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 第117章 她要重开京城分号 “夫人,今日我瞧见老爷进了贡院,要和诸位大人一同阅卷,这期间都不能出来。” 松烟匆匆忙忙从外头打探消息回来,气息还未喘匀便急着禀报。 陆青鸢点了点头,像是已经猜到了。 松烟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哦对了,还有个消息,贤王妃好像怀孕了!” 这话倒是让陆青鸢微微一怔。 虽说陆蓉月做事鲁莽了些,但是按照林氏的性子,就算陆蓉月有了身孕,也应该交代她要等到胎稳了以后再说。 她看向松烟:“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不是咱们特意打听到的!”珠霞抱着刚晒好的衣物走进屋子,“上午我们去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在店里正巧碰见贤王的那位妾室……叫什么来着?哎呀,我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佩姨娘?”陆青鸢出声提醒。 “对对对!就是她!”珠霞一拍手,“当时她正和侍女闲聊,我无意中听到一耳朵。说是贤王妃有了身孕,好些胭脂水粉用不得,她打算挑些更好的送过去呢。” 陆青鸢垂眸思索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这贤王府里,光是一个佩姨娘,就够陆蓉月应付的了,倒也省了自己动手。 “随她们去吧,”她轻叹了口气,语气淡然,“都是各自的命数。” 说罢,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合上手中的账册。 这几个月来,她日夜操心,将镇北侯府旗下的铺子一一整顿。 那些长期亏本的,果断改换行当,勉强维持的,也和掌柜商讨着换了经营法子。 她不是经商天才,如今能让产业稍有盈利,已是费尽心思。 至于那些实在回天乏术的铺子,索性变卖出去,换来的银钱则投进了薛广白名下的几家酒楼。 想来以他的为人,总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前些日子,她还给吴岳去了信,托他挑选十多位经验丰富的镖师进京,算算日子,也该快到了。 没错,她准备重新在京城开起长风镖局的分号。 一来,京城达官贵人多,需要镖局的地方也多,能够大赚一笔; 二来,镖师是自己人,只听命于她,若有事情,也能及时帮上忙; 三呢,她就是要让陆执看看,当年被他从京城中算计出去的长风镖局,现不仅能够回来,而且掌柜的还是他的女儿。 “小姐,您找我?”秦嬷嬷走了进来。 自来到镇北侯府,她便一直在松涛院做事。 陆青鸢坐直身子,神色认真:“秦嬷嬷,当年长风镖局在京城的旧址,您还记得具体在哪儿吗?” “当然记得!”秦嬷嬷回答得干脆,“就在朱雀大街南巷七号,那位置可好了,往来客商多,热闹!” “朱雀大街南巷七号……”陆青鸢喃喃重复着,心中暗自盘算。 如今的朱雀大街可是京城寸土寸金的繁华之地,地价高昂,也不知那处宅子还能不能买得回来。 她立刻吩咐珠霞去打听,那宅子如今归谁所有,是否空置,租金又是多少。 等处理完府里的琐事,日头已然西斜。 陆青鸢唤上松烟,二人坐着马车出门,先是购置了些杂物,随后又拐进品墨轩,挑了几张名贵的字画,添置了些精致的文房四宝。 接着,她们又去了玉器行,精心挑选了一块温润通透的美玉。 “夫人,这是要送给谁呀?昨儿才给少爷小姐们买过东西呢。”松烟看着琳琅满目的物件,忍不住好奇追问。 陆青鸢神秘一笑:“别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待一切采买完毕,陆青鸢吩咐车夫直奔林府。 松烟一听,瞪大了眼睛:“夫人!咱们和林府可结过梁子啊!您忘啦?上次在万胜楼,林承霄可在您手上吃了大亏!” “我自然记得。”陆青鸢神色自若,“可在这京城之中,利益纠葛错综复杂,哪有什么永远的敌人?” 此时已到了酉时,正是街上行人往来如织的时候。 镇北侯府的马车停在林府门前,陆青鸢和松烟下车后,故意在外头稍作停留。 看着林府的小厮将马车上的礼物一一卸下、搬进门里,周遭来来往往的路人偶尔会投来好奇的目光。 此时的林府内,林衡之与钱氏都在家中,而家中的孩子们都还在书院上课。 听到门房说是镇北侯夫人到访,钱氏冷哼一声,身子一扭,将脸撇到一边,语气满是不满:“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林衡之无奈地摊了摊手,劝道:“夫人,她好歹是镇北侯夫人。我不过是个小官,面上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钱氏不依不饶:“什么面子?上回在万胜楼,我猜到就是镇北侯府搞的鬼,让咱们承霄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原本,承霄还有心思上学,经了那事儿,这心思也没了,都是镇北侯府害的,还想让我去见她,做梦!” 林衡之知道自家夫人度量小、爱记仇,又不通官场的弯弯绕绕,与其他官场上的夫人也合不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林衡之出了主院,来到花厅,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哎呦,侯夫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陆青鸢连忙回礼,笑道:“舅舅客气了。” 她往林衡之身后瞥了一眼,没见到钱氏,心中便已猜出七八分,料想钱氏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愿来见。 林衡之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品,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何意?非年非节的,怎么突然送这么多礼?” 陆青鸢指着那些礼品说道:“不过是些书生用的东西,笔墨纸砚、名人字画,还有些孤本罢了。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她打开最顶上的盒子,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美玉。 林衡之心中七上八下,自己不过是个小官,实在想不明白堂堂镇北侯府为何突然送礼,必有缘由。 陆青鸢与林衡之坐下,轻声问道:“舅舅,府上可是来了几位远房子侄?”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那你何时与他和离? 林衡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有几个学识不错的,我怕他们在老家给埋没了,便送到京中,安排进临江书院读书了。” “舅舅是为了林家百年基业着想,自然是好的,”陆青鸢笑道,“对了,我家二郎与您府上的林云舟关系不错,二郎说林云舟此次必定能入榜,我这算是提前庆贺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俗话说,君子如玉,这块玉,是我特意给云舟挑的。” 林衡之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 原本他将林家的几位子侄接入府中,钱氏和林承霄都不同意,他还是一意孤行了。 如今陆青鸢听这般说,倒让他觉得亲切起来。 林衡之虽然知道陆青鸢与妹妹、侄女的关系不好,但看看人家身为侯夫人,这气量确实不同。 陆青鸢见林衡之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些,便继续说道:“我知道咱们两家之前有些误会,不过都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怎么能当真呢?如今解试已考完,想必林府又有几位才学过人的子弟准备明年的春闱了。” 林衡之谦逊道:“哎,我那亲生的儿子读书不行,只能指望这些子侄争口气,免得让我父亲在九泉之下骂我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林大人不必忧心,”陆青鸢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对了,舅舅,我听闻林大人还有几位子侄无意从文,倒是有意进入军中。可惜侯爷这半个月出门办事去了,等他回来,我与他说说,估摸着霍家军开年后正准备招新兵呢。” 林衡之大喜:“那可太好了!” 两人相聊甚欢,陆青鸢见天色渐晚,想着书院的孩子们也该放学了,便道:“舅舅,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陆青鸢前脚刚出门,林承霄便吊儿郎当地骑着马回了家。 过了一会儿,林府的马车载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少年归来。 林承霄走进花厅,瞧见桌上的礼品,以为是给自己的。 他对文房四宝书画什么的都没有兴趣,唯独看到那块玉,觉得还不错,伸手便去拿:“哟,这玉的成色还真不错!” 他说着就要把玉往自己腰上挂。 林衡之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心中恼火,一把夺回美玉,抬脚踢了林承霄一脚:“孽障!这里的东西没一样是给你的。” 几位林家子侄进了门,恭恭敬敬地给林衡之请安问好。 林衡之缓和了脸色,向他们招招手,将礼品分给他们。 而那块玉,给了林云舟。 林承霄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将礼品全都送给了他的那些堂兄堂弟,而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气得他扭头就走。 回府的马车上,松烟突然瞪大双眼,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夫人这是想挑起林承霄和他那几位堂兄堂弟的矛盾!” 陆青鸢赞许地点点头。 