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财神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惹祸的保险柜 虽然离命令下来还有几天时间,但是站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尤其中层和基层两级干部,几乎是排着队来感激何忠良。 何忠良谦逊摆手,“各位言重了!我虽然小有功劳,也和各位自己的努力分不开,再说按照资历,诸位也早该晋升了。” 邢元章亲自下令,站里中层和基层两级干部,晚上要一起开庆功宴,大吃一场,主要是为何忠良请功。 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梅机关”驻西安的组长松下康平,刚刚接了一个用密语打来的电话,心情沮丧地垂下头,满脸的愁容。 松下康平曾经因为是“梅机关”驻西安的负责人,而一度被认为是日本特务驻西安的总负责人。 因为无论日军大本营特高课驻西安的间谍组织,还是内务省驻西安的间谍组织,级别和官职都没有“梅机关”的组织高。 但是鉴于一向的各组织的单干习惯,那两个特高课机关从来都没有主动来找他汇报过工作,提出过合作。 所以前几天他们先后覆灭的时候,松下康平根本没有出手援助,反正是不同的组织,找麻烦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然而这次不同了,矢吹旁光的尸体被人在大街上发现,拉拢多时的汪伪集团驻西安的头子据说好不容易搞到了城防图,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没有送出来。 上级十分不满,刚才,要不是密语限制,松下康平感觉对方就要大骂出来了。 这不但是他指挥不力的证据,更可能成为指摘他能力有缺陷,不适合担当组长的证据。 不甘心啊!在日本国内的话这种错误都不能被原谅,何况现在在国外。 就像刚刚上司说的那样,眼下整个西安城日本间谍的工作都陷入了停顿,即使还有少数几个人还没有暴露,但是现在打死他们也不敢出来活动了。 需要有人承担责任! 这是日本社会的习惯。 松下可不想自杀谢罪,尤其不想在遥远的华国自杀谢罪。 今天晚些时候,上级派来调查情况的野村组长就会来到西安,松下冥思苦想,怎样才能转移野村组长的注意焦点,把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没有办法! 除非…… 松下康平的视线转到屋角那个小小的保险柜上。 舍不得啊!不甘心,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下午,连午饭都没心思吃的松下康平终于等来了野村组长。 不过先于野村组长的,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 松下康平被解除武装,然后双臂反剪,像小偷一样被紧紧挟持住两臂,这行为使他觉得受到了侮辱,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 “松下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野村组长慢条斯理看着屋内的摆设,问松下康平。 松下康平瞥了眼保险柜,没有吭声,半晌才幽幽道,“野村君!能不能单独谈谈?” 野村对两名外勤摆了摆手,两条大汉转身出去。 “松下!说吧,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原因,使得上级让我像对待敌人一样来调查你?” “野村君!我很冤枉啊,我和军部的特高课,内务省的特高课,都没有关联,这次是南京政府方面派来搞刺杀行动的那一组人忽然反悔,反复横跳,不但出卖了南京政府,还把我小组和李慕唐接头的人一起出卖了。” “虽然这个错误很严重,但是我发誓,这半年多来,我只出了这一桩事,其他的都和我无关。” 松下信誓旦旦地发誓。 野村倒也没继续指责他,“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没有团结其他两个组织的谍报人员,绝对是你的失职,当然最主要的是西安城防图的得而复失。这对太原第一军是个重大打击,他们的作战计划都做好了。” “是马林生那帮人搞的鬼!马林生的手下和李慕唐的手下曾经搞在了一起,李慕唐说过,他的手下和马林生等人是一伙的,可惜,看来他出手晚了。” “松下君,别说那么多了,我看,咱们还是……” “……看那里!密码1355!野村君,求你了……”松下指了指保险柜,随即低下头,直接伏在了地上。 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野村的脸沉了下来,但他的大脑在极速地旋转。最后,他决定打开来看看货怎么样。 他先确认一下位置,认为刚才两个外勤进来的时候,由于角度关系,应该没看到这个保险柜。 然后他大步走过去,旋出1355的数字,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空间不大,但是财富确实不少,有五根大黄鱼,十根小黄鱼,还有成卷的大洋五卷,每卷一百块。 当然,存单也是必不可少的。 野村的心跳有些急迫起来,他迅速翻开存单,查找数字。 美元存单一张,金额三千,英镑存单一张,金额两千。 还有法币存单一张,金额一万五千。 看来这家伙小金库没少攒。 野村不动声色地用屋角的窗帘盖住保险柜,回身说道,“那么,松下君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知道,上面派你来,是抓我回去审讯,还是就地杀掉我,还是由你来安排下一步任务,将功折罪?”松下康平气息粗重地问道。 “当然是带你回去配合调查,你是大日本帝国的谍报精英,怎么可能说杀就杀呢。松下君,我只是来负责接你回去,你不要想得太多。” 接着,他弯下腰,低声道,“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敢要,不过,我一定会帮你争取自辩的机会,你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吧!” 说完,他打了声招呼,外面的两个外勤再次走进。 野村使了个眼色,两个外勤会意,立刻上前控制住松下康平,同时用布条封住了他的嘴。 不好!松下康平知道自己的保险柜貌似出现在错误的场合,可能反而给自己招来了祸端,马上拼命地挣扎起来。 野村适时出现,在他后颈狠狠来上一下。 外勤是他的人,怎样处理松下只有他知道。 现在,既然有了保险柜,即使上级只是让他把松下康平带到天水,野村也不打算服从命令了。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章 柏林来的军火商先生 野村带回去的,是松下康平那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他对上级是这么汇报的,在极度悔恨和严重失职的压力下,松下君只能选择自裁谢罪了。 出了这个意外,日本间谍在西安的活动,只能是暂时中止了。 当然,是中止而不是终止,只是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所有活动都被暂时命令停止。 …… 庆功宴的第二天,邢元章就把何忠良叫到站长办公室,拍着他的肩膀,满脸笑容地说道:“忠良啊,局座昨天特地打来电话,要求我特意向你说明,最近一段时间明明是你的功劳最大。” “但是嘉奖的为什么是全站呢,因为你太年轻了,这样做是为你打基础,别人都知道你为站里带来了什么好处,所以实际上是争取全站对你的支持。希望你能多多理解啊。” 说完,邢元章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双手推送过去:“那,这个是局里对你的奖励,针对你个人的,不要声张哦。” “谢谢站长!” 何忠良一边说着,一边信手接过,没想到盒子太沉,整条手臂都坠了下去,他连忙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盒子。 邢元章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挤了挤眼,示意他打开盒子。 于是何忠良打开盒盖,一阵金光差点耀花了他的双眼,只见里面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十二条大金鱼。 啧啧,足足一百二十两黄金啊! 难怪邢元章用双手递过来,不但表达了敬意,更多的是因为一只手根本拿不住呢。 叮咚!任务系统终于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收集黄金一千两的成就,奖励大洋三千块。】 【任务完成奖励:达成触发系统升级的条件之一。】 【任务相关信息:完成系统升级条件?】 何忠良心里暗暗嘀咕:终于又要升级了,很长时间以来,系统任务出现得越来越少,看来,以后系统升级难度会越来越高了。 “多谢局座的关心,多谢站长的提携,忠良不过做出小小一些成绩,却能得到党国给予的莫大荣耀,我无以回报党国,将来必定殚精竭虑,效忠党国!” 何忠良啪的一个立正,开口就是一套冠冕堂皇,毫无瑕疵的感恩之词。 邢元章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跟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满是长官的嘉许和长辈的爱护。 现在,何忠良带给他的宽慰和满意程度,正在慢慢达到刘戈青的程度,一生中能有这样两个得意弟子,够他吹上一辈子了。 何忠良跟着又正色说道,“站长!鬼子和汪伪政权在西安遭受如此大的打击,感觉应该老实一阵子了。” “我请求,立即奔赴青岛,完成对青岛已经彻底暴露那些日本间谍的剿杀!再这么拖下去,他们的人员可能就会发生变动了,那可就错失良机了。” 