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认罪法，人形恶魔审判！》 第1章 开局凶杀案，觉醒系统！ （友情提示：本书无女主，无cp，非传统刑侦文，想看后宫文的大老爷们出门直走再撒嘛撒嘛。） （大脑存取处，寄存免费，取走手续费50） —————————— 青鸟市，市南区幸福里公寓。 晚上8点，陆执像往常一样开着侦探直播，随时准备着帮人上门捉奸。 【哟，主播又破相了啊！】 陆执右脸从嘴角到耳朵长长的一道划痕，被小三一爪子挠得。 这女人不讲武德，美甲上竟然贴那么大一颗钻！ 陆执叹气道：“别提了，这个月第四回了！” “发量也大不如前了，这活儿简直没法干了！” 人类的悲喜各不相同，直播间里的网友只关心自己的问题。 【主播，我们小区门口有人贴了几张寻狗启示。】 【悬赏金额高达2万元！】 【你去帮我找到这狗子，咱们赚上一笔？】 【奖金我也不多要，咱俩八二分！】 兄弟，你倒是真大方！ 陆执无语的说道：“2万块钱，找狗？” “兄弟，这事我觉得用不着我出手。” “你去附近的宠物市场转转，100能找到一模一样的狗！” 该网友震惊的说道：【不会吧，100能找到？！】 那两万块钱岂不是白捡…… 陆执嘴角微勾，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玩味说道：“那特么就是卖狗的贴的寻狗启示。” “找不到才有鬼咧。” 凭借穿越前写悬疑小说的丰富经验，这点坑蒙拐骗的手段可难不倒他。 网友无语的说道：【靠，我还纳闷呢，又不是啥品种狗子还悬赏2万。】 【原来是骗我去买土狗！】 直播间仅存的几个活人，闻言稀稀落落的闲聊着。 【这年头，连卖狗的都在整点套路。】 就在这时，一条条急促的弹幕飞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主播，你真的能帮忙找到人吗？】 【帮我找找我的孩子吧，她已经失踪三天了！】 【我可怜的孩子，她才不到8个月大啊……】 说话的是一位叫“清荷”的网友。 陆执神情微凝，看来是一位丢了孩子的家长。 或许想找私家侦探帮忙，偶然点进了直播间里。 他刚要说话，突然耳边传来了奇怪的电子合成音。 【叮——！检测到凶杀案件，系统激活中……】 【恭喜宿主激活：人形恶魔之审判系统】 【系统加载中……】 陆执瞳孔巨震，努力抠着脚趾，才不至于在镜头前面失控。 穿越了好几天，系统终于是来了！ 但是系统刚才说什么，它检测到了凶杀案件？ 在哪儿呢？ 陆执不由得看向直播间里“清荷”所说的八个月婴儿失踪案！ 可是还没等陆执多想，系统的消息就接二连三的响起。 【叮——！系统加载完成】 【正在强化宿主身体……基础强化已完成！】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 陆执感觉自己困乏的身体轻松了很多，身体各方面素质都提升了一个高度。 【正在灌输任务所需知识……灌输已完成！】 海量的知识瞬间涌入脑海，法医学、生物学、痕迹学、犯罪心理学…… “不愧是系统，真是太全面了……” 陆执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水平，不亚于一个常年工作在一线的刑侦专家。 【觉醒基础技能：1、罪恶之眼：第一时间发现任务相关线索，包括同步官方调查进展。 2、审判笔记：开启可达到审判人形恶魔的目的。】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陆执感到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本厚厚的黑色记事本。 你还别说，长得还真有点死亡笔记那味儿。 只不过封面上写的可不是death note，而是画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牛啊，这个罪恶之眼不就相当于警方都在给自己打白工嘛？” “自己在家里坐着喝喝茶，就可以得到各部门调查到的一手信息。” 陆执忍不住暗中赞叹系统功能的强大，这对于原主的侦探身份绝对有极大的帮助。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这也验证了陆执之前对婴儿失踪案的猜测！ 【任务名称：女婴失踪案】 【任务目标：查明女婴失踪的真相，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综合格斗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女婴失踪案？” 陆执看着系统发布的任务信息，跟直播间中网友说的案子不谋而合。 而虽然案件被定性成失踪案，但是结合系统觉醒时候的提示，陆执几乎可以肯定。 这名年仅八个月大的女婴，已经遇害了！ 而她的母亲清荷还完全不知情，被彻底蒙在了鼓里。 网友们看直播间中的陆执紧锁眉头不吭声，出于好意陪清荷聊着天。 【大姐，丢了孩子得赶快报警啊！】 【对对，别看这些私家侦探吹得挺像回事，但是他们不行的，没几个有真本事！】 【就是，赶紧报警让警方调查才是正理儿。】 【关键时刻，你看主播大气都不敢喘了吧，别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清荷绝望的回复道：【我报过警了啊！】 【孩子不见的那天下午，刚发现我就去报了警。】 【但是这都第三天了，警察到现在也没找到孩子，我就想多找点人帮帮我。】 【我总不能干等着，我得做点什么啊！】 清荷无助的哭诉着，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找私家侦探。 网友们安慰了几句，就不由自主的开始痛骂起来人贩子。 八个月大的孩子丢了，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人贩子所为。 就连清荷心中也是矛盾不已。 整整三天了还没有孩子的消息，她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正无限放大。 此时此刻，她既希望是人贩子，又希望不是…… 说到底，她其实只想听到警察告诉她，孩子还活着，肯定能找回来。 就在清荷失望至极，准备退出直播间的时候。 却听到陆执掷地有声的说到：“我帮你找孩子！” 第2章 离奇失踪案，初步分析！ 有了系统的加成，陆执现在说话腰杆儿都硬了。 之前直播的口头禅也顺嘴说出来：“100能找到！” 清荷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真的？！】 【只要你能找到孩子，砸锅卖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隔着屏幕，陆执都能感觉到她的急切。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不免心中叹息，就算不是为了系统的任务奖励。 既然被他知道孩子遇害了，也得帮这个无辜的孩子讨回公道。 而有了系统的加持，他相信自己绝对可以在蛛丝马迹中，追查到孩子的下落。 此言一出，直播间的几百个网友炸锅了。 【又是100？】 【主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打包票？】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觉得就连警察也不敢做这样的保证吧，吹的太过就假了。】 【清荷，你要小心主播，别被他骗了！】 【可能我心理阴暗，我已经开始怀疑这是博流量的剧本了……】 负面言论扑面而来，陆执忙补充说道：“两天之内找不到孩子，我分文不收！” “直播间的各位网友，都可以给我做个见证！” “明天记得蹲我直播间看后续进展。” 虽然大家都希望能早日找到孩子，但是看到陆执夸下海口也是毫不留情。 纷纷开始录屏，准备明天来直播间里打脸。 下播之后，陆执就私信了这名叫“清荷”的网友，要到了联系方式和地址。 他准备明天就去，一探究竟！ ———————————————— 市南区，幸福里公寓6号楼1001室。 一大早，陆执就被闹铃吵醒，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 昨晚上利用罪恶之眼，他已经快速了解了女婴失踪案的进展。 对于孩子的下落他大致有了猜测，但是需要具体去到案发现场看看。 “咚咚咚——！” “我！” 陆执刚泡了两碗燕麦片，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这简短有力的说话方式，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好友卷卷到了。 这次，毕竟是第一次真正调查大案子。 说实话，陆执自己还是有点虚，这才叫上卷卷帮忙。 两人一同在福利院长大，论交情比亲兄弟还铁。 卷卷是小破站有名的悬疑电影解说up主，偶尔也会解说公开的真实案件，对案件也有些独到见解。 一听到要去找失踪的孩子，二话不说就跑来帮忙了。 他提溜着一兜油条进屋，一边换鞋一边吐槽。 “你说要开直播的时候，我说啥来着。” “说话得小心！” “你倒好，什么夫……flag都敢立啊！” 卷卷的结巴不算严重，偶尔着急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沾一点。 陆执夹起油条，解释道：“我当时也是怕清荷把我当骗子。” “这才赶紧立军令状。” 没成想，贴心的网友是懂得施加压力的。 把他说2天找到孩子的视频各种传播，还给他计算着时间。 经过一晚上，他现在还剩下38个小时的寻找时间。 卷卷无奈的说道：“所以，你真的对案子一点都不知情？” “那倒也不是。” 闻言，卷卷眼睛一亮，就知道陆执这小子不会乱吹牛。 “说来听听。” 陆执回忆着自己看到的警方调查的线索，开始跟卷卷共享案情。 “昨晚上在直播间求助的网友，真名叫王荷，家住西福镇玉山村。” “她是失踪的8个月大女婴窦豆的妈妈。” “大约在四天前的下午2点半，趁着窦豆睡午觉，她的后奶奶去山上菜园摘菜……” “你等会！”卷卷皱眉问道：“后……后啥？” 陆执理所应当的说道：“后奶奶啊。” “就是窦豆继父的母亲，不就是后奶奶嘛。” 见卷卷不再说话，陆执继续说道：“等后奶奶回来的时候，大约是3点10分。” “发现原本出门时锁好的大门虚掩着。” “她吓了一大跳急忙进门，发现炕上的孩子不见了。” “于是，立即打电话联系了在皮包厂上班的王荷，以及去地里干活的儿子魏继业。” “三人在村子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去镇上派出所报了警。” 陆执说到这里，就看见餐桌对面卷发下的圆脸凝重了几分。 卷卷说道：“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陆执打了个响指，赞同说道：“不错，你的感觉一如既往的准。” “我觉得这个后奶奶的反应有些奇怪。” “对！”卷卷猛点头。 陆执说到：“她锁住门出去菜园摘菜，回来看到锁被和平打开，大门虚掩。” “这种情况发生在农村，第一反应大多是疑惑家中有谁回来了才对。” “毕竟她儿子下地干活，回来一趟也是寻常。” “但是报案时，她却说自己当时非常紧张，害怕孩子出事。” 实在是过分紧张了，就像是知道家中要有大事发生一样。 卷卷想了想，说道：“不过，也不能排除老人是关心则乱。” “毕竟小孩子独自在家。” “也有可能。”陆执没有反驳。 他继续说道：“由于王荷家在村里的位置偏僻。” “案发时段的半个多小时，村里并没有人看到有人带走孩子，也没有可疑车辆开到附近。” 交通工具，几乎是人贩子团伙必备的。 方便人贩子能在短时间内，将拐到手的孩子尽快转移走。 但是案发时间段，玉山村的主要街道上并没有可疑车辆停留。 卷卷疑惑说道：“要这么说的话，怎么看起来不像是人贩子作案。” 陆执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拐卖人口，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熟人作案。” “这也跟大门锁被打开不谋而合。” “而且王荷报案时，心中对嫌疑人也有个大致猜测。” “啊？！”卷卷惊讶说道：“都有怀疑对象了，怎么还没找到孩子？” “难道怀疑错了？” 第3章 亲爹丧心病狂？来到玉山村！ 陆执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是嫌疑人还没被抓住。” “王荷说的嫌疑人，是她的前夫窦明。” “案发当天2点半左右，窦明的确去过玉山村。” “而且在案发之后就联系不上人了。” “警方到现在也没抓到他。” 卷卷震惊道：“畏罪潜逃藏起来了？” 接着，他反应过来：“不对啊。” “那这岂不是说，孩子被自己亲爹给偷走了？” 得出这个结论，卷卷莫名放松了下来。 “那孩子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 陆执没吭声，估计王荷刚开始也跟卷卷想的一样。 时间久了一直抓不到窦明，她这才慌了神，病急乱投医找侦探帮忙。 窦明身上最大的疑点，就是案发时间去过王荷家。 警方还调取到了王荷家附近小卖部的监控录像，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是，陆执恰恰是看了监控视频，心中才生出了疑点。 想到这里，他把从系统中下载的监控备份找出来，递给卷卷。 “你看看吧。” 卷卷打开看了一眼惊呼道：“卧槽，陆哥！” “你从哪儿弄到的案件监控？” “难道你在警队有……有人？！” 陆执无语的说道：“有什么人！我认识的人你都认识好吧。” “也对，那监控哪儿弄来的。” “王荷给我的。”陆执模棱两可的说道。 “奥！” 卷卷不疑有他，继续查看监控。 这是个路口的广角摄像头，的确清楚的拍到了窦明去王荷家的经过。 案发当天，下午2点30分，窦明骑电动车驶向王荷家的方向。 下午2点50分，窦明再次骑电动车驶离。 六月份天气炎热，他穿着薄裤子和短袖t恤，背着一个双肩背包。 要说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他身后的双肩包了…… 卷卷看完监控心底有些发冷，犹豫着说道：“他不会丧心病狂的把孩子藏包里了吧？” 8个月的孩子还没长成，根本受不了这种蜷曲颠簸。 陆执说道：“警方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卷卷义愤填膺：“这可是亲爹，怎么下得去手？” “他偷走自己的孩子干嘛？” “难道他跟王荷就孩子的抚养权有争议？” “要真是把孩子藏包里，我看他也不咋爱自己的孩子。” 陆执摇头否认道：“据王荷说，窦明就是个烂赌鬼。” “他根本就不想抚养孩子，抚养费更是一分都没给过。” “倒是他极有可能绑架了孩子，意图索要赎金充作赌资。” “所以，警方把窦明当做了头号嫌疑人。” “现在正集中全部力量到处搜捕窦明呢。” 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窦明都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卷卷叹了口气，就这种人渣怎么配拥有自己的孩子。 他看着摄像头中窦明离开时大笑的嘴脸，就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变态吧，亏他还笑得出来。” “那他跟王荷要钱了吗？” 没成想，陆执却是缓缓摇头：“没有。” “啊？” “这也是王荷越来越崩溃的原因之一，窦明一点动作都没有。” 没要钱？ 如果说犯人真是窦明的话，他偷走孩子的唯一的目的只可能是因为钱。 毕竟王荷刚出月子就跟窦明离婚了，可见他对这娘俩可没什么感情。 卷卷皱眉说道：“赌徒不为钱，那他图啥？” “这案子也太奇怪了。” “奇怪的后奶奶，奇怪的亲爹。” “还不止如此。”陆执将手机中的监控画面放大。 他指着窦明的背包，说道：“你看这个包。” “去的时候就鼓鼓囊囊的，里面就跟塞满东西一样。” “离开的时候，从外形上看，反而感觉没那么鼓了。” 这也算是一个可疑的地方，只是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陆执始终觉得，如果真的是窦明干的，他未免太过招摇过市了。 这也不符合绑架犯的犯罪心理状态。 除了这些疑点之外，其实陆执在警方的执法记录仪中，还看到了其他可疑的地方。 很微小的细节。 这些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让案件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而想要完全解开窦豆失踪的真相，必须亲自到王荷家，探个究竟！ ———————————————— 玉山村，位于青鸟市阳城区西北部的玉山脚下。 村子不大，地理位置较为偏僻。 一大清早，王荷就站在中心街道上向着村外张望。 她一晚上辗转难眠，心中不由自主的燃起希望，又怕陆执说大话希望落空。 她的现任丈夫魏继业，听说她从直播间找了个默默无名的侦探。 而且，那人还敢打包票说一定找到孩子，直觉她是遇到了骗子。 但是望着她憔悴的脸色，终是没有开口劝阻。 看着她精力不济摇摇欲坠的样子，魏继业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进了旁边的小卖部。 年轻的女老板穿着黑纱长裤和长袖防晒服，正在货架上理货。 魏继业打了声招呼，说道：“玲子，借你的椅子坐坐。” 玲子闻声抬眼看向王荷，关切的问道：“孩子有下落了吗？” “警察怎么说的？” 魏继业摇摇头，说道：“警察还在抓人。” 说着，他拎着椅子转身，却正好跟玲子的弟弟傻子撞了个正着。 傻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得浓眉大眼的。 可惜，他生下来就有智力缺陷，智商跟四五岁的小孩差不多。 玲子嗔怪道：“又去哪儿野了，身上全是树叶子。” “姐姐，我想吃棒棒糖。” “太甜了，牙会坏掉的。” “那我吃果冻。” “果冻全是胶水，会把你肠子粘一块的。” …… 魏继业摇摇头，提着凳子侧身从这姐弟俩身边出去。 他和王荷一直等到早上8点半，才看到一辆黑色的吉利越野车缓慢行驶了过来。 陆执隔着一段距离就认出了王荷和魏继业。 他指挥着卷卷在路边停车，率先下车向着两人走去。 “你们好，我是王荷女士请来的私家侦探。” “我叫陆执。” 第4章 不该出现的物品，系统再出提示！ 见到陆执两人，王荷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上前握住陆执的手，激动说道：“谢谢……” “谢谢你大老远的来帮我找孩子。” 陆执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指了指卷卷手中的摄像机。 “这是昨晚上跟直播间网友说好的。” “我会录下来找人的全过程。” “放心，不是实时播放的。” “我们会进行剪辑，对需要打码的部分进行遮挡。” 王荷对摄像机没有一丝兴趣，瞥了一眼说道：“只要能找到孩子，你们怎么折腾都行。” 而一旁的魏继业看看浓眉大眼的陆执，再看看他旁边留着爆炸头的小圆脸。 心中却是更加肯定，王荷多半是上当了。 哪儿有私家侦探这么年轻的，这俩顶多也就二十多岁吧。 他暗中拿出手机扒拉两下，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俩是怎么收费的。” 陆执审视着他，回答：“我跟王女士承诺过了，一定帮她找到孩子。” “完成任务的话，费用两万。” “如果找不到，不收一分钱。” 他这价格要的还真不算高，毕竟他不是只提供线索，而是保证会找到孩子。 陆执索性戳穿魏继业正在录像的手机，说道：“你可以录下来做证据。” “我认。” “但是，你们必须完全配合我。” 王荷点头如捣蒜，说道：“配合，一定配合。” 见魏继业不再有意见，陆执这才说道：“先带我去你家看看现场吧。” “好，你们跟我来。”王荷在头前快步走着。 魏继业提溜起椅子放到小卖部门口，朝着里面吆喝了一声：“玲子，椅子给你放这儿了。” “诶，好嘞。”陆执看到小卖部里的女人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头从小卖部后门走了进去。 “滚开，赔钱货。” 他抬脚就把正在理货的玲子一脚踹开。 玲子猝不及防，扑到旁边摞好的牛奶上。 牛奶箱子尖锐的棱角扎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老头冷哼一声，在货架上挑了一瓶酒，摔门返回了屋里。 这一过程前后只有几分钟，看的陆执两人眉头紧锁。 这老头看年纪应该是玲子的长辈。 大早上就酗酒，见到人不说话抬腿就踹。 卷卷毫不留情的评价道：“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也不方便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只能叹口气向着王荷追去。 前面的魏继业也在加快脚步追赶王荷，却只是勉强能跟上她的速度。 陆执发现，魏继业的右腿好像有些问题，走的慢的时候还不明显。 现在走快了，呈现明显的跛行姿态。 陆执信步上前，状似随意的问道：“魏先生的腿受伤了？” “旧伤了，以前给人盖房子落下了毛病。” 魏继业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言谈间对自己的腿并不在意。 或者说，他并不愿意多提。 也不知道是真洒脱，还是在忌讳这场致残的事故。 陆执又问道：“王女士，你怀疑孩子是你前夫偷走的。” “他有你家的钥匙吗？” 王荷立刻说道：“有！” “这处房子是我父母过世之后留给我的。” “我跟窦明刚结婚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阵子，那时候他就有了钥匙。” “后来离婚了，我没地方住就又搬了回来。” “但是我一直也没换锁，没想到会出了事。” “说起来这事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荷说着说着，眼眶肉眼可见的盈满了眼泪，可见她相当的自责。 原来这所房子是王荷家的。 陆执心思一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魏继业。 他调取的户籍资料显示，魏继业今年33岁，比王荷大5岁。 他是彩云省人，家里只有他和魏母两人，经济条件不算好。 在跟王荷结婚之前，魏继业没有结过婚。 从各方面来说，王荷的条件对于身有残疾的魏继业来说，的确算是优秀了。 不仅年轻，有房子，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这么说起来的话，魏继业也算是带着母亲做了倒插门，只不过他的岳父岳母都已经不在了。 一行四人向北经过七八趟胡同口，这才拐道向西进入了胡同里面。 而王荷家，就位于这条胡同的尽头。 “到了，这就是我家。” 陆执看着面前大门朝南的高大平房，像是是八九年前修建的，不算很旧。 他指了指邻居的两处土坯房，问道：“这两家没人住吗？” “没有，他们都搬去住楼房了。” “以前继业还租过我家隔壁的房子住，后来结婚了就搬到了我家。” “现在没租出去，一直是空的。” 王荷一边说着，一边转动门环打开了大门。 刚进去的南屋是用来堆放柴草和日常交通工具，以及农具的。 陆执看了一眼，没发现有可疑的地方。 这时候魏母听到了动静，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出来，讷讷的站在魏继业身边。 陆执不禁端详起这起失踪案的第一发现人。 魏母是一个60岁左右的黑瘦小老太太，看起来有些局促。 此时，她的眼皮浮肿，布满血丝，嘴边冒出来几个大燎泡。 这憔悴的状态看起来比王荷都要差上几分。 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番，几人就继续往里走去。 从南屋出来是四方的院子，院子西侧角落建有厕所。 他们进到屋里，在厨房等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陆执不免有些着急，直接说道：“带我们去窦豆失踪的房间看看吧。” “好。” 王荷抹了把眼泪，带着他们穿过厨房，来到东边的主卧室。 一进门，陆执就看到炕上放着一床小花褥子，上面铺着粉色的冰丝凉席和夏凉被。 婴儿枕的边上，散落着几个小玩具。 王荷哽咽的说道：“窦豆最喜欢那个小天鹅的咬胶了。” “这几天她在长牙，牙痒痒见到东西就往嘴里抓。” “前几天我还看到她双手抱着脚丫子，啃自己的大脚趾……” 见王荷越说越伤心，魏继业赶忙抽了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别哭了，肯定能找到孩子的。” “嗯……” 卷卷看着足有六七十公分高的炕，问道：“孩子当时就在这个炕上睡午觉？” “这也没弄个围栏，孩子滚下来咋办？” 王荷解释说道：“窦豆还不到8个月，还不怎么会爬。” 陆执指着小褥子，问道：“窦豆睡觉的地方，你们在出事后没动过？” “没有。” “我怕警方还有用处，什么都没敢乱碰。”王荷肯定的说道。 陆执点点头，可以说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现场。 他又问道：“除了孩子，还有没有少其他东西？” 王荷看了看炕上，摇摇头说道：“没有。” “只有我女儿不见了。” 陆执长腿一抬就上到了炕上，俯身向着炕头的小被褥看去。 从外观看没什么特别的。 他从包里拿出乳胶手套戴上，轻轻翻动查看起来。 当他的手捏住夏凉被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出了唰啦唰啦的声响。 卷卷好奇的问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陆执谨慎的将夏凉被一点点展开，一个掀开封口的透明果冻壳从里面掉了出来。 发出声响的正是封口的塑料纸。 果冻？ 这可不属于小婴儿的零食清单。 而几乎在同时，一直安静的系统突然响了起来。 第5章 找到凶器，舍近求远？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果冻壳】 【用途：凶器】 【备注：恶魔在身边】 凶器？ 陆执望着凉席上的果冻壳，怔愣了片刻。 看来这是罪恶之眼的能力，鉴别出了对案件有用的物证。 但是，这意思是用果冻杀人吗？ 陆执此前看过很多新闻，有婴幼儿在食用果冻时窒息，发生生命危险。 这在正常人眼中，是需要加以警惕的事故。 但是，在凶手的眼中，竟然转化成了他挥舞的屠刀。 陆执再次刷新了对人心险恶的认识，恶的人看什么都是恶的。 他急忙取了个袋子，将果冻壳装了起来。 果冻壳的表面光滑，既有可能沾有指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而系统的备注也有些意思，【恶魔在身边】。 仿佛在暗示，凶手很可能是窦豆身边的熟人。 同一时刻，大家也注意到了陆执的举动。 站在炕下的王荷和魏继业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疑惑。 陆执强压下心底弥漫的寒意，看似随意的问道：“这是你们吃的吗？” 两人茫然的摇摇头，说道：“不是，家里没人爱吃果冻。”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孩子的被子里怎么会卷进去一个果冻壳。 陆执将视线对准魏母，却见后者眼神复杂的盯着果冻壳看了片刻。 她双拳攥紧，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其实这是我捡来的。” “想给孩子捏着玩的。”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陆执手中的证物袋，却见后者眼疾手快的塞进了包里。 魏母只能作罢，悻悻的缩回手。 王荷诧异的看向婆婆，说道：“我怎么没见到窦豆捏这个玩？” 不等魏母回答，却听陆执已经开启了连珠炮问答模式。 “你说这是你捡来的？” “嗯。” “什么时候捡的？” “窦豆失踪那天。” “在哪儿捡的？” “就……就在路边上。” “哪条路？” “就门前的胡同里。” “捡回来给孩子玩，你洗过了吗？” “洗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魏母来不及思考，答案就已经脱口而出。 王荷却恍然大悟，呢喃说道：“难怪我没见过，原来是窦豆失踪那天捡的。” 魏继业看向自己母亲，缓缓说道：“妈，下次别乱捡东西了。” “捡回来就算洗过也不卫生。” “再说了，窦豆又不缺玩具。” “诶，好。”魏母忙应了一声。 陆执看到她低垂着头，肩膀似乎在轻轻的发抖，直到被魏继业安抚性的拍了拍，这才稳住身形。 她在恐惧。 她在撒谎。 其余的人或许因为距离太远，没能看清楚果冻壳的细节。 但是，陆执的眼神可是被系统强化过的，要比他们看的更清晰。 虽然果冻壳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壳子底部，却有干涸后的糖分。 足以说明，这个果冻壳根本没有被清洗过。 魏母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难道……凶手是魏母？ 她杀害孩子之后，又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 可犯罪动机是什么，孩子又被她藏在了哪里？ 一系列的想法从心底冒了出来，陆执对魏母的怀疑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个果冻壳看来还是得交给警方，让他们化验一下指纹，才能确认凶手。 一旦带入凶手是魏母的想法后，陆执甚至忍不住想去她摘菜的菜园看看了。 “咕噜……咕噜……” 就在这时，魏母却是肚子一阵翻滚。 她小声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她从炕上扯了一条卫生纸，就急匆匆的向着外面跑去。 60岁的小老太太，陆执倒不担心她是想跑路。 陆执的目光追逐着魏母离开的身影。 看见她一路跑出厨房，经过了院子，直跑到了大门外都没有停下。 陆执不禁蹙眉，视线扫向西边院墙跟上的茅房。 他诧异问道：“老太太这是去哪儿上厕所了？” “院子里的厕所不能用吗？” 王荷也感觉婆婆今天有些反常，她有些纳闷的说道：“厕所能用啊。” 魏继业解释道：“我妈年纪大了脸皮子薄。” “可能觉得家里有外人，她不太好意思吧。” 这解释听起来似乎还算说得过的去。 但是结合刚才的果冻壳，陆执越看越觉得老太太可疑。 舍近求远，她为什么不在家里上厕所…… 她到底有什么忌讳？ 思维渐渐发散，陆执想到某种不愿见到的场景，心越发沉到了谷底。 他单手在炕沿上一撑，轻巧的落地。 “王女士，借你家厕所一用。” 王荷指了指窗外，说道：“就在西边墙根上，厕所里有纸。” “谢谢。” 他朝卷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说道：“一起吧，我也去。” 两人去上厕所，王荷等人就不方便跟着了。 他们一出堂屋，卷卷就低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后奶奶可疑。” “嗯，她绝对有问题。” “我们去厕所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两人低声讨论着，来到了西边院墙跟的厕所旁边。 刚一靠近，旱厕独有的骚臭味儿就从里面飘了出来，熏得两人下意识捂上鼻子。 黄豆粒大的屎苍蝇群在附近盘旋飞行，发出阵阵嗡鸣。 旱厕空间太小，只能容纳一人进去查看。 陆执低声说道：“我进去看看。” 他打开红色的小铁门，狭小的厕所一览无遗。 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大尿桶，陆执伸头看了看，是空的。 他猜测，这或许是冬天天冷夜间起夜用的，充当尿壶的作用。 厕所中间是一个白色陶瓷的蹲坑，这应该是响应青鸟市统一旱厕改造建的。 在蹲坑的底部和边缘沾着一些泥灰和黄色的污渍。 “这厕所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寻常厕所啊。” 既然厕所没问题，为什么魏母执意要出去上厕所呢？ 陆执望着黑黢黢幽深不见底的排便口，陷入了沉思。 “或许……答案不在里面。” “而是在外面！” 这种旱厕的排便口连通一根污水管道，管道又与墙外的储粪池相连。 卷卷见他进去一会儿还不吭声，询问道：“怎么样了？” 陆执打开门出来，朝着他摇了摇头。 “这里面没什么发现。” “魏母不上自家厕所，总感觉有点问题。” “我悄悄去外面看看。” “你盯着点屋里那俩人。” 卷卷紧张的看看屋里不住向外张望的两人，说道：“好……好的！” 说着，他们在厕所兵分两路。 陆执向着大门口走去，卷卷则回到了屋内。 第6章 他人即地狱，又见果冻！ 魏继业看着独自离开的陆执，问道：“陆侦探这是去哪儿？” “他去买……买烟了！” “一会儿就回来。” 卷卷强自风轻云淡的说着。 陆执则是快速的走出大门口，向着西墙跟儿绕了过去。 西墙外面是一片杨树林，聒噪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与陆执紧张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他沿着墙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跟厕所连接的储粪池。 上面盖了一个水泥沙井盖，年深日久，早已经风化不堪重负。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踩了一脚，井盖碎裂，缺了一大块。 几乎是在眼睛顺着缺口看向储粪池的瞬间，陆执的耳边就冒出了系统的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证据：受害者尸体】 【备注：他人即地狱】 陆执乱跳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尘埃落定，他不愿面对的罪恶终究赤裸裸的呈现在了眼前。 失踪的女婴窦豆，真的被扔进了里面。 陆执几乎忘记了呼吸，缓缓的蹲下来身子。 浓烈的臭气从井盖的缺口处钻出，刺激着人的鼻子、眼睛。 密密麻麻的苍蝇横冲直撞，在通道口徘徊，久久不舍得离去。 这是困住窦豆的地狱，也是它们的天堂。 陆执加强过的视力，让他迅速适应了粪池里的幽暗。 粪池里多年积攒的尿液和粪便混合，高温加速了腐化的速度，看起来如同一片沼泽。 无数白色的肉虫在这沼泽中肆意拱动。 那只几乎无法辨认的小手，更是成了它们狂欢的中心。 “畜生！” 陆执眼睛血红，忍不住咒骂出声。 他急忙去掏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这才发现掌心生疼。 原来刚才手指甲嵌进了掌心，几乎掐出血来。 绝对不能让孩子在这里待着，多一秒他都受不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接线员说道：“您好，这里是妖妖灵报警中心，请讲。” “我要报案，我发现了一具尸体！” …… 陆执准确的描述了尸体所在位置，以及相关的失踪案件。 之后接线员说警方一会儿就到，要求他在原地等候，就挂断了电话。 陆执望着储粪池中的罪恶，心思杂乱。 窦豆才七八个月大，到底哪里惹到了凶手，会杀害并把她扔到这里。 案发时，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亲爹窦明。 态度反常，行为鬼鬼祟祟的魏母。 夏凉被里卷进去的果冻壳子。 疑点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到底谁会是凶手？ “嘿嘿嘿……” 一阵憨笑声，从不远处的小树林传来，打断了陆执的思绪。 陆执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人影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肩头随着笑声抖动。 那人身穿廉价灰色运动服套装，看身量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今天周一，他怎么没去上学？” “如果这少年经常来树林玩耍，案发时他会不会也在附近？” 陆执观察人的老毛病发作，忍不住开始猜想起来。 就在这时，少年似乎觉察到有人在背后盯着他。 他猛然的扭过头来，戒备的望向陆执。 嘴里……还叼着一个没吃完的果冻。 而在他的脚边，几枚未开封的喜之郎散落在落叶上。 “果……冻？” 陆执惊讶的盯着那些果冻，敏感的神经跳动，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少年发现是个陌生人，也不再搭理他，扭过头去继续开造。 在王荷家发现的果冻壳还在包里，犹如千斤重，压得陆执心头沉重。 他不由自主的迈开步子，向着少年走去。 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少年再度回过头来，却发现那个好看的哥哥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吓得他慌忙将果冻抓起来，背着手藏在屁股后面。 “这是我的！” 嘴上说着宣誓主权的警告之语，但眼神却在漫无目的乱瞟，完全无法集中到一处。 难怪他不用去上学，原来是有智力缺陷。 这是一个在案发现场附近，爱吃凶器的傻子…… 这个结论让陆执的思绪更乱了。 会是巧合吗？ 他努力耐住性子，温声说道：“你别怕，哥哥不要你的果冻。” “只要你回答哥哥几个问题，我就给你买一大包果冻！” 少年的眼睛瞪得浑圆，激动说道：“真的？” “真的，哥哥从来不骗人。” 陆执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大壮！” “大壮，你经常来这个小树林玩吗？” “嗯，每天都要来的。” “你手里的果冻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傻子天真的眼神又恢复了几分警惕。 但他见陆执没有进一步动作，还是老实回答道：“我捡的。” 捡的？ 又特么说是捡的…… 果冻又不是地上长得，怎么谁都捡。 但是这傻子眼神清澈，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在撒谎。 陆执追问道：“在哪儿捡的？” “在……” 傻子刚要脱口而出，突然紧紧闭上了嘴巴。 而后他大声说道：“我不告诉你！” “告诉你了，我下回就捡不到了！” 说完，少年又嘿嘿嘿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这护食的紧张模样完全不似作假，或许还真是他捡的。 而且，似乎他经常能捡到果冻。 陆执也不再逼问他，选择跳过这个问题。 他回身指了指后面的房子，问道：“那家有个小妹妹，你见过吗？” “叫窦豆。” 少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王荷家。 他手中果冻抓的更紧，而后说出的话让陆执如坠冰窖。 他说：“妹妹喜欢果冻。” 妹妹喜欢果冻…… 难道炕上的果冻壳，就是这傻子的留下的？ 可魏母与傻子非亲非故，为什么又要说是她捡回家的？ 陆执的眼神附上寒霜，继续问道：“你上次见到妹妹，是什么时候？” 少年天真的说道：“就是那天！” “那天？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少年仔细回忆了一会，说道：“那天，我看到好多警察叔叔。” 陆执循循善诱：“你那天在哪里见到的妹妹？” “叔叔家里啊！” “哥哥，可以去给我买果冻了吗？”少年期待的问道。 “再等等，哥哥的问题还没问完。” “哥哥，你问题真多！” “你那天见到妹妹，她在干什么？” 第7章 噩耗传出，全员可疑！ 少年认真想了想，说道：“妹妹在炕上搂着大熊睡觉。” 说着，少年还用抓着果冻的手大约摸的比量了比量。 “那么大的熊，毛茸茸的！” 他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毛绒熊玩具，至今印象深刻。 大熊？ 可刚才在王荷家里，陆执并没有看到过类似于大熊的玩偶。 这么大的玩具，如果突然不见了，王荷肯定能够发现。 可王荷等人显然并不知情。 陆执心跳的厉害，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接近真相。 他紧张的问道：“你对妹妹做了什么？” 少年看向他，乱瞟的眼神依旧无比清澈。 “我给妹妹吃果冻了呀！” “好孩子要乐于分享的！” “哥哥，你能给我买果冻了吗？” “我要草莓味的！” …… 少年热切的说着自己对果冻的渴望，他真的很喜爱吃果冻。 “太荒唐了……” 陆执眼眶酸涩的低语着。 按照现在的线索看，窦豆的死因很有可能是果冻造成的机械性窒息。 不到8个月大的孩子，还没有长出牙齿，她只能吃奶和细碎的食物。 别说是小婴儿了，就是两岁三岁的孩子。 没在家长的看护下，食用果冻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一枚小小的果冻，就足以要了窦豆的性命！ 是这个乐于分享的傻子，无意中害死了窦豆么…… 看着面前天真的傻子，陆执并不愿相信他会故意害死窦豆，更遑论以他的智商会想到抛尸了。 那窦豆的尸体，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储粪池里。 这一点非常的可疑。 想到这里，陆执焦急的问道：“你喂了妹妹吃果冻。” “然后又做了什么？” 少年有些不满的瘪嘴，这哥哥说好了买果冻，结果一直在问问题。 他有点儿生气的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陆执见状急忙补充道：“回答完这个问题，我就给你买！” “两大包！” 少年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开心的说道：“喂完妹妹，我就……” “壮壮！” 急促的女声在树林中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如条件反射般蹲下身，将果冻揶入落叶堆里。 他畏惧的说道：“我姐姐来了……” 陆执看向来人，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薄纱的黑色长裤，和浅蓝色的防晒服，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刚下车的时候在小卖部里看见过她，来人正是玲子。 原来大壮是她的弟弟。 玲子眉头紧锁，戒备的看着陆执快步跑过来，一把将大壮拉到身后。 她直眉瞪眼的说道：“大早上的就到处乱跑！” “你是不是又偷偷拿店里东西了。” “我不是！” 壮壮一边摆手，一边抬脚朝藏果冻的地方踢树叶。 玲子看见树叶遮盖下的果冻也不拆穿他，催促说道：“跟我回去！” “奥……” 说着，她连拉带拽的就要带傻子回家。 看来得把弟弟关几天了，村里这几天丢了孩子，不能让他乱说话。 “他还不能走。” 陆执刚说完，就见到玲子停住了脚步。 停顿了几秒之后，她就像没听到一样，拖着傻子继续向前走去。 陆执一步迈出，来到两人的身前。 “你弟弟可能跟王荷家的孩子失踪有关，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一会儿就到。” 玲子这才转过身来皱眉看向陆执，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是她抓着傻子的手，却微不可察的在发抖。 大壮好奇的看向她：“姐姐？” “闭嘴！” “奥……” 陆执说道：“等警察来了，你就明白我说的了。” “你们现在走，嫌疑只会更大。” “而且警方依旧能找到你们。” 玲子嘴唇微抿，但是却没有再继续往回走。 “陆侦探，你怎么在这儿？” 魏继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引得几人回过头去。 只见王荷、魏继业、魏母全都走了过来，卷卷在他们身后举着摄像机，朝魏继业拱了拱下巴。 意思不言而喻，是魏继业提议出来寻找陆执的。 陆执看着魏继业，视线下移，看向他脚上干净的运动鞋。 四天前，执法记录仪中匆匆一瞥，他穿的就是这双鞋。 差点忘了，这家伙也有疑点。 王荷诧异的看着陆执，说道：“你在这里干嘛？” 陆执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储粪池，心中不忍告诉王荷这个噩耗。 但是，一会等警察来了，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血淋淋的真相。 最终，陆执重重吐出口气，说道：“王女士，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王荷喃喃说着。 只听陆执的语气，她心中就早已是兵荒马乱。 陆执继续说道：“就在刚才，我找到了您的孩子窦豆。” “但是，她已经遇害了。” “我知道说这个没用，但是还请您节哀。” 这消息犹如一颗炮弹，直接从耳朵塞入了王荷的脑子里轰然爆开。 她的瞳孔因震惊而不住的颤抖，嘴巴微张。 似乎想说什么，却是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而后，王荷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魏继业急忙接住她，低头查看着她的状况。 “王荷！你醒醒……” 魏继业一边唤着她，一边用大拇指掐她的人中。 这个重磅消息一抛出来，陆执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每一个人，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只有卷卷错愕的看向自己。 而在场的其余人，包括玲子。 竟然没有任何一人对这个结果提出质疑！ 卷卷眉头紧锁慢慢走过来，低声问道：“能确定吗？” 在他看来，哪怕有万分之一生还的可能，也不能摧毁王荷等人的希望。 陆执郑重点头，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微弱的警笛声传入众人耳中，逐渐清晰尖锐。 面对众人紧张的神色，陆执说道：“我报的警。” 话音刚落，王荷也幽幽醒转了过来。 她无力的靠在魏继业身上，小心翼翼的颤声问道：“陆侦探，会不会是弄错了……” “我的孩子怎么会……” 死。 这个字眼，她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第8章 大错特错，他不是凶手！ 随着陆执缓缓摇头，王荷哀嚎一声，捶着地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 “窦豆，我的孩子啊！” “到底是谁害了你……” 那哭声响彻了整片树林，也引得周围不少居民出来，向着王荷家走来。 最先赶到的，是西福镇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接到通知前来保护现场。 来出现场的民警，正是前几天接到王荷家报案的几人。 镇上的派出所就那么大点儿，所以来人都知道失踪案的大致情况。 带队的老民警看向几人，问道：“谁报的案。” 陆执上前一步，说道：“我报的警。” “警察同志请跟我来。” 陆执担心再刺激到王荷，小声跟民警说道：“警察同志，我是王荷请来帮忙找人的。” “蹲墙外面抽烟的功夫，结果在储粪池里发现了尸体。” “案件性质太过恶劣，我建议还是让家属稍微回避回避吧。” 民警的眼皮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储粪池的方向。 他招招手叫了个女警过来，说道：“把家属安顿到警车附近。” “好的，王哥。” 王哥提着心走到储粪池边上，拿出手电筒朝着缺口里面看去。 影影绰绰的，他也看到了那只小手掌。 相仿的年龄，让他不由得想起来了家中天真无邪的小孙女。 这个该死的窦明，真是作孽啊！ 黄色的警戒线将王荷家围了起来，大半个村的村民听到动静都站在胡同里张望。 “我看这架势可不像是丢了孩子。” “看来出大事了，电视上出大案子都会围起来。” “王荷哭的那么厉害，孩子可能出事了，唉……” …… 又过了一会，阳城区警察分局的刑警们才赶了过来，带队的是大队长郑义。 辖区内发生了杀婴抛尸案，可想而知造成的社会影响得多恶劣。 警局也很重视这个案子，立刻让刑警大队接管。 “多半又会要求限期破案了……” 郑义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加班加点的准备。 听说下面派出所的刑警中队正在抓捕嫌疑人了。 他刚赶到现场，民警老王就把陆执给带了过去，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郑义审视着陆执的时候，陆执也在观察着对方。 作为刑警大队的队长来说，郑义实在是太年轻了，顶多三十七八岁。 这说明郑义要么有能力，要么有能力并且有人。 刑警大队长可不是个来混吃混喝混资历的职位。 单看郑义身高一米八，体型健硕。 就这体格子，保守估计，一个郑义能轻松ko十个卷卷。 陆执被他锐利的眼神盯着，甚至有一种要被看穿的错觉。 痕检在前面打头阵，在储粪池附近拍照，其余人都在后面等着。 “叮叮叮——！” 就在这时，王哥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看了一眼就迅速接通。 短短几句对话，他的眉眼之间浮现一抹喜色。 在他边边的陆执支着耳朵听了个一清二楚。 的确，算是个好消息吧。 窦明，被抓住了。 王哥急忙上前跟郑义汇报：“郑队长，本案的头号嫌疑人窦明刚才被我们抓捕归案了。” 郑义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失踪案的卷宗。 从各个方面来讲，窦明的确具备作案嫌疑。 但那是基于失踪案的基础上分析得出的结论。 现在，案件从失踪案演变成凶杀案。 窦明的作案动机不明确，也缺乏直接证据证明。 他未必就是凶手。 老王却像是认准了这个赌徒是真凶一般。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被抓的时候，这个畜生竟然还有心情摆摊卖淀粉肠。” “他还有没有人性！” “摆摊？”郑义皱眉反问。 这可不像一个不顾家的烂赌鬼该做的事。 而陆执听到这条线索，却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他看向老王，缓缓说道：“他当然有心情。” “什么？”老王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听陆执继续说道：“因为，他压根就不是凶手。” 此言一出，老王和郑义齐齐看向他。 老王心里有些不乐意，毕竟窦明可是警方确认的头号嫌疑人。 派出所的人找了几天，还是窦明占道经营被举报了，才好不容易抓到他。 现在呢，来了一个不入流的小侦探就给否定了，当然会感到不爽。 郑义却觉得陆执说的跟自己的推测不谋而合，有几分欣赏。 只是看他那般笃定，不知道他是单纯猜测。 还是说真的发现了什么线索。 郑义正要询问一二的时候，陆执却是再度开口了。 他望着警车旁边的魏母和魏继业，再看看树林中被卷卷看住的姐弟俩。 他低声而肯定的说道：“两位警官。” “真正的凶手，就在现场。” “什么？！” 此言一出，就连老王都忍不住低呼出声。 他刚想说，这又不是侦探小说，讲话得凭证据的！ 但是总有种直觉，只要他说出来，陆执就能掏出一堆证据啪啪甩他脸上。 老王不由的看向郑义，却见后者眼睛微眯，探究的盯着陆执。 “你为什么敢断定窦明不是真凶？”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线索？ 那可多了去了…… 陆执想了想，说道：“窦明最大的嫌疑，就是案发时曾背着一个双肩包来过王荷家。” “再加上他好赌成性，经济状况不良。” “案发后无法联系上。” “所以，才被列为了头号嫌疑人吧？” 老王认可的点点头：“没错。” 陆执微微摇头，说道：“大错特错！” 老王绷不住了：“哪儿错了！” 陆执说道：“就因为他背的双肩包，你们觉得他把孩子带走了。” “现在孩子的尸体就在这里。” “显然他没带走孩子。” 老王还是不死心：“可是窦明在案发时间出现在现场，依旧有嫌疑。” 郑义看向陆执，想听他怎么说。 陆执说道：“窦明不可能是凶手。” “因为那个双肩包里，盛放的是窦明对孩子的爱。” “试问一个喜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又怎么会杀死她，还把她扔到那种脏污的地方去。” 郑义问道：“你怎么知道窦明包里装的是什么？” “因为有人看见了。” “窦明的背包里，装的分明是一只大玩具熊。” 陆执指了指小树林中的傻子，说道：“就是他在窦豆身边看到了玩具熊。” “但是，那只玩具熊在案发后也一起不见了。” “现在窦明被抓住了，你们一问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郑义看了傻子一眼，这种智力有问题的目击者，记忆很容易被污染。 他看向老王说道：“王哥，让人问问窦明。” 老王有些半信半疑，他拿出手机给负责抓捕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不到一分钟，消息就传了回来。 他震惊的说道：“窦明承认了。” “他说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趁着中午魏母外出的时候，偷偷跑回去看孩子。” “案发当天，他的确是去给孩子送玩具熊的。” “送完玩具他就走了。” “至于为什么这几天联系不上他，因为他手机进水坏了，送去修理了。”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郑义，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正是窦明把玩具熊放在女儿身旁后，他与女儿的自拍。 照片中窦豆闭着眼睛睡的香甜，一只小手无意识的抓住窦明的食指。 “就是因为手机里有很多女儿的照片，所以窦明不舍得换新手机。” 陆执松了口气，玩具熊果然是窦明拿去的。 这要是猜错了，估计老王立马就得把他赶到一边去。 陆执心想：在案发后，玩具熊被凶手处理掉了。 所以，王荷他们并不知道玩具熊的存在。 这一举动又是为什么呢？ 窦明基本洗脱嫌疑之后，郑义忍不住看向躲在玲子身后的傻子。 窦明离开时是2点50分。 魏母回来发现孩子失踪，是3点10分。 既然傻子看到了熊，说明这中间的20分钟里，他出现在了现场。 那他都做了什么？ 又看到了什么？ 第9章 比刑警还刑，会是巧合吗？ 这边陆执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另一边，储粪池附近，痕检已经采集完了照片。 刑警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钩子，将井盖提溜了起来。 这一举动，引得围观群众伸着脖子往前张望，现场一片哗然。 随着肮脏的储粪池彻底重见天日，刑警们均是看见了池底那小小的尸体。 这幅人间炼狱的场景，刺激着每一位刑警的神经。 所有人的双拳均是不自觉的攥紧。 如果罪犯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人按到粪池里去。 王荷在远处看见警察一直在储粪池附近忙活，心中的恐惧渐渐压制不住。 “不……不会的……” “我的孩子是不是在那里！”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她挣扎着就要往外冲，绝望的哀嚎声在胡同里回荡。 魏继业只能挡住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避免她看到这惨烈的一幕。 魏母看到井盖被提溜起来，早已是面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 只见一名身材瘦小的刑警穿上了从胸口包到脚的捕鱼服，拉着绳子一点点的下到储粪池里。 现在天气炎热，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他们要尽可能完整的将尸体打捞上去。 陆执见时机已经成熟，从包里拿出了之前发现的果冻壳递给了郑义。 郑义好奇的问道：“这是？” 陆执说道：“这是我在孩子的被子里面发现的果冻壳。” “根据那边的傻子说的，案发当时，他曾经喂窦豆吃了果冻。” “卧槽……这么小的孩子可不能吃果冻！”老王彻底不淡定了。 短短片刻间，原本嫌疑很重的窦明，摇身一变成了疼爱孩子的慈父。 看似跟案件毫无关系的傻子，却成了凶案的头号嫌疑人。 而一说起傻子，老王第一反应就是，他并没有刑事责任能力。 更何况，他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二三岁。 傻子就算是导致孩子死亡的真凶，他也不会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这样的调查结果，让王荷一家人怎么能够接受？ “哎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老王痛心疾首的看着傻子，好好的他为啥要去给人家孩子喂果冻啊！ 郑义凭借多年的刑侦经验，直觉这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刚才的一番交谈，却让他对陆执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这小子心细如尘，简直比一般的刑警还“刑”！ 他看向陆执，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有。”陆执肯定回答。 他压低声音说道：“孩子的奶奶，自从案发后就不敢上自己家的厕所了。” “我刚才搜出来果冻壳的时候，她还谎称是自己捡到的。” “这跟傻子说的矛盾。” “她的一系列动作都非常有问题。” 郑义心中对陆执的评价越来越高了。 心中不禁思索，这小子干私家侦探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根据陆执所说，魏母的表现，显然她是知道点什么的。 更甚至，她可能参与其中。 郑义说道：“感谢你为警方提供的线索，麻烦你一会儿跟我们去趟警局，做一份笔录。” 陆执十分配合：“没问题。” 陆执交代完该说的线索，他也很守规矩，自觉退到了警戒线外面。 总感觉有啥忘记说了。 算了，一会想起来再说吧。 他站在王荷等人附近，想看看郑义接下来会怎么做。 卷卷给他发来信息：“这姐弟俩没事了？” 陆执回道：“他们事大了。” 只见郑义叫过来一个技术员，将手中的果冻壳递了过去。 “看看有没有指纹。” “是！” 刑警领命，果然在果冻壳上顺利采集到了一枚完整的大拇指指纹。 指纹证据，这可是重大发现。 而紧紧盯着郑义动作的可不止是陆执几人，还有玲子姐弟俩。 看着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的两个刑警，玲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抓着弟弟的手越来越用力。 郑义转向玲子两姐弟，询问了个人资料之后。 他说道：“麻烦配合一下，采个指纹。” 玲子抓住弟弟的手颓然的松开，在警方面前他们只能乖乖的配合。 指纹比对的结果很快。 几分钟后，郑义就拿到了比对结果。 果冻壳上发现的指纹，跟牛大壮的指纹吻合。 他走向傻子，说道：“你涉嫌一起杀人案件，需要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姐姐，我害怕……” 傻子面对人高马大的郑义，哭唧唧的向姐姐求助，就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郑义看看登记的傻子资料。 牛大壮，男，年龄13岁，先天性智力缺陷。 他叹口气补充道：“监护人可以陪同。” 玲子急忙说道：“我去，我陪我弟一起。” 郑义看着面前不过20岁的年轻女孩，他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玲子闻言哀求的说道：“我去不行吗？我是他亲姐姐。” 郑义解释道：“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需要父母陪同的。” 玲子嘴唇紧抿，大颗的泪珠无声滚落。 最终，她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妈，你快点来村北边王荷家一趟。” “嗯，出了点事。” 当玲子的母亲小跑着找过来的时候，着实把陆执和卷卷吓了一跳。 她跟玲子一样，穿着长裤长衫。 但是她的脸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瘦削的脸颊上布满层层叠叠的淤青，甚至右边眼白都已经充血。 不难看出，她经历了怎样的毒打。 大壮的母亲似乎遭受了长久的家庭暴力，甚至让人感觉她几乎是差点被人打死。 他下意识的去看向玲子，这副包裹严实的躯体上，是否也留下了暴行的痕迹？ 而施暴者，或许就是小卖部中那个骂骂咧咧拿酒的老头。 几乎是瞬间，陆执的脑中有灵光一闪而逝。 但是，那光亮消失的太快，让他没有看清里面的脉络。 一名刑警将牛大壮和牛母带到了警车上，准备一会儿拉回警局审讯。 只留下玲子在原地，紧张的攥着自己的黑纱裤子。 警车边上，王荷见到这一幕错愕的问道：“他们为什么抓壮壮？” “难道他跟窦豆的……死有关？” 魏继业劝慰道：“傻子做事哪有什么道理。” “保不齐就做出什么傻事。” “如果真是傻子做的，他杀了人都不犯法的，哎。” 王荷难以置信的说道：“壮壮只是傻点，但是也算是个乖孩子。” “怎么会是他干的？” 她感觉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拼尽全力一拳挥出去，却轻飘飘的陷入了棉花里，无处着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傻子就算是杀了人都不犯法的…… 陆执看向魏继业，脑中突然出现傻子刚才说过的话。 “你那天在哪里见到的妹妹？” “叔叔家里啊！” 叔叔……家里。 傻子跟魏继业，似乎很熟。 这会是巧合吗？ 陆执突然想起了，刚才他忘记跟郑义说的线索。 想通这一点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走到魏继业身边。 他直截了当的问道：“魏先生，你脚上这双鞋穿了几天了？” 魏继业的脚上，穿着一双米白色的旅游鞋。 这鞋很干净，跟案发当天陆执在执法记录仪里看到的一样干净。 魏继业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 他如实回答道：“穿了四五天了吧。” 陆执眼睛微眯，问道：“窦豆出事那天，你就穿的这双鞋吗？” “是的。”魏继业没有否认。 他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执，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在一双鞋上。 陆执说道：“听说，窦豆出事那天下午，你去地里干农活了。” “被窦豆奶奶打电话叫回来的。” “我记得那天全市刚下了一场大雷雨，地里泥泞不堪。” “没想到魏先生的鞋，倒是很干净。” 第10章 带回去挨个审，大单子？ 听到几人的对话，旁边的小刑警被话中的隐藏信息惊呆了。 这是什么意思？ 魏继业……在撒谎？ 就连王荷也不由自主的看向魏继业的鞋子，那鞋子完全不像是去过地里的样子。 魏继业的脚抬起来，随意的解释说道：“这个啊，我回家之后用鞋刷蹭了蹭。” “什么时候蹭的？” “报警回来之后。” 陆执“夸赞”说道：“魏先生真爱干净，家里丢了孩子，竟然还有心情刷鞋。” “你们报警那天，不知道执法记录仪有没有拍到你的脏鞋。”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刑警再也绷不住了。 他赶紧颠颠儿的跑到了郑队身边，把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郑义。 郑义回头看看陆执。 好小子，这才一会儿功夫，又给他整出来一个可疑人物。 魏继业、魏母、牛大壮…… 难怪陆执会说凶手就在现场。 这些嫌疑人一个都跑不了，全带回去审！ 另一边，储粪池附近也终于有了结果。 经过下到池底警察的努力，窦豆的尸体终于被完整打捞了上来。 跟尸体一起打捞上来的，还有一只沾满脏污面目全非的泰迪熊，也印证了窦明所说口供的真实性。 女法医眼神冰寒，立刻上前查看了尸体的状况。 “女婴，身高70厘米左右。” “年龄大约七八个月大。” “尸体高度腐烂，具体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得带回实验室进行详细解剖才能知道。” 说着，就小心翼翼的将尸体装入了裹尸袋中。 王荷见到这一幕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从魏继业怀里挣脱，发了疯的向着尸体跑了过去。 “窦豆……” “我的孩子啊！” 她还未靠近，却是被几名刑警善意的拦住。 这场面，不见面反而是对王荷的一种保护。 她只能无力的坐在地上哭喊，任由法医将尸体抬走。 王荷的无助，突然让陆执想到了年幼时的自己。 他曾经在一个寒夜里，也如此的绝望痛苦过。 陆执别过脸去实在不忍心看，只感觉胸腔中的怒火在一点点集聚。 他不敢去细想，假如不是自己开了直播间，又恰巧觉醒了系统。 窦豆那小小的身体，是否会在那黑暗肮脏的地方，永远不见天日。 是否，这个案子就会以永远无法破解的失踪案而宣告结束。 陆执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性。 如果事实真的是他推测的那样。 他一定要让真凶，付出代价。 —————————————— 阳城区警察分局，根据警方的要求，陆执和卷卷也跟着去做了笔录。 而郑义在带回来几名嫌疑人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整理资料，准备逐个突审。 玲子也来到了警局里，她一直坐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待。 看到陆执和卷卷的时候，她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陆执想了一下，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走到玲子面前，略有深意的说道：“即使一个人深处苦难，也不应该将他人置于地狱。” “你说对吗？” 玲子一怔，没有说话。 却见自己的手心里，已经被陆执塞入了一个纸条。 “只有我可以帮你。” 玲子依旧没有说话。 陆执叹了口气，带着卷卷走出了接警大厅。 后续的情况，他们两人无法参与。 所以他们做完笔录之后，就准备回家了。 卷卷开着车，心情还沉浸在这人性泯灭的案件中无法抽离。 一路上时不时的跟陆执讨论几句。 “不知道谁是凶手，我看除了王荷没一个好人。” “嗯。” “可如果傻子是凶手，魏母为什么要撒谎呢？” “嗯。” “我刚才发现，那个玲子好像知道点什么。” “嗯嗯……” “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嗯嗯的！” 卷卷气急败坏的看向陆执，却见对方扭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陆哥估计也是累了。 卷卷哪里知道，陆执这家伙正在运用罪恶之眼，查看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 “唉，这么慢，怎么还不开审！” 也不知道郑义如果发现自己被偷窥，会作何感想。 陆执耳边听到卷卷的抱怨声，安抚他说道：“看你今天劳累了一上午了。” “走吧，中午哥哥请你吃饭。” “还没查出来凶手，我没胃口……” “走吧，没胃口也将就着吃点。” 等他们处理完一切，回到市南区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了。 原本卷卷是真没胃口，但是耐不住一上午跑东跑西，加上精神紧张。 所以，他们准备去陆执家附近找个饭庄，随便点俩菜凑合一顿。 “等一会儿吃完饭回家，我就把今天拍的视频剪辑发你账号上。” “要不然你要是没点儿证据，那些粉丝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卷卷心事重重的说着。 “嗯，记得打码。” 陆执有些感动，卷卷从小就一直很细心，很会照顾人。 两人闲聊着，进了一家东北人家的饭店。 他们来的实在是太晚了，再加上是工作日。 饭店里只有两个大叔在角落里对着头喝酒，苦着脸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他们一进门，老板娘就热情的招呼道：“来啦？吃点啥？” 两人在靠近收银台附近的桌子就座，拿起菜单看了起来。 “来个毛血旺，地三鲜，大拉皮。” “两碗大米饭！” 陆执点的都是两人爱吃的菜，他放下菜单问道：“够吃不，卷儿？” “够了，我觉得咱俩都吃不完。” 这家东北菜他俩来吃过，主打一个分量大。 那大盘子跟脸盆底儿一样，每回来俩人都拍着肚子出去。 老板娘拿着菜单去后厨了，他们两人在座位上玩起了手机。 陆执抽空监控了一下案件的进展。 依旧没有开始审讯，看来证据还没搜集完整。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重新回到了柜台后面，刷着短视频。 “叮叮叮——！” 就在这时，老板娘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执不在意的抬头瞥了一眼。 没成想，系统竟然发来了提示！ 【特别提醒：检测到电信诈骗电话。】 好家伙，吃个饭竟然遇到电信诈骗了。 （看到这里的大老爷们，别忘了加个书架！） （我还是会偶尔写写诈骗，不喜欢的话可以把诈骗跳过。） 第11章 想赚差价？骗局的饵料 陆执眉头一挑，准备先观望看看这是个什么骗局，不知道精明的老板娘能不能自己识破。 只见老板娘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打来的，没有任何标记。 毕竟是开饭店做生意的，她立刻接了起来：“喂，东北人家饭店。”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老板娘，是我啊，上午我去过你们店里。” “我们部队明天在你们店附近拉练，跟你订了400份盒饭的，你还记得吧？” 男子一说，老板娘立刻接了话茬：“有印象，你不是说得回去请示吗？” 陆执看到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嘴角比ak还难压。 能再接到男子的电话，多半这一单是请示下来了。 400份盒饭，这对于一个小饭店来说，可是大单子！ 接上这么一单，明天他们都可以闭店休息了。 部队男说道：“对的，已经请示过了，可以从你家订饭。” 老板娘十分开心，说道：“那我准备一些菜你来尝尝？” 部队男说道：“不用了，一会我去付定金，直接订菜单就行。” “诶，好的！” 老板娘见对方这么爽快，愉快的挂断了电话，嘴上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陆执没有吭声，选择静观其变。 到目前为止，对方的一切行为听起来都合情合理。 就算是自己冒然劝阻，老板娘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吧。 等了十几分钟，他们点的菜都上齐了。 两人端起米饭就是一顿狂造，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叮叮叮——！”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从柜台方向传来。 陆执嘴角微勾，果然，这事还没结束。 老板娘再次接起了电话，对面依旧是刚才的部队男。 男子询问道：“老板娘，我们部队还需要一批红烧牛肉的军需罐头。” “你能不能帮我下单预定。” “从你这边走账，到时候可以跟盒饭一起结算。” 言下之意，走一笔账能省却他上报审核的许多麻烦。 陆执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明白了这骗局接下来的走向。 老板娘也是个直爽的性子，没多想就答应了。 但是，这可是军需罐头！ 这玩意她也没买过，怕给对方买错了。 老板娘问道：“你们一般都是去哪儿采购的？” 对方很快说道：“只能去专门的军需罐头厂买，我把对方联系方式给你，你记一下。” “买20箱。” 说着，他就报出了一串手机号，老板娘拿笔记了下来。 陆执吃着毛血旺里的豆芽，时刻关注着老板娘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挂断电话后，对着号码拨打了罐头厂的电话。 “你好，我要采购20箱红烧牛肉的军需罐头，请问多少钱一箱？” “700一箱，你要多少？” “我要20箱，明天中午前能送货上门吗？地址在青鸟市市南区。” “可以！你现在下单，我们明天早上发车就给你送过去了。” 说着，对方还让老板娘加他v信，尽快把货款付了。 老板娘眼珠子一转，没有立即答应。 “稍等啊，一会v信联系。” 陆执暗暗点头：不错啊，优秀的老板娘，看来是感觉到有猫腻了！ 只见她挂了电话后，再次给部队男打了过去。 “喂，老弟啊。” “罐头厂说罐头800一箱，可以吗？” 男子说道：“报的有点虚高，不过能一起走账的话，还可以接受。” “你下单吧，等着一起结算。” 老板娘已经喜上眉梢了。 一箱白赚100块，20箱就是2000块啊！ 发了发了发了！ 这笔单子真是赚翻了。 陆执已经彻底无语了…… 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小脑瓜子想的全是钱。 就在老板娘喜滋滋的打开v信，准备跟罐头厂联系的时候。 突然，店里的菜单本飞了过来，稳稳的盖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她不由得抬起头来。 陆执起身说道：“别给钱。” 老板娘一惊，心想你小子咋知道我要给钱了？ 陆执解释说道：“老板娘，你遇到骗子了。” “跟你联系的根本不是什么部队上的人。” “你这钱只要给出去，100打水漂。” 卷卷嗦拉皮的动作一滞。 陆执这家伙迷之自信，越来越喜欢用百分百了。 老板娘皱着眉头，说道：“上午内男的来的时候，穿的是军装啊。” 哦？ 陆执嘴角忍不住上扬。 感情这还不是普通的诈骗犯，竟然敢冒充军人。 难怪老板娘深信不疑，这是被对方那身皮给蛊惑了。 得想个办法，把人摁了。 如果这个时候让部队男先给定金，或者直接拆穿对方的话。 骗子肯定会挂断电话，跑的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陆执说道：“一万多块钱，这不是小数目。” “你可以告诉对方，需要他送个收据给你。” “拿到收据，你才能放心采购。” “趁他来的时候，你跟他要定金试试。” “我敢保证，他肯定不会给你的。” “你就知道他是不是骗子了。” 老板娘琢磨了一会，这事还真有点蹊跷，万一真是骗子自己可要损失一万多块钱的。 她说道：“行，就这么办。” 电话再次打过去，跟部队男要收据的过程，你来我往的拉扯了一会儿。 最后，老板娘承诺只要对方送来收据，就立刻采购罐头，才结束了冗长的通话。 这磨磨唧唧的态度，更加引起了老板娘的怀疑。 就这？可不像部队作风。 她不禁有些后怕，刚才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还以为要赚翻了。 赶紧去冰箱拿了两瓶汽水，给陆执他们送了过去。 她请教道：“老弟，你咋知道这一定是骗子呢？” 陆执说道：“因为这种套路都一个样。” “冒充军职人员，先采购你店里售卖的物品。” “然后，再让你捎带着采购另一个军需特供。” “理由就是部队审批程序繁琐复杂，这么搞他可以一起走账。” “你刚才联系的罐头厂，跟这个部队男，两个人都是一伙的。” “这会儿说不定俩人正在纠结，要不要冒险来给你送收据呢。” 陆执喝了口可乐，舒爽的暗暗打了个嗝。 卷卷啧啧说道：“冒充军人，罪加一等。” “一会儿如果人真的敢来，拖住他，直接报警。” 见他们两人说的头头是道，老板娘心里的疑惑彻底烟消云散了。 只是她再也无心刷短视频，时不时的看看手机，望望门口。 她老公也被叫了出来，拎了根擀面杖站在她身后。 大约过了20分钟，一名身穿军装，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陆执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 得嘞，一身以假乱真的冒牌货。 部队男进门就给老板娘递过去一张收据。 “给你，快下单吧，别耽误我们部队的采购任务。” 收据当然是他们紧急伪造的。 陆执使了个眼色，卷卷不着痕迹的走出门口，去拨打妖妖灵了。 而陆执则是起身，隐隐堵住了部队男的退路。 老板娘拿着收据，装模作样的看着，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要抓住一个骗子了，这事能吹一辈子！ 她说道：“老弟，不是姐不信你。” “只有收据我也不放心呐。” “上午不是说好了，下午来给我盒饭的定金吗？” “你先给我点定金，我立马就下单罐头。” 军队男有些急眼了，说道：“我不能随意动用部队的现金啊！” “你下单之后，明天我们拉链的时候，可以一起结算的嘛。” 然后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试图让老板娘相信他身份的真实性。 但是，现在的老板娘已经进化了。 她被陆执点醒后，再也不会信他的鬼话。 双方僵持了10分钟之后，军队男见下单无望就想赶紧撤离。 临走，他还甩下狠话：“哼，有钱都不知道赚。” “这条街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家饭店！” 他刚要转身，却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强势的扭向身后。 第12章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审讯开始！ “哎呦——！你干嘛？” “快放开我。” 部队男感觉肩膀关节钻心的疼，龇牙咧嘴的嚷嚷着。 还没回过头来，又是一股大力袭上了他的后背，把他牢牢的按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陆执冷冷说道：“老实点儿，别动！” 男子挣扎着嘶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看不见老子穿的什么衣服吗？” 陆执讥讽的说道：“看到了，军爷。” “你要是不穿这身衣服，说不定还能少踩几年缝纫机。” 男子闻言，知道自己事情彻底败露了。 他不再多说，只是奋力的想要挣脱。 但是按在他身上的手，就跟铁钳子一样。 任凭他使出了吃奶得劲儿，也始终挣脱不了分毫。 最终，他只能屈辱的趴在桌子上，任由老板娘把他捆成了木乃伊。 “死骗子，还想骗我！” 老板娘胶带缠的正欢儿，眼瞅着要往脸上绕。 陆执脱口而出道：“留活口！” 神尼玛活口啊！ 部队男的眼珠子惊得都快瞪出来了。 老板娘一愣，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被骗的紧张感彻底烟消云散。 卷卷说道：“警察一会儿就到。” 这男的都被胶带糊住了，也没啥威胁性了。 陆执心里惦记着窦豆的案子，想赶紧结账回去看看进展。 但是，老板娘心里不踏实啊。 “老弟，今天这顿饭姐请你们。” “你俩能不能等警察来了再走。” “我这除了我，就是我老伴，没啥战斗力啊。” 陆执与卷卷眼神交流片刻，说道：“那行吧。” 这样一番折腾，等他们做完笔录回到幸福里公寓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了。 陆执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查看起案件进展，而卷卷则是火急火燎的剪辑视频。 “可算是开始审了。” 直到此时，郑义才拿到窦豆的尸检报告，准备进行审讯。 他看着报告上的死亡原因，重重的叹了口气。 【死者气管中发现一颗果冻，初步推断死因为果冻引起的窒息死亡。】 【但是由于尸体高度腐烂，并不能看出面部、颈部等地方是否有伤痕。】 单看这个报告，陆执给他的果冻壳，竟成了关键性证据。 郑义心中有些憋闷，拿好资料，带着小刘进入了审讯室里。 他们一进门，就吓了桌边的母子一大跳。 鼻青脸肿的牛母，看着儿子缩在自己身边抖的更厉害了。 她的心也跟着乱成了一团。 郑义先是再次确认了陆执得到的口供部分，一一记录下来。 只是，有了尸检报告之后，牛大壮俨然成了本案的头号嫌疑人。 所以郑义要询问的更详细一些。 “大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给妹妹喂果冻。” 大壮小声说道：“因为妹妹喜欢果冻。” “谁告诉你妹妹喜欢果冻的？” “很多人说过呀，叔叔说过，我也问过别人，他们说小孩都爱吃！” “哪个叔叔说的？” “就是妹妹的爸爸。”壮壮弱弱的说道。 竟然是魏继业…… 郑义追问道：“你给妹妹的果冻，是哪儿来的？” 说起果冻，傻子有些兴奋。 他比划着说道：“叔叔给我的，一大包！”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郑义心中升腾起来，让他心底发寒。 魏继业或许是有预谋的利用大壮智力残疾，想要谋杀窦豆。 就在这时，大壮却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猛地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我说错了！” “不是叔叔买的，是我捡到的！” 他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看看自己的母亲，紧张的吞咽口水。 而牛母攥着他的手，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儿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喂人家襁褓里的奶娃娃果冻啊！ 自己虽然天天困在家里不出门，对外面的事知道的不多。 但是看警察的阵仗，肯定是人家孩子出了大问题，要不然也不会把壮壮给抓回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郑义像是看穿了一切，继续问道：“谁让你说捡来的？” “是魏叔叔吗？” 壮壮犹豫着点点头：“叔叔说，买果冻的事是我们的秘密。” “要说是捡来的。” 看来魏继业还想跟傻子形成攻守同盟。 但是显然，壮壮的智商让他没有多少契约精神。 郑义三言两语间，就让他吐了个底儿掉。 郑义柔声问道：“所以，是叔叔让你去喂妹妹吃果冻的吗？” 说出来吧，说吧说吧…… 马上要抓住这个狡猾的真凶了。 郑义的内心在嘶吼叫嚣着，却看到对面的傻子摇了摇头。 他骄傲的说道：“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郑义一口气提着差点岔气。 怎么会这样？ 虽然动机还不明确，但是从果冻的来源看，一切都像是魏继业的阴谋。 在郑义耐心的询问下，他终于搞懂了傻子的思维模式。 “大壮喜欢果冻，我家有个妹妹也特别喜欢果冻。” “所有小孩子都会喜欢果冻的，整颗的果冻最好吃。” “乐于分享的好孩子，才能再次‘捡到’果冻。” “什么是分享？就是把果冻分给别人吃。” “大人都不喜欢小朋友吃果冻，所以你们得偷偷吃，不能被人看到。” …… 魏继业给大壮买过几次果冻，反反复复的洗脑过很多次。 让傻子脑子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等式。 给妹妹分享果冻=可以获得更多的果冻。 所以，单纯的傻子就真的跑去了窦豆家里！ 太可怕了，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成为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一把夺人性命的利刃！ 郑义感到心中那团憋闷的怒火更盛了。 他问道：“你为什么中午去喂妹妹吃果冻？” “中午没大人啊。” 傻子理所当然的回答：“大人不让吃的。” “我看到妹妹的奶奶，出门上山去了。” “我刚要去，看到一个叔叔又来了。” “所以我等叔叔走了才进去的。” 郑义继续问道：“你当时怎么喂的妹妹。” 大壮想了想，说道：“就撕开纸儿，等妹妹张嘴的时候放进去啊。” 郑义问道：“妹妹……喜欢你喂的果冻吗？” 这个问题，大壮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妹妹一直在乱动。” “被子都踢掉了。” “我还给妹妹盖了盖被子呢。” 郑义心里难受到了顶点。 那哪儿是乱动，肯定是窦豆被噎住后的挣扎。 郑义问道：“你喂完妹妹之后呢？” “我就出去玩了呀。” “大壮，你出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壮壮努力的想了想，说道：“我不记得了！” “我跑去山上藏起来吃果冻了……” 谁也不能指望一个傻子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 牛母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她紧张的说道：“儿子，你好好想想。” 壮壮皱着眉头努力了一会，垮着脸说道：“妈妈，我没看到。” 郑义脑海中得到的线索在快速的交织着。 那些要命的节点，让他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就死因来看，基本可以断定，傻子是直接导致窦豆死亡的人。 至于对魏继业的怀疑，都是基于傻子的口供做出的推理，空口无凭。 而且，魏继业杀害窦豆的犯罪动机，至今也没有显现出来。 如果他真是狡猾的凶手，自己要怎么才能抓住他呢？ 忽然，陆执此前的话，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孩子的奶奶，自从案发后就不敢上自己家的厕所了。” “我刚才搜出来果冻壳的时候，她还谎称是自己捡到的。” 对啊…… 大壮是害死窦豆的人不假，但是他没有做出抛尸的举动。 所以，尸体是谁处理的？ 第13章 把我枪毙吧，给她偿命！ 非亲非故，魏母为什么会包庇牛大壮？ 她肯定知道点儿什么！ 得出这个结论让郑义眼前一亮，感觉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走，去审魏继业他妈。” 审讯室里，魏母惶惶不安的坐在审讯椅上。 压抑的房间加上内心的恐惧，使她不断的涌出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去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郑义两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捕捉到她明显吓得哆嗦了一下。 陆执说的没错，魏母绝对有问题。 唉，那小子只是当侦探……有点浪费啊。 魏母像一只鸵鸟一样缩在审讯椅上。 她紧张的攥着椅子把手，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颤抖。 郑义开口问道：“丁常美，再说一遍6月16日下午孩子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 魏母声音都在发抖：“我2点半的闹铃响了，就起来去山上的菜园里摘菜。” “3点多的时候，我回来看到大门开着……” “砰！”郑义猛地将文件夹砸在桌子上。 吓得魏母心肝都在颤动，惊呼出声。 郑义严肃的盯着她，说道：“你在说谎。” “我没有……”魏母小声说着。 郑义拿出一张照片，推到魏母面前，上面正是陆执给他的果冻壳。 “这是在窦豆的被子里发现的。” “你说这是你捡到的，还进行了清洗？” 魏母点点头：“是……是的。” “我们已经化验过了，从上面成功提取到了指纹。” 魏母惶恐的看向郑义，就听他缓缓说道：“那指纹不是你的。” 魏母张口想要分辩一二，却听郑义继续追问。 “你为什么不上自己家的厕所？” “我……” “因为你知道孩子就在储粪池里！” “所以你不敢！” “你做了亏心事，你对不起孩子！” “是不是！” 一连串的冷声质问，原本心理防线就薄弱的魏母，彻底崩溃了。 她紧闭双眼咧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郑义趁热打铁，问道：“6月16日下午，你到底做了什么。” 魏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刘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原本郑义以为，这小老太肯定要老实交代了。 说吧，说你看到了怎样的罪恶！ 却不料，最麻烦的情况出现了。 魏母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颤声说道：“孩子是我扔到粪坑里的。” 郑义眼睛微眯，说道：“你要知道，包庇真凶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闻言，魏母的哭泣却是逐渐停止。 她的眼神中的惶恐正在一点点的消退。 魏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知道，孩子就是我扔的！” “你们把我枪毙吧，给她偿命！” 望着魏母的转变，郑义的大拇指下意识的在食指上绕圈，思考着询问对策。 他问道：“你说孩子是你扔的。” “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景。” 魏母哭着说道：“我那天摘完菜回来，大老远的就看到傻子鬼鬼祟祟的从我家跑了出来。” “我担心孩子出事，就赶快进去查看。” “等我进去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气了。” “我实在太害怕了，就把孩子扔进了粪池里。” 郑义挑眉：“既然孩子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处理尸体？” 魏母眼泪滑落，说道：“我害怕。” “因为是我没看好孩子，这才让人把孩子给害死了。” “那天我出门好像忘记锁门了，如果我锁了门可能窦豆就不会出事了。” “这件事如果被王荷知道了，她该怎么怨我？” “这个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还不如就当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她选择了隐瞒这起凶杀案。 这抛尸的动机，倒的确符合魏母的处境。 就连郑义都在暗自思量，尸体或许真的是魏母处理的。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追问道：“你把抛尸的过程，详细说说。” 魏母想了想，说道：“我抱着孩子，还有一只玩具熊。” “从大门出来，绕到了西墙外面。” “我先把孩子从粪池缺口塞了进去。” “然后把玩具熊也用力塞了进去。” “后来，我就假装孩子丢了，给我儿子儿媳妇打了电话。” 玩具熊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能知道。 魏母的口供又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郑义紧紧盯着她，问道：“为什么要抱着那只熊？” “我当时只是想用熊挡着点孩子，怕被别人看到。” 魏母低垂着头，眼神空洞的看向右上方。 她的确是在回忆。 如果她所言属实的话，侮辱尸体罪就是对她的惩罚。 案子进行到这里，仿佛已经水落石出了。 傻子杀了人，魏母处理了尸体。 这个结论实在让人唏嘘。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跟魏继业没有关系吗？ 郑义心中装着疑问，他没有着急去审问魏继业。 而是调转方向，前往了调解室里，找正在等调查结果的王荷。 刚一推门，王荷焦急问道：“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死的？” “抓住凶手了吗？！”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正在努力让自己面对现实。 现在，她只想让害死孩子的凶手血债血偿！ 郑义只能敷衍说道：“你别激动，还在调查。” “我有几个问题想找你了解下情况。” 王荷抹了把眼泪，说道：“你问吧。” 郑义问道：“你跟魏继业是怎么认识的？” “继业？” 王荷有些诧异，没想到会是问这个。 她回忆着说道：“当时我刚出月子，就离了婚搬回了老家。” “继业正好租住了我家旁边的房子。” “他知道我过的很难，就让我婆婆去家里帮我照顾孩子。” “刚开始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来二去的，就被继业感动了。” “所以我们很快就在一起，领了证。” “继业跟窦明不一样，他是个踏实的人。” 郑义又问道：“婚后呢，你跟魏继业和魏母相处的关系怎么样？” 似乎没料到郑义会问这个问题。 王荷顿了一下，说道：“都挺好的。” 郑义提醒道：“没有什么矛盾吗？” “比如关于你前夫，还有孩子的问题上。” 王荷思索片刻，说道：“我婆婆平时不咋说话，什么都以我和继业为主。” “她把孩子照顾的也很好，所以我才能放心出去上班。” 郑义追问道：“魏继业呢？” 王荷叹口气，说道：“说实话，继业的确很反感窦明。” “尤其是之前窦明老是给我打电话，想问我要钱。” “说如果不给钱的话，他就要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 “我最近正在犹豫要不要花钱打发走窦明，为了这事还跟继业吵了一架。” “最后，我说再考虑考虑。”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窦明不打电话了。”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孩子，继业特别喜欢孩子！” “他很疼窦豆的。” 特别喜欢孩子？ 郑义问道：“这么喜欢孩子，你们有没有讨论过以后要二胎的问题？” 王荷苦涩的说道：“窦豆还小，我短期内不想要孩子。” “原本可能过个几年会要吧。” “现在窦豆没了，我更是……” 王荷双手捂着眼睛，再度崩溃大哭起来，陪同的女警急忙温声安慰。 郑义拿着笔录从调解室出来，站在走廊看着窗外的天空。 他似乎知道魏继业的想法了。 第14章 游刃有余，峰回路转！ 突然浪子回头的前夫哥，刚刚结合还不稳定的婚姻，一个会给窦明理由不断前来的孩子。 魏继业在这个家里，可谓是危机四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窦豆的消失，对他来说，或许都是“好事”。 顺利的话，他可以说借此排除所有的障碍。 这是一石多少鸟，郑义已经数不清楚了。 接连审了几个人，郑义感到精神有些疲惫。 主要是得出的结果差强人意，让他心累的一批。 他掏出烟点燃，在走廊上先缓缓神，准备再去魏继业的审讯室里。 而同一时刻，陆执也暗中看完了所有的审讯记录。 他跟郑义的想法可以说不谋而合，魏继业怕是没那么清白。 他准备等郑义审完魏继业之后，再做打算。 小刘站在郑队的旁边，从口袋摸出一个泡泡糖剥开塞到了嘴里。 “队长，这案子看来没什么悬念了。” “刚才老白发来了消息，说案发时村子能用的监控他都查了个遍。” “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郑义长长的吐出口烟雾，烦躁的说道：“果冻是魏继业给傻子的。” “的确可疑，但是没有证据。”小刘吹破泡泡说道。 提起来监控，郑义突然想到陆执说的话。 “报案那天的执法记录仪看了吗？” “魏继业的鞋到底干不干净？” 小刘说道：“我发个信息问问。” 几分钟后，老白小跑了过来，眼睛放光。 他手里还捏着打印好的照片。 郑义一把接过来，看到那正是从执法记录仪里截取的画面。 老白激动说道：“真神了，还真拍到了！” 画面中，魏继业的鞋非常干净。 郑义心中再度燃起希望，用力掐灭烟头。 “走，去会会魏继业。” 他步履沉重的向着关押魏继业的审讯室走去。 郑义一进门，就冷声问道：“魏继业，你为什么撒谎？” “6月16日下午2点半到3点之间，你到底在哪儿？” 魏继业一懵，说道：“警官，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却见郑义举起了照片，狠狠的拍在他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 “案发当日，你的鞋子非常干净，你根本没有去地里干活。” 魏继业看着照片，谎言再次被揭穿，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他叹口气，无奈说道：“没错，那天我的确没去地里。” “我是2点多出的门，走到半路上，我发现自己忘记带水了。” “大夏天的，一下午不喝水可不行。” “所以我又往回折返，想要回家取水。” “没想到，我刚走到胡同口上，就看到了窦明进了我家。” “我当时有些生气，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抽了很多烟。” “后来想着算了，干脆不喝水了，这才继续向地里走。” “没想到走了一会儿，却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一番说辞下来十分流畅。 郑义眼神压迫的盯着他，问道：“有人能给你作证吗？” 魏继业摇摇头：“中午2点太热了，那会没多少人出来下地。” “你看到窦明进你家，你为什么放任不管？” 魏继业的眼神有些躲闪，说道：“我有些怕他，所以想避开。” 郑义又问道：“后来你知道孩子丢了，看到窦明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说？” 魏继业解释道：“我说不说的，王荷都怀疑是窦明干的啊。” “结果没什么不一样。” “而且我说了的话，王荷肯定怪我没拦着窦明的。” 一番询问下来，魏继业圆滑的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差点没把郑义郁闷死。 就连郑义诈他，假装接了个电话，说隔壁魏母已经交代了。 魏继业也只是关心的问他母亲做了什么，丝毫不担心会牵连到自己。 郑义别无他法，只能详细询问了魏继业抽烟的地点，让留在现场勘验的人进行查证。 从审讯室出来后，郑义就焦急的在走廊里踱步，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魏继业是真凶，他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已经掌握了案件的主动权，料到警方不能拿他怎么样。 如果再拿不出直接证据，他们只能放人了。 而很快，技术员就给郑义发回来了消息。 “郑队，在魏继业说的胡同后面的空地上，的确发现了一堆烟屁股。” “我们已经提取了上面的唾液样本，准备跟魏继业进行比对。” “槽！”郑义终是忍不住咒骂出声。 他毫不怀疑，这肯定是魏继业抽过的。 小刘看郑义面色阴沉的吓人，小声提醒道：“队长，窦明还没审呢。” 郑义平复着情绪，说道：“走吧。” 两人对窦明也没有多少期待，毕竟这家伙已经被排除了嫌疑，而且他早早离开了现场。 他要是知道点什么，早就说了。 审讯室里，郑义问道：“我听王荷说你曾经多次找她要钱。” 窦明闻言，竟然羞愧的低下了头。 “警官，以前是以前，我现在不一样了。” “我也不瞒你说，之前我的确找王荷想要点钱去赌。” “但是，后来我的想法就变了。” 郑义看他说的还算真诚，问道：“什么原因导致你转变的？” “为了我女儿。” 窦明抬起头，说起女儿的时候，这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眼里竟洒满了温柔的光。 通过他的讲述，郑义才知道了这个赌徒浪子回头的经过。 原来，他通过打电话骚扰王荷，一直没能要到钱。 早在十几天之前，窦明就趁着王荷家锁着门的时候，偷偷打开门溜进去准备行窃。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卧室里，一眼就看到了炕上抱着脚丫咿呀玩耍的孩子。 “我的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软软小小的躺在那里，看见我也不害怕，高兴的咯咯笑。” “想想之前自己因为赌钱做的那些混蛋事。” “毫不夸张的说，我当时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就那样傻看着。” “那次我没有拿任何东西，摸了摸孩子的脸就走了。” 从那之后，窦明几乎每天都会趁着魏母中午外出的时候，去到家里看看孩子。 直到案发当天，窦明买了一个玩偶熊，拿去送给了孩子。 “我当时已经下定决心通过摆摊赚钱了。” “担心没时间来看孩子，所以我买了一个大泰迪熊代替我，陪在孩子身边。” “等我有空了，就可以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进去拿出录音听听孩子的声音……” 录音？ 闻言，郑义的心头一颤：“你是说，你送的玩偶熊可以录音？” “确切的说，是我在里面塞了一个小录音笔。” 见两名警官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 窦明急忙辩解：“我可没想偷听他们的隐私。” “我只是想听听，那个死瘸子会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闺女。” “网上那些后爸欺负继女的新闻，一堆一堆的。” “我不在孩子身边，很害怕。” 郑义有些紧张的问道：“你送去熊的时候，录音笔打没打开？” “肯定打开了啊。” “那可是超长待机的，只要有人声就会录。” “没人说话的时候，它就会待机省电，能录好几天呢！” 现场竟然有一只录音笔！ 第15章 显露的动机，录音文件！ 窦明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孩子已经遇害了。 警方抓捕他的时候，只是跟他说孩子失踪了，让他回来配合调查。 窦明激动的抻着脖子，说道：“对啊……” “你们找找那个熊里的录音。” “说不定就能查到拐走孩子的线索。” 郑义保证道：“放心，有线索我们警方一定会调查到底的。” 窦明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录音笔，或许录下了了不得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在储粪池里泡了好几天，有没有发生不可逆的损坏。 郑义立刻给技术员发去信息，让他们赶快检查玩具内部。 同时，他又问道：“你离开王荷家的时候，有没有锁门？” 窦明摇头说道：“没锁。” “早知道要出事，锁上就好了！” 郑义问道：“当时为什么不锁门就走？” “警官，不是我不想锁。” “我是偷偷摸摸去的，瘸子和他妈本来就不待见我，我也不想王荷为难。” “那天我去的时候，门本来就没锁。” “所以，走的时候我就保持原状了。” 也就是说门自始至终没人锁过，所以傻子能顺利的进到屋里去。 窦明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警察同志，我最近一直在后悔。” “我好好的家庭，被自己给作散了。” “好好的孩子，以后却要管别人叫爸爸了。” “狗日的赌博害得我妻离子散……” “但真不是我绑走了孩子，那特么就不是人干的事。” 郑义看着窦明，心里五味杂陈。 他相信，窦明是真的改过自新想做个好爸爸，所以才会去摆摊挣钱。 赚钱为的也是给窦豆一些抚养费吧。 但是，他此生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郑义没搭话，继续问道：“你偷偷去王荷家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发现过你。” 他总觉得窦明前脚刚走，孩子接着就出了事。 从时间上来说，太紧凑了。 假如，窦明的手机里没有拍下和孩子的照片。 假如，他没有送玩具熊给孩子。 他依旧会成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那种巧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看着窦明离开，再把罪名栽赃在他头上一样。 窦明想了想说道：“就有一次，遇到了瘸子和他妈。” 瘸子，指的就是魏继业。 提起这对母子，郑义心中就警铃大作。 “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窦明说道：“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差不多得十天前了吧。” “当时我跟闺女玩忘记了时间，一抬头就看到瘸子和他妈站在窗户外面。” “我怕他们以为我是来偷东西的，就赶忙出来解释了一句。” “我说我来看看我闺女。” “然后就走了。” 郑义问道：“他们当时什么表情？没说话？” 窦明撇嘴说道：“还能是什么表情。” “就看着我不高兴的样子呗，脸色跟吞了苍蝇一样。” “毕竟我是个前夫，在这个家里不受待见，也很正常。”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为难我，就放我走了。” 郑义琢磨着当时的场景，也就是说魏继业两人很可能知道了窦明对孩子的感情。 但是，从报案到现在，王荷却没提过这件事。 在她心里只有对窦明的厌恶。 显然魏家母子隐瞒了这件事，并不希望王荷知道窦明的转变。 跟自己推测的一样，动机逐渐显现了出来。 陆执看到郑义审完窦明，就火急火燎的冲出了审讯室。 调查陷入了停滞，估摸着郑义跑去查泰迪熊了。 这只寄托着父爱的玩具熊，却成了窦豆死亡的忠实记录者，也不知道窦明会作何感想。 等待的间隙，陆执抽空看了一眼卷卷。 这家伙不愧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 一番操作猛如虎，视频被迅速制作完成，刚刚用陆执的逗音账号传上去了。 卷卷见他望过来，拖动进度条，将视频暂停放大。 那是他在玲子姐弟两人身边的时候，无意中拍下来的画面。 “这个玲子真的有点奇怪。” 卷卷指着屏幕说道：“你看我视频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储粪池边上的警方吸引了视线。” “你再看看这个玲子。” 陆执皱眉看过去，玲子的正前方就是储粪池。 但是她却明显向左扭头，眉头紧锁，视线延伸向远处。 “她在看什么？” 卷卷微微摇头：“不清楚，当时那个方向围了很多群众。” “王荷几人也在那个方向上。” 王荷在的话，也就是魏继业也在…… 陆执心中一凛，从玲子的态度来判断，她绝对知道点内情。 不知道自己留下的电话号码，能不能起到作用。 同一时间，郑义终于看到了玩具熊里的录音笔。 万幸，玩具熊足够厚，加上它重量较轻，漂浮在粪池里没有被完全泡透。 熊肚子里的录音笔并没有受到损毁。 当录音笔插到电脑上的一瞬间，陆执的脑中就冒出了任务相关线索的提示。 他顺利的提取到了里面的所有录音文件。 文件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 每个文件名字用一长串数字命名的，开头都是。 陆执研究了一会，猜测这是录音笔用年月日时分秒自动命名的。 他按照顺序，点开2点40分的音频。 一阵嘈杂声过后，里面传来了窦明轻快的声音。 “闺女啊，爸爸要去挣钱给你买好吃的咯。” “所以得过两天再来看你了。” “让爸爸买的熊熊陪着你！” “木啊~真乖！” “嘿嘿嘿，这玩意谁研究的，太可爱了。” 窦明看着孩子傻乐了一会儿，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估算一下时间，他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这段录音也再次证明了，窦明没有撒谎，他的确是来看望孩子的。 陆执点开2点49分的音频，傻子憨蠢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妹妹……” “妹妹来吃果冻啦！” 伴随着一阵塑料纸的声响。 “啊~要像我这样张大嘴巴！” “乖乖的，可好吃啦！” “哎呀哎呀，妹妹不乱踢……盖盖！” “我可以去吃果冻咯！” 傻子欢天喜地的吆喝了一声，他的声音就在音频中消失了。 但是，录音还在继续，偶尔能听到孩子发出的微弱呛咳声。 那声音憋闷压抑，听的陆执的心都跟着揪做了一团。 “咳……咳咳……” 咳嗽声足足持续了几分钟后，突然里面夹杂进来另一种声音。 那是轻微的“噗噗噗”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拍打什么东西。 “咳…咳咳…哇~哇~” 在一声剧烈的咳嗽之后，录音中猛地传出了窦豆的哭声。 那哭声，十分响亮。 陆执懵了，要知道气道窒息可是哭不出这种声音的。 而窦豆却是哇哇的哭了足足几分钟。 就在陆执疑惑不解的时候，恐怖的一幕再度出现了！ 第16章 “他”到底是谁，审判笔记开启！ 窦豆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再次出现了呛咳的症状！ 那咳声剧烈，就像是要把肺整个咳出来一般。 紧接着，不知道什么原因，窦豆的呛咳声猛然降低了几个分贝。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正跟人聊着天，突然有人捂住了你的耳朵，再也听不真切。 不清晰的咳嗽声还在继续…… 足足几分钟之后，录音陷入了一片死寂。 它宣告了这场罪恶的结束。 这段音频，完整的记录了窦豆被杀害的全部过程。 陆执听完后，感觉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 但是，他还是逼迫自己反反复复听了几遍。 按照这个音频分析，窦豆似乎不是被傻子喂的果冻给呛死的。 在傻子走后，起码又有一个人进入了现场！ 有人似乎先是救了窦豆，使得窦豆吐出了果冻。 而后，有人再次将果冻塞回了窦豆口中。 这才是窦豆真正死亡的真相…… 这名真凶肯定知道傻子做的一切，所以才想搭“傻子”的顺风车杀人。 否则，在窦豆的气管里就不会发现果冻了。 可惜凶手却一直没有出声，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是谁。 所以，到底是魏母的口供中省略了杀人的过程，只承认抛尸。 还是给傻子“递刀”的魏继业做了这一切呢？ 音频中救人的举动，是凶手动手之前人性的挣扎吗？ 陆执思绪高速运转，感觉脑子跟要炸了一样。 而听完音频后，郑义和小刘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听到了完整的谋杀，却依旧锁定不了嫌疑人。 即便郑义此刻对魏继业的怀疑早已经过了警戒线。 但是，他是警察，办案要讲究证据。 正义在所有人的心中。 但正义，也要能够看见。 警方只能反复的梳理着线索，力求找到真凶的破绽。 —————————————— 市南区，幸福里公寓。 卷卷正抱着笔记本，查看着刚刚上传的视频热度。 他倒不是为了博流量，而是想剪出来让陆执那少的可怜的粉丝看看，知道他们没有粉错人。 陆执是真的说到做到，帮助雇主找到了失踪的孩子。 即便，这结果并不是想象中的团圆，反而是支离破碎。 这一会儿功夫，不少关注此事的网友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我的天呐，这是真的假的，这不是失踪案，其实是凶杀案？】 【天杀的凶手，对着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这视频是真的假的啊？】 【那么多警察，你还问真的假的？你没事吧？】 【孩子太可怜了，希望凶手也能体会到孩子的痛苦，死太便宜他了！】 【主播不去的话，这案子是不是就按照儿童拐卖案办下去了……】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看起来就重男轻女的老妈子！╬д╬】 …… 陆执的粉丝看完视频，知道了案件的大致发展，纷纷在下面留言。 卷卷跟他们实时互动着。 【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有后续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他身边的陆执依旧眉头紧锁，在进行整个案件的复盘。 “不是魏母。” 很快，陆执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魏母没有那么深的心机。” “从她承认果冻壳，到当着他们的面跑出去上厕所。” “这些迹象都表明她不是狡猾的凶手。” “她的智商和胆怯，做不出这样天衣无缝的案子。” “她之所以承认抛尸，极有可能是她知道了魏继业的所作所为……” “偏偏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儿子。” “该死的魏继业，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陆执注意到郑义在审讯室里的时候，盯着魏继业的眼神充满了猜疑和警惕。 “郑队长肯定也推断出真相了。” “可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他也束手无策。” 不能让魏继业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跟王荷幸福的生活！ 陆执看向脑海中系统的名字：人形恶魔之审判系统。 他突然明白了，这个人形恶魔的含义。 魏继业就想披着人皮的恶魔，可警方却没办法扒了他的这层“皮”！ “不能让他得逞，得想想办法。” 陆执将视线对准脑海中的审判笔记。 【审判笔记：可通过记录犯人真实罪行，达到审判的目的】 “也就是说，想要达到审判的效果，前提条件必须是真实罪行。” “反之，如果自己胡乱推理，查错了凶手。” “不仅无法审判真凶，这次案件任务也会失败。” 陆执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开始对自己的推理质疑起来。 “万一真的冤枉了魏继业怎么办？” “诶？不对啊……” “如果自己猜错了，这笔记本功能不会生效！” “那不也能验证魏继业到底是不是真凶吗？” “怎么搞都不亏啊！” 系统似乎听到陆执的心声，立刻弹出提示。 【审判笔记，每个案件限用一次。】 【审判错误，连接失败则失去本案审判机会。】 【是否现在使用？】 “我靠，系统你是不是监听我？” “我才刚发现了个漏洞，就被你给堵上了。” 陆执一阵无语，拿捏审判笔记的想法彻底泡汤。 看着郑义愁眉不展的样子，权衡利弊之后，陆执还是决定动用审判笔记。 他定了定神心念一动，面前的黑色笔记本翻开。 随之旁边凭空出现了笔墨纸砚，和一个黑色的大印。 【请记录犯人姓名，以及所犯罪行。】 陆执用意念笨拙的拿起毛笔，轻蘸墨水之后，开始书写自己推理出的结论。 虽然陆执极力控制手中的毛笔，可写出来的字依旧跟狗爬一样。 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手心早已被汗打湿。 【请填写，预计达到的审判效果。】 【备注：本系统效果绝对惊人，请谨慎填写】 “哦？还能设置效果！” 不错啊，这系统有点人性化了！ 他思考片刻，在效果一栏认真的写下了四个大字。 “认罪伏法！” 放下毛笔，仔细查阅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陆执拿起黑色大印，稳稳的盖在了眼前的罪状书上。 他这才发现，印章上刻着的，也是一把长剑。 【叮——！】 【案情审核中……】 陆执紧张的咽了咽口口水。 【恭喜宿主，本次案件调查无误，即将公开审判。】 【倒计时10、9、8……】 陆执看到，他的狗爬字体散发出点点荧光，慢慢向着印章上的宝剑汇聚而去。 在倒计时结束的一刹那，剑身上的光芒达到了顶点。 仿佛那不再是一张拓印出来的图形，而是一柄真正锋利的宝剑。 随即，这把正义之剑从笔记本上缓缓竖起。 在陆执错愕的眼神中，向着未知的远空飞去，消失在天边。 “我去……飞剑？” “叮~叮~”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陆执的精神拉回到现实世界。 卷卷看着面前突然白屏的手机和电脑，拍拍电脑屏幕一脸懵圈。 “咋回事，手机和电脑一起死机了？” 他看看陆执的手机，也是一样的白茫茫，不由得更惊讶了。 “我靠，什么病毒，这么厉害！” 卷卷不死心，又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却发现电视屏幕也是一片纯白。 而相同的场景，正在龙国的每一个有电子屏幕的地方出现。 就在所有人以为手机中毒沦为板砖的时候。 伴随着一道深入灵魂的钟声。 洁白的屏幕上浮现出来一行狗爬毛笔字。 【人形恶魔审判，开始！】 第17章 系统补足，全民参与！ 卷卷拿手拍打着手机屏幕，说道：“这是啥审判？” “关机都关不了了！” 陆执的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他倒不是怕手机坏了。 这一看就是系统那货搞出来的惊人大动作。 只是这屏幕上熟悉的毛笔字，把他吓了一惊。 “我靠，系统你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用我的字体？” “太丑了！” “万一被警方发现了怎么办？” “我建议你用微软宋体、黑体之类的，更加符合你不是人的身份！” 面对他的质问和吐槽，系统选择了装聋作哑。 陆执只能自我安慰：“还好是毛笔字，我自己都认不出是我写的……” 卷卷发现实在关不上手机之后，准备破罐子破摔随遇而安。 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坐在陆执身边，看向墙上的电视。 既然一定要看，他选择看大的！ 【人形恶魔审判，开始！】 【提示：每一个人都是本场审判的陪审员】 【陪审员投票结果超过半数，将对加害者做出相应惩戒！】 【请准备好，审判即将开始。】 随着机械冰冷的提示音播报完。 画面切换，又一页狗爬毛笔字呈现在屏幕上。 “好……”卷卷眯着眼蹙眉说道。 不愧是自家兄弟，有品位啊！ “好难看！” 卷卷终于憋出来，还不忘补刀：“不去学医实在可惜了！” 陆执干咳两声，岔开话题说道：“就是，我都看不懂写的什么。” 仿佛为了响应像陆执等人的疑惑。 冰冷的播报声像翻译一样再度响起。 【犯罪嫌疑人：魏继业】 【罪名：谋杀】 【受害人：八个月大女婴】 【案件经过：6月16日下午2点半到3点之间，魏继业引诱同村智力残疾的牛某，令其将果冻喂给八个月大的受害者。 这一举动，造成受害者剧烈呛咳险些丧命。 受外来因素影响，受害者最终将果冻咳了出来。 但是，死里逃生的受害者，却被赶来的魏继业发现。 他先将果冻重新塞入孩子口中，后用玩具熊将其捂死。 为避免罪行败露，魏继业残忍的将孩子的尸体和凶器扔进自家储粪池中……】 陆执震惊的看着如此详细的案件经过，再次对系统拜服。 当时没能看清泰迪熊，原来它也是凶器。 其实，陆执只是粗略的写了杀人过程，而系统却将所有细节都给补足了。 太牛了！ 可惜一个案子只能用一次！ 卷卷在看到案件信息的时候，惊的伸手指向电视，却紧张的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最终冒出一句：“怎么是他！” 他想过是傻子造成的意外，想过是魏母因为重男轻女下的黑手。 但是他真没想到是魏继业这货干的！ 看他对王荷体贴入微，还有那哭的红肿的眼眶…… 真特么恶心！ 随着案情陈述完成，电视上像幻灯片一样开始播放现场照片。 证物袋里的果冻壳。 将粪池围在中心的警察们。 被打捞上来的打码尸体，验尸报告。 甚至就连小熊里的录音文件也播放了一遍。 系统将目前获得的所有证据，全都呈现在了民众的眼前。 最后，它放出了一张窦豆100天时拍摄的照片。 画面中的窦豆穿着红色的小唐装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个大金元宝，眼睛笑的眯成了两弯月牙。 此时此刻，全龙国人民震惊了。 这么多现场照片，没人怀疑案件的真实性。 可爱的娃娃，与刚才播报的案件经过交织，在脑海中激荡。 熊熊怒火被点燃，却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手机左下角突然出现了对话框，一条弹幕冒了出来。 【我就想知道，这个魏继业有没有被枪毙！】 翻滚的浪潮瞬间找到了突破口，网友们用文字洪流宣泄着对凶手的杀意。 【看案发时间，才发生没几天，程序都走不完，魏继业包活着的。】 【这种垃圾仅存的价值，就该是被当众枭首，警醒世人】 【他明明有过一次机会的，他竟然还补刀！】 【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展现人多样性的丑恶。】 【唉，好可怜，看的我心里堵得慌。】 …… 而相较于网友们的愤怒，此时警局里已经乱做了一团。 一桩未被公开的案件，连裤子都被传了个底儿掉。 所有人都在怀疑，有黑客潜入了警察系统，窃取到了他们的证据。 但是，怀疑也没有用。 除了看着电脑干瞪眼，发发弹幕，任何东西都操作不了。 唯一能饮鸩止渴的措施，就是拔掉电源。 电脑能拔电，但是手机却连关机都做不到。 兵荒马乱的办公室外面，郑义轻抚手机屏幕上孩子的笑脸，心中充满愧疚。 他从警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力。 这审判说的对，魏继业是一只无法被法律裁决的恶魔。 直播间中，大家对于处死魏继业的呼声高涨，他忍不住回身看向审讯室里。 魏继业正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审讯椅上，闭目养神。 他在等警方拿他没辙，将他放走。 多么的现实，而又讽刺。 就在网友们怒火中烧的时候，难看的毛笔字再次出现。 【目前案件结果：因缺乏直接证据，将无法被起诉。】 一时激起千层浪，诧异、愤怒、质疑、不满…… 各种情绪的弹幕，在屏幕上快速滚动。 小刘慌张的跑到郑义身边，说道：“坏咯，队长！” “大家都在骂我们了！” 郑义吐出口长烟，淡然道：“骂呗。” “我看这手机病毒说的也没错。” “不能还被害人公道，骂我们两句都是轻的。” “唉……”小刘叹口气，说道：“队长，你觉得魏继业真的是凶手吗？” “我还以为是那个大壮。” 郑义没有回答，他觉得这个话题没有意义。 哪怕眼前的手机病毒也是一样。 让所有人知道魏继业的恶行，闹得满城风雨。 只会让崇尚非法正义的暴徒，做出出格的举动来吧……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一跳。 切换出来的画面，让郑义一口烟吸进去甚至忘记吐出来，灼烧的嗓子一阵生疼。 此时屏幕上的画面，赫然是审讯室里。 魏继业正安稳的坐在那里，就如他刚才看到的一样！ “这角度，并不是审讯室里的摄像头拍摄的。” 郑义紧张的来到审讯室门口，不解的皱眉。 就在这时，屏幕上再次弹出消息。 【审判投票开始，是否对魏继业做出惩罚！】 【是】 【否】 【倒计时3分钟……】 第18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屏幕上倒计时不断跳动着。 毫无疑问，对方似乎神通广大，手眼通天。 而这所谓的惩罚…… 小刘担忧的说道：“投票过半的话会发生什么？” “不会真的会有人冲进来杀死魏继业吧？” “这可是警局里！” 虽然他是真凶的话，死了也是活该吧。 小刘没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怕被郑义敲脑壳。 他好奇的看向郑义手中的屏幕，说道：“队长你选的啥？” 小刘没敢选，怕选错了，同样会被郑义敲脑壳。 却见郑义拇指一伸，做出了选择。 “我靠，不愧是队长，真是不怕事。” 郑义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 而且他也很好奇，在遍地警察的刑警队里，这幕后之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随着三分钟一点点的流逝，有不少人作出了选择。 也有很多人不想多惹事，像小刘一样，选择了弃权。 但是，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审判结果。 原因无他，手机什么也干不了。 【叮~】 【投票结束，统计结果中……】 郑义没来由的竟然有些许紧张。 他紧紧盯着眼前审讯室里的魏继业，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寻常。 【投票结果公示】 【赞成：70】 【反对：5】 【弃权：25】 【赞成票超过50，即将开始惩戒！】 随着电子声音播报完毕，画面中的字幕渐渐消散。 屏幕上，只剩下了在审讯室中的魏继业。 就在这时，方局长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直奔审讯室而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紧想办法把这场审判停掉。” 他这个火是蹭蹭的冒，魏继业要出个三长两短死在这里，他们警队的责任就大了。 郑义一摊手说道：“技术部门的电脑都瘫痪了。” “更别提关掉审判了。” 方局皱眉说道：“实在不行，就把审讯室里的摄像头挡住。” “黑客很有可能是利用了摄像头，将画面直播了出去。” 郑义摇摇头，说道：“我观察过了，看到的画面，跟摄像头的视角不一致。” 就在方局焦急万分的时候。 他看到手机画面一闪，画面变成了一处普通的农民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审讯室。 而随着镜头靠近，他终于看清了炕上躺着的人。 正是魏继业！ 方局三人满头问号，转头重新看向审讯室。 只见魏继业似乎是睡着了，正闭目躺在椅子上。 见状，方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还好，没继续直播审讯室的画面。” “这多半是ai合成的影像，博眼球的。” 郑义没说话，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视频中熟悉的环境。 这似乎是……王荷家。 镜头一点点的拉近，魏继业躺在炕上熟睡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这画面，太诡异了。 几人紧张的看着屏幕。 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啪——！” 狠狠一巴掌从魏继业脸上甩过，他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啊……阿巴……” 魏继业望着镜头，嘴巴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喊声。 他四肢扭动想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上就跟被重物压住一样，动弹不了分毫。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看着对方掏出一个脸盆大的……果冻。 蛮横的捏开他的嘴巴，狠狠的往里塞了进去。 魏继业下意识的拼命咀嚼。 果冻直接吞咽很危险的，他比谁都清楚。 还好，他不是小孩子，他有牙齿。 然而，当他卖力的嚼了几下之后，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有牙齿没错…… 但是这个果冻，特么的就跟注胶了一样，根本嚼不烂。 大手还在往他嘴里不停塞着果冻，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魏继业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翻着白眼感觉要喘不上气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说话了。 他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嘘……” “咳咳……” 下一秒，一个眼熟的玩具熊被黑衣人抓在手中。 仿佛为了惩罚魏继业不听话一般，黑衣人将毛绒熊狠狠的按在了他的脸上。 呛咳还在继续…… 只不过声音，微弱了许多。 好像是过几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魏继业不再发出声音，这人才将毛绒玩具从他的脸上拿开。 只见魏继业的脸变成了绛紫色。 他双眼充血，眼球就像是要挣脱眼眶一般。 他已经……死了！ 小刘被这一幕结结实实的吓到了。 太真实了，这绝对不是电脑能合成的，就算是电影都拍不出这样的效果。 郑义看向审讯室中的魏继业，他似乎还在熟睡。 “难道这都是幕后之人搞出来的虚假把戏？” 郑义心中思索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魏继业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响动并没有让对方苏醒。 郑义快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魏继业！” “醒一醒！” 剧烈的摇晃下，魏继业依旧双目紧闭。 郑义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搭上了他的鼻端。 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拂过指尖，他这才松了口气。 方局问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好像突然昏迷了。” 郑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掐魏继业的人中穴。 方局叹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昏迷。” 如果送医院的话，那些记者借着公开审判的热点，肯定闻着味就追过去了。 嘴上虽然担心，他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去……” 就在这时，门口沉浸式观看手机的小刘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方局嗔怪道。 小刘说道：“刚才，魏继业被人扛起来扔化粪池里了……” “卧槽，太逼真了，那些蛆正在往他身上爬呢。” “他眼珠子还没闭上，都落上苍蝇了。” 郑义闻言眉头一挑。 这场公开审判，完全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魏继业明明还活着，视频中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郑义掐了半天人中，魏继业依旧是不省人事。 看来只能等妖二零来拉走了。 到化粪池这一步，惩戒应该就结束了吧。 郑义拿起手机查看，却见屏幕上出现了新的毛笔字。 【第一轮惩罚结束，请凶手做出选择】 【备注：你只有一次机会】 【a、开启循环惩罚，死死死死……到死（过程将不再公示）】 【b、认罪伏法！】 （第一次出现，写的较为详细，后续审判流程会精简。） 第19章 无从抵赖，举国轰动！ 魏继业死了…… 但是他却依旧能够感知到周遭的一切。 他感觉自己的尸体被粗暴的塞进井口，缓缓的沉到了化粪池中。 “不不！” 恐惧但无法嘶吼。 还没从果冻窒息的绝望中醒过神来，他的口鼻已经被粪便糊满。 无孔不入的肉虫寻找着新的巢穴，肆意的啃咬他的皮肤缓慢行进。 钻心的痛苦铭刻进了骨髓里。 所以，当魏继业的脑海中出现这个奇怪的选项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他想即刻就摆脱重复窒息死亡的恐怖。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b、认罪伏法】 在做出选择的一瞬，从刚才就昏迷不醒的魏继业猛然惊醒过来。 他抓着自己的喉咙，剧烈的呛咳着。 郑义皱眉看向手机，画面又切换回到了审讯室里。 审判……还在继续。 魏继业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消散。 他抓住郑义的胳膊，急切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刚才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郑义如实回答。 魏继业看着面前的警察，瞬间安心了不少。 还好……应该是做噩梦了。 一个梦想让他认罪伏法，不可能的。 忽然，魏继业的脑海中再度响起令他胆寒的声音。 【请立刻认罪伏法，否则将开启循环惩罚直到死亡。】 【倒计时10、9、8……】 “不要！” 魏继业崩溃的大喊出声。 是真的，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他不自首，他肯定还会再次陷入昏迷。 与其那样在昏迷中一遍遍的承受死亡，他宁愿死了算了。 【5、4、3……】 倒计时还在继续，魏继业几乎是嘶吼般的喊了出来。 “我要自首，孩子是我弄死的！” 脑海中的倒计时戛然而止。 审讯室里，魏继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 而在倒计时停止的瞬间，画面定格。 手机上再次弹出毛笔字字幕。 【本场公开审判结束。】 画面一闪而逝，所有人的手机，电脑都恢复了正常。 刚才的审判如同不曾出现过一样。 而审讯室里，魏继业缓缓诉说了自己的罪行。 刚才他想要抵赖，却发现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他终于放弃了。 魏继业说道：“6月16日那天中午，我决定动手了。” “我买了一大包果冻给了傻子，让他趁着没人的时候给窦豆喂果冻。” “还跟他说，中午的时候，我妈会出门。” “那个傻子很上道，说奶奶出门家里就没人了。” “中午我也没有去地里，我当时就躲在我家东边的房子里。” “之前我租过一阵子，偷偷留了大门钥匙。” “我从门缝里看到，窦明那个傻b果然趁我妈出去的时候，又来了。” “我计划着最好能赖在他头上，到时候王荷肯定恨死他了。” “就算赖不成，我也没有动手，也是傻子背锅。” “他一个傻子，也不会有啥事的。” “我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却出了意外。” 魏继业说到这里，不甘的咬着嘴唇。 “傻子办事就是不牢靠！” “我趴在墙上听到傻子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那个孩子竟然哭了起来。” “我立刻意识到，孩子还没死。” “绝不能功亏一篑。” “我看了看四周没人，就返回了家里。” “一看果然果冻已经被那个死孩子吐了出来。” “我就抓起果冻又塞到了孩子嘴里。” “但她还在咳嗽，我怕她会再把果冻吐出来。” “顺手拿起旁边的熊，按在了她脸上……” “那个熊肯定是窦明送来的，他想借着孩子，再把王荷抢回去……” “上次他来的时候念叨被我听到了，他后悔离婚了！” 魏继业愤愤的说着，面目狰狞如同恶鬼。 “我怕有人发现孩子是被捂死的，到时候傻子就会洗脱嫌疑。” “警察就有可能会查到我头上来……” “所以我把孩子和熊都扔到了储粪池里。” “做完这一切，我去屋后找了个地方抽了很多烟。” “果然，过了一会，我妈给我们打电话了，说孩子被人偷走了。” 当郑义拿着魏继业的口供再去问魏母的时候。 她终于说出了实话。 那天，她站在山坡上，看到了魏继业抛尸的全过程。 后来魏继业发现了她的异常，就跟她说孩子是傻子杀的。 为了不让王荷怨她没看好孩子，他无奈只能把孩子藏在了储粪池里。 至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只是陆执看到审讯记录的时候，脑海中始终有一个疑问。 魏继业似乎不知道，有人给窦豆拍过后背，所以她才把果冻吐出来的。 那个人，又会是谁？ 不过无论是谁，他肯定是想救孩子，挽回这场惨剧的吧。 在魏继业的审判完成的那一刻，陆执的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提示。 【女婴失踪案，审判任务完成。】 【获得奖励：1、审判值（可用于升级系统）】 【2、综合格斗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随着系统的结算提示，陆执立刻感觉自己融合了综合格斗术的所有技巧。 如果说，之前他觉得郑义可以打十个卷卷的话。 那现在的他，打几个郑义应该不成问题。 “审判值？” “现在自己拥有两项系统功能。” “或许随着审判值增多，系统的能力会开发出更多。” 好奇了一下审判值的作用，陆执就不再关注了。 毕竟现在又升不了级，想了也是白想。 陆执更关注的是第三项奖励。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网上银行…… 100万！ 就在刚才，他的手机里真的多出来了一百万。 而按照系统安排的来路看，这是他炒股得来的钱。 虽然，他压根就没炒过股。 “真牛逼。” 陆执抱着手机傻乐，引得卷卷疑惑的瞅他好几回。 陆执绝对没想到，一场审判给这个世界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审判虽然结束了，但是其中震撼真实的画面，却让人们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搜索起来。 “魏继业”、“魏继业杀人案”、“粪坑案”、“人形恶魔审判”…… 与之相关的词条，甚至冲上了热搜，成为了全龙国人民热议的话题。 第20章 破案如神，不神倒贴钱！ 同一时间，龙国国安局内，偌大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国安局长坐在首位上，翻看着下属们上交的报告。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大家都噤若寒蝉。 耳边只余下了报告翻动的声音。 当把最后一页报告看完，局长将手中的废纸扔到桌子上。 他不满的说道：“所以，你们什么都没查出来？” 就在今天下午，就连龙国领导人的手机都在播放审判的画面。 这件事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如果这是有心人制造的病毒，可见他能随时掌控所有人的手机。 其窃听监视的手段甚至神出鬼没，无孔不入。 整个国家，都将会没有任何机密可言。 机要局局长的额头冒出冷汗。 这种通讯秘密方面的问题，是归他们第一局管辖的。 但是他们尝试了所有能用的手段，人形恶魔审判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 任何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七局的老大汇报说道：“应该不是间谍所为。” “如果他们有这种手段，肯定会藏好在重要时机使用。” “而不是弘扬正义，审判一个罪犯。” 这话倒是没毛病，但是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总归是让人忌惮。 国安局长问道：“魏继业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 下属汇报道：“没有，青鸟市警局审过了。” “魏继业说对方一身黑衣，只露着两个眼睛。” “他还力大无穷，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扛上肩头，根本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 又一人说道：“现在一点痕迹都追查不到。” “如果这个审判是针对罪犯的话，我想它肯定还会出现。” 国安局长扫视众人，冷声问道：“再出现？” “再出现你们就有应对的办法了吗？” 在场之人，无人敢应答。 国安局长说道：“现有的安全系统全部升级。” “继续追查跟魏继业相关的人。” “全龙国那么多罪犯，偏偏选上他，这人跟魏继业肯定脱不了干系。” “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当全网都在讨论人形恶魔审判的时候，寥寥几个看过陆执视频的粉丝，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端倪。 你说巧不巧嗐 ！ 审判的案子，似乎就是主播去调查的女婴失踪案啊。 魏继业那张虚伪的脸，在视频中可不止出现过一次。 卷卷可是一点码都没给他打。 这视频说明，他们看到的一切，包括当事人和罪行都是真实的！ 前脚刚看完主播去找人，后脚这个跟病毒一样的审判就出现了。 不仅离奇的制裁了凶手，还让他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这简直是……泰裤辣！ 而陆执在视频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也被网友们追捧。 “魏先生真爱干净，家里丢了孩子，还有心情刷鞋。” “你们报警那天，不知道执法记录仪有没有拍到你的脏鞋。” 寥寥几句，更是让知情的粉丝们细思极恐。 “主播似乎早就觉察到魏继业是凶手了！” “太牛了……” 粉丝们开始自发的转载陆执调查的视频，越传越离谱。 “热心侦探，寻人牵出凶杀大案！” “百分百侦探，包破大案！” “他，破案如神，不神倒贴钱。” …… 经过网友们不懈的扩散，陆执的侦探直播间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只不过有人形恶魔审判在前面顶着，只有少部分人注意到他。 但是有心想找侦探帮忙的人，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条信息。 准备晚上去蹲陆执的直播间试试。 晚上8点，陆执准时打开直播设备，进入了直播间里。 才刚一上线，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礼物！ 排着队的礼物在屏幕上闪烁。 开播才5分钟，直播间里就涌进来几千人。 眼花缭乱的礼物让陆执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但是，他心里也虚的不行。 网友们又不知道审判是他发起的，为什么突然给他刷礼物？ 直到他看着直播间的弹幕，这才舒了口气。 【主播牛逼啊，如果你不去查失踪案发现尸体，这案子绝对石沉大海了。】 【主播，你认识审判者吗？能不能帮我审判个人，一个脚踩n条船的渣男！】 【楼上的姐妹，杀鸡焉用牛刀！】 【主播怎么收费的，听说查不出来倒贴钱，尊嘟假嘟？】 …… 陆执很确定，自己有点儿火了！ 他的粉丝数量正在爆炸式增长，而直播间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心中不禁暗想：出道即巅峰啊！ 弹幕快的他甚至都有些看不过来。 还好他的阅读速度也被强化过，这才能把所有信息全都通读下来，只不过这样他有些累。 陆执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晚上好。” “我是侦探陆执。” “谢谢大家的礼物。” “下午审判的魏继业杀人案，就是我接受委托亲自去调查的。” 此言一出，大家更激动了。 礼物再次狂刷了一波。 陆执继续说道：“我想呼吁每一个了解本案的人，为受害者默哀5分钟。” “愿她一路走好！” 陆执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脑中浮现的是他看到的那张窦豆的照片，一个抱着金元宝的可爱孩子。 直播间的弹幕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没有一人再说话，大家都在默默的送别这个无辜的受害人。 足足五分钟之后，陆执才再次开口。 他说道：“由于直播间人数众多，为了避免遗漏雇主的信息。” “大家如果有重要事情委托调查，可以私信给我。” “我会视轻重缓急接单。” 有网友再次问道：【真的跟网上传的一样，查不出结果，倒贴钱吗？】 靠，够了啊，都问两遍了！ 陆执闻言嘴角一抽。 但是牛皮都被网友吹出去了，而且他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陆执看似云淡风轻的说道：“当然，百分百查出来的！” 这就是系统给他的底气。 直播间的弹幕大多都是在瞎聊，还有一些女粉丝，在询问他的私生活。 陆执时不时的应付一句，手也没闲着，一直在翻看粉丝发来的私信。 还真别不信…… 查出轨的，占了一半以上。 “谈个恋爱被渣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陆执啧啧感叹着：“还好我没女朋友。” 他正看的起劲，琢磨着找个本地的帮人捉奸的订单。 就在这时，热闹的直播间突然一闪黑了下来。 画面上孤零零的一行小字。 第21章 急转直下，橄榄枝！ 只见屏幕上写着： 【直播间因违反法律法规，被封停。】 “我靠！” 陆执忍不住咒骂出声。 缩在床上的卷卷诧异的看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直播间被封了！” “我的礼物啊……” 陆执的心都在滴血，里面的钱都被冻结了，取不出来了。 卷卷凑过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下午你直播间里调查的视频传的那么厉害，我就感觉要出事。” “平台肯定说你侵犯个人隐私，不让你开直播了。” 陆执无语了，默默的点着申诉。 不直播他怎么遇到案件任务，还怎么发财！ 不是，不直播他还怎么依靠系统伸张正义！ 他的职业生涯还怎么一片无悔！ 经过10分钟的努力后，陆执终于被客服的车轱辘话给打败了。 他仰靠在椅子上，说道：“我的侦探生涯就这么夭折了？” 难道自己要重操旧业，继续写小说？ “咚咚咚——！” 就在这时，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他和卷卷对视一眼，而后带着疑惑走向门口。 “谁啊？” “我，郑义。” 郑队长？ 他怎么来了？ 陆执透过猫眼，确认的确是郑义和今天刚见过的小刑警这才打开门。 “郑队长大晚上前来，是有什么事？” 郑义随口说道：“进去再说。” 也不等陆执反应，就带着小刘挤进了房间里。 难道是今天的案子，还有什么需要自己配合调查的？ 陆执心头疑惑，那也不至于刑警队长亲自上门吧？ 待双方各自落座后，郑义看着他们探究的目光，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 “我来邀请你们加入我们刑警队。” “啊？” 陆执一懵，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走后门的脸面。 卷卷则是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 他伸手指着自己，确认道：“还有我？” “嗯。”郑义点点头。 “你更可疑，学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而且还得过计算机领域的奖。” 见他们两人一脸见鬼的表情，小刘急忙出来解释。 “两位，想必你们的直播间已经被封了吧？” 说起来这事就来气，陆执臊眉耷眼的说道：“刚封！” 小刘点头说道：“今天下午审判的事，引起了上层领导的重视。” “有关部门查来查去，就你们俩最可疑。” “哪个部门？”陆执问道。 “呃，有关部门……” “你们有证据吗？” “那倒没有，但是国家绝对不会放任这种不可控的能力滥用。”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郑队才力保，把你俩特招进警队……” 陆执无语了：“你直接说把我们置于群警环伺的警局里，监视我们得了。” 小刘尴尬的打哈哈，说道：“呵呵……那也不至于嘛。” “往好处想，你俩要是洗脱嫌疑的话，还能因为特事特办混个编制。” “以后咱们就都是同事了。” “那不比当侦探强么？” “这可是郑队据理力争，替你们争取来的结果。” 也就是郑队，换别人也未必管用。 要不然，这俩现在被带到有关部门去，就说不好什么结局了。 卷卷倒是心中坦荡，他打小就有个警察梦，听到这个结果还真有些心动了。 “那我下班还能解说电影吗？” “当然。”小刘回答道。 只要你不加班的话，比如像现在的自己这样，小刘在心中补充道。 “但是，私家侦探你们不能做了。” 陆执则是在权衡利弊。 他有把握，审判的事肯定找不到证据贴他头上。 而且，加入刑警队肯定能接触更多的案件，有利于获得审判值给系统升级。 陆执总感觉，这系统或许就是查清楚当年真相的契机。 即便穿越到一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陆执也从未想过，双方记忆中的那个夜晚竟然都能重合。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又出现了那声惊天巨响，冲天的火光将黑夜照亮。 郑义看他愣神，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有极强的刑侦天赋。” ”不要浪费了你的才华。” “我也是借着这个契机，才能特招你们进来。” “欢迎你加入我们。” 说着，郑义朝陆执伸出了手，就像是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陆执看着那只粗粝的手掌，最终还是伸出手与他握在了一起。 小刘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次来，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如果他们拒绝的话，上面更会觉得两人心中有鬼，分分钟来人把他们带走。 而小刘也跟郑义一样，是相信陆执和卷卷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真要是这俩人搞得，他们肯定不会上传查案的那个视频，引火烧身。 郑义重重的与陆执握了下手，而后松开。 他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来。 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明天早上8点，别忘了来警队报到。” 郑义和小刘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 卷卷还沉浸在这奇遇之中，表现的非常激动。 “牛……牛逼了！” “我蹭成刑……刑警了！” “这一趟来的太值了，我打小就想当警察！” 陆执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是你打小爱看警匪片。” 卷卷看向陆执，问道：“你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在想，还好有郑义在。” 陆执喃喃说着：“否则，不敢想象。” 这一晚上太魔幻了，就像过山车一样。 夜里，陆执做了一个经常会做的噩梦。 远处的天边传来巨响，他被吓醒，从小小的床上爬起来，向着窗户外张望。 却只看到了漫天的火光。 他下床趿拉上拖鞋，向着火光方向跑去。 直到他精疲力尽，但是火光，依旧在前方无法靠近…… “叮铃叮铃——！” 6点半，闹铃声响起，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奔跑。 陆执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卷卷已经洗漱完买回来了早饭。 这家伙太想进步了！ “等看看房子，咱们还是搬到警局附近去住吧。” “你这里，还有我那里离着警队都太远了。” 卷卷吃着鸡蛋灌饼，规划着未来。 陆执洗了把脸，说道：“你适应的倒是挺快。” 卷卷理所当然道：“那必须的，能真的参与案件调查诶！” “还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接触的刑案！”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先开车回了卷卷家一趟，拿上各种身份材料。 这才直奔阳城区刑警大队。 第22章 第一天入职，系统发出任务！ 早上8点，陆执和卷卷探头探脑的进入刑警队里。 才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中年刑警瞥了他们一眼。 一指墙角，喝道：“靠墙蹲着！” 陆执和卷卷：“……” 得，这是看他俩眼生，当成嫌疑犯了。 还好小刘路过，才给他俩解了围。 “老白，这是今天新入职的同事。” “啊？”老白一懵，他也没听说这会有人来啊。 小刘说道：“昨晚上刚接到的调动。” 老白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两位！” 陆执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小刘冲陆执两人招手，说道：“走吧，我领你们去人事部报到。” “谢谢。” 陆执两人松了口气，急忙跟上去。 当他们办理完手续，领完一应装备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就见到郑义正在开早会。 交接昨晚上夜班新增的案件，安排今天一天的任务。 郑义看到他们在门口张望，说道：“你们进来。” 办公室里20来号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俩。 第一次被这么多刑警盯着看，两人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郑义介绍说道：“这两位是新来的同事。” “陆执，刑侦方向的人才。” “江阔，计算机人才。” “以后他们跟我和小刘，老白一组。” “大家欢迎！” 同事们很给面子，会议室响起掌声。 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很新奇，尤其是昨天跟着去调查女婴失踪案的几人。 他们都认出来了，这就是昨天在现场的私家侦探。 今天摇身一变成了警察，这就值得深思了。 陆执和卷卷打了声招呼，就找了个旮旯猫起来当小透明。 把他们安排跟郑义一起，也足够说明上面对他俩的不放心。 或许只有郑义亲自监视，他们才会同意这个方案吧。 郑义继续对手下几个分组成员的工作安排。 抢劫、盗窃、诈骗…… 各种类型的案件，让陆执近距离感受到了刑警的辛苦和不易。 而郑义则是对案件都了然于胸，将每个小组的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 晨会开完之后，同事们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郑义看向他俩，说道：“你们坐在小刘旁边的那两个空位上。” “让小刘给你们紧急培训一下。”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跑了过来汇报说道：“郑队，有人报失踪！” 郑义点了点头，无奈说道：“算了，直接实训吧。” “一会我跟小刘询问报案人信息，你们俩在旁边学着点。” 这俩原本应该来一个岗前培训的，但是上面的要求是看着点儿他们。 其实对他们的工作能力并没有很高的期待。 卷卷立刻回道：“好的，郑队！” 郑义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眼光，就领着小刘向着询问室走去，陆执两人也是急忙跟上。 在询问室里，陆执看到了这次的报案人。 一个烫着大波浪，画着全套妆容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网袜、短裙、吊带背心，膝盖上还放了一个看不出真假的lv包包。 全身叮叮当当的，戒指、手镯、项链、耳坠，一样都不少。 陆执不禁开始猜测，这女孩要么极端注重外表，过分包装自己。 要么，她是有某些方面的需要，才这样打扮。 郑义领着几人落座的时候，女人见到一下来了这么多警察，明显有些惊讶。 “小刘，你问我记。” 郑义也是有心锻炼小刘，这家伙也刚调过来没多久。 陆执看到卷卷一本正经的摊开小本子，准备学着做笔录。 这个死学霸，走到哪儿卷到哪儿！ 小刘点点头，看着对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失踪的是你什么人？” 女人攥着包包，焦急的说道：“我叫丁佳佳。” “失踪的人是我的合租闺蜜杨雪琪。” 话音刚落，陆执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名称：杨雪琪失踪案】 【任务目标：找到尸体，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枪械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陆执神情一滞，杨雪琪已经遇害了！ 小刘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跟杨雪琪失去联系的？” “她有没有可能是回自己家了？” 丁佳佳摇摇头，说道：“前天晚上10点多，她有事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 “昨天我有点担心，给她打了一天电话也没人接。” “今天实在憋不住了，才来报的警。” 陆执看着焦急的丁佳佳，奇怪于她的态度。 失踪案的报案人，一般都是失踪人的家属。 就比如窦豆失踪案里，报案人就是窦豆的母亲王荷。 而且，这种一天不见面，就着急报警的，多是担心未成年人走失。 像杨雪琪这种情况，一个外地来的姑娘，万一人家有急事回老家了呢？ 可现在丁佳佳似乎没考虑那些情况，她的紧张态度，有些不符合常理。 她似乎很怕杨雪琪遭遇不测。 小刘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这种不对劲一时不知道怎么问出来。 郑义已经发现了端倪，刚准备开口。 却听到陆执问道：“你跟杨雪琪，是不是特殊行业从业者？” 我嘞个豆！ 这不相当于当着人家女孩的面问：喂，你是不是在卖？ 不能因为人家穿的少，就怀疑人家的贞操吧…… 卷卷感觉有些尴尬，记录的手顿住抬起看向丁佳佳。 却见后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那么厚的粉都盖不住。 被对面四位警察审视的目光盯着，丁佳佳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那点屈辱感，跟自己好友的安危相比，似乎并没又那么重要。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 “是的，我跟雪琪在水乐园洗浴中心上班。” “晚上下了班的时候，也会接一些私活……上门服务。” 小刘扫了一眼陆执，眼睛雪亮。 对对，就是这个地方不对劲，原来是职业特殊。 小陆有点东西！ 郑义也很满意陆执的表现，说道：“陆执，你继续问。” 陆执也不怯场，继续问道：“杨雪琪失踪那晚，是不是出去接私活了？” 丁佳佳点头道：“对，她10点多的时候说有人包夜，化好妆她就出去了。” 陆执问道：“她有没有说去哪里服务？” 毫无疑问，这个招嫖的客人十分可疑！ 第23章 没错啊，就是在查移动路线！ 