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心尖宠(女尊)》
1. 第 1 章
“儿啊,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娘被人打死吗?!”
温老娘趴在地上撒泼打滚,见求人不成,又骂道:“温澜,你个下贱货,你娘我把你养这么大,到你报恩的时候了,你又给你娘装死了是吧?”
“温澜,你给我滚出来!”
温澜将门死死地堵住,他知道只要门一打开,自己就会被卖到春风馆里面,温澜怕极了,可是他能依靠的大姐不在家,温澜只能靠自己,他不住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只要大姐回来就好了,大姐在,一切她都会解决的。”
温老娘狠狠地跺了一脚门,陈旧的门板摇摇欲坠,温澜躲在门口被吓得眼泪儿直掉。
外面的女人们等不及了,大声催促道:“老温,到底能不能行啊?我们还得赶着下家呢!要我说,你他爹的真不是人,你这小儿子长得这么水灵,你居然要把他卖到这鬼地方来,要他是我儿子,我一定把他当成心肝宝贝儿疼,那是捧在掌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另一个年长的女人听了笑道:“哟!你这么喜欢,你就把人买下啊,到时候是当你儿子还是当你夫郎,也没人知道啊,买到屋里去还不是你说了算……”
“去去去,家里那个还没死呢,两个我也养不起啊!”
温老娘也陪笑道:“温澜这小子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样子你们是最了解的,你们放心,只要他愿意了,到时候先让你们尝个鲜,再把他送进春风馆里面,也不枉费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
门板一点都不隔声,温澜听到这些话又气又羞愧,从他有记忆起,温老娘就经常吓唬他要把他卖到春风馆里面,只是那时大姐在身边,总会把她骂一顿。大姐骂一顿她后,温老娘也就能安分一阵子。
温澜的姐姐叫温锋,她们爹死得早,娘又没钱再娶,温老娘整日的不着家,就算回来也是到处翻钱,因此温澜自小便是和大姐温锋相依为命。
只是这两日,温锋出门采药去了,温澜一人在家,温锋走前细细叮嘱道:“澜儿,大姐不在家,你一定要把院子守好知道吗,别让陌生人进来,也别让温老娘进来,澜儿要保护好自己,大姐三日后就回来。”
温澜乖乖点头。
只是温锋上午刚出门,下午温老娘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人群里有个人精的,转了转眼珠子道:“澜儿,婶子跟你说,你大姐也到了年纪了,若是你待在家里,你大姐怎么能娶到夫郎呢,你大姐对你这么好,你也不忍心看她老是一个人过日子吧?”
温澜在心里面默默反驳:“大姐不是一个人,大姐还有我。”
“温澜,你大姐每天早出晚归地出去挣钱,就是为了养你,你不是不知道采药有多么危险,那因为采药每年死在悬崖处的人数都数不清呢,要不是为了养你,你大姐也能继续读书了,到时候当个什么官,还能愁娶不上夫郎!”
温澜知道温锋学习一直很好,当初温锋不上学的时候,夫子还来家里找呢,但夫子看到她们家的情况也没再多劝了。
温澜大声道:“大姐不会让我去春风馆的。”
众人想到了温澜的凶狠,也有些害怕,当年有个女人见温澜一个人走在路上,凑上去摸了一把温澜的小脸,温锋就直接拿着斧头冲到了那女人家里,直接拿着斧头把那家的锅给砸了,那女人吓得屁滚尿流。
有个心思活络的回道:“澜儿,你说什么呢,婶子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把你卖到春风馆里面呢,你误会了,是谢家的家主要再娶夫郎呢,正经夫郎,聘礼什么的都齐全着呢,可是有好几百银子呢!”
“那谢家是多少人都想攀攀不上的,但婶子们想着咱们澜儿生了副好模样,若是不进那高门大院,真是可惜了!”
温澜脑子里都是“好几百银子”,他想,若是有了这几百两银子,大姐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继续上学了。自己待在家里面只会拖累大姐,不如就让他换几百两银子吧,而且也不是进那春风馆,不会坏了大姐的名声,让她抬不起头。
“当真有几百两银子?”
见温澜动心了,那人赶忙道:“可不是呢,不只有几百两银子呢,若是讨得了谢家主的欢心,荣华富贵那是数不尽的哟!”
温澜道:“你把银子交到我手里,我就同意嫁到谢家去。”
“好好好,你等着,过会儿我就把银子送过来。”
王家的女人王华大喊一声就带着众人离开了,那给谢家主找夫郎可是个抢手活儿,若是被别人抢先了,那王华可要呕死了。
温老娘没听明白众人说的话,拦着人不让走,“你们走什么呀?我告诉你,温澜是我儿子,那钱得给我!”
王华一脚在踹温老娘心口上,“你个老货,给我滚开,你娘我还没跟你要钱呢,你倒找上你娘了,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情,有你好看的!”
王华踹完人就走了,她要赶着去谢家告诉谢老太太有人愿意了,谢家老太太那个老不死的,病的都要踏进棺材了还要娶夫郎,不仅要娶还要娶长得俊的,她也不想想人家俊男孩儿能不能相中她,也就温澜这个没钱的小可怜儿了。
王华确定温老太太能相中温澜,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在温锋回来之前把温澜嫁出去,这样才能到手谢家给的媒人钱,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呢!
王华进了谢家后头都不敢抬,谢家可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如今的谢家大小姐谢信之更是做了本县的县令。王华曾远远地瞧过谢信之一眼,生的那叫一个整齐,走路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传闻这位县令办事极为公正、爱民如子,王华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了。
谢老太太的房间里烟气缭绕,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王华恭敬道:“谢家主,温澜喜欢您很久了,想要给您做夫郎。”
“哦?长得如何?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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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多大了?”
“长得极为出挑,性子又好,今年十九了,若不是他老子娘混蛋,也不会耽误到这时候。”
“行,你办事我放心,”谢老太太冷哼一声,“若是长的不好,王华,你……”
王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家主放心、放心,一定让您满意,不然我提头来见。”
“行,出去吧,我累了。”
害怕事情有变,当天下午,王华就把银子送了过去,连带着红底黑字的聘书一起放在了温澜家里。
温澜握着聘书呆呆地躺在床上,他看着自己的名字同谢老太太谢安元的名字放在一起,有些难受又有些释然。
在北坤朝,以女为尊,女子有着孕育后嗣的能力,掌握着社会中的资源。男子出嫁,必须备上多多的嫁妆,不然,是寻不到好妻主的。
一家中,若是妻主去世,又留下了女孩,那夫郎则不能改嫁,只能老实干活,将家中的顶梁柱养大,以后的归宿也要由女儿说了算。
他们这些男子身上在靠近胸口的地方都有一颗守宫砂,越红就证明这个人的身体越好,若是这个守宫砂消失了,就说明这个男子不是清白之身了。
在北坤朝,男子凭借自己不能泄出精元,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身子,只有有了妻主,才能体会人世间的鱼水之欢。所以,男子在二十五岁之前必须成亲,将前些年堵在身体中的精元泄出去,疏通身体脉络,不然就会爆裂而亡,若是那些没本事找不到妻主的,便会以黑布蒙面进到那春风馆中,来的女子见状便会明白这人的意思。
若是看上他了,便会牵着男子走入房中,期间两人都不会摘下黑布,这是北坤朝的规矩。只是男子的守宫砂一旦消失,此生都嫁不出去了。
家里没钱,与其给人做侍夫,温澜宁愿老死家中。温澜以为自己也会是后一种,到了年纪,随便寻个人破了身子,等到大姐娶了夫郎,他在家中帮忙干活,看着两人的孩子。只要大姐在一天,他总不会无家可归的。
没想到他还有些价值,还能给大姐赚些银钱,不枉大姐养他一场了。
温澜开心地想着,但他的眼眶里却都是泪水,他怕,他听说过谢老太太的,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她的女儿谢县令尚且比温澜大上几岁。温澜既怕谢安元破了自己的守宫砂,又怕她破不了自己的守宫砂。
按照北坤朝的律法,男子洞房前会由专门的人检查身体,第二日也会有人来检查,至于检查的人是谁,就是妻主那边的事情了。
三日后,温锋就会回来,因此大婚的日子定在了明日。
第二日一大早,王华就带着一群小夫郎来给温澜上妆、换衣、抹面。
李闵是谢家管家的夫郎,是谢老太太派来特意看温澜的,他瞧了瞧温澜的脸蛋,鹅腻皮肤,粉面朱唇,杏眼微垂,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有福了!
2. 第 2 章
李闵温柔地抬起温澜的下巴,将玫瑰胭脂纸举到温澜嘴边,“嘴巴张开,抿一下。
温澜轻轻抿了一下。
“好,小夫郎的嘴巴长得好,就应该涂红色的口脂,你看,多俊俏呀!”
“来,我再在额头上点一梅花钿,咱们这妆容就完成啦!”
妆容完成后,李闵等人又伺候着温澜换上了婚服。
众人七嘴八舌道:“真俊!多好看的夫郎啊!”
“看这脸蛋,看这身段,方圆几百里再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了!”
“只是可惜,要嫁给一个老东西,还躺床上不能动……”
有年轻的夫郎不懂事,一不小心说出了口。李闵闻言看了他一眼,那年轻夫郎赶忙住口,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温澜不在乎他的话,只要能有银子,嫁给谁都行,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大姐、大姐不该被耽误在他身上,她应该有更好的前途,而且大姐已经二十三岁了,也该娶夫郎了。
温澜听到他们夸奖的话,也有些好奇自己的样子,只是他屋子小,连面像样的镜子都没有,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镜子摆在桌上,这还是温锋在他十五岁那年送给他的。镜子太小,只能勉强看到脸,温澜有些可惜看不到自己身穿婚服的样子,一个男子一辈子只能穿一次,他却不能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大姐也没能看到。
温澜还记得温锋送镜子时说的话:“我们澜儿长大了,也爱美了,以后要嫁个好妻主,大姐到时候送澜儿风风火火地出嫁。”
“哎呦,怎么了,怎么哭了?”
李闵慌张地给温澜擦泪,“好夫郎,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妆都花了!”
“我没事。”温澜小声道,他忍住眼泪不敢再哭了,若是被屋子里的人讲他哭的事情说给谢家听,恐怕免不了一顿打。
见温澜止住眼泪,李闵算了一下时间,“夫郎,咱们走吧,若是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好。”温澜点头,他将镜子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出门前他回头看了房子一眼,在心中默念:大姐,对不起,你对我好,我也想让你好。
出了门,温澜头上就被搭了一块红盖头,红盖头挡住了温澜的脸,也掩盖住了他绝望的眼神。北坤朝有规定,男子出嫁时须要以红布覆面,到了妻主家,由妻主在宾客面前掀起盖头,若是宾客们不满意夫郎的长相,那妻主便能将夫郎退回去。
一袭红轿将温澜抬进了谢家。
温锋看到山崖下方十米处有一颗灵芝,心中大喜,有了这颗灵芝她和澜儿下个月的银钱就有着落了,想到澜儿,温锋胸口猛地一疼,她深吸一口气,从筐子里取出绳子,那绳子足足有三根手指粗,温锋挑了颗粗壮的树,为了安全她将绳子在树上面紧紧缠了五圈,她不能出事,如果她出事了,那澜儿就没了依靠。
温锋想到温老娘,心中就一股怒火,这么多年,她早就动了杀人的心思,只是永乐县民风淳朴,若是贸然少了一个人,难免会引起众人注意,何况当今的县令谢信之又是个及其尽职的,自从她上任后,做了不少好事,是个真正为民办事的好官。
温锋比温澜大上四岁,她们爹死得早,娘更是有还不如没有,可以说温澜就是温锋一手养大的。温锋想,只要澜儿好,只要澜儿能过上好日子,那她怎么这着都行,温澜是她温锋的命。
温澜从小就懂事,温锋记得,别家小男孩还在外面玩的时候,她家澜儿就踩着凳子烧饭、蹲在水边洗衣,别家孩子有的糖块、小玩意儿,澜儿从来不开口要,不仅如此,他还出去捡人家不要的烂菜叶子喂家里的鸡鹅。
温澜还记得有一次天都黑了,温澜还没回家,他最是听话,从来没回家这么晚过,温锋吓得背篓都没放下就跑去找温澜,最后在菜市场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温澜。
温锋到的时候,温澜正被一群小男孩围在中间,他们拿着烂菜叶子、臭泥巴往温澜身上丢,边丢边笑:“温澜是烂菜叶子、温澜是没人要的烂菜叶子……”
温澜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但温澜没有朋友,他见过其他小孩子好像是这样玩耍的,泥巴砸在脸上有些疼,但没关系,温澜强忍住疼痛挤出一个笑容道:“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为首的小男孩恶劣地笑了一下:“好呀,你说你是烂菜叶子,我们就和你玩。”
“我是烂菜叶子。”
温锋听到这句话后直接疯了,她猛地推开那些人,将温澜抱在怀里,小心地把他身上的菜叶子和泥巴擦干净,“澜儿,忘掉刚才那些话,记住,你是大姐手心上的宝贝,是珍贵的明珠。”
“澜儿……”
温锋将温澜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随后她恶狠狠地看向那群小孩,她得空就去采药身上带惯了绳子,温锋从袖子中掏出粗绳,一下一个将人捆成了一串。温锋将从温澜身上挥下来的菜叶子重新塞到那群小孩嘴里,边塞边说:“烂菜叶子是你们,温澜和你们不一样,记住了吗?”
温锋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在那些小孩眼中她就像地狱来的魔鬼一样,但嘴巴被堵住,他们只能不住地点头。
温锋抱着温澜一步步地走回家中,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就像他们相依为命的一生。
温锋从回忆里面抽出来,她靠着树坐下歇息,虽然只有十米,但到底是山崖下,一番功夫下来还是很费力气的。
温锋闭上眼休息,耳边传来一道羞涩的声音:“温锋,你、你要喝水吗?”
温锋眼也没睁开,回道:“不喝,白秀,我再说一遍,离我远点儿。”
白秀听了温锋的话难受地离开了,他知道温锋说一不二的脾气,害怕自己留在这儿会招人厌烦。
温锋听着脚步离去的声音,看着白秀离开的背影,“嗤”地一声笑了,艹,真够烦人的,明明这么大的个子,却一点都不禁说。
温锋一想到这小子叫白秀就想笑,明明一点也不败,长得也不秀气,不过胸前两块肉倒是挺招人稀罕的,温锋一看见他挺着腰在自己眼前瞎晃荡,就想给他来上一巴掌,可是她不能,温锋知道自己没本事,给不了白秀好生活,与其让白秀跟着自己吃苦,不如让他找个好人家。
再采一些,再采一些,她就回家。
谢信之正在县衙办案,管家谢眉突然闯了进来,谢信之不悦地看向下方站着的衙役,“县衙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来的?”
衙役也很痛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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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县令,一个是县令她妈的人,真是两头得罪,“大人,属下错了。”
谢安元派人来定然没有好事,谢信之挥手让人退下,“你下去吧。”
“是、是。”
衙役退下后,谢信之看向谢眉,声音冷淡:“什么事?”
“大小姐,家主让您现在回去,她、她今日要娶夫郎。”
谢信之左眉轻挑:“这里是县衙,注意你的称呼,还有,告诉谢安元,今天县衙里有事,我离不开,娶夫朗是她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接着,谢信之似有所指道:“告诉谢安元,她最好是从正规途径娶的人,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谢眉在谢太太身边做惯了事情,知道因着谢信之父亲的事情,两人关系多有不睦,因此听了谢信之的话也不惊讶,从善如流道:“县令大人,家主说了,她下不了床,拜堂还有验身的事情就交给您了,若是您不去,那这位小夫郎就要被退回去了,您知道的,若是被退回去,那他可就没人要了。”
谢安元最是了解谢信之的为人,她绝不会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伤害。
果然,谢信之烦躁地揉了揉眉眼,片刻后,她道:“我去。”
“那在下退下了,县令大人可不要误了时辰。”谢眉弯腰行了一个礼。
谢信之虽然生气,但仍旧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她不喜欢将情绪表露出来,尤其是在官场,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她声音平静:“下去吧。”
谢信之回到谢家,直接走进谢老太太的房间里,“你这是什么意思?”尽管她已经极力忍耐怒火了,但谢安元还是听出了语气里的不悦。
谢老太太眯了眯眼,“信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谢安元对谢信之的态度很不满,无论如何,谢家现在还是她在做主,还轮不到谢信之对她指手画脚。
谢信之无视她的威胁,“人是娶给你的,为什么要我去迎接?”若不是这宅子有她父亲生活的痕迹,谢信之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见谢信之不屈服,谢安元反倒微微一笑,“哦,正好你房里没人,你要想要他,就送给你了。”
“你真恶心。”
谢信之眼神充满鄙视,转身挥袖离开房间。
谢安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慨道:“信之和她父亲一样,就是不知道这份傲气能坚持多久了。”
谢安元对谢信之的感情很复杂,谢信之是她这些子女中最优秀的一个,也是她钦定的继承人。但是谢信之也是最不像她的一个,她和她父亲太像了,像到令谢安元厌恶。
“新夫郎到。”
花轿落在了谢家门口,温澜呆呆地坐在轿子里不敢乱动,这场婚事办的匆忙,也没人和他讲过成亲的步骤。
许久后,温澜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上,温澜从盖头下隐约瞧见那人的绿色纱裙下摆,内心有些疑惑,不是说谢老太太卧床不起吗,那这人是谁?
谢信之见轿子上的人迟迟不动,温声提醒:“到了,该下来了。”
谢信之气的是谢老太太,她不会把这份怒火迁到他人头上,何况愿意嫁进来这里的人,一定是有说不出口的理由,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3. 第 3 章
温澜坐了一路轿子,手僵得厉害,谢信之握在手里的第一感觉就是柔软但粗糙,估计在家里没少干活,谢信之内心仅存的两分厌烦也没有了。
“小心,有台阶。”
温澜第一次和女人接触,整个人僵硬地都不会走路,听到谢信之的声音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疯狂点头:“好的,谢谢妻主。”
谢信之听到温澜的称呼愣了一下,也没纠正他,淡声道:“走吧。”
李闵看见人到了,高叫一声:“新夫郎到!”
谢家是当地的大户,谢老太太娶夫郎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不说外面的人,只谢老太太从前纳的侍夫和庶子女们便站了半堂,都等着看这个新夫郎是何等模样。
“掀盖头!”
李闵站在旁边为谢信之递上玉杆,“大小姐,请。”
温澜听到称呼有些疑惑,“大小姐?”
温澜不常出门,自然不认得眼前的人是谁,但他知道,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他要嫁的那个人。
谢信之没说话,她从李闵手中接过玉杆,玉杆质地温良,她握在手里下意识地和先前握住的手进行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良玉虽好,却比不上肌肤暖手。
温澜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根玉杆,它晃了晃,随后红盖头落在了地上。周围的声音噪杂,温澜紧张地闭上眼睛不敢睁开,直到听到一道声音“睁开眼睛吧。”
“好标致的夫郎,这身段一看就好生孩子!”
有素日同谢安元是死对头的,低声嘲讽:“嗤,有什么用,再好的人,谢安元也只能干看着,顶多摸两下,日后恐怕是便宜了咱们这位县令大人了。”
“哈哈,你这话说的有理,以后整个谢家否是她的,何况这个小夫郎呢!”
谢信之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却没计较,她看向眼前的人,皮肤白腻,额间的梅花钿衬得人灵动俏皮,浓密的睫毛一上一下地颤动着,就像两只扑闪的蝴蝶。谢信之内心说不出的角落颤动了一下,但被她强制忽略了。
温澜瞧瞧睁开一只眼睛看向谢信之,看到谢信之的脸后又猛地闭上眼睛,片刻后,他才看开眼睛,只是只敢低着头看地面,半点不敢往上抬头。
谢信之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不禁失笑,但这丝笑意很浅,还没被人捕捉到,便消失在主人的嘴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妻郎对拜。”
“礼成,闲杂人等退下,妻主进行验身。”
李闵在前头走,后面跟着谢信之和温澜。温澜的父亲去世的早,他出嫁的又匆忙,也没人教他这些事情,因此他听到“验身”两个字也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新夫郎嫁进来的时候,妻主会准备一个专门的房间给夫郎验身,为了夫郎的清誉着想,验身时除了一个专门的人,还要有四个人在场,这四个人有男有女,但都是妻主特别信任的人。
温澜看着谢信之高大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很快想到眼前这人的身份不是自己能肖想的,温澜的眼神变得低落下来。
温澜被带到了一处红房子面前,眼前的房子从房顶的瓦到下面的门窗都是红色的。这代表着妻主的期盼,希望新夫郎的守宫砂越红越好。
门口站着的男仆将门推开,谢信之走在最前面,温澜紧紧地跟在身后,连着李闵在内共四人随后进了房内,“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红木雕花拔步床屹立在西北角。
“夫郎,把衣服脱了吧。”李闵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让温澜震惊。
“什么?!”温澜下意识地抓住衣领。
谢老太太只娶过一个夫郎,但侍夫却纳了不少,娶侍夫虽然不用办婚礼,但“验身”这事却是避免不了的,李闵作为管家谢眉的夫郎,也是谢老太太的心腹,“验身”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做的,李闵验过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往常他遇上那些扭捏的多上都有些不耐烦,觉得他们矫情的很,但温澜模样乖巧,李闵倒是狠不下心说什么了。
李闵耐心地解释:“夫郎,这是成婚的必经过程,新婚夜前后各要验身一次,夫郎你要做的就是就是将衣服脱掉就好了,其他的自有我们这些人来做。”
温澜害怕地看了一眼谢信之,见她没什么反应,颤抖着手将衣带解开,外袍脱落在地上,被数双眼睛盯着,温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大姐从小就教导他男子不能轻易在人前脱衣服,尤其是在没找到妻主前,因此,温澜的身子从未在人前露出过,如今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脱下衣服,温澜难堪极了。
验身是有时辰要求的,李闵虽然喜欢温澜,却也不敢误了时辰,他小声催促道:“夫郎,快些动作,不可误了好时辰。”
“嗯。”温澜闷声应了一声,豆大的泪珠儿直接从眼眶里滴落,他的手缓缓摸上衣领,就在扯开之际,谢信之出声:“你们出去。”
李闵有些为难:“大小姐,这恐怕不合规矩,还望我去请示一下老太太。”
谢信之明白李闵这一请示,依着谢安元的行事,恐怕以后会折磨温澜,况且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对温澜的名声也不好。
谢信之看向角落的拔步床,垂下眼眸想了片刻,“去床上检查。”
李闵皱眉:“这……”
谢信之看出了李闵的想法,轻笑一声:“李闵,别忘了谢家最后是谁作主!”
“是、是。”李闵连忙应道,他虽然是谢安元的人,但谢信之是下一任家主,又是本县县令,得罪她显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再者,她们母女就算闹上天也终究是有血缘连着,若是他得罪了谢信之,谢安元未必会出面保他。
谢信之抓着温澜的手走向拔步床,补充道:“管好你们的嘴巴,不然县衙的板子……”
“明白,明白。”
其余三人见李闵都同意了,她们自然不敢有不答应的。
拔步床就像一个小房间,温澜站在里面,窗户一关,银红帐子一放,便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不大,却给了温澜安全感。
温澜眼角微红,可怜兮兮地看向谢信之,说话间是浓浓的鼻音:“还要继续脱吗?”
银红帐子挡住了外人的视线,按理说,此时温澜脱不脱衣服其他人也不会知道,结果如何全凭谢信之一张嘴说罢了。谢信之本想说不用了,但不知为何这话被她咽回去了,她鬼使神差道:“把衣服脱了吧,这是规矩。”
没有了其他人,在谢信之面前,温澜只觉得害羞,他战战兢兢地脱掉里衣,只留下一个合欢襟在身上,温澜羞得浑身泛粉,可惜守宫砂被合欢襟遮得严严实实,他还得继续脱下去。
谢信之微微眯着眼看向温澜,她告诉自己这是在完成谢安元交代的事情,不是她想看的。
合欢襟难解,温澜又紧张,迟迟解不下来,外面的人也害怕出现什么丑事,催促道:“大小姐,别误了时辰。”
谢信之清了清嗓子,“嗯,知道了。”
她出走的理智被这句话唤了回来,谢信之出声制止温澜接下来的动作,“好了,可以了。”
温澜尴尬地停下手,“好。”
谢信之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温澜肩上,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信之是下一任家主,就算温澜是谢安元明媒正娶的夫郎,谢信之也不必对他用尊称,这个家里能让她低头的只有谢老太太,相反,温澜还得尊称谢信之一声大小姐。
“大小姐,我叫温澜。”
“哪个澜?”
“三点水那个。”温澜有些羞耻,他没读过书,只大姐教他识几个字,谢信之这么一问,他也不知说什么合适了。
谢信之:“我知道了,我叫谢信之。”
温澜乖乖点头:“是,大小姐。”
“大小姐,该出来了,老太太那边催了。”
谢信之忍住内心的不耐,“知道了,这就出来。”她率先掀开帐子走出来,随后,温澜整理好衣服也跟在身后出来了。
李闵有些着急地看向谢信之,“大小姐,怎么样?”
谢信之声音平静,“守宫砂很红。”
温澜听见她的话脸色通红,明明谢信之没看到呀,怎么、怎么好瞎说呀,但温澜又有些小自豪,他偷偷看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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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守宫砂,确实很红。
李闵闻言脸上有了笑意,“那就好,那就好,”他牵过温澜的手,“夫郎,咱们走吧,老太太在屋里等着呢。”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谢信之参与,她现在拔步床前面眼睁睁地看着温澜被李闵牵着送到谢安元的房间里,内心起的两分波澜也被她埋在了心里,她不是谢安元,那种没有道德的事情她决不会做。
以后,离温澜远点吧。
谢老太太平日里就靠着一堆药来续命,即便今天是她成婚的日子,房间里面仍旧摆满了药罐子,一点新婚的气息都没有,她半倚在榻上,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
“叫什么名字?”
“温澜。”
“哦,澜儿,走近些,我看看。”
温澜害怕地往前走了两步,他见过谢信之那样出色的人,再看年过半百的谢安元,便觉得有些怪异。
谢安元早年受了重伤,瘫痪在床数十年,只有上半身能动,她牵起温澜的手放在掌心捏了两下,感慨道:“真好,真年轻!”
温澜有些抗拒她的接触,下意识地甩了甩手,接触到谢安元阴沉的眼神后,他不敢再动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谢安元还想再揉一会儿,但她的身子实在撑不住了,她对着谢眉摆了摆手,吩咐道:“让澜儿住我左边那间房里,你带他下去吃饭吧。”
谢眉上前一步,眼睛一转想到左边房里住着的赵侍夫,恐怕是要换地方了,但他没问谢安元,只是应声:“是,老太太,夫郎随我这边来。”
温澜跟在谢眉后面看着两人走的方向有些疑惑,他抬手指了指,“我的房间不是在那边吗?”
谢眉平静道:“夫郎稍等片刻,这会儿那房间里还住着赵侍夫,夫郎先去其他屋子里吃个饭,我让人去收拾一下。”
温澜不敢多问,“是。”
温澜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有些难过,好多肉,可惜不能带给大姐吃。
谢眉知道眼前小夫郎的家境,本以为他见到这么多肉菜会大吃一顿,没想到他倒是忍得住,只拣些手边的菜夹了来吃,还算有礼。
“夫郎太瘦了,多吃些肉吧,家主喜欢有福相的。”谢眉劝道。
“好。”温澜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虽然名义上是家主的夫郎,但地位怕是比不上眼前的人,因此说话也不敢造次。
前厅那边有专门的人招待,温澜饭后便被谢眉带着回了房间。谢家的人办事利索,这一会的功夫,赵侍夫便被挪了出去,房间内只留了一些简单的摆件,完全看不出上一位主子的身影。
谢眉照旧说道:“以后夫郎就住在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行。”
“谢谢管家。”
“客气了,您好好休息就行,晚间家主会派人来叫您。”
“嗯。”
温澜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也不敢问先前提到的赵侍夫去哪里了,他只想保住自己一条命,若是后来的家主开恩或者大姐当了官,能将自己赎出去便好了。
温澜看到房间里面的拔步床不禁想到了谢信之,他摇了摇头,将那人从脑海中赶出去,谢信之不是他能想的,她的夫郎也不会是他这种人。
温澜小心地躺在床上,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最后是被李闵叫醒的。
“夫郎,醒醒,家主叫您呢。”李闵轻轻推了推温澜的身子。
温澜迷迷糊糊间看到身边坐着个人,小声撒娇:“大姐,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呀。”
李闵明白这是睡糊涂了,把他当成温锋了,“夫郎,我是李闵。”
“啊?”温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知道自己认错人了,“李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在谢家,李闵算是温澜最熟悉的人,温澜看他年长,以后免不了打交道,便自作主张选了这个称呼。
李闵点头应下这一声“大哥”,指了指前面的木桶,“房间里给你备好了水,你洗完后换上准备好的衣服就去找家主。”
“好,麻烦你在门外等一下。”
温澜清楚自己是被卖进来的,没有说不的权利,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承担。
4. 第 4 章
谢信之处理好手上的案子,将案卷放在一旁,随口道:“新娶的夫郎住在哪里?”谢安元从不同男人住在一起,当年即使是谢信之的父亲也没有这份荣耀,只能住在其他院子里,谢安元想起他了,便会传人叫他到屋里来。她喜欢便会留人过夜,不喜欢当晚便会被赶回房间去。
谢信之还记得有一次她正同父亲看书,谢眉便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将父亲带走了,后半夜,父亲才被伤痕累累地送回来,谢信之明白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但她当时没有能力给父亲一个庇护,等到她中榜后,父亲已经不在了,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谢信之不要像她母亲那样薄情。
这么多年,谢信之一只记着父亲的叮嘱,别的女人在她这个年纪就算没有正经夫郎,也收了很多侍夫了,只有她,房间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远在外地的未婚夫郎。
女侍谢泽停下磨墨的手,恭敬回道:“夫郎住在家主左边的房间里。”
谢信之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左边的屋子不是有人在住吗?”
谢泽:“是,大小姐,但谢管家派人将赵侍夫赶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行,我知道了。”
谢信之挥手让人退下,她继续批阅手头的文件,但耳边总是隐隐约约传来细细碎碎的哭声,谢信之知道即使发生了什么根据两个院子的距离她也不会听到什么,但她仍旧心烦地厉害,她站起身,向女侍要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又重重地放下来,茶水从杯中蔓延出来,围着茶杯落了一圈,就像她波荡的心情。
谢泽自幼跟在谢信之身边,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不过她也能猜出来原因,谢泽试探道:“大小姐若是喜欢的话,我这就把人带过来。”
“不喜欢。”
谢泽:“哦。”
“那大小姐睡吧,明天还要吃新夫郎敬的茶。”谢泽知道些信之可能不想听这话,但她待在谢信之身边,任务就是提醒她处理谢家的事情。
谢信之作为下一任家主,刚进门的夫郎必须向她敬茶以示尊敬。
谢信之冷冷一笑:“记性真好,知道了。”
温澜被李闵带着来到了谢安元门前,“家主,夫郎过来了。”
“带进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李闵牵着温澜走进屋里,这是温澜第二次见到谢安元,他依旧不敢直视床上的人,小心翼翼地躲在李闵身后。
谢安元看了一眼温澜哆哆嗦嗦的小模样有些失笑,这么年她身边多是待久的老人,许久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男孩了,单纯又可爱,让人忍不住地去逗他,“澜儿,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温澜听到这话无措地看向李闵,谢安元见状有些不悦,她看向李闵:“你出去吧,告诉外边的人,没我的允许,不能进来。”
李闵:“是。”他看了一眼温澜,转身离开了,出门时还将门带上了。
“澜儿,愣着做什么,到我身边来。”
“是,家主。”温澜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小步移到谢安元床边,但没她的允许,温澜还是不敢坐下。
谢安元拉过温澜的手,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温澜不敢拒绝,顺着这股力道坐到了谢安元身边,只是头始终是垂着的。
“澜儿,我们成亲了,叫我妻主。”谢安元一边揉着温澜的手,一遍漫不经心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两人已经成亲了,还叫家主是怎么回事。
温澜有些尴尬:“妻……妻主……
若是早上十年,谢安元看到夫郎这副扭捏的样子,必定会训斥上几句,都成亲了,这副忠贞样子做给谁看,还是那种放得开的喜欢惹人。但这几年,尤其是受了伤后,谢安元对那档子事有心无力,口味也开始变了,更喜欢这种内敛害羞的了。
何况,小夫郎年纪小,也该多疼些他。
谢安元应了一声,随口道:“澜儿吃饭了吗?”
“吃了。”温澜小声道。
“吃的什么?”
“好多肉还有好多菜。”
谢安元被他的回答可爱到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好,我就喜欢澜儿这种回答。”
“澜儿知道新婚夜要做什么吗?”
温澜想到谢信之对他做的事情,脸颊漫上两团红晕,他摇了摇头,轻咬下唇:“不知道。”
“不知道吗?信之没叫教你吗?”谢老太太恶劣一笑。
温澜的脸色顿时煞白,什么意思?他慌张道:“家主,没有,大小姐没教我。”
谢安元突然给了温澜一巴掌,她动作狠辣,语气却温柔至极:“澜儿,宝贝儿,我说了,叫我妻主。”
温澜被她一巴掌打的直接坐到了地上,他害怕极了,不知道谢安元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快,但他却不敢哭,温澜用手掌撑地站起来,“妻主,我错了,对不起,以后不敢再犯了。”
“过来,宝贝儿,我看看疼不疼。”谢安元又摆出好脸。
温澜将脸往前凑了凑,他怕得发抖,却极力忍住,不敢表现在脸上。
谢安元的手摸上面前光滑的脸蛋,即使她位居高位多年,但她年轻的时候在外面跑生意,手也粗糙的厉害,她摸上这柔嫩的皮肤,有些不舍得放手。
白腻腻的面皮上印上几点红痕,格外漂亮。谢安元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在上面不住地揉捏,她手劲大,温澜被掐的想哭,却又不敢哭,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谢安元的眼里有多漂亮。
“啧……”
谢安元见温澜之前特意服了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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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能撑半个时辰,但情绪一激动,药效失了作用,她这会子已经提不起精神说话了,勉强开口:“李闵,进来。”
李闵知道谢安元的德行,也没敢走远,一直守在门口,因此一听到声音就跑了进来,“家主。”
“我累了,你把夫郎带下去,再把谢眉叫过来。”
“是。”李闵看到温澜脸上的巴掌□□里一惊,他没想到家主这么不留情面,夫郎明天可是要在众人面前给大小姐敬茶的,这样一来,是彻底在谢家没地位了。
温澜一出门就忍不住哭了,他也不出声,只眼泪儿大粒大粒地往下掉,看的人心疼极了。
“夫郎别哭,再忍忍,回到房里面就没人管了。”李闵在这府里也没什么地位,只能这样劝温澜。
温澜伸出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我知道了,谢谢李大哥提醒。”
李闵受不了了,这他爹的也太可怜了,他把温澜拉到房里,低声道:“过两天你大姐就回来了,她到家一看你不在,定然会来谢家要人,到时候,你让她想个办法把你带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没想到温澜摇了摇头,“李大哥,我不能这样做,我是主动卖给谢家主的,没有她的允许,我走不了,而且,我愿意进来不仅是为了那几百两银子,还想给自己找个地方带着。只要我待在家,那大姐就不能安心出去读书,她总惦念着我,影响读书。”
“你……”李闵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问温澜值得吗。
温澜恳求道:“李大哥,我大姐向来疼我,我和她撒撒娇,这事可能就过去了,只是你千万别和她说我被打的事情,我害怕她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你这样做值得吗?”李闵还是问出了口。
“值得,我家穷,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你没见过我大姐,你不知道,她特别聪明,特别厉害,不该就这样过一辈子。”温澜的眼神看向远处,他嘴角带笑,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李大哥,你放心,我不傻的,我最多、最对就忍三年,等我大姐考中了,我就离开这儿。”
李闵摸了摸温澜的头,语气充满了无奈:“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傻了,你在这儿待三年,出去还能找到好妻主吗?”