松烟又不解道:“可这与我们要查的事有何关联?” “凡事讲究空穴来风,不论我父亲和贤王是否真在暗中操作科举舞弊,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此事有迹可循,且要传得满城皆知。” 松烟若有所思,追问道:“那我们还需做些什么?” 陆青鸢吩咐道:“这几日,你安排厨娘多做些孩子们爱吃的糕点。每日下午派人去临江书院,让孩子们给同窗们分一分,云旸和林云舟那孩子关系好,定会给他分点。嫌隙,都是从点滴小事积累的,以林承霄那火爆性子,迟早会爆发。” 夜风掀起马车帘子,陆青鸢望向窗外,正巧路过袁府,那一片素白尤为突出,她问道:“袁二姑娘,是明日出殡吧?” 松烟点头:“是,早上袁家管事就送来了帖子。” “那明日派人去临江书院给四个孩子都请个假,咱们都去送送。” ………… 次日,袁今歌的葬礼很低调。 作为族谱中未嫁之女,一切皆按规矩操办。 袁术将事务打点得井井有条,短短几日,他仿佛褪去青涩,脸颊冒出青色胡茬,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 袁夫人由袁老将军搀扶着,强撑着完成了全程。 待宾客散去,陆青鸢瞅准时机,走向稍作休息的袁术。 “嫂嫂。”袁术规规矩矩行礼。 陆青鸢先是问道:“尚华宫那边可有进展?” 提起这个,袁术语气中透着些许冷厉,他冷哼一声:“七十二道刑罚还没走完,就有人招了,是太后的人。陛下也已知晓,但暂时动不得她。不过,我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青鸢也不绕弯子了:“嫂嫂这次,是有一事相求。” 袁术拱手:“嫂嫂对我袁家有大恩,但说无妨。” “我想请你三日后的晚上,邀皇帝微服私访渡枫楼。” 陆青鸢说完,袁术不禁皱眉。 虽知自己相邀陛下或会应允,却出于皇城司指挥使职责,他还是谨慎道:“安全起见,嫂嫂需告知我具体计划。” 陆青鸢没有丝毫隐瞒,将后续打算和盘托出。 从袁家出来,陆青鸢又马不停蹄赶往渡枫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夜幕降临,渡枫楼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她一现身大堂,就有人匆忙跑上三楼禀报薛广白。 陆青鸢被小二请进三楼包厢,一进门,薛广白便调笑道:“你近日频繁找我,若不是你已嫁人,我怕是要误会你倾心于我了。” 陆青鸢挑眉回怼:“薛老板走南闯北,还会缺爱慕之人?” 她一边点了几道爱吃的菜,一边说明来意:“我这次来,是想三日后,在渡枫楼办一场诗会,而且要办的声势浩大。” 薛广白“唰”地一下展开折扇,轻轻摇晃:“小事一桩!不过是办个诗会,你且放宽心,一切交给我。定能让京城的书生们趋之若鹜,把这渡枫楼挤得水泄不通。” 听着陆青鸢说届时还需准备一间私密上房招待贵人,他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毕竟能被陆青鸢称作贵人的,十有八九与皇族有关。 他思忖了一下,应道:“放心,保准安排妥当。” 见薛广白事事应承,陆青鸢倒觉得有些过于顺利了,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无奈:“怎么,我提的每件事你都应下?也不仔细问问我究竟要做什么?” 薛广白洒脱地摇摇头:“无需多问,你说怎么办,我照做便是。” 陆青鸢半开玩笑地威胁他:“那薛老板就不怕我把你的家业都给赔了?” 薛广白闻言哈哈大笑,折扇轻点桌面:“我名下产业遍布各地,若你真有本事让我赔得血本无归,那倒叫人佩服!” 陆青鸢忍不住调侃:“果然是财大气粗的薛老板,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烧饼掉在地上,还要捡起来拍拍灰接着吃的小泥鳅了。” 待正事谈完,薛广白状似随意地开口:“镇北侯是出公差去了?” 陆青鸢点点头,她见面前的小黄鱼炸得香,夹了一条送入口中。 “那你何时与他和离?”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这辈子都别想骑到我头上 薛广白冷不丁地一问,惊得陆青鸢猛地呛住。 她慌乱地掏出手绢,将口中的鱼肉吐出,又接连灌了好几口茶水,这才缓过气来,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薛广白却不肯罢休,直视着她的眼睛,字字清晰:“我问你,究竟何时和离?以你的性子,本就不是甘愿困在世家大族、循规蹈矩过日子的人,早晚会走这一步。” 陆青鸢将帕子轻轻搁在桌上,抬眼看向薛广白:“我与他的事,终归是家务事,薛老板不必挂心。” “如何能不挂心?”薛广白认真道,“小时候你总爱帮人出头,如今换我管管你的闲事,有何不可?” 陆青鸢摇摇头:“且不论我侯夫人的身份,单说我是陆相国嫡长女,和离之后,又能往何处去?” 这话正中薛广白下怀,他将扇子拍在桌上,眼睛一亮:“来金陵啊!你多年没有来金陵了吧,如今的金陵已大不相同,我名下产业遍布城中,你只管在金陵横着走!怎么样?” “你当我是螃蟹么?”陆青鸢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冷了脸,“好了,你再胡言乱语,我真的要走了。” 薛广白见状,忙堆起笑脸:“好好好,我闭嘴便是。” ………… 三日后,渡枫楼要开诗会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 寻常诗会本不足为奇,可此次不仅有大儒坐镇点评,更备下南海珠帘、名家墨宝等重彩头。 那南海珠帘尤为瞩目,颗颗珍珠产自深海,圆润晶莹,千百颗串成帘幕,在日光下流光溢彩,端的就是稀世珍品。 城中学子无论贫富,皆摩拳擦掌,欲在诗会上崭露头角。 林承霄这几日却满心愤懑。 自几位堂兄堂弟入府,父亲对他愈发冷淡,从前还会偶尔过问他的学业,如今却视他如无物,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些穷酸子侄身上,尤其是那林云舟! “不过会读几本书罢了,难不成还能上天?” 林承霄骂着,一脚就把蹴鞠踢飞了出去,倒像是把蹴鞠想象成了林云舟的脑袋一般。 他自幼被钱氏捧在手心,花钱如流水,纵是经历了万胜楼一事,仍有一众狐朋狗友簇拥。 其中有个朋友连忙献计:“林大公子何须与他们置气?今晚渡枫楼诗会,咱们去看看热闹如何?” “诗会?你何曾见我去过什么狗屁诗会?!” “哎呀,咱们花些银子雇几个酸秀才代笔,将诗作冒名顶替成公子的不就行了!” 林承霄眼珠一转,觉得此法甚妙。 他平日里最喜欢用银钱折辱别人,想着那些自诩清高的穷秀才书生,为了一些散碎银子,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想想就畅快! 暮色四合时,他带着狐朋狗友昂首踏入渡枫楼。 一楼大堂热闹喧嚣,多是寒门学子,靠墙处有书生就着免费的瓜子和清茶吟诗作对;二楼雅间则贵气逼人,一般是富家子弟们集聚的地方。 林承霄自然选了二楼的临栏雅座,点了最贵的酒菜,雇了几个穷秀才代笔写诗。 戌时三刻,诗会正式开场。 在座的书生按题作诗,陆续将诗卷呈给大儒评点。 林承霄灌了几杯酒,忽然听见底下一阵喧闹欢呼,隐约还听见了“林云舟”三个字。 原来,林云舟的诗作竟拔得头筹,抱走了南海珠帘! “不过运气好罢了!”他将酒壶重重砸在桌上,酒液飞溅,“哼,就这破珠帘,我母亲库房里随便挑一串都比这好百倍!” 狐朋狗友们忙不迭附和,七手八脚为他斟酒。 醺醺然间,他忽觉腹中翻涌,踉跄着往茅厕而去。 绕过屏风时,几句风言风语钻入耳中。 “这林云舟怕不是林家私生子?不然林大人为何这般偏心?” “听说是远房表侄,不过……我还听说林大人托了陆相国,要让他的几个侄子在解试中过关!” “奇了怪了,林大人不帮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反倒是替侄子们考虑?” “就林承霄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他要是考上了,全京城的学子都会怀疑主考官帮着造假了。” “哈哈哈哈哈哈,此话有理!” 林承霄只觉气血上涌,眼前发黑。 他跌跌撞撞冲至一楼,一眼便瞧见手持珠帘的林云舟。 “你算什么东西!” 林承霄暴喝着冲上前,劈手夺过珠帘摔在地上,珠串四散迸裂。 “住我家,吃我家,如今还要靠我爹的脸面往上爬?我告诉你,我才是林家嫡子!你这种打秋风的破落户,这辈子都别想骑到我头上!” 他越说越气,酒劲上涌间竟掀翻了案几,杯盘碗筷碎了满地。 “你,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林承霄酒气冲天,面孔涨得紫红,指着林云舟和其他几位堂兄堂弟,“他林衡之的儿子永远只有我一个!我才是林氏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就算我爹去给陆相国卖脸,将你们统统都塞进去,也改变不了你们破落户的出身!” 这一声怒吼惊得全场学子纷纷回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承霄挥着拳头要往林云舟脸上砸去,却不料林云舟这一桌,还坐着凌韬和霍云旸。 凌韬是练家子出身,眼疾手快,右手撑着椅子借力,侧身一记飞踢,将林承霄踢出老远。 诗会现场瞬间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声、劝架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三楼私密包间内,皇帝望着楼下乱象,脸色阴沉。 他转头看向袁术,目光中带着几分狐疑:“这闹剧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袁术两手一摊,一脸的混不吝:“诶,陛下可别冤枉臣。我今日还不是怕您伤心过度误了国事,才带您来这儿喝酒的。” “倒也是。” 袁术是武将,哪会摆弄这些文人的弯弯绕绕…… 皇帝目光又落回楼下,看着被众人按在地上的林承霄,眼底泛起冷意。 他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林家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林衡之真的为了自家子侄,托了陆执帮忙,那么还会不会有别家,也如法炮制呢? 怕是这回阅卷,是真的有些猫腻了。 