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女装嫁给暴戾将军后》 1. 第 1 章 天盛四年,八月初三,晴,宜嫁娶。 即使入了夜,永安城内依旧热闹,酒楼内的客人正大声讨论着白天迎亲队伍抬着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嫁妆,街上的百姓也在打扫着爆竹留下的碎屑,有妇人抱着刚从街边捡起的红绸缎,一边跟身旁的人炫耀着白天领来的喜钱,一边说要给孩子做身衣服。 今日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安乐长公主出嫁,嫁的还是大将军,宫里几天前就派人到街上布置,还派了兵将列队把守,每个士兵身上都缠着同样的大红绸缎,这会虽然都撤了,但喜庆的氛围却还未散。 安乐长公主南见雪平日里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生得倾国倾城,螓首蛾眉,明眸皓齿,气质清冷若皑皑冰霜,若皎皎明月。据说当年皇后将这位公主过继到膝下,便是见她粉雕玉琢招人疼,这些年更是将人捧在手心,甚至比亲儿女都要疼上两分。 京中倾慕长公主者众多,三不五时便有人向皇上、向太后求娶,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现如今这样仙子般的人出嫁,百姓便都来分喜气了。 而将军府内也同样的热闹,四处披红挂彩,宾客们推杯换盏,笑声不断,唯一冷清的只有新房。 倒不是人少,而是没人敢出声。 南见雪坐在妆台前,正捏着一个布娃娃不断揉圆捏扁,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两条好看秀眉紧蹙,美目圆睁,气也气得极好看,只是正在做的事幼稚得很。 侍女清浅站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了一句:“公主,您若实在不愿嫁,还是跑吧。” 话音刚落,就被南见雪瞪了一眼,他把手上的布娃娃往桌上重重一拍,怒道:“你居然怂恿我抗旨,这可是死罪!” 清浅看了一眼那个穿着龙袍的布娃娃,心说扎皇上小人也是死罪,但考虑到她家公主现在正在气头上,皇上又疼她,也没敢多嘴,而是讨好地笑了笑,将那个布娃娃往旁边推了推,拿起另一个递过去:“陛下也是疼您嘛。” 看见清浅递来的娃娃,南见雪更生气了,抢过来往桌上重重一摔,拳头就砸了上去:“大王八!讨厌鬼!” 那是个穿着盔甲的布娃娃,只是盔甲破破烂烂,五官更是歪歪扭扭,跟另一个精致到头发丝的皇帝娃娃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一点也不像女红精湛的南见雪做出来的东西。 清浅看她拿着娃娃泄愤,不敢说什么,只能去拿药和水来,省得她家公主一会骂得口渴,或者误伤了自己。 但南见雪显然很难消气,锤了一会还是不爽,于是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金簪上。 清浅见状连忙去拿了一把剪刀递过去,说:“公主,用这个吧。” 南见雪拿过剪刀,一把剪掉了布娃娃的头发:“秃头!诅咒你不举!”他说着剪刀往下,朝着娃娃两腿之间又是“咔嚓”一刀,娃娃瞬间裂成了两半。 清浅在一旁看得直呲牙,伸手接过剪刀,轻声道:“公主,一会驸马就来了,您还是趁早……做些准备吧。” 提到驸马,南见雪脸色更难看了。 他的驸马是现今的镇北将军梁启风,据说他十四岁从军,十七岁就带兵大败北勒,一战成名,此后又经无数战役,从无败绩,是大烈赫赫有名的战神,也是他皇兄——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好兄弟,当年皇上争位子时,梁启风也是帮了大忙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本该炽手可热的香饽饽,却到现在还未娶亲。 原因无他,因为梁启风凶名在外,据说他在边境时每天都要出去杀一个北勒人,把脑袋拎回来放在餐桌上下饭,还会把眼珠子扣下来串一串当项链,好给未来的媳妇的当聘礼。 这么凶残一个人,有哪家好姑娘敢嫁的? 南见雪前不久才听人提起过,当时也没放心上,没成想他皇兄忽然一道圣旨下来,直接把这凶神砸他手里了。 他明明跟皇兄说过不嫁人的! 想到这,南见雪更气了,命令道:“让人在外头守着,今晚不准他进门。” 清浅闻言有些为难:“公主,这……这不好吧,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 南见雪气鼓鼓地看向她。 清浅立刻改口:“奴婢这就去安排,可……要是将军硬闯怎么办?这里怎么说也是将军府呀。” “他敢硬闯,我就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南见雪说着狠狠攥了一下手中那半只的娃娃,然后重重丢到门口。 几乎是娃娃落地的瞬间,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将那半只娃娃捡了起来。 南见雪循着那只手往上看,目光掠过一身大红喜服,最终落在一张俊朗的脸上,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眉尾有道很浅的伤,给他添了几分凶煞,就连那双本该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也压着阴翳,看上去像地府修罗索命来了。 来的正是梁启风。 南见雪下意识后退了一点,旋即又觉得有点丢人,于是挺直脊背,瞪了他一眼:“谁准你进来的?” 梁启风闻言晃了晃手上那半只已经破破烂烂的娃娃,嗤了一声:“怎么,我出入自己的府邸,还要向公主请示?” 南见雪皱着眉站起来,正要说点什么,就听见“嗖嗖”两声,梁启风侧身一躲,两支箭擦过梁启风手臂牢牢插到了地上,箭尾白羽还在微微震动。 南见雪见状脸色一变,喊道:“有刺客!快来——啊!!”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梁启风捞在怀里,方才坐着的地方也插了一支箭。 南见雪脸色瞬间白了,立时尖叫起来:“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 他叫起来声音又尖又大,活像唢呐成精。 梁启风被震得耳朵半聋,换做别人他就一掌劈晕了,但这是公主。 他忍了又忍,黑着脸喝道:“闭嘴!就几个刺客也值得你大呼小叫?” 南见雪被凶了,气呼呼横了他一眼:“不叫人难道要等死吗?” 他说着就要继续喊人,却被梁启风一把捂住了嘴。 “别吵。”梁启风咬牙道,“有我在,还能……” 话音未落,就见“咻咻”两道黑影从窗户跃进来,朝着他们就砍,屋外也响起刀剑相接的声音。 梁启风立刻抱起南见雪躲开了。 捂住自己的手消失,南见雪再次尖叫出声:“来人啊!!” 梁启风眉头狠狠一皱,沉着脸威胁道:“再吵把你打晕丢给他们!” 声音带着杀气,听上去比那两个刺客还恐怖几分,吓得南见雪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恐地“唔唔唔”摇头。 两个刺客此时已经拔刀攻了上来,梁启风抱着人侧身躲过一个,另一个直接伸脚一踹,那刺客便飞出去,“嘭”一声摔在柜子上。 刺客见状立刻横刀砍过来,梁启风勾过一旁的灯架拦了一下,在对方砍出第二下之前抱着人飞速退了几步,低声道:“抱紧。” 南见雪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听见这两个字,身体立刻乖乖照做,两条手臂跟八爪鱼似的缠上梁启风的脖子,死死抱住了他。 梁启风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1|1713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勒得呼吸一窒,刚想说点什么,但长刀已至眼前,他只能先抱着人躲开,顺手拔过南见雪发间的金钗对着那刺客颈侧重重刺进去,再用力一拔—— 温热的鲜血瞬间溅了南见雪一脸。 南见雪几乎要晕过去了。 但梁启风没有给他晕的机会,抱着他又是一个转身,手中金钗如利箭射出,结果了另一个刺客的性命。 这时他才将人松开,但南见雪两只手臂还死死抓着他,看上去像是吓傻了。 梁启风皱眉:“松手。” 南见雪“啊?”了一声,梁启风只好沉着气,又重复了一遍:“死了,松手。” 南见雪几息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目光不自觉朝梁启风看的地方看过去,就见倒地的刺客血液正顺着地板缓缓流动过来,像是一条爬行的蛇,吓得南见雪原本松开些许的手臂瞬间又收紧了,惊恐地摇头:“我不、不下去!!”她说完,又想起来什么,抬手用袖子用力在脸上蹭了几下,脸上的妆和血瞬间混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狼狈。 梁启风皱着眉看她这模样,一点也没办法将她跟传说中那个冷若冰霜的安乐长公主联系在一起,甚至没办法和皇家联系到一起。 他记得去年安平长公主和皇上一同出巡遇刺,她当时不止能冷静应对,甚至还反杀了一个,怎么这个就知道吱哇乱叫,躲不会躲逃也不会逃,看上去傻得可以。 但傻归傻,的确很漂亮,抹开的血溅在他雪似的脸上,像是一朵又一朵、层层叠叠绽放的花。 只是这花并不香。 南见雪闻着鼻尖萦绕的血腥味,崩溃得脸色都要绿了,他擦了几下脸,实在赶不走这个味道,只能看向梁启风,颤着声音吐出几个字:“我、我要沐浴……” 这种情况还想着沐浴? 梁启风匪夷所思地看了南见雪一眼,再次确定了。 真的很傻。 “不可能。”梁启风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老实呆着。” 他话刚说完,就见怀里的人眉头一皱,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本来不算多强的气势因为颤抖的声音又弱了一节,调子像是在撒娇:“我现在就要沐浴!你不让我沐浴我明天就进宫跟皇兄告状!” 梁启风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再说点什么,就见南见雪嘴一瘪,眼圈一下就红了。 梁启风:“……” “等着。”梁启风说着就要把人放下,但南见雪却死活不肯下地,他只好把人放到桌上,自己出去了。 他人一走,南见雪立刻脱了染血的外衣丢到一旁,用还算干净的袖子抹了几下脸,嘴里还喊着清浅的名字。 但清浅没喊来,梁启风倒是很快回来了。 他手上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剑大步走进来,身上原本干净的喜服此时也染了大片的鲜血,有不少溅到他脸上,甚至挂在他睫毛上,随着他垂眼看南见雪的小动作颤了颤,最后滴在本就一片血色的脸上,流出一道极小的溪流。 南见雪闻着他身上愈发浓重的血腥味,瞬间明白他刚刚去做什么了,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惨淡,这回吓得整个人都僵住,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梁启风见他盯着自己发呆,皱着眉提醒了一句:“不是沐浴?去吧。” “沐、沐浴。”南见雪听见他的话微微回神,声音还在发抖,眼神也开始飘忽,“你……你去!你去沐浴!” 梁启风瞬间沉下来:“刚刚不是你说要沐浴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忽然身子一软,忽然倒在了他怀里。 梁启风:“……?” 2. 第 2 章 南见雪醒来最先看到的是大红的床顶,脑子里顿时浮起晕倒前看到的画面,顿时呼吸一滞,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抬手摸了摸脸,确定脸上没什么后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确定没人动过他后才松了口气,抬手闻了闻衣袖。 “清浅。”南见雪唤了一声,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确定已经打扫干净才朝床边挪过去,“现在是什么时辰?” 清浅从屏风后走进来,朝南见雪行了一礼,答道:“回公主,刚过子时,可要继续休息?” 南见雪摇了摇头,忍不住又闻了闻衣袖。 虽然衣服上没有血迹,但他总觉得那股血腥味似乎还在。 他揪过头发闻了闻,好像也有。 又闻了几下头发,南见雪忍不住皱起眉:“准备热水。”他说着又想起昏倒前自己让梁启风去沐浴的事,表情顿时有些复杂,“他人呢?” 清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南见雪说的“他”是谁,答道:“将军处理那些刺客去了,还没回来呢。” 南见雪闻言松了口气,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清浅见状立刻吩咐人去准备热水,自己则过去帮南见雪卸妆。 她家公主平时没让人近身伺候的习惯,但清浅还是问了一句:“要奴婢留下吗?” 南见雪摆摆手:“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他说着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梁启风也不行。” 清浅答应一声,将他发上的金簪取下来放进妆奁,轻声道:“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将军,大概是不会来了。” “那更好。”南见雪皱起眉,提起那个便宜驸马语气就有点不好,“明天我就回公主府去。” 清浅点点头,将最后一件首饰放好后便出去了。 随着门被关上,南见雪才起身去洗头。 怕头发沾了血,他洗得很认真,反复过了几遍水,确定头发上没有味道了才去洗澡。 只是他头发洗太久,水都有点凉了。 南见雪伸手试了试,稍一犹豫,还是没喊人,开始动手脱衣服。 随着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地上,南见雪的身体也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皮肤很白,身材纤细,远远扫到他背影很容易把他误认成女孩子,但面对面时绝不会看错。 南见雪低头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视线再往下移,忍不住叹了口气,跨进浴桶坐进去,整个人都泡进水里。 他出生那会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反正从有记忆以来,母妃就把他当女孩养着了,但他对自己的性别并没有认知问题,因为母妃一直跟他强调,说他是男孩子,平时在人前要注意,绝不能让人发现他的情况,不然会死。 八岁那年,母妃因病去世,临终前求到皇后娘娘面前,他便被皇后娘娘收到膝下养着了,他也一直很注意不暴露自己的性别。 只是幼时性别特征不算明显,他就算扮做女孩子也不违和,但随着年纪渐长,身体长开,他伪装的难度也变高了。个子身形能说是长得好,声音也可以练,但再怎么折腾,他的身体都不可能改变。 他及笄后有不少人提亲,当时父皇还在,也跟他提过这事,他怕暴露,就同母后撒娇说不嫁,母后疼他,便一直拖着。后来父皇驾崩,皇兄登基,他说不愿意,皇兄也不勉强他,他还以为可以一辈子这样呢。 想到母妃死前还在担心他身份会暴露的事,再想到那个便宜驸马,南见雪忍不住叹了口气,整个人又往下沉了沉,半张脸都浸到水里去了。 他正出神琢磨着以后的日子怎么办的时候,屋外清浅一声“将军”瞬间把他吓回神,在清浅一句“公主在沐浴”的解释中飞速爬出浴桶,捞了一旁的衣服披上,生怕梁启风硬闯。 好在梁启风脑子正常,听见清浅的话后也没干什么,而是站在外头等着。 南见雪着急忙慌往身上穿衣服,目光还时不时往外看,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门上,除了被风吹拂的头发外,其它地方动也不动,像尊石雕,莫名透出一股微妙的耐心,好像他真的在认真等。 这个想法让南见雪动作慢了下来,有些奇怪地朝外头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梁启风没有回答,只是道:“开门。” 语气有些冷,似乎还带着一点压着的气。 是刺客那头查出什么了? 南见雪动作再次快了起来,穿好衣服后才道:“进来吧。” 梁启风立刻推门而入,表情依旧阴森森的,看上去像是要杀人,只是抬眼看到南见雪此时的模样后眼中的冷意一滞。 南见雪这会就披了件浅色的外衣,拢住身形,但看着依旧单薄,一头如瀑的长发湿漉漉地散着,没了方才那股不讨喜的骄纵,莫名多了点温和的味道,只是这种温和依旧是高贵的,清冷的,就像传闻中那样,如芙蓉出水,皎皎明月。 梁启风此时才有了她的确是公主的实感。 南见雪见他忽然盯着自己不动,眉头皱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但还是抬手将一部分头发捋到胸前,这才重新抬起眼,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就有几个人出现在门口,在看见南见雪还披散着头发后立刻背过身去,齐声喊道:“见过公主。” 这些人南见雪认识,都是天子近卫。 “是皇兄让你们来的?”南见雪问道。 其中一人应了声“是”,但是来做什么没说,南见雪也没多问,而是将目光转向梁启风,见他还在看着自己,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也撑了起来:“什么事?” 梁启风瞥了他一眼:“睡觉。” 他说着就要往床上走,南见雪见状伸手过去拦他,皱眉道:“不准!你今晚去别的地方睡。” 梁启风嗤了一声,没理他,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眼看他就要上床了,南见雪连忙道:“你不同意我就明天就进宫告状!” 梁启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没刚才那么冷了,但语气却多了一点嘲讽劲:“你倒是不笨,知道用皇上来压我。” 南见雪被戳中心事,有一瞬的心虚,但很快又硬气起来,扬起脑袋,说道:“你管我!反正不准你在这睡!” 梁启风也没跟他拌嘴,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 南见雪以为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心中一喜,但这种喜悦还没来得及蔓延,守在门口的侍卫就出手拦住了梁启风,离得最近的那个人语气恭敬道:“将军,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南见雪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又有点想去狠锤他皇兄的娃娃了。 他就说梁启风之前态度明明那么差怎么还愿意来,敢情是因为这个。 想明白这点后,南见雪再去看梁启风,便发现了更多刚刚没注意到的事。 梁启风身上的喜服早就换下了,头发随意地束着,但仔细点看就会发现他头发其实还有点湿,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受不了那些血去洗过澡了,还是这几个侍卫赶着他去的,这会会过来估摸着也是被魄的。 意识到这点后,南见雪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既开心,又有些恼。 虽然皇兄关心他是很好,但这也太多管闲事了,他一点不想梁启风留下! “放他出去吧。”南见雪道,“明天我会进宫跟皇兄解释。” 侍卫闻言拒绝了:“陛下有令,今夜公主和将军都必须留在房里,不得踏出门口一步。” 南见雪没想到这限制居然还有自己的份,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倒是梁启风已经回来了,走到床前看他:“听明白了?” “嗯。”南见雪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见梁启风要上床,连忙道,“你到榻上去睡!” “这是我的房间。”梁启风说着坐到床上,朝南见雪挑了一下眉,“要睡榻也是你去。” 南见雪顿时恼了:“你这人知不知道怜香惜玉的?” “不知道。”梁启风道,“你也可以跟我一起睡床,我不拦你。” 他说着居然还笑了一声,看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2|1713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是吃准了南见雪不会同意跟他同床。 南见雪……南见雪还真不敢,倒不是怕梁启风做什么,而是怕暴露。 他咬着唇想了一下,正要开口继续跟梁启风争,就听他又说了一句:“你还是到床上来的好,不然他们可能会把榻搬走。” 南见雪一愣,目光朝门外看过去。 作为天子近卫,那几人的功夫都很好,耳力也不差,梁启风又没压着声音,他们自然听得见他的话,便答应了一声:“是,陛下说了。今晚务必要让公主和将军睡……咳,睡在一张床上。” 南见雪眉头皱得更紧了:“皇兄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了?” 侍卫没有回答了,倒是梁启风又笑了一声。 南见雪一记眼刀就甩了过去:“笑什么?” “你还不了解他?”梁启风撩起眼皮看他,“怕是过两月要找人来床边守着了。” “皇兄才不会。”南见雪道,“肯定是你惹他生气了,还连累我!” 梁启风闻言笑了一声,倒也没反驳,而是问他:“你想睡哪边?” “哪边都不!”南见雪皱着眉,目光瞥了一眼外头的侍卫,垂眼琢磨了一下要怎么瞒过他们。 还没等他想清楚,就听梁启风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办事不力是要受罚的。” 南见雪顿时蔫了:“我要睡外面。” 梁启风笑了:“睡外面?晚上有刺客第一个就杀你,进去。” 南见雪差点气死。 都决定了还问他?! “清浅,再去拿床被子来!”南见雪气呼呼走到桌旁坐下,“帮我把头发弄干。” 清浅应了一声,吩咐人下去准备,过了一会便有侍女抱着被子和炉子过来,清浅便拿着炉子过来,开始给南见雪烘头发。 等南见雪头发干了上床时,梁启风正靠在床头看书,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他只能跟翻山越岭似的从他腿上跨过去,经过时还忍不住伸脚踢了他一下,并不重,也就比小猫踩奶重一点,所以梁启风也没管他。 等上了床,南见雪立刻扯过被子,在床中间堆了一条“城防”,然后看向梁启风:“不准你约过这条线!” 梁启风闻言挑了一下眉:“只有我?” 南见雪闻言立时瞪大了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还能半夜偷袭你不成?” 梁启风闻言笑了:“那可说不好。” “我才看不上你!少自作多情了!”南见雪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你放心!我眼光没那么差!哼!” 他说完扯过另一条被子往身上一盖,只留了个气呼呼的背影给梁启风。 梁启风在他身后问道:“被子都让你占了,我盖什么?” “想盖什什么盖什么,自己拿去。”南见雪说着抬高了声音,“清浅,熄灯!” 梁启风闻言勾了勾唇角,也没再去拿被子,直接和衣躺下了。 南见雪没有回答,只是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直到屋内暗下来才松了口气。 他之前还想跟梁启风谈谈,但看梁启风这个态度,他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梁启风太讨厌了,跟他合作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他明天要早早起来,然后早早回公主府,让梁启风自己跟皇兄解释去。 