温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有我大姐有钱,给我上送上多多的嫁妆,不愁找不到好妻主的。”反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
李闵听了这话舒了一口气,人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他就怕温澜万一有什么想不开的,现在他放心了,只要活着就好,就好。
“行,澜儿,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明天我过来喊你,你刚进门,是要给大小姐敬茶的,敬完茶后还要再验一次身。”
5. 第 5 章
第二日,温澜穿了件水蓝色的袍子,只是他看着脸颊上的巴掌印有些为难,家里不宽敞,他对脂粉之类的也不精通,这会儿只能坐在镜子前同桌上的小盒大眼瞪小眼。
李闵敲门进来,看到温澜的样子问道:“收拾好了?那咱们走吧。”
温澜转过头,“等一下,李大哥,你有办法帮我遮遮脸上的东西吗?”
李闵上前抬起温澜的下巴将他的右脸朝向自己,等看清状况后轻啧一声:“怎么过了一晚上,肿的越发厉害了,你别动,我去厨房拿个鸡蛋滚滚,过会儿再敷些粉就能遮掩得差不多了。”
“麻烦李大哥了。”
等两人收拾一番后,也差不多到了时辰,李闵连忙带着温澜赶往前厅,路上边走边交代:“澜儿,家主不在,等会儿大小姐会坐在主位上,等男侍呈上茶后,你端起来奉给大小姐,再说一句‘新夫郎温澜见过大小姐’就可以了。你放心,大小姐是我们见过性格最好的人,她待人宽厚,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好,李大哥,我记住了。只是,你昨晚说的验身的事情,还是由大小姐做吗?”温澜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的时候声不可闻,脸颊也有些泛红。
李闵急着走路,没注意到温澜的表情,“是,还是大小姐,敬完茶后,咱们就去上次的房子。”
“李大哥,可是、可是我那个还在啊?怎么办?”温澜有些着急,昨天的事情李闵都知道,自己的身子还留着,到时谢信之看一眼就知道了。
“李大哥,我会被赶出去吗?”
李闵摇了摇头,“不会的,你放心,大小姐不爱管这些事情,家主房里的事情大小姐不会插手的。”
“哦。”温澜有些难过,她不想管我的事情吗?也对,本来两个人就不认识,人家凭什么要管你呢。
温澜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端坐着的谢信之,她好像格外喜欢绿色,今天穿的仍旧是绿色,不过她穿绿色的衣服真好看!
一旁的男仆弯腰端着茶盘上前,示意温澜敬茶。
温澜小心地拿起上面的圆融盖碗弯腰走到谢信之面前,“新夫郎温澜见过大小姐,大小姐请喝茶。”
温澜端着盖碗一动不敢动,但是谢信之一直没拿起,温澜的腰弯得厉害,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小声喊了一句:“大小姐请喝茶。”
“嗯。”谢信之轻轻点了点头,从温澜手里接过。谢信之想问你脸上的事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人多,不合适将这话说出口。
谢信之见温澜仍旧弯着腰有些不悦,沉声道:“你起来。”
李闵站在一旁听到谢信之的话有些诧异,大小姐对他们这些下人是最宽容的,今天怎么生气了?他实在想不通,算了,还是快些将流程走完吧。
李闵上前一步,“大小姐,请再次为夫郎验身。”
温澜羞涩地站在一旁,拿眼不住地觑谢信之。
谢信之有些心烦,她不想再见温澜了,她只想离温澜远一点,再见,她怕自己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时,温澜恐怕会恨她,偏偏还有这么多事情把这人往自己身上推。谢信之看着温澜的小脸,心中默念,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问完温澜的脸是怎么回事,她绝不会再靠近温澜。
谢信之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盖碗放到桌上,轻飘飘看了温澜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李闵和温澜见状赶忙跟在身后。
还是那所红房子,银红帐子一放,里面只剩温澜和谢信之。这次,不用别人说,温澜自己就把衣服脱了。他动作太快,谢信之还没来得及阻止,温澜就将衣服脱光了。
“请、请大小姐验身……”温澜眼尾红得几乎用烧起来,他藏了私心,他虽然已经成亲但未破身前必须要穿合欢襟,但温澜害怕自己紧张之下脱不掉,今天就没穿。
靡好的守宫砂点缀在粉嫩的左胸,谢信之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儿,久久没动。
温澜忍着羞意站在那儿,他握紧拳头控制住自己不遮住那处,他想让谢信之知道自己、自己还是干净的,虽然、虽然没什么用,但温澜还是想让谢信之知道。
“什么意思?”谢信之声音暗哑,她想不通温澜想做什么,引诱她?
“没什么,就是让大小姐看看。”温澜不敢看谢信之。
10月的天气,早晨还有些冷,温澜身上没有衣服,被窗缝的冷风一吹,粉点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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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地挺了起来。
谢信之轻笑一声,黑眸愈发深沉,她伸出手指按在那处,轻轻一揉,“你在勾引我?”
温澜被谢信之一碰,猛地回了神,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在做什么,若是让大姐知道、知道他做这种事情,一定会打断他的腿的。温澜越想越难堪,他猛地蹲下扯过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话语里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这么想,对不起……”
谢信之也烦的厉害,她一碰见温澜就跟下了降头似的,偏偏这小子还老是拿那种眼神看自己,一碰他又要死要活的,真是想不明白。她抬起手揉了揉眉头,想起这手刚才做过什么,又尴尬地放在身侧。
“澜儿,是我要说对不起,刚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谢信之见温澜仍旧是那副欲哭不哭的样子,想了想道:“刚才我认错人了,把我说的话忘了吧,抱歉。”
“哦,我知道了,大小姐。”心中暗藏的一丝甜蜜被这句话彻底浇灭了,温澜背过身去,强忍住泪珠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光洁的背露在眼前,谢信之仗着温澜看不见自己,肆无忌惮地在上面打量着,就像母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啧,谢信之搓了搓指尖,回味着那一下软绵的触感。
“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
“被谢安元打了?”谢信之皱眉,但眼神仍旧在那截细腰上流转。
“不是,没有。”温澜不想说那些事情,这让他感到屈辱,况且这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他大姐那边恐怕不好瞒住。
温澜将最后的衣带系紧,转过身来,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难堪:“大小姐,我穿好衣服了,我们出去吧。”
谢信之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一番,最终还是出声道:“温澜,我不仅是谢家的人还是永乐乡的县令,你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
“谢谢大小姐。”温澜没说找也没说不找,只是一个劲儿地感激谢信之。
“你先出去吧。”
“是。”
温澜出去后,谢信之将食指放进嘴里咂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将上面的口水蹭到袖子上,随口道:“没什么味道。”
6. 第 6 章
温澜趴在床上感觉左胸痒得厉害,他想起谢信之的手碰过那处就有些脸红,也不敢再碰。温澜扭了扭身子,借肌肤和衣服的摩擦感来缓解麻痒。
“嗯……”
“人呢,新来的夫郎呢?”
“侍夫,侍夫,夫郎在房里呢,您小声点,别打搅到家主休息。”
“呵!”赵侍夫冷哼一声,“行,我不叫了,那你把他找出来,我同他说说话。”
男侍小成拦住赵侍夫后就赶忙推门进来找温澜,“夫郎,夫郎,赵侍夫来了,要您出去见他呢。”小成说完也察觉自己的话有所不妥,哪有让夫郎去见侍夫的呢!
温澜倒是没察觉到什么问题,“好,我这就出去。”
温澜的房间虽说是在谢安元左边,但两人只能说是同一个院子的,中间有一个连廊隔着,从这里到谢安元的屋子需要一些时间,这也是赵侍夫敢这么闹的原因。
赵明安今年二十七岁,保养得再好也比不上温澜这种不满二十岁的水嫩,“呦,新夫郎出来了,这么久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房里藏人了呢!呵呵!”
温澜听了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房里除了家主还能有谁,难道赵侍夫自己在房里藏了人,所以以为别人也藏了人吗?”
赵明安恼羞成怒:“你个小狐媚子,你说什么呢,你胡说!我没有!”
温澜眯了眯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哦,没有就没有吧,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哼!喂,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她打你了?”赵明安嘟着嘴巴问。
“没有。”温澜厉声否认。
“被打就被打吗,谁还没被打过,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赵明安垂下眼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温澜抬头看向他,“你也被打过?”
赵明安点了点头,他撸起袖子将自己的胳膊举到温澜面前,“你看,被鞭子抽的,当时疼的我以为胳膊都断了呢!”
赵明安两条胳膊上都布满了鞭痕,最长的那条从手腕蔓延到胳膊肘,“你、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温澜看了有些疑惑,他和赵明安刚认识,赵明安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
赵明安也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因为你我被赶出了院子,我本来是想教训教训你的,但一见到你感觉还是蛮可爱的,而且你的脸肿得这么厉害,我也不好意思再凶你了吗。”
温澜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无论什么原因,毕竟自己抢了别人的院子,他向赵明安道歉:“对不起,抢了你的院子,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呀?”
“咳咳,我原谅你啦,我现在住在西边的那个院子,其实、其实说实话我还要感谢你呢,可以离那个大王八远一点!”
温澜听到赵明安称呼谢安元为“大王八”有些好笑,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忙忍住笑,“别胡说,仔细被人听见。”
“我过来这么久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好歹是我住了那么久的屋子呢。”赵明安小声撒娇。
温澜有些失笑,刚才还挺凶的,这会儿又对人撒起娇了,这人还挺有意思,“那你进来吧,我还没吃饭呢,咱们两个一起吃吧。”
“勉强答应你吧,我喜欢吃炸鹌鹑,你让他们给我做这道菜。”
“啊,我说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昨晚那顿饭是谢管家让人准备的,温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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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只要每个月不吃太多,没人管这事的,说实话,自从进了这谢家,我感觉最好的事情就是能吃好吃的了。”赵明安拉着温澜的手往屋子里走。
“那我要吃烧鸡。”
“吃吃吃,咱俩把好吃的都吃一遍。”
赵明安在温澜这里待了一天,两个人说说笑笑,温澜的情绪也好了很多。
晚间,西院某屋房门紧闭,但若是凑到墙根勉强能听到两句私房话。
“唔……瓦匠姐姐,别碰那里,昨天你给我弄的破皮了,今天还没好呢……”
李木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啧,怎么这么娇气!”
“我好疼,讨厌你……”赵明安眼尾微红瞪着李木,哼哼唧唧地抱怨。
“好了,好了,我错了,吹吹就不疼了。”李木见把人惹哭了,又有些心疼了,艹,想她堂堂一个皇女,居然为了这么一个老男人扮作瓦匠同他偷情,若是被她母皇知道了,定会打断她的腿。
一场云雨过后,李木看着怀里人的脸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年了,当初母皇派她来永乐县调查谢家,她扮作瓦匠进来,没想到正好碰见谢安元处置侍夫,也不知道那老东西怎么想的,自己不去碰这娇夫郎,偏偏找别人来破他的身子。
也是巧,就被她赶上了。李安还记得第一次碰赵明安的时候,这人哭的要死要活的,一副贞洁烈夫的做派,当时要不是她拦着,就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没想到,两年过去了,她们的关系还没断,李木甚至为了赵明安拒绝了好几次皇帝指的婚事。
“明安,等我征得母皇同意,我就来娶你。”李木在心里默念。
8. 第 8 章
温锋走后,赵明安又悄悄地回到了温澜身边,“澜儿,你……”
赵明安看着温澜的脸色一时不知说什么,温澜表面上看起来是高兴的,但赵明安从他眼睛中发现了悲痛,赵明安突发奇想:“澜儿,你今年多大了?”
“19。”
“19、19,”赵明安默念了两遍,“真年轻,真好,离25岁还有好久,到时温锋姐姐一定把你带出去了,不必像我一样……”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太小声,温澜没听清,“什么?”
“没事,”赵明安将话题引到别处,“对了,前几天我发现后院的金鳞池里面的荷花还开着,都十月份了,竟然还没败,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走吧。”温澜声音蔫蔫的,他对看荷花没什么兴致,但他知道赵明安提出这件事是想让他开心,温澜不想拂他的好意。
温澜来到谢家不过两天,一直没出过他住的院子,乍然见到这么大的池子有些惊讶,他原本的坏心情也散了几分,“好大的池子呀!”
温澜在心里默默补充:要是能养大鹅就好了,一定又白又胖……
赵明安骄傲地点了点头,“那是,我刚被卖进来的时候,本来想跳到这池子里了结了这条烂命。我当时都走到池子边了,一看到这么好看的池子又不想死了,害怕自己的尸体会把池水弄脏。”
温澜听了有些伤心,他没问过赵明安的身世,但愿意进这谢家的,恐怕都有难言之隐,温澜晃了晃赵明安的手,笑道:“明安哥哥,你想不想要荷花,我摘下来送你一朵好不好?”
赵明安估算了一下荷花的距离,不算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好啊,那你小心点。”
温澜点头,他将长袖挽到手肘处,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去抓面前的这朵荷花,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温澜发现这朵后面的另一朵花朵开的更娇艳,他想把最好的那朵送给赵明安,温澜使劲伸长胳膊去抓那朵荷花,奈何总是差上一点儿。
赵明安在旁边看得有些担心,他紧紧抓住温澜的左手,“别采了,我们回去吧,等会喊些人一起过来。”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马上就采到了。”
“我采到了,”温澜举起手中的花高兴地挥了挥,他太过得意,两只手都挥舞在空中,手中没了依靠,整个人顿时往下坠落,“啊!”
赵明安伸手去抓温澜,却落了空。
“温澜!”
赵明安看着在水中“扑通”是温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慌乱大喊:“来人啊!有人吗落水了,快来人救人呀!”
碰巧谢信之就在这周围散步,听到有人求救,直接跑过去,“怎么回事?”
赵明安顾不得对眼前人的害怕,声音焦急:“温澜,温澜他掉下去了,大小姐救救他好不好?”
谢信之听到“温澜”的名字一愣,她推开赵明安直接跳入水中,温澜昏昏沉沉中感到被一双手从水里捞出去,随后,他落入了一个怀抱,“澜儿,别怕,我带你上去!”
谢信之单手抱着温澜跳上水岸,温澜的头歪在谢信之的肩膀上,赵明安看不到温澜的脸,也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澜儿,大小姐,澜儿怎么样了?”
“你立刻回到院子里,今天的事情别对人说,温澜有我看着,”谢信之留下这句话就抱着温澜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啊?!”赵明安呆呆地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有些疑惑温澜什么时候和谢信之的关系这么好了?
谢泽远远地就看到自家小姐怀中抱着一个人,她本想避开两人,但仔细一看,两人身上都是湿哒哒的,她赶忙凑上去想接过谢信之怀中的人,“大小姐,将人交给我吧,你快去换身衣服。”
谢信之侧身一躲,避开了谢泽的手,“不用,你去准备一些热水送到我房里。”
谢泽有些惊讶,随后面部表情地点头:“是。”
谢泽离开的时候有些好奇,她特意绕到谢信之身后偷偷看了一眼,待看到怀中人的面容,谢泽后悔了,她不该好奇的。
谢信之突然转身看向谢泽:“谢泽,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就无准备水。”
谢信之右手托在温澜屁股下方,将左手腾出来,她能感受到温澜已经醒了,但看着他紧闭的眼皮,谢信之也不打算拆穿他,“衣服都湿透了,以防生病还是将衣服脱掉吧。”
温澜听到她的话紧张得睫毛不住颤动,本来泡水变得惨白的脸蛋也变得粉粉的。
谢信之三两下就把衣服扒光了,她将光秃秃的温澜塞到被窝里,自言自语:“等会儿若是还不醒,那我就要给你洗澡了!”
“醒了,我醒了。”温澜双手扒在被子上小声道。
谢信之看着他乖巧的小模样笑了笑:“醒了就好,你先躺着,我去换身衣服。”
“啊,您去哪里?”温澜有些疑惑,这里不是谢信之的屋子吗,她要去哪里换衣服?
“我去书房。”
“好的,好的,您快去吧。”
谢信之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换了身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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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衣裙,她走到门口时正好碰到出来的谢泽,“水送进去了?”
“送进去了,大小姐。”
“下去吧。”
谢信之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莫名地放轻了手脚,直至她进了房内,温澜也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谢信之站在屏风后不发一言。
谢泽送水过来的时候,温澜正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被谢信之抱在怀里的感觉,他正痴痴笑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大小姐,水烧好了,现在送进去吗?”
没有谢信之的允许,谢泽不敢擅自闯进去,但现在谢信之不在屋里,温澜有些为难,他想着这水是给他烧的,也不好让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就开口:“你送进来吧。”
“放在那儿就行,你出去吧。”
“是。”谢泽听着这软甜的声音,全程都没敢抬头,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温澜赤/裸着下床,前面的物什随着主人的步伐一走一晃,温澜拨了拨上面的花瓣,伸脚迈入木桶中,“趁着大小姐没回来,我快快洗完为好。”
谢信之站在屏风后,全程眯眼看着,啧,没想到发育的还挺好!
温澜泡完澡后有些为难,这是谢信之的屋子,没有他能穿的衣服,他总不能湿着身子就爬上床吧。
谢信之见温澜一直不动就猜测到他已经洗完了身子,她故意将步伐加重走了几步,“温澜,我进来了。”
“啊?你回来了。”温澜转身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待看见屏风舒了一口气,“大小姐,我在洗澡,找不到衣服穿。”
温澜不知道这屏风只是个装饰物,若是仔细往里看还是能看到的。
“我给你拿件我的衣服先穿着。”
温澜比谢信之略高一点,但他身形瘦弱,谢信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大了一圈,温澜不好意思地紧了紧腰带。
“出去吧。”谢信之瞥了一眼木桶,突然开口。
“什么?”这话说得没有征兆,温澜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信之面无表情:“你既然没事,就回去吧。”
温澜突然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打扰对方这么长时间,谢信之是县令,时间这么宝贵,现在一定烦死他了,他尴尬地搓了搓手指,“谢谢您,我先离开了。”
谢信之同自己的理智博弈了一番,最终褪去了刚穿好的衣裙。许久后,谢信之嗓音沙哑喊道:“谢泽,将水抬出去。”
谢泽倒水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原本鲜嫩的花瓣已被人磋磨地没了形状。
谢泽:“……”
9. 第 9 章
温澜攥着裙摆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谢信之的衣服,我在穿谢信之的衣服,谢信之,谢信之……
赵明安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温澜,“澜儿,我刚才敲门你怎么不出声,唉,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不好意思,明安哥哥,我没听见,”温澜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小声找补:“太热了,我的脸是热的,明安哥哥,怎么了?”
赵明安顺手坐在温澜身边,伸出手指点了点温澜的额头,“你呀,还问我怎么了,你忘记自己掉水池里的事了?当时你被大小姐直接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看看你什么情况。”
赵明池想起当时的情况眼睛眯了眯眼睛,他轻“啧”了一声,手指挑起温澜的裙摆,声音里充满了好奇:“你这衣服是谁的,大小姐的?”
“啊……不是,是她身边人的。”温澜细声解释,他不想让赵明安误会谢信之。
赵明安看着温澜微红的小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装作不经意地说:“澜儿,你和大小姐很熟吗?我看你掉进池子里的时候她很着急呀?”
“不熟,”温澜想起离开时谢信之的话,补充道:“大小姐她是咱们的县令,看我可怜才救我的。”
“哦,我知道了,你快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若是被人瞧见你穿女装,恐怕会惹不少闲话。”
赵明安见温澜还站着不动,催促道:“快换呀!”
温澜看了一眼赵明安,手指纠结地在腰间动了动,最后还是放下了,“明安哥哥,你转过去吧,我有点不好意思。”
赵明安“扑哧”一声笑了,“这有什么,咱们都是男人,怎么,咱们澜儿难道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吗?”
赵明安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才没有!”温澜不想在他面前脱衣服是怕被看见身上的守宫砂,但仔细一想,这事告诉赵明安也没什么,“你要看就看吧。”
温澜大大方方地脱掉了衣服,他偷偷抬起头去看赵明安的表情,“明安哥哥,你不惊讶吗?”
赵明安从衣柜取了件衣服披在温澜肩膀上,他知道温澜在问什么,随口道:“你说守宫砂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谢安元自从十年前瘫痪后,郎中就警告过她若是想活命,就别碰那桩事情,她爱命得紧,哪里舍得抛弃这荣华富贵呢,最多也就占点手头便宜罢了。”
温澜听见这话倒是惊讶得很,“啊,那她怎么还娶我进门呀?”
“呸!这老色胚只要不进棺材里那手是不会老实的,这几年她正头夫郎没娶,但侍夫可没少纳。”
赵明安说着翻了个白眼。
温澜看着赵明安整理衣服的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谢家主已经瘫痪十年了,那明安哥哥进府不过五年,莫非他的守宫砂还在?不对,不对,温澜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若是守宫砂还在,明安哥哥不可能还活着。
赵明安看出了温澜的疑惑,他微微一笑,附身凑到温澜身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还活着,实话告诉你,其实我的身子是被一位瓦匠破的……”
温澜眼睛瞪大:“……”
“怎么,被吓到了?”
“你……你怎么说出来了,这种事情不是该藏严实吗?”
“傻澜儿,这事除了你,这府上谁不知道?”赵明安顿了一下,“呵,背后嘲笑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没关系,能活着就好。”
“那,明安哥哥你喜欢那位瓦匠姐姐吗?”温澜不敢问赵明安当时的情形,想必这事不是赵明安自愿的。
“不喜欢。”赵明安回答的干脆利落,但袖子下的手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他能看出来李木不是普通人,若是把话说开只能徒增自己的难堪,不如就这样厮混一天是一天。
赵明安看着温澜天真的脸孔,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澜儿,你想想,对于女人来说,我们能拿得出手的不过是这副身子罢了,若是以后他们厌弃了,随手就将咱们丢在一边了,所以,有些东西,别轻易给出去知道吗?”
温澜脸色一白,他觉得赵明安看出来了,看出来他喜欢谢信之了,“我、我明白了,谢谢明安哥哥。”
赵明安走后,温澜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地,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精神,他将那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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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洗干净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打算以后找个机会还给谢信之。
温锋离开谢家之后,她回到温家,收拾了两件衣服后,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温锋用那笔银子找了一所好的学堂,从此闭门读书。
临走时,温锋有些纠结要不要和白秀说一声,忽然,她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澜儿还在那骷髅屋里受苦,她却想着这等风月之事,温锋此时无比地厌恶自己,她用冷水冲了一把脸,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转身踏上了求学之路。
之后的半个月里,温澜一直没将衣服还回去,他害怕衣服送回去后,他和谢信之之间再没有任何联系。期间,谢安元派谢眉叫过他几次,所幸,没说几句话谢安元就坚持不住地睡过去了。
温澜每次从谢安元房间里回来后,都会从衣柜里拿出那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假装是谢信之在抱他。
“信之姐姐……”温澜埋在衣服里小声叫了一句。
东院,谢信之放下手中的书本,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些日子有人过来吗?”
谢泽:“谁?”
“谁都行。”
谢泽:“没有,谁都没来。”
“哦,你下去吧。”
谢泽正要退下,就听到谢信之说:“等一下,我有一件绣竹子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竹子的,应该在衣柜里放着,上次您穿着这件衣服参加唐家主的家宴被小侍泼上了酒,衣服洗净后被放在了柜子里,您之后就没穿过了,”
谢信之:“那你找出来吧,我明天要穿。”
“是。”谢泽将衣柜翻了三遍都没看见,他有些不解,“大小姐,属下无能,衣服不见了。”
谢信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面上一副沉思的样子,“不见了,啊,我想起来了,上次将温澜从池子里救上来后,见他湿的可怜,把衣服借给他穿了,你去要回来吧。”
谢泽:“直接张口要吗?”
“你若想带点礼品也不是不行?”谢信之面上平静,话却古怪的厉害。
谢泽:“不是,属下这就去。”
10. 第 10 章
谢泽看到温澜弯腰行了一个礼,“夫郎,大小姐派属下将衣服取回。”
“啊?”温澜没想到谢信之会特意派人来取衣服,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烦你了,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取。”
“是。”
温澜走到衣柜处将衣服取出来,他不舍地在上面摸了摸,随后将衣服交给谢泽,“给你。”
谢泽伸手接过衣服,他看到温澜的脸又想到了那天的事情,谢泽揣摩了一下自家大小姐的想法,冒险开口:“夫郎,大小姐说让您亲自去送衣服。”
“好。”温澜听到谢泽的话有些惊讶,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进去的时候,谢信之正坐在书桌后看书,她左手时不时地翻阅书页,身后是一墙的书本,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
温澜时隔已久再次见到谢信之,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尤其是上次他是被人赶出去的,温澜局促地站在谢信之面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不会再惹人厌烦。
谢信之眼角瞥见温澜站在那儿,她内心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朗声道:“温澜,过来。”
温澜快步向前,越靠近谢信之他步伐越乱,等到站定的时候,温澜打了个趔趄,他将手中的衣服捧到谢信之面前,声音细小:“大小姐,您的衣服我洗干净了。”
“嗯,放在那儿吧,”谢信之随意地点点头,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温澜站过来。
“我记得你之前说认识几个字,那你想不想读书?”谢信之指着面前的书本问温澜。
“我想,但是我大姐只教了我一些比较简单的字,若是要读一整本书的话恐怕会有困难。”温澜羞耻地攥紧手指,他认得这书——《大学》,他看着眼前页脚微卷的书,止不住地去想谢信之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这么厉害,年纪轻轻就做了县令,读书一定很厉害,或许要比大姐还厉害。谢信之的手那么好看,握在书本上一定漂亮极了……温澜越想越入神,越想越着迷,最后小脸通红、眼神晕眩地看向谢信之,他差点把深藏于心的那个称呼喊出来,还好,谢信之冷清的眼神唤起了他的理智。
温澜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句“大小姐”,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他必须同谢信之保持距离,不然便会昏了头脑,做出一些令彼此难堪的事情。
谢信之将温澜的动作尽收眼底,她内心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这可不太好,谢家家规第六条,凡我谢家女子,必得识文断字,你既然做了谢家的夫郎,家规还是要遵守的。”
“啊,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过。大小姐,那违反家规会有什么下场?”温澜有些害怕地看向谢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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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信之看见他这副模样微微一笑,淡声道:“跪祠堂、抽鞭子。”
“那、那我、我,大小姐……”温澜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想跪祠堂,更不想被抽鞭子,万一抽人的是谢安元,温澜想起赵明安胳膊上的伤疤就害怕得直打哆嗦。
“你别着急,这事得慢慢学,只要以后不在家宴上被人识破就可以。”谢信之出言宽慰。
温澜听到家宴更害怕了,他认识的字不到一百个,被人随意一试就会露馅,他病急乱投医,匆忙之中抓住谢信之的手,“大小姐,你能教我认字吗?大小姐这份恩情,温澜粉身碎骨、莫不敢忘!”
谢信之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这没什么,只是我白日里要去衙门,你每天晚间过来可行?”
温澜有些尴尬,“晚上可能不行,妻主她有时会派人叫我……”
温澜被谢安元逼着叫这个称呼叫多了,即使谢安元不在眼前,温澜也下意识地喊了这个称呼。
谢信之听到“妻主”两个字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哦,那每日午后过来吧。”
“是,麻烦大小姐了。”温澜见谢信之的脸色不好,赶忙赔笑。
“时间紧迫,我今天休沐,不如就从今天就开始吧,。”
温澜有求于人,自然不敢提出异议,“是。”
11. 第 11 章
谢信之坐在那儿,温澜乖乖地站在他身边,谢信之伸手指了指书上的字,“这个认识吗,读来看看。”温澜顺着谢信之的手指去看,声音里带着迟疑,“德……”
见谢信之点了点头,温澜开心地笑了下。
他看着书本上的字,不自觉地念了出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温澜读的时候学着以往瞥见的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谢信之看着甚是可爱,她轻笑一声,“这句话什么意思?”
温澜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句话意思是……”谢信之顿了下,没接着往下说,“罢了,你不必知道这些。”
这些东西是女子学的,温澜他身为男子,能识字、读写诗词便好了,没必要和他说这么多。谢信之将《大学》收起来放在一边,她看向谢泽,“谢泽,去取那本《三字经》,”余光中看到温澜微屈的身体又加了一句,“给温夫郎搬把椅子过来。”
“温夫郎”三个字一出来,在场的人除了谢信之都很是惊讶,谢泽最快回神,“是,大小姐,在下这就给……温夫郎取来。”
温澜听到谢信之的称呼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换了称呼,他咬紧下唇,“大小姐,怎么突然那样叫我?”
椅子被放在了谢信之旁边,但没有谢信之的允许,温澜也不敢坐,他呆愣愣地站在旁边,手指不自觉地扶上椅子。
谢信之看了一眼温澜紧紧抓在椅子上的手,声音冷淡:“怎么叫你了?你叫谢安元妻主,我叫你温夫郎,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是我的问题,大小姐这样叫就是了。”温澜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谢信之,他好贪心,能同大小姐离得这么近已经很好了,他不该再贪求更多的。
“家主是我的妻主,大小姐叫我温夫郎是对的。”
谢信之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温夫郎,看书。”
“是,大小姐。”温澜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从前谢信之唤他温澜或者澜儿,温澜听过谢信之对赵明安的称呼“赵侍夫”,看来在谢信之的眼中,他同其他人是一样的,那该有的礼数也该恢复了。
谢泽眼看着两人的气氛凝滞,也不敢说什么,这大小姐也真是,温夫郎先前喊了一句“妻主”,可是让她记住了,这下好了,以后可有的听了,不过这温夫郎也是,见大小姐不开心,也不知道低头说两句好听的。
谢泽脸上冷酷,内心却是演了一场大戏。
“人之初,性本善……”
谢信之看温澜越读越不开心,她不悦地揉了揉眉心,有些后悔同温澜置气,她想要的不就是同温澜保持距离吗,那温澜喊谢安元妻主不就是她想要的吗?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可生气的。但谢信之一想起温澜喊妻主时自然的样子,就忍不住猜测这话他私下喊了几遍,是不是连更过分的都喊过?
谢信之越想越生气,她平日处理事件的理智此时都被喂了狗,谢信之猛地将书合上,她看见温澜低垂着脖颈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澜儿,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嗯,大小姐。”温澜依旧低头,声音闷闷的。
“大小姐”这个称呼平时听着没什么,但自从谢信之听到温澜那声“妻主”后,再听便有一种疏离感。她想了想道:“你平时是怎么称呼赵侍夫的?”
“明安哥哥。”谢信之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温澜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比你大上几岁,你按着赵侍夫那边,就喊我信之姐姐吧。”谢信之说的一派坦然,就像这在谢家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无论是从辈分还是从地位上来看,这个称呼显然都是不合适的。
只是两人都下意识地忽略这个问题,温澜听到这个称呼脑中一片空白,这称呼被他在口中咀嚼过多次,从没有想过能亲口喊给谢信之听。
谢信之说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温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那叫一声我听听。”
“信之姐姐……”
普通的四个字,谢信之不是第一次听,但从温澜嘴里说出来,这四个字就像蘸了一圈糖似的,甜滋滋的,她使劲压住上扬的嘴角,“澜儿。”
空气变得粘稠起来,谢信之和温澜的视线缠绕在一起,丝丝缕缕,谢泽身处其中感觉难受极了,她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小夫郎眼角微红,大小姐满眼宠溺,真真是天造地设地一对……情人……
温澜喊完这一句后,整个人都红透了,他留下一句“我走了,明日见,信之姐姐”就转身跑了,留下谢信之看着温澜的背影傻笑。
赵明安吃完饭后感觉闲来无事便去温澜房里看看,正巧看到他一路跑过来,“怎么了,跑的这样急做什么?”
温澜摇了摇头,“没事,明安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赵明安用手指点了点温澜的额头,语气亲昵:“好几日没见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想我,枉我这么巴巴地跑过来看你。”
温澜抱住赵明安的胳膊小声撒娇:“明安哥哥,我错了,我也很想你。”
“那我问你,你从哪里过来的?”赵明安看那个方向应该是谢谢信之的院子,也不知他有没有猜对,自从上次温澜落水后,赵明安就发现谢信之对温澜的态度同对他们这些人有些不一样。平日里,谢信之对他们不说看不起,但一向是无视的,但她对温澜却很是关心,甚至亲自抱他在院子里走,还将自己的衣服给温澜穿。
温澜见瞒不过赵明安,只好老实交代,“大小姐那里。”
“去做什么了?”赵明安有些担心,但又想这青天白日的,谢信之也不好做什么吧,可是,温澜这么可爱,年纪又小,若是被人哄骗了也是有可能的。
“信之姐姐教我读书认字。”温澜小声道,“信之姐姐”四个字被他含在舌尖咂摸了一会儿才吐出来,其中载满了喜悦。
“信之姐姐?她让你这么喊的?”赵明安有些惊讶,两人的进展竟然这么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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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温澜乖乖点头,若不是谢信之让他这么叫,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喊呀。
赵明安看着温澜单纯的小脸有些纠结,“大小姐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就是像谢安元那样摸你的手或者脸什么的?”赵明安害怕温澜听不明白,补充道。
“没有,”温澜想了想道,他用手给赵明安比划了两下,“我们两个的椅子隔得有那么远……”温澜没说,那把椅子他一直没坐到。
赵明安笑了,“隔这么远你还不满意了,你们两个男女有别,再加上大小姐的身份,离这么远是保护你,一男侍二女说出去终究不太好听。”
赵明安这话说出来是出于对温澜的关心,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温澜自己心里有鬼,听着便羞愧得很,北坤朝的男儿从小便被教育要忠诚于妻主,温澜和谢信之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一离开她,内心深处的羞愧就会深深地席卷他,“是、是,我明白,明安哥哥,我……”
赵明安看着温澜的样子心疼得厉害,但有些话不得不说给温澜听,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温澜不一样,他年纪小,又有一个有本事的大姐,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了,于谢信之来说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但对温澜来说,以后谁还敢娶他呢,“澜儿,你知道我和那位瓦匠的事情,其实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会娶我,等她玩腻了,一走了之,我拿她也没办法,以后她娶夫生子,我大概只会成为她的一桩风流事吧。”
赵明安顿了下,他看了一眼温澜,接着道:“谢信之也一样,对她们来说,男人不过是随便玩弄的物件,喜欢了就逗弄两下,不喜欢了便可以丢在一边。或许有了孩子我们便能有一个依仗,但我那个人她、她每次都要亲眼看着我将避孕药吃下,所以,时间久了,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温澜听了赵明安的话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想说谢信之不是这样的,她会教他认字读书,两人之间还有特殊的称呼,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说不出来。
赵明安看着他的样子也忍不住哭起来,他难道不知道李木是谁吗,李木,或者叫宋理,当今皇帝的二皇女,他也曾在宴席上远远地见过李木同人说笑。但赵明安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自取其辱。
当初他也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只是在他二十一岁要议亲那年却突然传出他不是赵家主孩子的消息,赵家主当时病卧在床上,赵大小姐便作主将他赶了出来,从此颠沛流离,阴差阳错之下进了谢家。
两人抱头痛哭一场。
片刻后,温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低声道:“明安哥哥,我不在意以后了,我和大小姐并未逾矩,我只想和她相处一段时间,等我离开谢家了,估计大小姐以后也不会再想起我了,就让我偷藏这一段幸福时光吧。”
赵明安点了点头,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知道,他自己尚且不能处理明白,也没立场对温澜说什么,若是现在有人劝他同李木断了关系,赵明安也做不到。
12. 第 12 章
小成在外面敲门,“夫郎,外面有人找。”
温澜朗声道:“谁?”