今日年轻学子齐聚,林承霄的这番话必然传得沸沸扬扬。 学子们最易被舆论挑动,如此一来,这解试阅卷便是不查也得查了。 “袁术,过几日阅卷就结束了,带着你的皇城司,给朕好好查一查,看看是否有猫腻。” “是。”袁术应道。 他喝完了酒盏里的最后一滴酒,余光瞥见二楼的长廊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 那是故意女扮男装的陆青鸢,混迹在了书生堆里。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他怎么刚好挑了梅花发簪? 陆青鸢的身影隐匿在一众学子之中,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是女子。 她满意地看着周围书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才转身返回自己的包厢。 “松烟,”她唤来同样女扮男装的松烟,低声吩咐道,“回去后记得将赏银分给那几个小厮,替我夸他们差事办得漂亮。不过让他们把嘴闭紧了,若敢透出一丝风声,休怪我不客气。” 松烟应道:“夫人放心,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断不会漏了口风。” 原来林承霄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皆是陆青鸢找人扮演的书生故意说的,为的就是激起林承霄的怒气。 “好一出儿子告老子的大戏!” 包厢门“吱呀”推开,薛广白走了进来,眼里有着藏不住的欣赏,他拍手称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你不去写话本,真的是可惜了。” 陆青鸢笑意盈盈:“那还得感谢薛老板操办的这场诗会。” 薛广白给陆青鸢斟了一杯茶,眼珠子一转:“不过嘛,底下那帮书生把我的场子砸了个稀巴烂,桌椅碗碟没一样完好的,修缮可得花不少银子。” 陆青鸢大手一挥:“大不了从分红里扣。” “哎呀,同你说笑罢了,”薛广白连忙摆手,“你我之间哪还需要算得这般清楚?要不这样,今晚月色甚好,你陪我去楼顶赏月,这些损失便一笔勾销,如何?” 陆青鸢顺着他的话望向窗外,只见天边乌云层层叠叠压下来,见不到一丝月光,她忍不住嗤笑:“今日乌云密布,哪来的月亮?” 话音刚落,窗外“嗖”地闪过一道黑影,一个人影直接翻窗而入。 松烟吓得脸色煞白,猛地捂住胸口,险些惊呼出声。 待看清来人是柏羽,她才恼怒地嗔怪:“吓死我了!你现在怎么跟飞廉一样,专爱钻窗户?” 柏羽挠了挠头,有些窘迫,对着陆青鸢拱手行礼:“惊着夫人了,是在下的不是。只是楼下乱成一团,正门根本进不来,我又担心夫人安危,只能翻窗了。对了,这是侯爷刚派人送到府里的信。” 说着,他双手将信件呈上。 陆青鸢接过信,心中想着霍雁行已离家多日,想必已经抵达了玄风镇,不知他在那边是否安好,又查到了什么线索。 她摩挲着信封,着急回府看信,转头对薛广白说道:“薛老板,损失的事还是从分红里扣吧。今日我有要事,实在没法陪你赏月了。” 薛广白脸上虽还挂着笑,但眼中的光彩却瞬间黯淡下去。 一旁的柏羽本在整理衣襟,听到“赏月”二字,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眼神警惕。 他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盘算着等侯爷回来,定要把这事儿一五一十汇报。 看吧,侯爷这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再不说清楚,夫人都要被人抢走了! 陆青鸢匆匆回了府,松烟手脚麻利地帮她换下男装,解下头顶束发的带子。 她迫不及待拆开信件,霍雁行的字迹刚硬遒劲,一如他本人雷厉风行的作风。 信中先是询问家中众人安好,随后提到已抵达玄风镇,发现北燕人异动,正在追查,预计过几日便有结果。 信纸仅有单薄一页,陆青鸢反复翻看,嘴里嘟囔着:“霍大将军真是惜字如金啊,多写一点会怎么样吗?” 她又拿起信封,忽然“当啷”一声有东西从中掉落。 松烟眼疾手快地捡起来,疑惑道:“咦?这个木簪造型倒是别致。” 陆青鸢赶忙接过,只见这支木簪上面没有任何珠宝镶嵌,只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松烟皱着眉,摇摇头:“这许是侯爷在玄风镇买的,摸着有些粗糙,也没有珠宝点缀,虽说造型别致,但夫人身份尊贵,戴这个出门怕是不妥。” 陆青鸢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我倒觉得这发簪古朴自然得很。谁说我不能戴?我明日便戴着它出门!快,现在就帮我试试。” 松烟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有些无奈:“啊?现在啊……” “当然!快点!快点!”陆青鸢催促着,不自觉间,脸上染上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娇态。 陆青鸢对着铜镜,满意地看着发簪别在发髻上。 她喜欢梅花。 凌寒独自开。 当初在辽东的时候,每年入冬得早,外祖父家中的红梅树就开花了,红得惊人夺目,红得轰轰烈烈。 她喜欢那样的鲜红,与皑皑白雪相得益彰,美得摄人心魄。 不过,她从未和霍雁行说过自己喜欢梅花,他怎么刚好挑了梅花发簪? 算了,看在发簪的份上,她就原谅他这封信写得如此简短吧! ………… 林府。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荒唐!荒唐!我何时托陆相国帮忙,让你们塞进上榜名单里了?” 林衡之面色涨红,气得来回在花厅踱步。 林家几个子侄早早回府,将渡枫楼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出,随后小厮们又抬回了烂醉如泥的林承霄。 当林云舟壮着胆子询问是否真有托关系一事时,林衡之怒不可遏:“我身为读书人,岂会做这种事?我父亲林太师位极人臣,当年我考科举,足足考了两三次,从未靠过关系,我怎么可能让陆相国干这种腌臜事?我是见你们几个自有几分学识,总能有一两个榜上有名,也好光耀林家门楣。况且,这次考不中,下次再考便是,何必用这下作手段?” 可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林承霄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这下,林衡之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越想越气,猛地喝问管家:“那个孽障在哪?” 管家战战兢兢答道:“大少爷他……他在夫人房里。” 林衡之撸起袖子,暴喝一声:“来人,去把他给我绑来!拿家法!今日我非要打死这个逆子,省得他给林家招来大祸!”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重新挂起长风镖局的招牌 有眼力见的丫鬟小跑着向钱氏通风报信时,林承霄正像滩烂泥般瘫在床上,酒气熏天的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喊什么。 钱氏心急如焚,见床边有放凉的茶水,拿起就往儿子脸上泼去。 冰凉的茶水猛地浇在脸上,林承霄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坐起,双目通红,大吼道:“哪个不要命的敢泼我!” “我看是你不要命了!”钱氏恨铁不成钢地拧住他的耳朵,咬牙道:“你啊你!闯下大祸了!老爷要拿家法打断你的腿咧!” 林承霄被拧得龇牙咧嘴,酒意顿时醒了三分,恍惚间想起自己在渡枫楼掀桌打人的荒唐事。 他别的本事没有,逃跑却是轻车熟路,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后院跑。 管家正好带着人过来了,他远远望见林承霄,故意放慢脚步,嘴上却喊道:“少爷——大少爷!老爷找您呢!” 他心里明镜似的,夫人把这宝贝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哪舍得真让他受家法? 林承霄听见动静,怕得要命,跑得越发卖力,到了后院,一提气竟翻墙出去了。 砰—— 他落地后向前打了个滚,拍着胸口喘着粗气,一刻不敢停留地往外跑。 这一番折腾,他的酒劲是彻底散了。 走着走着,他倒是开始琢磨后路了。 科举这条路,他是断断走不通了,毕竟连篇像样的文章都憋不出来,考中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若说从军…… 他撇了撇嘴,老爹向来瞧不上他,怕是会故意把他塞进最底层的兵营,让他从泥里打滚的新兵蛋子做起。他才不愿吃那份苦呢! 原本想躲去姑姑家,可走到半路,忽然想起表姐陆蓉月如今已是贤王妃,不久后就要随王爷前往封地。 既然是亲戚,自然能走个“捷径”,说不定姐夫一高兴,能直接给他个军中要职当当? 想到这儿,林承霄顿时来了精神,转身向贤王府走去。 ………… 陆蓉月一见到这个表弟,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虽说他是舅舅唯一的儿子,可从小到大惹是生非没少让陆家丢脸。 但念在他对自己还算蛮好的,每次出去玩,都会给自己带些新奇玩意儿,她又实在狠不下心苛责。 陆蓉月望着林承霄满是期待的眼神,她终究叹了口气:“等王爷回来我问问,天色也晚了,你就先在王府住下吧。” “还是姐姐对我最好!”林承霄立刻眉开眼笑,油嘴滑舌地讨好道,“姐姐有福气,这一胎必定是儿子,将来我做了大将军,第一个就来保护小世子!” 陆蓉月白了他一眼:“你不闯祸便是天大的福气,还敢夸海口要当大将军?” 虽说如此,但是听到他说自己肚子里的是儿子,还是忍不住笑了。 次日,萧祁得知此事后,倒也爽快,把林承霄安排进自己的亲卫里,让人带着熟悉情况,历练历练。 他也听说了渡枫楼的闹剧,却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所有考卷都已按计划替换,笔迹、编号分毫不差,任谁来查都挑不出错处。 想到岳父大人深谋远虑,提前布下的这盘大棋,他不禁暗自称叹。 然而短短三日,京城里的流言却如野火般蔓延。 渡枫楼的风波在学子间口耳相传,居然越传越离谱。 “听说太后为了打压寒门士子,竟让陆相国替换考卷,把世家子弟塞进榜单!” “太过分了!