隔了蛊毒,也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一根闷棍,对着智能的后脑勺挥下来。 “扑通”一声,倒下去的,是那个负责送斋饭的小和尚。 而每日送泉水来的那个小和尚,手里还捏着一把匕首。 此时,暗室的门大开,一众侍卫手持火把,丛拥着一个少年进来。 少年虽一身便服,但身旁的侍卫,告诉智能,这就是当今大齐的皇帝高纬。 高纬亲眼目睹了他的母亲,衣不蔽体的躺在暗室的床踏上,胡太后在瑟瑟发抖。 至此以后,人们再也没有看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太后,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 胡太后,被他的亲生儿子,幽禁在了白宫。 那个蛊惑人的西域淫僧昙献,被高纬丢进了狼窝。 文宣帝时代的那只大漠孤狼,早已不吃面馍,改吃活食了。 随着大漠孤狼锋利的牙齿一闭合,昙献的脖子尽断。 送泉水的小和尚,卸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了阿四那张总爱微笑的脸庞。 因阿四亲手射死了韩长鸾,为保护阿四不被高纬报复,阿四旧伤复发,医治无效而亡。 从琅琊王府消失后,重新回到兰陵王府的阿四,在圆满完成了卧底相轮寺的任务后,最大的奖赏就是,被王妃赐婚。 知书和前世一样,小小年纪,就嫁给了阿四,嫁给了这个最善于伪装成各种各样人的暗金卫幕后英雄,当今的张统领。 和知书一起嫁人的,还有司棋。 木青终于做了新郎。 而胡太后,已没机会再执掌后宫的凤印。 智能没有中蛊毒,阿四每天的泉水,为他解了毒。相轮寺新一任住持,如今是智能。 作为女侍中,郑楚儿得经常入宫,敲打敲打那些对年轻的斛律皇后,阳奉阴违的宫人。 入主中宫的斛律皇后,是斛律光的次女,从小家教甚严,主攻的是诗书礼仪,打理后院。 因为斛律家族是武将出身,他们的女儿,自小就对骑马射箭,颇有天赋。 但,斛律家族却把女孩们的这个天赋,活生生掐灭。 如今的咸阳王府,需要的是女孩子温柔贤淑,做好嫁入豪门之家的准备。 这样的女孩,和喜欢音律艺术的高纬,格格不入。 所以,高纬对斛律皇后,不会着迷。 第425章妖僧昙献 “当你悟出金刚如意掌的真谛时,就可以打开我留给你的葫芦了。” 智能走向硬榻,伸手要拿葫芦. 突然,窗外传来嘈杂的人声。 智能的手,放了下来。 抬眼向外望去,竟是些穿着皇宫服饰的宫女。 一个看着三十出头,雍容华贵的丽人,出现在智能眼里。 智能只淡淡的望了一眼,便拉严了窗上的竹帘。 香火缭绕了一日的寺庙,渐渐安静下来。 打坐了一整日的智能,用了一碗小和尚送来的素粥,喝了半碗另外一个小和尚打来的泉水,伸手拿下了葫芦。 从葫芦中,倒出了一页黄色的忏悔经文。 展开经文,老住持的话写在经文背面。 智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师傅的死,师傅住持之位的禅让,都是那个西域来的昙献所逼。 原来,昙献应用西域蛊毒,让老住持在睡梦中梦游虚幻境,在香火缭绕的幻境中,虚汗淋漓。 醒来,老住持发现,禅榻之上,竟然横卧着梦中的女尼,梦幻竟然是真的。 百年修行之身被破,老住持口吐鲜血,羞愧难当。 “老衲愧对佛祖,妄称看破红尘,修为上乘,实则六根未净,罪不可恕………” 昙献威胁要让相轮寺及一众僧人清誉俱毁,逼迫老住持把住持之位禅让于他。 老住了持修炼百年,除了金刚如意掌,没有参破最后一掌外,其他所修功法,皆炉火纯青。 但,却不是昙献妖僧的对手。 在老住持弥留之际,昙献得意的告诉老住持,世间万般功法,只有传说中的中原金刚如玉掌,能破得了他的西域阴魅功。 “昙献妖僧,你害我师傅,害我相轮住持。” 智能一跃而起,破窗而出。 夜色中的相轮寺,出奇的宁静。 智能直扑昙献住的住持禅房。 禅房的门紧闭,一掌拍过去,门闩尽碎。 但禅房里静悄悄的,禅榻上空空如也。 就在智能疑惑间,隐约听到了禅房的壁橱内,传来了隐隐女子的声音,淫荡至极。 智能拉开壁橱,一股含着糜烂气息的香味,一下子灌入智能的脑海。 “嗯,嘻嘻………” 轻轻一声哼,智能的脑海,就被撞击了一下,轻柔的气息,拂过智能的脸庞。 哪怕是嘻嘻的低笑,也如温柔的手指,抚摸过人的肌肤。 智能的头探入壁柜里,突然,智能的全身,一下子泛起一层光晕,随后,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心肝,会不会被人发现这里?” 壁橱后面,一个女声,慵懒的问。 “放心,没有人走得出我布下的温柔乡,虚幻境。” “是吗?” 昙献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 昙献那魅惑的脸上,现出一丝惊讶,随后邪魅的嘴角一勾。 “哦,还有漏网之鱼?” 随后便放开身边的女人,昙献上身赤裸,一跃而起。 昙献的双手,于胸前如转着一个看不见的雪球。 氤氲烛光中,智能瞟见烛火一闪,烛光熄灭。 一股悠柔的香风,直卷智能的脑门。 智能的大脑,似乎被这香味入侵,竟然一动也不动。 昙献眼角的笑意更深,但随即,眼里布满惊骇。 吃了这么长时间他派人送去的斋饭,智能的大脑,还没有被侵蚀? 厚重如泰山压顶的掌风,对着昙献直劈过来。 “你,金刚如意掌?” 智能眼里喷着怒火,直取昙献狗头。 昙献的身形,如风一般,带着阴柔的力道,化解了智能的金刚如玉掌。 正所谓,以柔克刚。 昙献蛇样扭曲翻卷的手,如无骨一般,带着诱惑的香味,吐着信子,在智能的鼻前,道道虚影晃过。 有看不见的粉末,自昙献的手中飘出。 蛊毒散出,昙献心里阴笑。 “啊………” 一声惨叫,昙献的手臂,突然被折为两段。 这时,疼痛让昙献的大脑惊醒,原来面前的智能,不但会金刚如意掌,而且,已突破了最后一招,参悟得道。 他撒出的西域蛊毒,已被金刚之身阻隔。 干净利索,智能拍断昙献的经脉,提着昙献的裤腰,就拎了起来。 整个暗室,充满了蛊毒致命的诱惑。 智能屏息凝气,也不看床榻上妇人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暗示。 可是,屏息凝气的智能,阻隔了蛊毒,也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一根闷棍,对着智能的后脑勺挥下来。 “扑通”一声,倒下去的,是那个负责送斋饭的小和尚。 而每日送泉水来的那个小和尚,手里还捏着一把匕首。 此时,暗室的门大开,一众侍卫手持火把,丛拥着一个少年进来。 少年虽一身便服,但身旁的侍卫,告诉智能,这就是当今大齐的皇帝高纬。 高纬亲眼目睹了他的母亲,衣不蔽体的躺在暗室的床踏上,胡太后在瑟瑟发抖。 至此以后,人们再也没有看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太后,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 胡太后,被他的亲生儿子,幽禁在了白宫。 那个蛊惑人的西域淫僧昙献,被高纬丢进了狼窝。 文宣帝时代的那只大漠孤狼,早已不吃面馍,改吃活食了。 随着大漠孤狼锋利的牙齿一闭合,昙献的脖子尽断。 送泉水的小和尚,卸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了阿四那张总爱微笑的脸庞。 因阿四亲手射死了韩长鸾,为保护阿四不被高纬报复,阿四旧伤复发,医治无效而亡。 从琅琊王府消失后,重新回到兰陵王府的阿四,在圆满完成了卧底相轮寺的任务后,最大的奖赏就是,被王妃赐婚。 知书和前世一样,小小年纪,就嫁给了阿四,嫁给了这个最善于伪装成各种各样人的暗金卫幕后英雄,当今的张统领。 和知书一起嫁人的,还有司棋。 木青终于做了新郎。 而胡太后,已没机会再执掌后宫的凤印。 智能没有中蛊毒,阿四每天的泉水,为他解了毒。相轮寺新一任住持,如今是智能。 作为女侍中,郑楚儿得经常入宫,敲打敲打那些对年轻的斛律皇后,阳奉阴违的宫人。 入主中宫的斛律皇后,是斛律光的次女,从小家教甚严,主攻的是诗书礼仪,打理后院。 因为斛律家族是武将出身,他们的女儿,自小就对骑马射箭,颇有天赋。 但,斛律家族却把女孩们的这个天赋,活生生掐灭。 如今的咸阳王府,需要的是女孩子温柔贤淑,做好嫁入豪门之家的准备。 这样的女孩,和喜欢音律艺术的高纬,格格不入。 所以,高纬对斛律皇后,不会着迷。 第426章穆黄花 第426章穆黄花 第426章穆黄花 所以,高纬对斛律皇后,不会着迷。 但哪怕前世,高纬再不宠爱斛律皇后,也对斛律皇后“相敬如宾”。 高家的男人,其实对结发妻子,都有礼有情,哪怕不宠爱,也不无情。 高祖皇帝如是,文襄帝如是,文宣帝如是,孝昭帝如是,武城帝如是。 如今的高纬也如是,他对自己的妻子,都不无情,只是无能。 前世,咸阳王府最后被满门抄斩,但高纬,仍然留下了当今的斛律皇后。 前世,痴迷于和“弹琴高手”玩乐的高纬,在齐国灭前,他仍然不忘把他的几任皇后接进宫来,一一道别。 一一安排她们的生活。 在郑楚儿即将踏入中宫的殿门时,从里面,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皇后娘娘,今儿天气转暖,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娘娘何不去御花园赏花?” “栽在宫中的花,有什么好赏的?又不是盛放在大草原上的花朵。” 这是斛律皇后的声音。 而那个邀斛律皇后到御花园赏花的宫女,让郑楚儿心里发堵。 她,就是前世高纬的第三任皇后——穆黄花。 哼,她想看的,应该是皇帝吧。 郑楚儿想着,已经踏进了中宫。 “见过郑侍中。”众宫女慌忙拜见郑楚儿。 “拜见皇后娘娘。” 郑楚儿见过斛律皇后。 今年十五岁的斛律云珠,看似并不开心。 试问,有一个人,经常在你身边,说你的丈夫又看上谁了,又被哪个宫女的身影吸引了,你能开心得了吗? “听说陛下,独自一人,在华林园的温泉呢。皇后娘娘不去看看?” 斛律云珠虽然耿直,但并不傻。 一听高纬是独自一人在华林园的温泉,连个侍卫都不带,应是童心大发,不想被人打扰,偷偷一个人去裸游的,这个人有这种癖好。 斛律皇后听后,心里没有什么触动。 但有一个人听了,却灵机一动。 小嘴一张,穆黄花道: “皇后娘娘,今早送去浣衣局的宫服,还没有送回来呢,婢子这就去看看。” 望着穆黄花匆匆离去的背影,郑楚儿对斛律皇后道: “听说这个宫婢,是个不知父亲是谁的贱奴?” 淳厚的斛律云珠,微微点头道: “是个可怜的人。” 郑楚儿不屑道:“一个受宠了,发达了,就连亲生母亲都不认的人,不值得娘娘同情。” 斛律皇后不觉得抬头看了一眼郑楚儿,谁受宠了,就连亲生母亲都不认了?穆黄花不是这样的人啊? 郑楚儿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岔开话题的: “皇后娘娘,这宫中女官,都是以前太后娘娘调教出来的,她们伺候太后娘娘倒是不错的。 但皇后娘娘毕竟年轻,生活习惯不会像太后娘娘一样,妾建议皇后娘娘,有的宫婢,可换成自己信得过的人。” 郑楚儿说着,递上一份名单给斛律云珠过目。 斛律云珠一看,穆黄花竟然要被调到浣衣局? “王妃,妾知道你为本宫好,可是穆黄花,妾用惯了,就把她留在妾的身边吧。” 郑楚儿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如果按着前世的轨迹发展,未来,这个穆黄花,就会踩在斛律云珠的头上。 她的亲生母亲,在她攀附到陆令萱后,亲生母亲都不认,怎么还会念及一个被皇帝冷落的皇后? 穆黄花的目标,就是当皇后。 不过,这一世,不管怎么样,这个心机深沉,忘恩负义的穆黄花,是没有机会伺候高纬了。 穆黄花要伺候的人,今日就可以揭晓。 当然,还有一个人,今日也被调换到了浣衣局。 那个人,就叫冯小怜。 斛律云珠一向对音律不感兴趣,所以对善弹琵琶,精于歌舞的冯小怜,现在还不认识。 那个冯小怜,前世是穆黄花当上皇后时的婢女,今世还只有十二岁。 话说穆黄花,离开中宫后,并没有去浣衣局。 穆黄花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住处,对着一面小铜镜,仔细的往脸上涂了脂粉,描了眉,含了唇纸。 然后细心的把自己裙子的腰带,用心的系好。 当她赶到华林园时,发现华林园的温泉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是陛下一个人避开随从,在温泉里泡澡吗,怎么连陛下的影子也不见了?” 穆黄花小声嘟哝着。 突然,一阵水花溅起。 半个脑袋从水里钻出来,冷不丁的出现在穆黄花的脚边。 穆黄花啊的一声,跌入水中。 跌入水中的穆黄花,似乎是不会游泳,她拼命的抓住那个还没有完全露出脸的人,身子紧紧的贴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水中的人。 然后她衣裙的腰带,此时倏然散开,两个赤裸的身体,就这样紧紧的搂在一起。 “什么人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温泉里做等伤风败俗的事?” 一个恼怒的声音,在穆黄花身后响起。 瞎了你的狗眼,注意陛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穆黄花心里狠毒的骂道。 身子越发紧紧的缠在水中人的身上,嘴里还不停的惊叫: “婢子不会游泳,婢子不会游泳,救救婢子。” “大白日的,肌肤相亲,伤风败俗,但念你是失足落水,就饶你不死,把你赏给夏侯惇吧。” 一个在梦中都渴望听到的声音,突然在穆黄花的身后响起。 穆黄花一惊,一转头,看到了头发湿漉漉的高纬,就站在岸边,满眼不屑。 穆黄花吓得一下子放开她紧紧缠着的人。 定睛一看,她刚刚不愿松手的人,是一个五十来岁,满脸麻子,身上还有着脓疮的男人。 穆黄花吓得尖叫一声,香肩颤抖。 “陛下,陛下饶命,婢子是被这个人吓得跌落水中的。” 穆黄花说着,慌忙游到了岸边。她的腰带早已松开,裸露的前半身,就这样暴露在高纬面前。 高纬望了一眼脸上的妆,已花了的穆黄花。 此时的穆黄花,就像一个丑陋的水鬼一样,令人作呕。 “夏侯惇,带着你这个不顾廉耻的女人,从朕的面前消失。” 不是看在夏侯惇小时候救过他的份上,高纬真想杖责夏侯惇一百大棍。 “是,陛下。” 夏侯惇喜不自胜。 因为脾气暴躁,人又长得丑,夏侯惇五十多岁了,还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他。 平常,夏侯惇回家后,只能去窑子里找其他女人。 结果,染了一身的病。 第426章穆黄花 所以,高纬对斛律皇后,不会着迷。 但哪怕前世,高纬再不宠爱斛律皇后,也对斛律皇后“相敬如宾”。 高家的男人,其实对结发妻子,都有礼有情,哪怕不宠爱,也不无情。 高祖皇帝如是,文襄帝如是,文宣帝如是,孝昭帝如是,武城帝如是。 如今的高纬也如是,他对自己的妻子,都不无情,只是无能。 前世,咸阳王府最后被满门抄斩,但高纬,仍然留下了当今的斛律皇后。 前世,痴迷于和“弹琴高手”玩乐的高纬,在齐国灭前,他仍然不忘把他的几任皇后接进宫来,一一道别。 一一安排她们的生活。 在郑楚儿即将踏入中宫的殿门时,从里面,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皇后娘娘,今儿天气转暖,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娘娘何不去御花园赏花?” “栽在宫中的花,有什么好赏的?又不是盛放在大草原上的花朵。” 这是斛律皇后的声音。 而那个邀斛律皇后到御花园赏花的宫女,让郑楚儿心里发堵。 她,就是前世高纬的第三任皇后——穆黄花。 哼,她想看的,应该是皇帝吧。 郑楚儿想着,已经踏进了中宫。 “见过郑侍中。”众宫女慌忙拜见郑楚儿。 “拜见皇后娘娘。” 郑楚儿见过斛律皇后。 今年十五岁的斛律云珠,看似并不开心。 试问,有一个人,经常在你身边,说你的丈夫又看上谁了,又被哪个宫女的身影吸引了,你能开心得了吗? “听说陛下,独自一人,在华林园的温泉呢。皇后娘娘不去看看?” 斛律云珠虽然耿直,但并不傻。 一听高纬是独自一人在华林园的温泉,连个侍卫都不带,应是童心大发,不想被人打扰,偷偷一个人去裸游的,这个人有这种癖好。 斛律皇后听后,心里没有什么触动。 但有一个人听了,却灵机一动。 小嘴一张,穆黄花道: “皇后娘娘,今早送去浣衣局的宫服,还没有送回来呢,婢子这就去看看。” 望着穆黄花匆匆离去的背影,郑楚儿对斛律皇后道: “听说这个宫婢,是个不知父亲是谁的贱奴?” 淳厚的斛律云珠,微微点头道: “是个可怜的人。” 郑楚儿不屑道:“一个受宠了,发达了,就连亲生母亲都不认的人,不值得娘娘同情。” 斛律皇后不觉得抬头看了一眼郑楚儿,谁受宠了,就连亲生母亲都不认了?穆黄花不是这样的人啊? 郑楚儿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岔开话题的: “皇后娘娘,这宫中女官,都是以前太后娘娘调教出来的,她们伺候太后娘娘倒是不错的。 但皇后娘娘毕竟年轻,生活习惯不会像太后娘娘一样,妾建议皇后娘娘,有的宫婢,可换成自己信得过的人。” 郑楚儿说着,递上一份名单给斛律云珠过目。 斛律云珠一看,穆黄花竟然要被调到浣衣局? “王妃,妾知道你为本宫好,可是穆黄花,妾用惯了,就把她留在妾的身边吧。” 郑楚儿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如果按着前世的轨迹发展,未来,这个穆黄花,就会踩在斛律云珠的头上。 她的亲生母亲,在她攀附到陆令萱后,亲生母亲都不认,怎么还会念及一个被皇帝冷落的皇后? 穆黄花的目标,就是当皇后。 不过,这一世,不管怎么样,这个心机深沉,忘恩负义的穆黄花,是没有机会伺候高纬了。 穆黄花要伺候的人,今日就可以揭晓。 当然,还有一个人,今日也被调换到了浣衣局。 那个人,就叫冯小怜。 斛律云珠一向对音律不感兴趣,所以对善弹琵琶,精于歌舞的冯小怜,现在还不认识。 那个冯小怜,前世是穆黄花当上皇后时的婢女,今世还只有十二岁。 话说穆黄花,离开中宫后,并没有去浣衣局。 穆黄花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住处,对着一面小铜镜,仔细的往脸上涂了脂粉,描了眉,含了唇纸。 然后细心的把自己裙子的腰带,用心的系好。 当她赶到华林园时,发现华林园的温泉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是陛下一个人避开随从,在温泉里泡澡吗,怎么连陛下的影子也不见了?” 穆黄花小声嘟哝着。 突然,一阵水花溅起。 半个脑袋从水里钻出来,冷不丁的出现在穆黄花的脚边。 穆黄花啊的一声,跌入水中。 跌入水中的穆黄花,似乎是不会游泳,她拼命的抓住那个还没有完全露出脸的人,身子紧紧的贴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水中的人。 然后她衣裙的腰带,此时倏然散开,两个赤裸的身体,就这样紧紧的搂在一起。 “什么人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温泉里做等伤风败俗的事?” 一个恼怒的声音,在穆黄花身后响起。 瞎了你的狗眼,注意陛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穆黄花心里狠毒的骂道。 身子越发紧紧的缠在水中人的身上,嘴里还不停的惊叫: “婢子不会游泳,婢子不会游泳,救救婢子。” “大白日的,肌肤相亲,伤风败俗,但念你是失足落水,就饶你不死,把你赏给夏侯惇吧。” 一个在梦中都渴望听到的声音,突然在穆黄花的身后响起。 穆黄花一惊,一转头,看到了头发湿漉漉的高纬,就站在岸边,满眼不屑。 穆黄花吓得一下子放开她紧紧缠着的人。 定睛一看,她刚刚不愿松手的人,是一个五十来岁,满脸麻子,身上还有着脓疮的男人。 穆黄花吓得尖叫一声,香肩颤抖。 “陛下,陛下饶命,婢子是被这个人吓得跌落水中的。” 穆黄花说着,慌忙游到了岸边。她的腰带早已松开,裸露的前半身,就这样暴露在高纬面前。 高纬望了一眼脸上的妆,已花了的穆黄花。 此时的穆黄花,就像一个丑陋的水鬼一样,令人作呕。 “夏侯惇,带着你这个不顾廉耻的女人,从朕的面前消失。” 不是看在夏侯惇小时候救过他的份上,高纬真想杖责夏侯惇一百大棍。 “是,陛下。” 夏侯惇喜不自胜。 因为脾气暴躁,人又长得丑,夏侯惇五十多岁了,还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他。 平常,夏侯惇回家后,只能去窑子里找其他女人。 结果,染了一身的病。 第427章魅惑妖姬冯小怜 第427章魅惑妖姬冯小怜 第427章魅惑妖姬冯小怜 结果,染了一身的病。 今日陛下恩典,让他在温泉里清洗一下身上的污垢。 想不到,就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撞在了他的身上,推都推不开。 高纬的身后,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陛下,婢子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求陛下饶了奴婢,奴婢愿一生一世,尽心伺候皇后娘娘,伺候陛下…………” 高纬的脚步,停了下来。 被夏侯惇夹在腋下的穆黄花,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但是,高纬没有转身,而是从李昭仪寝宫的方向,转身向斛律皇后的中宫走去。 前世伤风败俗,丢尽齐国皇室颜面的穆皇后,今世终于提前下嫁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至此以后,在夏侯惇的房舍里,常常传出一个女子的哭声。 “三日不打,你就想上房揭瓦了?” “啪啪啪。” 黑夜里,传来了一声声扇巴掌的声音。 “还不过来好好伺候老子?” 三个月以后的某一日,郑楚儿去皇宫的路上,绕道经过夏侯惇的房舍前。 掀开牛车的帘子,郑楚儿看到了一个满脸伤痕,又蓬头垢面的妇人。 妇人神情麻木,就像一个三十多岁的丑妇一样,粗糙的双手,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正在外面晾晒。 “穆黄花,你也有今日。” 前世,穆黄花富贵后,不认生母,任由来找她的生母,被胡太后和陆令萱囚禁殴打,最终是死是活,她都不闻不问。 但却在皇宫,口口声声唤陆令萱为母亲。 而齐国灭亡后,这个穆黄花,竟然唆使胡太后,在长安操起了皮肉生意,开妓院,自己充当头牌。 试问哪个皇室成员,会去做妓女?真是丢尽了齐国皇室的脸。 长安那些达官贵人,他们来消遣的,不是妓院的头牌,而是齐国皇后。 还有那个冯小怜,一个齐国皇帝的宠妃,被赐来赐去,还有脸争宠? “翠柳,进宫后,你打听一下,之前调到浣衣局的那个冯小怜,如今怎样了?” 作为女侍中,不好过问得那么细,不然,会让人以为,那个冯小怜有靠山呢。 “好的,王妃。” 步入后宫,风景依旧。 郑楚儿穿过永巷,向中宫走去。 迎面突然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 “娘娘,你看,那支栀子花,开得真漂亮。” 说话宫女,竟然是冯小怜。 而冯小怜口中的娘娘,竟然是陇东王胡长仁的女儿,前世高纬的第二任皇后——胡杏儿。 这一世,胡太后已提前被高纬幽禁在北宫,没有机会对高纬引荐胡杏儿,郑楚儿就大意了,觉得这个胡杏儿,不会再出现在高纬面前。 郑楚儿忘了,这一世,胡长仁还活着。 因和士开提前被杀,胡长仁也就没有机会,派人刺杀和士开,他自己也就没有被和士开杀头。 只要胡长仁还活着,他就是高纬的舅舅。 高纬荒淫,但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胡太后被幽禁,并没有波及娘家人。 就像李祖娥捏死了高湛的女儿,她被高湛鞭打,而李祖娥的兄长和弟弟,后来还得到升迁,女儿还嫁给高湛的两个嫡子,一个为高纬的昭仪,地位仅次于皇后,一个是高俨的正妻——李雪儿李王妃。 如果舅舅带着女儿来看他,顺便为胡太后求情,而这个过程,高纬看上了他的表妹胡杏儿,也是合理。 郑楚儿大意了。 郑楚儿大意的,不是胡杏儿突然成为高纬的妃子,而是那个冯小怜。 这一世,居然跳过穆黄花,直接成为胡杏儿的婢女。 “这个冯小怜,不是已被调到浣衣局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回王妃,听说是前两日,这个冯小怜送洗好的衣裙,到胡昭仪的寝宫,发现胡昭仪手上起了一颗疹子,便用一盒药膏,治好了胡娘娘的手。 胡娘娘感念冯小怜聪明伶俐,还会治病,便把她要来自己宫中。” 恐怕是要来争宠,要来祸乱后宫的吧? 郑楚儿心里说着,已见胡杏儿向自己这边走来。 而冯小怜,也低眉顺眼的跟着过来。 这个外表清纯迷人,却又最会拿捏男人七寸的奴婢,迟早仍然会成为前世的妖女。 其实胡杏儿心地并不坏,而且心直口快,是个知廉耻,性格耿直的女孩儿。 前世因为胡杏儿看不惯胡太后与和士开淫乱宫闱,说出了胡太后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怎可母仪天下的话。 而胡杏儿的这句话,被陆令萱深情并茂的告诉了胡太后。 胡太后恼羞成怒,直接冲到皇后的宫中,当时胡杏儿已是高纬的第二任皇后。 亲自揪着胡杏儿头发,用剪刀,把胡杏儿的头发剪秃,然后命人把胡杏儿,送回了娘家。 从此,人们再也没看到胡杏儿的面。 值到周军攻入邺城前,高纬才派人把胡杏儿,和斛律云珠一起接到宫中来话别。 胡太后没有政治脑子,亲自把她的亲侄女赶出皇宫,就相当于自己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 从此在后宫,胡太后被陆令萱这个女侍中,玩弄于股掌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陆令萱的养女穆黄花当上皇后,她自己孤立无援。 “这位就是我们的女侍中,王妃姊姊了?” 胡杏儿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主动和郑楚儿打招呼。 后宫的女侍中,地位超然,无人不敬。 “娘娘。”郑楚儿施礼。 这一世,两人不熟,略微寒暄,各自离开。 来到皇后的中宫,看见太医从中宫走了出来。 郑楚儿心里一惊。 一问才知,斛律皇后,只是在调理身子。 入宫的女子,哪个不希望快点得子? 但愿这一世,斛律云珠生个皇子,坐稳中宫之位。 郑楚儿踏进斛律云珠的睡阁,却看到斛律云珠正高兴的在旋转,裙裾如草原上绽放的花朵。 草原女儿的风姿,被这个年轻的皇后,展现得淋漓尽致。 “娘娘应多加休息,皇后娘娘可别扭着腰。” 见郑楚儿紧张自己,斛律云珠停下舞步,拉着郑楚儿的手,高兴道: “王妃常常来看妾,妾真是打心眼里高兴。” “娘娘,妾刚刚见陛下的表妹,也来到了宫中。” 斛律云珠的脸色,这才没了笑容。 虽然贵为皇后,也奈何不了皇帝,不停的纳其他嫔妃。 “胡妹妹刚刚来拜过妾,胡妹妹看起来倒是个好相处的。” 郑楚儿笑了笑,后宫之中,好不好相处,还不知道,争宠这件事,谁知道呢? 但胡妹妹身边的那个冯小怜,是个不省油的灯啊。 那是个魅惑妖姬。 第427章魅惑妖姬冯小怜 结果,染了一身的病。 今日陛下恩典,让他在温泉里清洗一下身上的污垢。 想不到,就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撞在了他的身上,推都推不开。 高纬的身后,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陛下,婢子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求陛下饶了奴婢,奴婢愿一生一世,尽心伺候皇后娘娘,伺候陛下…………” 高纬的脚步,停了下来。 被夏侯惇夹在腋下的穆黄花,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但是,高纬没有转身,而是从李昭仪寝宫的方向,转身向斛律皇后的中宫走去。 前世伤风败俗,丢尽齐国皇室颜面的穆皇后,今世终于提前下嫁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至此以后,在夏侯惇的房舍里,常常传出一个女子的哭声。 “三日不打,你就想上房揭瓦了?” “啪啪啪。” 黑夜里,传来了一声声扇巴掌的声音。 “还不过来好好伺候老子?” 三个月以后的某一日,郑楚儿去皇宫的路上,绕道经过夏侯惇的房舍前。 掀开牛车的帘子,郑楚儿看到了一个满脸伤痕,又蓬头垢面的妇人。 妇人神情麻木,就像一个三十多岁的丑妇一样,粗糙的双手,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正在外面晾晒。 “穆黄花,你也有今日。” 前世,穆黄花富贵后,不认生母,任由来找她的生母,被胡太后和陆令萱囚禁殴打,最终是死是活,她都不闻不问。 但却在皇宫,口口声声唤陆令萱为母亲。 而齐国灭亡后,这个穆黄花,竟然唆使胡太后,在长安操起了皮肉生意,开妓院,自己充当头牌。 试问哪个皇室成员,会去做妓女?真是丢尽了齐国皇室的脸。 长安那些达官贵人,他们来消遣的,不是妓院的头牌,而是齐国皇后。 还有那个冯小怜,一个齐国皇帝的宠妃,被赐来赐去,还有脸争宠? “翠柳,进宫后,你打听一下,之前调到浣衣局的那个冯小怜,如今怎样了?” 作为女侍中,不好过问得那么细,不然,会让人以为,那个冯小怜有靠山呢。 “好的,王妃。” 步入后宫,风景依旧。 郑楚儿穿过永巷,向中宫走去。 迎面突然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 “娘娘,你看,那支栀子花,开得真漂亮。” 说话宫女,竟然是冯小怜。 而冯小怜口中的娘娘,竟然是陇东王胡长仁的女儿,前世高纬的第二任皇后——胡杏儿。 这一世,胡太后已提前被高纬幽禁在北宫,没有机会对高纬引荐胡杏儿,郑楚儿就大意了,觉得这个胡杏儿,不会再出现在高纬面前。 郑楚儿忘了,这一世,胡长仁还活着。 因和士开提前被杀,胡长仁也就没有机会,派人刺杀和士开,他自己也就没有被和士开杀头。 只要胡长仁还活着,他就是高纬的舅舅。 高纬荒淫,但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胡太后被幽禁,并没有波及娘家人。 就像李祖娥捏死了高湛的女儿,她被高湛鞭打,而李祖娥的兄长和弟弟,后来还得到升迁,女儿还嫁给高湛的两个嫡子,一个为高纬的昭仪,地位仅次于皇后,一个是高俨的正妻——李雪儿李王妃。 如果舅舅带着女儿来看他,顺便为胡太后求情,而这个过程,高纬看上了他的表妹胡杏儿,也是合理。 郑楚儿大意了。 郑楚儿大意的,不是胡杏儿突然成为高纬的妃子,而是那个冯小怜。 这一世,居然跳过穆黄花,直接成为胡杏儿的婢女。 “这个冯小怜,不是已被调到浣衣局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回王妃,听说是前两日,这个冯小怜送洗好的衣裙,到胡昭仪的寝宫,发现胡昭仪手上起了一颗疹子,便用一盒药膏,治好了胡娘娘的手。 胡娘娘感念冯小怜聪明伶俐,还会治病,便把她要来自己宫中。” 恐怕是要来争宠,要来祸乱后宫的吧? 郑楚儿心里说着,已见胡杏儿向自己这边走来。 而冯小怜,也低眉顺眼的跟着过来。 这个外表清纯迷人,却又最会拿捏男人七寸的奴婢,迟早仍然会成为前世的妖女。 其实胡杏儿心地并不坏,而且心直口快,是个知廉耻,性格耿直的女孩儿。 前世因为胡杏儿看不惯胡太后与和士开淫乱宫闱,说出了胡太后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怎可母仪天下的话。 而胡杏儿的这句话,被陆令萱深情并茂的告诉了胡太后。 胡太后恼羞成怒,直接冲到皇后的宫中,当时胡杏儿已是高纬的第二任皇后。 亲自揪着胡杏儿头发,用剪刀,把胡杏儿的头发剪秃,然后命人把胡杏儿,送回了娘家。 从此,人们再也没看到胡杏儿的面。 值到周军攻入邺城前,高纬才派人把胡杏儿,和斛律云珠一起接到宫中来话别。 胡太后没有政治脑子,亲自把她的亲侄女赶出皇宫,就相当于自己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 从此在后宫,胡太后被陆令萱这个女侍中,玩弄于股掌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陆令萱的养女穆黄花当上皇后,她自己孤立无援。 “这位就是我们的女侍中,王妃姊姊了?” 胡杏儿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主动和郑楚儿打招呼。 后宫的女侍中,地位超然,无人不敬。 “娘娘。”郑楚儿施礼。 这一世,两人不熟,略微寒暄,各自离开。 来到皇后的中宫,看见太医从中宫走了出来。 郑楚儿心里一惊。 一问才知,斛律皇后,只是在调理身子。 入宫的女子,哪个不希望快点得子? 但愿这一世,斛律云珠生个皇子,坐稳中宫之位。 郑楚儿踏进斛律云珠的睡阁,却看到斛律云珠正高兴的在旋转,裙裾如草原上绽放的花朵。 草原女儿的风姿,被这个年轻的皇后,展现得淋漓尽致。 “娘娘应多加休息,皇后娘娘可别扭着腰。” 见郑楚儿紧张自己,斛律云珠停下舞步,拉着郑楚儿的手,高兴道: “王妃常常来看妾,妾真是打心眼里高兴。” “娘娘,妾刚刚见陛下的表妹,也来到了宫中。” 斛律云珠的脸色,这才没了笑容。 虽然贵为皇后,也奈何不了皇帝,不停的纳其他嫔妃。 “胡妹妹刚刚来拜过妾,胡妹妹看起来倒是个好相处的。” 郑楚儿笑了笑,后宫之中,好不好相处,还不知道,争宠这件事,谁知道呢? 但胡妹妹身边的那个冯小怜,是个不省油的灯啊。 那是个魅惑妖姬。 第428章狸猫换太子 第428章狸猫换太子 第428章狸猫换太子 那是个魅惑妖姬。 “前些日,一个行为不检,和皇宫侍卫眉目传情的宫婢,被我家王妃罚到浣衣局去洗衣服,没想到今日,竟已跟在胡娘娘的身边。” 翠柳不失时机的插话。 “有这等事?” 斛律云珠的脸色一沉。 “有啊,那个宫婢,长得可是肌肤似雪,艳若桃李呢。” 翠柳停了一下,接着慢慢道: “据宫中女官说,那个婢女,还特别善弹陛下喜欢的琵琶,还有舞蹈,那种轻柔又妩媚的舞蹈。 要是陛下看到了,肯定会被迷住,立马纳那个冯小怜为妃。” “啪”的一声,斛律云珠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按几上,打断了翠柳的话。 心再宽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 从中宫出来,郑楚儿心事重重的回了兰陵王府。 得知高长恭因事,要离开邺城一段时间。夫妻俩人,最终难分难舍的依依惜别。 离开兰陵王府,高长恭快马加鞭,向东边而去,那是泰山的方向。 郑楚儿再次派人,打听那个穆黄花的消息。 传回来的消息,让郑楚儿一愣。 那个夏侯惇,竟然死了。 才娶妻三个月,夏侯惇就撒手人寰。 “王妃,据说那个夏侯惇,醉酒跌入屋后的小河,活生生的淹死了。” 翠柳顿了一下,鄙夷道: “看那个穆黄花,没有了男人,怎样生活?” 翠柳最气愤那种勾引人家男人的贱婢。 消失了近一个月的高长恭,终于回到了邺城。 高长恭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郑楚儿记得高长恭,也曾带她去泰山游玩过。 泰山,似乎与高长恭有着不可割舍的情缘。 此后,郑楚儿觉得自己的丈夫,似乎忙碌了起来,虽然仍是白衣翩翩,优雅从容。 斛律皇后怀孕了。 即将分娩时,郑楚儿把有过生育经验的翠柳,派到了皇后的中宫,帮着宫婢一起照顾斛律云珠。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大齐的年轻的皇后,终于生了。 “王妃,翠柳姊姊传信出来,母子平安。” 郑楚儿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世,斛律云珠生的是皇子。 前世高纬的皇长子,是穆黄花生的。 斛律将军当外祖父了。 皇帝派人到汾北报喜的信函,已经出发。 皇帝大赦天下,为皇子的出生祈福。 郑楚儿进宫贺喜。 看着白白胖胖的孩子,郑楚儿衷心的为年轻的帝后高兴,为大齐有了皇子高兴。 “小皇子是不是拉了?” 有经验的翠柳,闻了闻道。 乳娘解开了裹着婴儿的襁褓,郑楚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出现在郑楚儿面前的,是个女婴。 郑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惊人的轮回。 前世,斛律云珠生的也是个女儿,但高纬为了向掌握兵权的斛律光报喜,竟也说了是生了一个皇子。 呵呵,说明我们年轻的皇帝,现在还羽翼未丰,还想讨他丈人斛律光的欢心。 前世就是这样。 说他有了皇子,斛律光做外祖父了。做了未来太子的外祖父的斛律光,越发舍生忘死,精忠报国。 见郑楚儿有点恍惚,翠柳急了。 把郑楚儿拉到僻静处,翠柳道: “王妃,皇后娘娘生的,真是个皇子,但现在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小公主了? 王妃,翠柳亲眼见到确实是个小皇子啊。” 郑楚儿手中的手帕,掉落在地上。 皇子变公主,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你确定,翠柳?” “嗯。”翠柳用力的点点头。 郑楚儿重新返回公主的卧房,问乳娘: “陛下来看过孩子了吗?” 乳娘一面把孩子包裹起来,一面回答: “陛下自然是来看过的,还亲自为孩子洗了澡。” 郑楚儿放下手中的礼物,浑浑噩噩的出了皇后的中宫。 她要等三日后,孩子三日后的洗礼,看看皇帝的反应。 可是,三日后的洗礼宴上,亲自看着司仪为孩子洗礼祝福的高纬,并没有惊叫。 这么说,高纬是知道自己的孩子,从皇子变成公主了?! 高纬没有声张,可能是已经把得子的消息,飞马报告了汾北的斛律光。 如果随即又说他的皇后,生的其实是个小公主,那脾气暴躁的斛律光,会怎样的斥骂这个昏庸的小皇帝。 事情的演变,最终和前世的一模一样。 只是,翠绿的眼睛,看到了事实。 那小皇子在哪里? 是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把皇子换成一个女婴?让帝后有苦不敢言。 喧闹了一日的皇宫,渐渐平静下来。 而郑楚儿的心,却无法平静。 她不敢告诉斛律云珠,说她生的明明是个皇子,只是现在又变成公主了。 郑楚儿怕触动斛律云珠,那根埋藏心底的心弦。 斛律云珠产子前后,进出中宫的人员名单,很快拿到了郑楚儿的手中。 但令郑楚儿失望的是,并没有哪个嫔妃和宫女,有狸猫换太子的机会。 “查稳婆。” 皇帝的嫔妃生产,除了有专门的太医候在外面外,还有从宫外召集来的有经验的稳婆。 也只有稳婆,才能近距离的接触生产过程中的嫔妃。 一个稳婆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的脑海里。 只有这一个稳婆,先后拎着一个篮子进出过,而且是在产房人少的时候。 第一次拎进去的,是产妇需要垫在身下的褥子。 第二次拎出来的,是产妇下来的胎盘,及一些脏物。 这个稳婆进出殿门,都没有引起人的怀疑,没有一个人查看她拎的东西。 “查出这个稳婆,是哪里人了吗?” “他说这个稳婆,就住在邺城,但是五个月前,才来到邺城的。 因为为邺城大户人家,顺利接生了好几次,被挑选到皇宫,和几个稳婆,为斛律皇后接生。” 知书口中的他,是她的夫君阿四,如今的张统领。 郑楚儿是知道暗金卫的神通广大的。 特别是装什么像什么的阿四,隐藏多深的人,终逃不过他的眼睛。” “继续查,让阿四,让我们的张统领,查这个稳婆,五个月前来自哪里。” “是,王妃。” 知书小大人似的一挺胸脯,一脸严肃的跑了出去。 知书再次传到郑楚儿面前的消息,让郑楚儿喝着茶的手微微一抖。 茶水撒泼在地上。 “原来是她?” (关于斛律皇后生的孩子,史书也曾记载,先说是个小皇子,高纬为此大赦天下,还告知了丞相斛律光,但后来又成了个小公主。史书的记载,认为高纬说生的是皇子,是为了讨当时大权在握的斛律光的欢心,事情的真假,让后人遐想。) 第428章狸猫换太子 那是个魅惑妖姬。 “前些日,一个行为不检,和皇宫侍卫眉目传情的宫婢,被我家王妃罚到浣衣局去洗衣服,没想到今日,竟已跟在胡娘娘的身边。” 翠柳不失时机的插话。 “有这等事?” 斛律云珠的脸色一沉。 “有啊,那个宫婢,长得可是肌肤似雪,艳若桃李呢。” 翠柳停了一下,接着慢慢道: “据宫中女官说,那个婢女,还特别善弹陛下喜欢的琵琶,还有舞蹈,那种轻柔又妩媚的舞蹈。 要是陛下看到了,肯定会被迷住,立马纳那个冯小怜为妃。” “啪”的一声,斛律云珠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按几上,打断了翠柳的话。 心再宽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 从中宫出来,郑楚儿心事重重的回了兰陵王府。 得知高长恭因事,要离开邺城一段时间。夫妻俩人,最终难分难舍的依依惜别。 离开兰陵王府,高长恭快马加鞭,向东边而去,那是泰山的方向。 郑楚儿再次派人,打听那个穆黄花的消息。 传回来的消息,让郑楚儿一愣。 那个夏侯惇,竟然死了。 才娶妻三个月,夏侯惇就撒手人寰。 “王妃,据说那个夏侯惇,醉酒跌入屋后的小河,活生生的淹死了。” 翠柳顿了一下,鄙夷道: “看那个穆黄花,没有了男人,怎样生活?” 翠柳最气愤那种勾引人家男人的贱婢。 消失了近一个月的高长恭,终于回到了邺城。 高长恭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郑楚儿记得高长恭,也曾带她去泰山游玩过。 泰山,似乎与高长恭有着不可割舍的情缘。 此后,郑楚儿觉得自己的丈夫,似乎忙碌了起来,虽然仍是白衣翩翩,优雅从容。 斛律皇后怀孕了。 即将分娩时,郑楚儿把有过生育经验的翠柳,派到了皇后的中宫,帮着宫婢一起照顾斛律云珠。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大齐的年轻的皇后,终于生了。 “王妃,翠柳姊姊传信出来,母子平安。” 郑楚儿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世,斛律云珠生的是皇子。 前世高纬的皇长子,是穆黄花生的。 斛律将军当外祖父了。 皇帝派人到汾北报喜的信函,已经出发。 皇帝大赦天下,为皇子的出生祈福。 郑楚儿进宫贺喜。 看着白白胖胖的孩子,郑楚儿衷心的为年轻的帝后高兴,为大齐有了皇子高兴。 “小皇子是不是拉了?” 有经验的翠柳,闻了闻道。 乳娘解开了裹着婴儿的襁褓,郑楚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出现在郑楚儿面前的,是个女婴。 郑楚儿惊得说不出话来,惊人的轮回。 前世,斛律云珠生的也是个女儿,但高纬为了向掌握兵权的斛律光报喜,竟也说了是生了一个皇子。 呵呵,说明我们年轻的皇帝,现在还羽翼未丰,还想讨他丈人斛律光的欢心。 前世就是这样。 说他有了皇子,斛律光做外祖父了。做了未来太子的外祖父的斛律光,越发舍生忘死,精忠报国。 见郑楚儿有点恍惚,翠柳急了。 把郑楚儿拉到僻静处,翠柳道: “王妃,皇后娘娘生的,真是个皇子,但现在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小公主了? 王妃,翠柳亲眼见到确实是个小皇子啊。” 郑楚儿手中的手帕,掉落在地上。 皇子变公主,这是郑楚儿没有想到的。 “你确定,翠柳?” “嗯。”翠柳用力的点点头。 郑楚儿重新返回公主的卧房,问乳娘: “陛下来看过孩子了吗?” 乳娘一面把孩子包裹起来,一面回答: “陛下自然是来看过的,还亲自为孩子洗了澡。” 郑楚儿放下手中的礼物,浑浑噩噩的出了皇后的中宫。 她要等三日后,孩子三日后的洗礼,看看皇帝的反应。 可是,三日后的洗礼宴上,亲自看着司仪为孩子洗礼祝福的高纬,并没有惊叫。 这么说,高纬是知道自己的孩子,从皇子变成公主了?! 高纬没有声张,可能是已经把得子的消息,飞马报告了汾北的斛律光。 如果随即又说他的皇后,生的其实是个小公主,那脾气暴躁的斛律光,会怎样的斥骂这个昏庸的小皇帝。 事情的演变,最终和前世的一模一样。 只是,翠绿的眼睛,看到了事实。 那小皇子在哪里? 是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把皇子换成一个女婴?让帝后有苦不敢言。 喧闹了一日的皇宫,渐渐平静下来。 而郑楚儿的心,却无法平静。 她不敢告诉斛律云珠,说她生的明明是个皇子,只是现在又变成公主了。 郑楚儿怕触动斛律云珠,那根埋藏心底的心弦。 斛律云珠产子前后,进出中宫的人员名单,很快拿到了郑楚儿的手中。 但令郑楚儿失望的是,并没有哪个嫔妃和宫女,有狸猫换太子的机会。 “查稳婆。” 皇帝的嫔妃生产,除了有专门的太医候在外面外,还有从宫外召集来的有经验的稳婆。 也只有稳婆,才能近距离的接触生产过程中的嫔妃。 一个稳婆的身影,出现在郑楚儿的脑海里。 只有这一个稳婆,先后拎着一个篮子进出过,而且是在产房人少的时候。 第一次拎进去的,是产妇需要垫在身下的褥子。 第二次拎出来的,是产妇下来的胎盘,及一些脏物。 这个稳婆进出殿门,都没有引起人的怀疑,没有一个人查看她拎的东西。 “查出这个稳婆,是哪里人了吗?” “他说这个稳婆,就住在邺城,但是五个月前,才来到邺城的。 因为为邺城大户人家,顺利接生了好几次,被挑选到皇宫,和几个稳婆,为斛律皇后接生。” 知书口中的他,是她的夫君阿四,如今的张统领。 郑楚儿是知道暗金卫的神通广大的。 特别是装什么像什么的阿四,隐藏多深的人,终逃不过他的眼睛。” “继续查,让阿四,让我们的张统领,查这个稳婆,五个月前来自哪里。” “是,王妃。” 知书小大人似的一挺胸脯,一脸严肃的跑了出去。 知书再次传到郑楚儿面前的消息,让郑楚儿喝着茶的手微微一抖。 茶水撒泼在地上。 “原来是她?” (关于斛律皇后生的孩子,史书也曾记载,先说是个小皇子,高纬为此大赦天下,还告知了丞相斛律光,但后来又成了个小公主。史书的记载,认为高纬说生的是皇子,是为了讨当时大权在握的斛律光的欢心,事情的真假,让后人遐想。) 第429章皇子不是消失的 第429章皇子不是消失的 第429章皇子不是消失的 “原来是她?” “是的,王妃。他亲自深入宋钦道的老家广平县列镇,把画像请她以前熟知的人看,就是她。” “离开皇宫后,她去了哪里?” 知书得意的一笑。 “我们家的,已经查出了她现在藏身的地方。 她以前是住在邺城一家产妇的府上,如今她藏得紧呢。” “先不要打草惊蛇,快查一下,她有没有把一个男婴,送到什么地方?” 知书听到这里,面露难色。 “我们家的早已想到王妃的心思,查了。” 郑楚儿望着知书的脸色,心里一沉。 “如何?” 知书摇了摇头。 “他还埋伏在那人藏身的附近,在继续查找。”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终于被蒙着头,带到了郑楚儿面前。 “说,你把小皇子,送到了哪里?” 望着被罩着头的妇人,郑楚儿咬牙道: “如果小皇子不幸遇难,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妇人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 “贵人饶命,奴婢已交代过,奴婢没有偷过什么小皇子,奴婢只是一个无依无靠,孤身一人的稳婆,偷小皇子做什么?。” “轻霄,宋钦道虽然已死,但穆子伦还活着,他府上认识你的人,都还活着。” 妇人一下子呆若木鸡。 “轻霄,你以为,你把脸上的字,消除掉,就没有人认出你了吗?” 妇人磕头如捣蒜。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那小皇子,奴婢把他放在相国寺后面的土地庙里,可………可当奴婢弄到牛奶,煮熟了去喂他时,小………小皇子他已………已不见了。” 郑楚儿闭上了眼睛。 “贵人,贵人,奴婢换进皇宫的女婴,虽然命贱,但………但也是一条生命,求贵人,不要让皇后和陛下杀死她。” 郑楚儿心里苦笑,戒备森严的皇宫里,竟然把皇子弄丢了。 可皇后产子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 如今的帝后,不会把皇子突然消失的消息,告知世人。 他们只会默默的把那个女婴,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 相国寺后山的土地庙里,小皇子曾经睡的地方,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有暗金卫高手,才能闻到的一点点孩子的尿味。 其余的,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已为人母的翠柳,建议把这个名叫轻霄的歹毒女人,交给皇帝皇后处置。 郑楚儿摇摇头,交给帝后,她还不了孩子给皇家,皇帝只会一刀要了她的命。 那线索,就永远断了。 “放了她。” 也许,十年、二十年后,有朝一日,线索终浮出水面。 轻霄被蒙着头,在黑夜中,被丢到了邺城的街头。 拿下罩在头上的黑布,轻霄爬回了一座废弃的破庙里。 “好好看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王妃。” 回到兰陵王府,天还未亮。 郑楚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卧房的门。摸黑掀开被子,小泥鳅般轻轻钻进了被窝里。 小手一探,习惯性的一搂,床榻上却空空如也。 郑楚儿一下子跳下了床榻。 “哼,竟然不给妾暖被。去孩子的房间,还是宿在偏殿了?” 偏殿里,宿着一个女人。 一双温暖的手,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搂住了郑楚儿的腰。 “你让我喝了会安神的牛奶,自己不陪着我睡,却跑出去干什么了?” 郑楚儿嘟起了嘴,不说话。 “你觉得阿四,咱们的张统领,和你熟呢,还是和我熟?” 郑楚儿撒娇道:“知道了还要问?就知道瞒不过你。” 而在心里,郑楚儿叹道:幸亏没有调司阳派教众出动,不然,就被发觉了。 “又想什么了?” 高长恭轻拍了一下郑楚儿的头,揪着一只冰凉的小耳朵问。 “没有什么啦。”郑楚儿连忙转身扑在某人身上。 高长恭抱着把头埋在他怀里的郑楚儿,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夫妻两人相拥而眠,皇子失踪的事,只有皇帝有决策权,到底对不对外公布。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右丞相斛律光,从汾州回过邺城,肯定进宫看望过自己的小外孙。 郑楚儿不知道,当斛律光看到自己的外孙,突然变成外孙女时,不知道年轻的帝后,该怎样向孩子的外祖父解释。 而那个轻霄,一直没有离开邺城。 邺城,有她的希望。 郑楚儿依旧按时出入皇宫,行使她女侍中的权利。 偶尔,郑楚儿的马车,会经过一处日渐破败的房舍。 房舍里的女主人,在日日折磨她的男人死后,渐渐恢复了姿色。 如今,已是邺城某青楼的头牌。 终于有一日,有人按捺不住了。 望了一眼人去楼空,即将倒塌,没有一丝生机的房舍,一个黑影,转身离开。 在一个红灯高挂,脂粉飘香的夜晚,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乞丐,终于在黑暗的角落,等来了满园春的头牌——穆黄花。 “黄花,娘终于见到了。” 厚厚的纸粉,还有浓浓的夜色,掩盖了穆黄花脸上的表情。 “娘,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明晚在子时,在城外章河桥狮子桥墩下等我,女儿攒了些银子,会交给娘亲,请娘亲买一处房子,女儿会让娘亲好好安度晚年。” 轻霄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女儿进青楼,原来是为了赡养她这个娘亲。 “黄花,你的女儿,娘亲已经………” “不要提她,我不是让你丢了吗?” 穆黄花一下子想到了夏侯惇,想到了她日日受的折磨,无情的鞭打,声音便提高了几分。 轻霄一下子闭了嘴,她不敢想象,穆黄花到底受了什么罪。 “好,娘亲现在不提她,孩子现在………” “啊………”穆黄花捂住了耳朵。 “叫你不要提她。” 穆黄花眼里,满含惊恐。 “好,好好,娘亲不提,娘亲不提。” 轻霄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女儿受的苦,太多了。 但,等皇宫里的小公主长大,女儿就有希望了。 世上哪个女儿,会抛弃自己的生身母亲? 还有一个秘密,轻霄一直埋藏心底。 一直抗住酷刑。 可惜线索断了,她找不到买孩子的人了。 那金贵无比的小皇子,没有在土地庙消失,她卖了个好价钱,为了给女儿赎身。 第430章轻霄的命运 第430章轻霄的命运 那金贵无比的小皇子,也没有在土地庙消失,她卖了个好价钱,为了给女儿赎身。 但神秘的买主,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便消失在了邺城。 轻霄从自己挖的地洞里爬了出来。 确定没有人跟踪,轻霄才装做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向漳河桥走去。 昨晚,她原本是要告诉穆黄花,她的女儿,现在在皇宫,在皇后身边,将富贵一生。 以后,女儿还有机会翻身。 可女儿没给她时间说。 女儿是怕她轻霄有个做妓女的女儿,让母亲蒙羞。 悄悄来到桥墩的轻霄,发现穆黄花还没有来。 终于,轻霄看到了穆黄花向她走来。 “女儿………” 穆黄花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轻霄笑了。 但轻霄脸上的笑容,瞬间停住。 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了她的胸口。 穆黄花手里紧紧握着匕首,咬牙道: “一个富有的盐商,已准备为女儿赎身,女儿要去过好日子了,相信母亲,也不会连累女儿的。” 穆黄花的声音,如此的平静。 然后,拔出了手中的匕首,一股鲜血,汩汩冒出。 轻轻一推,睁着眼睛的轻霄,就被推进了河里。 这个从小无依无靠,先被卖进富商穆子伦府中为婢的女人,一生的遭遇,似在不甘闭上的眼里一一闪现。 因自小聪明乖巧,又不怕脏不怕累,还是个女孩的轻霄,就随稳婆学到了一手接生的本领。 又因长到美,先被穆子伦破了身,后又被穆子伦当礼物一样,送给当时的侍中、太子教习宋钦道。 宋钦道的正房夫人强势善妒,轻霄连侍妾的身份都没有。 在轻霄生下女儿黄花后,醋意大发的侍中夫人,狠狠的毒打了轻霄一顿,轻霄连敢都不敢承认女儿是宋钦道的。 但侍中夫人,还是在轻霄的脸上,刻上了一个“宋”字。 然后,把轻霄赶出了宋府。 而她的女儿黄花,则被留在了宋府。母女从此分离,天各一方。 最后,在当时娄太后的支持下,常山王高演发动政变,夺取了帝位,杀了高殷的辅政大臣杨愔、宋钦道、燕子献、郑子默等人。 宋钦道被诛,他的家人,男子被杀,女子统统罚为官奴。 十多岁的黄花,被充入后宫为婢,因她母亲最初是穆子伦家中的婢女,掖庭局便把她的名字,登记为穆黄花。 皇宫一堵墙,生死两茫茫。无情的宫墙,越发割断了母女的联系。 多少次,轻霄望着厚厚的宫门,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唤着自己的女儿。 终于,女儿出宫了,嫁人了。 但女儿嫁的,是一个脾气暴躁的酒鬼。 酒鬼总是暴打她的女儿。 轻霄常常站在女儿家后面的小河旁,渴望见到女儿一面。 但耳畔,却总是听到女儿被打的惨叫声。 终于有一日,轻霄把那个折磨他女儿的酒鬼,那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夏侯惇,推进了河里。 可是,她不知道女儿此时已怀孕。 轻霄只觉得她的天空要塌下来了。 女儿是她的幸福,是她轻霄的一生的牵挂。 她觉得女儿不该受这样的苦,她拼死,都要为女儿做点什么。 黄花说不想要夏侯惇的女儿,说见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夏侯惇。 还说孩子跟在她这个母亲身边,会注定一辈子母女都要吃苦。 她说,会有办法的,她这个外祖母,不会让这个孩子吃苦,也不会让孩子的母亲再吃苦。 终于,斛律皇后要生产了,而她以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的身份,得以入宫伺候年轻的皇后。 轻霄先把吃饱后,乖乖睡着的外孙女用篮子拎进中宫。 然后用香迷昏产房守着的人,调换了孩子。 又利用丢产妇污秽的机会,把小皇子带出了皇宫。 只是轻霄没有想到的是,她最后才知道,皇后产下的是一个小皇子。 到了这个时候,轻霄也不管了,直接把小皇子换成了她的外孙女。 然后,她把小皇子卖了。 卖家很大方,给的钱不少。 奇怪的是,买主买了小皇子后,竟没有留下半点线索,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她卖了好大一笔钱呢。 轻霄今晚来,就是想告诉穆黄花,她有钱了。 她的外孙女,也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了。 轻霄让女儿不要担心,日子会好过起来的。 然而,女儿在她最欢喜的时候,捅了她一刀。 她给了女儿生命,女儿却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轻霄到死,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王妃,属下无能,没有看住那个轻霄。” 当轻霄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阿四带着两个护卫,跪在了郑楚儿面前。 “不怪你们,你们可以看住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但看不住一个母亲的爱。” “王妃,那穆黄花现在满园春,是个头牌咧,最近一个盐商,对她很上心。 