“是一位瓦匠,她说叫李木。”
“李木?”温澜看向赵明安,“要见吗?”
赵明安叹了口气,“走吧。”
李木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外面,她看见赵明安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精致的糕点,明明手上、脸上都是灰,但糕点却很是干净,可见是被主人细心保存着的。
李木呲牙笑道:“明安,给你。”
赵明安害怕地看了看周围,“你这是做什么?”他没想到李木竟然如此大胆,还在人前就敢这样。
李木呲牙一笑,她扯过赵明安的手将糕点塞到他掌心中,“你拿着,咱们走,不待在这儿了,”李木我见赵明安的手,声音坚定:“我带你走。”
赵明安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重复道:“你带我走?”
李木重重点头,“对,我带你走,我娶你。”
“可是、可是,你……”
“母皇同意了,明安,你的卖身契我也拿在了手中,你看……”李木从袖子中掏出来一张纸递给赵明安,“明安,你自由了。”
赵明安激动地接过来,他拿着这张纸上看下看,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读过去,五年了,他终于拿到了这张纸,赵明安使了浑身的力气将这张卖身契撕碎,他喃喃道:“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温澜看到赵明安的样子也为他高兴,他知道赵明安是喜欢眼前这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人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李木一把将赵明安拉到怀里,“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这就离开。”
赵明安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要收拾的,只是,你等一下,我和澜儿说几句话。”
“好。”
三人一同到了赵明安的院子,从前的衣服、首饰,赵明安都不想要了,他挑了几件贵重的,又把自己这几年积累的私房钱拿出来一并送给温澜,他又哭又笑,“澜儿,我要走了,这些你拿着,或许,她们也会动真感情,你和和谢信之……你试试吧。”
赵明安得到了一份真挚的感情,他便对其他人的感情也有了信心。
温澜摆手拒绝了这些银子,“明安哥哥,你拿着这些傍身吧,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但明安哥哥你一定要幸福。”
“我走了,澜儿,你保重。”
“明安哥哥,你一定要幸福!”
赵明安跟随李木踏上了返京的道路,自此,偌大的谢家温澜再无一人可信。
第二日,温澜按照约定去找谢信之,他看向院子里练剑的谢泽,“大小姐在里面吗?”
谢泽爽朗一笑,“在屋里等你呢,夫郎快进去吧。”
“嗯。”刚见到赵明安美梦成真,温澜现在雀跃的很,他快步跑向谢信之,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信之姐姐,我来了……”
谢信之招了招手,“过来,我托人给你带了个好玩的,你看看。”
温澜凑到谢信之身边探头去看,“是什么?”
“连环画。”
“有字又有画,比较有趣,你看着也不无聊。”
谢信之将温澜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坐到这儿认真看,有不认识的字就问我。”
这书上的画漂亮又鲜艳,温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他头也不抬就应声,“嗯嗯。”
谢信之宠溺地笑了一下,想要伸手摸摸温澜的头,又很快地收了回来,这只手最后还是放在了案卷上。
“信之姐姐,这个字怎么读呀?”
谢信之顺着温澜手指的方向去看,“锹,”她解释道:“就是你上次种花用的那个东西。”
温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是那个,把它拿到眼前我是认识的,但要是写在纸上我就不知道了,真是神奇!”
“嗯,”谢信之见他兴致极高,随口问道:“这故事讲的什么?”
温澜想了想书上的内容,脸颊泛上一层粉色,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谢信之看到他这副神态有些莫名其妙,好好地看书怎么看得这副样子,“怎么了?”
温澜见谢信之执意要问,便小声回道:“讲的是一个将军和她的夫郎的故事,两个人相遇,之后、之后就在一起了……刚才就是两人一起种花……”
谢信之见温澜说的模糊,便从他手中拿过书亲自来看,这书是谢泽买的,谢信之到手后也没翻看看,这会儿一看,不过三两页,她就将书远远地扔在了一边。
“真是成何体统!”
温澜又害臊又委屈,小声辩解:“这书是你拿给我的……”
“我……我没说你,”谢信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好道:“我明日再给你找新的,那书你快快忘了吧!”
“哦。”温澜面上乖乖答应,但内心却忍不住地回忆书上描写的事情,“那事还能那样做吗?”
由于男子在婚前不能泄出精元,北坤朝便规定未婚男子不能接触那等淫邪之物,以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温澜乍一接触,邪火侵体,心神大乱,又加上待在谢信之身边,整个人越来越晕乎。
谢信之见温澜一直不动,伸手推了推,这一碰便发现了温澜的异样,“怎么这么热?”
“啊,我不知道,好难受……”
温澜口中嘤咛不断,“信之姐姐……我好热,我想去外面……”
“澜儿,别动,我让人送水进来,你忍着些。”谢信之看着温澜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尽力安抚温澜。
温澜的小脸在谢信之的掌心里不断磨蹭,好凉,好舒服……
“谢泽,动作快点!”谢信之忍不住大声催促,她伸手将温澜的衣服褪去,好让他能好受一点儿。
温澜躺在床上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颊埋到枕头里面,他虽被秽物冲昏了头脑,但残存的两丝理智仍旧促使着他去将自己尽可能地藏起来。
谢信之在衣着住所上很是讲究,但再好的布料终究比不上夫郎的皮肤细腻软嫩,热水还没送进来,温澜身上便被磨出了红痕,“好疼……”
“澜儿,”谢信之起身拿出当初皇帝赏赐的月华锦,她单手将温澜抱起,随后用月华锦包裹住温澜。果然,温澜换了物品,神态有所放松了,谢信之见状舒了一口气。
谢泽将水准备好后,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大小姐,水准备好了。”
“好,你下去吧,让厨房熬些粥准备着,还有,以后做事注意点。”
“是。”谢泽应声退下,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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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书店掌柜的听说她是给家里的夫郎买书推荐的,听说买了这书的不管是妻主还是夫郎都很喜欢呢,谢泽一听这么多人都满意,看也没看就买回来了。
“澜儿,洗个澡就好了,”谢信之温声劝道,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温澜,天渐渐地冷了,温澜又体弱,谢信之也不敢让他泡冷水,只能用温水略微疏通一下身体脉络,好让体内沸腾的血液慢慢冷却下来。
温澜浑身冒粉,就连脚趾都泛着淡粉色,独有两处樱红不太一样,月华锦落到地上,谢信之无意间撇到一处异样,随后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眼光。
“澜儿,我去屏风后面等你,别害怕,洗完澡就好了,”谢信之声音沙哑,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去,只留温澜一个人呆愣地坐在木桶里。
温澜第一次碰那里,又羞又紧张,浑身都在抖,可是不管他如何揉搓摆弄,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温澜难受得直掉眼泪。
谢信之在屏风后面看着、听着也不是滋味,只是温澜守宫砂尚在,凭他用尽手段也是做无用功,谢信之想了想道:“澜儿,上次给你看的《大学》,第一句是什么?”
温澜脑中一片浑噩,听到谢信之的声音下意识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谢信之有些惊讶,没想到温澜竟能记住,她接着道:“好,那我再教你一句,知止而后有定……”
谢信之说一句,温澜跟着念一句,读完一遍后,温澜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出走的理智也回来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在发情,温澜瞪大双眼。
谢信之见他声音清透,就走了进去,“澜儿,怎么样了?”
温澜缩成一团蹲在木桶里,头也不敢抬,小声道:“没事了……”
温澜不想活了,怎么能有人没出息到这种地步,看了两页艳书就做出此等无耻之事,还是在谢信之面前,温澜越想越怕,越想越愧,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谢信之怕他再想多了,忙开解道:“澜儿年纪小,被书上的东西骗了也是有的,把那书丢了就好了,我让人熬了莲子粥,这会儿也好了,你把衣服穿好,咱们就去吃。”
“我没衣服……”温澜声音闷闷的。
“我给你拿去。”
这粥熬得又香又烂,只是两人都没有心情去吃,温澜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倒是谢信之经过这一阵忙活是真饿了,她喝了两碗后,拿起手绢擦了擦嘴,“吃好了?”
温澜点头,老实地坐在板凳上一动不敢动,“那,我先回去了?”
“坐会儿,你刚洗完澡,出去吹了冷风就不好了,再待一会儿。”
“嗯。”
谢信之起身从书架上取下《大学》摆到两人面前,“澜儿,你读过一遍便能记住吗?”
“好像是,”温澜从前也没有接触书本的机会,但他从前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记忆力都是很好的,有一次还凭着自己的记忆帮一位老夫郎找到了丢失的镯子。
“真聪明,”谢信之自幼读书便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到了年纪参加考试也是一路考到殿试,中间从未失手,十八岁便做了县令,可是温澜在他眼中依旧聪明极了。
“我不聪明,信之姐姐才聪明呢。”温澜神情害羞,但说出的话却很是坚定。
谢信之淡淡一笑。
13. 第 13 章
赵明安走后,温澜没了人说话,每日里除了去谢信之那里,便一步也不想往外迈,他是不想出去,可无奈有人要见他。
小成过来将温澜吃完的饭收拾下去,顺便提醒道:“夫郎,我刚看见谢管家了,看方向是要来咱们院子了。”
温澜攥紧茶杯,“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眉弯腰行了一个礼,温声道:“夫郎,家主要见你。”
“现在吗?”温澜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谢眉来是告诉他晚上去谢安元屋里,没想到竟是现在,谢安元从未在白日里传他,况且他等下就要去谢信之那里,温澜有些不知所措。
谢眉皮笑肉不笑,“是,还请夫郎快些跟我走,晚了的话,家主可是会怪罪的。”
温澜闻言打了个哆嗦,小声道:“好,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烦请谢管家稍等片刻。”
东院。
谢信之放下手中的书,她看向谢泽:“澜儿怎么还没来?”
谢泽也有所疑惑,按理说这个时间温澜应该到了,“可能是天冷,夫郎贪恋被子温暖不想动身。”
谢信之看着谢泽不说话,她可不想承认她输给了被子。
谢泽低下头,“属下这就去找夫郎。”
“嗯,澜儿怕冷,出门的时候叮嘱他带个手炉,”谢信之满意一笑,“夫郎”两个字她听着很是顺耳。
谢泽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她害怕地看了一眼谢信之,“大小姐,夫郎、夫郎他被家主喊走了。”
谢泽说完后偷偷地看了一眼谢信之,出乎意料的是,谢信之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回道:“哦,你下去吧。”
谢泽小心地退下去,只是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哐当”一声,听这声响,谢泽猜测这屋里要换一把新椅子了。
一刻钟后,谢信之合上手中的书:“夫郎回来了吗?”
谢泽:“没有。”
一炷香后,谢信之从椅子上起身:“怎么样了?”
谢泽:“依旧没有。”
半个时辰后,谢信之走到门口:“还没回来?”她瞪了一眼谢泽,有些怀疑谢泽在糊弄她,“你去看了吗?”
谢泽委屈巴巴回道:“去看了,还是没有。”
谢信之站立着一动不动,随后她将被踹翻的椅子扶起来规规整整地摆放在另一把椅子旁边,她轻笑一声,“我好久没去给母亲请安了,不如就今日吧。”
谢泽趁机瞥了一眼,果然,被踹的那把是大小姐平日坐的那把,温夫郎的还好好地放在那儿。
屋内,温澜跪在地上手上端着茶盘小心地侍候在谢安元床边,他已经在此处跪了半个时辰,谢安元时不时地说两句话,但谢安元说了什么,温澜一句也没记住。对于谢安元的话,温澜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满脑子都是今天怎么向谢信之解释没去的事情。
还没等他想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家主,大小姐来了。”
谢安元半倚靠在床头上,闻言冷冷一笑,“让她进来吧。”
这话一落下,温澜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谢信之怎么会来这儿,手上的茶盘变得似有千斤重,将温澜挺直的背脊生生压断了。
谢信之进来后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温澜,什么也没说,随后对着谢安元开口道:“母亲。”
温澜低着头,不敢看谢信之一眼,他刚给谢信之留了一点好印象,就又这样出现在谢信之面前,温澜一时心如死灰,眼神也变得木木的。
谢安元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遍,两人之间的事情谢安元不是不知道,只是这种事情,谢安元不想管,谢信之是下一任家主,谢安元不想拂了她的面子,但是这并不代编谢安元愿意被挑战家主的权威,她语气古怪:“你怎么过来了?”
谢信之不为所动,声音平静:“给母亲请安罢了,前些日子舅母托我处理一下安南庄子的事情,不知有没有和母亲提这件事情?”
谢安元听到这话方正眼看向谢信之,那眼神很是复杂,“提了,你出去吧,”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累了,澜儿也下去吧,晚上再过来。”
温澜跪得太久以致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呆呆地回道:“是,妻主,”随后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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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地出了门。
谢信之深深地看了谢安元一眼,两人的目光对视,里面暗流涌动,谁也不肯先低头。最后,谢安元轻笑道:“还不出去吗,人都跑了。”
谢信之毫不退让,“你既然知道,就离温澜远点。”
谢安元被气笑了,“谢信之,我才是他的妻主,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谢信之声音平静:“对,你是他的妻主,那你把他休了,我娶他。”
“不行。”
“好,你不愿意,那我就等你死了,到时候谢家和温澜我都要!”
谢安元猛地“咳”了一声,怒声大骂:“谢信之,你疯了,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了!这么一个下贱胚子居然把你迷的这样,往日我给你找的那些漂亮货色你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看来是我小瞧这狐狸精了!”
谢信之眼睛眯了一下,谁都不能碰温澜,她声音暗含警告:“我只说一句,温澜我要定了,你要是不想谢家毁在我手上,就离他远点!”
“好好好!你有本事,只是你别忘了和郑家的婚约,呵,既然你有能耐,那郑家那边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谢安元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事我自会解决。”谢信之转身离开。
谢信之出去后,谢安元朝着谢眉招了招手,低声交代了一些事情。
谢信之出门后直接走向温澜的屋子,她一脚将门踢开,再不复往日的沉着冷静,“澜儿……”
温澜正趴在床上抹眼泪,听到踢门的声音吓得即刻坐起来,一看来人是谢信之,温澜勉强笑道:“大小姐,对不起,我今天没去,”温澜说着说着眼眶中就蓄满了泪珠,他强忍住眼泪,“对不起……”
谢信之看着温澜的样子喃喃道:“是我对不起……我……你休息吧,以后,谢安元不会再喊你过去了。”
事情定下之前,谢信之不会和温澜多说一个字,这种有违道德的事情只会加重温澜的心里负担,何况两人从未逾矩,不如继续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等事情都解决了,她会风风光光地将温澜娶回家。
14. 第 14 章
昨日下了好大一场雪,温澜躲在被窝里不想起身,小成进来好几次见温澜都还在睡,往炉子里加了几块碳,又悄悄地出去了。
小成叹息了一声,夫郎前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大好,这几日刚好了一点,府里就又来一位郑少爷,据说还是大小姐的未婚夫郎,唉!
到了晌午,温澜实在不好意思再赖床了,他坐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迷迷糊糊地问道:“小成,有热水吗?”
“有,夫郎,”小成将热水倒进木盆里,若无其事地道:“夫郎知道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吗?”
“啊?这么大的雪,还有人来吗?”温澜将手掌泡在热水里,水温正合适,温澜一时舍不得将手拿出来。
“嗯,是郑家少爷,叫郑玉,好像、好像是大小姐的未婚夫郎,也不知道这次来是做什么的……”小成小声道,他平日跟在温澜身边,自然能看出来温澜对谢信之的感情,温澜又待他好,小成打心底里希望两人能在一起,可谁知道又从哪个角落里蹦出了一个劳什子郑少爷。
晃动的手指突然停止下来,温澜神情呆滞,机械地重复道:“是大小姐的夫郎呀……”
小成大声强调:“是未婚夫郎,还没结婚呢!夫郎您才是谢家的正经夫郎呢!”
“可我不是她的,是谢安元的。”
小成听了这话也不知该回什么了,主仆间一时无语。
小成见温澜难过,便换了个话题:“雪天路滑难走,夫郎今日还去大小姐那里吗?”
“去,能去一天就去一天吧。”
温澜和谢信之坐在屋里读书,谢信之看着温澜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书一动不动,伸手摸了摸温澜的头,“怎么了,在想什么?”
温澜在想也不知道那位郑少爷长什么样子,家里是做什么的,谢信之一碰他,温澜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谢信之的手僵在空中,气氛瞬间变得呆滞起来,温澜垂下头不去看谢信之,小声回道:“没什么。”
“没什么?”谢信之想问既然没什么,那为什么要躲开她的手,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便是将两人的关系挑明了。
“对,没什么,”温澜见谢信之脸色不好,找补道:“信之姐姐,我……”
温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谢泽在门口叫道:“大小姐,郑玉少爷过来了,想要见您。”
未说完的话被温澜生生地咽了回去,他不想让谢信之为难,便开口道:“信之姐姐,我突然想起来,家主让我过去找她一趟,我先走了……”
温澜不待谢信之回答,便起身离开了,再待下去,温澜怕自己会做出惹人厌烦的事情。
谢信之看着温澜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门打开,温澜出去,看到门外站着的郑玉,他通身华贵,气质出众,一看就是被娇养大的小少爷,温澜低头看到自己粗糙的手,难堪地往袖子里面缩了缩。
郑玉看也没看温澜,直勾勾地朝屋子里走去。
门关上的瞬间,温澜听到他甜甜地叫了一声“信之姐姐”……
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温澜赶忙用手指擦去,可一接触到粗糙的手指,他哭得更凶了。
谢泽见状慌张极了,可她又不敢进去打扰谢信之,只能对着叮嘱道:“天气冷,夫郎注意些身子,将这斗篷穿上吧。”
谢泽将手边的斗篷递给温澜,她想都不用想,若是温澜这么一路哭着回去,必定会伤了身子,到时候心疼的还是她们家大小姐。
温澜接过后,小声道谢。
温澜走了一会儿,他看着地上的雪,突然喊了一句“信之姐姐……”
只是没有人答应。
郑玉坐在温澜做过的位置,倒了一杯热水款款地放到谢信之面前,“信之姐姐,天冷,喝些茶水暖暖身子吧。”
谢信之听到这个称呼后眉头紧皱,自从被温澜这样喊过后,她便不愿再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
“叫我谢县令吧。”
谢信之没碰那杯茶。
郑玉动作一滞,“为什么,从前我都是叫信之姐姐的?”他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难道是有别人这么叫了?没事的,我不在意,我愿意和别人分享这个称呼。”
郑玉愿意和人分享称呼,也愿意和人分享自己的妻主,他在暗示谢信之,若是谢信之娶他做夫郎,那以后他同温澜的事情自己绝不会多管。
谢信之声音冷淡:“不必了,我不喜欢被人分享。”
郑玉笑不出来了,“是,谢县令。”
谢信之不耐烦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郑玉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谢信之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换上一副笑脸:“老太太让我来的,老太太我和信之姐姐,不,谢县令有婚约,也该培养培养感情了,不然让别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他这话说的古怪,谢信之听了有些不舒服,他眉头微皱,“你什么意思?”
呵!这事果然是谢安元的手笔!
郑玉微微一笑,“抱歉,是我唐突了。”
“没事,我县衙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你若是想待在这儿,就坐着吧。”
谢信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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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和他待在一起,他起身离开房间。
郑玉极力忍耐住自己的脾气,他不能失去这桩婚事,他的守宫砂已经没了,若是不能阴差阳错地嫁给谢信之,他这辈子就完了,所以,不管谢信之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得忍着,这样才能有机会嫁入谢家。
郑玉想起刚才擦肩而过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人就是谢安元口中的谢澜吧,真是个不安分的小骚蹄子,嫁了人还到处勾搭,是该给他一些教训了。
郑玉起身朝着温澜的院子走去。
在郑玉身边伺候的陈兴见状问道:“雪天路滑,少爷这是去那里呀?”
郑玉笑了笑,他收紧身上的斗篷,“咱们去会会那位温夫郎。”
小成看着床上的温澜担心极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夫郎从大小姐那里回来后就一个劲儿地哭,无论他问什么,温澜都不说话。
“夫郎,您别哭了,再哭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呀!”
“小成,我没哭,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夫郎,我……”
“小成,我求你了,你出去吧……”温澜话中是浓浓的哭腔。
“是。”小成看着温澜通红的眼尾和鼻尖,也不忍心再逼问了,他将手炉塞到温澜手里,留下一句“我去厨房给夫郎炖只鸡吃”就出去了。
小成想着夫郎都这么难受了,要是不吃点好的,这身体可就要垮了,所幸温澜听到能吃鸡肉没拒绝,反而“嗯”了一声。
小成高兴得立刻冲向厨房,这人呀,只要能吃饭就没什么大问题。
陈兴看着眼前撞到郑玉的人破口大骂:“长没长眼睛,你撞到我们少爷了知道吗?”
小成抬头一看,见是郑玉偷偷翻了一个白眼,随后低头道歉:“对不起,郑少爷,都是小人的错。”
郑玉不屑地拍了拍衣服,问道:“温澜呢?在屋里面吗?我找他。”
小成顿感不妙,看样子这郑少爷是专门来找他们夫郎的呀,不行若是让他见到夫郎,一定会欺负夫郎的,“郑少爷,我们夫郎睡了,少爷改日改日再过来吧。”
“你是说,这种天气,你让我白跑一趟?他以为自己是谁?!”郑玉声音里面充满了鄙视。
“滚开!别在这里讨耳刮子吃!”
郑玉推开小成朝屋里走去。
温澜听到推门声以为是小成回来了,头也没抬问道:“烧鸡这么快就好了吗?”
郑玉看向床上的温澜,将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轻“啧”一声,长得还算可以,难怪能把谢家两个女人勾得神魂颠倒。
15. 第 15 章
温澜看到来的人是郑玉,忙起身:“郑少爷。”
郑玉淡淡地应了一声,“你就是温澜,谢家主的夫郎。”
温澜点了点头。
郑玉“扑哧”一声笑了,“唉,我有些疑惑,你既然是谢家主的夫郎,那怎么还往信之姐姐那里凑?你安的什么心思?”
郑玉这声信之姐姐喊得干脆,全然让人看不出来之前谢信之拒绝的影子。
温澜被说的抬不起头来,他懦声道:“我,是大小姐怕丢了谢家的脸面,让我去那里认些字,以后才能……”
“呵!”郑玉伸手捏住温澜的下巴,语气嘲讽:“你是她谢安元的夫郎,要教也是找她教,用得着去勾搭信之姐姐,我看就是你这小骚蹄子不老实了,怎么,想女人了?这么想就去春风馆啊,没准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温澜听到郑玉这些话,内心深处隐秘地动了动,郑少爷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郑玉使劲挥了挥手,温澜的脸被打到了一边,他笑道:“既然你这么闲,有这个空去勾搭别人的妻主,不如去把院子里的雪铲了。”
小成见事情不妙,拦到温澜身前,劝道:“我们夫郎是这谢家的正经夫郎,还请郑少爷放尊重些,郑少爷若是不喜欢院子里的雪,小的这就去铲。”
郑玉闻言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呵,正经夫郎,一个被卖到谢家供人玩乐的也装上主子了,他偷人的事情若是被谢家主知道了,到时候还不是说把他卖到那里就卖到那里,”郑玉看向温澜,“还不快去,你若不去,我便去谢家主那里说你勾引信之姐姐!”
温澜将小成拉到自己身后,“我去。”
“我和夫郎一起去!”小成拿起扫帚去追温澜,没想到被陈兴一把抓住,把他往后一推,“有你什么事情,一边待着去!”
温澜拿着铁锹走在雪地里,握着铁锹的手被冻得通红,他一点一点地将脚下的雪给铲干净,天气越冷,温澜心里反而越舒服,这是对他的惩罚,是他不忠于妻主的惩罚,是他觊觎别人妻主的惩罚,身体痛苦了,他的心灵就舒服了。
谢安元将窗户打开,望着外面单薄的人影看了好一阵子,直到旁边侍候的孙夫郎提醒开窗有风要注意身体她才回过神,“你觉得温夫郎怎么样?”
孙夫郎垂下眸子:“挺好的一个人。”
“有多好?”
“妻主,我说不上来……”
“哦,”谢安元懒懒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觉得没什么趣味,又将视线挪到了窗外,她有些好奇温澜为什么不来求她,还是他在等谢信之来救他?
呵!真天真!郑家手里有盐场,谢信之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嫁过人的男人舍弃掉那么大的利益,这关系到永乐县的百姓,谢信之绝不会同郑家翻脸。谢信之是她的女儿,谢安元了解她,无论她外表如何,内底始终是自私凉薄的,温澜太傻了,仕途和温澜摆放到谢信之面前,谢信之一定会抛弃他,到时侯温澜就乖乖地任命吧,就同她一起在这谢家挨过以后的日子吧。
外面的身影险些滑倒在地上,谢安元心中一紧,她烦躁地关上了窗户,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开口道:“衣服脱了,凑近些……”
温锋啃了一口馒头后看了一眼地上累积的雪,她很快眼神收回来,距离大考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必须要再努力些才行,夫子说了凭她的能力,若是这两个月将这些书背熟,在榜上挂个名是没问题的,但温锋她想要更多。
她已经整整两日没睡了,温锋趁着嚼馒头的空子闭了一下眼,那一瞬间,温锋好像听到了温澜的声音,“大姐,你休息会儿吧……”
“澜儿……”
温锋的腿突然抽搐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睡着了,温锋揉了揉额头,不知道澜儿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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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的雪被铲的差不多了,温澜哆嗦着走回房间,他的手太过僵硬,刚走到屋里,手中的铁锹就“哐当”一声从手中滑落,温澜搓了搓手指,小声道:“郑少爷,我扫完了。”
郑玉放下茶杯,揣上手炉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夸赞道:“不愧是干惯了活的,这地铲得就是干净,以后我屋里的地就拜托温夫郎来扫了。”
“是,”温澜在风中站了那么久,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的,郑玉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小成看着温澜像是要站不稳了,站在一侧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郑玉知道若是事情做的太过了,谢安元和谢信之都不会放过他,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郑玉离开后,小成连忙将准备好的手炉塞到温澜手里,“夫郎,快暖暖手,被子也暖热了,快上去坐着,”同时搀着温澜往床上走。
小成气愤道:“这郑少爷真不是人,他如果不喜欢夫郎和大小姐在一起,那就去和大小姐说去呀,我看他就是不敢去找大小姐,只敢在这里欺负夫郎!”
温澜坐在暖和的被子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说实话,被他欺负后,我心里好受多了。”
小成有些晕乎,“啊,夫郎这是什么意思?”
温澜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我有时候会待在大小姐身边,郑玉是她以后的夫郎,我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但现在,被郑玉这么一骂,我待在大小姐身边也没这么难受了。”
温澜没和小成说,温澜不怕郑玉这样,相反,他对于郑玉恶劣的性格是窃喜的,郑玉容貌、家世样样出众,若是他还有一副好脾气,那他拿什么和郑玉比呢?那样他站在郑玉面前只会感到羞愧。
但现在,温澜放心了,他还有一样能比郑玉好,他性格好,无论大小姐说什么,他都能受得了。
16. 第 16 章
温澜自从来了谢家,白日里无事便喜欢在床上赖着,尤其是冬日里天冷,人便格外懒洋洋的,小成靠在温澜床边整个人也昏昏欲睡。
温澜看见小成这个样子,便将放下手中的话本放下问道:“我讲的不好吗?怎么看你都快睡着了?”
小成挠了挠头,小声嘟囔:“夫郎,这话本您天天念,您说这句我都能猜出来下一句啦。”
温澜有些尴尬,解释道:“我就认识这一本,就只能念这一本了,你要是不喜欢听,我就不念了。”
小成见状也不打瞌睡了,手一撑地就站起来,“夫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夫郎可以让大小姐再教你几本呀。”
温澜有些纠结,“听说最近县城里出了一桩命案,大小姐是县令,最近在忙案子,我这几天都不敢去打扰她了。”
小成有些好奇,“啊,什么案子?”
温澜摇了摇头,“大小姐没和我说。”
小成还想再问,就听到“啪”地一声门被踹开了,郑玉带着陈兴走了进来。
郑玉用眼角瞥了一眼温澜,趾高气扬道:“温澜,我衣服脏了,你去给我洗衣服!”
陈兴在一旁附和:“就是,我们少爷因为你衣服都脏了,你还不快点去给我们少爷洗去。”
温澜从床上站起来,“你的衣服凭什么让我给你洗?”
温澜说完后见郑玉久久不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抬头去看郑玉,发现他正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自己。温澜挥了挥手:“你看什么?”
郑玉回过神来,刚才温澜起身的时候衣领滑落,郑玉看到他左胸上有一点红粒。
守宫砂?!
郑玉不敢相信,怎么会?温澜身上怎么会还有这个东西,谢安元没碰他吗?就算谢安元不行,那温澜整日在谢信之眼皮子底下晃悠,居然没勾搭到床上去?
郑玉不信,当初他的身子就是被母亲请来教他读书的老师给破的,若不是那老师教他那些不正经的东西,他也不会迷了心神,以致丢了守宫砂。那老师也是个没担当的,同他厮混了几年后一走了之,独留下自己一人收拾烂摊子。
郑玉越想越生气,若是他今日还有守宫砂,又何必在谢信之面前伏低做小,凭他的家世,就算谢信之不愿意娶他,在永乐县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郑玉好恨,恨自己在不晓人事的时候被坏女人骗了身子,又恨温澜明明已经嫁了人却还有一副纯洁无暇的身体。
呵,凭什么?!
郑玉发了疯一般扑向温澜,他使劲把温澜的衣服往下扒,郑玉力道太大,温澜一时不察,就这么被他生生地扑在了床上。
里衣被扒开,冬日里穿的衣服多,温澜便没穿那合欢襟,没想到这刚好让郑玉钻了空子,郑玉狠狠地去抠那点殷红,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也配!你这种不守夫德的人居然还有守宫砂,你不准有,不准有!”
温澜被郑玉扑到的时候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但郑玉指甲长,温澜还是被抓到了,乳首被抓到,温澜“啊”地叫了一声,“好疼!”
小成和陈兴都被眼前的事情吓到了,他们都没想到郑玉能疯到这种地步,两人刚忙跑过去将两人拉开。
“少爷,别打了!”
“夫郎,哪里受伤了?”
郑玉嫉妒得眼睛发红,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温澜,但他见温澜身上流血了还是有些害怕,他留下一句“小贱人,你给我等着”后便匆匆离开了,走的时候猛踹了一脚门。
温澜捂着胸口疼的抬不起头,巴掌大的脸蛋上淌满了泪珠。
小成颤抖着拿开温澜的手,看见伤口后他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伤到守宫砂,那处皮肤最脆弱,冬天伤口又好得慢,若是那处破了皮,夫郎可是有苦头吃了。”
只是,左乳首处还是见了血。
“夫郎,我去请大夫来。”
“别,”温澜抓住小成的手,“别去,我没事。”
小成急得跳脚,“都见血了,怎么还说没事,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呀。”
温澜疼的倒吸了一口气,但他仍旧坚持不看大夫,他苦笑一声,“小成,我伤的是这处,大夫都是女子,我、我怎么让人看呢,若是被人知道我嫁进来这么久还是……到时,恐怕我这条性命就保不住了。”
小成看温澜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忙点头,“夫郎,不看大夫了,那咱们怎么办?”
温澜忍痛道:“小成,前些日子我在院子里采了一些山黄荆,这东西能止血,你去取了捣烂拿过来。”
温澜从小就跟在温锋身边帮忙整理草药,有时温锋不得闲,就会让温澜把采的药材卖到药铺里,因此这些简单的药材温澜都是认得的。
“好。”
小成将捣好的药拿过去,温澜用手指沾了一些小心地敷到伤口上,“嘶……”
温澜敷好药后一抬头看见小成哭个不停,勉强笑道:“你哭什么,我没事。”
小成今年16岁,比温澜还要小上几岁,他为人坦率老实,温澜便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看,见小成哭的这么伤心,温澜不想他难过,就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可那处平日里被层层保护在衣衫之下,养的比豆腐都滑嫩,骤然被伤,怎么可能不痛,就算温澜装出没事的样子,但小成和他同为男儿怎么会不知呢。
“夫郎,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你,”小成听见温澜的话彻底控制不住了,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夫郎……”
温澜拉住小成的手让他坐在床上,伸手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刚不哭了,你再哭我也想哭了,我饿了,你取给我弄点吃的去吧。”
“夫郎,我去给你做烧鸡吃,你最爱吃这个了,”小成吸了吸鼻子说道,他没别的本事,就做饭好吃。
“谢谢小成。”温澜摸了摸小成的头笑道。
“呜呜,夫郎我要跟在你身边一辈子。”小成两眼冒星星地看着温澜。
“还真是小孩子,这话也说得出来,你放心,等你再大几岁,我就去求大小姐给你找个好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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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
“夫郎……”小成拉长声音害羞极了,撒腿就跑,“我才没想过这些呢,我去做饭了。”
温澜看着小成活泼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真是小孩子。
之后的几天郑玉或许是被谢安元警告了,一直没来骚扰温澜,谢信之那边温澜也没去,便有了时间不穿衣服将伤给养好。
等谢信之将手头上的案子解决后,恍然发现她已经有十几天没见温澜了。这次是一桩连环杀人案,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县城里人心惶惶。为了稳定民心,尽快抓到犯人,谢信之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县衙里,她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尽管是冬天,但衣服多日未换洗,仍旧有些异味。
谢信之嫌弃地挥了挥袖子,抬头道:“谢泽,我先回去了,将人押到大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县令。”
谢信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就赶去看温澜,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前的小成,用手指了指里面,“澜儿在里面吗?”