咱们寒窗苦读数十载,竟要被这些权贵子弟踩在脚下?” “陆相国当年也是寒门出身,如今却成了世家的走狗,真是忘本!” 陆青鸢带着松烟穿梭于各大茶馆,听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话自然是她让人散播的。 要知道,舆论就像一团野火,只需轻轻煽风点火,便能烧成燎原之势。 更何况,文人最重清誉。 前一阵,陆执当年发妻病逝不足一年便续娶林玥兰的旧事本就遭人诟病,如今又被扣上“背叛寒门”的帽子,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夫人,到了。”松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眼前是间门可罗雀的药铺。 松烟低声解释:“这里原是长风镖局的分号,后来转手给了药商,却因药材发霉砸了招牌,如今老板正急着转让。” 陆青鸢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她原本还担心店的生意太好,老板不肯转让呢。 她走进药铺,当日便与老板谈妥,签了契约,快速将这间铺子买了下来。 铺子没什么需要大改的,只需要将兵器架、镖车等东西重新添置进来就可以。 不出五六日,这间药铺便能重新挂起“长风镖局”的招牌。 暮色渐浓,陆青鸢站在屋檐下,晚风掀起她的衣角。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母亲当年也站在此处,和自家镖师们熟络地聊天,在练武场上练剑,镖车经常运来娘家的礼物…… 她轻轻按住心口。 她想念娘亲,想念外祖家的一切,想念那充满烟火气的长风镖局。 ………… 贡院内,阅卷终于落下帷幕。 几位阅卷官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即便他们有些人已经不止是第一回阅卷了,但每回阅卷仍是一场煎熬。 在逼仄的屋里一待就是数十日,每日批阅成上百份试卷,连出门透气都成奢望。 陆执素日最爱洁净,此刻只盼着早些归家沐浴更衣。 陆府的马车早已在贡院门口候着,他上车后便闭目养神,未留意往来路人望见陆府马车时,皆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马车行至半途,陆执忽然想起多日未见小儿子,便让车夫拐去常去的糕点铺,他亲自下车挑选了几样蜜糕。 糕点铺旁边便是一家茶馆,有学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是陆府的马车。 而且陆执这些年也常去书院走动,京中士子大多认得他。 原本人声鼎沸的茶馆,因他的出现陡然静了一瞬,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望来。 陆执刚挑完糕点转身出店门。 哗啦~ 一杯凉茶突然从茶馆的二楼泼下,擦着他的衣袖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渍。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皇城司的人来了! 陆执皱眉,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青衫书生斜倚栏杆,面上挂着不屑的笑,朝他拱了拱手:“哟,这不是陆大人吗?学生眼拙,没瞅见您老人家。” 说罢便无礼地转身离去。 陆执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自从他投靠林太师后,一直青云直上,为官数十载,向来被人捧着敬着,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若不是急着回家见儿子,他定要叫人拿了那书生,细细盘问姓名籍贯、书院出处,叫他往后再难踏进科场半步。 深吸一口气,陆执拍了拍衣摆,提着糕点登上马车。 林月兰得知陆执今日归府,特意备下一桌好菜,又遣人请了陆蓉月过来。 萧祁因陆蓉月有孕,近日与陆家走动愈发频繁,正巧有事要与岳父商议,便一同前往。 贤王府马车刚至陆府门口,陆蓉月便见下人正清扫门前的残羹菜叶,不由得柳眉倒竖:“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陆家门前泼脏物?还不速速扫了,莫让父亲瞧见!” 萧祁忙扶住她的腰,温声劝慰:“月儿莫生气,当心动了胎气。定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寒门士子瞎折腾,何须与蝼蚁一般见识?” 陆蓉月抚着小腹,深吸几口气:“王爷说的是,咱们先进去用饭。” 陆执很快也回到府中。 席间一家人正说笑着,管家突然快步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老爷!夫人!” 林玥兰放下筷子:“何事?” “皇、皇城司的人来了!前门没拦住……” 管家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甲胄相撞的声响。 只见袁术带着皇城司的士兵鱼贯而入,站在了院子里。 陆执不慌不忙,坐着没有动,只是拿桌上的手帕净了净手。 萧祁更是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道:“没见到我们正在用膳么?怎么就这么大咧咧闯进来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不知道贤王殿下尊的是哪门子规矩,卑职可是按陛下的规矩来的。”袁术穿着官服,皮笑肉不笑地从门外进来。 他虽是来抓人的,但陆执和贤王都在他之上,礼数不可废,甲胄在身,遂只拱手行礼。 陆执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来:“小袁啊,到我府上有什么事情吗?” 袁术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近日城中流言纷纷,说这次阅卷可能不公。陛下的意思是,请您跟我走一趟皇城司,只要事情说清楚了,我保管将您老人家毫发无损地送回来。” “大胆!”萧祁一拍桌子,“袁术,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城司指挥使,可知你要拘的人是谁?他可是先皇的顾命大臣、皇兄曾经的老师!就凭你,也敢将他拘进皇城司?你好大的狗胆!” 林玥兰出来打圆场:“王爷别气恼,袁指挥使年纪不大,还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又盯着袁术说道:“不过既是公事,那么请你拿出陛下的圣旨来。” “对啊,圣旨呢?”萧祁厉声斥责。 袁术两手一摊:“没有。” “可笑。”陆蓉月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圣旨你就敢过来抓人?袁术,你不要以为你们袁家得势了,就得意忘形。这京城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袁术假装挠了挠脑袋,说:“贤王和贤王妃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 他转身向身后的士兵号令:“你们去将陆府的前门、后门、角门,任何一个门都给我挡死了,任何一只苍蝇老鼠都不准放出去。” 陆执此时才终于动了气:“袁术,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陆府围了起来,是要囚禁我吗?” “岂敢岂敢。”袁术抱着剑,吊儿郎当地靠在旁边,笑道,“我虽没有圣旨,但皇城司做事以办案为主。我既要办这个案子,免不了得保护涉案人员。万一陆相国出去遭到什么意外,那可怎么是好?既然您不肯同我回皇城司,那么我和这些弟兄们便在陆府住下了。” 说着,他还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桌上的菜肴说道:“哎呀,我看你们今日摆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如让厨房多做一些,我和这些弟兄们都还没有吃饭呢!” “袁术,你不要得寸进尺!”萧祁指着他的鼻子骂。 袁术却不搭理他,一味只看向陆执:“怎么,陆相国家大业大,不会连我皇城司的人都供不起吧?没关系,我们可以少吃一点的。哦,既然是保护,那便要保护到底,今天晚上我们也在陆府睡了,回头我让人把铺盖带来,相国不用担心。” “好,我跟你去。”陆执听不下去了,说罢起身。 “老爷!”林月兰抓住他的袖子,眼里满是担忧。 陆执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的,我就是去帮忙解决个案子,省得那些流言蜚语满天飞,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 陆蓉月也站了起来,眼圈一下就红了:“爹!您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萧祁也起身要往外走:“岳父大人,您就坐着,本王现在就入宫去问问皇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陆执将他们都按下,“我就去一趟,没什么事。你们吃吧。” 他心里清楚,如果只是去皇城司查无此事,自然能真相大白。 但若是皇城司的人一直赖在府里,只会更说不清楚,况且府里还有女眷和孩子。 “那么请吧。”袁术弯腰做了个请的姿态。 陆执被请到了皇城司,袁术却也不问话,只是单独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屋子,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只是不能出门。 袁术先是去了存放原考卷的地方,按照陆青鸢的提示,专门查张家、史家、林家这三家学子的考卷。 将原试卷与誊抄的试卷做对比,袁术发现两份试卷的行文内容一模一样,没有问题。 他常年待在军营里,不像霍雁行偶尔还帮皇帝做一些事情,对朝中的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不是很了解。 