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怎么从长廊里逃脱?》
2. 花布老虎头
苏杨放下T恤解释:“我瘢痕体质,所以医生让我小心一些,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特别小心。”
“我解释完了,你呢?”
“我什么?”林夏不明白。
苏杨的眼神很真挚:
“人的交往在于坦诚,以我小时候长住医院的经验来看,你应该也是生病了,是光敏性皮炎吗?”
林夏毫无防备地被苏杨戳穿,非常不适应,这人是怎么既不靠谱又敏锐的,内心激战三秒,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我不能接触紫外线,包括灯光里的微量紫外线。”
“啊?”苏杨自认为久病成医,但林夏的病还是超纲了。
林夏觉得这样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不行:“我穿成这样,也会受灯光的微量紫外线影响,所以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另外说一句,我也想过买蓝色长廊的画框,但被人买走了。摊主小姐姐如果有遗愿,我也愿意替她实现。”
谁会不喜欢总是浅浅笑的可爱小姐姐?更何况她的画还非常美。
苏杨立刻伸出手:“一言为定,现在我们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了!”
“林战友,我只是脱个T恤,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苏战友,我是女生,”林夏伸出手握住晃了一下又迅速抽回,“所以,我们现在开哪扇门?”
“你是女生?”苏杨惊呆脸,一点也看不出来,“要不,我们试试1206?蓝色长廊的画框背面有编号206。”
林夏立刻行动:“死马当活马医。”
两人站在1206门外,足足有三分钟都没人伸手,在这条长廊里开任何一扇门都需要勇气。
苏杨默数到十:“你站我身后,这次我来!”
林夏心里默念,是房间,别坠楼,是房间,别……
门打开的瞬间,林夏和苏杨两人本能地闭眼,咦?没有下坠!
这是开对门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力踩了一下地,踏实的感觉真好!又连跳好几下,终于开对了一扇门,太不容易了!
谢天谢地!
林夏睁眼,门内的光线很柔和,下一秒被人蒙了头:“你……”
苏杨豁出去了,脱了T恤罩在林夏的头上:“这光太强。”
林夏有些感动,又想笑:“挡我眼睛了。”
“哦,也是,”苏杨小心翼翼地T恤往下拉到墨镜的水平中线,“这样?”
林夏把T恤拿下来:“你赶紧穿上,这房间装着安茗的回忆,这光应该没关系。”应该是吧。
“行。”苏杨重新套上T恤,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迅速画下蓝色长廊的布局图和房号,在1221、1223、1201和1202四个房间打上叉,又在1206上面打勾。
“看,简易攻略图。”
林夏同时发现了新问题:“进不去,只能在门边看,和长廊的两头一样。”
苏杨不死心,后退几步往里冲,屡败屡战。
两人仔细地向里看:
房间小而且简单,四面白墙,普通的灯泡,靠墙一张小床,床上放着一个大提篮,篮子里是个睡得香甜的小婴儿,盖着粉色的云朵小毯子,乌黑柔软的头发,粉嘟嘟的脸蛋和小嘴巴。
弧形的篮子把手上挂着一个花布老虎头,红黄绒布拼贴的老虎??着牙笑眯眯,几根布胡须翘着,篮子右边是针线盒,以及摆放整齐的婴儿用品。
篮子左边有拨浪鼓和五颜六色的婴儿玩具。
即使不能进屋,林夏和苏杨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暖意,以及家人对婴儿的爱。
可是,这个房间是什么意思?
无解。
苏杨特别活跃的思绪又开始发散:“你不能照紫外线,连灯都不太能用,你在家和上学怎么办?”
林夏不喜欢别人没有边界感地打探自己,但苏杨实在太真诚又热情:“三岁确诊以后就一直住地下室,家里所有的灯都换成黄光灯。”
“妈妈全职在家照顾我,爸爸出海赚钱,我连幼儿园都没上过。”
苏杨这次没笑:“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就住院,算是在医院长大的,老是病危。妈妈在医院照顾我,爸爸、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在外面打工赚钱。”
“因为缺太多课,学习也不行。不过家人都觉得我健康就好,不勉强。”
林夏只打算与他合作,并不打算交这个朋友,强行转移话题:
“接下来开哪扇门?”