他想着想着就开始犯迷糊,他今天大早就起来了,梳妆打扮,还有一大堆让人头昏脑涨的规矩礼仪,早就累得不行了,虽然刚刚“小憩”了一会,但远远不够,在一片晦暗中躺没一会,就开始困得泪眼朦胧了。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确定身后人没有别的动静才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手戳了戳梁启风,见他没反应,这才放心地闭上眼。 睡意很快袭来,正当南见雪准备在梦中会周公的时候,放在身前的手忽然碰上了一个温软的东西。 南见雪差不多睡着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感觉一阵很淡的檀香味钻进了鼻子,眼前似乎也暗了一点。 是梁启风靠了过来。 3. 第 3 章 南见雪瞬间就吓清醒了,猛地往后一退,脑袋“嘭”一声撞在了床板上,疼得他脑袋嗡嗡的。 外头的人听见动静,低声唤了一声:“公主?将军?” 南见雪立刻想出声叫人,但刚张嘴,一只手就捂了上来,力道又重又凶,和绑匪的手法有一拼。 他膝盖一抬,对着身前人直接顶了过去,但还没碰到,腿就被按住了。 南见雪只能抬手打他,也是瞬间被制服,整个人就像条被捞上岸的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只能徒劳地做出一点微弱的挣扎。 眼看着梁启风一点点靠近自己,南见雪心都凉了,只能张嘴对着捂住自己的手就是一口。 梁启风顿时皱起眉:“别咬。” 南见雪继续加重的嘴上的力道。 梁启风道:“会流血。” 听见“血”字,南见雪力道有一瞬间的松懈,但很快又继续咬紧,从鼻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梁启风放开自己。 但梁启风没听懂,而是继续道:“乖,别咬那么紧。” 南见雪继续挣扎。 “嘘。”梁启风在南见雪惊慌的眼神和挣扎中继续靠近,直到唇附上南见雪耳畔,才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他,“想不想和离? 听见“和离”两个字,南见雪挣扎的力道瞬间停了。 他试探着朝梁启风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不确定梁启风有没有看到,但梁启风的确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他这才松了口中的力道,挣开一只手,用一根手指点了点梁启风的手背。 南见雪指甲跟许多女孩子一样留长了,仔仔细细修剪过,点在皮肤上存在感不强,有一点痒。 梁启风松开手,有点想去蹭一下那块被碰到的皮肤,但这举动多少就有点挑衅的味道了,所以最后只是捻了捻手指。 “你是说真的?”南见雪问他。 梁启风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刚刚明明说得很大声。”南见雪撇撇嘴,语气有些不满,但还是配合地放轻了声音,“你先放开我!” 他说着就要去掰梁启风的手,结果梁启风又捉住他,将他两只手拢到一起,用一只手握住了,就像捆了一条绳子。 南见雪用力挣了两下,居然没挣开。明明都是男人,梁启风这么抓着他应该不容易的,怎么会挣不开?他们也没差那么多吧?! “放开!”南见雪瞪他。 但梁启风没有收手,甚至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捂上了他的后脑勺,轻声道:“乖点。” 南见雪还在奇怪,就感觉刚刚撞到的地方被按了一下,顿时痛呼出声:“好疼!梁启风你……” 话还没说完他嘴又被捂了。 这回南见雪没再跟他客气,几乎是祭出吃奶的力气重重咬了一口,嘴里顿时漫起一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南见雪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但就算这样梁启风也没松手,他只是发出一声很轻的闷哼,旋即低声道:“别乱动,不然一会更疼。” 听见这话,南见雪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挣—— 这回倒是很轻松就挣开了。 南见雪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回过神后立刻一巴掌就打了个过去。 梁启风立刻一个翻身躲开,然后顺着这个动作坐起来朝外看了一眼,等再回头时,就看见南见雪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在疯狂“呸呸呸”地吐着嘴里的味道,觉察到他的眼神才闭上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怎么?”梁启风皱着眉看她。 “你说呢?”南见雪将被子把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一个脑袋,骂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衣冠禽兽!” 梁启风默了默:“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你都做了还问!”南见雪怒道,“滚下去!” 梁启风没动,只是朝门口的方向偏了偏头。 南见雪没懂,也没敢动。 他倒不是真的怕梁启风做什么,毕竟两人的身份摆在那,但他的情况……就算只是抱一抱都很危险。 梁启风见他这么防备,也不再解释,而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想和离吗?” 南见雪这回没再上当,缩在被子里抿着嘴瞪他。 梁启风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他们走远了。” 南见雪闻言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梁启风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下,还是裹着被子慢吞吞往床边挪,挪到床沿后探头看了一眼—— 之前映在门上的影子的确不见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走…… 南见雪回忆了一下两人刚才的对话,顿时又羞又恼:“你这是在败坏我名声!” 梁启风难得被噎了一下,好一会才无语地提醒了一句:“夫妻圆房天经地义,算什么败坏名声?” 南见雪没说过他,更生气了,抿着嘴不说话了。 “放心,只是把他们引走,皇上不会信的。”梁启风说着,也没等南见雪回答,便跟他说起正事,“我们刚成亲,立刻和离跟抗旨没什么分别,再等一年,到时候皇上应该会同意。” 他说起这些语气很淡,连思考都没有,显然是早就想好的,甚至连结果都预料到了。 但南见雪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梁启风,像在思考,也有点像在发呆。 梁启风起初还有那么一点耐心,但等了片刻,等到耐心都消磨完了南见雪也没半点动静,他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说话。” 南见雪闻言瓮声瓮气应道:“说什么?” 梁启风眉头皱得更紧了:“和离。” 南见雪摇了摇头。 梁启风一愣,他没想过南见雪会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没听到,还是不愿意?” “不愿意。”南见雪道,“我不会跟你和离的。” “为什么?”梁启风皱着眉,不理解南见雪为什么会拒绝。 南见雪显然也对这桩婚事很是抗拒,也很……讨厌他,两人能和离,分明是皆大欢喜的事。 “反正离了还得再嫁。”南见雪道,“到时候不知道嫁给谁,说不定还不如你呢。” 梁启风沉默了,他倒是没想到这茬。 皇上忽然赐婚的原因他到现在还搞不明白,是因为他,因为南见雪,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只是单纯因为南见雪到了婚嫁的年纪,那他们和离了,皇上的确有可能再给她指一门婚事。 如果是这样,要说服南见雪和离就难了。 他正琢磨要怎么说的时候,南见雪却先打破了沉默,忽然问道:“你有心上人吗?” 梁启风看他的眼神顿时有些古怪:“有没有都和你无关。” “怎么没有。”南见雪放下被子,脑袋往他的方向探了一点,神情看上去没有刚刚那么警惕了,“你要是没心上人,不如这婚事就先放着。” 梁启风没有回答。 南见雪继续道:“你家里难道不催你的婚事?” 梁启风:“……” 那自然是有的,尤其祖母,说看不见他成家就死不瞑目。 他说那别死了,多活几年,最好活到把他送走。 于是老人家换了个招,每回见他说不到三句话就开始往别人家拐,说谁谁娶了个媳妇,谁谁又生了个孩子,一边拐一边还要抹眼泪说自己命苦。他劝吧,劝不动,不劝吧,老人家越哭越厉害,那身板怕是遭不太住。 就是为了躲这事,他这些年才一直呆在边关没敢回来。 而南见雪也有同样的问题。 母后虽说没逼过他,但三不五时就要拿些公子哥的画像给他看,或者找各种借口让他去参加那些打着赏花赏画赏风景的旗号、实则就是年轻男女来相会的各种宴。碰上春日好天气的时候,城中各种宴席不断,他最高纪录是连着十二天参加了不同人举办的十七场宴,相好的没找着,倒是认识了几个跟他一样流窜于各种宴会的同道中人。 如果他跟梁启风和离了,那来年春日母后肯定又要带他去,到时候说不定还有人会打听他“前夫”的事。 南见雪想想都要窒息了。 “所以我们干嘛不留着这婚事。”南见雪道,“我都想好了,以后我们就做对表面夫妻,你不干涉我,我也尽量不干涉你。” 梁启风精准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尽量?” 南见雪点头:“虽然是假的,但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对的,提起你就会说到我,“如果你在外头丢人了,那我也要让你连累。” 梁启风没有说话,他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过也不用思考多久,毕竟这事的确行得通。 “一年。”梁启风道,“试一年,如果不行就和离。” 南见雪脸上顿时带了点笑:“那我们要约法三章。” 梁启风点头。 南见雪这才从被子里出来,往前挪了挪,坐到梁启风面前,朝他伸出食指:“第一,不准你在外头鬼混,应酬可以,但不许要人陪,青楼更是一步都不准踏进去。” 这要求很合理,梁启风点了点头:“继续。” 南见雪又翘起一根手指,说:“第二,不准纳妾。” 这就有点没道理了,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而梁启风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是有需求的,南见雪又不可能陪他,还不准他纳妾逛窑子,就是正常夫妻提这要求都少见。 所以南见雪说这话时其实有点心虚,但还是撑着姿态,等梁启风跟自己讨价还价。 但梁启风没有,他在听见这个要求后居然也点了点头:“还有吗?” 他这么爽快,反倒让南见雪有点反应不过来,还确认了一下:“你真的答应?不再商量一下?” 梁启风闻言脸色有些古怪,问道:“你想怎么商量?” 南见雪垂眼想了想,迟疑道:“比如……比如你可以偷偷在外面养人,不要让外人知道就行。” 梁启风问道:“外人?” 南见雪点头:“不然我怎么帮你遮掩?” “你考虑得倒是周全。”梁启风身子往后一靠,“不必了,就这两个要求?” 南见雪摇头,又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你要想和离,得先跟我说,我来提。” 梁启风点头:“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南见雪道,“你呢?” 