邢元章皱起眉头想了想,带着几分关心地说道,“可是忠良,你最近一直忙着对付汪伪刺客组织,身体很疲劳了,前天还刚刚被爆炸波震晕,我担心你……” “没关系,站长放心,去青岛的路上,足以恢复身体疲劳了。那些情报是我辛辛苦苦搞到的,我担心时间长了内容会发生变动,所以真的事事不宜迟。” “我要先和上面协调一下。” 邢元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忠良,事情多得很,总要一件件去做,你现在不但是咱们西安站的镇站之宝,更是西北区的宝贝,也是军统的宝贝,对于你的使用,不宜过频啊。” “我要亲自向局座请示,如果局座批准,我将要求青岛站及附近站点的行动人员,都要临时归你辖制,尽可能提供最大的协助,共同完成剿灭日谍的任务。” …… 半个月后的青岛港,暮色中的德国领事馆像头搁浅的巨兽匍匐在地上。 潮湿的春风裹着黄海的咸腥,在庭院中穿梭回荡。 化了妆的何忠良倚在铸铁雕花阳台围栏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槟杯壁,倒映出远方海面上的舰艇。 这是他来到青岛的第七天。 今天,他策划了一场大行动。 微微转头,望着宴会厅里那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身影,他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林先生对军舰的兴趣,似乎比品酒更专注些。” 伴着一股幽幽香水味道,一个带着北方特色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何忠良转过身,只见程沐岚正斜倚廊柱,月白色杭纺旗袍在腰际收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也化了妆,不是让女人更美的妆容,而是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垂落的右手食指微微蜷起,那是别动队约定好的危险信号。 但珍珠踝链随步伐轻响的节奏,又分明是军统的接头暗码。 何忠良有意把别动队的特征向军统靠拢,为的是以后能够多个掩护身份。 “程医生说笑了。” 何忠良转动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商人。 这次,他可是把别动队都带了过来。 现在老梁的商业版图已经拓展到青岛和济南,并逐渐向上海和香港发展。 借助老梁的商业团队掩护,别动队的人,武器弹药,带到青岛简直就像玩儿一样简单。 什么事一旦上了规模,就等于有了解决很多问题的办法。 “不过想起青岛啤酒厂的铜制发酵罐,倒比军舰更适合装炮弹。” 没等何忠良话音落下,楼下庭院突然响起刺耳的玻璃碎裂声,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宪兵蜂拥冲了进来。 身为宪兵队队长的佐藤一郎的军靴踩着《蓝色多瑙河》的旋律踏上台阶,漆黑皮手套拍打掌心的闷响像极了行刑前的倒计时。 “这位柏林来的军火商先生……” 操着一口日语混着德语的腔调,佐藤一郎冷笑着说道:“您不觉得用香槟杯喝黑啤酒,就像用和服配军刀般可笑么?” 程沐岚下意识地将手陷进何忠良臂弯,这个角度既能遮住他后腰的勃朗宁M1935,又恰好挡住三楼某扇百叶窗的缝隙,那里有狙击镜的反光。 “德意志的待客之道确实令人难忘。” 何忠良挑了挑眉头,改用日语大声喝道。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怎么往军统身上靠? 嘭嘭嘭…… 话音未落,水晶吊灯突然伴着一阵脆响,瞬间炸成银色暴雨,宾客的惊叫与自动步枪的扫射声瞬间撕碎留声机里的华尔兹旋律。 混乱中,何忠良揽着程沐岚撞开橡木护墙板后的暗门,恰好嗅到她发间栀子花膏下的硝烟味,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味道他在荆棘岭上嗅到过,不过现在的程沐岚早已经脱胎换骨。 今天,何忠良给第一次出道的别动队设计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行动。 中心思想还是老三样,要杀人,要情报,要金钱。 现在来看,行动的进展是非常顺利。 这次行动的计划是,他和程沐岚以商人的身份打入德国领事馆,参加一次聚会活动。 程沐岚伺机混入内部,偷取有用的情报。 因为有消息说,日寇要在德国的配合下,在青岛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为了安全,提前打入德国领事馆的军统特工,已经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中装了十二枚小型炸药,炸药由化妆成服务生的罗小宝控制。 当察觉到何忠良行迹有些可疑的青岛宪兵队队长佐藤一郎闯入,准备逮捕他的时候,罗小宝见状立刻引爆了炸弹,造成现场一片混乱,何忠良则趁机带着程沐岚全身而退。 子夜时分,太平路31号阁楼的显影液中浮现出令人心悸的真相。 日本海军陆战队布防图的等高线间,有道比发丝更细的划痕蜿蜒如毒蛇。 这是军统最高级别的污染警报,意味着整个情报网已遭渗透。 妈的!费尽心机搞来的情报,居然是别人早就知道的二手货。 那道划痕显然是第一个情报获得者留下的特殊标记。 远处传来三轮车的铜铃,有点像《义勇军进行曲》的节奏却奏成《何日君再来》。 何忠良立刻推开气窗,外面暴雨倾盆,程沐岚的油纸伞在梧桐树下旋出诡异弧度。 伞骨转动的阴影里,她左手比划着别动队独有的紧急撤离手势,右手却将某个金属物件抛进下水道,那闪光的速度太快,但足够何忠良认出是翡翠扳指的内圈胶片。 雨幕深处传来宪兵队狼犬的呜咽,何忠良摸着腰间的柯勃朗宁下楼,发现楼下花盆垫夹层里多了张染了淡淡铃兰香气的字条:“明日辰时,海神庙石狮第三道爪痕。” …… 太平角三路的“裕泰商行”地下室浸在松节油与铁锈混合的潮湿里,五月的海雾正沿着排气管渗出冰晶。 冯英蜷缩在印着昭和七年产地的柚木电箱旁,螳螂般纤细的手指缠绕着漆包线,耳廓被赛璐珞耳机压出青白印痕。 当发报机第三次重复二十四组短码时,她从《青岛新民报》边沿撕下记录纸,这是她学习收发电报以来用摩尔斯密码本译出的第137份密电,距离那个穿着长衫的国文教师在闸北车站被流弹击中,已经过去三年又四十七天。 那是带给她爱国启蒙教育的第一个人。每次觉得疲累的时候,冯英都会情不自禁想起他。 腌菜缸里的硝化甘油在煤油灯下泛着珍珠光泽,老周用济南惨案中失去尾指的右手握住试管。 老周是老梁给何忠良找的技术型人才,这位前齐鲁大学讲师永远记得昭和三年的九月:银杏叶浸泡在血泊里形成褐红色标本,实验室的烧杯盛着同窗的眼球。 现在他调配的胶质炸药正渗入圣弥厄尔大教堂的石缝,十字架阴影投在成分表上,恰如当年解剖室悬挂的人体骨骼图。 每一根骨头上,老周似乎都能清晰地看到“报仇”两个字。 何忠良的勃朗宁M1935在图纸上压出油渍,室内众人的后颈同时渗出冷汗。 “佐藤把鼠疫菌冻在鲷鱼腹中”,图纸上的八大关疗养院结构随老周手中的烟头明灭。 日军宪兵队队长佐藤一郎策划“樱花祭”行动,利用鼠疫菌弹威胁胶东半岛。 这是胶卷中得到的情报。 “圣保罗教堂的钟摆指向三点时,我要听到日本海军医院变成焚尸炉。” 何忠良转身,看向齐强、大勇、王二蛋等行动队员,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 众人满脸愤然地齐声应道。 …… 日军海军医院在军港中,戒备森严,背后就是大海的海岸线。 当教堂钟声回荡的时候,江苏路的雾气骤然染成胭脂色。 日军海军医院的探照灯光刺破海雾,六座混凝土机枪塔在涨潮的浪声中组成死亡六边形。 何忠良的怀表秒针也在一分一秒的走动。 此刻潮高3.2米,足以让撤退用的舢板避开防波堤外的暗礁,但也意味着行动必须在四十七分钟内完成。 齐强校准的气象仪显示湿度降至43%,这是硫磺粉充分气化的临界值。 他们按3:1比例调配的燃烧剂源自德国消防研究所数据,每升汽油需混合267克硫磺粉,在东北风加持下可生成自持燃烧的湍流涡旋。 当然,这些数据的技术指导是老周。 镁铝燃烧弹在医院仓库炸开时,木质梁架内部的空心结构形成烟囱效应,氧浓度瞬间提升至21.3%,火焰温度突破800阈值呈现出妖异的青白色。 医院后方十三堆木料组成的屏障,此刻化作十六条扭动的火蛇扑向前院。 王二蛋的燃烧弹也在海面铺开直径三十米的火环,逆烧现象引燃了医院后方的储油罐。 喷涌的烈焰与涨潮的海水碰撞出蒸汽车般的嘶吼,将整座建筑托举成漂浮的火棺。 火光刺破浓烟,行动队员们看见成群的煤焦油燕子在火场上空盘旋,如同死神的死者一般。 齐强引爆了埋设在医院锅炉房的炸弹,2000的高温熔穿地坪,暴露出地下冷库的铅封隔离门。 大勇突然发现冷凝管上的冰霜纹路竟与佐藤和服的家纹如出一辙——这些培育鼠疫菌的冷藏装置,正是用从哈尔滨人体实验场掠夺的制冷技术建造的。 齐强引爆的烟雾弹在哥特式尖顶上绽出巨大的硫磺之花,伪警的哨音瞬间被激烈的枪声给淹没。 这是何忠良和罗二宝组成的外围火力组,用火力逼退了前来救火的伪警察。 看着眼前一边倒的景象,何忠良忽然有些发愁,这么猛的打击,怎么往军统身上靠呢?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二章 突发奇想 看看差不多了,齐强向天空打出一枚红色信号弹,示意行动成功,立即撤退。 大家立刻回到舢板,片刻就消失在黑暗中。 鬼子的堡垒式机枪组根本拿他们没辙,其中至少两组还被烧近的热焰烤伤了好几个。 而医院内的警卫,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炸死。 何忠良和罗小宝也退回地下室。 小肖立刻向何忠良汇报,“刚才程大姐用梁老板的商用电台,发了个安全的讯号。” 这是何忠良订下的规矩,在外单独行动的别动队队员,情况允许的话,都要给别动队大本营发送安全消息。 何忠良当即下令,“接下来静默几天。鬼子一定疯了,不要往枪口上撞,静默过后,就准备开始剿杀日谍行动。二蛋,把那些日谍照片发下去,让大家都熟悉一下,到时候千万不要手软,杀得多的有奖励。” 第二天,何忠良去到海神庙海狮处,把程沐岚搞到的情报取回来。 