小成点了点头,小声道:“夫郎这会儿还在睡。”
谢信之眉毛微皱,“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在睡,可是昨晚没睡好?”
“不是,”小成最后还是没忍住,将郑玉伤温澜的事情说出来了。
谢信之没说话,但小成却害怕极了,他从没见过大小姐脸上出现那副表情,阴沉极了,若是郑玉在眼前,小成毫不怀疑大小姐会甩给他一巴掌。
谢信之放轻脚步走到温澜床边,温澜眉毛紧皱,看起来睡的很是不安稳。
谢信之半蹲在床侧,将被子掀起一脚角,她害怕碰到温澜伤口,动作小心极了,谢信之又将温澜的里衣褪到肩膀处,伤口便露出来。
也不知是山黄荆起了作用,还是日子久了,伤口愈合的还算好。只是较之别处的淡粉,伤口处有些发白,谢信之用指尖轻轻地碰了下,不知是疼还是痒,温澜缩了缩身体。
谢信之见状将手指收回来,换上了自己的唇舌。她觊觎这处许久,从大婚那日验身开始,这两点便勾的谢信之日思夜想,想起那日只是用指尖碰了一下,她便呕的吐血。有时从梦中醒来,谢信之看着自己的手,总感觉指尖停留着那抹细腻的感觉。
软软的,微微用力,又会陷下去。
温澜梦到有一只狼在追自己,他奋力往前跑,还是被狼追到了,这只狼好像饿了很久,嘴里的獠牙冲他一个劲儿地呲,温澜感觉她的口水都落到自己胸前了,好烫!
温澜用手推那只狼,但狼头丝毫不动,牢牢地趴在他胸前,“嗯……啊……”
谢信之左手放在温澜右边,右手腾出来将温澜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一起,阻碍没有了,谢信之不再控制自己,多日的压力悉数释放在眼前的柔软上。
许久后,温澜悠悠醒来,他脸蛋红扑扑的,下意识地摸上胸前。
温澜低头一看,肿了。
他猛地捂住脸颊,啊啊啊,他居然做春/梦了!
居然、居然用手摸那里……
17. 第 17 章
胸前麻痒的感觉尚存,温澜用指尖碰了一下,“嘶……好疼……”
小成在门外听见声音后走进来,“夫郎,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温澜赶忙钻到被子里面将身子藏起来,他只将头露出来,杏眼含水,“小成,我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或者听到奇怪的声音?”
小成声音平静,“没有啊,我一直在门口守着,什么都没听到。”
天哪!大小姐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会让夫郎怀疑先前有人进来了,不过他得了大小姐的吩咐,自然不敢将有人进来的事情说出去。
温澜听到小成的答案松了一口气,“好,我身上出了一些汗,你帮我弄些热水吧,我想擦擦身子。”
温澜总觉得胸前有一股粘腻感,就像被什么东西舔过一般,他想到了梦中的那头狼,不知为什么,温澜觉得那双眼睛和谢信之的眼睛好像。
想到那双眼睛,他猛然打了个哆嗦,胸前的酥痒丝线般传到身体各处,小腹处热热的,温澜拍了拍脸蛋,赶忙默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夫郎,热水来了。”
小成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他将手帕打湿走向床边,“天冷,夫郎还是别下床了,你坐在被子里,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就行。”
温澜躲在被子里不肯动,“小成,你出去吧,我自己擦就行。”
“那好吧,我就在门口守着,若是有够不到的地方,夫郎喊我就是。”
温澜点了点头。
温澜看着红肿的那处有些不知如何下手,那里私密,他有些不好意思多看,温澜闭着眼睛将手扒、帕敷在胸口处,热气侵入带来一丝刺痛,“嗯……”
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舒服,他本能地压了一下。
只是天冷,不过一会儿,手帕就从温热变得凉丝丝的,又是丝质的,便格外冰凉,温澜被冰地回了神,他“啊”地叫了一声,手帕从手中滑落到床上。
温澜欲哭无泪地将头埋进被子里,他有些不太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温澜匆匆地擦了擦身子,将帕子丢到了水盆里。
那处过于凸起,为了避免摩擦,温澜不得不再次找出合欢襟穿上。
正巧,温澜衣服穿好后,小成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夫郎,谢管家说门外有个自称是你姐夫的人找你,黑黑壮壮的,怎么赶都赶不走。”
“黑黑壮壮的……姐夫?”温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就温锋一个大姐,还尚未成亲,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姐夫呢?
忽然,一个人闯到了脑海中,温澜试探着说:“那人是不是叫白秀?”
小成飞速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夫郎认识吗?”
“快让他进来,他是我……姐夫。”说到“姐夫”两个字,温澜有些尴尬,他能看出来白秀喜欢温锋,但不知道温锋喜不喜欢白秀,毕竟温锋总是欺负白秀。
白秀跟在小成身后走进屋里,他看到温澜后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白秀就这一身衣服比较好,说是比较好,也只是上面没有打补丁罢了。
白秀又偷偷瞥了一眼小成,他害怕从小成眼中看到鄙夷的神色,白秀羞愧地将手中的篮子往身后藏了藏,他好像给温澜丢脸了。
温澜看见白秀忙抱上去,“白秀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白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小汉子,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地里,平时也没到县城里来过几回,更何况是进这县令府,他尴尬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澜见状忙看向小成,“小成,你先出去吧,我和白秀哥哥说会儿话。”
“是,夫郎。”
温澜拉着白秀的手坐在床上,他伸手接过白秀的篮子,将上面盖着的一层白布揭开,几张黄澄澄的鸡蛋饼映入眼中,他兴奋道:“啊,白秀哥哥,鸡蛋饼好香,我想了好久,谢谢白秀哥哥。”
白秀黑黑的脸蛋上浮上一层薄红,他不好意思道:“澜儿,哥也没什么好的能拿给你,哥记得你吃鸡蛋饼就烙了几张,你别嫌弃。”
温澜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抓起一张饼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赞叹:“好香,可惜我大姐不在这儿,她最好这口了!”
温澜说着拿起一张塞到白秀嘴里。
白秀听到温锋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他用手接住鸡蛋饼,没忍住开口问道:“澜儿,哥前些日子不知道你这事,这些日子,地里不忙了,我去你家一看,才发现你成亲了。澜儿,这是哥攒的一些银子,你别嫌少。”
白秀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里面包着几十文铜钱,还有一两块碎银子,温澜一看就知道这是白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说不准还是他为自己攒的嫁妆。
“哥,我不能要,这都是你的幸苦钱,你留着吧!”
温澜知道白秀家里苦,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是最不受宠的老三,别家的小男儿大多都是在家里感谢针织做饭的活儿,农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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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才去地里帮帮忙,但白家是把白秀当女人用,让他一个人干两三个男的活儿,把人晒得又黑又壮。
人家小男儿都是又白又瘦,就白秀是个异类,又因为这个名字,他从小到大没少遭人嘲笑。
温澜将红布强硬地塞回白秀怀里,他眼角含泪:“哥,你放好,你在地里那么幸苦,才攒了这些钱,你好傻,怎么这么轻易就把钱给别人。”
温澜的声音里充满了哭腔,他替白秀感到委屈,温老娘虽然不好,但自己还有个好大姐。但白秀哥哥在那个吃人的家里,没一个人对他好。两个哥哥嘴甜会说话,最后一个妹妹一出生便因为是女人备受宠爱,只有他,是个男儿,性格还不讨喜,若不是他能出力干活,那白老娘早把他卖到春风馆里换银子了。
白秀憨憨一笑,带着一丝羞意:“你不是别人,你是温锋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哥。”
白秀想到温锋有些着急地问道:“澜儿,哥问你一个事,你大姐去哪了?我问了一圈人都没打听到她的消息,她没事吧?”
白秀知道温锋有多疼这位弟弟,所以他知道温澜嫁到谢家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被雷劈了一样,温锋出什么事情了,不然她绝不会答应温澜嫁进去。
温澜有些惊讶,“哥,我大姐去读书去了,她走前没和你说吗?”
白秀是他和大姐唯一的朋友,温澜没想到大姐离开的时候没和白秀说。
“读书去了?”白秀喃喃道,“她去哪读书去了?”
温澜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哥你别担心,等大姐功成名就之后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是、是,”白秀苦涩一笑,到时温锋身边恐怕早已有佳人在怀了,白秀不想让温澜担心,笑着点了点头。知道温澜和温锋都平安,白秀再没心思待在这里了,他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澜儿,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注意身子。”
“好,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温澜也不想让白秀多留,他怕待久了会被谢安元看到,若是谢安元动了对白秀歪心思,那温澜觉得自己一定会杀人,白秀哥哥那么好,绝不可以进这骷髅窝。
白秀失魂落魄地走出谢家,出门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谢府,温锋以后应该会住在这种房子里面,白秀为她高兴。
两行眼泪从眼角滑下,可怜极了,但他生得又黑又壮,路上的人见到了也不会心生怜惜,甚至看向他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厌恶。
18. 第 18 章
村口的女人见到白秀恍恍惚惚地走过来,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呦,这不是咱们秀儿吗,这是去哪了呀?”
白秀见是王家婶子,抹了抹眼泪,问好道:“婶子好,我去县里面卖些鸡蛋换些银钱贴补家用。”
王婶撇嘴一笑,“咱们秀儿可真能干,忙的时候能在地里干活,这闲了还能养些鸡换银子,这谁娶了秀儿可是有福了。啧啧,就是不知道圈里的鸡养的好,那秀儿的小鸡养的怎么样了?”
“你让婶子看看,若是长得好,婶子不要你一分嫁妆就把你娶了好不好,到时让你王来姐姐喊你爹,给你养老。”
王婶说着眼睛往白秀下三路不住地看。
白秀又羞又气,他平日里听那些老夫郎说过王婶这人不正经,不能多搭理,没想到今日竟调戏到了他这小辈身上,王来姐姐比他还大上几岁,怎么能叫他爹,这王婶也忒不要脸了。
“呸!你不要脸!”
白秀抓起篮子就往前跑。
王婶色迷迷地打量着白秀跑步的身姿,啧,这身段,该有的都有,这才是极品呀,比那些干瘪的好看多了,居然没人向白老娘求亲,真是都瞎了眼了,唉,若是她再年轻几岁,一定要去老白家提亲。
可惜了呀,老娘已老,那小男儿还年轻唉!
王婶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若是能尝一尝这副身子是什么滋味,她这一辈也算值了!
白红和白香看到三弟回来了,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秀,你这一天干嘛去了,是不是偷会女人去了?”
“喂,我饿了,你快去做饭。”
白秀不说话,他将篮子放下就走去厨房,白红和白香经常使唤他,白秀已经习惯了。
白香眼尖地走过去拿起篮子闻了闻,他大叫:“啊,白秀,你个白眼狼,这篮子里装了什么好吃的,你都吃光了,你一点都不给我们留是吧?”
白红见状也凑上来,他从白香手中夺过篮子去闻,他鼻子最灵,“是鸡蛋饼,鸡蛋饼的味道,白秀,你偷家里的鸡蛋了?!我要去告诉娘!”
白钦掀开帘子走出来,喊了一句:“吵什么?”她又看向白秀,“三哥,你进去做饭吧。”
白秀点了点头,“是,妹妹读书累了,我给你炒些鸡蛋吃。”
“嗯。”
白秀走进去后,白红不甘地看向白钦,“四妹,你别太偏心,白秀是你哥哥,我们两个就不是你哥哥了吗,你也忒偏了些,我要找娘去评评理!”
白香平日里同白红是一个鼻孔里喘气,但他一见白钦就怕得走不动路,这会儿也不敢对着白钦说什么,他拽了拽白红的袖子,小声劝道:“大哥,别说了,要是让娘知道咱们打扰四妹读书,到时候挨打的估计就是咱俩了。”
白红想了想,知道白钦是她们白家的希望,白老娘又最宠她,狠狠“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白红走得快,白香再想走也走不了了,他忙陪笑道:“四妹别和咱大哥一般见识,二哥在这里替他道歉了,你快去读书,别操心这些闲事了。”
白红和白香平日里好吃懒做,出落得倒是还行,向两人提亲的也不是没有,但他两个都拖着不愿答应,都等着白钦读书出头了,两人好沾些光能找个好妻主。
白钦厌烦地看了白红一眼,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后转身离去。
饭间。
白老娘自己坐在桌子西边,白钦坐在她右手边,白秀将最后一道菜白菜炖粉条端到桌子上,之后小心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白老娘起身拿起馍框子将最好的两个挑出来放到自己和白钦碗里,随后从白老爹起一人发了一个,最后还剩下几个,馍框子被白老娘放在自己左手边,除了他和白钦,其余人一顿只能吃一个馍馍,菜也是要先紧着白老娘和白钦吃。
一盘炒鸡蛋被夹的还剩最后一块,白红和白香眼巴巴地盯着看,但没有白老娘的示意,两人谁也不敢动。最后,白钦夹起了最后一块放到了白秀碗里。
白秀正低头喝玉米糊涂,碗里突然出现了一块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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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他有些受宠若惊,家里吃的鸡蛋向来没有他那一份,今天怎么……
白秀害怕地看了一眼白老娘。
白老娘淡淡道:“吃吧,你四妹给你的。”
“谢谢娘,谢谢四妹。”
白秀小心地夹起那块鸡蛋咬了一口,好吃,他看了坐着的白老娘一眼,鼻子一酸,眼泪滴到了碗里,娘她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话。
白红愤恨地瞪了一眼白秀,撂下筷子就离开,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就被白老娘叫住了,“白红,我看你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你老娘和妹妹还没吃完呢,你这就走了,以后嫁到妻主家谁会这样惯着你,回来坐着,今天你刷锅!”
白红眼尾通红地坐回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但白老娘不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出声劝。
白秀总算能休息一晚上了,但他宁愿今晚是自己刷锅,他躺在床上,眼睛一闭,脑海中就是温锋的影子,“小葡萄,你哭什么?”
“温锋……”
谢信之刚处理完一桩大案,近日得了闲,便日日午后和温澜混在一起,从《三字经》到《千字文》两人读了遍,谢信之见他懒懒的没大有精神,恐怕是在屋子里待久了,想了想道:“我听下面的人说有一处庄子秋日收成不大好,我过去看看,澜儿想去吗?”
温澜听到能出去,疯狂点头,“我想,信之姐姐,我想。”
温澜从来到谢家后连大门都没迈出过一步,此时听到能出去高兴极了。
“只是,我能出去吗?”
谢信之揉了揉温澜的头,语气随意:“澜儿想去就能去。”
“谢眉,备马车,让人给澜儿去收拾些衣物,”谢信之看向温澜,“我们现在就出发。”
谢信之取过一旁的斗篷给温澜仔细地披上,怕温澜不愿意穿那么多,小声哄着,“外面天冷,还是围严实些好,到了马车里面再脱了,里面我给你放了被子,保证暖暖和和的。”
温澜有些害羞地将头埋到斗篷里,“我知道,信之姐姐好……”
19. 第 19 章
马车慢悠悠地前进着,一路到了郊外,温澜好奇地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信之姐姐,你看,那儿有一只兔子在跑。”
温澜将手伸出马车外指给谢信之看。
谢信之随意瞟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她扯住温澜的胳膊往马车里拽了拽,叮嘱道:“外面冷,把手收回来,”看到温澜失落的样子,谢信之又补了句:“嗯,兔子挺不错,你要喜欢我就给你捉回来。”
谢信之说着就要下马车。
温澜忙道:“别,信之姐姐,别下去,外面太冷了,你就在马车上待着嘛。”
谢信之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温澜好像在对她撒娇,而且他自己都没发现。
谢信之从马车里取出一个红色食盒,她掀开盖子,“澜儿,吃些点心。”
温澜凑过去看了看,挑了一块枣泥酥递给谢信之,他低下头不敢看谢信之,声音羞涩:“你吃。”
谢信之接过后将枣泥酥囫囵塞到嘴里,随意嚼了几下,“真甜。”
温澜有些开心,信之姐姐喜欢他挑的,笑道:“那我尝尝。”
枣泥酥外皮白内里红,温澜轻轻一咬,里面的馅儿便露了出来,红腻腻的,惹人喜欢。温澜嘴巴小,一块枣泥酥咬了好几口才吃完,嘴角蹭的都是枣泥,偏他还不知道,吃完后笑吟吟地凑到谢信之身边说笑。
白皮上沾上一点红,谢信之眼神一暗,“澜儿,离庄子还远着呢,你累不累,趴我腿上睡会儿吧。”
“啊?”温澜有些恐慌,小声道:“不了,我倚在马车上睡会就行,”说着就把身体往后挪直至靠上马车厢。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谢信之神色有些不悦,她不动声色道:“你是我小爹,靠在我身上睡觉是应该的,这没什么,别家都是这样做的。”
“真的吗?”温澜有些不解,别人家都是那样相处的吗?
“自然,”谢信之神色严肃,“澜儿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没有,没有,我当然相信信之姐姐了,”温澜疯狂摇头,他害怕谢信之生气,刚忙将身子往前凑,温澜弯下腰,将头乖乖地放在谢信之的腿上。
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传入温澜的鼻子中,令他感到安全和轻松,但隐隐约约地温澜总感觉两人之间的行为不太恰当,温澜闭上眼睛,不愿去想那么多。
身上人呼吸的气息渐渐趋于平稳,修长的手指抚上眼前的红唇,谢信之拨弄了两下温澜的嘴唇,随后俯身舔去那点枣泥。
这才是甜的,谢信之想。
温澜的手攥紧裙摆一动不敢动,他不敢睁开眼睛,直到脸上那股热热的气息离去后,温澜才悄悄松了口气,但他仍旧不敢睁开眼睛。
有些事情,温澜觉得可以背地里做,但不应该被挑到明面上来,只要两人不明说,倘若有一天两人的事情东窗事发,那也只会是他温澜勾引谢信之,和谢信之没有关系,她还是谢府端方公正的大小姐、百姓心中的好官。
不挑明就好了,只要不挑明就好了,温澜在脑海中默念这句话,但不知是谢信之松木香有助眠的效果,还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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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信之身边让温澜感到安全,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马车驶到了庄子,谢信之用斗篷将温澜严严实实地包裹好,随后抱着他走下马车。
管事的陈庄头早早地在外面等着,谢信之一下马车,她就忙凑上去行礼,“大小姐到了,小的陈全见过大小姐。”
陈全在这儿守了二十多年的庄子,她夫郎、女儿都在这所庄子里。
陈全看到谢信之怀里抱着个人,没忍住偷偷看了两眼,但那人包的实在严实,只有一双脚儿露在外面,随着谢信之的步伐在空中晃来晃去,那鞋子做的精致,脚也生的漂亮,上面一点绿玛瑙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陈全一时看迷了眼,她久久不动。
谢信之单手抱住温澜,右手从小腿处挪到鞋子上,紧紧地攥住了温澜的双脚,她猛然转头看向陈全,声音冰冷:“陈全,你这双眼睛不想要了?”
陈全忙跪下认错:“大小姐,小的错了。”
陈全懊悔极了,她真是老来糊涂了,主子的事情她不该好奇的。只是能让一向好性的大小姐如此生气,看来怀里人不可小觑。
谢信之看出了陈全的好奇,两人要在这里待上几天,她也不想在陈全面前收敛,直接道:“陈全,管好你的眼睛,怀里的人是我夫郎,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伺候着。”
“是、是。”
陈全忙点头,她有些惊讶,没听说大小姐成亲呀,倒是那位老太太新娶了个夫郎。
难道是……
陈全不敢往下想了,这条命她还想留着。
20. 第 20 章
温澜睁开眼睛,发现谢信之正在灯光下看书,她的影子倒影在眼前,温澜迷迷糊糊中伸手抓住了一下,什么都没抓到,他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谢信之转头一看,发现温澜醒了,她放下手中的书走向温澜,“醒了?饿了吗?”
温澜将手伸下去摸了摸肚子,扁的,他乖乖点头:“饿了。”
“想吃什么?”
温澜想了想:“鸡肉可以吗?”
“好,我让陈庄头给你杀只鸡现做,她说自己有一手独家秘诀,能把那鸡肉做的极美味,等会儿澜儿就和我去尝尝。”
“好,”温澜应声,他现在身上只剩下一身里衣,若要出去吃饭还得把棉袄棉裤套上。温澜坐在床上,上半身披着被子往身上套棉裤,一提,屁股一抬,穿上了。
谢信之见到这副画面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是又笨又灵活。
温澜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棉裤,他见谢信之身姿挺拔,又看了看自己囊肿的身子,辩解道:“天气太冷了,这棉裤是小成拿给我穿的,我没想穿……”
“嗯,我知道,”谢信之上前给温澜挽了挽裤腿,语气认真:“我也穿了。”
“真的吗?”温澜有些不相信,谢信之看起来不像是会穿棉裤的人呀。
“不信你看。”谢信之作势要掀起衣摆给温澜看。
温澜忙捂住眼睛,声音慌张:“别别别,我信我信。”
他穿着红棉裤躲在被子中,双手捂着眼睛,看起来就像一位害羞的新郎,又可怜又可爱,谢信之下意识地要哄着他,“嗯,不看不看,澜儿,来,快把袄子穿上,穿上衣服咱们就去吃饭。”
“好。”
谢信之领着温澜走向远处的一个屋子,那屋子设计的奇怪,四面都有大大的窗户,温澜好奇地走进去,入眼就是一口大铁锅,相比于温澜以往见过的那种锅灶,这个锅台的位置格外矮,大概到他膝盖位置。
陈全正往锅底添柴火,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谢信之带着一位小夫郎走了进来,那夫郎容貌出色、体态风流,陈全看谢信之眼神都放在那人身上,便猜测这就是刚才谢信之怀中的夫郎了。
陈全刚忙起身问好:“大小姐,夫郎,饭这就好,等我把这饼子贴到锅边上,再捂会儿就行了,大小姐和夫郎不妨先去里面瞧瞧,炕已经烧热了。”
温澜有些惊讶,“炕还能变热吗?”
陈全见状上前解释道:“夫郎,你不知道,这是新兴的法儿,咱们北坤朝啊能人极多,有那等爱享受的,嫌弃用热水暖被窝慢,就想出了这等法子,您说厉不厉害?”
温澜听了眼睛亮晶晶的,“真厉害!”
陈全也跟着笑,她这会儿见了这小夫郎只觉着可爱,先前生的那一点龌龊心思在那双单纯的眼睛面前都消失了。
谢信之冷眼瞧着两人,突然,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古怪:“陈全,你可真会说呀!”
陈全“嘿嘿”一笑,明白自己多嘴了,这话该留给大小姐说才对,只是他见这小夫郎可爱便想博他一笑。陈全想着要补救一下刚才犯的错误,便悄悄地往后退了退给两人腾出空子。
谢信之见她识相,没说什么,拉过温澜的手就往里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巨大的床,床上放着一张被子,这就占了半个屋子的位置。
温澜松开谢信之的手,小步跑过去,他伸手碰了碰,转过头去兴奋地看着谢信之,“信之姐姐,是热的,真的是热的!”
“喜欢吗?”
“喜欢,在上面我就不用穿棉裤啦。”
温澜趴在上面扑腾了下,打了个滚儿,暖暖的,舒服极了,他一时不想起来了,只想一辈子都躺在上面。
陈全见锅里的饼熟了,两人还不出来,她也不敢进去瞧,万一里面正……那大小姐恐怕真要杀她了。她往前走了几步将身子贴在墙上,右耳正对着那边。
“……”
什么声音都没有。
陈全想了想,这么安静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她试探着喊了一句,“大小姐,饭好了。”
“嗯,这就来,你先出去吧。”
“是。”
陈全离开前没忍住往里瞧了一眼,小夫郎躺在床上打滚,大小姐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陈全摇了摇头,感慨道还挺配,就是可惜了两人的身份了。
温澜正打着滚呢,突然发现动不了了,他抬头一看,是谢信之抓住了他的脚腕,“澜儿,再不过去,锅里的水都要烧干了。”
谢信之也想陪着温澜玩,温澜在她面前总有些拘束,这是第一次那么自然,可两人再不去,只怕要吃烧糊的菜了,温澜饿了许久,必须得吃饭了。
温澜尴尬地动了动手指,他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他赶紧坐起来,“信之姐姐走吧,咱们去吃饭。”
“好,走。”谢信之嘴上答应,但手却放在温澜脚腕上一动不动。
温澜动了动脚,提醒谢信之松开手,“信之姐姐,手……”
“嗯,”谢信之若无其事地松开手,“不好意思,忘记了。”
“没事没事。”
温澜连忙从床上下来,他走在前面一点也不敢回头。谢信之跟在身后,手中尽是刚才那股柔腻的感觉,那么细,她一只手就能握过来,这样的脚腕就该被人放在手中把玩,她想的过于入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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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温澜行走姿势的异样。
温澜将手伸下去偷偷掐了一把,他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必须冷静,可是刚才、刚才大小姐的手好像在掐他的脚腕,好奇怪的感觉,有点疼又有点痒。
谢信之将锅盖掀开,扑鼻的香味传来,“好香!”
半锅鸡肉混着土豆、蘑菇、干豆角摆在眼前,黄澄澄的玉米饼子诱人的厉害,温澜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他伸手去拿饼子,却被烫地“刺溜”一声收回了手,“好热!”
“烫着了吗?”谢信之拿过温澜的手来看,“别急,凉凉再吃。”
“没有,我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什么,”温澜看着自己粗糙的手被放在谢信之的掌心,他难堪地想要收回来,但谢信之抓着不放。
谢信之舀了些凉水冲了冲温澜的手指,“胡说,澜儿的手这么好看还算皮糙肉厚,那我这手干脆剁了罢了。”谢信之将自己的手举在温澜眼前,她手掌十分宽大,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和“丑”沾不上一点边。
温澜看着这双手,满脑子都是就是这双手握住他的脚腕吗?如果大小姐不主动放开的话,凭他的力量估计是挣不开的。
“澜儿……”
谢信之看温澜愣着不动,轻声叫了一句。
“啊,”温澜的喉咙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好饿,想吃饼。”
两人坐在锅边,半锅肉、一圈饼被吃了个干净,温澜打了个嗝不住地揉着肚子,谢信之咽下最后一口饼,将锅里的菜收了个尾,“吃饱了?”
温澜有些害羞,他看了一眼锅底,空荡荡的,“嗯,我吃的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能吃是福,澜儿别听那些歪道理,身上有些肉才是最好的,”谢信之顿了下,继续道:“你平日里吃的太少了,以后多吃点,说不定还能再长点个儿呢。”
“我不矮,”温澜有些委屈,他在男子中也算高的了。
“不矮不矮,是我说错了。”
陈全过来收拾锅灶,顺嘴问道:“大小姐,这会儿要送水吗?”
谢信之沉声道:“送吧。”
温澜看着眼前的木桶有些怔愣,“要在这里洗澡吗?”
谢信之点了点头,“对,这屋里暖和,你在这儿洗,洗完后直接上床睡觉。”
“我在这里睡觉,那你在哪里谁呀?”温澜有些疑惑,这里好像就只有一个这样的房间。
不等谢信之说话,陈全就道:“大小姐是夫郎的妻主,自然也在这里睡。”
温澜:“……”
妻主?谁的妻主?他的?
谢信之赞赏地看了一眼陈全,总算说了一句中听的话。
21. [锁] [此章节已锁]
温澜回去后的很久一段时间,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事情还是羞的脸红,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晕在谢信之怀里,好丢人,不过大小姐真是好人,为了帮他,居然玷污了自己的手,温澜打心底里感谢对方。
那夜谢信之挥手让陈全下去,她看着温澜,脸上罕见地有些尴尬,“澜儿,按规矩夫郎只能跟着妻主出去,我怕陈全多嘴,就说你是我夫郎,以后你在她面前就喊我妻主,千万别说漏了嘴,不然我下次可就不能带你出来了。”
温澜眨眨眼睛,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温澜停顿了下,喊出了那个藏在心底许久的称呼,“妻主……”
谢信之轻“咳”了一声,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晚两个人躺在床上,同盖一张被子,中间放了两个枕头隔着,谢信之抓了一把枕头,问道:“澜儿,你没有枕头能睡着吗?”
“能,”温澜听见谢信之的声音打了个哆嗦,他紧张极了,谢安元没留他过夜过,这是温澜第一次同女人躺在一张床上。
深夜。
恍恍惚惚间,温澜又闻到了那股松木香味,他不知道,谢信之也闻到了一股异香,是蔷薇花的味道,更准确些,是熟透的、糜烂的蔷薇花的味道。
谢信之探身去看,发现是从温澜胸前散发出来的。
陈全怕夜里小夫郎冷,睡前便使劲儿往锅底添柴火,把这炕烧得火热异常。炕一热,被一捂,这守宫砂中的花香便散发了出来。
谢信之闻着这股香味,看着温澜的脸蛋,慢慢凑近,两只枕头阻碍了谢信之的步伐,她低头一看,烦躁地将枕头挥到一边,“澜儿……”
温澜被谢信之拉到了怀里,谢信之看着温澜乖巧地趴在她肩膀上,满足地笑了笑,她侧脸在豆腐般的脸蛋上香了一个,随后收紧胳膊睡了。
温澜早晨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谢信之的怀里,他吓得立刻就要往后退,但谢信之的胳膊坚硬如铁般禁锢在他身后,温澜试着推了推没挣开,他不敢太过用力怕吵醒谢信之,到时四只眼睛瞪着可就太尴尬了。
温澜放下胳膊小心地又趴回到谢信之身上,“砰砰砰”的心跳声传到温澜耳朵里,那么强健、那么有力,让人待在她身边就有无限的安全感,温澜不由得开始嫉妒郑玉,他现在躺的位置应该以后就是郑玉的了。
温澜紧紧地抱住谢信之,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
香味越来越浓,谢信之担心自己再不醒过来,这朵小蔷薇会就此凋落。谢信之狠狠抓了一把,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掌,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澜儿,怎么了?”
温澜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躲在谢信之胸前哼哼唧唧道:“热、好热……”
“澜儿,别急,我让你舒服好不还?”谢信之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引诱纯洁的绵阳堕落。
“什么?”温澜泪眼朦胧地看向谢信之。
谢信之没说话,她抱起温澜放在自己的腿上,谢信之先前在书上看到一秘籍记载,有一法可使未婚男子在婚前泄出精元,却又能不破坏身上的守宫砂。
“澜儿,放轻松,深呼吸……”
温澜因为刚才的乱蹭衣服已经半开,胸前大露,谢信之的右手放在守宫砂边重重地揉了揉,同时左手狠狠抓了一把。
温澜“啊”地叫了一声,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谢信之从一旁取过衣服随意地擦了擦手,她抱起温澜给他简单地清理了下身子,谢信之看过了,温澜身上的守宫砂还在,看来那秘籍还是有效的,“澜儿,我的宝贝儿……”
从庄子回来后,郑玉每日去谢信之那里好几次,谢信之和温澜平日里读书的时间,郑玉也要来插上一脚。
“信之姐姐,你们在读什么书呀?”
谢信之眉毛微皱,有些不悦地看了一些郑玉,她警告过郑玉别喊“信之姐姐”,只是她和二皇女宋理正在处理盐场的事情,她这会儿不想徒惹事端,以免引起郑家主的注意,谢信之没理他。
温澜也低着头不说话。
郑玉见两人都不理他,恨得牙根痒痒,他冷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郑玉半仰在床上,朝陈兴招了招手,“你确定谢信之后天不在?”
“是,少爷,后天沈家家主请大小姐过去喝酒,估计得待一天呢。”
郑玉笑了笑,附在陈兴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话,“记住了吗?”
陈兴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只是,少爷这样能成吗?”
郑玉伸腿跺了一脚,骂道:“少说丧气话,快滚!”
“是、是。”
第二日,谢信之临走前对着院里扫地的男仆小平交代道:“你等会儿去温夫郎院里跑一趟,告诉他今天中午不必来了。”
小平颔首:“是,大小姐。”
小平将扫帚放下后就往温澜那儿走,走了一半就碰到了郑玉和陈兴,郑玉喊道:“前面那人过来一下,对,就是你,过来!”
小平顿住脚步转身走过去,“郑少爷。”
郑玉吩咐道:“我想吃玉桂斋的枣泥酥,你去给我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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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平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郑玉,玉桂斋离谢家极远,他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一个时辰,恐怕会耽误大小姐交代的事情。
郑玉见他吞吞吐吐,有些不耐烦:“你磨叽什么呢,有话就直说。”
“郑少爷,大小姐让我去温夫郎那里一趟,少爷不如找其他的人去。”
“呵!不想去就只说,腿脚这么懒,你有什么事我帮你去说,你若是今天不去,我就去跟家主说你偷懒不干活,到时可有你好受的!去不去?!”
“去、去,我去!”
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老太太心狠手辣,若是落到她手里,不死也得残废,小平将谢信之交代的事情告诉了郑玉。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这就让陈兴去告诉温夫郎。”
小平走后,郑玉朝陈兴使了个眼色,“我先过去,温澜来了你大喊一声,记住,千万不能让他进来!”
“是,少爷。”
以往谢信之门口守着的都是谢泽,今天却是陈兴,温澜有些疑惑,“陈兴,大小姐在里面吗?”
陈兴见温澜来了,转了转眼珠,努力提高嗓音,“啊,温夫郎来了!温夫郎来了!”
温澜有些糊涂,他来就来了,陈兴叫什么,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
“啊……嗯……”
“信之姐姐,别、别碰那里……”
“好痒……好厉害……”
“嗯……信之姐姐……”
温澜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明明是冬天,他却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那种事情,大小姐也会同别人做吗?温澜只要一想那双有力的手也会碰别人,他就心痛的要死。可是、可是,郑玉是谢信之的未婚夫郎,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他只是谢信之名义上的小爹,他连吃醋都不配。
陈兴听着这声音也有些尴尬,他们家少爷也忒不要脸了吧,他听着都害臊,陈兴低下头小声道:“温夫郎还要进去吗?”
“不了,麻烦你和大小姐说一声我来过了。”
“是,温夫郎。”
温澜走后,屋里的生意还在继续,陈兴推门进去,里面的郑玉一个人躺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少爷,少爷,温夫郎走了!”
郑玉停止嚎叫,从床上坐起来,漫不经心道:“走了,他走的时候看起来怎么样?”