苏杨觉得林夏像外婆家养的猫,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对人很冷淡,喜欢一猫待着,偶尔摸一下可以,多摸两下就咬人。
就像现在,她既不好接近,也不好聊天。
这么一问一答的对话,很快结束。
谁都不说话,美丽的蓝色长廊让人倍觉压抑。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苏杨打小就是个话痨,用外婆的话来说,住院吸氧小嘴还吧吧的特别能说,特别自来熟,热场子也擅长:
“哎,早知道我平时多看点推理小说了,这一头雾水的,可怎么办?”
“林夏,你看小说吗?”
“看。”林夏干巴巴地回答。
“你看书不伤眼睛吗?”苏杨有点担心。
“听书。”林夏向苏杨伸手,自己其实很喜欢小说,尤其是推理小说,但不是看,是听,听遍各大推理小说全集,没事就喜欢琢磨。
“你要干嘛?”苏杨手足无措,忽然伸手是要握手吗?之前握过了,咦?
林夏抽走苏杨手里的长廊简易布局图,在1206的房间号旁边加备注:“蓝色长廊画框编号206,打开正确的门就不会坠楼。”
说完,又加了一个划圆圈的1,开门顺序要记住。
苏杨边看边点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别乌鸦嘴!”林夏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脸蒙住,瞪也白搭。
苏杨拿了笔,又加了备注:“宝宝很可爱,家人也爱她。”
林夏想了想:“是不是她出生时的样子?她生日是12月6号,还是2月6号?”
苏杨愉快地在备注上加了两个问号。
林夏又问:“除了蓝色画框,你还记得什么?”
苏杨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画摊上所有的画框,有蓝色长廊,有花卉,有风景,有动物……哎,有了!
苏杨指向提篮上的花布红老虎头:“我记得有个小画框上单独画了这个花布老虎头,配色材料一模一样!”
“那幅画框被一位老奶奶买走了。”
林夏立刻追问:“画框背面有编号吗?”
苏杨原地转了三圈,脑海里划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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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接过画框正反面检查的时刻,双手叉腰:“我想起来了,207!”
“你确定?”林夏狐反复打量1207,这也太顺利了,难道是从206开始按顺序开门?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但可能吗?
林夏有了新念头:“等一下,48个房间用排除法,按对半的概率算,一个人至少要跳24次,是不是?”
苏杨点头:“应该是吧。”
“如果两个人轮流跳,每个人就只要跳12次了,所以,你走到电梯那边去,我来试。”林夏把苏杨推走。
“我来试,我是男生!”苏杨拒绝,把林夏转了个方向,“你去电梯那里!”
“那行,下次我试!”林夏走到电梯口,运行键还是暗的,电话手表仍然没信号。
苏杨把纸都塞自己包里,深吸一口气,拧开1207的房门,忽然下坠,惊呼:“林夏!”
下一秒,苏杨看着林夏出现在自己身旁,两人吓得脸色发白,慌乱挥舞的手紧握在一起。
林夏被风灌得说不出话,用力大吼:“你是不是记错了?”
苏杨还没来得及回答。
“砰!砰!”
又失败了……全身碎裂的疼痛袭卷……呼吸都像上刑。
“叮!”电梯门打开。
苏杨忽然伸手抹了所有楼层的按键,一个键都没亮,身不由己地跟着林夏走出电梯,眼前还是熟悉又美丽的蓝色长廊。
又来?!
林夏转身靠在墙上,呼哧呼哧地喘,太闷太热了,汗水浸透了衣服,好累,眼前忽然又一黑,有什么从头顶罩下来。
一股熟悉的汗味,好吧,又是苏杨的白T。
苏杨从包里拿出一瓶运动饮料,拧开瓶盖,放在林夏手里:“喝点水,我帮你挡着。”
林夏这次没有拒绝,拿掉一个口罩,下面还有一个特意剪了一道缝的口罩,可以挡着光喝水。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林夏火烧火燎的嗓子终于舒服一些。
又一口喝完,林夏看着苏杨的背包侧面,好像只有这一瓶水,意识到了问题:“我都喝完了,你怎么办?”
不知道会在这里困多久?
如果困很久的话,会在这里饿死渴死。
就算有充足的食物和饮用水,吃喝以后要去洗手间怎么办?
本来以为只要逃离这里就能保命,可现在看来全是要命的问题。
苏杨把空饮料瓶插回背包的侧面:“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饮料味道挺好的吧?我也很喜欢。”
???
林夏有点懵:“你不应该大声质问,你都喝完了我喝什么?”
苏杨哈哈:“你刚才连路都快走不动了,我再和你计较,还算人?”