属下把她带到王妃面前?” 盐商?郑楚儿笑着摇了摇头。 “王妃,我们查到那个青州的盐商,即将为穆黄花赎身,如果再不抓她,穆黄花可能就跟随那个盐商离开邺城了。” 郑楚儿还是摇了摇头,目光似乎望着远方,似乎在怀想。 前世,穆黄花在大齐灭国后,被掳到长安,在杨坚窃取周国政权后,被放了出来。 那时的穆黄花,也是做了妓女。 也是有一个青州的盐商,为她赎了身。 然后……… 郑楚儿冷冷的笑了一下,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要杀的人,她能有什么好结果。 前世,这个穆黄花当上皇后后,从来不管她流落民间的亲生母亲。 她的母亲,今生为她,连皇子都敢换。 同样把脸上刺上的那个“宋”字,消除了以后,才敢来邺城见她。 前世,可穆黄花不但不见她的亲生母亲,还任由当时的胡太后,和女侍中陆令萱,把她的母亲幽禁起来折磨毒打。 这样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女儿,命运再怎么轮转,上天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王妃,婢子没有完成王妃交代的事………”知书耷拉着小脑袋,低着头道。 郑楚儿一笑,拍了一下知书的头。 “没事,她还会回来的。” “那个穆黄花还会回来的?” “是的,要着饭,一路乞讨回来。” 知书:“…………” 知书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 “嗯………” 郑楚儿相信命运。 (这一章的人物,穆黄花的亲生母亲轻霄,基本按史载叙述。虽然史书上,只寥寥数语,但道出了一个旧时代女子的悲惨命运。史书记载了轻霄,先是穆子伦家的婢女,后到了侍中宋钦道府上,轻霄与人私通,生下女儿黄花,人们说轻霄的女儿,其实就是宋钦道的。宋钦道的正房妻子嫉恨,在轻霄脸上刺上了一个宋字。而当穆黄花当上皇后,想法把脸上的宋字去掉的轻霄,去找自己的女儿,当时的穆皇后。但,却被胡太后和陆令萱幽禁毒打………) 第430章轻霄的命运 第430章轻霄的命运 那金贵无比的小皇子,也没有在土地庙消失,她卖了个好价钱,为了给女儿赎身。 但神秘的买主,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便消失在了邺城。 轻霄从自己挖的地洞里爬了出来。 确定没有人跟踪,轻霄才装做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向漳河桥走去。 昨晚,她原本是要告诉穆黄花,她的女儿,现在在皇宫,在皇后身边,将富贵一生。 以后,女儿还有机会翻身。 可女儿没给她时间说。 女儿是怕她轻霄有个做妓女的女儿,让母亲蒙羞。 悄悄来到桥墩的轻霄,发现穆黄花还没有来。 终于,轻霄看到了穆黄花向她走来。 “女儿………” 穆黄花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轻霄笑了。 但轻霄脸上的笑容,瞬间停住。 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了她的胸口。 穆黄花手里紧紧握着匕首,咬牙道: “一个富有的盐商,已准备为女儿赎身,女儿要去过好日子了,相信母亲,也不会连累女儿的。” 穆黄花的声音,如此的平静。 然后,拔出了手中的匕首,一股鲜血,汩汩冒出。 轻轻一推,睁着眼睛的轻霄,就被推进了河里。 这个从小无依无靠,先被卖进富商穆子伦府中为婢的女人,一生的遭遇,似在不甘闭上的眼里一一闪现。 因自小聪明乖巧,又不怕脏不怕累,还是个女孩的轻霄,就随稳婆学到了一手接生的本领。 又因长到美,先被穆子伦破了身,后又被穆子伦当礼物一样,送给当时的侍中、太子教习宋钦道。 宋钦道的正房夫人强势善妒,轻霄连侍妾的身份都没有。 在轻霄生下女儿黄花后,醋意大发的侍中夫人,狠狠的毒打了轻霄一顿,轻霄连敢都不敢承认女儿是宋钦道的。 但侍中夫人,还是在轻霄的脸上,刻上了一个“宋”字。 然后,把轻霄赶出了宋府。 而她的女儿黄花,则被留在了宋府。母女从此分离,天各一方。 最后,在当时娄太后的支持下,常山王高演发动政变,夺取了帝位,杀了高殷的辅政大臣杨愔、宋钦道、燕子献、郑子默等人。 宋钦道被诛,他的家人,男子被杀,女子统统罚为官奴。 十多岁的黄花,被充入后宫为婢,因她母亲最初是穆子伦家中的婢女,掖庭局便把她的名字,登记为穆黄花。 皇宫一堵墙,生死两茫茫。无情的宫墙,越发割断了母女的联系。 多少次,轻霄望着厚厚的宫门,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唤着自己的女儿。 终于,女儿出宫了,嫁人了。 但女儿嫁的,是一个脾气暴躁的酒鬼。 酒鬼总是暴打她的女儿。 轻霄常常站在女儿家后面的小河旁,渴望见到女儿一面。 但耳畔,却总是听到女儿被打的惨叫声。 终于有一日,轻霄把那个折磨他女儿的酒鬼,那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夏侯惇,推进了河里。 可是,她不知道女儿此时已怀孕。 轻霄只觉得她的天空要塌下来了。 女儿是她的幸福,是她轻霄的一生的牵挂。 她觉得女儿不该受这样的苦,她拼死,都要为女儿做点什么。 黄花说不想要夏侯惇的女儿,说见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夏侯惇。 还说孩子跟在她这个母亲身边,会注定一辈子母女都要吃苦。 她说,会有办法的,她这个外祖母,不会让这个孩子吃苦,也不会让孩子的母亲再吃苦。 终于,斛律皇后要生产了,而她以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的身份,得以入宫伺候年轻的皇后。 轻霄先把吃饱后,乖乖睡着的外孙女用篮子拎进中宫。 然后用香迷昏产房守着的人,调换了孩子。 又利用丢产妇污秽的机会,把小皇子带出了皇宫。 只是轻霄没有想到的是,她最后才知道,皇后产下的是一个小皇子。 到了这个时候,轻霄也不管了,直接把小皇子换成了她的外孙女。 然后,她把小皇子卖了。 卖家很大方,给的钱不少。 奇怪的是,买主买了小皇子后,竟没有留下半点线索,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她卖了好大一笔钱呢。 轻霄今晚来,就是想告诉穆黄花,她有钱了。 她的外孙女,也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了。 轻霄让女儿不要担心,日子会好过起来的。 然而,女儿在她最欢喜的时候,捅了她一刀。 她给了女儿生命,女儿却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轻霄到死,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王妃,属下无能,没有看住那个轻霄。” 当轻霄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阿四带着两个护卫,跪在了郑楚儿面前。 “不怪你们,你们可以看住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但看不住一个母亲的爱。” “王妃,那穆黄花现在满园春,是个头牌咧,最近一个盐商,对她很上心。 属下把她带到王妃面前?” 盐商?郑楚儿笑着摇了摇头。 “王妃,我们查到那个青州的盐商,即将为穆黄花赎身,如果再不抓她,穆黄花可能就跟随那个盐商离开邺城了。” 郑楚儿还是摇了摇头,目光似乎望着远方,似乎在怀想。 前世,穆黄花在大齐灭国后,被掳到长安,在杨坚窃取周国政权后,被放了出来。 那时的穆黄花,也是做了妓女。 也是有一个青州的盐商,为她赎了身。 然后……… 郑楚儿冷冷的笑了一下,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要杀的人,她能有什么好结果。 前世,这个穆黄花当上皇后后,从来不管她流落民间的亲生母亲。 她的母亲,今生为她,连皇子都敢换。 同样把脸上刺上的那个“宋”字,消除了以后,才敢来邺城见她。 前世,可穆黄花不但不见她的亲生母亲,还任由当时的胡太后,和女侍中陆令萱,把她的母亲幽禁起来折磨毒打。 这样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女儿,命运再怎么轮转,上天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王妃,婢子没有完成王妃交代的事………”知书耷拉着小脑袋,低着头道。 郑楚儿一笑,拍了一下知书的头。 “没事,她还会回来的。” “那个穆黄花还会回来的?” “是的,要着饭,一路乞讨回来。” 知书:“…………” 知书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 “嗯………” 郑楚儿相信命运。 (这一章的人物,穆黄花的亲生母亲轻霄,基本按史载叙述。虽然史书上,只寥寥数语,但道出了一个旧时代女子的悲惨命运。史书记载了轻霄,先是穆子伦家的婢女,后到了侍中宋钦道府上,轻霄与人私通,生下女儿黄花,人们说轻霄的女儿,其实就是宋钦道的。宋钦道的正房妻子嫉恨,在轻霄脸上刺上了一个宋字。而当穆黄花当上皇后,想法把脸上的宋字去掉的轻霄,去找自己的女儿,当时的穆皇后。但,却被胡太后和陆令萱幽禁毒打………) 第431章命运轮回 第431章命运轮回 郑楚儿相信命运。 前世,穆黄花也是被青州的一个盐商赎身。 赎身后的穆黄花,跟着那个富商,回到了青州。 可是,穆黄花做梦也没有想到,富商的妻子,是个非常特别的女人……… 穆黄花,最终跟着那个青州盐商,回青州去了。 阿四不知道郑楚儿心里有什么打算,高长恭也没有说什么,就没有阻止穆黄花的离开。 郑楚儿进宫去探望斛律皇后,她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在斛律皇后身边。 郑楚儿也不敢贸然提出去看小公主,怕勾起斛律皇后的伤心。 但郑楚儿慢慢得知,斛律皇后和高纬,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把那个孩子,默默的养在身边。 现在,按前世的发展轨迹,还有一个迷惑君王的女人,轻松的活在世上。 那个人,就是冯小怜。 别看冯巧怜现在,只是个乖巧玲伶俐,人畜无害宫婢。 可一个卑微的人,一旦受宠后,就会变成一个祸国妖姬。 前世,周军都打到晋州了,冯小怜还要求高纬,再陪她打一场的猎。 直到周军攻陷了晋州,两人的猎才打完。 高纬带兵攻夺晋州时,城池都攻破了缺口。 但高纬为给冯小怜看齐军的勇猛,硬把进攻的士兵叫停。 当收拾打扮好的冯小怜出来时,周军已经重新又把攻破的城墙,用许多木头和巨石,重新围了起来。 至此,城再也没被攻破。 郑楚儿轻叹了一声,那个猪头高纬,也真够让人唾弃的。 但一个只知玩乐,只知邀宠皇帝的女子,郑楚儿要防患于未然。 冯小怜现今在胡昭仪的宫中,难免有朝一日,被去看胡昭仪的高纬看到,一个冯淑妃,就会再次诞生。 “皇后娘娘,胡昭仪真是独具慧眼,妾挑选出来的一个聪明伶俐的宫女,本想让她在浣衣局锻炼数月,看她能不能吃苦,再把她调到北宫。 伺候不能出宫的胡太后,结果,被胡昭仪要到身边了。” 郑楚儿只等斛律皇后一松口,便把冯小怜从胡昭仪身边调开,让她远离皇宫。 郑楚儿知道,高纬是不会到北宫去的。 可是,郑楚儿没有想到,斛律云珠道: “既然胡昭仪喜欢那个女孩,王妃就让她留在胡昭仪宫中吧,免得有人说妾这个皇后,不近人情。 也免得让人说王妃姊姊,专权擅用。” 听了斛律云珠的话,郑楚儿还能说什么呢? 大齐的皇宫,在皇帝喜得贵女的气氛中,一派喜庆祥和。 武平二年的新春元日,越来越近。 整个邺城,洋溢在一片喜迎新春的气氛中。 都城的祥和,掩盖了边关的战火。 玉璧两岸,硝烟再起。 高长恭心里装着边关的战事,但脸上仍然云淡风轻。 郑楚儿这时,已怀上了第三胎。 夫妻俩还没等这孩子出生,就讨论着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郑楚儿写好了三个名字,准备让高长恭挑选一个中意的。 在即将摊开纸的时候,郑楚儿又连忙加上了一个比较男性的名字。 “四郎看看,叫哪一个名字比较好?” 高长恭一看,轻声念道: “洣儿,洐儿,温儿,泠儿。” 看完的高长恭,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兰陵王府,是缺水吗?要不本王命人在府中,再打几口水井?” 郑楚儿拿起案几上的纸,在高长恭头上,拍了一下。 “让你写,你又不写,妾写了,你又笑?” 其实,郑楚儿想说的是,女孩子,像水一样温温柔柔便好。因为她感到,这一胎,应该和前世一样,也是个女孩。 看到郑楚儿不高兴,高长恭连忙到: “好好好,我选。” 看到高长恭修长的手指,指向的那个温字,郑楚儿心里不由得一动。 前世,他们第二个女儿,就叫温儿。 夫妻了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去饭厅用膳。 元日一过,高长恭便暗暗调动暗金卫。 在等着皇帝的诏书。 可是,一直等到元月七日,百官收假,高长恭都没有等来圣旨。期间他进宫几次,都被告知,陛下出宫游玩去了。 元月十日,朝臣们终于等来了皇帝上朝。 “陛下,宇文护早在去年腊月,就派齐王宇文宪,攻打我驻守汾北的律丞大将军。” 还没有玩够的高纬,不高兴道: “朕的岳丈,素来出将如相,威震四方,几个闹腾的周军,能奈何得了他?” 众人听了,有的惊愕,有的摇头。 高长恭看着这个不争气的皇帝,真想一巴掌拍醒他。 边境烽火,两国之争,争夺的就是先机。 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讨论边境的战事,还在这里唱高调? “陛下,战场上瞬息万变,斛律丞相再胸有成竹,也经不住周军长时间的围攻。” 高长恭大声道,目光直逼高高在上的皇帝。 高纬一愣,忙道: “黄河湍急,周军真能渡过黄河?” 高长恭气道:“冬日严寒,黄河已冰冻,周军不需涉水,可直接从冰上渡过黄河。” “哦,这样。” 高纬不语,众朝臣心里摇头。 他们的无忧天子,连黄河结冰,敌人可踏冰入侵的常识都不知道。 末了,高纬猛的抬起头来。 “众爱卿,以后在黄河结冰时,可击碎河面上的冰层,这样便可阻止周军渡河。” 出零星几个朝臣点头附和外,许多老臣,都暗自无奈的摇头。 自高祖皇帝以来,历经文襄帝、文宣帝、孝昭帝,甚至武成帝,都是周军怕齐国趁黄河结冰,攻入关中,一到黄河结冰时,敲碎河上冰层,阻止齐军入关。 而今,竟轮到齐军敲碎河上的冰层,阻止周军渡河了。 “陛下,我大齐兵强马壮,又有平原王和咸阳王和朕的王兄等名帅,兵精将强,还怕小小的周国?” 高阿那肱站出来,站到了高长恭的身边。 领文武大臣,一起高呼: “请陛下派兰陵王和平原王,速速支援斛律丞相。” “请陛下派兰陵王和平原王,速速支援斛律丞相。” 见下面众臣群情激昂,高纬似乎也受到了感染。 “朕命兰陵王,平原王各帅五万大军,速速支援右丞相。” 齐国皇帝,此时调兵遣将。 但此时的宜阳城外,早已大军压境,斛律光四面楚歌,已腹背受敌。 第431章命运轮回 第431章命运轮回 郑楚儿相信命运。 前世,穆黄花也是被青州的一个盐商赎身。 赎身后的穆黄花,跟着那个富商,回到了青州。 可是,穆黄花做梦也没有想到,富商的妻子,是个非常特别的女人……… 穆黄花,最终跟着那个青州盐商,回青州去了。 阿四不知道郑楚儿心里有什么打算,高长恭也没有说什么,就没有阻止穆黄花的离开。 郑楚儿进宫去探望斛律皇后,她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在斛律皇后身边。 郑楚儿也不敢贸然提出去看小公主,怕勾起斛律皇后的伤心。 但郑楚儿慢慢得知,斛律皇后和高纬,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把那个孩子,默默的养在身边。 现在,按前世的发展轨迹,还有一个迷惑君王的女人,轻松的活在世上。 那个人,就是冯小怜。 别看冯巧怜现在,只是个乖巧玲伶俐,人畜无害宫婢。 可一个卑微的人,一旦受宠后,就会变成一个祸国妖姬。 前世,周军都打到晋州了,冯小怜还要求高纬,再陪她打一场的猎。 直到周军攻陷了晋州,两人的猎才打完。 高纬带兵攻夺晋州时,城池都攻破了缺口。 但高纬为给冯小怜看齐军的勇猛,硬把进攻的士兵叫停。 当收拾打扮好的冯小怜出来时,周军已经重新又把攻破的城墙,用许多木头和巨石,重新围了起来。 至此,城再也没被攻破。 郑楚儿轻叹了一声,那个猪头高纬,也真够让人唾弃的。 但一个只知玩乐,只知邀宠皇帝的女子,郑楚儿要防患于未然。 冯小怜现今在胡昭仪的宫中,难免有朝一日,被去看胡昭仪的高纬看到,一个冯淑妃,就会再次诞生。 “皇后娘娘,胡昭仪真是独具慧眼,妾挑选出来的一个聪明伶俐的宫女,本想让她在浣衣局锻炼数月,看她能不能吃苦,再把她调到北宫。 伺候不能出宫的胡太后,结果,被胡昭仪要到身边了。” 郑楚儿只等斛律皇后一松口,便把冯小怜从胡昭仪身边调开,让她远离皇宫。 郑楚儿知道,高纬是不会到北宫去的。 可是,郑楚儿没有想到,斛律云珠道: “既然胡昭仪喜欢那个女孩,王妃就让她留在胡昭仪宫中吧,免得有人说妾这个皇后,不近人情。 也免得让人说王妃姊姊,专权擅用。” 听了斛律云珠的话,郑楚儿还能说什么呢? 大齐的皇宫,在皇帝喜得贵女的气氛中,一派喜庆祥和。 武平二年的新春元日,越来越近。 整个邺城,洋溢在一片喜迎新春的气氛中。 都城的祥和,掩盖了边关的战火。 玉璧两岸,硝烟再起。 高长恭心里装着边关的战事,但脸上仍然云淡风轻。 郑楚儿这时,已怀上了第三胎。 夫妻俩还没等这孩子出生,就讨论着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郑楚儿写好了三个名字,准备让高长恭挑选一个中意的。 在即将摊开纸的时候,郑楚儿又连忙加上了一个比较男性的名字。 “四郎看看,叫哪一个名字比较好?” 高长恭一看,轻声念道: “洣儿,洐儿,温儿,泠儿。” 看完的高长恭,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兰陵王府,是缺水吗?要不本王命人在府中,再打几口水井?” 郑楚儿拿起案几上的纸,在高长恭头上,拍了一下。 “让你写,你又不写,妾写了,你又笑?” 其实,郑楚儿想说的是,女孩子,像水一样温温柔柔便好。因为她感到,这一胎,应该和前世一样,也是个女孩。 看到郑楚儿不高兴,高长恭连忙到: “好好好,我选。” 看到高长恭修长的手指,指向的那个温字,郑楚儿心里不由得一动。 前世,他们第二个女儿,就叫温儿。 夫妻了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去饭厅用膳。 元日一过,高长恭便暗暗调动暗金卫。 在等着皇帝的诏书。 可是,一直等到元月七日,百官收假,高长恭都没有等来圣旨。期间他进宫几次,都被告知,陛下出宫游玩去了。 元月十日,朝臣们终于等来了皇帝上朝。 “陛下,宇文护早在去年腊月,就派齐王宇文宪,攻打我驻守汾北的律丞大将军。” 还没有玩够的高纬,不高兴道: “朕的岳丈,素来出将如相,威震四方,几个闹腾的周军,能奈何得了他?” 众人听了,有的惊愕,有的摇头。 高长恭看着这个不争气的皇帝,真想一巴掌拍醒他。 边境烽火,两国之争,争夺的就是先机。 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讨论边境的战事,还在这里唱高调? “陛下,战场上瞬息万变,斛律丞相再胸有成竹,也经不住周军长时间的围攻。” 高长恭大声道,目光直逼高高在上的皇帝。 高纬一愣,忙道: “黄河湍急,周军真能渡过黄河?” 高长恭气道:“冬日严寒,黄河已冰冻,周军不需涉水,可直接从冰上渡过黄河。” “哦,这样。” 高纬不语,众朝臣心里摇头。 他们的无忧天子,连黄河结冰,敌人可踏冰入侵的常识都不知道。 末了,高纬猛的抬起头来。 “众爱卿,以后在黄河结冰时,可击碎河面上的冰层,这样便可阻止周军渡河。” 出零星几个朝臣点头附和外,许多老臣,都暗自无奈的摇头。 自高祖皇帝以来,历经文襄帝、文宣帝、孝昭帝,甚至武成帝,都是周军怕齐国趁黄河结冰,攻入关中,一到黄河结冰时,敲碎河上冰层,阻止齐军入关。 而今,竟轮到齐军敲碎河上的冰层,阻止周军渡河了。 “陛下,我大齐兵强马壮,又有平原王和咸阳王和朕的王兄等名帅,兵精将强,还怕小小的周国?” 高阿那肱站出来,站到了高长恭的身边。 领文武大臣,一起高呼: “请陛下派兰陵王和平原王,速速支援斛律丞相。” “请陛下派兰陵王和平原王,速速支援斛律丞相。” 见下面众臣群情激昂,高纬似乎也受到了感染。 “朕命兰陵王,平原王各帅五万大军,速速支援右丞相。” 齐国皇帝,此时调兵遣将。 但此时的宜阳城外,早已大军压境,斛律光四面楚歌,已腹背受敌。 第432章腹背受敌 第432章腹背受敌 但此时的宜阳城外,早已大军压境,斛律光四面楚歌,已腹背受敌。 事情还得从天统四年开始说起。 镇守洛阳的仪同三司、洛州刺史独孤永业,就是那位河清三年,洛阳争夺战前,主动进驻金墉城,协助当时的金墉城守将段思文防守金墉城,抵抗周国十多万大军三十多日的名将。 此时的独孤永业,在经历了封赏加官,又被降职,调离洛州,又被洛州百姓盼回的经历后,仍然不忘初心,一心为国。 独孤永业再次回到洛州后,积极安抚治下百姓。 又看到相邻的周郡,人心浮动,于是看谁时机出兵。 善于招抚,知人心的独孤永业,得到了周国孔城人的拥戴。 独孤永业派手下乔装进城,孔城人带路,潜入守将能奔达府上,直接把能奔达杀了。 然后大开城门,迎接独孤永业进城。 不费一兵一卒,齐国就得到了孔城,及孔城所在宜阳郡。 消息传到长安,大冢宰宇文护,甚觉憋屈。 远在玉璧的韦孝宽,就像猜到了宇文护的心思,连忙画地图,分析形势,写信给宇文护: “孔城弹丸之地,一个宜阳也难撼大局。今臣担心的,是汾北的大片土地和老百姓。西北角已有齐将郑孝行扼腕,汾北不能再被齐人虎视。请丞相考虑臣的请求,暂时不要出兵宜阳,重点攻防在汾北,臣恳请在汾北修筑城池,防御齐人…………” 韦孝宽的信,石沉大海。 周天和四年九月初五,周帝宇文邕,在宇文护的授意下,诏命齐王宇文宪,柱国大将军李穆进军宜阳。 如今的宇文宪,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已成长为一个沉稳干练,善谋略的年轻将军。 大军虽然一路势如破竹,俘虏了沿路所经的夏州刺史梁鹤,及大批军械和驴马。 但宇文宪没有兴师动众,强攻宜阳。 他采取的是在宜阳外围,修筑城池,切断宜阳粮草供应的策略。 “宜阳孔城,终会完璧归还我大周。” 望着似乎已被握在手中的宜阳城,宇文宪志得意满。 大笔一挥,宇文宪以陕西总管府长史梁昕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独孤永业。 信中,宇文宪大谈当年侯景火烧洛阳,千年古都毁于一旦。又说到小小的宜阳城,铜钱之形的孔城,他也不忍破坏。 宇文宪还像一个和平使者一样,送还俘获的齐国夏州刺史梁鹤,以及马、驴,军械等。 独孤永业收到信,不喜反惊,忙积极备战。 宇文宪的目标,是洛阳。 569年十一月,宇文宪、李穆围攻洛阳。 都孤永业早有准备,但大军压境,也不敢懈怠,忙向朝廷请求支援。 军情到了邺城,在高长恭、段韶等人的建议下,高纬诏令在汾州的斛律光,就近南下救援洛阳,解围宜阳。 但高长恭和段韶,请求讨伐周国,支援斛律光的要求,被高纬一句过了元日再议驳回。 小皇帝外出游玩这段时间,斛律光率大军赴洛阳。 解除了周军对洛阳的威胁。 宇文宪没有想到齐国援军来的这么快,而且来的是斛律光。 斛律光的虎狼之师,如饥饿虎狼见到猎物,在洛阳守军的配合下,几乎是横扫战场。 宇文宪一看,不敢恋战,迅速回撤。 古城保住,举城欢庆。 独孤永业和斛律光入城相见,有点尴尬。 原因是早些年,一向不好色的斛律光,突然张口向独孤永业讨要独孤府上的两个婢女。 独孤永业生性刚正不阿,瞪了一眼斛律光,一口拒绝,可能有本事的人,就这脾气。 世人敬畏的斛律光,第一次吃了闭门羹,好不气恼。 别人争着送美人给他,他都不屑接纳。他都自己张口讨要了,这个独孤永业却不给。 独孤永业的耿直,注定他的官场之路,不会平坦。 好在,洛州老百姓需要他。官场起起伏伏的独孤永业,最终还是来到了洛州。 斛律光最终告别了独孤永业,离开了洛阳。 宇文宪知道,斛律光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解围宜阳。 留下锦囊给属下。天罗地网,在等着斛律光。 宇文宪率军先撤到宜阳以东的定陇。 然后命张掖公宇文桀,埋伏在斛律光来宜阳必经的交通要道上。 又命中州刺史梁士彦在左,宇文宪的好友开府司水大夫梁景兴,和其他将领在右,在鹿卢要道的两翼静候。 只等斛律光率军进口袋。 星夜兼程,斛律光和部属,在黑夜中眼看就要撞进圈套里面。 “吁——” 斛律光勒住了马绳。 止步于险要的路口前,斛律光命兵士停止前进。 打马来到最前面,斛律光跳下马,举着火把一照路面,脸上现出不屑的一笑。 埋伏的周军,见斛律光的大军,突然停住了前进。 打吧?天已快黑了。 不打?斛律光一夜休息,自己便丧失了先机。 “打开宇文宪留下的锦囊。” 众将看后,拍手称绝。 “齐王自有先见之明,我等明日,放心的放斛律光过去。” 翌日,休息了一夜的斛律光,带领众将,雄赳赳的穿过了梁景兴和梁士彦合围圈。 二梁见状,马上松了一口气。宇文宪的意思,是要他们在后面,绝杀败退的斛律光。 突然,完全松懈来的二梁,见斛律光竟然折转身,长枪短刀,直冲过来。 斛律光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 宇文宪设计的两翼,被当做前锋残杀。 周军溃败,被斩首二千余人。 紧要关头,宇文宪的精锐先锋赶到。 梁景兴和梁士彦整顿队伍,作为后盾,配合精锐之师,合力夹攻斛律光。 战斗进行了一个上午,双方都感到人疲马乏。 边塞的初春,还寒风料峭,寒冷的风,如冰刀一样,肆意的刺痛着战士们的脸。 山风呜呜呜的呼啸着,似乎是被这厮杀的战场卷起又摔下。 斛律光抹了一把脸,手掌就像冰刺一样,刺痛着脸颊。 斛律光两眼杀得通红,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再厮杀下去,周年恐有援兵。 斛律光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周军,竟没占到任何合围的便宜。 宜阳城外,一时风卷残云,天昏地暗。 突然,从宜阳方向,奔来两支队伍。 看,人数不下两万。 来的是由李穆带领的宇文宪的主力。 这两支队伍有如两只利剑,从两侧,插入斛律光的队伍。 斛律光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第432章腹背受敌 第432章腹背受敌 但此时的宜阳城外,早已大军压境,斛律光四面楚歌,已腹背受敌。 事情还得从天统四年开始说起。 镇守洛阳的仪同三司、洛州刺史独孤永业,就是那位河清三年,洛阳争夺战前,主动进驻金墉城,协助当时的金墉城守将段思文防守金墉城,抵抗周国十多万大军三十多日的名将。 此时的独孤永业,在经历了封赏加官,又被降职,调离洛州,又被洛州百姓盼回的经历后,仍然不忘初心,一心为国。 独孤永业再次回到洛州后,积极安抚治下百姓。 又看到相邻的周郡,人心浮动,于是看谁时机出兵。 善于招抚,知人心的独孤永业,得到了周国孔城人的拥戴。 独孤永业派手下乔装进城,孔城人带路,潜入守将能奔达府上,直接把能奔达杀了。 然后大开城门,迎接独孤永业进城。 不费一兵一卒,齐国就得到了孔城,及孔城所在宜阳郡。 消息传到长安,大冢宰宇文护,甚觉憋屈。 远在玉璧的韦孝宽,就像猜到了宇文护的心思,连忙画地图,分析形势,写信给宇文护: “孔城弹丸之地,一个宜阳也难撼大局。今臣担心的,是汾北的大片土地和老百姓。西北角已有齐将郑孝行扼腕,汾北不能再被齐人虎视。请丞相考虑臣的请求,暂时不要出兵宜阳,重点攻防在汾北,臣恳请在汾北修筑城池,防御齐人…………” 韦孝宽的信,石沉大海。 周天和四年九月初五,周帝宇文邕,在宇文护的授意下,诏命齐王宇文宪,柱国大将军李穆进军宜阳。 如今的宇文宪,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已成长为一个沉稳干练,善谋略的年轻将军。 大军虽然一路势如破竹,俘虏了沿路所经的夏州刺史梁鹤,及大批军械和驴马。 但宇文宪没有兴师动众,强攻宜阳。 他采取的是在宜阳外围,修筑城池,切断宜阳粮草供应的策略。 “宜阳孔城,终会完璧归还我大周。” 望着似乎已被握在手中的宜阳城,宇文宪志得意满。 大笔一挥,宇文宪以陕西总管府长史梁昕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独孤永业。 信中,宇文宪大谈当年侯景火烧洛阳,千年古都毁于一旦。又说到小小的宜阳城,铜钱之形的孔城,他也不忍破坏。 宇文宪还像一个和平使者一样,送还俘获的齐国夏州刺史梁鹤,以及马、驴,军械等。 独孤永业收到信,不喜反惊,忙积极备战。 宇文宪的目标,是洛阳。 569年十一月,宇文宪、李穆围攻洛阳。 都孤永业早有准备,但大军压境,也不敢懈怠,忙向朝廷请求支援。 军情到了邺城,在高长恭、段韶等人的建议下,高纬诏令在汾州的斛律光,就近南下救援洛阳,解围宜阳。 但高长恭和段韶,请求讨伐周国,支援斛律光的要求,被高纬一句过了元日再议驳回。 小皇帝外出游玩这段时间,斛律光率大军赴洛阳。 解除了周军对洛阳的威胁。 宇文宪没有想到齐国援军来的这么快,而且来的是斛律光。 斛律光的虎狼之师,如饥饿虎狼见到猎物,在洛阳守军的配合下,几乎是横扫战场。 宇文宪一看,不敢恋战,迅速回撤。 古城保住,举城欢庆。 独孤永业和斛律光入城相见,有点尴尬。 原因是早些年,一向不好色的斛律光,突然张口向独孤永业讨要独孤府上的两个婢女。 独孤永业生性刚正不阿,瞪了一眼斛律光,一口拒绝,可能有本事的人,就这脾气。 世人敬畏的斛律光,第一次吃了闭门羹,好不气恼。 别人争着送美人给他,他都不屑接纳。他都自己张口讨要了,这个独孤永业却不给。 独孤永业的耿直,注定他的官场之路,不会平坦。 好在,洛州老百姓需要他。官场起起伏伏的独孤永业,最终还是来到了洛州。 斛律光最终告别了独孤永业,离开了洛阳。 宇文宪知道,斛律光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解围宜阳。 留下锦囊给属下。天罗地网,在等着斛律光。 宇文宪率军先撤到宜阳以东的定陇。 然后命张掖公宇文桀,埋伏在斛律光来宜阳必经的交通要道上。 又命中州刺史梁士彦在左,宇文宪的好友开府司水大夫梁景兴,和其他将领在右,在鹿卢要道的两翼静候。 只等斛律光率军进口袋。 星夜兼程,斛律光和部属,在黑夜中眼看就要撞进圈套里面。 “吁——” 斛律光勒住了马绳。 止步于险要的路口前,斛律光命兵士停止前进。 打马来到最前面,斛律光跳下马,举着火把一照路面,脸上现出不屑的一笑。 埋伏的周军,见斛律光的大军,突然停住了前进。 打吧?天已快黑了。 不打?斛律光一夜休息,自己便丧失了先机。 “打开宇文宪留下的锦囊。” 众将看后,拍手称绝。 “齐王自有先见之明,我等明日,放心的放斛律光过去。” 翌日,休息了一夜的斛律光,带领众将,雄赳赳的穿过了梁景兴和梁士彦合围圈。 二梁见状,马上松了一口气。宇文宪的意思,是要他们在后面,绝杀败退的斛律光。 突然,完全松懈来的二梁,见斛律光竟然折转身,长枪短刀,直冲过来。 斛律光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 宇文宪设计的两翼,被当做前锋残杀。 周军溃败,被斩首二千余人。 紧要关头,宇文宪的精锐先锋赶到。 梁景兴和梁士彦整顿队伍,作为后盾,配合精锐之师,合力夹攻斛律光。 战斗进行了一个上午,双方都感到人疲马乏。 边塞的初春,还寒风料峭,寒冷的风,如冰刀一样,肆意的刺痛着战士们的脸。 山风呜呜呜的呼啸着,似乎是被这厮杀的战场卷起又摔下。 斛律光抹了一把脸,手掌就像冰刺一样,刺痛着脸颊。 斛律光两眼杀得通红,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再厮杀下去,周年恐有援兵。 斛律光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周军,竟没占到任何合围的便宜。 宜阳城外,一时风卷残云,天昏地暗。 突然,从宜阳方向,奔来两支队伍。 看,人数不下两万。 来的是由李穆带领的宇文宪的主力。 这两支队伍有如两只利剑,从两侧,插入斛律光的队伍。 斛律光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第433章猛虎雄风斛律光 第433章猛虎雄风斛律光 斛律光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眼看着周军,不断的增援。 而齐国军队,孤苦无援。 斛律光仰头长啸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呀呀呀的叫着,冲入敌阵。 周军一看斛律光这个样子,个个心惊胆颤,谁也不敢靠近他。 斛律光带着自己的军队,左冲右突。 最后,连斛律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带着大军,冲杀出重围。 斛律光带领大军,终于到达宜阳城边。 望了一眼后面,宇文宪亲自率领的主力又赶来。 斛律光没有攻打围城的周军。 如果他一动,后面宇文宪带的周军,就会扑上来,那他的军队,又将受到前后夹击。 斛律光望了一眼石头砌成的宜阳城,若没人打开城门,坚实的城墙,任谁也攻不下。 “小气鬼得到的这座城,倒是结实。只是没有多大战略意义。” 斛律光嘴上鄙夷着独孤永业,心里倒是暗暗称赞独孤永业的为人,会拉拢人心。 再向洛水北岸,看了一眼宇文宪修建的城池,斛律光也计上心来。 在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斛律光也修筑了统关、丰化二个城池。 宜阳城内,包括孔城的粮草,可以经统关和丰华二城,通过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来运送。 通往了宜阳的粮道,被打通。 自此,宇文宪在洛水北岸,斛律光在洛水南岸,两家士兵,隔洛水互瞪眼。 俩人在耗时间的时候,可急了驻守玉璧的韦孝宽。 韦孝宽忍不住痛惜的对部下发牢骚。 “争夺宜阳一城之地,我已经说过,不会对大局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 然而两国都来争夺,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 对方也有不少有才能的人,难道他们都缺少谋划吗? 如果齐人放弃崤东,转而来争夺汾北的土地,我国的疆土一定会被侵扰。 现在应该在华谷、长秋两地,赶紧修筑城池,杜绝齐人也想到这一层,图谋我汾北。 如果让他们抢先一步,再夺回来就很难了。” 韦孝宽再次画了地形图,派心腹手下,亲自向宇文护详细汇报。 但韦孝宽没有想到,他的心腹,根本没有见到宇文护。 刚愎自用的宇文护,听了下属的转述,便叫长史叱罗协,去见韦孝宽派来的使者,宇文韦孝宽派来的人,也是个长史。 叱罗协按宇文护的话,直接转述说: “韦公的子孙虽然多,也不满一百,在汾北筑城,派什么人来防守?” 宇文护竟讥讽般的回复了韦孝宽。 为了彰显他的大度,不计较韦孝宽来教他,宇文护还送了韦孝宽一只战船模型,让使者带回去。 宇文护的意思是,他这个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较韦孝宽的指手画脚。 使者回到玉璧,韦孝宽长叹一声,把宇文护送他的木船模型,丢入炭火之中。 “若墨守成规,不放眼大局,齐军不需要船,就能涉汾水,渡黄河,最终入关。” 韦孝宽担心的时候,斛律光已从宜阳城外撤军。 通往宜阳的粮道,已经打通,斛律光不和宇文宪耗时间了。 派兵驻守在统关、丰化二城,斛律光率军返回汾州。 宇文宪一看,要走?于是率军追击。 一直追到安邺,斛律光突然调转头来,亲自率兵攻击周军。 这一回,斛律光把宇文宪的伏击战,照搬了过来。 两翼加前后,夹击周军,周军溃败。 在安邺之战,周国的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英、都督越勤世良、韩延,均被斛律光俘虏。 宇文宪又再次让宇文桀、大将军中部公梁洛都,梁景兴、梁士彦等,率领步兵及骑兵三万在鹿卢交通要塞,挖断道路。 然后再前后拦截齐军。 斛律光和手下大将韩贵孙、呼延族、王显等,分工出击,联合作战。 仍然败周军,退追击。 宇文宪见状,要亲自出马。 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忙劝道: “两军在外混战,主帅怎能亲自出战?末将愿替王舍命阻击斛律明月。” 宇文宪只好应允。 不想,在鹿卢,梁景兴战死。 梁景兴的死,给宇文宪沉重打击。 三十岁的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家里有四个孩子。 大的孩子才十一岁,小的只有两岁多。 记得出征那天,四个孩子随他们的母亲,夹在送行的人群中,来为梁景兴送行。 孩子们的小手,不停地对着他们的父亲挥着,梁景兴对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笑了笑,捏紧拳头,做了一个必胜的姿势。 而如今,那个自信的人,已永远闭上了眼睛。 宇文宪不敢再回忆那个送别的情景,那妻子盼望的双眼,那孩子们期盼父亲快点回来的小脸,宇文宪至今记忆犹新。 宇文宪已无心恋战。 周军西撤,返回长安。 斛律光算了算,知道自己请求支援的信函,肯定也到达邺城了。 朝廷肯定会派人来处理宜阳的事,斛律光也不和宇文宪再纠缠,一路向北汾州赶去。 盘踞玉璧的韦孝宽,才是个老狐狸。 高长恭和段韶离京前,高长恭留下一封密函。 “请让皇后娘娘,务必转交陛下。” 高长恭严肃的神情,郑重的语气,让郑楚儿不由得望着手中的信函,肃然起敬。 高长恭和所率大军一离开,郑楚儿连忙进宫。 凑巧,高纬就在斛律皇后的中宫。 郑楚儿双手递上高长恭的信,焦急的望着高纬。 “哈哈,王兄所言甚是。” 末了,高纬加了一句。 “军队闲着也是闲着。” 斛律云珠暗暗白了一眼高纬,从头至尾,高纬都没有一句关心她父亲的话。 高纬想都不想想,便下诏让斛律光修筑城防。 接到圣旨的斛律光,率领五万大军,一部分防卫,大部修建城防,在韦孝宽眼皮子底下,日夜奋战,很快,就筑好了华谷城、龙门城。 两城互为犄角,钳制住玉璧,把汾北的土地,生生圈为齐国。 因得不到宇文护的回复,驻扎在汾北的周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斛律光猛虎一样的作战雄风,连玉璧总管韦孝宽都不敢惹,哪个还敢惹? 英勇睿智的齐王,都在斛律光面前,连连吃败仗,谁还有本领,战胜这头猛虎? 而此时的斛律光,望着修筑得异常坚固的华谷、龙门二城,已脱下戎装,一淡灰色轻衫,在晨风中徐徐摆动,往日粗狂的容颜,竟儒雅了几分。 蘸着汾河水,命人研磨挥笔。 志得意满,挥笔至信韦孝宽。 第433章猛虎雄风斛律光 第433章猛虎雄风斛律光 斛律光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眼看着周军,不断的增援。 而齐国军队,孤苦无援。 斛律光仰头长啸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呀呀呀的叫着,冲入敌阵。 周军一看斛律光这个样子,个个心惊胆颤,谁也不敢靠近他。 斛律光带着自己的军队,左冲右突。 最后,连斛律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带着大军,冲杀出重围。 斛律光带领大军,终于到达宜阳城边。 望了一眼后面,宇文宪亲自率领的主力又赶来。 斛律光没有攻打围城的周军。 如果他一动,后面宇文宪带的周军,就会扑上来,那他的军队,又将受到前后夹击。 斛律光望了一眼石头砌成的宜阳城,若没人打开城门,坚实的城墙,任谁也攻不下。 “小气鬼得到的这座城,倒是结实。只是没有多大战略意义。” 斛律光嘴上鄙夷着独孤永业,心里倒是暗暗称赞独孤永业的为人,会拉拢人心。 再向洛水北岸,看了一眼宇文宪修建的城池,斛律光也计上心来。 在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斛律光也修筑了统关、丰化二个城池。 宜阳城内,包括孔城的粮草,可以经统关和丰华二城,通过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来运送。 通往了宜阳的粮道,被打通。 自此,宇文宪在洛水北岸,斛律光在洛水南岸,两家士兵,隔洛水互瞪眼。 俩人在耗时间的时候,可急了驻守玉璧的韦孝宽。 韦孝宽忍不住痛惜的对部下发牢骚。 “争夺宜阳一城之地,我已经说过,不会对大局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 然而两国都来争夺,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 对方也有不少有才能的人,难道他们都缺少谋划吗? 如果齐人放弃崤东,转而来争夺汾北的土地,我国的疆土一定会被侵扰。 现在应该在华谷、长秋两地,赶紧修筑城池,杜绝齐人也想到这一层,图谋我汾北。 如果让他们抢先一步,再夺回来就很难了。” 韦孝宽再次画了地形图,派心腹手下,亲自向宇文护详细汇报。 但韦孝宽没有想到,他的心腹,根本没有见到宇文护。 刚愎自用的宇文护,听了下属的转述,便叫长史叱罗协,去见韦孝宽派来的使者,宇文韦孝宽派来的人,也是个长史。 叱罗协按宇文护的话,直接转述说: “韦公的子孙虽然多,也不满一百,在汾北筑城,派什么人来防守?” 宇文护竟讥讽般的回复了韦孝宽。 为了彰显他的大度,不计较韦孝宽来教他,宇文护还送了韦孝宽一只战船模型,让使者带回去。 宇文护的意思是,他这个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较韦孝宽的指手画脚。 使者回到玉璧,韦孝宽长叹一声,把宇文护送他的木船模型,丢入炭火之中。 “若墨守成规,不放眼大局,齐军不需要船,就能涉汾水,渡黄河,最终入关。” 韦孝宽担心的时候,斛律光已从宜阳城外撤军。 通往宜阳的粮道,已经打通,斛律光不和宇文宪耗时间了。 派兵驻守在统关、丰化二城,斛律光率军返回汾州。 宇文宪一看,要走?于是率军追击。 一直追到安邺,斛律光突然调转头来,亲自率兵攻击周军。 这一回,斛律光把宇文宪的伏击战,照搬了过来。 两翼加前后,夹击周军,周军溃败。 在安邺之战,周国的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英、都督越勤世良、韩延,均被斛律光俘虏。 宇文宪又再次让宇文桀、大将军中部公梁洛都,梁景兴、梁士彦等,率领步兵及骑兵三万在鹿卢交通要塞,挖断道路。 然后再前后拦截齐军。 斛律光和手下大将韩贵孙、呼延族、王显等,分工出击,联合作战。 仍然败周军,退追击。 宇文宪见状,要亲自出马。 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忙劝道: “两军在外混战,主帅怎能亲自出战?末将愿替王舍命阻击斛律明月。” 宇文宪只好应允。 不想,在鹿卢,梁景兴战死。 梁景兴的死,给宇文宪沉重打击。 三十岁的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家里有四个孩子。 大的孩子才十一岁,小的只有两岁多。 记得出征那天,四个孩子随他们的母亲,夹在送行的人群中,来为梁景兴送行。 孩子们的小手,不停地对着他们的父亲挥着,梁景兴对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笑了笑,捏紧拳头,做了一个必胜的姿势。 而如今,那个自信的人,已永远闭上了眼睛。 宇文宪不敢再回忆那个送别的情景,那妻子盼望的双眼,那孩子们期盼父亲快点回来的小脸,宇文宪至今记忆犹新。 宇文宪已无心恋战。 周军西撤,返回长安。 斛律光算了算,知道自己请求支援的信函,肯定也到达邺城了。 朝廷肯定会派人来处理宜阳的事,斛律光也不和宇文宪再纠缠,一路向北汾州赶去。 盘踞玉璧的韦孝宽,才是个老狐狸。 高长恭和段韶离京前,高长恭留下一封密函。 “请让皇后娘娘,务必转交陛下。” 高长恭严肃的神情,郑重的语气,让郑楚儿不由得望着手中的信函,肃然起敬。 高长恭和所率大军一离开,郑楚儿连忙进宫。 凑巧,高纬就在斛律皇后的中宫。 郑楚儿双手递上高长恭的信,焦急的望着高纬。 “哈哈,王兄所言甚是。” 末了,高纬加了一句。 “军队闲着也是闲着。” 斛律云珠暗暗白了一眼高纬,从头至尾,高纬都没有一句关心她父亲的话。 高纬想都不想想,便下诏让斛律光修筑城防。 接到圣旨的斛律光,率领五万大军,一部分防卫,大部修建城防,在韦孝宽眼皮子底下,日夜奋战,很快,就筑好了华谷城、龙门城。 两城互为犄角,钳制住玉璧,把汾北的土地,生生圈为齐国。 因得不到宇文护的回复,驻扎在汾北的周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斛律光猛虎一样的作战雄风,连玉璧总管韦孝宽都不敢惹,哪个还敢惹? 英勇睿智的齐王,都在斛律光面前,连连吃败仗,谁还有本领,战胜这头猛虎? 而此时的斛律光,望着修筑得异常坚固的华谷、龙门二城,已脱下戎装,一淡灰色轻衫,在晨风中徐徐摆动,往日粗狂的容颜,竟儒雅了几分。 蘸着汾河水,命人研磨挥笔。 志得意满,挥笔至信韦孝宽。 第433章猛虎雄风斛律光 斛律光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眼看着周军,不断的增援。 而齐国军队,孤苦无援。 斛律光仰头长啸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呀呀呀的叫着,冲入敌阵。 周军一看斛律光这个样子,个个心惊胆颤,谁也不敢靠近他。 斛律光带着自己的军队,左冲右突。 最后,连斛律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带着大军,冲杀出重围。 斛律光带领大军,终于到达宜阳城边。 望了一眼后面,宇文宪亲自率领的主力又赶来。 斛律光没有攻打围城的周军。 如果他一动,后面宇文宪带的周军,就会扑上来,那他的军队,又将受到前后夹击。 斛律光望了一眼石头砌成的宜阳城,若没人打开城门,坚实的城墙,任谁也攻不下。 “小气鬼得到的这座城,倒是结实。只是没有多大战略意义。” 斛律光嘴上鄙夷着独孤永业,心里倒是暗暗称赞独孤永业的为人,会拉拢人心。 再向洛水北岸,看了一眼宇文宪修建的城池,斛律光也计上心来。 在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斛律光也修筑了统关、丰化二个城池。 宜阳城内,包括孔城的粮草,可以经统关和丰华二城,通过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来运送。 通往了宜阳的粮道,被打通。 自此,宇文宪在洛水北岸,斛律光在洛水南岸,两家士兵,隔洛水互瞪眼。 俩人在耗时间的时候,可急了驻守玉璧的韦孝宽。 韦孝宽忍不住痛惜的对部下发牢骚。 “争夺宜阳一城之地,我已经说过,不会对大局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 然而两国都来争夺,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 对方也有不少有才能的人,难道他们都缺少谋划吗? 如果齐人放弃崤东,转而来争夺汾北的土地,我国的疆土一定会被侵扰。 现在应该在华谷、长秋两地,赶紧修筑城池,杜绝齐人也想到这一层,图谋我汾北。 如果让他们抢先一步,再夺回来就很难了。” 韦孝宽再次画了地形图,派心腹手下,亲自向宇文护详细汇报。 但韦孝宽没有想到,他的心腹,根本没有见到宇文护。 刚愎自用的宇文护,听了下属的转述,便叫长史叱罗协,去见韦孝宽派来的使者,宇文韦孝宽派来的人,也是个长史。 叱罗协按宇文护的话,直接转述说: “韦公的子孙虽然多,也不满一百,在汾北筑城,派什么人来防守?” 宇文护竟讥讽般的回复了韦孝宽。 为了彰显他的大度,不计较韦孝宽来教他,宇文护还送了韦孝宽一只战船模型,让使者带回去。 宇文护的意思是,他这个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较韦孝宽的指手画脚。 使者回到玉璧,韦孝宽长叹一声,把宇文护送他的木船模型,丢入炭火之中。 “若墨守成规,不放眼大局,齐军不需要船,就能涉汾水,渡黄河,最终入关。” 韦孝宽担心的时候,斛律光已从宜阳城外撤军。 通往宜阳的粮道,已经打通,斛律光不和宇文宪耗时间了。 派兵驻守在统关、丰化二城,斛律光率军返回汾州。 宇文宪一看,要走?于是率军追击。 一直追到安邺,斛律光突然调转头来,亲自率兵攻击周军。 这一回,斛律光把宇文宪的伏击战,照搬了过来。 两翼加前后,夹击周军,周军溃败。 在安邺之战,周国的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英、都督越勤世良、韩延,均被斛律光俘虏。 宇文宪又再次让宇文桀、大将军中部公梁洛都,梁景兴、梁士彦等,率领步兵及骑兵三万在鹿卢交通要塞,挖断道路。 然后再前后拦截齐军。 斛律光和手下大将韩贵孙、呼延族、王显等,分工出击,联合作战。 仍然败周军,退追击。 宇文宪见状,要亲自出马。 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忙劝道: “两军在外混战,主帅怎能亲自出战?末将愿替王舍命阻击斛律明月。” 宇文宪只好应允。 不想,在鹿卢,梁景兴战死。 梁景兴的死,给宇文宪沉重打击。 三十岁的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家里有四个孩子。 大的孩子才十一岁,小的只有两岁多。 记得出征那天,四个孩子随他们的母亲,夹在送行的人群中,来为梁景兴送行。 孩子们的小手,不停地对着他们的父亲挥着,梁景兴对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笑了笑,捏紧拳头,做了一个必胜的姿势。 而如今,那个自信的人,已永远闭上了眼睛。 宇文宪不敢再回忆那个送别的情景,那妻子盼望的双眼,那孩子们期盼父亲快点回来的小脸,宇文宪至今记忆犹新。 宇文宪已无心恋战。 周军西撤,返回长安。 斛律光算了算,知道自己请求支援的信函,肯定也到达邺城了。 朝廷肯定会派人来处理宜阳的事,斛律光也不和宇文宪再纠缠,一路向北汾州赶去。 盘踞玉璧的韦孝宽,才是个老狐狸。 高长恭和段韶离京前,高长恭留下一封密函。 “请让皇后娘娘,务必转交陛下。” 高长恭严肃的神情,郑重的语气,让郑楚儿不由得望着手中的信函,肃然起敬。 高长恭和所率大军一离开,郑楚儿连忙进宫。 凑巧,高纬就在斛律皇后的中宫。 郑楚儿双手递上高长恭的信,焦急的望着高纬。 “哈哈,王兄所言甚是。” 末了,高纬加了一句。 “军队闲着也是闲着。” 斛律云珠暗暗白了一眼高纬,从头至尾,高纬都没有一句关心她父亲的话。 高纬想都不想想,便下诏让斛律光修筑城防。 接到圣旨的斛律光,率领五万大军,一部分防卫,大部修建城防,在韦孝宽眼皮子底下,日夜奋战,很快,就筑好了华谷城、龙门城。 两城互为犄角,钳制住玉璧,把汾北的土地,生生圈为齐国。 因得不到宇文护的回复,驻扎在汾北的周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斛律光猛虎一样的作战雄风,连玉璧总管韦孝宽都不敢惹,哪个还敢惹? 英勇睿智的齐王,都在斛律光面前,连连吃败仗,谁还有本领,战胜这头猛虎? 而此时的斛律光,望着修筑得异常坚固的华谷、龙门二城,已脱下戎装,一淡灰色轻衫,在晨风中徐徐摆动,往日粗狂的容颜,竟儒雅了几分。 蘸着汾河水,命人研磨挥笔。 志得意满,挥笔至信韦孝宽。 第434章壁立千仞柏谷城 第434章壁立千仞柏谷城 第434章壁立千仞柏谷城 蘸着汾河水,命人研磨挥笔。 志得意满,挥笔至信韦孝宽。 “想宜阳那个小地方,现在一想,真不值得争,你们土地贫瘠又稀少,一粒芝麻也舍不得放下。又喜欢劳师动众,你们不累吗? 现在我们不要了,想在广阔又富饶的汾北,取得补偿,玉璧总管,请别见怪。” 韦孝宽看着这封调侃他的信,提笔镇静的回信: “宜阳是你们的重要城池,是你们唯一深入我国境内的一块茅厕石。而汾北才是我们不要的地方,我们不要的土地你们甘之如饴,取得了又算什么?都懒得出一兵一卒去争。补偿算不上,倒是可以施舍。” 信末,韦孝宽似是提醒,又像告诫。 “佐幼主,又位高权重,应顺应天地之道,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念,怎可穷兵黩武,给民众造成怨恨和灾难? 为图谋一块寻常之地,造成千里硝烟,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我真为您不值啊! 呵呵,注意你们的小皇帝,忌惮你的丰功伟绩。” 斛律光收到韦孝宽的回信,豪迈一笑。 自古忠良,哪惧流言诽谤? 斛律光再次率军北上,围困了定阳,又修筑南汾城。 南汾州自此诞生。 斛律光心里,虽然没有忘记独孤永业不给婢女的事,但独孤永业的能力,斛律光其实从心底佩服。 学着独孤永业,安抚边疆百姓。 周境,竟有一万多不同民族的老百姓前来归顺。 斛律光再接再厉,在汾北又筑平陇、卫壁、统戎等镇戍十三所。 向西一直拓展到龙门。 每个城池,派兵把守。 齐国的土地,一下子竟延伸了五百多里。 韦孝宽写信给宇文护的担心和忧虑,全都变成了现实。 玉璧城此时,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 而斛律光在边境大展宏图的事迹,已秘密而迅速的传到皇宫。 小皇帝的眼里,渐渐变阴。 这样的国丈,怎不让人忌惮? 而边塞的斛律光,哪里知道小皇帝的心思? 再接再厉,斛律光率领大军,在洛水以南,再筑营垒。 在斛律光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长安那边,坐不住了。 此时的宇文护,才知道韦孝宽说的,不是危言耸听。 宇文护后悔,不得不询问年轻的齐王。 宇文护道: “盗贼遍地,军马纵横,使战场之上,百姓困苦。我等岂能坐视百姓被大肆杀戮,而不想法解救?你说用什么计策?可以阻止斛律光的扩张?” 宇文护打仗不行,没有任何军事天赋,但揣摩人心,最行。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弟,视老百姓为己人。 年轻的齐王,眼里好像看到边境的老百姓,在饥寒交迫中流离失所。 宇文宪猛的站起来,指着墙上的地图道: “为了边境老百姓,兄长应当大举出兵,救百姓于水深火热。” 宇文护:“怎么救?” “兵分三路,一路用声势威慑晋阳,一路牵制西汾州的郑孝行,真正的一路,直指汾北、汾南。 两国开战已久,齐国名将,肯定都出动。留在邺城的小皇帝,谅他也不敢下旨,在晋阳、西汾州和汾北同时开战。 对于晋阳,齐国的小皇帝,肯定不敢让军队主动出击,只会让防守,等待援兵。” 说到这里,宇文宪换了一种口气。 “但西汾州的郑孝行,我们只能远远的,驻兵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虎视他而已,提防他主动偷袭。” 宇文护点点头。 宇文宪转身对宇文护道: “兄长在同业大张旗鼓的出兵。 我请求率以精锐轻骑,为先锋,根据情况,伺机灵活的进攻。 这样,不仅边境可以安宁,可能还会另有所获。” 宇文护心中大喜,频频点头。 天和六年(公元571年),宇文宪率精锐轻兵三万,整装待发。 怀着一颗为好友梁景兴报仇,报效国的赤子之心,宇文宪率先从龙门出发。 兵贵神速,宇文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过了龙门,第一目标,就是对面斛律光修建的龙门城。 驻守龙门城的齐将王康德,冷不丁发现宇文宪已到眼前,张皇失措之下,借着夜色掩护,连夜率军悄悄逃离。 天亮后,宇文宪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遂向西返汾水边,宇文宪掘开汾水,使河水改向,南淹另一齐军营垒。 乘齐军混乱,宇文宪再次率兵冲入齐境。 周军来势迅捷且凶猛,齐军猝不及防,渡过黄河的宇文宪,迅速占领伏龙等四城。 又转攻张壁城,一座张壁城,被宇文宪夷为平地。 斛律光此时,人在华谷,无法及时带兵救援,只有任凭灵活机动的宇文宪端掉了他修的营垒。 宇文宪又避开华谷城,绕开定阳,转头向北,攻占了姚襄城。 为保证粮草供应,修建了石殿城,作为汾州后援,粮食补给中转站。 一切安排妥当,宇文宪的目光,看向被斛律光占领的茫茫大汾州,率兵出击。 宇文宪纵横千里,一时间所向无敌。 北汾州告急。 危急关头,平原王段韶、兰陵王高长恭率领的大军,终于千里奔波,首先赶到了宜阳。 两王一到,宜阳城瞬间解围。 再促兵士,修威敌、平寇二城,和斛律光修的二城,共同拱卫宜阳城。 二王遂放心北上,驰援斛律光。 相互分工,分散敌人。 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柏谷城。 柏谷城为鬼斧神工,竟凌空建造在山壁上。 壁立千仞,悬岩危耸。 峭壁之上,古城森森。 要攻入柏谷城,似要蹬云驾雾。 “架云梯攻城,会损失惨重。” 许多将领,发出感叹。 高长恭仔细观察发现,这一世的柏谷城,似乎更高更陡峭,更神秘。 “不能硬攻,不然伤亡太大。” 高长恭的话,说出了将士们的心声。众将士沉默不语。 段韶看到了有些将士的心虚。 六旬老将,猛然纵身,跳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 段韶振臂一呼,慷慨激昂: “汾北、河东,誓为我大齐所有。但,若不拔除柏谷城,它就会像痼疾一样,梗在我大齐的喉咙上。” 段韶坚毅而沧桑的脸上,目光炯炯的望向远方。 “他们的援兵,会在南道会合,如今我们一定要截断这一条要道,使他的援兵,无法汇合汾北。” 