丁佳佳轻轻点头，答道：“她出去之前跟我说过一嘴。” “她只说是去下河村附近。” 陆执问道：“知道她是怎么去的吗？” “应该是先坐地铁到附近，再走过去的吧。” 丁佳佳猜测道：“只地铁和公交没停运，雪琪基本上会坐公共交通工具。” “她说这样既省钱还安全。” 杨雪琪失踪前的所有线索，就止步于下河村了。 卷卷将丁佳佳送出警局后，回来就看到同组的几人已经讨论了起来。 郑义问道：“杨雪琪通话记录查了吗？” 老白说道：“查了，最后一通电话是黑卡，找不到人。” “我也联系了杨雪琪在黔州的父母。” “确认她没有回家。” “平日里杨雪琪也很少跟家里联系，基本上就过年回家一次。” “这要不是报案人发现她失踪，估计得等到过年才会案发了。” 真要是等到那时候，想要查清楚杨雪琪的去向更是困难重重 陆执说道：“杏服务工作者，出去接客的时候失联问题可不小。” “依我看，杨雪琪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郑义有心考考他，问道：“那你觉得动机是什么？” “钱。” “谋财害命的概率很大。” “根据以往的案例，杀害卖淫女抢劫财物的案子不在少数。” 陆执认真的回答着。 他看到郑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像是杨雪琪这样的卖淫女，很多都是外地人。 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朋友，加上职业特性常年不跟家里人联系。 有的罪犯就看中这一点，把抢劫的目标放在了她们身上！ “运气好”的话，甚至短期内都不会有人发现她们失踪了。 这次还好是杨雪琪跟丁佳佳同住，对方警觉性高，这才能及时发现她可能出事。 郑义说道：“陆执分析的很有道理。” “先去查查杨雪琪的银行流水，就能验证这一推断是否正确了。” 卷卷拿着手机查看了一会地图，说道：“从杨雪琪租住的房子到下河村。” “最方便的出行方式就是坐地铁。” “前天晚上10点多，地铁依旧运行。” “所以她极有可能是乘坐地铁去的下河村。” 看卷卷进入状态很快，郑义心中乐开了花。 不管公开审判是不是这俩搞得，起码现在来看，他们会成为警队的得力助手。 郑义开始分配调查任务，遵循以老带新的原则。 “小刘和陆执去查杨雪琪的银行流水。” “卷卷去跟老白调取地铁站的监控视频，查找杨雪琪失踪前的行踪轨迹。” 闻言，陆执问道：“郑队，不去下河村看看吗？” 郑队的安排没有问题，他是在确认这是不是命案。 但是，陆执有些坐不住了。 既然系统已经发布了寻尸任务，下河村极有可能就是案发现场。 早一点去，才能更快找到线索。 陆执争取道：“我想去下河村转转，寻找线索。” “下河村社区挺大的，你这样没头苍蝇去找，很可能是白费力气。” 郑义有些不认可这个决定。 陆执却说出了让他信服的理由。 “下河村绝对是第一案发现场。” “现在距离案发时间不到两天，早去才能尽快找到杨雪琪的踪迹。” 郑义挑眉问道：“你是怎么确认案发地点的？” 卷卷也问道：“万一杨雪琪下车之后，被带到别处呢？” 陆执摇摇头，说道：“招嫖的人肯定就在下河村。” “杨雪琪和丁佳佳都是杏服务者。” “她们夜间出去服务，心里其实也是害怕的。” “她们两个一起合住，互相知会一声，也算是有个保障。” “我推测，如果中间变换了服务地点，杨雪琪肯定会跟丁佳佳说一声的。” 小刘看着陆执的眼神都亮了。 好家伙，这哪儿是第一天入职的小警员啊，这比老油条还老道。 郑义思索了一会，重新调整了工作安排。 “我带卷卷去查银行流水，老白带个辅警一起去看地铁监控。” “小刘带着陆执去下河村。” 小组成员五人，瞬间兵分三路，开始行动了起来。 —————————————— 下河村，位于阳城区下河的下游。 下河社区很大，是附近几个连成片的村庄，拆迁改建之后合并在了一起。 粗略估算，社区的常住人口能达到几万人。 小刘把车停在下河桥附近，他们下车站在桥上，看着位于河道西岸的社区。 小刘头疼的说道：“郑队说的对啊，这社区也太大了。” “什么线索都没有，来了也无从下手。” 唉，左不过下去找找客流量大的商户查问查问，前天晚上有没有人见过杨雪琪。 工作量大不说，很有可能会无功而返。 “陆哥，你准备咋查？” 他看向陆执，希望这位神探能给个好点的建议。 陆执嘴角一抽，说道：“刘哥，我比你小……” 小刘浑不在意的说道：“我叫你陆哥，你叫我刘哥，局里都这么叫的。” “只是个代号而已。” 陆执说道：“好吧。” “至于从哪儿开始查……” 他望向下方没有水的河床，由于近期上游修建新桥，加上刚入夏雨水较少。 眼前的河道已经逐渐断流。 凹陷干涸的河底，俨然成了无人管理的垃圾场。 里面随处可见人们倾倒的垃圾，还有因缺水而腐烂的植物。 这次系统发布的是寻尸任务，可见杨雪琪的尸体肯定被处理过了。 任何可能抛尸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陆执说道：“就从这条河开始查吧。” 说着，陆执一马当先，从桥边的台阶上走了下去。 小刘掩着鼻子，说道：“来这干嘛，咱去查杨雪琪的移动路线才对啊。” 越往下走，河底淤泥散发出的腥臭味越浓。 陆执理所当然道：“没错啊，这不就是在查移动路线么！” “说不定，她最后就会被移动到这里。” 小刘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卧槽，这意思是直接跳过查问，上来就找尸体吗？ 这么猛的吗…… 只见陆执从河边垃圾堆里，捡起一根拖把棍。 他将木棍往河底一插，轻松的就插入了松软的淤泥里，拖把棍都陷下去了半截。 小刘说道：“这根本没法下脚，应该不会被埋到河底。” 陆执把拖把棍一丢，说道：“咱们去看看岸边的垃圾堆吧。” 河底不好挖掘，而且地处空旷，埋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这么多垃圾也没人管，真要是把尸体混在其中也有可能。 小刘点点头，说道：“行。” “要是在垃圾堆里没有发现，咱们就去附近查问人流大的商户哈。” “嗯。” 两人说着，沿着下河西岸往北走着。 走了几十米，下面的垃圾虽然层层叠叠遮盖的厉害，倒是没什么特别发现。 就在陆执觉得自己的推断错误的时候。 突然，一阵奇异的香味，从北边林子里飘了出来。 第24章 复杂的香气，案件不断升级！ 那香味……要怎么形容呢。 成分十分的复杂。 它既有海鲜的腥臭味，又夹杂一股肉香，一种有点膻味却又不似羊肉的味道。 抽着鼻子闻了一会，小刘竟然感觉有些犯恶心。 “什么味儿啊这是。” 陆执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杨树林。 透过树干的缝隙，影影绰绰的看见几个人影，正围在一口热气腾腾的小锅旁边。 异香就是从那口小锅里蒸腾出来的。 陆执闻着这股怪味儿，心里也有些犯疑。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说道：“刘哥，那边几个看起来是流浪汉。” “既然在这里开火，估计就住在这树林子里。” “说不定就有人见过杨雪琪。” 小刘说道：“这小树林离着大路是挺近。” “走吧，过去问问。” 随着两人的靠近，他们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拿着铁勺在锅里搅动了几下。 沸腾的浑浊汤汁里，有东西被翻动起来。 他这么一搅和，那股怪味也越发浓郁起来。 “这煮的什么啊？”小刘低声嘀咕着。 而在陆执看清楚铁勺上的物品时。 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炸响。 【检测到任务物品：人骨】 他看见字幕就牢牢的锁定在那口翻腾的小锅上。 从刚才闻到怪味就涌起的不安，彻底被实锤了。 这群流浪汉竟然在用人骨头煮汤！ 虽然系统没有明确标识，但这很可能就是失踪的杨雪琪。 而要说缺钱的话，谁能比流浪汉更穷呢？ 小刘只感觉胳膊被一阵微风拂过，身边的人影已经冲到了几名流浪汉身边。 陆执掏出刚到手的证件，说道：“警察，全部靠墙蹲下。”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流浪汉们拿碗的手一哆嗦。 他们急忙站起来，在旁边生锈的铁皮棚屋门口蹲下，愣愣的不敢言语。 小刘紧走两步，低声问道：“怎么了？” 陆执指了指小锅，沉声说道：“杨雪琪。” “……” 神特么杨雪琪！ 小刘看着翻滚的汤汁，感觉嘴里阵阵泛酸。 他咽咽口水压住酸意，问道：“你怎么确定的？” 陆执没说话，他拿起锅中的铁勺在其中翻找了几下。 从中舀起一块三角形的扁骨，举到小刘面前。 他小声说道：“这是一块人类肩胛骨。” “从肩峰、肩胛冈能看出来，明显区别于动物。” 什么肩峰、肩胛冈……说的这么专业！ 小刘心里吐槽一声，再看看旁边捧着碗的几名流浪汉，不禁干呕了一声。 “叮叮叮——！” 就在这时，小刘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郑队打来的。 他急忙将视线从小锅上移开，接起电话。 郑义说道：“杨雪琪的银行卡昨天早上6点，在取款机取走了2万。” “谋财害命的可能性极高。” “你们那边怎样了？” 小刘回头看了一眼，陆执正跟个大厨一样，拿着大铁勺不断的翻搅小锅。 这家伙心理素质真强大。 他汇报说道：“郑队，我们在下河社区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疑似人类的骨骼。” “是陆执认出来的，他说是肩胛骨。” 郑义想了想，说道：“我让技术人员和法医过去确认一下。” 一旦发现人类骨骼，案件性质立刻定性为命案。 郑义一边打着电话摇人，一边跟卷卷去往杨雪琪银行卡取钱的网点。 他们需要调取自动取款机的监控录像。 小刘挂断电话，发现这一会儿的功夫，陆执又从锅里捞出一块细长的骨头。 他问道：“这也是？” 陆执眼睛没离开锅子，说道：“这是尺骨。” “前臂的一部分。” 小刘跟他说了一声郑义那边的进展，就转头走向铁皮房附近蹲着的四个流浪汉。 凶手既然着急取走了2万块钱，显然跟陆执猜的一样，是图财害命。 而眼前几人，正符合这个条件。 小刘看着几人，问道：“你们锅里煮的骨头哪儿来的？” 流浪汉急忙争辩：“那是我们捡的。” “可不是偷得！” 捡的？ 随便捡捡还能捡到人骨头？ 小刘可不相信，他继续问道：“从哪儿捡的？” 流浪汉指了指树林外的一排自建房，说道：“就在那边饭店街后面的垃圾箱里。” “那边垃圾桶里都是饭店倒进去的泔水，我们从泔水桶捡到的！” 说的未免太过具体了，倒是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陆执问道：“你们今天煮的这些，是什么时候捡的？” “这些是昨天晚上捡的。” “这才刚煮上还没煮烂，准备中午吃的。” 根据这些流浪汉的描述，平时他们全靠翻垃圾桶来果腹。 而下河社区的对面就有一些尚未改造完成的自建房。 很多自建房一楼都是商铺，各个小饭店相连，俨然形成了一条饭店街。 饭店街后门的几个泔水桶成了流浪汉们的最爱，他们会趁没人的时候找点食材回来煮煮吃。 陆执冲小刘点点头，说道：“他们说的应该属实。” “我刚才在锅里除了看到骨头外，还看到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食材。” “里面也掺着一些鸡骨头和猪骨头、贝壳之类的。” 为了确保万一，小刘去后面废弃的铁皮房找了一圈，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这才排除了几名流浪汉的嫌疑。 流浪汉也没有刚才的慌乱，生出几分底气。 一人梗着脖子说道：“我们捡垃圾吃不犯法吧？” “警察连这个也管？” 小刘斜了他一眼，说道：“是不犯法。” “可你们捡到别人扔的尸骨了！” 啊？尸骨？ 几位流浪汉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之后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其中一人的脸甚至变得煞白。 陆执将小锅里的汤和烂菜叶子等杂质倒掉，从里面的骨头里，一共挑出来了4块人类的骨骼。 根据刚才流浪汉说的，这可是他们捡回来第一次煮。 但是这些骨头无一例外，都很干净。 陆执问道：“你们捡到的时候，上面就没有肉吗？” 流浪汉齐齐摇头，说道：“没有，捡到的时候就已经剃干净了。” “有肉的饭店怎么舍得扔出来啊。” 看来凶手不仅将尸体残忍的分尸，而且还剔除了皮肉。 这起失踪案的性质正在不断的升级。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只要找不到尸体，案件难以侦查下去，大概率就会成为一桩悬案。 而分尸抛尸的案子里，最难处理的部分就是人类坚硬的骨骼。 这凶手胆大心细，把尸骨剃干净扔在厨余垃圾里，极容易被混淆过去。 就在这时，那名脸色煞白的流浪汉发出一阵干呕声后，捂着嘴跑到了旁边。 他扶着一棵大树大吐特吐了起来。 一边吐，一边自语着。 “我早就说这肉味道奇怪，你们非说是天热猪肉变了味。” “特么的人吃人是会死人的啊！” 他吐的酸水都出来了，吓得眼泪狂流。 陆执耳尖微动，已经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里。 按照流浪汉们的说法，这些骨头今天才刚煮上的。 既然没吃，为什么这人会畏惧成这样？ 他走到那名流浪汉身边，递过去一张纸巾。 “你们不是还没吃吗？别太害怕。” 流浪汉随手接过纸巾在嘴上胡乱的擦拭着。 他颤声说道：“今天是没吃……” 第25章 百密一疏，明显的特征！ 闻言，陆执不禁心中一动。 流浪汉这句话真是耐人寻味啊。 今天是没吃…… 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 他追问道：“你之前吃过？” 流浪汉垮着脸，无助的说道：“我……我也不确定。” “我记得大概是去年秋天，我们也吃过一段时间这个味道的骨头汤。” “这个味道实在太特别了，根本不像是咱们吃过的别的肉味。” “其他人也尝着有点不对劲，他们分析说肯定是黑心饭店用某种动物冒充了牛羊肉。” “再加上我们能沾点油水就不错了，也就没管那么多。” “我要早知道是人骨头，打死我也不吃啊！” 看来这人的味觉比较敏感，所以对气味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 但是，他说的时间点，去年秋天？ 如果他们去年真的喝了人骨煮的汤，那岂不是说，去年秋天这里就已经存在另一名受害者了？ 由不得陆执不深思，他的脑海中瞬间迸出了几个大字。 连环杀人案…… 站在一旁的小刘也觉察到时间点不对。 他追问道：“去年秋天，你们煮的骨头是哪儿来的？” 流浪汉遥遥一指树林外，说道：“也是在饭店街后面的垃圾桶里捡到的啊。” “我记得断断续续吃了一段时间。” 鼻端萦绕着骨汤的味道，流浪汉忍不住开始反胃干呕。 能断断续续吃一段时间，可见他们不是一次捡到的。 谨慎的凶手，看来分批次处理了尸骨。 想到尸骨的下落，陆执问道：“煮完的骨头，你们吃完扔去了哪里？” 流浪汉摇摇头，说道：“这事不归我管，你问问小吴。” 小吴是一个略年轻些的流浪汉。 他说道：“一般骨头煮个两三天，再也煮不出啥味了。” “大家捞吧捞吧嗦干净。” “我就会端着锅，连汤带骨头倒那边的河里去。” “之前的时候，那河里还有水，倒进去也看不出来。” 闻言，陆执两人齐刷刷的再次看向下河。 搜索再次回到了起点。 如果他们的味觉判断无误，这条河里，将会有第二名受害者的尸骨。 陆执看向小刘，说道：“看来这河是非挖不可了。” “嗯，等人来吧。”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技术人员和两名法医找到了小树林里。 带头的法医是一位30岁左右的干练女性。 听小刘介绍说，她叫江浸月。 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副主任法医师，专业技术过硬。 江法医听着小刘的夸赞，朝着陆执点了点头。 她看着地上倾倒的碎骨烂菜，与旁边被挑出来码放在塑料盆里的4块人骨。 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谁干的？” “月姐，不是我！” 小刘暗暗伸手，指了指陆执。 江法医轻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可没指望是你。” “你现在不吐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陆执谦虚的承认道：“这些是我挑出来的。” “你什么专业的？接触过法医学？” “专业无关，自己看过几本书而已。” “什么书？” “《法医之书》、《法医秦明》……” 陆执掰着指头如数家珍，把秦法医写的书罗列出来。 江浸月露在口罩外的眼皮一跳。 最终，她竖起大拇指说道：“天赋异禀。” “你挑的没错，这几块的确都是人骨。” 说着，她就带领自己的助手，对眼前地上的骨头进行详细的分拣。 这边法医忙碌着，他们又赶紧跟技术员说明情况。 得尽快安排人，将河道里的尸骨挖掘出来。 陆执说道：“去年秋天的时候，上游还没开始修桥。” “骨头倒入河里后可能会被水往下游冲。” “时间长了也可能会被河里的淤泥盖住。” 技术员望着乱七八糟的垃圾河底，感叹道：“大工程啊。” 想要在这种淤泥里找细碎的骨头，只能把整个河底都细细的翻一遍。 “就咱们这几个人可不够，得再调点人过来犁地。” 技术员说完，就联系郑队了，让他赶紧安排人过来。 小刘喃喃道：“也不知道郑队那边监控查的怎么样了。” 如果能确认嫌疑人身份，他们找尸骨的时候，心情多少能轻松点吧。 起码知道，能够还死者公道。 几人正讨论着，一辆黑色牧马人在小树林的路边稳稳停下。 郑义和卷卷从车上走了下来，向着小树林走去。 卷卷激动的跟陆执说道：“陆哥，我们看到嫌疑人了！” 陆执眼神一亮，问道：“看到脸了吗？能不能确认身份？” 郑义摇摇头，说道：“不行。” 他们在银行查到了嫌疑人取款的具体时间。 而后根据时间，在对应的网点提款机查监控。 监控视频里的确能准确的看到是谁取的钱。 但是，这位嫌疑人明显有备而来，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他不仅带了顶纯黑的鸭舌帽，还带了墨镜和口罩。” “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卷卷补充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 “从外形上判断，取钱的是个肚子有点胖的男人。”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百密一疏啊，他的手……手忘记遮挡了！” 看来是有线索，陆执问道：“是手部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嗯嗯，给你们看看。” 卷卷说着，从手机里找出刚才截取的视频照片。 取款机的监控视角是从上往下拍摄的，脸全被遮挡看不清。 但是，嫌疑人的手却拍的很清楚。 在嫌疑人伸出右手按动密码的时候，清晰的拍摄到在他的右手虎口位置，有一只类似于蛇的纹身。 小刘一拍卷卷，兴奋说道：“可以啊，这么明显的特征。” “一会去饭店街走访的时候注意点，说不定今天就能破案了。” 几人都是一鼓作气。 郑义给技术员安排好人手，一挥手说道：“走吧，先去饭店街挨家挨户的走访。” “正好也快中午了，顺便在附近找个地方吃午饭。” “今天一天，估计咱们都得耗在这里了。” 说着，他看向已经找到装备下到河底的技术员，低声叹了口气。 “希望那几个流浪汉尝错了吧。” ———————————— 饭店街，就在下河社区的对面，身后紧邻着下河。 其本身是一条由尚未拆迁的自建楼房组成的街道。 这些自建房一楼大多是搞餐饮的，因而大家都叫这条街为饭店街。 四人刚走到街口位置，就看到七八个大垃圾桶堆放在饭店街的后面。 陆执说道：“这就是流浪汉们捡到人骨的垃圾桶了。” “这垃圾桶的位置远离下河社区，还在饭店的后门。” “使用的人，应该只有这条街上的商铺。” 郑义看到这垃圾桶的位置，对调查方向多了几分信心。 凶手，或许一会儿就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郑义说道：“趁着河道那边的动静还不大，赶紧挨家挨户的记录下来。” 他做出犯罪侧写：“犯罪嫌疑人为男性，独居。” “身高在170-175之间，体型偏胖，右手有明显的纹身图样。” “经济状况不良，或者有不良嗜好。” “6月17日夜间10点后作案，6月18日早上6点在提款机取钱。” “卷卷，把纹身照片发到一队群里。” “是！” 四人决定分作两头，开始从饭店街的两边向着中间逐个走访。 陆执和小刘是从相反的方向，所以他们要先走到饭店街的尽头。 一路上，俩人疑神疑鬼。 凡是遇到的人，就盯着人家的手端详。 小刘更是瞅谁都不像好人，有些紧张。 他叮嘱道：“一会如果发现了嫌疑人，先不要声张。” “你别看你刘哥长得人高马大的，真抓人的时候不行的。” “一定提前通知郑队他们，围堵抓捕才保险。” 陆执嘴角一抽，对从心的小刘又刷新了认识。 不过他转念一想，小刘或许并不是真如自己说的那般弱鸡。 他或许是怕陆执拖后腿，给他个台阶下。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打头的一家黄焖鸡米饭店。 第26章 交叠的巧合，还会是巧合吗？ 两人刚一进门，老板娘就热情的招呼道：“两位帅哥吃点啥？” 小刘径直过去，掏出证件说道：“老板娘，警方例行检查。” “配合一下，把店里的员工都叫出来，做个登记。” 老板娘的热情立减，关切的问道：“这又是出啥事了？” “没啥事，定期排查外来人员嘛。”小刘含糊的说道。 “你们店里除了你，还有几个人？” 老板娘说道：“就我跟我老公俩人。” “俺俩都是本地人。” “你等等，我把他叫过来。” 当黄焖鸡老板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凶手。 不仅在他的手上没有看到纹身，身形也对不上。 如果说嫌疑人是个有啤酒肚的小胖子，那黄焖鸡老板就是个高壮大胖子，嫌疑基本被排除。 他们火速登记了信息后，就出来赶往下一家米线店。 排查工作琐碎而枯燥，当陆执他们排查了五六家之后，也到了午饭的时间。 各个餐馆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进去后一听是警察，老板忙着做生意心不在焉的，都顾不上招呼他俩。 小刘看这情形，说道：“查了好几家，都给我查饿了。” 说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叮叮叮——！” 就在这时，小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是郑队打来的，他急忙接起来。 对面传来郑义压低的声音：“小刘，你俩赶快来南边数第五家的猪肉铺。” “收到！” 当陆执和小刘跑回猪肉铺的时候，郑义和卷卷正在路边树下闲聊着抽烟。 此时，正好有人在肉铺里买排骨。 老板给过了秤之后，拿起旁边的砍刀熟练的剁了起来。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陆执眼神一凝，加强过的视力，清晰的看到了老板右手虎口处的纹身。 那是一条腾空的小龙。 而老板肚子浑圆的体型，也与取款机拍到的人十分相近。 郑义提醒他们道：“别盯着看。” “一会等买肉的人出来了，再行动。” “小陆和卷卷假装买肉的，进去把他从肉案边引开。” “让他离手边的那几把刀远点。” “我和小刘趁机按人。” 郑义决定先把人按了再详细盘问。 陆执怕卷卷受伤，这家伙毕竟没有格斗经验，偷偷给他使眼色。 一会往后靠啊，别傻不愣登的往前冲！ 卷卷会意的点点头。 不多时，肉铺的客人拎着一兜兜排骨走了出来。 郑义说道：“小陆，卷卷上。” 陆执想了一会，跟卷卷商量道：“一会我们这样……” 说着，他调动了一下情绪，就满脸怒气的推开门冲进了肉铺。 哪知道才刚一靠近肉案，系统就再次爆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锋利的剔骨刀】 【用途：分尸工具】 陆执眼神一凝。 实锤了，你这个杀害卖淫女分尸剔骨的凶手！ 老板正在拿着刀剔肉，听到动静转过脸来。 看对面两人面色不善，他皱眉问道：“两位有什么事？” 陆执一脸严肃的，低声说道：“老板，你过来一下。” “我怕说大声了，影响你生意。” 老板一脸疑惑，但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放下刀擦了把手走到了肉案外面。 “咋了，老弟？” “咋了？你还好意思问？！” 陆执说着，一个转身在老板和肉案之间站定。 这一举动，也成功引得老板侧身，后背朝着大门口。 他一指前面的卷卷，说道：“我从你这里买的肉，回家吃的我弟弟拉肚子。” “都进医院洗胃了。” 闻言，卷卷抱着肚子就开始“哎呦喂”的叫唤起来。 要不是地上油污太多，他恨不得躺地下去打两个滚。 老板一听这话，满脸愕然。 且不说这俩人他十分面生，根本没来买过他的肉。 单看现在这个态度，怎么看都像是来碰瓷的…… 老板眼神不悦，说道：“两位小兄弟，我这可是小本生意，你们高抬贵手吧。” “咱心里都清楚，你吃的肉不是从我这里买的。” 该说不说，这老板还算是个买卖人。 软话说完了，他话锋一转说道：“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我可要报警了……” 话音刚落，老板感觉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扭头一看，一本警察证出现在眼前。 郑义说道：“警察来了，有点事找你问问。” 老板一看，眨眼间的功夫，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四人给围在了中间。 他有些胆怯的咽了咽口水，问道：“警官，有什么事吗？” 几人见他没有暴力抗拒的意思，均是松了口气。 陆执靠近郑义耳边，低声叨咕了几句。 郑义点点头，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看他们俩窃窃私语的样子，老板更慌了。 有啥话你倒是说出来，别当着人面偷偷摸摸的呀！ 郑义说道：“别紧张，就例行询问。” “姓名？” “陈自强，35岁，本地人，离婚独居！” 陈自强倒是光棍，郑义给他起个头，他就十分配合的说出了一长串身份信息。 郑义问道：“前天晚上你在哪儿？” 陈自强想了一会，答道：“我在家里看电视啊。” “有没有人能给你证明？”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住。” 郑义继续问道：“昨天早上6点，你在哪儿？” “6点？”陈自强反问了一声，这才做出回答。 “6点我已经从屠宰场拉了肉回来，开始卖了。” “对面社区很多老人喜欢赶早市，有不少老客户会早起来我家买肉。” 陈自强感觉越问越不对味，这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例行询问。 他忍不住反问道：“警官，到底出啥事了？” “我先声明啊，不管出啥事，那肯定不关我事！” “我可是守法公民！” 有点不对劲了…… 陈自强刚说完，陆执的心里就升起一团疑云。 昨天早上6点，那可是纹身凶手去自助取款机取钱的时间。 如果那个时间点，陈自强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找错人了！ 但是，所有犯罪特写都能对的上号，再加上陈自强手上的纹身，熟悉饭店街垃圾桶的情况。 最关键的一点，刚才他还发现了分尸的剔骨刀！ 当巧合频繁的交叠在一起时，巧合便不再是巧合。 所以，到底是陈自强在说谎？ 还是凶手另有其人！ 第27章 狡猾的凶手，系统再度预警！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员提着工具箱风风火火的狂奔了进来。 一进来朝着郑队点了点头，就直奔肉案上的刀具而去。 陈自强伸着脖子瞅了一眼，就见对方拿出来一个跟验孕棒似的试纸，在那里鼓捣了起来。 郑义继续问道：“你说昨天6点开始营业，有没有人能作证？” 陈自强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有吧……” “那些常光顾的客人，应该能替我作证。” “你们可以看看我手机的二维码收款记录。” 卷卷让陈自强打开手机，翻看着他的v信收款码，调取前天的收款记录。 “郑队你看。” 卷卷将手机递过去。 好巧不巧的，前天清晨6点前后，正好有几笔不同的收款记录。 只要查问付款方，就能甄别陈自强是否在说谎了。 郑义说道：“先把这几个付款人记下来。” 陆执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陈自强。 尤其是技术员拿起那把剔骨刀的时候。 陈自强虽然看起来有些紧张，却并没有到惊慌失措的程度。 而且，在他的眼神另外一种情绪占据了上风。 那就是……好奇。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化验的结果吗？ 几分钟后，技术员那边就出了结果。 他来到郑队身边，汇报说道：“报告郑队，在其中一把剔骨刀的刀柄和刀刃上，检测到了人类的血液。” 陈自强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 “啥？我刀上咋会有人血。” “猪血还差不多！” “我们也想问问你。”郑义说道。 陈自强这下有些慌了，反问道：“警官，你们不会想说我的剔骨刀是凶器吧？” “不是我，真不是我！” 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激动的大喊道：“我知道了！” “那把刀我前天中午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昨天下午又突然冒了出来。” “肯定是被别人拿去干坏事了！” 陈自强焦急的说道：“警官，你们要相信我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牵强的说辞听起来更像是在狡辩。 有人案发前偷了陈自强的刀去杀人分尸，案发后又将刀送了回来。 看着对面几人怀疑的目光，陈自强是真急眼了。 他说道：“真的丢了。” “等一下，我有证据！” 说着，他从郑义手中要过手机点了几下。 “你们看，这是我前天下午从桃宝下单的新剔骨刀。” “你看这个时间，我前天下单，昨天下午又取消了订单。” “是不是能证明我刀丢了。” 严格来说，这并不能成为他丢刀的证据。 但是看他说的诚恳，再加上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就连陆执也开始怀疑起之前的判断。 他问道：“我能不能在你这里转转。” 陈自强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梗着脖子大方说道：“看！随便看！” “楼上是我平时睡觉的地方，楼下卖肉。” 这功夫，郑义已经把买肉几人的v信发给了在警局的技术人员，让他们核实不在场证明的真假。 刚才在店门口的时候，他们以为抓到凶手了。 但是根据陈自强的供述，案情却仿佛陷入了泥潭，一片混沌。 陆执得到许可后，也在店里详细的搜索起来。 而看的越多，疑问也接二连三的在他心间冒了出来。 一楼布满血渍的油腻案板，放满肉的冰箱，甚至后面房间的地板上随处可见的血污…… 只看这些，肉铺老板的凶手buff几乎已经叠满了。 但是怪就怪在，陆执的耳边一直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没有被害人的血液，没有被害人被剔除的肉。 这里，过分“干净”了。 难道说，一楼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陆执思量着，假如陈自强是凶手的话。 他没道理放着这么好的分尸场所不用的。 陆执看了看跟肉铺联通着的楼上，再次征询陈自强的意见。 “我上去看看。” 陈自强无所谓的摆摆手：“去吧，我没啥见不得人的。” 陆执点了点头，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二楼一进门是个客厅，在客厅的两边分别建有两个卧室。 说起来，陈自强离婚独居，这点儿也非常符合招嫖的条件。 客厅也充分显示了他单身的属性，乱的一塌糊涂。 他一寸寸搜索着凌乱的沙发，摆满杂物的茶几。 而后，又不死心的走进卧室。 但是结果依旧没变。 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根受害者的头发丝都没留下。 那把分尸用的剔骨刀，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肉铺案板上一样，没有根脚可循。 陆执皱眉回到楼下，见几人看了过来，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确认不在场证明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郑义说道：“在你这里发现了疑似凶器的刀具。” “尤其是丢刀的过程，需要你去警局配合详细说明，再做个笔录。” 陈自强说道：“可以。” “请吧。” 陈自强此时一脸决绝，就跟古人要去敲登闻鼓一样，颇有些正义凛然。 这股气势，持续到他被郑义安排坐在了后座上，他才猛然醒过神来。 他扒着车门子朝着陆执喊道：“警官，帮我把肉案上的肉放冰箱里啊……” “啪——！” 车门被郑义无情的关上，卷卷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小刘无语道：“有点意思啊，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生意。” “心真大。” “或许他不是凶手。” 陆执随口说了一句，戴上手套把猪肉拎起来放进了冰箱里。 这要不放起来，大夏天的全得臭了。 小刘说道：“不能。” “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没错。” “又是刀，又是纹身的没跑了！” “不在场证明查查就清楚了。” 可惜没搜查令，他们不能进去彻查。 两人收拾妥当，把卷帘门给他拽下来。 陆执点上根烟，在路边抽着。 小刘则是从口袋摸出一块泡泡糖嚼着。 西瓜味道在舌尖爆开，他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许。 陆执一根烟结束，小刘嚼的泡泡糖也寡淡了几分。 他说道：“都快1点了，咱们去买点吃的吧。 “下午搞不好还得顶着大太阳去河里犁地，不吃饱可不行。” 陆执将烟头在垃圾桶上掐灭，说道：“吃啥？” “最好是方便携带的……” 小刘看了一眼附近的几家店，说道：“走吧，买几个包子对付一口。” “这玩意，凉了也好吃。” 两人说着，向着“包记鲜肉大包”走去。 包子店的店面不大，里面只有两张桌子此时都坐上了人。 小刘扫了一眼店外面摆的小桌，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去买吧。” “你吃啥味的？” “买啥吃啥，打小不挑。” 陆执说着，就在门口找了个马扎坐下。 他的脑海中不断复盘着目前知道的所有线索。 陈自强家里，只有一把凶刀，而且他还有不在场证明。 肉铺打开门做生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刀再把刀放回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时间点上来说，陈自强丢刀是在前天的中午。 而杨雪琪失踪是在前天晚上。 这充分说明，凶手并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早有预谋的犯罪。 他早就留了后手，干扰警方的侦破方向，想把罪责全部推到陈自强头上。 为什么会选中陈自强呢？ 凶手肯定是陈自强的熟人。 而肉铺里没有安装监控，想要找到偷刀的人并不容易。 陆执环顾着四周，说不定凶手此刻正在看着陈自强被带走，得意的冷笑。 小刘从包子店出来，听到陆执叹气有些不明所以。 这都要破案了，愁啥！ 不多时，老板端着两盘大包子走了过来，还有两碗紫菜蛋花汤。 老板微笑着放下餐品说道：“等你们吃差不多了，我再给你们打包。” “好嘞，谢谢。” 小刘是真的饿了。 他抽出一次性筷子，夹起面前的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松软的包子皮有了突破口，里面鲜嫩的肉汁泛着黄色油膜包裹着肉馅，看起来十分美味。 他一边吃一边说道：“真香。” “小陆，你也快吃。” “我原本没啥胃口，想吃素的来着。” “里面的两桌人都说肉的好吃，我也点了几个尝尝，味道是不错！” 陆执从头脑风暴中回过神来拿起筷子，视线扫过小刘夹着的包子。 突然，系统猝不及防的发来了提示！ 第28章 陆执是魔鬼吗？锁定凶手！ 陆执凝神看向系统提示的消息。 【检测到任务相关物品：肉馅】 【备注：含人肉占比量高达50！】 陆执瞬间脸色大变。 小刘还在沉浸式啃包子，夹起来就要再往嘴里送。 “别吃！” 情急之下，陆执手中的筷子闪电般探出。 瞬间，包子易位已经被他夹了过来。 小刘张着口，看着空空如也的筷子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手速！ 见陆执一直盯着咬了一口的包子看，小刘诧异的问道：“这包子怎么了？” 陆执低声说道：“你别忘了，流浪汉们捡到的只有剃干净的骨头。” “你有没有想过，肉呢？” 肉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小刘的胃里再次有点翻涌。 这包子店离着肉铺那么近，特么的不会是从肉铺买的肉吧！ 他已经忍不住要开始干呕了，却看到陆执这个魔鬼夹着包子递到他的鼻子下面。 “你闻闻，这味儿是不是有点熟悉……” “隐约里面夹杂着一股介于羊肉和猪肉之间的奇怪味道。” “就像上午我们在树林里闻到的那样。” 小刘嗅着鼻尖传来的诡异香味，看着汤汁飘动的淡黄油花。 他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强压着才没有吐出来。 “那都是你的猜测……” 陆执也没有再跟他争辩。 小刘虽然嘴硬，却是放下筷子一口都不肯再吃了。 陆执心知陈自强的肉铺是干净的。 那这个包子店的肉馅儿里掺的人肉，来源可就值得深思了。 包子店的老板也有一个不大的啤酒肚，论外形跟凶手也很相似。 陆执看向包子店里面，不大的店铺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忙活。 此时，老板正在里面的厨房里包着包子，看起来跟寻常商户一样。 “他应该没认出我们俩是警察。” “再加上肉铺的老板被抓，他反而会放松下来。” 陆执心中猜测着，旁边突然传来了“哒哒哒哒”的机器运作声音。 他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大叔正在操作机器，用高压水管冲洗下水道。 不一会儿，他就从下水道里掏出一些垃圾，堆放在旁边。 而这个堵住的下水井，距离包子店只有七八米远。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有地方堵下水道，未免太巧了。 陆执看向小刘，说道：“我过去看看。” 小刘捂着嘴说道：“我跟你一起。” 两人来到下水道旁边，立刻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 大叔操控着机器，又从下面掏出来几块硬物扔在地上。 “大叔，这是哪里的下水道堵了？”陆执询问着。 大叔说道：“这个下水井是几家商户共用的，被堵的返水。” 陆执问道：“能看出来是哪家排出来的东西堵了吗？” 大叔看了看水管，说道：“好像是那边的包子店。” 包子店…… 闻言，小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硬着头皮问道：“是什么东西堵的？” “我还没仔细看啊，就旁边这些。” “看起来好像是些骨头。” “这些饭店太不像话了，骨头也能往下水道冲吗？” 大叔随口吐槽几句，埋头继续掏弄着。 陆执已经戴上手套，他蹲下身在地上的垃圾里翻找起来。 他是一点都不嫌脏，因为刚才系统再次发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物品：被害人碎骨】 如果不是自己正好过来吃饭，恐怕这些破碎的骨头都会被当成动物骨头，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吧。 他捏起一块硬币大小形状不规则的薄骨片，站起身递到小刘面前。 他低声说道：“刘哥。” “啊？” “杨雪琪。” 神尼玛杨雪琪！ 陆执鉴定骨头的能力小刘已经见识过了。 从包子店的下水道里发现了碎骨头，这意味着什么小刘心里门清。 他看看不远处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包子。 再也按耐不住反复压下去的恶心感，一阵翻涌就想吐出来。 却听陆执说道：“别吐诶，咱先去抓人。” “我靠……” 小刘看着陆执，就跟看魔鬼一样。 这小子从始至终都很冷静，比自己更像入职好几年的刑警。 他努力不去看包子，咽下去说道：“走吧。” 他们重新回到包子店，正好之前吃饭的两桌人已经走了。 透过门帘，看到老板正在蒸包子，偌大的蒸屉蒸腾的厨房有些看不真切。 没打草惊蛇，人没跑就好。 小刘小声说道：“刚才有同事让我带包子回去。” “一会进去拿打包的包子，趁机按人。” “收到！” 说着，小刘假装着急赶路，快速走到了包子店里。 “老板，我突然有点儿急事，帮我把刚才点的包子打包吧。” “外面没吃完的也一起打包带走。” 老板不疑有他，先是打开蒸笼将小刘点的二十个包子打包好。 他走到门口，一手两兜儿，抬手将包子递给小刘。 “这是十个肉的，十个素的。” “谢谢啊！” 小刘道着谢，暗想这姿势可真不错。 霎时间，他和陆执同时动手了。 一人抓住老板的一只手腕，一个跨步狠狠将他的手往身后别去。 “哎哟——！” 老板手臂吃痛惊呼出声，几大兜包子也瞬间掉落在地上。 小刘眼疾手快的拿出手铐，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看到手铐，包子店老板一慌。 他们是警察！ 他奋力扭着身子就想往门外冲，却感觉腿弯一疼差点给两人磕一个。 陆执收回脚，说道：“怎么，还想袭警？！” 包子店老板脸色煞白，身体忍不住抖动着。 这个反应，对味了。 尘埃落定，小刘再也忍耐不住：“小陆，你看好他。” “我实在受不了了。” “先去吐会儿，yue——！” “叮叮叮——！” 小刘无能狂吐的时候，再次接到了郑义打来的电话。 “喂，郑队。”小刘声音有气无力。 郑义说道：“咱们抓错人了。” “陈自强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刚才核实过了，他有牢固的不在场证明。” “你们继续排查饭店街的商户。” 小刘呸呸吐了两口口水，把电话重新靠近嘴边。 “队长，凶手已经被我和陆执按了。” “这回准没错！” 郑义问道：“什么情况。” 小刘解释道：“陆执认识人类的骨头。” “我瞅着他分拣骨头的劲儿，都跟月姐差不多水平了。” “他刚才从包子店的下水道里，找到了人类的碎骨头。” 郑义急忙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带人过去。” “看好嫌疑人。” “是！” 小刘吐了个干净，轻飘飘的回到包子店里。 此时，包子店老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反而神情淡然的看着陆执。 无论陆执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闭口不言。 小刘一进门，就问出了他最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今天包的包子里，到底有没有用人肉？” 闻言，包子店老板眼神疯狂，猖狂的笑了起来。 第29章 小刘：成功躲过一劫！ 小刘眼神微眯，被他这笑声给整无语了。 笑屁啊，简直变态。 包子老板笑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可是我的独家配方。” “我保证你吃一次，终身难忘。” 说完，他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话里意思不言而喻，他虽然不多说但是并不避讳所犯罪行。 小刘心里苦，感觉嘴里一阵阵泛酸。 十几分钟后，乌尔乌尔乌尔的警笛声响彻了整条饭店街。 郑队带着法医和痕检等人杀回来了。 原本看到有警察在河里犁地，就有群众已经开始议论。 现在他们更是嗅到了大案的味道，忍不住的向着警车的方向围拢。 刻在人们骨子里看热闹的dna，此时更在雀跃狂欢。 “包子店里出啥事了，走，靠近点看看去。” “谁知道呢，我刚才好像看到把开肉铺的也给抓了，这俩说不定勾搭在一起作案被逮了。” “哎哟，你们快看那个蒙面的，我怎么看着好像是法医……” “法医？！别说了，怪吓人了，我还是头一回在现实中看到法医。” “不是吧，我刚才还去吃包子来着……” “人肉叉烧包！” “滚(ノ｀Д)ノ，别吓我！” …… 江浸月到现场后，率先带着助手去了下水道口边上。 当她看到陆执挑出来的几块碎骨后，不禁对陆执更加刮目相看了。 这可是碎骨，比大块的骨头难分辨多了。 这小子，要不考虑转行得了，这天赋太妖孽了。 她冲着郑义点点头，确认说道：“没错，是人类的颅骨碎片。” “同样肉已经被剔除了。” 得到确认，郑义没有了任何犹豫，立刻带人冲进了包子店里。 看到大批涌进的警察，包子店的老板包夜嘴角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他更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冷眼旁观着一切。 痕检打头阵，进去后就是各种拍照。 陆执等人跟在身后，详细的进行搜查。 在一楼的冰柜里，陆执看到了两盆剁好的肉馅。 经系统的详细鉴定，依旧是50的人肉比例。 似乎包夜也怕掺多了被人尝出来味道不同，所以维持了一个平衡的比例，来调包子馅。 照这情景看来，早上和中午的两个用餐时段里，已经有不少人吃了这种特制的包子。 小刘看见肉馅……不，他看见冰箱就已经开始泛恶心了。 鼻端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膻味和酸味。 “出生啊，害苦我了。” 小刘心中哀叹，他以后可能再也不敢吃肉包子了。 经过仔细勘验，一楼除了肉馅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发现。 就连厨房也更安静，可见碎骨并不是在这里处理的。 而这两盆肉里的含人量，满打满算加起来只有十几斤。 这可远远不够！ 肯定还有其他没有处理的尸体部分，被藏了起来。 陆执注意到，随着他们靠近二楼的楼梯，包夜的嘴角笑意更盛了。 他在兴奋，面容都有几分扭曲。 在警方的要求下，包夜堪称配合的打开了2楼的入户门。 或者说，这更像是他的一种邀请。 甫一进门，众人就看到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台超大号的冷柜。 这在本就拥挤的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小刘感觉自己今天点儿背，他很从心的从冰箱旁边掠过，走向了客厅旁边的小厨房。 但是，他又好奇冰柜中到底是什么。 陆执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他站定在冰柜面前。 在陆执伸手掀开冰箱的时候，小刘一边翻找着厨房，一边焦急问道：“陆哥，里面是什么？” 陆执瞥了一眼，说道：“是剔下来的肉和骨头。” “人的。” 实际上，里面还有手和脚这些特征明显的部位。 显然包夜怕丢出去被人认出来，还没来得及做处理。 “果然是尸体，还好，总算是成功躲过一劫！” 小刘暗自庆幸，重重呼出一口气。 心情不由得轻松几分，随手掀开洗碗池边上保着温的电饭锅。 “槽……” 下一秒，小刘咒骂一声捂着嘴向着门外冲去。 所有人闻声好奇的看向厨房。 只见银色的电饭锅盖被掀开，酸膻的肉香味随着阵阵热气，毫无阻拦的释放出来。 “咕嘟咕嘟……” 里面泛着淡黄油花的汤还在不停地翻滚冒泡，缕缕黑发随着翻涌飘逸起伏…… 锅里面炖的竟然是半边被煮熟的人头！ 可能因为煮的时间太久，头皮连着头发已经开始剥离，在水里荡来荡去。 而那张煮烂的脸上，上面遍布很多个孔洞。 看起来像是被人用筷子插过很多次。 就像我们煮肉时，试探肉是否足够烂一样。 包夜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刘，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有一丝犯人该有的觉悟。 在场所有的警察，都是眼神冰冷的看向他。 看向这个嚣张的疯子。 陆执看着可怜的刘哥，心中一动已经是翻开了审判笔记。 再次拿起毛笔轻蘸墨水，笔迹难看的写下了包夜的罪行。 系统：【请输入本次审判目标】 陆执想了想，还是规规矩矩的写下了要求。 “私下审判，令其诚心伏法。” 他检查无误之后，郑重地拿起黑印盖了上去。 【叮，任务信息验证中！】 【连接成功……】 【本案证据确凿，无需陪审员审判】 【鉴于嫌疑人认罪态度恶劣，可以进行私法审判，不进行全民公示。】 【审判即将开启！】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包夜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身子一歪，昏迷了…… “包夜，醒醒！”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让他嘚瑟，是不是笑缺氧了。” 小刘：才晕了而已，嘎了才好(へ╬)！ 他话到嘴边却成了：“掐他人中，死命掐！” 包夜的嘴唇上方立刻出现几个月牙血痕。 “没效果啊，都掐出血了，还是打急救电话吧。” …… 同事们一阵手忙脚乱，郑义看到眼前的包夜。 不由得想起昨天在审讯室里的魏继业。 一样的昏迷不醒……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审判出现，看来只是巧合！ 殊不知，此时的包夜正惊惧看到两个眼熟的女人，拿着斧头电锯走向自己。 随着她们挥舞手中武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喷洒的血花…… 切肤之痛还在继续！ 而哪怕是包夜死了，高压锅蒸煮的痛苦他却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这是比死亡还可怕的煎熬。 当一轮惩罚结束，包夜幽幽醒转了过来，而在警方看来他只不过昏迷了几分钟。 “醒了，看来没事了。”警方松了口气。 却看到包夜惊恐的瞪大眼睛，与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他不断的往后倒退着，眼神四下张望，仿佛为了躲避某种未知的存在。 电锯斧头砍在骨头上的痛感还在。 包夜痛苦的像是要被四分五裂般，最终在冰冷的提示音再度响起的时候。 包夜张口想说，自己被人形恶魔审判了。 却听到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未经公开的审判，不得外传。】 【选择倒计时，10、9、8……】 他只得痛哭流涕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是我杀了她们……我该死！” “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第30章 眼神真毒，陌生来电！ 包夜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被架着拖上警车押了回去。 包子店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警方在二楼的厨房和浴室发现了大量被害人的血迹。 在卧室的衣橱里，还找到了杨雪琪的首饰、背包、手机等。 证据确凿，包夜这颗花生米是吃定了。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两名被害者的尸骨。 没错，流浪汉们的味觉十分在线，也对他们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据包夜交代，他去年10月15日第一次作案，杀害了一名叫刘佳慧的卖淫女。 而刘佳慧的尸骨，他当时就扔在了饭店街后面的垃圾桶里。 一整个下午，陆执几人都在帮着在河底犁地翻找。 原本这是一项大工程，技术员预计着一个星期差不多能全筛一遍。 但是在陆执等人加入之后，技术员感觉自己有些低估同事们的战斗力了…… 这哪儿用一个星期啊！ 陆执带着草帽，穿着包到脚的背带渔夫裤子，手里拿着把小铲子。 烈日下，他时不时的站起身，手搭凉棚扫一眼其他同事挖掘的地方。 【叮——！】 【发现相关任务物品：人骨】 陆执看着系统锁定的地方，远远喊道：“老白，你前面三十公分那里，有一块。” 白珏看着前面刚刨开的地面，准确的将里面一块沾满淤泥的骨头捡了起来。 “刘哥，你右手边刚犁出来那里还有一块。” “陈哥……” “小赵……” 陆执的声音在河底此起彼伏的响起。 “我去，陆执这眼睛比雷达都好使。” “就算江浸月来了，也不能隔着十几米远看到泥里的碎骨头吧，偏偏陆执一回都没说错，真牛逼啊。” “难怪被特招进来，人家是有本事。” …… 原本同事们以为陆执有什么后台，是插队进来混日子。 至于郑队说的什么刑侦方面天才，他们本就嗤之以鼻。 但是仅仅用了一个下午，大家对陆执两人插队的质疑声就渐渐平息了。 刑侦不刑侦的，大家不知道。 这小子，眼睛是真的毒。 技术员说道：“原本要犁七天的地，现在看来三天差不多了！” 在陆执的一番精准指挥下，寻找尸骨的进度飞速，仅仅一个下午就找了个七七八八。 晚上7点半，当陆执等人返回警局的时候，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他们搜集出来了几百块人类的骨骼。 甚至，还在河里发现了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的完整人类颅骨，应该是刘佳慧的。 尸骨的复原工作，就靠江浸月等人完成了，看来法医室今晚上也得加班了。 陆执估摸着，审判已经搞完了。 现在只要等尸骨拼完家人来认领，这次系统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他刚洗了把脸，坐下喝了口水，卷卷一拉椅子就靠了过去。 “陆哥，你知道包夜为啥杀人不？” 陆执说道：“不早说了嘛，为了钱呗。” “嗯，包夜有赌瘾，不仅把家底全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网贷。” “包子店那点收入根本就负担不了他的花销，所以去年他就打上了抢劫的主意。” 卷卷说道：“别看他表面很猖狂，骨子里就是个懦夫。” “别人他也不敢抢，就想到了抢小姐。” “去年他杀害了刘佳慧之后，一直没有警方调查，案件石沉大海。” “就因为这样，反倒是让他更加自信了。” “但是，第二次下手，他具备了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提前买了个跟陈自强类似的纹身贴贴在手上，误导我们！” “甚至还去肉铺偷了刀，想要嫁祸给陈自强。” 卷卷说着，就是一阵唏嘘。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那些被生活所迫沦落风尘的卖淫女，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陈自强。 他们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已经被亡命之徒暗中盯上了。 至此案情基本明了，郑义让他俩下班回去休息了。 ———————————————— 回到家里，陆执先是舒爽的冲了个澡，冲掉一身的人味和腥臭味。 这才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刚出的刑侦神剧《杀人者的认罪法》。 “啧啧，什么时候我也有电视里男主的能力啊。” “真让人眼馋。” 陆执挖着雪糕，羡慕的直流口水。 “叮叮叮——！” 突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陆执放下勺子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放在耳边，没有说话。 这年头，陌生电话接起来先别吱声，搞不好对面就有人在录音想搞到你的声纹行骗。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喂，是陆侦探吗？我是牛玲玲。” 好家伙，原来是玲子打来的！ 说实话，对玲子之前在女婴失踪案件中充当的角色，陆执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现在电话打来，看来终于到了解开疑惑的时候。 陆执说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玲子饱含期冀的问道：“你之前说，你能够帮我，是不是真的？” “对，我有办法能解决你们遭受的暴行。” 玲子有些不相信，法律都管不明白的事，陆执真的能起作用吗？ 她看着自己母亲鼻青脸肿的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倒抽冷气，不由得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陆执见她不说话，问道：“你想要什么结果？” 玲子愤恨的说道：“我想要他死……” “额，我是侦探，不是杀手。” 严格来说，他现在连侦探都不是了。 他已经沦为警局监管的朝六晚九的牛马了！(-_-メ) 他可是堂堂穿越者，有系统的那种高端玩家！ 混得真的惨…… 玲子也察觉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超纲。 她认真思索后，说道：“我们只是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再也不想遭受他的毒打和虐待了。” 说着说着，玲子无助地啜泣起来。 “我妈早就想跟他离婚，但是他不会答应的。” “他还要靠着我开的小卖部要钱，拿东西。” “喝醉了动不动就对我们拳打脚踢。”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他是我和壮壮的生父。” “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彻底摆脱他。” 除非……他死。 玲子越哭越大声，大壮偷偷溜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想要塞给她。 “姐姐，吃个糖就开心了。” 我的傻弟弟哟。 嘴里塞着棒棒糖，玲子哭的更大声了。 陆执说道：“我可以帮你。” “但是，我有个条件。” 玲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问道：“什么条件？” 陆执说道：“我想知道，6月16日窦豆出事那天，你在哪里？” “你谋划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我……我……” 玲子突然结巴起来，她在犹豫。 第31章 苦涩的善意，黑心统子！ 支支吾吾了片刻，玲子试探道：“你会怎么帮我？” 陆执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就像我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孩子的尸体一样。” “你是相信我能办到，才给我打电话的不是吗？” “你放心，魏继业已经认罪了。” “今天我们的通话内容只会是咱们两人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得到陆执的保证，玲子这才卸下心防说了起来。 “其实，魏继业开始给大壮买果冻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傻子示好。” “我觉得魏继业肯定有别的企图。” “后来，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大壮一些问题。” “我隐约知道了魏继业的计划。” “他想要利用我弟弟，除掉王荷的女儿。” 果然，玲子对整件事都是一清二楚。 陆执心底生寒，质问道：“既然你都知情，为什么不阻止？” “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 “我……我很矛盾。”玲子泄气的说道。 “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很愤怒。” “甚至想去当着王荷的面揭穿魏继业。” “但是，就在去王荷家的路上，我冷静了下来。” “我的弟弟，是一个没有刑事能力的未成年傻子。” “的确，就算是他杀了人也不会被怎么样。” “可是，我却可以借着这件事，拿捏住魏继业。” 说到这里，玲子咽了咽口水。 她颤声说道：“我承认，我想过要威胁魏继业把我爸杀死。” 原来是这样…… 所以，哪怕在案发后，玲子也一直没有把魏继业捅出去。 因为在玲子眼里，魏继业还有利用价值。 她想与虎谋皮！ 陆执继续问道：“既然你都计划好了一切，你为什么又反悔？” “你怎么知道的！” 闻言，玲子惊讶的瞪大眼睛。 她说道：“那天我看到大壮去了王荷家，我猜魏继业是想要动手了。” “当大壮从王荷家出来，傻呵呵跑到山上去的时候。” “我盯着虚掩的大门，眼前出现了王荷和她的孩子。” “那孩子那么小，我还曾经抱过她。” “事到临头，什么计划什么威胁利用我全都不想管了。”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跑到了王荷家里。” “我发现孩子噎住了，将她翻过身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将果冻吐了出来。” “看她没事了，我却心里一阵后怕。” “我不该让大壮手上沾上人命的，他生来就傻已经很可怜了。” “我不配做他姐姐……” 说着，玲子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崩溃的大哭起来。 当魏继业跑到屋里的时候，玲子想的是魏继业会就此作罢。 但是，直到魏继业出来抛尸的时候，玲子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保留了人性。 她没想到魏继业会进去补刀。 她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录下了这一切。 陆执叹了口气，说道：“我希望你能把视频交给警方，这是本案的关键证据。” 玲子保证道：“等你帮我解决了问题，我肯定会去的！” 陆执刚要答应，却听到老头咒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痛苦压抑的哀嚎，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贱女人，你那个傻儿子还想去杀人家的小孩？” “丢死人了，以后谁还敢来买咱家的东西？” “你说你造了什么孽，能生出这种坏种！” “老子一辈子光明磊落，也不知道他随了谁，这么阴险！” “啊——！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苦苦的哀求，换来的却是更加残酷的毒打。 玲子躲在院墙外面，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她绝望的顺着墙根瘫坐在了地上。 “陆侦探，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想着要利用魏继业的。” “求求你，帮帮我！” 陆执说道：“你会为你当时心存的善念，得到回报的。” 说着，陆执就挂断了电话。 该死的家暴男，他最看不上打老婆孩子的男人了。 如果纠结玲子有错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觉察到了魏继业的诡计却没有提前拆穿。 但是，她在事发当时，却在极力的挽回这一切。 这就是她本心的善念，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底线。 或许，如果不是她本性善良，她爹也活不到今天。 想到这里，陆执试探着在脑海中询问。 “系统，像玲子他爹这种没发布任务的案子，我能不能借审判笔记用用？” 【可以，一个案件仅能使用一次。】 【一次扣除罪恶值。】 真黑啊…… 加上还没结算的卖淫女连环杀人案，他总共就只有罪恶值。 这黑心的统子，上来就要他一半！ “咱们都是自己人，能不能便宜点。” 【宿主曾经说过，本系统不是人】 好好好，还给我玩上小心眼使小性子是吧？ 【嫌贵可以不用，留着罪恶值升级本系统更有性价比】 这该死的高冷！ “你便宜点，我少花点不就能多攒下一些给你升级了。” 【死心吧，便宜是不可能便宜的】 系统这黑了心的蛆，看来是真没戏了。 陆执无奈，心疼的翻开了审判笔记，熟练的拿起毛笔。 【叮，扣除罪恶值】 “我还没写呢，你就扣？” 【难道你不写？】 “写写写！” 陆执嘴角一抽，他先是查询了玲子父亲的身份信息。 而后，认认真真的在审判笔记上写下了其家暴的罪行。 【受审人：牛刚】 【所犯罪行：长期暴力虐待家庭成员】 由于他的毛笔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陆执决定尽量写的简短。 就像卷卷小时候因为结巴，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一样。 【叮——！】 【罪行核准属实，请输入审判目标。】 陆执思考了一会儿，怎样做才能让一个家暴男得到应有的惩戒。 让他认罪伏法？ 没用的，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就算是他被关进去踩几年缝纫机，出来之后依旧会照打不误，还会打的更凶更狠。 最终陆执在笔记本上写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随后，他拿起黑色大印痛快的盖了上去。 文字再次化作飞剑，倏然腾空飞向了窗外的虚无。 “每次都飞走，也不知道这把剑到底飞到了哪里。” 十分钟之后，陆执再次接到了玲子的电话。 “陆侦探，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倒地上就突然昏迷了……” “怎么叫也叫不醒。” 第32章 这一天天的，怎么老丢人！ 玲子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 前一秒他还在狂甩皮带，宛如人间恶鬼。 下一秒，他就突然肢体不协调，左脚拌右脚摔倒陷入了昏迷。 此时他正双目紧闭，不断的痛苦呻吟。 玲子哪里知道，陆执的一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让牛刚的后半生堪称生不如死，他的意识里只剩下了老婆孩子的拳打脚踢。 家人们似乎很有分寸，每次都给他留一口气。 等他好了……继续打。 听到这个结论，陆执忽然觉得这罪恶值花的不冤。 他平静的说道：“或许他一辈子就这样了。” 对面没有说话，只有颤抖而急促的呼吸声，随后传来玲子大哭的声音。 那是压抑多年来，得以解脱的释放。 她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陆执用了什么神仙法术。 总之，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挂断电话后，玲子给陆执发去了短信。 【我会把视频交给警方的，谢谢！】 你该谢谢你自己，守住了心里那一丝苦涩的善念。 —————————————— 第二天早上7点，陆执溜达着去门口的早餐摊儿吃了碗虾仁大馄饨。 “现在租的房子距离警局的确太远了。” “早上6点多就得起床！” “而且，自己还不跟卷卷似的，人家有车！” 陆执看了看自己卡里的100多万，还有包夜即将贡献的100万。 暴富的快乐，让他心里蠢蠢欲动。 “一会跟卷哥商量商量，找个近点儿的房子合租。” 陆执“炒股”赚了那么多钱，倒是不缺卷卷那点房租费。 其实他一直计划着，或许等时机成熟，自己可以继续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离开这个他被迫加入的体制。 而实现的前提，就是想办法自证清白，摆脱警方的监管。 跟卷卷捆绑在一起，多个人多个照应，也算是多了个不在场证明。 陆执计划着一切，向着地铁站走去。 “叮叮叮——！” 他还没进地铁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执一看，竟然是小刘打来的。 “怎么了，刘哥？” 小刘询问了陆执现在的位置后，说道：“陆哥，你别坐地铁了。” “咱俩今天被安排了任务。” “你在地铁口等着，我速速就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陆执在附近找了个长椅坐下，拿着手机看了起来。 闲着无聊，他已经在研究租房子的事了。 “帅哥，能不能借你手机用用。” 一个本地大妈指了指他的手机，操着标准的青普询问着。 陆执抬眼瞅瞅她，暂时无法判断她是不是别有企图。 但是，这大妈手里自己就有手机呢，还找别人借！ 他手机锁屏攥的紧紧地，问道：“阿姨，你自己个儿不有手机么。” 大妈开诚布公：“我这不是借你的手机完成个任务吗！” “我不动你手机，你按照我说的点点屏幕就行。” “只要打开没团，搜搜开锁和疏通管道划拉划拉就好了……” 大妈笑眯眯的说着，毕竟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可以说是举手之劳。 好家伙，感情是刷流量的。 这大妈可能认准了陆执不会拒绝。 她的手机已经打开了摄像头，随时准备拍摄视频了。 这要真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或者是善良好说话的人，可能轻易就答应了。 毕竟，就浏览个没团而已嘛…… 陆执点点头，说道：“不行。” 陆执几乎可以肯定，听大妈的一番操作后，自己的信息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去。 她会要求自己点击页面上的咨询。 她开的视频，或许会录下自己的手机号。 陆执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未来会收到n条垃圾短信和电话。 更何况，没团可是有自己的网贷业务，不得不防。 虽说，人的善心从来没有改变，但是时代早已变了。 当不懂如何拒绝的时候，不妨直说。 大妈看陆执正眼都不瞧她，尴尬的笑了笑，转头向着地铁站里走去。 估计是要去地铁上找人刷浏览量了。 陆执差不多等到8点半，小刘终于开车来接上了他。 一上车，小刘就问道：“吃了没？” “没吃的话我这有泡泡糖。” “……” 陆执剥开一块塞到嘴里，说道：“我吃过了。” “今天咱们去哪儿啊？” 小刘简单明了的说道：“咱俩去林子村调查失踪案。” “又有失踪案？”陆执脱口而出。 这才来警局第二天，这咋天天丢人！ 小刘无奈说道：“每年的失踪案多了去了。” 虽然残酷，但是有的失踪案一直到报案人去世了，可能都没有消息。 他又补充道：“咱今天去查的还不是普通的失踪案哟。” 陆执吹出一个大泡泡，等他下文。 “这可是是连环失踪案！” 泡泡破裂糊到陆执的嘴上，他皱眉问道：“连环失踪？” 要知道，很多的连环失踪案的背后，多是未被揭露的连环杀人案…… 陆执追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小刘开着车，简单介绍说道：“失踪的人有两个。” “是父子俩。” “父亲叫赵伟业，今年53岁，丧偶。” “他是昨天晚上，也就是6月20日夜间失踪的。” “赵伟业的儿子叫赵辉，今年28岁，是家里的独生子。” “失踪时间在6月18日的晚上。” “警方今天早上接到的报案，报案人是赵辉的妻子刘凤。” 听着这熟悉的时间点，陆执说道：“竟然是跟杨雪琪一天失踪的。” “就是！恐怖618啊！”小刘咂吧着嘴说道。 陆执紧接着说道：“这就奇怪了，刘凤的报案时间有问题。” 小刘惊讶的说道：“卧槽，你还真看出来了？” “郑队说你嗅觉敏锐，真的没说错。” 这也是郑义放心让他俩去调查的原因。 陆执的水平，实在太全面了。 卷卷本来毛遂自荐来着，但是郑义想想他俩还在公开审判的嫌疑人行列。 一起出行，说不定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还是继续安排了小刘跟陆执一组。 陆执好笑的说道：“什么嗅觉敏锐，不过是人情世故而已。” “你看看杨雪琪，跟赵辉同一天失踪。” “人家室友跟她非亲非故，但是昨天大早上就报案了。” “刘凤呢，丈夫失踪几天迟迟不报案，公公一失踪立马就报案了。” “怎么看都很反常。”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第33章 开始调查，失踪过程！ 小刘认同点头，说道：“你分析的没错。” “一接到案子，郑队就觉得有些古怪。” “他还得坐镇警局，忙着包夜的案子。” “所以才派咱俩得力干将去查个清楚。” 陆执脱口而出说道：“刘哥，得力干将不是这么用的。” “我觉得你是，难道你觉得我不是？” “那倒也不是……” “那不就行了！” 小刘轻笑一声，心情愉快了许多。 他长出一口气，感慨道：“可算解脱了，终于不用去犁地了！” “今天早上，江浸月说还缺了一些尸骨。” “没办法，今天技术员还得再去翻河底。” “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荤的都没吃。” “我实在没劲儿了啊。” 心情这么好，原来是在高兴这事儿…… 看来肉包子给刘哥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挺大。 陆执扫了一眼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20分钟。 闲着也是无聊，他问道：“刘哥，我琢磨着跟卷卷去咱警局附近租个房子。”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小刘说道：“那倒是，你俩住的是有点远。” “我就住警局附近的天意花园，步行到警局只要10分钟。” “就是那小区略微老点，但是周围配套都挺齐全的。” “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陆执点点头，拿起手机查了查。 天意花园的确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现在中介就挂着几套房源在租售。 虽然陆执有点小钱，但是他觉得未来不确定性太大，还是租房子性价比高。 两人一路聊着房子聊着车，终于在9点多的时候来到了林子村。 这里邻近巨山区，但是离着风景区距离很远，开发程度较低。 来的路上，就能感觉道路两侧的建筑越来越少。 小刘说道：“这地儿可真够偏的。” 他们刚开到林子村口，却看到一个颇具规模的厂房。 在门口挂着的金色招牌上面，写着“伟业食品有限公司”。 陆执忍不住赞道：“还以为是落魄小山村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工厂。” “有这工厂在，养活一个小村子不成问题。” 小刘玩味的说道：“失踪的就是这工厂的老板父子俩。” 陆执心中思量，这俩人应该算是站在小林村经济实力顶端的男人了。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食品厂大门口。 小刘降下车窗看向门口的保安亭，里面的保安大哥正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打盹。 大早上的，呼噜震天响。 “大哥，给开开门呗？” 保安抬起头，面色黝黑，典型的农村汉子。 他拉开小窗户，一板一眼的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警察。” 小刘掏出证件，伸出车窗晃了晃。 保安眉头皱了下，视线从警察证上移开，盯着小刘和陆执看了一会。 他没再说话，按下按钮抬起抬杆放行。 将车停好后，小刘拨打了刘凤的电话。 厂房前面建有一排平房，是充当办公室使用的。 刘凤闻讯从其中一间办公室小跑出来，面有忧色。 “警察同志，请跟我来吧。” 他们进到办公室里，刘凤忙给两人倒水。 小刘说道：“不用忙活了。” “先说说你老公和你公公失踪时的情况吧。” 陆执从包里拿出本子，准备记录。 刘凤暗暗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说道：“最开始失踪的，是我老公。” 随着刘凤话音刚落，陆执记录的笔不由得顿住。 因为他的耳边，已经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任务名称：父子连环失踪案】 【任务目标：查明案件真相，对真凶进行审判】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特殊嗅觉强化】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真凶？” 陆执暗暗咀嚼着这两字。 虽然是失踪案，看来这爷俩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小刘看着刘凤，继续询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赵辉是什么时候？” 刘凤说道：“6月18日晚上的时候，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他来跟我说，晚上要出去喝酒打扑克。” “可能会回来很晚，让我跟儿子先睡，不用等他。” “我当时没当回事，我老公这个人平常就喜欢打牌。” “以前他晚上没事也会去朋友家玩几把。” “那天晚上他一整宿都没回来。” “我觉得或许他喝多了在牌友家睡的，没有太在意。” “以前他打牌打到两三点都是常事。” “这次通宵了，我心里生气但是没想过他会出事。” 因为赵辉的打牌习惯，所以赵妻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失踪。 陆执琢磨着，既然系统都判定是凶杀案了。 父子两人前后脚被杀害，显然凶手不是随机杀人。 首先，凶手必定熟知两人的行踪。 甚至，两人的去向或许就跟凶手有关系。 只有如此，凶手才能第一时间找到机会下手。 想到这里，陆执问道：“赵辉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是去谁家打牌？” “或者，他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刘凤皱眉摇摇头：“他没说。” “他们打牌的地方也不固定，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打。” “不过，他的牌友倒是来回就那四个人。” “我老公失踪第二天，我就找他们几个问过了。” “他们说赵辉晚上的确去找打牌了，一直打到快2点才走。” 也就是说，这四人才是最后见到赵辉的人。 从时间上来说，他们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小刘说道：“把他们四人的信息告诉我。” 据刘凤的交代，这四个牌友都是附近村镇上的人，均为年轻男性。 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在食品厂里上班，所以跟赵辉都很熟悉。 陆执记录完之后，提醒她：“你再仔细想想。” “失踪当天，你老公还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 刘凤皱眉回忆了一会，说道：“他那天走的时候拿了个挎包，算反常吗？” 