如今霍雁行在外出公差,于是袁术只好又去了趟镇北侯府,请教陆青鸢。 没想到陆青鸢却道:“恭喜,袁指挥使已将事情做成了一半。”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分明是打着夫人的主意! “做成了一半?还请嫂嫂明言。”袁术不解道,“可那些试卷内容分毫不差,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我们的目的从来不是从他口中撬出什么,以我父亲的性子,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未必肯松口。更何况他做事向来谨慎稳妥,你所看到的原试卷,想必也已经被替换过了。” 陆青鸢执起茶盏,饮了一口,淡然道:“他身为相国,自有其体面与尊严。你率兵围了陆府,还顺利将他带走了,这动静早已落在了某些人的眼里。” 袁术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此时最着急的,就是那些有猫腻的考生。” 陆青鸢指点他:“所以你只需要守株待兔,自然有人会忍不住送上门来。” 袁术拱手谢过:“嫂嫂真乃聪慧过人,小弟自愧不如。那我这便回去,等他们自投罗网。” 袁术正要告退,松烟和珠霞一脸为难地走进来。 松烟开口道:“夫人,渡枫楼又送了好些东西来。薛掌柜派人传话说都是时鲜货,不吃就要坏了。” 陆青鸢没好气道:“不是让他别送了吗?赶紧退回去!府上就这么几个人,能吃多少?” 珠霞两手一摊:“可薛掌柜说这是夫人的分红,理应拿的。” 袁术看着门口堆着的几筐鱼鲜山珍,嘿嘿一笑:“嫂嫂真是持家好手,连买卖都做得这般好,这分红一看就不少啊。” 一旁的柏羽扫了袁术一眼,腹诽道:怪不得你跟我家侯爷一般大,却还没讨到媳妇,果然缺心眼。这哪是分红?看着倒像是聘礼! 他在心里直嘀咕:求求了,侯爷啊,您可快点回来吧! 陆青鸢见东西实在退不掉,便让人每样装了些让袁术带回去:“正好袁夫人前阵病了体虚,多补补。” 袁术也不客气,载了一车山珍海味高高兴兴回府了。 果然如陆青鸢所料,陆执被带走一日,已有几家世家坐不住了。 袁术还放出话来,若有贿赂考官的学子,自首可酌情从轻处罚,揭发者自有奖赏,但有时限,就今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夜里,陆执还在皇城司值守,忽听手下禀报:“老大,方词礼方大人到了。” “这么晚来做什么?莫不是为陆执求情?” 袁术与方词礼没什么交情,只知道他前阵子和霍雁行一起查户部的事。 此时他正等着有人自首,根本不想见别人,便敷衍道:“就说我不在,打发他走。” 手下出去回话,没过多久又一脸无奈地进来:“老大,他不走,非说有事找您,还说跟您查的案子有关。” “怎么不早说?”袁术瞬间眼睛一亮,“快请方大人进来!” 不一会儿,方词礼着一身月白杭绸直裰,手持一个檀木盒子,走进了皇城司。 坊间有云,宁可在大理寺呆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要进皇城司过夜。 皇城司内烛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霉味与铁锈气息,长廊尽头的审讯室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直教人心底发毛。 即使袁术将陆执安排在了最好的房间,也能够隐约听见犯人的哀嚎,这无疑对人来说是一种精神折磨。 袁术本来是想吓唬吓唬陆执的,没想到入夜后,陆执管他们要了一碗安神汤,早早就入睡了。 方词礼却置若罔闻,穿过长廊,跟随着侍卫径直地往袁术所在的屋子走去。 “方大人深夜莅临,必有缘由。”袁术屏退左右,将来人引入偏厅。 “本官要检举,”方词礼打开檀木盒子,露出里面叠得齐整的文稿,“我手里头有此次解试上榜学子的名单,而里面个别学子的平日习作,与他们的应试文章相较,判若云泥。” 方词礼说完,顿了一下,袁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头雾水地看着方词礼。 袁术是武将,没有参加过科举,从小就跟着霍雁行在军营里混。 “袁大人看不出不同?”方词礼皱眉,用食指点了点习作,“我也是这次阅卷官,这几个学子的文章与平日习作出入极大。这些是他们平日交的作业,用典、遣词造句都与试卷不同。我不信短时间内文风能提升不止一个层次,就像平日的手下败将,次日突然能将你打得落花流水,其间必有古怪。” 方词礼这样一讲,袁术就明白了,他一拍脑壳:“原来是这样!我光想着对比原卷和誊抄卷了。” 方词礼神色平静:“既然试卷能换,原卷自然也能换,不过手段更谨慎罢了……” 袁术在房中踱步,想了想,摇摇头:“还是不妥,这些证据恐怕不够,万一考生狡辩说是自己写的呢?” 他说的并无道理。 方词礼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方法。 突然,小兵又来禀报:“老大,外面有人求见,是户部尚书的妻子张氏!” 张氏自听闻袁术放出的风声,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史大人向来花心,府中妻妾成群,庶子庶女也有好几个,对张氏所出的长子并不十分上心。 可在张氏眼中,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此次科举舞弊,张家、史家都深陷其中,几个世家暗中较劲,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史大人得知消息后,怕她出门闹事,于是不许她踏出府门半步,自己却匆匆赶往贤王府。 张氏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眼巴巴盼着丈夫能带着好消息回来,可直到深夜,仍不见人影。 她坐立难安,最终一咬牙,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孤身一人,往皇城司奔去。 此刻她站在皇城司阴森的大堂上,耳边还回荡着一路走来听到的犯人嚎叫声,终究是扛不住了。 她双腿发软,一边抽噎,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道来。 “我儿读书刻苦,平日里成绩也不错,方先生您当过他的老师,也应该是知道的,此次科举,我,我只不过是看孩子读书辛苦,想求个稳妥,才鬼迷心窍,让托陆相国给开个后门……” 袁术端坐在主位上,面上做出一副凝重的模样,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暗暗想着:这下好了!人证物证俱全,我看陆执那老狐狸还怎么狡辩!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当年你为何要害我母亲? 京城变天了。 十月的深秋来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早朝上,方词礼弹劾陆执一共十七条罪状,光是念折子,就念了小半个时辰。 末了,袁术呈上的人证物证,直接将陆执钉得死死的。 科举舞弊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重罪,更何况是主考官收受贿赂。 前朝曾有先例,轻则抄家,重则株连九族。 皇帝没有立刻裁决,而是先让方词礼重新带人审查考卷,陆执押入皇城司的天牢容后再议。 消息一出,陆执的名字成了学子们口中的过街老鼠。 树倒猢狲散。 往日围在他身边的门生们连夜摘了师门牌匾,与陆家沾亲带故的世家早作鸟兽散,就连向来走动频繁的林府也紧闭大门。 林玥兰本来想请林衡之帮忙在陛下面前说说情,看能不能看在父亲林太师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不料林衡之将妹妹拒之门外。 他差一点就因为自己的倒霉儿子而陷入这场舞弊案,幸好他是真的没干过这事。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会牵扯到一族的大事。 此刻他正拼了命向方词礼证明自家子弟的清白,哪肯为了妹妹蹚这摊浑水。 钱氏听见林玥兰在大门外的哭喊,自己让人搬了张椅子,坐在廊下嗑着瓜子,嘴角勾起讥诮的笑。 她向来瞧不上这个故作清高的小姑子,更清楚当年林玥兰是如何勾引有妇之夫的。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她亮着嗓门喊道:“哎呦,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那些涉事的世家也揣着明白装糊涂,被审讯的时候只字不提贤王,只把锅往陆执身上推去。 毕竟谁都清楚,陆执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寒门上来的幸运儿,萧祁可是太后的心肝。 萧祁得知消息后,直接对陆蓉月封锁了消息。 陆蓉月已有身孕,这很可能是他的嫡长子,他不敢将陆执的消息透露半分,只能好言好语地将陆蓉月软禁起来,让婆子看守着,也严禁下人们对她讲外面的事情。 皇城司的守卫比平日严了三倍,寻常人连牢门都近不得。 陆执独居的单间里,稻草铺得比旁的牢房厚些,这还是皇帝念着当年师生情谊,特意留的体面。 “父亲。” 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来探监的竟是自己的大女儿。 “你怎么来了?”陆执盘腿坐在草席上,听见铁门声响,抬眼望了望,又缓缓闭上:“你如今不是陆家女,而是镇北侯夫人,很不该来的。” 陆青鸢示意狱卒打开牢门,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父亲不必忧心,袁术与夫君是过命的交情,我来探监的事,他不会往上报。”她说着便在对面坐下,从食盒里取出一碟酱牛肉、两副碗筷,还有一壶温热的黄酒。 陆执闻言睁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了许久,忽然开口:“你有法子救我出去?” 她执起酒壶斟酒,摇摇头:“没有。” 陆执别过脸去:“既如此,你走吧。” 陆青鸢不但没有走,而且还先自饮一碗酒。 酒液顺着喉管滚进胃里,烧得心口发烫,她嗓子有些沙哑:“我若不来,如何对得起母亲?” 