林夏第一次明白“小人心度君子之腹”的尴尬,小人就小人。
苏杨看人的眼神很真诚,不带什么隐藏,和自己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因为罕见病不能照射紫外线的关系,她从小到大见的人很少,偶尔见的人也总是用充满同情和怜悯的眼神打量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这孩子真丑真可怜,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婉惜,以及“我很健康真是太好了”的优越感。
她讨厌这样的俯视。
3. 好高兴
不愉快的经历让林夏更加不愿意见人,整天窝在地下室里,安静地过“不见光”的日子。
但苏杨不同,他也生过很久的病,知道自己和别人哪里不舒服,受到过很好的照顾,也真诚地关心别人。
实事求是,对林夏而言,除了爸妈,苏杨算是第一个愿意认真对待自己,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只有平等对视,这……是书上的朋友吗?
虽然这个朋友话痨、想一出是一出,但细致周到。
忽然林夏语出惊人:“苏杨,你是不是越紧张越话痨?”
苏杨的反应是立即的,嘿嘿傻乐:“你看出来了?挺厉害啊。”
林夏无语:“你要不要再想想?布老虎画框背面到底是什么编号?什么颜色,什么字体?”
苏杨捂脸闷喊:“真的,我当时在看另一幅画框,真就是一闪而过,老奶奶的手指挡住了0,就是门牌号这样的字体,类似这样挡住……”
林夏用手指挡住0,问:“这样?”
苏杨看了又看,走到1217前面,用手指挡住“1”,啊这……
林夏立刻明白:“所以,应该是1217?”
苏杨已经摔怕了,既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讪讪地回答:“我不确定……”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第二次。
林夏看了一眼苏杨的手,安慰:“要不坐下来好好想一想……当时画摊什么样,画框是怎么摆的?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苏杨平时觉得自己是完全康复的正常人,但坠了两次楼以后,尤其是在长廊里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累。
按照林夏说的,苏杨从背包里拿出笔袋和记事本,从笔袋里拿出五颜六色的笔,开始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林夏坐在苏杨旁边:“你这么多笔?”
苏杨笑得一口洁白的牙齿:“差生文具多嘛,全年级1500人,我排年级1400,真是成绩挺差的差生。你别笑我就行。”
不知怎么,林夏被苏杨的认真解释给逗乐了:“行了,苏差生你赶紧。”
“怎么想?”苏杨着急上火真想不起来。
林夏傻眼:“你好歹高中在读,我连幼儿园都没进过,你问我啊?”
苏杨忽闪着黑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高中在读?”
“你的白T和背包上有字。”林夏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回事,这就是妈妈说的绣花枕头一包草?
苏杨委屈巴巴:“你连幼儿园都没进过,为什么认识字?”
林夏用“宛若智障”的眼神看他,反正他也看不见:“我妈全职在家照顾我,教我认字看书做题解谜。”
“看什么书?”苏杨本能地觉得林夏非常聪明。
“动物大百科,植物大百科,矿产大百科……各种各样的……我地下室里有一面墙,”林夏停顿一下,补充,“还有半墙推理小说。”
苏杨差点喷一口老血。
“林文盲,你也去过手作集市,笔和纸给你,画一下。”苏杨忍不住捂胸口。
林夏仔细回忆那天,左手拿笔开始在纸上画大概的方位和画摊,三两下就勾出轮廓,连画摊挂着的“安茗”灯牌都画出来了。
苏杨倒吸一口凉气:“你左撇子啊,不是,同样都生病,你怎么比我聪明这么多?”
林夏懒得搭理,把纸笔还给苏杨:“只记得这么多。”
有了林夏的打底,苏杨拿着笔往画摊上塞小画框,每想起一个就加一个备注,最后笃定回答:“应该是1217。”
“行,”林夏拍了拍裤子站起来,“走。”
苏杨迅速把纸笔塞进背包:“这次到我了!”说完就握住1217的把手。
林夏下意识闭上眼睛,没感觉到下坠又睁开,不敢相信地踩了踩,咦,怎么有点软?
“啊!”苏杨呲牙咧嘴,“你踩到我了!”
“对不起。”林夏赶紧后退一步,看到了1217敞开的大门,房内的阳光亮得有点刺眼又迅速暗下来,某件白T又罩住了。
苏杨有些得意:“我做了两手准备,一点不浪费。”
林夏把白T抬高一些,往里看。
苏杨忍不住问:“那个,你如果被紫外线照了以后会怎么样啊?会过敏起皮疹,还是更严重?”