段韶大手一挥,马鞭向上一指。 “他们的城墙虽高,但很是狭窄。我们不用心虚,用火弩射击,定可攻下。” 众将群情激奋,为段韶的情绪感染。 高长恭没有出声,他望向高高在上的柏谷城。 这一世的柏谷城,似乎和前世有点不一样。 第434章壁立千仞柏谷城 蘸着汾河水,命人研磨挥笔。 志得意满,挥笔至信韦孝宽。 “想宜阳那个小地方,现在一想,真不值得争,你们土地贫瘠又稀少,一粒芝麻也舍不得放下。又喜欢劳师动众,你们不累吗? 现在我们不要了,想在广阔又富饶的汾北,取得补偿,玉璧总管,请别见怪。” 韦孝宽看着这封调侃他的信,提笔镇静的回信: “宜阳是你们的重要城池,是你们唯一深入我国境内的一块茅厕石。而汾北才是我们不要的地方,我们不要的土地你们甘之如饴,取得了又算什么?都懒得出一兵一卒去争。补偿算不上,倒是可以施舍。” 信末,韦孝宽似是提醒,又像告诫。 “佐幼主,又位高权重,应顺应天地之道,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念,怎可穷兵黩武,给民众造成怨恨和灾难? 为图谋一块寻常之地,造成千里硝烟,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我真为您不值啊! 呵呵,注意你们的小皇帝,忌惮你的丰功伟绩。” 斛律光收到韦孝宽的回信,豪迈一笑。 自古忠良,哪惧流言诽谤? 斛律光再次率军北上,围困了定阳,又修筑南汾城。 南汾州自此诞生。 斛律光心里,虽然没有忘记独孤永业不给婢女的事,但独孤永业的能力,斛律光其实从心底佩服。 学着独孤永业,安抚边疆百姓。 周境,竟有一万多不同民族的老百姓前来归顺。 斛律光再接再厉,在汾北又筑平陇、卫壁、统戎等镇戍十三所。 向西一直拓展到龙门。 每个城池,派兵把守。 齐国的土地,一下子竟延伸了五百多里。 韦孝宽写信给宇文护的担心和忧虑,全都变成了现实。 玉璧城此时,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 而斛律光在边境大展宏图的事迹,已秘密而迅速的传到皇宫。 小皇帝的眼里,渐渐变阴。 这样的国丈,怎不让人忌惮? 而边塞的斛律光,哪里知道小皇帝的心思? 再接再厉,斛律光率领大军,在洛水以南,再筑营垒。 在斛律光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长安那边,坐不住了。 此时的宇文护,才知道韦孝宽说的,不是危言耸听。 宇文护后悔,不得不询问年轻的齐王。 宇文护道: “盗贼遍地,军马纵横,使战场之上,百姓困苦。我等岂能坐视百姓被大肆杀戮,而不想法解救?你说用什么计策?可以阻止斛律光的扩张?” 宇文护打仗不行,没有任何军事天赋,但揣摩人心,最行。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弟,视老百姓为己人。 年轻的齐王,眼里好像看到边境的老百姓,在饥寒交迫中流离失所。 宇文宪猛的站起来,指着墙上的地图道: “为了边境老百姓,兄长应当大举出兵,救百姓于水深火热。” 宇文护:“怎么救?” “兵分三路,一路用声势威慑晋阳,一路牵制西汾州的郑孝行,真正的一路,直指汾北、汾南。 两国开战已久,齐国名将,肯定都出动。留在邺城的小皇帝,谅他也不敢下旨,在晋阳、西汾州和汾北同时开战。 对于晋阳,齐国的小皇帝,肯定不敢让军队主动出击,只会让防守,等待援兵。” 说到这里,宇文宪换了一种口气。 “但西汾州的郑孝行,我们只能远远的,驻兵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虎视他而已,提防他主动偷袭。” 宇文护点点头。 宇文宪转身对宇文护道: “兄长在同业大张旗鼓的出兵。 我请求率以精锐轻骑,为先锋,根据情况,伺机灵活的进攻。 这样,不仅边境可以安宁,可能还会另有所获。” 宇文护心中大喜,频频点头。 天和六年(公元571年),宇文宪率精锐轻兵三万,整装待发。 怀着一颗为好友梁景兴报仇,报效国的赤子之心,宇文宪率先从龙门出发。 兵贵神速,宇文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过了龙门,第一目标,就是对面斛律光修建的龙门城。 驻守龙门城的齐将王康德,冷不丁发现宇文宪已到眼前,张皇失措之下,借着夜色掩护,连夜率军悄悄逃离。 天亮后,宇文宪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遂向西返汾水边,宇文宪掘开汾水,使河水改向,南淹另一齐军营垒。 乘齐军混乱,宇文宪再次率兵冲入齐境。 周军来势迅捷且凶猛,齐军猝不及防,渡过黄河的宇文宪,迅速占领伏龙等四城。 又转攻张壁城,一座张壁城,被宇文宪夷为平地。 斛律光此时,人在华谷,无法及时带兵救援,只有任凭灵活机动的宇文宪端掉了他修的营垒。 宇文宪又避开华谷城,绕开定阳,转头向北,攻占了姚襄城。 为保证粮草供应,修建了石殿城,作为汾州后援,粮食补给中转站。 一切安排妥当,宇文宪的目光,看向被斛律光占领的茫茫大汾州,率兵出击。 宇文宪纵横千里,一时间所向无敌。 北汾州告急。 危急关头,平原王段韶、兰陵王高长恭率领的大军,终于千里奔波,首先赶到了宜阳。 两王一到,宜阳城瞬间解围。 再促兵士,修威敌、平寇二城,和斛律光修的二城,共同拱卫宜阳城。 二王遂放心北上,驰援斛律光。 相互分工,分散敌人。 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柏谷城。 柏谷城为鬼斧神工,竟凌空建造在山壁上。 壁立千仞,悬岩危耸。 峭壁之上,古城森森。 要攻入柏谷城,似要蹬云驾雾。 “架云梯攻城,会损失惨重。” 许多将领,发出感叹。 高长恭仔细观察发现,这一世的柏谷城,似乎更高更陡峭,更神秘。 “不能硬攻,不然伤亡太大。” 高长恭的话,说出了将士们的心声。众将士沉默不语。 段韶看到了有些将士的心虚。 六旬老将,猛然纵身,跳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 段韶振臂一呼,慷慨激昂: “汾北、河东,誓为我大齐所有。但,若不拔除柏谷城,它就会像痼疾一样,梗在我大齐的喉咙上。” 段韶坚毅而沧桑的脸上,目光炯炯的望向远方。 “他们的援兵,会在南道会合,如今我们一定要截断这一条要道,使他的援兵,无法汇合汾北。” 段韶大手一挥,马鞭向上一指。 “他们的城墙虽高,但很是狭窄。我们不用心虚,用火弩射击,定可攻下。” 众将群情激奋,为段韶的情绪感染。 高长恭没有出声,他望向高高在上的柏谷城。 这一世的柏谷城,似乎和前世有点不一样。 第435章火攻柏谷城 第435章火攻柏谷城 第435章火攻柏谷城 这一世的柏谷城,似乎和前世有点不一样。 高长恭看到了悬空的柏谷城上,郁郁葱葱。 在所有将士斗志昂扬的时刻,高长恭满腹狐疑。 时间很紧迫,但作为这次汾北战役的统帅,段韶却没有命令马上攻城。 看了一眼即将到来的夜晚,段韶出乎将士的意料,却是命士兵们先行休息。 众人不解,为预防周国的援军,从这条路上途经、汇合,不是要尽快拿下柏谷城吗? 高长恭抬头望了一眼远处暮归的飞鸟,脸上倒是一笑。 指挥过千军万马的老将,出其不意地击毙敌人,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才是这些老将常常使用的计谋。 夜幕降临,漆黑的夜晚,静悄悄的。 黑暗掩盖了曾经的硝烟,只有空气中,仍然有一丝丝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喧闹的大地,因黑夜的来临,变得异常的安宁。 突然,火光连天,一支支带着火焰的弩箭,射向了天空。 万箭齐发,天空中火花绽放,妖冶摄魂。 一声声惨叫声,从虚空中传来。 最先射上去的火弩,应是点燃了城中的木房,火借风势,火舌曾窜起很高 黑夜中,地上的齐国士兵,看不到虚空中的柏古城,被烧成什么样了,但心里很是兴奋。 老将出马,以一敌三。 士兵们从敌人的惨叫声中,就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 月黑风高,段韶没有立即命令士兵登上柏谷城。 只等天亮后,又一番试探后,再上城。 士兵们欢呼雀跃,天亮后,柏谷城的主人就要易主。 夜雾渐渐散去,太阳先从东方的山坳露出一小半脸,然后就整个跳到了山巅上。 众将士傻眼了。 柏谷城,仍然巍然屹立在悬崖峭壁上。 敌人的旌旗,仍然迎风招展。 一个个弓箭手,仍然对准了下面。 一个个巨石,准备推下来。 滚木也架好。 昨夜烧毁的城墙,已经重新砌好、垒实。 一支支箭,还有石块,木头,如雨水般倾头而下。 距离太近的士兵,瞬间被砸死。 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这一世,柏谷城,竟然储有水。 段韶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柏谷城,城上那一棵棵翠绿的树,也瞬间明白。 树木葱绿,应有碧水。 昨夜射上去的弩火箭,已被水浇灭。 高长恭闭上眼睛,冥思苦想。 前世,在攻克了柏谷城后,他曾登上柏谷城,一览这座古城的风韵。 当时的柏谷城,脚下的土地,几乎都是石块。 没有见到这么葱绿的树。 古城之内,狭窄修长,只有一排排木头建造的军营,垒在紧靠着峭壁上。 所以,前世平原王用火弩一攻,军营着火,在狭窄的空间里,士兵们连躲避大火的地方都没有,更不可能冒火修补被烧塌的城墙。 城墙很快被烧塌一大个缺口,齐国士兵或从着蜿蜒陡峭的山路,或架云梯,沿着坍塌的城墙,攻上了柏谷城。 而今世,一切都变了。 没有变的,是那狭窄的古城,木头建造的军营。 记忆中,一棵参天大树,渐渐浮现在高长恭的脑海。 那是一棵整个根须,都生长在峭壁上的古柏。 古柏的根须,当然是嵌在土里。 那小片峭壁没有石头,是一小片肥沃的土壤。 柏谷城士兵的用水,靠从深谷运送,耗费人力物力,一旦攻城,水就会无法供应。 那么,这些日,柏谷城里的用水,应该就从那里流出来。 高长恭回忆到,古柏下面有一个深坑。 攻城结束后,高长恭看到古柏下面的深坑,被新挖的石头填满。 前世,在柏谷城被攻陷前,城中的守军,把那个水潭填掉了。 以至于后来齐国虽然占领了柏谷城,但因找不到水源,无法在上面生存。 最后只能选择在一山之隔的华谷城旁边,凭借有利地形,重新建了一座营垒,扼住周国援军必经的路口。 前世,柏谷城的守将,应没有提前储存好水。 这一世,柏谷城的守军头领,变得聪明了,竟然知道防患于未然。 他们的水,应该是提前就储存好。 不然,当围栏燃烧起来时,才忙着取水,已经来不及了,根本无法扑灭大火。 想到这,高长恭向段韶请命。 “长恭不才,愿为先锋,攻克柏谷城。” 在当今高家的一众王中,段韶最欣赏的就是高长恭。 自己那任性离家的女儿,是有点眼光。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惧困难,战前请命,段韶高兴的点头同意。他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是用什么办法,攻破虚空中的柏谷城。 一辆经过改造的炮车,从高长恭带领的队伍中被推了出来。 看着高长恭指着上面柏谷城的某个方向,指挥着下面的人,不停的调试角度,老将们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 但有的士兵,已开始小声议论。 柏谷城本就用天然巨石建造而成,一台小型炮车射出的石头,即使正中目标,石头撞石头,小石撞巨石,就如鸡蛋撞石头,能起作用吗? 在士兵们的议论声中,忽见炮车在几个年轻士兵的操纵下,射出一团奇怪的东西。 当犀利刺耳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畔滑过后,一声巨响,命中了柏谷城的某个地方。 再一次的响声过后,同样一个地方,仍然传来了震耳欲聋声响。 一棵下面都能看到的大树,轰然倒下,直接砸塌了一片城墙。 所有的人,眼睛一亮。 紧接着火弩对准,万箭齐发。 这一次,燃烧的大火,没有被浇灭,水源被堵。 周国守军,已经被刚刚那两个能爆炸的火球,惊呆了。 老驴头,高伏,张四等一众暗金卫壮士,身先士卒,作为先锋,率先登上了柏谷城。 柏谷城狭窄,长刀长枪不适合在上面施展。 但暗金卫手中的双刀,却游刃有余。 飞刀出手,一颗颗人头,被削飞。 那削飞的人头,从虚空中的柏谷城,纷纷掉落下来。 从远处看,就像天降陨石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下,异常诡异壮观。 剩余的守将和士兵,举城被俘。 还是和前世一样,柏谷城的守将,是仪同三司薛敬礼。 高长恭最后,还是像前世一样,用燃烧的弩箭,攻破了柏谷城。 有些事,还是遵循前世发展的轨迹吧,高长恭不想改变。 这本应是平原王的功劳。 第435章火攻柏谷城 这一世的柏谷城,似乎和前世有点不一样。 高长恭看到了悬空的柏谷城上,郁郁葱葱。 在所有将士斗志昂扬的时刻,高长恭满腹狐疑。 时间很紧迫,但作为这次汾北战役的统帅,段韶却没有命令马上攻城。 看了一眼即将到来的夜晚,段韶出乎将士的意料,却是命士兵们先行休息。 众人不解,为预防周国的援军,从这条路上途经、汇合,不是要尽快拿下柏谷城吗? 高长恭抬头望了一眼远处暮归的飞鸟,脸上倒是一笑。 指挥过千军万马的老将,出其不意地击毙敌人,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才是这些老将常常使用的计谋。 夜幕降临,漆黑的夜晚,静悄悄的。 黑暗掩盖了曾经的硝烟,只有空气中,仍然有一丝丝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喧闹的大地,因黑夜的来临,变得异常的安宁。 突然,火光连天,一支支带着火焰的弩箭,射向了天空。 万箭齐发,天空中火花绽放,妖冶摄魂。 一声声惨叫声,从虚空中传来。 最先射上去的火弩,应是点燃了城中的木房,火借风势,火舌曾窜起很高 黑夜中,地上的齐国士兵,看不到虚空中的柏古城,被烧成什么样了,但心里很是兴奋。 老将出马,以一敌三。 士兵们从敌人的惨叫声中,就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 月黑风高,段韶没有立即命令士兵登上柏谷城。 只等天亮后,又一番试探后,再上城。 士兵们欢呼雀跃,天亮后,柏谷城的主人就要易主。 夜雾渐渐散去,太阳先从东方的山坳露出一小半脸,然后就整个跳到了山巅上。 众将士傻眼了。 柏谷城,仍然巍然屹立在悬崖峭壁上。 敌人的旌旗,仍然迎风招展。 一个个弓箭手,仍然对准了下面。 一个个巨石,准备推下来。 滚木也架好。 昨夜烧毁的城墙,已经重新砌好、垒实。 一支支箭,还有石块,木头,如雨水般倾头而下。 距离太近的士兵,瞬间被砸死。 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这一世,柏谷城,竟然储有水。 段韶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柏谷城,城上那一棵棵翠绿的树,也瞬间明白。 树木葱绿,应有碧水。 昨夜射上去的弩火箭,已被水浇灭。 高长恭闭上眼睛,冥思苦想。 前世,在攻克了柏谷城后,他曾登上柏谷城,一览这座古城的风韵。 当时的柏谷城,脚下的土地,几乎都是石块。 没有见到这么葱绿的树。 古城之内,狭窄修长,只有一排排木头建造的军营,垒在紧靠着峭壁上。 所以,前世平原王用火弩一攻,军营着火,在狭窄的空间里,士兵们连躲避大火的地方都没有,更不可能冒火修补被烧塌的城墙。 城墙很快被烧塌一大个缺口,齐国士兵或从着蜿蜒陡峭的山路,或架云梯,沿着坍塌的城墙,攻上了柏谷城。 而今世,一切都变了。 没有变的,是那狭窄的古城,木头建造的军营。 记忆中,一棵参天大树,渐渐浮现在高长恭的脑海。 那是一棵整个根须,都生长在峭壁上的古柏。 古柏的根须,当然是嵌在土里。 那小片峭壁没有石头,是一小片肥沃的土壤。 柏谷城士兵的用水,靠从深谷运送,耗费人力物力,一旦攻城,水就会无法供应。 那么,这些日,柏谷城里的用水,应该就从那里流出来。 高长恭回忆到,古柏下面有一个深坑。 攻城结束后,高长恭看到古柏下面的深坑,被新挖的石头填满。 前世,在柏谷城被攻陷前,城中的守军,把那个水潭填掉了。 以至于后来齐国虽然占领了柏谷城,但因找不到水源,无法在上面生存。 最后只能选择在一山之隔的华谷城旁边,凭借有利地形,重新建了一座营垒,扼住周国援军必经的路口。 前世,柏谷城的守将,应没有提前储存好水。 这一世,柏谷城的守军头领,变得聪明了,竟然知道防患于未然。 他们的水,应该是提前就储存好。 不然,当围栏燃烧起来时,才忙着取水,已经来不及了,根本无法扑灭大火。 想到这,高长恭向段韶请命。 “长恭不才,愿为先锋,攻克柏谷城。” 在当今高家的一众王中,段韶最欣赏的就是高长恭。 自己那任性离家的女儿,是有点眼光。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惧困难,战前请命,段韶高兴的点头同意。他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是用什么办法,攻破虚空中的柏谷城。 一辆经过改造的炮车,从高长恭带领的队伍中被推了出来。 看着高长恭指着上面柏谷城的某个方向,指挥着下面的人,不停的调试角度,老将们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 但有的士兵,已开始小声议论。 柏谷城本就用天然巨石建造而成,一台小型炮车射出的石头,即使正中目标,石头撞石头,小石撞巨石,就如鸡蛋撞石头,能起作用吗? 在士兵们的议论声中,忽见炮车在几个年轻士兵的操纵下,射出一团奇怪的东西。 当犀利刺耳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畔滑过后,一声巨响,命中了柏谷城的某个地方。 再一次的响声过后,同样一个地方,仍然传来了震耳欲聋声响。 一棵下面都能看到的大树,轰然倒下,直接砸塌了一片城墙。 所有的人,眼睛一亮。 紧接着火弩对准,万箭齐发。 这一次,燃烧的大火,没有被浇灭,水源被堵。 周国守军,已经被刚刚那两个能爆炸的火球,惊呆了。 老驴头,高伏,张四等一众暗金卫壮士,身先士卒,作为先锋,率先登上了柏谷城。 柏谷城狭窄,长刀长枪不适合在上面施展。 但暗金卫手中的双刀,却游刃有余。 飞刀出手,一颗颗人头,被削飞。 那削飞的人头,从虚空中的柏谷城,纷纷掉落下来。 从远处看,就像天降陨石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下,异常诡异壮观。 剩余的守将和士兵,举城被俘。 还是和前世一样,柏谷城的守将,是仪同三司薛敬礼。 高长恭最后,还是像前世一样,用燃烧的弩箭,攻破了柏谷城。 有些事,还是遵循前世发展的轨迹吧,高长恭不想改变。 这本应是平原王的功劳。 第436章巧取姚襄城 第436章巧取姚襄城 第436章巧取姚襄城 这本应是平原王的功劳。 柏谷城已拿下,高长恭命人把城中那棵古柏合力移开。 又把树下被石头掩埋的一个大坑清理好。 清冽冽的山泉水,从那棵古柏的根须处,汩汩的冒了出来。 城墙很快修缮好,段韶派兵把守。 又在柏谷城下面险要处,再修建一座小型营垒,和柏谷城互为拱城。彻底断了周军从这里驰援汾州的梦想。 高长恭和段韶在柏谷城火攻柏谷云中城的时候,斛律光仍转战汾北。 韦孝宽联合柱国木包罕公普屯威、率步骑万余进攻平陇。 平陇乃斛律光亲筑,怎能让它又落在韦孝宽之手? 斛律光遂率军救援。 在汾水北岸,周军刚摆开阵势,斛律光就像猛虎下山,身先士卒,披坚执锐,带头冲了过来。 韦孝宽智慧超群,善于筹谋,一计经出,可四两拨千斤,抵到千军万马。 但野外大战,面对面,说真的,迄今为止,没有哪个人,战得过斛律光。 一场混战,周军大败,被俘虏若干,杀死千余人。 韦孝宽大败而回。 而在齐周双方一片混战中,宇文宪却悄无声息,拿下了柏社城。 宇文宪经两乳山,突然来到了柏社城下。 正要下令强攻,自小就追随在他身边好友、吏部侍郎卢恺近前道: “王,柏社城主卢宽,乃末将故人,末将请求只身前往,说服卢宽归顺。” 宇文宪大喜,好生嘱咐卢恺小心,便于行事。 卢恺便衣素服,一人前往柏社城。 翌日,喜信传来,柏社城城主卢宽,愿携城来降。 宇文宪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了柏社城。 而此时,高长恭和段韶,已攻破了周军大部营垒。 服秦城在姚襄城不远,周军马上知道段韶和高长恭的意图。 周军连忙在姚襄城南,再垒起一座新城。 新城东接定阳,又沿新城外围,挖了一条深深的沟堑,阻断了通往新城的大道。 高长恭知道后,冷冷一笑。 其实周军想要阻断的,是通往定阳城外围的道路。 至此,可以看出,在这场轰轰烈烈,横跨跨三个年度的战役中,周军已全面转入防御,已没有了之前的锐气。 但是,夜渡龙门前,宇文宪胸怀的抱负,怎能因此而放弃? 而段韶此时的目光,落在了前面的姚襄城上。 虽然宇文宪派人,在姚襄城外,修了新城,但是如今,新城的周国守军,已不敢出城来迎战齐军。 但那条深深的沟堑,阻断了齐军的进攻的步伐。 派一部守住新城的吊桥,高长恭随段韶,转战姚襄城。 姚襄城在四个月前,本来已被斛律光攻占,并派兵把守。 但是,两个月前,姚襄城又被宇文宪率精锐轻骑,再次夺回。 虽然在没有援军救援的情况下,驻守在姚襄城里那一千多守军,除战死的外,都投降了周国。 但段韶和高长恭都知道,那些投降的守军,甚至还有城中的老百姓,都渴望回到大齐的怀抱。 于是,段韶选派人员,准备秘密潜到姚襄城。 善于化装成不同人的阿四,自告奋勇,愿意化装进入姚襄城。 几人乘黑夜,偷偷渡过了黄河。 可是,刚一上岸,便被姚襄城的巡逻兵发现。 “干什么的?” “三更半夜,竟摸黑在野外,是齐国的探子?” 巡逻小队中的两个士兵,大声斥问。 阿四假装胆小害怕道: “官爷,小的和几个兄弟,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想乘天黑,偷偷的来河里网几条鱼,回去充充饥。” 阿四说着,一双渔夫粗糙且带着腥味的手,把鱼举得了那两个巡逻兵的面前。 “臭死鱼?咳咳。” 俩人被呛得咳起来,这是撒了药粉的死鱼。 “滚蛋,滚远点,咳咳。” “离老子远远的,这鱼也吃得下,咳咳………” “没有活的,只有捡几条死鱼回去。” 几人得以脱身。 进城后,阿四在几个探子惊讶的目光中,一下巧装成婢女,一会扒下敌军士兵的衣服,化装得一模一样,进到军营。 如平原王所说,他们联系上了姚襄城的投降士兵,还有城内的部分大户和百姓作内应。 内应的士兵,在约定的时间,打开了城门。 一千多齐军过了河,进了城,占据了有利位置,周军才发现齐军已进城。 双方一撞上,周军大惊,慌忙应战,齐军里应外合,周军大败。 姚襄城守将仪同三司若干显宝等将领,悉数被俘。 失而复得,终于为斛律光顺了气。 而后,有的将士,想乘胜向姚襄新城发起进攻。 段韶道:“姚襄新城,一面有深堑,其余三面,自成天堑,不利进攻。 即使攻了下来,也只不过是一座城池而已。 我们倒不如再建一城,断其新城和姚襄城,然后去攻服秦城。 最后,再齐心协力进攻定阳城。” 众将一听,纷纷点头。这是最好的进攻路线。 于是猛攻服秦城。 在段韶与高长恭,率兵猛攻服秦城时,没有人发现,宇文宪聚拢剩余兵马,乘黑夜,摸到高长恭一部后面,准备偷袭高长恭。 两人在汾州,各自率兵大战了数月,却还没有真正碰过面。 俩人的兵马,倒是混战过。只是他们俩人,还没有打过照面 这一次,宇文宪觉得,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是夜,宇文宪亲自率领人马,悄悄摸到了高长恭背后。 此时,如果服秦城内的守将,突然率兵出击,则高长恭将腹背受敌。 宇文宪真的这样做了。 宇文宪趁夜黑,派人悄悄进服秦城,和服秦城城主,相约寅时初刻,同时前后夹攻高长恭。 连日攻城拔寨,高长恭在日渐转暖的塞外夜晚,似乎入睡得很沉。 突然,一声箭矢的呼啸之声,划破夜空。 宇文宪大喜,只是和服秦城主约好的暗号。 瞬间战马嘶鸣。 火把连天,一下子照亮了夜空。 宇文宪惊讶的发现,迎接他们的,不是服秦城的官兵,而是高长恭的人马。 “不好,中计了。” 宇文宪身边的卢恺,气愤道。 “没什么,既然来了,就没有撤回去的道理。”宇文宪镇定道。 可当宇文宪指挥手下进攻高长恭时,他们的背后,突然受到了袭击。 那是段韶偷偷抽调精兵,从后面对宇文宪发起袭击。 因为,宇文宪派去联络服秦城的人,早已被高长恭抓住。 宇文宪腹背受敌,被夹攻,又因为天黑,只好溃退。 但是,宇文宪在溃退前,看到了火光照耀的敌阵中,有一个雪白的身影,极为熟悉,且越来越近。 宇文宪放下手中的大刀,接过了身边随从的弓箭。 一支犀利的箭,直射高长恭的胸膛。 老驴头和高伏他们,都在前面奋战。当高长恭身边的尉相愿发现不对时,箭已经射在了高长恭胸上。 宇文宪终于舒了一口气,没有看到一支箭,也射向了他,且近在咫尺。 高长恭手一放,身形一晃,松开了手中的弓,闭上了眼睛……… 第437章救命符 第437章救命符 高长恭手一放,松开了手中的弓,闭上了眼睛……… 邺城的兰陵王府内,熟睡中的郑楚儿,被一阵哭声惊醒。 郑楚儿一下子坐了起来。 但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 郑楚儿下了榻,披上披风,推开了门。 突然,主卧旁边的睡房中,传来了孩子们的哭声。 郑楚儿掀开了门帘,进到里面。 发现如画,正手忙脚乱的哄着三个孩子。 最乖的沁儿,虽然没有放声大哭,但小脸上挂着泪珠,小嘴一噎一噎的,其余两个孩子,哭得满脸泪水。 “不哭不哭,二宝儿不哭,二宝儿最乖了。” 如画又忙转向另外一张卧榻。 “三宝儿也乖乖的,不哭了啊,不哭啊。” “是做噩梦了吗?” 郑楚儿走到三个孩子身边,三个乳母这时,已经各自端着一个小碗进来。 “孩子们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哭闹得很,吃得很少,可能这会饿了。” 三宝儿的乳娘说,另外两个乳娘,也点头表示赞同。 郑楚儿接过三宝儿乳娘手中的小碗,小碗里盛着热乎乎的银耳莲子羹。 “嗯,张张小嘴。” 郑楚儿舀了一小勺,递到三宝儿嘴边。 三宝儿终于停止了哭泣,小嘴一张,吃了一口羮,砸吧了一下小嘴,又张着小嘴等着。 其他两个大的,哭得更厉害了。 个个张着小嘴,等着郑楚儿喂。 “王妃,你身子重,婢子来喂。” 弄琴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三个奶瓶,来到了郑楚儿身边,接过了郑楚儿手中的碗。 可三个孩子一见,又哭了,拼命的摇头。 “要母亲喂,要母亲喂。” “我也要母亲喂,我也要母亲喂。” “我也要,我也要。” 弄琴没有办法,看着三个孩子道: “这孩子,今儿怎么了?” 郑楚儿从弄琴手里拿过碗。 “还是妾来吧。” 当三个孩子都张着小嘴,吃完了郑楚儿手中的三小羹,如画都睡着了。 “这死丫头,这么多人在,她也能睡着。” 弄琴揪着如画的耳朵,把如画弄醒。 如画不满的嘟囔着嘴,艰难的睁开眼睛,道: “就你欺负人。” “你睡在小公子的榻上了。” 弄琴毫不客气的把如画拽了下来。 可三个孩子,仍然眼巴巴的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知道,孩子们这是要和她在一起睡了。 在那张空闲的大软榻上,母子四人,相依偎在一起。 闻着孩子们身上的奶香味,郑楚儿一直烦闷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天光大亮,郑楚儿才醒来。 今日是小公主的百日宴,郑楚儿本来得早早入宫,监管那些做事的宫女们。 “你们应该叫妾早一点的。” 郑楚儿一面小声说着,一面在婢女们的伺候下,穿着宫服。 三个孩子还睡着,郑楚儿轻手轻脚的出来洗漱。 牛车缓慢的向皇宫走去,郑楚儿有点急,想让车夫快一点,牛车在此时,反而停下。 郑楚儿掀开车帘,看到前面竟站着一个老道。 道袍破旧,随意穿在身上,郑楚儿觉得这个老道,有点儿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今日忙着入宫,郑楚儿也没有心思多想。 “绕开走。” 郑楚儿吩咐车夫。 但这个老道,不管马车从哪个方向绕开,车夫一抬头,仍然看到老道挡在路中间。 车夫火了,这个车夫可不是个平凡的人,也是一个暗金卫。 手中的鞭子一下子抽出去,但并不是狠狠的抽向老道,而是裹住了老道的身子。 可当车夫想把老道甩到一边时,竟发现鞭子紧紧裹住的老道,竟然脱身站在了一旁。 车夫火一下子飞了出去,伸手对着老道的衣领一把抓去,眼看就要抓在手,老道身形一闪,无声的躲开。 车夫已知这个老道,也是个不平凡的人。 车夫道:“今日我家王妃,要赶着去皇宫,给小公主祝百寿,道长有何指教,改天再说,今日我家王妃没空………” 可车夫的话还没说完,这老道已掀开了车帘。 牛车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王妃呢?” 年轻的车夫一看,急忙问跟在牛车后面的如画。 “翠柳姊姊说,王妃已下车走了,翠柳姊姊追去了。” 老道一听,望着自己手中的一样东西,不住的摇头。 “可惜了,可惜了,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命运已提前了,一代战神,可惜了,可惜了。时机已错过,贫道的救命符,已无法送到边关了,可惜了,可惜…………” 老道说着,展开手掌,露出掌中的一个小符箓,向空随手一抛,人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有路人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符箓,发现是一个小符袋,里面装有药粉一样的粉末。 路人把药粉倾倒在地上,拿着这个符箓,也消失在人流中。 当郑楚儿入宫时,发现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 他们都为今日小公主的百日宴而来,因为小公主的舅舅,在边塞的战场上,一个又一个的捷报传来。 斛律将军的小外孙女,陛下的长女,谁敢不给面子? 但所有的人,又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小皇子,是怎么又变成了小公主这件事。 郑楚儿的到来,远远的就让那些朝臣肃然起敬。 倒不是郑楚儿女侍中身的份,仍是因为高长恭,也在汾州战役中,在英勇的捍卫国家的边陲。 进到后宫时,斛律皇后已经凤冠霞帔,一身华丽的宫服,在准备接受各贵妇对孩子百寿的祝福。 郑楚儿走过去,先拜见了皇后。 斛律云珠笑着拉住郑楚儿的手,来到了小公主面前。 “看看,都会对着妾笑了。” 三个月大的小公主,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见斛律云珠过来,小公主竟然会对着她的母亲,小嘴一咧,笑了,口水流出了嘴角。 看着小公主这个样子,郑楚儿的心里,很是欣慰。 看来,这个小公主,会在皇宫里富贵一生的长大。 可那可怜的小皇子,帝后真正的亲生儿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时有女祭司过来,躬身说了几句,然后抱起小公主,引着斛律云珠,向外走了出去。 偏殿外,传来了一声声高呼万岁,祝小公主百寿安康的祝福声。 那些声音是那样的洪亮,异口同声。 “祝小公主健康长寿,祝小公主幸福安康,祝小公主富贵绵延。” 第438章提前到来的命运 第438章提前到来的命运 “祝小公主健康长寿,祝小公主幸福安康,祝小公主富贵绵延。” 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郑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难受得慌,吃不下东西。 可能是昨晚孩子的突然哭闹,让她没有休息好。 “王妃可是不舒服?” 皇后宫中的女官,关切的问郑楚儿。 “妾有点不舒服,请转告皇后娘娘,妾先行告退了。” “是,王妃。” 女官看了一眼郑楚儿隆起的肚子,让两个宫女,服侍着郑楚儿离开。 皇家血脉,流落在外,那可怜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上,郑楚儿心里不停的自问。 翠柳如画和一众兰陵王府的下人,见郑楚儿出来,终于舒了一口气。 牛车缓慢行驶在邺城的街上。而那个道士,再也没有出现。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清脆的童谣,传到郑楚儿的耳朵里。 郑楚儿心里一紧,放在车沿上的手,一下子抽了回来。 不远处,又传来孩童的歌谣: “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啊…………” 郑楚儿一下子呕吐起来。 外面的翠柳和如画,急走近前。 看着不停呕吐的郑楚儿,俩人焦急道: “王妃,怎么了?怎么六个多月了,还在孕吐呢?” 郑楚儿等如画用小帕子帮她把嘴角擦干净后,轻声道: “没事。” 说完,就挥挥手,示意车夫,继续走。 然后,闭上了眼睛。 郑楚儿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声音: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郑楚儿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前世,当邺城响起这首蹊跷冒出的童谣时,是武平三年七月。 而今,还是武平二年五月。 难道咸阳王斛律光,要比前世提早一年,走完他忠勇无畏的一生? 想到这里,郑楚儿浑身一个激灵。 前世,她的夫君,冤死于五平四年五月。 郑楚儿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这一世,好多事都提前发生了。 “不,妾的夫君,不会提前步前世的老路,不会,不会………” 郑楚儿心里,在不住的吼着。 她多想重返皇宫,敬高纬一杯毒酒。 但这样,高纬虽然死了,那她郑氏一族、兰陵王府上下一千多人,甚至其他王府的亲王,都会受到牵连,会背上弑君的罪名。 郑楚儿突然想到了进宫前,拦在路上的那个老道。 那是一个奇人道士么? 郑楚儿猛地钻出了牛车,挺着肚子就向远处跑。 翠柳司棋等一众婢女一看,忙跟着追了过去。 “王妃,王妃小心点,小心点,别跑。” 翠柳他们叫着,从后面追了过去。 郑楚儿跑到早上遇到老道的地方,可穿梭不停的人流中,已找不到那个老道的身影。 而耳畔,又有孩童们的歌声传来: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漳水映人影,人心浮水中………” 一百升为一槲,槲暗喻斛律光的斛,而明月,就是斛律光的字,这不赤裸裸的映射斛律光,有当皇帝的心。 “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这意思是说,高氏王朝要倒台了,而斛律光必然稳登帝位? “韦孝宽,你的反间计又再重演了,你在我们的都城,潜伏了多少细作?” 郑楚儿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无声的怒问。 “弟妹,外面风大,你现在应该少吹风。” 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转头一看,是广陵王高孝珩。 高孝珩应该是参加完小公主的百日宴,准备回府。 “四弟在前线为国奋战,他肯定希望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郑楚儿听到高孝珩的话,眼圈有点红。 她无法把自己的担心,把前世发生的事,说给高孝珩听。 孩童们的歌声,再次传来。 “二哥,邺城的小孩子,怎么会突然传唱这些歌?” 高孝珩的眼里,瞬间泛起一丝忧虑,那指名道姓的儿歌,应该早就传进他的耳里。 但高孝珩随即甩了一下头,淡淡一笑道: “飘在邺城上空的乌云,慢慢的就会淡去,清风会带走一切。” 郑楚儿知道高孝珩话中的意思。 真的一切会风轻云淡? 高孝珩似乎看出了郑楚儿的心思,语言温和至极: “弟妹不用担心,扰乱朝纲的和士开,韩长鸾等人已不在,任何事,终究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高孝珩的话,如和风细雨,让郑楚儿烦乱的心,渐渐平息。 是啊,前世在皇帝面前,诬陷斛律光谋反,说高长恭坏话的人,今世已经不在。 那个杀死斛律光,杀了高家许多王的刘桃枝,也被琅琊王杀了。 郑楚儿自己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一沾到自己亲人生死的事,她就有点沉不住气。 这还像个司阳派的教主吗? “咳,太妃还好吗?” “母亲很好。” “陈太妃想必也安好?” “都好。” 高孝珩望了一眼郑楚儿,眼里含着笑意。 “弟妹不放心,其实可以去大将军府看看她们。” 郑楚儿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当然去过,只是近年来,作为女侍中,经常出入皇宫,又一次接一次的接着怀孕,去的次数便少了。 但经常让府中的厨子,做些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吃的糕点,孝敬给还住在大将军府的几位太妃。 高绍信的母亲燕氏,在高绍信封了渔阳王后,已随高绍信去了青州。 当年那个喜欢吃糖的男孩,已是青州刺史。 而阿乐,在高长恭城调回邺城前,就已经嫁人了,如今夫妻和睦,比蠕蠕公主当年,幸福得多。 现在住在大将军府的,除了嫡母冯翊公主委托管家的王太妃外,还有高孝瑜的母亲宋太妃,也会常常来大将军府住上一些时日。 郑楚儿知道,宋太妃一直不甘心,冯翊公主走后,大将军府的管理权,会落在高孝珩的母亲手上。 前世,高孝瑜死后,一直备受宋太妃压制的卢王妃,在她的表姊胡太后面前诉苦,在高湛面前告状,致使宋太妃,被高湛处死。 但今世,高孝瑜还活着,胡太后已失势,卢妃仍然规规矩矩的侍奉着宋太妃。 而高延宗的母亲陈太妃,郑楚儿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 她怕她神秘的身份,有朝一日暴露,给他的儿子带来危险。 第437章救命符 第437章救命符 高长恭手一放,松开了手中的弓,闭上了眼睛……… 邺城的兰陵王府内,熟睡中的郑楚儿,被一阵哭声惊醒。 郑楚儿一下子坐了起来。 但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 郑楚儿下了榻,披上披风,推开了门。 突然,主卧旁边的睡房中,传来了孩子们的哭声。 郑楚儿掀开了门帘,进到里面。 发现如画,正手忙脚乱的哄着三个孩子。 最乖的沁儿,虽然没有放声大哭,但小脸上挂着泪珠,小嘴一噎一噎的,其余两个孩子,哭得满脸泪水。 “不哭不哭,二宝儿不哭,二宝儿最乖了。” 如画又忙转向另外一张卧榻。 “三宝儿也乖乖的,不哭了啊,不哭啊。” “是做噩梦了吗?” 郑楚儿走到三个孩子身边,三个乳母这时,已经各自端着一个小碗进来。 “孩子们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哭闹得很,吃得很少,可能这会饿了。” 三宝儿的乳娘说,另外两个乳娘,也点头表示赞同。 郑楚儿接过三宝儿乳娘手中的小碗,小碗里盛着热乎乎的银耳莲子羹。 “嗯,张张小嘴。” 郑楚儿舀了一小勺,递到三宝儿嘴边。 三宝儿终于停止了哭泣,小嘴一张,吃了一口羮,砸吧了一下小嘴,又张着小嘴等着。 其他两个大的,哭得更厉害了。 个个张着小嘴,等着郑楚儿喂。 “王妃,你身子重,婢子来喂。” 弄琴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三个奶瓶,来到了郑楚儿身边,接过了郑楚儿手中的碗。 可三个孩子一见,又哭了,拼命的摇头。 “要母亲喂,要母亲喂。” “我也要母亲喂,我也要母亲喂。” “我也要,我也要。” 弄琴没有办法,看着三个孩子道: “这孩子,今儿怎么了?” 郑楚儿从弄琴手里拿过碗。 “还是妾来吧。” 当三个孩子都张着小嘴,吃完了郑楚儿手中的三小羹,如画都睡着了。 “这死丫头,这么多人在,她也能睡着。” 弄琴揪着如画的耳朵,把如画弄醒。 如画不满的嘟囔着嘴,艰难的睁开眼睛,道: “就你欺负人。” “你睡在小公子的榻上了。” 弄琴毫不客气的把如画拽了下来。 可三个孩子,仍然眼巴巴的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知道,孩子们这是要和她在一起睡了。 在那张空闲的大软榻上,母子四人,相依偎在一起。 闻着孩子们身上的奶香味,郑楚儿一直烦闷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天光大亮,郑楚儿才醒来。 今日是小公主的百日宴,郑楚儿本来得早早入宫,监管那些做事的宫女们。 “你们应该叫妾早一点的。” 郑楚儿一面小声说着,一面在婢女们的伺候下,穿着宫服。 三个孩子还睡着,郑楚儿轻手轻脚的出来洗漱。 牛车缓慢的向皇宫走去,郑楚儿有点急,想让车夫快一点,牛车在此时,反而停下。 郑楚儿掀开车帘,看到前面竟站着一个老道。 道袍破旧,随意穿在身上,郑楚儿觉得这个老道,有点儿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今日忙着入宫,郑楚儿也没有心思多想。 “绕开走。” 郑楚儿吩咐车夫。 但这个老道,不管马车从哪个方向绕开,车夫一抬头,仍然看到老道挡在路中间。 车夫火了,这个车夫可不是个平凡的人,也是一个暗金卫。 手中的鞭子一下子抽出去,但并不是狠狠的抽向老道,而是裹住了老道的身子。 可当车夫想把老道甩到一边时,竟发现鞭子紧紧裹住的老道,竟然脱身站在了一旁。 车夫火一下子飞了出去,伸手对着老道的衣领一把抓去,眼看就要抓在手,老道身形一闪,无声的躲开。 车夫已知这个老道,也是个不平凡的人。 车夫道:“今日我家王妃,要赶着去皇宫,给小公主祝百寿,道长有何指教,改天再说,今日我家王妃没空………” 可车夫的话还没说完,这老道已掀开了车帘。 牛车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王妃呢?” 年轻的车夫一看,急忙问跟在牛车后面的如画。 “翠柳姊姊说,王妃已下车走了,翠柳姊姊追去了。” 老道一听,望着自己手中的一样东西,不住的摇头。 “可惜了,可惜了,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命运已提前了,一代战神,可惜了,可惜了。时机已错过,贫道的救命符,已无法送到边关了,可惜了,可惜…………” 老道说着,展开手掌,露出掌中的一个小符箓,向空随手一抛,人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有路人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符箓,发现是一个小符袋,里面装有药粉一样的粉末。 路人把药粉倾倒在地上,拿着这个符箓,也消失在人流中。 当郑楚儿入宫时,发现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 他们都为今日小公主的百日宴而来,因为小公主的舅舅,在边塞的战场上,一个又一个的捷报传来。 斛律将军的小外孙女,陛下的长女,谁敢不给面子? 但所有的人,又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小皇子,是怎么又变成了小公主这件事。 郑楚儿的到来,远远的就让那些朝臣肃然起敬。 倒不是郑楚儿女侍中身的份,仍是因为高长恭,也在汾州战役中,在英勇的捍卫国家的边陲。 进到后宫时,斛律皇后已经凤冠霞帔,一身华丽的宫服,在准备接受各贵妇对孩子百寿的祝福。 郑楚儿走过去,先拜见了皇后。 斛律云珠笑着拉住郑楚儿的手,来到了小公主面前。 “看看,都会对着妾笑了。” 三个月大的小公主,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见斛律云珠过来,小公主竟然会对着她的母亲,小嘴一咧,笑了,口水流出了嘴角。 看着小公主这个样子,郑楚儿的心里,很是欣慰。 看来,这个小公主,会在皇宫里富贵一生的长大。 可那可怜的小皇子,帝后真正的亲生儿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时有女祭司过来,躬身说了几句,然后抱起小公主,引着斛律云珠,向外走了出去。 偏殿外,传来了一声声高呼万岁,祝小公主百寿安康的祝福声。 那些声音是那样的洪亮,异口同声。 “祝小公主健康长寿,祝小公主幸福安康,祝小公主富贵绵延。” 第438章提前到来的命运 第438章提前到来的命运 “祝小公主健康长寿,祝小公主幸福安康,祝小公主富贵绵延。” 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郑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难受得慌,吃不下东西。 可能是昨晚孩子的突然哭闹,让她没有休息好。 “王妃可是不舒服?” 皇后宫中的女官,关切的问郑楚儿。 “妾有点不舒服,请转告皇后娘娘,妾先行告退了。” “是,王妃。” 女官看了一眼郑楚儿隆起的肚子,让两个宫女,服侍着郑楚儿离开。 皇家血脉,流落在外,那可怜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上,郑楚儿心里不停的自问。 翠柳如画和一众兰陵王府的下人,见郑楚儿出来,终于舒了一口气。 牛车缓慢行驶在邺城的街上。而那个道士,再也没有出现。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清脆的童谣,传到郑楚儿的耳朵里。 郑楚儿心里一紧,放在车沿上的手,一下子抽了回来。 不远处,又传来孩童的歌谣: “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啊…………” 郑楚儿一下子呕吐起来。 外面的翠柳和如画,急走近前。 看着不停呕吐的郑楚儿,俩人焦急道: “王妃,怎么了?怎么六个多月了,还在孕吐呢?” 郑楚儿等如画用小帕子帮她把嘴角擦干净后,轻声道: “没事。” 说完,就挥挥手,示意车夫,继续走。 然后,闭上了眼睛。 郑楚儿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声音: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郑楚儿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前世,当邺城响起这首蹊跷冒出的童谣时,是武平三年七月。 而今,还是武平二年五月。 难道咸阳王斛律光,要比前世提早一年,走完他忠勇无畏的一生? 想到这里,郑楚儿浑身一个激灵。 前世,她的夫君,冤死于五平四年五月。 郑楚儿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这一世,好多事都提前发生了。 “不,妾的夫君,不会提前步前世的老路,不会,不会………” 郑楚儿心里,在不住的吼着。 她多想重返皇宫,敬高纬一杯毒酒。 但这样,高纬虽然死了,那她郑氏一族、兰陵王府上下一千多人,甚至其他王府的亲王,都会受到牵连,会背上弑君的罪名。 郑楚儿突然想到了进宫前,拦在路上的那个老道。 那是一个奇人道士么? 郑楚儿猛地钻出了牛车,挺着肚子就向远处跑。 翠柳司棋等一众婢女一看,忙跟着追了过去。 “王妃,王妃小心点,小心点,别跑。” 翠柳他们叫着,从后面追了过去。 郑楚儿跑到早上遇到老道的地方,可穿梭不停的人流中,已找不到那个老道的身影。 而耳畔,又有孩童们的歌声传来: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漳水映人影,人心浮水中………” 一百升为一槲,槲暗喻斛律光的斛,而明月,就是斛律光的字,这不赤裸裸的映射斛律光,有当皇帝的心。 “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这意思是说,高氏王朝要倒台了,而斛律光必然稳登帝位? “韦孝宽,你的反间计又再重演了,你在我们的都城,潜伏了多少细作?” 郑楚儿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无声的怒问。 “弟妹,外面风大,你现在应该少吹风。” 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郑楚儿转头一看,是广陵王高孝珩。 高孝珩应该是参加完小公主的百日宴,准备回府。 “四弟在前线为国奋战,他肯定希望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郑楚儿听到高孝珩的话,眼圈有点红。 她无法把自己的担心,把前世发生的事,说给高孝珩听。 孩童们的歌声,再次传来。 “二哥,邺城的小孩子,怎么会突然传唱这些歌?” 高孝珩的眼里,瞬间泛起一丝忧虑,那指名道姓的儿歌,应该早就传进他的耳里。 但高孝珩随即甩了一下头,淡淡一笑道: “飘在邺城上空的乌云,慢慢的就会淡去,清风会带走一切。” 郑楚儿知道高孝珩话中的意思。 真的一切会风轻云淡? 高孝珩似乎看出了郑楚儿的心思,语言温和至极: “弟妹不用担心,扰乱朝纲的和士开,韩长鸾等人已不在,任何事,终究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高孝珩的话,如和风细雨,让郑楚儿烦乱的心,渐渐平息。 是啊,前世在皇帝面前,诬陷斛律光谋反,说高长恭坏话的人,今世已经不在。 那个杀死斛律光,杀了高家许多王的刘桃枝,也被琅琊王杀了。 郑楚儿自己悄悄的掐了一下自己,一沾到自己亲人生死的事,她就有点沉不住气。 这还像个司阳派的教主吗? “咳,太妃还好吗?” “母亲很好。” “陈太妃想必也安好?” “都好。” 高孝珩望了一眼郑楚儿,眼里含着笑意。 “弟妹不放心,其实可以去大将军府看看她们。” 郑楚儿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当然去过,只是近年来,作为女侍中,经常出入皇宫,又一次接一次的接着怀孕,去的次数便少了。 但经常让府中的厨子,做些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吃的糕点,孝敬给还住在大将军府的几位太妃。 高绍信的母亲燕氏,在高绍信封了渔阳王后,已随高绍信去了青州。 当年那个喜欢吃糖的男孩,已是青州刺史。 而阿乐,在高长恭城调回邺城前,就已经嫁人了,如今夫妻和睦,比蠕蠕公主当年,幸福得多。 现在住在大将军府的,除了嫡母冯翊公主委托管家的王太妃外,还有高孝瑜的母亲宋太妃,也会常常来大将军府住上一些时日。 郑楚儿知道,宋太妃一直不甘心,冯翊公主走后,大将军府的管理权,会落在高孝珩的母亲手上。 前世,高孝瑜死后,一直备受宋太妃压制的卢王妃,在她的表姊胡太后面前诉苦,在高湛面前告状,致使宋太妃,被高湛处死。 但今世,高孝瑜还活着,胡太后已失势,卢妃仍然规规矩矩的侍奉着宋太妃。 而高延宗的母亲陈太妃,郑楚儿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 她怕她神秘的身份,有朝一日暴露,给他的儿子带来危险。 第439章司阳派圣姑 第439章司阳派圣姑 她怕她神秘的身份,有朝一日暴露,给他的儿子带来危险。 但现在,那个担心,已不复存在。 郑楚儿决定去大将军府,劝一下陈氏,让她安心的去和高延宗同住,安心的颐养天年。 “王妃想去大将军府也好,婢子们现在就有陪王妃去。”翠柳在旁道。 有如挺着个肚子,在路上吹风,不如回大将军府看看,那里有王妃新婚时甜蜜的回忆。 说不定去回忆一下,心里的忧虑,就会烟消云散,翠柳心里嘀咕。 “嗯,那就走吧。” 高孝珩掀开牛车的帘子,看着翠柳等人,扶着郑楚儿上了牛车,才钻进了自己的牛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送郑楚儿到了大将军府。 一进大将军府,从前的一幕幕,浮现郑楚儿脑海。初为人妇的惊悸与甜蜜,历历在目。 郑楚儿先去拜见了宋太妃,前世的宋太妃,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儿媳诬告害死。 郑楚儿想起她初嫁入大将军府时,高孝瑜的妻子卢氏,因结婚后,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受了多少宋太妃的气。 有因必有果。 好在如今,高孝瑜还好好的活着,而宋太妃也对卢氏的态度,听说也改变了不少。 从宋太妃房中出来,郑楚儿又去拜见了高孝珩的母亲王太妃。 冉冉也在宋太妃处,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如今已长成一个俊美少年。 小小少年一见郑楚儿来,笑着叫了一声四婶婶。 郑楚儿答应着,解下了腰带上的一个鱼形玉佩,递给了冉冉。 “这是皇后娘娘赏给四婶的,四婶觉得男孩子佩戴,更适合。” 冉冉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要挂在腰上。 宋太妃一见,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赏的东西,冉冉你怎么能从四婶手里要来呢?” “太妃客气了,皇后娘娘送给妾的东西,就是妾的了,妾要送给谁,妾做主就行。” 高孝珩在旁边喝着茶,只微笑不说话。 宋太妃见郑楚儿这样说,也不好得再坚持,便对冉冉道:: “还不快谢谢你四婶。” “谢四婶,这个坠子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郑楚儿笑着端详了一下冉冉,长得像高孝珩多些,但一笑起来,就有点神似他的母亲。 “平常喜欢看些什么书,冉冉?” 见郑楚儿问自己,冉冉得意道: “绘画的书很少,父亲教了我一些技巧,我只有摸索着自己画了。” “哦,原来我们冉冉,喜欢画画。” 郑楚儿可是记得,高孝珩从前,也是喜欢画画的。 看来是遗传了他的父亲。 “走,婶婶,去给您看看我画的画。” 冉冉说着,笑着就往外带路。 郑楚儿向王太妃微微一笑,由翠柳扶着,跟着冉冉走了出去。 冉冉现在的画室,就是当初他父亲那个不允许别人进的画室,如今被冉冉占了。 偌大的画室,摆放着三幅冉冉画好的画。其他那些收好的画,应该还是他父亲以前画的。 郑楚儿站在一幅骏马图前,七匹马奔驰在苍茫的天空下,蹄下扬起的黄沙,迷蒙了后面隐隐现出一角城廓。 看着这幅画,郑楚儿不觉看了一眼笑眯眯站在旁边的冉冉。 从这幅画,郑楚儿看到了一个渴望在战场上,想建功立业的少年。 那是边塞的风沙。 高家的人,外表看个个俊美温雅,而骨子里,却向往着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另一幅画,仍画的马,但只有一匹。 这是晚霞映照下,一匹马在一棵古树下饮水的场景。 这孩子看来特喜欢马。 第三幅画,还没有画完,这幅画上倒是没有马,画的是酒肆的一角。 画中,夕阳西下,酒肆的栏杆上,放着一副马鞍和马鞭。 视线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向前。 “那是得胜归来的战士,暂歇酒肆,望着归家的路?” 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冉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还是婶婶最懂我的画。” 郑楚儿一笑,她懂的,是高家男儿那股骨子里,都向往沙场的豪气。 啪的一声响,如画竟然把书架上面放的一幅画撞掉下来。 郑楚儿一看,原来从门外跑进来了一条黄毛犬。 这不就是高孝珩从前养的那只波斯犬吗? “坐!” 冉冉对着波斯犬一声轻喝。 波斯犬马上前脚离地,屁股一歪,耷拉着两只前爪,乖乖的坐在地上。 “没事了,我不叫它起来,它就不会起来。” “哦哦。” 如画心有余悸,翠柳笑如画竟被一只狗吓得撞在书架上。 翠柳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幅画。 在卷起画之前,翠柳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把画卷好,仍旧放在高高的书架最上面。 郑楚儿带着翠柳和如画离开后,没有发现高孝珩独自来到了书房。 高孝珩看了一眼书架上那幅画的位置,默默的拿了下来,展开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眼睛睁开时,那幅画已经被点燃。 在袅袅青烟中,高孝珩把那幅珍藏在心中多年的画,烧了。 郑楚儿离开高孝珩的画室,来到了高延宗母亲住的地方。 “你们在外面候着就行。” “是,王妃。” 郑楚儿一个人走了进去,早有人去报陈氏。 陈氏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慌忙迎了出来。 “见过陈太妃。” “王妃快快请进。” 俩人坐定后,喝了一会儿茶,聊到家常,郑楚儿道: “太妃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住在大将军府,让五弟想孝敬母亲,都没有机会。” 陈氏微露尴尬之色。 “其实,太妃勿要担心自己,会给儿孙带来麻烦,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妃或许想多了。” 陈氏木愣愣的望着前面,样子为难又可怜。 郑楚儿望了望房中的下人,陈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让所有的下人出去。 郑楚儿站起来,亲自给木讷的陈氏倒茶。 陈氏慌忙双手来接,手撞在郑楚儿胸前滑出来的一个玉坠上。 陈氏手中的茶盅,掉落在地上。 陈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声音突然变得铿锵,目光闪亮。 “教主?!” 郑楚儿微微一笑,重新把那个玉坠塞进交领里。 “教主,司阳派圣姑,陇南陈雪莲拜见教主。谢教主唤醒。” 第439章司阳派圣姑 第439章司阳派圣姑 她怕她神秘的身份,有朝一日暴露,给他的儿子带来危险。 但现在,那个担心,已不复存在。 郑楚儿决定去大将军府,劝一下陈氏,让她安心的去和高延宗同住,安心的颐养天年。 “王妃想去大将军府也好,婢子们现在就有陪王妃去。”翠柳在旁道。 有如挺着个肚子,在路上吹风,不如回大将军府看看,那里有王妃新婚时甜蜜的回忆。 说不定去回忆一下,心里的忧虑,就会烟消云散,翠柳心里嘀咕。 “嗯,那就走吧。” 高孝珩掀开牛车的帘子,看着翠柳等人,扶着郑楚儿上了牛车,才钻进了自己的牛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送郑楚儿到了大将军府。 一进大将军府,从前的一幕幕,浮现郑楚儿脑海。初为人妇的惊悸与甜蜜,历历在目。 郑楚儿先去拜见了宋太妃,前世的宋太妃,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儿媳诬告害死。 郑楚儿想起她初嫁入大将军府时,高孝瑜的妻子卢氏,因结婚后,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受了多少宋太妃的气。 有因必有果。 好在如今,高孝瑜还好好的活着,而宋太妃也对卢氏的态度,听说也改变了不少。 从宋太妃房中出来,郑楚儿又去拜见了高孝珩的母亲王太妃。 冉冉也在宋太妃处,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如今已长成一个俊美少年。 小小少年一见郑楚儿来,笑着叫了一声四婶婶。 郑楚儿答应着,解下了腰带上的一个鱼形玉佩,递给了冉冉。 “这是皇后娘娘赏给四婶的,四婶觉得男孩子佩戴,更适合。” 冉冉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要挂在腰上。 宋太妃一见,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赏的东西,冉冉你怎么能从四婶手里要来呢?” “太妃客气了,皇后娘娘送给妾的东西,就是妾的了,妾要送给谁,妾做主就行。” 高孝珩在旁边喝着茶,只微笑不说话。 宋太妃见郑楚儿这样说,也不好得再坚持,便对冉冉道:: “还不快谢谢你四婶。” “谢四婶,这个坠子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郑楚儿笑着端详了一下冉冉,长得像高孝珩多些,但一笑起来,就有点神似他的母亲。 “平常喜欢看些什么书,冉冉?” 见郑楚儿问自己,冉冉得意道: “绘画的书很少,父亲教了我一些技巧,我只有摸索着自己画了。” “哦,原来我们冉冉,喜欢画画。” 郑楚儿可是记得,高孝珩从前,也是喜欢画画的。 看来是遗传了他的父亲。 “走,婶婶,去给您看看我画的画。” 冉冉说着,笑着就往外带路。 郑楚儿向王太妃微微一笑,由翠柳扶着,跟着冉冉走了出去。 冉冉现在的画室,就是当初他父亲那个不允许别人进的画室,如今被冉冉占了。 偌大的画室,摆放着三幅冉冉画好的画。其他那些收好的画,应该还是他父亲以前画的。 郑楚儿站在一幅骏马图前,七匹马奔驰在苍茫的天空下,蹄下扬起的黄沙,迷蒙了后面隐隐现出一角城廓。 看着这幅画,郑楚儿不觉看了一眼笑眯眯站在旁边的冉冉。 从这幅画,郑楚儿看到了一个渴望在战场上,想建功立业的少年。 那是边塞的风沙。 高家的人,外表看个个俊美温雅,而骨子里,却向往着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另一幅画,仍画的马,但只有一匹。 这是晚霞映照下,一匹马在一棵古树下饮水的场景。 这孩子看来特喜欢马。 第三幅画,还没有画完,这幅画上倒是没有马,画的是酒肆的一角。 画中,夕阳西下,酒肆的栏杆上,放着一副马鞍和马鞭。 视线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向前。 “那是得胜归来的战士,暂歇酒肆,望着归家的路?” 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冉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还是婶婶最懂我的画。” 郑楚儿一笑,她懂的,是高家男儿那股骨子里,都向往沙场的豪气。 啪的一声响,如画竟然把书架上面放的一幅画撞掉下来。 郑楚儿一看,原来从门外跑进来了一条黄毛犬。 这不就是高孝珩从前养的那只波斯犬吗? “坐!” 冉冉对着波斯犬一声轻喝。 波斯犬马上前脚离地,屁股一歪,耷拉着两只前爪,乖乖的坐在地上。 “没事了,我不叫它起来,它就不会起来。” “哦哦。” 如画心有余悸,翠柳笑如画竟被一只狗吓得撞在书架上。 翠柳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幅画。 在卷起画之前,翠柳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把画卷好,仍旧放在高高的书架最上面。 郑楚儿带着翠柳和如画离开后,没有发现高孝珩独自来到了书房。 高孝珩看了一眼书架上那幅画的位置,默默的拿了下来,展开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眼睛睁开时,那幅画已经被点燃。 在袅袅青烟中,高孝珩把那幅珍藏在心中多年的画,烧了。 郑楚儿离开高孝珩的画室,来到了高延宗母亲住的地方。 “你们在外面候着就行。” “是,王妃。” 郑楚儿一个人走了进去,早有人去报陈氏。 陈氏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慌忙迎了出来。 “见过陈太妃。” “王妃快快请进。” 俩人坐定后,喝了一会儿茶,聊到家常,郑楚儿道: “太妃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住在大将军府,让五弟想孝敬母亲,都没有机会。” 陈氏微露尴尬之色。 “其实,太妃勿要担心自己,会给儿孙带来麻烦,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妃或许想多了。” 陈氏木愣愣的望着前面,样子为难又可怜。 郑楚儿望了望房中的下人,陈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让所有的下人出去。 郑楚儿站起来,亲自给木讷的陈氏倒茶。 陈氏慌忙双手来接,手撞在郑楚儿胸前滑出来的一个玉坠上。 陈氏手中的茶盅,掉落在地上。 陈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声音突然变得铿锵,目光闪亮。 “教主?!” 郑楚儿微微一笑,重新把那个玉坠塞进交领里。 “教主,司阳派圣姑,陇南陈雪莲拜见教主。谢教主唤醒。” 第439章司阳派圣姑 她怕她神秘的身份,有朝一日暴露,给他的儿子带来危险。 但现在,那个担心,已不复存在。 郑楚儿决定去大将军府,劝一下陈氏,让她安心的去和高延宗同住,安心的颐养天年。 “王妃想去大将军府也好,婢子们现在就有陪王妃去。”翠柳在旁道。 有如挺着个肚子,在路上吹风,不如回大将军府看看,那里有王妃新婚时甜蜜的回忆。 说不定去回忆一下,心里的忧虑,就会烟消云散,翠柳心里嘀咕。 “嗯,那就走吧。” 高孝珩掀开牛车的帘子,看着翠柳等人,扶着郑楚儿上了牛车,才钻进了自己的牛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送郑楚儿到了大将军府。 一进大将军府,从前的一幕幕,浮现郑楚儿脑海。初为人妇的惊悸与甜蜜,历历在目。 郑楚儿先去拜见了宋太妃,前世的宋太妃,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儿媳诬告害死。 郑楚儿想起她初嫁入大将军府时,高孝瑜的妻子卢氏,因结婚后,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受了多少宋太妃的气。 有因必有果。 好在如今,高孝瑜还好好的活着,而宋太妃也对卢氏的态度,听说也改变了不少。 从宋太妃房中出来,郑楚儿又去拜见了高孝珩的母亲王太妃。 冉冉也在宋太妃处,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如今已长成一个俊美少年。 小小少年一见郑楚儿来,笑着叫了一声四婶婶。 郑楚儿答应着,解下了腰带上的一个鱼形玉佩,递给了冉冉。 “这是皇后娘娘赏给四婶的,四婶觉得男孩子佩戴,更适合。” 冉冉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要挂在腰上。 宋太妃一见,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赏的东西,冉冉你怎么能从四婶手里要来呢?” “太妃客气了,皇后娘娘送给妾的东西,就是妾的了,妾要送给谁,妾做主就行。” 高孝珩在旁边喝着茶,只微笑不说话。 宋太妃见郑楚儿这样说,也不好得再坚持,便对冉冉道:: “还不快谢谢你四婶。” “谢四婶,这个坠子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郑楚儿笑着端详了一下冉冉,长得像高孝珩多些,但一笑起来,就有点神似他的母亲。 “平常喜欢看些什么书,冉冉?” 见郑楚儿问自己,冉冉得意道: “绘画的书很少,父亲教了我一些技巧,我只有摸索着自己画了。” “哦,原来我们冉冉,喜欢画画。” 郑楚儿可是记得,高孝珩从前,也是喜欢画画的。 看来是遗传了他的父亲。 “走,婶婶,去给您看看我画的画。” 冉冉说着,笑着就往外带路。 郑楚儿向王太妃微微一笑,由翠柳扶着,跟着冉冉走了出去。 冉冉现在的画室,就是当初他父亲那个不允许别人进的画室,如今被冉冉占了。 偌大的画室,摆放着三幅冉冉画好的画。其他那些收好的画,应该还是他父亲以前画的。 郑楚儿站在一幅骏马图前,七匹马奔驰在苍茫的天空下,蹄下扬起的黄沙,迷蒙了后面隐隐现出一角城廓。 看着这幅画,郑楚儿不觉看了一眼笑眯眯站在旁边的冉冉。 从这幅画,郑楚儿看到了一个渴望在战场上,想建功立业的少年。 那是边塞的风沙。 高家的人,外表看个个俊美温雅,而骨子里,却向往着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另一幅画,仍画的马,但只有一匹。 这是晚霞映照下,一匹马在一棵古树下饮水的场景。 这孩子看来特喜欢马。 第三幅画,还没有画完,这幅画上倒是没有马,画的是酒肆的一角。 画中,夕阳西下,酒肆的栏杆上,放着一副马鞍和马鞭。 视线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向前。 “那是得胜归来的战士,暂歇酒肆,望着归家的路?” 郑楚儿自言自语道。 冉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还是婶婶最懂我的画。” 郑楚儿一笑,她懂的,是高家男儿那股骨子里,都向往沙场的豪气。 啪的一声响,如画竟然把书架上面放的一幅画撞掉下来。 郑楚儿一看,原来从门外跑进来了一条黄毛犬。 这不就是高孝珩从前养的那只波斯犬吗? “坐!” 冉冉对着波斯犬一声轻喝。 波斯犬马上前脚离地,屁股一歪,耷拉着两只前爪,乖乖的坐在地上。 “没事了,我不叫它起来,它就不会起来。” “哦哦。” 如画心有余悸,翠柳笑如画竟被一只狗吓得撞在书架上。 翠柳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幅画。 在卷起画之前,翠柳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把画卷好,仍旧放在高高的书架最上面。 郑楚儿带着翠柳和如画离开后,没有发现高孝珩独自来到了书房。 高孝珩看了一眼书架上那幅画的位置,默默的拿了下来,展开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眼睛睁开时,那幅画已经被点燃。 在袅袅青烟中,高孝珩把那幅珍藏在心中多年的画,烧了。 郑楚儿离开高孝珩的画室,来到了高延宗母亲住的地方。 “你们在外面候着就行。” “是,王妃。” 郑楚儿一个人走了进去,早有人去报陈氏。 陈氏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慌忙迎了出来。 “见过陈太妃。” “王妃快快请进。” 俩人坐定后,喝了一会儿茶,聊到家常,郑楚儿道: “太妃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住在大将军府,让五弟想孝敬母亲,都没有机会。” 陈氏微露尴尬之色。 “其实,太妃勿要担心自己,会给儿孙带来麻烦,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妃或许想多了。” 陈氏木愣愣的望着前面,样子为难又可怜。 郑楚儿望了望房中的下人,陈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让所有的下人出去。 郑楚儿站起来,亲自给木讷的陈氏倒茶。 陈氏慌忙双手来接,手撞在郑楚儿胸前滑出来的一个玉坠上。 陈氏手中的茶盅,掉落在地上。 陈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声音突然变得铿锵,目光闪亮。 “教主?!” 郑楚儿微微一笑,重新把那个玉坠塞进交领里。 “教主,司阳派圣姑,陇南陈雪莲拜见教主。谢教主唤醒。” 第440章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第440章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第440章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教主,司阳派圣姑,陇南陈雪莲,拜见教主。谢教主唤醒。” 郑楚儿微微一笑,虚抬一下手。 司阳派三圣中的圣姑,隐藏在大将军府这么多年,也该卸甲归田,颐养天年了。 陈氏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郑楚儿只好道: “圣姑,我以原司阳派教主身份,命令你起来。” “是,教主。” 陈雪莲脸露疑惑,原司阳派? 郑楚儿道: “原司阳派,现已恢复了以前璇玑派的名字了。今日,确切的说,我乃是以璇玑派教主的身份,来看望你的。” “谢教主关爱。” 郑楚儿觉得没趣,道: “五婶,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谢教主,圣姑愿意永远追随教主。” 郑楚儿没办法,点头道:“好好,不过,你以后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牵连到高延宗了吧?” 末了,郑楚儿道:“璇玑派不是邪教邪派,可以行走在阳光下。” “谢教主。璇玑派圣姑,听从教主吩咐,回到儿子身边去。” 郑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陈雪莲,当年以歌姬的身份,被自己的姨夫广阳王元湛,也就是元一仪的父亲,送给自己的公爹,当时的大将军高澄。 打入大将军府那么多年,最终没有对高澄痛下杀手,看来应是真爱。 最后,郑楚儿走进嫡母冯翊公主住的正殿,至今,大殿仍然每日有人打扫,擦拭家具。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嫡母冯翊公主,都给予了郑楚儿母亲般的关怀。 郑楚儿心里,一直感念于心。 郑楚儿对着一幅冯翊公主的画像,拜了又拜,才在翠柳和弄琴的搀扶下,怀着敬意离开。 离开大将军府,牛车缓慢的行驶在回兰陵王府的路上。 “吁——” 车夫勒住了牛车,又让牛偏转了一下方向,避开了对面一个突然跌倒的乞丐。 这个乞丐,看到面前的牛车停下,艰难的爬了起来。 突然,这个乞丐似乎饿得站立不住,向着牛一头栽倒下来。 驾驶牛车的,是高长恭特意留下来的暗金卫,名叫陈刚。 陈刚二十年前,还在襁褓中就被遗弃在荒郊。是老驴头看着可怜,抱了回来。 陈刚从学会走路时,就被老驴头开始训练,如今,二十岁的陈刚,已是一个功夫恐怖的人。 高长恭这次把他留下来,就是让他近身保护郑楚儿。 经验丰富的陈刚,一见女乞丐,又向牛车栽倒下来。 从细微的细节,发现了这个女乞丐的跌倒,却是故意的。 陈刚双目一蹙,飞身跃起,一手伸向牛肚,一手抓住车把。 牛车和牛,在转瞬之间,竟平稳的挪开了距离。 女乞丐扑了个空,一个狗扑屎,栽倒在地上,距离牛车远远的,手中要饭的碗,碎为两半。 路人发出惊呼,却是为陈刚的武功。 “王妃,王妃你没事吧?”弄琴和翠柳忙问。 “没事。” 弄琴望向陈刚的眼神,越来越崇拜。 郑楚儿掀开了车帘。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 这时,女乞丐已尴尬的自己爬了起来,披散着头发,杵着一根拐杖,便要离开。 “穆黄花,满园春的头牌。” 两世的记忆,郑楚儿笃定不会认错。 “你不是跟着一个富商,去过好日子了吗?” 郑楚儿的话,让女乞丐的身子一僵。 透过脏得结疙瘩的缕缕头发,穆黄花看到华丽牛车里的贵人,越发仪态万方,尊贵无比。 “贵人,您认错人了。” 穆黄花说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慌忙钻入了人群里,很快消失在郑楚儿面前。 “王妃,需要属下把她逮回来吗?”陈刚问。 郑楚儿摇摇头,前世的穆黄花,跟着那个盐商回到了青州,却没有想到,盐商有一个彪悍的妻子。 穆黄花被盐商的妻子,净身赶了出来,连她在满园春挣的钱,都没有带出来。 身无分文的穆黄花,一路乞讨,向都城方向回来。 只不过,前世,穆桂花是要着饭,向长安去的。 今生,这个弃婴杀母的狠毒女人,是要着饭,向邺城来的。 “王妃,真的不用?” 陈刚看出了郑楚儿,不止是认识这个女乞丐。 郑楚儿再次摇摇头。 前世,穆黄花消失在了长安茫茫的人海里,她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这一世,郑楚儿也相信,这个穆黄花,也将消失在邺城的人海中,溅不起半点浪花。 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回到兰陵王府,郑楚儿被弄琴和翠柳小心的扶进卧房。 “王妃的身子这么重,不该出去这么长时间的。” 弄琴小声的嘀咕,不满的瞟了一眼翠柳。 翠柳是知道郑楚儿的。 不过在外转了一日,郑楚儿确实有点乏了,正想躺在软榻上小睡一会,门外又传来了陈刚的声音。 弄琴小跑着出去开门,陈刚没有走进来,站在外面躬身道: “王妃,留在皇宫外的人回来报,陛下去了白宫。” 郑楚儿听了,沉思了一下,淡淡道:“知道了。” 陈刚对着里面双手一抱拳,转身离开。 弄琴等陈刚的背影在拐角,才重新关好门,扶着郑楚儿躺下,为郑楚儿了轻轻盖上了一床薄衾。 乏了的郑楚儿,却一时半会难以入睡。 刚刚陈刚的话,让郑楚儿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高纬对胡太后,变得没有前世绝情了。 对高纬的转变,郑楚儿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警惕。 前世,好多忠臣良将的死,明面上是高纬昏庸无道,不辨忠良。 但,难道没有这位胡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现今,能在高纬面前进谗言的小人,有分量的,像和士开,韩凤鸾这些人,已永远闭上了嘴。 高阿那肱此生,是个勤恳做事的臣子,嘴管得严。 那么,最能在高纬面前,重伤忠臣良将的,只有胡太后了。 可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一个儿子,对母亲的孝顺。 果然,没几天,胡太后就被高纬重新迎回了皇宫。 跟着胡太后回来的,还有那个算得上高长恭庶母的李昌仪。 这个曾经引发了邙山大战的女人,已岁月迟暮。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昌仪一心想攀附的娄太后,如今已被人们尊奉为武明皇后,可惜早已入土。 而李昌仪仍然是个普通的昌仪,一个普通的宫中女官。 怪不得,胡太后被高纬幽禁白宫时,她拼命抓住了这根稻草。 不过,现今,郑楚儿,可没有心思把这个李昌仪放在眼里。 李昌仪在郑楚儿眼里,太渺小了,已经不值一提。 郑楚儿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夫君,是那些在前线为国奋战的将士。 怀着对高长恭的思念,郑楚儿渐渐入睡。 突然,有嘈杂的声音,在郑楚儿耳畔响起。 “兰陵王薨了………” 第441章噩梦和现实 第441章噩梦和现实 “兰陵王薨了………” 无数悲痛的声音,似在山谷中响起。 “不…………” 有哭泣的声音,郑楚儿很熟悉。 “不…………” 郑楚儿再次惊叫,从梦中醒来。 泪水,已打湿了枕巾。 弄琴和如画慌忙从外间进来。因为她们刚刚听到的那一声“不”,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撕心裂肺。 “王妃,你怎么啦?” “王妃,是做噩梦了吗?” “王妃,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是哪里疼吗?” 任凭两人怎么问,郑楚儿只两眼流泪,目光死死的望着一个地方。 提前找好的稳婆,也被萧婆婆叫了进来,但检查后,一切正常。 “还差三个多月,才会生呢。” 郑楚儿的眼睛,似乎要穿透房顶,望向远方。 “王妃别吓婢子们,王妃你到底怎样了?” 终于,郑楚儿下了榻,外衣都不披,就要往外面跑,可她的脚步,却酸软无力,难以迈开。 “王妃你到底怎么了?” 翠柳和知书也赶来,不解的望着郑楚儿,心疼的劝着。 早上还挺着肚子,坚强的到处跑的人,怎么一下子整个人就如垮掉一样? 正当她们不知该怎么办时,郑楚儿突然静了下来。 双手抚摸着已高高隆起的肚子,郑楚儿悲伤的脸上,渐渐现出坚毅的神色。 “好了,王妃?” “婢子就说,一个噩梦而已。” 如画和弄琴重新把郑楚儿扶到床榻上躺下,然后轻轻的把薄衾盖在郑楚儿的肚子上。 翠柳是过来人,知道一个怀孕的女子,情绪有时候会有点失控,特别像自家女郎这种从小娇贵的女子,夫君不在身边,无法对别人撒娇撒气,更容易忧虑,不过,过会儿就好了。 郑楚儿闭上了眼睛。 梦中听到的声音,只是一个噩梦。 但,不管是噩梦还是现实如此,她郑楚儿都会坚强的面对。 前世,高长恭冤死后,她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仍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小人,还是佞臣,最终她仍然坚强的面对。 特别是周军攻入邺前那段时间,局势风云诡异多变。 在广宁王和婢女的帮助下,她仍然把五个孩子,都送出了战火燃烧的邺城,把孩子们都抚养长大。 这一世,前世的那些小人,都已经死了。而她手中,还有一支璇玑派的力量。 再说,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不会变成现实。 “好了,妾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郑楚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早上,才起床。期间只喝了小半碗翠柳端来的人参汤。 睡醒后的郑楚儿,一夜之间,细心的人发现,郑楚儿的眼眸,竟变得坚毅,身子似乎不再娇弱。 郑楚儿的变化,一众婢女默默看在眼里。 看着郑楚儿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干练的处理着王府中的一应事务,翠柳她们笑了。 但有一日,郑楚儿突然让荣叔置办办丧事用的物品,所有的人才大吃一惊。 他们的王妃,到底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前线的捷报,没有再传入京城。 而胡太后,决定在六月六日,在南郊举行祭司仪式。为高家的江山社稷祈福,祭奠战死沙场的将士。 邺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将士们在边境,捍卫着大齐的领土完整。 六月六日这日,老百姓也涌向南郊,自发的去为国家祈福。 高纬也带着一众文武百官,亲自前往。 老百姓发现,祭司活动最后,是大祭司要找出危害大齐的蛀虫。 披着满身羽毛的大祭司,在祭坛前,和着悠远诡异的鼓号之音,跳起了夸张的舞蹈。 胡太后率领一众嫔妃,在虔诚的默默祷告。 一阵刺耳的音乐,癫狂之后,突然戛然而止。大祭司两眼发红,大声唱念道: “启明星被乌云遮挡, 邪恶要掀起风浪。 人心渐渐不再赤红, 忠诚不再仰望高山上的太阳………” 一辆外表普通的牛车内,郑楚儿的眼里,露出了不屑。 这简直就是幼稚的表演,令人气愤的是,大祭司所指之人,还在前线为大齐作战呢。 就这么等不得,在预热了? 斛律皇后产后虚弱,没有前来。 其实是胡太后让李昌仪去传话,说产后之人,不适合参加祭祀。 带着遮脸帷帽的翠柳和弄琴,为郑楚儿掀开了窗帘。 郑楚儿倒要看看,这个胡太后请来的大祭司,是怎样把剑指向大齐的忠良。 只见大祭司吟唱完后,把手中的一张符一甩,符箓瞬间燃烧起来。 大祭司把燃烧完的符箓,放在一碗水里。 喝了一口符水,噗的一声,大祭司把口中的水,喷在了插在祭坛上的木剑上,木剑瞬间冒出了黑烟。 黑烟竟逆风飘散。 大祭司拔剑,顺着黑烟的方向一指。 那不是齐国边境的方向。 郑楚儿看到这,松了一口气。 前世没有这一出拙劣的表演。 祖珽,韩长鸾,穆提婆,还有高阿那肱一众佞臣在高纬面前一进谗言,诬陷斛律光要谋反,高纬就吓得下令,把斛律光一家满门抄斩。 只有斛律云珠,被贬为庶人,削发为尼。 “王妃你看。” 翠柳突然压低声音惊呼。 郑楚儿回过神来,看到大祭司手中的剑,指向了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 草地上,许多孩童,正玩得高兴。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漳水映人影,人心浮水中………” 另一伙小伙伴,在跳着双股绳,唱念道: “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清脆的歌声,吟唱在一众朝臣耳畔。 胡太后是个藏不住得意的人,眼里竟然抑制不住的露出了笑。 但,胡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那些孩子们继续唱道: “玉璧汾水起风浪, 妄想淹死(冤死)柊(zhong忠)和椋(liang良)。 智者眼睛明又亮, 无脑小人易上当。” 呵,编点简单的儿歌,谁不会?遍布邺城的璇玑派成员,还没有韦孝宽的细作会教传唱? 郑楚儿让翠柳她们放下车帘,牛车缓慢的驶离了南郊,留下一众王公大臣,还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皇帝,陪着胡太后。 回到了兰陵王府,摆祭坛,设香案,郑楚儿在兰陵王府的小佛堂里,祭奠高家的祖先。 祭奠高家那些冤死的忠良。 第441章噩梦和现实 第441章噩梦和现实 “兰陵王薨了………” 无数悲痛的声音,似在山谷中响起。 “不…………” 有哭泣的声音,郑楚儿很熟悉。 “不…………” 郑楚儿再次惊叫,从梦中醒来。 泪水,已打湿了枕巾。 弄琴和如画慌忙从外间进来。因为她们刚刚听到的那一声“不”,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撕心裂肺。 “王妃,你怎么啦?” “王妃,是做噩梦了吗?” “王妃,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是哪里疼吗?” 任凭两人怎么问,郑楚儿只两眼流泪,目光死死的望着一个地方。 提前找好的稳婆,也被萧婆婆叫了进来,但检查后,一切正常。 “还差三个多月,才会生呢。” 郑楚儿的眼睛,似乎要穿透房顶,望向远方。 “王妃别吓婢子们,王妃你到底怎样了?” 终于,郑楚儿下了榻,外衣都不披,就要往外面跑,可她的脚步,却酸软无力,难以迈开。 “王妃你到底怎么了?” 翠柳和知书也赶来,不解的望着郑楚儿,心疼的劝着。 早上还挺着肚子,坚强的到处跑的人,怎么一下子整个人就如垮掉一样? 正当她们不知该怎么办时,郑楚儿突然静了下来。 双手抚摸着已高高隆起的肚子,郑楚儿悲伤的脸上,渐渐现出坚毅的神色。 “好了,王妃?” “婢子就说,一个噩梦而已。” 如画和弄琴重新把郑楚儿扶到床榻上躺下,然后轻轻的把薄衾盖在郑楚儿的肚子上。 翠柳是过来人,知道一个怀孕的女子,情绪有时候会有点失控,特别像自家女郎这种从小娇贵的女子,夫君不在身边,无法对别人撒娇撒气,更容易忧虑,不过,过会儿就好了。 郑楚儿闭上了眼睛。 梦中听到的声音,只是一个噩梦。 但,不管是噩梦还是现实如此,她郑楚儿都会坚强的面对。 前世,高长恭冤死后,她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仍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小人,还是佞臣,最终她仍然坚强的面对。 特别是周军攻入邺前那段时间,局势风云诡异多变。 在广宁王和婢女的帮助下,她仍然把五个孩子,都送出了战火燃烧的邺城,把孩子们都抚养长大。 这一世,前世的那些小人,都已经死了。而她手中,还有一支璇玑派的力量。 再说,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不会变成现实。 “好了,妾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郑楚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早上,才起床。期间只喝了小半碗翠柳端来的人参汤。 睡醒后的郑楚儿,一夜之间,细心的人发现,郑楚儿的眼眸,竟变得坚毅,身子似乎不再娇弱。 郑楚儿的变化,一众婢女默默看在眼里。 看着郑楚儿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干练的处理着王府中的一应事务,翠柳她们笑了。 但有一日,郑楚儿突然让荣叔置办办丧事用的物品,所有的人才大吃一惊。 他们的王妃,到底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前线的捷报,没有再传入京城。 而胡太后,决定在六月六日,在南郊举行祭司仪式。为高家的江山社稷祈福,祭奠战死沙场的将士。 邺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将士们在边境,捍卫着大齐的领土完整。 六月六日这日,老百姓也涌向南郊,自发的去为国家祈福。 高纬也带着一众文武百官,亲自前往。 老百姓发现,祭司活动最后,是大祭司要找出危害大齐的蛀虫。 披着满身羽毛的大祭司,在祭坛前,和着悠远诡异的鼓号之音,跳起了夸张的舞蹈。 胡太后率领一众嫔妃,在虔诚的默默祷告。 一阵刺耳的音乐,癫狂之后,突然戛然而止。大祭司两眼发红,大声唱念道: “启明星被乌云遮挡, 邪恶要掀起风浪。 人心渐渐不再赤红, 忠诚不再仰望高山上的太阳………” 一辆外表普通的牛车内,郑楚儿的眼里,露出了不屑。 这简直就是幼稚的表演,令人气愤的是,大祭司所指之人,还在前线为大齐作战呢。 就这么等不得,在预热了? 斛律皇后产后虚弱,没有前来。 其实是胡太后让李昌仪去传话,说产后之人,不适合参加祭祀。 带着遮脸帷帽的翠柳和弄琴,为郑楚儿掀开了窗帘。 郑楚儿倒要看看,这个胡太后请来的大祭司,是怎样把剑指向大齐的忠良。 只见大祭司吟唱完后,把手中的一张符一甩,符箓瞬间燃烧起来。 大祭司把燃烧完的符箓,放在一碗水里。 喝了一口符水,噗的一声,大祭司把口中的水,喷在了插在祭坛上的木剑上,木剑瞬间冒出了黑烟。 黑烟竟逆风飘散。 大祭司拔剑,顺着黑烟的方向一指。 那不是齐国边境的方向。 郑楚儿看到这,松了一口气。 前世没有这一出拙劣的表演。 祖珽,韩长鸾,穆提婆,还有高阿那肱一众佞臣在高纬面前一进谗言,诬陷斛律光要谋反,高纬就吓得下令,把斛律光一家满门抄斩。 只有斛律云珠,被贬为庶人,削发为尼。 “王妃你看。” 翠柳突然压低声音惊呼。 郑楚儿回过神来,看到大祭司手中的剑,指向了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 草地上,许多孩童,正玩得高兴。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漳水映人影,人心浮水中………” 另一伙小伙伴,在跳着双股绳,唱念道: “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清脆的歌声,吟唱在一众朝臣耳畔。 胡太后是个藏不住得意的人,眼里竟然抑制不住的露出了笑。 但,胡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那些孩子们继续唱道: “玉璧汾水起风浪, 妄想淹死(冤死)柊(zhong忠)和椋(liang良)。 智者眼睛明又亮, 无脑小人易上当。” 呵,编点简单的儿歌,谁不会?遍布邺城的璇玑派成员,还没有韦孝宽的细作会教传唱? 郑楚儿让翠柳她们放下车帘,牛车缓慢的驶离了南郊,留下一众王公大臣,还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皇帝,陪着胡太后。 回到了兰陵王府,摆祭坛,设香案,郑楚儿在兰陵王府的小佛堂里,祭奠高家的祖先。 祭奠高家那些冤死的忠良。 第441章噩梦和现实 “兰陵王薨了………” 无数悲痛的声音,似在山谷中响起。 “不…………” 有哭泣的声音,郑楚儿很熟悉。 “不…………” 郑楚儿再次惊叫,从梦中醒来。 泪水,已打湿了枕巾。 弄琴和如画慌忙从外间进来。因为她们刚刚听到的那一声“不”,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撕心裂肺。 “王妃,你怎么啦?” “王妃,是做噩梦了吗?” “王妃,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是哪里疼吗?” 任凭两人怎么问,郑楚儿只两眼流泪,目光死死的望着一个地方。 提前找好的稳婆,也被萧婆婆叫了进来,但检查后,一切正常。 “还差三个多月,才会生呢。” 郑楚儿的眼睛,似乎要穿透房顶,望向远方。 “王妃别吓婢子们,王妃你到底怎样了?” 终于,郑楚儿下了榻,外衣都不披,就要往外面跑,可她的脚步,却酸软无力,难以迈开。 “王妃你到底怎么了?” 翠柳和知书也赶来,不解的望着郑楚儿,心疼的劝着。 早上还挺着肚子,坚强的到处跑的人,怎么一下子整个人就如垮掉一样? 正当她们不知该怎么办时,郑楚儿突然静了下来。 双手抚摸着已高高隆起的肚子,郑楚儿悲伤的脸上,渐渐现出坚毅的神色。 “好了,王妃?” “婢子就说,一个噩梦而已。” 如画和弄琴重新把郑楚儿扶到床榻上躺下,然后轻轻的把薄衾盖在郑楚儿的肚子上。 翠柳是过来人,知道一个怀孕的女子,情绪有时候会有点失控,特别像自家女郎这种从小娇贵的女子,夫君不在身边,无法对别人撒娇撒气,更容易忧虑,不过,过会儿就好了。 郑楚儿闭上了眼睛。 梦中听到的声音,只是一个噩梦。 但,不管是噩梦还是现实如此,她郑楚儿都会坚强的面对。 前世,高长恭冤死后,她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仍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小人,还是佞臣,最终她仍然坚强的面对。 特别是周军攻入邺前那段时间,局势风云诡异多变。 在广宁王和婢女的帮助下,她仍然把五个孩子,都送出了战火燃烧的邺城,把孩子们都抚养长大。 这一世,前世的那些小人,都已经死了。而她手中,还有一支璇玑派的力量。 再说,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不会变成现实。 “好了,妾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郑楚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早上,才起床。期间只喝了小半碗翠柳端来的人参汤。 睡醒后的郑楚儿,一夜之间,细心的人发现,郑楚儿的眼眸,竟变得坚毅,身子似乎不再娇弱。 郑楚儿的变化,一众婢女默默看在眼里。 看着郑楚儿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干练的处理着王府中的一应事务,翠柳她们笑了。 但有一日,郑楚儿突然让荣叔置办办丧事用的物品,所有的人才大吃一惊。 他们的王妃,到底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前线的捷报,没有再传入京城。 而胡太后,决定在六月六日,在南郊举行祭司仪式。为高家的江山社稷祈福,祭奠战死沙场的将士。 邺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将士们在边境,捍卫着大齐的领土完整。 六月六日这日,老百姓也涌向南郊,自发的去为国家祈福。 高纬也带着一众文武百官,亲自前往。 老百姓发现,祭司活动最后,是大祭司要找出危害大齐的蛀虫。 披着满身羽毛的大祭司,在祭坛前,和着悠远诡异的鼓号之音,跳起了夸张的舞蹈。 胡太后率领一众嫔妃,在虔诚的默默祷告。 一阵刺耳的音乐,癫狂之后,突然戛然而止。大祭司两眼发红,大声唱念道: “启明星被乌云遮挡, 邪恶要掀起风浪。 人心渐渐不再赤红, 忠诚不再仰望高山上的太阳………” 一辆外表普通的牛车内,郑楚儿的眼里,露出了不屑。 这简直就是幼稚的表演,令人气愤的是,大祭司所指之人,还在前线为大齐作战呢。 就这么等不得,在预热了? 斛律皇后产后虚弱,没有前来。 其实是胡太后让李昌仪去传话,说产后之人,不适合参加祭祀。 带着遮脸帷帽的翠柳和弄琴,为郑楚儿掀开了窗帘。 郑楚儿倒要看看,这个胡太后请来的大祭司,是怎样把剑指向大齐的忠良。 只见大祭司吟唱完后,把手中的一张符一甩,符箓瞬间燃烧起来。 大祭司把燃烧完的符箓,放在一碗水里。 喝了一口符水,噗的一声,大祭司把口中的水,喷在了插在祭坛上的木剑上,木剑瞬间冒出了黑烟。 黑烟竟逆风飘散。 大祭司拔剑,顺着黑烟的方向一指。 那不是齐国边境的方向。 郑楚儿看到这,松了一口气。 前世没有这一出拙劣的表演。 祖珽,韩长鸾,穆提婆,还有高阿那肱一众佞臣在高纬面前一进谗言,诬陷斛律光要谋反,高纬就吓得下令,把斛律光一家满门抄斩。 只有斛律云珠,被贬为庶人,削发为尼。 “王妃你看。” 翠柳突然压低声音惊呼。 郑楚儿回过神来,看到大祭司手中的剑,指向了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 草地上,许多孩童,正玩得高兴。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漳水映人影,人心浮水中………” 另一伙小伙伴,在跳着双股绳,唱念道: “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清脆的歌声,吟唱在一众朝臣耳畔。 胡太后是个藏不住得意的人,眼里竟然抑制不住的露出了笑。 但,胡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那些孩子们继续唱道: “玉璧汾水起风浪, 妄想淹死(冤死)柊(zhong忠)和椋(liang良)。 智者眼睛明又亮, 无脑小人易上当。” 呵,编点简单的儿歌,谁不会?遍布邺城的璇玑派成员,还没有韦孝宽的细作会教传唱? 郑楚儿让翠柳她们放下车帘,牛车缓慢的驶离了南郊,留下一众王公大臣,还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皇帝,陪着胡太后。 回到了兰陵王府,摆祭坛,设香案,郑楚儿在兰陵王府的小佛堂里,祭奠高家的祖先。 祭奠高家那些冤死的忠良。 第442章惊雷 第442章惊雷 第442章惊雷 祭奠高家那些冤死的忠良。 这时,胡太后宫中的李昌仪,突来到了兰陵王府。 李昌仪表面威严,代表着胡太后。 但李昌仪的内心,实则尴尬又妒恨。 她本来是高长恭的庶母,只因做高澄侍妾那些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这其实是受宠不受宠的标志,让人一看便知。 高澄死后,高洋就以她没有孩子为由,把她没入宫中为婢。 郑楚儿今年才二十多岁,已经快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这让李昌仪内心怎能平静? 今日来到高澄儿子的府中,她要给郑楚儿这个女侍中一个下马威。 “奉太后懿旨,兰陵王妃,明日辰时初刻,进宫参加皇后娘娘在宫中举行的祭司。” 郑楚儿一听,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下跪。 “大胆,跪下接旨。” 李昌仪喝道,眼里很是得意。 “兰陵王妃,你竟然不跪接太后的懿旨?” 啪的一声,郑楚儿把案几上摆放的一把剑,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李昌仪吓了一跳,想不到郑楚儿敢拿剑。 “你………你大………大胆………” “李昌仪,你没看到吗?还不快快下跪。” 郑楚儿说着,唰的一声,剑出鞘。 “文宣帝?” 望着剑上那个印签标志的图案,李昌仪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是高洋赐给高长恭的尚方宝剑,可斩贪官和奸臣,杀个狐假虎威的昌仪,小菜一碟。 翠柳一看,忙扶着郑楚儿坐在软榻上,去接李昌仪口中的懿旨。 “李昌仪,懿旨呢?” “口………口懿,是………是太后口懿。” 翠柳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转身扶着郑楚儿站起来。 “起来吧,妾会准时入宫。” 李昌仪慌忙站起来,脸色惶恐,后退着离开了兰陵王府。 “老都老了,还如小孩子一般。” “王妃,真的要进宫吗?” 翠柳担心的问。 “要去,不去才是真正的抗旨呢。” 这一夜,郑楚儿睡得异常踏实。 只要心里想通了,就没什么了。 生活还得继续,偌大个兰陵王府,还要她主持呢。 第二日早上,当郑楚儿入宫时,后宫中的祭坛,早已经摆好。 倒没有请巫师们来跳舞,斛律皇后净手焚香,带着宫中嫔妃,还有王公贵族府中的女眷,敬香祷告。 “求观音娘娘保佑我大齐国运绵延,保佑出征在外的将士,平安归来。” 胡太后竟然没有来,郑楚儿一问得知,昨日斛律云珠本想着郑楚儿重孕在身,郑楚儿可以不用来。 “但不知为什么,太后娘娘竟下了口懿,让王妃姊姊也入宫。” 斛律云珠的话,让郑楚儿觉得,好像有事要发生。 在祭司快要结束时,胡太后才在一众宫女的丛拥下,姗姗来迟。 众人连忙跪下请安,可郑楚儿重孕孕在身,下跪艰难。 胡太后倒是体谅,连忙对身边的宫女道: “兰陵王妃重孕在身,就不用下跪了,快快扶她过来坐下休息。” “谢太后娘娘。” 郑楚儿也不客气,过去就坐在了木背椅上。 “兰陵王妃身子越来越重了,不便出入皇宫,以后,就不必经常入宫来了。” 郑楚儿正要感谢,忽听胡太后又道: “王妃出入宫闱的那枚玉牌,就让本宫先替王妃先保管着吧。” 原来,是要收走她手中的玉牌了,这是女侍中的标志。 只有女侍中,才有资格拥有那种出入后宫的玉牌。 胡太后,是要收回她这个女侍中的权利了。 “是,太后。” 郑楚儿说着,从腰间摸出了那枚玉牌,胡太后身边的李昌仪,连忙过来从郑楚儿手中拿走了玉牌,双手送到了胡太后面前。 “太后,本妃的女侍中,是武成帝亲封的。 先帝的封赏,只有先帝有权收回,烦太后娘娘,替本妃保管好玉牌,本妃生产后,对侍中的职责,还是不敢懈怠的。” 胡太后咳嗽一声,讪笑道: “这个自然。 本宫是见王妃身子重,想让王妃多养身子,暂时少来宫中操心,以后,自然也是要还王妃玉牌的。” “谢太后娘娘体恤。” 在郑楚儿和胡太后“拉家常”的时候,忽见昨日那个大祭司,抱着小公主过来。 胡皇后和郑楚儿了一见,忙望向胡太后。 胡太后笑道:“大祭司今日,要为小公主滴血认亲,正式认祖归宗。” 胡太后的话,让郑楚儿心里暗暗焦急。 难道胡太后已经知道,小公主不是斛律云珠所生? 如果高纬不站出来为斛律云珠说明实情,那斛律云珠将会被胡太后以淫乱宫闱为由,废后。 原来这才是胡太后今日真正的目的。 以前从来没有过皇帝的子嗣,要滴血认亲,才能认祖归宗。 倒是那些外室生的孩子,想进家门,才有这些滴血认亲的事。 郑楚儿还不能阻止胡太后,不然,就会被胡太后扣上同伙的帽子。甚至会被逼问,斛律云珠的奸夫是谁? 这时,李昌仪手中,已端着一个盛着水的木盆。 高纬的血,胡太后也应该采集到了。 这是母子联合起来,要把功高盖主的斛律光扳倒。 高纬今日没有出现,应是心里对斛律云珠有愧,不好意思面对。 “太后,陛下的血。” 一个宫女说着,把一个极小的琉璃瓶,双手送到胡太后面前。 胡太后没有接,示意大祭司拿。 大祭司接过琉璃瓶,很快就从瓶中滴出了两滴血。 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小公主的手指被刺破。 奇迹发生了,小公主的血,竟然和高纬的血相融。 自然,小公主的名字,写在了高家的族谱里。 胡太后的脸色,阴沉沉的。 祭司到了这里,应该已经完结。 可是……… 郑楚儿抬起头仰望,在邺城上空飘了几日的乌云,今日浓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宫中嫔妃和众王妃,随太后去宫中祠堂,拜祭先祖皇帝。” 李昌仪突然喊道。 一众嫔妃和王妃,只好随着胡太后来到了供奉着历代皇帝牌位的祠堂里。 胡昭仪临走时,瞪了一眼那个大祭司,一个男人,竟然出现在后宫? 在皇家祠堂,郑楚儿跪在先祖的牌位下面,手握三炷香,在心里祈求道: “高祖皇帝,文襄帝,高家子孙高长恭可能有难了。 高家历代祖先,和至高无上的帝王,如果您们在天有灵,请保佑你们的子孙,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轰隆隆,轰隆隆………” 郑楚儿的话刚说完,天空中突然闪过两道闪电,如两把利剑,从乌云上面劈下。 紧接着,两个惊雷,滚过祠堂上空,祠堂里供奉的两尊塑像,好像被震得晃了晃。 第443章战火纷纷定阳城 第443章战火纷纷定阳城 紧接着,两个惊雷,滚过祠堂上空,祠堂里供奉的两尊塑像,好像被震得晃了晃。 在闪电雷鸣中,被吓到的女眷们,没有发现,那两道闪电,是如此的雪亮,直射得两尊先人的塑像,眼睛好像睁开了一样。 ……………………… “醒了,王醒了。” 北汾州的山谷中,躺在一军营中的高长恭,在两记惊雷声中,醒来。 “王?你醒了,活过来了?王醒了………” 一直守在高长恭身边的阿四,还有尉相愿,高兴得语无伦次,随即冲出去,一个去叫军医,一个向段韶,向老驴头他们报告喜信。 高长恭在高伏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高伏拿了两个垫子,让高长恭靠着。 望着不断涌进来的人,高长恭似乎还没有从沉睡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摸了一下自己左边的脸颊,不太灵活的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的思想,还在醒来前的混沌中停留。 这些天以来,他知道自己受了箭伤,那是一支他为了更清晰的瞄准目标,而忽视的箭。 这些时日,他一直想醒来。 但却难以挣脱黑暗对他的桎梏,他极力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却一片灰蒙。 混沌的世界中,他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祖父和父亲。 他们如神祇一样,飘到了他的面前。 多年不见的父亲,仍然一身桀骜。他二话不说,伸手便拍了他一巴掌。 而后,不怒自威的祖父,也推了他一把。 他倒飞出去的瞬间,看到的,是两双慈爱的双眼。 高长恭永远记得,在他向下落地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像高高在上的帝王,端坐云端,挥手之间,搅动乾坤,云层翻滚。 那是一个奇特的梦境。 之后,高长恭便从那个混沌的世界中醒来。 高长恭昏迷了的这些日,战机已彻底扭转。 周军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最初的锋芒。 服秦城早已被攻陷,现在军队正在修整,一面修缮夺回来的城池。 高长恭庆幸自己,没有错过那场战役。 “不管生生世世,那场战役,注定有我。”高长恭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把重新夺回的城池,修缮完后,高长恭的身体,已基本养好。 这时,已是武定二年的六月。 高长恭不问都知道,定阳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但攻城之战,注定不会顺利。 驻守定阳城的,是宇文护最欣赏的骠骑大将军、汾州刺史杨敷。 汾州战役爆发前,杨敷和韦孝宽会面。 韦孝宽的担心,也是杨敷的担心。 但韦孝宽两次急送长安的信函,都被忽视。 杨敷忙急令自己的长史,面见宇文护。 可宇文护以“安定军心,洞察齐军”,短短八个字,便作为回复。 杨敷想宇文护,在紧要关头,总会增兵汾州。 最终宇文护派来了齐王宇文宪。 年轻的齐王,确实让杨敷眼睛一亮。 宇文宪迅速攻占了齐军的许多城池和营垒。 但令杨敷没有想到的是,战事在齐国的援军到达后,会急转直下。 当段韶和兰陵王高长恭进攻柏谷城时,杨敷就隐隐感到,战局已经在暗暗感到不妙。 定阳城的援军,被阻断了。 姚襄城的援军,也只能隔堑兴叹。 其他城池,或被孤立,或被切断和外界的联系。 面对一封封请求朝廷增援的信函,宇文护倒是令宇文宪就近驰援。 可是,服秦城被攻占后,宇文宪的军队,却迟迟不见来。 在被围困的周军,翘盼援军时,宇文宪进攻的步伐奇怪停止了。 陷入绝境的周军,只有防守自救。 段韶和高长恭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到定阳城外。 总领汾州诸军事的平原王段韶,指挥大军攻城时,一向作战风格强悍。 攻城号角吹响,齐国军队像狼一样扑向定阳城。 霎时间,箭矢齐飞,炮石满天。 遮天蔽日的硝烟过后,城楼上,到处都是鲜血、断臂。 杨敷冒雨登上城楼,亲自指挥守城士兵抵抗,以身挡矢。 望着下面,齐军如蚂蚁一样,不停的用云梯向上爬。 杨敷早有准备,坚实的城墙上,露出了无数个洞,从洞口,伸出一把把弯钩,把云梯勾倒。 对面高台上的段韶,看到士兵纷纷从云梯上掉下来。 从上面不行,段韶改用从地下进攻。 几万士兵,夜以继日,从外围挖地道入城。 起初,段韶学高祖皇帝高欢当年攻打玉璧城的办法,采用把地道挖到城楼下,然后点燃支撑上面的木料。 木料是浸过油的,一经点燃,熊熊燃烧。 可令段韶没有想的是,坍塌下来的城墙,马上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又被迅速用粗壮的木头堵住、垒高。 那些木头,是早就准备好,就等着段韶这一招。 段韶接下来,已不想再用挖地道直接挖到城里的办法了。 因为这个杨敷明显熟知,当年高祖皇帝和韦孝宽攻守的策略。 段韶用投石炮车,外加云梯,夜以继日的猛攻。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面前的定阳城,虽然千疮百孔,但仍然屹立在段韶面前,巍然不动。 没有办法,再挖地道,再燃烧地下木料。段韶不相信,杨敷每次都能堵住缺口。 果然,城墙同时坍塌几处,守兵无法同时用木料和石头堵上。 外城攻破。 但令段韶想不到的是,还有内城。 杨敷退守内城,坚决死守。 “想不到我段孝先,竟被一座小小的城池阻挡。” 雨中的段韶说完,突然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众人连忙把段韶抬回军营,对外保密。 被段韶命令养病的高长恭,来到段韶面前。 高长恭知道,段韶这是气急攻心。 “平原王,长恭的身体,已无大碍。” 段韶望着高长恭,如今,也只有期望这个年轻的高家亲王了。 便语重心长的交代: “攻城已半月有余,想必城内,早已粮食断绝。城主顽固,不想投降,但,定会突围。” 段韶说到这里,强撑着走出营帐。 指着巍巍定阳城,对高长恭道: “此城三面环绕深涧,只有东南面有路可逃。 如果杨敷要突围,必经东南方。”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段韶止住了话。 “王可挑选精兵,埋伏在东南方,断其路,便可活捉杨敷。” “平原王放心,长恭定会谨记王的话。” 段绍病重,统领大军之权,交给了高长恭。 高长恭手握令牌,看着雨停的天空,一声令下,暗金卫出动。 一排排特制的炮车,对准了定阳厚厚的城墙。 第443章战火纷纷定阳城 第443章战火纷纷定阳城 紧接着,两个惊雷,滚过祠堂上空,祠堂里供奉的两尊塑像,好像被震得晃了晃。 在闪电雷鸣中,被吓到的女眷们,没有发现,那两道闪电,是如此的雪亮,直射得两尊先人的塑像,眼睛好像睁开了一样。 ……………………… “醒了,王醒了。” 北汾州的山谷中,躺在一军营中的高长恭,在两记惊雷声中,醒来。 “王?你醒了,活过来了?王醒了………” 一直守在高长恭身边的阿四,还有尉相愿,高兴得语无伦次,随即冲出去,一个去叫军医,一个向段韶,向老驴头他们报告喜信。 高长恭在高伏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高伏拿了两个垫子,让高长恭靠着。 望着不断涌进来的人,高长恭似乎还没有从沉睡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摸了一下自己左边的脸颊,不太灵活的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的思想,还在醒来前的混沌中停留。 这些天以来,他知道自己受了箭伤,那是一支他为了更清晰的瞄准目标,而忽视的箭。 这些时日,他一直想醒来。 但却难以挣脱黑暗对他的桎梏,他极力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却一片灰蒙。 混沌的世界中,他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祖父和父亲。 他们如神祇一样,飘到了他的面前。 多年不见的父亲,仍然一身桀骜。他二话不说,伸手便拍了他一巴掌。 而后,不怒自威的祖父,也推了他一把。 他倒飞出去的瞬间,看到的,是两双慈爱的双眼。 高长恭永远记得,在他向下落地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像高高在上的帝王,端坐云端,挥手之间,搅动乾坤,云层翻滚。 那是一个奇特的梦境。 之后,高长恭便从那个混沌的世界中醒来。 高长恭昏迷了的这些日,战机已彻底扭转。 周军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最初的锋芒。 服秦城早已被攻陷,现在军队正在修整,一面修缮夺回来的城池。 高长恭庆幸自己,没有错过那场战役。 “不管生生世世,那场战役,注定有我。”高长恭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把重新夺回的城池,修缮完后,高长恭的身体,已基本养好。 这时,已是武定二年的六月。 高长恭不问都知道,定阳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但攻城之战,注定不会顺利。 驻守定阳城的,是宇文护最欣赏的骠骑大将军、汾州刺史杨敷。 汾州战役爆发前,杨敷和韦孝宽会面。 韦孝宽的担心,也是杨敷的担心。 但韦孝宽两次急送长安的信函,都被忽视。 杨敷忙急令自己的长史,面见宇文护。 可宇文护以“安定军心,洞察齐军”,短短八个字,便作为回复。 杨敷想宇文护,在紧要关头,总会增兵汾州。 最终宇文护派来了齐王宇文宪。 年轻的齐王,确实让杨敷眼睛一亮。 宇文宪迅速攻占了齐军的许多城池和营垒。 但令杨敷没有想到的是,战事在齐国的援军到达后,会急转直下。 当段韶和兰陵王高长恭进攻柏谷城时,杨敷就隐隐感到,战局已经在暗暗感到不妙。 定阳城的援军,被阻断了。 姚襄城的援军,也只能隔堑兴叹。 其他城池,或被孤立,或被切断和外界的联系。 面对一封封请求朝廷增援的信函,宇文护倒是令宇文宪就近驰援。 可是,服秦城被攻占后,宇文宪的军队,却迟迟不见来。 在被围困的周军,翘盼援军时,宇文宪进攻的步伐奇怪停止了。 陷入绝境的周军,只有防守自救。 段韶和高长恭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到定阳城外。 总领汾州诸军事的平原王段韶,指挥大军攻城时,一向作战风格强悍。 攻城号角吹响,齐国军队像狼一样扑向定阳城。 霎时间,箭矢齐飞,炮石满天。 遮天蔽日的硝烟过后,城楼上,到处都是鲜血、断臂。 杨敷冒雨登上城楼,亲自指挥守城士兵抵抗,以身挡矢。 望着下面,齐军如蚂蚁一样,不停的用云梯向上爬。 杨敷早有准备,坚实的城墙上,露出了无数个洞,从洞口,伸出一把把弯钩,把云梯勾倒。 对面高台上的段韶,看到士兵纷纷从云梯上掉下来。 