陆执追问道：“什么样的包？” 刘凤用手在身前比量着。 “是一个黑色的单肩公文包，大约……a4纸那么大吧。” “那个包他平时很少背，一般出差的时候才会用。” “那天我看他背着那个包去打牌，还有些奇怪。” 平常不用的包，突然背着出去，肯定是有它的用武之地。 陆执继续问道：“能不能看出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刘凤摇摇头，说道：“看不太出来。” 陆执问道：“赵辉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乘坐交通工具？” 刘凤说道：“我第二天查监控的时候看到，他骑着电动车走的。” 见陆执问完又闷头记录，小刘也不生气。 他接口问道：“既然6月19日早上就已经发现赵辉失踪了。” “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 第34章 疑点重重，消失的父子！ “我想报警来着！” 刘凤听到这个问题，放在双膝上的手猛地收紧，情绪有些激动。 她几乎是朝着小刘喊出的这句话，大颗眼泪同时夺眶而出。 小刘从茶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你别激动。” 刘凤接过纸巾，擦了把眼泪。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一直在自责。” “6月19日那天上午，我问完那几个牌友，心里就有些慌乱。” “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有个主心骨，我公公当时还在外地出差。” “我就赶紧给他打去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 “我建议是立刻报警的。” “但是，被我公公拦住了。” 有点儿意思，儿子失踪了，老子拦着不让报警。 陆执问道：“你公公为什么不让报警？” 刘凤解释道：“根据我公公分析，很有可能是附近的村民绑架了我老公。” “如果我们冒然报警的话，村子就这么大点，绑匪肯定立刻就收到风声了。” “到时候他们无路可走，说不定会选择撕票。” “我公公建议应该先等等消息。” “对方无非就是想要钱。” “能花钱把人救回来最好，起码能保证人的安全。” “他也说会立刻买机票，等他晚上回来。” “所以我就没有报警，在厂里等着。” 赵家依靠着开食品厂，在本地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赵父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 小刘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收到勒索信吗？” “我没有。”刘凤说道。 “但是，我觉得我公公或许收到了。” 陆执和小刘对视了一眼，越来越奇怪了。 他们都是一家人，到底有没有收到勒索信刘凤都不能确定吗？ 陆执问道：“你怎么判断赵伟业收到了勒索信？” 刘凤说道：“我公公是19日晚上回来的。” “当时，他刚回来神情就十分焦虑。” “20日早上，他就跑到银行里提了很多现金。” 小刘问道：“多少钱？” 刘凤说道：“十万。” “我问他是不是有绑匪的消息。” “他只说让我不要插手。” “20日晚上9点多，他带着一个大包，独自一人离开就再也没回来。” “他肯定是拿着钱一个人去赎赵辉了。” “我越想越害怕，今天早上就打了电话报警。” 刘凤后悔不已，现在不仅赵辉没救回来，连赵伟业也搭进去了。 要是早点报警，说不定警方会有更好的办法！ 这般想着，刘凤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滴。 而根据她的描述不难看出，赵父极有可能在接到绑匪信息后，被限制了行动。 他不告诉刘凤，单枪匹马的赴会，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陆执再次问道：“你公公离开的时候，有乘坐交通工具吗？” 刘凤啜泣着说道：“没有。” “我看大门口监控了，他是步行离开的。” 赵父步行离开，可见他要去的地方很近。 有一点赵父或许猜对了，犯人就在他们的身边。 而且两人离开的时候都背了包，可能都携带了大量现金。 小刘问道：“赵伟业父子俩，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刘凤摇摇头，说道：“没有。” “我们家开厂子，周围的村民很多在里面打工。” “他们都很感激我们。” 陆执眉头皱起，审视着面前的笔录。 如果说，赵父拿着十万块钱是想要去赎回来赵辉。 那赵辉呢？ 他背着平常不用的公文包，是去哪里？ 里面装的会是钱吗？ 他真的是去打牌了吗，难道参与赌博？ 陆执思索着整个案发过程，细细想来，赵父坚持不让报警的态度也有些可疑。 赵辉是18日被绑架，他是20日早上才去取钱。 这中间可是整整有一天的时间。 一般绑架案发生后，家属会在第一时间收到勒索信息。 但是，19日赵伟业远在外地。 在没有勒索信的前提下，他竟然能泰然自若的等绑匪消息，这也过分沉得住气了。 而且，他一个53岁的中年人。 大晚上去跟绑匪交涉，竟然一个人都没带，他不害怕自己也搭进去吗？ 越想疑点越多，就跟被猫玩过的线球一样错综复杂。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点点的调查，解开这些难题。 询问完刘凤之后，陆执两人先是去了旁边赵辉和赵伟业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张办公桌对着头摆放。 陆执进门后，就带上手套开始翻桌子旁边的垃圾桶。 如果他们真的收到过勒索信，说不定就会扔到这里面。 小刘则是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他翻遍了整个电脑，也没什么收获。 里面除了游戏，就是一些食品厂的资料。 他看向陆执问道：“有发现吗？” 陆执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没有。” 小刘说道：“走吧，咱们去保安室调门口的监控看看。” 两人重新回到值班亭，黑脸保安这回没再睡觉了。 他盯着两人，严阵以待。 似乎知道他们会来查监控一样。 毕竟别人不清楚，刘凤查监控的时候肯定跟他提过失踪的事。 有了大体的时间，找目标就容易多了。 大门口的监控显示。 6月18日晚上7点30分，赵辉骑电动车出门向东离去。 6月20日晚上8点半，赵父则是步行向西行去。 两个人分不同方向消失在了摄像头里。 跟刘凤描述的一样，两人都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 陆执问道：“东西两个方向分别通往什么地方？” 刘凤说道：“东边是去镇上的路。” “两边都是地，走路大约20分钟左右。” “往西是林子村外面的路，南边是村庄，北面种满了庄稼。” “再往西还有个小山丘。” 刘凤急切的说道：“警官，我准备组织工厂的员工出去帮着找人。”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能不能先走了。” 她也不管什么撕票不撕票了，反正都报警了。 陆执说道：“把那四个牌友，单独给我们拎出来。” “好的。” 刘凤见两人同意，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陆执和小刘杵在保安室里，分析着这俩人的去向。 陆执说道：“我建议从最先失踪的赵辉开始查。” “去问问他的那几个牌友，看看有没有消息。” 小刘说道：“这几个牌友也嫌疑。” “赵辉带着包出去，说不定就是被撺掇着参与了赌博。” “牌桌上闹翻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陆执想了想，说道：“走吧，去问问。” （别划走，后面还有一章！） 第35章 可疑的牌搭子！（本章为爱吃京式月饼的夏先生爆更） 此时，还没收到风声的工人们正像往常一样，在车间里忙碌着。 赵伟业的食品厂里，主营的是手工大馅儿馄饨和饺子。 所以厂子里80都是来包馄饨的女工。 很快，在刘凤的组织下，几十名工人都被召集到了工厂前面的空地上。 其中有四个年轻男子，被刘凤安排到了一边。 陆执心下了然，径直走过去询问。 “你们是赵辉的牌搭子是吧？” 四人猛地被警察点名，均是有些错愕，还没来由的心慌。 其余的工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女人一台戏，这可是几十个女人…… 霎时间，空地上就只剩下了女人们八卦的声音，跟赶集一样热闹。 刘凤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今天工厂不上班了，但是你们的工资照发。” “你们沿着厂子门前东西两个方向，帮我找找赵辉和他爸。” “他俩咋了？”一个妇女问道。 刘凤抿唇说道：“他们失踪了。” 人群一阵骚动，没想到在他们这个小村庄还会发生失踪案，而且是两个成年男人。 刘凤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现在只有她能主持厂子里的大局了。 “拜托大家都帮忙去找找吧。” “如果能找到线索，我一定给你们发奖金。” 工人们也不含糊，纷纷表态。 “老板丢了，我们肯定帮忙啊！” “老板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他们找回来。” 工人们都跑了出去，就连门口的黑脸保安也不例外。 工资照发，还可能有奖金！ 这对底层人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刘凤看向陆执两人，说道：“我去让村长喊村民们也帮忙找找。” “你们如果有消息，一定告诉我。” 所有人都走了，偌大的工厂门前只剩下了陆执两人和四名牌友。 刘凤因为认识他们，所以对他们比较信任。 但是，陆执两人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犯人从来不会主动交代自己犯了法，这几人很可疑。 接下来，他们要对这四人分别进行询问。 陆执原本觉得，这都过了好几天了。 这四人如果真有问题，肯定早就串好了口供，审讯难度会很大。 但是没成想，才刚审第一个人，就发现了问题。 陆执拿着本子，冷声问道：“6月18日晚上，赵辉几点去的你家？” 这位一号牌友看着陆执的冷脸，竟然有些发抖。 他有些结巴的开口说道：“警……警官！” “赵辉失踪那天，没去过我家！” “没去你家？”陆执眼神锁定着他，质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对刘凤撒谎？” 见他支支吾吾的，陆执冷喝一声：“说！” 这一声跟在耳边炸响一般，吓得一号牌友腿一软差点跪了。 他说道：“我们不是故意撒谎骗刘凤的。” “是赵辉，是他让我们这么干的。” 陆执问道：“说清楚点。” 一号牌友颤声道：“是……是！” “是这样的，我们四个的确经常跟赵辉晚上打牌。” “但是，并不是天天都打。” “他曾经叮嘱过我们，如果他老婆问起来，某个时间点他有没有去跟我们打牌。” “我们就统一口径，说是去我家打牌打到了2点。” “所以，那天刘凤问起来，我们就按照商量好的说的。” 陆执看他说的不似作假，问道：“有没有人能够证明？” “有有有！”一号牌友点头如捣蒜。 “虽然赵辉没去。” “但是我们18日晚上的确打牌了，叫了两个朋友打的够级。” “你可以问那两个人，他们可以作证！” 陆执记下另外两人的个人信息，继续问道。 “赵辉提前跟你们对口供，实际上去哪儿了，你们知道吗？” 一号牌友猛摇头：“那我可不知道！” “我就是个打工的，赵辉是老板儿子。” “在这一亩三分地儿，那就是太子爷一样的人物。” “他说啥就是啥呗，谁敢多问。” 想到赵辉夹着的皮包，陆执问道：“你们打牌，有没有耍钱？” 牌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绝对没有！” “顶多一把一块发个红包凑热闹。” 说着，还给陆执看了他手机里的打牌群。 里面的确只有一元两元的小红包，并没有涉及到赌博。 陆执又问了剩下的三个牌友，他们说的内容大体一致。 早在2年前，在赵辉的要求下，他们就形成了这种欺瞒刘凤的攻守同盟。 赵辉大晚上偷偷摸摸的，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自己老婆知道。 陆执几乎敢肯定，十有八九是情感问题。 小刘也说道：“这个赵辉不会是仗着有点钱，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陆执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现在看来的话，问题又倒回去了。” “赵辉最后见到的人，就是刘凤。” “我们往东找找看吧。” “看看沿途有没有能用的监控。” 两人商议定了，就出了大门向着东边步行走去。 隔着大老远，都能看到食品厂的工人拿着杆子扒拉着路边的玉米杆，向里面探头张望。 可是密密麻麻的玉米地，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给搜索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两人一路向东，并不宽阔的硬化路上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们就这样顶着大太阳，一路搜寻着来到了镇上，热的汗流浃背。 隔着大老远，小刘就看到了镇子口小卖部门前的冰箱，眼都在放绿光。 他大步跑过去，打开冰箱开始挑选起来。 “陆哥，你吃啥味的，我请你！” 没有听到回应，小刘抬眼看向陆执。 却看到后者的眼睛，牢牢锁定在小卖部门口发着红光的摄像头上。 从这角度来看，几乎能涵盖门前并不宽的硬化路。 小刘拿着冰工厂，遥遥一指。 “老板，我们要查监控！” （谢谢夏大老爷的金牌催更，无以为报，小小爆更一章！） （马上进验证期了，希望各位大老爷多多追更，催更！十万完读对小的真的很重要） （谢谢坚持每天给我发电的书友们，爱你们！） 第36章 移动轨迹，发现重大线索！ 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在18日的监控中发现了赵辉的身影。 18日晚上7点40分，赵辉骑着电动车，目不斜视的从小卖部门口经过。 他没有停留，径直向东行去。 小刘吃着第二根酸奶雪糕，说道：“赵辉来镇上干嘛？” 陆执皱眉说道：“不清楚。” “有时间点儿了，咱们在找找沿途其他的监控吧。” 镇上的监控设备可要比村里多多了。 两人举着雪糕从小卖部出来，不约而同的望向赵辉消失的东边。 这条路是从林子村通往镇上的主干道。 视线经过街道两边的门面房，一路向东延伸。 东边的十字路口处，一个绿色的大招牌毫无征兆的闯入两人眼中。 陆执的脑海中闪现出赵辉背着的公文包。 他指了指邮正银行，说道：“走，去银行看看。” 两人顺利调取了银行大门口的监控画面。 果然，18日晚上7点50分左右，赵辉将车停在银行门口。 而后，他进入了大门旁的自助取款设备。 赵辉应该是来取钱的。 小刘立刻联系老白：“查查连环失踪案中赵辉的银行流水。” “ok！” 很快，他们的猜测就得到了确认。 赵辉18日在取款机取出了5万元现金。 而后，他又重新出现在监控中，按照原路往西走着。 小刘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啧啧，这钱不会是取了给小三的吧？” “刘凤可没说过这五万块钱的事。” 再加上之前赵辉鬼鬼祟祟的串供，由不得小刘不往这个方向猜想。 他说道：“这种出轨遭遇情杀的状况，并不少见。” 陆执皱眉说道：“要出轨总得有个对象吧？” “要真是有小三的话，这么贪财，我估计刘凤早就有所察觉了。” “而且，赵辉平日里就住在工厂后面的自建房里，哪有机会结识其他异性。” 说着说着，陆执一皱眉。 刚才他们可是看到了一群女工，里面不乏年轻身材也好的。 小刘也想到了这一点。 赵辉如果想跟女工发展不正当关系，从各个方面说，他的条件简直得天独厚。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如果真的存在出轨的情况。 那看起来着急找人的刘凤，也是具备作案动机的。 但前提是，他们得找到赵辉是否真的出轨的铁证。 小刘抬腕看表，说道：“都快12点了。” “趁着还在镇上，咱找个地方吃饭吧。” “下午找厂子里的工人打听打听出轨的事。” 两人也没时间挑剔，在邮正旁边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饺子店。 小刘看着墙上的菜单，再三确认。 “老板，素三鲜是什么馅儿的？” 老板答道：“白菜木耳虾仁的。” “里面确定没有肉吧，我吃素！” “没有肉。” “那我要一个大份的。” 陆执也不由得想起昨天的人肉包子事件，怕小刘膈应。 他说道：“我要一份一样的！” 两人在桌边落座，小刘从包里抽出湿巾擦拭着。 陆执低声说道：“赵辉取完钱又往西走了。” “赵伟业也是向西去的。” “他们去的可能是西边的同一个地方。” 小刘说道：“等吃完饭，回去再看看监控吧。” “要是赵辉继续往西去，厂子大门口的监控应该能够拍到。” 两人商议定了，迅速的解决了午饭，匆匆向着食品厂赶去。 路上，依旧能够看到沿着路东边搜寻的工人。 陆执随便挑了几个，询问了赵辉的私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说赵辉跟刘凤十分恩爱。 工厂里也并没有传出过他跟任何女工的闲话。 要么就是赵辉藏得太深，要么就是他真的洁身自好。 小刘无语道：“如果没出轨、没赌博。” “赵辉鬼鬼祟祟的提前串供，还长达两年，会是为了什么？” 陆执暗想：或许，这就是本案破解的关键了。 必须搞清楚赵辉那天的诡异行踪。 他特地去取钱，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这五万块钱到了谁手里，谁就是制造失踪案的元凶。 两人说话间，再次回到了食品厂大门口。 门口的保安亭已经人去楼空，大家都去找人了没有回来的。 还好，保安室的门锁不太好用，形同虚设。 两人进到里面调取了大门口的监控设备。 小刘操控着鼠标，翻找到18日晚上7点50分左右。 一般监控的时间都是不准确的，担心有遗漏就要往前多翻看一些。 监控中显示，当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好在大门口的灯足够亮，将门前的整片区域都照的清清楚楚。 陆执看看保安桌子上的工作时间表。 这个工厂的工人采取三班倒的方式。 换班时间分别是：早上6点到2点，2点到晚上10点，10点到次日6点。 而保安采取的是两班倒，两名保安早晚的7点换班。 所以，晚上8点的时候，食品厂门口基本没什么人。 要到晚上10点，上中班的人才会来换班。 监控显示，除了一个面生的保安到门口抽了根烟，并没有人经过。 晚上8点15分，赵辉骑着电动车的身影在大门口一闪而过。 他停都没停，向着西边继续行去。 小刘说道：“看来赵辉真正的目的地也在食品厂西边。” 西边经过林子村外面的小路，再往西就是大片农田和山坡了。 “他们应该就是在这些地方被绑的。” 陆执暗想着，皱眉看向西边的土路。 这段路并没有修缮过，路北紧挨着大片农耕地。 路南边有沟渠，沟渠与林子村中间还有一些个人开垦出的小菜园。 这路距离林子村还是有段距离的。 这么多遮挡物，如果晚上8点多赵辉从这里经过的，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叮叮叮——！” 就在这时，小刘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了刘凤焦急的声音。 “警官，我们在西边的一个废旧大棚里，找到了我老公的电动车。” 小刘急忙说道：“别动它！” “所有人都退出大棚外面，离着远点。” “我们马上就到。” 小刘立刻启动车辆，两人火急火燎的向着村西边的农田开去。 途经林子村外的时候，陆执透过车窗向着村里望去。 果然，遮挡物太多，压根就看不真切。 如果真有目击者，动静闹得这么大，估计早就跳出来找刘凤要奖金了。 林子村也不算大，总共只有一两百户人家。 小刘一脚油门下去，基本就从村东头窜到了村西头。 在狭窄不平的田间路上颠簸了一会，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工人。 他们站在玉米地边上向二人挥手。 小刘急忙在路边停车，向着他们走去。 第37章 系统的谜语，开始排查！ 工人伸手一指，说道：“警官，电动车就在那边的大棚里。” 陆执站在路边，顺着工人手指的方向向南看过去。 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玉米杆，隐约看到一处破了顶的大棚，距离路边只有二三十米远。 “这么近……” 陆执的思绪运转，眼前光线慢慢昏暗下来。 18日晚上八点多，赵辉背着五万块钱骑车一路向西赶去赴约。 由于道路不平，加上周围昏暗，赵辉行进的速度肯定不快。 当他走到这里的时候…… “砰——！” 陆执这般想着，蹲下身仔细的在路边搜寻起来。 中午的太阳照射在布满尘土的路面上，平等的炙烤着一切。 当陆执又往前走了几步后，一点亮光突然射入他的眼中。 他下意识的别开眼去，而后反应过来向着亮处走去。 那是几片镜子碎片，旁边路面上还有一些不起眼的褐色痕迹。 系统也如他想的一样，接连爆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电动车零件】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受害者血液】 陆执从背包里掏出证物袋，谨慎的将镜片一点点收集起来。 小刘见状，忙问道：“有发现？” 陆执晃了晃手中的碎镜片，说道：“像后视镜玻璃。” “赵辉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遇到的袭击。” 他指了指褐色的土地，说道：“这里还有疑似血液的痕迹。” 之前他们来只是查失踪，现在不仅发现嫌疑人车辆，而且现场还残留血迹。 赵辉大概率已经凶多吉少了。 小刘说道：“我得汇报郑队，让技术员过来勘察。” “嗯。” 几个来接他们的工人面面相觑。 “那是血？难道是赵辉的？” “赵辉不会在这里被人打劫了吧……窝滴娘来！” “他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钻玉米地干嘛！” “鬼迷心窍了，老天真要收人，耶稣都拦不住。” …… 几名工人嘀咕着，带领他们来到那处废弃的大棚。 即便小刘第一时间就叮嘱了，此时大棚的外面还是围满了食品厂的工人。 两人看着满地杂乱无章的脚印，满脸黑线。 来时，两人还在套路着。 想提取车辙痕迹？ 想提取嫌疑人足迹？ 想多了…… 这弃车现场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两位警官跟我来。” 刘凤拽开大棚腐朽的木门，领着两人进入里面。 他们看到，在靠墙的角落放着一辆电动车。 车周围还有一些大棚塑料纸散落在地上。 刘凤说道：“这些塑料纸本来是盖在电动车上的。” “有工人无意中进来，感觉有些奇怪。” “掀开后才发现了车。” 两人点点头，戴上手套靠近电动车查看起来。 陆执的视线才刚落在车把上，耳边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线索：染血的指纹】 【备注：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等待】 指纹！ 得到这个关键线索，陆执有些惊喜！ 看来嫌疑人反侦察意识较差，作案的时候没有戴手套。 他在推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痕迹。 而更让陆执惊讶的是，系统的备注。 【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等待】 不在乎什么？ 又在等待什么？ 这个“他”又指的是谁，嫌疑人吗？ 系统的一条谜语备注，给陆执看的一头雾水。 但是，既然已经出现了指纹，案子应该很快就能破了。 综合目前得到的线索。 案发地点在村子的田边，弃车地在几十米外的废弃大棚。 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人不会进行这番操作。 只要比对附近居民的指纹，应该就能把嫌疑人给揪出来。 陆执看见电动车左边的后视镜已经碎裂，后视镜的连接杆也扭曲的厉害。 案发时，应该是连人带车向左直接歪倒在了地上。 嫌疑人趁着赵辉倒地不起的时候，再次施加伤害，将人控制住。 而后弃车，将人带走。 小刘看看时间，说道：“郑队说差不多得40多分钟才能赶过来。” 说着，他看向大棚外面的工人。 “你们都散了吧，别围着了。” “在找找周围能不能发现赵辉留下的物品。” 刘凤红着眼问道：“警官，赵辉肯定是被人绑架了……” “我公公去交赎金，也被绑走了。” “绑匪拿了钱也不放人，不会……撕票吧？” 说到后来，她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刘急忙安慰道：“又没发现尸体，现在哭还太早了。” 刚说完，刘凤哭得更厉害了。 小刘无奈，只好说道：“他们说不定还活着呢。” 虽然小刘自己都不相信，这可能性很小…… 很明显，这绑匪，钱也要，人命也想留下。 否则在赵父交钱的时候，他就该带着赵辉一起全身而退了。 而说起来赎金，陆执又想起来了赵辉特地去取的5万块钱。 他猜测着，绑匪或许抓到了赵辉的把柄，以此要挟。 能价值5万，肯定不是小事。 随着调查，赵辉身上的秘密也越来越多了。 40分钟后，几辆警车乌尔乌尔乌尔的开到了田边。 郑义带着技术人员赶了过来。 技术员第一时间将粉末洒在车把手上，拿出胶带提取到了一枚染血的指纹。 郑义说道：“尽快比对。” “是！” 可惜的是，指纹输入数据库里没有比对成功。 说明嫌疑人在此之前并没有留下案底。 目前，血指纹的比对成了破获这起连环失踪案的关键。 郑义当机立断说道：“把提取到的血液样本，与赵辉父子进行比对。” “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的血液。” “我们去联系村委会，通知全村来录指纹。” 轰轰烈烈的指纹比对开始了，只要18-20日在村里的居民都不能放过。 村长十分配合，在v信群里发布了录指纹的任务。 当然，按照郑义的要求。 只说是上面统一要求的，完善户籍系统，补录指纹。 录完指纹之前，禁止任何人外出离开村子。 有看到今天离家的，第一时间在群里报告。 警方已经在进出村子的各个路口守着，将村子围了起来。 这关头，还敢往外跑的，那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他们巴不得嫌疑人慌不择路，冒出头来。 村委会位于林子村的东边，与食品厂几乎是紧挨着。 采集指纹的地点，就安排在了村委会办公室里。 录指纹的大喇叭，在村广播室里循环播放着。 村长亲切嘹亮的喊话，响彻村子每一个角落。 “还木录指纹滴，抓紧来大队办公室昂！” “噶互上邻居一块来弄，每个人都得弄昂！” 郑义翻看着村委会登记的户籍信息。 林子村一共有223户人，常住人口大约500多人。 这个采集量并不算大，顺利的话犯人的身份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随着村民们都吃完午饭，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往村委会走着。 他们三五结伴而行，讨论着要求采指纹的事。 “采啥指纹啊，办身份证的时候不是都采过了么。” “谁知道呢，不采还不让出去。” “我说……你们听说了么，上午食品厂的人在到处找人。” “这紧接着就让采指纹了，不会跟这事有关系吧。” “别说了，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 “要我说，那俩人丢了也就丢了。” 闲聊中突然插入一条不和谐的声音。 立刻有人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说道：“别胡说。” “你媳妇不是还在食品厂上班么，不想干了？”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第38章 系统狂响，原来是他！ 几人陷入沉默，仿佛为了岔开话题，活跃气氛。 又有人说道：“话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铮中午还给我送去一碗排骨。” “我跟他邻居做了30多年，也没见这守财奴大方过。” 汉子啧啧称奇，却听到他后屋的邻居出声。 “诶，你也收到了？” “他中午也给我提了一兜兜过去。” “也算是他有点良心，我送他出门的时候，见他去给俺家东墙送去了。” “说是感谢之前大家帮忙。” 有人说道：“现在肉都得十四五一斤，更别说排骨了，这么个送法他今天得花不少钱吧。” “唉，秦铮也是可怜啊，苦命人。” 引得众人一阵的长吁短叹。 送肉的话题瞬间盖过了录指纹的风头。 大家都在津津乐道着别人家的苦处。 说着悲天悯人的话，来炫耀自己的慈悲心肠。 村委会大院里，陆执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协助采集指纹。 大家一起上，采集的速度会更快。 他连续采集了十几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陆执心想：拖拖拉拉，不来采集的人嫌疑才是最大的。 很快，又一个面相朴实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陆执拿出捺印盒，准备按部就班的采集指纹。 汉子憨厚的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门牙。 “领导，这是为了啥事采指纹啊。” “叮——！” 只这一句话，系统的提示音却猛地在陆执耳边响起。 什么鬼……难道嫌疑人出现了？ 他愕然的寻找系统发出提示的来源。 却见系统牢牢的锁定在了这憨厚汉子的脸上。 确切的说，是嘴巴里。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尸体组织】 汉子门牙旁边的牙缝略大，一点皮粉色的肉丝牢牢的填塞其中。 小刘见陆执愣神，连忙提醒他。 “陆哥，干活啦。” 陆执回过神来，眼前这个憨厚的汉子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先给汉子捺印了指纹，进行比对。 嘴上却闲聊着问道：“大哥，你中午这吃的啥好吃的。” “牙缝里都塞肉了。” 说着，陆执看见办公桌上有盒牙线。 他拿出一根递了过去：“来，剔剔。” 汉子受宠若惊，却不见惊慌之色。 他接过牙线也不避讳，龇着牙剔了起来。 “今天中午吃的好饭啊。” “俺村人给我送过去一大碗排骨。” 肉是别人送的？ 陆执盯着汉子将牙线放到齿缝间压下去，那团粉色肉丝被顺利提溜了出来，缠绕其上。 汉子刚准备把肉再送回嘴里咽下去，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 “给我吧。” 陆执从他手上拿下牙线。 从旁边包里拿出证物袋，将牙线连带肉丝放了进去。 小刘在旁边看的一脑门子问号，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这看起来似乎是想采集个dna？ 小刘不由得审视着汉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也不见慌乱。 而且，这可是头几个就响应号召来录指纹的，一般问题不大。 小刘低声问道：“咋了？” 陆执抖了抖手中的证物袋，小刘的视线被牙线上的那团粉肉吸引。 陆执低声说道：“有点像赵辉……” 神尼玛赵辉！ 又来！ 小刘无语了，这一点小肉丝丝，从哪儿能看出来是人的组织？ 他甩甩头说道：“你肯定看错了！” 见陆执眼神坚定不为所动，他咽咽口水说道：“不是吧……” 汉子听着两人的加密语言，满脑子问号。 他撕下一格卫生纸擦着手，说道：“两位领导，我可以走了吗？” “先别急着走。” 陆执继续问道：“大哥，你中午吃的排骨是谁送的。” 这问题太突兀了，汉子有些懵圈。 他老实交代：“秦铮送的，是我东屋邻居。” 看对方似乎不知道秦铮是谁，汉子绞尽脑汁的想着秦铮的标签。 他说道：“就是食品厂的保安。” “皮肤很黑，四方脸很老实的那个。” “刚才来的路上，我听好几个人都收了他送的排骨和炖肉。” 竟然是他…… 陆执向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保安的身影，想必是在躲避检查。 这个时间点上，突然给邻居大规模送肉，怎么看都很可疑。 小刘盯着陆执手中的牙线，一阵反胃。 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了，如果那真是赵辉，岂不是说这些人都吃了？ 陆执一边记录，一边问道：“好端端的，他为啥送你们肉？” 汉子一听先是重重叹了口气，而后才说道：“为了谢谢我们呗。” “秦铮也是可怜，本来家里穷的娶不上媳妇。” “好不容易攒了钱换来个媳妇，还找了个保安的活儿，日子好点了。” “这可好。” “前一阵子，他老婆孩子出意外没了。” “我们村里人哪儿能袖手旁观啊。” “这不大家都搭把手，帮他把后事料理了， 就为了这事感谢我们呢。” 闻言，在小刘桌前采集指纹的大姐，也是跟着叹气。 “那孩子也就三个多月吧，算算本来这几天过百日的，怪可怜的。” 陆执在本子上一字不漏的详细记下。 这哪里是感谢啊，恩将仇报还差不多！ 难道是早上他们来的时候，惊动了秦铮，他这才急切的利用村民销毁尸体？ 不得不说胆子很大，而且暴露的风险奇高。 陆执继续问道：“母子俩出意外死的？什么意外？” 闻言，汉子和大姐对视一眼，均是有些讳莫如深。 一个意外而已，这怎么还藏着掖着的？ 陆执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那汉子开了口：“差不多一个多星期之前吧。” “我赶完集回家，就听到秦铮在家哭得厉害。” “我们两家本来就邻墙，那哭声惨的在我家都能听到。” “我就急急忙忙的停了车过去查看，是不是有啥能帮上忙的。” “谁知道……我一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秦铮他媳妇挂房梁上了，秦铮正抱着他老婆的腿死命往上举着。” “我就赶紧过去搭了把手，搬起地上倒了的椅子，帮他把人从房梁上弄了下来。” “唉……挺好看一个人，死了之后也跟鬼一样。” “舌头伸出来，那个脸肿了吧唧的，还泛着青紫色。” “吓得我最近晚上净做噩梦梦到她。” 这汉子所说的尸体特征，的确跟自缢相符。 自缢的人，舌头不一定都会伸出到口外。 秦铮妻子的舌头伸出来，是因为上吊时绳索勒在了喉结下方。 当她死后，她的舌根肌肉会放松下来。 下颚会因此受力打开，于是舌头就吐出在了口外。 但是，好端端的一个人，还刚生了孩子，为什么会自杀呢？ 陆执皱眉问道：“她为什么会轻生？” 第39章 人间炼狱，确认嫌疑人！ 那汉子继续说道：“唉，应该是太自责了吧。” “秦铮她老婆是个瞎子。” “当时我们把她从房梁上救下来，说实话我俩都受了刺激。” “秦铮抱着他老婆，坐在地上就知道哭。” “我也不知道咋安慰他，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等我们缓过神来，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小刘好奇的问道：“啥问题？” “他家小孩子不见了。” “我们找遍了秦铮家都没找到……” 说到这里，汉子紧张的直咽口水。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最后，秦铮无意中掀开锅盖。” “发现孩子在锅里，烫……烫死了。” “那惨样……” 汉子说着说着，喉结蠕动隐隐想吐。 他努力阻止自己去回忆那口炼狱般的大锅。 “当时，在大锅旁边还放了一个小孩的洗澡盆。” “我们立刻想明白咋回事了，秦铮老婆应该是想烧水给孩子洗澡的。” “结果她因为眼盲，操作过程中不知道出了啥意外，把孩子掉大锅里去了。” “快别说了！”大姐有些受不了了，掩着口鼻说道。 小刘只感觉眼眶发酸，这操蛋的人间惨剧。 秦铮的老婆身为盲人已经够可怜了。 他无法想象，孩子不小心掉到锅里后。 她听到孩子的哭声，看不见也捞不上来，无法救援的那种绝望。 任何一个母亲经历这种绝境，心理都会崩塌吧。 陆执眉心已经深深竖成了川字。 从汉子牙缝中的肉来看，秦铮毫无疑问就是父子连环失踪案最大的嫌疑人。 可如果他的妻儿死于意外，这样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赵辉和赵伟业进行敲诈勒索？ 他又抓到了赵辉什么把柄？ 陆执问道：“秦铮和赵伟业父子两人，有没有什么矛盾？” 汉子抬眼，认真思考片刻后答道：“没有吧。” “以前秦铮是我们村最穷的光棍，他家的地不好，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 “快40了也说不上媳妇。” “后来，他攒钱买……” 陆执打断他，说道：“买？” 汉子忙改口：“不是，我说错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娶了个老婆。” “不是拐卖啊，就是花钱从穷人家里娶来的。” “当时正好食品厂招人，他就应聘上了保安。” “打那之后，他家日子才算好过点。” “这么说起来，赵老板爷俩对他还算有恩吧。” 照这么说的话，这秦铮似乎很擅长恩将仇报…… 难道是为了钱财吗？ 15万，对于一个月收入只有2000多的保安来说，的确是一笔巨款。 陆执不再耽搁，准备到秦铮家里去看看。 他喊着小刘，说道：“刘哥，咱俩去秦铮家看看吧。” “ok，我去跟郑队汇报一声。” 小刘应了一声，没什么好犹豫的，反正是要全部排查的。 有觉得可疑的人员，上门去查查更保险。 郑义此时正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里。 当陆执说秦铮突然给大量的村民赠送排骨和炖肉后，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让他想起来多年前侦办过的一起案子，凶手把尸体做成腊肠分给邻居…… 被曝光出来之后，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三人立刻动身，在汉子的带领下向着秦铮家里走去。 三人从村委会出来，沿着食品厂门前的路向西行去。 秦铮家在林子村的最北边，也就是靠近食品厂西边土路的那排房子。 而秦铮家，就位于这排房子的最西头。 一路上，有不少人知道了秦铮送肉的事，在闲聊讨论着。 “秦铮疯了，不留着钱再娶个媳妇，还花钱买那么多肉。” “当娶媳妇是买大白菜么，哪是几顿肉钱就能娶回来的，真那么便宜，他也至于找了个瞎子。” “瞎子怎么了，那不是照样能生儿子。” “生了养不好……还不如不生。” “你说话留点口德吧，够惨了，十里八乡也找不出这么一家子。” …… 俗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陆执听得议论声心里一阵悲凉。 秦铮的老婆因为眼盲，似乎是被用彩礼换回来的。 在村民们眼里，她唯一的价值，不过是给秦铮传宗接代的机器。 而且，还是台不怎么称职的机器。 陆执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冷面黑脸汉子。 他急切的想获得大笔的钱财，难道真是跟村民们说的似的，想要再“买”个媳妇？ 三人心里杂乱的行走在村外土路上，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味。 小刘原本还不信陆执说的，这会儿闻着似曾相识的香气，胃下意识有些翻涌。 不是惧怕，不是恶心，那是生理性的反应。 一路走到最西头，他们先拐去了汉子的家里。 因为据他说，家里还有一些剩肉没吃完，准备留着晚上回回锅。 一行三人进门后，其中就数小刘最紧张。 他热切的期盼着，陆执的判断是错的，秦铮分给村民只是普通猪肉。 三人被汉子客客气气的请进屋里。 汉子直到此时也没想明白，他吃的肉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感觉警方揪着肉不放很奇怪。 他打开厨房的壁橱，从里面端出一个不锈钢小盆。 黄色的油脂里，几块带着骨头的肉静静的浸泡其中。 “喏，这些就是没吃完的。” 系统在盆里一响，全中！ 陆执没着急去拿盆里的肉，而是看向壁橱边上的垃圾桶。 几块被啃食干净的骨头，被随意的丢弃在里面。 陆执戴上手套，从骨头中取出一块脊骨。 小刘咽咽口水，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他是知道陆执对于人骨的分辨水平的，跟法医不相上下。 陆执拿着脊骨端详了片刻，将骨头拿到小刘的跟前。 他指了指上面的几个关键节点。 “你看这里，是椎弓根。” “人的椎弓根较细，猪的椎弓根较粗。” 小刘一时分辨不清粗细，盯着骨头问道：“那这是粗还是细？” “细。” 细？细是什么来着…… 陆执不等他反应，又指着中间的孔洞说道：“这是锥孔。” “人的锥孔较大，猪的锥孔较小。” 小刘不死心的又问道：“那这是大……还是……” “大。” 陆执朝着小刘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是人类的脊柱。” “我靠！”小刘低声咒骂一声。 最近的嫌疑人，烀人肉上瘾了是吧…… 旁边的汉子一头雾水的听着他们分析，最后一句算是听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问道：“什么意思，这不是猪肉吗？” 小刘同情的看向他：“大哥，这是人肉。” 哥们儿，你的心情我绝对能理解！ 汉子脸色变得煞白，一躬身想朝着垃圾桶吐。 被陆执眼疾手快的推到了旁边，对着洗碗池就是一顿输出。 陆执可是得到过江浸月夸奖的，郑义并不怀疑他的鉴别能力。 他脸色阴沉的说道：“绑架后撕票，还分尸蒸煮意图毁尸灭迹。” “情节恶劣，毫无人性。” 陆执说道：“我刚才看到秦铮家没锁门。” “不知道是还在家里，还是潜逃了没顾上锁门。” 算算时间，他们封村的时候，秦铮还在大摇大摆的给人分肉。 他还在家里的概率很大。 汉子一边吐，一边弱弱举手说道：“警察同志。” “我能帮你们！” 第40章 出名的老实人，磨刀霍霍的等待！ 汉子说道：“从我家能看到他们家里的情况。” 他终于吐了个干净，漱了漱口带着三人来到院子里。 只见他家院子西墙靠近堂屋的角落里，倒扣着一个瓷实的大水缸。 陆执看着水缸边缘灰尘上密布的手印，望向汉子忍不住蹙眉。 汉子献宝般的说道：“警官，你们可以踩着水缸上到墙上，就能看到秦铮在不在家了。” 还真别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要确定人在家里，他们就可以组织人手抓捕了。 陆执被安排去了秦铮家门口堵着，以防打草惊蛇。 郑义一个眼神，小刘点了点头。 一个高抬腿已经跨到水缸顶部，双手扒着缸底一撑，人已经跃上了水缸。 他缓缓站起身，扶住院墙向上伸头。 汉子直到现在还直反胃，低声问道：“警官，这些人肉……是谁的？” “不会是赵老板的吧……” 毕竟这边在分人肉，食品厂那边大张旗鼓的找人，毫不费力的他就联想到了一起。 汉子不解的说道：“秦铮是杀人了吗？” “他这人最老实了……” “你往他身上丢石头，他都会当你开玩笑。” “他怎么会突然杀人。” 汉子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看警察不愿意多说，只能兀自低语着怀疑人生。 小刘小心谨慎的从墙头露出头去，他的视线刚跃入隔壁的小院。 就见院子里的秦铮，眼神锐利的射了过来。 吓得小刘跟乌龟一样，急忙往回缩头。 小刘在郑义的搀扶下，轻盈跳下水缸。 他压低声音汇报：“秦铮在家呢。” “他在院子里磨刀。” 郑义也不耽搁，立刻打电话组织人手，让采集指纹的同事们赶紧过来围堵。 虽然出现了人肉，但是赵家父子生死未卜，他们要谨慎行事。 两人从汉子家出来。 郑义吩咐他们在门口守着，注意观察小院里面动静。 他则是快速向着秦铮家后面绕去。 陆执猜测，郑队是去找有没有后门了，怕秦铮从后门跑了。 陆执身前两扇黑色小木门因岁月侵蚀，下面已经有些许裂痕，看起来十分简陋。 此时，这两扇小门微阖着。 视线越过秦铮家低矮的院墙，里面是三间低矮的灰砖红瓦平房。 粗坯砖瓦跟汉子家粉刷一新的院墙形成鲜明对比。 陆执凝神听着院子里金属在磨刀石上荡起的声音，不疾不徐，沉稳而有力。 秦铮甚至连大门都没关…… 这种不设防的作风，他似乎并不怕别人找进家里，颇有些有恃无恐的味道。 陆执眼前不禁再度浮现系统爆过的“谜语”。 【备注：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等待！】 现在的秦铮，正应验了这句话。 他在等，磨刀霍霍的等着。 陆执回头向东看去，村委会门口卷卷等人正在往这边赶着。 指纹采集突然被中止，不少闻到味儿的村民就坠在警察们的身后。 警方加村民倾巢而出，秦铮这一次插翅难飞了。 “进来吧。” 突然，冰冷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 恰好此时，郑义也溜了一圈已经回来了。 “没有后门和后窗。” 农村的自建房，很少会在后墙留窗户的。 小刘皱眉说道：“可能刚才我爬墙被秦铮看到了，他让咱们进去。” “咱进，还是不进？” 郑义思索了一会，就说道：“进吧。” “毕竟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人幸存，主动权现在在秦铮手里。” “进去随机应变。” “是！” 郑义打头阵，伸手缓缓一推，黑色小门发出陈旧的吱嘎声。 一进门，陆执首先看到的不是秦铮，而是院子里一大一小的两个崭新的坟包。 坟前刚烧完不久的黄纸灰，随着微风在地上打滚。 秦铮竟然把老婆孩子埋在了家里，足可见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可跟村民们所说的“生育工具”大相径庭。 秦铮此时就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听到门口的动静眼皮都没掀一下。 他兀自认真的打磨着手中的菜刀。 刀光随着他的动作，照在他黝黑朴实的脸上。 在他的脚边，赵伟业像牲口一样被麻绳反手反脚的捆得结实，嘴巴被胶带封住。 只能扭动挣扎发出“呜呜呜”的低吟。 三人还想趁他不注意靠近一些，却听到秦铮说道：“站住别动。” “再动，我可不敢保证赵伟业的死活。” 说着，秦铮从脚边提起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朝着他们抛了过去。 三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任由垃圾袋滚了几圈。 随着翻滚颠簸，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溜到了小刘的脚边。 陆执眼神一凝，冷声说道：“是赵辉。” 神尼玛赵辉啊！ 小刘的鸡皮疙瘩从脚边一路蔓延到了头顶，浑身汗毛乍然竖了起来。 他应激性的就飞出一脚。 刚滚到脚边的人头，就这么水灵灵的被踢到了赵伟业的身边。 “呜呜——！呜——！” 秦铮愣了…… 陆执和郑义也愣了…… 小刘：￣□￣｜｜ 看郑队瞪向自己，他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随机应变的！” “我这是条件反射！” 剑拔弩张的场面被踹了这么一脚，显得有些许尴尬。 秦铮也不在意，再次提起垃圾袋，给他们扔了回去。 看着再度滚到脚边的脑袋，小刘心中竟莫名涌出一股感激。 他脱口而出道：“谢谢啊……” 说完，自己就扇了自己几个小嘴巴子。 自己这张破嘴，今天咋就跟中了邪一样。 肯定是那天吃完人肉，洗胃没洗干净！ 郑义选择性无视下属的抽风行为。 他掏出腰间的配枪，指着秦铮说道：“秦铮，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放下手中的武器，悬崖勒马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赵伟业一听来人竟是警察，呜呜的更起劲了，引得秦铮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闭嘴！” 说着，还示威性的扬了扬手中的刀。 面对郑义黑洞洞的枪口，秦铮一个提溜就将赵伟业挡在了身前，而他则闪身缩回到了堂屋里面。 被打磨的寒芒闪闪的菜刀，稳稳架在了赵伟业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颈上渗人的寒意，赵伟业本就涕泪横流的老脸上布满惊恐。 憋了一晚上再也把持不住，胯间一热，吓尿了。 陆执心中的疑惑加重，秦铮的行为有些前后矛盾。 他既不畏惧被人发现自己的罪行，但是却又没有束手就擒。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铮的眼神不断的看向敞开的大门外面。 哪怕到了这时候，他似乎……依旧在等待。 第41章 人终于齐了，特殊的照顾！ 郑义还在劝说着：“秦铮，只要你放了赵伟业。” “我保证会给你向法官求情的。” 秦铮惨然一笑，玩味说道：“各位警官，你们觉得我像是怕死的样子吗？” “你猜，我为什么选在今天大张旗鼓的往外送肉？” 陆执说道：“他在引我们过来。” “因为今天上午你上班的时候，发现警方已经介入了失踪案的调查。” 秦铮大方承认：“不错。” 诡异的矛盾感越发强烈了。 郑义低声说道：“继续跟他对话。” 对方攥住了人质的命脉，他们需要拖延时间，寻找机会。 陆执看向秦铮，问道：“你既然求财，赵家父子也已经给足了钱。” “你为什么还要害死赵辉？” 秦铮突然爆发出一阵滑稽的大笑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他笑的太过癫狂，手上的刀一抖，赵伟业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这把刀，锋利异常。 秦铮看着陆执，说道：“警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求财了？” 赵辉取了5万，赵伟业取了10万。 结果，秦铮在这里猖狂的说，他根本就不求财？ 如果不求财…… 看看赵辉的凄惨下场，再看看吓得屁滚尿流的赵伟业。 难道说，一开始秦铮要的就是这俩人的命？ 就听秦铮继续说道：“当然了，姓赵的也以为我要钱。” “觉得花钱就能平事。” 陆执敏锐的抓住关键，问道：“平事？” “平什么事？” 秦铮没说话，再次看向大门外。 就在这时，在村委会的警员们已经赶了过来，将秦铮家围了起来。 卷卷带着几个民警悄悄潜入进去，秦铮也没有阻拦。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撵都撵不走。 所有人都对着那狭小门内的场景指指点点。 “原来是他绑走了赵老板爷俩！” “食品厂算是养活了秦铮吧，这是养了条白眼狼了。” 更有人眼尖的看到了赵辉的头颅，大惊失色。 “秦铮疯了吧，他已经把赵辉给杀了！” 何止杀了，特么的已经被咱们吃了好吗？ 秦铮的邻居汉子，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 又有人说道：“赵老板爷俩要是死了，食品厂不会倒闭吧？” “咱们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不能吧，刘凤还在呢，肯定不会倒的。” “秦铮是不是老婆孩子死了，受刺激了疯魔了。” “赵辉死的真惨啊，阿弥陀佛。” …… 此时，刘凤接到了消息，也从大西边的田里赶了回来。 没错，直到刚才她都在田间地头上寻找着线索，没有放弃。 见到刘凤到来，村民们下意识的闭紧嘴巴，目露怜悯之色。 “你说谁死了！” 刘凤看向刚才求神拜佛的村民，眼睛血红一片。 那村民没敢说话，只是看向秦铮家里。 刘凤僵硬的扭过头去，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地上沾满血污的头颅。 她瞳孔收缩石化在原地，失神的向着秦铮家走着。 有民警拉住她，劝道：“你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 却听到秦铮大喊道：“放她进来！” 见警方不为所动，他又补充道：“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赵伟业！” 说着，他手中菜刀一挥，狠狠的劈在赵伟业的肩头。 赵伟业疼却叫不出声，面目狰狞的眼泪狂涌。 郑义急忙安抚，说道：“你别激动，我带她进来。” 郑义走到门外，拽着刘凤的胳膊返回了院子里。 他们站在陆执和小刘的身后，避免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秦铮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人终于齐了。” “这门就开着，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他看向陆执，说道：“警官，你刚才不是问我求什么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果然，绑架案的背后还有内情。 秦铮继续说道：“我上了个夜班回来，老婆孩子就惨死在了家里……” 刘凤一直失神的望着地上的人头，那是她朝夕相伴的人，此时却变得无比陌生。 她眼中蓄满泪水，语气却平静的可怕。 她打断秦铮的话，质问道：“秦铮……” “你老婆孩子的事我们都知道，大家都很痛心。” “你办葬礼的时候，我老公跑前跑后的没少帮忙吧？” “你为什么要害我老公？” “我们家待你不薄。” “为什么啊……”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滚落，刘凤字字诛心的问着。 秦铮语带讥讽：“你们是很照顾我。” “但是，你老公也更照顾我老婆！” 他声音洪亮，几乎是用昭告天下的气势喊出了这句话来。 “你别胡说！”刘凤气愤的反驳。 “接着！” 秦铮朝着小刘喊了一声，从口袋摸出一个物品扔了过去。 小刘下意识的伸手，稳稳的接到手中。 小刘：-_-|| 陆执无语了，秦铮似乎预料到小刘肯定能接到一般。 当看清秦铮只是扔了一部手机过来后，大家均是松了口气。 小刘按开屏幕，壁纸是赵辉和刘凤的合照。 刘凤侧头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我老公的旧手机。” “他前几天刚买了部新的……” 秦铮说道：“你知道密码吧。” “打开看看。” 那一刻，刘凤的脑袋一片空白，心仿佛悬到了半空无处着落。 她自然是知道赵辉手机密码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翻看过赵辉的手机。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这一点她给足了赵辉。 此时，她却颤抖着手，不敢去触碰眼前的手机。 秦铮却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他朝着小刘喊道：“密码。” 刘凤心中想到：没错，是自己的生日啊。 秦铮见对面的人都在犹豫，他劝说道：“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 “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赵伟业。” 郑义说道：“打开看看。” “是。” 小刘输入密码解锁，一打开里面就是一个视频页面。 秦铮说道：“打开！” “让刘凤看看，看看我有没有冤枉赵辉。” 刘凤艰难的看向那个视频。 小刘轻点中间的三角形，屏幕播放了起来。 “你是谁！” “救命……救命啊……” “不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女人痛哭哀求的声音从视频中传了出来。 她抓起手边的枕头，向着无边的黑暗中砸去，却被对方轻易躲过。 并且趁势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女人惊恐的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 “闭嘴！是我们！” 另一只大手将她的嘴巴死死捂住。 “乖乖听话，让我爽一把。” “要不然，我就说你勾引我，再借机把你老公开除。” “让你们全家都喝西北风去。” 大手下的美丽女人闻言，眼神空洞的望向身旁的孩子，放弃了挣扎。 第42章 你们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刘凤盯着视频中自己熟悉无比的男人。 看着他将盲女的衣服脱掉，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抬起头，面对镜头夸赞道：“刚生完孩子就是不一样。” 镜头一点点拉近，盲女没有焦点的眼中只剩下了屈辱的泪光。 “赵辉这个畜生……” 小刘心中怒骂着，急忙关上视频，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刚才那一脚，踹的太轻了。 陆执早已不忍再看下去，调转视线看向秦铮。 哪怕只是听到视频的声音，他的表情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他的饭碗被当做了威胁妻子的利器。 他是否会自责因为自己的无能，才让她遭受了这场灾难。 视频的时长长达十几分钟。 女人就像一个被肆意蹂躏的玩具，麻木的任凭罪犯摆布。 刘凤终于是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以为的好老公，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强奸犯。 刘凤不敢想象，之前无数个深夜归来的时候，他是否都是刚完成一场暴行，再回到家中扮演好老公的角色。 这样想着，她竟感到一阵反胃。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前无法理解的地方找到了症结所在。 为什么赵辉夜里会单枪匹马拿着5万块钱赴约？ 这部手机，就是最好的把柄。 赵辉肯定不想自己的恶行被刘凤知道，所以他选择了隐瞒行踪。 却在去往约定地点的田间路上，遭到秦铮的埋伏。 而最让陆执在意的是，赵辉侵犯盲女的时候，现场还有一人在拍视频。 而且他口中说的是“我们”。 这个第三人又会是谁？ 如果说赵辉是因为侵犯盲女，被秦铮报复致死。 那赵伟业呢？ 他又为什么会被引诱出去？ 当这两个疑问同时在心头升起时，陆执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第三人”。 郑义看向秦铮，皱眉问道：“既然有视频证据，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 “就能换回我老婆孩子的命吗？”秦铮冷声质问道。 难道秦妻不是因为意外，自杀身亡？ 陆执问道：“你的妻子和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铮掏出一根劣质香烟叼在嘴边，又掏出打火机点燃。 炙热的烟头就在赵伟业的耳边徘徊，烫的他大气都不敢喘。 秦铮说道：“出事那天早上7点多，我下了夜班。” “我先骑车去镇大集上逛了一圈，宰了一只上好的母鸡。” “小玉自从生完孩子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好，老是流血。” “我得给她买好吃的补补……” 说到这里，秦铮掸了掸烟灰。 烟头若有似无的拂过赵伟业的耳边，疼得他又是一阵冷颤。 秦铮说道：“我提着鸡回家。” “刚一进门，却看到小玉上吊自杀了，她就那么静静的挂着。” “我那马上要100天的孩子，被烫死在了锅里。”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说，这一看就是意外。” “可能想给孩子洗澡，烧水的时候把孩子掉锅里去了。” “我老婆没有脸见我，自杀了。” 秦铮的眼眶红了，眼泪在他黝黑粗糙的皮肤上流过，坠落在赵伟业的肩头。 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能打断他。 秦铮继续说道：“我能怎么办呢？” “村里给我开了个死亡证明，在几个好邻居的帮忙下，我把他们送去火化。” 听秦铮意思，案件肯定另有隐情， 如果当时秦铮能够报警，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但是，村里人在某些方面固执的愚昧。 自杀，在他们眼里是不光彩的事。 家丑不可外扬，他们第一时间是想捂着，而不是公告天下。 秦铮继续说道：“我把他们的骨灰埋在了院子里，我舍不得他们……” “我三天没合眼，葬礼顺利办完了。” “这世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躺在炕上，抱着孩子和她的衣服，眼睛不由得望向那根房梁。” “我老婆就是在那里上吊的……” “挂上去，一切就结束了。” “很简单……” 秦铮吐出一口烟雾，不由得回头看向屋里的房梁。 “那根房梁，很粗，很显眼，就横在那里。” “我想找根绳子，跟阿玉一样。” “我从炕上爬起来，跑到柴房里。” “费力的从一堆农具里翻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根结实的麻绳。” “我跟疯了一样，双手捧着那根绳子就往屋里跑。” “当我站在房梁下面，将绳子往上甩的时候。” “当我甩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让绳子绕过房梁的时候。” “你们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秦铮望向他们，就像是出题的考官。 陆执透过窗户，看向他说的那根房梁。 他不由得说道：“你老婆，又怎么知道那里有一根房梁呢？” 秦铮似乎很意外陆执猜到了他想说的话，赞赏的点了下头。 “是啊，我老婆眼睛看不到，她怎么知道房梁在哪里？” “我想上吊都费了半天劲。” “我老婆又是怎么成功挂上去的？”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越来越多的不合理也就随之而来。” “我那可怜的孩子……” “我老婆从来不会用澡盆给他洗澡，只会用棉布沾水给他擦身子，她怕会把孩子淹死。” “自然也就不会有孩子掉到锅里的风险。” 门外支着耳朵偷听的村民们哗然了。 “秦铮啥意思，小玉和孩子不是意外和自杀的吗？” “他是不是说老婆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但是秦铮说的很有道理啊，小玉瞎的，她怎么上吊？” “这情景，不会是赵老板爷俩干的吧？” …… 秦铮看向陆执，说道：“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跟个傻子一样，听了他们的安排，已经把尸体全火化了。” “谁还能查出来他们真正的死因？” 秦铮是老实，但是他不傻。 他知道，一把骨灰无法查明老婆孩子死亡的真相。 他已经错过了报警的最佳时机。 “我把上吊的绳子收了起来。” “我要像个没事人一样，等着可恶的凶手露出马脚。” “我像往常一样上班。” “只是没想到，凶手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眼前。” 秦铮将烟屁股在赵伟业的肩头按灭，一股焦糊的肉味飘起，疼得后者一阵抽搐。 “我开始仔细观察身边每一个人。” “我隐蔽在角落，偷听偷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终于，赵辉那个王八蛋躲在办公室看视频的时候，被我发现了。” 当秦铮悄悄躲在赵辉办公室窗外的时候，他听到了让他疑惑的对话。 赵辉似乎在看视频，赵伟业不满的斥责他：“还不把视频删了？” “你是不是想被抓去枪毙？” 赵辉浑不在乎道：“怕啥，一个瞎子，都已经火化了。” “谁能证明是我做的。” “就是可惜了，以后再也不能去玩了。” 赵伟业说道：“人都死了，别说了。” “现在装什么好人！”赵辉气愤道。 秦铮的手掌攥出血来，才忍住从窗户翻进去的冲动。 “没有杀人证据……” “不……我不需要证据！”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43章 无赖父子，混淆视听！ 秦铮说道：“我花了几天时间，顺利偷到了赵辉的手机。” “后面的事，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吧。” 6月18日下午，秦铮将视频和字条放在了赵辉的办公桌上。 秦铮讥讽说道：“赵辉果然不敢报警。” “直到最后，他也宁愿花钱了事，也不愿意自己犯的罪大白天下。” 而赵伟业收到的视频，则是用赵辉手机发出去的。 既有赵辉被绑架的视频，也有他们录制的侵犯小玉的视频。 所以赵伟业才拦着刘凤不让她报警吧。 他也害怕…… 害怕报警之后把事情抖搂出来。 到时候，哪怕把赵辉救出来，他们爷俩也得进去踩缝纫机。 所以他选择走上跟赵辉一样的路，独自拿钱赴约。 秦铮看向一众警察，说道：“我一直在等你们。” “我想要当着你们的面问问赵伟业。” “我老婆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秦铮的手抓上胶带一角，利落的从赵伟业脸上扯了下来。 “啊——嘶呼！” “疼死我了……疼啊……” 赵伟业第一时间叫唤出声，他痛苦的哀嚎着。 而后，他望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 “秦铮就是个疯子，你们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是那个瞎女人勾引我儿子的，他们你情我愿的！” “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秦铮这个傻逼，被戴了绿帽子不分析分析自己老婆怎么会出轨，竟然还怨我儿子头上了。” “他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小辉给煮了……” “他已经心理变态了！” 赵伟业此言一出，如同扔出了一颗炸雷。 有几个村民惊呼道：“今天中午秦铮给我们的肉……” 赵伟业哭着说道：“没错，那是我儿子啊！”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全完了。” 几个村民不约而同的吐了起来。 其余村民听到这冷酷的手段，均是汗毛竖起，心里一阵发毛。 “还好，秦铮没给我送……” “好奇怪，送的好像都是离着他近的几个邻居。” “的确是，是他东边和南边的几个人。” …… 听到村民的小声议论，陆执回想起那口水缸上的手印。 他靠近郑义，说道：“我出去一趟。” 郑义没说话，点了点头。 秦铮对他们的小动作并不在意，他没搭理赵伟业的卖惨行为。 而是看向郑义冷声说道：“看吧，死到临头了赵伟业也不老实交代。” 说着，秦铮指了指小刘手中的手机。 “播放下一个。” 小刘请示性的看向郑义，听到后者说道：“放。” “是。” 下一个视频，是秦铮录的。 视频的主角，是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赵辉。 在这个视频中，秦铮使用了非人的手段对赵辉进行了虐打。 他倒是承认了强间的罪名 “别打了，我是玩了你老婆。” “你老婆一个盲人，不过是多花了点钱娶回来传宗接代的。” “你用的着这样么，我给你的5万块钱足够你再找个好的了。” “啪——！” “啪啪——！” 连续几个耳光扇在他脸上，扇的他眼冒金星。 秦铮问道：“那条视频是谁录的？” 赵辉不吭声，秦铮拿出了刚烧红铁条往他身上烫。 赵辉实在受不了了，说道：“是我爸录的。” 他求饶道：“秦哥，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在乎那个女人。” “你大人大量，放了我，我保证给你再找一个！”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 “刘凤你知道吧，我让你睡回来消消气。” 看着火红的铁丝，赵辉的丑恶嘴脸终于露了出来。 他始终不相信秦铮会真的要了他的命，所以在想通过“补偿”的方式，来把这件事了了。 周围人一片哗然，平素里道貌岸然的老板父子竟是禽兽。 视频播放到这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伟业。 他委屈的哭喊道：“警察同志，秦铮这就是屈打成招啊。” “我儿子实在受不住了，才说是我录的。” 郑义冷声问道：“那是不是你？” 赵伟业刚要梗着脖子怼回去，却感到脖子一凉。 他往回一缩头，说道：“不是，真的不是我。” “秦铮，你要是杀了我，可就杀错人了！” 赵伟业说的话，郑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已经目睹秦铮对赵辉做的一切，赵伟业现在如果承认。 那不是给了秦铮挥刀的理由么。 所以，老奸巨猾的赵伟业，无论受了多少刑罚都咬死不承认。 而且，在他的眼里，警察会是保护他的最终法宝。 要说现场除了赵伟业，谁最崩溃。 或许就是刘凤了。 她刚知道了，自己的老公，公公都是杀人犯。 转过头来，就听到自己老公为了自救，主动要求牺牲自己。 刘凤看着地上赵辉的人头，她再也忍不住吐了赵辉一脸。 视频还在继续，秦铮问道：“我老婆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凶神恶煞的秦铮，赵辉也知道这个问题或许决定着自己的生死。 赵辉极速的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不知道……” “她不是害的孩子出意外，然后自杀了吗？” “秦铮，葬礼上我还给你包了600块钱啊？” “我对你很好了。” “当初，那么多人挤破头想当保安，还是我说把这个工作机会给你的。” 酷刑还在继续，赵辉的惨叫声响彻在小院里。 但是赵辉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他或许觉得，这是他保命的唯一方法了。 而等待他的，却是一柄插入心脏的尖刀。 或许，从秦铮知道赵辉父子侮辱自己老婆的时候，他就没打算让这俩人活。 而把这杀人视频交到警方的手里，秦铮也就断了自己的后路。 秦铮看向赵伟业，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遍。” “当着警察的面，你说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伟业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就要说不知道。 却被郑义打断，他已经看到秦铮的手腕在蓄力了。 郑义举着手枪，说道：“秦铮，既然有了赵辉的口供。” “把案件交给警方，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他们的死因的。” “你先把刀放下……” 秦铮显然是不相信的，这不过是警察的缓兵之计。 “我要赵伟业亲口承认！” 错过这个机会，赵伟业肯定又会抵赖。 就在这时，陆执重新走了回来。 刚才，他已经获得了东边汉子的口供！ 当特警匆匆赶来，准备找合适的角度实施救援的时候。 当赵伟业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让脖子上的刀离自己远一些的时候。 当秦铮看大势已去，准备动手的时候。 【叮——！】 【叮——叮——！】 【叮叮叮——！】 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在每个人的口袋中响起。 第44章 审判开启，恶念悄然滋生！ 热闹的手机提示音，同样从小刘手中拿着的赵辉手机传出。 只见，原本秦铮杀赵辉的画面一闪而逝。 手机屏幕一花，再次变成了白屏板砖。 秦铮掏出口袋里叮叮作响的手机，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愣神。 前几天，当魏继业被公开审判的时候，他在心里何尝没有过期待。 他把案件闹得人尽皆知，也曾幻想着，公开审判会降临到赵家父子头上。 他的妻儿冤死，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小刘紧张的看向郑义，说道：“队长，我怎么感觉不太妙。” 郑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陆执和卷卷。 却见两人均是拿着手机，一脸“我们也觉得不妙”的凝重神情。 果然，下一秒，纯白的屏幕上就浮现出熟悉的狗爬毛笔字。 【人形恶魔审判，开始！】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包括秦铮。 他期待的看着屏幕上一行行的字幕。 【提示：每一个人都是本场审判的陪审员】 【陪审员投票结果超过半数，将对加害者做出相应惩戒！】 【请准备好，审判即将开始。】 人群中一片骚动，大家经历过一次之后，都知道接下来会是对罪犯的审判。 他们不禁在想，这次审判的目标会是谁？ 会是秦铮吗？ 特警已经趁秦铮不注意，爬上了墙头埋伏了起来。 他看向郑义的方向，却见郑义轻微却肯定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秦铮全部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他虽然不会暴起伤人。 但是如果冒然冲上去，他手中的刀可没长眼。 整齐划一的机械播报声如万重奏响彻秦家小院。 紧接着，大家关注的审判内容终于公布出来。 【犯罪嫌疑人：赵辉，赵伟业】 【罪名：强间罪，故意杀人罪】 【受害人：付玉莹以及三个月男婴】 【案件经过：2023年6月10日起，赵辉与赵伟业通过攀爬西侧院墙进入受害者家中。 两年间，两人曾多次对付玉莹进行侵犯、凌辱。 2025年6月6日半夜2点，当两人实施完侵犯离开时，受害者家寂静无声。 此时，两名受害者均已被害。】 陆执看着这次的案件经过，有些汗颜。 着急忙慌的，他写的很笼统。 因为，他们真的没有获得任何关键性证据，就连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付玉莹母子的死必然跟这两个出生脱不了干系。 她已经忍耐了两年的凌辱，断然不会因为被侮辱突然自杀。 而事实证明，自己写下的罪名也通过了系统的验证。 他们的死亡，的确是一场伪造成意外和自杀的谋杀案件！ 接着，系统像之前一样，开始往外突突所有的证据。 首先，是赵辉手机中侵犯付玉莹的视频证据，视频对付玉莹进行了有效遮挡。 只截取了部分图片，展示给大众。 第二条，是赵辉临死前的口供，他亲口承认自己和赵伟业侵犯付玉莹。 第三条，是一条崭新的笔录。 一条就连郑义都还没来得及看到的笔录。 郑义看向陆执，只见后者点点头，说道：“我刚才出去刚问完……” “我这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这审判来的也太快了，这就被他拿到手了。” 笔录的内容是警察询问的秦铮东墙邻居。 根据邻居供述，自从2年前秦铮在食品厂当保安开始。 赵伟业父子就会趁着秦铮上夜班的时候，来侵犯付玉莹。 邻居表示，他敢怒不敢言。 赵辉父子曾暗示过他，如果他敢乱说话，就把她老婆从食品厂开除。 后来，他压制不住心中滋生的恶念，踩着家中水缸攀上了墙头。 6月6日，他听到隔壁再次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他熟练的爬上墙头，向着秦铮家看去。 果然，赵家父子再次来侵犯付玉莹。 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回到了屋里睡觉。 又过了一会，他听到付玉莹崩溃大哭起来，同时伴随着剧烈的争吵。 这十分不寻常，因为往常赵辉父子施暴结束后，就会悄然离开。 付玉莹在这两年中，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欺辱的生活，并不会哭闹。 目击者想要再次爬上墙头查看，却被自己的老婆按了回去。 声称让他少管闲事，他们自己都活不起了，也管不了别人。 哭声和争吵持续了一段时间，霎那间戛然而止。 突然的安静，让他有些害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他就听到了秦铮家传来了噩耗。 这是一条很有用的证据。 可以说明案发当晚，赵伟业父子是付玉莹死前最后见过的人。 但是，只有口供，想要定一个人的杀人罪名，宛如天方夜谭。 警方需要大量的证据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秦铮看向大门外，向着自己下跪磕头的东邻居汉子。 他终究一个字都没说。 他不会原谅这个冷眼旁观的看客。 他……也没有资格去原谅。 赵伟业有些慌乱，他没想到这个关头会被人捅刀子。 即将面临审判的恐惧，让他不住的摇头否认。 “这人骗人的，他在帮秦铮作伪证！” “你们不要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啊。” “呸，你个老畜生！” 不知道是谁，村民中有人带头骂了起来。 “还以为你雇秦铮当保安是安了什么好心，搞半天是看上人家的漂亮媳妇了！” “真不要脸，这么多证据了，还不承认！” “辱妻杀子，秦铮杀了你们不冤！” …… 警察一看这架势，赶紧把他们又往外围驱赶了一些。 赵伟业不敢说话了，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警察的身上。 却见郑义冷漠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郑义上次有这种煎熬的心态，还是在魏继业的案子上。 这次他甚至比之前更加肯定，赵家父子就是导致付玉莹和孩子惨死的元凶。 当大家消化完所有的犯罪证据后，系统的画面定格。 出现了一张秦铮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那是孩子满月的时候，去照相馆拍摄的。 那时候的岁月静好，早已被恶魔撕了个粉碎。 系统的声音再度从手机中响起。 【目前案件结果：强间罪名成立】 【因尸体被火化，证据无法闭环，将无法定杀人罪名。】 系统一句话，外面的村民更是火冒三丈。 尤其是女性，已经开始从地上找石头，准备往里面丢了。 维持秩序的警察急忙阻拦下来，说道：“别丢，里面有警察，容易误伤。” 他们这才死死攥着石头，没有掷出去。 小刘紧张的攥着两部手机，自己的和赵辉的。 他在等。 上次审判出来的时候，他很纠结，不知道投票会是什么后果。 这次，他很清楚，这或许是让赵伟业认罪伏法的唯一途径了。 没让众人等太久，系统按例发起了投票。 【审判投票开始，是否对赵辉、赵伟业做出惩罚！】 【是】 【否】 【倒计时3分钟……】 第45章 惨烈真相，因果循环！ 一场被掩盖的凶杀案，正在全国如火如荼的审判。 有了第一次魏继业的经验，这次的投票大家都很慎重。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弃权的人变少了。 大家都知道，这算是一种玄妙的大记忆恢复术。 通过审判，或许可以让赵伟业主动交代，6月6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分钟倒计时在继续，票数在不断的累计。 小刘看了眼郑义，背过身去，偷摸操控两个手机投了【是】。 “嘿嘿，赵辉那个人渣，绝对想不到自己的手机还能投他一票。” 郑义斜睨了一眼，对于他的小动作嗤之以鼻。 不记名投票还用得着投的这么鬼祟！ 直到三分钟倒计时结束，手机上传来了统计结果。 【投票结果公示】 【赞成：90】 【反对：1】 【弃权：9】 【赞成票超过50，即将开始惩戒！】 赞成票竟然高达90！ 大家都想借着公开审判的力量，来追求案件的真相！ 秦铮将手机放到赵伟业跟前，说道：“90的人都说你们有罪。” “你还能抵赖吗？” “我……” 赵伟业在涕泪横流中，身体一软瘫倒在了秦铮的身上。 