陆执猛地转头,盯着女儿的脸,忽觉眼前人与贺穗的脸重叠了。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物,联系到前些日子的河豚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你……我就说袁术那小子向来莽撞,怎会突然这般周密……” 陆青鸢又斟了一碗酒,推到他面前。 陆执盯着那碗酒:“你是来杀我的?用这碗毒酒?” “父亲想多了。”陆青鸢仰头又干一碗,酒气冲上眼眶,竟让她险些落泪,“你若死在牢里,我如何向袁术交代?” “那你为何来?”陆执忽然凑近,“来看我的笑话?” “我只是想知道……”陆青鸢深吸一口气,发问道,“当年你为何要害母亲?她是你的发妻,外祖父一家对你不薄,到底是哪一样对不住你?” “够了!”陆执猛地拍向石桌,碗碟震得跳起。 他忽然站起身,在狭窄的牢房里来回踱步:“你以为我想害她?当年同僚查到你外祖父曾是长风镖局的总镖头,说我与绿林匪首之女通婚,有辱斯文!他们联手打压我,让我连份像样的差事都捞不到……” “所以你就想到杀了她?好保全你的官声?”陆青鸢逼问。 “不!我是想让她先回辽东,等我在京城坐稳位置便接她回来。可她不肯!她总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却不知京城的唾沫能淹死人!” 陆执盯着墙壁,想起了那些在官场上被欺压的至暗时刻。 “直到,林太师向我伸出援手。他说,只要我休了发妻,娶他的女儿,便保我仕途顺遂。” 陆青鸢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太恶心了。 “所以你就用河豚害死了她。”陆青鸢的声音冷得像冰。 牢房里忽然静得可怕。 陆执转身盯着女儿,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良久,他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滚了出来:“没错,是我让人把没有处理干净的河豚肉放在了她的膳食里,最后再嫁祸给贺大山。她不肯回辽东,更不肯和离,那就只能死。不过你放心,她去得很快,没什么痛苦。” 陆青鸢猛地起身,扫翻了石桌上的酒壶。 琥珀色的酒液在地面蜿蜒,像极了记忆中母亲裙裾上的血。 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陆执癫狂的笑声。 良久。 月光从狭小的窗户里漏进来,在陆执面前撒下一块莹白。 他抬起手,想去触碰那片月光。 一滴泪忽然落在手背上,他惊觉自己竟在哭。 可为什么要哭呢? 是哭自己的机关算尽? 还是哭那个曾经怀揣抱负的寒门书生,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陆执蜷缩在稻草上,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贺穗的情形。 她穿着一袭火红的骑装,如神女一般从天而降,将他从山匪的刀下救了出来。 “贺穗,你满意了吧,”他对着月光轻声道,“你的女儿,终究还是为你报仇了。”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陆姑娘,我想娶你 陆青鸢踉跄着踏出天牢铁门,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身后忽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以为是袁术,急忙用袖口擦去眼泪,一转身,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方词礼。 “方大人。”她声音有些沙哑。 方词礼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微动:“你……哭了?” “没事。”陆青鸢勉强笑了一下,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去见了我父亲,问了一直想问的话,也得到了答案,如今想来,倒也没什么遗憾了。” 她垂眸时,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方词礼不知她与陆执的恩恩怨怨,只觉眼前的她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愁绪。 两人并肩往皇城司大门走去。 深秋的夜风裹挟着寒意,陆青鸢来的时候比较匆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襦裙。 每一阵风掠过,她都忍不住瑟缩一下。 方词礼见状,解下月白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似是怕她拒绝,说道:“披上吧,秋寒深重,莫要着凉。” 他的衣料带着沉水香的气息,有一种令人心静的力量。 陆青鸢恍惚间将披风裹在身上,暖意从肩头蔓延开来。 脚下的落叶被踩得咯吱作响,与远处牢房传来的哀嚎声交织,皇城司的长廊在昏暗的灯笼下更显阴森。 方词礼却盼着这条路能再长些,好让他能多陪她走几步。 “方大人收集证据,辛苦了。”陆青鸢突然打破沉默。 方词礼摇头轻笑:“有些证据是早年间偶然查到的,只是陆执位高权重,又有太后庇护……”他顿了顿,又道,“这次是天时地利人和,学子群情激愤,陛下也需给天下一个交代。” “那陛下会如何裁决?”陆青鸢攥紧披风问道。 “念在陆执多年功绩,又是先皇顾命大臣,或能留得性命。但相位必是保不住了,京城也难容他,极有可能是,流放。” “流放而已啊……”陆青鸢低声呢喃。 方词礼没有听清楚,还以为她是在为父亲的事情而感到难过,正想劝慰几句。 “谢谢方大人了。”陆青鸢突然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她是真的谢谢方词礼。 原本她只是赌一把,看能不能够用科举案将陆执打压下去,没想到方词礼手里还压着几件陆执的案子。 这些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甚至还有早年间,先皇还在位期间,陆执帮林太师排除异己,做下的事情。 方词礼连这些都找到了。 陆青鸢的笑,落在了方词礼的眼里。 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像是有鼓点在胸腔里炸开,鬼使神差般快走几步,挡在陆青鸢身前。 陆青鸢险些撞上他的胸膛,抬头时眼尾还泛着红,水雾朦胧的眸子让方词礼喉头发紧。 “方大人?”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方词礼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我已向圣上请命,年后赴金陵任知县。” “去金陵?”陆青鸢一愣,“您放着京官不做,何苦去那偏远之地?” “为了你。”方词礼突然逼近一步,“中秋那日,我无意间听见你与镇北侯谈及和离。” 他见陆青鸢瞳孔骤缩,索性将话说开,“你说我并非君子也好,骂我早有图谋也罢,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我是欢喜你的。” “我知道你与镇北侯之间没有感情,只是太后赐婚,你不得不从罢了,也知道你向往江南,想去金陵长住。但大梁不许自立女户,若你愿意……”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陆姑娘,我想娶你。” 陆青鸢如遭雷击,猛然从他手里抽出手。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向来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眼底里却藏着难以形容的疯狂。 “方大人慎言!” 陆青鸢说完便要绕开他往前走。 “我是认真的!” 方词礼再度绕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我一生皆为家族而活,从来就没有为自己活过。可在你身上,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自由。” 陆青鸢只觉得很可笑。 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由。 “方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青鸢无奈地摇头,“你是方家的嫡长子,是未来的方家家主,方家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不在乎!我会安排好一切,我甚至可以不做官,去书院当个教书先生,也能度日。我只问你——”他抬头时,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若抛开一切枷锁,你可愿与我走?” “我不愿意!”陆青鸢斩钉截铁,“方词礼,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想以我为借口,跳脱出家族的桎梏。枉你读过这么多圣贤书,却连‘食其禄,不避其难;居其职,不委其责’的道理都不懂!北燕虎视眈眈,朝堂党争未休,陛下宵衣旰食,你却要在此时挂冠而去?” “再者,我与霍雁行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暂且不说我们还未和离,就算真的和离了,我也断不会为了立户而委身于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以为我弱质女流需要庇佑,实则是小觑了我。” “我陆青鸢,从不需要依附他人而活。”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两人之间打着旋儿。 “夫人!” 柏羽远远地瞧见陆青鸢和方词礼就在离皇城司大门不远的地方停住了,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又不好上前去,只好大着嗓门喊了一声。 “夫人——走吗?” “方才失礼了,方大人莫怪,我先走了。”