这是些揭露日军在东北和青岛搞生化恐怖试验的情报,内容很详实,看得何忠良触目惊心。 幸亏之前就把加藤木子杀了,不然有这个婆娘在,鬼子的生化试验一定会更恐怖,危害更大。 看着这份情报,何忠良陷入深思。 这份情报要说有多珍贵倒说不上,但是揭露的事实非常残酷,因为字数太多,电报发送太费时间,开机长了会被鬼子侦测到,要是拍成微型胶卷传递回重庆,过程很复杂,也不算好主意。 不如…… 何忠良忽然突发奇想。 这些情报如果以新闻报道的方式发表出去,其实等同于,甚至比直接传送给重庆方面更合适。 反正重庆方面获得这些情报,还是要把内容登报,以批判的形式揭露日军的暴行。 要是我直接把这件事情做了呢? 前几天,何忠良刚巧在德国领事馆认识了一位德国女记者劳拉·菲舍尔。 这个人何忠良对她的印象就是挺好看的,正义感很强。 如果由外国人来做这件事的话,可信度似乎更高。 于是何忠良先给站里发了电报,请示可行性,邢元章当然是没的说,直接上报戴笠。 戴笠不确定何忠良这么做的效果,但是觉得可以试一试,于是大笔一挥,批了五百块钱法币,让他试试效果。 何忠良马上联系劳拉·菲舍尔,请她在枪炮玫瑰西餐馆吃饭,然后把情报给她看。 劳拉·菲舍尔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女人,金发碧眼,衣着得体,但是算不上时尚。 何忠良记得认识她的时候,她说过,因为对现实极度不满,难以在德国本土生活下去,所以才一路辗转到了华国。 她接过情报,边吃边看,可是看了几行,饭就吃不下去了,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劳拉小姐,我出五百块钱,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在贵报见到对于这些耸人听闻,丧心病狂的事件的正确描述。能做到嘛?” 劳拉·菲舍尔放下情报,拿起红酒灌了一口,等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缓缓说道,“我可以试试。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谍报组织截获的正式情报吧?这种东西即使是以转载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报纸上,也不大合适,会给我和我们的报社惹祸的。” “作为媒体,你知道,我们有多种手段可以知道真相,但绝不该是情报。那意味着媒体的性质改变了。我们的报纸是时政类的综合性报纸,要讲究时事和新闻性。我想我们可以变通一下,以记者暗访的形式,记录下这惊人的内幕。” 何忠良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你看着办吧,我可以先付你两百块,要多久能看到你的样稿?” 劳拉·菲舍尔看看手中的情报,沉吟道,“明天吧,最迟后天,你可以看我的样稿。” 两天后,二人再次在枪炮玫瑰西餐厅会面,劳拉·菲舍尔带来了她写的文稿: 青岛台西镇乌云密布(一九四〇年五月) 德国造K7干扰器的蜂鸣声穿透薄雾,台西镇九座监测站的天线阵列如同钢铁荆棘刺破天际。 胶州湾方向的海雾中,伊-27号潜艇舰桥上的发报员正调整ST-3型加密机的转子。 这里是华国,德国军人正在配合日本军人演练海军科目。 但实际上,这里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凌晨三点的青岛山发射塔准时投射出三组五位气象代码:实际对应潜艇编队坐标。 宪兵队特高课办公室里,小林少佐将伪造的军统密码本浸入显影药水,第三十七页“和族复兴”四字周围的墨点显露出太平路22号的地理坐标。 沧口机场的信号车突然警铃大作,三辆三轮摩托载着UR-8型测向仪冲出铁门,轮胎在湿滑的路面划出交错弧线。 操作员额头渗出冷汗,旋转的黄铜刻度盘显示电波源正沿胶济铁路移动。 这里一直有革命党游击队活跃,他们早就想搞清楚那些黑暗里的秘密。 突然,所有仪表指针疯狂颤动,伪装成运煤列车的移动电台释放出全频段干扰杂波。四方机车厂体检室内,穿白大褂的军医将结核菌素针剂推入眼前华国青年的静脉。 “阳性反应者需要隔离观察。”他身后的屏风后,两名朝鲜藉看守正往注射器里填充淡黄色液体。 厂区东侧的转运月台上,七百名青壮年被铁链串成长队,月光照亮他们背后用红漆标注的「鞍山昭和制钢所」字样。这说明他们来自遥远的华国东北。 即墨渔市弥漫着海腥气,丸荣水产的冷藏车后门缓缓升起。穿胶皮围裙的工人将成箱的鲅鱼卸下,没人注意到鱼鳃处细小的注射孔。 十公里外的天主教堂内,神父打开雕花铜炉准备熏香,藏在玫瑰花窗后的加压罐正将液态芥子气雾化成淡紫色烟尘。 八大关别墅地下室的白炽灯下,军医中村戴着橡胶手套,将跳蚤放进特制离心机。 “紫外线照射四十分钟,保留传播能力但延迟发病。”他小心地用《青岛新报》包裹培养皿,报纸头版的「皇军慰问灾区」标题在荧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花样刺杀 何忠良看完劳拉·菲舍尔的文稿,眉头皱得紧紧的。 说实话他很不满意,他更喜欢那种直截了当,全盘托出的节奏。 但是外国人确实更喜欢劳拉·菲舍尔这种叙述方式,而且这篇文稿里,毕竟还是隐晦地说出了情报里的所有东西。 比如德国支持日本;日本人的野心;用华国青年做邪恶的生化实验;还有东北甚至朝鲜的被俘者也成为受害者,等等。 鉴于文稿太长,没办法发电给上级审阅,何忠良只好咬咬牙,认了。 “虽然我觉得还可以更好,但是算了,就用这篇吧,什么时候能发?” “明天!只要你同意的话,毕竟,你是老板,老板说了算。”劳拉·菲舍尔不易察觉地捻了捻手指,这是个数钱的动作。 何忠良翻了个白眼,把三百块钱塞到她手里。 “够了,这笔钱足够我去非洲待一段时间了。我猜,明天之后,这篇新闻稿会掀起一场大风波。”劳拉·菲舍尔拿了钱,高高兴兴去非洲了。 果然,这篇报道登上报纸后,立刻在社交媒体上掀起巨大的风波。 各大报刊杂志纷纷转载,华国所有租界的外国人媒体都连篇累牍地对这篇文章进行转载和讨论。 而日本人方面则气疯了,拼命施压想让报社撤回稿子。 不过劳拉·菲舍尔已经去了非洲,报社也顶住压力,坚决不撤稿。 日本人成了众矢之的,几乎所有新闻媒体都在批判他们的残酷和狠毒。 重庆的反应也还可以,态度是:应该能够更好,但是这样也可以接受。 度过几天的静默期,何忠良开始和别动队商讨刺杀日本间谍的行动。 “海军医院的风头过去了,开始准备刺杀吧,我不赞成当街刺杀这种血腥行动,这种可以有,但不应该是全部的刺杀方式。”这是何忠良的态度。 此时的上海,陈恭澍为首的军统特工正在和“76号魔窟”的汪伪铁杆汉奸们恶战。 李士群、丁默邨等汉奸仗着地利给军统行动队带来巨大的打击,这个时间段敌占区军统站的存活期是八个月,两年就得换三批,而且是全员大换血那种。 何忠良觉得这样损耗太大。 虽然青岛站的行动队也归何忠良指挥,但是安全起见,他几乎从不直接出面,而且也不安排过于重要的任务给他们。 何忠良只把他们当成外围后勤组使用,关键时刻提供必要的掩护支援就够了。 这几个别动队队员,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大把时间练出来的,不能几次刺杀就全挂掉。 所以在老梁的金钱和情报支撑下,何忠良想出了很多刺杀的新花样。 …… 阵阵海风裹着淡淡的血腥气直往脖子里钻,程沐岚收了收领口,又将黑色蕾丝面纱往下压了压,继续向港都医院走去,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踢踏声,惊起休憩于沿路梧桐树梢的数只寒鸦。 港都医院是青岛市最着名的私家医院之一。 她凭借精湛的医术,混进这家医院已经快半个月了。 远处栈桥的探照灯划过夜空,像一把雪亮的匕首剖开胶州湾的黑暗。 医院药局的二楼亮着昏黄的灯,玻璃橱窗里的西药瓶折射出诡谲的光。 咽喉科护士顾雪梅戴着金丝眼镜正在配药,纤细手腕悬在半空,镊子夹着的硝酸银滴管精准停在量杯的第三刻度线。 “山田宗介最近咽喉发炎。”程沐岚摘下珍珠耳坠,轻轻放在玻璃柜台上,“听说他最爱用磺胺粉兑清酒服药。” 镊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顾雪梅隐蔽地观察四周,没有外人,她继续配药,药液在量杯里荡开金色涟漪。 顾雪梅是军统青岛站的一个外勤,静默半年多了,一直没被唤醒,三天前,程沐岚用军统暗号联系了她。 她转过身,白大褂的衣角扫到托盘,传出玻璃瓶相撞的叮铃声:“老咳嗽的人,还是用普鲁卡因青霉素更见效。” 两人目光在消毒水气味中对撞,终于都微微点了点头。 程沐岚知道顾雪梅听懂了。 三天后,日租界那位以茶道闻名的汉学教授,因为“误服药物”窒息身亡。 院长助理第一时间带着日本宪兵来找顾雪梅调查,然而顾雪梅的所有配药过程都无懈可击。 而山田宗介滥用磺胺的事实也有人说了出来。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程沐岚和顾雪梅都安然无恙。 与此同时,另一场暗杀在索菲亚教堂悄然展开。 这次是老周亲自出马,罗二宝暗中配合。 因为老周虽然把暗杀原理说了好几次,但是依然没人能够完全理解,也就执行不了。 老周只好亲自出马。 这次,他在教堂西侧窗安装的棱镜阵列堪称杰作。 当正午阳光以41.8度角射入彩绘玻璃时,多重折射会在海军俱乐部露台形成直径7厘米的光斑,这正是吉野浩司太阳穴的解剖学坐标。 吉野浩司作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间谍,却笃信天主教,每周必要来教堂至少四次。 最常来的,就是索菲亚教堂。 于是老周就把吉野浩司的葬身处选在了索菲亚教堂。 老周给教堂捐了一百块法币,获得随时可以进出的小小特权。 他趁没人的时候,调整了大钟擒纵轮上的铜制卡榫,让钟摆周期从1.8秒变为2.3秒——这个微调使钟声与心跳共振产生0.7秒的血压波动,子弹穿过额叶时会额外撕裂延髓神经。 即使是科学家,老周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否是真的,这只是他在欧洲学习的时候,从一本着名侦探小说里看到的情节。 