梁启风也学着他伸了一根手指出来,说:“就一个。” 南见雪立刻坐直了:“你说。” “帮我哄好祖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3|1713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梁启风道,“至于别的,你爱怎么做怎么做。” 南见雪没想到他要求这么简单,有点惊讶:“你不要求我别的?你不怕我在府里养面首么?” “无所谓。”梁启风道,“我常年不在京中,有什么闲话也是你听。” 南见雪想想也是,便不多提了,说:“那我去拿纸来,我们签字画押,你要是敢出尔反尔……” “你就跟皇上告状?”梁启风接过他的话,“有没有新鲜一点的?” “我就去你祖母那哭。”南见雪说完,看梁启风脸色微变,嘴角立时翘了起来,“我还要找全京城的书生来,把你写成只知道花天酒地、荒淫无度的负心汉,让你遗臭万年!” 梁启风:“……” 他无语道:“我要不怕呢?” “那就不怕呗,你又没对我做什么,不守信丢人的是你,毁掉的也是你,你自己乐意,我还拦着你不成。”南见雪说着就从床上起来,去找纸笔。 梁启风见状跟了上去。 但只是几步路,南见雪就停了下来,转回身看向梁启风,说:“你去拿。” 梁启风闻言,嘴角难得勾了点弧度。 他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最上面的抽屉,从里头拿出笔墨来,解释道:“我很少回京,有事都在书房处理。” 南见雪“噢”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纸就到桌旁去,正要点起烛火时被梁启风拦了一下。 “到那边。”梁启风指了指屋内唯一一盏烛火,“忽然点灯他们会进来。” “你还挺谨慎。”南见雪也不纠结,拿着纸到那附近的桌上摊开,开始写他们刚刚商量好的条件。 他头发未束,低头时发丝都散到了纸上,他随手捋到一边,但很快又会落下来,来回几次后他终于有点烦了,干脆把头发一拢,扭成一条麻花放在胸前,只是没有东西扎着,麻花散得很快,依旧是松松垮垮的,却莫名添了几分散漫的漂亮。 梁启风目光从他头发上收走,掠过肩膀时顿了一下。 南见雪是真的很瘦,瘦到隔着衣服也能看见蝴蝶骨的形状,整个人看上去更是单薄得像张纸。 梁启风只是看了两眼,便挪开视线,落到那张真正的纸上。 光线有些昏暗,写起字不太方便,所以南见雪写得很慢。 他的字很娟秀,细腻灵动,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练的。 梁启风在旁边看了一会,也跟着提笔开始写字,只是他速度比南见雪要快上许多,所以停笔的时候南见雪还在写。 “好了。”写完最后一点,南见雪又在旁边签下自己的名字,放下笔拿起纸轻轻吹干墨迹,这才递给梁启风,“你签吧,我再写一……” 话没说完,梁启风就把自己写的那份递到了南见雪面前,纸上的内容前大半跟南见雪写的一字不差,只是最后一部分南见雪还没写到,所以他自己补上了,内容不大一样,但意思是差不多的,连名字都签好了。 南见雪顿时弯起眼,在这份也签了字,又问道:“要按手印吗?” “随你。”梁启风说着直接把自己那张收了起来。 南见雪见状便不多问了,也把自己那份叠好,开开心心往床上走,因为太高兴,中途还忍不住蹦了两下,跟只小兔似的。 梁启风找了个地方把纸收好,这才跟着回到床上,就见南见雪还抱着被子没睡,便问了一句:“怎么?” “先确认一下。”南见雪道,“你应该不会再对我做那种事了吧?” 梁启风垂眼想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也没回答,直接转身到榻上去了。 南见雪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刚刚是做给他皇兄的眼线看的,现在不用了,将就一下。 南见雪总算从梁启风身上看到一点好了。 想了想,他把当“城防”那床被子抱起来,走到榻旁,唤道:“梁启风。” 梁启风抬眼看他。 这床被子是专门做的喜被,重工,用料足,还很大张,大到南见雪抱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吃力,两条细瘦的胳膊都被柔软的料子吞没,只能看见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脸也被挡住大半,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莫名的有些乖。 梁启风伸手接过被子,结果南见雪这被子压根没好好收拾,团一团就拿过来了,现在一松手,大半都滑到了地上。 南见雪看着拖到地上的被子,陡然心虚,不等梁启风开口就先发制人:“你怎么不接好?” 理不直但气很壮,只是眼神有一点飘,直到对上梁启风的眼睛才定下来,微微扬了一下下巴。 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梁启风已经看明白南见雪这个小动作了。 他没底气时好像就会这样,说要告状时是,说不让他纳妾时是,现在做错事了也是。 梁启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其实梁启风现在的表情不凶,甚至说的上温和,但南见雪心里没底,对视了没一会,就把眼睛挪开了。 “你、你将就一下吧,或者让人给你换,我去睡了!”南见雪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因为跑得太急,屋里又暗,还被椅子绊了一下,趔趔趄趄地回到床上,有点像只偷东西被逮住的小猫。 梁启风好笑地拉过被子躺下,直到闭上眼,那道身影才晃晃悠悠地消失梦境中。 4. 第 4 章 南见雪被吵醒的时候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响。 他缩在被子里,哀怨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人,问道:“你要做什么?” “起床。”梁启风道,“你得去敬茶。” “你又不跟爹娘住一起!”南见雪把被子拉过头顶,瓮声瓮气道,“不去!” 梁启风也无所谓,说道:“到时候传出去说你没规矩可别说坏你名声。” 南见雪一个枕头就从被子里扔了出去。 片刻后。 南见雪坐到了镜子前,怨气比鬼还大。 “这么早把人叫醒,你是不是有毛病。”南见雪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什么时辰才睡的?!” “知道。”梁启风笑了一声,“不是一起睡的?” 说完就又被南见雪扔了一支发钗。 梁启风一伸手就接住了,往旁边一放,低头继续喝茶。 南见雪更气了。 天知道他平时最少得睡到巳时才起,梁启风居然这么早就叫醒他!而且他昨晚那么晚睡! 清浅也知道他家公主的脾气,一边给他梳头一边劝道:“等回来了再补就是。” “那就睡不着了。”南见雪垂下眼,恹恹道,“我还没吃东西呢。” “已经备着了,马上就让她们送来。”清浅说着给她插上簪子,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遗漏了才去端吃的来。 南见雪就坐在桌旁,撑着脑袋对着门口的方向发呆,看上去像是随时能再睡过去。 昨天因为成亲的关系,他化了很浓的妆,脸上擦了一层粉,胭脂很重,口脂也是抹了极艳的正红,美得有些妖冶。但他今天似乎没有化妆,皮肤依旧很白,面色红润,看上去有种和昨天不一样的漂亮。 梁启风盯着他,看得南见雪有些不自在,皱眉问他:“做什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梁启风垂下眼,“你今天气色不错。” 要不是梁启风语气听上去很认真,南见雪真的要以为他在嘲讽自己,皱眉道:“我昨天没睡好,气色怎么可能好。” 梁启风指了指他。 “当然是化妆化的。”南见雪恹恹道,“毕竟要见人的,一脸憔悴算怎么回事,擦了点胭脂。” 梁启风闻言又仔细看了想,实在没看出来,便作罢了,问道:“成日敷着粉,不难受?” 南见雪无语:“我没有擦粉,你这眼力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再说要不是你非把我叫起来,我犯得着化妆吗!” 梁启风:“……”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南见雪已经“哼”一声扭过头去了。 等清浅回来的时候,看南见雪似乎比刚刚还生气,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梁启风,但对上他没有表情的脸后还是没敢问,跟只鹌鹑似的等在旁边。 屋内一下陷入安静。 但这种安静很短暂,很快就被南见雪吃东西的声音打破了。 他吃得很不安分,碗勺碰撞得叮叮当当响,吵得坐在旁边的梁启风眉毛眉毛都要打结了。 在南见雪吃完半碗燕窝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皇家就是这么教你礼仪的?” 南见雪闻言动作一顿,抬头甩了他一记眼刀,旋即动作更大了,吃完时还要用勺子刮刮碗底,制造出刺耳的声音,听得梁启风头疼。 看见他一脸不爽,南见雪心情才好了一点,说:“就算你出去说也没人会信你。” 他说完便悠悠起身,扭着腰肢漱口去了。 虽然做作,但他身段好,依旧是好看的,只是这种好看莫名的有些……幼稚。 像只猫儿似的,因为一点小事就生气,把你的东西推到地上,还不许你捡起,你骂它,它就一副无辜的可爱嘴脸,让你气都气不起来。 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跟外头的传言扯到一起去的。 等南见雪漱完口回来,便端起了他的公主架子,他站在梁启风面前,微微挑着下巴垂眼看他,说:“走吧。” 雍容华贵,和方才那个幼稚鬼仿佛不是一个人。 梁启风放下茶杯,起身跟他一起朝外走。 南见雪便趁机问了几句他家的情况,本来是想问问怎么应对,但梁启风态度却很冷淡,面对他的询问只是说道:“你是公主,不必对他们那么客气。” 听得南见雪莫名其妙,特地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还以为梁启风很看重这件事呢,结果现在听起来他好像也没那么在意吧? 他一头雾水地跟着梁启风往外走,直至来到正厅,看见等在那的人,脸色越发疑惑:“你有客人?” 听见他的声音,那人转过头,和南见雪有三分相似的脸上犹带着笑:“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倒好,才出阁不到一日,就把朕忘了?” 来的不是不是别人,正是南见雪的兄长——当今圣上南瞻远。 “我没有。”南见雪听见他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伸手一指梁启风,“都是他。” 梁启风乜了他一眼,说:“你自己不起来,怪谁?” “你说皇兄来,我就起了!”南见雪抱怨了一句,却没有太生气,甚至尾调还染着点下一句的笑意,听上去有点软,“皇兄你怎么会来?” 南瞻远坐在主位上,朝南见雪招招手,等人走近了,才问道:“听说有人行刺,有没有吓着?” “没有。”南见雪微微挑起下巴,不屑道,“几个小刺客而已,哪吓得着我。” 说完他就听见身侧的梁启风笑了一声,虽然调子没什么起伏,但他就是听出了一股嘲讽劲,立刻回头瞪他:“你有意见?” “没有。”梁启风往前走了两步,到旁边坐下,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抿了一口,这才道,“就是觉得皇上不厚道,把这么刁蛮的妹妹许给我。” 南见雪:? 他还想反驳,南瞻远便先开了口:“阿雪素来乖巧,我又不是没同你提过。” 梁启风朝他挑了一下眉,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南见雪气得想揍他,但碍于他皇兄还在,最后只是朝他攥了攥拳头便坐到一边去了。 南瞻远见状笑了,说:“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才没有。”