林夏沉默三秒:“不怎么样,不疼不痒。”
“你逗我玩啊?”苏杨又觉得林夏不是闹着玩,“不疼不痒算什么病?”
林夏又沉默:“会长皮肤癌,每半年复查一次,林主任怀疑的斑点就会做活检,如果发现是原位癌就切掉。已经切掉十一个了。”
苏杨僵在原地,回过神来立刻把林夏罩严实,住院很多年只对心脏病比较了解,原位癌这个又超纲了。
林夏又把白T拽低,装作不以为然:“我的原位癌就是皮肤癌的癌细胞初始生长部位,切掉就没了。如果没切就会长成恶性肿瘤,我很快就会死。”
苏杨的胸口像结结实实挨了一棍,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难受得想哭,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林夏的头:“你站我背后,我来看。”
林夏也不知道这里的光线对自己有没有影响,以防万一,还是站在苏杨背后,他还挺高,身影把自己完全挡住。
苏杨绞尽脑汁地描述:
“这次不是一幅画,是一个场景。”
“你说。”林夏催促。
“阳光很好,一个梳马尾的小女孩,三四年级的样子,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手里拿着奖状蹦蹦跳跳地回家。”
“我可以看清奖状上的字,三年5班安茗获得全校绘画大赛特等奖。”
“她沿着学校围墙走回家,围墙上长着很多深浅不一的绿色枝叶,开满了粉红色的小玫瑰花,天很蓝,阳光很好,有锦鲤风筝在飞。”
“林夏,我好高兴。”苏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也是。”林夏的记忆里恐惧和疼痛比较多,这种高兴很少很难得。
苏杨闪过一个念头:“所以,我们也能感受安茗当时的情绪?”
林夏拿纸笔记录:“1206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温暖和被爱,你呢?”
苏杨连连点头。
林夏很快备注好,忽然就觉得开门的心里阴影大幅减少:“如果每扇门都这样,我就不怕开门了。”
“我也是!真的。”苏杨继续点头,接住林夏的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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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林夏看着两人一起做的笔记和简图:“苏杨,这个场景里面有什么提示吗?”
“我找找。”苏杨不错眼珠地盯着1217房间里,觉得自己的脑子像甘蔗渣,一滴想法都没有,怎么办?
“找到了吗?”林夏又闷又热,嗓音嘶哑。
苏杨憋半天,还是实话实说:“没。”
林夏颓了双肩:“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奖状?蔷薇花?”
苏杨立刻反驳:“明明是很小的玫瑰花。”
“蔷薇会爬藤,我家有植物大百科,晚上出门也见过。”
“听你的!”苏杨秒同意。
“风筝呢?”林夏努力启发苏杨。
苏杨忽然激动地跳起来:“啊,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我买了这个画框给表妹当生日礼物,但画框里小女孩没有拿奖状,其他都一模一样!”
“太好了!”林夏也跟着激动起来,“画框背面有编号吗?”
苏杨雀跃的脚步忽然停住,向林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买了画框以后我直接让安茗包起来,没看后面。”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第三次。
林夏莫名烦躁,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苏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努力给林夏挡光线,如果有条尾巴已经耸拉了。
林夏一直觉得解决事情比放任情绪更重要,这事情谁都怪不了,继续启发:“是你亲自送去的吗?你表妹喜欢画框吗?放哪儿了?”
苏杨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回忆:
“我把包装好的画框送给表妹……她很喜欢,拿进房间放在书桌上的电子钟旁边,透明电子钟映出了画框背面,她的手托着画框的两个角……”
“是,是,是……”
林夏眼巴巴地望着苏杨:“是什么?”
苏杨拿了纸笔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左看右看,又改了两次:“大概是这样的,你看看?”
林夏盯着图案,又问:“她是哪几个手指托画框的?什么样的手势?你比划一下。”
苏杨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两只手摆了八百个姿势,最后确定:“她的手小,确实是这样拿的。”
林夏试描了六次,最后圈出可能性最大的“1215、1205、1225”,三选一。
啊这……两人盯着三个房号,哪一个?
林夏深吸一口气:“我们来捋一捋,不管离多远,如果开错门就会一起坠楼,所以试错的时间和成本又多了。”
“是的,”苏杨补充,“林夏,你有没有觉得呼吸费力?胸口有点闷?”
林夏想了想:“我一直觉得闷,费力倒不至于。”
“我们在这里待得越久,身体越不舒服。所以,爽快点,我们挑哪个?”