不过,相当多的科学家和医学家认可这个说法。 所以老周来亲自实践一下青年时的愿望。 那把藏在圣徒雕像内的改装步枪,枪管刻着螺旋状膛线。 老周特制的铜被甲开花弹用蜡封住,在600米距离上能保持完整弹道,命中目标后蜡层融化,铅芯会像菊纹钢绽开十二片花瓣。 当然,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是发出信号,由远处的罗小宝负责发弹。 尸体倒下的时候,罗小宝早已撤退。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同步进行 包括老周在内,当时教堂中的所有人都被扣住,接受调查,即使是教堂的德国神父也一样。 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吉野浩司在青岛的影响力有多大。 然而都没什么用,在场所有人都做不到操控子弹射杀吉野浩司,最终青岛日本宪兵队还是做出了外来袭击者远程狙杀的结论,释放了在场所有人。 …… 齐强把煤油灯调至最暗,黄铜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半。 阁楼地板上铺着五张照片,每张背面都用红笔写着死亡倒计时。 他摘下工人帽,露出额角那道愈合不久的伤疤,那是上周在四方码头刺探消息时被日本宪兵的三八大盖砸的。 “藤原美咲,特高课密码破译员。”齐强的手指划过短发女子的证件照,停在煤气管道结构图上。 这些天他扮成抄表工混入日侨区,终于摸清了这栋德式小楼的弱点。 当明晚九点胶济铁路的货运列车经过时,三声响笛会完美掩盖煤气表爆炸的动静。 至于煤气表为何会忽然爆炸,那可是齐强苦练了一个多星期才做到的。 …… 顾雪梅从名为汉学教授,实为日本间谍的山田宗介的药渣中分离出链球菌菌株,这是她连夜在德国显微镜下化验十六小时得出的结论。 磺胺粉与清酒混合会产生硫胺素拮抗剂,这本是正常药理反应,但如果混入0.03克氰化钾,会在胃酸作用下生成氢氰酸气体。 她将晶状毒剂封存在明胶胶囊里,外层包裹遇酒精即化的糯米纸,确保山田喝下第三杯菊正宗清酒时,毒素才会随药粉完全释放。 山田倒毙时紧攥的药盒边缘,残留着顾雪梅故意涂抹的茉莉香膏。 这种军统特制的接触性毒素虽已失效,却能让日本法医误判为突发性心肌梗塞,他们永远发现不了真正的杀机藏在漱口用的盐水中,氰化物残留早被碳酸氢钠中和成无害的硫氰酸盐。 这种药杀技,即使在一百年以后,仍然是真正的高端局。 …… 港都医院手术室,程沐岚将手术刀浸入酒精灯火焰,寒光映亮口罩上方她明媚的桃花眼。 “北岛博士的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她故意用日语对护士说,指尖捻起麻醉针管时,袖口滑出一支装满空气的注射器。 “哈依!您滴,手术滴请……”无菌布帘后的宪兵浑然不觉,监视器上的心电图即将变成直线。 他只是在不停地暗想,这位女医生真是漂亮得很,可惜自己只是个大头兵,也就只能是想想罢了。不!连想都不要想。 …… 齐强改装的煤气阀芯暗藏玄机。他将压力表弹簧换成铸铁材质,当气压达到15psi时,原本应该自动关闭的安全栓会因为金属疲劳断裂。 铁路声浪传来前的最后一分钟,是晚上九点整,而这个时间也刚好是大东亚华国青岛电台例行播放大东亚共和进行曲的时间,因为用煤气管道的共振频率原理,列车发出的三声响笛和交响乐共同织出持续十七秒的E大调音波,这恰好是铸铁阀门裂痕扩展的临界频率。 阀门断裂后,煤气开始泄露。 而藤原美咲至死不知道,书架上那本《源氏物语》里夹着的鸢尾花标本,花瓣上的氯化钴溶液正在加速氧化。 这是上次查煤气表的时候,齐强抽空涂上去的。 当空气湿度达到67%的临界点,书页间的硝酸纤维薄膜会自燃引爆煤气,而当天正是藤原每周给东京寄家书的日子,火漆封印的铜匣让书房始终维持着恒定湿度。 所以,她的死亡就愈发变得不可避免。 …… 手术室内,程沐岚在麻醉剂里掺入的阿托品堪称神来之笔。当北岛隆一瞳孔扩大到6mm时,她故意调暗无影灯亮度,迫使护士将光源距离缩短12厘米,这细微调整让手术器械在视网膜成像偏移3度,完美遮挡住空气针的推进角度。 她选择经脐静脉注射而非常规的外周血管,15ml空气会形成致命的气栓链:每3秒推进0.5ml,模仿静脉推注的标准速度。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延迟是她预先设定的。程沐岚用磁铁干扰导联线,使T波异常显示为房颤假象。所以,当北岛的心脏真正停跳时,监护仪仍在显示85次/分钟的规律波形。 这也为她争取到宝贵的4分钟撤离时间,并且够她用乙醚擦掉门把手上所有皮脂腺分泌的胆固醇痕迹。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出了手术室后,身后跟上来的邪恶的身影。 …… 森田真一是邮政局办公室的主任,他酷爱华国古典古籍,所以一有空就往青岛市图书馆钻,别动队的小肖将蓖麻毒素浓缩液注入空心丝线,用三个半天的时间,织进《淳化阁帖》书本里保护宣纸的夹层。 当森田用唾液湿润夹层时,丝线遇水溶解形成的微液滴,会随呼吸附着在肺泡表面。 三天后他暴毙时,解剖报告只会显示急性肺炎,没人注意到他身边的紫砂壶里,小肖提前投放的青霉素培养液,早已让他的免疫系统处于亢奋状态。 …… 阀门如期裂开,煤气开始肆意溢出,藤原美咲不是完全没知觉,身为特高课密电员,她的耳力不错,但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她懒得起身去查看,笃定地相信在这安全的时间段,安全的地点,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于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该出现意外了。 “轰!”巨大的火球裹挟着爆炸波,瞬间包围了她。 …… 跟上程沐岚的,是港都医院的日本特派员,他的职责就是监督,掌握这个医院内所有职员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度。 当然,他跟踪程沐岚不是发现了她的刺杀行动,而单纯是因为被程沐岚的美貌吸引,想和她发生些什么。 然而他打错了算盘…… 身为文官的他,万万没想到,程沐岚的近身武技比她的医术也没差多少。 特派员刚刚随程沐岚拐过拐角,眼前忽然一黑,那张他念兹在兹的俏脸出现在他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挤出一丝微笑,就被一把冰冷锋利的手术刀抹了脖子……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漏算了壁炉的温度 药局二楼的铜铃突然响起,顾雪梅握紧装满氰化钾的香水瓶猛地转身,却看见浑身湿透的程沐岚倚在门框上。 她左臂上有飞溅的血滴,但是似乎并不影响行动。 “从现在起,你重新恢复静默,等待唤醒。”程沐岚的声音比手术刀更冷,“我会消失,你安全了。” 顾雪梅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沐岚寂寥的背影迅速消失,心情和表情呈现出强烈的反差。 又可以恢复正常状态了,没有危险,没有整天的提心吊胆。 但是这样真是她期望的嘛? 她还是找个机会,能亲自手刃一个日本鬼子,为她那被糟蹋致死的妹妹报仇。 海雾漫过太平路的梧桐树,远处传来海关钟楼的鸣响。 新的死亡倒计时,开始了。 …… 今天出场的是何忠良。 他选择执行难度最大的刺杀,正面直入,暴力强杀。 虽然他和别动队员们强调尽量避免真枪实弹面对面硬刚,但他自己显然不受这方面的约束。 因为他有武器弹药仓库,有无坚不摧的匕首,有化妆术,有潜伏术…… 就像前世玩游戏,明知道几乎不可能会嘎掉,谁不想利用这个外挂,多体会一下刺激,玩就玩他个心跳。 细雨裹着咸涩的海腥气,在总督府旧址的哥特式尖顶上织成灰网。 何忠良将黄铜怀表贴近耳边,秒针跳动的声音混着雨水敲打青石板的脆响,十九点三刻。 他转身走进圣米埃尔大教堂的告解室。 彩色玻璃滤过的光线在地面投下血红色的菱形,告解窗后传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中村一郎今晚九点会出现在湖北路17号。” 军统青岛站外勤的低语裹着告解室特有的混响,“三楼书房东侧窗户装有防弹玻璃,壁炉暗道在第二块花纹砖后。” 雨衣下暗藏的匕首贴着肋骨有些发凉,何忠良用钢笔在掌心速写着建筑结构图。 教堂穹顶突然掠过鸽群振翅的呼啸,告解窗后的呼吸声消失了。 何忠良攥着拳头,蹲伏在街角五金行的雨檐下,看着戴白手套的福特车司机撑开黑伞。 车门开启的瞬间,他捕捉到目标左腿僵直的步态——三天前在太平角码头留下的枪伤还没痊愈。 中村一郎,日本特务机关的审讯课课长,也就是侯仁瑞的日本同行。 他是剑道高段,身高一八零,体重一百六,在日本人中显得格格不入。死在他手下的华国特工人员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了。 三天前,王二蛋暗中伏击,被他侥幸逃脱,只伤了一条腿,还只是贯通伤。 今天,王二蛋也来了,二楼阳台的铸铁栏杆突然晃了一下,那是王二蛋作为狙击手正在架设毛瑟步枪。 今晚他的作用是补枪或者掩护撤退。 17号别墅里的留声机飘出《荒城之月》的旋律。 何忠良贴着爬满常春藤的外墙移动,手指拂过砖缝时摸到新抹的水泥,日本人果然封死了所有可能潜入的缺口。 他解开袖口的铂金袖扣,金属表面映出三楼窗帘缝隙间晃动的军靴。 这袖扣里装着老周刚做的一种化学炸药。 何忠良小心翼翼地把袖扣里的液体倒在地窖通风口的铁栅栏上,手指粗细的铸铁慢慢被氯酸炸药溶出拳头长度的洞。 他用力掰弯上下两端,蜷身钻入栅栏,腐坏的洋葱味混着枪油气息扑面而来。 黑暗中有金属碰撞的轻响,一听就是巡逻的日本兵背上的枪带撞击枪管的声音。 何忠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绳镖,这东西两米长,绳头是一枚十五公分长,重达一斤的标枪头。 这枪头其实很钝,但也不是不能刺入人体,只要力量足,发力一甩甚至能穿透一寸厚的木板。 