南见雪立刻道,“他就会惹我生气。” 南瞻远又笑,看向梁启风:“少欺负他。” 梁启风垂眼,说:“敢情你是来给妹妹撑腰的?” 南瞻远摇了摇头:“那你可小瞧我这个妹妹了。” 梁启风看向南见雪,就见南见雪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大概真是有皇上撑腰的缘故,他原本那点小脾气此时都显露了出来。 南瞻远看他这样,有些无奈,朝跟在身旁的太监点了点头,那太监立刻走上前去,将捧在手里的盒子递了上去。 那是个很精致的雕花木盒,看大小里头放的大约是首饰。 南见雪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动。 太监立刻将盒子打开,笑眯眯道:“公主看看,可喜欢这对镯子。” 南见雪又看了一眼,那是一对很漂亮紫玉镯子,质地细腻,色泽温润,非常漂亮,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南瞻远看他眼睛发亮的模样,笑了笑:“这批是前几日刚送进宫的,品相都很好,只是颜色纯粹的就这么一对,朕就给你拿来了,你皇嫂想要我都没给。” “说明你对皇嫂心不诚。”南见雪嘴上这么说着,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伸手拿过那对镯子戴到手上。 南瞻远看了看,点头:“你白,戴什么都好看,朕还让人挑了些别的,都送到公主府去。” 南见雪脸上终于绽出笑容来,软声道:“还是皇兄疼我。” 南瞻远见他情绪好转,这才看向梁启风:“说说昨晚的刺客吧。” 梁启风点头:“那些刺客都是死士,牙里藏了毒,被抓住后就自尽了。” 南瞻远闻言脸上笑意瞬间散了,皱起眉:“一个都没剩下?” “救回来一个,不过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梁启风解释道,“凌晨短暂醒过一阵,不过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还昏着,估计挺不过三天。” “没别的线索了?” 梁启风摇了摇头:“杀手来历不清楚,那毒见血封喉,在鬼市上就能找买到,算不上多稀有,不好查。” 南见雪闻言好奇地问道:“鬼市是什么?” “就是卖些乌糟东西的市场。”梁启风解释,“每三十日开一次。” 南见雪顿时来了兴趣:“都卖些什么?” 梁启风看了他一眼,说:“禁书禁药,毒物毒草,各种武器珍兽,活人,死人,手脚,内脏,只要你肯出钱,什么都买得到。” 南见雪一开始还听得眼睛发亮,到后面表情却渐渐变了:“内脏也能卖?” “怎么不能。”梁启风看向他,脸上带了点阴恻恻的笑,“买去喂蛊,买去收藏,或者买去……吃。” 南见雪脸色瞬间就白了。 吃? 他立刻捂住耳朵:“你不准说了!” 梁启风从善如流地闭上嘴,南瞻远也无语地看他:“阿雪怕血。” “知道。”梁启风道,“昨晚都吓晕了。” 南瞻远闻言眉尖一挑:“晕在你怀里了?” 梁启风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南瞻远也没再问,笑了笑,又问:“那些刺客是冲着谁来的?” 梁启风正欲回答,就听南见雪道:“我。” 梁启风看了眼他那虚虚捂着耳朵的手,说:“我。” 南瞻远无奈地看向南见雪。 南见雪立时皱起眉:“你怎么信他不信我呀!有支箭差点就要了我的命的!” 南瞻远闻言眸色一沉。 “没有。”梁启风解释道,“那支箭不是冲着要你命去的,那两个刺客也没有杀你的意思。” 南见雪撇嘴,没有回答,他不会武功,看不出来这些。 但这种沉默只持续了几息,他就反应过来一件事,顿时皱起眉:“那你抱我干嘛?还害我溅了一身血!” 梁启风道:“不然呢?让你站在那,不小心伤到了算谁的?” 南见雪老实了。 南瞻远看他这样,又忍不住笑,说道:“不管怎么样,现在不知道原因,还是要注意些,你平日里没什么事也别乱跑了。” 南见雪顿时不乐意了,这话要别人说就是个玩笑,但他皇兄是皇上,他的话就是圣旨。 “差点受伤的人是我,怎么罚的还是我!”南见雪放软了声音,“你不能这样!” 南瞻远无奈:“你又不爱出门。” “不爱出门和不能出门是不一样的。”南见雪委屈道,“反正我不听。” 南瞻远垂眼想了想,忽的笑了:“那也行,我给你安排几个暗卫,至于公主府的守卫……”他说着看了一眼梁启风,“你来负责。” 两人表情顿时都不大好。 不等梁启风拒绝,南见雪就先开了口:“不用他,我府里守卫好着呢!” “由不得你们。”南瞻远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除此之外,启风,你搬去公主府,跟阿雪住一起,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你要负责他的安全,十二个时辰贴身保护。” 梁启风摇头:“免谈。” “朕可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是圣旨。”南瞻远道,“你们还想抗旨不成。” 梁启风顿时皱起眉,他表情有些古怪,比起不满,更多的是疑惑。 而南见雪脸上就只有不快:“不行!我府里房间那么多,还缺他一张床不成?为什么非得睡我房里。” “方便他保护你。”对着南见雪,南瞻远显然很有耐心,语气也很温和,“这京中把你交给他我最放心,听话。” “你多安排几个护卫就是。”梁启风也不太乐意帮南瞻远照顾妹妹,拒绝道,“我还要回边关。” 南瞻远戳破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4|1713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自己说的,边关近来太平,而且有你副将守着,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事,就算真有,你再赶过去也来得及。” 梁启风道:“我还要查刺客。” “带着她。”南瞻远说着看向南见雪,“之前不是还说无聊?正好,跟启风一起出去走走。” 两人:? “你当这是出去踏青?”梁启风皱眉道,“带着她去能做什么?” 南瞻远看了他一眼,说:“这是圣旨。” 梁启风脸都黑了。 倒是南见雪,抵触情绪显然没之前那么强了,他有些好奇地看向梁启风,问道:“我们要怎么查?” 梁启风沉着眉眼没有回答。 南瞻远看他这样,笑了笑,说道:“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朝中的事不用担心。” 梁启风依旧没说话。 也是这时南见雪才觉察两人气愤有些不对,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虽然不懂前朝的事,但梁启风现在的情况…… 南见雪看向南瞻远,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皇兄”。 南瞻远看过去,对上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想什么呢?是老太太去了母后那,说想让我给他放个假。” 听见这话南见雪松了口气,正想问原因,就听南瞻远又说道:“他怕启风急着赶回去,没时间跟你培养感情。” 南见雪:“……” “不用吧。”听见是这种原因,南见雪就想拒绝,干巴巴道,“他放假了我们也不一定能培养出什么……” 南瞻远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又怜爱的眼神看他。 南见雪:? 南瞻远道解释道:“更准确点说,她是想抱孙子了。” 南见雪:?? 虽然一直扮做女孩子,但他说到底还是男人,没有这方面的功能,所以根本往这方面想过,现在被点出来才反应过来,在别人眼里他跟梁启风是可以生孩子的!! 南见雪震惊地看向梁启风,就见他沉着脸,但表情多了点别的,不似在生气,更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和手段。 所以皇兄一开始说的时候他才猜到了?! 南瞻远好以整暇地看他变脸,直到最后落在一个羞恼的表情上,才笑道:“我来时你皇嫂还说有点想念你做的点心。” 南见雪蔫蔫地“噢”了一声:“那我现在去做,你给皇嫂带回去? 南瞻远点头,南见雪问了一句厨房的方向后便站起身走了。 等人离开,梁启风才看向南瞻远:“说吧,有什么事?” 南瞻远闻言笑着应他:“什么?” 梁启风道:“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刚刚不都说了?”南瞻远笑道,“疼疼媳妇罢了,你也得多跟朕学学,对阿雪好些。” 梁启风嗤了一声:“少来,我们认识多久了?” 南瞻远笑了笑,没有回答。 梁启风是南瞻远的伴读,两人从启蒙时就认识,情同手足,对彼此的心思跟明镜似的,南瞻远登基后,两人关系依旧很好,有些事南瞻远不说他也能明白南瞻远的意图。 但他最近却有些看不懂这人了。 “你知道我喜欢男人。”梁启风道,“南见雪嫁给我,就是在守活寡。” 南瞻远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梁启风眸色一沉,脸上染了怒气。 这是件很很严肃的事,他不喜欢拿这种事开玩笑。 南瞻远见状挑了一下眉,说:“这样吧,一年后如果你们还是处得不好,朕就准你们和离。” 梁启风一愣。 南瞻远又道:“你们怕是已经商量好了吧。” 梁启风不说话了。 不止他了解南瞻远,南瞻远也是了解他的,更了解南见雪,这种掉进圈套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但想到可以和离,他还是忍了下来。 南瞻远继续说道:“但前提是,你得把这件事解决,这段时间帮我保护好她。”他说着,从怀里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梁启风。 这才是他这次来的目的。 梁启风接过来打开,看见里头的内容后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南瞻远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刺客那边就交给你了。” 梁启风点点头,把信收了起来。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南见雪才回来,手上还提着个食盒。 “记得给几个孩子也分一些。”南见雪把食盒递给南瞻远,“明天我就进宫去。” 南瞻远笑着接过来,说:“那我也该走了。” 南见雪点头,正要行礼,南瞻远就摆了摆手,带着人离开了。 等人走,南见雪才伸手去拿清浅手上的碟子,走到梁启风面前放下:“喏,也给你一份。” 梁启风看了一眼,就见是一碟卖相精致的糖糕。 他愣了愣:“你做的?” “不然呢?”南见雪说着伸手捻了一块放进嘴里,点点头,“不够甜。” 梁启风想了想,也跟着捻了一块放进嘴里。 软滑细腻,带着淡淡的桂花清甜香气,的确不错,就是也没到惊艳的地步,宫中的御厨也做得出来。 估摸着是为了支开他才用皇后当借口的。 梁启风这么想着,就听南见雪说道:“皇兄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梁启风抬眼看他。 “我又不傻,那么拙劣的借口。”南见雪又捻了一块吃,“是说刺客的事?” “差不多吧。”梁启风说着顿了顿,看向南见雪,“我今天就搬进公主府。” 南见雪:? 他还想拒绝的,但想到南瞻远说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我让人再收拾个院子给你。” “不必了。”梁启风拿起茶水,一口气喝完,这才道,“今天开始,我跟你一起睡。” 5. 第 5 章 南见雪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陪我睡?”南见雪看梁启风的眼神又带上了警惕,“皇兄刚刚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梁启风看他这紧张的样子,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南瞻远那么喜欢逗这个妹妹了,怎么又傻又精的。 “我还是睡榻。”梁启风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南见雪:? 虽然的确让他安心了一点点,但有点生气怎么回事?而且这气还撒不出来。 “那正好。”南见雪气道,“你还去不去梁府?不去我回公主府了!” 梁启风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有些意外:“刚刚是皇上交代别让你知道,我才随意找的借口。” “我知道。”南见雪道,“但今天本来也该去敬茶,反正都醒了,陪你走一趟也不是不行。” 梁启风闻言笑了,摇摇头:“没必要理他们。” 语气跟刚刚说起不用那么客气时差不多,他还以为刚刚是梁启风敷衍他,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 “那你祖母呢?”南见雪道,“你不是让我帮你哄哄她老人家。” 梁启风这回犹豫了,几息后还是点了点头,看向管家,吩咐道:“备车。” 管家应了一声,准备去了。 “还得挑点礼物。”南见雪道,“你祖母喜欢什么?” 梁启风摇头:“去敬茶,该是祖母给你红包。” “这是两回事。”南见雪道,“还有你家人,你有关系好一些的吗?我也带点见面礼吧。” 梁启风这会没有犹豫:“我妹妹,不过她已经出嫁了,不一定在。” “那也带着吧。”南见雪说着叫上清浅挑礼物去了。 那些都是他的嫁妆,昨天跟着迎亲的队伍送来后就都堆在屋子里了,还没清点,有点乱,清浅只能一箱一箱看过去,从里头挑些合适的出来给南见雪看。 南见雪不了解她们的喜好,是先问过梁启风的。 但当他看见挑出来的镯子后就后悔了,那镯子又宽又厚重,就算上头雕着精致的花叶也丑得让人眼前一黑,他疑惑道:“你怎么会挑这么个东西。” 梁启风没有回答,拿过那个镯子摸索了一下,不知道按到什么地方,那镯子居然打开了一个小口子,里头的空间并不小,能放不少小物件。 怎么说呢……厉害是厉害,好用也是好用的,但…… 南见雪又看了一眼这丑镯子,皱着眉问清浅:“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嫁妆里?” 清浅想了想,解释道:“这好像是两年前陛下让人拿来的,公主说太丑了,让奴婢找个看不见的地方收着,大约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放进去的。” “是很丑。”南见雪皱着眉把那镯子塞到梁启风手里,“你喜欢,送你了,但不准在我眼前带。” 梁启风:“……” 南见雪另外挑了些别的,让清浅找了个漂亮盒子装着,又拿了些别的,这才跟离开。 梁启风看清浅锁上门,说道:“你把这些也带回公主府去吧。” “这是我的嫁妆,带回去做什么?”南见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传出去还以为你对我不好呢。” 梁启风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他回梁家。 关于梁家的情况,成婚前南见雪是听母后说过一些的。 梁家几代为官,现在的家主梁百龄——也就是梁启风他爹是礼部尚书,从他父皇在时就做着了,后来皇兄登基也没换人,他人怎么样南见雪不清楚,但关于他的传言却有不少。 一言蔽之就是风流成性。 年轻时娶了门当户对的周氏,也就是梁启风的生母,据说当时他就有不少红粉知己了,也纳了几个妾,只是碍于岳家的存在不敢太嚣张。后来周氏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身亡,他没多久就续了弦,还一个接一个往家里纳妾,甚至还在外头养了人。 人一多,孩子也多,只是有大出息的就梁启风这么一个,封了将军后梁启风就搬出去自己建府了,平日里跟家里的关系怎么样也不知道。 梁府也在永安街,离得并不远,他们出发前就着人通知了,这会人早都在门口候着了,二十几人站在一起,乌压压一片。在最前头的是梁百龄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应该就是梁启风的祖母顾莲心了。 梁启风从窗户朝外看了一眼,见祖母也在,便叫住了准备下车的南见雪:“你一会温柔些。” 南见雪下车的动作一顿,看梁启风的眼神带上了疑惑。 梁启风说道:“老人家都喜欢乖一点的,收收你的公主脾气。” 南见雪眉头立刻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说完她便气呼呼下了车,那架势似乎完全没把梁启风的话听进去。 梁启风无法,只能跟了下去。 看见他们下车,两人立刻带着人一家子给南见雪行礼:“参见公主。” 南见雪走过去将老人家扶了起来,说道:“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他说着看了一眼其他人,淡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便站了起来,而梁启风全程就跟在后头,即不做事,也不说话,只有在对上顾莲心的眼神时才开口叫了一声:“祖母。” 顾莲心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拉着南见雪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快进去吧,今天跟启风一块留下吃饭吧。” 南见雪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轻声应了声“好”,扶着老人家往院子里走。 梁启风就在旁边给他介绍。 他爹有两个兄弟,膝下各有三个孩子,今天都来了,至于剩下的……除了他们的妻子,剩下的就是梁启风的兄弟姐妹了。 南见雪有点惊讶:“这么多?” “还没来齐。”梁启风道,“后院的姨娘也没来。” 南见雪忍不住看了一眼梁百龄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顾莲心,然后往梁启风的方向凑过去一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爹比我父皇还能生。” 他父皇后宫妃子也不少,但总的就二十一个孩子,除去夭折的,现在还活着的也就十四个,梁家这都快赶上他们了。 梁启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因为他这话浮出了一点微妙的笑意,他说:“很烦。” 南见雪抬眼看他。 梁启风继续说道:“我家可没皇宫那么大。” 南见雪便明白了,人一多,勾心斗角在所难免,这些他看得多了,但皇宫大,各宫娘娘都住得远,再闹也就那样。但梁府就这么大,屋子挨着屋子,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起来的确很烦。 “难怪你要搬出去。”南见雪皱了皱眉,也明白了为什么梁启风不喜欢他爹。 他们这趟说是来敬茶,但梁百龄也不敢真的让公主给他跪下,因而两人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南见雪就让清浅把带来的礼物给众人分了,自己和梁启风陪着顾莲心回她的院子去。 一路上顾莲心都在跟南见雪说话,南见雪大多时候都只是安静听着,偶尔会回应几句,态度说不算热切,却也不冷淡。 虽然南见雪平时小脾气多,但在人前做得还是很好的,尤其对着长辈更是会卖乖,话不多,但句句甜,一小段路的功夫就把顾莲心哄得眉开眼笑。 “他对你好就好,你也知道,启风这些年一直在边关,那地方都是些大男人,粗惯了。”顾莲心拉着南见雪的手,笑眯眯地打探他对梁启风的态度,“你这样的小姑娘,还是喜欢会疼人一点的吧?” 南见雪心说他都不喜欢,但这种话当然不能直接说,他笑了笑,说:“我有皇兄和母后疼,现在还有祖母疼了,不用他。”他说着,看顾莲心眉心流露出忧色,便又补了一句,“而且我喜欢武功好一点的,这样能保护我,跟他在一起安心。” 顾莲心闻言眉心瞬间舒展开,说:“那怎么行,媳妇还是要疼的,他不会,你就多说说他,不会就学,早晚学会的。”她说着又看了梁启风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许嫌弃,“他打小就是个猴性子,让他念书连半个时辰都坐不住,成日就知道舞刀弄枪,现在还去了边关,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两次。” 梁启风撇过头假装没听见。 顾莲心又拉着南见雪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压低声音:“他就是不想娶亲,躲我呢,还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说他,这个岁数了才娶亲,跟他一样大的那些,孩子都不知道生几个了。” 听见“孩子”两个字,南见雪就想到皇兄之前说祖母去找过母后的事,心中警铃大作,立刻给梁启风递了个眼神,让他把话题岔开。 梁启风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无奈道:“祖母,我听得见。” “就是说给你听的。”顾莲心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抱上孙子啊?” 梁启风看了南见雪一眼,直接把话头一推:“你问她。” 南见雪:? 他看着顾莲心眼中殷切的期待,在心里把梁启风狠狠骂了一顿。 不把问题挡开就算了居然还推给他! 那就别怪他了! 南见雪抿了一下唇,微垂下脑袋,露出一副害羞的表情:“这……这我说了不算的。” 顾莲心见她有这意思,眉眼笑意更浓:“怎么不算,夫妻之间什么事不都是商量着来的。” 南见雪眨眨眼,眼珠往梁启风的方向转了一下,又飞速收回,微偏过头去,一脸想说又不好说的模样,用更小的声音说道:“那……那也要他努力些的。” 顾莲心闻言一愣,立刻看向梁启风,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梁启风也愣住了,旋即看向南见雪,咬牙道:“你想我怎么努力啊?” 南见雪还是那副害羞的模样,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用袖子遮了一下脸,然后就转过头去了。 无声胜有声。 梁启风简直要气笑了。 但他现在没功夫去管南见雪,因为祖母已经拉着他的手到一边去了。 “怎么回事?”顾莲心压着声音,小声问梁启风,“你和公主……之前我让人去教你,你好好学了没有?” 梁启风:“……” 世家子弟到了年龄,家中都会挑个通房给他们“启蒙”,当年梁百龄也曾送过一个人到他房里,但他不喜欢女人,没要,这事就也不了了之了。这次赐婚的圣旨下来后,祖母特地给他找了个“老师”,说要教他房事,免得新婚夜露怯,不过他面都没见就把人赶走了,何况学。 顾莲心看他神色就把事情猜了个七八分,顿时皱起眉:“你看,该学不学,让媳妇不满意了吧?你知不知道夫妻之间,这种事不和谐有多要紧?” 她说得认真,甚至有点谆谆教导的意思,却听得梁启风头皮发麻,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有天会跟祖母讨论这个,现在只想快点走。 在听见祖母要把那个老师叫回来时,梁启风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我会,您别听她瞎说。” “这种事怎么瞎说。”顾莲心道,“你是男人,她一个姑娘家,哪好当面和你埋怨这种事,你也要体谅她一点,她是公主,从小……” 她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听得梁启风直头疼,又不能忤逆她老人家,只能转头把不善的目光转向南见雪。 但南见雪并不怕他,还吐出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活该! 等梁启风终于把祖母哄好,南见雪已经喝完一杯茶了。 看梁启风坐下来,他朝梁启风挑了挑下巴,就差把尾巴翘起来了。 梁启风看他这得意劲,磨了磨后槽牙,脸上难得露出一个还算和煦的笑:“祖母刚刚教我,要对你好些。” 