从上面不行,段韶改用从地下进攻。 几万士兵,夜以继日,从外围挖地道入城。 起初,段韶学高祖皇帝高欢当年攻打玉璧城的办法,采用把地道挖到城楼下,然后点燃支撑上面的木料。 木料是浸过油的,一经点燃,熊熊燃烧。 可令段韶没有想的是,坍塌下来的城墙,马上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又被迅速用粗壮的木头堵住、垒高。 那些木头,是早就准备好,就等着段韶这一招。 段韶接下来,已不想再用挖地道直接挖到城里的办法了。 因为这个杨敷明显熟知,当年高祖皇帝和韦孝宽攻守的策略。 段韶用投石炮车,外加云梯,夜以继日的猛攻。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面前的定阳城,虽然千疮百孔,但仍然屹立在段韶面前,巍然不动。 没有办法,再挖地道,再燃烧地下木料。段韶不相信,杨敷每次都能堵住缺口。 果然,城墙同时坍塌几处,守兵无法同时用木料和石头堵上。 外城攻破。 但令段韶想不到的是,还有内城。 杨敷退守内城,坚决死守。 “想不到我段孝先,竟被一座小小的城池阻挡。” 雨中的段韶说完,突然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众人连忙把段韶抬回军营,对外保密。 被段韶命令养病的高长恭,来到段韶面前。 高长恭知道,段韶这是气急攻心。 “平原王,长恭的身体,已无大碍。” 段韶望着高长恭,如今,也只有期望这个年轻的高家亲王了。 便语重心长的交代: “攻城已半月有余,想必城内,早已粮食断绝。城主顽固,不想投降,但,定会突围。” 段韶说到这里,强撑着走出营帐。 指着巍巍定阳城,对高长恭道: “此城三面环绕深涧,只有东南面有路可逃。 如果杨敷要突围,必经东南方。”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段韶止住了话。 “王可挑选精兵,埋伏在东南方,断其路,便可活捉杨敷。” “平原王放心,长恭定会谨记王的话。” 段绍病重,统领大军之权,交给了高长恭。 高长恭手握令牌,看着雨停的天空,一声令下,暗金卫出动。 一排排特制的炮车,对准了定阳厚厚的城墙。 第443章战火纷纷定阳城 紧接着,两个惊雷,滚过祠堂上空,祠堂里供奉的两尊塑像,好像被震得晃了晃。 在闪电雷鸣中,被吓到的女眷们,没有发现,那两道闪电,是如此的雪亮,直射得两尊先人的塑像,眼睛好像睁开了一样。 ……………………… “醒了,王醒了。” 北汾州的山谷中,躺在一军营中的高长恭,在两记惊雷声中,醒来。 “王?你醒了,活过来了?王醒了………” 一直守在高长恭身边的阿四,还有尉相愿,高兴得语无伦次,随即冲出去,一个去叫军医,一个向段韶,向老驴头他们报告喜信。 高长恭在高伏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高伏拿了两个垫子,让高长恭靠着。 望着不断涌进来的人,高长恭似乎还没有从沉睡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摸了一下自己左边的脸颊,不太灵活的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的思想,还在醒来前的混沌中停留。 这些天以来,他知道自己受了箭伤,那是一支他为了更清晰的瞄准目标,而忽视的箭。 这些时日,他一直想醒来。 但却难以挣脱黑暗对他的桎梏,他极力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却一片灰蒙。 混沌的世界中,他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祖父和父亲。 他们如神祇一样,飘到了他的面前。 多年不见的父亲,仍然一身桀骜。他二话不说,伸手便拍了他一巴掌。 而后,不怒自威的祖父,也推了他一把。 他倒飞出去的瞬间,看到的,是两双慈爱的双眼。 高长恭永远记得,在他向下落地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像高高在上的帝王,端坐云端,挥手之间,搅动乾坤,云层翻滚。 那是一个奇特的梦境。 之后,高长恭便从那个混沌的世界中醒来。 高长恭昏迷了的这些日,战机已彻底扭转。 周军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最初的锋芒。 服秦城早已被攻陷,现在军队正在修整,一面修缮夺回来的城池。 高长恭庆幸自己,没有错过那场战役。 “不管生生世世,那场战役,注定有我。”高长恭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把重新夺回的城池,修缮完后,高长恭的身体,已基本养好。 这时,已是武定二年的六月。 高长恭不问都知道,定阳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但攻城之战,注定不会顺利。 驻守定阳城的,是宇文护最欣赏的骠骑大将军、汾州刺史杨敷。 汾州战役爆发前,杨敷和韦孝宽会面。 韦孝宽的担心,也是杨敷的担心。 但韦孝宽两次急送长安的信函,都被忽视。 杨敷忙急令自己的长史,面见宇文护。 可宇文护以“安定军心,洞察齐军”,短短八个字,便作为回复。 杨敷想宇文护,在紧要关头,总会增兵汾州。 最终宇文护派来了齐王宇文宪。 年轻的齐王,确实让杨敷眼睛一亮。 宇文宪迅速攻占了齐军的许多城池和营垒。 但令杨敷没有想到的是,战事在齐国的援军到达后,会急转直下。 当段韶和兰陵王高长恭进攻柏谷城时,杨敷就隐隐感到,战局已经在暗暗感到不妙。 定阳城的援军,被阻断了。 姚襄城的援军,也只能隔堑兴叹。 其他城池,或被孤立,或被切断和外界的联系。 面对一封封请求朝廷增援的信函,宇文护倒是令宇文宪就近驰援。 可是,服秦城被攻占后,宇文宪的军队,却迟迟不见来。 在被围困的周军,翘盼援军时,宇文宪进攻的步伐奇怪停止了。 陷入绝境的周军,只有防守自救。 段韶和高长恭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到定阳城外。 总领汾州诸军事的平原王段韶,指挥大军攻城时,一向作战风格强悍。 攻城号角吹响,齐国军队像狼一样扑向定阳城。 霎时间,箭矢齐飞,炮石满天。 遮天蔽日的硝烟过后,城楼上,到处都是鲜血、断臂。 杨敷冒雨登上城楼,亲自指挥守城士兵抵抗,以身挡矢。 望着下面,齐军如蚂蚁一样,不停的用云梯向上爬。 杨敷早有准备,坚实的城墙上,露出了无数个洞,从洞口,伸出一把把弯钩,把云梯勾倒。 对面高台上的段韶,看到士兵纷纷从云梯上掉下来。 从上面不行,段韶改用从地下进攻。 几万士兵,夜以继日,从外围挖地道入城。 起初,段韶学高祖皇帝高欢当年攻打玉璧城的办法,采用把地道挖到城楼下,然后点燃支撑上面的木料。 木料是浸过油的,一经点燃,熊熊燃烧。 可令段韶没有想的是,坍塌下来的城墙,马上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又被迅速用粗壮的木头堵住、垒高。 那些木头,是早就准备好,就等着段韶这一招。 段韶接下来,已不想再用挖地道直接挖到城里的办法了。 因为这个杨敷明显熟知,当年高祖皇帝和韦孝宽攻守的策略。 段韶用投石炮车,外加云梯,夜以继日的猛攻。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面前的定阳城,虽然千疮百孔,但仍然屹立在段韶面前,巍然不动。 没有办法,再挖地道,再燃烧地下木料。段韶不相信,杨敷每次都能堵住缺口。 果然,城墙同时坍塌几处,守兵无法同时用木料和石头堵上。 外城攻破。 但令段韶想不到的是,还有内城。 杨敷退守内城,坚决死守。 “想不到我段孝先,竟被一座小小的城池阻挡。” 雨中的段韶说完,突然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众人连忙把段韶抬回军营,对外保密。 被段韶命令养病的高长恭,来到段韶面前。 高长恭知道,段韶这是气急攻心。 “平原王,长恭的身体,已无大碍。” 段韶望着高长恭,如今,也只有期望这个年轻的高家亲王了。 便语重心长的交代: “攻城已半月有余,想必城内,早已粮食断绝。城主顽固,不想投降,但,定会突围。” 段韶说到这里,强撑着走出营帐。 指着巍巍定阳城,对高长恭道: “此城三面环绕深涧,只有东南面有路可逃。 如果杨敷要突围,必经东南方。”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段韶止住了话。 “王可挑选精兵,埋伏在东南方,断其路,便可活捉杨敷。” “平原王放心,长恭定会谨记王的话。” 段绍病重,统领大军之权,交给了高长恭。 高长恭手握令牌,看着雨停的天空,一声令下,暗金卫出动。 一排排特制的炮车,对准了定阳厚厚的城墙。 第444章地府太吵 第444章地府太吵 第444章地府太吵 一排排特制的炮车,对准了定阳厚厚的城墙。 守城周军一见,初不以为然。 他们的定阳内城,是用坚硬的石料垒建而成,城墙厚达十丈,高三丈有余。 这样的铜墙铁壁,一般炮车的石头砸在上面,只不过擦掉了这座巍峨古城身上的一块苔藓,挠痒一样。 高长恭嘴角微翘。 “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炮车的威力。” 铺天盖地的石头,射向了城墙。 令周军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炮车射出来的,不是寻常的石头。 一声声巨响,落在城墙上的黑色石头,竟然开花,火花四散,硝烟弥漫。 一时间,坚固的城墙,被击得石头散落。 “我就不相信,杨敷能顶得住我的炮火。” 杨敷身穿盔甲,站在城头。 看着一个个砸向城墙的黑石爆炸,杨敷剑眉一拧,想起了韦孝宽曾经多次派人,潜入齐国寻找的秘密武器。 杨敷知道,韦孝宽要寻找的,就是能研制出炸药的配方,及制作工艺。 为此,周国细作还联络上了齐国境内的司阳派,许诺事成,必助司阳派教主,推翻高氏王朝,恢复元氏社稷。 但是,炸药的配方和制作工艺,却一直没有找到。 望着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一千八百多守城士兵,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而援兵无望。 杨敷的心,在滴血。 杨敷不愿所有的人,都死在齐军的炮火下。 “我杨敷自镇守边疆,就誓与你们同仇敌忾,与你们一起齐心协力破敌,共同保护我们的家园。” 杨敷说到这,声音不再激昂。 “但今定阳城,被强敌所困,我等粮食已尽,救援断绝,死守一座什么也没有的空城,非丈夫也。 今我将士,仍有数百人,突围出战,一决生死,尚抱生还希望。 我杨敷,宁可被朝廷治罪,也不愿你们死在齐人的手里。 吾意已决,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望着短短数日,已鬓发斑白的城主,众将士流泪点头,愿听从杨敷的命令。 这一日,刚晴开的天空,又开始下雨。 “火药足够,王可考虑。” 老驴头对高长恭道。 高长恭目光沉静,望着暮霭中的定阳城,心中肃然起敬。 这是用一个一个石头累砌而成的城池,城防坚固,堪称城防中的典范。 再看了看天空,目光所触及处的远方,又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若不趁着大雨来临之前,攻入城中,那他的火炮,将失去作用。 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的火炮,射出的火药,还不能被淋湿。 在大雨来临前,必须拿下定阳城,这是一场将绵延半旬的大雨,不能再等了。 高长恭手中的利剑,挥向前方。 鼓励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尉相愿。 战争结束后,尉相愿将有一个新的身份。 尉相愿心神领会。 “末将领命。” 暮晚的天空,瞬间烟雾冲天,火光耀眼。 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火炮声中,杨敷带领着手下,悄悄突围。 大雨来临。 雨水滂沱,炮声停止。 夏日的暴雨,冲刷着山林,也冲刷掉了突围周军的脚印。 埋伏在路上的高伏和老驴头,没有等来杨敷和其手下。 俩人眉头紧蹙,定阳城只有这条东南方向的路可逃,难道杨敷和手下,会凭空消失? 这么多日过去了,定阳城里肯定粮食早已断绝,定阳守军,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投降,要么突围。 以杨敷的个性,他宁愿战死,也不会主动投降。 经过这么多日的围攻,城中粮食肯定殆尽,不降只有突围这条路。 那杨敷,怎么会人间蒸发了? 老驴头和高伏,有点沉不住气了。 而此时,杨敷和手下,已经出了城。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定阳城,杨敷老泪纵横。 定阳城,在大雨来临前,已经被轰破了一道长长缺口。 “杨刺史,哪里走?” 一声断喝,一个身穿白色战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杨敷面前。 赤色战马,一跃而起,银枪一晃,如一面无形的墙,挡住了出逃守军的去路。 四周伏兵随即冒出,迅速逼近,团团围住。 杨敷心里无奈感叹:天将亡我。 这一条通往定阳城外的路,是杨敷命心腹悄悄开辟出来的暗道。 他曾想,大战开始后,如果城中将士出城追击,唯一的道路,定会被齐国老谋深算的段韶派兵伏击。 所以杨敷未雨绸缪,令军士在汾州战役前,辟开了这条暗道。 只是没有想到,这条暗道,如今竟是用来逃生。 还正正撞在了齐军的枪口上。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杨敷及其部下,再怎样拼杀,在身法诡异的暗金卫面前,只有束手被擒的命。 高长恭端坐马上,宛如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镇定自如的指挥手着,轻松拿下了定阳城突围守将。 杨敷及其部下,悉数被俘。 高长恭下马,亲自解开了捆绑杨绳索。 这样忠勇双全,死不低头的老将,若为我大齐所用,岂不更好? “要杀便杀,勿需折煞。” 高长恭把绳丢在地上,道: “好生看管,不日押回邺城。” 此时,雨稍停,太阳已从东方升起。 站在高台上,放眼看向脚下的汾州大地,高长恭目光依然沉静。 段韶病危,被紧急护送回邺城。 汾州战役的指挥权,至此,交给了高长恭。 一场横扫汾州的战役,即将展开。 手握帅印,统领汾州诸军事的高长恭,第一次指挥齐国大军,横扫汾州大地上的周军。 齐军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不留残余。 年轻的亲王,让将士们看到了齐国新的希望。 踏樊襄,攻平陇,把那些遏制汾北的周军营垒,在两场大雨的间隙,用炮火夷为平地。 周军看到威力无比的火炮,惊疑是天兵天将。 在周军群龙无主,节节败退的时候。 宇文宪神奇般的睁开了眼睛。 高长恭那支箭,正正的射中了宇文宪的心脏。 周国军医,本来已经束手无策,只能保守用药养着宇文宪的身体,准备突破齐军封锁,护送宇文宪返回长安。 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齐军轰隆隆的炮声中,宇文宪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双目如炬。 这不是死不瞑目,他们年轻的齐王,活过来了。 “汾州震动,地府太吵,我回来了。” 第445章血溅含仁殿 第445章血溅含仁殿 “汾州震动,地府太吵,我回来了。” 醒来的宇文宪,知大势已去,悲愤之余,没有气馁。 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宇文宪整顿自己的精锐,集合四散的士兵。 宇文宪先派心腹卢恺,依靠齐军还没有攻破的姚襄新城的沟堑,控制吊桥,率部向齐军发起进攻,却也进退自如。 而新城深挖的沟堑,阻隔了齐军火炮前进的步伐,射程无法达到。 宇文宪把齐军主力,吸引到姚襄新城后,宇文宪又悄悄派大将军韩欢,带领一部精锐,偷袭高长恭火炮所在地的军营。 但宇文宪没有想到的是,本想偷袭齐军的韩欢,反被齐军偷袭。 韩欢部被偷袭,士兵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消息传到中军帐,宇文宪简直无法相信。 高长恭就像有着一双隐藏的眼睛,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的手下,总是身陷囹圄。 他哪知道,对手是二世为人,素来有“先见之明”。 宇文宪跨上战马,带伤亲自督战。周军总算不再慌乱,齐军稍退。 天色转暗,两军鸣金收兵。 翌日,齐军结阵待战,但周军已护送着旧伤复发的宇文宪,乘黑夜掩护,狼狈退回了关中。 轰轰烈烈的汾州战役,最后以齐国完胜而告终。 历史,记载了这恢宏的一役。 齐军凯旋回朝,消息传到邺城,举国欢庆。 此时的郑楚儿,已知高长恭起死复生,并指挥齐国大军,战胜了周国的军队。 “王妃,王会在王妃生产前赶回来的。” 翠柳高兴的对郑楚儿道。 郑楚儿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里满是幸福。 兰陵王府上下,杀猪宰羊,人人喜滋滋的盼着高长恭回邺都。 最先听到的,却是斛律光回朝的消息。他们已经快要到邺城了。 斛律光的大军,在这次历时两年多的汾州战役中,多少将士,战死在沙场。 斛律光治军虽然严厉,但奖惩分明。 这次汾州战役,将士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在条件艰苦的边关,捍卫着皇家的尊严,皇帝应该对这些人,进行嘉奖和鼓励。 可斛律光的大军,距离邺城只有二十里的路程了,还没有听到皇帝封赏的消息传来。 望着身后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斛律光威严的目光,变得柔和。 这些士兵,有的人已经残疾,有的,更是战死汾州。 斛律光一面命队伍慢速前进,一面亲自修书一封,让快马送到邺城。 请求皇帝对英勇的将士,进行封赏。 邺城的高纬,很快收到了斛律光的亲笔信。 “看看,陛下,如果陛下这次屈从于斛律光的威严,那我们这位斛律丞相的胃口,会越来越大。” 胡太后看着斛律光的信,不满的对高纬抱怨。 高纬拿着斛律光的信,甚觉烫手,于是丢给宰相赵彦深。 赵彦深知道,斛律光是国之栋梁,虽脾气有点暴躁,但忠勇为国,将帅一心,是该奖赏。 高纬于是下诏,加封右丞相斛律光为左丞相,各种封赏随诏抵达。 同时对参加汾州战役的士兵,都一一封赏和犒劳。 斛律光心情大慰,入宫拜谢皇帝。 结果有人看到,斛律光笑着进宫,看望女儿,却丧着脸出来。 “老子的外孙,怎么又变成了外孙女?” 外人不知道,年轻的帝后,是怎样向左丞相交代的。 斛律皇后头胎产女,已被记入史册。 高纬同时加封段韶为太宰,别封乐陵郡公。 但是,此时的段韶,已经不能起来跪谢。 当高长恭快马加鞭,提前赶回邺城时,郑楚儿还没有生产。 “我就说过,我会在你生产前。赶回府中陪着你。” 郑楚儿眼里含着泪花,没有告诉高长恭那个噩梦。 “一起都好了,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高长恭的手握着郑楚儿的手,安慰道。 郑楚儿把自己的手翻上来,紧紧握着高长恭的手,不愿放开。 “我会陪着你和孩子,永远。” “嗯。” 郑楚儿的眼睛,又不争气的红了。 因为有斛律光作为借鉴,高长恭及下面士兵的封赏,倒没有拖延。 为嘉奖高长恭在汾州战役的出色表现,别封高长恭高阳郡公,改封大司马,各色奖励,一并送至兰陵王府。 在齐国皇帝,封上各有功将士的时候,黄河对岸的长安,低调得多。 在得知宇文护从已经从汾州回到同州,即将返回长安,宇文邕命手下,准备迎接大冢宰。 宇文护回到长安后,宇文邕第一时间派人慰问,送去了锦衣玉帛。 这时的宇文护,威望已降到最低点,但周帝宇文邕,仍然对宇文护毕恭毕敬。 以前宇文护是不屑皇帝的这些恩惠的,但今日已不同往日,宇文护知道怎样做。 宇文护没有入宫拜谢皇帝,却是入宫来拜见宇文邕的生母叱奴太后。 此时的宇文邕,正在太后宫外徘徊。 “见过兄长。” 宇文邕对着宇文护行家礼,让宇文护心里很是抚慰。 “臣不知陛下也要去见太后,打扰了陛下母子团圆。” 宇文邕道:“太后年事已高,身体越来越不好,却越来越爱喝酒。 酒后脾气不好,有时连我都不准拜见。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宇文护道:“陛下应该劝太后少饮酒,多爱护凤体。” “我已劝过多次,但太后听不进去。今日既然是兄长来拜见,望兄长再劝劝太后,太后素来听兄长的。” 宇文邕说着,从怀中拿出《酒诰》。 “希望兄长,念读这个来劝劝太后。” 说着,宇文邕接过侍端的茶,亲自倒了,递给了宇文护。 宇文护看着宇文邕喝下茶后,也喝了手中的茶。 宇文护入殿拜见叱奴太后,向太后朗读《酒诰》。 读着读着,甚觉口感舌燥。 突然脑后一痛,宇文护跌倒在地。 叱奴太后迅速被人扶进后殿, 但宇文护却迅速爬了起来。 宇文邕手中的玉芴尽碎,但袖中又现出一把匕首,直刺宇文护。 两把利器,瞬间穿透宇文护的胸膛。 血溅含仁殿。 另一把匕首,是宇文邕的亲兄弟,卫王宇文直手中的利剑。 宇文护到死,才知道一直在他面前谨小慎微,事事听从他安排的皇帝,已经长大了。 护送宇文护进宫的心腹,此时也在外面被伏兵拿下,其中包括宇文护的两个儿子,均被马上处死。 随即,宇文护所有的儿子,被迅速捉拿,就地诛杀。 这是一个血色的黄昏,等到翌日第一缕阳光,照在长安城时,一切已归于平静。 第445章血溅含仁殿 第445章血溅含仁殿 “汾州震动,地府太吵,我回来了。” 醒来的宇文宪,知大势已去,悲愤之余,没有气馁。 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宇文宪整顿自己的精锐,集合四散的士兵。 宇文宪先派心腹卢恺,依靠齐军还没有攻破的姚襄新城的沟堑,控制吊桥,率部向齐军发起进攻,却也进退自如。 而新城深挖的沟堑,阻隔了齐军火炮前进的步伐,射程无法达到。 宇文宪把齐军主力,吸引到姚襄新城后,宇文宪又悄悄派大将军韩欢,带领一部精锐,偷袭高长恭火炮所在地的军营。 但宇文宪没有想到的是,本想偷袭齐军的韩欢,反被齐军偷袭。 韩欢部被偷袭,士兵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消息传到中军帐,宇文宪简直无法相信。 高长恭就像有着一双隐藏的眼睛,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的手下,总是身陷囹圄。 他哪知道,对手是二世为人,素来有“先见之明”。 宇文宪跨上战马,带伤亲自督战。周军总算不再慌乱,齐军稍退。 天色转暗,两军鸣金收兵。 翌日,齐军结阵待战,但周军已护送着旧伤复发的宇文宪,乘黑夜掩护,狼狈退回了关中。 轰轰烈烈的汾州战役,最后以齐国完胜而告终。 历史,记载了这恢宏的一役。 齐军凯旋回朝,消息传到邺城,举国欢庆。 此时的郑楚儿,已知高长恭起死复生,并指挥齐国大军,战胜了周国的军队。 “王妃,王会在王妃生产前赶回来的。” 翠柳高兴的对郑楚儿道。 郑楚儿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里满是幸福。 兰陵王府上下,杀猪宰羊,人人喜滋滋的盼着高长恭回邺都。 最先听到的,却是斛律光回朝的消息。他们已经快要到邺城了。 斛律光的大军,在这次历时两年多的汾州战役中,多少将士,战死在沙场。 斛律光治军虽然严厉,但奖惩分明。 这次汾州战役,将士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在条件艰苦的边关,捍卫着皇家的尊严,皇帝应该对这些人,进行嘉奖和鼓励。 可斛律光的大军,距离邺城只有二十里的路程了,还没有听到皇帝封赏的消息传来。 望着身后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斛律光威严的目光,变得柔和。 这些士兵,有的人已经残疾,有的,更是战死汾州。 斛律光一面命队伍慢速前进,一面亲自修书一封,让快马送到邺城。 请求皇帝对英勇的将士,进行封赏。 邺城的高纬,很快收到了斛律光的亲笔信。 “看看,陛下,如果陛下这次屈从于斛律光的威严,那我们这位斛律丞相的胃口,会越来越大。” 胡太后看着斛律光的信,不满的对高纬抱怨。 高纬拿着斛律光的信,甚觉烫手,于是丢给宰相赵彦深。 赵彦深知道,斛律光是国之栋梁,虽脾气有点暴躁,但忠勇为国,将帅一心,是该奖赏。 高纬于是下诏,加封右丞相斛律光为左丞相,各种封赏随诏抵达。 同时对参加汾州战役的士兵,都一一封赏和犒劳。 斛律光心情大慰,入宫拜谢皇帝。 结果有人看到,斛律光笑着进宫,看望女儿,却丧着脸出来。 “老子的外孙,怎么又变成了外孙女?” 外人不知道,年轻的帝后,是怎样向左丞相交代的。 斛律皇后头胎产女,已被记入史册。 高纬同时加封段韶为太宰,别封乐陵郡公。 但是,此时的段韶,已经不能起来跪谢。 当高长恭快马加鞭,提前赶回邺城时,郑楚儿还没有生产。 “我就说过,我会在你生产前。赶回府中陪着你。” 郑楚儿眼里含着泪花,没有告诉高长恭那个噩梦。 “一起都好了,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高长恭的手握着郑楚儿的手,安慰道。 郑楚儿把自己的手翻上来,紧紧握着高长恭的手,不愿放开。 “我会陪着你和孩子,永远。” “嗯。” 郑楚儿的眼睛,又不争气的红了。 因为有斛律光作为借鉴,高长恭及下面士兵的封赏,倒没有拖延。 为嘉奖高长恭在汾州战役的出色表现,别封高长恭高阳郡公,改封大司马,各色奖励,一并送至兰陵王府。 在齐国皇帝,封上各有功将士的时候,黄河对岸的长安,低调得多。 在得知宇文护从已经从汾州回到同州,即将返回长安,宇文邕命手下,准备迎接大冢宰。 宇文护回到长安后,宇文邕第一时间派人慰问,送去了锦衣玉帛。 这时的宇文护,威望已降到最低点,但周帝宇文邕,仍然对宇文护毕恭毕敬。 以前宇文护是不屑皇帝的这些恩惠的,但今日已不同往日,宇文护知道怎样做。 宇文护没有入宫拜谢皇帝,却是入宫来拜见宇文邕的生母叱奴太后。 此时的宇文邕,正在太后宫外徘徊。 “见过兄长。” 宇文邕对着宇文护行家礼,让宇文护心里很是抚慰。 “臣不知陛下也要去见太后,打扰了陛下母子团圆。” 宇文邕道:“太后年事已高,身体越来越不好,却越来越爱喝酒。 酒后脾气不好,有时连我都不准拜见。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宇文护道:“陛下应该劝太后少饮酒,多爱护凤体。” “我已劝过多次,但太后听不进去。今日既然是兄长来拜见,望兄长再劝劝太后,太后素来听兄长的。” 宇文邕说着,从怀中拿出《酒诰》。 “希望兄长,念读这个来劝劝太后。” 说着,宇文邕接过侍端的茶,亲自倒了,递给了宇文护。 宇文护看着宇文邕喝下茶后,也喝了手中的茶。 宇文护入殿拜见叱奴太后,向太后朗读《酒诰》。 读着读着,甚觉口感舌燥。 突然脑后一痛,宇文护跌倒在地。 叱奴太后迅速被人扶进后殿, 但宇文护却迅速爬了起来。 宇文邕手中的玉芴尽碎,但袖中又现出一把匕首,直刺宇文护。 两把利器,瞬间穿透宇文护的胸膛。 血溅含仁殿。 另一把匕首,是宇文邕的亲兄弟,卫王宇文直手中的利剑。 宇文护到死,才知道一直在他面前谨小慎微,事事听从他安排的皇帝,已经长大了。 护送宇文护进宫的心腹,此时也在外面被伏兵拿下,其中包括宇文护的两个儿子,均被马上处死。 随即,宇文护所有的儿子,被迅速捉拿,就地诛杀。 这是一个血色的黄昏,等到翌日第一缕阳光,照在长安城时,一切已归于平静。 第445章血溅含仁殿 “汾州震动,地府太吵,我回来了。” 醒来的宇文宪,知大势已去,悲愤之余,没有气馁。 拖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宇文宪整顿自己的精锐,集合四散的士兵。 宇文宪先派心腹卢恺,依靠齐军还没有攻破的姚襄新城的沟堑,控制吊桥,率部向齐军发起进攻,却也进退自如。 而新城深挖的沟堑,阻隔了齐军火炮前进的步伐,射程无法达到。 宇文宪把齐军主力,吸引到姚襄新城后,宇文宪又悄悄派大将军韩欢,带领一部精锐,偷袭高长恭火炮所在地的军营。 但宇文宪没有想到的是,本想偷袭齐军的韩欢,反被齐军偷袭。 韩欢部被偷袭,士兵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消息传到中军帐,宇文宪简直无法相信。 高长恭就像有着一双隐藏的眼睛,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的手下,总是身陷囹圄。 他哪知道,对手是二世为人,素来有“先见之明”。 宇文宪跨上战马,带伤亲自督战。周军总算不再慌乱,齐军稍退。 天色转暗,两军鸣金收兵。 翌日,齐军结阵待战,但周军已护送着旧伤复发的宇文宪,乘黑夜掩护,狼狈退回了关中。 轰轰烈烈的汾州战役,最后以齐国完胜而告终。 历史,记载了这恢宏的一役。 齐军凯旋回朝,消息传到邺城,举国欢庆。 此时的郑楚儿,已知高长恭起死复生,并指挥齐国大军,战胜了周国的军队。 “王妃,王会在王妃生产前赶回来的。” 翠柳高兴的对郑楚儿道。 郑楚儿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里满是幸福。 兰陵王府上下,杀猪宰羊,人人喜滋滋的盼着高长恭回邺都。 最先听到的,却是斛律光回朝的消息。他们已经快要到邺城了。 斛律光的大军,在这次历时两年多的汾州战役中,多少将士,战死在沙场。 斛律光治军虽然严厉,但奖惩分明。 这次汾州战役,将士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在条件艰苦的边关,捍卫着皇家的尊严,皇帝应该对这些人,进行嘉奖和鼓励。 可斛律光的大军,距离邺城只有二十里的路程了,还没有听到皇帝封赏的消息传来。 望着身后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士兵,斛律光威严的目光,变得柔和。 这些士兵,有的人已经残疾,有的,更是战死汾州。 斛律光一面命队伍慢速前进,一面亲自修书一封,让快马送到邺城。 请求皇帝对英勇的将士,进行封赏。 邺城的高纬,很快收到了斛律光的亲笔信。 “看看,陛下,如果陛下这次屈从于斛律光的威严,那我们这位斛律丞相的胃口,会越来越大。” 胡太后看着斛律光的信,不满的对高纬抱怨。 高纬拿着斛律光的信,甚觉烫手,于是丢给宰相赵彦深。 赵彦深知道,斛律光是国之栋梁,虽脾气有点暴躁,但忠勇为国,将帅一心,是该奖赏。 高纬于是下诏,加封右丞相斛律光为左丞相,各种封赏随诏抵达。 同时对参加汾州战役的士兵,都一一封赏和犒劳。 斛律光心情大慰,入宫拜谢皇帝。 结果有人看到,斛律光笑着进宫,看望女儿,却丧着脸出来。 “老子的外孙,怎么又变成了外孙女?” 外人不知道,年轻的帝后,是怎样向左丞相交代的。 斛律皇后头胎产女,已被记入史册。 高纬同时加封段韶为太宰,别封乐陵郡公。 但是,此时的段韶,已经不能起来跪谢。 当高长恭快马加鞭,提前赶回邺城时,郑楚儿还没有生产。 “我就说过,我会在你生产前。赶回府中陪着你。” 郑楚儿眼里含着泪花,没有告诉高长恭那个噩梦。 “一起都好了,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高长恭的手握着郑楚儿的手,安慰道。 郑楚儿把自己的手翻上来,紧紧握着高长恭的手,不愿放开。 “我会陪着你和孩子,永远。” “嗯。” 郑楚儿的眼睛,又不争气的红了。 因为有斛律光作为借鉴,高长恭及下面士兵的封赏,倒没有拖延。 为嘉奖高长恭在汾州战役的出色表现,别封高长恭高阳郡公,改封大司马,各色奖励,一并送至兰陵王府。 在齐国皇帝,封上各有功将士的时候,黄河对岸的长安,低调得多。 在得知宇文护从已经从汾州回到同州,即将返回长安,宇文邕命手下,准备迎接大冢宰。 宇文护回到长安后,宇文邕第一时间派人慰问,送去了锦衣玉帛。 这时的宇文护,威望已降到最低点,但周帝宇文邕,仍然对宇文护毕恭毕敬。 以前宇文护是不屑皇帝的这些恩惠的,但今日已不同往日,宇文护知道怎样做。 宇文护没有入宫拜谢皇帝,却是入宫来拜见宇文邕的生母叱奴太后。 此时的宇文邕,正在太后宫外徘徊。 “见过兄长。” 宇文邕对着宇文护行家礼,让宇文护心里很是抚慰。 “臣不知陛下也要去见太后,打扰了陛下母子团圆。” 宇文邕道:“太后年事已高,身体越来越不好,却越来越爱喝酒。 酒后脾气不好,有时连我都不准拜见。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宇文护道:“陛下应该劝太后少饮酒,多爱护凤体。” “我已劝过多次,但太后听不进去。今日既然是兄长来拜见,望兄长再劝劝太后,太后素来听兄长的。” 宇文邕说着,从怀中拿出《酒诰》。 “希望兄长,念读这个来劝劝太后。” 说着,宇文邕接过侍端的茶,亲自倒了,递给了宇文护。 宇文护看着宇文邕喝下茶后,也喝了手中的茶。 宇文护入殿拜见叱奴太后,向太后朗读《酒诰》。 读着读着,甚觉口感舌燥。 突然脑后一痛,宇文护跌倒在地。 叱奴太后迅速被人扶进后殿, 但宇文护却迅速爬了起来。 宇文邕手中的玉芴尽碎,但袖中又现出一把匕首,直刺宇文护。 两把利器,瞬间穿透宇文护的胸膛。 血溅含仁殿。 另一把匕首,是宇文邕的亲兄弟,卫王宇文直手中的利剑。 宇文护到死,才知道一直在他面前谨小慎微,事事听从他安排的皇帝,已经长大了。 护送宇文护进宫的心腹,此时也在外面被伏兵拿下,其中包括宇文护的两个儿子,均被马上处死。 随即,宇文护所有的儿子,被迅速捉拿,就地诛杀。 这是一个血色的黄昏,等到翌日第一缕阳光,照在长安城时,一切已归于平静。 第446章胡太后的离间计 第446章胡太后的离间计 第446章胡太后的离间计 这是一个血色的黄昏,等到翌日第一缕阳光,照在长安城时,一切已归于平静。 宇文护这个把控朝廷十二年的权臣,终于从长安彻底消失。 当然,和宇文护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所有的儿子和心腹。 消息传到邺城,许多朝廷重臣,脸上露出喜色,好像宇文邕诛杀的,是大齐的佞臣。 只有郑楚儿,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郑楚儿想起了前世,那个挥兵入晋阳,铁蹄践踏大齐的身影。 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只见高长恭默默的望着一幅山河图出神。 他不知道的,周军攻入晋阳时,他已不在人世。不愿回想的记忆,一下子涌入郑楚儿的脑海。 紧接着的一件事,让长安已实际掌权的宇文邕,龙颜大怒。 这还得从定阳战役说起。 那个被高长恭俘虏的汾州刺史、定阳城主杨敷,被押回邺城后,朝廷念他英勇无畏,便想加封他为并府参军,为齐国做事。 但不管朝廷让他做再高的官,杨敷死不答应,说宁愿死,也不做齐人的官。 不久,杨敷就真的病死了。 消息传到长安,他的儿子杨素,多次上表皇帝,请求为他父亲的英勇无畏,誓死不从封赏。 宇文邕,本来就对宇文护提拔上来的杨素,心有芥蒂。 “拉下去砍了。” 面对一次次杨素的上表,宇文邕恼怒,手中的奏表一丢,命令手下道。 不想杨素一听,不惊反而冷笑。 “给无道昏君做事,不死才怪,哈哈。” 说罢,杨素双袖一甩,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宇文邕的侍卫,那视死如归的气势,让宇文邕另眼相看。。 宇文邕:“慢着………” 宇文邕欣赏杨素的胆魄,不但饶了杨素死罪,又加封杨素为车骑大将军。 最后加封死在齐国的杨敷为大将军,谥号忠壮。 消息传到齐国,许多人对杨敷的敬重,又多了一层羡慕,有这样的儿子,杨家以后还愁富贵? 而长安的周帝宇文邕,也曾拍着杨素的肩膀道:“好好努力做事,还愁以后没有荣华富贵?” 杨素不卑不亢道:“臣只怕富贵来逼臣,臣无心取富贵。” 宇文邕:“………” 宇文邕:“哈哈哈………” 长安城上空的乌云,渐渐被风吹散。 而邺城上空的乌云,却越来越暗。 在华林园举行的庆功酒宴上,胡太后突然驾临。 “拜见太后。” “拜见太后。” 在一声声恭祝太后的声音中,胡太后走向了高长恭。 “大司马年纪轻轻,就统领大军,横扫汾州,真是我大齐的英雄,军功第一人。应该重重加赏。” 高长恭:“汾州战役,左丞勇猛无人能挡,威震四方,太宰胸怀大局,指挥得当。 臣不敢居功。” 胡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本想离间大齐三个手握兵权的朝臣,不想被高长恭淡淡化解。 当今局势,大齐皇帝,已经难以和三大功臣抗衡。胡太后为高纬担心。 皇家杀个朝臣,贬个不顺眼的官,还得这些人点头。 胡太后最忌惮的,就是左丞相斛律光。 女儿为后,迟早会和她这个太后争夺后宫的权利,而斛律光的威望,已威胁到皇权。 现在让胡太后最省心的,只有太宰段韶,太宰已经无法了参加庆功宴了。 而年轻的高长恭,这个现今皇室最有声望的王,更是会直接威胁到她儿子的帝位。 既然今日自家的亲王不买账,胡太后把目光,投向了兰陵王府。 当高长恭回到兰陵王府后,太后的赏赐,早已送到府中。 见高长恭回来,郑楚儿脸上的笑容,让高长恭有点莫名。 “四郎,快快换上新装,入洞房。” 高长恭听着郑楚儿从牙缝里蹦出的话,不觉看向偏殿那边。 喜庆灯笼高挂的地方,贴了喜联。 兰陵王府除正殿外,共有偏殿十八间,这些年,只有一间偏殿,有主人。 那是武成帝为表彰他的军功,特意派人从宫外精心挑选,赏赐给他的美人。 美人一共二十个美。 为不拂武成帝的面,高长恭让郑楚儿挑选了一个留下来,其余的退回。 而高长恭,从未踏进偏殿半步。 今日看来,偏殿的第二个主人,已入住了。 “呵呵,楚儿,你可真会体谅为夫。” 高长恭说着,做势就要向偏殿走去,可他的手,被郑楚儿狠狠的掐着。 高长恭只觉得掐在他手心里的指甲,越来越深,虽然疼在手上,但甜在心里。 她永远都在乎他,永远都不会让其他女人,再染指他。 高长恭忍不住痛恨了一声,便反手一把抱起了郑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主卧。 两人直到第二日中午,才慵懒的走出了房间。 忽听外面一阵喧闹,高长恭出去一看,竟是些熟人。 原来是高孝瑜,高延宗,高孝珩,还有很久不见的高琏生,任和都来到了兰陵王府。 “啧啧,四郎你看,你的兄弟好友,都来庆祝你得了美人,再次新婚。”郑楚儿面带餍足的揶揄道。 “你?你是不是还要重新回到卧房?” 郑楚儿一听,赶紧身子向后一躲,告饶道:“不敢了,不敢了。” “长恭,恭喜恭喜………” 在郑楚儿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那些恭喜声,最后变成了恭喜高长恭凯旋归来,加官进爵。 奋战了一夜的高长恭,仍然精神饱满的和众兄弟推杯论盏,只是和高孝珩一样,喝得尤其文雅,不似任和他们一般,撸起袖子干。 正喝得高兴,又见唐七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小男孩儿进来。 一个十岁左右,一个五六岁。 郑楚儿知道,大的那个是唐七的小妾芬儿生的,小的那个是唐七的正妻王楚楚生的。 如今的唐七,早已退去了一身的顽劣,在唐邕的运作下,唐七已在兵部侍郎手下,谋得一职,专管军械物资。 别看唐七以前上房揭瓦,极度纨绔,自从娶了王楚楚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昔日愣头愣脑的唐七,做事常常得到兵部侍郎的夸赞。 任和与高琏生,也早已妻妾成群。 任和本来凭借家世,娶得意中人,妻子也对他浓情蜜意。 但因后来,任和又先后纳了几房侍妾,一心一意待他的妻子,便对他冷淡下来。 第446章胡太后的离间计 这是一个血色的黄昏,等到翌日第一缕阳光,照在长安城时,一切已归于平静。 宇文护这个把控朝廷十二年的权臣,终于从长安彻底消失。 当然,和宇文护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所有的儿子和心腹。 消息传到邺城,许多朝廷重臣,脸上露出喜色,好像宇文邕诛杀的,是大齐的佞臣。 只有郑楚儿,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郑楚儿想起了前世,那个挥兵入晋阳,铁蹄践踏大齐的身影。 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只见高长恭默默的望着一幅山河图出神。 他不知道的,周军攻入晋阳时,他已不在人世。不愿回想的记忆,一下子涌入郑楚儿的脑海。 紧接着的一件事,让长安已实际掌权的宇文邕,龙颜大怒。 这还得从定阳战役说起。 那个被高长恭俘虏的汾州刺史、定阳城主杨敷,被押回邺城后,朝廷念他英勇无畏,便想加封他为并府参军,为齐国做事。 但不管朝廷让他做再高的官,杨敷死不答应,说宁愿死,也不做齐人的官。 不久,杨敷就真的病死了。 消息传到长安,他的儿子杨素,多次上表皇帝,请求为他父亲的英勇无畏,誓死不从封赏。 宇文邕,本来就对宇文护提拔上来的杨素,心有芥蒂。 “拉下去砍了。” 面对一次次杨素的上表,宇文邕恼怒,手中的奏表一丢,命令手下道。 不想杨素一听,不惊反而冷笑。 “给无道昏君做事,不死才怪,哈哈。” 说罢,杨素双袖一甩,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宇文邕的侍卫,那视死如归的气势,让宇文邕另眼相看。。 宇文邕:“慢着………” 宇文邕欣赏杨素的胆魄,不但饶了杨素死罪,又加封杨素为车骑大将军。 最后加封死在齐国的杨敷为大将军,谥号忠壮。 消息传到齐国,许多人对杨敷的敬重,又多了一层羡慕,有这样的儿子,杨家以后还愁富贵? 而长安的周帝宇文邕,也曾拍着杨素的肩膀道:“好好努力做事,还愁以后没有荣华富贵?” 杨素不卑不亢道:“臣只怕富贵来逼臣,臣无心取富贵。” 宇文邕:“………” 宇文邕:“哈哈哈………” 长安城上空的乌云,渐渐被风吹散。 而邺城上空的乌云,却越来越暗。 在华林园举行的庆功酒宴上,胡太后突然驾临。 “拜见太后。” “拜见太后。” 在一声声恭祝太后的声音中,胡太后走向了高长恭。 “大司马年纪轻轻,就统领大军,横扫汾州,真是我大齐的英雄,军功第一人。应该重重加赏。” 高长恭:“汾州战役,左丞勇猛无人能挡,威震四方,太宰胸怀大局,指挥得当。 臣不敢居功。” 胡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本想离间大齐三个手握兵权的朝臣,不想被高长恭淡淡化解。 当今局势,大齐皇帝,已经难以和三大功臣抗衡。胡太后为高纬担心。 皇家杀个朝臣,贬个不顺眼的官,还得这些人点头。 胡太后最忌惮的,就是左丞相斛律光。 女儿为后,迟早会和她这个太后争夺后宫的权利,而斛律光的威望,已威胁到皇权。 现在让胡太后最省心的,只有太宰段韶,太宰已经无法了参加庆功宴了。 而年轻的高长恭,这个现今皇室最有声望的王,更是会直接威胁到她儿子的帝位。 既然今日自家的亲王不买账,胡太后把目光,投向了兰陵王府。 当高长恭回到兰陵王府后,太后的赏赐,早已送到府中。 见高长恭回来,郑楚儿脸上的笑容,让高长恭有点莫名。 “四郎,快快换上新装,入洞房。” 高长恭听着郑楚儿从牙缝里蹦出的话,不觉看向偏殿那边。 喜庆灯笼高挂的地方,贴了喜联。 兰陵王府除正殿外,共有偏殿十八间,这些年,只有一间偏殿,有主人。 那是武成帝为表彰他的军功,特意派人从宫外精心挑选,赏赐给他的美人。 美人一共二十个美。 为不拂武成帝的面,高长恭让郑楚儿挑选了一个留下来,其余的退回。 而高长恭,从未踏进偏殿半步。 今日看来,偏殿的第二个主人,已入住了。 “呵呵,楚儿,你可真会体谅为夫。” 高长恭说着,做势就要向偏殿走去,可他的手,被郑楚儿狠狠的掐着。 高长恭只觉得掐在他手心里的指甲,越来越深,虽然疼在手上,但甜在心里。 她永远都在乎他,永远都不会让其他女人,再染指他。 高长恭忍不住痛恨了一声,便反手一把抱起了郑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主卧。 两人直到第二日中午,才慵懒的走出了房间。 忽听外面一阵喧闹,高长恭出去一看,竟是些熟人。 原来是高孝瑜,高延宗,高孝珩,还有很久不见的高琏生,任和都来到了兰陵王府。 “啧啧,四郎你看,你的兄弟好友,都来庆祝你得了美人,再次新婚。”郑楚儿面带餍足的揶揄道。 “你?你是不是还要重新回到卧房?” 郑楚儿一听,赶紧身子向后一躲,告饶道:“不敢了,不敢了。” “长恭,恭喜恭喜………” 在郑楚儿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那些恭喜声,最后变成了恭喜高长恭凯旋归来,加官进爵。 奋战了一夜的高长恭,仍然精神饱满的和众兄弟推杯论盏,只是和高孝珩一样,喝得尤其文雅,不似任和他们一般,撸起袖子干。 正喝得高兴,又见唐七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小男孩儿进来。 一个十岁左右,一个五六岁。 郑楚儿知道,大的那个是唐七的小妾芬儿生的,小的那个是唐七的正妻王楚楚生的。 如今的唐七,早已退去了一身的顽劣,在唐邕的运作下,唐七已在兵部侍郎手下,谋得一职,专管军械物资。 别看唐七以前上房揭瓦,极度纨绔,自从娶了王楚楚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昔日愣头愣脑的唐七,做事常常得到兵部侍郎的夸赞。 任和与高琏生,也早已妻妾成群。 任和本来凭借家世,娶得意中人,妻子也对他浓情蜜意。 但因后来,任和又先后纳了几房侍妾,一心一意待他的妻子,便对他冷淡下来。 第447章陛下驾临 第447章陛下驾临 第447章陛下驾临 但因后来,任和又先后纳了几房侍妾,一心一意待他的妻子,便对他冷谈下来。 如今夫妻俩在外人面前,倒是相敬如宾,客客气气。 但私下,任和的妻子,都懒得和他说一句话,冰冷至极。 任和后悔不已,但他一直装在心中的人,心已对他渐行渐远。 夫妻之间,哪怕心没变,但所作所为伤了对方的心,想挽回,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这或许就是对用情不转的任和,最大的报应。 高连生虽然也结婚了,但仍然是个混世魔王。 他一共有一妻七妾。日日被几个人,烦得东躲西藏。 敢嫁给高琏生的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高琏生的正妻尉蓝蓝,出身武将世家,人家的高祖,也是和高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也曾是高家的姻亲。 在被家族联姻前,鉴于高琏生的名声,高蓝蓝誓死不嫁。 这极大的激起了高琏生的牛脾气,损招频出。 高琏生酒后壮胆,拦截在半路,想生米煮成熟饭。 不料在尉蓝蓝和一众婢女的拳脚下,传出去的是勇昌王高傲曹的孙子,被长乐王的孙女上了。 尉蓝蓝的名声,被煮熟。 没人再敢要,尉蓝蓝只好咬咬牙,同意嫁给高琏生。 但有一个条件,若婚后不合,和离时,尉蓝蓝要么要得到高家的祖房,和里面的一应财产,要么要高祖皇帝赐给高家的免死铁卷。 高琏生大喜,祖房老旧,人都给你,免死铁卷给你又如何。 后结婚当晚,就听见俩人在新房大打出手,床榻坍塌。 高家的下人终于知道,蔚蓝蓝的悍风,不输高连生。 稍不如意,尉蓝蓝便抄起家中的擀面杖,和高琏生对打。 初还能打平,高琏生有时还稍稍占上风。 后高琏生一怒之下,一口气纳了七房侍妾,要气死尉蓝蓝。 但至此,高琏生便再也打不过尉蓝蓝了。 每当夫妻俩人拳脚相加时,那七个侍妾,必定站在当家主母一边,一双手,霎时变成了八双拳头。 若高琏生敢在外面胡作非为,八个女人就一起出动,把在外面惹是生非的高琏生,结结实实的捆了回去。 高琏生不管怎样,也算找到了能降住他的人。 高琏生也曾吓唬尉蓝蓝要把她和离了,尉蓝蓝说:“拿免死铁卷来。” 高琏生:“你要了作甚?” 尉蓝蓝:“打死你不偿命。” 高琏生从此不敢替和离的话。 勇昌王府至此,家风逆转,一正派王府的风范,端的是恭肃。 只是,每到晚上,高琏生到那个妻妾房间睡觉,还得看妻妾们的脸色。 最后高琏生才知道,他的七房侍妾,全是尉蓝蓝安排的。 七个侍妾,全是尉家功夫了得的女护卫,平常以婢女的身份,保护着尉家的女眷。 其实尉蓝蓝带来的陪嫁婢女,也都个个拳脚了得,每次夫妻两个打架,经常几个一劝架,一拉偏手,高连生必一身伤痕。 但不管怎样,总不能人家夫妻两个打架,然后婢女上去揍一顿男主人。 这个传出去,高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尉家脸面哪里搁? 所以尉蓝蓝利用高琏生,引进了七个女打手。 但在外面,其他男人很是羡慕高琏生有艳福,有八个虎狼妻妾伺候。 高琏生也总是哈哈大笑,牛气哄哄。 晚上却常常抱着被褥,蹲在妻子睡房的墙角,苦苦哀求收留。 至此,高琏生不敢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敢在外夜不归宿,不然必等来八个拿着绳索的妻妾。 但一个地方除外,那就是兰陵王府。 “王妃,那个西门落雁也来了。” 一个璇玑派刚调来的贴身女护卫,对郑楚儿道。 璇玑派的消息,总是比王府的其他人快。 进来的西门落雁,几年不见,依然仙气飘飘。 背后跟着一个仙童,和仙童的娘亲茗儿。 郑楚儿望着这一家子,为茗儿高兴。她终于用自己的痴情,捂热了一块千年寒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高长恭笑迎远方来的朋友。 郑楚儿终于没有见到某人吃醋。 “见过王妃,来鱼儿,快来拜见王妃。” 一身贵夫人打扮的茗儿,招呼西门落雁身边的小男孩。 叫小鱼儿男孩美若桃花,有当年西门落雁的影子。 “扑通”一声,小鱼儿跪下,脆生道: “鱼儿拜见王妃。” 郑楚儿忙叫小鱼儿起来。 “弄琴,快把那对金锁拿来。” 弄琴应声离去,很快拿来了一对做工精致的小金锁。 郑楚儿亲自带把小金锁戴在了小鱼儿手上。 然后郑楚儿对自己的大儿子招招手。 “沁儿,带着小弟弟去玩。” 沁儿答应一声,过来就牵住了小鱼儿粉嘟嘟的小手,拉着就去小孩子那边玩。 “王妃,今日王很高兴咧。” 翠柳看着平常不食烟火的高长恭,今日总算像一个善谈的主人,不觉笑着对郑楚儿说。 郑楚儿得意道: “妾的夫君,就是这样的人。” 酒过三行,宾客正饮得战酣畅淋漓,突然外面一声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一声黄门尾音长长的喊声过后,让热闹的兰陵王府,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当今皇帝也是高长恭的堂弟,来堂兄家喝杯酒,也在情理之中。 何况,和高纬一起来的,还有无数珠宝玉器等赏赐。 陛下驾临,郑楚儿作为当家主母,亲自出面接待。 连跟高纬一起来的黄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李德忠已经年迈,但还是在高纬面前,当了个传话的闲职黄门。 让下人把府中珍藏的美酒,都一一端出来,好生接待。 自然像李德忠这种熟人,还多得了一坛带回去。 “王妃,老臣可是把王妃要的人,带来了啊。”李德忠低声道。 郑楚儿会意的一笑,又送了一个玉扳指给李德忠,李德忠欣喜的收下。 当然,在这个热闹的日子里,偏殿那两位,郑楚儿也命人端了佳肴美酒过去。 高长恭的侧妃,怎能冷落人家呢? 众人一直喝到天黑,还不尽兴,仍在继续。 大家对汾州战役后半段的军事总指挥,都是由衷的敬佩,纷纷敬酒,想把高长恭灌醉。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平时不喜酒的高长恭,以一敌八,分毫不醉。 五弟高延宗,喝得摇头晃脑,一脸红涨。 “四哥非大丈夫,换做我,定会趁胜追击,让周军没有喘气的机会,然后打到长安气去”。 高长恭一巴头,拍在高延宗的头上。 “好好练,以后有你的机会,别到时喝酒误事。” 第448章长安来的使者 第448章长安来的使者 “好好练,以后有你的机会,别到时喝酒误事。” 众人见一向无法无天的高延宗,被打得不敢出声,便又哈哈大笑。 酒酣人醉,已是半夜时分。 所有的人,都在兰陵王府歇了。 翌日早,高长恭带着郑楚儿,站在睡房门外,躬亲陛下起来用膳。 翠柳把睡房门推开,高纬身边,竟睡着那两名侍妾。 侍妾被惊醒,慌忙穿衣,羞愧的跪下。 “王妃,妾愿受王妃处罚。” 一个侍妾眼泪汪汪,悲悲切切,极惹人怜爱。 胡太后赏赐的那个,贝齿紧咬朱唇,有着摄人心魂的野性美。 刚过门两日的这个侍妾,只恨自己昨晚贪酒,喝得过头了,辜负了太后的厚望,以后难以完成任务了,甚至,不知太后会不会恼怒,要了她的命。 高纬惊醒后一看,也吓了一大跳。他记得这两个美人,一个是他父皇送给高长恭的,一个是他母后,在他刚选好的嫔妃中要走的。 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高纬记得最清楚。 “四………四兄,这是你的………” 高纬惊慌失措,没有了帝王的桀骜。 高长恭的脸上,仍然云淡风轻,但眼眸,不怒,反而飘过一丝笑意。 “既是陛下的人,陛下就不应把她们流落在外。” 高长恭的话,让高纬内心的惊恐,变成惊喜。 看着两个娇滴滴,梨花带雨的美人,高纬高兴得有点结巴。 “四兄………四兄放心,我定会把她们带入皇宫,好生安置。” 皇帝们送来的美人,就这样又还回到了皇家。 翠柳望着故作惋惜的郑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总算省心了。” 打发走两个侍妾,郑楚儿拍拍小手,端庄贤淑的又去招待那些还没有走的宾客。 西门落雁一家,住得最长。 郑楚儿知道,西门落雁手中,有一支神秘的不可小觑的力量。 看着高长恭和西门落雁经常挑烛夜谈,郑楚儿自己又不好得一次次去偷听,只好向负责书房的碧莲打听。 “碧莲,他们两人整夜在书房谈些什么呢?” “王妃,婢子常常听到王和那位公子品茶论酒。” 郑楚儿有点失望。 这段时间,朝廷的任命,一番接着一番。 因为许多立功的将士,需要提拔封赏。 尉相愿这个在兰陵王府几乎隐姓埋名的人,在定阳攻城战中,破城有功,经太宰段韶举荐,尉相愿进入领军府,担任领军将军。 因原领军大将军琅琊王高俨,被高纬撤了职,尉相愿其实掌管了整个领军府。 时任京畿府大都督的,是高长恭的大哥高孝瑜,高纬忌惮卫戍京畿地区的高孝瑜,正打算把京畿府撤掉,合并,只保留领军府。 高纬把他相信的叔伯任城王高湝擢升为右丞相。 冯翊王高润为太尉。 广宁王高孝珩为大将军。 安德王高延宗为司徒。 唐邕为尚书左仆射。 琅琊王高俨的职位,被高纬削完。 高纬向来礼敬有识之人。 特拜大学士魏收为尚书右仆射。 药王徐之才为尚书令。 后面这两位,虽学识渊博,但年事已高。 特别是徐之才,已快八十岁了。 高长恭算了一下时间,前世的今年,这两位以文采学识,和医学知识提拔上来的官员,差不多都要仙逝了。 这一日,郑楚儿躺在府中藤椅上,在雕花的回廊里,悠闲的扇着扇子,有婢女打扮的璇玑派线人,进来在郑楚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楚儿脸上,笑容消失。 大齐朝廷的重臣,于一刻前,离开了人世。 死的人不是年迈的徐之才和魏收,而是太宰、平原王段韶。 平原王的薨逝,是齐国的损失。 周国居然派使者来吊唁。 齐国皇帝高纬,亲自在东堂哀悼段韶。赠布帛千匹,各种出殡器物,一应俱全。 并令禁卫组成仪仗,以军礼护送段韶遗体入葬。 追赠段韶为使持节、都督朔并定赵翼沧齐兖梁洛晋建十二州诸军事、相国、太尉、录尚书事、朔州刺史,谥号忠武。 高长恭在兰陵王府,带着暗金卫,默默为这位征战沙场的搭档致哀。 又亲自赶赴平原王府,送上兰陵王府的慰问礼金。 郑楚儿因为重孕在身,行走不便,只能在兰陵王府外,为这位大齐的功臣,烧些纸钱。 胡太后带着琅琊王高俨,也亲临平原王府,送上了自己的举哀之礼。 十日后,徐之才和魏收,也相继离逝。大齐朝廷,一时人人哀悼。 此时,周国派来哀悼段韶的使臣,还在邺城闲逛。 玉璧总管韦孝宽,在孤城里,默算着吊唁使者走过的地方。 暗金卫把周国吊唁使者的行程,汇报给老驴头时,看着那些熟悉的地方,老驴头心里一惊,忙问: “茶园,马场,还有茶庄的人,知道那些人是周国的使者吗?” “为了让他们提高警惕,都让他们知道了那些人,是长安来的使者。” “快快截住那些人。” 当高长恭知道这个消息时,皇宫里的胡太后,也收到了消息。 “太后,长安的使者,吊唁平原王后,去兰陵王府的茶庄,买了几盒茶饼。” “嗯,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胡太后端起了手中茶,这御供的灵泉翠峰,也是兰陵王府的茶。 “可是太后,那些人夜里,又鬼鬼祟祟的去了兰陵王府的茶园和马场,像是碰头,但我们的人跟去时,他们在马场消失了。” 胡太后把手中的茶盅,重重的放在案几上。 看了看还没有完全亮的天色,这个时候,皇帝肯定还没有起来。 这个时候,只有她这个太后,才敢去敲皇帝的门。 胡太后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寝宫,向皇帝住的主寝殿走去。 胡太后不知道,她刚离开寝宫没多久,高纬就出现在她的寝宫里。 但高纬却不出来看她这个母后的,高纬是来邀约他的兄弟去打猎的。 自从琅琊王杀了和士开后,又被手收下临时鼓动,干脆把皇帝也杀了,虽然经一护卫劝阻,高俨及时住了手。 但,已让高纬心生恨意,并从此寻找机会,欲高俨于置于死地。 但胡太后,哪怕被高纬幽禁北宫,也紧紧带着高俨,使高纬无从下手。 今日一直监视太后寝宫的心腹,见太后一个人出了宫,马上通过伺候高纬的宫婢,把消息传了进去。 第448章长安来的使者 第448章长安来的使者 “好好练,以后有你的机会,别到时喝酒误事。” 众人见一向无法无天的高延宗,被打得不敢出声,便又哈哈大笑。 酒酣人醉,已是半夜时分。 所有的人,都在兰陵王府歇了。 翌日早,高长恭带着郑楚儿,站在睡房门外,躬亲陛下起来用膳。 翠柳把睡房门推开,高纬身边,竟睡着那两名侍妾。 侍妾被惊醒,慌忙穿衣,羞愧的跪下。 “王妃,妾愿受王妃处罚。” 