林夏从苏杨笔袋里掏了三支笔,做了记号,握在手里把记号遮住,又把他的眼睛遮住:“你抽,抽到哪支就哪个?”
苏杨被林夏蒙了眼睛,一下子失去方向感,伸着两只手乱摸,很快被她抓住手摁在笔上,思路突然就岔出去二里地,她这么闷热为什么手指有点凉?
“快。”林夏催促。
4. 1205
苏杨比林夏高了大半个头,被她突然从身后蒙了眼睛,不得不大幅后仰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我看不到笔!”
蒙住眼睛的手忽然松开,苏杨正纳闷呢。
“你闭上眼睛。”林夏把苏杨的手放在三支笔上。
苏杨随便拿了一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除了相信老天自有安排,还能怎么着?
林夏的嗓音清亮偏中性:“1205。”
苏杨的心跳得飞快,小心询问:“去开门?”
“走!”林夏头也不回地向1205走去。
“林夏,再考虑一下?”苏杨跟在后面,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安。
1205门前,林夏也害怕,刚抬手。
“等一下!”苏杨从书包的夹层里掏出一个护身符,放林夏口袋里,“我来开!”
林夏把护身符还给苏杨:“我也有,妈妈去庙里求的。”
苏杨的手指刚碰到1205的门把手,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闭眼,双手护在胸前,身体微蹲,能听到自己快得离谱的心跳声……
没有下坠感,脚下还是柔软厚实的地毯。
“耶!”两人激动得跺脚,死里逃生!
出人意料的,1205房门只开了一条缝,光线并不强,却传出小学特有的周一大早会的声音……
啊这,苏杨屏住呼吸推开房门,门内的场景并不清晰,甚至可以说是高糊,传出女老师的声音:
“四5班安茗同学的作品《运河上的桥》,在全校绘画比赛中得了特等奖,大家鼓掌祝贺她。”
热烈的掌声冲击着他俩的耳膜。
“同时,安茗同学《深秋的银杏叶》获得区绘画大赛一等奖,让我们祝贺她得到好成绩,为班级也为学校争得荣誉。”
掌声更加热烈。
“另外,安茗同学《寺庙的小猫》获得市绘画大赛二等奖,让我们再次祝贺她。”
“这套七十二色彩铅套装,是特等奖的奖品,请安茗同学上台领奖。”
在热烈的掌声中,两位老师聊天的声音还算清晰:
“赵老师,安茗学习好画画好,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怎么就不是我女儿?”
“李老师,如果安茗我女儿,做梦都能笑醒!”
“……”
林夏在笔记本上写下标注,1205,安茗绘画大赛获得三项大奖,最后加了一个问号。
苏杨也有想法:“之前的场景那么清晰,这个糊成这样,她不太高兴。”
林夏又加了一个问号。
意外又出现,房门内传出一个问话:“妈妈,为什么少年宫的季老师不愿意收我?是我画得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因为季老师下个月就要去其他城市,半个月教不了你什么,所以他把你推荐给了他的老师。”
“季老师的老师?”
“对,这周日我们带着画册去少年宫。”
“真的?!”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
高糊的场景迅速变化,像高速移动,停住的瞬间场景清晰,而这次是一段影像:
不大的房间充满童趣,浅黄色月亮灯的光线很柔和,粉蓝色卡通墙纸,靠窗的小床上铺着粉色卡通床单,枕头旁放着泰迪熊玩偶。
床旁的书桌上,小安茗刚把三张奖状收进文件袋,房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清瘦的中年妇女,直勾勾地盯着文件袋里的奖状。
小安茗迅速收好,起身问好:“小姨,你怎么来了?”
小姨看安茗的眼神没半点长辈的慈爱,反而像仇人,说话又快又密集:
“今天学校大早会专门表扬你,还给你发了一套很贵的彩色铅笔套装,我家小豪也喜欢,你送他当生日礼物。”
小安茗大概没想到小姨会提这样的要求,下意识摇头:“小姨,我也很喜欢……而且我以后上课也要用……”
小姨不由分说,先翻安茗的书包没找到,又逐个拉开书桌的抽屉……
小安茗眼泪汪汪,张开双手护着右排的抽屉。
“你让开!”小姨额头青筋根根浮现,“放哪儿了?!”
小安茗瘪着嘴,倔强地直视小姨。
小姨扬起右手,眼看着一巴掌就要下来。
“住手!”一名中年男子冲进来,直接把小姨拖到房间外面怒斥,“滚出去!”