陈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不太好。”
郑玉恶狠狠一笑,“不太好就对了,两人在我面前眉目传情的时候可没顾及过我的想法,就让这小蹄子先难受一阵子,也让他尝尝那种滋味。”
22. 第 22 章
小成正在收拾被子,一抬头就看见温澜走了进来,小成有些疑惑,往常温澜都是要在大小姐那儿待上个吧时辰,今天怎么回来这么快,小成放下手中被子走过去,“夫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澜摇了摇头,他强忍住眼泪勉强挤处一个笑容:“没事,大小姐她今天有事,我就先回来了,小成,我有点困,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会儿。”
温澜不知道自己这笑比哭还难看,小成着急地追问:“夫郎,你……”
温澜打断小成的话,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小成,你先出去吧,算我求你了……”
小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夫郎,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嗯……”
温澜声音闷闷的。
温澜狠狠扑到床上,他不再控制自己,任眼泪往下流,浸透了整个枕头。温澜哭到整个人上不来气,他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开始安慰自己:“或许刚才听错了,其实没发生什么……没发生什么……”
“大小姐可能只是亲了郑玉一下……就亲了一下脸……”
“她们之间有婚约,亲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是温澜只要一想到谢信之现在可能正亲着郑玉,他的心就痛的要死,温澜想告诉自己别想了、别想了,没什么、没什么,可谢信之为什么要亲他,她是喜欢郑玉吗?
小成听到屋里有呜咽声,谨慎问道:“夫郎,你没事吧?”
温澜捂住嘴巴,将哭声咽下去,他张开嘴巴清了清嗓子:“小成,我没事,你别进来。”
“是。”
谢信之的事情温澜不能说出去,她们二人终究没有成亲,若是让人知道谢信之的夫郎是那种放荡之人,恐怕也会影响她的声誉,只要有一丝败坏谢信之声誉的可能性,温澜都要将其断绝。
温澜不想让小成听到自己的哭声,他躲到被子里用被子紧紧地捂住嘴巴,眼泪从眼眶滑落,他的眼睛哭得通红,温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缩成一团,眼泪在脸上糊成一团,就这么躲在被子里闷声哭。
谢信之回来后看到院子里的小平问了句:“怎么样,跟温夫郎说了吗?”
小平慌张地低下头,“说了说了。”
“嗯。”
谢信之挥袖走进屋里。
她这次去沈家不只是简单喝酒,而是和沈家主商量郑家的事情,并且这次宋理也去了,谢信之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谢安元曾经的侍夫——赵明安。
尽管那人以纱覆面,但谢信之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信之走到席间行了个礼,“见过北良王、王夫。”
宋理尴尬地笑了笑,这赵明安怎么说也是谢信之的长辈,她这事做的确实也有些不道德,她轻咳一声,“谢县令,咱们是老熟人了,别客气快坐、快坐。”
“嗯,谢过王君。”
宋理搂着赵明安坐在主位上,她捏起一个葡萄穿过面纱喂到赵明安嘴边,“喏,张嘴。”
赵明安心不在焉地张嘴吃进去,他不住地往谢信之那个方向看。
“喂,你看谁呢?”
宋理不悦地捏了赵明安的腰一把,“你坐在本王的怀里,还敢看别的女人,好的的胆子呀!我艹,你看她干什么,你不会在谢家就相中她了吧!说话!”
赵明安回过神来安抚地摸了摸宋理的大腿,他已经习惯了宋理动不动就吃醋的事情,赵明安靠到宋理怀里小声解释:“没有,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而且你知道的,我从好多年前就喜欢你了。”
宋理得意地“哼”了一声,她控制住自己别太高兴,以免让赵明安太过得意,“算你有眼光,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你看什么呢?”
赵明安看到宋理上扬的嘴角就知道她没生气,他笑道:“你还记得我在谢家的那个朋友吗?就是谢安元后来娶的夫郎,叫温澜。”
宋理想了想,回道:“记得,你每天没事就往他那里跑,我去你屋里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这话说的酸极了,赵明安笑了笑,捏起一个葡萄喂到宋理嘴边,“你吃,”他小声道:“谢县令喜欢温澜。”
宋理瞪大眼睛,嘴里的葡萄都吓掉了,“真的?!”
当初宋理奉景和帝之命调查谢家和谢信之,宋理知道这人不是那等伪君子,而是真正的清流之士,她实在想不到这种人也会不顾立法做出此等逾矩之事。
赵明安伸手接住掉落的葡萄,趁宋理没注意偷偷地塞到了自己嘴里,好甜。
“好吃吗?”
一道声音落到头顶,赵明安整个身子顿时僵住。
“妻主,我这是爱惜粮食……”赵明安为自己辩解。
“啧。”
宋理就喜欢看赵明安害羞的样子,赵明安平时总是仗着比自己大几岁就端着样子不肯对她撒娇,其实宋理知道她离不开自己,她忙起来有时候不回屋里,赵明安嘴上不说什么,但宋理早上回去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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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现赵明安怀里抱着她的衣服睡得香甜。
“妻主,我想去谢家看看温澜,行吗?”
赵明安见宋理高兴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宋理一下笑了,“你不怕遇见谢安元那个老变态?”
赵明安轻轻偎在宋理肩上,“有你在,我自然不怕她。”
“这话我爱听,”宋理点头,“只是这两天不行,过两天吧。”
“好,谢谢妻主。”
“王夫,给我喂个葡萄,刚才那葡萄进了你是嘴里,本王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呢。”
“张嘴,”赵明安仔细挑了一颗最大的喂到宋理嘴边,见宋理吃下去了,他道:“那你等会儿过去跟谢县令说一声我回来了,过两天就去看温澜,请她转告一下。”
“行。”
这葡萄甜滋滋的,宋理吃到嘴里舒服地眯起眼眼,他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小成就端着包子和粥去叫温澜吃饭,昨晚也不知为什么夫郎连饭也没吃,小成怕温澜饿着了,一大早地就跑了过来,“夫郎、夫郎,我进来了……”
“嗯,进来吧……”
温澜哭了一夜,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想通了,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小人,谢信之不说这件事,他就装作不知道。
“哎呀,夫郎,你眼睛怎么这么肿呀?”
“小成,你帮我找个鸡蛋来。”
“是。”
小成拿着鸡蛋小心地在温澜的眼睛上滚来滚去,这一看就是哭了一夜,“唉,夫郎什么烦心事就和我说呀,你别自己憋着。”
温澜点了点头。
第二日,谢信之看着温澜目光躲闪的样子有些疑惑,不过一日不见,怎么这么疏离了,谢信之想着把赵明安的事情和温澜说一下,好让他开心一些。
“我昨天碰到赵明安了。”
温澜猛地抬起头,“明安哥哥回来了?”
“对,他和北良王一起回来的,过几天他就来这里看看你。”
“北良王?”温澜不解地看向谢信之。
“就是瓦匠李木,她其实是景和帝的二皇女北良王,赵明安现在是她的王夫。”
“哦。”
温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听到赵明安过得好他就放心了。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只要待在这儿,只要看到谢信之,他就控制不住地去想昨天的事情。
“大小姐,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温澜起身告别。
23. 第 23 章
谢信之没来得及抓住温澜的手,温澜就小步跑出了房间。
谢信之揉揉眉头,她这会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温澜的事情明日再说吧。景和帝年岁已大,近些日子更是宣称身体原因多日不上朝,朝廷局势颇为动荡。景和帝现有六女一子,且尚未立皇储,唯一的皇子据说是异瞳,从未出现在人前过,其余几位王君们都对皇位虎视眈眈。
她和二皇女宋理都是四皇宋绍一党的人,永乐县就在皇城脚下,到了此等关键时刻,谢信之和宋理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郑家是大皇女的人,盐场为大皇女提供了许多银子,这次她们必须得拿下。
同时,郑玉也收到了郑家主的消息,郑家主要求郑玉立刻让嫁入谢家,必须抓紧时间,如今事态紧急,迟则生变,郑玉必须迅速嫁给谢信之。郑家虽说是大皇女的人,但郑家主老奸巨猾,宝可不能只压一家,如今势力最大的就是大皇女和四皇女,她怕大皇女夺位失败,便打算借郑玉嫁谢信之一事同四皇女搭上关系,到时不论是那位主子赢了,她郑家都能在朝廷有一席地位。
郑玉合上信封,闭上眼睛深深一口吸了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郑玉眼神狠厉:“陈兴,我们没时间了,按咱们当初商量的那样,去办吧。”
陈兴有些害怕,“少爷,真的这样做吗,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到时恐怕会不好收场。”
郑玉不屑地笑了一下,“呵,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以谢信之的为人,就不怕她不认,何况我们两人还有婚约在身,她娶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陈兴面上点头,内心不禁腹诽:那关键是少爷您身子不干净呀,这不是让人家做冤大头吗!
不过这话陈兴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要是让他说出来,那是万万不敢的!
“你去吧,我也要准备准备。”郑玉不耐地挥手让陈兴退下。
“是。”
第二日,陈兴鬼鬼祟祟地跑进来小声道:“少爷,成了,你快过去吧。”
“成了?”
“是,小的趁人溜进了东院的厨房,趁着那老夫郎转身的空儿就把药洒在了菜里,这会儿想必已经进了大小姐的嘴里面了,少爷快点行动吧。”
“好,”郑玉急切地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袍子,看起来倒是温柔可人,实在让人猜不到是去做那等无耻放荡之事。
只是,郑玉走到门口就被谢泽拦住了,“郑少爷,止步。”
郑玉淡淡一笑,“谢泽,我找信之姐姐有事,麻烦你通报一下。”
谢泽听到郑玉的话后拦着的胳膊依旧没放下来,她声音严肃:“郑少爷,温夫郎在里面,大小姐正在和温夫郎说话,还请少爷等会儿再过来。”
“什么?温澜在里面?!”
郑玉失声尖叫。
“是,”谢泽轻轻地扫了郑玉一眼,呵,没想到他竟有胆子给大小姐下药,只是郑玉不知道,大小姐她在县衙判案多年,饭菜中的那药不过是最下等的,莫说大小姐了,就是她一闻便也知道了。
郑玉听到温澜在里面气的直跺脚,但他又不能直接说谢信之现在中药了,他要进去给谢信之解药,郑玉狠狠地瞪了谢泽一眼转身离开了。
温澜自昨天赌气离开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看向小成,“小成,如果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向对方道歉啊?”
小成想了想,能让温澜这么问的也就谢信之了,小成挤眉弄眼:“夫郎,如果是你惹大小姐生气的话,那简单,你只要过去说两句好话儿就可以了。”
温澜挠了挠头,“能行吗?”
他上次说都没说一声就走了,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唉,恐怕他已经在谢信之心里留下坏印象了。
小成信心十足地拍拍胸口,“那当然了,夫郎想想你之前惹温锋姐姐生气的时候,温锋姐姐有真正生过你的气吗?”
“没有,”温澜摇摇头,大姐对他最好了,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可是,大小姐和大姐不一样。”
小成挤眉弄眼:“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
温澜不知道怎么说,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理小成。
“哎呀,哎呀,夫郎,我错了,我给你想个法子让大小姐开心好不好?”
“你说。”
小成凑上前趴到温澜耳边悄悄道:“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
“当真?”
温澜有些担心。
“当真。”
东院。
饭菜被男仆摆到桌子上,谢信之走过去坐下,她刚夹起一块菜就发现味道不对,谢信之将菜丢到桌子上,附身一嗅,“谢泽,里面下药了。”
“什么?大小姐快退后。”谢泽飞速奔过来。
谢信之淡淡一笑,平静道:“不必担心,只是最低等的媚药罢了。”
在谢家,谢信之的院子里居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里面下了药,这实在是她的失职,“属下有罪,请大小姐处罚。”
“不是你的错,是咱们谢家里面生了内鬼了。”
“是谁?”
谢信之微垂眼眸,漫不经心道:“等会儿谁来就是谁。”
温澜见谢泽没在门口守着,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大小姐,我是温澜。”
谢信之和谢泽听到声音同时抬头向外看去。
“……”
谢泽尴尬地看向谢信之,“不会吧?”
“你先出去,”谢信之看了一眼谢泽,随后开口:“澜儿,进来吧。”
温澜见桌子上的菜没怎么动有些开心,还好,他来的不算晚,“信之姐姐,昨天……对不起,我做了梅花酥饼,你尝尝好不好?”
温澜将揣在怀里的饼子拿出来,他刚做好怕凉就放在怀里护着,温澜献宝似的看着谢信之。
谢信之看着温澜亮晶晶的眼睛,还没吃到饼嘴里就答道:“好吃。”
温澜娇嗔:“你还没吃呢?”
他急着给谢信之献宝,身上的大红猩猩毡斗篷还没脱下,一张小脸藏在里面,又粉又白,眉眼灵动,格外招人。
许是做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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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饼的缘故,温澜身上沾了淡淡的梅花香气。嘴里吃的是梅花,鼻子嗅的是梅花,眼前看的是梅花……
谢信之吞下最后一口饼子,眼角不经意扫过桌上的菜,她内心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不如……
谢信之的身子陡然间失了支撑,就真么倒在了温澜身上,敷粉何郎抱满怀,留香荀令遗一侧,谢信之一时之间心旌摇曳,不觉面红耳热,倒真有了几分中药的样子。
她倒的突然,温澜被她砸到了一边,两人险些都摔倒了地上。温澜着急地去扶谢信之,“大小姐,你怎么了?”
谢信之鬼迷日眼地看向温澜,“澜儿,刚才的菜被人下了药……”
“大小姐,你别动,我去叫谢泽!”
“谢泽,快进来!大小姐被人下药了!”
谢泽倚在门边无聊地摆弄手中的剑,被人下药?“嗤”,估计是她自己吃的,谢泽可不想这时候进去找骂。
谢信之见温澜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不敢多装,“澜儿,别担心,不是毒药,是……”
谢信之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好像那药名说不出口。
“是什么,你快说呀!”
谢信之深深吐了一口气,声音无奈:“是媚药。”
“啊?”温澜听到这两个字脸顿时烧得通红,他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怕是要叫郑玉过来了,纵然心痛还是开口道:“你等一下,那我去叫郑少爷。”
谢信之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她听到温澜这话顿时怒从心起,声音冷酷:“叫郑玉干什么?你要把他送到我床上?!”
温澜此时痛的喘不上气来,他脑中一片空白,谢信之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听清,只知道她在问自己,温澜呆愣愣地点头。
“你!”
谢信之被他气的眼睛通红,她一把抱起温澜想着屏风后的床走去,口不择言道:“来不及了,我等不了了,你在这儿,就你吧,反正又不是没碰过。”
温澜知道谢信之最后一句话指的是那天晚上庄子里发生的事情,她在看轻自己吗?温澜有些委屈地想。
衣服洒落一地,温澜明明内心是抗拒这样不清不楚地发生关系的,但这副身子干涸太久了,他迫切地需要雨水的滋润,尽管内心不愿意,但谢信之俯下身子亲他的时候,温澜下意识地搂上她的脖子。
“好冷……”
谢信之起身去取避孕药,两人的身体便留了一丝缝隙,温澜哆哆嗦嗦地往谢信之的怀里躲。
谢信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将手中的药喂到温澜嘴边,轻声哄道:“澜儿,咽下去……”
谢信之眉眼清明,温澜双眼混沌,不知道的还以为中药的是温澜,他这会儿满心都是谢信之,闻言,乖乖地张嘴将避孕药咽了下去。
“真乖……”
谢泽守在门口,里面缠绵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尽管她用手堵住了耳朵,但那句“呜呜……你坐的我腿好疼”还是听到了。
谢泽呆愣在原地,双手无力地滑落,“……”
这,她还没成亲呢!
24. 第 24 章
这么一副身子摆在眼前,谢信之时不知如何下手,入手之处皆腻滑如酥,抓都抓不住,她手劲略大一点,温澜便受不住地闷哼,“疼……”
“怎么这么娇气,碰一下就叫唤,弄疼你了?”
温澜躺在床上眼尾、鼻尖都泛着红晕,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色/气感,“有一点……”
谢信之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澜,手指轻轻在左乳旁点了点,她轻声一笑,语气古怪:“我们澜儿的守宫砂没了……若是被澜儿的妻主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呀?”
温澜吓得猛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声音充满了委屈,“不、不是的,还在,守宫砂还在……”
他不想被浸猪笼。
谢信之强硬地掰开温澜的手掌,捏起他的下巴去看,“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
温澜被谢信之强迫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守宫砂真的不在了,恐惧、惊慌、痛苦在这一刻同时席卷了温澜,他不知所措地愣在那儿,任由眼泪往下流淌。
最后一滴泪珠经过脖颈最后落在了左乳上,谢信之附身舔去,臆想中的奶味没有尝到,她有些失望,谢信之安慰自己没关系,等有了孩子就好了,到时候都是她的。
她这话一时不防说出了声,温澜听到后呆呆地看着谢信之,“你说什么?”
既然已经被听到了,谢信之索性也不再装了,她朗声道:“我说,等咱们有孩子了,那澜儿这儿就要有奶了,期不期待?”
谢信之说着手在温澜的胸口处狠狠一按。
“你、你无耻……”
温澜羞的都要哭了,但谢信之通过温澜的身体反应知道这话温澜不讨厌,甚至喜欢听,小色鬼,明明心里想,但面上确是一副害羞的样子,不过谢信之就喜欢他这样,清纯下藏着放荡。
谢信之趁势加快动作,温澜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搭在谢信之脖颈上的手臂也滑落了下来。
郑玉回去后坐立难安,他不知道那药发没发挥作用,更不知道谢信之和温澜此时做到哪一步了,他狠狠地跺了跺脚,“枉我这一番努力,竟是给那小蹄子做了嫁衣,不行,我得去看看!”
陈兴:“啊,少爷,你要去看什么?”
郑玉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陈兴,“还能去看什么,当然是去看谢信之和温澜了,你走不走?”
“走走走。”
谢泽因为刚才的事情便站的离屋子远了点,没想到这倒便宜了郑玉听墙角。那些不干不净的话传到郑玉耳朵里,他又惊又羞又怒,他原以为谢信之在床上是木头般的人,定然比不上那等书生能说会道,没想到谢信之竟是这等有手段的人,郑玉又气又悔,这谢信之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偏又冒出了一个温澜。
里面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郑玉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大红销金撒花帐子落下掩住了床上人的身影,只一双雪白玲珑的脚露在外面,郑玉看着那双脚在被子上不住地蹬踢,最后,两只脚紧紧地绷着,好一会儿才无力地滑落到床下。
那双脚放松了,郑玉深憋着的一口气也跟着喘出来了,他不敢想脚的主人到底有多舒服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郑玉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温澜再次醒来后一睁眼就是谢信之的脖颈,他像小猫似的蹭了蹭,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唔……”
温澜见谢信之还睡着,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笑。
谢信之摸了摸温澜的头,“笑什么呢?”
“没笑。”
温澜往被子里面钻了钻,把整个人都藏在里面。
谢信之这会儿冷静下来了,有点后悔昨天的意气用事,女人一到了床上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事情有点脱离她的控制了,她试着去向温澜解释:“澜儿,昨天我中药后有些神智不清,没说什么惹你生气的话吧?”
“没有,信之姐姐,我们、我们先起床吧。”
两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偏偏谢信之还用那么严肃正直的语气和他说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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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觉得怪异极了。
“好。”
谢信之见温澜害羞带怯地躺在被子里,她也不好再多说了,无论说什么,都有一种耍流氓的嫌疑。
谢信之掀开被子,赤身走下床来,她身上不着片缕,温澜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谢信之捡起地上的里衣随意地披在身上,随后从一团衣服中挑出温澜的给他拿了过去。
那件红色的合欢襟被她偷偷塞进了袖口里。
温澜躲在被子里先把裤子穿上,等到穿上衣的时候却发现合欢襟没了影子,他也不敢问,只以为两人玩闹间被丢在了哪个角落里,温澜只希望别被人看到就好了。
大腿肌肉隐隐泛酸,温澜脚刚落到地上又差点倒回床上去,他稳了一下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先回去了……”
谢信之想说一下昨晚的事情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说了句:“你回去让小成炖只鸽子补补身体,昨天……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温澜不住地点头,他小脸通红,温澜想谢信之再说下去,他就一头撞在这儿了。
温澜步履蹒跚地走了回去,将近二十年的精元一朝被释放出去,整个身子仿佛一下被抽干了精血,他走回房间后手软脚软、脸色苍白,强撑着扎进了被窝里。
小成守了一下午都没见温澜回来,若不是谢泽来说一声,他这一晚都睡不着了,如今见温澜回来了,他赶忙迎上去。
“哎呦,我的夫郎啊,脸怎么这么白?”
“小成,我好累啊,我想睡觉……”
小成想到昨天谢泽含含糊糊的话,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怕是……唉,这下估计得在床上躺个几天养养身子了。
北坤朝有规定,新婚夫郎有五天的修元期,这五天万万不能再丢了身子,否则便是一辈子的亏损。这修元期也是为了保护新婚夫郎,他们年纪小,若是由着妻主胡闹,恐怕会酿成大患,因此给他们五天时间好好想想如何保养好身子,以利于子嗣繁衍。
25. 第 25 章
温澜走后,谢信之简单地穿上衣服后抬手唤谢泽进来,“谢泽,除了温澜还有人来过吗?”
谢泽想了想道:“郑少爷,夫郎进去后不久郑少爷就过来了,不过被属下拦在了门外。”
“行,我知道了,对了,上次让你找的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谢信之点了点头,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娶温澜进她院子的事情迫在眉睫。
谢泽道:“大小姐说的是从前在郑家教郑少爷读书的那个人?”
为了盐场的事情,谢信之让谢泽去调查郑家盐场的事情,以及郑玉来谢家的目的。谢泽在调查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郑玉当年的事情。
“嗯,”谢信之微微点头,“她现在在哪里?”
“属下将人扣在了西边院子里,那里人少,想必不会被人发现。”
谢信之听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却冷冰冰的:“不会让人发现?咱们就是要让她被人发现。你把人送到郑玉屋子里,并且告诉她若是她能再次把郑玉勾搭到床上,我就放了她,不然……”
郑玉既然能做出给她下药的事,那也就别怪她用这等手段了,谢信之就不信,若是郑玉干出在谢家偷女人的事情,那郑家主还能腆着老脸把人嫁进来,到时婚约自然解了,盐场的事情她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是。”
谢泽脸色没有一丝起伏,敢害大小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这次下的是媚药,那下次万一下的是毒药呢,这种人不配做大小姐的夫郎!
温澜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这五天小成一直盯着他一步也不能下床。羊肉炖汤、鸡肉炖汤、鸽子炖汤,各种各样的汤更是流水似的送到温澜嘴边,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小成哄劝着进了肚子里。
温澜咽下最后一口汤,可怜巴巴地看向小成,“小成,我还要喝多久啊?你天天看我喝,你不馋吗?下次给你喝好不好?”
天天喝大补汤,温澜觉得要是现在把他放进锅里炖了,比那些羊肉、鸽子什么的都要补身体,毕竟他体内可是有几十种药材呢。
小成叹了一口气,安慰温澜:“唉,这也是没法的事儿,夫郎再忍两天,再忍两天就好了,你看,你现在脸蛋多红润呀,整个人油光水滑的,多好看呀!”
“唉,可是我整天待在床上好无聊呀,我感觉脸上都长了一圈肉了,再呆下去,过年都不用杀猪了……”
温澜无精打采地躺地躺在床上,屋子里的碳烧得暖极了,他的胳膊肘子懒懒地搭在被子上,白的发光,生的就如良玉碾成一般,小成那句话倒是没说错。
小成也害怕温澜闷出病来,他想了想近日发生的事情,打算从中挑一个说给温澜解解闷,忽然,一件事跳入他脑海中,小成往前凑了凑身子,声音降低:“夫郎,我跟你说件大事,你可别对别人说……”
他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成功引起了温澜的兴趣,温澜也不由自主地降低声音,同样把头凑过去:“你说,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屋里只有两个人,但小成为了营造那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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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的氛围感,还是将声音放到了最低,“我姨妈家的哥哥的朋友的弟弟是东院里的男仆,我听他说,那位郑少爷偷人被大小姐当场抓住了,据说,大小姐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人正亲亲密密地偎在床上说话呢。”
温澜身体一紧,他紧张道:“那大小姐是怎么处理的?这事会不会影响她?”
温澜讨厌郑玉的心在此时到达了巅峰,谢信之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郑玉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羞辱谢信之,若是让她的同僚们知道她有这样一个未婚夫郎,就算面上不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在背后嘲笑她呢!
温澜只要一想到谢信之要因为这些龌龊事情遭受别人的冷眼,他就气的想杀了郑玉!
小成没注意到温澜的心思,他接着往下讲,“大小姐当场提出了解除婚约,还说念着两家往日祖上的交情,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是希望那郑少爷早早地离开!并将解除婚约的事情告诉郑家主,不然就被怪她手下无情了!”
“当晚,那郑少爷就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就这样?”
没听到对郑玉的惩罚,温澜有些失望。
小成笑道:“不过这种事情,哪是能瞒得住的,现在啊,恐怕整个永乐县都传遍了,这郑少爷除了嫁给那位奸妇,恐怕也没别人敢娶他了。”
“哦。”
温澜蔫蔫地应了一声,郑玉如何他不关心,他只怕郑玉碍着了他信之姐姐的路,如今他身心都是谢信之的,比之往日的疏离,现在更是多了几丝亲密。
26. 第 26 章
温澜卧床休养的这五天,谢信之一次也没来找过他,温澜不禁想起了赵明安先前对他说过的话,难道真的是得到了就厌倦了吗?
小成将被子叠起来,见温澜一直不动,他好奇地问道:“夫郎,您不是一直盼望着能出去吗?现在能下床了,怎么又不开心了?”
温澜抬头看了一眼小成,又把头低了小去:“我原先是盼望着能下床的,可如今真的能下床了,我又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原先在府里还有一个赵明安陪温澜说话,现在赵明安不在了,温澜一个人哪里也不想去。
小成见温澜这副失神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想大小姐了,他低低一笑:“夫郎若是觉得无聊了,就去大小姐那里看看呀,反正也闲着无事。”
温澜听到小成的话心里一动,他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天气晴朗,倒也适合出门,只是谢信之不像他一样每天待在家里,现在应该是在县衙里办案子吧,温澜想到这处,整个人又变得恹恹地,“可是大小姐有要务在身,现在怕是不在家吧。”
“在不在的,夫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小成撺掇道,他是跟在温澜身边伺候的,无论如何,他都是希望温澜最后能和谢信之在一起的。
两人正在纠结的时候,李闵过来了,他先是给温澜行了个礼,随后道:“夫郎,老太太要见您。”
温澜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谢安元好久没派人传唤他了,如今他刚失了身子,谢安元就来派人叫他,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小成听了这话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闵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看向温澜的眼神一如既往,就像温澜验身的那天那样催促道:“夫郎,走吧,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温澜动了动脚,他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小成,小成知道这是让他去找救兵,所以温澜刚出门,小成就跑去东院去找谢信之。
小成刚跑进东院,扫地的人就拦住了他,“你是谁?来这屋做什么?”
“我是温夫郎的人,我找大小姐有急事,快带我去见大小姐!”
小平知道温澜经常出入这院子,眼前这人好像也有点熟悉,他怕耽误事情惹谢信之生气,便开口道:“大小姐他去沈家了。”
“哪个沈家?”
“沈渊沈家主家。”
沈渊家,这谢家在东边,沈家在西边,两家距离极远,小成得到消息后便望王婶沈家跑。
温澜惴惴不安地跟在李闵身后,他数次开口想要问李闵发生了何事,但都被李闵借口打断了,温澜明白谢安元已经知道了。
两个屋子距离很近,不过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谢安元的屋子前,谢眉早早地就守在了门口,她朝李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在外边,又看向温澜,“夫郎,进去吧,家主在里面等着呢。”
“是,谢管家。”
太久没过来了,再次进到这屋子里,尽管里面的碳烧的很足,但温澜仍旧觉得很冷,并且这种冷,是骨子里面的冷。
谢安元半躺在床上,眼睛轻阖,她听到脚步声后慢慢地睁开眼睛,随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澜儿来了,这五天过得怎么样?”
温澜原本报的一丝希望彻底没了,谢安元可以随便说几天,毕竟她们至少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了,但她偏偏要说五天,她一定是知道了。
温澜立刻跪下小心地答道:“回妻主,休息得很好。”
谢安元听出了温澜声音中的颤抖,但她并不打算将事情挑明,毕竟她最喜欢的就是男人害怕、颤抖的样子,她轻轻一笑:“我也没听说澜儿生病了,不知澜儿为什么要修养这么久?”
温澜不敢抬头,但谢安元阴冷粘腻的眼神就像蛇一样紧紧地缠绕在他身上,温澜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羞耻和害怕同时席卷他,那日的愉悦与今日的痛苦缠绕在一起,温澜不知如何开口,他的头低的能到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谢安元满足地看了一会他这副样子,随后她低声道:“不说,那就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我的澜儿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温澜低着头不动。
谢安元也不生气,只淡淡道:“不愿意?那我就让谢眉进来帮你了。”
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反正我谢安元的夫郎已经被人碰过了,再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澜儿,你知道赵明安到了25岁为什么还没死吗?”
温澜不知道说什么,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好,那我来告诉你,”谢安元淡淡一笑,“赵明安和你一样也是被卖进谢家的,只不过他是被别人卖进来的,若不是我当初好心把他买进来,那人牙子就要把他卖进春风馆了,所以按理说赵明安还得感激我才是,只不过我没想到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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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可惜了,我是不行了,所以只能便宜那瓦匠了!”
谢安元提起瓦匠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兴奋中又暗含着一丝嫉妒,
谢安元这话说的颇为不要脸,温澜见她这样糟践明安哥哥,也顾不得害怕了,抬起头大声道:“你不要脸!你这么欺辱明安哥哥,还让他感激你,太无耻了!”
谢安元见他小脸气的通红,一时起了兴趣,她慢悠悠地开口:“我为什么不能让赵明安感激我?他流落在外又不是我害的,反而因为我的好心,他不用进春风馆卖肉了,这还不该感激我呢?不说赵明安,就说你,如果不是我,你能有银子供你大姐读书吗?”
“澜儿,别不知好歹,我用二百两银子把你买进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温澜被谢安元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恨自己这会儿没多读书,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反驳谢安元。
“你!”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温澜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哭。
“脱。”
“我数三下,你不动手,我就叫谢眉进来了。”
谢安元不悦地闭上眼睛,她开口数道:“一。”
前些日子她从西域新得了一种药,她找多位郎中看过,她们都认为这药可以让她重新体会鱼水之欢。这几天她一直忍着没唤人来,就是为了今天。谢安元自然记得谢信之让她离温澜远点的话,所以她才在谢信之要了温澜之后才行动,这样只要温澜不说便没人会知道。
不然,温澜是她谢安元的夫郎,他的身子哪能留到谢信之手里。但谢安元不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同自己的女儿生龌龊,她若愿意给她就是了。
而谢安元笃定温澜不会说,因为一旦他说了,那他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二。”
“三。”
见温澜仍旧不动,谢安元开口道:“谢眉……”
她话没说完就被温澜打断了,“别,我脱……”
温澜记得赵明安说过谢安元不能人道的事情,为了拖延时间,他决定先脱下衣服,只要谢眉不进来,那这屋里就只有他和谢安元两个人,若是谢安元要做什么邪恶的事情,他就一头撞死在这屋里。
温澜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的身子是谢信之的,也只会是谢信之的,绝不能被别人玷污,那是被他的侮辱,更是对谢信之的侮辱。
27. 第 27 章
棉袄、棉裤最先被脱下。
里衣落在地上。
谢安元怀着一种莫名的想法看向温澜的胸口,她想验证一些东西了……
看到守宫砂真的没了的时候,谢安元的心中弥漫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释然又像是不甘,她做好了把温澜送给谢信之的准备,但当谢信之真的碰了她的东西时,谢安元又感受到了一种冒犯,一种对她权威的冒犯。
温澜的手放在了汗巾子上,他迟迟下不去手,尽管屋里的碳少的很暖,但12月的天光着身子还是太过了,温澜佝偻着腰尽力让自己的身体减少与空气的接触,也想减少与谢安元目光的接触。
冰冷粘腻的视线游走在身上的各处,仅剩的小衣维系着最后的尊严。
温澜最后还是下不去手,他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体裸漏在一个不爱的人面前,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妻主。若是没遇到谢信之,或许他能忍受这一切,可老天偏偏让他遇到了谢信之,遇到了这个他爱的女人,那他就宁愿死,也不会背叛她们的感情。
“走过来。”
谢安元不耐地招了招手,这药发挥作用需要时间,她提前就服了此药,这会儿药效上来了,混合着她对温澜的贪婪,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她冷声催促,“快点!”
温澜一步一步地走向谢安元,他双手攥紧,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地步。
谢安元的眼睛在药效的作用下变得赤红,她贪婪地看向温澜年轻的身体,干瘪的手掌颤颤巍巍地探向紧致的皮肤,即将落下的瞬间,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了。
是谢信之。
谢信之第一时间去看温澜,雪白的皮肤在此刻变得无比扎眼,放在上面的粗糙的手更是像一把刀子一样扎进了谢信之的眼里,她双眼通红,厉声吩咐:“所有人,转过身子,闭上眼!”
谢信之的出现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温澜所有的坚持,他在看到谢信之的那一刻猛地蹲下了身子,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你来了……”
这句话说的委屈又可怜,像是在高兴谢信之来了,又像是抱怨你怎么才来。
谢信之听到这句话心疼的就像被刀子割了似的,她什么都没说,将身上的斗篷摘下来披在温澜身上,随后抱着温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屋子。
谢安元已经吃了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看着两人的身影怒骂道:“谢信之,你疯了,温澜是我夫郎,你把人给我放下!”
但谢信之的步伐丝毫不受影响,她就像没听到对方的话,越走越稳,温澜窝在谢信之的怀抱里,这怀抱又宽厚又暖和,能帮他挡去一切寒风,温澜从没感到这么安全过,谢信之就像一座山一样。
谢信之一步不停地将人抱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小心地将温澜放在自己的床上,接着在温澜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澜儿,没事了,你在这儿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谢信之的声音里充满了疼惜,但温澜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却是慌张解释:“我没有,什么都没发生,我是干净的……”
温澜反复说着“干净”两个字,就怕谢信之不相信自己。
谢信之见温澜这副样子心疼极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温澜的红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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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坚定:“我知道,澜儿,我知道……什么都别想,好吗,一切都有我,睡吧,睡吧。”
惊惧过后,乍一放松,温澜感觉累急了,躺在谢信之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温澜将头埋在被子里,谢信之身上的松木香缠绕在他身边,温澜感觉就像谢信之抱着他一样,很快睡了过去。
谢信之见温澜睡着了,附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随后沉沉地承诺道:“澜儿,我不等了,我现在就要娶你!”