一个侍妾眼泪汪汪,悲悲切切,极惹人怜爱。 胡太后赏赐的那个,贝齿紧咬朱唇,有着摄人心魂的野性美。 刚过门两日的这个侍妾,只恨自己昨晚贪酒,喝得过头了,辜负了太后的厚望,以后难以完成任务了,甚至,不知太后会不会恼怒,要了她的命。 高纬惊醒后一看,也吓了一大跳。他记得这两个美人,一个是他父皇送给高长恭的,一个是他母后,在他刚选好的嫔妃中要走的。 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高纬记得最清楚。 “四………四兄,这是你的………” 高纬惊慌失措,没有了帝王的桀骜。 高长恭的脸上,仍然云淡风轻,但眼眸,不怒,反而飘过一丝笑意。 “既是陛下的人,陛下就不应把她们流落在外。” 高长恭的话,让高纬内心的惊恐,变成惊喜。 看着两个娇滴滴,梨花带雨的美人,高纬高兴得有点结巴。 “四兄………四兄放心,我定会把她们带入皇宫,好生安置。” 皇帝们送来的美人,就这样又还回到了皇家。 翠柳望着故作惋惜的郑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总算省心了。” 打发走两个侍妾,郑楚儿拍拍小手,端庄贤淑的又去招待那些还没有走的宾客。 西门落雁一家,住得最长。 郑楚儿知道,西门落雁手中,有一支神秘的不可小觑的力量。 看着高长恭和西门落雁经常挑烛夜谈,郑楚儿自己又不好得一次次去偷听,只好向负责书房的碧莲打听。 “碧莲,他们两人整夜在书房谈些什么呢?” “王妃,婢子常常听到王和那位公子品茶论酒。” 郑楚儿有点失望。 这段时间,朝廷的任命,一番接着一番。 因为许多立功的将士,需要提拔封赏。 尉相愿这个在兰陵王府几乎隐姓埋名的人,在定阳攻城战中,破城有功,经太宰段韶举荐,尉相愿进入领军府,担任领军将军。 因原领军大将军琅琊王高俨,被高纬撤了职,尉相愿其实掌管了整个领军府。 时任京畿府大都督的,是高长恭的大哥高孝瑜,高纬忌惮卫戍京畿地区的高孝瑜,正打算把京畿府撤掉,合并,只保留领军府。 高纬把他相信的叔伯任城王高湝擢升为右丞相。 冯翊王高润为太尉。 广宁王高孝珩为大将军。 安德王高延宗为司徒。 唐邕为尚书左仆射。 琅琊王高俨的职位,被高纬削完。 高纬向来礼敬有识之人。 特拜大学士魏收为尚书右仆射。 药王徐之才为尚书令。 后面这两位,虽学识渊博,但年事已高。 特别是徐之才,已快八十岁了。 高长恭算了一下时间,前世的今年,这两位以文采学识,和医学知识提拔上来的官员,差不多都要仙逝了。 这一日,郑楚儿躺在府中藤椅上,在雕花的回廊里,悠闲的扇着扇子,有婢女打扮的璇玑派线人,进来在郑楚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楚儿脸上,笑容消失。 大齐朝廷的重臣,于一刻前,离开了人世。 死的人不是年迈的徐之才和魏收,而是太宰、平原王段韶。 平原王的薨逝,是齐国的损失。 周国居然派使者来吊唁。 齐国皇帝高纬,亲自在东堂哀悼段韶。赠布帛千匹,各种出殡器物,一应俱全。 并令禁卫组成仪仗,以军礼护送段韶遗体入葬。 追赠段韶为使持节、都督朔并定赵翼沧齐兖梁洛晋建十二州诸军事、相国、太尉、录尚书事、朔州刺史,谥号忠武。 高长恭在兰陵王府,带着暗金卫,默默为这位征战沙场的搭档致哀。 又亲自赶赴平原王府,送上兰陵王府的慰问礼金。 郑楚儿因为重孕在身,行走不便,只能在兰陵王府外,为这位大齐的功臣,烧些纸钱。 胡太后带着琅琊王高俨,也亲临平原王府,送上了自己的举哀之礼。 十日后,徐之才和魏收,也相继离逝。大齐朝廷,一时人人哀悼。 此时,周国派来哀悼段韶的使臣,还在邺城闲逛。 玉璧总管韦孝宽,在孤城里,默算着吊唁使者走过的地方。 暗金卫把周国吊唁使者的行程,汇报给老驴头时,看着那些熟悉的地方,老驴头心里一惊,忙问: “茶园,马场,还有茶庄的人,知道那些人是周国的使者吗?” “为了让他们提高警惕,都让他们知道了那些人,是长安来的使者。” “快快截住那些人。” 当高长恭知道这个消息时,皇宫里的胡太后,也收到了消息。 “太后,长安的使者,吊唁平原王后,去兰陵王府的茶庄,买了几盒茶饼。” “嗯,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胡太后端起了手中茶,这御供的灵泉翠峰,也是兰陵王府的茶。 “可是太后,那些人夜里,又鬼鬼祟祟的去了兰陵王府的茶园和马场,像是碰头,但我们的人跟去时,他们在马场消失了。” 胡太后把手中的茶盅,重重的放在案几上。 看了看还没有完全亮的天色,这个时候,皇帝肯定还没有起来。 这个时候,只有她这个太后,才敢去敲皇帝的门。 胡太后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寝宫,向皇帝住的主寝殿走去。 胡太后不知道,她刚离开寝宫没多久,高纬就出现在她的寝宫里。 但高纬却不出来看她这个母后的,高纬是来邀约他的兄弟去打猎的。 自从琅琊王杀了和士开后,又被手收下临时鼓动,干脆把皇帝也杀了,虽然经一护卫劝阻,高俨及时住了手。 但,已让高纬心生恨意,并从此寻找机会,欲高俨于置于死地。 但胡太后,哪怕被高纬幽禁北宫,也紧紧带着高俨,使高纬无从下手。 今日一直监视太后寝宫的心腹,见太后一个人出了宫,马上通过伺候高纬的宫婢,把消息传了进去。 第449章连环计 第449章连环计 今日一直监视太后寝宫的心腹,见太后一个人出了宫,马上通过伺候高纬的宫婢,把消息传了进去。 琅琊王还在睡觉,就被侍女慌慌张张的叫起来。 “王,陛下驾临。” 没睡醒的高俨,糊里糊涂的爬起来,见高纬笑眯眯的就站在他面前。 问:“皇兄这么早来找母后有何事?”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 “听说南麓谷,出现了稀有的白斑纹马鹿,甚是奇特,兄长来约你去一起去围猎。” 被母后管得太严,已失去了许多的乐趣。今日难得母后不在,于是高俨跟着高纬离开。 胡太后在高纬的寝宫,没有等来高纬去那个侍妾殿中过夜的消息,却等来了琅琊王在南麓谷被杀的消息。 高纬动作迅速的杀了自己的亲弟弟,除掉了唯一有资格和他竞争皇位的皇位第二继承人。 胡太后强忍着悲痛,让人把周国使者消息,转告给高纬。 她已失去一个儿子,但若她和高纬翻脸,则将失去全部。 胡太后把她失去儿子的恨,转嫁到兰陵王府头上。 现在,她唯一的儿子,就只有高纬了。 她要帮助她的儿子,除掉威胁到帝位的任何人。 不,不是帮杀害她最喜欢的儿子的皇帝,而是帮她自己。 帮她依然荣华富贵。 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的悲痛,可立马忍下。 把仇恨的目光隐藏。 当高纬知道,长安的使者,在兰陵王府的茶庄接了头,晚上又去兰陵王府的马场碰头,这个刚刚杀了兄弟的年轻皇帝,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第二日,一份周国使者,和兰陵王府勾结的罪状,便已经罗列出来。 翌日,圣旨到了兰陵王府。 郑楚儿的头,突然痛了起来。 这疼痛,唤醒了郑楚儿前世的记忆。 那一日,有宫中使者入府,赐来的是盅毒酒。 今世,一份诏书,要把她的夫君,孤身一人调离兰陵王府。 “四郎,妾跟你一起去。” 高长恭看着即将要生产的妻子,却是一笑。 “好好在家养着,我会回来用晚膳的。” 除了一个随身的老仆老驴头,一个牵马的阿四,高长恭没有带任何人,毅然进了皇宫。 没有进内廷,沿着外朝雕着云纹的青石板路,走向宫廷深处。 走在熟悉的皇宫中,高长空破天荒的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宫中的一切,好像是最后一次看似的。 “王,请这边走。” 黄门没有引着高长恭到太极殿,却一步步的带着高长恭向华林园走去。 华林园,凉风亭,高纬就等在那里。 皇宫侍卫,不下半百,就站在高纬不远的地方。 “见过陛下。” “赐坐。” 因为有禁卫军的护卫,高纬脸上,没有慌张。 只要高纬能听他分析,那韦孝宽的离间,就不会得逞,可是,小皇帝没有给高长恭机会。 “兰陵王陪朕饮酒,谈心。” 高纬突然喊了一声。 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端着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美酒,低着头走了过来。 习之范?前世那个送毒酒到兰陵王府的使者? 高长恭一抬头,看到对面新建的偏殿,上书“凉风堂”。 凉风堂,前世斛律光被杀害的地方。 那是皇帝办公的地方,现在,高纬也把华林园的这个地方,也叫做凉风堂? 高长恭的嘴角,微微上勾,笑了一下。 前世斛律丞相的悲剧,要在他身上重演。但不是被刘桃枝和一众恶奴勒死。 刘桃枝已死,但要让他死的,还是一杯毒酒。 高长恭的眼里,瞬间升起一股怒火。 前世斛律光被害后,斛律家族被满门抄斩,就连兄弟一家,也未能幸免。 高长恭的双手,骨骼节响了起来。 他死不足惜,化作厉鬼来都会来要了高纬的命。 但是,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他的兄弟,怎能让这个小皇帝肆意杀戮? 可历朝历代,皇帝让臣死,臣就不得不死。 高长恭慢慢伸手,端起了酒盅。 突然,高长恭的左手钳制住了习之范,右手把手中的酒,灌进了习之范的嘴里。 徐之范的眼睛,惊恐的不停转着,最终在高长恭放手的瞬间,如一滩烂泥,扑倒在地。 “护驾………” 高长恭身手如此之快,站在不远处在高纬,一愣的瞬间,习之才的兄弟,已去找徐之才。 “护驾。” “陛下,不必惊慌,臣已经把想毒杀陛下的人制服。” 高长恭拍拍手,从腰间抽出一方丝帕,擦了擦手,丢在了地上。 丝帕晃晃悠悠的,最终落在了徐之范那张因恐怖而扭曲的脸上。 “啊?” 高纬有点结巴,一下说不出话来。 四下看看,除左右护卫挡在他身前,其余没有一个人用刀枪对着高长恭。 “陛下,臣护驾来迟。” 领军将军尉相愿,出现在华林园,身后五千御林军。 “王,臣来迟了。” 高长恭微微点头,道: “不迟。” 望了一眼脸色复杂的小皇帝,高长恭心中冷笑。 其实高纬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但在高长恭的眼里,仍然如小儿一般,没有长大。 “陛下受惊,尉将军快送陛下回宫吧。” “是,王。” “陛下受惊了。” 尉相愿手一挥,指挥手下护送着高纬离开。 看了看已空无一人的凉风亭,高长恭轻轻的弹了一下手指,似乎是把粘在手上的一粒微小的尘埃,轻轻弹去。 抬头望了一眼枝叶婆娑的华林园,突起的风,停了,树叶已静止。 高长恭在晚膳时间之前,回到了兰陵王府,陪妻子用膳。 郑楚儿背过脸,喜极而泣。 然后,轻轻的擦干眼泪,夫妻两人手拉手,向饭堂走去。 这一日,一道圣旨发出。 “尚药局典御徐之范,企图在华林园毒杀兰陵王,已伏法…………” 这个前世活到七十八岁,依仗徐之才得荣华的势利小人,今世早早的走完了他平庸谄媚的一生。 一道要大理寺卿,速速侦破周国使者,在齐国境内非法活动的圣旨,隐秘的到了大理寺卿手中。 曾经在北城地下监狱任职的尉青,如今已是大理寺卿。 尉青亲自带人搜集证据,周人一箭双雕的离间计,浮出了水面。 最终的目标,竟是左丞相斛律光。 第449章连环计 第449章连环计 今日一直监视太后寝宫的心腹,见太后一个人出了宫,马上通过伺候高纬的宫婢,把消息传了进去。 琅琊王还在睡觉,就被侍女慌慌张张的叫起来。 “王,陛下驾临。” 没睡醒的高俨,糊里糊涂的爬起来,见高纬笑眯眯的就站在他面前。 问:“皇兄这么早来找母后有何事?”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 “听说南麓谷,出现了稀有的白斑纹马鹿,甚是奇特,兄长来约你去一起去围猎。” 被母后管得太严,已失去了许多的乐趣。今日难得母后不在,于是高俨跟着高纬离开。 胡太后在高纬的寝宫,没有等来高纬去那个侍妾殿中过夜的消息,却等来了琅琊王在南麓谷被杀的消息。 高纬动作迅速的杀了自己的亲弟弟,除掉了唯一有资格和他竞争皇位的皇位第二继承人。 胡太后强忍着悲痛,让人把周国使者消息,转告给高纬。 她已失去一个儿子,但若她和高纬翻脸,则将失去全部。 胡太后把她失去儿子的恨,转嫁到兰陵王府头上。 现在,她唯一的儿子,就只有高纬了。 她要帮助她的儿子,除掉威胁到帝位的任何人。 不,不是帮杀害她最喜欢的儿子的皇帝,而是帮她自己。 帮她依然荣华富贵。 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的悲痛,可立马忍下。 把仇恨的目光隐藏。 当高纬知道,长安的使者,在兰陵王府的茶庄接了头,晚上又去兰陵王府的马场碰头,这个刚刚杀了兄弟的年轻皇帝,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第二日,一份周国使者,和兰陵王府勾结的罪状,便已经罗列出来。 翌日,圣旨到了兰陵王府。 郑楚儿的头,突然痛了起来。 这疼痛,唤醒了郑楚儿前世的记忆。 那一日,有宫中使者入府,赐来的是盅毒酒。 今世,一份诏书,要把她的夫君,孤身一人调离兰陵王府。 “四郎,妾跟你一起去。” 高长恭看着即将要生产的妻子,却是一笑。 “好好在家养着,我会回来用晚膳的。” 除了一个随身的老仆老驴头,一个牵马的阿四,高长恭没有带任何人,毅然进了皇宫。 没有进内廷,沿着外朝雕着云纹的青石板路,走向宫廷深处。 走在熟悉的皇宫中,高长空破天荒的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宫中的一切,好像是最后一次看似的。 “王,请这边走。” 黄门没有引着高长恭到太极殿,却一步步的带着高长恭向华林园走去。 华林园,凉风亭,高纬就等在那里。 皇宫侍卫,不下半百,就站在高纬不远的地方。 “见过陛下。” “赐坐。” 因为有禁卫军的护卫,高纬脸上,没有慌张。 只要高纬能听他分析,那韦孝宽的离间,就不会得逞,可是,小皇帝没有给高长恭机会。 “兰陵王陪朕饮酒,谈心。” 高纬突然喊了一声。 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端着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美酒,低着头走了过来。 习之范?前世那个送毒酒到兰陵王府的使者? 高长恭一抬头,看到对面新建的偏殿,上书“凉风堂”。 凉风堂,前世斛律光被杀害的地方。 那是皇帝办公的地方,现在,高纬也把华林园的这个地方,也叫做凉风堂? 高长恭的嘴角,微微上勾,笑了一下。 前世斛律丞相的悲剧,要在他身上重演。但不是被刘桃枝和一众恶奴勒死。 刘桃枝已死,但要让他死的,还是一杯毒酒。 高长恭的眼里,瞬间升起一股怒火。 前世斛律光被害后,斛律家族被满门抄斩,就连兄弟一家,也未能幸免。 高长恭的双手,骨骼节响了起来。 他死不足惜,化作厉鬼来都会来要了高纬的命。 但是,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他的兄弟,怎能让这个小皇帝肆意杀戮? 可历朝历代,皇帝让臣死,臣就不得不死。 高长恭慢慢伸手,端起了酒盅。 突然,高长恭的左手钳制住了习之范,右手把手中的酒,灌进了习之范的嘴里。 徐之范的眼睛,惊恐的不停转着,最终在高长恭放手的瞬间,如一滩烂泥,扑倒在地。 “护驾………” 高长恭身手如此之快,站在不远处在高纬,一愣的瞬间,习之才的兄弟,已去找徐之才。 “护驾。” “陛下,不必惊慌,臣已经把想毒杀陛下的人制服。” 高长恭拍拍手,从腰间抽出一方丝帕,擦了擦手,丢在了地上。 丝帕晃晃悠悠的,最终落在了徐之范那张因恐怖而扭曲的脸上。 “啊?” 高纬有点结巴,一下说不出话来。 四下看看,除左右护卫挡在他身前,其余没有一个人用刀枪对着高长恭。 “陛下,臣护驾来迟。” 领军将军尉相愿,出现在华林园,身后五千御林军。 “王,臣来迟了。” 高长恭微微点头,道: “不迟。” 望了一眼脸色复杂的小皇帝,高长恭心中冷笑。 其实高纬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但在高长恭的眼里,仍然如小儿一般,没有长大。 “陛下受惊,尉将军快送陛下回宫吧。” “是,王。” “陛下受惊了。” 尉相愿手一挥,指挥手下护送着高纬离开。 看了看已空无一人的凉风亭,高长恭轻轻的弹了一下手指,似乎是把粘在手上的一粒微小的尘埃,轻轻弹去。 抬头望了一眼枝叶婆娑的华林园,突起的风,停了,树叶已静止。 高长恭在晚膳时间之前,回到了兰陵王府,陪妻子用膳。 郑楚儿背过脸,喜极而泣。 然后,轻轻的擦干眼泪,夫妻两人手拉手,向饭堂走去。 这一日,一道圣旨发出。 “尚药局典御徐之范,企图在华林园毒杀兰陵王,已伏法…………” 这个前世活到七十八岁,依仗徐之才得荣华的势利小人,今世早早的走完了他平庸谄媚的一生。 一道要大理寺卿,速速侦破周国使者,在齐国境内非法活动的圣旨,隐秘的到了大理寺卿手中。 曾经在北城地下监狱任职的尉青,如今已是大理寺卿。 尉青亲自带人搜集证据,周人一箭双雕的离间计,浮出了水面。 最终的目标,竟是左丞相斛律光。 第450章斛律光与韦孝宽 第450章斛律光与韦孝宽 最终的目标,竟是左丞相斛律光。 兰陵王府只是提供场地,真正饲养马匹的,是左丞相。 这是个连环计。 是韦孝宽的手笔,确实不错。 环环紧扣,让齐国自己人,一层一层的剥开真相,最终目标指向斛律光。 当然,按皇家多疑的性格,除掉斛律光后,提供场地的兰陵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这才算得上一箭双雕。 尉青亲自向皇帝作了汇报。 高纬的后脊梁,听出了冷汗,弄半天,他竟然沿着周贼指引的路在走。 “回去吧。” 高纬重重的坐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如今宗室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各王,也不是他这个皇帝,可以随便拿捏的,除非……… 很快,还没来得及离开齐境的周国使者,被请进了城北地下监狱。 尉青亲自审问,禁不住“伺候”的周人,俩人松了口。 果然是韦孝宽。 而在后宫,胡太后的寝宫里,也揪出了一个周人的细作。 郑楚儿对此,只淡淡的笑了一下。 在胡太后被幽禁北宫时,她作为女侍中,协助皇后管理后宫,自然是把每一个宫女的身份,都想法摸清楚。 那些孤女摸不清楚的,有疑惑的,自然要调换出来,让自己的人顶上。 璇玑派的女弟子,有的本来就在皇宫中蛰伏着,被启用后,就是郑楚儿的眼睛。 面对确凿的证据,年轻的皇帝,心里长嘘了一口气。 按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但不知怎么的,高纬就是和自己的国丈大人,亲近不起来。 斛律光那虎豹一样魁梧的身躯,瞪圆的双眼,总让身为皇帝的高纬,心生畏惧。 高纬闭上了眼睛,想停止胡思乱想,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高长恭的影子。 那是一个让天下女子为之倾倒的身影,修长飘逸,无人能及。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翩翩玉润的公子,却在华林园,在一众护卫的面前,毒杀了一个本要去毒死他的人。 而后,像没有发生过事一样,悠然出了华林园。 高纬出了一声冷汗。 此后,朝堂之上,脱下戎装的大司马高长恭,总让高纬不敢直视。 现在的一切,已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 高长恭放眼朝堂,朝堂之上,因少了和士开,韩长鸾这些人的身影,朝堂上少了些阴霾。 只是,逃过一劫的斛律光,还是有些让高长恭不放心。 纵观前世,斛律光一生的对手,除了战场上的宇文宪外,其实真正的对手,就是驻守玉璧的韦孝宽。 韦孝宽军功不及斛律光,但谋略不输我们的左丞相。 俩人带兵,韦孝宽礼贤下士,爱兵如子,相当会收买人心。 致使当年祖父攻打玉璧时,玉璧城内的将士和老百姓,都愿意与孝宽同生死。 而斛律光带兵,则以威猛无敌,以赫赫战功威震军中。 朝堂上的左丞相,嫉恶如仇,看见那些没有本事,靠溜须拍马爬上来的人,一怒,指着鼻子就破口大骂。 看不顺眼的人,说话声音大点,都要被他讥讽。 致使朝中许多人,都惧怕他。 哪些人如果一得势,会在皇帝面前替他说好话? 而在军中,斛律大将军治军极其严酷,士兵常常被鞭打。 那韦孝宽,要筑城池,会先打个报告,向宇文护请示。 而我们的斛律大将军,本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则,做事一向自己做主,后再要朝廷拨款。 而皇帝,还得下一次迟到的诏,诏令斛律光筑城。 当然,韦孝宽为此错失了占领北汾州的契机,斛律大将军手疾眼快,拔得头筹。 但不管怎样,仍稍逊一二。 “大齐最显贵的人家,培养合格的待嫁女儿进皇家,男子少兼修。和对手对比起了,对手比他高一筹。” 高长恭酒后,对郑楚儿叹道。 “喝醉了,在家谈国事?” 郑楚儿一把抢过高长恭手中的酒杯。 “妾陪你喝。” 郑楚儿做势要喝,吓得高长恭连忙道: “不喝了,不喝了。” “妾知道你心里不畅快,可以喝。” 郑楚儿说着,望一眼早已醉趴在食案上的西门落雁。 这货一直在兰陵王府住着,就当自己家一样,天天点着要美酒佳肴。 “王妃,妾扶他回去。” 茗儿过来扶西门落雁,却怎么也唤不醒烂醉如泥的人。 “爹爹,爹爹喝茶茶。” 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是西门落雁的小心肝, 小鱼儿小心翼翼,晃晃悠悠的端着一杯茶过来。 睡得半死的西门落雁,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一下子谄媚起来。 “宝儿,宝儿会帮爹爹端茶了?看看,我家鱼儿。” 郑楚儿看着西门落雁一副显摆的样子,拍拍手,三个孩子一下子围了上来。 大宝沁儿替父亲捏肩,二宝替父亲捶腿,三宝儿最小,拿着一颗芝麻糖,就往高长恭嘴里塞,小嘴嘟嘟道: “爹爹吃糖,爹爹吃糖。” 分分钟就把西门落雁比下去。 高长恭醉意全消,在儿女们小心牵着下,回房躺下。 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期间,宇文邕的母亲叱奴太后薨逝,齐国按礼节,派使者去长安吊唁。 临行前,皇帝称周国的东海珍珠,品种上乘,竟要户部拨款,想让吊唁的使者大量采购。 户部尚书侯莫陈肃,是原大将军府的管事,把皇帝的拨款要求,拿到朝堂上讨论。 “陛下,连年战争,国库空虚。请陛下三思。” 陛下怎能大肆拨款,购买对国家无用的东西?” “陛下,后宫吃、穿、用,皆有额度,若太后诞辰,倒可以考虑一二,这………” “陛下,请三思。” 老臣们纷纷起身出列,劝说高纬。 高纬心里那个气,自己这个皇帝,向户部要点钱,还被这么多人挤兑。 正想着,忽然发现左丞相,他的老丈人双眼瞪圆的望着他。 高纬心一虚,忙把目光移开。 却听斛律光大声道: “因涝灾,天下有多少老百姓,房屋被冲垮,庄稼被淹没,衣不蔽体,空着肚子等着皇家拨款赈灾,结果到现在,款都没有拨下去,知道为什么吗?” 高纬讪然,脸涨得通红。 “那就是因为陛下你,没有签字,原来那些赈灾款,陛下是要用来购买珍珠的?” 第450章斛律光与韦孝宽 第450章斛律光与韦孝宽 最终的目标,竟是左丞相斛律光。 兰陵王府只是提供场地,真正饲养马匹的,是左丞相。 这是个连环计。 是韦孝宽的手笔,确实不错。 环环紧扣,让齐国自己人,一层一层的剥开真相,最终目标指向斛律光。 当然,按皇家多疑的性格,除掉斛律光后,提供场地的兰陵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这才算得上一箭双雕。 尉青亲自向皇帝作了汇报。 高纬的后脊梁,听出了冷汗,弄半天,他竟然沿着周贼指引的路在走。 “回去吧。” 高纬重重的坐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如今宗室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各王,也不是他这个皇帝,可以随便拿捏的,除非……… 很快,还没来得及离开齐境的周国使者,被请进了城北地下监狱。 尉青亲自审问,禁不住“伺候”的周人,俩人松了口。 果然是韦孝宽。 而在后宫,胡太后的寝宫里,也揪出了一个周人的细作。 郑楚儿对此,只淡淡的笑了一下。 在胡太后被幽禁北宫时,她作为女侍中,协助皇后管理后宫,自然是把每一个宫女的身份,都想法摸清楚。 那些孤女摸不清楚的,有疑惑的,自然要调换出来,让自己的人顶上。 璇玑派的女弟子,有的本来就在皇宫中蛰伏着,被启用后,就是郑楚儿的眼睛。 面对确凿的证据,年轻的皇帝,心里长嘘了一口气。 按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但不知怎么的,高纬就是和自己的国丈大人,亲近不起来。 斛律光那虎豹一样魁梧的身躯,瞪圆的双眼,总让身为皇帝的高纬,心生畏惧。 高纬闭上了眼睛,想停止胡思乱想,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高长恭的影子。 那是一个让天下女子为之倾倒的身影,修长飘逸,无人能及。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翩翩玉润的公子,却在华林园,在一众护卫的面前,毒杀了一个本要去毒死他的人。 而后,像没有发生过事一样,悠然出了华林园。 高纬出了一声冷汗。 此后,朝堂之上,脱下戎装的大司马高长恭,总让高纬不敢直视。 现在的一切,已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 高长恭放眼朝堂,朝堂之上,因少了和士开,韩长鸾这些人的身影,朝堂上少了些阴霾。 只是,逃过一劫的斛律光,还是有些让高长恭不放心。 纵观前世,斛律光一生的对手,除了战场上的宇文宪外,其实真正的对手,就是驻守玉璧的韦孝宽。 韦孝宽军功不及斛律光,但谋略不输我们的左丞相。 俩人带兵,韦孝宽礼贤下士,爱兵如子,相当会收买人心。 致使当年祖父攻打玉璧时,玉璧城内的将士和老百姓,都愿意与孝宽同生死。 而斛律光带兵,则以威猛无敌,以赫赫战功威震军中。 朝堂上的左丞相,嫉恶如仇,看见那些没有本事,靠溜须拍马爬上来的人,一怒,指着鼻子就破口大骂。 看不顺眼的人,说话声音大点,都要被他讥讽。 致使朝中许多人,都惧怕他。 哪些人如果一得势,会在皇帝面前替他说好话? 而在军中,斛律大将军治军极其严酷,士兵常常被鞭打。 那韦孝宽,要筑城池,会先打个报告,向宇文护请示。 而我们的斛律大将军,本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则,做事一向自己做主,后再要朝廷拨款。 而皇帝,还得下一次迟到的诏,诏令斛律光筑城。 当然,韦孝宽为此错失了占领北汾州的契机,斛律大将军手疾眼快,拔得头筹。 但不管怎样,仍稍逊一二。 “大齐最显贵的人家,培养合格的待嫁女儿进皇家,男子少兼修。和对手对比起了,对手比他高一筹。” 高长恭酒后,对郑楚儿叹道。 “喝醉了,在家谈国事?” 郑楚儿一把抢过高长恭手中的酒杯。 “妾陪你喝。” 郑楚儿做势要喝,吓得高长恭连忙道: “不喝了,不喝了。” “妾知道你心里不畅快,可以喝。” 郑楚儿说着,望一眼早已醉趴在食案上的西门落雁。 这货一直在兰陵王府住着,就当自己家一样,天天点着要美酒佳肴。 “王妃,妾扶他回去。” 茗儿过来扶西门落雁,却怎么也唤不醒烂醉如泥的人。 “爹爹,爹爹喝茶茶。” 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是西门落雁的小心肝, 小鱼儿小心翼翼,晃晃悠悠的端着一杯茶过来。 睡得半死的西门落雁,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一下子谄媚起来。 “宝儿,宝儿会帮爹爹端茶了?看看,我家鱼儿。” 郑楚儿看着西门落雁一副显摆的样子,拍拍手,三个孩子一下子围了上来。 大宝沁儿替父亲捏肩,二宝替父亲捶腿,三宝儿最小,拿着一颗芝麻糖,就往高长恭嘴里塞,小嘴嘟嘟道: “爹爹吃糖,爹爹吃糖。” 分分钟就把西门落雁比下去。 高长恭醉意全消,在儿女们小心牵着下,回房躺下。 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期间,宇文邕的母亲叱奴太后薨逝,齐国按礼节,派使者去长安吊唁。 临行前,皇帝称周国的东海珍珠,品种上乘,竟要户部拨款,想让吊唁的使者大量采购。 户部尚书侯莫陈肃,是原大将军府的管事,把皇帝的拨款要求,拿到朝堂上讨论。 “陛下,连年战争,国库空虚。请陛下三思。” 陛下怎能大肆拨款,购买对国家无用的东西?” “陛下,后宫吃、穿、用,皆有额度,若太后诞辰,倒可以考虑一二,这………” “陛下,请三思。” 老臣们纷纷起身出列,劝说高纬。 高纬心里那个气,自己这个皇帝,向户部要点钱,还被这么多人挤兑。 正想着,忽然发现左丞相,他的老丈人双眼瞪圆的望着他。 高纬心一虚,忙把目光移开。 却听斛律光大声道: “因涝灾,天下有多少老百姓,房屋被冲垮,庄稼被淹没,衣不蔽体,空着肚子等着皇家拨款赈灾,结果到现在,款都没有拨下去,知道为什么吗?” 高纬讪然,脸涨得通红。 “那就是因为陛下你,没有签字,原来那些赈灾款,陛下是要用来购买珍珠的?” 第451章制造炸药的原料 第451章制造炸药的原料 “那就是因为陛下你没有签字,原来那些赈灾款,陛下是要用来购买珍珠的?” 斛律光最后这些话,把个高纬,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脸通红。 高长恭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朝堂上,只要高家的几个王不出声,即使斛律光不在,户部也不敢随便浪费国家的钱。 去长安吊唁的人,如期离开邺城。 临行前,铁了心要购买东海珍珠的高纬,听说把自己皇宫的许多奇珍异宝变卖,硬要让去吊唁的人,帮他买一车东海珍珠回来。 没花国库的钱,他爱怎样折腾就折腾。 但齐国的使者,在长安要大量收购东海珍珠的事,让长安的某些人,警惕不觉提高了几分。 汾州战役,特别是定阳之战,齐国使用威力极大的火炮,给周军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震惊了长安。 专门研究秘密武器的部署,最为重视。 他们严重怀疑,齐国要大量采购的珍珠,可能就是制造火炮炸药的原料成分,最少也是之一。 不然,不会出手这么阔绰。 为此,有关顾部署紧急出动,严格把控珍珠出口。 结果,不管齐国使者怎样求购,周国就是一粒东海珍珠都不卖给他们。 齐使者出价越高,周国相关部署越发肯定,东海珍珠就是制造炸药的原料。 空手而归的齐国使者,无奈的向高纬如实禀告。 “狗眼看人低,拿着钱还买不到?” 高纬气得骂了一句粗话。 邺城购买淡水珍珠的事,倒是慢慢平息了。 但长安那边,则抓紧了对东海珍珠的研究。 无数次的实验,失败,又实验……… 素秋菊月,一个碧天一洗的日子,郑楚儿产下了一个女婴。 整个兰陵王府,为庆祝小郡主的出生,张灯结彩。 这是他们的第四个孩子,名字就叫温儿。 当温儿郡主满百日后,皇宫中的婉仪小公主,满周岁了。 婉仪公主的周岁生日宴上,郑楚儿看到了一个人,居然已是高纬的嫔妃。 那个人,就是冯小怜。 如今的冯小怜,已是高纬的淑妃。 高纬拼死要买的东海珍珠,就是要为这个冯小怜冯淑妃做珍珠裙。 前些个月,郑楚儿因为身怀重孕,没人来皇宫行使她女侍中的权利。 生产后,又被高长恭说她身子虚弱,一直养到孩子三个月后,高长恭才准她出门。 有些消息,被隔绝了。 想不到,今日一入宫,才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冯小怜,早已被高纬秘密宠幸。 为提防斛律皇后吃醋,高纬之前,一直没有公布冯小怜的身份。 现今,不管怎样,高纬要把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大大方方的带出来。 其实,这个冯小怜,在被胡昭仪从尚衣局要来昭容宫后,在翠柳的提醒下,已被斛律皇后责令胡昭仪,远远的发配。 胡昭仪虽然看着冯小怜可怜,但为了不惹怒斛律皇后,还是把冯小怜遣去倒夜香。 结果第一次倒夜香的冯小怜,就被高纬无意之中看到。 这么人见犹怜的美人,怎么会干倒夜香这种事? 高纬一时怜爱有加,抑制不住的宠幸了冯小怜。 冯小怜心灵手巧,一把琵琶弹得如泣如诉,把个高纬,听得心都碎了。 俩人于是日夜厮守在一起,说不完的话,弹不完的琴。 别看冯小怜今年只有十三岁,但精通琵琶,能歌善舞。 还能作诗赋词,书法娟秀隽永。高纬欣喜万分,真乃知己。 或许这就是命。 兜兜转转的冯小怜,这一世,仍然成了高纬的冯淑妃。 小公主的周岁生日,左丞相一家,当然要来给婉仪小公主过生日。 娶文宣帝女儿义宁公主的斛律光长子斛律武都,带着全家,专门从兖州赶来。 斛律光的次子斛律须达。 三子斛律世雄。 四子斛律恒伽。 还有最小的儿子斛律钟都。 都一一赶来拜见帝后。 斛律光的兄弟,骠骑大将军、幽州刺史、荆山郡王斛律羡,也从北部边境赶来。 望着斛律家族的人,或近或远,都一一赶到皇宫,郑楚儿的心,却是一紧。 目光,不觉望向要不远处的那座宫殿。 整个斛律家族的人,被安排到一座豪华独立的宫殿用膳。 许多前来恭贺的朝臣羡慕,这是斛律家族的荣耀。 想必只有功勋卓著,又贵为皇亲国戚的家族,才有这样的待遇。 而让朝臣羡慕的,还有兰陵王府,河南王府,广宁王府,安德王府……… 这些王府的家眷,也被安排在一座瑰丽又宏大的宫殿中,待遇与众不同。 郑楚儿在这里,见到了几王的王妃。 众王妃和太妃们,见到郑楚儿宫服凤冠,款款进来。 面对郑楚儿这位女侍中,不知道该行什么礼。 行家礼,郑楚儿应对那些夫君长于高长恭的王妃们,规矩向前,一一叫声嫂子。 甚至对年迈的太妃们,要一一拜见,躬身行礼。 可是如果按郑楚儿女侍中的身份,不管是年迈的太妃,还是平辈的王妃,所有的人,都要过来拜见她。 郑楚儿何等聪慧,早就看出了满屋贵人们心里的局促。 这些帝都乃至整个齐国最尊贵的贵妇,可是在她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备了厚礼,来恭贺过自己的。 一家人,何须计较那些繁文缛节? 大大方方的一笑,郑楚儿朗声道: “见过各位太妃,见过各位王妃姊姊。” 众人释然,相视一笑。不愧是当朝的女侍中,行事风格,就是这样的不拘小节,很是洒脱。 几年不见,当年那些在太妃面前,小心做人,在婆婆们面前,都不敢怎么昂头的年轻王妃,如今一个个目光沉着,举止雍容。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今的王妃们,都不用看太妃们的脸色了。 “弟妹,他们兄弟,都聚在一起喝酒?” 高孝瑜的王妃卢婉珍,第一个过来,和郑楚儿话。 倒不是卢婉珍有意搭讪,在整个大殿中,没有哪个人,和当今太后关系最近,人家和太后可是表姊妹。 卢婉珍是真的担心高孝瑜。 高孝瑜与自被武成帝冷落,至今一直郁郁寡欢。 因为现今年轻的皇帝,似乎也跟他的父皇一样,对高孝瑜心怀芥蒂,不予重用。 久而久之,高孝瑜郁闷出了病,虽是心病,但喝酒可诱发病。 甚至可要了命。 第451章制造炸药的原料 第451章制造炸药的原料 “那就是因为陛下你没有签字,原来那些赈灾款,陛下是要用来购买珍珠的?” 斛律光最后这些话,把个高纬,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脸通红。 高长恭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朝堂上,只要高家的几个王不出声,即使斛律光不在,户部也不敢随便浪费国家的钱。 去长安吊唁的人,如期离开邺城。 临行前,铁了心要购买东海珍珠的高纬,听说把自己皇宫的许多奇珍异宝变卖,硬要让去吊唁的人,帮他买一车东海珍珠回来。 没花国库的钱,他爱怎样折腾就折腾。 但齐国的使者,在长安要大量收购东海珍珠的事,让长安的某些人,警惕不觉提高了几分。 汾州战役,特别是定阳之战,齐国使用威力极大的火炮,给周军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震惊了长安。 专门研究秘密武器的部署,最为重视。 他们严重怀疑,齐国要大量采购的珍珠,可能就是制造火炮炸药的原料成分,最少也是之一。 不然,不会出手这么阔绰。 为此,有关顾部署紧急出动,严格把控珍珠出口。 结果,不管齐国使者怎样求购,周国就是一粒东海珍珠都不卖给他们。 齐使者出价越高,周国相关部署越发肯定,东海珍珠就是制造炸药的原料。 空手而归的齐国使者,无奈的向高纬如实禀告。 “狗眼看人低,拿着钱还买不到?” 高纬气得骂了一句粗话。 邺城购买淡水珍珠的事,倒是慢慢平息了。 但长安那边,则抓紧了对东海珍珠的研究。 无数次的实验,失败,又实验……… 素秋菊月,一个碧天一洗的日子,郑楚儿产下了一个女婴。 整个兰陵王府,为庆祝小郡主的出生,张灯结彩。 这是他们的第四个孩子,名字就叫温儿。 当温儿郡主满百日后,皇宫中的婉仪小公主,满周岁了。 婉仪公主的周岁生日宴上,郑楚儿看到了一个人,居然已是高纬的嫔妃。 那个人,就是冯小怜。 如今的冯小怜,已是高纬的淑妃。 高纬拼死要买的东海珍珠,就是要为这个冯小怜冯淑妃做珍珠裙。 前些个月,郑楚儿因为身怀重孕,没人来皇宫行使她女侍中的权利。 生产后,又被高长恭说她身子虚弱,一直养到孩子三个月后,高长恭才准她出门。 有些消息,被隔绝了。 想不到,今日一入宫,才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冯小怜,早已被高纬秘密宠幸。 为提防斛律皇后吃醋,高纬之前,一直没有公布冯小怜的身份。 现今,不管怎样,高纬要把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大大方方的带出来。 其实,这个冯小怜,在被胡昭仪从尚衣局要来昭容宫后,在翠柳的提醒下,已被斛律皇后责令胡昭仪,远远的发配。 胡昭仪虽然看着冯小怜可怜,但为了不惹怒斛律皇后,还是把冯小怜遣去倒夜香。 结果第一次倒夜香的冯小怜,就被高纬无意之中看到。 这么人见犹怜的美人,怎么会干倒夜香这种事? 高纬一时怜爱有加,抑制不住的宠幸了冯小怜。 冯小怜心灵手巧,一把琵琶弹得如泣如诉,把个高纬,听得心都碎了。 俩人于是日夜厮守在一起,说不完的话,弹不完的琴。 别看冯小怜今年只有十三岁,但精通琵琶,能歌善舞。 还能作诗赋词,书法娟秀隽永。高纬欣喜万分,真乃知己。 或许这就是命。 兜兜转转的冯小怜,这一世,仍然成了高纬的冯淑妃。 小公主的周岁生日,左丞相一家,当然要来给婉仪小公主过生日。 娶文宣帝女儿义宁公主的斛律光长子斛律武都,带着全家,专门从兖州赶来。 斛律光的次子斛律须达。 三子斛律世雄。 四子斛律恒伽。 还有最小的儿子斛律钟都。 都一一赶来拜见帝后。 斛律光的兄弟,骠骑大将军、幽州刺史、荆山郡王斛律羡,也从北部边境赶来。 望着斛律家族的人,或近或远,都一一赶到皇宫,郑楚儿的心,却是一紧。 目光,不觉望向要不远处的那座宫殿。 整个斛律家族的人,被安排到一座豪华独立的宫殿用膳。 许多前来恭贺的朝臣羡慕,这是斛律家族的荣耀。 想必只有功勋卓著,又贵为皇亲国戚的家族,才有这样的待遇。 而让朝臣羡慕的,还有兰陵王府,河南王府,广宁王府,安德王府……… 这些王府的家眷,也被安排在一座瑰丽又宏大的宫殿中,待遇与众不同。 郑楚儿在这里,见到了几王的王妃。 众王妃和太妃们,见到郑楚儿宫服凤冠,款款进来。 面对郑楚儿这位女侍中,不知道该行什么礼。 行家礼,郑楚儿应对那些夫君长于高长恭的王妃们,规矩向前,一一叫声嫂子。 甚至对年迈的太妃们,要一一拜见,躬身行礼。 可是如果按郑楚儿女侍中的身份,不管是年迈的太妃,还是平辈的王妃,所有的人,都要过来拜见她。 郑楚儿何等聪慧,早就看出了满屋贵人们心里的局促。 这些帝都乃至整个齐国最尊贵的贵妇,可是在她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备了厚礼,来恭贺过自己的。 一家人,何须计较那些繁文缛节? 大大方方的一笑,郑楚儿朗声道: “见过各位太妃,见过各位王妃姊姊。” 众人释然,相视一笑。不愧是当朝的女侍中,行事风格,就是这样的不拘小节,很是洒脱。 几年不见,当年那些在太妃面前,小心做人,在婆婆们面前,都不敢怎么昂头的年轻王妃,如今一个个目光沉着,举止雍容。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今的王妃们,都不用看太妃们的脸色了。 “弟妹,他们兄弟,都聚在一起喝酒?” 高孝瑜的王妃卢婉珍,第一个过来,和郑楚儿话。 倒不是卢婉珍有意搭讪,在整个大殿中,没有哪个人,和当今太后关系最近,人家和太后可是表姊妹。 卢婉珍是真的担心高孝瑜。 高孝瑜与自被武成帝冷落,至今一直郁郁寡欢。 因为现今年轻的皇帝,似乎也跟他的父皇一样,对高孝瑜心怀芥蒂,不予重用。 久而久之,高孝瑜郁闷出了病,虽是心病,但喝酒可诱发病。 甚至可要了命。 第452章第451高手保护的小佛寺 第452章第451高手保护的小佛寺 甚至可要了命。 当年武成帝,不就是例子? 郑楚儿也奇怪呢,今日小公主的生辰宴,皇家排场真大,宴席竟摆了几个宫殿。 让女眷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在哪个宫殿用膳。 “嫂子放心,兄长自会照顾自己的身体的。” 其他王妃在旁,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郑楚儿发现,高延宗的王妃李胜子,一双玉掌,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小王妃长大了,看来已经怀孕了。 见郑楚儿望向她,李胜子莞尔一笑,甜甜的再叫了郑楚儿一声四嫂子。 李胜子的脸上,早已退去了当初和高延宗斗气的不服和孤傲。 郑楚儿笑着点点头。 高孝珩的妻子崔吟,仍然清秀文静,只是脸色红润,眼里荡漾着幸福女人才有的光泽。 郑楚儿早就知道,崔吟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了,这是时隔八年,崔吟第二次怀上。 怎不幸福呢,这八年,高孝珩可是从未纳过一妾,默默的守着那个家。 倒是河间王高孝琬的王妃王瑾,不愧是文襄帝嫡子的王妃,这么多年来,不管高孝琬的仕途,怎样的起起落落,怎样的纳妾宠妾,王瑾仍然一派嫡子正妻的派头。 郑楚儿知道王瑾心里的苦。 王瑾是爱高孝琬的,可高孝琬的身边,总有会邀宠的侍妾。 她不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怎镇得住那些个受高孝琬宠爱的贱妾们? 高长恭最小的六弟高绍信一家,也从任职的任上赶来了。 当年爱吃糖的鼻滴小屁孩,如今娶了个眼睛水汪汪的美人儿。 美人年纪不到二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 郑楚儿抬眼,目光扫视了一遍大殿,众太妃们,不管怎样的养尊处优,头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些许银丝。 当年睥睨天下的文襄帝高澄,坟冢上早已长满了青草。 当年的恩怨,如今已被岁月冲淡。 现在的太妃们,在王妃们面前,也只是一个享受儿孙之乐的老人了。 “王妃…………” 一个在宫中尚食局担任尚书的女官,来到郑楚儿面前,这是一个璇玑派成员 郑楚儿会意,走到大殿无人处。 “王妃,胡太后命人,赏了一食盒御膳,送到了宫外。” “哪里?” “已派人跟踪。” 郑楚儿蛾眉微微一蹙,又听孙尚宫道: “自武成帝驾崩后,胡太后就常常派人到宫外,不知在寻找什么。” 郑楚儿:“他们寻找到了吗?” 孙尚宫:“看似已经找到。” 郑楚儿:“怎讲?” 孙尚宫:“因为自从找到那座无人问津的小庙后,胡太后的人,便没有再出动。” 郑楚儿:“找到了什么?” 孙尚宫:“没有进入,只派人远远的守着那个小庙。” 郑楚儿:“只这样?” 孙尚宫:“那些人想进去,但被庙外的高手拦住,没能力进去。” 郑楚儿目光微沉,低声道: “尽快探清那座小庙里,到底有什么。” 郑楚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孙尚宫:“是,王妃。” 孙尚宫双手一抱拳,声音低沉而坚定。 酒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宴请大殿里的人,有的步出大殿,在欣赏皇宫里的景致。 有的被宫女们领着,到附近的亭台阁楼里休息。 郑楚儿缓缓漫步在皇宫的便道上,眼睛在不停的寻找,不知高长恭他们现在,到底在的什么地方。 但郑楚儿的心里,却是在等着孙尚宫的消息。 两世为人,大齐的皇宫,本应该熟悉。 但女眷不比那些男人,不能到处抛头露面。 更重要的是,高家任何一个男人登基后,除孝昭帝高演外,个个都喜欢大兴土木。 皇宫里殿阁鳞次栉比,回廊百转千回,宫楼耸立。 郑楚儿找了一会,打听的宫人,都不知道高家的王,在哪里吃酒宴。 郑楚儿的心,沉了下来。 怎么连宫中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宴请皇帝最亲的客人? 但斛律家族的人,郑楚儿是知道他们在哪来里吃酒的。 那是华林园新建的一座殿宇,就在玉池旁边。 郑楚儿站在玉池对面,静静的望着那座宫殿,屋脊四角飞翘,朱门紫墙。 宫殿外面,华林园高大的翠柏,婆娑的柳树,风姿绰约的胡杨,挡了郑楚儿望向殿内的视线。 有宫人进进出出,只觉人影晃动,却看不清人的面容。 “皇后应该在里面。” 郑楚儿绕过玉池,脚步快捷的向那座宫殿走去,翠柳和弄琴,急步跟在后面。 脚步匆匆的郑楚儿,没有留意到,这座宫殿不远处,在朝阳殿旁边,有一座偏殿,同样掩映在绿树浓荫中。 那座偏殿的名字,就叫凉风堂。 进到殿内,经人通报,果然见到了斛律皇后。 看到皇后一大家族的人,都在里面谈笑风生,没有任何异样,郑楚儿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为了不打搅人家一大子家人的团聚,郑楚儿略微寒暄后,便退了出来。 可是,郑楚儿的脚步,已不再轻快。 就连斛律皇后,都不知道今日宴请高家王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郑楚儿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她现在迫切希望见到孙尚宫。 在宴席开席前,孙尚宫终于回到了皇宫。 郑楚儿急问:“怎么样?” 孙尚宫摇了摇头:“没能进入到寺里面。” 郑楚儿有点失望,璇玑派教众,一向身手了得,怎么连一座小庙,都进不了? “王妃,但我们认出了那些保护小寺庙的神秘人。” 郑楚儿:“是些什么人?” 孙尚宫:“是武成帝当年,派到妙胜尼寺,暗中保护昭信娘娘的那些人。” 郑楚儿不知道是该惊还是喜,难道昭信娘娘,还没有死? 孙尚公看出了郑楚儿的心思,不语。 “确认,那些人,确实是武成帝驾崩前,派到妙胜尼寺,保护昭信娘娘的高手。 一个痴情皇帝的身影,在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 高湛驾崩前,肯定也想到,如果他一死,他的皇后,也就是今日的胡太后,肯定不会放过李祖娥。 于是在他驾崩前,派人把李祖娥秘密转移,以防他不在以后,被胡太后伤害。 对外宣称,李祖娥已仙逝。 第452章第451高手保护的小佛寺 第452章第451高手保护的小佛寺 甚至可要了命。 当年武成帝,不就是例子? 郑楚儿也奇怪呢,今日小公主的生辰宴,皇家排场真大,宴席竟摆了几个宫殿。 让女眷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在哪个宫殿用膳。 “嫂子放心,兄长自会照顾自己的身体的。” 其他王妃在旁,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郑楚儿发现,高延宗的王妃李胜子,一双玉掌,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小王妃长大了,看来已经怀孕了。 见郑楚儿望向她,李胜子莞尔一笑,甜甜的再叫了郑楚儿一声四嫂子。 李胜子的脸上,早已退去了当初和高延宗斗气的不服和孤傲。 郑楚儿笑着点点头。 高孝珩的妻子崔吟,仍然清秀文静,只是脸色红润,眼里荡漾着幸福女人才有的光泽。 郑楚儿早就知道,崔吟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了,这是时隔八年,崔吟第二次怀上。 怎不幸福呢,这八年,高孝珩可是从未纳过一妾,默默的守着那个家。 倒是河间王高孝琬的王妃王瑾,不愧是文襄帝嫡子的王妃,这么多年来,不管高孝琬的仕途,怎样的起起落落,怎样的纳妾宠妾,王瑾仍然一派嫡子正妻的派头。 郑楚儿知道王瑾心里的苦。 王瑾是爱高孝琬的,可高孝琬的身边,总有会邀宠的侍妾。 她不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怎镇得住那些个受高孝琬宠爱的贱妾们? 高长恭最小的六弟高绍信一家,也从任职的任上赶来了。 当年爱吃糖的鼻滴小屁孩,如今娶了个眼睛水汪汪的美人儿。 美人年纪不到二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 郑楚儿抬眼,目光扫视了一遍大殿,众太妃们,不管怎样的养尊处优,头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些许银丝。 当年睥睨天下的文襄帝高澄,坟冢上早已长满了青草。 当年的恩怨,如今已被岁月冲淡。 现在的太妃们,在王妃们面前,也只是一个享受儿孙之乐的老人了。 “王妃…………” 一个在宫中尚食局担任尚书的女官,来到郑楚儿面前,这是一个璇玑派成员 郑楚儿会意,走到大殿无人处。 “王妃,胡太后命人,赏了一食盒御膳,送到了宫外。” “哪里?” “已派人跟踪。” 郑楚儿蛾眉微微一蹙,又听孙尚宫道: “自武成帝驾崩后,胡太后就常常派人到宫外,不知在寻找什么。” 郑楚儿:“他们寻找到了吗?” 孙尚宫:“看似已经找到。” 郑楚儿:“怎讲?” 孙尚宫:“因为自从找到那座无人问津的小庙后,胡太后的人,便没有再出动。” 郑楚儿:“找到了什么?” 孙尚宫:“没有进入,只派人远远的守着那个小庙。” 郑楚儿:“只这样?” 孙尚宫:“那些人想进去,但被庙外的高手拦住,没能力进去。” 郑楚儿目光微沉,低声道: “尽快探清那座小庙里,到底有什么。” 郑楚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孙尚宫:“是,王妃。” 孙尚宫双手一抱拳,声音低沉而坚定。 酒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宴请大殿里的人,有的步出大殿,在欣赏皇宫里的景致。 有的被宫女们领着,到附近的亭台阁楼里休息。 郑楚儿缓缓漫步在皇宫的便道上,眼睛在不停的寻找,不知高长恭他们现在,到底在的什么地方。 但郑楚儿的心里,却是在等着孙尚宫的消息。 两世为人,大齐的皇宫,本应该熟悉。 但女眷不比那些男人,不能到处抛头露面。 更重要的是,高家任何一个男人登基后,除孝昭帝高演外,个个都喜欢大兴土木。 皇宫里殿阁鳞次栉比,回廊百转千回,宫楼耸立。 郑楚儿找了一会,打听的宫人,都不知道高家的王,在哪里吃酒宴。 郑楚儿的心,沉了下来。 怎么连宫中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宴请皇帝最亲的客人? 但斛律家族的人,郑楚儿是知道他们在哪来里吃酒的。 那是华林园新建的一座殿宇,就在玉池旁边。 郑楚儿站在玉池对面,静静的望着那座宫殿,屋脊四角飞翘,朱门紫墙。 宫殿外面,华林园高大的翠柏,婆娑的柳树,风姿绰约的胡杨,挡了郑楚儿望向殿内的视线。 有宫人进进出出,只觉人影晃动,却看不清人的面容。 “皇后应该在里面。” 郑楚儿绕过玉池,脚步快捷的向那座宫殿走去,翠柳和弄琴,急步跟在后面。 脚步匆匆的郑楚儿,没有留意到,这座宫殿不远处,在朝阳殿旁边,有一座偏殿,同样掩映在绿树浓荫中。 那座偏殿的名字,就叫凉风堂。 进到殿内,经人通报,果然见到了斛律皇后。 看到皇后一大家族的人,都在里面谈笑风生,没有任何异样,郑楚儿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为了不打搅人家一大子家人的团聚,郑楚儿略微寒暄后,便退了出来。 可是,郑楚儿的脚步,已不再轻快。 就连斛律皇后,都不知道今日宴请高家王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郑楚儿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她现在迫切希望见到孙尚宫。 在宴席开席前,孙尚宫终于回到了皇宫。 郑楚儿急问:“怎么样?” 孙尚宫摇了摇头:“没能进入到寺里面。” 郑楚儿有点失望,璇玑派教众,一向身手了得,怎么连一座小庙,都进不了? “王妃,但我们认出了那些保护小寺庙的神秘人。” 郑楚儿:“是些什么人?” 孙尚宫:“是武成帝当年,派到妙胜尼寺,暗中保护昭信娘娘的那些人。” 郑楚儿不知道是该惊还是喜,难道昭信娘娘,还没有死? 孙尚公看出了郑楚儿的心思,不语。 “确认,那些人,确实是武成帝驾崩前,派到妙胜尼寺,保护昭信娘娘的高手。 一个痴情皇帝的身影,在郑楚儿的脑海里浮现。 高湛驾崩前,肯定也想到,如果他一死,他的皇后,也就是今日的胡太后,肯定不会放过李祖娥。 于是在他驾崩前,派人把李祖娥秘密转移,以防他不在以后,被胡太后伤害。 对外宣称,李祖娥已仙逝。 第453章昭信娘娘未薨逝 第453章昭信娘娘未薨逝 对外宣称,李祖娥已薨逝。 以此,来瞒过胡太后。 孙尚宫停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向郑楚儿禀告: “王妃,如今,胡太后已经知道了昭信娘娘还活着。 这些日,奴婢派到小庙前蹲守的人,看到了胡太后宫中的人,企图想进入那座小寺庙。” “胡太后是怎么发现,昭信娘娘没有薨逝?”郑楚儿不放心道。 孙尚宫:“王妃有所不知,在王妃坐月子的这些时日,大雨冲垮了许多坟墓。 昭信娘娘的那座坟冢,被大水冲开,被人发现里面是空的。” 孙尚宫看了一眼四下,接着道: “奴婢去看时,棺木里只有一套凤袍。” “那昭信娘娘,岂不是危险?” ……………………… 在孙尚宫向郑楚儿,报告李祖娥情况的时候,胡太后面前,也站着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 “太后,我们的人,靠近不了那座小庙,那些高手太厉害。” 胡太后的牙齿咬了咬,皇宫最厉害的暗卫,不留给她这个正妻不说,也不派去保护儿子,大内高手,直接派去保护那个女人了。 一丝寒意森森的笑,浮现在胡太后的眼眸。 “你们难道不知,那个李祖娥,和哪个王妃相处得最好?” 胡太后的声音,让宫婢胆寒,喏喏道: “兰陵王妃?” 胡太后心里哼了一声,看着自己修剪得锋利的指甲,道: “如果兰陵王妃,在小公主周岁生日宴的时候,突然得知他们的昭信娘娘还活着。 那兰陵王妃,会不会遣人,给在小庙清灯苦禅作伴的昭信娘娘,送去酒水佳肴?” 胡太后说到这里,吹了一口长长的指甲。 “李祖娥知道是自己信赖的兰陵王妃,差人送东西来,会不让进去?” 胡太后面前的宫女眼睛一亮,喜色道: “奴婢知道了。” 宫女快步就要向外走,却又被胡太后叫住。 “记住,兰陵王府特有的茶饼,不要忘记带。” “是,太后。” 望着宫女消失在眼前,胡太后猛的一把抓起身边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个夺了自己夫君爱的前皇后,在高湛活着时,她不敢动,更不敢做什么。 若敢妄动,那就是找死。 没看到已经爱到骨髓了? 如今,那个明里暗里都死死的护着的人,已经死了,她这个现今整个大齐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太后,还怕什么呢? 胡太后现在,真的感谢那场淹死了无数老百姓的大雨。 大水过后,才让她发现了端倪,才发现了那口被大水冲起来的棺木里,原来只有一套皇后的朝服而已。 “他一直把她当做他的皇后,生也是他的皇后,死,也是他的皇后。” 胡太后的牙齿,咬出了血。 “他把她藏在寺庙里,像皇后一样供奉者。” “兰陵王妃,大齐的女侍中,事成之后,本宫定让为奴为婢的你,日日跪在本宫寝宫里擦地,哈哈哈哈。” 寂静的寝宫里,传出了让人胆寒的笑声。 “哈哈哈…………” 郑楚儿此时,站在玉池边的凉风亭里,静静的看着面前雄伟壮丽的宫殿群。 她已紧急调派潜伏在皇宫里的璇玑派成员,一方面仔细警惕着斛律家族所在的宫殿。 一方面,命人在宫中快点寻找到高长恭。 高长恭今日,不知和他的兄弟们到底在哪里。 郑楚儿多想把自己的担心,告诉高长恭。 可是,高长恭今日不知怎么了,进宫后就不见了踪影。 孙尚宫离开郑楚儿后,急忙回到今日主办小公主生日宴的皇家厨房。 孙尚宫一步一步的在厨房里走着,安排在厨房里的人,向孙尚宫默默的点点头。 孙尚宫步到专门置办素食的小厨房,有上了年纪的老贵妇,常年吃素。素食房就专门为她们而设。 一个守在里面的宫女,也同样对孙尚宫默默的点了点头。 皇家宴席,马虎不得,稍不留意,就会被人有机可乘。 “你去那边,问一下她们,有没有用如厕净手的,你替换一下她们,不可让任何生人进入。” “是,尚宫。” 机灵的小宫女快步离开。 突然,孙尚宫一抬头,看到了一个鬼祟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孙尚宫急忙闪身出去。 可就在孙尚宫出门以后,一个宫女,熟门熟路的提着食盒进来。 等孙尚宫转身回到厨房时,那个宫女,已经提着食盒离开。 提着食盒的宫女,身段窈窕,看似十七八岁。 这是许多宫女的年龄,从背后看,同样的粉色宫裙,粉底莲花鞋,看不出是哪个宫中的使唤宫婢。 粉衣宫女一步步的走着,看似脚步轻盈,实则走得很急。 沿着雕花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提着食盒的宫女,向宫外的方向走去。 皇宫的小路,弯弯曲曲。孙尚宫远远的跟在身后。 突然,宫女转了个弯,消失在孙尚宫的眼前。 孙尚宫停下了脚步,四下扫了一眼,手臂轻轻一摆,便双脚离地,飘到了树上。 