他掐算时间,等鬼子兵过来的时候,用力甩出绳镖,可惜镖头没有扎进人体,不过喉骨碎裂的闷哼与墙角货架的倒塌声同时响起。 这一斤重的铁家伙,硬是靠砸,砸死了鬼子兵。 旋转楼梯的木阶在脚下发出蛀空的叹息。 蹑手蹑脚的何忠良将蘸过氰化物的银针夹在指间,二楼转角处的卫兵正在打哈欠,还没来得及重新打起精神,后颈处就突然绽开一朵血蔷薇。 在尸体倒地前,何忠良立刻上前扶住将其轻轻放平,此时怀表的指针停留在二十点五十七分。 他把耳朵贴在胡桃木门板上,听见极细微的钢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何忠良打量一下四周,后退两步,猛地冲了上去。 破门瞬间他翻滚着撞进屋内,“嗖嗖嗖”,三枚手里剑擦着后背钉入地板。 中村一郎的武士刀在台灯下划出惨白弧光,刀锋劈开飘落的文件时,何忠良的匕首已经刺向他的左肋。 若是三天前,这一匕首捅不到中村一郎,可是现在他腿上的贯通伤还是影响了他的敏捷性。 匕首划开和服,也在他腰间划开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 中村一郎疯狂后退。 缠斗中,博古架轰然倒塌,明代青花瓷瓶的碎裂声惊动楼下的第三个卫兵。 卫兵连滚带爬冲上楼。 中村趁机按下桌底的铜铃,警报声却迟迟未响,王二蛋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剪断了别墅电话线。 “你漏算了壁炉的温度。”何忠良用膝撞将对手顶向屋角燃烧的松木柴堆,“防弹玻璃在骤冷骤热时会出现裂痕。” 他甩出绳镖击中东侧窗玻璃,一斤的铁疙瘩一下就砸裂了玻璃。 第二下,第三下……雨夜的寒风终于卷着碎碴灌入书房。 绝望的中村突然张嘴狂笑起来,伸手活活把自己的牙掰了下来。 我擦!这也行! 假牙里居然弹出一个刀片,险些在何忠良脸颊划出血线。 何忠良退到书桌前,支撑书桌的手碰到那支钢笔,他立刻抓起来,反手将钢笔刺入再次冲上来的中村一郎的右肩胛骨。 剑道高手骨头是真硬,钢笔的外壳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干裂了。 何忠良玩性大发,猛捏裸露出来的墨囊,黑色墨水全都被挤进中村一郎露出骨头的血洞中。 当他开始痉挛时,老式座钟正好敲响九下。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别动队的大考 我天!这墨水不会是生化药剂吧,功能也太强了! 何忠良看着痛苦的中村,正琢磨着是继续他的痛苦,让他更痛苦,还是结束他的痛苦,早点回家睡大觉,忽然一颗子弹从他耳边掠过,命中刚刚从楼下冲上来的鬼子卫兵。 王二蛋出手了,而且是两连射,第二发子弹精准命中中村的头颅,让他摆脱痉挛的痛苦。 何忠良无奈叹气,这就开始抢功了。老话怎么说得来着: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他一边感慨,一边迅速在室内绕了一圈,搜刮值钱的宝贝。 中村这个武夫看似粗糙,其实搜刮了不少值钱货,刚刚被打碎的青花瓷就是证明。 直到借着玻璃的反光,看到室外远处的王二蛋急得跳脚,何忠良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撤离了湖北路17号别墅。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青岛日军特务机关的重要谍报员都遭到了刺杀。 内务省驻青岛的四组二十七人,被杀了十二人,其中有一组全灭。 剩下的基本都是普通特务,主力差不多被杀绝了。 一时间,青岛的鬼子全都战战兢兢,深刻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何忠良带着别动队静默了几天,因为鬼子明显加强了戒备,继续强行剿杀很可能一脚踢到铁板。 不过这几天,军统青岛站的外围可都没闲着,继续搜集相关情报,使何忠良得以筹划下一步的暗杀行动。 很快,新的情报传来,两天后,是日本海军的节日,青岛港所有日本人将迎来一场狂欢。 其中有谍报人员参加的一次酒会,在海军俱乐部进行,去的人肯定都是何忠良的目标。 …… 暮春的青岛港飘着咸腥的海雾,日本海军旗在栈桥码头猎猎作响。 齐强把鸭舌帽压低半寸,黄铜怀表指针正指向下午三点一刻。 “大勇到位了。”擦身而过的报童罗小宝压低声音,报纸下露出半截勃朗宁枪管。 齐强数着心跳估算时间,耳畔传来黄包车铃铛的暗号:三长两短,这是行动开始的讯息。 街角传来柴油引擎的闷响,三辆黑色军车转过太平路,中间那辆挂着黄底黑龙旗的丰田轿车格外醒目。 自从出事以后,内务省驻青岛的特务机关长小野达郎从不在同一路线出现两次,但今天的海军俱乐部酒会让他不得不走伏龙街。 “地老鼠进洞了。”斜倚在青砖墙下的王二蛋突然开口。 这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用竹竿挑着破碗,碗底暗藏的铜丝连接着德国造S型跳雷。 齐强嗅到空气里硫磺的味道,那是老周特制的硝酸铵炸药混着青岛啤酒的麦芽香。 齐强的手指在风衣口袋里摩挲着怀表,冰冷的金属外壳渗出冷汗。 今天,何忠良不唱主角,他说今天是验收别动队训练成绩的一次大考,齐强等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这多少让齐强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德国造S型跳雷的触发机制本该精准如瑞士钟表,但此刻本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却迟迟未至。 丰田轿车后座的防弹玻璃后,小野达郎的侧脸在香烟青雾中若隐若现。 “哑炮!”王二蛋突然撕破伪装,沾着煤灰的脸扭曲成骇人的模样。他抓起竹竿狠狠捣向墙角的引线盒,碗底铜丝迸出蓝色的火花。 五十米外,第一辆军车的油箱突然爆起冲天火球,但目标轿车却在爆炸冲击波中猛然加速。齐强扯开风衣纽扣,鹿皮枪套里的柯尔特M1911已滑入手心。 茶馆二楼的木窗应声而碎,子弹穿透硝烟,在后车窗凿出蛛网状的裂痕。 黄包车铃铛突然疯狂作响,一个女学生打扮的女孩从街角闪出,藏青色校服裙摆飞扬,是扮作圣功女中学生的女队员小肖,她怀里的油纸包在半空划出抛物线。 “轰!”燃烧瓶在第三辆军车引擎盖上炸开,火舌瞬间吞没机枪手。 齐强踩着路边的邮筒纵身跃起,袖管里的钢丝绳“铮”地缠住太平路12号的铸铁阳台。 三八大盖的子弹追着他的皮靴钉入砖墙,崩裂的石灰粉簌簌落进勃朗宁枪管。 二楼雅间里,茶博士的铜壶还在炭炉上嘶鸣。 齐强的后背撞碎雕花屏风,翻滚间连开三枪。追兵额头绽开的血花溅在《富春山居图》摹本上,青瓷盖碗被流弹击得粉碎。 黄铜表链勒住第二个日本兵的喉结,日本兵不断挣扎,扯下墙上的月份牌,怀表盖子弹开的脆响混着颈椎断裂声显得格外清晰。 码头方向突然传来汽笛长鸣,齐强瞳孔骤缩,那是三菱重工最新式的猎潜舰在靠港。 报童罗小宝约定的撤退路线已然暴露在探照灯下,小肖的校服裙角在伏龙街尽头一闪而过,身后紧跟着宪兵队的狼狗。 当第一辆车碾过青石板路的瞬间,王二蛋拽断了铜丝。爆炸声像撕裂绸缎般清脆,跳雷腾空两米后炸开三百枚钢珠。 小野达郎前导车的挡风玻璃瞬间变成血雾弥漫的蜂巢,整条街的鸽子惊飞如破碎的云絮。 “八嘎!敌袭!”日语呼喝声此起彼伏。 大勇猛踹排子车横杆,装满煤渣的板车轰然侧翻。他的袖口滑出鲁格P08手枪,子弹精准穿透一名宪兵的眉心。 突然,一朵暗红色血花在他后背绽开,斜刺里冲出辆挎斗摩托,机枪手正在装填弹链。 “撤!”齐强冲出来,撞碎写着“崂山酿造”的木板门。 改装三轮车的后斗里,十二个啤酒桶用麻绳捆扎,中间那个标注“特供”的铁皮桶装着三十五公斤TNT炸药。 他扯断延时引信时闻到焦糊味,而五十米外,小野达郎的座驾正在倒车。 爆炸气浪掀翻了街边的鱼丸摊,滚烫的汤汁裹着碎瓷片漫天飞溅。 齐强被冲击波掀翻在酒缸之间,后槽牙咬破了舌尖,血腥味混着发酵的啤酒花在口腔炸开。 改装三轮车在火光中解体,标注“特供”的铁皮桶却反常地提前两秒炸响。 这不对劲!延时引信应该预留了十五秒逃生时间。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七章 港边激战 是前期的剧烈爆炸和碰撞消耗了部分炸药,导致延时提前。 三十五公斤TNT的威力将柏油路面掀起三米高,齐强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透过漫天飘落的账本残页,他看见小野的座驾恰好处在爆炸半径边缘,防弹车门像锡纸般扭曲着飞出,却露出内侧焊接的复合装甲钢板。 这个细节让齐强脊背发凉,日本人显然早有防备,看来,这半个月的刺杀真的让日本人害怕了。 “大勇!”他翻身跃过燃烧的障碍物,鲁格P08手枪还攥在高大车夫染血的手里。 大勇受伤后被震晕了。 挎斗摩托的残骸旁,副机枪手正用枪尖上的刺刀割开大勇的衣领,他们在搜查暗袋。齐强抄起黄酒坛掷向电灯杆,飞溅的玻璃渣引开敌人视线的刹那,匕首精准没入机枪手的喉结。 海雾忽然变得粘稠,咸腥中混入一丝若隐若现的檀香。 齐强正要俯身查看大勇伤势,却发现他已经醒转过来。 大勇眼珠转向“崂山酿造”的牌匾,瓦檐下闪过半张戴圆框眼镜的脸,手上有一只手枪。 鲁格P08手枪开火,射烂了那张脸。 探照灯刺破浓雾,浪速号驱逐舰的水兵正在登陆。齐强拉着大勇踉跄着离开。 身后传来狼狗的低吼,齐强闪身钻进下水道铁栅的瞬间,瞥见小肖的蓝布书包挂在宪兵队刺刀尖上,课本里飘落的乐谱正是《荒城之月》的前奏小节。 糟糕,难道小肖她…… 正在这时,又一辆经过改装的三轮车冲了出来。 戴着草帽的何忠良咬牙紧蹬,加上私装的发动机,三轮车速度飞快,撞翻了前边的两个鬼子。 子弹在啤酒桶上凿出火星,齐强感觉左肩像被烙铁击中一样灼烧起来。原来是何忠良把他和大勇相继拉上了三轮车。 后视镜里,罗小宝正被三个宪兵追赶,矮小的身影在裁缝铺的布幡间穿梭,但是灵动异常。 突然,脚下垂死的宪兵拉响手雷,气浪掀翻了街边的腌菜坛子。 “妈的!”何忠良猛拧油门,燃烧的三轮车撞开拦路的路障,车头铁刺精准楔入丰田轿车的油箱。 “下车!”三个人手忙脚乱地下车,何忠良跑开之际,甩手丢了一颗手榴弹过去。 “轰!”手榴弹引爆了油箱,爆炸冲击波将当铺的雕花门框掀飞。 “撤!”他扯着大勇滚进青石台阶下的暗渠,浑浊水流里漂浮的账本残页突然开始自燃。 “齐强!右边第三个!”大勇突然暴喝。 齐强抄起墙角酒瓮掷向悬在半空的煤气灯,琥珀色酒液遇火轰然爆燃。 火光中,三个正在装填掷弹筒的日军现出轮廓。齐强和大勇两支枪连续射击,把三个鬼子干掉。 “你们去找二蛋和小宝,我去找小肖,两分钟后前边路口集合,两分钟找不到就立即撤回,不然全都要陷进去。” 何忠良说完,向一条巷子冲去。 这时候找人其实很好找,哪地方有枪声,有人跑动,大抵就是你要找的人的所在。 齐强和大勇很快在前边的一家楼上找到了王二蛋和罗小宝。 “撤!”他低吼一声,转身时左肩传来灼痛。那里刚才被火焰灼烧了一小块,当时感觉不到,现在开始火辣辣的疼。 罗小宝从二楼抛下绳梯,王二蛋抡起黄铜门栓砸碎消防栓,高压水柱瞬间模糊了追兵视线。 二人从通风管道滑下来,汇合之后,四个人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梭,身后枪声像爆豆般响起。 大勇闻到自己后背伤口的血腥味,这会让军犬发狂。 “走地下酒窖!”齐强踹开锈蚀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成排的橡木桶在昏黄手电光中投下扭曲的影子,远处传来日语的呼喝声…… …… 何忠良提出去找小肖,是因为刚才他看到小肖的影子一晃,被两条军犬追入了一条小巷,军犬后是两个鬼子兵。 以小肖现在的身手,对付两个鬼子兵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两条训练有素的狼狗……它们的速度和兽性可能是小肖的劲敌。 何忠良追了上百米,终于看到前边拐角处,两个鬼子兵正一脸戒备地看向一幢二层小楼的后门。 他蹑悄悄靠上去,只见楼门前,一只狼狗倒毙,另一只夹着尾巴,哀鸣着不敢上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烧酒味道。 原来机智的小肖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一瓶烧酒,击伤一只狼狗的狗头,浓烈的酒味熏得狼狗止步,被她顺势用碎酒瓶捅死一只,然后钻进了小楼。 后面那只狼狗被溅了一身烈酒,严重影响了嗅觉,使得它不敢追进去。 何忠良掏出绳镖,朝着远端的鬼子用力甩了出去,然后抽出匕首,捅向身前的鬼子。 掠过脑际的绳镖惊到鬼子,刚一转身就被一刀捅进了心窝,同时他身后的鬼子也被一斤重的镖头砸了个正着,鼻骨断裂,满脸是血地晕倒在地。 “小肖,出来吧,是我。”何忠良把匕首和绳镖在鬼子身上擦去血迹,重新装回身上,顺手习惯性捡尸体,搜刮了一点小财。 就看到小肖小心翼翼出了楼门,幸存的那只狼狗此时倒成了腹背受敌的孤军,它伏低身子,呲牙威胁,却不知道先咬那边。 小肖捡起块砖头,狠狠拍了过去。 那狗一跳,被砸到后背,忍着痛冲过两人,跑远了。 “你没事吧?”何忠良看过去。 小肖脸红了,荆棘岭之战以来,她还从没以这么狼狈的样子在恩公面前出现过。 而且,她的裙子后边被狼狗咬去了一角,看上去有些不雅。 何忠良一眼看穿,拖起脚下尸体,把上衣扒下来递过去,“系在腰上,快走!” 二人穿过几十米的小巷,迎头看见齐强大勇等四人狼狈地跑过来。身后几十米外,拖着一长串的鬼子和伪警察,足有几十个。 “这边!”何忠良摆摆手,从空间中找了一把信号枪出来,朝天放了一颗黄色信号弹。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齐强、小肖等人,还是后面的鬼子和伪警察们,都懵了。 何忠良不理这些,带着几个人钻进一条巷子。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八章 荣幸之至 六人钻进巷子,后面的鬼子和警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敢贸然跟进来。 结果不大一会儿工夫,后面忽然传来了爆炸声和枪响,瞬间打成了一片。 “老大!外面是你的兄弟们来支援了?”齐强惊喜地问道。 “我的兄弟们只有你们,别人都算不上。”何忠良淡淡道。 小肖一边给大勇包扎,一边道,“是你在这里的那些手下吧?” 开始,别动队几个人都喊何忠良为恩公,被何忠良拒绝,让他们喊自己老大。 几个男的倒也罢了,三个女人都不太情愿,觉得这是黑社会的称呼。 大勇问道,“老大,刚刚你那信号枪是哪里来的?有行动你居然还带着没用的家伙什儿。” 王二蛋连忙道,“怎么没用?这不是找来了外围那么多增援。” 罗小宝道,“老大,那信号枪还能用吗?我也想打一枪试试。” 何忠良带着大家又拐进一条巷子,看看四周,说道,“可以,你打这一发……” 说着,他拔出信号枪,塞进一发信号弹,递给罗小宝,“朝天放。” 罗小宝接过枪,照着天空打了一发。 这次信号弹是红色的,像是一枚过年才会放的焰火,闪着耀眼的光芒,绽放在半天空。 “真美呀!”小肖赞叹道。 其他几个男人除了罗小宝,都是后悔不迭,刚才我怎么没说要打一枪?这一枪可真带劲! 红色信号弹落下,外围的枪声立刻稀落下来。没多大一会儿,枪声彻底停息了。 众人都明白过来,原来黄色信号弹是召唤支援,红色信号弹是完成任务,遣散支援。 大家安全回到住所。 开门的是结束医院任务回归的程沐岚,老周和冯英正在做简易炸弹。 “忠良,现在就差最后一个大家伙了,你上周才加进名单的,梅机关那个青岛的机关长,我们谁去把他干掉?”老周把一个刚做好的炸弹在手里抛来抛去,笑嘻嘻地问何忠良。 冯英吓得连忙把炸弹抢过去,小心翼翼放好。 “我去吧,你们收拾收拾,回西安。”何忠良道,“我过几天也回去。” 听到这话,别动队集体鸦雀无声,不是众人不愿意回西安,而是好容易有了几天热血澎湃的日子,又要回去过安稳的生活了。 何忠良这次用的是潜伏计,他化妆成普通人的样子。 五月中旬的青岛,海风中带着淡淡咸腥与硝烟味。 何忠良站在太平路上一家新开张的“福瑞祥茶行”门前,望着不远处飘扬的太阳旗,眼神平静如水。 “沈先生,货都清点好了。”店里的伙计老江低声说道,打断了何忠良的思绪。 何忠良转身,脸上立刻浮现出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辛苦了,老江。这批福建白毫银针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一定要妥善保管。” 他走进店内,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精致的茶叶罐。 这家茶行开张不过半月,却已在青岛商界小有名气。 何忠良,或者说,沈墨,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得很快。 归国华侨、茶叶商人、日本文化爱好者,这些标签完美地掩盖了他真实的使命:打入日本驻青岛特务机关高层。 “沈桑!”一个带着浓重日本口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何忠良转身,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山本先生!欢迎光临!” 山本武是青岛日本商会的普通职员,何忠良刻意结交的朋友之一。通过这类关系,他正逐步编织自己在日侨社会中的网络。 “听说您新到了一批台湾高山茶?山本武走进店内,眼睛扫视着货架。” “正是,昨天刚到。”何忠良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精致的漆盒,笑眯眯双手递过去,“这是特意为您留的,阿里山顶级乌龙。” 山本武眼睛一亮,接过茶盒闻了闻:“沈桑果然懂茶!今晚海军俱乐部的聚会,您一定要来。中村课长对茶道很有研究。” 何忠良心跳微微加速。中村健,日本海军驻青岛情报处课长,正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标。 这个人的背后,就是那个梅机关在青岛的大头目。 “荣幸之至。”何忠良深鞠一躬,掩饰眼中的精光。 华灯初上,位于湖北路的日本海军俱乐部内觥筹交错。 何忠良穿着考究的西装,手持一杯清酒,在人群中显得游刃有余却又不过分张扬。 “沈先生,您对日本茶道的见解令人印象深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何忠良转身,看到一位身着海军制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 他立刻认出了照片上见过无数次的面孔——中村健。 “中村课长过奖了。”何忠良微微欠身,“家父曾在横滨经商,我从小耳濡目染。” “哦?令尊是...” “沈世昌,做丝绸生意,昭和五年因病去世。” 何忠良流畅地用日语回答,这个背景故事他演练过无数次。 中村健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横滨是个好地方。沈先生为何选择来青岛发展?” “战乱年代,茶叶是稀缺物资。”何忠良微微一笑,“况且青岛...有种特别的魅力。” 他故意让目光扫过俱乐部墙上挂着的日本海军旗帜,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欣赏。 中村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晚我家中有个小型茶会,沈先生若有兴趣...” “荣幸之至。”何忠良再次鞠躬,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连续三周的茶会后,何忠良已能自由出入中村健位于江苏路的宅邸。 这位日本情报高官对茶道的痴迷成了何忠良最好的突破口。 “沈君,尝尝这个。” 中村健推过一杯深琥珀色的茶汤,“刚从本土送来的玉露。” 何忠良双手捧起茶碗,先观其色,再嗅其香,最后小啜一口,让茶汤在口腔中充分回旋。 “初尝微苦,继而回甘,尾韵绵长...好茶。”他由衷赞叹,这并非演技。前世当作训参谋之余,茶道是他最擅长的科目之一。 中村健满意地点头:“沈君果然懂行。