陆青鸢似乎是被柏羽这声给叫回了理智,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直到侯府的马车走了很远很远,方词礼仍立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玄风镇。 前几日,霍雁行一行人抓到了一个北燕人,按照他所说的地点去抓同党的时候,却入了陷阱。 屋舍内安了炸药。 炸药引子被踩断的瞬间,他本能地拽住飞廉往斜后方滚去,轰然巨响中,碎石擦着面门划过,左肩却被飞溅的木片扎得血肉模糊。 醒来时,霍雁行盯着屋顶怔了片刻,突然问给他换药的飞廉:“今日何日?” “今日是十月十五了。”飞廉答道。 他睡了两日。 从玄风镇到京城,最快的马也要五日。 “备马,回京。”他快速起身,穿好外衣,大步往外走去。 “可是侯爷,您还受着伤呢,医师让您多养两日。”飞廉不解,却还是乖乖牵来了马。 “无碍,我先行一步。你带俘虏随后启程,务必活着押解进京。” 霍雁行翻身上马,往京城而去。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永不得踏入朝堂 最终皇帝的判决下来了,陆执被流放朔风渡。 朔风渡,地处北境风口。朔风终年呼啸,飞沙走石间似有阴魂呜咽,故百姓们称之为“渡魂之关”,环境恶劣,可见一斑。 陆执不仅从云端跌落,沦为庶人,陆氏一族三代更是被禁足科举,永不得踏入朝堂半步。 所有涉事学子,也被剥夺了科举的资格,终身与仕途无缘。 相较于前朝动辄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酷政,皇帝此番手段,已然算是宽容。 罪证如山,即便太后有心偏袒,此刻也只能沉默。 陆青鸢得知消息时,正站在松涛院里看小丫鬟们给新来的镖师们做统一的服装,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小麻雀。 她缓缓闭上眼,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知道,陆执是先皇的临终前的顾命大臣,又是皇帝曾经的老师,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陆执最想要的不就是陆氏一脉能够跻身世家,从此告别寒门吗? 偏偏三代不能科举,进不得朝堂。 当真讽刺。 良久,陆青鸢转身回房换了身素净衣裳,骑马去了报国寺。 在佛香袅袅中,她为母亲上了一炷香,望着摇曳的烛火,眼眶微微泛红。 母亲,若您泉下有知,应该会为我感到骄傲吧。 女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请您,一定要保佑我,一路顺遂。 ………… 陆执出皇城司天牢的那日,天气却格外的好。 秋高气爽,一扫前几日的阴沉。 许是念及陆执曾为朝廷效力多年,陛下特意网开一面,允许他与家人告别后再启程,也准许他出城乘坐马车。 陆执在皇城司官兵的护送下,回到了陆府。 几个小兵粗鲁地将他往前一推,大声呵斥道:“陆执!你只有半个时辰!赶紧吃顿团圆饭,吃完就上路!” 短短几日,陆执身形消瘦得惊人,原本笔挺的脊梁也佝偻了几分。 林玥兰带着秋姨娘和陆鸣之守在门口,见到他这副模样,林玥兰眼眶瞬间红了。 陆执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声音沙哑:“没事的,看我不是还活着吗?” 林玥兰强忍着泪水,轻声开口:“今日一早,我就亲手备了一桌你爱吃的。” 陆执摆了摆手,想让她别忙活,林玥兰却执意道:“就让我为夫君,最后盛碗汤吧。” 陆执伸手按住她的手,沉声道:“事情还没到最糟的时候。陛下只是将我贬为庶人,流放朔风渡,没有牵连你们,已是万幸。” 秋姨娘在一旁泣不成声:“老爷,这还不算牵连吗?鸣之以后不能科举,陆家三代都没了盼头,这可如何是好啊!” “别哭了!要哭就滚回你屋子里哭去!”林玥兰啪的一声将汤勺重重一放,瞪了秋姨娘一眼。 秋姨娘见状,连忙抱紧陆鸣之,不敢再言语。 林玥兰用手绢擦了擦手,看向陆执:“老爷,你可有什么话要交代我们?” 陆执让秋姨娘带着陆鸣之先去了偏殿,其余下人也都遣了出去。 他这才深吸一口气,对林玥兰说道:“你记住,只要蓉月还是贤王妃,只要贤王日后能登上皇位,一切就还有转机。” 林玥兰一怔。 “陆家的家产虽然已经充公了,但是这些年我给你留的私产,加上你父亲给你的嫁妆,足够你们平安度日,只要不挥霍无度,用个三五十年都没有问题。所以,往后你紧闭门户,专心养育鸣之,他的学业万不能荒废,还是要继续请先生教导。” “可陛下不是说陆家三代不能科举吗?”林玥兰面露忧色。 陆执眼神一冷,语气如冰:“若有朝一日,龙椅上换了人,这些话,随时都能改。” 林玥兰恍然大悟,连忙应下:“妾身明白,定按老爷说的做。” 陆执又郑重叮嘱:“蓉月腹中的孩子至关重要,只要她生下贤王嫡长子,万事好说。记住,我们的希望,全在那个孩子身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了。 陆执却没吃几口,门口的小兵就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时辰到了!快走快走!” 陆执只好起身与众人匆匆道别,转身出了门,上了皇城司的马车。 另一边,贤王府内,陆蓉月在自己的院子里急得团团转。 自从那日在陆府,父亲被带走后,萧祁就一直将她软禁在院中。 院子周围的丫鬟们同样失去了自由,门口还加派了嬷嬷看守,消息被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外面。 府中众人虽对她客客气气,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补品跟流水一样送进来,连太后也拨了宫里有经验的嬷嬷来伺候她。 但她日夜忧心,吃不好也睡不好,只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忧思过重的缘故,陆蓉月这几日时常感觉下腹隐隐作痛,每日的太医把脉问诊,却也只是让她宽心,开的都是上好的安胎药。 陆蓉月孕吐反应大,一碗一碗的安胎药下去,刚喝完就又吐了,饭菜便用得更少了,短短几日,人就瘦了一圈。 素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 这天午后,素琴急匆匆跑来:“王妃!看守咱们的婆子不见了!” “当真?”陆蓉月猛地从床上起身,快步往院门口走去。 素琴慌忙跟上,一路叮嘱:“王妃,您慢点!” 到了门口,果然没了婆子的踪影。 陆蓉月来不及多想,带着素琴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不敢动用王府的马车,在路边随便雇了一辆,催促车夫快马加鞭,往陆府赶去。 望着陆蓉月远去的背影,佩姨娘慢悠悠地从长廊后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原来,是她特意让厨房准备了雪梨银耳羹,借口分给府里下人,羹里下了一点点助眠的草药。 那些看守的婆子贪嘴,想着吃完再回来值班,没想到喝完后便昏昏欲睡,打了一会盹。 “去吧,王妃。”佩姨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说出来的话,像是诅咒:“你若不去,你的孩儿,又怎么会出事呢?”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陆蓉月当街晕倒 十月十七,今日是个好日子,长风镖局京城分部重新开业。 其实,是陆青鸢特意向袁术打听了陆执的流放日程,才将开业之期定在今日。 前些天,吴岳给她请的镖师就已经抵达京城,稍作安顿后便热火朝天地收拾起店铺来。 不过几日工夫,原本的药铺便摇身一变,成了镖局的模样。 “三、二、一!”在众人的瞩目中,陆青鸢扯下了大红绸缎,“长风镖局”四个镏金大字在阳光下骤然铺开。 “好!”铜锣声与喝彩声同时炸开。 陆青鸢身着荔枝红祥云纹夹绸劲装,头上只簪了一根梅花簪子,没有多余的配饰,倒衬得她格外英姿飒爽。 薛广白与方词礼已早早候在了镖局门口,等着送礼。 而袁术在皇城司交代完手头事务后,也匆匆赶来道贺。 “恭喜陆大当家!”薛广白满脸笑意地跨进门,今日他穿得格外鲜亮,大红锦袍配着金丝绣纹,整个人活像尊喜庆的财神爷。 他回身招手,手下众人便抬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大金蟾步入堂中。 众人见状纷纷惊呼。 “好大的金蟾!” “竟是实心的?我的天爷啊!这得值多少钱啊!” 只见那金蟾口衔铜钱,模样憨态可掬。 薛广白得意地一挑眉,介绍道:“这个啊,叫‘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摆在镖局大堂,保管财源广进!” 陆青鸢见到金蟾也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暗叹:哎呀呀,这小泥鳅真的是不一样了,做个鲜鱼行居然这么赚钱。 她拱手致谢,随即便命人将金蟾安置在大堂中央。 方词礼则让人抬来一座屏风,屏风上绘着岁寒三友图。 人群中不乏行家,一眼便认出这是已故名家南宫鹤的真迹,不禁咋舌:“这等珍品有钱都难买到,方大人真是大手笔!” 方词礼走到陆青鸢面前,面上带着一如往常的和煦笑意,道:“竹有节而坚,梅经霜愈香,这屏风便作为开业贺礼,望你喜欢。” 陆青鸢见状却有些犯难。 薛广白的金蟾虽贵重,却还能以江湖礼尚往来的规矩收下,可这屏风乃稀世珍品,实在太过贵重。 她面露犹豫,方词礼却轻声道:“别听他们说的,这屏风只不过是我家库房中的寻常之物,放着也是放着,你不必推辞,收着便是,这么多宾客看着呢。” 陆青鸢看着他固执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得收了。 站在人群后的袁术却看得目瞪口呆。 今日他才真切体会到嫂嫂的人脉之广,相较之下,自己让人打造的麒麟盾实在显得寒酸。 原本他还颇为自得,觉得这礼物既实用又能撑场面,此刻却只觉窘迫。 “袁指挥使~” 袁术正自惭形秽时,陆青鸢已走到他面前,笑道:“哎呀,袁指挥使送的麒麟盾,我很是喜欢。前些日子镖师们还念叨,说兵器虽齐了,却缺好盾牌,你这礼物来得正巧,多谢啦!有空来府里吃饭。” 袁术听了,心中的愧疚顿时消散,连忙应下,喜滋滋地让人将盾牌抬了进去。 陆青鸢依循旧例,给每位送礼的宾客回赠平安符。 