谢信之挥袖离开了屋子,斗篷被他放在了床上守护温澜,她直直地走向谢安元的院子,“起开!”
谢眉眼睛低垂但身体丝毫不动,“抱歉,大小姐,家主现在有事,你不能进去。”
“滚开!”
谢信之平时不喜欢动手,但今天谁敢惹他,她就杀了谁。她一脚踹开了谢眉,然后直接推开了门。
屋里。
谢安元躺在床上,眼睛半眯,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在她的身前,孙侍夫在尽心伺候着她。
谢安元对于谢信之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但床上的孙侍夫却吓坏了,他一动不敢动地僵在那儿。谢安元感受到孙侍夫动作的停止,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等到孙侍夫恢复了动作后,谢安元才看向谢信之,声音暗含嘲讽:“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一个温澜不够,还要将这个也带走?”
谢信之指了指孙侍夫。
谢信之冷冷一笑,“谢安元,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别碰温澜!”
“说了,但是我非要碰呢?”
谢安元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28. 第 28 章
谢安元见谢信之不说话,她缓了缓语气,“信之,温澜你已经睡过了,我排在你后边睡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
谢信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打断了谢安元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看过去,怒吼道:“谢信之,我看你真是疯了!”
谢信之看着谢安元的眼睛,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温澜,他不会成为第二个沈清!我会护着他一辈子,谁敢惹他,那我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谢安元听到“沈清”两个字愣了愣,一个长相清冷但性子温柔的男人出现在了她脑海里,谢安元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清儿……”
但没人答应。
谢信之看着她这副样子几欲作呕,人已经没了,谢安元这副深情的样子又做给谁看,当年父亲身上的伤口可是从没断过,谢安元但凡对他好一点,也不至于让父亲抑郁而终。
对着谢安元,谢信之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孙侍夫,转身离开了房间。
孙侍夫动作依旧但眼睛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变化,见谢信之往这边看,他猛地抖了一下,日后这老太太死了,他的日子如何过可就看这大小姐了,还好她没说什么。
身前人的动作唤回了谢安元的神智,她看了一眼孙侍夫的脸,烦躁地抓过一旁的帕子丢到他的脸上,“遮住你的脸,别出声。”
孙侍夫颤抖着点了点头。
“清儿……”
孙侍夫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但他不敢答应,他知道这是大小姐父亲的名字,也是在谢家不能提起的禁忌。
谢信之回到屋子后看到温澜恬静的笑容,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两分,她走到屏风后对着谢泽招了招手,“你等会儿去先去李郎中那里一趟,再去孙侍夫那里告诉他让他好好地伺候着老太太。”
谢泽听后点了点头,谢安元背地里派人寻药的事情两人都知道,她知道大小姐这是要动手了!
谢泽出去后,谢信之脱去身上的衣服钻进了被窝,她伸长胳膊将温澜揽到自己怀里,谢信之身上干燥火热,温澜一靠近她就下意识地往谢信之怀里钻。
一对鸳鸯交脖卧,今夜绮罗秀被热。
“别、不要……”
“起开……”
“大小姐,救我……”
“谢信之!”
谢信之想着今天的事情一直没睡着,她正想着如何名正言顺地娶温澜,就听到温澜的哭泣声,那么悲惨、那么绝望。
谢信之紧紧地抱住温澜,手掌绕到温澜身后有规律地拍打,轻哄道:“澜儿,别怕,我来了,谢信之来了,澜儿,你安全了……”
“以后澜儿会永远待在我身边……”
“我爱你,宝贝儿……”
不知是谢信之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怀抱起了作用,温澜渐渐停止了哭泣,他趴在谢信之肩膀上张口叼了一小口皮肉含在嘴里,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夜里,温澜又做起了噩梦,恐惧让他咬紧口中的东西。
谢信之被肩膀上的疼痛唤醒,她看着温澜紧皱的眉头、满脸的泪水,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只是眼泪擦净后又落下新的,谢信之无奈之下叫醒了温澜。
温澜醒来后,望着眼前的谢信之,情绪崩溃至极,“谢信之,你是真的吗?你真的来了吗?”
“是,我是,澜儿。”谢信之紧紧地抱住温澜,她的胳膊用力地就像要镶嵌到温澜的身体里面。
……
“谢信之。”
“我在。”
……
“谢信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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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
温澜一夜醒了无数次,但每次谢信之都在他身边,都能立刻应答,到了天亮的时候,温澜才彻底沉睡过去。
谢信之见状小心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她今日还要去县衙里处理事务,见温澜睡着了,她也能放下一点心了。只是她一离开,温澜就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嘴巴也不住地张合着。
谢信之想了想,将身上的里衣脱下塞到了温澜的怀里,果然,温澜瞬间就不动了。
怀抱被填满,温澜闻到了熟悉的松木香味,他把头深深地迈了进去,嘴巴微微张开衔了一小块布料进去,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信之眼神晦暗地看着床上发生的一切,直到守在门口的谢泽催促,她才迈开步伐离开了床边。
谢信之换好衣服后走出了房间,门外又下起了大雪,她突然问道:“今年科考的人应该都到京城了吧?”
谢泽算了算日子,答道:“还有三天就要开考了,学子们都早早地就到了。”
“希望她能中榜吧,这样也不辜负澜儿的一片苦心……”
“谁?”谢泽问。
“没谁,随口一说罢了。对了,吩咐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李郎中是咱们这边的人,很是听话,孙侍夫那边,一开始还很害怕,但听到大小姐会在老太太死后放他离府,也答应了。”
谢信之听后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雪越下越大,看样子是不会停了。谢信之转头吩咐谢泽:“今日你不必跟我去县衙,就留在家里守着温澜,记住,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
谢信之想了想,补充道:“他身边的小成除外。”
这次没有小成通知她,谢信之不敢想她的澜儿会受多大的委屈,这也可见此人的忠心。
29. 第 29 章
谢安元去世的消息在三日后传到了谢信之的耳朵里,当时她正抱着温澜喂饭,谢信之夹了一块鸡蛋喂到温澜嘴边,“啊……”
温澜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小声道:“别这样,我自己吃。”
谢信之没说话,举着筷子的手一直没动,温澜这会儿是坐在她腿上的,谢信之不动,温澜也没办法,他红着耳朵张口吃了下去。
谢泽得到消息后,立刻去禀报谢信之,只是望着眼前的景象,她有些进退不得,“大小姐,我……”
这两天温澜已经适应了谢泽的存在,但被她看到自己坐在谢信之的怀里,温澜还是有些羞涩的,他动了动腿想要从谢信之身上下去,但谢信之的胳膊拦在他腰上,一时动弹不得,无奈之下,温澜只好转头趴在谢信之怀里躲着谢泽。
“什么事,说?”谢信之声音平静,右手放在温澜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谢泽看了一眼温澜,声音有些迟疑,“家主,她,死了。”
温澜听到“家主”两个字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下,但耳边谢信之强壮的心跳声缓解了他的害怕。
谢信之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放在温澜背上的手仍旧规律地动着,许久后,谢泽听到一句“按照旧例办就好,你下去吧。”
“是。”
谢信之一直不说话,温澜有些担心,他从怀里抬起头看了一眼谢信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要过去看看吗?”
谢信之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早晚的事,”她摸了摸温澜的小脸,笑道:“别担心,我有分寸。”
“嗯。”
温澜狠狠地点了点头,他相信谢信之,他笨,也帮不了谢信之什么,那他就做到谢信之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张嘴,再吃一口。”
温澜呆呆地咽下嘴里的菜,他有一件事一直憋在心里,就是郑玉那件事情,无论如何,他想问个明白。这几天的宠爱给了他一些底气,温澜抓紧谢信之的袖子,谨慎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好不好?”
在北坤朝,夫郎善妒是大事,妻主甚至可以以此为名义休掉夫郎。温澜说完后有些担心,但他内心始终觉得谢信之没做那件事,温澜不想往谢信之身上泼脏水。
谢信之咽下口中的包子,随口道:“你问,除了朝廷上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喜欢过郑玉吗?”
“没有。”谢信之回答得干脆利落。
温澜听到这句话后,心又坚定了几分。
“那天,就是我帮你解药那天,如果郑玉在的话,你是不是就让他帮你了呀?而且,你那天中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澜低垂着头不敢看谢信之,他越说越小声,两只手不停地揉搓谢信之的衣袖,袖口已经皱的不能让人看了,但温澜的手仍旧在虐待着它们。
谢信之见温澜的头都快低到她腰上去了,她抬起温澜的下巴让他同自己对视,谢信之语气认真,“知道,我根本就没中药。”
袖口从手中脱落,温澜惊讶地看向谢信之,“你?你没中药?那……”
谢信之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对,我没中药,那我为什么还要让澜儿帮我解药呢?”
不待温澜说话,谢信之自己接着往下说,她表情严肃,语气正直,说出的话却越来越不堪入耳,“因为那天澜儿太可爱了,我被澜儿勾的受不了,迫不及待地想睡到澜儿,反正澜儿最后一定是我的夫郎。正巧,那天郑玉在菜中下了药,我就将计就计把澜儿骗上床了。”
温澜的鼻尖和眼尾羞得通红,他声音颤抖:“别说了,我、我知道了。”
谢信之双手掐住温澜的腰将他整个人翻了个身,让温澜正对着她,谢信之的鼻尖抵着温澜的鼻尖,声音充满了宠溺,“澜儿,宝贝儿,我爱你。”
温澜听了甜丝丝的,他将嘴巴凑了过去,印在了谢信之的薄唇上,尽管是一触即分,但那种软软的感觉让谢信之回味无穷。
这是她们在床以外的地方的第一个吻。
短暂的接触让谢信之更是着迷,她追上去猛地咬住了温澜的嘴巴,用舌头描绘了一圈温澜嘴巴的形状,便迫不及待地将舌头递进去。
“澜儿,张嘴……”谢信之声音含糊。
温澜刚想张开嘴巴,意乱情迷之间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问题没问,温澜贝齿轻咬,两只胳膊搭在谢信之的肩膀上不住地往外推着,“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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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我还有话没说……”
谢信之的嘴巴一直追逐着温澜,温澜自己也矜持不住,一被谢信之亲,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谢信之往后退的时候,温澜又像小狗一样往前讨吻。
谢信之轻笑着用手指点住温澜的额头,不让他往前凑,“澜儿,说吧,什么话。”
温澜没讨到吻,呆呆地睁开眼睛,他眼睛含水、嘴唇红肿地看着温澜,呆道:“啊?”
谢信之的眼睛微不可察地暗了一下,她的视线落在被蹂躏的红唇上,久久不能移开,温澜的嘴唇本就是肉嘟嘟的,如今被亲的肿了,更是入口即化。
“澜儿,你刚才说还有话没说,什么话?”谢信之提示他。
温澜听到谢信之的话脸顿时爆红,他简直要被自己蠢笑了,刚说过的话就忘了,“我想问,那天,你睡郑玉了吗?”
“我就是好奇,就是好奇。”
温澜解释道。
“没有。”
谢信之不知道温澜说的是哪天,但她从始至终就没碰过郑玉。
温澜听到回答后甜蜜地笑了一下,他当即把嘴巴送上去想让谢信之亲他。但谢信之仰着脖子往后退了退,躲开了他的嘴巴,谢信之声音古怪:“澜儿,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温澜没讨到吻有些失落,“没有。”
谢信之不信,没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温澜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什么了?是郑玉?”
“没人说,”温澜咬了一下嘴唇,但上面传来的刺痛让他立刻松开了,“没人说,是我自己听到的。”
“你听到的?”谢信之眉毛微皱,她抬起温澜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这事必须得说清楚。
温澜的下巴被强迫着抬高,他的眼睛左右乱飘,磕磕巴巴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谢信之就那么盯着温澜,听完后也不生气也不惊讶,她什么都没说。
温澜被她看得有些无措,他为自己小声辩解了一句,“我没信,我猜到是假的了。”
许久后,久到温澜的脖子都酸了,他感受到眼皮上有温热一闪而过。
是谢信之的嘴唇。
温澜听到她说:“偷偷哭了吗?”
30. 第 30 章
谢安元出殡的那天,宋理和赵明安以北良王和王夫的身份也来为她送行。宋理对谢安元可谓是厌恶至极,但赵明安想要去看看温澜,两人便借此机会去谢家。
不论温澜同谢安元的关系如何,但他到底是谢安元的正头夫郎,为她披麻戴孝是少不了的。
十二月的冷天,温澜穿了一层薄薄的丧服,一条白色带子束在细腰上,衬的腰如杨柳、柔弱无骨,鼻尖和眼尾都染上一层薄红,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在其中。
这会儿谢信之在外面有事,一时脱不开身,前面又离不开人,只好留温澜在此。只是温澜脸皮薄,又在后院里不大见人,只好可怜兮兮地站在灵堂前迎来送往。
来吊唁的大都是永乐县有头有脸的人,她们也听说过谢安元新娶了位夫郎,只是没见过,今日一见,这番容貌、这等身段,不少人都晃了心神。
尤其是那位好色的顾家主顾鑫,向来不把那些人伦道德放在眼里,见到此番风情,不觉心猿意马,一时酥倒在原地,哪里管这是人家妻主的丧礼,当即就要去撩拨一番。
顾鑫不顾众人的眼光,走到温澜面前虚虚行了个礼,“在下顾鑫,见过小夫郎,不知夫郎佳名?”
顾鑫说着就要去拉温澜的手。
温澜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他堪堪稳住身子,抬起袖口微微遮住脸颊,“温澜。”
顾鑫玩味地笑了笑,语气暧昧:“温澜?真是好名字,我自幼爱玩水,小澜儿这名字水真是多,倒是符合我的口味。”
周围的人听到顾鑫的话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这话好没理,怎的就你爱水不成,在下也喜欢呢!”
温澜听这话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
顾鑫见状胆子愈发大了,她三两步凑到温澜身前,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陶醉道:“好香啊,让我猜猜是什么味道?”
“啊,是小蔷薇的味道,还是熟透了的味道。”
其实温澜的周围还别一股松木香味笼罩着,并且这味道很是强势,就像是一种警告,一种对靠近温澜的人的警告,但顾鑫下意识地给忽略了,她以为那是谢安元在温澜身上留下的痕迹,反正谢安元已经死了,也不用在乎那些了。
温澜听到这话又羞又气,他转身就要跑。
顾鑫的话对一个夫郎来说实在是太冒犯了,每个男子的身上都会散发出自己的味道,身体越成熟,散发的香味就越浓厚,顾鑫当众说出温澜身上的气味,实在是一种调戏。
温澜刚跑出两步就被顾鑫抓住了手腕,顾鑫狠狠地拽了他一把,她本以为这心肝儿会落在自己怀里,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掌落在温澜的后腰上,将其生生地从她眼前扯了出去。
骨节分明的手掌掐在后腰上,温澜整个人被迫紧紧贴在那人的胸膛上,他原本还挣扎个不停,但在闻到那股淡淡的松木香味时不动了,他挣扎的双手也慢慢地落在了一侧。
是谢信之。
谢信之一身玄色锦袍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看了一眼顾鑫,忽然,伸出右腿将人踹到在地。
众人都被这番变化弄懵了,谢县令一向奉公守法、高风亮节,今日怎么……这顾鑫再怎么说也是谢信之的长辈,怎么看也不能当场将人踹倒在地吧?
顾鑫也被踹傻了,但她明白谢信之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如今谢家财势滔天,谢信之又同二皇女、四皇女走得近,以后定然贵不可言,况且确实是她这事做的不体面,她从地上爬起来,连忙陪笑:“县令大人来了,小的见过县令,刚才的事情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在这里给县令大人、给夫郎赔礼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望县令大人恕罪。”
顾鑫边说边伸出巴掌打自己的脸。
谢信之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向怀中的人,淡声道:“小爹,没事吧?”
“啊?”温澜被这个称呼吓得脱离了谢信之的怀抱,他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虽然离开了谢信之的怀抱,但谢信之的右手仍旧强势地搂在他的腰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一阵冷风吹过,温澜的身体小幅度地缩了下,谢信之看向他单薄的身体不悦地皱了皱眉,她对着谢泽使了个眼神。
谢泽点了点头,随后,呈上一件银灰狐裘。
谢信之接过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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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披在温澜的身边,叮嘱道:“天冷,小爹注意身体,这里有我,小爹先回房休息吧。”
温澜有些犹豫,这貌似不合礼法,但谢信之既然这么说了,那他就乖乖照做吧。
他的脸蛋埋在狐裘里面,闻言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鑫见心肝儿离开了,不死心地盯着那副身段看了几眼,感慨道不愧是她相中的,啧啧,那腰、那腿,就算被衣服掩盖着,也能看出是极品,脖颈间露出的一点点白腻的皮肉,就足够顾鑫进行臆想了。
谢信之看到顾鑫贼心不死的眼睛,当即又踹了一脚,她这一脚没收力,顾鑫当场吐血,再没余力瞎想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谢信之这一番表现之后,众人都明白了温澜在这谢家、在谢信之心中的地位,再无一人敢造次了。
同小爹好虽然不合礼法,但她谢信之有权有财,在场的又有谁敢提出异议呢?
宋理和赵明安来的不巧,两人到的时候,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赵明安四处瞧了瞧,没看到温澜的身影,“澜儿呢?”
宋理微微一笑,手指指向谢信之,“喏,去问咱们谢县令呗。”
赵明安松开宋理的手,小步跑向谢信之,路过谢安元的棺材时他偷偷地啐了几口,“哼,这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大小姐,请问温澜在哪里?”
赵明安虽然不是这谢家的侍夫了,但他看到谢信之还是莫名地害怕。
谢信之没什么表情,淡声道:“澜儿身体不舒服,先回房间了,你过去找他吧。”
“是。”
宋理远远听到这句话,走上前来撞了撞谢信之的肩膀,不停地挤眉弄眼:“怎么不舒服了?你弄的?不会下不来床了吧?”
谢信之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宋理见状轻“啧”了声,“不要脸!”
两人经过盐场的事情,关系熟悉了不少,宋理自从知道谢信之喜欢温澜后,更是自然地把谢信之当成了自己的知己,毕竟两人都是睡了谢安元的人。
不过,宋理承认还是谢信之更牛逼!反正景和帝的人她是不敢碰的,唉,她这辈子就栽在赵明安身上了!
31. 第 31 章
小成看到赵明安过来,眼睛“呼”地一下就亮了,“赵侍夫,你来了。”
小成不知道赵明安嫁给宋理的事情,所以还称呼他为赵夫郎。赵明安听了也没生气,他笑了笑,小声道:“喊我赵明安就行,温澜呢,在里面吗?”
小成抿嘴笑了笑,用手指往里指了指,“在里面呢,您进去吧。”
赵明安小心地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他想给温澜一个惊喜。温澜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赵明安悄悄地走过去,伸手捂住温澜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赵明安故意压低声音。
比赵明安的手更先过来的是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温澜一下子就猜出了背后的人是谁,他反手抱住赵明安,“明安哥哥!”
赵明安宠溺地摸了摸明安的头,他低头看见温澜身上的衣服有些不悦,“怎么穿的这么少?”
温澜吐了吐舌头,他指向不远处的暖炉,“暖和着呢,不冷。”
“那也太少了,屋子里暖和,出去怎么办?等会儿再加件衣服。”赵明安说道。
温澜乖乖点头。
温澜想起那日谢信之和他说的事情,猛然抓住赵明安的手,脸上充满了好奇,“李木真的是北良王吗,那明安哥哥岂不是成了王夫了?”
赵明安听到温澜提起宋理,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对,其实她叫宋理,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女,我知道她身份高贵,本来以为能当个侍夫就好了,没想到她会让我当她的王夫……”
赵明安说起宋理的时候脸上涌上一丝甜蜜的笑容。
温澜看赵明安的神情就知道两人感情很好,见状,他也放心了,王府高门显贵,里面定然充满了勾心斗角,但只要王君心中有明安哥哥,那他就能在王府立住脚。
赵明安说完后蹭着温澜的肩膀问道:“你和大小姐怎么样了,我看她方才说话的架势,你们莫不是成了?”
温澜害臊地点了点头,“嗯。”
赵明安叹了一口气,“唉,我就知道,刚才一进来,就闻到浓浓的蔷薇花香,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别的味道。”
温澜“啊”地叫了一身,他抬起胳膊闻了闻,慌乱问道:“这么明显吗?”
温澜这阵子日日夜夜同谢信之厮混在一起,蔷薇花已经绽放到极致,身上的味道早已控制不住,谢信之的味道更是将他浸染了个透,明眼人一看就知两人的关系,只是大多数的人不敢往这方面想。
“守宫砂还在吗?”
赵明安不死心地问,如今谢安元已经不在了,她留下的人自然归谢信之处理,温澜的归宿不过是谢信之一句话的事情,若是她想占着温澜又不给名分,他们拿她也没办法。
温澜低头不语。
“失了?”
温澜依旧低头。
温锋虽然待温澜好,但这些事情终究不好和他说,温澜第一次和别人讨论关于身体的事情,有些羞耻。但是他没想到,更羞耻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赵明安观察了一下周围,见门窗紧闭,他靠近温澜从袖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画册,硬生生地塞到了温澜手里,他扭过头去,语气僵硬:“你打开看看。”
“什么?”温澜有些好奇地看向手中的东西。
经过谢信之这些时日的教导,温澜已经认识了绝大多数的字,可以说超过了绝大多数的男人。所以,他一拿到手就以为是坊间新出的什么话本儿,毕竟赵明安熟读诗书,对坊间的话本也很是感兴趣,从前温澜不识字的时候就见赵明安房间里摆了不少这样的本子,他还好奇地问过,不过都被赵明安敷衍过去了,只是是一些无趣的东西。
今日赵明安愿意给他看,温澜有些高兴,这说明赵明安认可了他的学习成果,他开心地翻了一页,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温澜指着手中的东西呆愣愣地张嘴:“明安哥哥,这是什么?”
只见泛黄的纸页上,一男一女皆不着寸缕,男子半躺在榻上,旁边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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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俯身,手指放在男子胸前撩拨着,仔细看,指尖似乎泛着一层水光。
再往下看,朱红槅扇外,一女子弯腰趴在其上,半掩住脸颊偷偷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图画旁边更是附了一大段文字描述当时的情景,其中掺杂的淫词艳语是温澜这辈子都没听过的。
赵明安也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这是秘戏图,房里必不可少的东西,成婚后的夫郎都要看的,你、你且照着上面的东西学着,到了合适的时机可以用上一用。”
其实赵明安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夫郎必不可少的,他虽然父亲尚在,但自己早早地便被赶出了家门,这些事情也没人跟他说,还是认识宋理后,宋理拿给他告诉他的。
赵明安第一次拿到这东西,到手后就像被火烧了似的,直接丢在了一旁,但宋理慢慢地捡起来,半搂着他,细声哄着他看了起来。
宋理咬着赵明安的耳垂,声音含糊:“女人没有不喜欢这个的,你好好看看,学个一招半式的,我到时必然离不了你半点,死也死在你床上。”
后面的事情,赵明安不愿意再想,两人仿着书上的招式,倒也尝了不得了的乐趣。
赵明安想谢信之一看就是正经人,定然不知道这些东西,若是温澜学上一点,让谢信之离不开他的
身子,或许也能争上个夫郎做做。
况且,上面有些东西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温澜和他一样,成婚时父亲不在身边,想必很多事情都不懂,有这么一本书,也能多多了解着自己的
赵明安强忍住羞意,挑了两句能说的讲给温澜听,“你平时主动点,若是她亲你,你就张开嘴巴,也、也可以伸出舌头舔舔……”
他越说越小声,温澜的头也越来越低。
等到谢信之和宋理找过来的时候就见两个人脸蛋红红地各坐一边,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
谢信之和宋理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各自去找各自的夫郎。
32. 第 32 章
谢安元死后,温澜就光明正大地搬进了谢信之房里面。
如今,谢信之做了家主,谢家全权由谢信之做主,下人们就算有什么闲话,也不敢当面说,但私下里却免不了讨论。
“唉,你们说家主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么就捡别人剩下的东西呀!”
“家主最是端正,定然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神。”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爬家主的床,能当个侍夫也是好的!至少以后不用干这扫地烧锅的活了,就算要伺候人,也就只伺候家主一个人。”
“呸,你这小蹄子真不要脸!”
“哼,难道你们就不想吗?看你们平日里那副做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女人了,嘁,还有脸说我!”
说话的小厮们听到这话都红了脸,他们正是年轻貌美的年纪,哪个没幻想过爬上枝头变凤凰呢。
但无论这些人如何说,都影响不到温澜,谢信之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其他的男子在谢信之的眼中就和猫儿狗儿一样。若不是谢信之要为谢安元守孝一年,她恨不得立即娶了温澜。
这日,谢泽和小成将温澜的东西搬了过来,谢泽看向家主,“家主,夫郎的东西放在哪里?”
谢信之正坐在桌前读书,温澜被她抱在怀里,她闻言头也没抬,揉了揉温澜的脸蛋随口道:“夫朗的东西和我的放在一起就行,以后这屋里的事情就由他作主了,记住了吗?”
“是。”
谢泽和小成异口同声答道。
小成听到这话可是乐坏了,他就盼着温澜能和谢信之在一起,这样温澜还是谢家的正经夫郎,他也能跟着在谢家讨口好饭吃,而且,温澜还答应他要给他找个好妻主呢,小成一想到自己以后会有一个妻主,就忍不住地嘿嘿傻笑。
温澜坐在谢信之腿上有些无聊,但他又不敢说话,怕打扰谢信之看书,一发呆,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赵明安给他的画册。
温澜将胳膊搭在谢信之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见谢信之没什么反应,温澜又加大手劲去捏。
谢信之面上仍旧没什么反应,但她绷紧的身体宣告了真正的心思。
温澜凑到她耳边小声撒娇:“信之姐姐,你肩膀绷太紧了,我捏不动。”
“咳,”谢信之不好意思地动了一下,她强迫自己把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但软香温玉在怀,谢信之身体放松了,心却回不到书上面了,“好了,你接着捏吧。”
柔弱无骨的手在肩膀上捏来捏去,谢信之的魂都被温澜勾走了,她扶上温澜的腰轻轻一揉,温澜整个人便趴在了她身上。
“澜儿,你刚才叫我什么?”谢信之心不在焉地问道。
“信之姐姐呀。”温澜没察觉出这称呼有什么问题。
谢信之狠狠揉了一把他的小屁股,声音暗含威胁:“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温澜红了脸颊,粉眸含泪,他嗫嚅道:“妻主……”
他这一声喊的又甜又缠绵,谢信之听得面红耳热。
温澜看着谢信之的耳朵红的厉害,小心地碰了一下,顿时惊道:“好烫!”
谢信之抓住温澜不安分的手,笑道:“很烫吗?”
还有更烫的地方,你要不要摸摸看?但这句话属实太流氓,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我给妻主降降温……”
“什么?”
温澜声音太小,谢信之没听清。但她感受到耳垂上一凉,是温澜的小舌头舔了上去。
“还热吗?”
温澜不好意思地问道。
“热。”
谢信之哑着嗓子回道。
温澜想起明安哥哥和他说要主动点,要伸出舌头舔舔,他刚才鼓起勇气试了下,看谢信之的样子应该是喜欢的。
温澜附身过去再次舔了上去,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不得章法,只会胡乱地舔来舔去,这儿一下,那儿一下,就像小狗喝水一样。
谢信之被他可爱到了,身上的火都被舔灭了,她笑了笑,掐住温澜的腰将人按在桌子上,“小傻子,亲人不是这么亲的。”
但信之不再多说,她打算用实际动作教温澜。
温澜的屁股坐在谢信之的腿上,上半身却躺在桌子上,这姿势极其羞人,温澜一时不敢睁开眼睛。
有力的舌头扫在耳朵上,从上到下迅猛地舔了一遍,“呲溜呲溜”地声音在耳边回响,温澜紧张地绷直身体。
他听到谢信之唤他“卿卿……”
“你叫我什么?”
“不行吗?你是我夫郎,不就是我的卿卿吗?不喜欢?”
谢信之声音严肃。
“喜欢,喜欢,我喜欢你这么叫我,你以后都这么叫我好不好。”
温澜高兴极了,他语带央求地说道。
卿卿是妻主对心爱的夫郎的称呼,寻常的侍夫是不配的,并且有些男子就算做了夫郎,但一辈子也得不到妻主的这个称呼,所以温澜很是高兴。
谢信之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开口:“卿卿,学会了吗?过来,亲我。”
她命令温澜。
温澜颤抖着身子趴到谢信之怀里,小舌头学着谢信之刚才的样子把她的耳朵从上到下地舔了一遍,舔完后他期待地看向谢信之,“对、对吗?”
说实话,和刚才的小狗喝水没什么区别,但谢信之不想打击温澜的积极性,她点了点头,赞赏道:“对,做的真好。”
温澜得了夸奖,哼唧哼唧地再次亲了上去,他把耳垂含到嘴里面,就像吃糕点一样嚼来嚼去,同时小狗尾巴在谢信之的腿上不停地蹭着。
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坐在那儿就算得上是勾引了,何况是坐在自己怀里又蹭又亲,耳边更有黏黏糊糊的哼唧声在响,谢信之身上的火顿时烧了起来。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已经满足不了谢信之,她的手掌放在温澜的后脖子上使劲一拽,温澜被带的往后一仰,呆呆地看着谢信之,他还没反应过来,谢信之的唇舌就像刀剑一样猛地闯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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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绷紧的唇舌比最锋利的刀剑还要可怕,谢信之的唇舌在他的口腔中进进出出,温澜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它变成了一个剑鞘,一个为谢信之量身打造的剑鞘。
谢信之收回舌头的时候,温澜的嘴巴还呆呆地张着,粉嫩的口腔已经变得猩红,舌尖微微探出,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后又迅速收了回去。
“伸出舌头。”
温澜听到谢信之的话乖乖地将舌头伸了出来,谢信之仔细检查了一下,见只是发红没有流血,放下心来,“怎么这么嫩,亲两下就肿了。”
这话太过无理、太过流氓,明明是她力气太大把人家的舌头亲肿了,她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却反过来怪别人长得太嫩,真是倒反天罡。
温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他一边说着,另一边小狗尾巴翘得更高了。
谢信之低头瞧了一眼,顺手拍了一下,“谁说我们澜儿没用的,这不是挺有用的吗。”
温澜被拍的更精神了,他回忆了一下画册上的人是如何向妻主求欢的,但那些话都太过孟浪了,他实在说不出,最后哼哼唧唧道:“妻主,我难受……”
谢信之笑了笑,一把抱起温澜向床走去,她将温澜往大床上一丢,随后俯下身子,衣服被丢在帐子外,层层叠叠,全然没了下脚的地儿。
温澜早上是被尿憋醒的,他腰酸腿也疼,浑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皮肤,原本红白细嫩的肌肤上漫上了点点青紫,更有些地方,上面甚至布满了牙印。
谢信之还在睡。
温澜抖着腿下了床,他从地上随便拣了一件袄子披在身上,身上的酸痛让他没有力气收拾地上的衣物,他只好踏过地上的衣物走向屏风外的尿桶。
温澜醒的一瞬间谢信之就感受到了,但她没动,她想看看温澜打算做什么,或许,温澜会偷偷地亲亲她。
但温澜下了床,谢信之有些失望,屏风上映出他的影子,影影绰绰的,谢信之也看不清。
如今天冷,到了夜里,屋里纵使烧了炭火也不大顶用。温澜是光着腿过去的,谢信之有些担心他受寒。
谢信之双腿迈下床,她也从地上随便捡了件衣服,随后迈动步伐朝温澜走过去。她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但温澜这会儿正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小兄弟,没注意到谢信之的到来。
“怎么站这儿不动?”
“啊,”温澜受惊地退了几步,险些踢翻身后的尿桶,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身体,“妻主……”
谢信之扫了眼干净的尿桶,又看了看温澜痛苦的表情,了然了,“尿不出来?”
温澜羞愧地抬不起头。
“嘘……嘘嘘……嘘嘘嘘……”
“哗啦啦”的水声在房间回响,一些还落在了外面。
谢信之瞥了一眼笑道:“澜儿还是小孩子吗?尿都尿不准。”
温澜闻言险些晕过去,他想,还不如让他晕过去呢,他没脸见谢信之了。
33. 第 33 章
第二天一早。
谢信之起床后用手扒了扒被子,想要剥出来里面的人,“澜儿,还不起来吗?”
温澜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被子,他将自己藏在里面,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温澜实在不敢看谢信之,人怎么可以笨成那样,他声音闷闷的,“不出去了,好丢脸……”
谢信之低低地笑了一声,“不丢脸,很可爱。”
粉白粉白的,虽然大,但不影响可爱。
“别说……”
温澜的头埋的更低了。
谢信之停下手上的动作,正色道:“澜儿,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和你大姐有关。”
温澜听到和温锋有关的消息,当即把头露出来,他着急地看向谢信之,“我大姐怎么了?”
“别着急,是好事,”谢信之安抚地摸了摸温澜的头,她斟酌道:“你先冷静一下,我和你说了你别激动,好吗?”
温澜听到是好事,又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他便猜到了几分,他兴奋地点了点头,“不激动,不激动,你说吧。”
温锋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平静道:“温锋中榜了,天子门生,一甲第三名,探花娘。”
谢信之每说一个字,温澜的心就跳得快了几分,等到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温澜感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中了!中了!大姐中了!”
他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绕着屋子跑了一圈,“中了!我大姐中了!”
他边笑边哭,口中哇哇乱叫,口中只会重复那几个字,“中了!”
一瞬间,把自己二百两卖进谢家的屈辱仿佛洗清了,温澜跑到谢信之的面前,嘴唇哆嗦着,将先前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我喜欢你,谢信之,我喜欢你……”
“我知道。”
谢信之把温澜揽件怀里,宽厚的手掌覆住他单薄的身子,“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温澜使劲摇头,他第一次反驳谢信之,“不,你不知道,”他看向谢信之的眼睛,“谢信之,我会把那二百两银子还给你。”
他笑意盈盈,“我要光明正大地嫁给你,到时候别人就不会嘲笑你了。”
“澜儿,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温锋被点为探花娘的消息早早地就在永乐县传开了,上次中榜的人还是当今县令谢信之,众人都在猜测这探花娘有没有夫郎。
到了温锋回来的那天,谢家门前那条街两侧站满了人,白秀也是其中一员,他挤在人群中,看着温锋身着红袍、黑色纱帽上插着银花,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走过来。
白秀仰望着温锋,身边的小汉子都在往温锋身上丢手帕、荷包,白秀这几日也偷偷地绣了一个荷包,他小心地从怀里掏出来,随着人群的动作丢了过去,
人潮汹涌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温锋看着地上落了那么多的东西,猜测自己的荷包应该也落在地上了。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荷包被温锋珍重地放进了怀里。
街上的小汉子们看到温锋的动作,顿时“啊啊”大叫,都羡慕红了眼。都顺着荷包丢过去的动作去寻找它的主人,有眼尖地发现了白秀,但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后,又不屑地挪开了目光,真是可笑,探花娘怎么可能会要这种人的东西!