最近海军司令部需要采购一批高档茶叶作为礼物...” “能为皇军效劳是我的荣幸。” 何忠良迅速接话,恭恭敬敬地说道:“我可以提供最优质的货源。”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玩儿就玩儿个大的! 谈话间,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端着茶点进来。 何忠良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这是小女绫子。”中村健介绍道,语气突然冷淡。 何忠良礼貌地点头致意,却在心中记下这个细节。 根据情报,中村绫子因反对父亲的工作曾与其多次发生冲突。 “父亲,母亲让我问您,今晚...”绫子用日语说道,声音轻柔却带着倔强。 “没看见我在招待客人吗?”中村健板着脸厉声打断,“出去!” 绫子低头退出,何忠良假装专注于茶具,实则将父女间的紧张关系尽收眼底。 一周后的一个雨夜,何忠良接到老江紧急传来的暗号。 他借口查看新到货物,匆匆赶往位于黄台路的一处仓库。 老江脸色惨白,“前天有个自称茶叶商的人问了很多关于您背景的事...” 何忠良眼神一凛。中村健在调查他,这正是他早想到的。 “嗯,知道了,最近生意怎么样?” …… 回到位于观象一路的寓所,窗外雨势渐大,何忠良站在窗前,望着被雨水模糊的街灯。 明天中村健邀请他去参观海军基地,这既是机会,也可能是陷阱。 日本海军青岛基地戒备森严,何忠良跟随中村健穿过层层哨卡,脸上保持着适当的惊叹表情。 “沈君对军事也感兴趣?”中村健突然问道。 “实业救国,军事护国。”何忠良引用了一句在日本侨民中流行的话,“看到皇军如此精良的装备,实在令人安心。” 中村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一扇铁门:“请进。” 房间中央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何忠良瞬间认出是军统青岛站的联络员王志强。 他的面部肌肉纹丝不动。 “这是昨晚抓到的重庆分子。”中村健冷冷地说,“沈君,杀了他。” 何忠良看着递到眼前的南部式手枪,瞬间明白这是对他忠诚度的终极测试。 拒绝意味着暴露,开枪则意味着彻底背叛自己的信仰。 时间仿佛凝固。 何忠良接过手枪,缓步走向奄奄一息的王志强。 王志强抬起头,肿胀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认出同僚的震惊。 “为了天皇陛下。”何忠良用日语说道,举枪瞄准。 枪声在密闭空间中格外刺耳。王志强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瘫软下去。 何忠良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平静得可怕。 “好枪法。”中村健拍拍他的肩膀,“欢迎加入我们的‘樱花小组''。” 何忠良谦逊地低头,掩饰眼中的得意。 王志强是何忠良亲自选中的人,如果要牺牲一个人换取信任,无疑就是这个王志强,因为他死有余辜。 现在,这场戏可以继续演下去了。 第二天清晨,何忠良又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的亲日商人,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无法消磨的寒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何忠良的寓所,他揉了揉太阳穴,宿醉带来的钝痛仍未消退。 桌上的南部式手枪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提醒着他昨日的血腥抉择。 王志强...何忠良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 这是他昨日唯一能想到的折中方案。 门外传来三下规律的敲门声,接着是两下,这是樱花小组的联络暗号。 何忠良迅速收起手枪,整理好衣领,“请进。” 一个穿着海军制服的年轻军官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递上一份文件,“中村课长命令您今日十点前往樱花总部报到。这是通行证。” 何忠良接过文件,注意到年轻军官左手小指上的樱花纹身,这是小组核心成员的标志。 “多谢。”他微微颔首,“请问总部地址是...” “通行证上有。”军官冷冷打断,转身离去。 何忠良展开文件,里面是一张印有樱花图案的卡片,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地址:江苏路17号地下室。 他嘴角微扬,这种初级加密手段在军统训练中连入门都算不上。 江苏路17号表面是一栋普通的日式住宅,何忠良出示通行证后,被引入一间隐蔽的地下室。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六名身着便装的男子已经就座。中村健站在主位,身旁的黑板上写满了中文密码符号。 “诸位,这位是沈墨君,我们的新成员。”中村健介绍道,“他在昨天的测试中表现出色。” 何忠良向众人鞠躬,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两人眼中闪过的怀疑,于是暗自记下这两人的相貌特征。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破译截获的重庆分子通讯。”中村健指向黑板,“这些‘昼语''密码已经困扰我们两周了。” 何忠良走近观察,心脏猛地一跳——这正是军统青岛站使用的二级密码,居然暴露了。 他必须在不暴露自己懂密码的前提下提供错误引导。 “这种符号排列...”何忠良故作沉思,“我在横滨见过类似的商业密码,可能是基于闽南语发音转换。” 中村健眼睛一亮:“沈君懂闽南语?” “我儿时的保姆是厦门人。”何忠良微笑,“如果允许,我可以尝试破译。” 得到首肯后,何忠良故意将几个关键符号错译。当他把进攻翻译成撤退,火车站译作码头时,明显感觉到中村健的失望。 “看来不是同一种系统。”何忠良遗憾地摇头,随即指向一个无关紧要的标记,“不过这个符号...倒像是表示时间的变体。” 这个小小的发现足以让他在小组中站稳脚跟。 会议结束后,中村健单独留下何忠良。 “沈君,今晚海军医院有个重庆分子重伤不治。”中村健意味深长地说,“就是昨天那个。” 何忠良面不改色,“可惜没能从他口中挖出更多情报。” “确实可惜。”中村健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作为樱花小组成员的第一个任务:监视德国领事馆的无线电专家舒尔茨。我们怀疑他向重庆提供设备。” 何忠良接过文件,心中暗喜:这正是一个既能获取情报又能转移注意力的完美任务。 玩儿就玩儿个大的!仅仅刺杀机关长,可不是他唯一的目的。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四十章 身份出问题了 三天后的傍晚,何忠良正在茶行清点货物,老江匆匆进来,“老板,有位日本小姐要见您。” 哦?日本小姐找我?何忠良不禁皱眉,我没叫小姐啊,还是日本的。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呢。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向前厅,意外地看到中村绫子站在柜台前,手指不安地绞着和服腰带。 她今天没穿传统和服,而是一身西式裙装,显得格外年轻。 “中村小姐,荣幸之至。”何忠良鞠躬道,“需要什么茶叶吗?” 绫子环顾四周,声音细若蚊蝇:“可以单独谈谈嘛?”。 何忠良转向老江:“我带中村小姐去内室挑选特级茶叶,不要让人打扰。” 内室茶香氤氲,绫子刚坐下就急切开口:“沈先生,我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中村小姐这么说,忽然让我很困惑……”何忠良的手悄然滑向抽屉里的手枪,脸上却挂着懵逼的微笑,“中村小姐何出此言?” “昨天我偷听父亲谈话。”绫子直视他的眼睛,“他们在海军医院抢救的那个华国人,昏迷中一直重复‘夜枭''这个词,而父亲说,这是你的代号。” 房间温度仿佛骤降。 何忠良缓慢地倒茶,大脑飞速运转。王志强确实知道他的代号,但那是他前一个身份的代号,也就是带别动队来青岛锄奸时使用的。 那时候的他叫做韩成,化的妆和现在的沈墨是不一样的。 也正是韩成这个身份,查知王志强是个表面奉公守法,实则卑鄙恶毒的奸诈小人。 何忠良准备打入梅机关后,料到鬼子会测试忠诚这一招,所以有意无意把王志强的情报泄露了一些。 果然时间刚刚好,鬼子就在要测试自己的时候把他抓了,所以何忠良杀他的时候毫无愧疚。 他也不怕王志强认出他,沈墨和韩成,除了身材差不多高大,相貌都有一点小帅之外,就没什么相同点了,就连说话的嗓音,何忠良也有意做了些改变。 所以,中村绫子应该只是在诈自己,王志强若是真已招供,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刑讯室了。 “中村小姐……”何忠良将茶杯推到她面前,语气依旧平和,“您父亲知道您来这里吗?” “当然不!”绫子激动地提高声音,又立刻压低,“我恨他做的一切……那些酷刑,那些屠杀……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新旧交错的伤痕,这就是他对我‘叛逆''的惩罚”。 何忠良沉默片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绫子咬住嘴唇,“医院那个人醒来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夜枭,樱花计划是屠杀……''樱花计划我知道,是父亲准备带兵夜袭反战活动猖獗的四方机车厂……” 何忠良瞳孔微缩。 这是中村父女给我来个父女混合双打,来测验我的身份吗? 