那个粉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孙尚宫的视线里。 孙尚宫冷冷一笑,很快就又尾随在那个宫女身后。 很奇怪,宫女左绕右转,拎着食盒,向华林园走去,并不是出宫。 华林园那边,有斛律家族的人在里面。 孙尚宫心里有点疑惑,拿不准这个宫女,到底要去哪里。 宫女又突然转了一个身,转向永巷的方向。 孙尚宫忍不住了,她疾步追了过去。 一口古井旁,孙尚宫发现了那个食盒。 一个倒夜香的老黄门,正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盒里的东西。 见到孙尚宫,老黄门裂嘴嘿嘿一笑。 “不好。” 这是宫里憨傻的老奴,孙尚宫已发觉自己上当。 孙尚宫急忙转身,向厨房方向赶去。 而此时,另一个身着粉色宫裙的宫女,已经从厨房,拎着一食盒素食,向宫外走去。 食盒的提手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茶饼。 在宫门口,这个宫女拿出了身上的令牌,顺利的出了宫。 宫女跳上了一辆马车,迅速向城外奔去。食盒在马车上,发出碗碟相撞的声音。 宫女看了一眼兰陵王府精美包装的茶饼,嘴角慢慢上翘。 小佛寺,渐渐出现在前面。 第453章昭信娘娘未薨逝 第453章昭信娘娘未薨逝 对外宣称,李祖娥已薨逝。 以此,来瞒过胡太后。 孙尚宫停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向郑楚儿禀告: “王妃,如今,胡太后已经知道了昭信娘娘还活着。 这些日,奴婢派到小庙前蹲守的人,看到了胡太后宫中的人,企图想进入那座小寺庙。” “胡太后是怎么发现,昭信娘娘没有薨逝?”郑楚儿不放心道。 孙尚宫:“王妃有所不知,在王妃坐月子的这些时日,大雨冲垮了许多坟墓。 昭信娘娘的那座坟冢,被大水冲开,被人发现里面是空的。” 孙尚宫看了一眼四下,接着道: “奴婢去看时,棺木里只有一套凤袍。” “那昭信娘娘,岂不是危险?” ……………………… 在孙尚宫向郑楚儿,报告李祖娥情况的时候,胡太后面前,也站着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 “太后,我们的人,靠近不了那座小庙,那些高手太厉害。” 胡太后的牙齿咬了咬,皇宫最厉害的暗卫,不留给她这个正妻不说,也不派去保护儿子,大内高手,直接派去保护那个女人了。 一丝寒意森森的笑,浮现在胡太后的眼眸。 “你们难道不知,那个李祖娥,和哪个王妃相处得最好?” 胡太后的声音,让宫婢胆寒,喏喏道: “兰陵王妃?” 胡太后心里哼了一声,看着自己修剪得锋利的指甲,道: “如果兰陵王妃,在小公主周岁生日宴的时候,突然得知他们的昭信娘娘还活着。 那兰陵王妃,会不会遣人,给在小庙清灯苦禅作伴的昭信娘娘,送去酒水佳肴?” 胡太后说到这里,吹了一口长长的指甲。 “李祖娥知道是自己信赖的兰陵王妃,差人送东西来,会不让进去?” 胡太后面前的宫女眼睛一亮,喜色道: “奴婢知道了。” 宫女快步就要向外走,却又被胡太后叫住。 “记住,兰陵王府特有的茶饼,不要忘记带。” “是,太后。” 望着宫女消失在眼前,胡太后猛的一把抓起身边的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个夺了自己夫君爱的前皇后,在高湛活着时,她不敢动,更不敢做什么。 若敢妄动,那就是找死。 没看到已经爱到骨髓了? 如今,那个明里暗里都死死的护着的人,已经死了,她这个现今整个大齐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太后,还怕什么呢? 胡太后现在,真的感谢那场淹死了无数老百姓的大雨。 大水过后,才让她发现了端倪,才发现了那口被大水冲起来的棺木里,原来只有一套皇后的朝服而已。 “他一直把她当做他的皇后,生也是他的皇后,死,也是他的皇后。” 胡太后的牙齿,咬出了血。 “他把她藏在寺庙里,像皇后一样供奉者。” “兰陵王妃,大齐的女侍中,事成之后,本宫定让为奴为婢的你,日日跪在本宫寝宫里擦地,哈哈哈哈。” 寂静的寝宫里,传出了让人胆寒的笑声。 “哈哈哈…………” 郑楚儿此时,站在玉池边的凉风亭里,静静的看着面前雄伟壮丽的宫殿群。 她已紧急调派潜伏在皇宫里的璇玑派成员,一方面仔细警惕着斛律家族所在的宫殿。 一方面,命人在宫中快点寻找到高长恭。 高长恭今日,不知和他的兄弟们到底在哪里。 郑楚儿多想把自己的担心,告诉高长恭。 可是,高长恭今日不知怎么了,进宫后就不见了踪影。 孙尚宫离开郑楚儿后,急忙回到今日主办小公主生日宴的皇家厨房。 孙尚宫一步一步的在厨房里走着,安排在厨房里的人,向孙尚宫默默的点点头。 孙尚宫步到专门置办素食的小厨房,有上了年纪的老贵妇,常年吃素。素食房就专门为她们而设。 一个守在里面的宫女,也同样对孙尚宫默默的点了点头。 皇家宴席,马虎不得,稍不留意,就会被人有机可乘。 “你去那边,问一下她们,有没有用如厕净手的,你替换一下她们,不可让任何生人进入。” “是,尚宫。” 机灵的小宫女快步离开。 突然,孙尚宫一抬头,看到了一个鬼祟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孙尚宫急忙闪身出去。 可就在孙尚宫出门以后,一个宫女,熟门熟路的提着食盒进来。 等孙尚宫转身回到厨房时,那个宫女,已经提着食盒离开。 提着食盒的宫女,身段窈窕,看似十七八岁。 这是许多宫女的年龄,从背后看,同样的粉色宫裙,粉底莲花鞋,看不出是哪个宫中的使唤宫婢。 粉衣宫女一步步的走着,看似脚步轻盈,实则走得很急。 沿着雕花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提着食盒的宫女,向宫外的方向走去。 皇宫的小路,弯弯曲曲。孙尚宫远远的跟在身后。 突然,宫女转了个弯,消失在孙尚宫的眼前。 孙尚宫停下了脚步,四下扫了一眼,手臂轻轻一摆,便双脚离地,飘到了树上。 那个粉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孙尚宫的视线里。 孙尚宫冷冷一笑,很快就又尾随在那个宫女身后。 很奇怪,宫女左绕右转,拎着食盒,向华林园走去,并不是出宫。 华林园那边,有斛律家族的人在里面。 孙尚宫心里有点疑惑,拿不准这个宫女,到底要去哪里。 宫女又突然转了一个身,转向永巷的方向。 孙尚宫忍不住了,她疾步追了过去。 一口古井旁,孙尚宫发现了那个食盒。 一个倒夜香的老黄门,正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盒里的东西。 见到孙尚宫,老黄门裂嘴嘿嘿一笑。 “不好。” 这是宫里憨傻的老奴,孙尚宫已发觉自己上当。 孙尚宫急忙转身,向厨房方向赶去。 而此时,另一个身着粉色宫裙的宫女,已经从厨房,拎着一食盒素食,向宫外走去。 食盒的提手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茶饼。 在宫门口,这个宫女拿出了身上的令牌,顺利的出了宫。 宫女跳上了一辆马车,迅速向城外奔去。食盒在马车上,发出碗碟相撞的声音。 宫女看了一眼兰陵王府精美包装的茶饼,嘴角慢慢上翘。 小佛寺,渐渐出现在前面。 第454章前世的悲剧 第454章前世的悲剧 小佛寺,渐渐出现在前面。 青瓦红墙的寺外,宫女刚一下马车,还没向小佛寺走几步,无声的树上,落下来两个人,挡住了宫女的去路。 “婢子是兰陵王府的人,是兰陵王府举荐到宫中的宫人。” 宫女不等那两个手拿长剑的人开口,接着道: “今日是小公主的周岁生日宴,兰陵王妃得知,原来昭信娘娘还活着,我们王妃都哭了。 因王妃身份特殊,要在宫中周旋,便让婢子,先送些食物来给昭信娘娘,王妃宴会后,寻机会避开盯着兰陵王府的眼睛,就会来看娘娘。” 一个手持长剑的冷面男子,声音透着杀机道: “兰陵王妃,怎知娘娘在这里?” 宫婢道:“自大雨冲塌了娘娘的陵墓,我家王妃,就知道昭信娘娘还在世上。 王妃派人四处寻找娘娘的下落,今日寻找的人,已确定娘娘就在这座小庙里。 我家王妃,都高兴得命婢子先来伺候娘娘。” 宫婢巧舌如簧。 “说得这么流利,提前做了准备。” 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冷冷道。 两把剑,挡在了宫女面前,什么时候拔剑出鞘,宫女都不知道。 宫女只觉得面前,有两股强大的气流,如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了她的面前。 “哪个府上来的人?” 就在这时,庙里传出了一个女声,声音熟悉。 “回娘娘,是宫里的人。” 宫婢一听,忙对庙里喊道: “娘娘,我是兰陵王妃派来的,王妃已知娘娘在这里,让婢子送来饭菜。” “你,话多。” 唰的一声,两把利剑,同时出鞘。 不觉间,两把利剑,已架在宫女的脖子上。 只要微微一动,宫女的脖子,就会身首异处。 宫女吓得身体僵直,身子被寒意包裹。 就在这时,却听到里面道: “让她进来吧。” 两个暗卫的手,停在半空中。 但在李祖娥第二次说让她进来时,两个暗卫,不得不让开了脚步。 宫女拎着食盒,走进了寺庙。 寺庙里,那个身影,出尘脱俗,宛如素颜的观音。 ……………………………… 此时的皇宫中,郑楚儿仍然没有找到高长恭。 璇玑派的人,统统看着厨房。 每一样送出去的菜肴,都要提前一一检查。 特别是送给斛律家族的菜肴,孙尚宫亲自过问。 “嗯,可以送出去了。” 望着一份名叫黄金玉液的羮汤,最后端走后,孙尚宫舒了一口气。 送去的路上,沿路有侍卫看着,不必再担心了。 佳肴琼浆,就这样送向了华林园方向。 当一份份精美的食物,从食盘里,一样一样端到了食案上,一直辛苦的替郑楚儿和斛律皇后传话的翠柳,才转身离开。 而一瓶瓶纯酿玉液,在翠柳走后,被推了进来。 自家人在一起,应没那么多客套,但斛律家族,一家的公主驸马,特别是那些,从小就被司仪尚宫调教的公主们,一直都端着端庄优雅的姿势。 斛律光虽然没有和女眷坐在一起,但女眷们,也不敢大声说话。 易宁公主轻声提议,先敬一杯皇后娘娘。 斛律皇后的身上,流着草原儿女的血液,她放下皇后的矜持,豪爽接过了递过来的酒。 正要一饮而尽,忽听一个稍显年迈的声音尖叫道: “皇后娘娘,陛下请皇后娘娘过去一趟。” 斛律云珠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缓缓的行了个家礼,跟随着李德忠走了出去。 没有斛律皇后在,气氛轻松了一些。 长子斛律武都端起酒杯,准备敬长辈。 二叔斛律羡示意大家,先敬斛律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斛律光并没有喝酒。 斛律光在等,他让家人再等等。 等皇帝会不会来。 第一杯酒,应该敬皇帝。 “左丞相,陛下有请丞相。” 有黄门来传,斛律光大步迈出了宫宴大殿。 跟随着黄门,斛律光来到了一座偏殿前。 一抬头,看到殿门上三个字。 “凉风堂。” ……………………………… 另外一处宴请大殿内,郑楚儿看着一份一份端上食案上的佳肴,不知怎么的,大脑恍惚起来。 郑楚儿的大脑,想起了前世斛律光被害的经过。 前世,斛律光被高纬以商谈国事为由,骗到了凉风堂。 高家的苍头奴,当时的御前侍卫刘桃枝,在斛律光没有任何提防的情况下,挥起了手中的铁棒。 铁棒狠狠地从后面,打在了斛律光头上。 而斛律光巍然不动,只转头对刘桃枝怒道: “你们只会干这种事?” 戎马一生,满腔忠诚被怀疑,斛律光悲愤道: “但我到死,也不干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天子的事。” 然后任由刘桃枝等人,把绳索勒在他的脖子上,直到被勒死,没反抗分毫……… “王妃,王妃?” 翠柳声音,唤醒了郑楚儿。斛律光前世的悲剧,总在郑楚儿脑海出现。 似乎是猜到了郑楚儿的担心,翠柳道: “王妃放心,一切无恙。” “王妃在找谁?” 发现郑楚儿的目光,望向外面,翠柳道: “王妃不用担心,王应和其他亲王在一起,应在畅饮呢。” “胡太后,现在在哪里?” 郑楚儿的声音,冷而坚定。 到这时,翠柳才发现,这一日,都没有看到过胡太后的影子。 “拿着妾的玉牌,恭请胡太后出来。” 女侍中的令牌,已从胡太后手中,还到郑楚儿手里。 翠柳接过令牌,和璇玑派的宫中女官,去请胡太后。 另外一个璇玑派成员,来到郑楚儿面前听令。 “让兰陵王,务必把皇帝留在身边。” “是,王妃。” 璇玑派成员迅速离开,高长恭他们在的地方,已经找到。 既然饭菜里没有问题,那只要皇帝和胡太后在身边,什么样的突发事件,都会顾忌皇帝和太后的安全。 而此时的高长恭,正在一座新建的宫殿里,和众人一起,恭敬的等着皇帝驾临。 “陛下正在凉风堂,接见左丞相。” 来传话的黄门,是李德忠。 “咳咳咳,咳。” 几声咳嗽后,李德忠抚摸了几下自己袖口,接着道: “陛下有旨,请各位王先行用膳,不用等他。” 第454章前世的悲剧 第454章前世的悲剧 小佛寺,渐渐出现在前面。 青瓦红墙的寺外,宫女刚一下马车,还没向小佛寺走几步,无声的树上,落下来两个人,挡住了宫女的去路。 “婢子是兰陵王府的人,是兰陵王府举荐到宫中的宫人。” 宫女不等那两个手拿长剑的人开口,接着道: “今日是小公主的周岁生日宴,兰陵王妃得知,原来昭信娘娘还活着,我们王妃都哭了。 因王妃身份特殊,要在宫中周旋,便让婢子,先送些食物来给昭信娘娘,王妃宴会后,寻机会避开盯着兰陵王府的眼睛,就会来看娘娘。” 一个手持长剑的冷面男子,声音透着杀机道: “兰陵王妃,怎知娘娘在这里?” 宫婢道:“自大雨冲塌了娘娘的陵墓,我家王妃,就知道昭信娘娘还在世上。 王妃派人四处寻找娘娘的下落,今日寻找的人,已确定娘娘就在这座小庙里。 我家王妃,都高兴得命婢子先来伺候娘娘。” 宫婢巧舌如簧。 “说得这么流利,提前做了准备。” 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冷冷道。 两把剑,挡在了宫女面前,什么时候拔剑出鞘,宫女都不知道。 宫女只觉得面前,有两股强大的气流,如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了她的面前。 “哪个府上来的人?” 就在这时,庙里传出了一个女声,声音熟悉。 “回娘娘,是宫里的人。” 宫婢一听,忙对庙里喊道: “娘娘,我是兰陵王妃派来的,王妃已知娘娘在这里,让婢子送来饭菜。” “你,话多。” 唰的一声,两把利剑,同时出鞘。 不觉间,两把利剑,已架在宫女的脖子上。 只要微微一动,宫女的脖子,就会身首异处。 宫女吓得身体僵直,身子被寒意包裹。 就在这时,却听到里面道: “让她进来吧。” 两个暗卫的手,停在半空中。 但在李祖娥第二次说让她进来时,两个暗卫,不得不让开了脚步。 宫女拎着食盒,走进了寺庙。 寺庙里,那个身影,出尘脱俗,宛如素颜的观音。 ……………………………… 此时的皇宫中,郑楚儿仍然没有找到高长恭。 璇玑派的人,统统看着厨房。 每一样送出去的菜肴,都要提前一一检查。 特别是送给斛律家族的菜肴,孙尚宫亲自过问。 “嗯,可以送出去了。” 望着一份名叫黄金玉液的羮汤,最后端走后,孙尚宫舒了一口气。 送去的路上,沿路有侍卫看着,不必再担心了。 佳肴琼浆,就这样送向了华林园方向。 当一份份精美的食物,从食盘里,一样一样端到了食案上,一直辛苦的替郑楚儿和斛律皇后传话的翠柳,才转身离开。 而一瓶瓶纯酿玉液,在翠柳走后,被推了进来。 自家人在一起,应没那么多客套,但斛律家族,一家的公主驸马,特别是那些,从小就被司仪尚宫调教的公主们,一直都端着端庄优雅的姿势。 斛律光虽然没有和女眷坐在一起,但女眷们,也不敢大声说话。 易宁公主轻声提议,先敬一杯皇后娘娘。 斛律皇后的身上,流着草原儿女的血液,她放下皇后的矜持,豪爽接过了递过来的酒。 正要一饮而尽,忽听一个稍显年迈的声音尖叫道: “皇后娘娘,陛下请皇后娘娘过去一趟。” 斛律云珠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缓缓的行了个家礼,跟随着李德忠走了出去。 没有斛律皇后在,气氛轻松了一些。 长子斛律武都端起酒杯,准备敬长辈。 二叔斛律羡示意大家,先敬斛律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斛律光并没有喝酒。 斛律光在等,他让家人再等等。 等皇帝会不会来。 第一杯酒,应该敬皇帝。 “左丞相,陛下有请丞相。” 有黄门来传,斛律光大步迈出了宫宴大殿。 跟随着黄门,斛律光来到了一座偏殿前。 一抬头,看到殿门上三个字。 “凉风堂。” ……………………………… 另外一处宴请大殿内,郑楚儿看着一份一份端上食案上的佳肴,不知怎么的,大脑恍惚起来。 郑楚儿的大脑,想起了前世斛律光被害的经过。 前世,斛律光被高纬以商谈国事为由,骗到了凉风堂。 高家的苍头奴,当时的御前侍卫刘桃枝,在斛律光没有任何提防的情况下,挥起了手中的铁棒。 铁棒狠狠地从后面,打在了斛律光头上。 而斛律光巍然不动,只转头对刘桃枝怒道: “你们只会干这种事?” 戎马一生,满腔忠诚被怀疑,斛律光悲愤道: “但我到死,也不干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天子的事。” 然后任由刘桃枝等人,把绳索勒在他的脖子上,直到被勒死,没反抗分毫……… “王妃,王妃?” 翠柳声音,唤醒了郑楚儿。斛律光前世的悲剧,总在郑楚儿脑海出现。 似乎是猜到了郑楚儿的担心,翠柳道: “王妃放心,一切无恙。” “王妃在找谁?” 发现郑楚儿的目光,望向外面,翠柳道: “王妃不用担心,王应和其他亲王在一起,应在畅饮呢。” “胡太后,现在在哪里?” 郑楚儿的声音,冷而坚定。 到这时,翠柳才发现,这一日,都没有看到过胡太后的影子。 “拿着妾的玉牌,恭请胡太后出来。” 女侍中的令牌,已从胡太后手中,还到郑楚儿手里。 翠柳接过令牌,和璇玑派的宫中女官,去请胡太后。 另外一个璇玑派成员,来到郑楚儿面前听令。 “让兰陵王,务必把皇帝留在身边。” “是,王妃。” 璇玑派成员迅速离开,高长恭他们在的地方,已经找到。 既然饭菜里没有问题,那只要皇帝和胡太后在身边,什么样的突发事件,都会顾忌皇帝和太后的安全。 而此时的高长恭,正在一座新建的宫殿里,和众人一起,恭敬的等着皇帝驾临。 “陛下正在凉风堂,接见左丞相。” 来传话的黄门,是李德忠。 “咳咳咳,咳。” 几声咳嗽后,李德忠抚摸了几下自己袖口,接着道: “陛下有旨,请各位王先行用膳,不用等他。” 第455章丧心病狂 第455章丧心病狂 “陛下有旨,请各位王先行用膳,不用等待。” 李德忠说完,向大殿外走去。 “请问李公,左丞相现在在凉风堂吗?” “在,王,陛下已召左丞相去面圣。” 李德忠说完,低垂的头,匆匆离开。 高长恭闭上了眼睛,难道斛律光这一世,仍逃不脱前世的命运? 一直站在高长恭身边的老驴头,望着面前食案上摆着的佳肴,率先拿起箸,夹一片肉送到嘴里。 高长恭来不及阻拦,老驴头就把肉片吃进肚里。 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老驴头又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个遍,砸吧了一下嘴。 “可以。” 然后,命在身边伺候的宫女倒酒。 没有人发现,一个宫女,望着倒出来的美酒,露出一丝冷笑。 一众高家的王,举起了酒樽, ………………………… 胡太后终于被翠柳等人找到,但是,跟着翠柳她们走了没一会儿的胡太后,突然双手捂着肚子。 脸上做痛苦状,胡太后拿捏着声音道: “本宫突感不适,传本宫的话,就请兰陵王妃,代表本宫,好好招待今日来的所有贵客。” 胡太后说着,也不等翠柳等人说话,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和侍卫,向她住的福德宫走去。 胡太后嘴角上翘,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给翠柳。 筹谋已久的事,今日终于得以实现。 胡太后觉得她的一生,到此时,才算真正的圆满。 没有直接回福德宫,胡太后登上高台,瞟了一眼华林园,静静的望着西北方向,远处的妙胜尼寺,隐约可见。 又转头望向东南方,那里,有一座无人问津的小寺庙。 今日以后,那座小寺庙,将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 下来前,胡太后再次看了一眼华林园。 今日以后,后宫的大权,将归她一人掌管。 “嘿,斛律皇后,兰陵王妃,没有了左丞相和兰陵王,你们拿什么来和本宫抗衡?” 胡太后仿佛看到了郑楚儿,跪在她的面前,为奴为婢的凄惨景象。 觉得心里舒畅了,胡太后才慢慢的向自己的福德宫方向走去。 福德宫宫中的许多宫婢,被派去外面帮忙。 福德宫此时,有点寂静。 胡太后的寢殿门,被缓缓推开,突然,俩宫女,发出了尖叫声。 寢殿门大开,几具年轻尼姑的尸体,出现在胡太后面前。 无伤无痕,只是尼姑的身边,有摔碎的酒杯,案几上,有还没有喝完的佳酿。 这是胡太后宫中特制的酒,今日这些酒,是要送到华林园旁边的那座宫殿的。 还有那些王的食案上。 胡太后送出去的酒,重新回到了她的宫中。 望着地上躺着的尸体,胡太后霎时没了通身的矜贵和威仪。 有皇宫侍卫,冲了进来,自动闪开,排成两列。 身披紫金龙纹披风的高纬,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领军将军尉相愿,紧紧的跟在皇帝身后。 尉相愿俯身下去,检查了一番。 突然,唰的一声,尉相愿撕开了一个尼姑身上的灰袍。 男性特征的尸体,暴露出来。 “陛下,太后宫中的这些人,不是尼姑,是和尚。” 胡太后一下子站立不稳,身后的李昌仪,看到皇帝射过来的目光,吓得手脚发软,浑身颤栗。 站在远处的高长恭,望着福德宫的方向,知道一切已经过去。 尉相愿手下的领军府,今日负责了整个皇宫内外的安保。 高长恭只需稳坐皇宫,喝茶聊天间,便可洞悉一切。 便可稳坐钓鱼台,只等鱼上钩。 将计就计,利用胡太后想毒死她的眼中钉,让祸乱齐国前朝内廷的胡太后,永无翻身之日。 只是尉相愿不得郑楚儿允许,没有告诉高长恭,毒死胡太后男宠的毒酒,是郑王妃提拔上来的宫女,利用身份便利,换回去的。 胡太后的滔天罪状,在大理卿尉青,和领军府将军尉相愿联合督办下,很快大白天下。 心狠手辣的胡太后,竟然密谋,要在小公主周岁生日宴上,毒死斛律光一家。 包括斛律光的兄弟,幽州刺史斛律羡。 斛律羡驻守西北边陲,如一堵伟岸的铜墙铁壁,阻挡了突厥的铁蹄。 而胡太后,为了个人私利,为了扳倒斛律皇后,独掌后宫大权,干预朝政,就要把这样一个忠肝烈胆的将军,毒死在皇宫里。 当然,斛律光一家,是胡太后的第一目标。 斛律光不死,斛律皇后的后宫地位,无人撼动。 这个资质平庸的女人,没有远大的政治目光,心中只有眼前的利益,只有淫乱后宫的龌龊心思。 为了掌控大权,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斛律光家族的灭亡,整个西北东北的边关,谁人去守。 她和皇帝,都不放心高家的王掌控兵权。 而平原王已病逝,斛律家族再消失,战事一起,谁挂帅出征迎战?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胡太后利用这次生日宴,要把高家所有的王,一网打尽,全都毒死。 这恶毒的事,幸亏没有得逞。 不然,大齐王朝,一下子失去了斛律家族不说,还会失去所有的高姓王,那要让长安的宇文家族,要直接高兴得庆祝。 丧心病狂的胡太后,似乎连高纬都有点胆寒。 因为高纬临时把斛律光叫到凉风堂,胡太后的毒酒,被搁置起来。 斛律光到达凉风堂时,斛律皇后也在那里。 皇帝皇后,想避开其他人,和斛律光以家人的身份,好好说说话。 毕竟,斛律光是威震边关的国丈。 没有和士开,没有韩长鸾,没有骆提婆的高纬,虽然提防斛律光,但似乎还没有胡太后那样丧心病狂。 高纬如今的身边,常伴的臣子,大多是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高阿那肱。 受高长恭的委派,高阿那肱尽力扮演一个忠诚的角色。 时时刻刻提醒高纬,不要向昏庸无道的昏君方向发展。 所以,这一世的高纬,好像除了残杀了他的兄弟高俨以外,还没有像前世一样,在小人的撺掇下,昏庸无道的杀了斛律光。 至于高长恭,一个军功至伟,又备受将士爱戴的王,高纬的心里,没人知道他怎么想的。 胡太后企图毒杀忠臣良将,毒杀高家所有亲王的阴谋,被无情的粉碎。 胡太后的罪恶与荒淫,公布于天下。 第455章丧心病狂 第455章丧心病狂 “陛下有旨,请各位王先行用膳,不用等待。” 李德忠说完,向大殿外走去。 “请问李公,左丞相现在在凉风堂吗?” “在,王,陛下已召左丞相去面圣。” 李德忠说完,低垂的头,匆匆离开。 高长恭闭上了眼睛,难道斛律光这一世,仍逃不脱前世的命运? 一直站在高长恭身边的老驴头,望着面前食案上摆着的佳肴,率先拿起箸,夹一片肉送到嘴里。 高长恭来不及阻拦,老驴头就把肉片吃进肚里。 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老驴头又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个遍,砸吧了一下嘴。 “可以。” 然后,命在身边伺候的宫女倒酒。 没有人发现,一个宫女,望着倒出来的美酒,露出一丝冷笑。 一众高家的王,举起了酒樽, ………………………… 胡太后终于被翠柳等人找到,但是,跟着翠柳她们走了没一会儿的胡太后,突然双手捂着肚子。 脸上做痛苦状,胡太后拿捏着声音道: “本宫突感不适,传本宫的话,就请兰陵王妃,代表本宫,好好招待今日来的所有贵客。” 胡太后说着,也不等翠柳等人说话,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和侍卫,向她住的福德宫走去。 胡太后嘴角上翘,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给翠柳。 筹谋已久的事,今日终于得以实现。 胡太后觉得她的一生,到此时,才算真正的圆满。 没有直接回福德宫,胡太后登上高台,瞟了一眼华林园,静静的望着西北方向,远处的妙胜尼寺,隐约可见。 又转头望向东南方,那里,有一座无人问津的小寺庙。 今日以后,那座小寺庙,将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 下来前,胡太后再次看了一眼华林园。 今日以后,后宫的大权,将归她一人掌管。 “嘿,斛律皇后,兰陵王妃,没有了左丞相和兰陵王,你们拿什么来和本宫抗衡?” 胡太后仿佛看到了郑楚儿,跪在她的面前,为奴为婢的凄惨景象。 觉得心里舒畅了,胡太后才慢慢的向自己的福德宫方向走去。 福德宫宫中的许多宫婢,被派去外面帮忙。 福德宫此时,有点寂静。 胡太后的寢殿门,被缓缓推开,突然,俩宫女,发出了尖叫声。 寢殿门大开,几具年轻尼姑的尸体,出现在胡太后面前。 无伤无痕,只是尼姑的身边,有摔碎的酒杯,案几上,有还没有喝完的佳酿。 这是胡太后宫中特制的酒,今日这些酒,是要送到华林园旁边的那座宫殿的。 还有那些王的食案上。 胡太后送出去的酒,重新回到了她的宫中。 望着地上躺着的尸体,胡太后霎时没了通身的矜贵和威仪。 有皇宫侍卫,冲了进来,自动闪开,排成两列。 身披紫金龙纹披风的高纬,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领军将军尉相愿,紧紧的跟在皇帝身后。 尉相愿俯身下去,检查了一番。 突然,唰的一声,尉相愿撕开了一个尼姑身上的灰袍。 男性特征的尸体,暴露出来。 “陛下,太后宫中的这些人,不是尼姑,是和尚。” 胡太后一下子站立不稳,身后的李昌仪,看到皇帝射过来的目光,吓得手脚发软,浑身颤栗。 站在远处的高长恭,望着福德宫的方向,知道一切已经过去。 尉相愿手下的领军府,今日负责了整个皇宫内外的安保。 高长恭只需稳坐皇宫,喝茶聊天间,便可洞悉一切。 便可稳坐钓鱼台,只等鱼上钩。 将计就计,利用胡太后想毒死她的眼中钉,让祸乱齐国前朝内廷的胡太后,永无翻身之日。 只是尉相愿不得郑楚儿允许,没有告诉高长恭,毒死胡太后男宠的毒酒,是郑王妃提拔上来的宫女,利用身份便利,换回去的。 胡太后的滔天罪状,在大理卿尉青,和领军府将军尉相愿联合督办下,很快大白天下。 心狠手辣的胡太后,竟然密谋,要在小公主周岁生日宴上,毒死斛律光一家。 包括斛律光的兄弟,幽州刺史斛律羡。 斛律羡驻守西北边陲,如一堵伟岸的铜墙铁壁,阻挡了突厥的铁蹄。 而胡太后,为了个人私利,为了扳倒斛律皇后,独掌后宫大权,干预朝政,就要把这样一个忠肝烈胆的将军,毒死在皇宫里。 当然,斛律光一家,是胡太后的第一目标。 斛律光不死,斛律皇后的后宫地位,无人撼动。 这个资质平庸的女人,没有远大的政治目光,心中只有眼前的利益,只有淫乱后宫的龌龊心思。 为了掌控大权,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斛律光家族的灭亡,整个西北东北的边关,谁人去守。 她和皇帝,都不放心高家的王掌控兵权。 而平原王已病逝,斛律家族再消失,战事一起,谁挂帅出征迎战?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胡太后利用这次生日宴,要把高家所有的王,一网打尽,全都毒死。 这恶毒的事,幸亏没有得逞。 不然,大齐王朝,一下子失去了斛律家族不说,还会失去所有的高姓王,那要让长安的宇文家族,要直接高兴得庆祝。 丧心病狂的胡太后,似乎连高纬都有点胆寒。 因为高纬临时把斛律光叫到凉风堂,胡太后的毒酒,被搁置起来。 斛律光到达凉风堂时,斛律皇后也在那里。 皇帝皇后,想避开其他人,和斛律光以家人的身份,好好说说话。 毕竟,斛律光是威震边关的国丈。 没有和士开,没有韩长鸾,没有骆提婆的高纬,虽然提防斛律光,但似乎还没有胡太后那样丧心病狂。 高纬如今的身边,常伴的臣子,大多是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高阿那肱。 受高长恭的委派,高阿那肱尽力扮演一个忠诚的角色。 时时刻刻提醒高纬,不要向昏庸无道的昏君方向发展。 所以,这一世的高纬,好像除了残杀了他的兄弟高俨以外,还没有像前世一样,在小人的撺掇下,昏庸无道的杀了斛律光。 至于高长恭,一个军功至伟,又备受将士爱戴的王,高纬的心里,没人知道他怎么想的。 胡太后企图毒杀忠臣良将,毒杀高家所有亲王的阴谋,被无情的粉碎。 胡太后的罪恶与荒淫,公布于天下。 第456章胡太后破碎的梦 第456章胡太后破碎的梦 胡太后的罪恶与荒淫,公布于天下。 年轻的皇帝,不忍残杀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杀死了胡太后身边的李昌仪,及所有的知情人。 胡太后,再次幽禁在北宫。 百官虽气愤胡太后的狠毒,但却对皇帝的心慈,不好得再说什么。 望着深宫外面的天空,胡太后双眼发红。 对皇宫毒杀案,亲自督办的大理寺卿尉青,在胡太后被幽禁期间,仍一遍遍的来到北宫。 卫青希望胡太后,经过这些日的反省,把心中的恶念,说出来。 “太后,说出来,才心安。” 尉青想知道,胡太后从一个人人羡慕的王妃,到皇后,是怎样变成一个恶毒的太后的。 但不管卫青怎样问,胡太后只望着宫外的天空出神。 最后尉相听到胡太后道: “本宫虽不是男儿,但作为女人,不管任何事,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尉青:“如果真如太后所言,如太后所愿,高家的王,都不在了,斛律家族也陨落,太后你就心满意足了?” 胡太后:“那是当然,只可惜本宫错失了良机。” 尉青:“如果太后没有错失良机,忠臣良将已被你毒死,宇文家族打来了,太后你亲自上阵御敌吗?” 胡太后:“我大齐兵精将广,何愁找不到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帅?” 尉青讥笑:“比如太后你的兄弟?还是太后你的男宠?” 胡太后脸色红涨,恼羞成怒,却张口结舌,无法反驳。 胡太后最终,再没有说一个字。 尉青无奈地离开北宫,想记录胡太后心路历程的史官,也落寞的走人。 胡太后望着尉青离去的方向,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也曾经是一个父母捧在掌心的单纯女孩,父母给她起名心宝,她就是父母心中的宝贝。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自小受尽千般宠爱。 她家世显赫,魏宣武灵太后,是她的姨祖母。父亲在魏,官至中书令,外祖父官拜秘书监。 她从小就幻想,自己未来要嫁的人,应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公子。 十三岁那年,心宝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名远播。 她的美,她的温婉,她的家世,得以让她有机会被高家选中。 被选为长广王高湛的王妃,少女心宝,高兴得几夜睡不着觉。 高湛丰神俊逸,仪表瑰杰,在世人的眼里,是那样的温玉昳丽,令人痴迷。 她谨言慎行,经量让自己美丽又高洁,好配得上高湛。 她在世人羡慕的目光中,终于嫁进了长广王府。 到那时,她才发现,高湛的心里,已经装有别人。 起初,她以为是高湛的初婚妻子——柔然的茹茹公主,她卑微的等着他看到她的真心。 直到高湛登上帝王,并没有加封病逝的茹茹公主为后,她才震惊发现,原来高湛心里装着的人,竟是他的嫂子李祖娥。 到那时,已为皇后的她,才知自己有多么可怜。 高湛把皇后的位子给她,就像对她这些年妄付痴心的补偿。 然后,高湛便肆无忌惮的、夜夜宿在李祖娥的寝宫。 那时,她不敢有半点对李祖娥不敬,他眼里的狠戾,可以射向除李祖娥外的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当时的娄太后。 她从此,看到了他眼里千年的冰霜融化,冷傲的眼眸,变得温情脉脉。 她在高湛的眼里,自此成为一枚透明的叶子,兀自飘零。就像她从来没有嫁过他一样。 她为了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甚至冒险,与和士开在他眼前暧昧。 她要让他感受一下她的痛苦。 但很快,她就觉得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高湛即使看到她与和士开眉来眼去,也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高湛的眼里,就没有她这个妻子。 她永远记得,李祖娥被御医诊断出怀孕那日,高湛那高兴得伸开双臂,开心大笑的样子。 那一日,是娄太后的出殡日。 而高湛,丢掉孝服,穿上大红绯袍,大摆宴席,庆祝他和他心爱的女人,有了孩子。 从此,昭信宫里,满是温柔细语。 而她这个皇后的中宫,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直到孩子出生,李祖娥亲手捏死了他的孩子,他才醒了,原来李祖娥,是那样的恨他。 李祖娥走了,他也疯了。 高湛一下子变成了嗜血疯魔。 疯狂的杀人,疯狂的饮酒、作乐,用醉生梦死,来麻醉他滴血的心。 到这时,她才觉得,她和高湛,就是一样的人。 高湛为李祖娥疯,她为高湛狂。 他们俩人,竟如此的相像。 高湛从此荒淫无道,她从此淫乱无耻。 李祖娥走了,离开了皇宫,但李祖娥的影子,一直从未离开,一直占据着高湛的心。 一个离开的女人,都能把她踩在脚下,让她尊严全无,高贵碎了一地。 她发誓,若他驾崩在李祖娥前,她定把李祖娥碎尸万段。 但他驾崩前,一一为李祖娥作了安排。 “李祖娥,你总算死了,本宫的毒酒,已为你准备了多年,哈哈哈哈………” 胡太后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幽禁她的寢殿回荡。 “太后娘娘,昭信娘娘可能没有死。” 陪伴胡太后的宫婢,低声道。 “你胡说,本宫已知她在小佛寺里,已送去了毒酒。” “真的,太后,听说兰陵王妃,已经去看过昭信娘娘了,只是昭信娘娘,不愿再回到尘世间,仍住在小佛寺里面。 胡太后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无力的靠在宫柱上。 突然,胡太后发疯似的要冲出去,但被两个看守,拖拽了回来。 胡太后抓着窗栏,拼命的摇着。 “李祖娥,等本宫出去,有本宫就没你!” “胡太后,怎么能这样说呢?这样会出不去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宫人,从外面进来。 胡太后认出,是她派到高纬身边的王尚宫。专门负责皇帝的起居。 “王尚宫,你说什么?” 王尚宫面没有回答,叹道: “唉,太后何苦呢。” 王尚宫看了一眼胡太后松散的发髻,道: “太后你的发髻松散了,奴帮您好好梳梳。” 皇太后麻木的坐在铜镜前,任王尚宫帮她梳着头。 “王尚宫,谢谢你来看本宫,只有你,还没有忘了我们之间的主仆情谊。” 一向不善言语的王尚宫,望着镜子里的胡太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王尚宫接过侍女手中的茶,递给了胡太后。 “王尚宫,皇上什么时候让本宫出去?” “很快,太后很快就会躺着出去。” 第457章红袖卷起千层浪 第457章红袖卷起千层浪 “很快,太后很快就会躺着出去。” “躺着出去?” 胡太后一惊,用力大喊: “大胆,大胆奴婢,难道你们想害本宫的性命?” 王尚宫仍然对胡太后的话,置若罔闻。 胡太后扑过去,要撕咬王尚宫,喉咙却一阵发烫,噗的一声,竟吐出了一口污血。 “茶?你们在茶里放了什么?” 所有伺候胡太后的宫婢,个个装聋作哑,就像没有听到胡太后的话一样。 王尚宫此时,终于抬起了眼,面无表情的望着胡太后,声音阴冷。 “这是和太后您,学的。” 胡太后痛苦的双手抓着寢殿的帷幔,血红的眼睛,绝望的望着外面,声音颤栗且尖锐: “皇帝,我的好儿子,母后为你担起了所有的责,你却要杀母灭口………” 这一声带着颤音的嘶吼,如一记惊雷。 在座的每个人,浑身一颤。 不等胡太后再说下去,她的嘴,已被惊慌的侍女捂住。 嘴里塞满了布条的胡太后,血红的双眼,如母狼死前一样毒怨。 一生绚丽,半生错爱。 一个纯美的女孩,在时代的浊流中,在皇权争夺的漩涡中,已一身污浊。 父母心中的宝贝胡心宝,渐渐停止了挣扎。 把持后宫十二年,干预朝政近十年,曾呼风唤雨的胡太后,终于闭上了双眼。 很快,皇帝的诏书下来。 “皇太后胡氏,企图谋害高家所有的王,和左丞相一族,自感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于武平三年冬月初九申时初刻,于北宫养心殿,自缢身亡………” 高纬为体现孝道,把胡太后的遗体,仍然以太后规格入葬,只是入葬的相当匆忙。 有太后原宫中的侍女,感念太后生前的垂怜,自愿到太后陵寝,扫墓守陵。 心狠手辣、作风令人不齿的胡太后,终于走完了她不太光彩的一生。 胡太后下葬那日,已渐干旱的天气,忽然下了一场大雨。 大雨把送葬的人,淋得一脸雨水,没有哭丧的队伍,一下子个个泪眼朦胧。 在一声又一声的惊雷中,胡太后的棺木,匆匆盖棺上土。 这场没有由来的雷雨,让稳坐在龙椅上的高纬,吓得卷缩到被窝里,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只是,没有人知道,当送葬的人离开后,乌云翻滚的夜空下,胡太后的陵墓,被刨开………… 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下,有人背着形似人形的麻袋,离开了陵墓……… 翌日,胡太后的陵墓,一切如初。 那几个自愿来为胡太后守墓的侍女,在默默打扫着暴风雨过后的落叶和树枝。 一场要毒杀整个高家亲王,和斛律家族的阴谋,因胡太后的畏罪自尽,落下了帷幕。 渐渐的,市井小人谈论的,也不再是胡太后的惊天阴谋,和滔天的罪孽,而是胡太后寝宫中,那些个扮做尼姑的男宠。 年轻的皇帝,为减轻胡太后的罪孽,在把胡太后风光下葬后,以帝王之尊,屈尊走进了一座座高姓王府,愿以自己的诚心,替胡太后赎罪。 “四兄,母亲的罪,母亲欠下的债,弟愿替母偿还,只望四兄,还有四嫂,不要再记恨她老人家。” 高纬说得诚恳,两眼含泪。 高长恭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子,忽然觉得自己一向把他看做小孩,似乎有点错了。 大齐的小皇帝,已经长大了。 “请陛下释怀,太后已薨逝,是非曲直,自有后人评论,陛下无需神伤。” 高纬对郑楚儿的话,似乎有点没听懂,忙让宫中黄门,抬进一箱箱赏赐。 “公主的生辰,发生那样的事,让各位兄长和嫂子,都没有吃饱,弟会另择吉日,重新宴请各位兄长和嫂子。” 高纬今日,句句以弟自称,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这样谦恭的为他母后,一家一家的登门谢罪,也真是为难他了。 在高纬以天子的身份,亲临各王府,为胡太后谢罪后,各王的愤怒,还有压抑在心底不满,终于渐渐消去。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正轨,胡太后的侄女胡昭仪,仍然以昭仪之位,得高纬宠幸,只是没有了前世的机会,没能当上后宫之主。 冯小怜仍然是高纬的最爱,俩人常常同席而坐,同榻而卧。 但对斛律皇后,高纬仍然敬重,仍然宠爱,没有半点的冷落。 面对斛律皇后强大的背景,还有胡昭仪高贵的出身和家世,冯小怜没敢恃宠而骄。 她只是一个对少年皇帝,动了真心的女子。 面对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冯小怜,高纬在她面前,难得的放松,不用警惕。 冯小怜善解人意,极力宽慰高伟那颗渴望真诚的心。 在尔虞我诈,在争权夺利的帝王之家长大的高纬,心里越发对背景单纯的冯小怜,宠爱有加。 两人如胶似漆,发誓生不能日日在一起,死后一定不分离。 在邺都的皇帝,在冯小怜千娇百媚的抚慰下,渐渐忘了他曾经有个差点毒死所有高姓王,差点灭了斛律家族的亲娘时,黄河彼岸的长安,出现了一个名伶。 出现了一个让长安城的寻欢客,都津津乐道的女子。 这个女子,跟老鸨说已有三十多岁。 但她那大胆的裙装,风情万种的歌舞,丰腴又婀娜的身姿,可不是那些十多岁的青涩艺伎所能比的。 长安城的夜晚,因有了这个人间尤物,寒冷的冬日,仍沸腾不止。 红毯舞台上,艺伎的歌声,凄婉又香艳。 “灯下霓裳弄春光,醉也销魂,醒也销魂,千杯万盏忘痛伤。 红袖卷起千层浪,玉臂枕王孙,遥知酥手绘乾坤? 心已枯,情已萎,纵情红尘,忘自吾,心已千疮百孔,怎会痛? 一生风光,半世流离,嫣笑过后,富贵如云烟,终散去,脂粉覆盖了泪滴。 此生皆是错,虚度了多少韶华,蹉跎了多少岁月,竟换来无情的鞭挞? 来世愿为世间一尘埃,随风飘曳,总自在………” 情歌伴魅舞,这个叫宝儿的女子,让长安城多少男人沦陷。 让男人们沦陷的,还有这个宝儿身上,与她身份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个叫宝儿的歌伎,有时矜贵,有时洒脱,最是喜欢无拘无束。 有曾经到过邺城,有幸见过胡太后的人,惊觉这个歌伎,竟有点像那个曾经富贵盈天的胡太后。 第456章胡太后破碎的梦 第456章胡太后破碎的梦 胡太后的罪恶与荒淫,公布于天下。 年轻的皇帝,不忍残杀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杀死了胡太后身边的李昌仪,及所有的知情人。 胡太后,再次幽禁在北宫。 百官虽气愤胡太后的狠毒,但却对皇帝的心慈,不好得再说什么。 望着深宫外面的天空,胡太后双眼发红。 对皇宫毒杀案,亲自督办的大理寺卿尉青,在胡太后被幽禁期间,仍一遍遍的来到北宫。 卫青希望胡太后,经过这些日的反省,把心中的恶念,说出来。 “太后,说出来,才心安。” 尉青想知道,胡太后从一个人人羡慕的王妃,到皇后,是怎样变成一个恶毒的太后的。 但不管卫青怎样问,胡太后只望着宫外的天空出神。 最后尉相听到胡太后道: “本宫虽不是男儿,但作为女人,不管任何事,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尉青:“如果真如太后所言,如太后所愿,高家的王,都不在了,斛律家族也陨落,太后你就心满意足了?” 胡太后:“那是当然,只可惜本宫错失了良机。” 尉青:“如果太后没有错失良机,忠臣良将已被你毒死,宇文家族打来了,太后你亲自上阵御敌吗?” 胡太后:“我大齐兵精将广,何愁找不到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帅?” 尉青讥笑:“比如太后你的兄弟?还是太后你的男宠?” 胡太后脸色红涨,恼羞成怒,却张口结舌,无法反驳。 胡太后最终,再没有说一个字。 尉青无奈地离开北宫,想记录胡太后心路历程的史官,也落寞的走人。 胡太后望着尉青离去的方向,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也曾经是一个父母捧在掌心的单纯女孩,父母给她起名心宝,她就是父母心中的宝贝。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自小受尽千般宠爱。 她家世显赫,魏宣武灵太后,是她的姨祖母。父亲在魏,官至中书令,外祖父官拜秘书监。 她从小就幻想,自己未来要嫁的人,应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公子。 十三岁那年,心宝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名远播。 她的美,她的温婉,她的家世,得以让她有机会被高家选中。 被选为长广王高湛的王妃,少女心宝,高兴得几夜睡不着觉。 高湛丰神俊逸,仪表瑰杰,在世人的眼里,是那样的温玉昳丽,令人痴迷。 她谨言慎行,经量让自己美丽又高洁,好配得上高湛。 她在世人羡慕的目光中,终于嫁进了长广王府。 到那时,她才发现,高湛的心里,已经装有别人。 起初,她以为是高湛的初婚妻子——柔然的茹茹公主,她卑微的等着他看到她的真心。 直到高湛登上帝王,并没有加封病逝的茹茹公主为后,她才震惊发现,原来高湛心里装着的人,竟是他的嫂子李祖娥。 到那时,已为皇后的她,才知自己有多么可怜。 高湛把皇后的位子给她,就像对她这些年妄付痴心的补偿。 然后,高湛便肆无忌惮的、夜夜宿在李祖娥的寝宫。 那时,她不敢有半点对李祖娥不敬,他眼里的狠戾,可以射向除李祖娥外的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当时的娄太后。 她从此,看到了他眼里千年的冰霜融化,冷傲的眼眸,变得温情脉脉。 她在高湛的眼里,自此成为一枚透明的叶子,兀自飘零。就像她从来没有嫁过他一样。 她为了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甚至冒险,与和士开在他眼前暧昧。 她要让他感受一下她的痛苦。 但很快,她就觉得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高湛即使看到她与和士开眉来眼去,也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高湛的眼里,就没有她这个妻子。 她永远记得,李祖娥被御医诊断出怀孕那日,高湛那高兴得伸开双臂,开心大笑的样子。 那一日,是娄太后的出殡日。 而高湛,丢掉孝服,穿上大红绯袍,大摆宴席,庆祝他和他心爱的女人,有了孩子。 从此,昭信宫里,满是温柔细语。 而她这个皇后的中宫,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直到孩子出生,李祖娥亲手捏死了他的孩子,他才醒了,原来李祖娥,是那样的恨他。 李祖娥走了,他也疯了。 高湛一下子变成了嗜血疯魔。 疯狂的杀人,疯狂的饮酒、作乐,用醉生梦死,来麻醉他滴血的心。 到这时,她才觉得,她和高湛,就是一样的人。 高湛为李祖娥疯,她为高湛狂。 他们俩人,竟如此的相像。 高湛从此荒淫无道,她从此淫乱无耻。 李祖娥走了,离开了皇宫,但李祖娥的影子,一直从未离开,一直占据着高湛的心。 一个离开的女人,都能把她踩在脚下,让她尊严全无,高贵碎了一地。 她发誓,若他驾崩在李祖娥前,她定把李祖娥碎尸万段。 但他驾崩前,一一为李祖娥作了安排。 “李祖娥,你总算死了,本宫的毒酒,已为你准备了多年,哈哈哈哈………” 胡太后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幽禁她的寢殿回荡。 “太后娘娘,昭信娘娘可能没有死。” 陪伴胡太后的宫婢,低声道。 “你胡说,本宫已知她在小佛寺里,已送去了毒酒。” “真的,太后,听说兰陵王妃,已经去看过昭信娘娘了,只是昭信娘娘,不愿再回到尘世间,仍住在小佛寺里面。 胡太后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无力的靠在宫柱上。 突然,胡太后发疯似的要冲出去,但被两个看守,拖拽了回来。 胡太后抓着窗栏,拼命的摇着。 “李祖娥,等本宫出去,有本宫就没你!” “胡太后,怎么能这样说呢?这样会出不去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宫人,从外面进来。 胡太后认出,是她派到高纬身边的王尚宫。专门负责皇帝的起居。 “王尚宫,你说什么?” 王尚宫面没有回答,叹道: “唉,太后何苦呢。” 王尚宫看了一眼胡太后松散的发髻,道: “太后你的发髻松散了,奴帮您好好梳梳。” 皇太后麻木的坐在铜镜前,任王尚宫帮她梳着头。 “王尚宫,谢谢你来看本宫,只有你,还没有忘了我们之间的主仆情谊。” 一向不善言语的王尚宫,望着镜子里的胡太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王尚宫接过侍女手中的茶,递给了胡太后。 “王尚宫,皇上什么时候让本宫出去?” “很快,太后很快就会躺着出去。” 第457章红袖卷起千层浪 第457章红袖卷起千层浪 “很快,太后很快就会躺着出去。” “躺着出去?” 胡太后一惊,用力大喊: “大胆,大胆奴婢,难道你们想害本宫的性命?” 王尚宫仍然对胡太后的话,置若罔闻。 胡太后扑过去,要撕咬王尚宫,喉咙却一阵发烫,噗的一声,竟吐出了一口污血。 “茶?你们在茶里放了什么?” 所有伺候胡太后的宫婢,个个装聋作哑,就像没有听到胡太后的话一样。 王尚宫此时,终于抬起了眼,面无表情的望着胡太后,声音阴冷。 “这是和太后您,学的。” 胡太后痛苦的双手抓着寢殿的帷幔,血红的眼睛,绝望的望着外面,声音颤栗且尖锐: “皇帝,我的好儿子,母后为你担起了所有的责,你却要杀母灭口………” 这一声带着颤音的嘶吼,如一记惊雷。 在座的每个人,浑身一颤。 不等胡太后再说下去,她的嘴,已被惊慌的侍女捂住。 嘴里塞满了布条的胡太后,血红的双眼,如母狼死前一样毒怨。 一生绚丽,半生错爱。 一个纯美的女孩,在时代的浊流中,在皇权争夺的漩涡中,已一身污浊。 父母心中的宝贝胡心宝,渐渐停止了挣扎。 把持后宫十二年,干预朝政近十年,曾呼风唤雨的胡太后,终于闭上了双眼。 很快,皇帝的诏书下来。 “皇太后胡氏,企图谋害高家所有的王,和左丞相一族,自感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于武平三年冬月初九申时初刻,于北宫养心殿,自缢身亡………” 高纬为体现孝道,把胡太后的遗体,仍然以太后规格入葬,只是入葬的相当匆忙。 有太后原宫中的侍女,感念太后生前的垂怜,自愿到太后陵寝,扫墓守陵。 心狠手辣、作风令人不齿的胡太后,终于走完了她不太光彩的一生。 胡太后下葬那日,已渐干旱的天气,忽然下了一场大雨。 大雨把送葬的人,淋得一脸雨水,没有哭丧的队伍,一下子个个泪眼朦胧。 在一声又一声的惊雷中,胡太后的棺木,匆匆盖棺上土。 这场没有由来的雷雨,让稳坐在龙椅上的高纬,吓得卷缩到被窝里,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只是,没有人知道,当送葬的人离开后,乌云翻滚的夜空下,胡太后的陵墓,被刨开………… 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下,有人背着形似人形的麻袋,离开了陵墓……… 翌日,胡太后的陵墓,一切如初。 那几个自愿来为胡太后守墓的侍女,在默默打扫着暴风雨过后的落叶和树枝。 一场要毒杀整个高家亲王,和斛律家族的阴谋,因胡太后的畏罪自尽,落下了帷幕。 渐渐的,市井小人谈论的,也不再是胡太后的惊天阴谋,和滔天的罪孽,而是胡太后寝宫中,那些个扮做尼姑的男宠。 年轻的皇帝,为减轻胡太后的罪孽,在把胡太后风光下葬后,以帝王之尊,屈尊走进了一座座高姓王府,愿以自己的诚心,替胡太后赎罪。 “四兄,母亲的罪,母亲欠下的债,弟愿替母偿还,只望四兄,还有四嫂,不要再记恨她老人家。” 高纬说得诚恳,两眼含泪。 高长恭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子,忽然觉得自己一向把他看做小孩,似乎有点错了。 大齐的小皇帝,已经长大了。 “请陛下释怀,太后已薨逝,是非曲直,自有后人评论,陛下无需神伤。” 高纬对郑楚儿的话,似乎有点没听懂,忙让宫中黄门,抬进一箱箱赏赐。 “公主的生辰,发生那样的事,让各位兄长和嫂子,都没有吃饱,弟会另择吉日,重新宴请各位兄长和嫂子。” 高纬今日,句句以弟自称,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这样谦恭的为他母后,一家一家的登门谢罪,也真是为难他了。 在高纬以天子的身份,亲临各王府,为胡太后谢罪后,各王的愤怒,还有压抑在心底不满,终于渐渐消去。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正轨,胡太后的侄女胡昭仪,仍然以昭仪之位,得高纬宠幸,只是没有了前世的机会,没能当上后宫之主。 冯小怜仍然是高纬的最爱,俩人常常同席而坐,同榻而卧。 但对斛律皇后,高纬仍然敬重,仍然宠爱,没有半点的冷落。 面对斛律皇后强大的背景,还有胡昭仪高贵的出身和家世,冯小怜没敢恃宠而骄。 她只是一个对少年皇帝,动了真心的女子。 面对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冯小怜,高纬在她面前,难得的放松,不用警惕。 冯小怜善解人意,极力宽慰高伟那颗渴望真诚的心。 在尔虞我诈,在争权夺利的帝王之家长大的高纬,心里越发对背景单纯的冯小怜,宠爱有加。 两人如胶似漆,发誓生不能日日在一起,死后一定不分离。 在邺都的皇帝,在冯小怜千娇百媚的抚慰下,渐渐忘了他曾经有个差点毒死所有高姓王,差点灭了斛律家族的亲娘时,黄河彼岸的长安,出现了一个名伶。 出现了一个让长安城的寻欢客,都津津乐道的女子。 这个女子,跟老鸨说已有三十多岁。 但她那大胆的裙装,风情万种的歌舞,丰腴又婀娜的身姿,可不是那些十多岁的青涩艺伎所能比的。 长安城的夜晚,因有了这个人间尤物,寒冷的冬日,仍沸腾不止。 红毯舞台上,艺伎的歌声,凄婉又香艳。 “灯下霓裳弄春光,醉也销魂,醒也销魂,千杯万盏忘痛伤。 红袖卷起千层浪,玉臂枕王孙,遥知酥手绘乾坤? 心已枯,情已萎,纵情红尘,忘自吾,心已千疮百孔,怎会痛? 一生风光,半世流离,嫣笑过后,富贵如云烟,终散去,脂粉覆盖了泪滴。 此生皆是错,虚度了多少韶华,蹉跎了多少岁月,竟换来无情的鞭挞? 来世愿为世间一尘埃,随风飘曳,总自在………” 情歌伴魅舞,这个叫宝儿的女子,让长安城多少男人沦陷。 让男人们沦陷的,还有这个宝儿身上,与她身份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个叫宝儿的歌伎,有时矜贵,有时洒脱,最是喜欢无拘无束。 有曾经到过邺城,有幸见过胡太后的人,惊觉这个歌伎,竟有点像那个曾经富贵盈天的胡太后。 第458章虎豹骑老将薛孤延 第458章虎豹骑老将薛孤延 有曾经到过邺城,有幸见过胡太后的人,惊觉这个歌伎,竟有点像那个曾经富贵盈天的胡太后。 可惜,胡太后已死。 但不死的,是长安那些男人的猎奇心态。 于是,宝儿所在的红坊,宾客盈门,趋之若鹜。 ……………………… 长安城,灯红酒绿惹人醉,邺城的初冬,已寒意来袭。 倒不是因为邺城比长安还冷。 不是气候,而是周军又在边境蠢蠢欲动的消息。 乘初冬黄河还没有结冰,周军欲道渡黄河,又在边境造桥,蠢蠢欲动。 消息传到邺城时,正值斛律光的旧疾复发,率兵出击周军的任务,就落在高家那些王的身上。 出乎小皇帝的意料,高家所有的王,竟没有争抢着要去边关,杀敌立功,表衷肠。 许多朝臣,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明镜似的。 一场小公主的生日宴,差点把高家所有的王,都毒死。 换作任何人,心也会冷的。 现今,虽然主谋胡太后,已经畏罪自杀,但圣旨不到,没人毛遂自荐去边关,谁也不傻。 高家最能领兵打仗的,当属大司马高长恭。 但这位王,脸上长了一个浓疮,快危及到眼睛了。 视力都受影响,怎么还能领兵上战场? 其他的王,病的病重,躺在床榻上,有的手受伤,拿不动刀枪。 小皇帝慌了,但如今的小皇帝,已不是往日那个胆小又无脑的人了。 “阿翁,请把边关的消息,通报给大司马兰陵王。” 如今,高纬对像李德忠这种年老无用的黄门,都敬重有加,尊一声阿翁。 望着李德忠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高纬眼里,浮现出一丝笑。 他自信,当高长恭看到周军的主帅是谁时,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戴上盔胄,请求出兵。 “宇文宪?” 兰陵王府内,高长恭望着边关急报,蹙起了眉。 汾州一役,至少让宇文家族,五年内不敢再踏入大齐的土地一步。 除非,他们想试探一下,汾州战役后,齐国的国力,是否还经得住一役,君臣,是否生了间隙。 高家的王和左丞相,是否还愿意为皇帝卖命。 然后,早作筹谋。 高长恭走上王府的高台,瞭望天边。 又看着天空中,云起云涌。 李德忠知道,高长恭自小,就对天像无师自通,问道: “王,天气是否影响行军?” 高长恭一笑。 “阿翁,您怎知道,长恭要带兵出征?” 李德忠不好意思的一笑。 “阿翁知道王的忠心。” “那阿翁猜错了。” 