直播审判还在继续。 画面一闪，已经切换到了一个灰砖小屋里。 赵伟业躺在炕上，他错愕的看着熟悉的环境，陌生的视角。 在他的身边，赵辉正在呼呼大睡。 “儿子！” 赵伟业呼喊出声。 但是赵辉只是咂吧咂吧嘴，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吱嘎——！” 木门轻响，赵伟业看到房门被人推开。 陆续走进来了一个、两个……一群壮汉。 他们不怀好意的笑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往炕上爬着。 “你们是谁！” “干什么，住手！” “你们疯了吗？！滚开！” 赵伟业活了50多年，做噩梦都没出现过这种恐怖的画面。 自己一个糟老头子，竟然会有一日满身大汉。 场景不可描述，这次大家肯定不感兴趣，作者就不写了。 系统十分贴心，除了赵伟业的惨叫，画面中只剩下了他痛苦绝望的大头贴。 惩戒正在进行，系统弹出弹幕。 【为加快惩罚进度，将侵犯次数调整为侵犯人数。】 【少儿不宜，此处省略one thousand hour……】 在系统的一番加速下，完整的画面重新出现。 赵伟业眼神麻木的躺在炕上，他的身上遍布各种痕迹。 他感觉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感叹自己终于熬过了这些日子。 他微微侧身，腰一用力就感觉有什么漏了出来。 “唉……” 叹了口气，他看向旁边时而睁眼，时而昏睡的儿子。 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他死了，不用像自己一样受这个苦了！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熬过来了还活着。 突然，旁边的赵辉哇哇大哭起来。 赵伟业僵硬的扭过头去。 却见到一个黑衣人如同超人一般，轻巧的将赵辉举过了头顶。 下一秒，狠狠的将他掼在了地上。 赵伟业愣了，这一幕似曾相识。 哭声戛然而止，赵辉就这样被摔死了。 黑衣人们窃窃私语起来，就像是在想办法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 “你摔人家孩子干嘛？！” “我……我喝醉了，我没看清楚，我以为是个枕头。” “没气了，这可怎么办啊？” “去烧一锅水，把孩子扔锅里就看不出死因了。” “再去找根麻绳来。” 赵伟业听着这群恶魔的低语，发自灵魂的开始颤栗。 曾经自己说过的话，因果循环，终究是应验到了他们父子身上。 最终，摔死赵辉的黑衣人，将赵辉从地上提溜起来，扔到了煮沸的大锅里。 赵辉七窍流血的脸上，瞬间烫起来一层水泡，通红的脸皮慢慢剥离。 “打扫打扫血迹。” “急什么，一会处理完了，一起打扫。” 赵伟业真的害怕了，下一个要轮到自己了。 他相信，这是……报应！ “饶了我吧，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但是，对面的黑衣人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 他们在赵伟业的面前，认真的将麻绳甩过结实的房梁，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而后，两名黑衣人把赵伟业架到了椅子上。 随着椅子被踢倒，赵伟业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勒断了。 他死死将手伸向麻绳，使劲的蹬踹着妄图逃过这场必死的杀局。 但终归是无济于事。 赵伟业，死了。 像付玉莹一样，挂死在了房梁上。 同一时刻，赵伟业的耳边响起了机械冰冷的提示音。 【第一轮惩罚结束，请凶手做出选择】 【备注：你只有一次机会】 【a、开启循环惩罚套餐，死死死死……到死（过程将不再公示）】 【b、认罪伏法！】 此时，挂在房梁上伸着舌头的赵伟业，脑海中想的是谁呢？ 是魏继业。 他想起来了那次审判中，魏继业痛哭着大喊自首的画面。 当时，他还不以为意。 “哼，就这胆量还敢杀人？” “放在解放以前，肯定第一个投靠小八嘎。”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嗤笑魏继业的资格。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选a。 下一秒，他立刻又会满身大汉。 而自己到死也想捂住的罪行，也已经大白天下了。 任何的坚持都失去意义了。 赵伟业放弃了挣扎，他选择了【b、认罪伏法】。 审判画面一闪，重新回到了现实。 倒在秦铮身前的赵伟业眼皮抖动，悠悠转醒。 虽然选择了b，但是他已经快速想好了对策。 他要自首，争取减刑！ 他要找最好的律师团队！ 赵伟业听到脑海中想起的认罪倒计时，他脸色一白喊道：“我要自首！” “是赵辉喝醉了，摔死了孩子。” “为了封口，我跟他一起把瞎子挂到了房梁上。” “警官，我这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首的。” “一定要给我从轻发落啊。” 赵伟业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跟他想的一样，自己接受法律的制裁，耳边公开审判的声音就停止了。 但是赵伟业却发现，对面的警察们露出了紧张惊恐的神色。 “怎么回事？” 赵伟业不解，他顺着众人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却只看到一柄寒芒闪闪的利刃！ 郑义急忙喊道：“秦铮，你冷静点！” “赵伟业已经招了，法律会给他最公正的审判！” 秦铮眼神中透露出果决和凶狠。 这个黑脸汉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将头藏在赵伟业的身体后面，躲避着特警的枪口。 赵伟业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不能给出生任何活命的机会。 秦铮以前听电视上说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平等或许是人的权利，但却没有人能够将它变成现实。 他……不相信法律。 第46章 警察太靠谱了，安全感爆棚吧？ 此时此刻，秦铮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和眼前的机会。 陆执感觉喉咙一阵发紧，他几次想要开口，却终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该怎么劝说一个生无可恋死志已决的复仇者？ 他看到特警的枪口已经随时准备开火，只是差点时机。 现在秦铮只要露头，等待他的或许就是一颗子弹。 郑义还在尝试劝解：“秦铮，如果你的妻儿在世，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放下手中的刀吧……” 这个关头，除了郑义没人敢随便出声。 郑义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杀了赵伟业。” “人死道消，他所犯过的罪，都会因为死亡无法被追究刑事责任。” “这样的结局，未免太便宜他了。” 听到这话，秦铮眼中明显涌出犹豫。 郑义再接再厉：“没有经过程序的正义，总会带有瑕疵。” 秦铮听到了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可……有钱人请的律师据说都很厉害。 “不会有律师给他辩护的。” “我一分钱都不会掏！” 就在这时，一直石化在原地的刘凤蓦然开口。 “儿媳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赵伟业失声惊呼。 刘凤一字一顿道：“你们活该！” “当啷”一声，菜刀终是从秦铮手中滑落摔到了地上。 众人不敢有任何耽搁，趁此机会一拥而上把他控制住。 人群中，就数赵伟业最兴奋！ 警察太靠谱了，他得救了！ 他不用死了！ “啪——！” 陆执狠狠一耳光抽在了他劫后余生的脸上。 他惊恐的看向对方，这人不是警察吗？怎么还打人？ 陆执说道：“你别乱动，我给你撕开下巴上的胶带。” 奥，原来是在帮助自己手滑了。 “砰——！” 又是一脚稳准狠的落在他的裤裆处，让赵伟业倒吸冷气，瞬间蜷缩成一团如同虾米。 他看向行凶者，却见后者一摊手：“人太多了，被人推了一下。” “没踩着你吧？” 小刘一脸真诚，表示自己绝对是不小心的。 奥，原来是来救自己脚滑了。 “砰——！啪——！” “哎呦哟——！” 接二连三的“不小心”，让赵伟业疼的龇牙咧嘴。 老人精的他哪里看不出来，这群人就踏马是故意的！ 赵伟业还在计划着等到了警局就试试翻供。 却不知道，被写上审判笔记的人，永远都无法逃脱制裁！ ———————————————— 等勘验完现场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危机状况解除后，警方成功在秦铮的家里找到了一些生物痕迹。 带可疑液体的卫生纸，擦拭孩子血液拖把布，拖把上的指纹等，终于算是将案件坐实了。 陆执也如愿收到了自己的系统奖励。 【完成任务：父子连环失踪案】 【完成隐藏任务：盲女母子被害案】 【获得奖励：1、审判值】 【2、特殊嗅觉强化】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2万审判值？ 陆执眉头一挑，系统竟然这么大方。 但是仔细想想，系统的逻辑似乎是把隐藏任务也算作了成绩，就给他多发了1万的奖励。 这样的话，卖银女连环失踪案，不知道会不会也算2万？ 就这速度，距离系统强化指日可待了。 随着奖励的发放，陆执的嗅觉也更加敏锐了。 空气中混杂的各种气味在鼻端无限放大，太过刺鼻甚至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来还得适应段时间。” 陆执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和卷卷跑到食堂里打了点饭，狼吞虎咽的吃着。 卷卷说道：“当时的情景，我还以为秦铮会捅死赵伟业呢。” “捅死他简单，但是案件可就翻不起浪花了。” 陆执夹着狮子头，一边吃一边说道：“真是没想到哈。” “这么快，那个神秘的审判又出现了。” “这回咱俩就在现场。” “也算变相洗脱了咱们的嫌疑了。” 卷卷听出了陆执话里的意思，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离开警局？” 陆执没回答，只是说道：“看吧。” 现阶段，在警局蹲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自从加入警队，系统的任务就没消停过。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需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或许会脱了这身警服。 陆执想到这里，岔开话题说道：“我约了个中介，晚上去天意花园看房子。” “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卷卷点头说道：“行。” 两人吃完饭，跟郑队打了声招呼就撤了。 这几天，刑警队最大的任务就是各种勘验现场和犁地。 技术人员加班加点，他们俩刚入职的小刑警反而没那么紧张。 从警局溜达着出来，按照导航步行了10分钟，他们就看到了写着天意花园的大石头标志。 这小区里的房屋建筑整体呈淡黄色，风吹日晒显得有些老旧。 前排全是多层建筑，最后面两排是十八层的高层住宅。 此时天色昏暗，小区道路两边的路灯亮起，打在路旁的绿植上平添几分静谧。 不少居民吃完饭，聊着天散步消食。 老小区就这点好，生活气息很足。 陆执约看的是高层的一处套二房子，位于9号楼1单元的10层。 才刚走到9号楼附近，就见一个穿职业套装的年轻男子站在单元门口，不时抬头看向行人。 这就是跟陆执约的房屋中介了。 长得跟v信头像上一模一样，阳光俊朗。 陆执走过去，说道：“谭帅是吧？我约了你来看房子。” 谭帅咧嘴一笑，热情的说道：“是我！” “我带你们上去看看。” 谭帅一边说着，头前带着两人上了台阶。 他简单的介绍着小区的优点。 “这小区附近配套齐全，医院、市场、车站、地铁站都有。”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几人进入电梯，他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卷卷无语的配合道：“最重要的一点？” 谭帅爽朗一笑，说道：“这附近有个警察分局！” “很多警察都租了这个小区的房子。” “你说是不是安全感爆棚了！” “……” 两人嘴角齐齐抽动，他们就是谭帅安全感的来源。 电梯运行到10楼，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中间户1002门前站了一个年轻女孩。 她背对着几人，聚精会神的正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发夹，捋直了就开始往锁眼儿里插。 “……” 谭帅上扬的嘴角凝固在了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有些好笑。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刚宣传的治安好呢！ 这就遇到溜门撬锁的了？ 陆执走到女孩身后，问道：“好撬吗？” “不太行啊……” 女孩一边摆弄着，一边答道。 说完，她猛地侧头看向陆执，近距离被颜值暴击不禁有些害羞。 看见三人直勾勾的望着她手中的发卡，女孩一阵傻眼。 她急忙解释：“你们别跟看贼似的！” “我忘带钥匙了啊，我撬我自己家！” 谭帅眼放精光，说道：“看吧，我就知道小偷不敢来这里！” 见解释清楚了，谭帅掏出钥匙打开了1001的大门。 房子跟在网上看到的展示图差不多。 只有崭新的家具，除了热水器和抽油烟机、空调，没有其他的电器。 或许这也是房子一直没被租出去的原因。 毕竟大家图省事，都喜欢拎包入住。 这种没有电器的房子，要么就涨房租让房东配齐，要么就得自己买电器很不方便。 但是，这点却正好符合陆执和卷卷的想法。 这俩人现在租的房子里，很多家电都是他们自己配置的。 搬家的话，不带走未免太可惜了。 看看两个南向的大卧室，陆执和卷卷都很满意。 谭帅解释说道：“这原本是一对情侣准备的婚房。” “家具都买好了……” “出了点状况，分手了。” “这房子是第一次往外租，能看出来很干净。” “房租一个月1500元，水电燃气等费用自理。” “半年起租，押金一个月，租期到之前可以续租。” 这个价格还算公道，毕竟是套二的房子，面积也不算小。 见陆执两人一直不说话，谭帅问道：“两位觉得怎么样？” “看好了的话尽快定下来，我这还约了几个客户想看这房呢。” 陆执嘴角一撇，这就开始给他们上套路了。 但是房子的确不错，他和卷卷在阳台商量了一会，决定租下来。 谭帅见他们痛快交了定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三人看完房子，从屋里出来。 却见1002室的女孩还在门口杵着。 她见三人再次望过来，随口解释道：“我从没团叫了个开锁的！” “说10分钟就来！” “叮——！” 正说着，电梯门应声而开。 一个中年男子提着工具箱走了出来。 第47章 开锁刺客，5秒钟！ 谭帅和卷卷向着敞开的电梯门走去，却见陆执没有跟上来。 卷卷一撑电梯门，退回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陆执小声说道：“早上在地铁口，有个大妈让我浏览没团的开锁服务。” “我蹲蹲这开锁有没有套路。” 据他所知，开锁的价格又不高。 根据地域的不同，正常费用一般在30-100之间。 就这点利润，再加上跟平台分润，竟然还雇大妈在地铁口刷浏览量！ 怎么想都有些可疑。 卷卷一听也来了兴趣，偷偷拿出手机开录。 最终他们挥了挥手，谭帅一个人坐电梯走了。 两人刚才说话声音极低，开锁师傅正在跟女孩交流完全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女孩见他们一左一右靠在电梯两边，有些奇怪但是没多说什么。 她现在迫切的想扑进家里瘫在沙发上，缓解工作的疲劳。 女孩说道：“我在平台下的单，一口价75。” 开锁师傅说道：“我先看看锁。” “行，你看看吧。” 开锁师傅打开头上的头灯，趴在门上一顿照。 他无奈说道：“你这是防盗锁，有些麻烦啊。” “我先试试吧。” 女孩也不懂自己的门锁是什么等级，点了点头。 陆执瞥了一眼门锁，乐了。 就这锁，还防盗锁呢，这师傅是真敢说。 开锁师傅在心中把他俩当成了女孩的朋友。 被他俩直勾勾的盯着，不禁也有些如芒在背，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弄。 他先是拿出一个小铁片，往门缝里伸。 捣鼓了一会……开不开。 他又换了一个其他尺寸的铁皮，继续往门缝里伸。 就这样接连换了四五个铁片，捣鼓了十几分钟。 开锁师傅累得一头大汗，为难的说道：“你这不好开啊。” “没办法了，必须拆锁了。” “啊？拆锁？！” 女孩显然没预料到会这么麻烦。 她皱眉反问道：“我这锁都好多年了，就是最普通的锁。” “怎么会这么难开。” 开锁师傅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试了开不开啊。” 女孩半信半疑，又问道：“那拆锁之后，我这锁还能用吗？” “那还是有50的概率，是会被损坏的。” 女孩无语了，那要是锁坏了，岂不是还得再换把新锁。 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拆锁的话多少钱？” “100块。” 只比自己在平台上的一口价多花25块钱，价格倒是可以接受。 她又问道：“这大晚上的，如果拆坏了你能换新锁？” “可以。” “连拆锁到换锁，这一些一共下来多少钱？” “300差不多吧。” 原本75块钱就能搞定的事，突然变成了3张红票票，女孩的心都在滴血。 陆执却是已经看透了，这没团叫来的开锁师傅，压根就不是来开锁的。 这特么就是个来卖锁的开锁刺客。 女孩子一个人独居，如果门锁被撬坏了肯定急切的想换一把新锁。 这么晚，外面的锁店都关门了，最终只能被套路。 就在陆执准备插手的时候。 看似柔弱的女孩却是怼了回去：“我朋友之前也叫过开锁师傅。” “他只要了50块钱，也没有你说的这么难开。” “你这学艺不精还出来接活，这得祸害多少锁！” “我不开了，你走吧！” “我再找别的开锁高手！” 她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想及时止损，还不着痕迹的看向陆执两人。 这俩人堵得跟门神似的，莫名给了她怼回去的勇气。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可能只能闷头吃哑巴亏了。 开锁师傅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那你得给我100块上门费。” 女孩惊呆了：“你没事吧？” “且不说我下单的一口价是75！” “你连锁都没开开，还好意思收钱？” 开锁师傅争辩道：“我大老远的跑来……” “你5分钟就到了，能有多远？” “我捣鼓了20分钟，累出一身汗……” “20分钟都开不开，你还好意思讲？” “你自己的锁难开，你还赖我？！” “我这锁别的师傅肯定分分钟就打开了！” “我不信，你从没团再叫一个来，他要是能一分钟打开我把这锁吃了！” 开锁师傅被怼的脸都绿了，两人在楼道里梗着脖子吵了起来。 陆执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走了过去。 他轻轻拔下女孩别到头上的发夹，说道：“借用一下。” “啊？”女孩一愣。 “咔哒——！” 在女孩和开锁师傅错愕的眼神中，门锁传来一声轻响。 陆执转动把手，说道：“5秒。” 说着，他把发卡又插回了女孩头上。 卷卷佩服的说道：“好……好快！” 托系统的福，强化的时候有高级开锁技能。 女孩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看向师傅高声道：“这才是高手！” “菜就多练，还好意思要钱！” 开锁师傅愤愤的看着陆执，说道：“我不管，我是有上门费的。” “按照行规，100块钱！” 现在的行业，动不动就搞出来个行规，也不知道都谁定出来的。 女孩被这无赖的行径气的喘粗气，血压噌噌的上升。 陆执好整以暇的看着开锁师傅，平静的开口问道：“师傅，你是开锁公司派来的，有开锁证吗？” “你在警察局备案了吗？” “你今天来开锁收费，能开发票吗？” 开锁师傅哑口无言：“我……我……” 发自灵魂的拷问，让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陆执适时的将挎包打开，一不小心露出里面的警察证，又凑巧被开锁师傅看到。 开锁师傅彻底蔫了，说道：“技不如人，我先走了！” 拎起地上的工具箱就上了电梯跑了。 直到这时，女孩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她攥着粉拳说道：“开个锁竟然要我300！抢劫啊！” 陆执好笑的看着她，说道：“300？” “那你可是小看了他的胃口了。” 女孩不解的说道：“刚才我都跟他谈了，全部下来的话300。” “难道他还想耍赖？” 陆执说道：“那他刚才来的时候也没提上门费，还不是张口问你要100。” “对哦……”女孩后知后觉。 陆执说道：“就你家这门锁，真要是让他拆了。” “我琢磨着没个七八百下不来。” “这些说是开锁公司的师傅，其实都是个人的。” “甚至还没楼道里的开锁小广告靠谱。” “各种乱七八糟的收费名目，绝对超乎想象。” “比如，你平台下单的75不算。” “他刚才说的300块钱只是新锁锁芯的钱，当然拼夕夕可能30就能买到。” “上门费100。” “撬锁100。” “安装费50。” “搞一搞，门把手给你砸坏了。” “是不是还得再给你安上俩新的门把手。” “再要你100的把手钱。” “再要50的把手安装费。” “另外，你这门，估计也要受到永久损坏。” 陆执掰着指头给她一项一项的捋清楚。 卷卷在旁边按着计算器，说道：“好家伙。” “这一套下来，开个锁得花775块钱！” 女孩震惊说道：“我靠！这么黑！” “我还专门从没团叫的呢。” “说是有备案啥的，很安全。” “那要不是遇到你们，我今天想进家门，岂不是肯定被坑了？” 陆执说道：“那倒也不是。” “其实有一个保险的办法。” “但是好多人似乎都不知道。” （5000＋奉上，我又在完成诈骗kpi了……） （明天开新案子，排排坐发刀子） （数日子的话明天正式上架，感谢大家的为爱发电和催更，爱你们！） 第48章 如此开锁，违和的直播间！ 人生三万天，被自己锁在大门外的概率并不算低。 你就出门放个垃圾，一阵风来体贴的帮你关上了大门，徒留你在风中凌乱。 更不用说，像眼前女孩这样，着急出门忘带钥匙的比比皆是。 这时候，大家都会想到一个职业，开锁师傅。 楼道里贴的小广告，上面醒目的大电话号码，可能我们会疑虑。 “什么信息都没有，不靠谱吧？” 于是拿出手机一番搜索，在没团、五八八同城等平台，找开锁公司。 “这个靠谱，还有警察备案！” “而且一口价，知道会花多少钱，不会被宰！” 抱着这种心态的人，就跟眼前女孩一样，被宰了…… 陆执说道：“开不开门很简单。” “打妖妖灵报警啊。” 女孩一愣：“开家门这种小事警察也管？” 陆执说道：“当然管啊。” “要不然，你搜到的开锁公司为什么会说自己是警局备案？” “因为的确有很多正规开锁公司，是跟警局合作的。” “你一通电话过去，警察就会给你联系靠谱的开锁师傅。” “虽然比市场价贵个二三十块，但是警察给你安排来的。” “起码不会跟刚才那个开锁师傅一样，张口就胡来吧。” “你说你会不会安全感十足！” 女孩无语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真诚的说道：“太谢谢你们了。” “小事。” 陆执不在意的摆摆手，准备跟卷卷先撤。 女孩说道：“你们等一下。” 说着，就一溜小跑进到屋里，过了一会又跑了出来，手里提溜着两瓶冰镇可乐。 女孩说道：“这个请你们喝！” “谢谢你们的‘多管闲事’！” 两人刚才在电梯门口一直不走，她哪里还猜不到，这是俩人怕自己被坑留下来保驾护航。 陆执感受着手心里的凉意，驱走了一丝暑热。 他说道：“客气了。” 说着，两人按动电梯进入。 女孩开心的回到家里，心中不禁期待起来。 “刚才那俩小哥似乎是来看房子的。” “要是他们能租下来隔壁，似乎也不错！” 两人不知道，他们还没搬家，就已经得到了邻居的认可。 卷卷问道：“咱啥时候搬？” “我那边随时可以退。” 陆执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正好这个月该续租了。” 卷卷建议道：“要不就这个周末？” “行！” 两人商量定了之后，各自回家。 陆执坐在地铁上，感觉心累的一批。 这才刚入职两天，第一天在河里犁地找尸骨，第二天见证看一场老实人的复仇。 “明天应该没大事了吧……” “这天天丢人哪儿受得了。” 等他到家，都快晚上8点了。 从地铁口的雪王店里买了个雪王冰淇淋，举着向家中走去。 而卷卷到家之后也没闲着，先把刚才开锁刺客的行径剪辑出来，放到自己账号上进行曝光。 又马不停蹄的剪辑新上映的高分悬疑电影，可谓是卷到了极点。 陆执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不断的回旋秦铮那绝望的眼神。 “当一个老实人被逼疯了，会超出所有人想象的疯狂。” 说起来，赵伟业那爷俩死不足惜。 只是可怜了秦铮一家子…… 陆执看着脑海中静悄悄的系统，试探着问道：“系统，你在吗？” 【你说呢？】 “出来聊会天儿呗。” “你算算 ，自从有了你之后，我遇到的案子里都死几个了……” 【计算完毕：7个】 谁让你真算了啊！ 陆执翻了个白眼，问道：“既然你可以让罪犯认罪伏法。” “难道就不能帮帮这些死者吗？” “你看看秦铮的老婆孩子，还有窦豆，以及那两个卖淫女……” “她们生命就这样永远定格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们在这个世界，只能死亡。】 陆执反复咀嚼这话，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个世界？” 系统说道：【你想想你是哪儿来的？】 “我是哪儿来的，我是穿来……” “嗯？” 陆执眉头一跳，这个系统肯定有什么秘密。 他问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你不是曾好奇，审判飞剑飞到哪里了吗？】 “难道不是飞到了嫌疑人身上，给他来了个灵魂对穿？” 【那都是你对本系统粗鄙的揣度】 “那我怎么揣度您，才能显得高大上一点？” 【等本系统升级，你就明白了】 “说了等于白说……” “真不爱跟你聊天！” “快下线吧！” 系统：【……】 陆执不再搭理系统这个老谜语人，拿出手机打开逗音，准备刷会小视频。 他看看自己逝去的直播账号，比前几天淡定了许多。 毕竟，自己还有300万炒股赚来的存款，那点打赏提不出来也……会心疼的。 “唉，什么时候彻底摆脱嫌疑了，继续干回我的老本行。” “那才能自由点。” 陆执准备找个鉴宝或者夜间赶海的直播过过瘾，手指滑动点到直播的页面。 “家人们，今天给孩子们做个海鲜披萨当宵夜。” “小敏和小雅啊，在那边玩呢。” “我转个摄像头给你们看看。” 陆执还没搜索，直播中就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主播昵称为“李洛和孩子们”。 看来这是一个宝妈带孩子吃喝玩乐的直播间。 这宝妈还亲自下厨给孩子做饭吃，既可以秀一把厨艺，又可以满足大家云养娃的爱好。 但是，陆执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这个宝妈有点不一般。 别的网红宝妈顶多画个淡妆，温柔贤惠。 但是，直播间里这位即使正在做饭，也披散着栗色的波浪长发。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从耳环，到手镯、戒指等，戴了全套首饰。 她的面容妩媚，长袖大领口的连衣裙展示着自己傲人的曲线。 虽然陆执没有孩子，甚至母胎solo连点恋爱经历都没有过。 但是，他第一眼在这女人的身上看到的不是母性的光芒，反而是一个熟女对男性的魅力冲击力。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令他不由得蹙眉继续观看。 李洛打了几个哈欠，将摄像头翻转。 观众们也看到了不远处在客厅玩耍的两个小女孩。 姐姐看起来有个十来岁左右，妹妹可能只有五六岁。 她们正坐在地板上玩彩色太空沙，不断的抓起沙子将模具填满，然后一扣制作出各种动物和建筑。 李洛叹气说道：“离婚后一个人带孩子就是这样。” “没人帮我看孩子。” “何况小敏还是特殊儿童。” “我不能出去工作，只能靠直播间养活我们。” 直播间里，响起了女人啜泣的声音。 可能她实在太过劳累，即便在啜泣也哈欠连连。 就在这时，原本两个扣模具的女孩或许玩够了这单一的游戏。 她们开始抓着太空沙，捏起来像是丢雪球一样互相丢着玩。 霎时间，地板、茶几、沙发、电视柜…… 到处都是散落的太空沙颗粒，简直是一片狼藉。 “找死啊，你们给我老实点！” 李洛突然暴躁的一声厉吼，吓得两个孩子打了个寒颤站在原地。 第49章 直播间剧变，危在旦夕！ 这不经意间的爆发让陆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是当妈的？！ 李洛似乎觉察到自己失态，急忙找补：“对不起啊。” “我最近实在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发火。” “那些太空沙特别难收拾的。” “她们这么一弄，我可能得收拾两三个小时。” “孩子犯错的时候就得狠狠教育。” 闻言，原本弹幕中质疑的声音，瞬间被她的辛酸替代。 陆执看见李洛缓缓的松了口气，显然刚才十分紧张。 他也不看赶海视频了，索性在这直播间里蹲会，看看这女的到底搞什么名堂。 接下来的时间，李洛一边处理着食材，一边哭诉。 “我前夫也不给我抚养费，我都快过不下去了。” “今天吃的这些，还是邻居送的。” “有哪位大哥能多送我点小礼物，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说着，李洛不着痕迹的扭了两下身子，竟然还朝着镜头眨了下眼睛。 这做派……这是想怎么报答？ 这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再次让陆执提高了警惕。 他看向直播间的弹幕。 有不少点进来的女网友，看几眼怼两句“消费孩子”就退了出去。 持续观看发言的老粉丝，听语气大多是男士。 而且，大家似乎对李洛的直播风格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一听到报答，有很多人开着玩笑，尺度隐晦而充满内涵。 “哎呦，看来洛洛又在给孩子找后爸了。” “上一个后爸呢，再多捐点，别让咱孩子饿着。” “就这身材，还是带娃良家少妇，性价比高还安全。” …… 后爸，身材，性价比…… 观众就像是点评商品一样点评着李洛，而后者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再结合刚才她意味十足的杏暗示，怎么看这直播间都在擦边。 李洛跟大家闲聊着，镶钻的裸色指甲，小心翼翼的捏着牙签挑动虾线。 陆执觉得她不是怕挑断虾线，而是怕被大虾尖锐的外壳刮伤她精致的美甲。 “洛洛真贤妻良母啊，前夫哥瞎了眼，这么好的老婆还出轨。” “家花哪有野花香，不信你问群里的后爸们。” “笑而不语，缘分让我们在这个直播间相遇。” …… 随着女主播的诉说，不断的有人给她刷着礼物，纷纷表示给孩子买点有营养的。 李洛一一感谢，处理完虾又开始切火腿肠。 而两个熊孩子也从客厅转战到了厨房。 这再次引得她频频蹙眉，拿着刀的手就直接去扒拉孩子的胳膊。 锋利的刀尖与孩子的脸近在咫尺。 看得陆执一阵心惊胆战，太危险了！ 这女人哪有半分母亲该有的模样。 而且近距离观看之后，陆执发现大一点的那个小姑娘，似乎有些呆傻。 这应该就是李洛刚才提到的特殊儿童——大女儿小敏。 她嘴上挂着痴笑，捡起被扔到一边的生虾壳就要往嘴里塞。 李洛瞥了一眼，竟然跟没事人一样置之不理。 看得陆执的火噌噌往上冒。 终于，李洛把所有食材都准备完成，码放在了冷冻披萨坯上。 她捧着披萨，靠近镜头甜笑着。 “终于做好了，现在就让我们把它放入预热好的烤箱。” 左下角弹幕，又是飘了一串无脑的夸奖和一些礼物。 这些人只关注女人本身，他们根本不在乎那两个孩子。 就在这时，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李洛捧着披萨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刚做好的披萨就这样被她颠到了地上。 这还没有结束，抖动从双手蔓延到全身抽搐。 她频频翻着白眼，咬紧牙关口吐白沫就跟羊癫疯发作一样。 陆执有些错愕，什么情况？ 这也是博眼球的剧本？ 却见直播间里的老粉们似乎也很惊讶，这种突发状况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们不断的喊着主播名字，甚至都在说要打急救电话，可是没人知道李洛的住址。 就在所有人焦急万分的时候。 李洛就如丧尸一般，抽动着身体僵硬转过身去。 她哆哆嗦嗦的打开厨房角落的冰箱，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小纸包。 李洛极力控制着手指，将小纸包打开，倒入一个杯子里。 当白色的粉末，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时候， 忽然，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陆执脑海中响起。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纷纷猜测，这纸包里可能是某种救命的特效药。 陆执的眼睛危险眯起，这特么哪儿是什么特效药！ 只见系统提示内容如下。 【检测到罪案物品：冰毒】 【备注：本直播间与一起隐藏任务相关，跟踪追查可成功开启任务！】 直播间里，李洛的动作还在继续。 她看着杯底的粉末，急躁的返回冰箱一通翻找。 她像是发狂的丧尸，把冰箱里不多的食物全部扒拉了出来。 直到冰箱清空，她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她再次回到餐台附近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注射器。 只见李洛快速的撸上去衣袖，颤抖着手狠狠的扎入自己的手臂，而后抽出一管血。 没有丝毫停留，她一推针管将血注入到了盛“药”的杯子里。 她在用自己的鲜血来稀释药物！ 刚才她肯定在找生理盐水，但是显然家里的储备已经消耗殆尽。 李洛哆嗦着将针头伸到杯中血液里，再次抽动针管，将融合了药物的血液抽到针筒里。 她毫不犹豫的将针插入了自己的胳膊，推了进去。 这药的效果立竿见影，才刚打进去，李洛明显没有刚才抖的厉害了。 她趴伏在餐台上，娇媚迷离的脸近在咫尺。 她不断的抽拉着胳膊上的针管，用自己的鲜血一遍遍的冲刷着针筒里残留的药物，一丝一毫都不舍得浪费。 她突然仰起头，纤长的脖颈青筋毕现。 她闭眼蹙眉神情妩媚到了极点，甚至唇间忍不住的溢出破碎的呻吟。 这状态…… 直播间的一众大哥们都看傻眼了，但是他们又不是真傻。 什么病需要直接往胳膊上推针，扎完之后还跟磕了药一样！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真的在当众嗑药…… 观众们的画风突变，刚才还在想打妖二零，现在纷纷都在打妖妖灵！ 直播还在继续，李洛似乎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忘却了镜头正在忠实的记录着一切。 忽然，她的眉头紧蹙，迷蒙的眼睛爆睁！ 李洛翻了个白眼，身体剧烈抽动了一下，趴在餐台上没有了动静。 “我去，这女人不会是嗑药嗑死了吧。” “好可怕，卧槽，竟然都到注射阶段了。” “针管还在胳膊上插着呢，快看她手臂，全身针眼……” “这女人离死不远了。” “还远不远的，说不定这会就已经嘎了，我已经报警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李洛倒在直播镜头前一动不动。 慌乱的直播间里，刚才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的两个小孩子跑了回来。 小敏痴笑着凑近妈妈身后，见她趴在桌子上，用手推了推她的后背。 但是，后者没有丝毫的响应。 小敏并不懂得担心，她依旧嘻嘻笑着，令人心疼又莫名的荒诞。 就在这时，她并不聪明的眼神看向镜头，突然伸出手来。 看样子，她似乎对正在直播的手机感兴趣。 但她的手在即将触碰到手机的时候，却是拐了个弯！ 伸向了女主播的手臂…… 在那只手臂上，还插着半管混合药物和鲜血的针筒！ 第50章 找到了？又没全找到…… 小敏的手攥住针筒轻轻一拔，危险品立刻成了她手中的玩具。 随着针尖晃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也不能确定那针管的血里面，还有没有“药”了。 陆执想钻进屏幕里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立刻去抢下来针管，扔到地上踩个稀巴烂。 好在，似乎是看到针头很尖锐很危险，而且这看起来也并不有趣。 小敏端详了片刻，就把针管又给李洛插回去了。 针管滑稽的插在小臂上，但是李洛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见小敏放下针管，陆执刚想要松口气。 却看到她一转头又换了目标，在转煤气灶的开关玩。 如果李洛真的如她在直播间说的一样，父母双亡还离婚独居。 随着她的毒发晕厥，她的两个孩子就陷入了无边的危险之中。 忽然，屏幕一闪出现了一行陆执无比熟悉的字幕。 【直播间因为违反法律法规被封停！】 逗音收到举报，开始有动作了。 “封封封！” “该封的时候不封，出事了就知道乱封！” 这直播间一关，再也没人能知道屏幕另一边的情况！ 陆执心中焦急，灵机一动急忙用罪恶之眼查看这起直播案件的进展。 很快，案件记录就被调取了出来。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起案件最终接警的竟然就是他们阳城区分局！ 根据逗音平台给接警中心反馈的个人信息来看。 这名直播的女主播就叫李洛，而她登记的直播地址就在阳城区的天美家园2号楼301室。 陆执立刻打起精神，也就是说这起案件会归他们大队管。 他急忙给郑义打去电话：“队长，你看没看到逗音直播间。” “里面有个女主播毒瘾发作，疑似吸毒猝死了。” 郑义还在警队里加班，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需要他把控的地方太多了。 他有些惊讶陆执的消息灵通，因为他也才接到出警任务。 郑义试探问道：“我刚要带人去出现场，你怎么知道的？” 陆执假装惊讶的说道：“什么现场？” “这个女主播是咱们青鸟人吗？！” 见对方惊讶，郑义心中微微放下心来。 看来陆执并不知道详细接警信息。 郑义说道：“直播地点在咱这边，我正在组织人手。” 陆执也不含糊，请缨道：“我也要去！” “我是她的铁杆粉丝，刚才看着看着直播她突然就内样了。” 对于这种主动加班的下属，郑义心里十分受用。 “行，地址我发给你，你直接过去。” “估计我们会比你到的早。” “好嘞！” 陆执抖擞精神，孩子们有救了！ 根据系统的提示，这次他跟过去查直播间吸毒案，很有可能扯出别的系统任务。 而根据之前三起审判任务的规律来看。 系统出品的任务……那可都是要人命的！ —————————————————————— 刺目的警灯勾勒出蓝红的弧线，划破了夏日夜晚的宁静。 当陆执打上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天美家园的时候，几辆警车早已开到了小区里面。 灯光忽闪着，大老远就能看到，不少居民站在附近张望围观。 陆执急忙向着警车方向奔去，却正好看到郑义几人从2号楼的楼道里出来。 不是吧，难道自己来晚了？ 这么快就完事了？ 陆执看向几名空手而归的警员，李洛和孩子们呢？ 他心头飘起一串的问号，脚步飞快的穿过人群。 郑义感觉只是一眨眼，陆执就跟风一样来到了近前。 这家伙脸不红气不喘的问道：“人呢？” 郑义面色沉重，说道：“我知道你想赶紧救你的偶像。” “但是，我看这案子没表面上那么单纯。” “什么意思？”陆执不解的反问。 郑义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说道：“刚才我们按照逗音提供的地址，上去了301号房查看。” “但是，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宝妈的直播间。” “我们进去看过了，里面住了一对60多岁的老夫妇。” “他家里的装修背景也和直播间里的视频背景不相符。” “他们也不认识李洛和两个孩子。” 这情景不言而喻，李洛使用的注册地址是假的，她冒用了别人的房产信息！ 一想到两个小女孩的处境，陆执心中有些许急躁。 他问道：“能不能紧急查一下李洛登陆的ip地址？” 郑义点点头，说道：“网警那边已经在查了。” “我们只能再等等。” 没有了目标，所有人都只能焦急的等待。 郑义掏出烟盒给陆执散了一根，两人就这样对着头在大树底下抽着烟熏蚊子。 让两人欣慰的是，一根烟的时间网警那边就有了消息。 “根据李洛最后一次登陆的ip地址，我们追踪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令众人振奋的是，新的位置离着天美家园不远。 就在与天美家园挨着的世纪花园，6号楼601室。 一行人立刻转换战场，钻进警车向着世纪花园开去。 很快，他们就进入世纪花园，成功找到了6号楼。 陆执跟在郑义的身后，快步的向着楼上跑着，一口气上到了601门口。 众人严阵以待，郑义一马当前的敲响了房门：“有人吗？”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家？” 郑义又再次敲了几次门，附耳紧贴在入户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陆执早已支着耳朵听了一会了。 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事态紧急，郑义下令说道：“破门！” 队伍里早就叫来了开锁专家。 收到命令，大爷立刻提着工具箱来到了门前。 观察了一会门，拿出一个透明的薄片，插到门缝里一阵捅咕。 “咔哒……” 他转动把手，仅仅不到一分钟入户门应声而开。 瞧瞧，什么叫专业，这才是警局备案的开锁师傅！ 郑义戒备着，缓缓推开门。 刚一进门，看着映入眼帘的客厅，他们均是松了口气。 入目所及看到的沙发茶几，跟直播间里的背景一样，这次应该找对地方了！ 他们紧忙进去，准备救人。 那俩熊孩子还不知道会不会触碰什么危险物品，实在让人担心。 陆执快步进门，匆匆瞥了一眼客厅。 诡异的违和感再次升腾了起来！ 他记得李洛嗑药之前，小敏和小雅曾经在客厅里发生过太空沙大战。 俩孩子把太空沙当雪球丢着玩。 此时再看眼前的客厅里，即便是一样的电视背景墙，相同款式的沙发。 甚至就连电视柜上摆放的母女三人的照片，连角度都跟直播间看到的一样。 但是，却唯独不见任何的一粒太空沙！ 那玩意撒的到处都是，短短一个小时却像是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心头疑惑一闪而过，他又向着厨房看去。 原本倒在餐台上的李洛哪里还有踪影…… 餐台、厨房里都干净整洁。 甚至就连垃圾桶里，也没有任何处理过的食材！ 但是这个厨房，又的确跟李洛直播间里的厨房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所有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都蒙圈了。 地方似乎是找对了…… 可女主播娘仨人呢？！ 第51章 黑客卷上线，疑点重重！ 这么短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做到抹除全部痕迹。 陆执想了一会儿，说道：“郑队，这里应该是李洛的家。” “或者，李洛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但是，今天晚上的直播间看到的一切，绝对不是在这里拍摄的。” 郑义说道：“是李洛在别的地方用了相同的背景？” “没错！要不然无法解释了。” 陆执看着洗碗池里干涸泛白的水渍，说道：“这里明显很长时间都没人生活过了。” 又扑了个空！ 他们接连找了两处，到现在也没找到李洛的真实直播地址。 在直播间封禁之前，网友们都看到了。 痴傻的小敏已经在摆弄煤气灶的开关了。 假如发生天然气或者煤气泄露，当达到一定的浓度。 不需要有人点火，空调、冰箱等电器只要一个放电就会立刻爆炸，掀飞屋顶！ 郑义面色凝重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最终他只能无奈说道：“没办法了，还是得靠网警。” “只有他们才能找到直播间里李洛的真实地址。” “咱们先撤吧，随时待命。” “是！” 警方匆匆而来，却再次无功而返。 大家走时面色凝重，显然心中都在担心着孩子们的安全。 陆执重新打车回家，心里翻来覆去的不是个滋味。 摊上这样的一个母亲，两个孩子真是地狱开局倒了大霉了。 继续往阴暗处想，这谨慎的反侦察行为，这俩孩子还指不定是不是李洛的。 “网警找人……” 陆执坐在自家沙发上，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 “网警……” 他忽然一拍大腿，拿起手机给卷卷打去了电话。 怎么能把这货给忘了！ 之前有一点郑义说的没错，卷卷的计算机技术的确是黑客级别的。 卷卷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 陆执开门见山：“卷儿啊。” “给你个直播间ip地址，能不能帮我查查主播人在哪儿？” 卷卷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有啥难的，反向追踪就行了呗。” 知道你厉害，也不用这么牛逼。 陆执赶紧解释了一番刚才警局接到的案子。 卷卷一听到狡兔三窟，他们连扑两次，找到的地点都是假的。 他不由的惊叹道：“这是直播间还是间谍？” “搞得这么神秘？” “你发来我看看！” 卷卷不由得摩拳擦掌。 陆执赶忙用罪恶之眼调取了网警们追踪时用到的ip地址，发给了他。 有了ip地址后，卷卷就撂了电话没动静了。 陆执焦急的等待着，还不时的偷窥一眼网警们的调查进度。 但是接连扑空之后，网警那边也没了消息，不由得心更沉了几分。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后，卷卷才给他回过来了电话。 上来就爆粗口不淡定了：“我……我靠！” “这什么直播间啊，ip地址全是虚……虚拟的！”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么大手笔一看就是找专业团队弄的。”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正经直播！” “这一看就是在防着网警呢！” 陆执眉头拧成了川字，说道：“没别的办法了么？” 越查越玄乎，一个普通的宝妈直播间竟然反侦察意识这么高。 就算是擦边女主播线下约见大哥，这反侦察手段也有些过了。 联想到直播间里种种违和的场景，陆执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 而且，直到现在系统还没发布任务呢！ 可见，他们还没有找到整个案件的关键信息。 卷卷叹口气道：“我再翻翻她之前的直播视频看看。” “这女人的直播也有些奇怪。”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陆执从不怀疑卷卷直觉的敏锐，他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网警那边也跟卷卷一样，一筹莫展。 案件持续陷入僵局，就像笼罩在黑夜中的阴霾，遮住了所有的月光和希望。 ———————————————— 第二天一大早，陆执惦记着李洛的案子，早早就来到了警局。 郑义的眼底暗淡，显然一宿没怎么休息好，或许也一直在等网警的消息。 陆执打开话头：“郑队，网警那边怎么说？” 郑义简单说道：“就说全是虚拟ip，说不定李洛人都在国外。” “想要找到她难比登天。” 已经整整一晚上了，不知道那俩小女孩怎么样了。 被反锁家中的小孩，因为出不去大门被饿死的都大有人在。 他们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 郑义看他皱眉不语，安慰说道：“网警们也没放弃，还在查呢。” “或许会有好消息的。” 陆执点头：“嗯。” 女主播在直播期间吸毒，这件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热搜。 网友们都震惊了，比看到女主播直播时换衣服忘记关摄像头还离谱。 “这女人死了没？警察出警了吗？” “孩子呢……孩子不会有事吧，我的天呐。” “逗音平台监管有问题，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早点发现。” “这女主播我看着好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 “你这么一说，这俩孩子我也有点眼熟……” …… 网友们的热议，转变成了一股压力，压到了方局的头上。 又被他转到了郑义和网警大队的肩上。 方局就一句话：“尽快找到人，确认女主播和孩子们的生命安全。” 一上午，陆执都心不在焉的。 他一直在监视着网警那边的进展，可以说毫无进展。 热搜居高不下，警队的所有人都感觉亚历山大。 卷卷更是一头扎进了电脑里，反复的观看李洛之前直播的视频。 屁股跟扎了根一样，连午饭都是陆执给他带回来的。 陆执拉过椅子坐他旁边，问道：“有新发现吗？” 卷卷说道：“这个李洛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他打开一个备份好的可疑视频，点开之后进度条一拉。 只见视频中，李洛正在带着两个孩子做健美操。 陆执看到，李洛穿的很清凉，只穿了一个短款运动背心和瑜伽裤。 大方的把好身材全部呈现给了观众。 卷卷指着李洛扁平的小腹，说道：“你看这个肚子。” “不仅光滑，连丝毫赘肉都没有。” 见陆执疑惑，卷卷又打开了另外一个视频。 同样的进度条一拉，画面中李洛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化了个淡妆。 而她这次直播的主题，是分享她剖腹产的妊娠经历。 她亲口说自己不仅遭受了两次剖腹产，而且还在肚子上留下了难看的妊娠纹和刀疤。 卷卷一摊手，说道：“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这肚皮可不像李洛说过的那样。” 陆执沉声道：“所以，要么李洛编造了分娩经过。” “要么，两个孩子压根就不是她亲生的？” “对！” 卷卷说完，又继续研究起了视频。 案件正在逐渐朝着陆执猜测的方向发展。 如果两个孩子不是李洛生的，她又怎么敢当众直播，大言不惭的宣称那是她的孩子？ 难道就不怕孩子的亲生父母看到后，拆穿她的谎言吗？ 最要命的一点是，这俩孩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疑点越来越多，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在围脖的持续发酵下，李洛直播的热搜一直挂在上面就没有飘下去。 陆执反复刷新话题着下面网友的留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现实生活中认识李洛的人。 或者是一直关注李洛的知情网友。 你还真别说，这种大海捞针的查看竟真让他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只见一网友说道：【我想起来了！】 【这个李洛我认识，我在码豆上看过她的几部片子。】 【当时，这俩孩子玩的可不是太空沙这种玩具！】 第52章 偷感三人组，又出线索！ 码豆？ 这个网站，陆执也有所耳闻。 里面很多湾妹拍摄的视频，以此来吸引有需求的人观看谋利。 难怪李洛的视频看起来有擦边痕迹，竟然以前是拍这种电影的演员。 而这位网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又似乎隐含某种深意。 陆执伸出食指戳戳卷卷，说道：“卷儿，你知道码豆吗？” 卷卷身形一僵，眯缝着薄单眼皮审视着陆执。 “哪有男的不知道的。” “知道那就好办了。” “啊？” 陆执说道：“你快打开码豆的网站……” 卷卷震惊的说道：“陆哥，青天白日的！” “这可是在局……局子里！” 陆执急忙解释：“想什么呢。” “你看这条评论！” 说着，他让卷卷看了那位某阅片无数的网友发的评论。 卷卷皱眉说道：“不是吧，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 “岂不是拍摄视频的时候……” 一想到某种可能，卷卷都觉得恶心。 没有任何一位合格的母亲能做出这种事来吧。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李洛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甚至说不定两个女孩并不是她亲生的。 一个浑身贴满谎言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就算现在陆执跟他说。 “李洛原本是男人，去太国、棒子国玩了一圈。” “她是依靠细胞分裂，分裂出来了两个孩子……” 卷卷说不定都得考虑考虑，这事的真实性。 他说道：“我登录网站看看，能不能找到视频。” “嗯！” 为避免出现尴尬场景，卷卷还细心的提前静了音。 哪怕是这样，俩人缩着脖子在电脑屏幕前，依旧偷感很重。 他们埋头看着一个个坦诚相见的视频，努力在这些长得很像的女人中寻找李洛的身影。 “你俩看什么呢？” 小刘吃完午饭，一回来就看他们聚精会神的猛盯电脑。 不由得走到两人的身后，好奇的问道。 闻言，两个人四只手整齐划一的往屏幕上放去，一脸慌张的看向小刘。 但是，后者还是在指缝里看出了一丝端倪。 “……” 陆执怕他误会，急忙说道：“刘哥，查案子呢。” “……”（忽悠谁呢，咱又不是鉴簧师。） “有网友说李洛在码豆干过。” “嗯？” 小刘看着陆执手机上的评论，这才相信了两人的说辞。 然后，偷感二人组＋1。 偌大的办公室里，三人聚精会神的在无声的电影中寻找李洛。 要说码豆这网站也的确嚣张，足足几千个视频，他们找的都快吐了。 但是，好在视频没白看，终于被他们找到了！ 陆执说道：“快打开看看。” 这个视频长达半个小时，跟那位爆料网友说的情形一致。 视频的主人公，除了李洛母女三人，还有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自称李洛的“男朋友”。 从视频发布时间点来看，这是四年前。 （此处省略100字，口罩男并没有伤害小敏小雅。） （画面冲突太大，各位自行脑补） 看到这一幕，三人眼神冰冷，发自内心的恶心到了极致。 小刘骂道：“卧槽，这娘们还是人吗？” 卷卷说道：“为了赚钱，她已经没人性了。” “我查查她当时在码豆的账号，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说着，卷卷将视频一关，就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顺着网络痕迹一通查找，调查的结果让卷卷的三观又碎裂了一次。 他无语的看着陆执和小刘，说道：“你们就算想破头也猜不到。” “小敏和小雅……” “跟那遍地的道具都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只不过是被摆放好的工具人！” 说着，卷卷又依次打开了几个视频。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剧情，所有的情景都一样…… 变了的，只有“妈妈”和戴口罩的“男朋友”。 这个房间整个是一个拍电影的布景。 小敏和小雅轮流扮演了几位女演员共同的女儿，她们俨然被训练成了流量密码。 事情调查到这里，基本可以断定了。 李洛肯定不是这俩孩子的亲生母亲，所以直播间里她也没什么好脾气。 但是，她们之前在码豆拍视频拍的好好的，怎么会又转型到逗音呢？ 要知道，逗音还算是个正规直播平台。 这对于发挥她们的特长，并没有什么优势。 那她们现在谋财的手段是什么？ 难道就靠直播间里万千大哥施舍的那点儿打赏？ 这可不符合她们喜欢挣快钱的习惯。 陆执几人眉头紧锁，看着眼前令人作呕的视频，感觉思绪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郑义说的好消息还真的来了。 或者说，这压根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再次冲上了热搜。 起因是有人发布了一条信息，内容如下。 【各位李洛的粉丝大家好，我是李洛的朋友】 【在此悲痛的向大家宣布噩耗，李洛直播的时候突发疾病当场死亡。】 【两个孩子天然气中毒，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网一片哗然。 这条信息的真假民众们难以甄别，但是说的情况倒是跟直播间相符。 按照这位朋友的说法，李洛应该是嗑药猝死，孩子们也跟着遭了殃。 陆执看到信息的时候心中有些难过，但是总算孩子们被救去了医院。 当务之急，得查查这信息的来源是否可靠。 陆执匆忙的跑去找郑义汇报：“郑队，新情况！” 此时，郑义正忙得焦头烂额。 一边关注着李洛的案子，还得继续处理秦铮的案子。 他好说歹说的，试图让秦铮来个悔罪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但是，秦铮这家伙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说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比姓赵的出生死的晚就行。” 对于这位被欺负的家破人亡的老实人，郑义急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他死意已绝，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一听到陆执的汇报，他急忙问道：“什么新情况？” 陆执眼睛放光，说道：“出来一个自称李洛朋友的网友。” “他在围脖上发了一条讣告。” “我们既然找不到直播间的ip所在，但是查查这条围脖发送的ip地址，说不定会有帮助。” “顺藤摸瓜，不信找不到李洛。” 郑义说道：“好好，竟然自己往外蹦！” “正愁就抓不住他们的小辫子。” 郑义立刻向网警确认，在得到网警已经在调查的回复后，这才放下心来。 在郑义和陆执苦大仇深的站在走廊抽烟的时候。 卷卷兴奋的窜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资料。 “查到了，我查到李洛的朋友是谁了！” 两人齐齐看向他，郑义不免有些惊讶。 他接过卷卷递过来的资料，与此同时手机也收到了网警发来的信息。 他将两份资料放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郑义赞赏的说道：“卷卷，你挺快啊！” 卷卷突然被领导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一……一般般！” 陆执的注意力全在资料上，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第53章 没经受住考验，一面之交！ 只见眼前资料的右上角，是一张浓眉小眼的微胖男士照片。 【朴朴乐，男，青鸟市人。】 【35岁，已婚，育有一子一女。】 【目前在青鸟市经营多家餐馆，有一定的资产。】 后面还跟着一些朴朴乐的学习和工作经历。 短短片刻，朴朴乐的身份信息被扒了个底儿掉。 郑义蹙眉说道：“也是咱们青鸟的，或许真是李洛的朋友。” 之前，他们跟踪到的ip地址虽然都是虚拟的。 但是在世纪花园发现的房产租期长达一年。 虽然用的是假身份证从个人手里租的，但是说明李洛肯定在青鸟活动过。 现在真真假假的各种信息交织，他们看到资料都是持怀疑态度。 卷卷却是第一个不看好这个朴朴乐。 他说道：“郑队，你可别抱有太大期望。” “我追踪了这个朴朴乐的网络痕迹，这家伙就是个混迹在各大直播平台的土豪。” “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逛逛美女的直播间。” “再大方的给这些女主播送送打赏，在网络上寻找存在感。” “甚至，之前李洛在码豆拍有色视频的时候，朴朴乐就给她打赏过几万块！” “我看这做派可不像是什么正经朋友。” “顶多算个网友。” 他这么一说，陆执也想起来了。 “没错，李洛的逗音直播间里，打赏排行榜第一的也是这个朴朴乐。” “我看直播间的那些老粉丝，都管他叫孩子的后爸。” 陆执皱眉说道：“朴朴乐从码豆一路追到逗音。” “他很可能对李洛有所企图。” “他舍得打赏这么多，或许他们在现实中接触过。” 女网红线下约见榜一大哥，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郑义说道：“把人找来问问就清楚了。” 想要找到朴朴乐很简单，毕竟人家在青鸟市开了多家餐馆，可以说是家大业大。 确认他在总店之后，陆执和卷卷直接杀上了门。 刚一进门，就看到朴朴乐在柜台后面眉飞色舞的，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戳着。 那专注的程度，陆执两人都走到他跟前了，他还一无所觉。 卷卷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说道：“哟，忙……忙着雇水军呢？” “嗯……嗯？” 朴朴乐上扬的嘴角一抖，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个高大身影。 陆执拿出证件，说道：“警察，找你了解下李洛的情况。” “走吧，跟我们回警局。” 朴朴乐的笑容荡然无存，他着急辩解道：“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警官。” “有话到局里再说吧。” 朴朴乐慌了神，臊眉耷眼的跟着两人上了车。 刚把人带回来，郑义带着小刘就去了审讯室里了解情况。 陆执两人也是着急，在单面玻璃外观察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 郑义才刚坐下，还没说话呢，朴朴乐就已经绷不住了。 他苦哈哈的说道：“警官，我没干啥啊，我是好人。” 郑义直接问道：“你跟李洛是什么关系？” 朴朴乐说道：“我跟她没关系！” “她就一没底线的女主播，我就看过她几次直播而已。” “而已？” “你不是说你是李洛的朋友吗？还说李洛已经死了。” 闻言，朴朴乐面色发苦，郁闷的说道：“那是我……瞎说的。” 卷卷见状，对陆执说道：“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白瞎了。” 陆执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洛和朴朴乐要是没点爱恨情仇，他怎么会趁机发出假“讣告”，甚至还花钱雇水军推文。 就听郑义继续问道：“你瞎说的？” 他掏出一张报告，放在朴朴乐面前点了点。 “这是你在码豆和逗音给李洛打赏的礼物，加起来都快有三十万了。” “你都成人家榜一大哥了，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李洛？”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造人家的谣。” 朴朴乐看到自己的老底儿都被警方查清楚了，只剩下了坦白的份儿。 他气愤的说道：“李洛就是个贱人。” “我在逗音给她刷了二十万。” “我寻思约她线下交流交流，结果你们猜她做了什么吗？” 郑义用笔戳戳桌子，说道：“猜什么猜，让你讲故事呢？” “继续说！” “奥！” 朴朴乐一缩脖子，说道：“我闷头刷了20万，原本还想给李洛一个惊喜。” “毕竟我从码豆一路追到逗音，足以表明我对她的支持和喜爱了。” “甚至，我还说了之前就跟她有过一面之交。” “就在五年前，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结果我才刚说完，李洛那个贱人竟然立马把我给拉黑了！” 朴朴乐满脸不可置信，委屈的说道：“我可是榜一啊……” “这在这些女主播的房间里，那都是得供起来的存在。” “李洛她竟然把我给拉黑了！” “而且，我早就在直播间放话出去了，20万的时候会线下跟李洛见面。” “现在花了钱还被拉黑了。” “我憋屈的要死还不好意思说出来，实在太丢脸了。” “所以看她直播间出了事故，我就想把她说死恶心恶心她。” 郑义皱眉听完，问道：“所以，你跟李洛私底下到底见没见过？” “见过啊，一面之交嘛！” 朴朴乐大方承认，说道：“我就是在码豆看到的李洛。” “她拍的视频跟别人不一样，她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 “一看就是经济困难，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出来拍片子。” “我当时也是善心大发，断断续续给她打赏了3万……” 见对面两个警察面色有些鄙夷，他强调道：“真的！” “我真是看她带孩子不容易，才给她打赏的。” “要不然码豆那么多女的，我为啥偏偏打赏给她！” 郑义催促道：“继续。” 朴朴乐重重一叹，说道：“我在码豆花了几万块，当天李洛就加我私信了。” “主动说想要线下约见报答我。” “我……我没经受住考验，就又答应了。” “我要是早知道她还吸毒，我肯定不会同意的，真吓人！” “我也是看过《门徒》的！” 郑义皱眉敲敲桌子：“说重点！” 朴朴乐老实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些情况，就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而且李洛就是青鸟的，见面很方便。” “我俩就约到她家里见面，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家。” “因为那天我没见到那俩可怜的孩子。” “但是，李洛拍的片子都是在这里录的。” “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也算当了一回阿威男主。” 郑义追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李洛家的地址。” “记得，在世纪花园20栋。” 同样是在世纪花园，但是跟警方之前查看的楼号不同。 看来5年前的时候，李洛就曾经在世纪花园租过房子用于拍摄码豆视频。 朴朴乐回味着说道：“该说不说的，那天晚上我的确被李洛伺候舒服了。” “也不知道她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但的确很爽。” 郑义厉声说道：“注意你的用词！” 朴朴乐答应着，说道：“我们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李洛接了一通电话。” “当时她就在我旁边，我隐约偷听到一些。” “好家伙，这一听吓得我就有点清醒了，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这女人可不是卖肉那么简单，她们竟然还杀人！” 第54章 激活任务，咱要立功了！ 随着朴朴乐话音落下，审讯室外注视着一切的陆执，耳边终于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任务名称：未知死者被杀案】 【任务目标：查明杀人案的真相，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鉴簧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终于出来了，系统之前提过的任务！ 陆执看着任务的名称，嘴角没忍住抽动了两下。 未知死者被杀案…… 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真是纯纯的发任务，一点提示都不给！ 陆执看向审讯室的朴朴乐，看来就是他说的这起杀人案激发了系统的任务。 就听郑义继续问道：“她们？” 朴朴乐猛点头，说道：“没错没错！” “我偷听到电话对面有好几个女人，还有孩子的哭声。” “她们叫李洛赶紧过去。” “说是某某死了，让她帮忙来想想办法。” 由此可见，这起案件的凶手并不是李洛。 郑义眉心微皱，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死者的名字，或者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朴朴乐说道：“那我可没听清楚。” “对面的女人名当时倒是提了，但是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 “当时就听不真切，这会儿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郑义质问他道：“既然你都听到她们在行凶了，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 如果他能及时报案，想必这起案件很容易就侦破了。 顺带还能把李洛所在的卖银团伙一锅端了。 朴朴乐委屈的说道：“警官，我不敢啊。” “我就在电话里听了那么一嘴，万一人家死的是猫啊狗的。” “再者说了，我当时是去干啥的啊……” “我是偷偷摸摸去pc的。” “我要是报警插手这件事，这不是自己坑自己么。” 从朴朴乐的立场出发，他毕竟没听真切，不想引火烧身。 现在，在去追究这些都于事无补了。 郑义只得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你跟李洛约会的日子。” “记得记得。” 这个朴朴乐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说道：“5年前的6月1日。” “那天是儿童节，我白天还跟俩孩子去游乐场玩来着。” “晚上我找了个借口溜出去找的李洛。” 白天好爸爸，晚上嫖嫖乐。 朴朴乐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小刘鄙夷的一撇嘴，恶心到家了，刚陪完孩子怎么有脸出去嫖！ 根据朴朴乐提供的线索，对于李洛直播间里的种种可疑状况，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包括李洛在内，在她的身后可能还有一个卖银组织。 她的宝妈人设是假的，两个孩子的来路不明。 李洛卖银、吸毒，甚至可能还参与到了拐卖、杀人案子里。 案件的性质进一步升级，当务之急是找到李洛的所在。 进而查清楚5年前，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起杀人案！ 当然，陆执肯定没有这个不确定的疑虑，杀人案是肯定有的。 但是，死者未知，凶手不明。 郑义立刻让老白查了五年前儿童节附近，看有没有报失踪的案子。 但是，那几天本市并没有未完结的失踪案上报。 一时间，就连他也有些想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查下去。 郑义看着几名组员，说道：“大家先下班吧，我再催催网警那边。” 事已至此，只能先这样了。 当陆执两人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了。 俩人就近找了个烧烤摊儿，准备随便吃点。 陆执拿过菜单递给卷卷，说道：“今天牛了啊卷儿，我请客！” “来来，随便点！” 卷卷也不跟他客气，各种肉串，蔬菜和涮肚点了一小桌。 等菜的间隙，卷卷小口啜着果汁，眉头一直紧锁着。 “五年前的儿童节，2020年6月1日……” “我怎么感觉对那天有点印象。” 陆执随口说道：“什么印象？你又没孩子。” “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 “儿童节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卷卷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道：“你别捣乱！” “容我沉吟沉吟！” 陆执不再说话，看着对面的这位沉吟公子托着腮望着路灯发呆。 他喃喃自语：“发生过什么事来着……” “就到嘴边了，想不起来，好难受啊。” “卷哥，遇事不决先吃饭吧。” 陆执看到端上来了十几串烤五花肉，递给他一串劝说道。 但是，卷卷明显是有些强迫症在身上的。 撸着串还是不断的念叨肯定有啥事，就是想不起来。 5年，能立刻想起来才怪。 陆执见周围没几桌客人，而且大家都酒酣耳热，闹闹哄哄的说着话。 他低声说道：“你认真吃饭别想了。” “让我说，你吃完饭也回去查查网上的痕迹才是正解。” “杀人犯说不定就会在网上留下线索的。” 卷卷闻言来了兴趣，拿起一串毛肚问道：“怎么说？” 陆执解释道：“你想啊。” “假如想要杀死一个人，还不想被抓的话。” “他是不是得提前做做攻略，什么死法比较有可行性？” “当然，可能他一番操作却什么也查不到。” “毕竟这个话题本身就不合法。” 卷卷闻言，不由得微微点头。 陆执继续说道：“还有，就像是朴朴乐说的那种情况。” “他当时听到，李洛是被喊过去帮忙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 卷卷下意识接口：“处理尸体的办法……” 陆执说道：“对啊。” “朴朴乐说电话对面好几个女人，说不定就有人脑子一抽在网上找出路呢。” “雁过留痕……” “啪——！”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卷卷突然一拍桌子，倒是把陆执搞得一懵。 卷卷眼睛雪亮，说道：“想……想起来了！” “你赶紧吃，吃完饭跟我回家。” “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当时那场案件的相关信息。” 陆执见他神采飞扬，琢磨着他肯定是在五年前的儿童节看到过什么相关的内容。 他问道：“为什么得回你家查？” “当然是只有我家能查到！”卷卷卖了个关子。 他得意的说道：“陆哥，咱俩这把指定要立功了。” 陆执摆摆手，说道：“立功……别想了。” “就咱俩这走“前门”的尴尬身份，你还指望上面给你发奖？” “那倒也是。”卷卷叹了口气，转而又说道：“不过没关系！” “我依旧止不住的兴奋！” 卷卷几乎可以认定，如果他的信息准确的话。 没他的参与，这案子除非有人发现，要不然估计会成为一桩悬案！ 两人有了调查目标，干饭的速度可谓是风卷残云。 留下一桌铁签子，吃饱喝足付完账离开。 他们就开车向着卷卷租住的公寓行去。 刚打开家门，卷卷甚至连鞋都顾不上换，就冲到了改成书房的次卧里。 陆执换好鞋跟在后面，看他到处撒嘛。 他不由得问道：“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找。” “找线索啊！” “我记得就放在这个杂物箱里。” 卷卷翻箱倒柜的在书架上寻找了一番，直到把一整个杂物箱底朝天倒在了地上。 他这才惊喜说道：“找到了！” 第55章 雁过留痕，撞大运了！ 书房地板上，数据线、充电器、移动硬盘、u盘等物品杂乱无章的散了一地。 而卷卷从这堆杂物里，捏出一只黑色的小米手机。 陆执对这手机还有些印象，这是卷卷上高中和大学的时候用过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 毕业后，他参加工作赚了钱才置换下来。 这手机……跟朴朴乐说的凶杀案，还能扯上关系？ 陆执见他兴奋，好奇道：“手机里有什么？” 卷卷得意一笑，神神秘秘的说道：“有你刚才说的雁……雁过留痕！” 说着，他先给手机充了回电。 而后用数据线连接到了电脑上，聚精会神的查找起来。 这手机置换下来的时候也没坏，只是不够用了。 陆执看着电脑屏幕，咂么着卷卷话里的意思。 卷卷的手机里怎么会留下案件相关的痕迹？ 不多时，卷卷还真从手机相册里找到了他想要的线索！ 那是几张不起眼的屏幕截图。 要不是卷卷记忆力超绝，五年肯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卷卷将截图放大，陆执看到截图内容是一个贴吧的页面。 只见上面楼主问的问题如下。 【提问，假如家里养的大型动物死了。】 【假设它身高180厘米，体重150斤。】 【并且它的头还流了一大滩血，怎样才能不留痕迹的处理掉它的尸体？】 【最好是血液也测不出来的那种。】 乍一看，这似乎是一名脑洞大开的网友，问了一个有些猎奇心理的问题。 “我当时也是觉得可疑，就截图保存了下来。” 卷卷指向发帖时间，说道：“看这里。” “2020年6月1日晚上9点40分！” “我靠。”陆执忍不住惊呼一声。 刚才一瞬间，竟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根据李洛电话的内容，再看这个帖子的问题。 不由得让人产生联想，难道这个发帖的楼主，就是当年行凶杀人的几人之一？ 但是，随着陆执的目光继续往楼下的回帖看去，他就排除了这个想法。 因为在下面的跟帖里，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头像。 一个用户名为“洛洛”的网友，用的正是李洛的大头照，清晰无比的能看出是她。 鸡皮疙瘩还在蔓延…… 这真跟卷卷说的一样，撞大运了！ 陆执不由得兴奋起来：“真是李洛！” 李洛针对楼主提出的问题，几乎在每一层的留言里都详细询问操作办法。 需要用到的工具、需要注意的事项…… 那认真程度，比楼主还积极！ 反而是楼主，偶尔说一句，而且听语气也多是猎奇玩笑心理。 如果楼主真是凶手之一的话，他们俩在现场聊就行了，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在贴吧交流。 所以，大概率这楼主并不认识李洛等人。 卷卷说道：“这帖子，起码能证明朴朴乐听到的凶杀案是真实存在的。” 陆执追问道：“这个帖子后来怎么样了？” 卷卷一摊手，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劲爆的话题。” “这不亚于在线讨论犯罪方法了。” “我记得帖子没多久就被和谐掉了。” 陆执琢磨着这神奇的线索，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条帖子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那边一群女人想处理尸体，这边就有人替他们在线征集起了办法。 卷卷皱眉说道：“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儿。” “但是互联网世界这么大，多半是巧合。” 巧合么…… 但即使只有1的可能性，也要查下去。 陆执问道：“有没有办法找到当年发帖人的身份信息。” 卷卷说道：“有他id，应该可以找到，但是时间太久了也不一定。” “找找试试，找出来当面问问他发这帖子的动机。” “ok！” 卷卷十指交叉活动了下筋骨，就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了起来。 陆执熟门熟路的去冰箱摸了根雪糕，坐在旁边看黑客卷操作。 只要是跟网络有关的事情，卷卷的速度绝对堪称大师级。 几分钟后，他就调出了发帖人的身份信息。 