温锋驾着马一路往前走着,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温澜,她想告诉温澜,“澜儿,大姐中了,能带你回家了!”
突然,一只荷包正正地砸在了温锋的怀里,她本想随手丢下去,她不喜欢这些男人,自然也不会收他们的东西,可看到荷包上绣的葡萄时,温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是白秀,荷包是白秀的。
这样的荷包白秀从前给她绣过。
温锋往人群里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白秀的人影,她皱了皱眉头,此时不是下马的好时机,温锋只得继续往前走。
直到到了谢家门口,温锋才从马上一跃而下。
谢信之和温澜早早地等在了门口,时隔几月,温澜再次见到温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泣不成声:“大姐……你回来了……”
温锋先是向谢信之行了个礼,随后一把将温澜拉到自己的身边,她拽住袖口擦去他脸上的眼泪,郑重道:“澜儿,大姐回来了,大姐带你回家。”
温澜哭着点了带头。
谢信之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人互诉衷肠,但听到温锋要把温澜带走的时候,她挑了挑眉,开口打断两人的话:“先进去吧,大姐。”
温锋听到“大姐”两个字古怪地看了谢信之一眼,又转头看向温澜,用眼神问什么意思?
无论从哪个方面论起来,谢信之都不应该喊她大姐,真从亲戚方面来看,谢信之也该喊她一声姑姑才是,怎么叫起了大姐,温锋敏锐地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温澜心虚的厉害,他低下头不敢同温锋对视,谢信之倒是没什么在乎的,她坦然地迎上温锋的目光,声音平静地再次开口:“大姐,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当初是她把人托给谢信之照顾的,温锋这会儿也不好拂谢信之的面子,她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
谢信之走在最前面,温澜下意识地就要跟过去,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温锋,乖乖地停下了脚步,老实地跟在谢信之后面。
谢信之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她要娶温澜,还是不能得罪这位大姐的。
三人来到谢信之的房间里,谢信之挥手屏退房里的下人,随后开门见山道:“大姐,我要娶温澜。”
温锋听了冷冷一笑,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道:“不敢,谢县令比我还大上两岁,实在担不起你您这声大姐。”
温澜有些担心地看了谢信之一眼,他怕谢信之生气,温澜扯了扯温锋的袖子,想要解释一下,但温锋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得温澜直接不敢张嘴了。
谢信之自然不会生气,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地道,温锋当初托自己照顾温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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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却把他照顾到床上去了,温锋确实该生气。谢信之对着温澜笑了笑,声音温柔:“澜儿,大姐饿了,你去厨房里给她准备点吃食,这里有我。”
“我不,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温澜小步跑到谢信之身边,他攥紧谢信之的袖子,坚定开口,他要好谢信之一起面对。
温澜没看到温锋见到他这副样子眼睛里已经冒火了,但谢信之注意到了,如果温澜还待在这里,温锋只会更生气,“澜儿,听话。”
温澜见谢信之表情认真,不舍地松开了手,他要乖,要听话,不能添乱,“好,那我先出去了,等会就回来。”
“嗯。”
谢信之点了点头,奖励性地摸了摸温澜的头。
温锋在一旁看得简直要吐血,孩子真是长大了,从前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也有了自己的妻主,他以后只要听别人的话就可以了。
温锋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谢信之确实算得上一个完美的女人,更算得上一个完美的妻主,但另一方面,温澜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她看自家人总是觉得哪里都是好的,温锋又有些担心温澜被人骗了。
谢信之将她纠结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她郑重承诺道:“我发誓,我会对温澜一辈子好,等到守丧期一过,我就娶他,温澜会是我唯一的夫郎,我身边只会有他一个人。”
温锋听后从袖口掏出一张一张银票递给谢信之,“这是欠你们家的银子,你拿着吧。”
谢信之知道温锋不仅仅是探花娘,还会是下一任宰辅,局势已明,只要当今陛下一过世,四皇女宋绍就是下一位皇帝,谢信之当初和宋绍在同一个学堂学习,两人关系匪浅,宋绍私下和她说过温锋这人不简单,宋绍想要对北坤朝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改革,温锋会是一名得力干将。
宋绍要让温锋做她的宰辅。
谢信之知道以温锋今时今日的地位,二百两银子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谢信之不再推脱直接接了过来,她记得温澜那天的话,那样放松的神情,谢信之不想让温澜觉得低自己一等。
“银子我收下了,温澜我也收下了。”
“你和温澜的事情再说,今日我刚回家,想和温澜一起看看当初的家,把人带回去一天也不过分吧。”温锋烦躁地揉了揉眉眼,她能看出来温澜心中有谢信之,但两人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光彩,她日一朝事败,谢信之挥一挥袖子,还会有数不清的美夫艳侍凑上来,但留给温澜的只有死路一条。
谢信之明白温锋的顾虑,两人都想要温澜好,不必彼此为难,她点了点头,“行,今日他可以回去,但三天后,你得将人送回来。”
“好。”
温锋答应了她的话,人她带走了,送不送回来就不是谢信之能作主的了,三日后,她直接带着温澜上京赴任,谢信之又能奈她何。
她若是能在京城立住脚,那温澜纵使是鳏夫,也不愁找不到好妻主。
34. 第 34 章
温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低着头不动。
温锋夹了一块鸡肉放到温澜碗里,命令道:“吃饭。”
温澜不说话,他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温锋见状突然将筷子狠狠地摔到筷子上,“温澜!”
温锋就不明白了,这谢信之是给他下迷药了吗,温澜就像中了邪似的,那天若不是谢信之哄着他让他回家,温澜还要赖在那谢家不走。当初温澜为了她把自己卖给谢安元一直是温锋心中的一根刺,现在她必须要把温澜从谢家那摊浑水池中薅出来。
温锋几乎不怎么喊温澜的大名,一旦她喊了,那就证明她是真的生气了,温澜有些害怕,他颤抖着拿起桌子上的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下巴上汇合后,最后滴落到碗里。
温澜眼前一片模糊,他机械地张嘴喝着碗里的粥,碗里的鸡肉被他刻意避开了。
温澜走后,温锋看着碗里剩下的鸡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夜里,温锋揣着刚买来的烧鸡敲响了温澜的房门,“澜儿,对不起,大姐错了,大姐不该对你发脾气,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温澜缩在被子里一个劲儿地流眼泪,他害怕自己哭出声,将自己的头严实地闷在被子里,本来还能忍住的眼泪在听到温锋道歉的时候一下子宣泄而下,温澜“哇”地一下哭出声音来,他“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下去给温锋开门。
温锋看到温澜泪人儿似的模样,心都碎了,她将手里的烧鸡丢到地上,抬起袖子就给温澜擦泪,边擦边道歉:“澜儿,别哭了,大姐错了……”
温澜口齿不清地回答:“大姐,不怪你……你没错,你都是为我好,我知道……”
“地上的是烧鸡吗?”
温澜说完后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他晚上没怎么吃饭,这会儿香味传到鼻子里面,温澜有些流口水了。
温锋有些哭笑不得,她弯腰从地上捡起烧鸡,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包装是完好的。
温锋刮了刮温澜哭红的鼻子,笑骂道:“是,吃吧,小馋猫!”
两人围着炉子坐下,温锋撕了一个鸡腿放到温澜手上,“吃吧,还热乎着呢。”
她看着温澜吃的嘴巴鼓起的样子,自己也开心地笑了,温锋没什么追求就想给温澜一个幸福的家。
温澜咬了一口后,把鸡腿放在桌子上,给温锋撕了一个鸡腿,“大姐,你吃!”
“好。”
温锋看着炉子里的火,吃着嘴里的肉,突然想到了有一年的冬天,她和温澜也是像这样靠在一起取暖,那个时候的温锋没想过她会有今日,封官拜宰,她当时只想不再让温澜挨饿受冻。
温锋看着温澜乖巧的样子,突然开口:“澜儿,你喜欢谢信之吗?”
“喜欢,我喜欢,”温澜眼神认真,“大姐,你让我嫁给她好不好?求你了。”
温锋看见温澜泛红的眼眶、浓重的哭腔,她突然想通了,自己这么努力地读书不就是为了不辜负澜儿的牺牲,让澜儿过上好生活吗?那她怎么可以做那个伤害温澜的人。
若是以后谢信之变心了,温澜还有她这个大姐,这世上总会有他一席之地的。
“好。”
“什么?”温澜有些惊愕,他没想到谢信之答应的这么快,“真的吗?”
“真的,澜儿,我只希望你幸福。”
“大姐,你最好了……”
“但是,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温锋板起脸来,“你和谢信之好上是在谢安元之前还是之后??”
温澜有些懵,“我没和谢安元好过呀……”
温锋听到温澜的话有些不解,她皱起眉头问道:“没好过?那新婚夜?”
温澜身上的蔷薇花香味那么浓,离得稍微近一些,还能闻到谢信之身上的松木香,温锋不信温澜身上还有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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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温锋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温澜说起这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嗫嚅道:“谢安元她不能人道,她没碰过我,一直都是谢信之……”
温锋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还好,最坏的那种情况没发生。
“澜儿,我同意你和谢信之好,但你这几天要乖乖地待在家里,不许上赶着去找谢信之,知道吗?”
温澜听到温锋同意他和谢信之在一起后,哪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他疯狂点头,“嗯嗯,好好,我一定老实待在家里。”
烧鸡也吃完了,温锋倒了些热水让温澜擦擦手,随后赶着人去睡觉了。
温澜睡下后,温锋将大门锁好,走向暗处。
黑暗中,白秀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他感到自己胸前多了一只手,葡萄被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猛地抖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白秀自己在白家靠东墙的地方,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勉强能挡风的破屋子,门和窗户都是白秀自己安上的。白家人多,白钦自然自己住一个房间,原本是白香、白红和白秀三人住在一起的,但那两人嫌弃三个人住在一起挤,就一个劲儿地和白老娘告状,说白秀身上臭,不想和他住在一起。
白老娘被他们两个闹得烦了,就让白秀去住东边那个破屋子,白秀老实又不会说话,自然是白老娘让他住哪里他就住哪里。
温锋从墙上跳下来后,偷偷摸摸地溜到白秀的房间旁,她看着眼前锁得严实的门,陷入了沉思,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饶到了窗户旁,窗户也是紧闭的,但白秀和温锋说过这窗户他安装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在暗处有一个机关,轻轻一挑,就能从外面打开。
温锋试了下,果然,窗户开了。
温锋跃身跳进去,随后,关上了窗户。
在她偷进白秀房间的同时,温澜的房间里也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同样翻墙进来的谢信之。
35. 第 35 章
温锋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有些出神,这么冷的天,屋里连个炉子都没有,白秀床上就一床薄薄的被子,她掀开被角,只着里衣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温锋眯了眯眼睛,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这对n子诱惑她许久了,今天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胸前的刺疼唤醒了白秀,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温锋趴在他胸前仔细观察的场景,白秀吓得“啊”地大叫了一声。
温锋见状赶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训斥:“小声点,你想把人引过来吗?”
白秀可怜地摇了摇头。
温锋知道他不会再大叫,便松开了手。
白秀从床上坐起来激动地看向温锋,温锋见他就穿着一个里衣,轻轻叹了口气,谁的夫郎谁心疼,她把自己身上的鹤氅解下来披在白秀身上,给人围的严严实实的才放心。
“有什么话,说吧,小声点。”温锋叮嘱道。
白秀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羞涩地笑了笑,他小声道:“温锋,你怎么过来了?”
温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我大半夜地来是为了什么?”
她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白秀一时想岔看,他有些扭捏地抓了抓被子,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飞速将鹤氅连着里面的里衣脱下。
温锋还没反应过来,一对巧克力大n就出现在眼前,她顿时有些愣,小麦色的皮肤上点缀着两颗葡萄,不知是主人肤色的原因还是被摩擦得多了,那对葡萄的颜色有些深,是难得的肉红色,和旁边守宫砂的颜色难分上下。
温锋刚才使劲掐了其中一个,她已经忘了是哪一个了,但左边那个明显比右边的要肿一些。
“疼吗?”
温锋沙哑着嗓子问。
“什么?”
白秀紧张极了,没听清她问的什么。
破屋子再怎么改造都漏风,温锋脱了鹤氅后,里面就几层单衣,一阵冷风吹来,她抖了抖身子,她面前的白秀更是冷的塌了肩膀,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温锋这边前倾。
温锋醒了神,她直接扯过一旁的被子包住白秀,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你……”
白秀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温锋的衣带,他的头垂得很低,“你不想要我吗?”
白秀知道自己配不上温锋,但他只喜欢温锋,也只想嫁给温锋,白秀今年已经23岁了,再有两年,两年后若他的守宫砂还在,留给他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自爆身亡,另一条便是入那春风馆随意找个人破了身子。
两条路白秀都不想选,他想活在这世上,即使是偶尔能看温锋一眼他就满足了,所以,他想让温锋在离开永乐县之前要了他。
温锋看着白秀不说话。
“求你了……”
白秀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白秀等了好久都没听到温锋的回答,他苦笑一声,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尴尬地捡起衣服披在身上,白秀小声道:“天黑不安全,你在这儿待一晚再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在床上睡,我去……”
白秀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巴,温锋的嘴唇猛地贴了上来,舌头强势地从唇缝里钻进去,在口腔里搜刮了一遍,白秀有些不适应口腔里多出一个异物,他伸出舌头往外退了退,没想到这正中了温锋的意,当即卷住那段舌尖狠狠地嘬了一口。
温锋收回舌头,看到白秀呆呆的样子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
白秀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你、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喜欢你的意思。”
白秀的脸彻底红成猴子屁股了。
温锋轻笑一声,吊儿郎当的,“害臊了,刚才脱衣服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害臊?”
白秀不说话,直接撞进了温锋怀里。温锋没准备,差点被他这一下子撞到床下面去。
话说开了,温锋顺势上了白秀的床,“喏,往里点,给我腾个空儿。”
白秀往里挪了一大下,温锋见他离自己这么远又不高兴了,“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床就这么大,你想掉下去睡?”
白秀解释道:“我想把热的那片给你睡……”
温锋笑了笑,将人扯进自己的怀里,低声道:“怕我冷,我看你身上挺热的,过来给我暖暖。”
温锋身体颀长,腰腹上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肌肉的轮廓,白秀贴在她身上半分不敢动弹,许久后,白秀问道:“不做吗?”
温锋累了一天了,闻言眼皮都没睁开,伸手在白秀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下,“不做,成亲了再做。”
白秀听到“成亲”两个字忽地提高嗓音:“成亲?!”
温锋不重不轻地又拍了一下,训斥道:“鬼叫什么?想被人知道你偷人了?”
白秀感受到屁股上的疼痛缩了缩身子,“没有,温锋,你真的要娶我吗?可是我好像没什么优点。”
“嗯,是要娶你,”温锋随意地点了点头,“没什么优点?谁说的?我看你优点可多了。”
“啊,有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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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多,好喂养孩子。”
白秀脸爆红。
温锋见怀里的人终于老实了,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睡吧,澜儿还在家里,我出来的时候没和他说,明天我得早些回去。”
她想了想又道:“明日我给你送两个合欢襟过来,都磨红了,喜欢什么颜色的?”
“都可以,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吧。”
家里没跟白秀说过关于合欢襟的事情,但他听说那些城里的人都是穿那些东西的,温锋让他穿,那他就穿。
“好,”温锋点了点头,这衣服穿在里面,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看到,确实该按她的喜好买。
温锋醒来的时候,白秀还在睡着,她小心地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温锋再次从窗户里跳出来,天还没亮,她仔细地给白秀关好窗户,转身离开了这里。
黑暗中,白钦盯着温锋的身影看了许久。昨晚她起夜的时候听到三哥房里有异响,白钦当即就要踹开门看上一看,没想到听到了白秀的哼唧声,她没想到三哥还能发出那么甜那么软的声音,白钦尴尬地放下手,离开了门前。但她这一晚都没睡踏实,白秀老实,她担心自己哥哥会吃亏,但若是贸然进去的话,白秀被她这个做妹妹的捉到,以后也不好做人了。
白钦躲在暗处守了一夜,最后还真让她逮到了人,她眯眼认了认,冷冷一笑,这不是刚被点的探花娘吗!但不管是谁,她既然招惹了白秀,就得对他负责。白钦想,她这个傻哥哥肯定被人骗了身子了,不行,她得找个机会问问。
温锋回到家后,简单地烧了点小米粥,热了几个包子,又煮了两个鸡蛋。她把饭准备好后,见温澜迟迟不出来,就去敲温澜的门,“澜儿,起了吗?吃早饭了。”
温澜被谢信之折腾了一夜,才刚睡下不久又被温锋叫醒了,他嘟囔道:“大姐,我太困了,不吃了。”
温锋听里面传出的声音沙哑,有些担心,“澜儿,生病了吗?嗓子怎么这么哑?”
温澜有些尴尬,昨天他被谢信之逼着叫了半夜,能说的不能说的、荤的素的都喊了一遍,嗓子就这么被作哑了。原本他是不敢的,但谢信之说温锋出去了,不在家里,他这才大着胆子叫了两声。
“没生病,大姐,”温澜怕温锋再问下去会露馅,反口去问她,“大姐,我昨天晚上敲你屋里的门,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啊?”
温锋清了清嗓子,“睡沉了,没听到。”
两人对昨晚的事都心虚,随便聊了两句就散了。
36. 第 36 章
温澜听到门口没了声响,慢慢地挪动了下酸痛的身子,两条白净的大腿上布满了红印子,一看就是被压了许久才形成的。
温澜用手揉了揉,小声嘀咕了几句话,他昨晚没睡好,很快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温锋见温澜不吃饭,她自己简单地吃了两口就去给白秀买东西,答应过他了,要给人买合欢襟。
温锋看了看街上的店铺,最后走进了一家名为“寻香坊”的小店。
掌柜的是个中年女君,见进来了客人,忙上前问好:“女君想要点什么?”
温锋随意地点了点头,“我随便看看。”
“好,”掌柜的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排衣物,“这边都是咱们新上的,什么款式、什么布料都有,您自己看看吧。”
温锋的目光一落到上面就忍不住“啧”了一声,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怪她没见识,这花样也太多了吧。
她用指尖轻轻挑起红色的那件,薄纱似的,巴掌大的面积,也遮不住什么,好看是好看,但这件很快就被温锋放弃了,白秀那儿长得好,这件布料怕是不够用。
掌柜的看温锋仔细挑选的样子有些失笑,这一看就是刚成亲不久的女君,还没见过什么大风浪,等见多了也就不好奇了,不过这位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好些女君来这儿不是随便拿上几个就是专买那些磋磨人用的,不像这位,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温锋挑挑拣拣的,最后选了三件,一件鱼肚白的上面绣着石榴,一件杏仁黄的上面绣着鸳鸯,一件藕荷粉的上面绣着蝴蝶。
温锋挠了挠鼻子,有些尴尬,“这三个,包起来吧。”
掌柜的接过来一看,不住地夸奖:“哎呦,真是好眼光,这几件是店里卖的最好的了,您夫郎穿上一定很好看。”
“咳咳,就那样吧,”温锋想了下白秀穿上的样子,有些脸热。
掌柜的见温锋是个老实人,年纪又小,觉得自己作为前辈有义务帮助后面的小女君学习更多的知识。
掌柜的结账的时候附在温锋耳边小声道:“我这里还有几件屋里用的好东西,女君不妨看上一看,保管您用了说好。”
温锋眼神漂移,“拿过来看看吧。”
最终温锋抱着一大包东西回家了。
掌柜的看着她的背影,又想到昨天来的县令大人,满意地笑了笑,后继有人了啊!
唉,不知道那些东西县令用的怎么样,若是不好用的话,恐怕她这店就要关门了,不过她对自己的东西还是有信心的,店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在她家那口子身上试过的,她用着是挺好的,掌柜的想到这里,店也不想开了。
“关门,回家抱夫郎去!”
温锋在店里待了许久,等她到家的时候温澜已经做好午饭了,他看着温锋怀里的包袱有些好奇,“大姐,这里面是什么呀?”
“没什么,一些吃的用的。”
温锋收紧胳膊。
“什么好吃的?”
温澜眼睛亮晶晶的。
“小孩子不能吃,”温锋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温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小声反驳道:“我才不是小孩呢。”
算起来的话,温锋好像才是那个小孩。
赶巧不赶早,两人刚把饭端上来,谢信之就来了。
温澜黏黏糊糊地凑过去,“你吃了吗?我们还没开始吃,坐下来一起吃吧。”
温澜期待地看向谢信之。
谢信之淡淡一笑,“没吃呢,县衙里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吃饭。”
温锋今早出门的时候才看到温澜房间外面雪地里的脚印,没好气道:“谢县令既然这么忙,晚上就待在家里好好睡觉,别到处跑了。”
谢信之淡淡回呛:“比不得宰辅大人腿脚利索,一米多的墙说跳就跳了。”
温澜在一旁瞪大双眼,他听到温锋的八卦后兴奋极了,连谢信之昨晚来的事情被温锋发现也不害怕了。
“什么什么?我大姐跳墙了?”
“没有的事。”
温锋一口否决,她在温澜面前还是要保持稳重形象的。
谢信之要娶温澜还得需要温锋的同意,她也不敢得罪温锋,忙拿话引开温澜:“澜儿,我饿了。”
“啊,那咱们快去吃饭吧!”
温澜拉着谢信之的手开开心心地奔向饭桌。
被落在原地的温锋:……
“你能吃的习惯吗?早知道你来,我就多做几个菜了。”
温澜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
温锋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呵呵,她来你就多做几个菜,敢情咱俩吃就不配了,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谢信之夹起一块土豆放到温澜碗里,“很好吃,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温澜害羞地笑了一下,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温锋冷眼瞧着这一切,她听到谢信之的话有些无语,说好吃之前你至少得吃一口吧,得,这人菜一口没吃,话已经说了一堆了,她懒得理两人,夹起一块子肉就往嘴里塞。
所谓有情饮水饱,温锋看这两个人也不用吃饭了,光对视就饱了。
她心里藏着事,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不吃了,走前交代温澜,“澜儿,我有事出去一趟,晚饭时候回来,”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给了谢信之一个眼神,“你老实地待在家里知道吗?”
“嗯,”温澜乖乖点头。
谢信之沉默不语。
温锋走后,谢信之和温澜就忍不住了,她一把将温澜拉进怀里,“澜儿,想你了。”
温澜小声道:“可是我们昨天刚见过呀。”
“那你想我吗?”谢信之反问。
“想。”
温澜坐在谢信之的腿上,谢信之感受到腿上的重量,她这才有了实感,谢信之的头埋到温澜的脖子上,呼出的热气在脖子上洒了一片,“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呀?”
温澜被滚烫的鼻息烫得缩了缩身子,他笑道:“大姐已经答应我嫁给你了,等到丧期一过,我就嫁给你呀。”
“那……大姐上京赴任的时候你会跟着去吗?”
谢信之也跟着温澜叫温锋大姐。
温澜转了转眼珠,“当然去呀,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别去,澜儿,别去,改日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谢信之的嗓音里藏了一丝乞求。
温澜听出了谢信之声音里的难过,他最见不得谢信之难受,忙转过身子乖乖地趴到谢信之怀里,“我不去,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澜儿,我定不负你……”
温锋和白秀约好午后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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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小树林见面,吃完饭后,他把锅刷了、碗筷洗了后就悄悄地出了门。但白钦从早上就关注着白秀的动作,见他要出门,就偷偷地跟在后面。
白秀远远地就看到温锋站在树下,她身上仍旧穿着昨晚的那件鹤氅,昨晚没光亮,白秀没能仔细瞧瞧温锋,如今白日里一看,好看极了。温锋本就长得好,当初的贫苦压得她直不起腰,如今志得意满,身上增添了一份贵气,丰神俊逸,让白秀挪不开眼睛。
他就像小狗一样啪嗒啪嗒地跑到温锋面前,“温锋……”
温锋看了一眼傻笑的白秀,“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
白秀无措地拿手擦了擦嘴角,“啊,什么都没有啊。”
“真傻。”
温锋两指曲起宠溺地敲了敲白秀的额头。
天冷,温锋不想让白秀在外面多待,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声音有些不自在,“给你买的,看看怎么样?”
白秀好奇地打开那块红布,他抓起一块抖了抖,“这、这么小吗?”
白秀穿着一个大黑棉袄,看着土土的,手里却拿着一块这么精细的布料,看起来有些违和,他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温锋清了清嗓子,用手比划了下,“不小,够用了。”
“好吧。”
“收起来吧。”温锋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有些脸热。
白秀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臊,“温锋,你会觉得我太那个吗?”
“哪个?”温锋心不在焉地问。
“就是太不知羞呀。”白秀有些急了。
温锋笑了,她抓住白秀的脖子往他嘴唇上狠狠地香了一口,“你是我夫郎,在我面前,你羞什么羞呀!”
白钦看到这忍不住了,这光天化日的怎么就耍起流氓来了,她冲上去一把推开温锋,“你干什么呢!说话就说话,动什么嘴!”
温锋被推地往后推了好几步,她站稳后挑了挑眉:“白钦,喊嫂子。”
白秀见白钦过来了忙把合欢襟揣到袖子里,他抹了嘴就想站出来解释,但温锋那句话把他吓得差点摔倒,什么嫂子呀……
白钦恼羞成怒,“嫂子你个大头嫂子!”
白钦比白秀小上七八岁,温锋看到小屁孩就忍不住嘴贱,“我娶了你哥,可不就是你嫂子吗?怎么,你还能管着你哥不让他嫁呀,那你以后娶了夫郎可怎么办呀?难道还让人家小夫郎帮着你养你哥呀?”
“你你你!”
白秀见妹妹被气的脸都红了,忙站出来说话,他可怜兮兮地看了温锋一眼,“温锋,别、别说了……”
温锋被这小眼神看得很受用,她也不想欺负小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白秀又看向白钦,“妹妹,这是温锋,是、是我朋友。”
白钦冷笑一声,“呵,能亲嘴、能上床的朋友。”
白秀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温锋听这话便明白昨晚的事情白钦发现了,她素性不装了,直言道:“我要娶白秀,明日就到你家提亲。”
“当真?”
白钦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温锋做事这么光明磊落,她揉了揉鼻子,“行,那你们接着亲吧,我走了,明天,我等着你来。”
白秀哪里还好意思继续亲,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温锋,跟在白钦后面跑了。
37. 第 37 章
皇帝下了急诏,温锋在婚后第二日就立即赶赴京城。
出发那天,温澜看着温锋的脸忍不住地落泪,温锋抱了一下温澜,附在他耳边安慰:“等你成亲那天,大姐就回来了。”
温澜抹了抹眼泪。
温锋又看向谢信之,“这次我还是把温澜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
“一定。”
白秀身上穿了厚厚的鹤氅,将这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就一个脸蛋露在外面,也走过去和温澜说悄悄话,“澜儿,我们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多吃饭。”
他刚破了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幸亏平日里他体壮,今日才能下床。不过,温锋为了白秀的身体特意找了一辆大马车,马车做了防风处理,里面又铺了厚厚的毯子、置了暖和的被子,在里面养个五天是没问题的,
温澜不敢看白秀的眼睛,他不知道昨晚白秀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响……
白秀见温澜一直低着头不动,有些疑惑,“澜儿?”
“啊,”温澜抬起头偷偷地看了白秀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放下了心。只一眼就让温澜发现白秀变了,成亲后的白秀,身上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温澜不知道怎么描述,外边看着变化不大,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他点了点头,“姐夫,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不能吹风,要多吃点肉,”温澜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他知道白秀家里的情况,担心他不懂这些,特意叮嘱道。
白秀初为人夫,听到“姐夫”这个称呼还有些害羞,“好,你放心,谢谢澜儿的关心,温锋那边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两人越凑越近,温澜突然冒出来一句:“好香,是茉莉花的味道。”
两人认识许多年,这是温澜第一次知道白秀身上的味道,他仔细一闻,茉莉花的周围还有一股檀木的味道,温澜蓦地意识到什么,又想到昨天晚上的声响,低头不语。
白秀有些害臊,茉莉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是吗……”他顿了下,接着道:“我好像也闻到了蔷薇花的味道……”
温澜:“嗯……”
两人身上的味道经过了一夜也没怎么挥散,寻常人稍微靠近一些便知道都是有妻主的人了,这正好也合了谢信之和温锋的心意。
昨晚是温锋和白秀的新婚之夜,因为温锋不日就要上京赴任,皇帝赐的宅子在京城,两人成亲的地点还是在温锋一直住着的家。谢信之作为温锋明面上的外甥女也参加了这场婚事,晚上温锋忙的厉害,也没空搭理谢信之,谢信之就顺势睡在了温澜房里。
外面的宾客散场后,温澜回到房间里,看到谢信之坐在自己的床上有些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澜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温澜听到这句话,刚才被强压下去的委屈又冒了上来,他就像找到了大人撑腰的小孩,小跑过去趴在谢信之怀里诉说:“谢信之,我有点难过。”
谢信之摸了摸温澜的头,声音温柔:“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在这里,澜儿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谢信之的怀抱给了温澜勇气,他埋在谢信之的肩膀上蹭了蹭,“谢信之,你说妈妈会不喜欢自己的小孩吗?”
温澜想不明白今天是温锋大喜的日子,温老娘为什么要来闹一场,就算她最后被温锋找来的人轰走了,温澜还是感觉不舒服。
谢信之想起门外徘徊的那个老人,明白了温澜这么伤心的原因,她声音平静:“会。”
温澜有些委屈,“为什么呀?每个人不都应该喜欢自己的孩子吗?那你呢,你也会讨厌我们的孩子吗?”
谢信之的手捧起温澜的脸蛋,她看着温澜的眼睛,认真保证:“澜儿,我不会讨厌我们的孩子,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地爱她。”
至于温澜的前半个问题,谢信之没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原因,在她小时候,最渴望母爱的时候,谢安元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她,谢安元不爱她,也不爱她父亲,她只爱金钱和权力,谢信之不认为谢安元有错,如果她没遇到温澜或许也会成为那个样子,但现在她有了温澜,她爱温澜,也会爱她们的孩子。
两人正在互诉衷情时,隔壁传来了异样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入了两人耳中,期间还伴随着一些闷哼声。温澜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脸热,尴尬地错开眼睛,小声道:“天不早了,睡吧。”
温澜和温锋的屋子只一墙之隔,这房子有些年数了,隔音效果自然不好,从前两人未成亲时还说得过去,如今,温锋有了夫郎就有些尴尬了。温澜开始庆幸他在温锋成亲之前嫁出去了,不然夜夜听墙角也太尴尬了。
谢信之也有些不自在。
两人脱了衣服后钻到被窝里,天冷,床上就一个被子,为了避免冷风从空隙里钻进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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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温澜睡在床里面,也是靠墙的地方,闭上眼睛后,暗处的声音更明显了,温澜往谢信之怀里缩了缩。
“冷?”
“没有……”
“那是热?”
“有一点……”
温澜咬住嘴唇。
谢信之的手探到他身下摸了一把,不出所料,毕竟温澜身上的蔷薇花香都要把她熏晕了。
“要吗?”
“不……不……”
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做那种事情?这也太羞耻了!但温澜听到白秀的闷哼时又控制不住地去想那种事情,并且谢信之上次在这里睡的时候对他做了好多奇怪的事情,温澜又开始羡慕上次的自己了。
温澜抓着谢信之胸前的衣服不住地揉搓,脸上的表情是止不住的委屈和向往,谢信之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不再问那些多余的,直接亲上了那张不乖的小嘴巴。
谢信之的身体覆上来的时候,温澜作势推了两把,随后就乖乖地搭上了她的脖子,手指无意识地在脖子上轻抠。谢信之往后退了退身体,笑道:“手指老实点,上次你在上面抓的印子被人看到了,都问我在哪儿找了个小野猫。”
温澜手指蜷缩,有些羞,“你说了吗?”
谢信之低头在他鼻尖上落下一个吻,声音含糊:“我说,是家里养的,喜欢的紧就娇纵了些,还望各位大人不要笑话。”
话落,炽热的吻沿着鼻尖往下,所到之处皆留下点点痕迹,守宫砂已经不在了,但那处位置还是最敏感的地方,花香也最浓郁,谢信之深深嗅了一口,“好香,可惜没有……”
最后一个字她没说出来,但是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温澜看见后猛地抖了下。
他将头撇到一边,声音微弱:“会有的……”
最后一刻,温澜没忍住尖叫出声,谢信之的手立刻去捂他的嘴,但还是迟了一步,墙壁被不重不轻地敲了三下。
温澜整个人都僵住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哭泣着在谢信之身上释放。掌心下的脸颊嫣红无比,谢信之移开手掌,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下,“没事了……好了……”
温锋看着怀里熟睡的白秀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头小猪,隔壁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把他吵醒,不过她今天终于把葡萄吃进嘴里了,心情大好,不愿和谢信之计较,敲了几下墙壁以作警示就算了。
38. 第 38 章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年。如今两人之间彻底没了阻碍,冬日里事少,温澜和谢信之整日厮混在一起,温澜被滋润得水润极了,看起来白里透红。
谢信之用手捧了捧温澜白生生的小脸,笑道:“澜儿越来越好看了。”
温澜趴在谢信之怀里蹭了蹭,抱怨道:“我不能再吃了,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我再这么吃下去,怕是婚服都穿不上了。”
谢信之掐了掐温澜的腰,纵使是穿了袄子,她两只手也能掐住,“哪有,澜儿这么瘦,吃再多东西都没事。”
温澜怕冷,谢信之便让仆人们看好屋里的炉子,务必让屋里暖和着。屋子里暖,温澜又刚吃饱,他坐在谢信之的腿上,谢信之的腿有节奏地上上下下地颠来颠去,没一会儿,温澜就睡着了。
谢信之将人安置好,起身走向外面,“婚礼安排得怎么样了?”
谢泽:“一切就绪。”
“温澜的身份那边?”