李德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如今正是国家用兵之时,高长恭托病不上战场,皇帝知道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又要降到兰陵王府头上。 “王,那宇文宪勇猛也狡诈,只有王和左丞相,才是他的克星。 陛下不让左丞相再带兵出征,那只有王挂帅了。” 高长恭不好得把周军试探的事,让李德忠知道。 “阿翁不用担心,长恭虽然有疾在身,不能亲上战场,但我会推荐一员老将给陛下。 这员老将,定会粉碎周军的铁蹄,踏入齐国土地的梦想。” 李德忠大喜。 “王推荐的,是哪位战将?” “平秦公薛孤延。” 李德忠不出气了,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望向自己的夫君,没有说话。 平秦公薛孤延,倒是勇猛异常,若再有点将帅之才,便可排在斛律光之后,可惜,酒误将才。 但不管怎样,薛孤延已年过七旬,早失去了上战场的年龄。 “臣不懂排兵布阵,但知道薛老将军已老。” “阿翁只管回宫,回禀陛下便可。” 李德忠无奈,只有把高长恭的话,转给高纬。 平常寒了人的心,也不怪高家的王托病。轻壮不愿意出征,只有老将出马。 高纬一听,脸上马上现出阴冷。 “陛下不知,这个薛孤延,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李德忠忙道。 “怎讲?” 李德忠陷入回忆,内心也变得激荡。 那是天平二年,高祖皇帝高欢,欲三路大军入关,一统天下。 命司徒高敖曹,率兵攻上洛。 大都督窦泰,千里奔袭,欲直取潼关,入长安。 而高欢,自晋阳达蒲板,造浮桥,欲渡过黄河,和宇文泰决一死战。 但天平四年,战况急转。 窦泰孤军深入敌后,遭宇文泰的部将杨忠秘密率军伏击。 窦泰听说宇文泰大军已到,急忙从风陵渡赶来,立足未稳,就急着追杀。 被敌军诱到伏击地。 结果窦泰,遭遇了杨忠在马牧泽夹道伏击。 那场战斗,惨烈异常,头颅遍地,残肢阻断了道路。 窦泰所带两万兵马,一个一个被砍杀殆尽。 除窦泰,没有留下一个活人。 整个干涸的马牧泽,蓄满了鲜血。 从未吃过败仗的窦泰,终于逃出杨忠的包围圈,但此时已孤身一人。 威风一时的窦泰,此时如一只孤独的犬,被猎人围猎。 窦泰不愿被活捉受辱,便解下腰带,在树枝上上吊自尽。 窦泰全军覆没,让高欢悲愤欲绝。 但军心已动摇。 高欢只有快马飞报高敖曹,命其撤兵,保全实力。 挟余威赶来的宇文泰,则乘胜追击。 高欢带着大军撤离,命薛孤延断后。 宇文泰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带兵奋力追击。 那是个寒风烈烈的日子,薛孤延手持一柄大刀,立在芦苇荡的路口。 手中的大刀,砍卷了一把又一把。 脚下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包。 边战边撤,宇文泰追过来,再砍,再撤。 一路且战且退,薛孤延率领虎豹骑,生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当住了宇文泰的大军。 戮战一日,宇文泰的手下,看到夕阳照射下的薛孤延,浑身被血浸染。 鲜血模糊了他的脸,眼也早已杀红。 薛孤延如一尊血色的巨人,立在夕阳下,身后金光四射。 宇文泰的追兵,看得胆寒,不敢再往前一步。 薛孤延终全身而退,未伤丝毫。 这一日,薛孤延砍折了十五口大刀。 “陛下,您说薛将军,能带兵否?” 李德忠说完,问高纬。 “能。” 高纬回答的很干脆。 随即道:“朕会派一个监军,看着平秦公,战前不能饮酒。” 李德忠笑了,露出了一口白净的缺牙。 武定七年的颖川长社城之战,薛孤延就是饮酒误事,让王思政攻占了他负责把守的山头。 第458章虎豹骑老将薛孤延 第458章虎豹骑老将薛孤延 有曾经到过邺城,有幸见过胡太后的人,惊觉这个歌伎,竟有点像那个曾经富贵盈天的胡太后。 可惜,胡太后已死。 但不死的,是长安那些男人的猎奇心态。 于是,宝儿所在的红坊,宾客盈门,趋之若鹜。 ……………………… 长安城,灯红酒绿惹人醉,邺城的初冬,已寒意来袭。 倒不是因为邺城比长安还冷。 不是气候,而是周军又在边境蠢蠢欲动的消息。 乘初冬黄河还没有结冰,周军欲道渡黄河,又在边境造桥,蠢蠢欲动。 消息传到邺城时,正值斛律光的旧疾复发,率兵出击周军的任务,就落在高家那些王的身上。 出乎小皇帝的意料,高家所有的王,竟没有争抢着要去边关,杀敌立功,表衷肠。 许多朝臣,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明镜似的。 一场小公主的生日宴,差点把高家所有的王,都毒死。 换作任何人,心也会冷的。 现今,虽然主谋胡太后,已经畏罪自杀,但圣旨不到,没人毛遂自荐去边关,谁也不傻。 高家最能领兵打仗的,当属大司马高长恭。 但这位王,脸上长了一个浓疮,快危及到眼睛了。 视力都受影响,怎么还能领兵上战场? 其他的王,病的病重,躺在床榻上,有的手受伤,拿不动刀枪。 小皇帝慌了,但如今的小皇帝,已不是往日那个胆小又无脑的人了。 “阿翁,请把边关的消息,通报给大司马兰陵王。” 如今,高纬对像李德忠这种年老无用的黄门,都敬重有加,尊一声阿翁。 望着李德忠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高纬眼里,浮现出一丝笑。 他自信,当高长恭看到周军的主帅是谁时,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戴上盔胄,请求出兵。 “宇文宪?” 兰陵王府内,高长恭望着边关急报,蹙起了眉。 汾州一役,至少让宇文家族,五年内不敢再踏入大齐的土地一步。 除非,他们想试探一下,汾州战役后,齐国的国力,是否还经得住一役,君臣,是否生了间隙。 高家的王和左丞相,是否还愿意为皇帝卖命。 然后,早作筹谋。 高长恭走上王府的高台,瞭望天边。 又看着天空中,云起云涌。 李德忠知道,高长恭自小,就对天像无师自通,问道: “王,天气是否影响行军?” 高长恭一笑。 “阿翁,您怎知道,长恭要带兵出征?” 李德忠不好意思的一笑。 “阿翁知道王的忠心。” “那阿翁猜错了。” 李德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如今正是国家用兵之时,高长恭托病不上战场,皇帝知道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又要降到兰陵王府头上。 “王,那宇文宪勇猛也狡诈,只有王和左丞相,才是他的克星。 陛下不让左丞相再带兵出征,那只有王挂帅了。” 高长恭不好得把周军试探的事,让李德忠知道。 “阿翁不用担心,长恭虽然有疾在身,不能亲上战场,但我会推荐一员老将给陛下。 这员老将,定会粉碎周军的铁蹄,踏入齐国土地的梦想。” 李德忠大喜。 “王推荐的,是哪位战将?” “平秦公薛孤延。” 李德忠不出气了,望着郑楚儿。 郑楚儿望向自己的夫君,没有说话。 平秦公薛孤延,倒是勇猛异常,若再有点将帅之才,便可排在斛律光之后,可惜,酒误将才。 但不管怎样,薛孤延已年过七旬,早失去了上战场的年龄。 “臣不懂排兵布阵,但知道薛老将军已老。” “阿翁只管回宫,回禀陛下便可。” 李德忠无奈,只有把高长恭的话,转给高纬。 平常寒了人的心,也不怪高家的王托病。轻壮不愿意出征,只有老将出马。 高纬一听,脸上马上现出阴冷。 “陛下不知,这个薛孤延,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李德忠忙道。 “怎讲?” 李德忠陷入回忆,内心也变得激荡。 那是天平二年,高祖皇帝高欢,欲三路大军入关,一统天下。 命司徒高敖曹,率兵攻上洛。 大都督窦泰,千里奔袭,欲直取潼关,入长安。 而高欢,自晋阳达蒲板,造浮桥,欲渡过黄河,和宇文泰决一死战。 但天平四年,战况急转。 窦泰孤军深入敌后,遭宇文泰的部将杨忠秘密率军伏击。 窦泰听说宇文泰大军已到,急忙从风陵渡赶来,立足未稳,就急着追杀。 被敌军诱到伏击地。 结果窦泰,遭遇了杨忠在马牧泽夹道伏击。 那场战斗,惨烈异常,头颅遍地,残肢阻断了道路。 窦泰所带两万兵马,一个一个被砍杀殆尽。 除窦泰,没有留下一个活人。 整个干涸的马牧泽,蓄满了鲜血。 从未吃过败仗的窦泰,终于逃出杨忠的包围圈,但此时已孤身一人。 威风一时的窦泰,此时如一只孤独的犬,被猎人围猎。 窦泰不愿被活捉受辱,便解下腰带,在树枝上上吊自尽。 窦泰全军覆没,让高欢悲愤欲绝。 但军心已动摇。 高欢只有快马飞报高敖曹,命其撤兵,保全实力。 挟余威赶来的宇文泰,则乘胜追击。 高欢带着大军撤离,命薛孤延断后。 宇文泰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带兵奋力追击。 那是个寒风烈烈的日子,薛孤延手持一柄大刀,立在芦苇荡的路口。 手中的大刀,砍卷了一把又一把。 脚下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包。 边战边撤,宇文泰追过来,再砍,再撤。 一路且战且退,薛孤延率领虎豹骑,生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当住了宇文泰的大军。 戮战一日,宇文泰的手下,看到夕阳照射下的薛孤延,浑身被血浸染。 鲜血模糊了他的脸,眼也早已杀红。 薛孤延如一尊血色的巨人,立在夕阳下,身后金光四射。 宇文泰的追兵,看得胆寒,不敢再往前一步。 薛孤延终全身而退,未伤丝毫。 这一日,薛孤延砍折了十五口大刀。 “陛下,您说薛将军,能带兵否?” 李德忠说完,问高纬。 “能。” 高纬回答的很干脆。 随即道:“朕会派一个监军,看着平秦公,战前不能饮酒。” 李德忠笑了,露出了一口白净的缺牙。 武定七年的颖川长社城之战,薛孤延就是饮酒误事,让王思政攻占了他负责把守的山头。 第459章商议大计 第459章商议大计 武定七年的颖川长社城之战,薛孤延就是饮酒误事,让王思政攻占了他负责把守的山头。 就因那次失误,薛孤延不但被大将军高澄,当凳子坐在身上羞辱,此后的薛孤延,就被人鄙视。 高家以后的几任皇帝,都没有再重用薛孤延。 不然,大齐,会多一个和斛律光比肩的异姓王。 北城。 一条并不热闹的后街街道上,奉旨官带着两个小黄门,策马奔驰在略显冷清的街道。 随从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平秦公府的位置。 三匹快马,快奔后一下子勒住缰绳。 转头看向巷子口,那棵有些年头的柿子树。 “三柿巷,就是这里了。” 调转马头,一前两后三匹马,拐进了巷子。 路上,一个斜靠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老者,来不及躲避,一匹马就从他身上飞跃而过。 望了一眼围墙长着青苔,有些暗旧的大门,奉旨官有点迟疑的敲门。 “平秦公。” “平秦公接旨。” 又喊了一声,那扇黑幽幽的大门,依然没有开。 三人推门进去,院子里,一个晾衣的婢子,茫然的看着闯进来的三人。 “平秦公接旨。” 奉旨官卯足力气的有喊了一声,有点怀疑走错了地方。 “接旨。” 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从奉旨官的后面传来。 竟是那个依靠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老者。 “她耳聋,不知道你们找我。” 准备接圣旨的薛孤延,望着那个晾晒衣服的婢女道。 奉旨管心里五味杂陈的念完圣旨。 原来是个被阉的黄门,怪不得不男不女,薛孤延心里骂道。 一磕头,地上传来当啷一声。 奉旨官吓了一跳,一个小罐儿,从薛孤延的怀里滚落出来,一下子摔碎。 “一个把玩的物件。” 薛孤延讪笑。 自从长社城一战,大将军高澄,就不准他再饮酒。 但奉旨官,分明闻到了一股酒味。 “陛下,兰陵王推荐的主帅,就是这个样。” 回到皇宫的奉旨官,向高纬汇报。 奉旨官心里想着,这次出征的主帅,肯定要换。 “呵呵呵。” 不想高纬轻笑来起来,十七岁的小皇帝,笑得眼角微颤。 高纬没有想到,老天都在帮他。 如果这次薛孤延领兵出征,打了胜仗,就是皇家的英明。 瓦砾泥土之中,发现了蒙尘的金子。 无人问津的老将,被他启用,这就是他的英明,慧眼识珠。 但,如果薛孤雁打了败仗,那举荐他的兰陵王,难逃其咎。 “哈哈哈………” 寝宫里,传出了让人心惊胆寒的笑声。 沉寂多年的薛孤延,率军从晋阳道,奔赴汾州。 临行前,皇帝让人转告薛孤延,要滴酒不沾。 不管怎样,皇帝当然希望齐国胜。 “放心,臣自有法宝。” 躬身坐在马上的薛孤延,一反往日的颓废,一身盔甲在身,竟是精神百倍。 花白胡须,在风中飘扬。 用马鞭指了指一辆马车,那就是他薛孤延的法宝。 薛孤延离开晋阳后,郑楚儿发现,高长恭一直在算日子。 还常常登上府中的高台。 站在高台上,高长恭遥望西北方向,看着天际出神。 “王妃,王似乎对天上的云,比较痴迷。” 翠柳笑着道。 “别离间我们夫妻,他痴迷的,只有妾。” 翠柳伸伸舌头,如画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郑楚儿没有告诉她们,高长恭这是在观天象。 郑楚儿心里,微微有点打鼓。 汾州离邺城这么远,尽管她的夫君,自小就有传说,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天才,能观天象,识气候。 真的像传说的那样吗? 薛孤延离开晋阳后,安德王高延宗,广宁王高孝珩,常常来兰陵王府,探望高长恭的“病”。 “四兄,现在已是冬季,汾州真的会出现雷雨?” 喝了酒的高延宗,有点不相信。 高孝珩拍了一下高延宗的肩膀,目光清亮。 “我们在和天赌。” 高孝珩优雅的呡了一口茶,声音淡淡,却语破天惊。 “如果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那真的是该换天子了。” 三兄弟在这个冬日的清晨,似是品茶,却是在规划着未来齐国的蓝图,商议着国家大计。 高长恭望着手中的茶杯,没有说话。 汾州的消息,其实通过暗金卫,早已传到邺城。 宇文宪并没有率兵出征。 但,小皇帝为什么要以宇文宪为饵,诱脸上起脓疮的他离开邺城? 目的只有一个,趁他不在,再次想拔掉他的眼中钉。 那是他的兄弟,甚至包裹包括皇叔冯翊王,和任城王。 “为了稳固他的帝位,小皇帝已经不择手段了。” 高孝珩沉默不语,现今在他们几个兄弟中,高长恭最有威望。 作为大司马,甚至可以调动一部分兵马。 要把高长恭支开,皇帝才好下手。 “四兄,高纬这等不相信我们,不如反了。” 高延宗跳起来,不避讳的大声怒道。 高延宗声音有点大,静静的坐在外面石凳上郑楚儿,忙四下观察。 却见西门落雁,竟站在窗子边。 “西门落雁?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西门落雁看到了郑楚儿手里的飞镖,这是要他的命? “别,教主,璇玑派圣子,在为教主的夫君望风。” 西门落雁一脸谄媚的忙拿出一样东西,那是证明圣子身份的麒麟玉牌。 “圣子?” 璇玑派三圣中的圣子,原来是这个西门落雁? 郑楚儿:“圣子,你胆敢潜伏到了本教主的府中?” 西门落雁一慌,急道: “我是在苦等教主的唤醒,别人都被唤醒了,就我这个圣子,被遗忘在天边。” 是忘记了。 西门落雁脸上的邪魅消失,一脸的委屈。 “请教主分配任务。”西门落雁请求道。 郑楚儿望了一眼关着的门。 “以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大齐最尊贵的人。” “是,教主。” 西门落雁心中一喜,这是要变天了。 “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兰陵王府。” “本府明有王府护卫,暗有暗金卫。让你保护的是提前王府。” “?”西门落雁挠了挠头。 屋里的高长恭,此时望了一眼高孝珩。 在兄弟几人中,他的三兄,仁慈纯厚,爱民如子,封地上的老百姓,都感念高孝珩的恩情。 三兄的一言一行,颇有一个明君的风范。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三兄就是皇帝最好的人选。 “二兄,你可要有心里准备。” 高孝珩知道高长恭要说什么,忙摇头。 “四弟爱兵如子,德守情操,是我等兄弟的楷模。四弟是最好的人选。” 高长恭摇了摇头,帝王将相,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他只想和自己的妻子,还有孩子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这般就足够了。 前世总是聚少离多,当然,他亏欠家人的,还不止这些,这一世,他要补回来。 “唉呀,你们两个推来推去的,要不这个皇帝我来当?” “啪啪。” 两只手一起拍了过来,让高延宗无法躲避。 “我就是想当两日过过瘾嘛,你们就打我?” 高延宗委屈,他可是在梦里,经常梦见自己,在晋阳为帝。 第459章商议大计 第459章商议大计 武定七年的颖川长社城之战,薛孤延就是饮酒误事,让王思政攻占了他负责把守的山头。 就因那次失误,薛孤延不但被大将军高澄,当凳子坐在身上羞辱,此后的薛孤延,就被人鄙视。 高家以后的几任皇帝,都没有再重用薛孤延。 不然,大齐,会多一个和斛律光比肩的异姓王。 北城。 一条并不热闹的后街街道上,奉旨官带着两个小黄门,策马奔驰在略显冷清的街道。 随从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平秦公府的位置。 三匹快马,快奔后一下子勒住缰绳。 转头看向巷子口,那棵有些年头的柿子树。 “三柿巷,就是这里了。” 调转马头,一前两后三匹马,拐进了巷子。 路上,一个斜靠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老者,来不及躲避,一匹马就从他身上飞跃而过。 望了一眼围墙长着青苔,有些暗旧的大门,奉旨官有点迟疑的敲门。 “平秦公。” “平秦公接旨。” 又喊了一声,那扇黑幽幽的大门,依然没有开。 三人推门进去,院子里,一个晾衣的婢子,茫然的看着闯进来的三人。 “平秦公接旨。” 奉旨官卯足力气的有喊了一声,有点怀疑走错了地方。 “接旨。” 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从奉旨官的后面传来。 竟是那个依靠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老者。 “她耳聋,不知道你们找我。” 准备接圣旨的薛孤延,望着那个晾晒衣服的婢女道。 奉旨管心里五味杂陈的念完圣旨。 原来是个被阉的黄门,怪不得不男不女,薛孤延心里骂道。 一磕头,地上传来当啷一声。 奉旨官吓了一跳,一个小罐儿,从薛孤延的怀里滚落出来,一下子摔碎。 “一个把玩的物件。” 薛孤延讪笑。 自从长社城一战,大将军高澄,就不准他再饮酒。 但奉旨官,分明闻到了一股酒味。 “陛下,兰陵王推荐的主帅,就是这个样。” 回到皇宫的奉旨官,向高纬汇报。 奉旨官心里想着,这次出征的主帅,肯定要换。 “呵呵呵。” 不想高纬轻笑来起来,十七岁的小皇帝,笑得眼角微颤。 高纬没有想到,老天都在帮他。 如果这次薛孤延领兵出征,打了胜仗,就是皇家的英明。 瓦砾泥土之中,发现了蒙尘的金子。 无人问津的老将,被他启用,这就是他的英明,慧眼识珠。 但,如果薛孤雁打了败仗,那举荐他的兰陵王,难逃其咎。 “哈哈哈………” 寝宫里,传出了让人心惊胆寒的笑声。 沉寂多年的薛孤延,率军从晋阳道,奔赴汾州。 临行前,皇帝让人转告薛孤延,要滴酒不沾。 不管怎样,皇帝当然希望齐国胜。 “放心,臣自有法宝。” 躬身坐在马上的薛孤延,一反往日的颓废,一身盔甲在身,竟是精神百倍。 花白胡须,在风中飘扬。 用马鞭指了指一辆马车,那就是他薛孤延的法宝。 薛孤延离开晋阳后,郑楚儿发现,高长恭一直在算日子。 还常常登上府中的高台。 站在高台上,高长恭遥望西北方向,看着天际出神。 “王妃,王似乎对天上的云,比较痴迷。” 翠柳笑着道。 “别离间我们夫妻,他痴迷的,只有妾。” 翠柳伸伸舌头,如画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郑楚儿没有告诉她们,高长恭这是在观天象。 郑楚儿心里,微微有点打鼓。 汾州离邺城这么远,尽管她的夫君,自小就有传说,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天才,能观天象,识气候。 真的像传说的那样吗? 薛孤延离开晋阳后,安德王高延宗,广宁王高孝珩,常常来兰陵王府,探望高长恭的“病”。 “四兄,现在已是冬季,汾州真的会出现雷雨?” 喝了酒的高延宗,有点不相信。 高孝珩拍了一下高延宗的肩膀,目光清亮。 “我们在和天赌。” 高孝珩优雅的呡了一口茶,声音淡淡,却语破天惊。 “如果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那真的是该换天子了。” 三兄弟在这个冬日的清晨,似是品茶,却是在规划着未来齐国的蓝图,商议着国家大计。 高长恭望着手中的茶杯,没有说话。 汾州的消息,其实通过暗金卫,早已传到邺城。 宇文宪并没有率兵出征。 但,小皇帝为什么要以宇文宪为饵,诱脸上起脓疮的他离开邺城? 目的只有一个,趁他不在,再次想拔掉他的眼中钉。 那是他的兄弟,甚至包裹包括皇叔冯翊王,和任城王。 “为了稳固他的帝位,小皇帝已经不择手段了。” 高孝珩沉默不语,现今在他们几个兄弟中,高长恭最有威望。 作为大司马,甚至可以调动一部分兵马。 要把高长恭支开,皇帝才好下手。 “四兄,高纬这等不相信我们,不如反了。” 高延宗跳起来,不避讳的大声怒道。 高延宗声音有点大,静静的坐在外面石凳上郑楚儿,忙四下观察。 却见西门落雁,竟站在窗子边。 “西门落雁?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西门落雁看到了郑楚儿手里的飞镖,这是要他的命? “别,教主,璇玑派圣子,在为教主的夫君望风。” 西门落雁一脸谄媚的忙拿出一样东西,那是证明圣子身份的麒麟玉牌。 “圣子?” 璇玑派三圣中的圣子,原来是这个西门落雁? 郑楚儿:“圣子,你胆敢潜伏到了本教主的府中?” 西门落雁一慌,急道: “我是在苦等教主的唤醒,别人都被唤醒了,就我这个圣子,被遗忘在天边。” 是忘记了。 西门落雁脸上的邪魅消失,一脸的委屈。 “请教主分配任务。”西门落雁请求道。 郑楚儿望了一眼关着的门。 “以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大齐最尊贵的人。” “是,教主。” 西门落雁心中一喜,这是要变天了。 “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兰陵王府。” “本府明有王府护卫,暗有暗金卫。让你保护的是提前王府。” “?”西门落雁挠了挠头。 屋里的高长恭,此时望了一眼高孝珩。 在兄弟几人中,他的三兄,仁慈纯厚,爱民如子,封地上的老百姓,都感念高孝珩的恩情。 三兄的一言一行,颇有一个明君的风范。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三兄就是皇帝最好的人选。 “二兄,你可要有心里准备。” 高孝珩知道高长恭要说什么,忙摇头。 “四弟爱兵如子,德守情操,是我等兄弟的楷模。四弟是最好的人选。” 高长恭摇了摇头,帝王将相,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他只想和自己的妻子,还有孩子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这般就足够了。 前世总是聚少离多,当然,他亏欠家人的,还不止这些,这一世,他要补回来。 “唉呀,你们两个推来推去的,要不这个皇帝我来当?” “啪啪。” 两只手一起拍了过来,让高延宗无法躲避。 “我就是想当两日过过瘾嘛,你们就打我?” 高延宗委屈,他可是在梦里,经常梦见自己,在晋阳为帝。 第460章战雷火 第460章战雷火 高延宗委屈,他可是在梦里,经常梦见自己,在晋阳为帝。 战火纷飞的梦里,他奋力挥舞着长枪,穿梭在战士中间,以帝王之尊,亲自督战。 梦中,还有一个白衣仙子,站在晋阳的墙头,带领着晋阳城的妇孺和老残,向入侵晋阳城的周军,挥石头,掷瓦片。 那纤细的身躯,举起一根根房檐,一截截木头,直砸周军……… “想什么呢?” 高长恭也揪了一下高延宗的耳朵。 “嘿嘿,我咋觉得,梦中的人那个白衣女郎,有点眼熟呢。” 高孝珩正色道:“正商议国家大计,你说什么梦话?” “哦哦。”高延宗赶紧正襟危坐。 ……………………………… 冬日的西北边疆,寒风凛冽。 薛孤延率军,到达汾州。 龙门城守将宋伯年和江一涛,出城十里迎接。 当两人看到坐在马上,好像在打瞌睡的薛孤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没有盼来兰陵王,也没有等到左丞相。朝廷派来的,是这样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将? 薛孤延的传说,两人都知道。 高祖皇帝在时,有薛孤延跟着高祖皇帝去视察马场。 那马场的主人,原是一座寺庙里的高僧。 和萧梁初期的战争期间,一次半夜发起的进攻,竟把那座寺庙夷为平地。 寺庙里的僧人,不知所踪。 自此,那片土地,就成了无主之地。便被高祖皇帝,用来饲养战马。 高祖皇帝视察马场途中,天空突降大雨。 一时间,雷声震天,闪电如一把把利剑,劈向大地。 高祖皇帝见前面有一寺庙,便要策马过去躲雨。 突然又看到寺庙外围,竟然起火。一个个闪电,围着寺庙倾斜而下。 “王,看寺里的高塔。” 一个士卒,突然指着寺庙里的佛塔,惊恐道。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佛塔凌空而立,里面竟然烈焰焚炉。 最让人惊骇的是,烈焰中还有一个个僧人,围在一高僧四周,双手合十,在火焰中闭目诵经。 而整个塔内,红色的火焰,在雷声中狂舞,如火蛇一样。 高祖皇帝让薛孤延去看看,到底是魔是妖,还是幻觉。 薛孤延提刀上马,可还没有走近寺庙,一个个巨雷就对着他轰下来,然后平地起火,阻断了薛孤延的路。 霎时间,雷火遍地。 薛孤延一时火起,先拿起跨在马背上的酒袋,大喝几口。 然后便抡起大刀,催马冲入火场。 对着天空和雷电,嗷嗷大叫者,猛砍一气。 雷火竟然消失。 待薛孤延返回到高祖皇帝面前时,众人看到薛孤延的头发、眉毛,还有跨下战马的尾巴和鬃毛,全被烧焦。 这就是当年的薛孤延。 后来有很多人,想去那座寺庙礼拜。 但很奇怪,没人能再找到那座寺庙。 只可惜,那是薛孤延四十年前的事了。 挥刀血战,小关断后的壮举,也已是过往云烟。 而今,廉颇老矣。 宋伯年正当壮年,对薛孤延当年的事迹,仍然记忆犹新。 所以对薛孤延,不敢有丝毫怠慢。 江一涛少年得志,在华龙谷一战中,孤身一人冲入敌人的火箭阵中,一把长刀,横扫周军而出名。 少年将军不知道面前的老将,当年辉煌的过往,面色有所失望。 宋伯年把薛孤延迎到城中。 因当年大将军高澄,下令不准薛孤延再饮酒,所以为薛孤雁接风的宴席上,只有一杯杯羊奶。 薛孤延也不挑剔,有肉吃就行。 正大口吃得高兴,有军卒慌忙来报。 周军又在开挖河道,要改道河口。 “将军,若天降大雨,河水就会淹没我营垒。” 在场的人,有的正暗笑周军吃饱了撑的,冬季哪有暴雨,还想淹我营垒? 但正想着,之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汇集。 霎时闪电雷鸣。 “真扫兴。” 没有喝到西北美酒的薛孤延,心里正憋着气。 一听周军又在耍手段,薛孤延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箸,猛的站了起来。 “两位将军先行吃着,老夫教训一下那些小娃儿,再回来。”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嘀咕。 教训那些小娃儿?再回来?有那么容易? 那可是与宇文宪手下最灵活机动的精锐轻骑,真可谓来如闪电,去时无影。 “将军可要支援?我得马上调兵遣将,配合将军。”宋伯年道。 “不用,你们且吃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薛孤延手一挥,家将连忙驾着那辆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紧随其后。 众人一看,心中了然。 原来薛孤延从邺城,带来了秘密武器。 众人的脑海里,浮现出高长恭的火炮,摧枯拉朽般摧毁敌阵的壮阔的画面。 江一涛随宋伯年站了起来,要去观战。 “将军,从邺城,带来了秘密武器?” 薛孤延:“正是。” 这时,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 有人心里感叹,周军里有高人,竟知道这个季节,还能有雷暴雨。 “反常,真反常,这个季节,竟然有雷暴雨。” 有人有点心慌的嘀咕。 这是几十年不遇的怪天气。 宋伯年连忙命军士,把秘密武器遮挡一下,火炮怕被雨淋湿。 “不用。” 薛孤延说完,令手下的人,掀开了马车上的遮挡物。 掀开之时,一不注意,一棒敲在监军的后脑门上。 监军被拖下去施救。 众人伸头一看,哪里是什么火炮,原来是几坛酒。 众人连忙转头,就当没有看到这些酒一样,皇家不允许薛孤延喝酒。 不想薛孤延还大声嚷道: “拿酒来,拿酒来。” 一个年迈的家将,抱起了一坛酒,艰难的递给坐在马上的薛孤延。 薛孤延一弯腰,双手抱起了酒罐。 咕咕咕一口气喝干。 这时,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伴随着暴雨的来临,还有一个又一个的闪电和雷鸣。 “再来。” 薛孤延的话刚说完,突然一道道闪电,带着火花,劈向了河岸边的胡杨。 胡杨瞬间起火,向齐国城防烧了过来。 另一方,因天降大雨,一时间河水上涨,汹涌的河水,沿着改了道的河,漫了过来。 众人大惊,望向如今的军事总指挥。 只见薛孤延喝得有点坐立不稳,眼前的景象,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薛孤延又喝一坛酒。啪的一声,酒坛一甩。 突然嗷嗷嗷的叫着,挥舞着长刀,一个人冲入了火海。 只见火海之中,一个火人,左冲右突,上砍横劈。 一把大刀砸向天空后,烧向齐国方向的雷火,突然改变了方向。 雷火突然跳过过黄河,迅速烧向周军。 而薛孤延不依不饶,追逐着雷火,竟踏着薄冰,追骂骂咧咧的过了河。 第460章战雷火 第460章战雷火 高延宗委屈,他可是在梦里,经常梦见自己,在晋阳为帝。 战火纷飞的梦里,他奋力挥舞着长枪,穿梭在战士中间,以帝王之尊,亲自督战。 梦中,还有一个白衣仙子,站在晋阳的墙头,带领着晋阳城的妇孺和老残,向入侵晋阳城的周军,挥石头,掷瓦片。 那纤细的身躯,举起一根根房檐,一截截木头,直砸周军……… “想什么呢?” 高长恭也揪了一下高延宗的耳朵。 “嘿嘿,我咋觉得,梦中的人那个白衣女郎,有点眼熟呢。” 高孝珩正色道:“正商议国家大计,你说什么梦话?” “哦哦。”高延宗赶紧正襟危坐。 ……………………………… 冬日的西北边疆,寒风凛冽。 薛孤延率军,到达汾州。 龙门城守将宋伯年和江一涛,出城十里迎接。 当两人看到坐在马上,好像在打瞌睡的薛孤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没有盼来兰陵王,也没有等到左丞相。朝廷派来的,是这样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将? 薛孤延的传说,两人都知道。 高祖皇帝在时,有薛孤延跟着高祖皇帝去视察马场。 那马场的主人,原是一座寺庙里的高僧。 和萧梁初期的战争期间,一次半夜发起的进攻,竟把那座寺庙夷为平地。 寺庙里的僧人,不知所踪。 自此,那片土地,就成了无主之地。便被高祖皇帝,用来饲养战马。 高祖皇帝视察马场途中,天空突降大雨。 一时间,雷声震天,闪电如一把把利剑,劈向大地。 高祖皇帝见前面有一寺庙,便要策马过去躲雨。 突然又看到寺庙外围,竟然起火。一个个闪电,围着寺庙倾斜而下。 “王,看寺里的高塔。” 一个士卒,突然指着寺庙里的佛塔,惊恐道。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佛塔凌空而立,里面竟然烈焰焚炉。 最让人惊骇的是,烈焰中还有一个个僧人,围在一高僧四周,双手合十,在火焰中闭目诵经。 而整个塔内,红色的火焰,在雷声中狂舞,如火蛇一样。 高祖皇帝让薛孤延去看看,到底是魔是妖,还是幻觉。 薛孤延提刀上马,可还没有走近寺庙,一个个巨雷就对着他轰下来,然后平地起火,阻断了薛孤延的路。 霎时间,雷火遍地。 薛孤延一时火起,先拿起跨在马背上的酒袋,大喝几口。 然后便抡起大刀,催马冲入火场。 对着天空和雷电,嗷嗷大叫者,猛砍一气。 雷火竟然消失。 待薛孤延返回到高祖皇帝面前时,众人看到薛孤延的头发、眉毛,还有跨下战马的尾巴和鬃毛,全被烧焦。 这就是当年的薛孤延。 后来有很多人,想去那座寺庙礼拜。 但很奇怪,没人能再找到那座寺庙。 只可惜,那是薛孤延四十年前的事了。 挥刀血战,小关断后的壮举,也已是过往云烟。 而今,廉颇老矣。 宋伯年正当壮年,对薛孤延当年的事迹,仍然记忆犹新。 所以对薛孤延,不敢有丝毫怠慢。 江一涛少年得志,在华龙谷一战中,孤身一人冲入敌人的火箭阵中,一把长刀,横扫周军而出名。 少年将军不知道面前的老将,当年辉煌的过往,面色有所失望。 宋伯年把薛孤延迎到城中。 因当年大将军高澄,下令不准薛孤延再饮酒,所以为薛孤雁接风的宴席上,只有一杯杯羊奶。 薛孤延也不挑剔,有肉吃就行。 正大口吃得高兴,有军卒慌忙来报。 周军又在开挖河道,要改道河口。 “将军,若天降大雨,河水就会淹没我营垒。” 在场的人,有的正暗笑周军吃饱了撑的,冬季哪有暴雨,还想淹我营垒? 但正想着,之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汇集。 霎时闪电雷鸣。 “真扫兴。” 没有喝到西北美酒的薛孤延,心里正憋着气。 一听周军又在耍手段,薛孤延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箸,猛的站了起来。 “两位将军先行吃着,老夫教训一下那些小娃儿,再回来。”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嘀咕。 教训那些小娃儿?再回来?有那么容易? 那可是与宇文宪手下最灵活机动的精锐轻骑,真可谓来如闪电,去时无影。 “将军可要支援?我得马上调兵遣将,配合将军。”宋伯年道。 “不用,你们且吃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薛孤延手一挥,家将连忙驾着那辆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紧随其后。 众人一看,心中了然。 原来薛孤延从邺城,带来了秘密武器。 众人的脑海里,浮现出高长恭的火炮,摧枯拉朽般摧毁敌阵的壮阔的画面。 江一涛随宋伯年站了起来,要去观战。 “将军,从邺城,带来了秘密武器?” 薛孤延:“正是。” 这时,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 有人心里感叹,周军里有高人,竟知道这个季节,还能有雷暴雨。 “反常,真反常,这个季节,竟然有雷暴雨。” 有人有点心慌的嘀咕。 这是几十年不遇的怪天气。 宋伯年连忙命军士,把秘密武器遮挡一下,火炮怕被雨淋湿。 “不用。” 薛孤延说完,令手下的人,掀开了马车上的遮挡物。 掀开之时,一不注意,一棒敲在监军的后脑门上。 监军被拖下去施救。 众人伸头一看,哪里是什么火炮,原来是几坛酒。 众人连忙转头,就当没有看到这些酒一样,皇家不允许薛孤延喝酒。 不想薛孤延还大声嚷道: “拿酒来,拿酒来。” 一个年迈的家将,抱起了一坛酒,艰难的递给坐在马上的薛孤延。 薛孤延一弯腰,双手抱起了酒罐。 咕咕咕一口气喝干。 这时,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伴随着暴雨的来临,还有一个又一个的闪电和雷鸣。 “再来。” 薛孤延的话刚说完,突然一道道闪电,带着火花,劈向了河岸边的胡杨。 胡杨瞬间起火,向齐国城防烧了过来。 另一方,因天降大雨,一时间河水上涨,汹涌的河水,沿着改了道的河,漫了过来。 众人大惊,望向如今的军事总指挥。 只见薛孤延喝得有点坐立不稳,眼前的景象,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薛孤延又喝一坛酒。啪的一声,酒坛一甩。 突然嗷嗷嗷的叫着,挥舞着长刀,一个人冲入了火海。 只见火海之中,一个火人,左冲右突,上砍横劈。 一把大刀砸向天空后,烧向齐国方向的雷火,突然改变了方向。 雷火突然跳过过黄河,迅速烧向周军。 而薛孤延不依不饶,追逐着雷火,竟踏着薄冰,追骂骂咧咧的过了河。 第461章鸿门宴 第461章鸿门宴 而薛孤延不依不饶,追逐着雷火,竟踏着薄冰,骂骂咧咧的追过了河。 “娘的,竟敢烧你祖爷爷。” 周军大骇,忙调转头逃。 可人哪有火快?雷火尾随而至。 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混乱中,周军烧死淹死无数。 一场天灾过后,剩余周军,狼狈退回关中。 齐军不战而胜。 打扫战场时,有士兵奇怪的发现,被改道的黄河水,竟然倒流,淹向的是周军军营。 众将丛拥着胡须被燎光的薛孤延回营。 入城重新坐定,肉菜尚有余热。 宋伯年命人抬上了醇香无比的葡萄酒,这是西北的特产。 酒足饭饱,拍醒监军。 料想周军,在几年内,不敢在玩什么小伎俩。这是邺城那位有着绝世美颜的王,曾经的预言。 薛孤延在龙门城,喝光了宋伯年多年珍藏的美酒,大军凯旋。 消息传到邺城,高长恭难得哈哈大笑。 “这次边关战火,非薛老将军不能剿灭。” 皇宫里的小皇帝,收到边关战报,命人又丰赏了兰陵王府,举荐有功。 “王,陛下准备宴请王,为小公主生日宴那日的事,向王再次真诚道歉。” 李德忠的话,让郑楚儿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好,请转告陛下,我一定会准时赴宴。” 郑楚儿放下茶杯,问道: “陛下只宴请妾的夫君?” 李德忠老了,声音哆嗦: “诸王,陛下宴请诸王。” 李德忠说完,低着头,带领一众黄门,背影落寞的退出了兰陵王府。 “诸王,诸王………” 高长恭闭上来眼睛,翠柳看着不说话的夫妻俩人,道: “诸王已惊醒,想必小公主生日宴的事,应不会再发生。” 翠柳想了一下,又道: “再不济的人,也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昭告天下。” 翠柳的声音越来越低。 高长恭拉起郑楚儿的手,轻轻的拍着。” “无需担心。” “不去行吗?”翠柳气道。 郑楚儿摇了摇头。 “天子之命,焉能违抗?!” 高长恭:“要来的,终会来到。” 是啊,有如逃避,不如迎战。 虽然,那是鸿门宴。 皇帝宴请诸王的日子,高家诸王,在小皇帝宴请的时间前,陆续来到华林园。 高延宗小声对高长恭道: “已把二兄弄昏,今日二兄突发疾病,已来不了了。” 高长恭听了,终舒了一口气。他的楚儿,在吃了他亲自喂的参汤后,也正好好睡着。 高延宗又道:“但皇叔任城王,和冯翊王,却大骂了我,说我枉猜君心,大逆不道。” 两位皇叔,性格粗狂刚烈,一生忠君为国,哪想到人心的龌龊? “那是胆小。”高延宗气道。 高长恭忙止住了高延宗。 身后传来一声听着别扭的声音: “陛下在凉风堂等着诸王,酒宴开设在凉风堂。” 陌生黄门的话,让高长恭手中的折扇,一下子合拢。 领军府的禁卫军,在尉相愿的布局下,为确保皇帝和诸王的安全,已经把宴请大殿,暗中保护得铜墙铁壁。 而小皇帝,却临时改换了地点。 看来,小皇帝已经对从兰陵王府出来的尉相愿,不放心了。 如今的尉相愿,早已是领军大将军,他负责的就是皇宫的安全。 而在之前,京畿府已经被小皇帝撤掉,归于领军府。 小皇帝让原来的京畿大都督高孝瑜,和尉相愿共同执掌领军府。 致使原京畿府的官兵,和领军府禁卫军,矛盾不断,间隙早生。 领军大将军尉相愿,和河南王高孝瑜,在外人看来,就差没有撕破脸皮。 因为尉相愿是高长恭和斛律光举荐的,高孝瑜对尉相愿之间的较量,实际是在和兰陵王府和左丞相府的较量。 一王对两王,哪是功勋榜身的高长恭和左丞相的对手? 这不,高孝瑜对高长恭这个四弟,冷淡至极。 听说高孝瑜对斛律光,也颇有怨言。 还有,一直被所有皇帝忌惮的文襄帝高澄的嫡子高孝琬,也突然被小皇帝重用,被任命为并州刺史,兼御前大将军。 乍一看,高孝琬权利不小。 但因任御前大将军,高孝琬得留在皇帝身边,而并州的事务,不得不交给刺史府长史,和大都督。 而并州的大都督和长史,一个是河南王府出来的大统领,一个是安德王高延宗曾经的文武教习。 这俩人,时不时搬出原王府的管理办法,让高孝琬记恨。 小皇帝,看来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笨,他并不只会吃穿玩乐。 随随便便的职务调动,就能让高家的王,相互猜忌。 小皇帝突然改变宴请地点,让尉相愿之前的安排,落了空。 在处理政务的凉风堂宴请,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而小皇帝下令,凉风堂没有他的召唤,谁也不能踏进半步。 但尉相愿,似乎已嗅到里面伏兵重重。 高延宗心中没有半分犹豫,紧紧跟在高长恭身边。兄弟俩步履从容,向凉风堂走去。 那么多王在一起,除非神仙下凡,让所有的王一起倒下。 不然,只要有一个他失手,便可要了他的小命,高延宗素来看不起小皇帝。 高长恭不知道高延宗的心思,环顾四周后,一抬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丞相斛律光,竟然也带病赶来。 高长恭的脚步,不由得一滞。 小公主生日宴那日的事,将重演。 高纬放下帝王的矜持,笑着迎接大齐最显贵的王们,他的兄弟和岳丈。 高延宗一看,除了高孝珩因突发疾病,昏迷不醒没有来外,其余高家的王,都一一到齐。 包括冯翊王,任城王这两位皇叔。 小皇帝应该下了不容缺席的谕旨。 走进凉风堂,高长恭看到凉风堂里,竟然有水榭亭台。 凉风堂依山而建,竟有山泉倾天而下。 只是泉水忽停忽下,甚是奇特。 山鸟闻声而来,在廊中绕梁追逐。 这方瀑布后面,才是摆酒席的地方。 众人一一侧身走进去。 酒席已经摆好。 落座后,入口的石门,突然异动。 两边石门,竟要相对关闭。 有宫婢,脸露惊惶之色。 高长恭默默的四下观察,倒是镇静。 又见石门停止关闭,留下一方瀑布,在那忽停忽下,水击石声,甚是悦耳。 一只飞鸟,盘旋过后一转身,撞入瀑布。 瞬间,飞鸟羽毛冒烟,一息功夫,只剩下白骨。 第461章鸿门宴 第461章鸿门宴 而薛孤延不依不饶,追逐着雷火,竟踏着薄冰,骂骂咧咧的追过了河。 “娘的,竟敢烧你祖爷爷。” 周军大骇,忙调转头逃。 可人哪有火快?雷火尾随而至。 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混乱中,周军烧死淹死无数。 一场天灾过后,剩余周军,狼狈退回关中。 齐军不战而胜。 打扫战场时,有士兵奇怪的发现,被改道的黄河水,竟然倒流,淹向的是周军军营。 众将丛拥着胡须被燎光的薛孤延回营。 入城重新坐定,肉菜尚有余热。 宋伯年命人抬上了醇香无比的葡萄酒,这是西北的特产。 酒足饭饱,拍醒监军。 料想周军,在几年内,不敢在玩什么小伎俩。这是邺城那位有着绝世美颜的王,曾经的预言。 薛孤延在龙门城,喝光了宋伯年多年珍藏的美酒,大军凯旋。 消息传到邺城,高长恭难得哈哈大笑。 “这次边关战火,非薛老将军不能剿灭。” 皇宫里的小皇帝,收到边关战报,命人又丰赏了兰陵王府,举荐有功。 “王,陛下准备宴请王,为小公主生日宴那日的事,向王再次真诚道歉。” 李德忠的话,让郑楚儿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好,请转告陛下,我一定会准时赴宴。” 郑楚儿放下茶杯,问道: “陛下只宴请妾的夫君?” 李德忠老了,声音哆嗦: “诸王,陛下宴请诸王。” 李德忠说完,低着头,带领一众黄门,背影落寞的退出了兰陵王府。 “诸王,诸王………” 高长恭闭上来眼睛,翠柳看着不说话的夫妻俩人,道: “诸王已惊醒,想必小公主生日宴的事,应不会再发生。” 翠柳想了一下,又道: “再不济的人,也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昭告天下。” 翠柳的声音越来越低。 高长恭拉起郑楚儿的手,轻轻的拍着。” “无需担心。” “不去行吗?”翠柳气道。 郑楚儿摇了摇头。 “天子之命,焉能违抗?!” 高长恭:“要来的,终会来到。” 是啊,有如逃避,不如迎战。 虽然,那是鸿门宴。 皇帝宴请诸王的日子,高家诸王,在小皇帝宴请的时间前,陆续来到华林园。 高延宗小声对高长恭道: “已把二兄弄昏,今日二兄突发疾病,已来不了了。” 高长恭听了,终舒了一口气。他的楚儿,在吃了他亲自喂的参汤后,也正好好睡着。 高延宗又道:“但皇叔任城王,和冯翊王,却大骂了我,说我枉猜君心,大逆不道。” 两位皇叔,性格粗狂刚烈,一生忠君为国,哪想到人心的龌龊? “那是胆小。”高延宗气道。 高长恭忙止住了高延宗。 身后传来一声听着别扭的声音: “陛下在凉风堂等着诸王,酒宴开设在凉风堂。” 陌生黄门的话,让高长恭手中的折扇,一下子合拢。 领军府的禁卫军,在尉相愿的布局下,为确保皇帝和诸王的安全,已经把宴请大殿,暗中保护得铜墙铁壁。 而小皇帝,却临时改换了地点。 看来,小皇帝已经对从兰陵王府出来的尉相愿,不放心了。 如今的尉相愿,早已是领军大将军,他负责的就是皇宫的安全。 而在之前,京畿府已经被小皇帝撤掉,归于领军府。 小皇帝让原来的京畿大都督高孝瑜,和尉相愿共同执掌领军府。 致使原京畿府的官兵,和领军府禁卫军,矛盾不断,间隙早生。 领军大将军尉相愿,和河南王高孝瑜,在外人看来,就差没有撕破脸皮。 因为尉相愿是高长恭和斛律光举荐的,高孝瑜对尉相愿之间的较量,实际是在和兰陵王府和左丞相府的较量。 一王对两王,哪是功勋榜身的高长恭和左丞相的对手? 这不,高孝瑜对高长恭这个四弟,冷淡至极。 听说高孝瑜对斛律光,也颇有怨言。 还有,一直被所有皇帝忌惮的文襄帝高澄的嫡子高孝琬,也突然被小皇帝重用,被任命为并州刺史,兼御前大将军。 乍一看,高孝琬权利不小。 但因任御前大将军,高孝琬得留在皇帝身边,而并州的事务,不得不交给刺史府长史,和大都督。 而并州的大都督和长史,一个是河南王府出来的大统领,一个是安德王高延宗曾经的文武教习。 这俩人,时不时搬出原王府的管理办法,让高孝琬记恨。 小皇帝,看来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笨,他并不只会吃穿玩乐。 随随便便的职务调动,就能让高家的王,相互猜忌。 小皇帝突然改变宴请地点,让尉相愿之前的安排,落了空。 在处理政务的凉风堂宴请,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而小皇帝下令,凉风堂没有他的召唤,谁也不能踏进半步。 但尉相愿,似乎已嗅到里面伏兵重重。 高延宗心中没有半分犹豫,紧紧跟在高长恭身边。兄弟俩步履从容,向凉风堂走去。 那么多王在一起,除非神仙下凡,让所有的王一起倒下。 不然,只要有一个他失手,便可要了他的小命,高延宗素来看不起小皇帝。 高长恭不知道高延宗的心思,环顾四周后,一抬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丞相斛律光,竟然也带病赶来。 高长恭的脚步,不由得一滞。 小公主生日宴那日的事,将重演。 高纬放下帝王的矜持,笑着迎接大齐最显贵的王们,他的兄弟和岳丈。 高延宗一看,除了高孝珩因突发疾病,昏迷不醒没有来外,其余高家的王,都一一到齐。 包括冯翊王,任城王这两位皇叔。 小皇帝应该下了不容缺席的谕旨。 走进凉风堂,高长恭看到凉风堂里,竟然有水榭亭台。 凉风堂依山而建,竟有山泉倾天而下。 只是泉水忽停忽下,甚是奇特。 山鸟闻声而来,在廊中绕梁追逐。 这方瀑布后面,才是摆酒席的地方。 众人一一侧身走进去。 酒席已经摆好。 落座后,入口的石门,突然异动。 两边石门,竟要相对关闭。 有宫婢,脸露惊惶之色。 高长恭默默的四下观察,倒是镇静。 又见石门停止关闭,留下一方瀑布,在那忽停忽下,水击石声,甚是悦耳。 一只飞鸟,盘旋过后一转身,撞入瀑布。 瞬间,飞鸟羽毛冒烟,一息功夫,只剩下白骨。 第461章鸿门宴 而薛孤延不依不饶,追逐着雷火,竟踏着薄冰,骂骂咧咧的追过了河。 “娘的,竟敢烧你祖爷爷。” 周军大骇,忙调转头逃。 可人哪有火快?雷火尾随而至。 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混乱中,周军烧死淹死无数。 一场天灾过后,剩余周军,狼狈退回关中。 齐军不战而胜。 打扫战场时,有士兵奇怪的发现,被改道的黄河水,竟然倒流,淹向的是周军军营。 众将丛拥着胡须被燎光的薛孤延回营。 入城重新坐定,肉菜尚有余热。 宋伯年命人抬上了醇香无比的葡萄酒,这是西北的特产。 酒足饭饱,拍醒监军。 料想周军,在几年内,不敢在玩什么小伎俩。这是邺城那位有着绝世美颜的王,曾经的预言。 薛孤延在龙门城,喝光了宋伯年多年珍藏的美酒,大军凯旋。 消息传到邺城,高长恭难得哈哈大笑。 “这次边关战火,非薛老将军不能剿灭。” 皇宫里的小皇帝,收到边关战报,命人又丰赏了兰陵王府,举荐有功。 “王,陛下准备宴请王,为小公主生日宴那日的事,向王再次真诚道歉。” 李德忠的话,让郑楚儿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好,请转告陛下,我一定会准时赴宴。” 郑楚儿放下茶杯,问道: “陛下只宴请妾的夫君?” 李德忠老了,声音哆嗦: “诸王,陛下宴请诸王。” 李德忠说完,低着头,带领一众黄门,背影落寞的退出了兰陵王府。 “诸王,诸王………” 高长恭闭上来眼睛,翠柳看着不说话的夫妻俩人,道: “诸王已惊醒,想必小公主生日宴的事,应不会再发生。” 翠柳想了一下,又道: “再不济的人,也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昭告天下。” 翠柳的声音越来越低。 高长恭拉起郑楚儿的手,轻轻的拍着。” “无需担心。” “不去行吗?”翠柳气道。 郑楚儿摇了摇头。 “天子之命,焉能违抗?!” 高长恭:“要来的,终会来到。” 是啊,有如逃避,不如迎战。 虽然,那是鸿门宴。 皇帝宴请诸王的日子,高家诸王,在小皇帝宴请的时间前,陆续来到华林园。 高延宗小声对高长恭道: “已把二兄弄昏,今日二兄突发疾病,已来不了了。” 高长恭听了,终舒了一口气。他的楚儿,在吃了他亲自喂的参汤后,也正好好睡着。 高延宗又道:“但皇叔任城王,和冯翊王,却大骂了我,说我枉猜君心,大逆不道。” 两位皇叔,性格粗狂刚烈,一生忠君为国,哪想到人心的龌龊? “那是胆小。”高延宗气道。 高长恭忙止住了高延宗。 身后传来一声听着别扭的声音: “陛下在凉风堂等着诸王,酒宴开设在凉风堂。” 陌生黄门的话,让高长恭手中的折扇,一下子合拢。 领军府的禁卫军,在尉相愿的布局下,为确保皇帝和诸王的安全,已经把宴请大殿,暗中保护得铜墙铁壁。 而小皇帝,却临时改换了地点。 看来,小皇帝已经对从兰陵王府出来的尉相愿,不放心了。 如今的尉相愿,早已是领军大将军,他负责的就是皇宫的安全。 而在之前,京畿府已经被小皇帝撤掉,归于领军府。 小皇帝让原来的京畿大都督高孝瑜,和尉相愿共同执掌领军府。 致使原京畿府的官兵,和领军府禁卫军,矛盾不断,间隙早生。 领军大将军尉相愿,和河南王高孝瑜,在外人看来,就差没有撕破脸皮。 因为尉相愿是高长恭和斛律光举荐的,高孝瑜对尉相愿之间的较量,实际是在和兰陵王府和左丞相府的较量。 一王对两王,哪是功勋榜身的高长恭和左丞相的对手? 这不,高孝瑜对高长恭这个四弟,冷淡至极。 听说高孝瑜对斛律光,也颇有怨言。 还有,一直被所有皇帝忌惮的文襄帝高澄的嫡子高孝琬,也突然被小皇帝重用,被任命为并州刺史,兼御前大将军。 乍一看,高孝琬权利不小。 但因任御前大将军,高孝琬得留在皇帝身边,而并州的事务,不得不交给刺史府长史,和大都督。 而并州的大都督和长史,一个是河南王府出来的大统领,一个是安德王高延宗曾经的文武教习。 这俩人,时不时搬出原王府的管理办法,让高孝琬记恨。 小皇帝,看来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笨,他并不只会吃穿玩乐。 随随便便的职务调动,就能让高家的王,相互猜忌。 小皇帝突然改变宴请地点,让尉相愿之前的安排,落了空。 在处理政务的凉风堂宴请,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而小皇帝下令,凉风堂没有他的召唤,谁也不能踏进半步。 但尉相愿,似乎已嗅到里面伏兵重重。 高延宗心中没有半分犹豫,紧紧跟在高长恭身边。兄弟俩步履从容,向凉风堂走去。 那么多王在一起,除非神仙下凡,让所有的王一起倒下。 不然,只要有一个他失手,便可要了他的小命,高延宗素来看不起小皇帝。 高长恭不知道高延宗的心思,环顾四周后,一抬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丞相斛律光,竟然也带病赶来。 高长恭的脚步,不由得一滞。 小公主生日宴那日的事,将重演。 高纬放下帝王的矜持,笑着迎接大齐最显贵的王们,他的兄弟和岳丈。 高延宗一看,除了高孝珩因突发疾病,昏迷不醒没有来外,其余高家的王,都一一到齐。 包括冯翊王,任城王这两位皇叔。 小皇帝应该下了不容缺席的谕旨。 走进凉风堂,高长恭看到凉风堂里,竟然有水榭亭台。 凉风堂依山而建,竟有山泉倾天而下。 只是泉水忽停忽下,甚是奇特。 山鸟闻声而来,在廊中绕梁追逐。 这方瀑布后面,才是摆酒席的地方。 众人一一侧身走进去。 酒席已经摆好。 落座后,入口的石门,突然异动。 两边石门,竟要相对关闭。 有宫婢,脸露惊惶之色。 高长恭默默的四下观察,倒是镇静。 又见石门停止关闭,留下一方瀑布,在那忽停忽下,水击石声,甚是悦耳。 一只飞鸟,盘旋过后一转身,撞入瀑布。 瞬间,飞鸟羽毛冒烟,一息功夫,只剩下白骨。 第462章新生 完本感言 完本感言 完本感言 《望兰陵》到此就算完本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因为身体的原因,曾经一个月也写不了几章。也不知怎么了,在上一年,从脚到头,都疼了一遍。 最严重的时候,直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好在最后都好转了。 但身体好转后,可能是心情放松,有点随遇而安,已经没了最初一日写万字的激情,休休闲闲,每天最多写六千多字,甚至写四千多字就不想写了。 但不管怎样,还是在春节前,把故事完整的写完了。最终过了一个舒心随意的春节。 繁忙又多病的一年已经过去,否极泰来,相信新的一年,各方面都会越来越好。 下一本新书,可能会在几个月后,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既然要写,就不能只看自己的心情了,还是要想想读者。 完本感言 《望兰陵》到此就算完本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因为身体的原因,曾经一个月也写不了几章。也不知怎么了,在上一年,从脚到头,都疼了一遍。 最严重的时候,直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好在最后都好转了。 但身体好转后,可能是心情放松,有点随遇而安,已经没了最初一日写万字的激情,休休闲闲,每天最多写六千多字,甚至写四千多字就不想写了。 但不管怎样,还是在春节前,把故事完整的写完了。最终过了一个舒心随意的春节。 繁忙又多病的一年已经过去,否极泰来,相信新的一年,各方面都会越来越好。 下一本新书,可能会在几个月后,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既然要写,就不能只看自己的心情了,还是要想想读者。 完本感言 完本感言 《望兰陵》到此就算完本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因为身体的原因,曾经一个月也写不了几章。也不知怎么了,在上一年,从脚到头,都疼了一遍。 最严重的时候,直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好在最后都好转了。 但身体好转后,可能是心情放松,有点随遇而安,已经没了最初一日写万字的激情,休休闲闲,每天最多写六千多字,甚至写四千多字就不想写了。 但不管怎样,还是在春节前,把故事完整的写完了。最终过了一个舒心随意的春节。 繁忙又多病的一年已经过去,否极泰来,相信新的一年,各方面都会越来越好。 下一本新书,可能会在几个月后,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既然要写,就不能只看自己的心情了,还是要想想读者。 完本感言 《望兰陵》到此就算完本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因为身体的原因,曾经一个月也写不了几章。也不知怎么了,在上一年,从脚到头,都疼了一遍。 最严重的时候,直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好在最后都好转了。 但身体好转后,可能是心情放松,有点随遇而安,已经没了最初一日写万字的激情,休休闲闲,每天最多写六千多字,甚至写四千多字就不想写了。 但不管怎样,还是在春节前,把故事完整的写完了。最终过了一个舒心随意的春节。 繁忙又多病的一年已经过去,否极泰来,相信新的一年,各方面都会越来越好。 下一本新书,可能会在几个月后,我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既然要写,就不能只看自己的心情了,还是要想想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