【发帖人名叫张赫，男，年龄23岁，青鸟市阳城区人。】 【目前就职于一家建筑公司。】 陆执眼睛微眯，说道：“又是阳城区的。” 李洛在阳城区活动过，朴朴乐在阳城区约见过她。 现在，这个发帖人，竟然也是阳城的。 网络世界那般大，陆执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卷卷说道：“张赫今年才23岁，这要是放在五年前的话……” “那时候，他还是个18岁的高中生么。” “他好好一个学生，为什么会发这种帖子？” “我刚才顺便看了一眼他的贴吧内容，里面大多都是跟游戏和建筑专业相关的问题。” “跟那些提问相比，这条处理动物尸体的帖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越看越可疑，张赫当时肯定有什么特殊经历。 或者说，会不会像是朴朴乐雇佣水军一样，是有人雇他发帖？ 更有甚者，还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陆执眼睛绽放精光。 “能不能查到张赫现在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这小意思。” 卷卷给了他一个骄傲的小眼神，就再次操作了起来。 陆执在旁边焦急的等着，不觉有些羡慕起他的计算机技能了。 系统什么时候给他也搞个黑客技能奖励，自己就不用干等着了。 无聊的看了看这次任务的特殊奖励：【大师级鉴簧术】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当奖励？ 系统，你是不是玩不起？！ 系统默不作声的没搭理他。 “查到了。” 就在这时，卷卷喊陆执过去看。 陆执瞅了一眼，这可太巧了。 张赫现在就住在天意花园，也就是陆执他们新租房子的那个小区。 陆执说道：“走，去找找他。” 直播间里两个孩子的生命安全还没有得到确认，既然有了线索，他们没耐心等到明天。 当他们到达天意花园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 由于张赫的身份立场不明确，陆执怕打草惊蛇，并没有提前打电话联系。 当他们站在张赫家门口，看到猫眼里面有亮光的时候，均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跑空。 “叮咚——！”陆执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面前的猫眼一暗但是没有应答。 里面的人正在暗中窥视他们。 陆执见他不说话，直接掏出了证件展开放在猫眼附近。 “张赫是吧？” “警察，找你问点儿事。” 门锁转动，入户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张赫探出头来，他戴着银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书卷气很重。 怎么看都无法将他跟凶杀案扯上关系。 张赫问道：“什么事？” 陆执把证件递给对方检查，说道：“能不能去里面说？” 张赫看完证件，双手递还给陆执，这才闪身把他们让了进来。 “你们随便坐吧。” 张赫说了一声，就去厨房给他们找杯子倒水，十分客气。 陆执看了一眼屋里，跟他们要租住的房子格局差不多。 室内的家具布置很简单，但是打扫的很整洁。 并没有很多独居男生的邋遢感。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等张赫放下水杯。 张赫坐定后，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卷卷拿出在家里打印好的贴吧聊天记录，递给了张赫。 “这条帖子是你发的，2020年6月1日，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帖子？” 张赫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接过截图查看。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再次清晰起来，他简单了翻看了一下，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没错，这就是我发的。” 陆执询问道：“是你自己主动要发的吗？” 张赫点点头：“是的。” 陆执追问道：“你那天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发那样一个帖子？” 第56章 心大的高三狗，深夜探访！ 张赫轻叹口气，说道：“其实，也不算是突发奇想。” “我当时可能读书读傻了，过后想想也有些后怕！” 随着张赫的讲述，陆执终于知道了5年前的儿童节晚上，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2020年的6月1日，是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一。 如果非说对张赫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6天后，他即将迈入高考的考场。 他的成绩一直处于年级中上游，但是想要考入理想的大学，还要付出更多努力。 所以，6月1日那天晚上。 张赫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加练物理模拟题。 张赫说道：“那时候我还不住现在这里。” “我住在世纪花园北边的山水人家，那是我老家。” “大学毕业后，我因为没找到女朋友，在家里人厌狗嫌的才搬了出来。” 世纪花园，就是李洛曾经居住过的小区。 那天，张赫闷头做了一个多小时的物理题，有些头晕眼花。 他就想着去楼下，找个旮旯偷偷抽根烟。 “在家里抽，肯定会被我妈打死。” 张赫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我当时怕遇到邻居，出了单元门拐到了墙根下面点了根儿烟。” “那里很隐蔽，我抽了很多次烟也没被发现过。” “我刚点上烟没多久，却听到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交谈。” “几个女人似乎在讨论紧急的事，控制不住的音量拉高。” “而且她们只顾着说话了，没关紧窗户。” 几个女人……这跟李洛所在的卖银团伙高度契合！ 陆执追问道：“她们在说什么？” 张赫的手心冒汗，说道：“她们在讨论怎么处理尸体。” 他听到这种劲爆的话题，下意识的就往屋里看去。 却发现，虽然房子的窗户没有关紧，但是他们却拉了窗帘。 两片客厅窗帘之间，只留下了很小的一溜缝隙，能够勉强看见屋里面的情形。 张赫说道：“我当时听到这个话题，也有些感兴趣。” “刚开始以为她们在玩什么游戏。” “我叼着烟掏出手机，随手就在网上发了个帖子。” “现在想想，自己的警惕性实在太差劲了。” 张赫的帖子刚发出去，立刻就得到了回应。 这年头，大家多少都有些猎奇心理，但是多以玩笑居多。 张赫发帖的心态也是如此。 直到，他在看到下面有人追着层主问详细处理方法，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那种不安连接着现实，让他对屋里的情况更加好奇了。 他掐灭烟头，小心翼翼的趴在一楼院子的栅栏上，视线使劲往那道窗帘缝隙里钻。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 窗帘微微掀动，他终于看到了屋里面的情况，汗毛乍起。 张赫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你们稍等啊。” 说着，他就在自己的手机网盘里一通翻找。 终于，找到了2020年6月1日自动上传的照片。 他将手机屏幕反转，说道：“你们看看吧。” “这就是我当时看到的。” 陆执接过手机，将照片放大。 透过窗帘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地上有大量血迹，还有一条成人的手臂。 张赫咽咽口水，说道：“那是一个男人。” 而张赫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大吃一惊。 “死者不止一个！” 陆执眉头皱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赫指了指照片中男人手边的位置，说道：“我偷拍的时候被窗帘挡住了。” “但是，我亲眼看到在这里还有一条小腿。” “很细很短，是小孩子的腿。” 直到如今，张赫依旧确信自己目睹的是一场凶杀案。 陆执质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 张赫无奈的说道：“我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吓得想吐。” “我很怕屋里那群女人冲出来把我也杀了。” “我下意识想赶快离开那里，捂着嘴弓着腰就跑了。” “当然，我没报警不只是因为害怕。” 张赫叹口气，说道：“我一晚上都在纠结报警的事，几乎一宿没睡。” “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面的人能详细的报出了我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 “对方说他们是网络警察，要求我立刻删除贴吧的帖子。” “说如果警方正式介入的话，我的高考也会受影响。” “我就听了网警的话，把帖子删了。” “当时距离高考，只剩下五天了。” “我承认我自私了点，但是我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我不想为了帮不认识的死者，搭上自己的人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朴朴乐如此，张赫也一样。 根据张赫的描述，当时联系他的网警，应该不是真正的网警。 网警不会问都不问，就用高考威胁对方删帖。 更何况那个帖子下面李洛的话一看就有问题，真正的警方不会置之不理的。 既然李洛等人能够搞出来虚假ip那一套。 找个黑客查到发帖人的信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赫交待完了一切，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警察找上门。”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这五年来，张赫每次回家都问他爸妈，一直没听说小区里有命案发生。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学习压力太大，出了错觉看错了。 陆执指着照片，说道：“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这房子？” 张赫说道：“现在？” “对。” “可以，距离不算远。” 陆执立刻拨通了郑义的电话。 “喂，郑队，我这边查出点紧急情况。” —————————————— 由张赫指路，三人开车来到了位于世纪花园北面的山水人家。 这片居民楼看起来得有三十年了，整片小区就像是一片略高的自建房，最高的楼层也不过五楼。 这种老旧小区，里面都没有几个停车位。 “晚上一般里面都停满了，我们靠路边停吧。” 卷卷依言将车停好，几人下车在并不明亮的街道上步行。 多年的心事即将被解开，张赫看起来十分紧张。 他掏出烟示意了一下，见两人拒绝，他自己点上一根。 他们进入山水人家之后，继续往北走深入。 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居民楼前面，这才拐道向东走。 张赫指着中间楼栋的单元门，说道：“这一栋就是我家。” “我那天就是从这里出来，然后去的最东边墙根。” 陆执两人顺着他所说的方向，走到东边住宅的尽头。 这里的一楼带着一处小院，院子里裸露出的地面上已经长满了齐膝的荒草。 显然是长时间无人居住，没人去打理。 三人站在院子的栅栏外面，向着屋里张望。 张赫指着客厅，说道：“你们看，窗帘还是拉上的。” “这五年我每次回家都过来看一眼，这窗帘就没拉开过。” “那群人肯定已经跑了。” 里面的情况看不真切，陆执也说不好当时尸体被怎么处理了。 他们就这样在屋外又等了一刻钟，郑队才带着两名技术员姗姗来迟。 郑义一下车，就说道：“走吧，拿到搜查令了。” 这已经是他最快的速度了。 陆执再次感叹，当警察就这点不方便，什么都得依规矩办事。 这要放以前…… 他早就溜门撬锁偷偷进去探个究竟了。 三人来到小院门口，郑义先是按了门口的门铃。 却发现，门铃早已经没电了或者是坏了。 “里面有人吗？” 回答他的，只有荒草丛中不断传出的虫鸣。 郑义皱眉说道：“人应该是已经跑了，刚才老白联系了房主也是个空号。” “破门吧。” “来的太急了，等我叫个开锁的师傅来。” 他刚准备打电话摇人，却见陆执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曲别针，略一弯曲就插到了钥匙孔里。 “咔哒——！” 生锈的铁门乖巧的应声而开。 第57章 寻找尸体，诡异的黑色！ 郑义默默放下手机，看向陆执问道：“从哪儿学的开锁？” “( )油管上！” 卷卷无条件配合着说道：“油管上就很神奇，教什么的都有！” 见郑义还是紧盯着自己，陆执说道：“要不我再给你锁上？” “你找个开锁师傅来？” 说着就要去把微开的铁门重新拽上，却被郑义大手一撑，直接推开。 “费那个鸟劲。” “回头把教学视频发给我，我也看看。” “……” 陆执无语了，感情你也想学是吧？ 张赫被他们留在了外面，几人掏出手电筒，踏入杂草猛长的小院。 几人先是在泥土地上查验了一番。 虽然按照规律来说，抛尸讲究个远抛近埋。 但是，陆执觉得尸体被埋在院子里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又不是独门独户的房子。 几个女人连夜挖坑，再把人搬出来埋进去，这环境又不隐蔽，暴露的风险极高。 换位思考，真这么处理，还不如找个远点的地方抛尸省事。 而结果也跟他猜想的一样，技术员并没有在院子里发现什么可疑痕迹。 等到了正屋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陆执。 郑义问道：“能开吗？” “我试试，这个锁有点高级哈！” “一看就比大门口的难开，呵呵……” 陆执干笑两声，掏出铁丝掰扯两下，再次插进了门里。 “咔哒——！” 55秒，门再次乖乖的开了。 郑义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穿戴上装备，推门向着里面走去。 一入门就是客厅，也就是当年张赫看到尸体的地方。 手电筒的光柱下，随着他们的进入扰动无数尘埃纷飞，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层灰。 当陆执的视线扫过茶几附近时，系统再次爆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死者血迹】 【备注：恋爱脑，治不了！】 恋爱脑？ 什么鬼…… 难道死者是个恋爱脑么？ 陆执脑中同时冒出几个念头，一时半会猜不透系统的谜语，只得赶紧招呼技术员过来。 “死者当时就倒在这茶几附近，看看有没有血迹反应。” 闻言，技术员手中的紫外线灯一照。 轻而易举的就在茶几附近发现了大片被擦拭过的荧光反映。 即便肉眼无法捕捉到血迹残留，但是这些荧光足以表明，这里的血案真实存在过。 郑义说道：“看来张赫看的没错。” “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样本。” 技术员从茶几的缝隙里，成功提取了一些干涸的血液，当场用试纸进行测试。 他看着明显的两道杠，汇报道：“郑队，是人血。” 凶案现场几乎实锤了。 按照张赫的说法，这个房子的主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而且，这极有可能就是李洛当年参与处理的尸体。 那他们会把尸体处理到哪里呢？死者又是谁？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钻进了陆执的鼻孔里。 在秦铮案之后，他的鼻子经过了特殊强化过，比警犬都灵。 此时，闻到这股味的一瞬间，陆执脑海中立刻弹出俩字。 尸臭！ 虽然这臭味被阻挡遮盖住了一些，但是陆执可以肯定，尸体就被藏在这座房子里！ 他不禁抽动着鼻子，在这处套三的房子里循着恶臭转悠了起来。 卷卷见状，也学他抽了抽鼻子，却打了一个大喷嚏。 “陆哥，你这是闻什么呢？” “你有没有闻到这里有股臭味？” “有吗？我有鼻炎，刚才进来没戴口罩，这些灰尘差点把我送走……” “你快别抽了，你现在说话鼻子都是囔的。” …… 陆执从客厅转到厨房，把每个橱柜和冰箱都打开检查了一遍。 没有发现，他又调转方向向着卧室走去。 越靠近其中一间卧室，陆执鼻端的那股臭味就更明显了几分。 他站在主卧门口，臭味的浓度达到了一个顶点。 只见主卧的房间布置简单，只有一排靠墙的衣橱、大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 这样看来，最能藏人的地方应该就是衣橱了。 陆执挨个拉开木质衣橱查看，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衣橱几乎被扫荡一空，只有几件破旧的女装被遗弃在了里面。 尸体并不在里面。 陆执的视线从衣橱里移开，重新看向卧室里，寻找着能藏人的地方。 他靠近木质双人床边，手电筒扫过，淡蓝色的床单上有许多发黄的污渍，还有黑色的霉点。 淡紫色的夏凉被被随意的团成一团，扔在上面。 陆执掀开床垫往床下看去，床板上什么都没有。 这种实木排骨架的床体，能直接看到空荡的床下，并没有可以藏人的暗格。 尸体，到底被藏到了哪里？ 窗边的那个梳妆台，就更不可能了，上面只有两个小抽屉。 光柱透过排骨架，落到床底的地面，鼻端的臭味似乎更浓郁了几分。 陆执眯眼看向地面，心中有了猜测， 他放下床垫，在双人床边缓缓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 当光柱寸寸扫过床底地面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找对了！ 床底下有一排地砖铺设粗糙，上面沾染着些许水泥，他周围的地砖也有碎裂的痕迹。 尸体被水泥封在了床下！ 陆执立马喊道：“郑队，这里可能有尸体！” 郑义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看陆执蹲着，他也蹲下身去。 郑义立刻就注意到了床底的不同寻常，急忙让技术员过来查验。 不出所料，他们在床底附近的地面上，发现大片擦拭过的血液痕迹。 “好家伙，原来藏这里了。” 远抛近埋，在院子里挖有风险，凶手就在卧室里挖了个坑又回填。 陆执说道：“这怎么弄？” “现在挖的话，整栋楼都不用睡了。” 郑义权衡了一下，说道：“不差这几个小时，明天早上挖吧。” “正好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我让人把这里围起来。” “是！” —————————————————— 第二天一大早7点多，陆执直接往案发现场赶。 等他到的时候，看到小院的外面已经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不少闲来无事的居民听到动静，在外围向着里面张望。 陆执亮了下证件，顺利进到里面。 刚一进门，就卧室里传出“哒哒哒”的细碎敲击声。 看来，法医们已经开挖了。 只见他们把双人床推到了一边，几人手里拿着考古用的小锤子，在一点点的凿地。 就这进度，今天上午还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挖出来。 江浸月看到陆执进来，眼睛发光的说道：“小陆来啦。” “快快，给他拿把锤！” 陆执也不含糊，接过锤就在地上插空凿了起来。 卷卷来了之后，也囔着鼻子加入了考古的行列。 一个多小时后，卷卷兴奋的说道：“我这里看到尸体了！” 地面并不好挖，尸体没有被埋的很深。 看到尸体被挖出来，大家更是干劲十足。 他们围了一圈，凿了两个多小时后，两具白骨化的尸体初步显露出了身形。 即便肉体已经腐朽，但是那股浸入尸骨的恶臭，还是让发自灵魂的抵触。 通过尸骨不难判断，这是一具成年男性和一名女童的尸骨。 从孩子的身高看，她顶多只有三四岁。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群女人杀死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 陆执心里不是滋味，看向孩子嵌入水泥中的小小头骨。 突然，他看到一点黑色从她微张的下颚里露了出来。 这黑色露出的不多，却与颅骨的颜色大相径庭。 这不由得让他眼睛眯起，盯着那点黑色望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耳边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 第58章 进可攻，退可守！ 陆执定睛一看，系统提示的内容如下。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优盘】 【备注：本优盘进可攻，退可守！】 “系统，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你说你搞这些备注，每回搞得都跟猜谜语一样？” “就不能直说？” 陆执嘴角一抽终于绷不住了，在内心吐槽起来。 感应到陆执浓浓的嫌弃，系统还真就重新播报了一次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优盘】 “……”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要不你还是带上备注吧，有谜语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优盘】 【备注╭(╯╰)╮：本优盘进可攻，退可守！】 陆执算是明白了，想占这破系统的便宜，门儿都没有。 但是，一个优盘而已…… 到底要怎么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呢？ 还是得先取出来看看里面的内容在做定论。 陆执这般想着，看向江浸月。 他指着尸骨说道：“月姐，这个未成年死者的嘴里好像有什么黑东西。” 那一点黑很小，大家正在忙着抡锤往外起尸骨，没人注意到。 “嘴里？” 江浸月举着小锤，眼睛微眯看向孩子的颅骨。 “还真有……” 她小心翼翼的从孩子的口中，将优盘给取了出来递给陆执。 “拿去看看能不能读取，说不定有重要线索。” “ok。” 陆执赶紧来到客厅，找了台技术人员的电脑，将优盘插上。 毫不意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毕竟被死者含在嘴里五年，再经过尸体腐烂的尸水浸染，不坏才有鬼呢。 陆执叹道：“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卷卷说道：“应该是线路被腐蚀了，确认坏点换上新线就好了。” “你会修吗？卷哥！” “……我会理论。” 技术员好笑的看着他俩，说道：“有会修复的同事，放心吧。” 一直忙活到中午12点半，两具尸体才被完整的取了出来。 江浸月立刻做了初步尸检。 【这具成年人尸骨编号1号。】 【1号死者，男性，身高175公分，颅骨后部碎裂为致命伤。】 【死亡时间，在5-6年之间】 【这具未成年尸骨编号2号】 【2号死者，女性，身高93公分，骨骼无明显损伤】 【死亡时间，在5-6年之间】 一旦尸体到了白骨化阶段，想要探究死亡原因就成了一道难题。 就当前情况来看，调查尸源成了首要任务。 法医装殓好尸骨，陆执和卷卷等人准备回局里找人修复优盘。 锤了一上午，得吃个午饭休息片刻。 —————————————— 下午一点，陆执和卷卷在食堂比邻而坐干饭。 “红烧狮子头、红烧肉、糖醋鱼……” 他们的对面，小刘含泪羡慕的说道：“你们……胃口真好。” 陆执夹着软糯的红烧肉，说道：“毕竟我们没吃过人肉包子。” “……”小刘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陆哥，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净往我肺管子里扎刀子！” 陆执偶尔不自觉的嘴毒，说完也有些歉疚。 他忙夹了块糖醋鱼放在小刘碗里，说道：“吃鱼吃鱼。” “吃鱼聪明！” 小刘念叨了一句“不跟你计较”，闷头吃起了饭。 陆执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手机，他还在关注着李洛直播间话题的后续。 经过一天两夜，李洛直播吸毒的热搜，已经被流量明星住院的热搜顶了下去。 警方针对朴朴乐发表的讣告，发布了针对性的辟谣帖子，但是没掀起多大的水花。 辟谣远没有谣言传播的速度快。 大家都把这事当了直播界的一出闹剧，聊两天就置之脑后。 只有警方还在坚持不懈的追查整件事。 就在这时，一条带着女主播李洛话题的视频被推了出来。 很快，那条视频的浏览量就呈爆炸式增长，瞬间挤进了热搜的前列。 陆执看了一眼视频封面，蹙起眉头。 他说道：“李洛发视频了。” 闻言，其余两人瞬间停筷，看向陆执的手机。 卷卷催促道：“快点开看看。” 陆执将手机放在桌子中央，点击播放。 只见李洛坐在镜头前面，笑着说道：“大家好，我是李洛。” “我前几天身体不适，所以紧急下播了。” “在这里给大家报个平安，我和孩子们都已经没事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 视频很短，只有半分多钟。 李洛的身体状态看起来不错，甚至比前几天直播间看到的还要……好？ 陆执皱眉说道：“怎么看着感觉不太对。” 卷卷再次点开视频，又看了一遍。 他说道：“看着也不像是ai合成的。” 小刘说道：“难道李洛真没事？” 陆执可不相信，前天晚上李洛的状态，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常。 这比朴朴乐编的讣告还离谱。 卷卷放大视频，又反复播放了几次。 他眼神明亮的说道：“我……我知道了！” “这的确是李洛发的视频。” “这不是合成的，这是提前录好的！” 陆执来了兴趣，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卷卷指着视频中李洛的脸，说道：“你看这个视频里面的李洛。” “她的鼻翼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我看过李洛之前直播的视频。” “李洛原本鼻子上的确有颗黑痣，应该是自己长的，位置没有变过。” “但是，这颗黑痣在她近一年的直播中已经看不到了。” “应该是被她给点掉了。” 看着陆执和小刘赞赏的目光，卷卷得意的一扬下巴。 “你再看她的发型和妆容。” “这跟李洛最近的直播风格差太多了。” “你瞅瞅这脏不拉几的烟熏妆……这年头谁直播还画这个鬼样子。” 根据卷卷的分析，几人翻出李洛近期的视频对比了一番。 小刘惊叹道：“卷哥说的一点没错！” 陆执皱眉分析道：“那这条视频就是几年前提前录好的。” “目的就是为了避免直播出状况。” “李洛的团伙或许知道，她吸毒可能会出事。” “现在这个假视频被推出来，李洛也没有恢复直播。” “反而说明李洛大概率已经死了。” 三人得出这个结论，再度担心起孩子们的安危。 陆执想了想，说道：“卷儿，能不能查到这条视频发布的ip？” 看来，李洛幕后的团队正在进行善后。 但是，陆执还是感觉有些怪异。 就连卷卷都能一眼识破，这个视频肯定逃不过网友们的法眼。 这视频在风口浪尖上发布，其实有些画蛇添足了，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这跟李洛团队伪造ip地址，谨小慎微的作风相违背。 （好吧……不是我不想发，我下一章又卡审核了(ノ=Д=)ノ┻━┻） 第59章 优盘内容，谁藏起来的？ 卷卷一听来了兴致，说道：“我现在就去查。” 说完连饭都顾不上吃了，端着餐盘就往外走。 追踪发布视频的ip，对于卷卷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事。 只是，当看着新出现的ip地址时，几人又忍不住的蹙眉。 陆执看了眼地图，说道：“这地方也距离世纪花园很近。”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又是对方利用虚拟ip发布的视频。” 卷卷点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一会儿还是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吧。” 几人刚准备跟郑义汇报一下最新发现，却看到一名技术员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他兴奋的喊道：“优盘修好了！” 忙的连中午饭都没吃，可算是插上能读取了。 几人一起进入郑义的办公室，紧张的盯着郑义把优盘插上。 优盘刚打开，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个的视频缩略图。 看了一下统计的数量，竟然足有几百个！ 卷卷看着不堪入目的封面，猜测道：“不会是之前码豆拍的片子吧。” 郑义随便打开一个，里面的确是一对男女的杏爱视频。 但是视角一看就很奇怪。 郑义说道：“这个视频机位固定，看角度像是偷拍的。” 小刘说道：“有一些视频，就专门做成这种风格的……” “满足大家的偷窥癖。” 郑义又连续点击了几个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来回就是那几人，其中就包括李洛。 而视频中的男人却一直在不断变换，几乎没有重样的。 所有视频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固定机位卡角度偷拍的男女视频。 随着郑义滑动鼠标往下翻找，陆执突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封面。 没有床和不堪的男女，封面上有很多的女人！ 他指着那个格格不入的视频，说道：“郑队，打开这个看看！” 随着视频打开，一道尖锐的童声扎进了每个人的心口。 视频中的背景，就是他们今天刚挖掘出尸体的一楼客厅。 一名三四岁的可爱女童坐在地上，被几个女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画面以女童为中心，只能看到几个女人的身影，却看不到她们的脸。 女人们涂着精致美甲的手，毫不留情的轮番抽打在女童脸上。 不消片刻，女童的脸就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血来。 她捂着脸，大颗的泪珠流淌而下。 “阿姨，别打我。” “爸爸……爸爸！” “你别睡觉了！” 女童被扇倒在地上，无助的看着某处哭嚎着。 但是，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可能是觉得脸扇的差不多了，女人们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化妆品。 口红、眉笔、粉底、指甲油……胡乱的在女童脸上涂抹，将她的脸涂得面目全非。 随后，不知道是谁最先带的头。 她们开始踢、踹地上的女童。 尖锐的高跟鞋，跟尖刀一样狠狠的戳在女孩的脸上，身上……脖子上。 如疾风骤雨的拳打脚踢过后，她们才因为疲惫停手。 这才发现地上的女童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有一个女人觉察到了不对劲，伸脚踢了踢她。 见没有反应后，颤巍巍的伸出食指放在女童的鼻下。 她惊恐的说道：“她好像没气了！” “珍姐，怎么办？” “不会吧，哪儿那么容易死……” 闻言，好几只手同时伸过去，得到相同结论后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珍姐，怎么办，好像真的死了……” 视频拍摄到这里戛然而止，办公室里的几人还沉浸在令人窒息的虐打中无法回神。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就这样被一群女人凌辱殴打死了。 而且，当时女童的爸爸就在她身边，所以女孩才会哭着喊他。 只是就结局来看，当时男人或许就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无法上前救援。 这群女人为什么要凌辱一个小女孩呢？ 难道只是为了发泄？ 而且，她们起初似乎并没有杀死女孩的想法。 卷卷绷不住了，眼圈泛红说道：“这群疯……疯女人！” 几人心中都是燃起怒火，一定要将这群躲藏起来的刽子手绳之以法。 陆执稳了稳心神，说道：“这个杀人场景跟朴朴乐偷听到的电话里的情景相符。” 郑义点点头，说道：“看视频上传时间，这女童就是2020年6月1日晚上遇害的。” “这就是李洛参与的那起凶杀案。” “这些女人跟李洛一样，都是卖银女。” 陆执说道：“为什么这样重要的证据，会被放到女童嘴里？” 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首先这人必须在埋尸现场，而且还要趁人不备的时候取得视频。 这是谁放的？放优盘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完这个视频，疑问紧随而来。 陆执是想扫向u盘里的最后一个视频，封面上的男子似乎是朴朴乐。 他说道：“郑队，再看看最后一个视频。” 果然，最后一个视频里是朴朴乐跟李洛的杏爱视频。 也就是说，这个优盘里除了虐杀女童的视频很特别。 其余所有视频无一例外，全都是卖银女偷偷拍下的交易视频。 “不……还有一个视频很重要。” 陆执灵光一闪，脑中浮现出系统之前给u盘的备注。 【备注：本优盘进可攻，退可守！】 攻……守…… 他心中默念这两个字。 想要做到攻守易势，这个优盘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完成。 他看向眉头紧锁的郑义，说道：“郑队，我推测这个u盘是李洛团伙玩仙人跳用的。” “根据打赏金额，就像朴朴乐一样。” “这群女人专门找有钱的已婚男性，线下见面跟他们发生关系。” “隐藏摄像头拍下视频后，可以作为勒索的筹码，后续不断获得利益。” 这就是——攻！ 郑义认同的点头，说道：“没错，这点我也想到了。” “卖银女中这种诈骗手段并不罕见。” “这些视频就是她们的摇钱树和命根子。” “只是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童的嘴里。” 陆执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是谁藏的优盘了！”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陆执，动作整齐划一跟提前商量好的一样。 “谁！？” 第60章 确认嫌疑人，再度追踪！ 陆执答道：“李洛。” 小刘惊呼道：“不能吧，这里面也有李洛的犯罪证据？” 陆执说道：“仔细想想，其实很简单。” “这条视频对谁有利，就是谁藏起来的。” “如果我是倒数第二个视频中那几个施暴者。” “等回过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拍摄的视频删掉。” “但是李洛就完全不一样了。” 陆执看向几人，果然都开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陆执说道：“李洛是在死者死亡后，被叫过去处理尸体的。” “她并没有犯下杀人的重罪。” “朴朴乐的证词，以及这最后一条跟朴朴乐的交易视频。” “这都是她坚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 “而李洛保存下来施暴视频，就相当于获得了整个团队的致命把柄。” “令她可以在团队中立于不败之地。” “一天找不到这个优盘，就没人敢难为她。” 一语点醒梦中人，陆执的分析不仅让几人拍案叫绝。 “没错，这就解释的通了！” 郑义也是认可了陆执的分析，心中对他的评价再度拉高。 能这么短时间做出利害分析，刚才就连他也没有做到。 郑义说道：“小陆说的很有道理。” “这大概率是李洛的自保手段。” “有了这视频证据，山水人家的案子，主要嫌疑人基本已经明确了。” 稍微一思索，他继续说道：“刚才接到走访的民警汇报。” “案发现场的房子登记在一名叫罗友珍的女人名下。” “这也跟刚才视频中几名嫌疑人称呼的‘珍姐’相符。” “周围邻居反映，罗友珍在早些年谈了一个男朋友叫阿强，说话南方口音。” “两人曾经同居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强住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女儿。” “大女儿六七岁，小女儿三四岁的样子。” “根据年龄判断，两位死者很有可能就是阿强和他的小女儿。” “罗友珍等人应被列为了本案的嫌疑人。” “我会申请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对其进行抓捕。” 陆执一愣，阿强带了两个女儿？ 如果死的是小女儿，那大女儿哪儿去了？ 五年前六七岁，掐指算算，今年也得有十一二岁了。 这正好跟直播间里李洛的呆傻大女儿小敏年龄相符。 陆执想到这里，不由得问道：“阿强的大女儿智力和精神状态正常吗？” 郑义说道：“邻居们说两个小姑娘都很乖巧可爱。” “并没有任何的残疾或者智力缺陷。” “民警也拿直播间里孩子的照片给他们看了。” “小孩子五年间的变化会很大，就算是熟人不见或许都难以认出来。” “所以没人敢肯定小敏是不是阿强的大女儿。” 陆执心念一动，皱眉问道：“假如小敏是阿强的孩子。” “那李洛直播间的小女儿小雅，她又是哪儿来的？” 所有人听到这个问题都陷入了沉思，这孩子的来路肯定不怎么光明。 郑义说道：“等抓到罗友珍，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陆执，你和卷卷先去一趟新追踪到的ip地址，看看是什么情况。” “小刘和老白继续确认尸源。” “是！” ———————————— 陆执两人跟着导航，来到了距离世纪花园只有1公里的天府公寓。 这ip地址变来变去，来回就在附近转悠。 他们来到2号楼1单元601室门口。 “咚咚咚——！” 陆执抬手连续敲了几次门。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卷卷语气自然的问道：“你的曲别针呢？” 陆执无语了，干咳两声。 “什么曲别针，别乱说！” 说着，他掏出曲别针快狠准的插到锁眼儿里，门锁应声而开。 陆执做作的大喊一声：“诶？这家门怎么没锁？” “多不安全呐，咱们人民警察有义务进去提醒提醒！” 卷卷￣□￣｜｜：陆哥，还是你戏多！ 陆执一边喊着，一边推开门带头向里走去。 才刚踏进门口，一股熟悉的臭味就扑面而来，立刻让两人警惕到了极点。 当陆执看到客厅墙上贴着的3d打印墙纸，以及遍地的彩色太空沙时。 他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了！ 这里就是李洛真正的直播间位置！ 他急忙向着客厅对面的厨房找去，一转头就看到了趴在餐台上的李洛。 她已经死了。 经过40多个小时的高温，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她的皮肤灰白发绿，七窍中往外流着尸水。 一些循着气味前来赴会的昆虫，正在所有能发掘的孔洞中游走。 卷卷捂着鼻子，低呼一句“卧槽”。 就在他们准备上前去查看的时候。 突然，厨房一角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现场还有人…… 陆执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拿出甩棍贴着墙根向着厨房走去。 当他一个闪身，出现在声源面前的时候。 却发现是李洛的痴呆大女儿小敏，她正坐在地上啃食着方便面。 看到陆执出现，她愣了一下，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毕竟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几乎每天都要见到很多陌生的叔叔。 虽然她满身狼藉，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受伤，这让两人松了口气。 卷卷又检查了其余的房间，没有发现其他人影。 他诧异的说道：“小女儿怎么不见了？” 陆执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原委。 “这两个女孩都是工具人。” “小女儿被团伙带走了。” “大女儿本来就呆呆傻傻的，不太容易控制。” “估计被抛弃扔在了这里，准备让她自生自灭。” 等这孩子在家里找不到吃的，她肯定会想开门出去的。 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孩子，在这个吃人的社会，能活过几天还不好说。 卷卷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群女人还有没有人性了。” 陆执叹了口气，给郑队打去了电话。 终于确认了直播间位置，给了对方一个莫大的惊喜。 郑义说道：“你们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让江浸月带人过去。” “ok。” 陆执挂断电话，看向蹲在地上的女孩。 “小敏，警察叔叔是来帮你的。” “你妹妹呢？” 小敏听到妹妹，啃方便面的动作一滞，说道：“妹妹和妈妈走了。” “妈妈说让我在家守着妈妈，不准乱跑。” 第61章 好消息坏消息，关键的内鬼！ 乍一听，小敏说的话就跟绕口令一样。 但是，这就跟甄嬛传中的“皇后杀了皇后”是一个道理。 小敏可是有很多“妈妈”的，那群卖银女都是她们的妈妈。 她就这样被妈妈们随意的舍弃，守着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过了两天两夜！ 陆执看她满脸的脏污，不由得一阵心酸。 “现在警察叔叔来了，你可以不用守着妈妈了。” “来，跟叔叔去沙发那边。” 小敏看着面前伸出的大手，递上自己的小手。 任由陆执将她拉起来，牵到沙发上坐好，继续啃着方便面。 等待法医前来的空隙，陆执又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 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李洛直播的手机。 此前，对那条假的报平安视频的疑惑，进一步扩大。 那条视频的内容破绽很大。 现在看来，发视频的人甚至用的是真的ip地址！ 这给陆执一种感觉，感觉他们就像是被人刻意引到这里来的一样。 那个人隐藏在背后，在悄悄的帮李洛收尸。 或者说，在努力想办法救助小敏。 “自己不敢做或者不能做，不惜借警察的手吗？” “这个人又是谁？” “她肯定对李洛事了如指掌……” “并且她参与了来带走小雅的行动，才会有机会拿走直播的手机，趁机发出视频。” 想到这里，陆执眼前一亮。 卖银团伙里面或许出了内鬼，而且她跟李洛的关系不错。 所以，才不忍心看到她一个人在这里腐烂，冒着暴露的风险发那条报平安的视频出去。 而她一旦做出这个举动，就相当于对组织的彻底背叛，早晚会被清算的。 对于一群杀过人的卖银女来说，多么疯狂的举动都能做出来。 这个内鬼既然敢冒风险，她或许并没有参与到五年前儿童节的暴行。 就像当初的李洛一样，只是想要自保。 生死关头，每个人从自己角度出发，都会做出最利己的举动。 陆执不由得燃起一丝希望，这人或许会是抓到罗友珍等人的关键！ 江浸月带着助手来了，初步确认李洛是吸毒过量致死。 她的死亡时间也与直播间里看到的相吻合。 江浸月看着呆呆傻傻的小敏，说道：“得抓紧带这孩子去医院。” “查查她智力残疾的原因。” “还得做个……下体检查。” 小敏懵懵懂懂的看着这个漂亮姐姐，听不懂她话里隐含的意思。 但是，江浸月的担心并不为过。 一个天天在银窝里，出入卖银现场的女孩子，很可能会被摧残。 而且，小静今年看起来十一二岁，身体已经开始发育。 他们真的很怕，魔爪已经悄然伸向了她。 卷卷主动请缨，说道：“我带小敏去医院吧。” 最终，他跟一位女警哄着小敏去了医院。 陆执则是在不断的刷新着李洛的各种社交账号。 虽说靠直觉办案并不可靠，但是他觉得那名“内鬼”肯定还会有行动。 这种焦灼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 卷卷从医院发来了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 好消息是：“小敏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这令参与本案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坏消息是：“医生诊断说她的精神疾病不是天生的，应该是遭受了巨大刺激造成的。” 巨大刺激？ 陆执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你赶紧再带小敏去跟阿强做个dna比对。” “放心吧，已经提取了样本。” “只是比对需要时间。”卷卷答道。 案件进行到这一步 ，陆执已经基本掌握了大概。 当年因为某种原因，罗友珍害死了阿强和小女儿。 或许杀人施暴的过程，被大女儿目睹惊吓过度导致精神崩溃。 而罗友珍见她傻了，也就顺势带在了身边，充当拍摄视频的工具人。 那天晚上，她们怕李洛发现阿强失踪，会对她们造成威胁。 所以，干脆打电话给李洛把她也拖下水。 李洛在埋尸的过程中，又顺势将不在场证明塞入了死者的口中，保存了证据。 案情基本明了，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直播间里的小女儿。 那个孩子被带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被拐卖来的？ 陆执掏出一根烟，下半层楼在窗边抽着。 这案子一环套一环，前前后后已经涉及到了三条人命。 但是，目前警方一点都没有找到罗友珍等人的行踪。 报平安的视频也已经发出来了几个小时。 她们肯定还在青鸟市。 她们会躲藏在哪里呢？ 要不要……动用审判笔记？ 但是，目前陆执明确知道的，就只有罗友珍一个嫌疑人。 如果冒然动用审判笔记，或许会导致其他人逃脱。 就在陆执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小刘在另一边兴奋的说道：“陆哥，郑队抓到罗友珍了！” “那个小女孩呢？” “也找到了！” 陆执立刻说道：“我马上回来！” —————————————— 阳城区刑警大队，审讯室里。 陆执透过单面玻璃，终于见到了罗友珍这位幕后主使。 准确的说，不止是罗友珍，以她为首的卖银团伙全被警方一锅端了。 而最大的功臣，是一位花名叫西西的卖银女。 她就是被陆执寄予厚望的那位“内鬼”。 原本罗友珍等人见警方着手调查李洛的案子，已经找好了门路，准备今晚上偷渡到棒子国去。 西西见再拖下去，一旦被带到了国外，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个组织了。 所以，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报了警。 警方在山水人家以北的城中村里，实施了抓捕。 西西交代说道：“洛洛吸嗨了之后跟我说过，她们几个都杀过人的。” “我很害怕，我只是出来卖……想赚点钱。” “她们非要带我一起走，等到了国外，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执暗暗点头，之前猜的没错，这位内鬼果然是关键。 西西也老实交代了，罗友珍的确利用她们偷拍的交易视频敲诈嫖客。 根据西西的说法，他们这几年累计敲诈了几百个人。 但是，警方却并没有接到过一起报案。 这群嫖客自知理亏，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陆执在旁边记着笔录，小刘继续审问。 “那个叫小雅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第62章 铁证如山，多年前的旧事！ 西西闻言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加入的晚，才进去不到两年。” “那时候，小雅就已经跟着她们了。” 她补充说道：“我曾经以为小雅是哪个姐妹的私生女。” “还旁敲侧击问过，但是她们都说不是小雅的亲妈。” 关于小雅的来历，西西并不知情。 她也只是偶然通过李洛知道了卖银女们杀过人，出于自保和害怕最终选择了报警。 至于阿强父女被害的案子，小雅的来历这些，她并不知道细节。 见没有更多的有用信息之后，陆执让西西在笔录上签字确认。 他们轻松完成审讯任务，从审讯室出来。 一转头，立刻去了罗友珍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郑义和老白正在审问着罗友珍。 相对于西西竹筒倒豆子，努力的给好姐妹们加刑。 罗友珍作为卖银团伙的首脑，面对审讯可就狡猾多了。 郑义习惯性的拇指绕着食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面前珠光宝气的犯人。 罗友珍今年35岁，长得温婉大方，无论穿着和妆容都很精致。 经过岁月的洗礼和经历的沉淀，有种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 如果你不知道她是卖银组织的头目，或许会把她当成一个家境优渥的富太太。 郑义问道：“罗友珍，你跟赵强是什么关系？” “赵强？哪个赵强？” 罗友珍掐着圆润的指甲盖儿，没好气的反问。 “五年前，跟你在山水人家同居的赵强。” 罗友珍翻了个媚眼，勾唇一笑：“阿sir呀，跟我同居过的男人可多了去了。” “脸我都记不清。” “我哪儿能都记住他们的名字。” 郑义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注视着她，平静说道：“是吗？” “你手下的那几个卖银女可不是这么说的。” 罗友珍掐指甲盖儿的动作一顿，而后又继续，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郑义说道：“你的邻居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有你的那些姐妹，也已经坦白了。” “她们可都说认识赵强。” “不仅认识，还说赵强是你男朋友。” “没你的允许，没人敢跟他交易。” “赵强都被你垄断了，你还说不认识？” 几个卖银女的确交代认识赵强，毕竟邻居们都作证了，这点儿想赖也赖不掉。 罗友珍的手指停住，缓缓攥紧。 那几个女人哪儿经得住警方的审讯，一咋呼估计就交代了一些。 警方获得了那么多证据，本来自己也没指望她们能全守住秘密。 但是想让她们认杀人罪，她们也并不傻。 除非，警方可以拿出把她们钉死的证据。 否则，警察的话全都是在诈他。 罗友珍再次否认：“我真不认识什么赵强。” “可能这人找我的次数多了，被他们误会了吧。” 郑义并不气恼。 这次审讯只是初审，目的是试探下罗友珍的态度，可不指望她能招供。 接下来，也如郑义猜想的一般。 无论他问什么，罗友珍都是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 就算他们拿出施虐的视频，不止罗友珍，就连其他卖银女也在咬牙抵赖。 毕竟视频没拍到人脸，她们可不会傻傻的交代杀人重罪。 郑义见撬不开罗友珍的嘴，只能推门出来，等待几项关键的化验结果。 审讯室外，陆执一动不动的盯着罗友珍看。 几乎在看到罗友珍的瞬间，之前系统出的谜语轻而易举的被他破解。 【备注：恋爱脑，治不了。】 曾经他以为这说的是死者赵强。 现在看来，恐怕指的是审讯室里嘴硬的罗友珍了。 郑义使唤着小刘，说道：“再去催催验dna的报告。” 他相信只要报告出来，就算没有罗友珍的口供，也可以将她们定罪。 小刘说道：“这就去。” 陆执突然插话道：“郑队，依我看罗友珍直到现在还深爱着赵强。” “或者说，忘不了赵强。” 小刘朝着郑队使了个眼色挑了挑眉。 看吧，平时少说我吧！ 爱看言情剧的不止我一个人！ 郑义没搭理他的挤眉弄眼，问道：“怎么判断出来的？” 陆执指了指审讯室里，说道：“你们注意看罗友珍的手腕。” 罗友珍身上饰品不少，两人刚才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 闻言，他们再次看向审讯室里。 此时的罗友珍也不抠指甲了，正在轻轻摩挲着左手腕间的银色机械表盘。 小刘问道：“表怎么了？” 陆执说道：“你没觉得眼熟？” 小刘无奈的说道：“没什么研究……” 陆执解释道：“这是天梭的情侣对表。” “赵强死的时候，他的手上带了同款的情侣男表。” “赵强都死了5年了。” “罗友珍都没舍得摘下这块表，可见她对赵强念念不忘。” 郑义眼前一亮，说道：“没错，这是个突破口。” 就在这时，一个技术员颠颠儿的跑了过来，手里举着报告。 “郑队！你要的加急！” 郑义一把夺过来，几人立刻凑头看了过去。 而眼前报告上的内容，也彻底决定了这场审讯的胜负。 再次进入审讯室，郑义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罗友珍看他们这么快就去而复返，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 这么快，难道是警方有了新的证据。 双方无声的对峙了一会，郑义指了指罗友珍的手腕。 “手表不错啊，还是情侣款。” “这么爱惜，看来你到现在还忘不了赵强啊。” 罗友珍刚要反驳，却见郑义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 郑义戳了戳尸骨上的手表，罗友珍顺着他的手指凝视着那具枯骨，神情已不复刚才的淡定自持。 郑义持续攻击，又是抽出几张报告递了过去。 他继续说道：“我们在死者手表的内侧发现了少量血迹。” “经过dna比对，确定是你的血。” 只这一条，就足够把她钉死了。 “dna比对显示，你们带在身边的智障女孩小敏，就是赵强的大女儿赵敏。” 接连两条暴击，饶是罗友珍再嘴硬也失去了意义。 郑义接着又拿出了埋尸现场获得的毛发比对。 女人……真的很能掉头发。 埋尸现场的水泥里，发现了数根长短不同，发色各异的毛发。 经过比对，跟罗友珍和其中几位卖银女相吻合。 铁证如山，罗友珍攥紧的双拳松开，长长吐出口气。 她伸出两根手指说道：“警官，有烟吗？” 郑队从兜里掏出烟，抖一根出来递给她，又帮她点上。 当一个重案嫌疑人在审讯中开始要烟的时候，这场审讯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罗友珍一口气吸掉了五分之一的烟，吐出长长的烟雾。 白烟弥漫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张梦里常见到的脸。 “我认识赵强的时候，是在七年前。” “那时候，我也才二十八岁。” “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因为找不到好的工作，凭着脸和身体成了一名风尘女人。” “而赵强，起初是我的一个客人。” “一个熟客。” 做她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跟客人谈感情。 一旦陷进去，对她们来说简直是万劫不复。 而罗友珍就犯了这个行业大忌。 第63章 神金脑回路，升级中！ 罗友珍说道：“阿强真的很温柔体贴，是北方男人没有的那种温柔。” “跟我那个只会甩脸子的前夫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阿强晚上会去我陪酒的ktv门口等我，接我下班。” “他会带我去路边吃宵夜，有时候是馄饨，有时候是烧烤……” “他会提前给我准备好醒酒和治胃痛的药。” …… 说起赵强的好，罗友珍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她满脸都是小女儿深陷爱河的幸福姿态。 陆执微微摇头，阿珍还真是个恋爱脑。 系统的备注虽然毒舌了点，但是一点儿没错。 如果赵强真如罗友珍说的那么温柔体贴，他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起照顾阿珍的职责。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沦落风尘。 除非，那压根就不是爱。 果然，片刻后陷入回忆的罗友珍面色一变，语气也冷了几分。 她又猛抽了口烟，幸福的神色随着烟雾彻底烟消云散。 罗友珍自嘲一笑，说道：“那个时候，我靠着出卖身体一个月也才能挣到1万。” “阿强在工地上干重活，每天灰头土脸，累的浑身伤痛。” “我很心疼他……就想让他换个工作。”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还让他搬来我家住。” “我甚至不介意给他的那俩孩子当后妈……” 小刘眼睛下意识的瞪大，这可比他脑补的还要狗血。 风尘女卖银只为了养活男人和他的女儿…… 小刘真想敲开罗友珍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长得全是恋爱脑和水。 罗友珍惨笑一声，说道：“结果呢……” “赵强刚开始还会出去尝试着找工作。” “但是没学历，没技术的他，哪里能找到像样的工作？” “我们这些下层人，想体面的活出人样来，太难了。” “赵强开始消沉了，在家里好吃懒做。” “我晚上接完活儿，还得回家给他和孩子做饭……”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给赵强报了一个汽修班，想让他去学修车。” “我当时想着一切都会好的……” 说到这里，罗友珍的情绪有些崩溃，眼圈泛红。 显然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但是老天爷真的很喜欢捉弄人。” “我掏心掏肺的对赵强好，甚至为了赚钱，我伙同几个同事开始敲诈客人。” “结果跟我关系最好的同事给我通风报信。” “赵强趁我出去工作的时候，叫人去家里……” “他花着我的钱，睡我的同事。” “我当时还不相信，直到我杀回家把他们堵在床上，才彻底死了心。”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直到此时她依旧感到痛心。 “他求我，求我给他个机会。” “我踏马的又信了。” “他老实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了偷偷的背叛，这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 “那天，我叫上了跟我关系最好的几个姐妹。” “我只是想人多点给我撑腰，想要找赵强理论清楚。” 然而，罗友珍低估了一群女人的战斗力。 赵强也是。 他见到出轨再次被抓，索性不演了，开始摆烂。 “你天天出去卖，伺候别的男人。” “有什么脸来管我？” 罗友珍气的一巴掌甩他脸上，就跟摔杯为号的效果一样。 双方就这样从言语冲突，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厮打拉扯之间，罗友珍猛地一推，赵强的头正好磕在了大理石茶几角上。 他倒在地上，后脑勺不断往外冒血。 罗友珍皱眉说道：“他晕过去了。” “我当时摸来着，他还有气。” “我们都放松了下来。” 郑义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侮辱欺负赵强的小女儿？” 谈及这个孩子，郑义竟从罗友珍眼中看到了愧疚。 “我当时只是想着怎么挽回这段失控的感情。” “已经教训了赵强，我想他肯定不敢有下次了。” “正好小雅在那里哭闹。” “我脑子冒出个想法，就想拍下来欺负她的视频。” “赵强虽然混蛋，但是对两个孩子很好的。” “等赵强醒了我就给他看。” “如果他再敢出轨，我就欺负他的孩子来报复他……” 几人要被罗友珍惊奇的脑回路给打败了。 赵强屡次出轨，都被她们收拾的这么惨了。 罗友珍竟然还觉得赵强醒了之后，还会跟她在一起。 结果，因为小女儿年幼体弱，就这么被她们霸凌致死了。 罗友珍哭着说道：“我真的没想杀那个孩子。” “她天天叫我阿姨，我真心想过给她当后妈的。”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等我们收手，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我忙去看赵强，却发现他也在茶几边上咽了气。” “小敏当时被我支出去到附近的小公园玩了。” “她恰好就在这时候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这副场景，惊吓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醒了后脑袋就不好了。” “当时，我们一起敲诈客人的几人都在场，只有李洛在跟人交易。” “我怕她会出卖我们……” 后面的事情，所有人都能猜到了。 李洛急急忙忙的赴约，她不仅在贴吧里留下了询问处理尸体的痕迹。 而且，她还偷到了霸凌女孩的视频，悄悄传到了优盘里，趁机塞进了尸体的口中。 这几乎将案发和她的不在场证明捆绑在了一起。 只要尸体被找到，李洛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不过她绝对想不到，案件被发现会是因她闹出的直播风波。 而李洛此时也已经不需要不在场证据了。 郑义最后问道：“你们现在身边的小雅，是从哪儿来的？” “小雅那孩子是我捡的，在寺庙的厕所里。” 罗友珍骨子里并不是坏人，她杀害了爱人和孩子后。 因为良心的煎熬，经常会去寺庙里给赵强和赵雅烧纸上香。 就在她为求心安的时候，在厕所隔间里遇到了被人遗弃的小雅——一个在襁褓里的弃婴。 她救了小雅，将她养大，给她起了跟赵强女儿一样的名字。 后来她们转战逗音，专门花了大价钱请的高手制作虚拟ip地址防追踪。 即便是虚拟ip地址，每年也会再花钱更新维护。 她们开始利用孩子们来凹人设，博眼球。 罗友珍交代完一切后，就瘫坐在椅子上卸掉了全部力气。 手里，香烟早已燃尽。 就像她以为的爱情，早已葬送在了五年前那个燥热的夜晚。 —————————— 晚上，当陆执下班回家的时候，拿起毛笔细数了罗友珍等人的罪状。 对于五年前的那场惨剧，他并没有在审判目标上为难罗友珍。 她的内心，其实一直在煎熬之中。 如今她已经认罪伏法，法律才是对她们最公正的审判。 当盖上黑色大印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也是接连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杨雪琪失踪案】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刘佳慧失踪案】 【获得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枪械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也是赶巧了，杨雪琪的案子结算终于到账了。 在大家的勤恳耕耘下，尸体总算拼凑合格了。 而且，跟陆执之前预期的一样，足足给2万审判值。 随着系统任务的发放，陆执也瞬间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神枪手。 就这手感，只要枪在手肯定百发百中！ 【恭喜宿主完成赵强父女被杀案】 【获得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鉴簧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陆执还在体会枪械术的玄妙，突然又被灌输了无数的鉴簧经验…… 那些血腥、暴力、扭曲的画面瞬间灌输到脑海里。 “系统绝对是在坑自己！” 就这丰富的经验，他敢说……敢说个啥o(╥﹏╥)o 敢说以后任何的女色都无法乱他道心了么！ 看着系统中积攒的五万审判值，系统依旧毫无动静，看来距离升级任重道远。 “熬吧……” “熬到出现更牛的技能，自己就辞职。” “立刻……马上！” 陆执像是每一个想要辞职的牛马一样，在心里立着flag。 忽然，仿佛听到了陆执的心声。 系统突然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累计完成5次审判任务，即将花费5万审判值升级本系统！】 【系统升级中……】 第64章 升级完成，某苏姓男子！ “啊？还真就升级了？” 陆执眼瞅着刚到手的五万审判值立刻清零，心中感叹一句系统抠门，同时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嘀嘀嘀”的响声不断在耳边响着，就像是系统在写入某个新的程序。 【叮——！】 【升级完成！】 足足等了一刻钟，那烦人的嘀嘀声才停了下来。 陆执热切的看向系统，只见在审判笔记本的边上多了一个摄像机形状的图标。 轻轻点击图标，系统冰冷的介绍起来。 【审判连线：可查看真实审判结果。】 【每次成功审判之后，可免费查看。】 【当前案件存档四份。】 陆执有些不解，什么叫“真实”审判结果？ 自己之前审判的这些犯人，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怀揣着这个疑问，陆执操控鼠标点击开文件夹，准备看看所谓的存档是怎么回事。 文件夹打开，里面共有四个视频，均是以时间+案件名称的形式命名的。 1、《女婴失踪案》 2、《卖银女失踪案》 3、《盲女母子被害案》 4、《赵强父女被杀害案》 文件的排列顺序，不以时间为准，而是以陆执的侦破顺序为准。 或者说，是以他写下审判记录的顺序排列的。 陆执扫了一眼标题，更纳闷了。 “这个案件时间有些不对劲。” “而且还少了一些案子。” 比如，赵伟业父子连环失踪案，审判记录里竟然没有存档。 反而只有秦铮妻儿被杀害案的存档，时间还是在两年前。 综合看来，系统虽然老谜语人，不过也算是严谨，应该不会有这种离谱的疏漏才对。 想到这里，陆执皱眉点开女婴被害案的视频。 视频一打开，画面中就是他手持毛笔，认认真真书写审判记录的过程。 随着黑印落下，毛笔字散发的华光化作一柄飞剑飞向虚空。 “到这里，应该开始审判了……” 但是，视角陡然一变，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俊朗男子。 他正坐在大平层的阳台上，悠闲地看着落地窗外不远处的海景。 落日熔金，甚是壮观。 一名圆脸胖子坐在他旁边，说道：“苏哥，晚上我叫了江城和小张来咱家吃饭。” “我一会儿去超市买点菜去。” 俊朗男子立刻说道：“胖哥，给我带个圣代回来！” “要奥利奥的！” 胖子乐呵呵的说道：“带带带。” “我让江队给你买个奥利奥的冰淇淋蛋糕。” 陆执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谁啊？！姓苏？” “不认识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心底刚生出这个疑问，眼前的场景再度变换。 看着那轮即将沉入海平面的红日，陆执不由猜测。 “这是这位苏哥的视角？” 突然，视频中响起机械冰冷的提示音。 【接收兄弟系统任务：女婴失踪案】 【接收人：苏野】 【案发时间：2025年6月16日下午2点55分】 【案发地点：平行世界青鸟市阳城区玉山村】 【案件经过：……】 【触发联动任务，开启新的世界拼图之门】 同一时刻，苏野心有所感的看向远空。 从刚才开始，他总觉得不远处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兄弟系统任务？” 苏野一愣，这是他觉醒罪案直播系统以来，第一次收到来自其他系统的提示。 “不会是因为接收联动任务，才会有被窥探的感觉吧。” 来不及苏野多想，原本的粉色任意门旁边，多了一扇黑色的门。 门上画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正在blingbling的发光。 “这门不错，还挺酷。” 当苏野看完女婴失踪案的案发经过后，觉醒新任务的好奇已经被彻骨的冰寒取代，眼底的寒意似能把远处的落日凝结成冰。 “这是哪个平行世界？” 苏野让小张调查了本世界的案件记录，并没有匹配上窦豆的案子。 不是他所在的世界，也不是直播间所在的世界。 这是另外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平行世界…… 看来，在那个世界上，也有人像自己一样觉醒了系统。 “这人给自己发任务，应该是在求助吧……” “而任意门拼图的作用，只有一个！” 苏野看向系统中流光闪闪的黑色任意门，它的门把手是一个黑色的方印形状。 “粉色门，连接的是直播间观众所在的世界。” “那这扇黑门，连接的就是任务发布的世界吗？” 苏野按照系统提示的时间，调整黑门把手转动到案发时间点之前一小时。 果然，他依旧只有1小时的时间。 【叮，扣除奖金1000万元。】 随着案件的积累，奖金对苏野来说早已只是一串。 陆执啧啧感叹：“同样是有系统。” “瞧瞧人家……真有钱！” 再看看自己的系统…… 算了，起码也有500万存款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随着视频中黑门打开后的光华刺眼，视频也白屏遮挡了了所有画面。 当视线恢复之后，刚才一胖一瘦两个人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 陆执震惊的看着，只见视频中出现了一个他眼熟的人。 “窦明？！” 此时，窦明送完礼物，骑着电动车离开了王荷家。 原本他应该一路向东而去，却是在出了胡同没多久，找了个地方将电动车藏了起来。 而窦明更是掐着表躲在了王荷家的屋后。 当傻子进去给孩子喂果冻的时候，窦明的心都快揪到了嗓子眼，直到看到玲子真的进去救人，这才松了口气。 当魏继业拿着泰迪熊按到窦豆脸上的时候…… “狗东西，放开我闺女！” “窦明？你怎么回来了！” 做贼心虚的魏继业一扭头被吓得一个激灵。 窦明冲到屋里一个老拳，把魏继业掀飞到一边，急忙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就跑。 一边跑，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正好卡在2点55分。 陆执彻底蒙圈了，这咋跟自己知道的案情不一样。 照这个视频里的状况发展下去，窦明抓了魏继业的现行。 再加上泰迪熊里的录音，窦豆脸上的轻微挫伤。 魏继业一个杀人未遂保准是逃不了了。 而窦豆，显然被窦明给救了！ 陆执急忙利用罪恶之眼，调取窦豆被害案的档案。 令他失望的是，他所知道的案情并没有发生改变。 那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陆执心绪杂乱，又依次点开了其余几个案件的审判存档。 每一个案件开头，都是陆执的审判记录发送，苏野的系统就会收到联动任务。 而后，也不知道苏野是怎么操作的。 画面一转，就会出现案发时的视频场景。 2024年10月15日，当包子店老板带着刘佳慧从后门回家，双手掐上她脖子的时候。 肉铺老板“凑巧”下楼扔垃圾，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 他撞开后门，报了警。 原本会被分尸扔到河里的刘佳慧被肉铺老板救了下来。 同样的扭转，还在其他的案件身上上演。 2023年6月8日，当赵伟业和赵辉第一次越过墙头，进入秦铮家里侮辱盲女的时候。 原本作壁上观的东邻汉子，举着手机，踩着自家水缸翻到了秦家小院里。 “你们这两个活畜生！” “我们可以给你钱……” “钱你大爷！” 录下视频证据后，汉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赵家父子制服，从口袋摸出胶带熟练的把他们捆了个结实。 之后，警方赶来将人带走。 2020年6月1日，朴朴乐和李洛在酒店发生关系的时候，接到“热心市民”举报的民警上门扫黄。 找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以及拍摄视频的优盘。 一个以诈骗为目的，有组织的卖银团伙露出水面。 同一时刻，当小雅哭嚎着，看着赵强跟一群阿姨唇枪舌剑的时候。 外出玩耍的小敏遇到了两位好心的民警叔叔。 其中一位民警铁了心的要早早护送她回家。 一打开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刚刚队里发现的卖银诈骗团伙，就这么被两个小警察一窝端了。 陆执不死心的查询了自己经手过的这几起案子。 “系统记录的后续存档，在苏野接收任务之后，案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可为什么，我这里的卷宗还是跟以前一样。” 突然，陆执想起了之前无聊时，系统跟他的对话。 【别忘了，你是从哪里来的。】 陆执是从哪儿来的？ 他是从一个跟这个世界几乎一样的蓝星上穿越过来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陆执脑海中生成。 按照系统的说法，苏野改变的会不会是他穿越前所在的世界？ “如此说来，我穿越后遇到的案件，跟我原本世界的案件是一致的。” “所以，苏野改变了我原来世界的结果，但是却没有影响到我穿越后的世界。” “这也从侧面说明，明明穿越前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可我穿越后，20年前的案件记忆竟然是相同的。” “因为那起案子，压根就是一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陆执心头漏跳了几拍，只要自己找到当年案件的真相，成功完成审判。 是不是苏野接到联动任务，就可以在20年前扭转一切？ 是不是，陆执就不用当孤儿了…… “20年，能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如果我不被送到福利院，按部就班的长大。” “或许，我也不会成为网文小扑街爆更猝死了。” “不猝死我也就不会穿越，指不定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想到这里，陆执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想他的父母，但是他脑海中已经没有了对他们的印象。 这个结论让陆执激动不已，但是紧接着他又有些沮丧。 “20年了，之前自己偷偷用罪恶之眼查看过案卷。” “当年的那点证据根本没什么用。” “父亲的案子想查清楚真相比登天还难。” “不过，连改变案件结果的事，隔壁的苏野都能做到。” “或许，自己的系统进一步升级之后，也会有更大的作用吧……” 这一晚，陆执兴奋的差点失眠。 这天晚上他梦里火光再次出现了。 第一次，他没有了之前的恐惧，而是急切的想要冲进那片火海。 他……似乎找到战胜这个无边噩梦的办法了。 （你们要的联动，巨长一章希望你们喜欢，我已经放飞自我了~~~） 第65章 搬家，鬼鬼祟祟！ 由于接连出了几起凶杀案，最近几天陆执几人都在处理各种案件的后续工作。 虽然，陆执在系统存档中看到赵强父女三人幸免遇难。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悲剧依旧在延续。 小雅和小敏被送到了社会福利机构，也算是有了个安身之所。 她们再也不用参与那些腌臜的表演，再也不必受“妈妈们”的冷眼虐待，只是还需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疏导。 而陆执和卷卷也在繁忙之余，总算是空出了周末的时间。 他们要一起搬家！ 上下班通勤太远，他们要遭不住了。 不需要搬走家具，只是挪走洗衣机、冰箱、立式空调等家电。 再加上打包的各种生活用品，单身狗的搬家速度堪称神速。 陆执只用了3个小时就打包收拾好了一切，约好了搬家公司来搬运拉走。 卷卷那边的进度也差不多。 两辆搬家公司的车，几乎是前后脚的开进了天意花园的9号楼1单元门口。 陆执两人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监督着搬家工人把箱子往上搬。 今天周末，1002室的女孩正好在家休息，听到动静趴在猫眼上瞅了一会儿。 见到陆执的身影，她打开门走了出来。 女孩开心的说道：“你们租下这里了？” “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我叫唐小糖！” 说着，唐小糖率直的伸出右手。 陆执轻握一下，立刻分开。 “陆执。” “上次那个卷毛，是我的室友，江阔。” 这女孩不是那种傻白甜，没脑子的女生。 起码上次眼瞅着要被讹了，没低头认栽。 唐小糖拿出手机说道：“咱们加个v信吧！” “远亲不如近邻，有啥事还能互相帮助。” 陆执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小糖见目的达到，也不多做打扰，又退回了自己屋子里愉快的刷着电视剧。 搬家公司足足搬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两辆车搬空，结账走人。 卷卷看着遍地的大纸箱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累死了。” “我不行了……” “咱先去吃个午饭再回来收拾吧。” 他感觉搬一趟家，比前几天在河底犁地都累。 陆执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哥最近炒股赚了点小钱。” “你还会炒股，赚了多少？” 陆执伸出五个手指，卷卷惊讶的说道：“五千？” “厉害的……” “但是炒股风险高，入市需谨慎，你还是悠着点。” 陆执但笑不语，他谨慎个啥…… 系统炒股跟公开给他洗钱似的o(￣︶￣)o 两人洗了把脸，锁好门后准备去附近溜达溜达，熟悉熟悉环境。 他们站在电梯门口，看到电梯下行到10楼慢慢打开，里面站了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妈。 陆执两人刚一进去，就见大妈在旁边上下打量他俩。 瞅的他俩一阵不自在。 大妈自来熟的问道：“小伙子，刚搬来的？” “嗯。” “我就看楼下两辆搬家公司的车，电梯一直往10楼跑，应该就是你俩了吧？” 陆执和卷卷：“……” 大妈这是有多闲，盯着电梯看。 大妈笑呵呵的说道：“我是咱这栋楼的楼主，我姓孙。” “以后有啥对小区不满意的情况，可以随时跟我反映，我会跟业主委员会反馈。” “来，我先拉你们进群。” 这是遇到楼领导了，本楼最大的官儿——楼主！ 那都是爱管闲事并且要强的大爷大妈自封的职务。 大妈笑呵呵的拿出手机，就要加他们v信。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加了孙大妈，并被她火速的拉进群里。 孙大妈问道：“你俩今年多大啊，有对象了吗？” “叮——！” 就在这时，电梯门如及时雨一般打开。 陆执和卷卷假装没听到，迈开大步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卷卷憋着一口气跑了老远，说道：“开始查……查户口了！” “以后我不坐电梯了。” “下楼走楼梯。” 陆执说道：“不至于，说不定大妈还想给你说对象呢。” “可拉倒吧……” 卷卷撇了撇嘴，不敢苟同。 陆执问道：“你想吃什么？” “吃点刺激的，咱去吃麻辣烫吧！” 卷卷说道：“来的时候我看东边小区附近有一家连锁的店。” “走！” 中午12点，两人在粗大梧桐树的阴影里，晃晃悠悠的向着刘帅麻辣烫走去。 