安茗的妈妈跑进来抱紧她:“安安别怕,妈妈以后决不让她进门!”
小姨彻底撕破脸皮,演都不演了:“你家只有一个女儿,有什么娇贵的?这么护着,还去少年宫上画画课!”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像我家儿子小豪有出息?!”
安茗有爸爸妈妈的保护,带着五分天真三分怒意回怒:“小豪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又胖又蛮横,学校同学都不喜欢他!”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放开我……”小姨愤怒的嚎叫被砰的一声关在大门外。
耳根清静!
很快,安家三人围在餐桌上,安爸给安安挟了可乐鸡翅眉眼俱笑:
“我家安安既聪明又努力,今天得了三张奖状,来,尝尝爸爸做的新菜。”
安妈端来一杯酸梅汤:“安安,尝尝,味道怎么样?”
小安茗一口鸡翅一口汤,大眼睛笑成弯月形:“好吃!好喝!”
如果没有小姨忽然上门大闹,这是很完美的一天。
等安茗吃完饭回房间做作业,安妈收拾灶台,安爸洗碗。
安爸时不时扭头看安妈,再三地看。
安妈诧异地问:“怎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是,”安爸猛摇头,“都是一个爸妈生的,你和你妹妹怎么天差地别成这样?”
安妈叹气:“我家小妹被爷爷奶奶宠坏的,打小就心气高,什么都要和我比。慢慢就变成这样了,只是以前没这么过分。”
“爷爷奶奶总觉得姐姐要让着妹妹,她抢过我好些东西,从来没人阻止她……比来比去,比得和丈夫离婚了,儿子又比小安差太多,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安爸哼了一声:“我明天打电话给你爸妈,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报警。”
……
林夏听,苏杨看,心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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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着满满的安全感,感受到了安茗打小被爸妈关爱长大的内心力量。
苏杨拿着本子写了不少注解,最后又加了一个问号。
林夏微微歪头:“小姐姐爸妈这么爱她,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她为什么会跳楼?”
“爸妈也很爱我,换成我肯定舍不得,一定会好好活着。”
苏杨举双手表示同意:“对,我也这么想,换成我也舍不得。”
就算林夏不愿意承认,苏杨真的很能理解自己的心情和想法,这就是同病相怜?
不对,他俩病不一样,以后会更加不同。
后来,安茗遇到了什么事才导致她坠楼?
长廊上的每扇门既像谜团,又像陷阱。
打开坠楼让人心惊胆战,打开看到安茗的记忆,林夏和苏杨两人对她的婉惜就更多一些。
安茗那么好,后来发生了多可怕事情?
林夏和苏杨作出了许多设想,慢慢就疲惫地靠在光线最暗的角落。
紧绷的神经、飞快运转的大脑,以及在长廊上来回走动,都极大消耗两人的体力,重压之下,人更容易饿。
所以,在安静的走廊上,先听到一声“咕……”
紧接着,“咕噜噜……噜……”
林夏下意识捂肚子。
苏杨蹲在地上翻书包,额头和下颌都凝着汗珠,在走廊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边找边嘀咕:“早知道我多带点能量棒了,今天只带了两根。”
“喏,你先吃一根,不对,你能不能吃?”
林夏从来没觉得这么饿过,胃的存在感如此强烈,连续咽了三次口水后:“谢谢,我不能吃会引起光敏感的食物。”
“哦,”苏杨又从书包最里面翻出一坨食品袋,看看林夏,又看着食品袋陷入沉思,“这是我外婆做的鸡蛋牛奶饼,压变形成这样了,真的是一小块饼。”
“这你能吃吗?”
林夏的五脏庙瞬间起义,“咕噜噜”响个不停:“可以。”
苏杨很开心,把食品袋的活结拆开,递给林夏。
“谢谢。”林夏双手接过,刚下意识打量四周。
苏杨又脱了T恤替她挡光线:“慢慢吃,别噎着,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
林夏因为从小在家的关系,运动量一直很小,再加上食物限制特别多,饭量也一直不大,但这次胃口出奇地好。
妈妈知道的话,一定很高兴。
林夏咽了一口又一口,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她生病以来,与妈妈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不知道多久那么长。
半块饼下肚,林夏又把食品袋打好结,放回苏杨的书包里:“谢谢你。”
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两人素昧平生,莫名其妙卷进这件事情,并没有太长交流和时间,却意外地合拍。
林夏对“朋友”第一次有了些许期待,苏杨真是个不错的人,善良又温柔,和安茗一样。
可是,他们三个都是很好的人,她生病,他死里逃生,而安茗却坠楼了。
为什么?