王志强那个烂人,难道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想用生命传递临死前的忏悔? 何忠良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静若平湖,“中村小姐,看得出你和你父亲关系微妙,但我只能表示遗憾,至于‘夜宵’什么的,也请和你父亲说说吧,我真的帮不上忙。” 中村绫子失望地起身,不过还是不肯服气,“好吧,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还是知道你是谁……” 她气哼哼地往门口走,忽然又回身道,“或者说,我知道你不是谁……你不是现在这个你!” 何忠良心头震颤,却依然面无表情地目送她离开。 “老江!马上通知老梁,暂停一切其他行动,我要最快时间得到这个中村绫子的所有情报……对了,还有那个舒尔茨的。另外,用隐蔽方式通知‘齐鲁义勇军’的林队长,如果四方机车厂有他们的人,最近要特别小心,鬼子可能会有针对他们的行动。” 当晚,何忠良化妆来到中村家,施展中级潜伏术,潜入其中。 这个技能他很久不用了,主要是身在敌后,到处都是敌人,一旦技能失效,被人或者狼狗发现,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这次身份出了问题,还是要冒险一试。 如果中村健真的认为自己是王志强口中的夜枭,那他妈早用不如晚用,等到被人家直接处刑,再想用也来不及了。 何忠良花了两个小时,把中村家侦察了一遍,中村健不在家,家中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保姆,门口有一军装一便装两个警卫。 中村绫子的房间在二楼,何忠良潜入的时候,她正在洗澡。 何忠良静静看了一会儿,抹着鼻血检查室内,见书桌上摊开着一本书,书名是《瓢》,书本扉页上写着“献给真正的自由”,落款是“舒尔茨教授”。 没有证据表明,中村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倒是他这位女儿,好像并不是演的,她应该是日本人中的“和平进步派”成员。 第二天,何忠良来到舒尔茨的住处,开始执行监视他的任务。 何忠良的背包里装着微型照相机,手持中村健提供的望远镜,忠实记录着舒尔茨的一举一动。 这位德国无线电专家正专注地调试一台发报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被双重监视。 当舒尔茨暂时离开房间时,何忠良迅速行动。 他沿着排水管攀爬至二楼窗口,用特制工具无声撬开锁扣。 房间内充斥着机油和电子元件的气味。何忠良直奔工作台,快速拍摄舒尔茨的密码本和电台频率设置。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上锁的抽屉引起他的注意。两秒后,锁被撬开,里面赫然是一份标有绝密的日军通讯密码本。 舒尔茨先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兼职。 何忠良冷笑一声,迅速翻拍整本密码。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千钧一发之际,何忠良闪身躲入衣柜缝隙。 透过百叶门,他看到舒尔茨领着一名日本海军军官进入房间,那军官正是樱花小组中对他表示怀疑的两人之一。 “设备已经调试好了,佐藤少佐。”舒尔茨用生硬的日语说,“但海军司令部要求的频率会干扰我们的官方通讯。”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四十一章 哪边才是陷阱? “这是军令。”佐藤冷冷道,“明晚八点必须准时发送假情报,引诱重庆分子上钩。” 何忠良屏住呼吸。这显然是一个针对抵抗组织的陷阱,而时间就在四方机车厂突袭前夜! 两人离开后,何忠良冒险使用舒尔茨的设备向重庆发送了加密警告。 回到寓所已是凌晨三点,何忠良将密码本胶片藏入特制茶罐的夹层,准备明日通过老江传递给林队长或者林嫂。当然,军统青岛站也会得到一份。 只要日本海军一天不换密码,他们的海军情报就会被华国人随时破译。 书桌上有老江留给他的调查报告,当然,都是用暗语写的。 他拧亮台灯,从暗格取出中村绫子的档案,这个十九岁的日本姑娘在圣功女中读书,每周三下午都会独自去江苏路的基督教堂。照片里的少女穿着洋装,眉眼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忧郁。 还有一条足够劲爆的信息:两年前,十七岁的中村绫子与学校里大她十二岁的男老师暗中相恋。 对方是“和平进步派”成员,反战,反军国主义,但是不久后该男子莫名死亡,致使绫子伤心欲绝,险些自杀…… 而舒尔茨竟是德国反纳粹组织成员,一直在策反日方人员。而更惊人的是,教堂地下室藏着台能干扰军舰雷达的德国设备。 何忠良苦笑,洗漱完毕刚躺下,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沈君,紧急召集!”门外传来樱花小组成员的声音。 中村健这么快就发现了?何忠良握紧枕头下的手枪,镇定地打开门…… 樱花小组总部灯火通明,中村健面色阴沉地站在黑板前,身旁是两名持枪宪兵。 何忠良注意到佐藤少佐脸上得意的冷笑。 “诸位,我们中出了叛徒。”中村健开门见山,“昨晚有人用德国领事馆的发报机,向重庆发送了虚假命令。” 何忠良心跳如鼓,脸上的震惊表情难以掩饰。 难道舒尔茨那个日本海军密码本是假的?或者说,舒尔茨和自己一样,都被梅机关耍了? “佐藤君……”中村健继续道,“请说说你的发现。” 佐藤上前一步,“我监听到的来自德国大使馆的发报机向重庆发送了电报,而能接触这德国大使馆发报机的只有在场诸位。”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在何忠良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有证据吗?”何忠良平静地问。看来他们只是监听到了电报讯号,并不一定那本密码本是假的。 “问得好,沈君。”中村健突然笑了,“其实……昨天就是个测试。” 房间一片哗然。 何忠良立刻明白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接触发报机的机会是专门用来测试忠诚度的。 “真正的测试现在才开始。”中村健拍拍手,侍从端进一套茶具,“沈墨君,听说你的茶道已达专业水准,请为我们演示一番如何?” 何忠良瞬间洞悉了这个双重陷阱:拒绝会引起怀疑,而表演茶道时若有任何异常举动都会被视为心虚。 不过,你跟别人玩儿这套或许管用,老子两世为人,在乎你这点儿小儿科手段? 他微微点头:“荣幸之至。” 坐在茶席前,何忠良强迫自己进入无我状态。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如仪:绢巾折叠三折,茶勺转两圈半,热水注入时壶嘴抬高三寸…… 当他把茶碗顺时针旋转两次递给中村健时,注意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失望。 “完美的点前。”中村健啜饮一口,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沈墨君,你知道为什么选择茶道作为测试吗?” 何忠良淡然摇头。 “因为茶道讲究‘和敬清寂''……”中村健猛地摔碎茶碗,“而叛徒永远做不到心无杂念!” 瓷片飞溅中,何忠良纹丝不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他平静地拨开脚下的茶碗碎片,“我知道你们一直怀疑我!我们华国有句老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话不投机,不如咱们就一拍两散,你们搞你们的大东亚共荣,我回去卖我的茶叶”。 中村健死死盯着他长达十秒,突然大笑:“好!不愧是沈君。他转向其他人,都看到了吗?这就是梅机关谍报员应有的定力!” 何忠良无奈的笑容中露出些许不屑之意。 危机暂时解除,但他知道中村健的怀疑并未消除。 会议结束后,何忠良被单独留下。 “沈君,明晚八点有重要行动。” 中村健递给他一份文件,“你负责监视舒尔茨发送诱敌电报,这是详细计划。” 何忠良翻阅文件,发现计划与他昨晚听到的完全不符:真正的突袭不在四方机车厂,而是沧口飞机场附近的贫民区! 所谓机车厂情报只是幌子,目的是引诱抵抗组织精锐自投罗网。 “定不辱命。”何忠良郑重接过文件,心中已开始构思如何同时营救两处地点。 老鬼子太狡猾,说不好哪边是陷阱哪边是真正的行动,那就只好双管齐下。 何忠良走出樱花小组总部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他看似平静地穿过晨雾弥漫的街道,实则大脑飞速运转。 中村健给他的文件上明确写着:明晚八点,沧口飞机场附近贫民区将遭到“清扫”,而四方机车厂只是个诱饵。 转过街角,确认无人跟踪后,何忠良闪进一条窄巷。 他需要立刻调整计划,原以为只需疏散机车厂的工人,现在却要同时营救两处地点。 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完成这一切。 “老江的茶铺应该开门了。”他喃喃自语,加快脚步。 老江是老梁派给何忠良的,原本不擅长谍报工作,不过年纪在那儿,那股老练稳重是学不来的。 茶铺门口,老江正慢悠悠地取下门板。看到何忠良,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室。 何忠良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跟了进去。 “情况有变。”何忠良压低声音,迅速将密码本胶片和两份袭击计划塞给老江,“沧口贫民区才是真正目标,机车厂是陷阱。必须同时疏散两处。” 喜欢军统财神爷请大家收藏:()军统财神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