薄荷绿色的招牌很清新脱俗，让人大老远就能看到。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店里生意如火如荼，几乎满座。 两人进去在冷柜旁边拿了盆，夹了一些爱吃的蔬菜、肉卷、丸子，让老板做了两碗黏糊糊的东北老式麻辣烫。 老板娘热情的说道：“那边有免费米饭，不够就去挖啊！” “谢谢。” 他们拿着号码牌，撒嘛了一圈，在门口的空位上就座。 陆执又去冰箱提溜了两瓶橘子味的冰镇大窑。 这快乐水一口入喉，两人才算是彻底缓过劲儿来。 卷卷说道：“晚上要不要请刘哥吃个饭。” “他也住这个小区。” “请都请了，把郑队和老白也叫上，就当给咱俩开欢迎会了……” 自己给自己开欢迎会，你是真行！ 陆执佩服的看着他，说道：“还是你会来事！” “虽然郑队说是想监视咱们，但是我觉得他是拿咱俩当朋友的。” 卷卷说道：“还有刘哥……” 提起小刘，陆执问道：“晚上吃啥？” “原本是想吃烧烤的……” “算了吧，刘哥能给你把桌子掀飞了。” “好吧，还是找个饭店吃炒菜吧。” 商议定了之后，卷卷就在一队小组里发出了邀请，几人也是欣然应约。 吃完黏黏糊糊的麻辣烫后，他们总算满血复活。 回到家里，就开始闷头整理收拾。 一直忙碌到了日落西山才收拾完。 两人瘫坐在布艺沙发上，吹着冷空气。 卷卷说道：“我约的6点半吃饭。” 陆执抬腕看表，说道：“靠，这都6点了……” 两人疲惫的对视一眼，均是有些后悔今晚上的饭局。 高估自己的体力了，应该推迟一天的。 陆执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红牛，两人咕咚咚的灌下去。 卷卷说道：“走吧，我感觉自己又行了。” “走！” 像是想到什么，陆执问道：“你下楼还走楼梯么？” “我恨不得走滑梯……还楼梯呢！” 好在，这次孙大妈没出现在电梯里。 谭帅倒是没说错，这小区里的生活气息很足。 六点多了，夏日的晚风吹过。 蝉鸣声中，小区里有不少孩子在小广场上玩耍。 看着这群孩子，两人不觉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卷卷说道：“你多久没回福利院了？” “一年多了吧。”陆执掐指算着。 卷卷点点头，说道：“我也差不多。” “等忙完这一阵子，咱们抽空回去看看吧。” “好。” 他们成年后就离开了福利院，每年也会拿出一部分钱捐回去，聊表心意。 他们长大的那家福利院，在巨山区脚下，其实距离并不算远。 但是，陆执的老家也在那附近。 所以他并不愿意多回去看看。 每次回去路过老家，他都会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夜夜火光冲天。 两人闲聊着，走到了天意花园东边的环宇家园。 他们订的饭店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几个在环宇家园侧门附近的大爷大妈引起了陆执的注意。 他们窃窃私语着，还时不时的看看周围的行人，就跟见不得人一样。 这鬼鬼祟祟的，难道是想做什么坏事？ 陆执留心听了一耳朵，这一听他就顿住了脚步。 （两章6000字，就算我加更吧，谢谢大家的为爱发电！） （又出评分了，两眼又一黑！万恶的64分(╯｀□′)╯~ ╧╧） 第66章 自己人不骗自己人？脑洞大开！ 只听这几位大爷大妈，防贼似的低声讨论着什么。 “诶，你们买的哪一栋的啊？” “我买的东户，次顶楼，别提多好了。” “唉，咱们下手晚了啊，早都卖出去一批了。” “谁说不是呢，当时还不信，现在只能买别人挑剩下的。” “行了吧，能买到就不错了，别人哪有这个机会。” …… 陆执没听错的话，大爷大妈们正在讨论着自己买的房子。 而且看他们指指点点的方向，买的赫然就是眼前环宇家园的房子。 这个环宇家园，之前他准备租房子的时候就听谭帅介绍过。 这个小区属于一家建筑公司盖的内部福利房。 所以，压根儿就不存在期房不对外出售的情况。 目前刚交房没多久，按理说无法转卖。 这大爷大妈又是“机会”，又是别人挑剩下的，他们是怎么买到的？ 卷卷看陆执站在原地沉思不语，急忙走了回来。 “怎么了？” “这几人鬼鬼祟祟的有问题。”陆执低声说着。 卷卷闻言也看向几人，却见陆执直接靠近过去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姨，这环宇家园不是不对外出售吗？” “你们从哪儿买到的房子？” 大爷大妈吓了一跳，纷纷戒备的看向他们。 其中一大妈下巴微抬，有些炫耀的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也想买这里的房子？” 陆执借坡下驴，望着环宇家园的方向满脸向往。 “是啊，这小区配套特别好！” 大妈笑呵呵的说道：“真有眼光！” “这还是双学区房呢。” “可惜啊……” “你买不到！” 看着大妈得意的模样，陆执配合的露出惋惜之色。 “哎呀，我刚才听你们都买到了啊？” 大爷大妈们面色微变，神神秘秘的对视一眼。 “你的确是买不到。” “但是，我们上面有人！” 有人……？ 陆执两人来了兴趣，一股贪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执夸张的质疑说道：“不能吧？” “这就算是有人也买不到啊。” 见陆执两人满脸不相信，大妈打开大红皮包，从里面抽出几张a4纸。 “说的跟我骗你似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购房合同！” 大爷见状，也是笑得高深莫测：“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陆执急忙扫了一眼购房合同，瞬间耳边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只见系统提示内容如下。 【发现犯罪道具：虚假购房合同。】 【备注：只要脑洞足够大！】 陆执说道：“阿姨，这合同我能看看么？” 大妈也是敞亮人，说道：“你是买不到的。” “给你看看还是可以的。” “这价格你看了可别跟外人乱传，我们这都是内部价。” 陆执接过合同刚要看，就见不远处郑队三人走了过来。 小刘大老远的就朝他们挥手：“陆哥，卷卷！” 陆执比了个手势，说道：“先来这边。” “嗯？” 三人面面相觑，没看出来陆执在大爷大妈身边干啥。 他们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陆执把合同递给郑队，说道：“你看看这个合同。” 郑队接过来，就听陆执简单的介绍了环宇的情况。 陆执看着几个大爷大妈，亲切的询问道：“大爷阿姨，你们身体都挺好的吧？” 大爷：“我有高血压……” “吃降压药了吗？” “吃了。” “那就行。” 大妈：“我有心脏病……” “带速效救心丸了吗？” “在包里。” “那就行。” 话音刚落，就听到郑义指着购房增值税发票说道：“你们看，这个发票写的是咱们东山省开的。” “但是这个票号，却是在北河省。” “东山开北河的发票，那这不就是假的吗？”小刘一刀见血。 几个警察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了，这大爷大妈多半是被人给骗了。 大妈皱眉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这发票盖着章，怎么可能是假的？” 说着，恼羞成怒的一把将合同抢了回去。 小刘无语的说道：“阿姨，有没有可能，章也是假的。” 郑义掏出证件伸到几人面前，说道：“警察。” “合同拿来。” 大妈一看是警察，心里突突直跳，又把合同乖乖递了回去。 赶紧掏出小葫芦，磕了一把药。 陆执看向其余的大爷大妈，只见他们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郑义询问道：“现在购房之前都是需要网签的，你们网签了吗？” 闻言，几人都是摇了摇头。 “没网签，你们就没感觉不对劲？” “俺们买的是内部房，那流程能一样么！”大妈没好气的说道。 郑义看向其余几人，问道：“还有谁签了购房合同？” 闻言，其余四人也从包里掏出了格式一模一样的假合同。 郑义拿着五份合同，问道：“这房子是谁卖给你们的？” 大妈说道：“是我表哥家的侄女卖给我的。” “那算起来，我表孙女卖给我的。” “是我邻居……”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熟人手里买的。 郑义皱眉问道：“说说详细情况。” 根据郑义几人接下来的询问，他们这才知道详细的情况。 根据大妈的交代，卖房的人名字叫杨桃。 直到此时，大妈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被骗的事实。 她说道：“人家杨桃那可是有关部门的小领导，她有内部消息的。” “环宇的房子是给大宇建设的员工安置房不错。” “但是，人家大宇也不傻，盖房子的时候早就预留出来了好几十套打点关系。” “杨桃的领导手上就攥着这些房子。” “你想啊，这些房子领导自己肯定不方便去住啊。” “他就让杨桃替他私下处理掉。” 空手套白狼，原来是这样的骗局。 陆执听得啧啧称奇，这脑洞是够大。 但是这个骗局真正实施起来可并不简单啊。 最难的一点，就是要让购房的人相信杨桃手里真的有房子。 难怪啊，杨桃只把房子卖给自己的熟人…… 估计放在别人身上，人家也不会相信。 陆执问道：“这房子市场价都得150万左右，你们80万就买到手，不觉得可疑吗？” 大妈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这是内部处理甩卖价。” “你以为这便宜吗？” “因为领导着急处理，我们这都得现金一把付！” “不能去办理贷款的。” 陆执心中失笑，那可不是不能去办理贷款嘛。 这房屋又抵押不了。 但是，全款现金支付的话，面前的五张合同加起来就有400万？ 这诈骗案的涉案金额已经巨大了…… 而且，刚才听几人的意思，他们算是吊车尾买的晚的，已经没得挑了。 想到这里，陆执问道：“杨桃一共卖出去了多少套房子？” 几人合计了合计，说道：“得有个四五十套吧。” 嘶——！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就这样粗糙的骗局，竟然能骗到四五十个人？ 一套80万那也不是小数目啊，说不定是一家人全部的积蓄了，这些人怎么就信了呢？ 卷卷惊呆了：“按照50套算的话，这就是4000万……” 涉案金额特别巨大，几人也是打起了精神。 郑队问道：“你们现在在这里聚集是准备干嘛？” 大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约好了，去研究研究房子啊。” “警察同志，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我们不可能被骗的，自己人怎么会骗自己人呢？” 那是你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杀熟呢！ 但是提起来看房，几人也是一愣：“你们有钥匙？” 第67章 哪来的钥匙？准备抓人！ 大妈说道：“还没交房呢，我们没有钥匙。” “钥匙在杨桃手里。” “房子买之前我们都看过了。” 还真带他们看房了…… 难怪大爷大妈们深信不疑。 郑义看着手里的几份虚假合同，不禁谨慎了几分。 现在他们只有几张假合同，并没有其他的证据。 这些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产权在谁的手里？ 这个杨桃真是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身后有着保护伞？ 就在这时，一个大爷突然态度大变，暗搓搓的揪了揪几人衣袖。 “咱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看。” “走什么走，你没听警察说合同是假的，不得让警察查查？” “嘘，我刚才问了……” “杨桃说了，咱这都是特事特办，甭管那么多形式主义，到时候肯定能交房。” “如果让警察牵扯进来，咱这是违规交易，到时候搞不好就出岔子了……” “交房就遥遥无期了！” …… 一番说辞有理有据，谈到延迟交房简直是掐准了几人的软肋。 大妈说道：“警察同志，这事你们就别管了。” 看他们执迷不悟，而且甚至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 郑队立刻安排调查任务，说道：“陆执和卷卷想办法核实房产信息。” “老白回局里立刻锁定杨桃现在的位置。” “我和小刘准备抓人！” “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报！” “是！” 五人再也无心吃饭，分作三头行动了起来。 陆执看着面前迫切想走的大爷大妈。 他说道：“杨桃卖房子，是不是有房源信息汇总表？” 要不然，他们就没法掐算出来卖出去了多少套房子。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是不说话。 陆执说道：“你们现在拿着假的购房合同，那房子根本那就没过户到你们名下。” “尽快查清楚真相才能挽回损失。” “否则你们的80万购房款可就打水漂了。” “我只是帮你们查查，那些房子是不是归杨桃管。” “查查你们也放心不是吗？” 闻言，其中一名大爷纠结了一会，咬咬牙说道：“是有个表。” “我加你v信发给你。” 眼前的警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 跟被诈骗相比，延期交房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很快，陆执就拿到了杨桃手中的全部房源信息。 他叮嘱道：“从现在起，警方调查的事，你们不要跟杨桃通气。” “如果她真是骗子，收到风声跑路了，你们的钱照样打水漂。” 几人讷讷的点点头，拿着手机不敢有动作。 就这样，陆执和卷卷带着几人来到了环宇家园的物业中心。 他找到值班人员，掏出证件说道：“警察，有些情况找你确认一下。” 物业有些错愕的站起身，有些茫然。 怎么这么大阵仗，也没听说这几天小区里有重大案件啊。 陆执拿出杨桃的内部房信息表，递给物业。 “你查查，这60套房子的房主是谁？” “60套？” 物业震惊了一下，还以为要查某个人，某一户人家呢。 好家伙，一上来就整这么大动静。 她有些热血沸腾，接过手机坐在电脑边上查阅起来。 60套，查都得查一会。 陆执在旁边探头看向电脑，这片刻功夫已经查出来5套房子了。 其中有3套还在大宇建设手里，而另外两套有房主信息，显然已经卖给了内部员工。 物业的速度很快，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拉出了一张表格打印了出来。 几个大爷大妈连忙凑上前，查看自己买的房子的业主信息。 这一看，他们都真的怕了。 他们购买的房子后面写的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名字。 上面的很多房子他们都知道是谁买走的。 但是，那后面跟着的人名，他们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大妈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有几十套特供房吗？” 物业皱眉说道：“什么特供房？” “这个小区里全是大宇建设的员工安置房，并没有所谓的特供房。” 想到杨桃带所有购房者都看过房子，这事的确蹊跷。 陆执问道：“这些房子的备用钥匙你们有吗？” 物业说道：“有的。” “有没有可能被人盗用？” 物业摇摇头道：“不可能，这些钥匙都是锁在保险箱里的。” 备用钥匙失窃，不亚于警察失枪，他们物业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所以，备用钥匙的安保等级相当高。 想了想，陆执说道：“拿上你们的备用钥匙，跟我们去这些房子看看。” 此时，几个大爷大妈再也没心情走人了，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按照房源表里登记的信息，他们率先走入了1号楼的9001室。 大妈声音发飘的说道：“没错，这房子杨桃前几天刚带我们来看过！” “但是我交钱晚了，被杨桃三表哥的大舅子的小姨子买走了！” 物业再次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可能的，职工房按照规定有交易时限的。” “根本就不能买卖。” 这群大爷大妈看来是被骗了…… 在几人的注视下，物业从一串钥匙上找出对应的钥匙，插了辶…… 好吧，钥匙成功的没插进去。 物业一皱眉，说道：“咋回事，钥匙怎么还卡住了。” 物业手里的备用钥匙，竟然打不开这房子的门。 她纳闷极了，又试了几次依旧插不进去。 陆执见此情景，隐隐已经猜到了杨桃手里的钥匙怎么来的了。 他说道：“别掰了，快断里面了。” “去下一家试试。” “好……” 物业又带着他们走到了下一处房源门口，这次拿钥匙的时候她都有些紧张了。 慢而稳的对准钥匙孔，轻轻的插辶…… 好吧，钥匙还是没插进去！ 就在这时，老白在群里发送了杨桃的个人信息。 陆执看了一眼，都有些佩服这女人了。 她真的是凭一己之力，制造了这起惊天骗局，疯狂敛财4000万！ 大妈见门接二连三的打不开，仿佛看到了希望。 “看吧，我就说是特供房，不归物业管的。” 陆执打破她的幻想，说道：“阿姨，根本就没有什么特供房。” “杨桃也根本不是什么有关部门的领导，她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至于这钥匙……只不过是一个小把戏。”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60套房子的门锁全被换了！” “什么？！” 几人震惊的看向他，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陆执说道：“你们都被骗了。” “跟我们回警局吧，需要做笔录。” 大妈感觉眼前发晕，速效救心丸都快不管用了，走路踉踉跄跄的。 “80万啊……我东拼西凑的八十万啊！” “我可是看着杨桃长大的啊，她怎么这么狠心！” “刚才我还问她合同的事了，她不会卷款跑路吧？” “都怪你，你那么急着去问干嘛！” “我……我……” 陆执看见他们绝望中还不忘推诿，说道：“我们郑队已经去逮人了。” “你们别太着急。” 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这老年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这时，老白再次在群里发布消息。 就在刚刚，杨桃买了一张从青鸟到太国的机票！ 这家伙想提桶跑路！ （来，跟我一起深呼吸喘口气，明天再发小刀子！） 第68章 你们疯了吗？第一次值班！ 晚上8点30分，交东国际机场。 杨桃从出租车下来，拉着行李箱向着航站楼匆匆走去。 她难得的穿着买了已久却没敢穿过的奢侈品夏装，戴着同品牌墨镜。 墨镜下的眼睛，不时的东张西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在接到大爷的v信后，杨桃的心已经窜到了嗓子眼。 万万没想到啊，竟然会提前事发。 按照她的计划，起码要等到交房日期才会被揭穿，没想到遇到几个耳朵长的警察。 见四周路人均在赶行程没有什么异常，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没关系的，自己反应迅速，警方肯定还没查明白呢。” “只要去了太国，就可以潇洒一辈子了。” 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几千万现金也已经找“水房”洗了个干净。 只是原本还有十几套房子马上要卖出去了，家人们正在到处凑钱，她这才没着急撤离。 毕竟那也是上千万的收入，她没舍得放弃。 顺利的进入航站楼里，杨桃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她拉着箱子走了十几米远，突然感觉不远处几个路人似乎在不断靠近自己。 当她错愕抬头的时候，速度最快的陆执正好走到她的身边。 一个扫堂腿下去，杨桃拉着箱子往前扑了个狗啃泥。 “啊——！” 杨桃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周围几人迅速上前，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了分毫。 “警察，你涉嫌诈骗被捕了！” 旅客们纷纷驻足围观，整天看别人坐飞机遇到点走私啊、贩毒啊等情况。 没想到，今天他们也有缘见到警方机场抓人。 轻松顺利的抓到人，陆执等人也都松了口气。 杨桃被他们提溜起来，不耐烦的扭动着肩膀，墨镜歪歪扭扭的挂在鼻尖上，狼狈不堪。 “别碰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xx部门的！” “你们这群小警察疯了吗？赶快放了我！”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干了！” …… 嚣张，极度嚣张！ 陆执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有保护伞的大人物了。 都戴上银手镯了还在死鸭子嘴硬，妄图蒙混过关。 小刘憋不住乐了，说道：“大姐，你就别演了！” “就你那点底细，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 杨桃见唬不住这群警察，这才闭了嘴，低着头跟着他们上了车。 —————————————— 阳城区分局刑警大队。 晚上10点半，办事大厅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一名年轻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上台阶，焦急的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警察同志，我是来找杨桃的，她到底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哪儿弄错了？” 接到电话，听到自己老婆被警察给逮了，徐韬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啥玩意，诈骗？ 自己老婆那么单纯的人，怎么会突然去诈骗别人？ 陆执和卷卷刚准备下班，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徐韬失魂落魄的样子。 见他毫不知情，俩人免不了上前一顿解释。 “杨桃之前在xx部门当过临时工，负责打扫卫生，你知道吧？” 徐韬摇摇头，懵懵的说道：“什么临时工？” “她不是在里面的科室工作么？” 真惨啊，搞半天连自己老公都骗。 陆执同情的看着他，说道：“不是单位里的编制人员，就是个临时工。” “她在此期间听说了小道消息，环宇建设要给单位领导送一批特供房子。” 至此，杨桃脑筋一转，就生出了这么个惊天骗局。 要不是凑巧被陆执等人遇到了，40多个买了房子的亲戚，都还拿着假合同偷乐呢。 徐韬如遭雷击，再次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说，环宇的房子是假的？” 陆执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是杨桃手里根本就没有房子。” 徐韬面色苍白，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喃喃道：“这个骗子……” “她卖出去的第一套房子，就是我爸妈买的。” “她连自己家人都坑啊！” 就是有了他爸妈的带头作用，其他的亲戚才更加坚信了房源的真实性。 你拿她当家人，她却拿你当冤大头。 徐韬苦涩的说道：“现在想想，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了。” “我只是没怀疑过她。” 毕竟，谁会怀疑自己的枕边人呢。 原来，早在两人刚结婚的时候，杨桃就曾经跟他说过一次“小道消息”。 “老公，我有个领导的门路。” “只要花点钱打点一下，就可以把你弄到我们单位里去。” “到时候咱俩一个单位，你就不用去电子厂工作了。” 当时杨桃跟他结婚才一个月，徐韬就傻傻的把省吃俭用存的8万块钱全交给了杨桃。 当然，所谓的小道消息都是杜撰的。 而八万元刚拿到手，早就被杨桃拿去还了信用卡。 根据警方调查，杨桃是一个物欲很强的女人。 在透支信用卡的过程中，她对金钱的概念越来越模糊。 一张信用卡满足不了她，她就搞了多张信用卡来回倒腾。 最后，实在倒腾不过来了，这才快速结婚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丈夫。 徐韬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不止是他的父母，他在青鸟的亲戚朋友几乎都凑钱买了这个房子。 一个不落，全被坑了个遍。 陆执安慰他，说道：“警方会尽力追回赃款的。” 卷卷也说道：“你想开点。” “好在杨桃还比较小心，钱洗了还没怎么花。” “要不然钱花出去再想找回来就费劲了。” 徐韬僵硬的点点头，双手捂着脸低声啜泣着。 陆执两人从警局出来，看着月上中天，疲惫感瞬间袭来。 “红牛的劲儿过了……” “晚饭也没约成，饿死了。” “咱们去吃烧烤吧，偷偷的，别让刘哥知道。” “好主意！” 两人默契一笑，向着天意花园附近的烧烤摊走着。 打发了五脏庙之后，这才回到家中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卷卷一起床就差点直不起腰来，浑身酸疼。 他之前租住的房子没有电梯，来回爬的次数多了，现在腿更是跟爬了泰山一样酸爽。 使出全力，才能走得不跟丧尸一样。 陆执洗完脸出来，就看到这家伙撕着膏药，把两条腿糊成了木乃伊。 他啧啧称叹道：“还是你狠，腿上你都敢贴。” “我刮干净了……” 卷卷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不要来两贴？” “算了，我身体底子好。” 陆执倒不是吹，毕竟系统给他强化过一波体能。 虽然有些许疲惫，但是完全影响不了他的行动。 陆执贴心的问道：“你今天下楼，还走楼梯么？” “走什么楼梯！” “我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卷卷没好气的说道。 跟身体的酸痛相比，区区大妈的攻击力简直不值一提。 两人收拾妥当，步履蹒跚的来到电梯门口。 下行的电梯门来到10楼应声打开。 “哟，你俩这是要去上班？” “上回忘记问了，你俩在哪儿工作啊？” 孙大妈一看到他俩，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两人干笑一声，硬着头皮进去站到了后面的角落里。 孙大妈立刻被卷卷吸引了目光。 “哟哟，小江这腿是怎么了？走的比偏瘫的老王都楞。” 卷卷苦笑说道：“那我比他强点。” “我不偏，很对称。” 孙大妈语塞，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俩在哪儿上班啊？一个单位的？” 见他们不吭声，她并没有放弃。 “咱这楼上人干什么的，我都门儿清。” “大家互相知根知底，又安心还能互相帮助，你们说对吧？” 面对孙大妈的攻势，俩人模棱两可的糊弄着。 在煎熬中电梯门终于打开，两人逃也似得从角落飞奔了出去。 “我去，这孙大妈简直是社牛。” “她不会就住电梯里了吧，又遇到了。”卷卷吐槽着。 “等你偏瘫好了，咱以后还是爬楼梯吧。”陆执说道。 他们步行向着警局走去，住得近了之后，通勤时间大大减少。 整整一天，他们被郑义安排着去登记杨桃诈骗案中受害者的情况。 几十个大爷大妈被叫到办事大厅里，叽叽喳喳的跟早晨的菜市场一样热闹。 直到登记完所有信息，他们的耳边还像萦绕着一群蚊子，耳鸣的厉害。 眼瞅着快下班了，小刘提醒道：“晚上咱们组值班，别忘了。” “好的，刘哥。”两人生无可恋的应允着。 这是他们入职后，第一次值夜班，算是过了新手保护期了。 夜里，忙碌的刑警大队也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一直到了晚上10点，都没有接到出警任务。 三人就在宿舍里躺着闭目休息。 卷卷好奇的看向隔壁的小刘，问道：“刘哥，平时晚上出警次数多么……” “呸呸呸！别提！”小刘赶忙往地上呸了几口。 他们值班的时候，最忌讳提出警这俩字。 果然，等到半夜12点的时候。 “叮叮叮——！” 小刘的手机在黑夜中炸响，几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第69章 突发案件，一场彻头彻尾的荒诞剧？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郑队沉稳的声音。 “发生了坠楼案，直接在停车场集合。” 说着，郑义就把电话撂了。 小刘哀怨的瞥了一眼卷卷，后者的哈欠被生生憋了回去。 “刘哥，怎么了？” 小刘无语的坐起身，说道：“别睡了，来活了。” “以后值夜班可别再提出警的事了！” 卷卷捂着嘴：自己嘴难道开过光了，这么灵的吗？ 深夜发生了坠楼案，一组五人全员出动，再加上值班的技术员和法医。 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在寂静的夜里驶出了阳城分局。 —————————————— 帝景花园，是本市比较高档的住宅小区，无论是绿化、物业管理还是周边配套都很健全。 小区房价较高，再加上住房较大，房价可不便宜。 坠楼的地点，就位于帝景花园的20号楼1单元楼下。 警车行驶到小区门口，小刘降下车窗出示了证件。 “警察办案。” “20号楼怎么走？” 保安见状，急忙抬杆放行，并指引了20号楼所在的位置。 他在刚才已经接到了同事的消息，小区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明天得上新闻了。 警车沿着绿树掩映的内部道路开了一段，就看到了一辆闪着红蓝灯光的电动车。 像是保安在小区里执勤用的电动车。 果然，在车边不远处站着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正手足无措的愣愣看着某处。 看到警车出现，他们立刻大幅度的挥手示意。 郑义说道：“20号楼，就这了。” “这俩就是报案人，是小区里值夜班巡逻的保安。” 说话间，几人快速下车，向着保安的位置走去。 刚一靠近，燥热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血腥气直扑陆执面门。 他自从特殊嗅觉强化之后，这些气味信号被无限放大。 他顺着信号寻找血腥味的源头，看向昏暗路灯下的1单元门门口。 血泊中，一具小小的身体头朝外，趴伏在楼前地面上。 高坠的巨大冲击，使得他全身的关节如同木偶玩具一般错乱无序的扭曲着。 骨茬刺破皮肤，血液从狰狞的创口处流淌，在浅色睡衣上刻下朵朵血花。 血花绽放飘落，形成了一滩黏稠的血泊禁锢着他的躯体。 就在这时，陆执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名称：男童坠楼案】 【任务目标：查明男童死亡的真相，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高级鉴茶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备注：一场彻头彻尾的荒诞剧！】 “果然，这不是意外……” 刚才看到尸体的时候，陆执就猜测这或许不是意外坠亡。 意外坠亡的尸体大多头先着地，头朝外呈仰卧状。 而眼前死者头朝外呈趴伏状，也能一定程度上说明死者有可能是被推下来，甚至是扔下来的。 现在经过系统的提示，得到了确认！ 江浸月靠近死者缓缓蹲下，她的眼中瞬间附上了寒霜。 虽说她见过各种各样的惨烈尸体，但每次见到未成年人的尸体，依旧会让她的血压不自觉飙高。 她穿戴好装备，提着工具箱上前做初步尸检。 而另一边，陆执等人已经开始勘验现场，郑义则是找到了报案的保安罗家明。 郑义负责询问，小刘负责记录。 罗家明40多岁，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警察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不断的用手背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刚擦干不一会儿汗水又会出现。 郑义问道：“说说你发现尸体时候的情况。” 罗家明讷讷应了两声，才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我上夜班，像往常一样骑着车在小区里巡逻。” “我走到2单元前面的时候。” “突然看到前面1单元那里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我就赶紧骑车跑过去看看。” “这一看差点吓死我，竟然是有个小孩掉下来了。” “他摔的全身都碎了……” “我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已经没气了。” “我这才赶紧打了妖妖灵。” 罗家明心有余悸的回忆着，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尸体的位置。 按照罗家明的说法，死者坠落的时候，他刚好就在现场。 可以说是目睹了坠楼的全过程！ 郑义问道：“具体坠楼时间是几点？” 罗家明看看手机的报警时间，说道：“大约12点整吧。” 郑义继续问道：“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孩子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罗家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眼前10层的高楼，眼睛微眯。 他说道：“我当时的确抬头瞥了一眼。”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 “小区路灯的光线只能照到下面的路，顶多再照到下面几层。” “这个时间点，楼上很多人都休息了。” “大家都关着灯，黑黢黢的也看不清楚。” “所以我当时也没看明白人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几人闻言抬头往上看，事实的确如罗家明说的一样，光线实在是太差了。 虽然他目击了死者坠落的过程，但是却并不能提供更多有效的线索。 郑义话锋一转，问道：“你在这小区干了几年了？” “差不多4年了吧。” “那你能不能认出死者是谁？” 罗家明摇摇头，说道：“这个小区很大，业主很多。” “而且，这孩子的脸趴着看不清。” 死者面部朝下，剧烈的冲击让他的五官沦为了一滩烂肉。 而死者的父母显然还没有发现孩子出事了，否则或许早就冲下来了。 另外一名年长一些的保安，也表示认不出死者的身份。 郑义来到江浸月身边，问道：“怎么样？” 陆执在附近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索性也摸过来听一耳朵。 江浸月说道：“死者男性，身高105厘米，体重17千克。” “推断年龄在4-5岁之间。” “根据死者的生活反应，可以推断为生前坠楼。” “死者背部体表损伤较轻，全身多处对称性骨折，内脏破裂严重，符合高坠的特点。” “初步推断，死亡原因为高坠造成的颅脑损伤和器官衰竭。” “死亡时间，在半个小时以内。” 说到这里，江浸月又补充道：“死者距离楼体的距离为05米。” “且尸体头朝外趴伏状，存在他杀可能。” “详细的尸检结果，还得回实验室做二次尸检。” 郑义拧眉点点头，看向面前的高楼。 当务之急，必须先查明死者的身份，确认坠落点才能开展下一步调查。 就在这时，楼道里一男一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走过路过的大老爷和小仙女，留下你们的三连为爱发电吧！） 第70章 调查取证，这很不对劲！ 男子身穿黑色真丝家居服，趿拉着拖鞋从楼道里冲了出来。 他三十多岁，带着镶钻金丝边眼镜，长相斯文的脸上挂满担忧。 单看外表，一看就是位养尊处优的成功人士。 刚出来，看到眼前场景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扑到尸体上。 还好陆执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破坏了现场。 两人稍一靠近，一股复杂的香味，从男子身上钻到了陆执鼻子里。 陆执鼻翼微动，心想这男人精致到家了，竟然还喷了好几种香水。 “煜煜……煜煜！” 男子不断呼唤孩子的名字，绝望的哀嚎声也吵醒了许多没睡熟的邻居，纷纷开灯向着楼下张望。 女人看起来要比男子年长一些，长得倒是很清秀。 她身量纤细，穿着朴素的棉质睡衣。 见到地上的尸体，脚步一个不稳，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陆执见状，急忙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她给搀扶住。 看这情景，这两位大概率是死者的家属了。 男子坐在地上盯着尸体哭嚎着，手无意识的往前伸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待到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些，郑义才问道：“死者是你什么人？” 男子哽咽着说道：“这是我儿子……” 即便死者的面部模糊，他还是能通过服饰、身量等特征判断出这是他的孩子。 甚至，孩子手上的粉色吹风机创可贴，还是今天早上刚贴上的。 郑义指了指一旁晕厥的女人，问道：“这位是？” 男子说道：“这是我家雇佣的住家保姆。” 根据男子交代，他叫卢建，死者是他4岁的儿子卢煜。 仍在昏迷中的保姆叫郑娟。 “煜煜从出生开始，就是郑娟在照顾的，他们感情很深。”卢建解释道。 陆执一边掐着郑娟的人中，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来回的扫视着两人。 既然系统断定这不是意外，凶手会在他们之中吗？ 江浸月看向男子，心中有些不忍。 她善意的提醒道：“我们要装运遗体了……” “你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孩子的死状太惨，不仅骨断筋连，面部已经成了一摊扁平的烂肉。 外人看见都于心不忍，何况是至亲，见了恐怕会是一辈子的心结。 男子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从他的两侧眼角滑落。 尸体被小心翼翼的装进了裹尸袋里，江浸月带着助手匆匆的离开了现场，她的工作重心还在后面。 “煜煜……” 陆执掐了会人中，身边的郑娟虚弱的唤了一声，这才幽幽转醒。 她看着地上的大滩血迹，往前一扑膝盖重重撞到地面，不顾疼痛的向前爬着。 她就那样被拦在血泊外面，哭的撕心裂肺。 这伤心程度，甚至跟死者父亲有的一拼。 也不知她是真的心疼孩子的逝去，还是怕一个看顾失职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 看来一会儿也得仔细查问一番。 郑义看向卢建，说道：“我们需要去你家查看坠落点。” “还得询问你们一些问题。” “好的……你们跟我来吧。”卢建抹了把眼泪，撑着地站起身。 见郑娟还趴跪在地上抽泣，他瞥了一眼，眼中情绪复杂，却终究是没说什么。 最终还是陆执将郑娟扶起来，几人在卢建的带领下，进去了楼道电梯里。 卢建按了7楼的按钮后，就麻木的斜倚在电梯墙上望着地面出神。 刚一出电梯，陆执几人就看到东户7001的大门敞开着。 果然，卢建领着他们向着大门走去。 “你们自便吧……” 卢建无心招呼他们，颓然的说了一声。 痕检先是检查了入户门的门锁，没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排除了外人暴力入侵的可能性。 痕检举着照相机进去一顿“咔嚓”，而后众人这才有序的进入客厅。 这房子挺大，一进门就是个宽敞的大客厅连着整面的落地窗。 室内的装修风格也符合近几年的流行趋势，简约通透显大。 粗略一看，客厅与餐厅中间的走廊两侧连接着数个房间，尽头是个独立卫生间。 陆执看向卢建，问道：“哪个是卢煜的房间？” 卢建指了指电视墙隐藏门后的房间，说道：“那个就是。” 技术员们闻言立刻行动了起来，率先进入房间拍照取证。 这边卢建和郑娟则是被分别带到了两个房间，随时准备单独问话。 痕检拍完照后，陆执等人进入了儿童房里。 房间里面的布置很温馨，一应物品全都是儿童专用的款式。 进门的右手边靠墙放着一排白色的衣柜。 视线往左平移，立着低矮围栏的淡蓝色儿童床头斜对着房门，和升降书桌相连。 而这书桌，就在大开的窗户附近…… 陆执看到一个蓝色的窗户限位器贴在窗扇底部，而连接窗框的限位器另一端已经脱胶掉落。 “如果限位器起作用的话，这窗户是不能大角度打开的。” 房子位于7层，但是这儿童房大开的窗户外面，却并没有安装防盗窗。 阵阵夜风吹动着窗帘，轻抚着书桌上的护眼台灯。 不考虑系统发布的任务的话。 从这个房间的布置来看，如果死者刻意踩着床爬到书桌上，还真有可能从窗户失足坠落。 陆执看着那空荡荡的窗口，眉头拧成了川字。 刚才路过客厅的时候，他注意到客厅的落地窗外可是加装了纱网的。 这儿童房即便安装了限位器，不装纱窗不仅会进入蚊虫，也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这个看似充满关爱的儿童房，却在暗处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他从窗口探头往下看去，正下方就是卢煜坠落死亡的地方。 “看情形，这里应该就是坠落点。” 陆执心中想着，看着技术员拿着胶带在附近各种粘取指纹等线索。 但是，他耳边的系统却一直没有发出提示。 难道凶手真的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留下吗？ 技术员却是越勘验，面色越难看。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小刘问道：“怎么了？” 技术员指着窗边说道：“你看这窗口附近的浮灰，上面没有留下孩子任何的足迹和手印。” “只有一些彩色的碎屑。” 陆执心中一动，技术员说的没错， 没有痕迹此时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第71章 一锤定音，询问两人！ 技术员神情严肃的补充道：“这说明孩子不是自己失足坠落的。” “甚至他也不是爬到窗口后，被人给推下去的。” “他是被人抱起来，直接凌空扔下去的！” “直直的掉下去……” 说着，他双手平举，比了一个架住孩子腋窝的姿势。 此言一出，所有人动作一滞。 这是一起被伪装成意外坠楼的凶杀案。 案件性质一锤定音！ 郑义冷冽的说道：“继续勘察，不要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们去会会卢建和郑娟。” “是！” 郑义带着陆执推门进入主卧室的时候，卢建正坐在床边，依旧是低着头发呆。 那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义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孩子坠楼的？” 卢建失魂落魄的说道：“就刚才，我睡了一觉起来去上厕所。” “煜煜平时睡觉就老喜欢踢被子，我晚上只要起来都会去给他盖盖。” “但是刚才我去到他房间里，却发现他床上没有人。”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赶紧开开灯查看。” “确认床上是空的，我就以为他偷偷跑到郑娟屋里去了。” “我又赶忙去郑娟那里砸门。” “砸了好一会她才从里面打开门，但是煜煜却不在她屋里。” “我俩没头苍蝇的在屋里找了一通，也没有找到煜煜。” “突然，我看到煜煜屋里开着的窗户心里感觉不妙。” “我从窗户往外一探头，就看到楼底下有好多亮着灯的警车。” 当时卢建心里咯噔一声，叫上郑娟冲出家门下去查看。 于是就出现了警方在楼下看到的一幕。 郑义问道：“卢煜的屋里是一直没安纱窗吗？” 卢建摇摇头，说道：“不是的。” “下午煜煜非要我抱着他往纱窗上抿橡皮泥……” “抠也抠不下来，我就拆下来拿去刷了。” “当时我把窗户关上了，想着有窗户限位器，应该没问题。” “没想到……” 卢建说着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一定是因为我取纱窗的时候，一不小心拉了一下限位器，把它给拉松了。” “都是我的错……” 郑义等他发泄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卢煜是什么时间？” 卢建回忆着说道：“晚上9点半左右吧，他刚睡着的时候，我过去看了一眼。” 郑义盯着卢建，问道：“那之后一直到刚才，你在干什么？” “我就回自己房间了，差不多是10点左右上床睡觉的。” 郑义问道：&34；在你睡着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感觉有外人闯入等。” 卢建眉头紧锁，慢慢摇了摇头：“没有。” 郑义问道：“卢煜还这么小，平时都是他自己一个屋睡吗？” 4岁并不算大，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处于分床不分房的状态。 卢建解释道：“最近刚给他分房的，原本是想培养他的独立性。” “一般都是郑娟负责把他哄睡着。” 郑义问道：“今天晚上只有你和郑娟在家，你太太呢？” “我岳母在市立医院住院，她去陪护了。” “刚才我已经给她打了电话，估计一会儿就赶回来了。” 郑义又问：“你们家有没有跟什么人有矛盾，甚至是结仇？” 卢建摇摇头，说道：“我跟我太太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我做生意也是讲究和气生财，哪里会跟人结死仇啊。” 卢煜坠楼的时候，按照卢建的说法，他正在这间卧室里睡觉。 但是卢太太不在，他的说辞其实并没有人能够作证。 在郑义两人眼里，哪怕他是死者的父亲，可信度也几乎为零。 郑义起身，不动声色道：“你先平复下情绪。” “可能会随时再找你问话。” 卢建木讷应着，忽然问道：“警官，煜煜是自己爬窗边掉下去的吗？” “如果我不拿下来纱窗，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郑义熟练的说着话术：“一切还在调查之中。” “你先不要过度自责。” 说着，他就带陆执走出了房间。 在卢煜房间的窗户边上，的确发现一些彩色碎屑，可能是卢煜抿橡皮泥的时候留下的。 但既然案件是凶杀案，卢建取下纱窗的行为怎么看都太过巧合了。 到底是卢建在欲盖弥彰？ 还是凶手借着窗户大开的机会，制造了这场“意外”？ 而最让人疑惑的是，谋杀一个4岁孩子的动机又是什么？ 怀揣着这些疑问，两人向着郑娟所在的保姆房走去。 两人进门的时候，郑娟正在一名女警的陪同下，看着窗外的夜空无声落泪。 听到动静，她抹了把眼泪，赶忙起身看向两人。 陆执扫了一眼房里，一打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白色小药瓶。 艾司唑仑，一种镇静类安眠药物。 同时，它还可以用于缓解紧张、焦虑等情绪。 看来郑娟的精神状态不佳，甚至需要靠药物来稳定情绪，甚至是辅助睡眠。 郑义见她紧张的不断捏手，说道：坐吧。” “就问你几个问题，别紧张。” 郑娟闻言，重新坐回床边。 郑义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卢家做事的？” 郑娟答道：“早在卢太太生产之前，她就提前雇了我当三个月的月嫂。” “后来他们习惯了我看顾孩子。” “就跟我商量，让我留在他家做住家保姆。”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在照顾煜煜了。” “算下来，已经整整4年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肉眼可见的泛红了，女警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4年的朝夕相处，难怪她这么伤心。 郑义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住在卢家，自己家里能顾得上吗？” 郑娟擦拭着眼泪，说道：“我女儿大了，都18岁了，她用不上我照顾。” “而且，我每个月都休息四天。” “几乎每个星期我都能回家一趟，看看他们爷俩。” “我也是想多赚点钱，减轻家里负担。” 郑义看着郑娟打开了话匣子，如鹰般盯着她的眼睛。 “今晚上你最后见到卢煜是什么时候？” 提起来煜煜，郑娟再次紧张的攥着膝盖上睡裤。 陆执看到她的指甲几乎隔着裤子嵌进了肉里。 “我8点半的时候给煜煜快速冲了个澡。” “然后给他读了几个睡前故事，把他哄睡着了。” “之后我就收拾了下浴室，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一直到刚才，我听到有人在使劲拍门，这才被吵醒。” “我跟卢先生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煜煜。” “最后卢先生看了看楼下，说有好多警车……” “我俩有些害怕，就下楼看看情况，没想到竟然是煜煜掉下去了！” 郑娟说话的同时，泪水不受控的倾泻而出。 陆执却是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问道：“这药是你吃的吗？” 第72章 陷入僵局，表面的和睦！ 郑娟看一眼药瓶，眼帘低垂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 “没错，是我的。” “我睡眠不太好，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吃点安眠药。” “不吃会睡不着。” 陆执问道：“今天晚上你也吃了吗？” “吃了。” 难怪卢建说敲了很久的门，郑娟才从里面把门打开，应该也跟这药物作用有关。 陆执问道：“你吃安眠药的事都谁知道？” 郑娟想了想，说道：“我家里人，还有卢先生卢太太都知道的。” 这样说来…… 如果郑娟真的吃了药，她晚上基本就失去了行动力。 家里就算发生点什么，她也很难觉察到。 郑义见陆执陷入思考，继续问道：“卢煜跟自己的父母关系好吗？” 郑娟说道：“挺好的，他们都挺疼孩子的。” “那卢先生跟卢太太的关系呢？” 听到这问题，郑娟眉头微蹙不语，竟然像是陷入难题一般。 许久，郑娟才答道：“他们俩也挺好的。” “卢太太很爱卢先生，一家三口都很和睦。” “平时卢先生忙着公司的事，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偶尔也会晚回来。” “卢太太跟我两个人在家负责照顾孩子。” 这么简单的问题，却反常的思考了很久…… 郑义两人都暗暗记下这点不合理之处。 郑义继续问道：“卢家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 这次郑娟回答的很干脆：“没听说。” 郑义问道：“你睡下之后，一直到卢建敲门之前，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郑娟迟疑道：“我不太确定。” “我吃了药，上来药劲睡得很沉。” “就算是打雷，我都不一定能听到的。” 按照两人目前的供述，在卢煜坠楼的时候，他们都在睡觉毫不知情。 暂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外人闯入的迹象。 如果案发现场只有他们两人，自然卢建和郑娟就成了本案的头号嫌疑人。 但由于两人本就固定居住在这里，生物痕迹多得几乎失去了参考价值。 技术人员也没有查到任何具有指向性的证据。 这起坠楼案调查才一开始，似乎就陷入了僵局。 “煜煜——！” 凄厉的惨嚎声从楼下传出，陆执站在儿童房窗前向下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女人跪在血泊附近，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众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只能期盼赶紧发现证据抓拿凶手。 几次三番的哭嚎再加上刺目闪烁的警灯，终于在深夜引起了居民们的注意。 稀稀拉拉的几个邻居来到楼下，站在警戒线外试图打探着情报。 他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对着陆执等人所在的窗口指指点点。 更有甚者拿着手电往楼上照，晃得陆执眼都花了。 楼下哭嚎的女人被民警带了上来，她就是死者的母亲陈可可。 一进门，她就发了疯般的扑上去抓住卢建的手臂。 “卢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煜煜会掉到楼下去！” 她死死攥住卢建的衣服，哭声绝望和无助。 后者红着眼叹了口气，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 任由对方捶打着自己，肆意发泄着。 陈可可的情绪分崩离析，警方只能等她平复之后才能进行询问。 在此期间，陆执再次乘坐电梯返回了楼下。 深更半夜还能穿戴整齐跑出来看热闹的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起码得有像孙大妈一样的觉悟。 下去走访一下，说不定就会有意外收获。 他不动声色的从楼道里出来，悄无声息的靠近热切讨论的几人身后。 “刚才那是701的小陈吧，哎哟，看来是她家孩子掉下来了摔死了……” “那小孩可乖了，安安静静的特招人喜欢。” “就是啊，可听话了，从来不会调皮捣蛋。” “每次遇到，都是奶奶好奶奶再见，被教育的可有礼貌了。” 几人起初先是在念叨着孩子的好处，纷纷惋惜他的遭遇。 接着，画风一转化身侦探，几人那是彻底不困了。 “唉，这大半夜的孩子不睡觉，怎么会突然去爬窗户呢，实在难以理解。” “你怎么知道是孩子自己爬上去的？说不定是被人害……” “阿弥陀佛，天老爷啊，你可别乱说啊！” “我乱说什么，我记得去年小陈跟她老公还大吵了一架，当时都动刀子了。” “就这架势，保不齐他们家能干出什么事来。” “动刀子？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么，当时小罗也去了，还差点被捅死呢！”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刺激？ 说话间，这大妈戳了戳保安胳膊说道：“小罗，你说是吧！” 罗家明一回头，就见到陆执支着耳朵站在几人身后偷听。 他摆摆手说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呢？” “再说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 “看着吵的凶，其实没什么威慑力。” 众人撇撇嘴，但基本认可了这个观点。 陆执才刚提起来点兴趣，话题竟然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终结了。 他看向那大妈，主动问道：“那他俩为什么吵架？” 大妈摇摇头，说道：“那咱就不知道了。” “我当时去得晚了，没赶上。” “等我到7楼楼道里的时候，俩人都吵过去高峰期到上手阶段了。” “拉拉扯扯间，我就见小陈拿着刀子往卢建身上扔，跟小李飞刀似的。” “结果扔偏了……撞在了入户门上。” “一个反弹，正好插到了小罗大腿上。” “那个血，呲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罗家明嘴角忍不住的抽动，说道：“没……没那么吓人。” “就是我倒霉，正好撞刀子上了，算工伤。” 看来罗家明比大妈到场的早。 陆执看向他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吗？” “我也没听明白，俩人就骂来骂去的。” “也没啥新花样，都是以母亲为圆心，亲戚为半径画圆开草……” 涉及到对方的家事，罗家明明显不愿意多提，说的含糊其辞。 陆执注意到，刚才大妈说没听到吵架原因的时候，罗家明都暗暗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是怕卷入八卦，还是知道什么不愿意多谈。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陈可可和卢建并没有郑娟说的那么和谐。 陆执看向701的房间，此时里面灯火通明，他甚至能看到卷卷那毛茸茸的脑袋在窗边转来转去。 罗家明目睹了坠楼全过程，他抬头时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第73章 重大发现，开始走访！ 可如果看到了，罗家明又为什么要隐瞒？ 没道理啊…… 卢家的事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他应该会客观公正才对。 心中思绪杂乱间，陆执看到卢建夫妇和郑娟被警方带了下来。 他们需要被带回警局做一份更加详细的笔录。 陈可可一看到罗家明，就挣脱丈夫的怀抱向着他扑了过来。 她已经从警方口中得知，是罗家明发现卢煜坠楼并且报的警。 “罗师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是不是有人害死了我儿子！” 警方暂时没有透露案件是他杀案，所以几个当事人并不知情。 陈可可的力气很大，掐得罗家明直皱眉头。 “卢太太，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陈可可的手无力垂落，任由卢建揽着她肩膀向着停车场走去。 郑娟也是红着眼被带上了警车。 深夜，阳城区分局刑警大队灯火通明。 卢建三人加上罗家明都被带回了警局，做了详细的笔录。 由于技术人员还在现场一点点的勘验，卢家三人今天晚上只能在外面住宿。 等收到警方通知后，才能回来住。 同时，他们被要求近期不得离开青鸟市。 天光破晓时，三人被放了回去。 折腾到后半夜，陆执几人在宿舍将就着昏迷了几个小时。 原本他们今天是可以休息的，但是有案子压着，休息的事谁都没提过。 第二天早上8点，各部门在会议室里交流最新得到的线索。 小刘说道：“跟市立医院确认过了，陈可可昨天晚上一直在医院陪护。” “直到半夜卢建给她打电话，她才从医院开车回家。” “医院的监控也拍下了她离开的时间。” 陈可可是可以自由出入卢家的。 但是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她是死者的亲生母亲，第一个被排除了嫌疑。 郑义问道：“帝景花园能用的监控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白汇报道：“案发后我第一时间就去调取了所有的监控设备。” “虽然监控摄像头很多，也拍下了死者坠楼的过程，确认死亡时间为12点05分。” “但是视角受限，2楼以上的高度是拍摄不到的。” “并不能看到卢煜坠楼时窗口的情况。” 郑义又问道：“案发时段，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时间很晚，并没有人出入。” 虽然卢建和郑娟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潜入卢家行凶的可能。 想到这里，郑义再次看向技术人员。 “现场有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闻言，技术人员也是摇头。 “根据郑娟描述，她定期会打扫房屋，门把手也会擦拭。” “入户门的把手上只有卢建、陈可可和郑娟三人的指纹。” “卢煜房间门把手上也是。” 如果真的存在外人入侵，凶手必定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痕迹。 郑队听着汇报一阵头大，熬夜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看向技术员，问道：“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技术员说道：“由于在701儿童房的窗口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线索。” “我们会抓紧制作出模型，在坠落点做翻滚实验。” “来确认死者坠落时的情况。” “就这些了。” 就在这时，一直皱眉思索的陆执说道：“卢建和陈可可曾经感情不和，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陆执把昨晚上在楼底下潜伏听到的吵架风波说了出来。 他说道：“当时陈可可情绪激动，明显占据道德制高点。” “由此推断，大概率错不在她。” “都到动刀子的地步了，肯定不是小事。” 卷卷皱眉说道：“会不会是卢建出轨？” 双方感情破裂，第一个受害者永远都是孩子。 郑义认真考虑这个调查方向，这个出发点还算合理。 他说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孩子下手。” “要么他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要么他被人恶意报复。” “查查卢建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外遇。” “咚咚咚——！”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江浸月拿着几张报告走了进来，说道：“我有发现！” 闻言，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她。 江浸月解释道：“我从死者睡衣的纽扣上，发现了些许暗绿色的碎屑。” “经过化验，其主要成分是甲基丙烯酸甲酯、氢氧化钙、环氧丙烷等。” “这些碎屑，极有可能是嫌疑人被纽扣蹭掉的甲油胶。” 绿色的美甲…… 昨天夜里案发的时候，由于罗家明报案及时，凶手肯定没能注意到指甲油被损坏。 而根据陆执的记忆，卢建和郑娟的手指都很干净，并没有做美甲。 陈可可虽然做了美甲，但是香芋紫色的，而且她有不在场证明。 小刘啧啧说道：“绿爪子小三！” 刚才根据两人吵架推测的第三者插足，似乎进一步得到了证实。 陆执却是稍一梳理，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如果嫌疑人行凶的时候被刮到了指甲。” “那说明她的手部并没有做防护。” “可为什么卢家没有留下她的任何指纹？” 总不至于是戴着手套潜入进去，等行凶的时候又故意把手套摘了吧。 而且还得行凶完，再把手套戴回去。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指纹的事继续勘察，看看是否有遗漏。” “得先把这个绿指甲找出来。” 郑义想了想，一锤定音确认侦查方向。 “今天都出去走访！” “查查卢建是不是真有个涂绿色指甲油的小三！” “把卢建夫妇再叫来问话！” “是！”众人立刻应声。 如果真是小三为了上位，将原配孩子扔楼下摔死。 那这人已经到了毫无人性的程度。 小刘摇着头说道：“这小三真特么狠。” “害死了卢煜，卢建还敢要她么！” 卷卷颇为认同：“毒……毒妇！” 这行为太疯狂了，恐怕只有找到小三才能解开她的心路历程。 几人兵分几路，开始重点围绕卢建和陈可可走访社会关系。 陆执和小刘被安排到了帝景花园，继续走访小区里的居民。 20号楼1单元门口，拉起的警戒线外面围满了不上班的老头老太太，看的陆执两人一阵惊喜。 这个时候陆执有些想念孙大妈了。 如果有这种“楼主”级的大妈在，吵架的原因肯定知道。 他们不动声色的靠近，先站在人群里偷听了一会。 “听说死的是701的孩子，从楼上掉下来活活摔死的。” “那么乖个宝贝，哎呦，真是造了孽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意外？” “肯定不是，要是一眼断定是意外的话，这些警察早撤了。” “大半夜的，难道是家里进了人？太吓人了吧？” 大爷大妈们倒是没往孩子父母身上扯，这也从侧面也说明卢建夫妇对孩子应该不错。 “哼，我知道是谁干的！” 突然，一个大妈高深莫测的说道。 第74章 吵架经过，极力否认！ 大妈话音一落，不止周围的居民，就连陆执两人也是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一大爷下意识的压低嗓音：“谁杀的……” “我分析分析，你们就知道是谁了。” 大妈小声说道：“我家就住他们家楼下，他家有点大动静我听得门儿清。” “先说明，可不是我爱八卦啊，他们去年打架的时候整栋楼都去看热闹了。” “他们家那男的，好像做过什么对不起小陈的事！” 众人眼冒绿光，均是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 大爷说道：“所以，是男的出轨，小三杀上门了？” 大妈讳莫如深，眼里写满了“你懂得”。 陆执掏出证件，从大妈脖子旁边绕到她面前晃了晃。 吓得大妈一个激灵，捂着胸口说道：“哎呦，你怎么不说话杵我后头。” 小刘说道：“大姨，我们是警察。” “咱上那边去，我们想找你打听点事。” 一听警察找上自己，大妈有些兴奋。 “好好，我一定配合！” “你们是不是来查701的案子的！” 陆执点点头，问道：“你刚才说吵架的事，怎么推断男方对不起女方的？” “我听出来的呗。” “当时小陈一个劲的说卢建对不起她之类的。” 陆执问道：“那卢建啥反应？” 大妈一撇嘴，说道：“男人，还能啥反应。” “反向屁……pua呗，说小陈不信任她，胡搅蛮缠。” 算是续上了。 卢建和陈可可吵架的时候，这大妈比昨晚上那大妈去的早！ 陆执追问道：“你当时有没有听到第三者的名字？” 大妈摇摇头，说道：“那倒是没听到名字。” “他俩吵的又奔放又含蓄，丝毫没提人名儿的事。” 没听到关键词有些失望，陆执问道：“能不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大妈回忆着说道：“就去年夏天吧，具体时间我忘了。” “那天小两口在家里吵架，各种摔东西。” “砸的我家天花板跟抗战的时候空袭似的。” “我就寻思他们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又听不见……” “不是，我是说吵的这么凶别再出了事。” “我就给物业打了电话，他们说会安排保安去看看。” “我也从楼梯走了上去……” “可不是为了看热闹啊，我是准备去帮忙拉拉架！” “很快保安就来了，一上来就按门铃敲门。” 这个保安应该指的是罗家明了，原来是物业把他安排过去的。 根据大妈来回切换音色的描述，他们终于搞清楚了去年卢建和陈可可吵架的全过程。 当时罗家明敲了一会门，里面只顾着吵架就是不开门。 他担心出事，就朝着屋里喊话。 陈可可唰的一下把门打开了，她面色阴沉的用刀尖比划着外面的保安和大妈。 “当着邻居们的面，要不要让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卢建脸色难看的跟彩瓜似的，尴尬的跟几人说道：“她喝多了。” “胡言乱语的，你们不要信。” 陈可可难以置信的瞪眼，说道：“我喝多了？” “我都亲眼看到了……” “可可！”卢建冷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陈可可止住话头，再次怒吼道：“你要是不跟她断了，就给我滚！” 颇有一种鱼死网破，有她没我的架势。 卢建面色阴沉的吓人，语气平淡却威胁意味十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就跟你离婚！” 陈可可闻言慌了神，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愤怒的吼道：“卢建，你个贱人，竟然想要抛弃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那些恶心事全都说出去么？” “闭嘴！”卢建冲上去就是一耳光。 据大妈说：“哎呦，那一下可狠了，扇的嘴夹子都破了皮了。” 卢建甩完耳光，就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陈可可嘴角流血，在他身后声嘶力竭的哭嚎，他也不带回头的。 最后陈可可发了狠，竟然举起手中的刀向着卢建甩了过去。 后面的事，昨晚上的大妈基本上都说过了。 刀剑无眼，一个反弹误伤了罗家明。 大妈说道：“当时大家都傻眼了，小罗更是捂着打直的腿疼得倒吸冷气。” “吵架也顾不上了，两人赶忙扶着小罗把他送去了医院。” 这就是去年卢建两人吵架的始末。 陆执问道：“后来呢，他们还有没有再吵过？” 大妈摇摇头，说道：“没了，吵得厉害的就那一次。” “后来再也没动刀子。” 大妈的语气里仿佛带着几分惋惜。 陆执又找了吵架时看热闹的几个居民，大家的说辞基本一致。 小刘说道：“还真的有小三。” “藏得可真深，那俩都动刀子了竟然都没骂名字。” 陆执却是说道：“当时卢建气愤的要走，陈可可说他做的恶心事不知道是指什么。” “还能指什么，出轨的烂事呗。” 小刘理所当然的说道。 陆执没接话，根据当时的情景来看，出轨的事他们吵架的时候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陈可可再用揭发出轨来威胁卢建，肯定没什么效果。 但是，这所谓的“恶心事”一出现，本来还算平静的卢建竟然动手去扇陈可可。 可见这事比出轨还让卢建觉得丢人。 小刘看看电梯里的监控，说道：“不过这事也奇怪了。” “如果真是这个绿指甲小三做的，没留下指纹也就罢了。” “为什么在监控中也没看到她出入。” “难道是有什么办法躲避了监控吗？” 小刘喃喃自语着，一边给郑义打电话汇报了小区里走访的结果。 郑义接通后，小刘汇报说道：“郑队，根据1单元住户反映。” “确认了卢建夫妇中间极有可能有第三者插足。” 却听郑义说道：“刚才去找卢建夫妇的人汇报了。” “卢建夫妇两人对小三的事都极力否认。” “他们都说吵架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误会早就已经解开了。” “啊？”小刘惊讶出声。 郑义说道：“他们应该没有撒谎。” “尤其是陈可可，在这个关头她不可能去维护小三。” 第75章 错误方向，目击证人！ 陆执追问道：“那绿色指甲油是怎么回事？” 郑义揉揉眉心，说到：“陈可可说，她前几天的确做过绿色的指甲油。” “而且她还特地说了，是那种墨绿色，跟江浸月提取到的指甲油颜色接近。” “死者纽扣上的指甲油，或许是她抱孩子的时候留下的。” “小白也检查了卢建的通信记录和消费记录。” “没有找到可疑的情况。” 如果真有这个小三的存在，卢建总得想办法跟小三保持联系吧？ 但是，卢建的通话记录，大多都是跟陈可可或者是工作需要联系的。 而且养小三可是要花钱的。 卢建总得买一些对方喜欢的东西，来讨对方的欢心吧？ 但是，这些情况，在卢建的购物记录里都没有查到疑点。 小刘回过味来，说道：“的确，大妈们虽然听到卢建做了对不起陈可可的事。” “所有人下意识以为是出轨。” “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有这个小三。” 刚刚拨开的云雾，就跟植物大战僵尸的夜间模式一样，又重新涌了上来。 陆执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眉头深锁。 这可不妙，他们有可能查错方向了。 两人心思杂乱的来到楼下，正好看到技术人员抱着模型往里面走。 1单元门口，卢煜坠落的地方已经被放上了落点标注。 陆执两人在下面站定，就见不远处卢建和陈可可也走了过来。 “砰——！” 就在这时，模型被技侦抱着从楼上扔了下来，落到坠落点附近。 记录员立刻进行测量拍照，将测试结果记录下来。 陈可可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卢建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陆执心中思量，如果“小三”的方向是错误的，问题又绕回到了原点。 真正的凶手依旧在卢建和郑娟之中。 模型一次次的被以不同的姿势举起，从窗口重重扔下来。 每一次坠落，就像是重锤敲击在陈可可的心头。 她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卢建想要扶她起来，也被她气恼的一手推开：“别碰我！” 看来，不管凶手是谁，陈可可已经把责任都归咎在了卢建的头上， 陆执抬头看着7楼大开的窗口。 昨天夜里，凶手就站在那里。 但是，就目前的这些线索，谁也无法准确的揪出他来。 ————————————————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警方的调查也没有太大进展，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执用罪恶之眼查看了多方走访的进展。 卢建两口子今年都是37岁，是从大三时期就在一起的情侣，学生时代的爱情要纯粹许多，他们的关系一直稳定。 毕业后两人大胆创业，拥有自己的公司。 虽然规模不算大，但是经济状况良好。 根据邻居们的反应，除了去年夏天大吵那一架外。 卢建两人平素里很少与人主动接触，也更谈不上发生争执，更遑论结下死仇了。 “除了那次争吵，这俩人称得上是模范夫妻了。” 陆执皱眉看着这个结果，而后翻到下一页。 相对于卢建夫妇来说，郑娟的状况要复杂的多。 郑娟今年39岁，她的老公李浩是做盒饭买卖的。 每天将盒饭制作打包好，拉到附近的工地上兜售，只供应午晚饭，经济收入一般。 郑娟选择做住家保姆，也为了多赚一些贴补家用。 而他们的经济压力，全部来自于他们的女儿李怡然。 【李怡然，女，18岁，初二下学期从实验二中休学直到现在。】 【根据医疗记录显示，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狂躁症，曾两次住院治疗。】 【之前曾有自杀倾向，目前已经靠药物能维持基本生活。】 陆执诧异的看着这条信息，没想到郑娟的女儿是精神病患者。 既然之前还能读初中，看来这精神问题是后天造成的。 “今年18岁，初二下学期的时候休学……” “差不多就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当时李怡然肯定是遇到了重大刺激，才会出现精神问题。” 而郑娟之前的话，似乎也在刻意隐瞒。 她曾经说：“我女儿长大了，不需要我照顾。” 他见郑娟40岁左右，还以为女儿长大成人后独立，或者外出求学了。 没想到，事实却恰好相反。 李怡然的状况不仅需要一直靠药物维持，而且身边也离不开人照顾。 好在李浩自己卖盒饭，时间相对自由，除了买菜卖盒饭，其余的时候都在家里。 “郑娟狠心抛下老公和精神病女儿，在卢家一干就是4年。” “真的只是为了多挣那点保姆费吗？” 郑娟的隐瞒和不经意的误导，让陆执的心里已经阴暗了起来。 虽然郑娟比卢建大两岁，但平心而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身上还有一股温婉坚韧的气质。 而陈可可的容貌，只能说是普通。 对于郑娟来说，卢建的条件堪称豪门了。 之前所谓的对不起陈可可的事，会不会跟郑娟有关…… 可如果之前的争吵是因为郑娟，那她怎么可能继续在卢建家里工作，陈可可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这前后也解释不通啊。 卷卷看他戳着米饭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想什么呢？” 陆执脱口而出道：“想小三。” 小刘一口西红柿汤差点喷出来，说道：“还想呢，根本就没有小三。” “你之前还提出疑问，说留下了指甲油，怎么没有指纹。” “现在解释通了，那指甲油根本不是嫌疑人留下的。” “要我说虎毒不食子，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其实就是郑娟。” “只是咱还没查到犯罪动机，也没有证据逮她……” 卷卷默默点头，小刘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几人索然无味的吃完饭，准备回办公室休息片刻再继续去查。 哪知道，刚走进办公室的大门，就接到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罗家明再次来警局报案了！ 这一次，他不是作为第一发现人来的。 而是作为目击证人！ 第76章 前后变化，杀人动机！ 询问室里，罗家明有些局促的看着对面的警察，紧张的嘴唇发干不断的要水喝。 郑义皱眉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上其实你看到凶手了？” “对对对！” 罗家明快速的点着头，说道：“孩子坠落的时候，我抬头的时候其实看到了。” “当时，郑娟就站在701的窗口。” 罗家明说着，还探着身子演示着。 他上身前倾，双手平举前伸。 “当时她就这个姿势，还没来得及缩回去。” 罗家明说的详细，而且他比量的姿势，的确跟去做翻滚实验的技侦人员说的一致。 要是没有亲眼看到，是没法准确形容的。 原本罗家明前后证词不一致，现在这姿势一比量，倒是让证词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果然，凶手就是警方猜测的嫌疑人之一——郑娟。 郑义半信半疑的问道：“昨晚上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没看到？” “我……我……” 罗家明被吓得有些磕巴，说道：“我当时看的不是很仔细……” 原本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郑娟，罗家明的证词很关键。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按照这个方向继续深挖，肯定能找到犯罪动机和证据。 郑义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问道：“当时都看不仔细，睡了一晚上突然能看仔细了？”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郑义的怒吼攻击，罗家明当即就是一个哆嗦。 他苦着脸说道：“我说……我说。” “其实我昨晚上本来看到窗边有个人影，看着有点像郑娟。” “但是，天儿太黑了我没太看清脸……” “再说了，这可是杀人的大罪！” “我怎么敢瞎说呢，是吧！” 罗家明看起来似乎胆小怕事，并不愿意掺合进警方的调查里，所以选择了缄默。 郑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这态度转变绝对有原因。 罗家明说道：“原本也没啥……” “但是我没想到，昨晚上不止我看到了郑娟。” “我那个巡逻的电动车，你们也看到了上面有两个小灯。” “当时我刚骑车拐过来，就发生了坠楼案。” “结果我的车就引起了郑娟的注意，她就认出了我。” “她今天上午竟然去试探威胁我！” 郑义问道：“怎么威胁的？” 罗家明答道：“她反复问我昨晚上看没看到凶手。” “她说让我小心说话，骑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她这一说我反而想起来了，当时窗户边上的就是她！” 罗家明有些委屈的说道：“你说她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嘛！” “我要是敢乱说，她就会想办法撞死我。” “我想想就害怕。” “作为一名好市民，我必须配合警方，把这女人抓起来。” 罗家明义正言辞了一番，又反复的找郑义确认。 “警官，你们会去抓郑娟吧？” “要是抓不了她，她肯定会想办法报复我的。” 