随后又到门口主持仪式,净天地、拜祖师,并向围观百姓散发福饼,意为广结善缘。 百姓们熙熙攘攘,接过福饼时纷纷道贺,场面热闹非凡。 而另一边,陆蓉月好不容易赶到陆府,却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已在一炷香前已启程,而且皇城司不允许家人送行。 “前几日娘往王府里送了帖子,让你这几日回家一趟,好赶在你父亲流放之前见上一面,你没有收到吗?” 陆蓉月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想必是王爷扣下了,”林玥兰为女儿拭去眼泪,“哎,罢了,估摸着等你赶过去,你父亲早就出了朱雀门了。你大着身子不方便,听话,回王府去吧。” 陆蓉月急匆匆出了门,登上马车,心一横,命车夫全速赶去朱雀大街。 陆执一行走的是朱雀门,必经朱雀大街。 不料,朱雀大街是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平日里就人来人往,今日陆青鸢的镖局正好又在朱雀大街开业,此刻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皇城司的车马也被堵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出朱雀门。 陆蓉月的马车被堵在街尾,她掀开车帘,远远就望见了皇城司的士兵,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 情急之下,陆蓉月索性跳下马车。 素琴也跟着下了马车,在陆蓉月身后拼命呼喊:“王妃,使不得!人太多了!” 但陆蓉月充耳不闻,拼了命地扒开人群往前挤,口中不住喊着:“父亲!父亲!等等我!等等我——” 此时镖局正进行到舞狮环节,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陆蓉月挤在人群中,只觉眼前发黑、耳鸣阵阵,心跳如鼓,下腹的坠痛也愈发明显。 原本素琴是跟在陆蓉月后面的,却因人群拥挤,眨眼间便与她走散了。 “咚咚锵,咚咚锵——” 锣鼓声震耳欲聋,陆蓉月只觉手脚发软,不由自主地被人群推搡着向前。 突然,不知哪个孩童被人推了一下,往后倒去,刚好撞击在了她的腹部。 陆蓉月顿时脸色惨白,四肢无力,身子就跟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咚!” 她一头栽倒在地。 “别挤啦!挤死人啦!” “有人晕倒了!靠边靠边!都靠边!” 周围的人发现有异,连忙以陆蓉月为中心,空出一小片地面来。 素琴终于发现了她的王妃,尖叫着扑过去:“王妃!你怎么了?” 陆蓉月昏迷不醒。 “她的裙子下面好像有血!” 有人惊呼。 素琴颤抖伸手往陆蓉月裙下探去,沾了一手的鲜血,哭喊道: “来人啊!救命啊!” 出事之地离长风镖局极近,舞狮队也随之停了下来。 陆青鸢赶忙跑过去,只见素琴正拼尽全力想抱起陆蓉月,口中大喊:“哪位行行好!附近可有医馆?我家王妃怕是不行了!” 陆青鸢见状,立刻命人将陆蓉月抬到最近的医馆,同时派人前往贤王府报信。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陆青鸢被扣在寿康宫了 陆蓉月小产了。 先是在医馆看过,又回了王府,萧祁带了太医过来诊脉,确定这个孩子是真的没了。 萧祁如遭雷击般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陆蓉月醒来以后,哭着闹着不肯罢休。 自从陆蓉月怀孕后,太后就派了几位宫里的嬷嬷来照顾,很快太后也知道了,派李公公来询问。 太医的诊断是,王妃是因为惊厥过度导致的小产。 而陆蓉月坚持是那日有人故意往她肚子上撞。 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她晕倒的地方刚好是陆青鸢的镖局附近! 她不能走动,只能托李公公给太后带话:“李公公,求您了,我那日虽说在人群中,一开始还是好的,定是陆青鸢授意她手下的那些镖师故意往我肚子上撞。一定是这样子的,您回去一定要跟太后说!” 李公公听着都觉得有些离奇,但也只能安慰她道:“会的,会的,王妃你且宽心,好好休息,调养好身子。您和贤王殿下还会有孩子的,我一定回去好好同娘娘汇报。” 太后知晓后,派人去问了当日的事情,却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本来嘛,人群拥挤,陆蓉月还要下车往前挤,人家镖局正常开业,也合法合规。 但是,太后早就想整治陆青鸢了,只是霍雁行一直都在京中,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虽不能治陆青鸢的罪,但是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可以的。 太后当即就让人宣陆青鸢进宫来。 此时天色已晚,侯府的其他人都歇息了。 传旨的李公公倨傲地站在门口:“咱家只是来传太后的话,宣侯夫人入宫,旁人不可跟随。” 陆青鸢嘱咐丫鬟不可告诉祖母和几个孩子,自己跟着李公公进宫去了。 寿康宫。 一进殿,陆青鸢就闻到了浓浓的檀香气息。 太后信奉佛法,屋里一直点的都是檀香。 今日又撞上陆蓉月小产,太后还请了报国寺的高僧来祈福,整个宫殿都可以听到大师的诵经声。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太后见陆青鸢来了,便让高僧们先回去休息。 “臣妇给太后请安。”陆青鸢规规矩矩地行跪礼,而太后却让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晾了她许久,太后才闷声问道:“你可知罪?” 陆青鸢回答:“臣妇愚钝,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一拍桌子:“你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那哀家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其一,你父亲流放,你身为他的嫡长女却没有相送,反而大张旗鼓在此时筹办你的镖局开业,实属不孝;其二,你妹妹有孕在身,你镖局里的镖师却冲撞她,害得她小产;其三,你一个堂堂镇北侯夫人,去外面抛头露面做什么镖局大当家,自甘下贱!不知廉耻!” 陆青鸢沉默不语,她知道此时反驳也无济于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越是反驳,太后越是能抓住她的错处。 太后见她不反驳,就如同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越发生气。 她冷哼一声:“你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来人,将她给我关在小佛堂,斋戒数日,为贤王妃的孩子抄写佛经。哀家不放话,谁也不许让她出来。” “是。”李公公走到陆青鸢旁边,一挥拂尘,冷冷道,“走吧,侯夫人。” 陆青鸢走后,松烟和柏羽掐着时辰,迟迟不见她从宫里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柏羽去宫门问,却只得到太后请镇北侯夫人在宫中小住几日的消息。 松烟一听,完了,太后是贤王妃的亲姨母,一贯看自己夫人不痛快,这次入宫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早膳的时候,霍老太太和孩子们见陆青鸢没来,还问了几句,松烟只能编几句谎话,说夫人早早就去了镖局。 傍晚时分,柏羽和松烟又跑了一趟宫门,还是得到一样的消息。 入了夜,霍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对劲,亲自来松涛院寻人。 眼瞅着就要瞒不住了,松烟就如实说了。 梅花小筑的四个孩子也知道了消息,也齐齐聚在松涛院。 “你们几个,怎么不早说!”霍老太太气得要命,她自然知道太后是个什么脾性,纵使不会直接对陆青鸢做什么实质伤害,也会让她不好受几日。 “夫人临走前不让奴婢告诉大家伙,可……可这两日降了温,夫人入宫的时候穿的不多……”松烟说着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奴婢今日备了衣裳,想送进宫,没想到却被人打发回来了,说不给送。” 霍老太太手握龙头拐杖,重重往青石板上一杵,怒道:“太后那个老妇,她到底要对我的孙儿媳做什么?” 外院突然传来了喧哗声。 柏羽先进来报信:“老夫人!是侯爷!侯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霍雁行的左脚就已经迈进了松涛院。 “三叔!” “父亲!” 孩子们涌了过去,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 霍雁行日夜兼程,不知道跑死了几匹马,本来想赶在今夜回家给陆青鸢一个惊喜,没想到回了府却不见了人。 他了解情况后,众人之间眼前黑影一闪,随即就没了身影。 霍雁行直接出了府,骑上马,要往宫门去。 柏羽拦在他面前:“侯爷,不可!您知道夜闯宫门可是死罪!” “让开。” “前几日袁术夜闯宫门,您还去拦他来着!本朝律法规定,夜闯宫门全家获罪,您都忘了吗?!” 霍雁行还是那句话:“让开。” 他骑上马,扬起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骏马嘶鸣着往前而去。 宫门口。 值班的皇城司侍卫见有人骑马而来,立刻抽出刀剑。 “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等来人逼近了,侍卫们发现是个熟面孔,各个面面相觑,放下了兵器劝道:“侯爷,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吧,宫门已关,您就别再为难我们了。” 霍雁行直接从手中掏出霍家军的军令牌,大声道:“我有军情,需速速向陛下汇报,速开宫门!” 喜欢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请大家收藏:()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