南见雪立刻赞同的点头。 梁启风道:“还说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南见雪脑袋瞬间定住。 梁启风拉过南见雪的手握在手里,继续说道:“是我不好,委屈了公主,我一定好好改正,今晚就努力,争取早点让奶奶抱上孙子。” 虽然是自己起的头,但现在听梁启风这么说,南见雪反而有些耳热,只能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 没抽动。 梁启风握他的手握得死紧,嘴角翘着好看的弧度,但半眯的眼神里却没有多少笑意,连声音都是淡的:“公主觉得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南见雪:“……” “叫、叫什么都行吧!”南见雪实在抽不回来手,只能曲起关节用指甲去掐梁启风一点皮肉。 但梁启风根本不怕他这点挠痒痒似的力气,依旧握着他的手继续跟祖母讨论以后的事,甚至连将来把孩子送进宫给皇子当伴读的事都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5|1713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了,真是对未来好有规划的一个预备父亲。 南见雪之前一直以为梁启风就是有点坏,偶尔有点吓人,现在才发现他还不要脸! 他试着抽了几次,实在没办法救回自己的手,干脆自暴自弃了,说:“喂我吃东西。” 梁启风:“……你没手?” 南见雪皱眉:“祖母才让你好好疼我。” 梁启风:“……” 在祖母的注视,梁启风还是捻了一小块糕点喂到南见雪唇边。 这对许多男人来说大概算得上一种艳福,但他这会正被南见雪气得肝疼,实在享不了这种福气,囫囵喂完便放开他的手,不再去招惹他了。 南见雪看他避开自己的视线,满意了,又捻了一块糕点吃,这才站起来,说:“我出去走走。” 梁启风点点头。 等他走了,顾莲心才轻声道:“我觉得她挺好的。” “这话你刚刚都说多少回了。”梁启风无奈,“我会对她好点,您老人家就别操心了。” “只对人家好有什么用。”顾莲心道,“人家是公主,那可是让皇上和太后娘娘宠大的,还真能稀罕你的好呢?对人家真诚些,温柔些,嘴也甜一些,这样人家才会喜欢你嘛。” 梁启风算是听出来,越发无奈:“你都知道还逗她。” “这怎么能叫逗?这叫哄着,你也多学学。”顾莲心道,“父母感情好,孩子才能过得自在,家庭才能和和美美。” 梁启风没接话安静听着。 顾莲心又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许多事,梁启风听了会才大概明白她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感情,相处得也不顺利,说这些只是想他们两个将来能处出感情,这样日子才会过得开心和睦,而且她也担心这个乖孙媳跑了。 “他可不乖。”梁启风不赞同道。 “我看挺乖的。”顾莲心笑道,“身家相貌,教养礼仪,她哪样不是一等一的,虽说这性子是没那么热络,但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啊,就是高攀人家了。” 梁启风想了想南见雪那脾气,笑了笑,也没反驳。 又跟祖母说了会话,梁启风便离开去找南见雪了。 他这会正在花园里休息,大约是觉得晒,就站在树荫里,目光盯着某个方向,看上去像在发呆。 梁启风走过去叫了他一声:“南见雪。” 南见雪扭头看过去:“聊完了?” 梁启风点头:“在做什么?” “在看猫。”南见雪指指一个方向,就见一块大石头上晒着一只橘黄色的胖猫,往那一趴,肉都垮到两边了,跟块饼似的,尾巴一晃一晃的,看上去惬意得很。 “以前没见过,可能是哪个姨娘养的。”梁启风对这种动物没兴趣,但看南见雪看得目不转睛的,便顺口问了一句,“想要?” 南见雪摇摇头,语气有些不开心:“它不让摸。” 梁启风便明白了:“试过了?” 南见雪点头。 他刚刚想去摸摸,结果它跑得飞快,那猫虽然胖,但灵活得很,这花园大,障碍又多,南见雪跟清浅分两路包抄,结果不止没追上,还差点被带倒。 他告状似的把被勾破衣袖给梁启风看,说:“好凶一只猫。” 梁启风笑了笑,说:“等着。” 说完便朝那猫走了过去。 见有人来,橘猫立刻警惕地站起身,飞着耳朵发出威胁的声音。但梁启风根本不怕他,直接伸手就去抓。 橘猫见威胁没用,甚至还想抓自己,立刻掉头就跑。 但梁启风跟南见雪可不同,他武功好,抓只猫轻而易举的事。那猫蹿了几下发现没甩掉人,立刻就往高处跑,想爬树上去,结果刚落到树干上,后颈就被同样跳上树的梁启风拎住了。 它想挠他,但爪子划拉了几下,什么都没抓到,只能认命地被拎到南见雪面前。 南见雪见状面上露出喜色,试探着伸出手去。 橘猫立刻亮出爪子要攻击它,结果还没出爪,两只爪子都就被梁启风捏住了。 失去武器,还被捏住命运的后颈,橘猫彻底蔫吧了,喉咙里发出示弱的声音。 南见雪这才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毛茸茸,软乎乎的。 他放轻了声音,用一种哄孩子似的语气说道:“你好可爱呀。”他说着又试探着伸出手去,想抱抱它。 梁启风没有拒绝,直接把猫塞进她怀里,看它要逃跑,便捏了捏它的后颈以示威胁。 橘猫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出梁启风的手掌心,除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外,倒是真的没跑。 南见雪立刻开心了,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摸了几把,笑道:“你好可爱呀。” 声音没了平日说话端着的劲,软得很可爱。 梁启风说道说:“你喜欢就带回去。” “你都说是人家养的了。”南见雪一边摸着毛脑袋,一边说道,“而且养了就会有感情的,死掉的时候多难受。” “以前养过?”梁启风问道。 南见雪点头,又摇头:“母后养过,是父皇给的,但母后不喜欢养宠物,就让我养着了。是一只白色的、脸扁扁的猫,很傻,但胆子很大,老是到处乱跑,有一天跑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没找过?”梁启风垂下眼,“一般动物都不会跑出自己的领地。” 虽然猫的探索欲和好奇心都很强,但这种家养的应该知道回家才是。 南见雪摇了摇头,表情一下变得有些低落,说:“皇兄找过,没找到,还说那么久没回来,可能是死了,让我不要惦记。” 梁启风太了解南瞻远了,按他对这个妹妹的宠爱程度来看,要是没找着,肯定会一直找,但他跟南见雪说这种话,八成就是知道猫没了,不想她伤心罢了。 不过他了解,南见雪估计也知道,只是不愿意多想罢了。 这样想着,梁启风忍不住又多看了南见雪几眼。 她这会脸上又重新浮起笑意,手指在猫下巴上轻轻挠着,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看上去有点傻。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了祖母说的是对的。 南见雪有时候是挺乖的。 6. 第 6 章 两人在梁府吃过午饭,又被顾莲心留了一会,等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南见雪下来后便扭头问梁启风:“多谢你送我回来。” 梁启风面露疑惑之色,提醒道:“我从今天起,也住在公主府。” 南见雪这才想起来这回事,表情瞬间僵住:“你真要住?我还是让人给你收拾间屋子吧,就在我院子里也行,很近的。” 她是真的不想在房间里多放个人,但梁启风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在这事上忽然变得很坚持,还说不让住就进宫找皇上去。 南见雪气得想拿棍子赶他,但梁启风也不怕,他只能坐在院子里生闷气,气着气着,就开始委屈起来。 他本来就不想要这门婚事,但嫁都嫁了,本来还想着运气好,碰上梁启风还挺好说话的,结果又整这出,偏偏皇兄还站在梁启风那边,他还打不过梁启风! 要不是怕暴露,他才不管梁启风要睡哪! “怎么还哭了,这么点事。”梁启风看他是真生气了,走过来想说两句,结果一开口差点把南见雪气死。 “你管我!”南见雪怒道,“你爱住哪住哪!大不了我搬!” “那我跟你一起搬。”梁启风道,“说了跟你住一起。” 南见雪闭嘴不说话,只是抬手重重抹了一下眼睛。 他倒没哭,只是觉得气得难受,但梁启风还是看进去眼里了。 他在南见雪对面坐下,看了清浅一眼,说:“去拿点你们公主爱吃的东西来。” 清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带着院子里的人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梁启风才道:“上午皇上给我看了点东西。” 南见雪抬眼看他。 梁启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到桌上,说:“你可以看看,但我先跟你说好,你可能会被里面的东西吓到。” 南见雪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梁启风看他这样,笑了笑,继续说道:“他就是怕吓到你才没说,但不给你看……我怕是要让你当流氓了。” 南见雪撇撇嘴,还是拿过那封信打开看了。 信并不是写给某个特定的人的,这更像是一份名单,几页纸,上头写了十几个名字,后头还有他们的工作、住址、死因以及死亡时间。 南见雪看了一下,这些人里什么年纪什么工作都有,死因也都不一样,唯一有关联的就是都是近两个月去世的,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吓人的东西。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梁启风。 “吴永,是个猎户。”梁启风念出了单子上第一个名字,“当初纳彩时送去的那对大雁就是从他那买的。” 南见雪皱眉:“那居然不是你自己打的?” 梁启风:“……” “因为我压根不想娶。”梁启风乜他,“还听不听了?” 南见雪立刻做了个捂嘴的动作。 梁启风继续说道:“董滔是开酒庄的,从纳彩到酒席上的酒,有不少是出自他家的。卓世昌家里是开布庄的,府里那些红绸缎很多是从那买的。吴大洪进宫后改了名叫来禄,是宫中负责采买的太监……” 他一个个说,南见雪就一个个看过去。 吴永一个多月前上山打猎后就失踪了,半月前才找到尸体,仵作检查说是让野兽害了。 董滔和朋友在家喝酒,喝多了,酒厥,没等来大夫就死了。 卓世昌和染坊的伙计因为工钱发生了口角,伙计一气之下把他按进染缸里淹死了,尸体藏在染缸里,被发现时已经泡得认不出样子了。 吴大洪,也就是来禄,出宫后就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 …… 南见雪照着梁启风说的,和纸上写的一条条对下来,看完整个人都毛了,把纸往桌上一丢,害怕地搓了搓手臂。 “他们的死跟我们有关?”南见雪有点不可置信。 梁启风点头:“可以这么说。” 每天都有人出生,也有人死去,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死法,一两个人有关联还算正常,但像这样所有人的死都能用一条线串起来,那就不太可能是巧合。 梁启风继续说道:“这件事本来不容易被发现的,毕竟表面上看,他们其实没太多共同之处。” 最先发现事情不对的是永安府尹。 皇上给安乐长公主和镇北将军赐婚后,和他们亲事有关的铺子生意都变得特别好,许多达官贵人听说大将军下聘时的聘礼是在哪买的,就会跟着去买,结果去了却发现出了事,还被带去衙门问话了。 有一有二又有三,连着听了好几个说“本来想沾沾公主和将军的喜气,谁知道会摊上这种事”之类的说辞,府尹就觉得不太对,把近期有关的案子都整理出来后,交到了皇上那。 南瞻远再让人一查,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原本是打算暗中查这件事,却没想到南见雪跟梁启风会在新婚之夜遇刺,只能把这件事跟梁启风说了。 