这是谢信之最关心的一个地方,她不希望温澜受到任何非议。
“回家主,到时只说娶宰辅的弟弟,夫郎的脸见过的人少,又有您和宰辅的名声压着,想必不会有人多嘴。”
“嗯。”
成婚的前三天,温锋带着白秀还有两个人的女儿来到了谢家,女儿叫温誉,五个月大,长得像白秀,但说起话、走起路来和温锋一模一样。
温澜从白秀的怀里接过小孩,“誉誉、誉誉,来,舅舅抱抱。”
“哎呦,还挺沉!一看这孩子就能吃。”
温澜接过孩子感慨了一句。
说什么来什么,温澜刚抱到怀里,温誉就开始大叫,五个月的孩子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饿饿、奶、吃吃……”
白秀抿了抿唇,“我来吧。我给誉誉喂些奶。”
“好,”温澜忙把孩子递给白秀,忽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姐夫,我和你一起吧。”
“可以,走吧,”白秀知道温澜成亲后应该会要个孩子,现在应该会对小孩的事情好奇。
温锋和谢信之正在一边讨论朝廷上的事情,如今四皇女宋绍登基,称崇德帝,新帝上位,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两个人可以说一个出人、一个出财。
白秀抱着孩子走到温锋身边小声道:“孩子饿了,我带他先去后边了。”
温锋摸了摸温誉的小胖脸,笑道:“去吧,等会儿我过去找你们。”
温澜带着白秀来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白秀要给孩子喂奶,若是在他和谢信之的房间有些不便。
白秀抱着孩子坐在床上,温澜时不时地会来这里,因此,这屋里还能算得上暖和。白秀解开身上的袄子,孩子正是吃奶的时候,许久没吃,乳首上已经有些许溢奶,很是显眼。
温誉闻到熟悉的味道,“啊啊”大叫。
白秀将乳首送到温誉的嘴里,笑道:“吃吧、吃吧,是不是饿坏了。”
温誉一吃到熟悉的东西,小嘴“吧嗒吧嗒”地吸,“咕嘟咕嘟”地往下咽,但奶量太大,小孩的嘴又小,还没咽下去,又吃了一嘴,温誉的性格霸道,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又争着抢着往嘴里塞,最后奶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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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吃着一个,手里还抓着另一个,生怕被别人抢了去似的。
白秀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像谁,性格这么霸道。”
温澜在一旁站着,默默地补了一句,估计是像大姐了。
“姐夫,这个奶大概什么时候会有啊?能够小孩吃吗?”
温澜有些发愁,他的身子比不得白秀强壮,也不知道到时候孩子够不够吃,若是不够吃可怎么办呀?
温誉吃的差不多了,白秀一边拿手绢擦干净奶渍,一边回复温澜,“妻主怀孕的时候,你的身体就会感受到,从而产生变化,孕期第一个月的时候,可能会发胀,第二个月的时候就有了,孩子一出生就能吃到。”
白秀没好意思说,第二个月的时候,温锋就先替孩子尝过了。
温澜点了点头,问道:“那有没有可以帮助奶量变多的方法呀?”
白秀想了想,虽然他没用到,但他听接生的郎中提起过,“可以喝些鲫鱼汤,多吃些丝瓜、莲藕。”
温澜一一记在了心中。
两人回去的时候,谢信之和白秀已经谈完了事情,正准备去找他们。谢信之和温澜走在前面,温澜扭头指了指温誉,“誉誉好可爱呀,小脸、小胳膊都肉肉的,真招人喜欢。”
谢信之摸了摸他的脸蛋,“你也很可爱。”
温澜有些害臊,“别乱说……”
“没乱说,澜儿在我心中是最可爱的。你若喜欢孩子,等咱们成亲后就要一个,也养得白白胖胖的。”
“真的吗?”温澜很是惊喜。
“自然是真的。”
39. 第 39 章
成亲的前一天,温锋带着一家人回到了温家。谢信之命人赶制的婚服早早地送了过来,白秀围着婚服绕了一圈,赞叹道:“好漂亮的衣服,澜儿穿上一定很好看!”
温澜有些害羞,“白秀哥哥那天的衣服也很好看。”
“嗷嗷嗷……”
温誉待在白秀的怀抱里也跟着回应,像是在夸那个自己没见过的穿婚服的爹爹。
“澜儿,什么都准备好了吗?”
“嗯,大姐都帮我收拾好了,就等明天出发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温澜的声音小了许多,他不想显得自己过于着急。
谢家是当地的大户,谢信之又是永乐县的县令,当日的婚礼可谓是宾客满堂,宋理带着赵明安也来了,不仅如此,就连崇德帝也来了,不过她是乔装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异瞳少年,尽管脸上脸上覆着一层白纱,斗篷也遮的严实,但通过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出他的绝色姿容。
温澜紧张地坐在花轿里等待,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再一次握了上来,“夫郎,到了。”
谢信之握上去的那一刻,想着总算没白养,记得第一次握住这双手的时候,虽然软但是摸起来皮肤是粗糙的,如今皮肤白腻、指尖泛粉,握在手中都有些打滑儿,谢信之没忍住团在手心揉了揉。
温澜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但被谢信之一把抓住,“走了,我的……小夫郎。”
“妻主……”
尽管温澜和谢信之的事情在谢家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但为了婚礼流程的完整,验身还是要进行的。
验身的地方还是在那所红房子,谢安元死后,管家由她身边的谢眉换成了谢泽,但写谢泽还未成亲,院里的杂事还是由李闵负责,这次的验身还是由李闵协助进行。
银红帐子内,拔步床上,谢信之解开温澜的合欢襟,眼神上上下下地将人扫了一遍,语气轻佻:“小夫郎,你的守宫砂呢?”
温澜声音小小的,“没了……”
“没了?怎么没了?那媒人可是和我打保说你上一个妻主不中用没碰过你啊,说你可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那这是怎么回事,”谢信之亲了一下温澜的耳垂,接着道:“难道你……偷人了?”
这话说的很吃惊,仿佛这事是多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温澜的脸都要红透了,前些日子谢信之看到了当初赵明安送给他的秘戏图,其中一幕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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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一个耐不住的夫郎偷人的事,谢信之当时就对那一幕颇感兴趣,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说要和他演一演,没想到今天就开始了,温澜有些纠结该怎么回。
谢信之催促地碰了一下温澜的胳膊,示意他快点回答。
“是……”
“是什么?”
谢信之接着往下问,执意要温澜说出来。
“是偷人了……”
温澜羞的都要哭出来了,但谢信之的话他不敢不回答。
“偷的谁?”
谢信之的手放在温澜的腰上捏了捏,温澜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和……大小姐。”
谢信之听到这件事仿佛很惊讶,她坐在床上勾了勾温澜的腿,“和大小姐,可是你不是她的小爹吗?你们两个怎么会?!”
“我不知道……”
温澜彻底坚持不住了,他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到谢信之的怀里将脸藏到谢信之的怀里。
谢信之将温澜的脸从怀里抬出来,声音含笑:“谢家的大小姐,我听说她为人很正派,怎么会……莫不是你勾引她了?”
“怎么勾引的,像这样,脱光衣服趴到她怀里吗?”
40. 第 40 章
谢信之话落下来的时候,手掌也随之放在了温澜的脸上,她使了两分力气把住温澜的下巴,让那双水润的眼睛不得不看向自己。
“你把对她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让我看看。”
温澜知道自己今天不陪着谢信之演完,她是不会罢休的。可是他没勾引过大小姐呀,这要怎么演呀?突然,温澜灵机一动。
他羞怯怯地抓起谢信之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上,说出的话却很是大胆,“之前我嫁给上一个妻主的时候,是大小姐给我验身的……”
温澜说起来有些艰难,停顿了一下。
谢信之怕他不往下说了,忙接口道:“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是的,妻主。”
“之后呢?你也把她的手拽到自己身子上了?”
“对,我……啊……”
十二月的天,就算是烧了炉子,空气里还是冷的,谢信之感受到掌心下凸起的一点,没忍住按在上面搓了搓,温澜的声音一顿,谢信之若无其事道:“你怎么了?说出啦。”
“唔……我把大小姐的手拽到守宫砂上面了,让她摸摸看守宫砂是不是真的。”
“啧,”谢信之顺着温澜的话想来一下那副画面,突然后悔了,她就该当时把人要了。谢信之越想越后悔,她心情不好,手上的力气就不免加重,最后,温澜没忍住痛呼出声,“嘶……好痛……”
谢信之听到温澜的痛呼声,赶忙放开手,仔细查看了一下,没见血,只是有些红肿,放下了心。
谢信之声音暗哑:“那她怎么说的,守宫砂是真的吗?”
“是的,”温澜轻轻吸了一口气,谢信之的手离开后,冷风一吹那处,感觉怪怪的。
“然后呢?”
“然后?”温澜重复了一遍谢信之的话,他想到第二次验身时大小姐问过他“你在勾引我”,当时温澜摇头拒绝了,现在,温澜想或许事情还有另一种走向。
“然后,我说守宫砂那里有点痒,请大小姐帮我抠抠,大小姐是好人,她看我那么难受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但是她越碰越痒,最后她用嘴帮助的我……”
温澜说一句,谢信之就照着做一句,边做还要便问是这样吗?对吗?
温澜呆呆地点头,他越说眼睛越迷茫,那话半真半假,身上的动作虚虚实实,温澜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在回忆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幻想了。
谢信之吃着嘴里的东西也有些晕乎了,那天她到底做没做到最后?
谢信之声音含笑,“小夫郎,所以,你的身子是被大小姐在新婚当天破的?啧,真是个小骚/货。”
温澜第一次被人说“骚”,羞耻坏了,他使劲往谢信之怀里藏,努力为自己辩解:“我不是、不是那个……”
温澜觉得那个字不是什么好字,都是说那些春风馆里的男人或者那些不本分伺候妻主的夫郎,他不想被谢信之那么说。
谢信之知道温澜没理解她的意思,将人抱在腿上颠了颠,她凑到温澜耳边轻声哄道:“你不是吗?那可怎么办,我就喜欢那样的……”
温澜听到谢信之的话委屈极了,“那我是、是那个……”
见快把人逗哭了,谢信之忙哄道:“别哭、别哭,我逗你呢,我的好卿卿,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
温澜被人这么一哄,心思也转过来了,他埋在谢信之的脖子处蹭了蹭,“你如果喜欢的话,那我就是小骚/货,你一个人的小骚/货……”
“这么乖?”
谢信之知道温澜性格单纯容易害羞,没想到他能主动说出这话,那副清纯羞涩又故作胆大放荡的样子让谢信之毫无抗拒力,她当即不再忍,伸出舌头就舔了上去。但温澜刚大着胆说出那羞人的话,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谢信之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在的处境,恍恍惚惚间,他又回到了第一次见谢信之的时候,也是这里。
“别、大小姐、不要……”温澜有些抗拒。
“为什么不要?谢安元她不行,你既然入了这谢家的门,就是谢家的人了,那我身为下一任家主,谢家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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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例外。”
“卿卿……”
“你说,若是谢安元今晚发现你不是处男身了该怎么办?”
“好乖、好漂亮……”
身上多出的刺激让温澜的眼圈泛红,谢信之的话来回地在他耳边闪现,一会儿是以前,一会儿是现在,层层叠叠之下,酥麻的感觉扩散到全身,温澜“啊”地一声抓住了帐子,银红帐子落在两人的身上,温澜双眼失神地望着床顶,任由眼泪落到香枕上。
李闵见房里的动静没了,小心斟酌着喊了一声,“家主,前面还有贵客等着呢,家主过去吧。”
“好。”
谢信之衣着整齐,只袖口处有几道褶皱,是温澜情难自禁时抓的。谢信之简单地擦了擦手,扯过一旁的红锦被搭在温澜身上,“卿卿,我先去前面招待一下,你就躺在这儿休息,我晚上过来接你。”
“嗯,”他这副样子也着实没办法见人,乖乖地点了点头。
谢信之望向谢泽:“都到了?”
“是,”谢泽谨慎回道,“宰辅、王君还有……陛下,都在西厢房歇着呢。”
“走,过去看看。”
谢信之推开门一瞧,人倒齐整,崇德帝带着她那位宝贝弟弟坐在主位上,温锋一家三口、宋理一家各坐一边。如今人少,宋玺也摘下了脸上的白纱,一双异瞳格外显眼。谢信之早就听说过关于宋玺的事情,也知道崇德帝待这人的情谊,只是今日一看两人的相处还是有些惊讶。
但崇德帝私下和她还有温锋说过,宋玺并非当今陛下之子,而是景和帝当年打仗时受了重伤,被一户人家所救,那户人家有个异瞳孩子,而异瞳在北坤朝是不祥的象征,那人死前求景和帝给这孩子一条活路。景和帝自恃真龙天子不怕影响,正巧她膝下又无男孩,养一个玩玩也无妨。
便把那小孩带了回去,改名宋玺。但朝务繁忙,宋玺又没有次父照顾,景和帝便将宋玺丢给了皇后照顾,宋绍是皇后所出,两人住在一个宫里,不知何时,宋绍就看上了这位漂亮但奇怪的弟弟。
41. 第 41 章
谢信之弯腰行礼,“臣谢信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绍放下手中的东西,“信之,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快快起来。”
“谢陛下。”
宋绍指了指温锋和宋理,笑道:“这两位想必不用我介绍了,都是老熟人了。”
众人笑着点头。
说起温锋和宋理如何认识的,中间还有一段缘分。当时景和帝还在位,召各位中榜的学子们去杏园赴宴,几位皇女们都在场。在场的学子们早已分好了阵营,景和帝几句话之后便离场而去,学子们便到各自投靠的王君们那里敬酒。
“见过王君。”
温锋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宋绍点了点头,也将面前的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随后她指了指身旁站着的宋理,“这是北良王。”
温锋的眼睛从那张邪气的脸上扫过,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敬了宋理一杯酒,“王君好。”宋理尴尬地笑了笑,她一眼就认出了温锋,当年谢家院里的女人,赵明安还喊她“温锋姐姐”,温锋当初明明看见她了,宋理不相信温锋没认出来自己。
艹,宋理没想到那么丢人的画面居然被人看到了,那人还跑到京城了,不仅如此,以后还会经常见到。宋理烦躁地丢开酒杯,“温学士,还记得我吗?”
温锋淡淡道:“不记得了。”
宋理皱眉:“怎么可能?!”
当初她趴到墙头上的时候,温锋明明和她对视了,她长得这么好,不信温锋会忘记。
“哦?在下确实忘记了,劳烦王君提醒一二。”
“你你你,”宋理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算了,既然温锋说没见过,那就当作没见过吧,想来温锋也没那个胆子说出去。
宋理挥挥衣袖,“罢了罢了,是本王认错人了。”
宋绍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对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只要她们能为自己为北坤做事情就行。见两人说完后,宋绍便问温锋对建平县发生的天灾有什么看法,温锋想了想,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去。
宋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宋绍回到宫里后,身旁伺候的赵平便小声禀报,“王君,北良王离开后请温学士去了酒馆。”
宋绍眼眸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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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了什么?”
赵平:“一些谢家的事,像和北良王夫有关。”
宋绍点了点头,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好,你退下吧,继续派人盯着。对了,找人把七皇子叫来。雪天路滑,让抬轿子的人走稳些。”
“是。”
今日虽然是谢信之是婚礼,但几人很难聚在一起商讨事情,人好不容易到的这么齐,不可避免地要谈论政事。谢信之便派人将夫郎们领到了另一处屋子,就是温澜当初住的那间。
几个人不熟悉,坐在炕上都不说话。白秀和赵明安、宋玺算得上第一次见面,赵明安虽然是宋玺的姐夫,但宋玺为着异瞳的事情轻易不见人,两人这也是第一次见面,三个人倒是全然不认识了。
一直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赵明安年龄最大,身份也最尊贵,率先开口打破这副场面。他见白秀怀里抱着孩子,便笑道:“白夫郎刚和宰辅成亲没多久就有了孩子,真是好福气。”
这话虽是客套,其中也不免有羡慕。
宋玺听到这话也羡慕地看向白秀怀里的孩子,转念他又想到自己不祥的身子,落寞地低下了头。
42. 第 42 章
谢信之和众人谈完事情后就去找温澜,她看向守在门口的李闵问道:“还睡着呢?”
李闵低头回道:“刚才进屋里加了些碳,夫郎睡得很是香甜。”
“嗯,”谢信之推门进去,屋里暖和,谢信之掀开帐子入目的就是一双白腻腻的臂膀露在红被外。谢信之叹了一口气,也不忍心把人叫醒,她把温澜用被子完完全全地包住,直接隔着被子将人抱走了。
李闵见到谢信之出来,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也不敢多言,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谢信之进屋前吩咐道:“让厨房做些热乎好消化的饭送过来。”
“是。”
饭菜刚送到桌子上,谢信之还没来得及叫醒温澜,温澜就自己皱着小鼻子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问:“什么东西?好香!”
温澜当即就要跳下床来,这屋子里虽然暖和,但温澜刚醒,谢信之怕他冻到便拦住温澜不让他下床,让他披着被子在床上吃。
温澜看着手中的碗有些为难,“谢信之,我一用筷子,被子就往下掉,怎么办呀?”
自从两人定下婚事后,温澜的胆子就变得大了起来,经常直呼谢信之的名字。谢信之也不生气,毕竟小夫郎的声音又软又甜,从他嘴里喊出来就像裹了一层密似的,谢信之开心还开心不过来。
谢信之坐在他身边,接过温澜手中的碗,“你把被子守好,我喂你。”
厨房里送来的是一碗羊肉烩面,谢信之挑起几根面条送到温澜嘴边,“啊,张嘴。”
温澜乖乖咽下去。
“吃片羊肉。”
“张嘴,吃口菜。”
谢信之按照两口面条一口羊肉一口汤的规律去投喂。
温澜嚼着口中的面条,眼神迷恋,“谢信之,你怎么这么好呀!”
谢信之宠溺地摸了摸温澜的头,“澜儿好,我不好。”
“谢信之最好!谢信之天下第一好!”
温澜眼神坚定。
谢信之嘴角上扬,“再吃一口?”
温澜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他有些害羞,“不吃了,吃太饱不好。”
今晚是她们的新婚之夜,温澜害怕自己配合不好谢信之,万一吐了可就真丢人了!
谢信之看温澜真不想吃了,她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面条、羊肉、绿菜叶下肚了,也不管什么两口面条一口羊肉一口汤。
温澜充满羡慕地看向谢信之,“你好厉害!”
谢信之喜欢被温澜这样看着,她轻“咳”一声,淡淡道:“这不算什么,你以后乖乖吃饭,以后也能吃这么快。”
温澜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吃饭,为了娃娃他也要这样做,这样娃娃才能有足够的奶吃。
谢信之不知道温澜心里想了什么,她起身将吃完的碗放到桌上,又唤人送水进来洗漱。
温澜先行洗完澡出来坐在床上,他身上披着一层红纱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玩手指。谢信之从背后抱住温澜,“卿卿,做什么呢?”
温澜惊喜地看向谢信之,“我们要个娃娃好不好?求你了妻主。”
谢信之把人抱到腿上,两人的额头抵着额头,“你做好养娃娃的准备了吗?有了娃娃你就不能乱跑乱闹了,要一直守在娃娃旁边。”
“而且,到时吃的东西也会有忌口,不能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谢信之不是不喜欢娃娃,但温澜年纪还小,若是两人有了娃娃,她还好,孩子待在肚子里也没什么感觉,三个月后就出来了,但温澜从吃到睡一点也离不开,谢信之不想他小小年纪就被拴在孩子身上。
“我不在乎这些,我就想要个胖娃娃,娃娃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娃娃玩什么我就玩什么,求你了,妻主,求你了……”
温澜不停地晃谢信之的胳膊,眼神哀求。
实在是温誉那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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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爱了,温澜跟着白秀养了几天,整个人就像被迷了心神,做梦都是有个胖娃娃喊他爹爹。
“好,那就看卿卿的表现了,你今天乖一点,就会有个胖娃娃了。”
谢信之含住温澜俏生生的脸蛋笑道,生娃娃这事她也有私心,若是有了,到时她也能沾沾娃娃的光吃些好东西。
“我乖、我乖。”
谢信之附在温澜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温澜羞的不敢抬头,嗫嚅道:“怎么、怎么能这样?”
“还要不要胖娃娃了?”
“要……”
谢信之这一说,温澜才发现床顶上面多了一块镜子,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刻挪开了目光。
“乖,把衣服脱了。”
“怎么可以……这太过分了……”
“听话。”
温澜平时都是躺在床上,以往安全平和的姿势到了今日可以算得上折磨了。他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潮红的脸和谢信之完美的肩背。温澜没想到自己在床上会是这副模样,不怪谢信之叫他小骚/货,真是太、太放/荡了,温澜都要羞哭了。
他赶忙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后又忍不住睁开,温澜还是有些好奇的。
忽然,他在镜子中同另一个人的眼睛对上。
温澜控制不住地尖叫:“啊……”
谢信之对着镜子中的人夸赞:“真漂亮,我的!卿卿!”
这晚给温澜的刺激才大了,到了最后关头他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温澜窝在谢信之的怀里迷迷糊糊问道:“你说,娃娃来了吗?”
谢信之不禁失笑,将人往怀里团了团,“哪有那么快,你这几日乖一点,很快就有了。”
“嗯……我乖乖听话,娃娃快来,我们都好想你,娃娃……”
温澜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
唉,可怜的娃,还没出生就背了一口大锅。
43. 第 43 章
娃娃还没来,两人最近就闹起了架。
最近家里来了一位亲戚,叫杨舒,据说是谢信之的表弟,人长得妖妖冶冶的,嘴也挺甜,见到谢信之就“姐姐姐姐”的喊,可把温澜气的够呛。但对方是谢信之的表弟,温澜也不好说什么。
这天,又开始了。
温澜正和谢信之在书房里读书,他懒懒地趴在谢信之怀里,一点也不想动,谢信之随手翻过一页书,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温澜的话。
温澜小声抱怨,“谢信之,你不在乎我了。”
谢信之放下手中的书,挑了挑眉,“怎么不在乎你了?”
温澜这两天有些生气,说出的话声音就有些大,“你只看书,都不听我说话,我不喜欢你了。”
温澜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想和谢信之道歉,还没来得及,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姐夫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平日里要处理那么多政务,回到家里还要看书,姐夫不仅不在一旁伺候,反而……实在是不符夫纲呀!”
温澜听到杨舒的话下意识去看谢信之的反应,谢信之脸色阴沉,温澜看得又气又害怕,留下一句“你会伺候就你去伺候啊,”转身就跑了。
小成跟在后面紧赶慢赶才追上温澜。
温澜没回谢信之的房间,而是跑回了他之前住的房间。推开门,温澜就扑到床上哭。小成站在一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刚才的事情他在门外也听见了,也算是了解事情的经过。但小成不明白温澜为什么这么难过,是因为杨少爷的那些话吗?
小成不懂就问:“夫郎,您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呀?”
温澜哭得几乎要抽搐了,他哑着嗓子,“谢信之他刚才对我那么凶,呜呜,还有外人在,她就对我那么凶。”
温澜受不了谢信之在杨舒面前对他那么凶,还是因为杨舒的话,这样肯定会增加杨舒的信心。温澜敢肯定杨舒这个小骚/鸡想勾搭谢信之,上次要不是他过去的快,那双骚爪子都要勾到谢信之肩膀上了,温澜只要一想到那副画面就气的要哭。
小成听了温澜的话不确定道:“可是我看家主生气不是对着您呢,是对着那位杨少爷呢。”
“家主对您最好了,怎么可能对您生气呢,而且……”小成见温澜没生气,小声道:“要我说,夫郎今天的话有些不像样了,您再怎么委屈也不能当着家主的面说那种话呀,若是家主一怒之下真让杨少爷伺候了,您后悔都没地方后悔了。”
温澜抽了抽鼻子,“我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好讨厌现在的自己,谢信之一定也很讨厌我……”
话还说完,强忍着的一泡眼泪就坠了下来,豆大的泪珠直接砸在了手背上,温澜嘟囔道:“小成,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是,我就在门外守着,夫郎有什么事就叫我。”
温澜相信谢信之不会喜欢杨舒,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抹不开那抹劲儿,温澜气的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我好没用……”
他控制不住地想哭,就让他躲在被子里一直这么哭下去吧。
当谢信之掀开被子的时候,发现小夫郎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站在床边望着床上的人淡道:“哭什么?”
“我没哭……”
明明眼泪都流到嘴角了,温澜还扭过头去坚持自己没哭。
“气性怎么这么大?”
“你理我干什么?你去陪别人吧,不用管我!”
温澜说完后就后悔了,他又气又羞,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叠加到之前的位置,整张脸直接肿了起来。
谢信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一把扯过温澜的胳膊将人拽过来,对着他的小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知道错了吗?”
温澜梗着脖子不说话。
谢信之又狠狠打了几巴掌,边打边问,“知道错了吗?”
她的巴掌落下的很有规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并且巴掌还是重叠的,温澜直接疼的哭不出声。相较于疼痛,打屁股带来的感受更多是羞耻。温澜从小到大都没被打过屁股,这是第一次被打。
“错了没有?说!”
“错了吗?”
巴掌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温澜实在受不住了,抽搐着回答:“错了,我知道错了,妻主……”
“哪里错了?”
谢信之甩了甩手掌,等着温澜的回答,若是回答的不对,呵!
“呜呜……我不该使小脾气,更不该对妻主那样说话,我知道错了……”
谢信之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冷笑一声,“还有吗?”
温澜用尽脑筋去想他还有哪里错了,最后不情不愿道:“我……我不该对杨少爷不敬……”
温澜还没说完就“哇”地一声哭了,心中的委屈全数爆发,温澜挣扎着从谢信之腿上逃出来,他动作太大直接摔到了地上,还是屁股着地。
温澜心里憋着一股气,也不喊疼,只是泪珠儿一个劲儿地往下掉,看的人心疼。他也不是只因为这一件事情,自从杨舒来了,就日日在谢信之眼前晃悠,不是用眼神撩拨就是扭他那骚身子,不是谈诗就是说小时候的事情,温澜站在一旁也插不上嘴。
谢信之没有想到这个变故,伸手去拉温澜,温澜低着头不动,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大冷天的坐地上算什么事情,谢信之轻“啧”一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温澜嘴上不说话,但胳膊自觉地搂住了谢信之的脖子。
温澜哼唧道:“别别别……我趴着……屁股疼……”
谢信之的动作一顿,将人翻了个身放在床上,她转身去拿金疮药,想了想,又取了些擦脸的玉露膏。谢信之刚把手放到温澜的衣服上,温澜就扭了扭小屁股不让她碰,“你别管我,疼死我算了,疼死我你好再找个……”
温澜还没说完,谢信之“啪”一下又打了上去,“再胡说,屁股是不是不想要了?!”
温澜缩了身子,委屈巴巴地不敢说话了。
谢信之涂好药后简单地洗了洗手,随后坐在床边正色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温澜抓住手中的枕头搓了好久,眼睛都憋红了,最后“哇”地一声爆发了,边哽咽边控诉:“你别和杨舒说话,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我不配做你的夫郎……”
谢信之不懂温澜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心疼地擦去温澜的眼泪,神情严肃:“温澜,我只会有你一个夫郎。你在我眼中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杨舒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和你比,现在我就把他赶出去!”
温澜渐渐地也冷静下来了,他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羞愧,低着头不敢看谢信之。
谢信之也看出来了,她拧了拧温澜的鼻子,神态悠闲,“知道羞了,刚才发那么大的脾气,就差把房顶给掀了,还说要给我找新的夫郎,你说该打不该打?”
“该打。”
温澜小声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就像着魔了,什么都不想听,就像大吵一架,把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
“屁股疼吗?”
“疼……”
“活该,我现在气还没消呢,谁让你打自己的,竟然还敢咒自己,打你都是轻的,下此再这样,非得把你吊到院子里好好地用鞭子抽上几十下,好让你长长记性。”
谢信之看到温澜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抽的时候,她感觉有一股火直接冲到了脑门上,她想,温澜欠打是吧,行,那就她来打,温澜是她谢信之的,处理她,谁也别想伤害温澜,包括温澜自己。
“以后不敢了,我错了,妻主……”
温澜使劲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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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体,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谢信之的膝盖,“我再也不说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谢信之不为所动,“澜儿回答我一个问题,说对了我就原谅你,说错了……就继续吃巴掌吧。”
温澜乖乖点头,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只要谢信之能原谅他,温澜什么都愿意做。
“你说我只和杨舒说话不理你,那我对杨舒生气你看到了吗?”
温澜想到了什么,但他有些迟疑,“是杨舒进门的时候吗?”
谢信之当时的脸色特别臭,温澜还一位是对自己的,现在想想,或许是对杨舒吧。杨舒说他不懂规矩,那他直接推门而入更是不知礼了,谢信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谢信之点了点头,她的气消了,再看温澜这副模样就心疼得厉害了,“刚才从床上摔下去了,除了屁股疼,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胸也疼。”
温澜不敢再瞒谢信之任何东西,他这几天总感觉胸涨涨的,温澜以为是自己吃坏了东西,又是这处,他也不好意思和谢信之说。但今天,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大,感觉那处刺痛极了,温澜只是简单地趴在床上都有些受不了。
“这里怎么会疼?刚才摔到了?澜儿,把衣服脱了,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谢信之有些着急,温澜轻易不说疼,一定是忍不了了才说出来。谢信之有些自责,自己居然没早早地发现他难受。
“难受几天了?”
温澜红着眼眶解开衣服,前几日还只是觉得涨,但今天实在是疼得厉害,谢信之轻轻一碰,他便受不了地挣扎。
“三四天吧。”
温澜说完后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他现在有些怕谢信之,更何况谢信之前段时间刚发过脾气。他脱完衣服后将胸挺到谢信之眼前,小声道:“不太疼了……你别生气……”
谢信之冷着脸不说话,看着是没什么问题,只乳首略微有些红肿,但他还是不放心,谢信之用手摁了摁周围,叮嘱道:“疼就说话。”
“这里疼吗?”
“疼……疼……”
谢信之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她告诉自己要冷静,没事的,温澜一定会没事的。她给温澜穿好衣服将人抱在怀里,谢信之的额头抵着温澜的额头,“没事,澜儿别怕,我们去看郎中。”
郎中把脉后,得出一个令两人惊讶的结论:“恭喜县令,恭喜夫郎,夫郎没什么事,这是为即将出生的大小姐存口粮呢,好事,好事。”
温澜惊喜地看向郎中,“真的吗?真的有小娃娃了吗?”
“真的真的。”
谢信之也有些惊讶,不过这也不怪她,好多孩子都是不到出生的前几天女君都是没什么感觉的,全靠夫郎的身体反应来判断,像温澜这样感觉胸涨就是一个典型的特征。
温澜想了好多关于孩子的事情,趁着郎中在,他问道:“就是……有什么能让奶水变多的方子吗?”
郎中笑了笑,这样的问题她听的多了,许多小夫郎刚知道的时候都会问这个问题,“好好吃饭就行了。”
郎中没说的是奶水都是天生的,像温澜这样身体单薄的量就不会多,而像白秀那种胸肌大的量自然多些。毕竟,血脉相连只会让小夫郎为了自己的孩子产出一些必须的东西,并不会让他们的胸部再次发育。但是,补充营养还是必须的,父体吃得好,奶水才会富含营养,孩子才能长得好。
谢信之突然出声:“那脾气会变差吗?”
郎中点头:“确实会,小夫郎在这几个月往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多疑、爱哭、生气都是正常的表现,有些人甚至还会呕吐、吃不下饭,这些都是正常的。”
看来,温澜近期反常的表现找到原因了。
郎中走后,温澜一直躺在床上傻笑,身上的疼痛都变成了甜蜜的负担。
44. 第 44 章
温澜很是兴奋,但他累了一天,很快就睡了过去。谢信之明白了温澜这些日子发脾气的原因,便有些后悔打他的那些巴掌了,这会儿看他趴在床上睡也睡不安慰,心疼得厉害。
谢信之只能尽力将屋里烧得暖和些,不让被子压到温澜身上伤口,就这样,小夫郎半夜还是疼醒了。
“呜呜……屁股好疼……胸也疼……”
温澜晚上睡了过去就把身上的伤口给忘了,他一个翻身直接躺在了床上,但屁股都被打肿了,猛地被压在床上真是钻心的疼,屁股一疼,他就又翻了回来,使的力气又太大,胸部直接狠狠落在了床上,这次,直接直接给疼哭了。
谢信之本来就没睡安稳,听到温澜的直接哭喊声醒了过来,“澜儿,是不是伤口疼了?”
温澜委屈巴巴地点头。
“澜儿,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温澜狠狠摇头,他的手指在谢信之的掌心勾了勾,“妻主,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懂事了,已经不疼了,我刚才是不小心压住才难受的。”
“怎么这么乖……”
谢信之半坐在床上,她将温澜小心地抱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谢信之在温澜的脸上落下一个充满歉意的吻,“澜儿,就这样睡吧,这样就不会压到了,放心睡,我会看着你的。”
“好。”
温澜屁股上的伤看着吓人,但谢信之打的时候手上有分寸,她那晚只是关心作乱。温澜不过躺了两天,身上的伤就养好了。剩下的日子就是多吃多睡,和年长的夫郎学习如何养娃娃。
孕期两个月的时候,温澜开始有些着急了,按理说,两个月的时候,夫郎就会产乳了,但他却迟迟不来。温澜每天都要掀开自己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奶水。
幸好是四月份,衣服也穿的单薄了,不然按照温澜这个频率,每天光穿衣服、脱衣服就要半天了。
谢信之从县衙里回来,看见温澜撅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走过去把人抱到腿上,在那小嘴巴上亲了一口,笑道:“怎么了,嘴巴撅的这么高,都能挂香油瓶了,谁欺负你了?”
谢信之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温澜彻底憋不住了,这么多天的担心都涌到心头,张嘴就喊:“娃娃……”
谢信之哭笑不得:“娃娃?她还在肚子里呢,怎么就惹到你了?”
“她没有直接惹到我,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温澜直接扑到谢信之怀里,声音闷闷的,“谢信之,没有奶水可怎么办呀?”
“不急,还有一个月呢,再等等。”
谢信之听了温澜的话摸了摸他的头,她知道温澜一直很担心奶水的问题,宽慰道:“没事,就算最后不够,我们可以给孩子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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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奶爸,澜儿不用担心这么多。”
“不要,我要自己喂。”
温澜红着眼睛拒绝了谢信之的提议,他的父亲死得早,温老娘又是个不靠谱的,温锋年纪还小,也没有钱给温澜买羊奶喝,只能喂他喝一些米汤、面水,温澜以前见别的小孩都有奶喝,馋的直流口水。所以温澜从小就下定决心以后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有足够的奶水喝。
“那我们再请郎中来看看好吗?”
谢信之见温澜坚持,给出自己的意见。
“嗯。”
还是请的上次把脉的李郎中,她看了看温澜的舌头,又把了把脉,问道:“这几日吃了些什么?”
谢信之在一旁答道:“有豆腐、鸡肉、小米粥。”
李郎中想了想,“吃食上没什么问题,可有同房过?”
温澜羞的不好意思抬头,低头装没听到,还是谢信之回答:“有过。”
李郎中没说话,伸出手在谢信之掌心写了两个字,“大人照此法去做,我敢保证不出三日,定能实现。”
谢信之挑了挑眉头,这个她是真没想到,这些日子温澜一直喊疼,她碰都不敢碰,更何况是……
“多谢,来人,送李郎中回去。”
温澜好奇地看向谢信之,“写了什么?”
谢信之语气暧昧:“等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