世事无常这四个字,实在太贴切了。
无关善恶,只有无常。
5. 大同小异
苏杨看着剩下半块薄饼,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问:“你真的饱了?”
林夏又点头:“嗯。”
苏杨有些嫌弃:“我家小胖都比你吃得多。”
“哦。”
“小胖是我捡的流浪猫,刚到我家只有巴掌大,现在Duang大一只!每天吃减肥猫粮。”
“嗯。”
“……”
苏杨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时不时瞧林夏一眼,她的话太少了,即使他从小练就超高水平的察言观色,面对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也有心无力。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林夏攥紧的右手上,小心试探:
“你家也有安茗小姨那样的亲戚?”
林夏忽然抬头,又重新低头。
苏杨望着似乎没有尽头的长廊,美丽又让人觉得压抑,呼吸都粗重起来,于是又开始一波话痨:
“我家也有,还不止一个。”
林夏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苏杨一直认为真心换真心,先主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你愿意听吗?”
林夏抬起头,宽大的墨镜对上苏杨的脸:“你不口渴吗?”
苏杨偏瘦,喉节很明显地滑动一下,水都给林夏了,确实挺渴的。
“水、食物、体力和精神都要省着用,先休息半小时。”林夏说完就坐在地上,蜷成一团靠在墙上。
苏杨立刻抿嘴,小心翼翼地坐在离她半条手臂的位置,更加觉得她像一只神秘的黑猫,睡觉时连眼睛都看不到。
小胖就是一只纯黑猫。
苏杨出生在十八年前的冬夜,大雪纷飞,零下七度,出生就放保温箱里抢救,医生说是先天性心脏病最严重的一种。
等着接老婆孩子的苏杨爸爸听到消息,第一反应是医生是不是搞错孩子了,反复确认了三遍,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摔倒。
要不是医生护士扶得够快,就会又多一个外伤病人。
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的苏杨爸爸,像僵硬的木偶,签一张又一张同意书,每张纸上都落了泪滴。
好不容易签完,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口鼻发绀的小苏杨,就看着他被医护们带走抢救了。
紧接着,苏杨爸爸冲进附近的盥洗室,洗了把冷水脸,勉强挤出笑容,和护工一起推床,把妻子送回妇产科病房。
雪夜全城交通拥堵,好不容易赶到的爷爷奶奶,解了厚厚的围巾,喜滋滋地赶到病房,只见到儿子在照顾儿媳,没见到刚出生的小宝宝。
苏杨奶奶从衣服里取出厚厚的大红包,塞到苏杨妈妈的枕头下面:“好孩子,辛苦了……”
“哎,好孩子,你怎么哭了?伤口疼?”
苏杨爸爸把自己的父母带到病房外,原地抓耳挠腮转了三个圈,才鼓起所有勇气说了实话。
爷爷奶奶楞在原地,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等他们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治,花多少钱都治。”
而兴冲冲提着营养餐来的外公外婆,听到消息都傻了……但到底都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老人家,把准备的红包充进了医院帐户。
苏杨父母双方都是人丁兴旺的大家庭,祖上三代就没听说过谁得什么不好的恶毛病,更别说遗传病。
苏杨全家其实不是S市人,是附近的三线城市,城里最大的三甲医院并不擅长心外手术,医生建议去S市某大医院,也是天花板医院。
但新生儿耐受不了这样的根治手术,只能再长大一些,去S市看专家怎么说。
另外,天花板医院最不缺全国各地的病患,不论是专家号还是住院床位都要等很久。
照顾新生宝宝要提起十二分精神,照顾先天性心脏病的宝宝,就要操没有下限的心。
健康的新生儿哭一哭,那是锻炼肺活量;但小苏杨不哭都缺氧,一哭就是大事。
最关键的是,小苏杨不能感冒,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操心。
不仅如此,喂奶、洗澡等等事项,更需要特别小心,更可怕的是,这是个创了低温纪录的寒冬。
好不容易经过抢救,转危为暂时安全的小苏杨,在极致小心中出院回家后,为了减少感染的机率,拒绝所有探望。
双方亲朋好友出于真正的关心,绝大多数都劝他们放弃,准备两年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但苏杨爸妈拒绝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严辞拒绝。
从此,苏杨温馨和睦的家庭,走上了一条艰难的分岔路。
这就是苏杨想对林夏说的,因为没说出口,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虽然看不到林夏的脸和表情,苏杨直觉认为她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事实上,苏杨猜的没错,林夏也有安茗小姨那样的亲戚,但没想到更加过分。
林夏并没睡,只是闭目养神攒体力,挺巧的,她也有小姨。
第一次见面就不愉快。
小姨远嫁,难得到她家去一次,是因为她诊断了无法医治的罕见病,来她家是劝她爸妈生二胎。
“爱之深,痛之切”,小姨在苦劝未果的情况下,指着小林夏的房间怒吼:
“我在网上查了,她这样的,没有活过二十岁的!”