南见雪也没想到他们这桩婚事居然还沾了这么多人命,脸色有点难看。 他想不明白,什么人会去做这些事。 他跟梁启风的婚事是皇上指的婚,从决定到下旨,再到三书六礼洞房夜,整个过程都很顺利,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反对过,现在忽然扯出来这件事是什么情况? “皇上也不明白。”梁启风道,“他不确定我们两个谁被盯上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都保护好。” 南见雪皱眉:“那也没必要让我们两个睡到一起吧。” 梁启风无奈:“这样更方便。” 南见雪撇撇嘴,没有说话了。 这样的确更方便。 要说武功,梁启风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京中能跟他媲美的本就没几个,他皇兄的暗卫长算一个,羽林卫统领算一个,但这俩一个负责他皇兄的安全,一个负责皇宫的安全,就算他皇兄愿意派来保护他,他也不能要。 除此之外可能江湖中也有人能有这样的好武功,但那些同样是不熟的人,甚至人品都不一定有保证,这样算下来,梁启风的确是最好的护卫了。 而他也不可能让梁启风在门口守着。 想明白后,南见雪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那你保证晚上乖乖睡觉。” “不然呢?”梁启风看他,“不睡觉去偷袭你?” 南见雪瞪了他一眼,抱着手气呼呼扭到一边去了。 梁启风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这回生气跟刚刚又不一样了。 刚刚是真的气到了,现在……只是在耍小脾气罢了。 他便也没再多嘴,省得又惹南见雪生气,反正南见雪同意他住进去就行,别的无所谓。 但等看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想少。 南见雪的房间装点得非常漂亮,到处都是浅色的轻纱薄幔和珠帘,有很多花,还有很好闻的熏香,很符合他对女子闺房的印象。 而这漂亮的房间中唯一一处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是他睡觉的地方,也是这个房间唯一一张榻。 那榻具体什么样梁启风没看见,因为它被三面不透光的屏风围在墙边,看上去像个小监狱。 梁启风匪夷所思地看向南见雪。 南见雪有些心虚地撇开眼睛,说:“我让他们拿了最大的,里面地方很大的,你就当、就当是拔步床嘛。” 梁启风闻言便看了眼南见雪睡觉的地方。 她那就是一张拔步床,而且是很大的一张,一层套一层,上头雕刻精美,花纹繁复华丽,是皇上特地让人打给她的,价值不菲。 相较之下,梁启风那张顶多就是草席了。 但他也气不起来,虽说两人有夫妻之名,但并无夫妻之实,加上和离的约定横在中间,南见雪会这么做也能理解,要不是有这一层关系在,她可能都不会答应两人共处一室,不然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 想到这,梁启风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吩咐人去将军府拿了些他常用的东西过来。 南见雪见他没意见,暗暗松了口气,心说梁启风人还是很好的嘛!这样挡着看不见,他也可以放心一点! 但等入了夜,两人共处一室时,南见雪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想少了。 她沐浴完后呆在房间里,梁启风也不到睡觉的时候,就坐在一边看书,两人离得很远,但气氛就是有些……尴尬。 换作平时,他肯定已经跟清浅聊起来了,那丫头喜欢听八卦,听到什么都会回来跟他说。但现在梁启风在这,就有点不太适合。 可要他跟梁启风说话吧,又不知道说什么。 南见雪捏着怀里的娃娃,纠结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了梁启风一声:“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梁启风头也没抬,随口应道,“前朝一个将军的手札。” 南见雪立刻好奇起来:“讲什么的?” “讲他打仗的见闻。”梁启风道,“多是些日常记录。” 南见雪闻言眉头便拧了起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随便看看。”梁启风说着翻了一页,嘴上说随便,实际上看得还挺认真的。 南见雪又问道:“皇兄让你查的事,你准备怎么查?” 提到这事,梁启风将目光从书上转向南见雪,两人中间隔着道珠帘,他只能隐约看见南见雪的身影,她穿了身浅色的寝衣,怀里抱着个深色的娃娃,脑袋压在上头,是个毫无防备的、有点可爱的姿势。 梁启风看了几眼,说:“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想法?” “我?”南见雪被问懵了,他从来没查过案子,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梁启风看他呆愣愣的样子,唇角很轻地动了一下,语调慢了一些,听上去有些懒洋洋的:“随便什么都行。” 南见雪便认真想了想,迟疑道:“比如从鬼市下手?” 梁启风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不知道了。”南见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唇,“我又不了解。” 梁启风道:“不了解也可以乱说,说不定歪打正着呢?” 这一听就是在逗他玩了,南见雪立刻给了他一个白眼,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道理。 他倒不觉得自己真的能查出什么来,但现在就是两人闲聊,那说说也行。 “比如去鬼市问问那些卖药的,说不定他们记得买药的人呢。”南见雪道。 梁启风道挑了一下眉:“做这个的,嘴巴不严实生意怎么做?” “他们要是老实,还会做这生意么,就是看银子的吧。”南见雪道,“不开口,肯定是没给够。”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086|1713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梁启风闻言笑了:“倒是不笨。” 南见雪:? 他立刻把怀里的娃娃丢了过去,只是这娃娃太大了,又被珠帘拦了一下,直接掉到了地上。于是他又拿了一只小的,这回倒是穿过了珠帘,只是被梁启风接住了。 南见雪又随手拿了个丢过去,但也被接住了。 “还我。”南见雪朝他伸出手。 “自己来拿。”梁启风把娃娃放到旁边,继续低头看书。 “才不去。”南见雪怀里没了大娃娃,只能扯过一个迎枕抱着,继续跟他说方才的话题,“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问呀?” “什么时候都不去。”梁启风道,“会有人去。” “啊……”南见雪发出有些遗憾的声音,“你不自己去吗?” 梁启风从书中抬起眼看他,南见雪此时脑袋已经垂下来了,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失望得很明显。 他笑了笑:“你想去?” 南见雪立刻点头:“我还没见过呢。” “你这点胆子,去了怕是要吓死。”梁启风道。 南见雪解释道:“我只是怕血,胆子不小的!” 梁启风没有回答。 南见雪又道:“你就带我去嘛,就一次,我保证到了那里什么都听你的。” 梁启风不置可否,只说道:“要是让皇上知道,怕是要砍我的头。” “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南见雪道,“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绝不会出卖你!” “前提是我们去。”梁启风道,“你怎么会觉得他不知道,他可是皇帝。” 南见雪一时没明白他这话前后有什么联系,疑惑道:“是皇帝,又不是神仙,难道还会千里眼不成。” 梁启风又笑了。 南见雪:? 他皱起眉,正想问他笑什么,就听梁启风又问:“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南见雪再次被问懵了。 他要知道早让人去抓人了。 “不知道。”南见雪老实答完,又想了想,“会不会是你的冤家?” “怎么说?” “跟你有仇,所以想给你找晦气。”南见雪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但这事做得也太隐秘了,要晦气应该得让你知道才是。” 梁启风道:“也可能是你的。” “怎么可能。”南见雪想也没想就否认了,“我人这么好!” 梁启风道:“外头都传你是个难相处的人。” “外头还说你杀人不眨眼呢!”南见雪没好气道,“传闻的事哪做得真,我相熟的人都没几个,不和的就更少了。” 这梁启风倒是信,毕竟南见雪在人前的脾气虽说不算好,但也绝对不差,至于人后的样子…… 他又看了南见雪一眼,就见他这会已经趴到床上了,正用手指去拨床上垂下来的丝绦。 这模样,也不像会跟人闹不和的。 梁启风放下书,拿起茶盏低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也不一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有皇上呢。” 南见雪从丝绦上揪下来一根线,在手指上胡乱绕着,听见这话,疑惑道:“冲着皇兄去为什么是杀那些人?” “谁知道呢。”梁启风道,“说不定他其实还做了别的,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目的呢?”南见雪道。 “目的……不想让我们成亲?”梁启风想了想,“董滔死后,他们酒庄也乱了,本来说好给供的酒也耽搁了,当时管家本来是准备另外找一家的,不过董滔弟弟出来稳住了局面,管家才没换。” “那这手段也太……”南见雪想了想,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最后只能说道,“小气。” 酒没了就换一家,对方就是把所有开酒庄的人都杀了,他们也能从普通人家手里收些零散的酒,或者派人到外地去买,拿着银子什么事办不到,想靠这个来阻止皇上赐的婚实在有点天方夜谭了。 “如果他真把人都杀了,事情倒容易了。”梁启风道,“这么大的事,民间肯定会有怨言,为了安抚人心,皇上说不定真的会延后婚期。” 南见雪皱着眉想了想,点点头:“那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梁启风道:“因为目的不一定是这个,刚刚是我乱说的。” 南见雪:“……” “你好无聊!”他又想扔东西了,但手边没东西可以扔了,只能作罢,“那你就继续胡说!我想听!” “继续说就没意思了。”梁启风道,“不想我们成婚的大有人在,一个个说,说到天亮都说不完。” 南见雪扯断手中的丝线,问道:“比如呢?” 梁启风想了想:“比如……我爹,还有,你皇兄?” 南见雪:? “你就没一句真话。”南见雪这次是真的被无语道了,“不听了!” “不听了就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进宫。”梁启风道,“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晚带你去鬼市玩。” 南见雪闻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亮亮地看他:“真的?” 梁启风笑了,点点头。 南见雪心情瞬间好了,跳下床去捡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的娃娃,开心地回了床上。 等他睡下,梁启风才起身回到他那个小“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