“她不能出门,每半年就要去医院复查,就算活到二十岁又怎么样?”
“她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浪费你们的精力和钱财!”
“那时候你们就没法再生孩子,老了怎么办?!为什么不趁现在再生一个?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林夏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害怕得一直哭,却不敢哭出声。
只知道从医院回家以后,爸爸妈妈就把小屋的窗户封了,挂了很多漂亮的画,换了灯泡,妈妈不再上班,爸爸去了外地工作。
她不能出去玩儿,不能晒太阳,不能看电视,不能吃许多以前可以吃的食物和零食……
妈妈说,她生了一种奇怪的病,必须听话才能慢慢好转,等好转以后又可以像以前一样。
小林夏信了,妈妈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因为总会好起来的。
直到小姨来的那一天,听到了那些话,哦,话没说完,妈妈打了小姨一巴掌,把她赶走了。
也是那天,小林夏才知道,这个病不会好,她还没法活到长大,没法在爸爸妈妈变老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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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他们。
小林夏擦掉眼泪,走出自己的小房间。
她拿纸巾擦掉妈妈的眼泪,细声细气地哄:“妈妈不哭,我会很听话,保证好好长大。”
说完,特别认真地和妈妈拉了勾。
一周后,小姨没来,但寄来了很多绘本,另外附了一张卡片:“姐,对不起。小林夏的书,我都包了!”
第一次,林夏妈妈拒收了。
第二次,还是拒收了。
第三次,在一通二十分钟的电话后,林夏妈妈接受了……
今年,她已经十八岁了。
林夏真的非常努力地活着,十岁以后,她试图说服爸妈再生二胎,但他们再三拒绝。
所以,林夏又有了第二个主意,利用每半年出门去医院检查的机会,花两块钱买一张彩票,希望能中五百万,攒爸妈的养老钱。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但两块钱买一个希望仍然值得。
半小时到,林夏站起来望着沉思中的苏杨,反身推测,他也有一位这样的亲戚。
因为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俩会因为安茗小姨生气,只是经历过,仅此而已。
林夏深呼吸:“爸妈还等我们回家呢,下一扇开哪个门?”
她的人生注定短暂,就不能让时间花费在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上,不就是四十八扇门吗?
想到辛苦不放弃的爸妈,他俩不约而同地觉得,只要不死,无非就是多坠楼几次。
疼一点,害怕多一点,又怎么样?
正在这时,跟在身后的苏杨忽然出声:“快看!”
“怎么?”林夏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蓝色长廊里的光线变弱了。
而已经打开的1206、1217和1205三扇门,闪着柔和又温暖的光,在忽然变暗的走廊里格外显眼,同时照亮他们的前路。
林夏继续向前走:“苏杨,你想起其他画框了吗?”
苏杨在三扇门之间来回地走,边走边嘟囔:“我怎么觉得这三个有点眼熟呢?”
“真的?”林夏的脑袋跟随苏杨,从左向右看,又从右向左看。
苏杨拿出林夏画框摊位简图,伸手一指:“好像是右手边的一幅,是公园的写生,两个亭子靠得很近,一个画坊式屋子离得有些远。”
三者的距离,与这三扇门挺相似的。
“画框编号是多少?”林夏内心雀跃不已。
苏杨苦思冥想,五官都快拧到一起,也没想起来画框编号:“……好像……也许……可能……有个1。”
林夏颓了双肩,郁闷地轻呼一声,这里每个门牌号都有1啊喂!
苏杨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安静!”
林夏瞬间消音。
又过了五分钟,苏杨一拍大腿:“那副画框被其他框给遮了,我只能看到画框上边写出头的笔画。”
“是这样的!”
苏杨把印象里的编号画在纸上,林夏凑过去一看,是四个数字的顶部,三个点大小一样,第二位的点略宽一些。
“我们拿着这个,和门牌号挨个对!”林夏提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