郑义面色古井无波，说道：“我们会进行调查的。” “如果真是郑娟做的，她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对于罗家明突然转变的证词，郑义几人并没有全然相信。 他们没有掌握直接证据指向郑娟，只有黑暗环境中的目击证人。 优势明显在凶手手里。 就算把郑娟传回来审问，她如果心理素质过硬，警方也奈何不了她。 何况她还旁敲侧击的威胁了罗家明，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暂时无法突破郑娟的心理防线的时候。 这起坠楼案再次朝着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郑娟被传唤回来了。 陆执透过观察窗看着审讯室里的郑娟，她的神色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当郑义和小刘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的双手才微微收紧。 郑义问道：“今天上午，你威胁过罗家明？” “是。”郑娟略一犹豫，回答的却是干净利落。 “看来你们抓我，就是他把我给供出来了。” 郑义问道：“所以，昨晚上是你把卢煜从楼上扔下来的？” “是我。” 郑娟再次承认了，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挣扎和诡辩。 她说道：“被死保安看到了，算我倒霉。” 言下之意，她觉得罗家明的证词可以把她钉死，所以并没有试图脱罪。 陆执注意到，郑娟在承认杀人之后，此前攥紧的手再次伸展开。 就像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放手放下一切。 郑义问道：“详细说说杀人经过。” 郑娟说道：“昨晚上我给煜煜洗完澡，哄他睡觉的时候，注意到纱窗没有被按回去。”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制造成失足坠楼的好机会。” “所以，昨天晚上我趁卢建睡熟的时候，悄悄进入了煜煜的房间里。” “我趁他睡着，把他抱起来从窗户扔了下去。” “就是那时候，我在窗口看到了保安，他当时好像也在看我。” “没办法，我只能暂时躲回了屋里，假装睡得很沉。” 郑义问道：“你当时抱孩子用的什么姿势？” “两只手从背后伸到他的两个咯吱窝里，把他架起来的。” 郑娟说着，双手做了一个前伸的姿势。 跟罗家明之前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 郑义问道：“所以，你昨晚上哭的晕厥过去……” “演的。” 郑娟打断郑义的话，左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真的哭晕过去。” 郑义问道：“为什么要杀害卢煜？” 小刘的脑海中出现了几起保姆杀人案的案例…… 难道是在做住家保姆的这段时间，卢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郑娟？ 郑义的问题仿佛戳中了郑娟深埋的心事，她淡然冷漠的面具彻底崩碎。 “因为我恨卢建！” “那个畜生曾经侵犯过我！” 此话一出，审讯室内外几人均是一滞。 郑娟的眼睛瞬间血红，但偏偏没留下一滴眼泪。 那恨意发自骨子里太过真实，完全不似作假。 郑义眉头微皱，问道：“卢建什么时候侵犯的你？” “去年夏天。” 去年夏天…… 这个时间点，卢家曾经有一天吵的整栋楼人尽皆知。 郑义问道：“所以卢建和陈可可去年吵架，是因为你？” 第77章 双重违和感，任何不合理都不能放过！ 郑娟皱眉问道：“他们吵架？” 想了一下，她说道：“这事我不清楚，可能那天我放假了吧。” “我被侵犯后，回家过一趟。” 也是，两人总不能当着郑娟这个当事人的面吵吧，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吵崩了万一郑娟说出点什么，就算警方没有证据，卢建也会在帝景花园成为“名人”。 难怪啊……难怪卢建和陈可可都极力否认为了小三吵架的事。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小三！ 郑义问道：“卢建侵犯你，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郑娟说道：“他当时拍下了视频和照片。” “如果我敢报警，他就要把这些发给所有我认识的人。” “而且我被侵犯后，他逼迫我洗了好多遍澡。” “我身上没有任何的证据。” “他还用视频和照片威胁，让我继续在他家里工作。” “警官，在没有充足的证据的时候，你们真的能帮到我吗？” 郑娟细数着自己的无奈，反过来质问着郑义。 郑义听着郑娟说的情况，卢建这样缜密的手段，哪怕是郑娟去警局报警…… 说实话，恐怕也会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更谈不上调查了。 郑义不解的问道：“既然你恨的人是卢建，为什么要杀害卢煜？” “只有煜煜死了，卢建才能体会真正的痛苦！” 郑娟面色惨白，说完这句就紧抿嘴唇开始闭口不言。 该交代的，她已经交代完了。 剩下的，她只需要等着。 原本坠楼案进展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该结案了。 郑娟有充足的犯罪动机，她的犯罪过程描述的也跟现场相符。 而且郑娟就住在701室，具备充分的作案条件，窗户门把手上到处都是她的指纹。 种种线索加起来，这已经完整的形成了一个闭环。 但是，郑义从审讯室出来后，眉头非但没松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小刘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刘哥……你又天真了。 陆执摇摇头，说道：“不对劲，郑娟交代的太痛快了。” “痛快的有些反常。” “既然郑娟特地跑去威胁罗家明，肯定是不想自己被警方抓住。” “但是，就她刚才的表现来看，与其说是警方审讯，不如说她是在自首更合适一些。” 郑义也感觉这态度不合理，说道：“的确，她的表现也是前后不符的。” 另一个前后不符的人，就是罗家明了。 小刘看着这俩人对着头神神叨叨的，说道：“两位阿sir，人家都交代了。” “那要不是郑娟做的，她傻了么会认罪。” “这可是会被判死刑的。” “再说了，她描述的杀人手法也跟咱们调查的一致。” 郑义看向小刘，认真说道：“只要存在任何的不合理，我们都得查清楚。” “否则，我们的手里或许会多一桩冤假错案。” 小刘被郑义严肃的眼神震慑，心中有些触动。 他原本只想着这案子就可以快速结了，毕竟都有人认罪了。 但是，郑义和陆执又让他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 认罪，未必就意味着是真相。 郑义看着审讯记录，说道：“强间的事，卢建那个傻x肯定不会认的。” “都一年多了，没点儿证据连立案条件都达不到。” “卢建不可能这么蠢，一咋呼就认罪。” “这起坠楼案看似很简单，从目击者到凶手，来来回回那么几个当事人。” “但是直到现在，也总有一些解释不清的地方。” 最难以理解的，就是一夜之间，这两人的态度转变。 郑义安排道：“你们再去详细查查郑娟和罗家明的社会关系。” “还有他们的经济往来和银行流水。” “看看昨晚上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人的移动路线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两人齐齐应声。 下午5点半，陆执和小刘来到了天合小区。 这里是一片相对老旧的居民区，建筑以6层和6层半为主。 罗家明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 天合小区距离帝景花园倒是不算远，罗家明上下班通勤也很方便。 陆执和小刘一边往罗家明所在的单元楼走着，一边翻看着刚拿到手的罗家明的资料信息，那是有民警去罗家明老家走访得到的。 随着更加细致的走访调查，罗家明的信息也更多的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罗家明，男，38岁，青鸟市阳城区前庄人。】 【妻子罗家萌，1987年出生，2021年5月跳河自杀。】 【女儿罗菲，2007年出生，2021年4月从实验二中休学，没多久后上吊自杀。】 2021年夏天之前，罗家明原本拥有幸福的三口之家。 那时候罗家明还不是帝景花园的小保安，他经营着一家生意红火的熟食店。 根据前庄村民交代，罗家明的熟食铺子生意特别好。 他原先是在村里赶大集串巷子卖的，后来攒了钱又在城里开了熟食店，一家人也搬去了城里住。 罗家明的熟食铺地址就在天河小区附近，离着帝景花园也不过只有两条街。 根据村民们描述，罗家明人十分心善。 他挣了钱也不忘做善事，还掏钱帮助了好几个被父母扔在村里的孩子。 就这样一个踏实勤劳的汉子，在他日子红红火火的时候，妻女却是突然先后自杀身亡。 从那之后，罗家明再也无心经营熟食店。 索性关了铺子，去帝景花园做起了保安混日子。 小刘有些感慨：“唉，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 “肯定是遇到了啥难事。” 陆执没有说话，他看着罗家遭遇变故的时间——4年前。 这个时间点，他在另一个人的走访记录上也曾经看到过。 4年前的春天，郑娟上初二的女儿李怡然突然休学回家，并且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会是巧合吗？ 两个跟案件紧密相关的当事人，他们的家里在4年前同时发生了重大变故。 甚至郑娟的女儿和罗家明的女儿，还都是实验二中初二的学生。 四年前出事之后，郑娟和罗家明又几乎在同一时间来到了帝景花园。 多重巧合叠加之后，陆执觉得其中肯定有没有查清楚的联系。 而且，罗家明身上还有一个特别诡异的地方。 都2025年了，这家伙竟然还是个黑户！ 第78章 黑户的由来，肢体语言！ 罗家明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是民警听他在前庄老家的村民们说的。 他没有户籍资料，也没有身份证明。 这么多年就是一直这么过来的。 小刘惊叹道：“这家伙不会是偷渡来的吧。” “看着也不像是外国人啊。” “难道是逃犯？” 陆执说道：“民警只问出来罗家明是被罗大成收养的。” “详细情况外人并不知情，等一会问问吧。” 就算收养，也该给上户口才对，怎么会一直让他是黑户。 两人沿着水泥台阶，走上三楼敲响了302的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敲了两次，房间里都没人应答，陆执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度。 这入户门是没有猫眼的，也不知道罗家明是不是就站在门的另一边。 又敲门几次后，房门才终于被从里面拉开。 罗家明光着膀子穿着黑色大裤衩，他的眼神迷蒙，双眼皮都变成了三眼皮。 看到门外是两位警察，他打到一半的哈欠倏然倒吸了回去。 “两位警官怎么突然找到我家里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抽身回到屋里。 从沙发上抓了个白色背心，胡乱的套在身上。 在他转身之际，陆执看到他的右边腰侧部位，有一道狭长弯曲的大疤，一直延伸到腹部。 “你们上门也不打声招呼。” “你看我这里乱的，多冒昧啊。” 穿上衣服后，罗家明尴尬的说了两句，就局促的收拾着沙发上堆放的杂物。 说是收拾，也不过是将沙发的表面附着物打包成zip格式，聚拢到沙发靠里面的那一头儿。 这才勉强腾出座位邀请两人入座。 陆执指着他的腰腹，问道：“你腹部的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奥，那个啊。” 罗家明隔着衣服摸了摸腰侧，感受着背心下面的疤痕凸起。 “那是我小时候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被石头尖儿划了个大口子留下的。” 罗家明从电视柜上摸出来两个一次性纸杯，给两人倒水。 电视柜上，放着几张一家三口的合照摆台。 与这家里邋里邋遢的情况不同，它们被擦拭的锃明瓦亮。 照片上，罗家萌长了一张苹果脸，看起来很可爱，跟女儿罗菲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妹。 而罗菲则是糅合了罗家明的长相和罗家萌的白皙皮肤，瓜子脸翘鼻浓眉大眼。 虽然拍照时也就十几岁，但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罗家明端着水杯放到茶几上，说道：“警官，该说的我中午在警局已经都交代过了。” “你们来是还有啥事吗？” 陆执见他心有戒备，说道：“你别紧张，我们来就是再补充点资料。” “奥，那你们问吧。” 罗家明找了个小马扎在他们对面坐下，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乖巧的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陆执随口问道：“我们查了你的户籍资料，空白一片是怎么回事？” 罗家明有片刻的愣神，似乎没想到陆执会问这个。 尤其是看小刘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就差把“你小子不像好人”写在脸上了。 罗家明无语道：“啥呀，你们别跟看犯人似的看我啊。” “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其实我是俺爸在山脚下的垛子边上捡到的。” “我老婆萌萌，其实才是俺爸的亲闺女。” “后来，我跟我妹在村里办了婚礼，然后一直也没办身份证啥的。” 陆执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罗家明说道：“我18岁的时候。” 18岁？都已经成人了…… 陆执问道：“为什么不去补办身份证？” 罗家明说道：“我那时候从山上下来把头也给磕了一下。” “你看我这里还有个疤不长头发呢。” 说着，他扒拉了下自己右边的头发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打从那之后我就失忆了，以前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还好俺爹把我捡回去，收留了我。” “俺爹这一辈子，就只有萌萌一个闺女，捡到我就跟捡到宝一样。” “他怕我去办身份证的时候，再被户籍上登记的亲生父母找回去。” “所以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去办。” “时间长了，身份证的事就放下了。” “而且身份证这个东西，我也用不太上。” “之前家里大小事都是萌萌在操持……” 说到这里，罗家明眼神哀伤止住了话头。 陆执问道：“罗大成不让你办身份证，那不是阻止你找到亲生父母吗？” “你就不想回自己家吗？” 罗家明说道：“也想过。” “但是，我对亲生父母没印象啊。” “就算把我接回去，我也陌生的很。” “而且我都跟萌萌结婚了，我以后都会在这里生活，也就没那么想着找自己家了。” 结婚之后，有罗家萌在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家。 小刘说道：“就算失忆了，身份证也是能补办的，等抽空快去办一张吧。” 要不然现在罗家萌没了，以后罗家明做点什么事都不方便。 “嗯。”罗家明低声答应着。 陆执转了个话题，问道：“听说你之前经营一家熟食店，生意很好。” “怎么突然不干了？” 罗家明淡淡的说道：“太累了，一个人忙不过来。” 陆执盯着他，说道：“的确。” “你妻子和女儿都不在了，自己一个人开店很难照顾周全吧？” 陆执看到，罗家明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他下颚紧绷，哀伤的神情里掺杂上了冷意。 看来这个问题戳到了罗家明的痛点。 见罗家明面色难看，但是紧抿嘴唇闭口不言。 陆执继续问道：“四年前，你女儿罗菲突然上吊自杀。” “罗菲去世后不久，你妻子没过多久也投了河。” “当时，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闻言，罗家明突然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向后仰。 他潜意识里在防备这个问题。 见对面两个警察执着的眼神，他提着气说道：“警官，很多人的家庭都会遭遇不幸。” “这些是我的个人隐私，跟坠楼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很明显，罗家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除了罗家明没人知道四年前罗家发生的事。 他们早已搬到了城里生活，就连前庄村民们也不清楚。 如果罗家明不想谈，这事就只能靠他们自己查了。 联想到之前看的相同的时间点——四年前。 陆执又问道：“你之前认识郑娟吗？” 罗家明说道：“脸熟，卢建家的保姆嘛。” “她天天接送孩子上下幼儿园，我在门口经常见到的。” 陆执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指你在去帝景花园工作之前。” “你认识郑娟吗？” 罗家明的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环胸的右手伸出摸了下鼻子。 “不认识。” 他肢体语言出卖了他，罗家明在撒谎。 罗家明跟郑娟，很有可能早在四年前就认识了！ 第79章 休学原因，每个人都在遮掩！ 看来，罗家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和郑娟的关系。 罗家明和郑娟的女儿在四年前同时休学。 罗家明认识郑娟，他们都去了帝景花园。 卢建侵犯了郑娟，郑娟为了报复杀死卢煜。 郑娟威胁罗家明，罗家明报警指认…… 只简单的一复盘，复杂的人际关系就笼罩在了坠楼案的身上。 从时间点上看，这几件事之间不可能独立毫无关系才对啊。 陆执又问道：“今天上午除了郑娟来找过你，你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罗家明想了想，说道：“没有。” 他这小区老的连几个能用的监控设备都没有，即便罗家明撒谎，也很难查证。 罗家明回过味来，说道：“警官，你们来问我和郑娟的事，这是啥意思？” “不会以为，是我跟郑娟合伙害死的卢煜吧？” “我一个保安，跟卢建家都没什么关系好吧。” “小说里都不敢这么乱写！” 陆执一摊手，说道：“我可没说你们合伙。” “这都是例行询问，所有人都得查的。” 罗家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恢复慵懒散漫。 他撵着人说道：“如果你们问完了，我还想再补一觉。” “今天晚上我还得上夜班呢。” “咚——！” 就在这时，房门紧闭的卧室内传出了一声撞击。 陆执指着卧室问道：“这里面有人？” “哪有人，我养的猫喜欢跳衣橱子。” 见陆执不信，罗家明在卧室打开一条门缝唤道：“球球……来来来。” 一只胖乎乎的橘猫从门缝中挤了出来，舔了舔罗家明的手指，喵了两声。 罗家明把卧室门关上，抱着猫走了过来。 “球球可乖了。” 陆执看了一眼大胖橘，说道：“近期内你不要离开青鸟市。” “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好的！”罗家明抱着跟猪一样的猫爽快答应。 陆执说完，小刘将笔录递过去让罗家明按了手印。 罗家明伸出食指，在印尼上轻蘸按了下去，一团凝实的红印跃然纸上。 陆执看着那没有纹路的指印，下意识看向罗家明的手。 却见他的食指，准确的说是他的十根手指，上面的指纹都被伤疤替代了。 “你的手指……” “奥，这个啊！” “以前开熟食店的时候遇到危险，两个手抱着滚烫的铁锅，把指头都烫伤了。” 罗家明摊开手掌，毫不在意的解释着。 不仅是黑户，还特么没指纹…… 看着一身秘密的罗家明，陆执心中总有些不安，但是却没办法验证。 他们一出门，房门在身后迅速关闭，显然是不待见他俩。 两人往楼下走着，小刘说道：“这什么也没问出来啊。” 陆执皱眉说道：“罗家明和郑娟应该在4年前就认识了。” “他们的孩子还在同一所中学读过书，年龄相仿，并且都在4年前休学。” “巧合越来越多了。” 小刘欲言又止，刚才罗家明说的是他们不认识吧？ 看陆执言之凿凿的样子，显然是有所依据，估计是看出来罗家明在撒谎了。 看看天色，已经6点多了。 小刘说道：“现在这个点儿，学校都放学了，明天再去问问吧。” “咱俩怎么着，继续走访还是回去？” 陆执翻看着走访记录，说道：“去郑娟家看看吧。” “她家离这里也很近。” “ok！” —————————————— 郑娟家就在天合小区后面的城中村里，坐落在一片自建房中间。 两家住址距离这么近，难怪李怡然和罗菲会就读同一所中学。 他们找居民查问了一会才找到郑娟家的详细住址。 刚找到胡同口上，恰巧见到一个面色黝黑的方脸中年人正骑着电动三轮车往外走。 在后面的车斗里还放着几个白色保温箱。 陆执试探着喊道：“李浩？” 李浩停住车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认识我？” 还真是郑娟的老公…… 下午的时候郑娟都被拘了，李浩肯定被警方告知了这一消息。 结果他连去看都没看一眼，竟然还有心情摆摊卖盒饭！ 难道李浩和郑娟的感情早就已经破裂了？ 陆执掏出证件，说道：“警察，找你问点事。” 李浩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后面的保温箱，眉头微皱。 陆执说道：“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好吧，你们问吧。” 陆执问道：“郑娟被卢建欺负之后，她曾经回家了一趟。” “她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 “有。”李浩点点头，语气还算平静。 “出了这种事，她还继续在卢建家工作，你不拦着？” 要知道，有把柄在卢建手里，郑娟很有可能会受到二次侵害。 李浩无奈说道：“我拦了，拦不住，郑娟怕丢人。” “而且，卢建事后给了我们5万块钱，算是补偿了。” “她想在那儿继续干，就干吧。” “反正这几年来，她也不怎么回家。” 李浩低垂着眼帘，无所谓的说着。 小刘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 自己老婆都被人欺负了，竟然给了点钱就选择了原谅！ 这还算什么男人…… 说完这些，李浩索性点了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了起来。 陆执问道：“4年前，你女儿李怡然为什么突然休学？” 赤红的烟头被吸的滚烫，李浩重重的吐出一口长烟。 “她没说，我们猜可能是在学校被欺负了想不开生病了吧。” “所以不想去上学了。” “这年头的小孩子，心理都脆弱。” 李浩这么一说，陆执两人心头又冒出来四个大字“校园霸凌”。 这案子难道还跟校园霸凌有关？ 太诡异了。 如果卢煜是个跟李怡然和罗菲同龄的孩子，这案子或许还真就全串起来了。 但是偏偏，卢煜只有四岁。 四年前两人休学的时候，卢煜还没出生呢，更别提去霸凌别人了。 陆执又问道：“你认识罗家明吗？” “谁？”李浩抽烟的动作一顿，皱眉反问。 “罗家明，帝景花园的保安。” “不认识。” 李浩低头掸了下烟灰，轻轻摇头。 如果罗家明认识郑娟，李浩没道理不认识罗家明…… 所以，李浩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讳莫如深，或许在有意隐藏。 他们遮遮掩掩的，到底在计划什么？ 害死卢煜让卢建崩溃，真的是他们的目的吗？ 第80章 休学回忆，重要的时间点！ 李浩见他们不再说话，再次看了一眼保温箱，催促道：“我可以走了吗？” “工地上还等着我开饭呢，我这已经有些晚了。” 陆执让开道路，说道：“谢谢配合。” 李浩转动车钥匙，骑着电动三轮车消失在了渐暗的胡同里。 小刘看着笔录，说道：“我看啊，你和郑队有可能是想多了。” “这案子原本就很清晰了，就是郑娟被长期杏侵的疯狂报复。” “就是不知道这两家的孩子，是糟了啥事，唉……” “都快7点了，咱们回吧。” “困死我了，一晚上没睡好今天还加班。” 小刘打了个哈欠，朝前走着。 陆执望着胡同里第三户人家，大铁门紧锁，屋里并没有光亮。 那是郑娟家，他们没能进去看一眼，也或者李浩根本就不想让他们进去。 在李浩外出送盒饭的这段时间，李怡然会被锁在家里吗？ 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如果有自杀倾向的话，自处是一件危险的事。 或许李浩也采取了某种确保安全的强制手段了吧。 两人匆匆开车回到刑警队，汇报了下午走访的结果。 郑义听了也是止不住的皱眉头。 虽然警察办案不能靠直觉，但是这案子直觉上就是不对劲。 最终郑义无奈说道：“暂时先这样吧。”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家休息，明天再说。” 连轴转，对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巨大的负荷。 两人应了一声，下班回家。 ———————————————— 在接下来的几天，陆执两人依旧没有停止调查。 小刘虽然嘴上说着郑娟就是凶手，但是调查的时候也很积极，看样子只是嘴硬，其实心里也有疑惑。 他们先是去了实验二中，询问了李怡然和罗菲四年前休学的原因。 经过学校确认，李怡然和罗菲不仅同岁，而且他们竟然还是同班同学。 四年前，她们办理休学的时间也很接近。 这再次让陆执相信，两个孩子的家长在四年前或许就已经有过交集。 陆执看向两人当年的班主任，问道：“刘老师，她们休学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班主任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女人。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认真回忆了一会。 毕竟时隔4年，有些事早已模糊不清。 班主任说道：“我记得，最开始她们两个是同一天请假的，家里人说是她们身体不舒服。” “当时学校里正好有一茬厉害的流感，我就让她们在家好好休息。” “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俩一直没回来上课。” “所以我就打电话给家长，她们的家长都是说身体还没恢复，要过些日子才能回学校。” 陆执问道：“从两人请假到您打电话为止，这中间过去了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星期吧。” 班主任说道：“当时的感冒，一个星期左右也该好了。” “所以我才会打电话问问。” “打完电话之后，又过了几天，她俩还是迟迟不回来。” “我不由得感觉她们或许不是感冒那么简单。” “趁着休息的时候，就买了些水果，准备去家访看看。” 据班主任所说，她最先去的是罗家明家里。 她感叹说道：“那应该算是我最后一次见罗菲了。” “但其实，那次去家访我并没有见到罗菲的面。” “她一直躲在屋里，反锁着卧室的门不让人进去。” “罗爸爸说她怕传染别人，这几天一直躲在屋里。” “当时他还说，等罗菲好了会回学校去的。” 班主任说到这里，眼圈有些泛红。 她说道：“我看到罗妈妈一直在抹眼泪，猜测罗菲会不会得了什么重病，甚至是传染性的。” “我这么想着，就含蓄的问了问。” “但是罗爸爸一直坚称罗菲是得了重感冒不肯好。” “我在他家坐了一会，就走了。” “再后来，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罗菲上吊自杀的消息。” 说到这里，班主任从办公桌上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拭了下眼角。 自己管理的学生出了这种事，任何老师都会记一辈子吧。 班主任继续说道：“我从罗家出来后，又骑车去了李怡然家里。” “刚开始，李怡然的爸妈也说她是感冒了还没好，得过几天。” “我还在纳闷这一茬感冒怎么这么厉害的时候。” “突然，从里屋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们吓了一跳，想要进屋去查看。” “却发现李怡然的房门也从里面反锁了，这一点跟罗菲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叫门，里面也没有动静，也没人开门。” “后来还是李爸爸把门踹开的……” “我跟着他们进去，就看到李怡然打碎了水杯，正在用碎玻璃……割腕。” “还好李爸爸速度快，一把夺下来了玻璃。” “李妈妈有些崩溃，哭着上前攥住李怡然的手，给她消毒止血。” “我从房间里出来后，李爸爸才跟我说了实话。” “他说李怡然前几天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放学后回来的很晚，接着就开始发高烧。” “烧了好几天，退烧了就开始说胡话，还总是想轻生。” “我家访完没多久，李爸爸就去学校给李怡然办理了休学，打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两人同一天请假，出现的症状也十分相似。 班主任说了一个重要的时间点，李怡然在那天放学之后回家的很晚。 既然两人关系很好，家住的又很近。 那她们就算是放学结伴而行也不奇怪。 那天两人放学后，很有可能一起遇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精神崩溃。 既然存在8凌的可能，还是得问个清楚。 陆执问道：“她们在请假之前，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反常？” “比如说，被其他同学……” 班主任摇摇头打断他，说道：“没有。” “她们俩是同桌，关系很好的。” “即便是课间上个厕所，我都看到她们两个挽着胳膊一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并没有那些校园8凌之类的情况。” “她俩不仅性格开朗活泼，学习成绩也都不错。” “在班里的人缘很好的。” 见对面两人依旧若有所思的样子，班主任说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 “可以问问她们的同学。” “我不知道她们遇到了什么事，但是绝对不是校园8凌。” 她说的义正言辞，语气没有丝毫的心虚。 第81章 前因不对后果，又起风波！ 陆执其实是偏向于相信班主任的话的。 如果是在学校里面被欺负的话，孩子的家长大多会去学校讨个说法。 但是，从始至终罗、李两家都没有来学校闹过。 陆执说道：“我们会问的。” 两人从学校出来后，打电话查问了当年李怡然和罗菲的同学们。 得出的结论和班主任说的基本一致。 班级里并不存在校园8凌或者排挤的情况，也没有人欺负她们。 小刘说道：“看来两人的遭遇，并不关学校的事。” 陆执点点头，说道：“请假前一天，她们在学校里一切如常。” “从学校回来后，当晚两人就开始生病发高烧。” “或许，问题就出在放学后的那段时间。” 小刘皱眉叹口气，说道：“现在罗菲去世，李怡然疯了。” “就李浩和罗家明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从四年前就在刻意隐瞒。” “她们的遭遇恐怕很难查清楚。” 陆执没说话，小刘说的有道理。 当事人和当事人的家属都不愿意透露细节，他们又怎么从外人那里得知真相呢。 两人又去走访了李怡然曾经接受治疗的精神病院。 根据主治医生描述，李怡然曾经受过巨大的刺激，从而演变成严重的抑郁症和应激障碍。 她对任何陌生人的靠近，无论男女都很抵触。 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暴力反抗。 反抗没用的话，她就会想自毁。 因为李怡然就医较晚，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主治医生称短短的几次治疗始终无法解开她的心结，探知她受伤害的经过。 毕竟，让她细数受到的伤害，就跟揭开心口的厚厚结痂一样。 那过程必定痛苦且鲜血淋漓。 关于罗家和李家的走访，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案件的进度却似乎并没有进展。 ———————————————— 晚上，陆执下班后回到家里。 卷卷在房间里闷头剪电影，写文稿。 他则瘫在沙发上，反复的复盘着坠楼案件中牵涉到的所有因素。 4年前的春天，毫无疑问是一个重要分水岭。 李怡然和罗菲受到巨大刺激，一个自杀一个精神失常。 那之后没多久，郑娟以月嫂的名义入住卢家，来到了帝景花园。 罗家明则在处理完妻女后事后，关闭生意红火的熟食店，跑到了帝景花园当保安。 “帝景花园……” 陆执念叨着这几个字。 假如罗家明和郑娟真是为了女儿才来到这里，说明导致4年前变故的罪魁祸首就在帝景花园。 甚至，从卢煜被杀的结果导向上来看，这罪魁祸首或许就是卢建或者陈可可？ 但是，整整过去了四年…… 陆执有些不理解，如果复仇的种子早就在他们心中埋下，为什么整整四年没有动手？ 反而在4年后，突然杀害了一个在4年前还未出生的小孩子。 前面猜测的因勉强说得过去，这后面的果却怎么都接不上。 “肯定还有什么遗漏……” “会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陆执的心头，困扰着他。 不久后，在帝景花园现场勘察的技侦等人都撤了回来。 现场并没有发现更多的疑点，再加上郑娟数次自述的口供，方局已经开始施压了。 “犯罪动机明确，嫌疑人也招供了，现场有大量嫌疑人的生物痕迹。” “该结案了就得结案。” “我们是警察，办案子不要预设立场，搞出那么多的恩怨情仇来。” 方局也有自己的难处，外面的记者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小道消息。 纷纷说凶手已经被抓住了，但是警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原本，卢煜坠楼案在这几天已经在本地掀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如果不尽快公布案件侦破进度，民众们的不满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最终，郑义无奈的宣布，这个案子将以郑娟作为嫌疑人被移送。 但是一组几人都没有放松下来，尤其是郑义和陆执。 如果郑娟在开庭时突然翻供，压力又会再次给到他们这边。 这案子就像一个被迫收紧口的麻袋。 稍一用力，风就会从缝隙中漏出，细数着他们没有查清楚的四年前的疑团。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大局已定。 技术员从现场撤走之后，卢建和陈可可又搬回了帝景花园居住。 罗家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悠闲小保安。 小区里的居民热议了几天，这个话题也就失去了热度，顶多感叹几句“孩子真可怜”。 要不然再加上一句，“以后不敢雇保姆了，保姆都杀多少孩子了……” 陆执看着系统里的审判笔记，他迟迟都不敢动笔。 他觉得如果写下郑娟杀害卢煜的犯罪过程，不仅系统任务完不成。 而且审判记录失败的话，也就无法将审判书发送到平行世界的苏野手里。 到时候，卢煜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再等等……” “实在不行就先挂着任务不做，等到公审再看。”陆执这般想着。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坠楼案子正在渐渐被人们淡忘。 直到十天后的上午，陈可可忽然来警局报警了！ 她神情慌张，头发蓬乱，甚至连妆都没画。 或许痛失爱子，让这个经济优渥的女人再也没有了精致生活的心情。 她抓住遇到的一名女警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帮帮我，帮帮我……” “我老公不见了！” “我联系不上他了！” 坠楼案发生10天之后，卢建竟然也失踪了！ 警员简单问询之后，知道这或许跟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坠楼案有关系，急忙把陈可可划拉到了刑警队。 陆执和小刘把陈可可领到了接待室里。 小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陆执直截了当的问道：“卢建失踪了？” 陈可可点头如捣蒜，红着眼说道：“我联系不上他了，打电话也不接。” 陆执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失联的？” “就今天早上……” “你看，我打了好几十个电话！” 陈可可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们看。 两人瞥了一眼，从早上八点半开始，陈可可持续不断的给卢建打了70多通电话，但是对方都没有应答。 小刘记录的手不由得一顿，望向陈可可。 几个小时没联系上而已，怎么就能这么快断定一个成年男人失踪了。 看陈可可的样子，明显担心卢建的安危。 陆执皱眉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你这么紧张他。”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第1章 开局凶杀案，觉醒系统！ （友情提示：本书无女主，无cp，非传统刑侦文，想看后宫文的大老爷们出门直走再撒嘛撒嘛。） （大脑存取处，寄存免费，取走手续费50） —————————— 青鸟市，市南区幸福里公寓。 晚上8点，陆执像往常一样开着侦探直播，随时准备着帮人上门捉奸。 【哟，主播又破相了啊！】 陆执右脸从嘴角到耳朵长长的一道划痕，被小三一爪子挠得。 这女人不讲武德，美甲上竟然贴那么大一颗钻！ 陆执叹气道：“别提了，这个月第四回了！” “发量也大不如前了，这活儿简直没法干了！” 人类的悲喜各不相同，直播间里的网友只关心自己的问题。 【主播，我们小区门口有人贴了几张寻狗启示。】 【悬赏金额高达2万元！】 【你去帮我找到这狗子，咱们赚上一笔？】 【奖金我也不多要，咱俩八二分！】 兄弟，你倒是真大方！ 陆执无语的说道：“2万块钱，找狗？” “兄弟，这事我觉得用不着我出手。” “你去附近的宠物市场转转，100能找到一模一样的狗！” 该网友震惊的说道：【不会吧，100能找到？！】 那两万块钱岂不是白捡…… 陆执嘴角微勾，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玩味说道：“那特么就是卖狗的贴的寻狗启示。” “找不到才有鬼咧。” 凭借穿越前写悬疑小说的丰富经验，这点坑蒙拐骗的手段可难不倒他。 网友无语的说道：【靠，我还纳闷呢，又不是啥品种狗子还悬赏2万。】 【原来是骗我去买土狗！】 直播间仅存的几个活人，闻言稀稀落落的闲聊着。 【这年头，连卖狗的都在整点套路。】 就在这时，一条条急促的弹幕飞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主播，你真的能帮忙找到人吗？】 【帮我找找我的孩子吧，她已经失踪三天了！】 【我可怜的孩子，她才不到8个月大啊……】 说话的是一位叫“清荷”的网友。 陆执神情微凝，看来是一位丢了孩子的家长。 或许想找私家侦探帮忙，偶然点进了直播间里。 他刚要说话，突然耳边传来了奇怪的电子合成音。 【叮——！检测到凶杀案件，系统激活中……】 【恭喜宿主激活：人形恶魔之审判系统】 【系统加载中……】 陆执瞳孔巨震，努力抠着脚趾，才不至于在镜头前面失控。 穿越了好几天，系统终于是来了！ 但是系统刚才说什么，它检测到了凶杀案件？ 在哪儿呢？ 陆执不由得看向直播间里“清荷”所说的八个月婴儿失踪案！ 可是还没等陆执多想，系统的消息就接二连三的响起。 【叮——！系统加载完成】 【正在强化宿主身体……基础强化已完成！】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 陆执感觉自己困乏的身体轻松了很多，身体各方面素质都提升了一个高度。 【正在灌输任务所需知识……灌输已完成！】 海量的知识瞬间涌入脑海，法医学、生物学、痕迹学、犯罪心理学…… “不愧是系统，真是太全面了……” 陆执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水平，不亚于一个常年工作在一线的刑侦专家。 【觉醒基础技能：1、罪恶之眼：第一时间发现任务相关线索，包括同步官方调查进展。 2、审判笔记：开启可达到审判人形恶魔的目的。】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陆执感到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本厚厚的黑色记事本。 你还别说，长得还真有点死亡笔记那味儿。 只不过封面上写的可不是death note，而是画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牛啊，这个罪恶之眼不就相当于警方都在给自己打白工嘛？” “自己在家里坐着喝喝茶，就可以得到各部门调查到的一手信息。” 陆执忍不住暗中赞叹系统功能的强大，这对于原主的侦探身份绝对有极大的帮助。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这也验证了陆执之前对婴儿失踪案的猜测！ 【任务名称：女婴失踪案】 【任务目标：查明女婴失踪的真相，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综合格斗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女婴失踪案？” 陆执看着系统发布的任务信息，跟直播间中网友说的案子不谋而合。 而虽然案件被定性成失踪案，但是结合系统觉醒时候的提示，陆执几乎可以肯定。 这名年仅八个月大的女婴，已经遇害了！ 而她的母亲清荷还完全不知情，被彻底蒙在了鼓里。 网友们看直播间中的陆执紧锁眉头不吭声，出于好意陪清荷聊着天。 【大姐，丢了孩子得赶快报警啊！】 【对对，别看这些私家侦探吹得挺像回事，但是他们不行的，没几个有真本事！】 【就是，赶紧报警让警方调查才是正理儿。】 【关键时刻，你看主播大气都不敢喘了吧，别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清荷绝望的回复道：【我报过警了啊！】 【孩子不见的那天下午，刚发现我就去报了警。】 【但是这都第三天了，警察到现在也没找到孩子，我就想多找点人帮帮我。】 【我总不能干等着，我得做点什么啊！】 清荷无助的哭诉着，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找私家侦探。 网友们安慰了几句，就不由自主的开始痛骂起来人贩子。 八个月大的孩子丢了，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人贩子所为。 就连清荷心中也是矛盾不已。 整整三天了还没有孩子的消息，她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正无限放大。 此时此刻，她既希望是人贩子，又希望不是…… 说到底，她其实只想听到警察告诉她，孩子还活着，肯定能找回来。 就在清荷失望至极，准备退出直播间的时候。 却听到陆执掷地有声的说到：“我帮你找孩子！” 第2章 离奇失踪案，初步分析！ 有了系统的加成，陆执现在说话腰杆儿都硬了。 之前直播的口头禅也顺嘴说出来：“100能找到！” 清荷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真的？！】 【只要你能找到孩子，砸锅卖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隔着屏幕，陆执都能感觉到她的急切。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不免心中叹息，就算不是为了系统的任务奖励。 既然被他知道孩子遇害了，也得帮这个无辜的孩子讨回公道。 而有了系统的加持，他相信自己绝对可以在蛛丝马迹中，追查到孩子的下落。 此言一出，直播间的几百个网友炸锅了。 【又是100？】 【主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打包票？】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觉得就连警察也不敢做这样的保证吧，吹的太过就假了。】 【清荷，你要小心主播，别被他骗了！】 【可能我心理阴暗，我已经开始怀疑这是博流量的剧本了……】 负面言论扑面而来，陆执忙补充说道：“两天之内找不到孩子，我分文不收！” “直播间的各位网友，都可以给我做个见证！” “明天记得蹲我直播间看后续进展。” 虽然大家都希望能早日找到孩子，但是看到陆执夸下海口也是毫不留情。 纷纷开始录屏，准备明天来直播间里打脸。 下播之后，陆执就私信了这名叫“清荷”的网友，要到了联系方式和地址。 他准备明天就去，一探究竟！ ———————————————— 市南区，幸福里公寓6号楼1001室。 一大早，陆执就被闹铃吵醒，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 昨晚上利用罪恶之眼，他已经快速了解了女婴失踪案的进展。 对于孩子的下落他大致有了猜测，但是需要具体去到案发现场看看。 “咚咚咚——！” “我！” 陆执刚泡了两碗燕麦片，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这简短有力的说话方式，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好友卷卷到了。 这次，毕竟是第一次真正调查大案子。 说实话，陆执自己还是有点虚，这才叫上卷卷帮忙。 两人一同在福利院长大，论交情比亲兄弟还铁。 卷卷是小破站有名的悬疑电影解说up主，偶尔也会解说公开的真实案件，对案件也有些独到见解。 一听到要去找失踪的孩子，二话不说就跑来帮忙了。 他提溜着一兜油条进屋，一边换鞋一边吐槽。 “你说要开直播的时候，我说啥来着。” “说话得小心！” “你倒好，什么夫……flag都敢立啊！” 卷卷的结巴不算严重，偶尔着急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沾一点。 陆执夹起油条，解释道：“我当时也是怕清荷把我当骗子。” “这才赶紧立军令状。” 没成想，贴心的网友是懂得施加压力的。 把他说2天找到孩子的视频各种传播，还给他计算着时间。 经过一晚上，他现在还剩下38个小时的寻找时间。 卷卷无奈的说道：“所以，你真的对案子一点都不知情？” “那倒也不是。” 闻言，卷卷眼睛一亮，就知道陆执这小子不会乱吹牛。 “说来听听。” 陆执回忆着自己看到的警方调查的线索，开始跟卷卷共享案情。 “昨晚上在直播间求助的网友，真名叫王荷，家住西福镇玉山村。” “她是失踪的8个月大女婴窦豆的妈妈。” “大约在四天前的下午2点半，趁着窦豆睡午觉，她的后奶奶去山上菜园摘菜……” “你等会！”卷卷皱眉问道：“后……后啥？” 陆执理所应当的说道：“后奶奶啊。” “就是窦豆继父的母亲，不就是后奶奶嘛。” 见卷卷不再说话，陆执继续说道：“等后奶奶回来的时候，大约是3点10分。” “发现原本出门时锁好的大门虚掩着。” “她吓了一大跳急忙进门，发现炕上的孩子不见了。” “于是，立即打电话联系了在皮包厂上班的王荷，以及去地里干活的儿子魏继业。” “三人在村子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去镇上派出所报了警。” 陆执说到这里，就看见餐桌对面卷发下的圆脸凝重了几分。 卷卷说道：“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陆执打了个响指，赞同说道：“不错，你的感觉一如既往的准。” “我觉得这个后奶奶的反应有些奇怪。” “对！”卷卷猛点头。 陆执说到：“她锁住门出去菜园摘菜，回来看到锁被和平打开，大门虚掩。” “这种情况发生在农村，第一反应大多是疑惑家中有谁回来了才对。” “毕竟她儿子下地干活，回来一趟也是寻常。” “但是报案时，她却说自己当时非常紧张，害怕孩子出事。” 实在是过分紧张了，就像是知道家中要有大事发生一样。 卷卷想了想，说道：“不过，也不能排除老人是关心则乱。” “毕竟小孩子独自在家。” “也有可能。”陆执没有反驳。 他继续说道：“由于王荷家在村里的位置偏僻。” “案发时段的半个多小时，村里并没有人看到有人带走孩子，也没有可疑车辆开到附近。” 交通工具，几乎是人贩子团伙必备的。 方便人贩子能在短时间内，将拐到手的孩子尽快转移走。 但是案发时间段，玉山村的主要街道上并没有可疑车辆停留。 卷卷疑惑说道：“要这么说的话，怎么看起来不像是人贩子作案。” 陆执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拐卖人口，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熟人作案。” “这也跟大门锁被打开不谋而合。” “而且王荷报案时，心中对嫌疑人也有个大致猜测。” “啊？！”卷卷惊讶说道：“都有怀疑对象了，怎么还没找到孩子？” “难道怀疑错了？” 第3章 亲爹丧心病狂？来到玉山村！ 陆执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是嫌疑人还没被抓住。” “王荷说的嫌疑人，是她的前夫窦明。” “案发当天2点半左右，窦明的确去过玉山村。” “而且在案发之后就联系不上人了。” “警方到现在也没抓到他。” 卷卷震惊道：“畏罪潜逃藏起来了？” 接着，他反应过来：“不对啊。” “那这岂不是说，孩子被自己亲爹给偷走了？” 得出这个结论，卷卷莫名放松了下来。 “那孩子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 陆执没吭声，估计王荷刚开始也跟卷卷想的一样。 时间久了一直抓不到窦明，她这才慌了神，病急乱投医找侦探帮忙。 窦明身上最大的疑点，就是案发时间去过王荷家。 警方还调取到了王荷家附近小卖部的监控录像，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是，陆执恰恰是看了监控视频，心中才生出了疑点。 想到这里，他把从系统中下载的监控备份找出来，递给卷卷。 “你看看吧。” 卷卷打开看了一眼惊呼道：“卧槽，陆哥！” “你从哪儿弄到的案件监控？” “难道你在警队有……有人？！” 陆执无语的说道：“有什么人！我认识的人你都认识好吧。” “也对，那监控哪儿弄来的。” “王荷给我的。”陆执模棱两可的说道。 “奥！” 卷卷不疑有他，继续查看监控。 这是个路口的广角摄像头，的确清楚的拍到了窦明去王荷家的经过。 案发当天，下午2点30分，窦明骑电动车驶向王荷家的方向。 下午2点50分，窦明再次骑电动车驶离。 六月份天气炎热，他穿着薄裤子和短袖t恤，背着一个双肩背包。 要说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他身后的双肩包了…… 卷卷看完监控心底有些发冷，犹豫着说道：“他不会丧心病狂的把孩子藏包里了吧？” 8个月的孩子还没长成，根本受不了这种蜷曲颠簸。 陆执说道：“警方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卷卷义愤填膺：“这可是亲爹，怎么下得去手？” “他偷走自己的孩子干嘛？” “难道他跟王荷就孩子的抚养权有争议？” “要真是把孩子藏包里，我看他也不咋爱自己的孩子。” 陆执摇头否认道：“据王荷说，窦明就是个烂赌鬼。” “他根本就不想抚养孩子，抚养费更是一分都没给过。” “倒是他极有可能绑架了孩子，意图索要赎金充作赌资。” “所以，警方把窦明当做了头号嫌疑人。” “现在正集中全部力量到处搜捕窦明呢。” 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窦明都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卷卷叹了口气，就这种人渣怎么配拥有自己的孩子。 他看着摄像头中窦明离开时大笑的嘴脸，就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变态吧，亏他还笑得出来。” “那他跟王荷要钱了吗？” 没成想，陆执却是缓缓摇头：“没有。” “啊？” “这也是王荷越来越崩溃的原因之一，窦明一点动作都没有。” 没要钱？ 如果说犯人真是窦明的话，他偷走孩子的唯一的目的只可能是因为钱。 毕竟王荷刚出月子就跟窦明离婚了，可见他对这娘俩可没什么感情。 卷卷皱眉说道：“赌徒不为钱，那他图啥？” “这案子也太奇怪了。” “奇怪的后奶奶，奇怪的亲爹。” “还不止如此。”陆执将手机中的监控画面放大。 他指着窦明的背包，说道：“你看这个包。” “去的时候就鼓鼓囊囊的，里面就跟塞满东西一样。” “离开的时候，从外形上看，反而感觉没那么鼓了。” 这也算是一个可疑的地方，只是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陆执始终觉得，如果真的是窦明干的，他未免太过招摇过市了。 这也不符合绑架犯的犯罪心理状态。 除了这些疑点之外，其实陆执在警方的执法记录仪中，还看到了其他可疑的地方。 很微小的细节。 这些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让案件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而想要完全解开窦豆失踪的真相，必须亲自到王荷家，探个究竟！ ———————————————— 玉山村，位于青鸟市阳城区西北部的玉山脚下。 村子不大，地理位置较为偏僻。 一大清早，王荷就站在中心街道上向着村外张望。 她一晚上辗转难眠，心中不由自主的燃起希望，又怕陆执说大话希望落空。 她的现任丈夫魏继业，听说她从直播间找了个默默无名的侦探。 而且，那人还敢打包票说一定找到孩子，直觉她是遇到了骗子。 但是望着她憔悴的脸色，终是没有开口劝阻。 看着她精力不济摇摇欲坠的样子，魏继业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进了旁边的小卖部。 年轻的女老板穿着黑纱长裤和长袖防晒服，正在货架上理货。 魏继业打了声招呼，说道：“玲子，借你的椅子坐坐。” 玲子闻声抬眼看向王荷，关切的问道：“孩子有下落了吗？” “警察怎么说的？” 魏继业摇摇头，说道：“警察还在抓人。” 说着，他拎着椅子转身，却正好跟玲子的弟弟傻子撞了个正着。 傻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得浓眉大眼的。 可惜，他生下来就有智力缺陷，智商跟四五岁的小孩差不多。 玲子嗔怪道：“又去哪儿野了，身上全是树叶子。” “姐姐，我想吃棒棒糖。” “太甜了，牙会坏掉的。” “那我吃果冻。” “果冻全是胶水，会把你肠子粘一块的。” …… 魏继业摇摇头，提着凳子侧身从这姐弟俩身边出去。 他和王荷一直等到早上8点半，才看到一辆黑色的吉利越野车缓慢行驶了过来。 陆执隔着一段距离就认出了王荷和魏继业。 他指挥着卷卷在路边停车，率先下车向着两人走去。 “你们好，我是王荷女士请来的私家侦探。” “我叫陆执。” 第4章 不该出现的物品，系统再出提示！ 见到陆执两人，王荷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上前握住陆执的手，激动说道：“谢谢……” “谢谢你大老远的来帮我找孩子。” 陆执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指了指卷卷手中的摄像机。 “这是昨晚上跟直播间网友说好的。” “我会录下来找人的全过程。” “放心，不是实时播放的。” “我们会进行剪辑，对需要打码的部分进行遮挡。” 王荷对摄像机没有一丝兴趣，瞥了一眼说道：“只要能找到孩子，你们怎么折腾都行。” 而一旁的魏继业看看浓眉大眼的陆执，再看看他旁边留着爆炸头的小圆脸。 心中却是更加肯定，王荷多半是上当了。 哪儿有私家侦探这么年轻的，这俩顶多也就二十多岁吧。 他暗中拿出手机扒拉两下，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俩是怎么收费的。” 陆执审视着他，回答：“我跟王女士承诺过了，一定帮她找到孩子。” “完成任务的话，费用两万。” “如果找不到，不收一分钱。” 他这价格要的还真不算高，毕竟他不是只提供线索，而是保证会找到孩子。 陆执索性戳穿魏继业正在录像的手机，说道：“你可以录下来做证据。” “我认。” “但是，你们必须完全配合我。” 王荷点头如捣蒜，说道：“配合，一定配合。” 见魏继业不再有意见，陆执这才说道：“先带我去你家看看现场吧。” “好，你们跟我来。”王荷在头前快步走着。 魏继业提溜起椅子放到小卖部门口，朝着里面吆喝了一声：“玲子，椅子给你放这儿了。” “诶，好嘞。”陆执看到小卖部里的女人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头从小卖部后门走了进去。 “滚开，赔钱货。” 他抬脚就把正在理货的玲子一脚踹开。 玲子猝不及防，扑到旁边摞好的牛奶上。 牛奶箱子尖锐的棱角扎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老头冷哼一声，在货架上挑了一瓶酒，摔门返回了屋里。 这一过程前后只有几分钟，看的陆执两人眉头紧锁。 这老头看年纪应该是玲子的长辈。 大早上就酗酒，见到人不说话抬腿就踹。 卷卷毫不留情的评价道：“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也不方便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只能叹口气向着王荷追去。 前面的魏继业也在加快脚步追赶王荷，却只是勉强能跟上她的速度。 陆执发现，魏继业的右腿好像有些问题，走的慢的时候还不明显。 现在走快了，呈现明显的跛行姿态。 陆执信步上前，状似随意的问道：“魏先生的腿受伤了？” “旧伤了，以前给人盖房子落下了毛病。” 魏继业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言谈间对自己的腿并不在意。 或者说，他并不愿意多提。 也不知道是真洒脱，还是在忌讳这场致残的事故。 陆执又问道：“王女士，你怀疑孩子是你前夫偷走的。” “他有你家的钥匙吗？” 王荷立刻说道：“有！” “这处房子是我父母过世之后留给我的。” “我跟窦明刚结婚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阵子，那时候他就有了钥匙。” “后来离婚了，我没地方住就又搬了回来。” “但是我一直也没换锁，没想到会出了事。” “说起来这事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荷说着说着，眼眶肉眼可见的盈满了眼泪，可见她相当的自责。 原来这所房子是王荷家的。 陆执心思一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魏继业。 他调取的户籍资料显示，魏继业今年33岁，比王荷大5岁。 他是彩云省人，家里只有他和魏母两人，经济条件不算好。 在跟王荷结婚之前，魏继业没有结过婚。 从各方面来说，王荷的条件对于身有残疾的魏继业来说，的确算是优秀了。 不仅年轻，有房子，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这么说起来的话，魏继业也算是带着母亲做了倒插门，只不过他的岳父岳母都已经不在了。 一行四人向北经过七八趟胡同口，这才拐道向西进入了胡同里面。 而王荷家，就位于这条胡同的尽头。 “到了，这就是我家。” 陆执看着面前大门朝南的高大平房，像是是八九年前修建的，不算很旧。 他指了指邻居的两处土坯房，问道：“这两家没人住吗？” “没有，他们都搬去住楼房了。” “以前继业还租过我家隔壁的房子住，后来结婚了就搬到了我家。” “现在没租出去，一直是空的。” 王荷一边说着，一边转动门环打开了大门。 刚进去的南屋是用来堆放柴草和日常交通工具，以及农具的。 陆执看了一眼，没发现有可疑的地方。 这时候魏母听到了动静，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出来，讷讷的站在魏继业身边。 陆执不禁端详起这起失踪案的第一发现人。 魏母是一个60岁左右的黑瘦小老太太，看起来有些局促。 此时，她的眼皮浮肿，布满血丝，嘴边冒出来几个大燎泡。 这憔悴的状态看起来比王荷都要差上几分。 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番，几人就继续往里走去。 从南屋出来是四方的院子，院子西侧角落建有厕所。 他们进到屋里，在厨房等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陆执不免有些着急，直接说道：“带我们去窦豆失踪的房间看看吧。” “好。” 王荷抹了把眼泪，带着他们穿过厨房，来到东边的主卧室。 一进门，陆执就看到炕上放着一床小花褥子，上面铺着粉色的冰丝凉席和夏凉被。 婴儿枕的边上，散落着几个小玩具。 王荷哽咽的说道：“窦豆最喜欢那个小天鹅的咬胶了。” “这几天她在长牙，牙痒痒见到东西就往嘴里抓。” “前几天我还看到她双手抱着脚丫子，啃自己的大脚趾……” 见王荷越说越伤心，魏继业赶忙抽了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别哭了，肯定能找到孩子的。” “嗯……” 卷卷看着足有六七十公分高的炕，问道：“孩子当时就在这个炕上睡午觉？” “这也没弄个围栏，孩子滚下来咋办？” 王荷解释说道：“窦豆还不到8个月，还不怎么会爬。” 陆执指着小褥子，问道：“窦豆睡觉的地方，你们在出事后没动过？” “没有。” “我怕警方还有用处，什么都没敢乱碰。”王荷肯定的说道。 陆执点点头，可以说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现场。 他又问道：“除了孩子，还有没有少其他东西？” 王荷看了看炕上，摇摇头说道：“没有。” “只有我女儿不见了。” 陆执长腿一抬就上到了炕上，俯身向着炕头的小被褥看去。 从外观看没什么特别的。 他从包里拿出乳胶手套戴上，轻轻翻动查看起来。 当他的手捏住夏凉被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出了唰啦唰啦的声响。 卷卷好奇的问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陆执谨慎的将夏凉被一点点展开，一个掀开封口的透明果冻壳从里面掉了出来。 发出声响的正是封口的塑料纸。 果冻？ 这可不属于小婴儿的零食清单。 而几乎在同时，一直安静的系统突然响了起来。 第5章 找到凶器，舍近求远？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果冻壳】 【用途：凶器】 【备注：恶魔在身边】 凶器？ 陆执望着凉席上的果冻壳，怔愣了片刻。 看来这是罪恶之眼的能力，鉴别出了对案件有用的物证。 但是，这意思是用果冻杀人吗？ 陆执此前看过很多新闻，有婴幼儿在食用果冻时窒息，发生生命危险。 这在正常人眼中，是需要加以警惕的事故。 但是，在凶手的眼中，竟然转化成了他挥舞的屠刀。 陆执再次刷新了对人心险恶的认识，恶的人看什么都是恶的。 他急忙取了个袋子，将果冻壳装了起来。 果冻壳的表面光滑，既有可能沾有指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而系统的备注也有些意思，【恶魔在身边】。 仿佛在暗示，凶手很可能是窦豆身边的熟人。 同一时刻，大家也注意到了陆执的举动。 站在炕下的王荷和魏继业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疑惑。 陆执强压下心底弥漫的寒意，看似随意的问道：“这是你们吃的吗？” 两人茫然的摇摇头，说道：“不是，家里没人爱吃果冻。”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孩子的被子里怎么会卷进去一个果冻壳。 陆执将视线对准魏母，却见后者眼神复杂的盯着果冻壳看了片刻。 她双拳攥紧，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其实这是我捡来的。” “想给孩子捏着玩的。”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陆执手中的证物袋，却见后者眼疾手快的塞进了包里。 魏母只能作罢，悻悻的缩回手。 王荷诧异的看向婆婆，说道：“我怎么没见到窦豆捏这个玩？” 不等魏母回答，却听陆执已经开启了连珠炮问答模式。 “你说这是你捡来的？” “嗯。” “什么时候捡的？” “窦豆失踪那天。” “在哪儿捡的？” “就……就在路边上。” “哪条路？” “就门前的胡同里。” “捡回来给孩子玩，你洗过了吗？” “洗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魏母来不及思考，答案就已经脱口而出。 王荷却恍然大悟，呢喃说道：“难怪我没见过，原来是窦豆失踪那天捡的。” 魏继业看向自己母亲，缓缓说道：“妈，下次别乱捡东西了。” “捡回来就算洗过也不卫生。” “再说了，窦豆又不缺玩具。” “诶，好。”魏母忙应了一声。 陆执看到她低垂着头，肩膀似乎在轻轻的发抖，直到被魏继业安抚性的拍了拍，这才稳住身形。 她在恐惧。 她在撒谎。 其余的人或许因为距离太远，没能看清楚果冻壳的细节。 但是，陆执的眼神可是被系统强化过的，要比他们看的更清晰。 虽然果冻壳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壳子底部，却有干涸后的糖分。 足以说明，这个果冻壳根本没有被清洗过。 魏母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难道……凶手是魏母？ 她杀害孩子之后，又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 可犯罪动机是什么，孩子又被她藏在了哪里？ 一系列的想法从心底冒了出来，陆执对魏母的怀疑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个果冻壳看来还是得交给警方，让他们化验一下指纹，才能确认凶手。 一旦带入凶手是魏母的想法后，陆执甚至忍不住想去她摘菜的菜园看看了。 “咕噜……咕噜……” 就在这时，魏母却是肚子一阵翻滚。 她小声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她从炕上扯了一条卫生纸，就急匆匆的向着外面跑去。 60岁的小老太太，陆执倒不担心她是想跑路。 陆执的目光追逐着魏母离开的身影。 看见她一路跑出厨房，经过了院子，直跑到了大门外都没有停下。 陆执不禁蹙眉，视线扫向西边院墙跟上的茅房。 他诧异问道：“老太太这是去哪儿上厕所了？” “院子里的厕所不能用吗？” 王荷也感觉婆婆今天有些反常，她有些纳闷的说道：“厕所能用啊。” 魏继业解释道：“我妈年纪大了脸皮子薄。” “可能觉得家里有外人，她不太好意思吧。” 这解释听起来似乎还算说得过的去。 但是结合刚才的果冻壳，陆执越看越觉得老太太可疑。 舍近求远，她为什么不在家里上厕所…… 她到底有什么忌讳？ 思维渐渐发散，陆执想到某种不愿见到的场景，心越发沉到了谷底。 他单手在炕沿上一撑，轻巧的落地。 “王女士，借你家厕所一用。” 王荷指了指窗外，说道：“就在西边墙根上，厕所里有纸。” “谢谢。” 他朝卷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说道：“一起吧，我也去。” 两人去上厕所，王荷等人就不方便跟着了。 他们一出堂屋，卷卷就低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后奶奶可疑。” “嗯，她绝对有问题。” “我们去厕所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两人低声讨论着，来到了西边院墙跟的厕所旁边。 刚一靠近，旱厕独有的骚臭味儿就从里面飘了出来，熏得两人下意识捂上鼻子。 黄豆粒大的屎苍蝇群在附近盘旋飞行，发出阵阵嗡鸣。 旱厕空间太小，只能容纳一人进去查看。 陆执低声说道：“我进去看看。” 他打开红色的小铁门，狭小的厕所一览无遗。 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大尿桶，陆执伸头看了看，是空的。 他猜测，这或许是冬天天冷夜间起夜用的，充当尿壶的作用。 厕所中间是一个白色陶瓷的蹲坑，这应该是响应青鸟市统一旱厕改造建的。 在蹲坑的底部和边缘沾着一些泥灰和黄色的污渍。 “这厕所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寻常厕所啊。” 既然厕所没问题，为什么魏母执意要出去上厕所呢？ 陆执望着黑黢黢幽深不见底的排便口，陷入了沉思。 “或许……答案不在里面。” “而是在外面！” 这种旱厕的排便口连通一根污水管道，管道又与墙外的储粪池相连。 卷卷见他进去一会儿还不吭声，询问道：“怎么样了？” 陆执打开门出来，朝着他摇了摇头。 “这里面没什么发现。” “魏母不上自家厕所，总感觉有点问题。” “我悄悄去外面看看。” “你盯着点屋里那俩人。” 卷卷紧张的看看屋里不住向外张望的两人，说道：“好……好的！” 说着，他们在厕所兵分两路。 陆执向着大门口走去，卷卷则回到了屋内。 第6章 他人即地狱，又见果冻！ 魏继业看着独自离开的陆执，问道：“陆侦探这是去哪儿？” “他去买……买烟了！” “一会儿就回来。” 卷卷强自风轻云淡的说着。 陆执则是快速的走出大门口，向着西墙跟儿绕了过去。 西墙外面是一片杨树林，聒噪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与陆执紧张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他沿着墙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跟厕所连接的储粪池。 上面盖了一个水泥沙井盖，年深日久，早已经风化不堪重负。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踩了一脚，井盖碎裂，缺了一大块。 几乎是在眼睛顺着缺口看向储粪池的瞬间，陆执的耳边就冒出了系统的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证据：受害者尸体】 【备注：他人即地狱】 陆执乱跳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尘埃落定，他不愿面对的罪恶终究赤裸裸的呈现在了眼前。 失踪的女婴窦豆，真的被扔进了里面。 陆执几乎忘记了呼吸，缓缓的蹲下来身子。 浓烈的臭气从井盖的缺口处钻出，刺激着人的鼻子、眼睛。 密密麻麻的苍蝇横冲直撞，在通道口徘徊，久久不舍得离去。 这是困住窦豆的地狱，也是它们的天堂。 陆执加强过的视力，让他迅速适应了粪池里的幽暗。 粪池里多年积攒的尿液和粪便混合，高温加速了腐化的速度，看起来如同一片沼泽。 无数白色的肉虫在这沼泽中肆意拱动。 那只几乎无法辨认的小手，更是成了它们狂欢的中心。 “畜生！” 陆执眼睛血红，忍不住咒骂出声。 他急忙去掏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这才发现掌心生疼。 原来刚才手指甲嵌进了掌心，几乎掐出血来。 绝对不能让孩子在这里待着，多一秒他都受不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接线员说道：“您好，这里是妖妖灵报警中心，请讲。” “我要报案，我发现了一具尸体！” …… 陆执准确的描述了尸体所在位置，以及相关的失踪案件。 之后接线员说警方一会儿就到，要求他在原地等候，就挂断了电话。 陆执望着储粪池中的罪恶，心思杂乱。 窦豆才七八个月大，到底哪里惹到了凶手，会杀害并把她扔到这里。 案发时，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亲爹窦明。 态度反常，行为鬼鬼祟祟的魏母。 夏凉被里卷进去的果冻壳子。 疑点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到底谁会是凶手？ “嘿嘿嘿……” 一阵憨笑声，从不远处的小树林传来，打断了陆执的思绪。 陆执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人影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肩头随着笑声抖动。 那人身穿廉价灰色运动服套装，看身量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今天周一，他怎么没去上学？” “如果这少年经常来树林玩耍，案发时他会不会也在附近？” 陆执观察人的老毛病发作，忍不住开始猜想起来。 就在这时，少年似乎觉察到有人在背后盯着他。 他猛然的扭过头来，戒备的望向陆执。 嘴里……还叼着一个没吃完的果冻。 而在他的脚边，几枚未开封的喜之郎散落在落叶上。 “果……冻？” 陆执惊讶的盯着那些果冻，敏感的神经跳动，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少年发现是个陌生人，也不再搭理他，扭过头去继续开造。 在王荷家发现的果冻壳还在包里，犹如千斤重，压得陆执心头沉重。 他不由自主的迈开步子，向着少年走去。 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少年再度回过头来，却发现那个好看的哥哥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吓得他慌忙将果冻抓起来，背着手藏在屁股后面。 “这是我的！” 嘴上说着宣誓主权的警告之语，但眼神却在漫无目的乱瞟，完全无法集中到一处。 难怪他不用去上学，原来是有智力缺陷。 这是一个在案发现场附近，爱吃凶器的傻子…… 这个结论让陆执的思绪更乱了。 会是巧合吗？ 他努力耐住性子，温声说道：“你别怕，哥哥不要你的果冻。” “只要你回答哥哥几个问题，我就给你买一大包果冻！” 少年的眼睛瞪得浑圆，激动说道：“真的？” “真的，哥哥从来不骗人。” 陆执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大壮！” “大壮，你经常来这个小树林玩吗？” “嗯，每天都要来的。” “你手里的果冻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傻子天真的眼神又恢复了几分警惕。 但他见陆执没有进一步动作，还是老实回答道：“我捡的。” 捡的？ 又特么说是捡的…… 果冻又不是地上长得，怎么谁都捡。 但是这傻子眼神清澈，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在撒谎。 陆执追问道：“在哪儿捡的？” “在……” 傻子刚要脱口而出，突然紧紧闭上了嘴巴。 而后他大声说道：“我不告诉你！” “告诉你了，我下回就捡不到了！” 说完，少年又嘿嘿嘿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这护食的紧张模样完全不似作假，或许还真是他捡的。 而且，似乎他经常能捡到果冻。 陆执也不再逼问他，选择跳过这个问题。 他回身指了指后面的房子，问道：“那家有个小妹妹，你见过吗？” “叫窦豆。” 少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王荷家。 他手中果冻抓的更紧，而后说出的话让陆执如坠冰窖。 他说：“妹妹喜欢果冻。” 妹妹喜欢果冻…… 难道炕上的果冻壳，就是这傻子的留下的？ 可魏母与傻子非亲非故，为什么又要说是她捡回家的？ 陆执的眼神附上寒霜，继续问道：“你上次见到妹妹，是什么时候？” 少年天真的说道：“就是那天！” “那天？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少年仔细回忆了一会，说道：“那天，我看到好多警察叔叔。” 陆执循循善诱：“你那天在哪里见到的妹妹？” “叔叔家里啊！” “哥哥，可以去给我买果冻了吗？”少年期待的问道。 “再等等，哥哥的问题还没问完。” “哥哥，你问题真多！” “你那天见到妹妹，她在干什么？” 第7章 噩耗传出，全员可疑！ 少年认真想了想，说道：“妹妹在炕上搂着大熊睡觉。” 说着，少年还用抓着果冻的手大约摸的比量了比量。 “那么大的熊，毛茸茸的！” 他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毛绒熊玩具，至今印象深刻。 大熊？ 可刚才在王荷家里，陆执并没有看到过类似于大熊的玩偶。 这么大的玩具，如果突然不见了，王荷肯定能够发现。 可王荷等人显然并不知情。 陆执心跳的厉害，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接近真相。 他紧张的问道：“你对妹妹做了什么？” 少年看向他，乱瞟的眼神依旧无比清澈。 “我给妹妹吃果冻了呀！” “好孩子要乐于分享的！” “哥哥，你能给我买果冻了吗？” “我要草莓味的！” …… 少年热切的说着自己对果冻的渴望，他真的很喜爱吃果冻。 “太荒唐了……” 陆执眼眶酸涩的低语着。 按照现在的线索看，窦豆的死因很有可能是果冻造成的机械性窒息。 不到8个月大的孩子，还没有长出牙齿，她只能吃奶和细碎的食物。 别说是小婴儿了，就是两岁三岁的孩子。 没在家长的看护下，食用果冻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一枚小小的果冻，就足以要了窦豆的性命！ 是这个乐于分享的傻子，无意中害死了窦豆么…… 看着面前天真的傻子，陆执并不愿相信他会故意害死窦豆，更遑论以他的智商会想到抛尸了。 那窦豆的尸体，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储粪池里。 这一点非常的可疑。 想到这里，陆执焦急的问道：“你喂了妹妹吃果冻。” “然后又做了什么？” 少年有些不满的瘪嘴，这哥哥说好了买果冻，结果一直在问问题。 他有点儿生气的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陆执见状急忙补充道：“回答完这个问题，我就给你买！” “两大包！” 少年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开心的说道：“喂完妹妹，我就……” “壮壮！” 急促的女声在树林中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如条件反射般蹲下身，将果冻揶入落叶堆里。 他畏惧的说道：“我姐姐来了……” 陆执看向来人，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薄纱的黑色长裤，和浅蓝色的防晒服，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刚下车的时候在小卖部里看见过她，来人正是玲子。 原来大壮是她的弟弟。 玲子眉头紧锁，戒备的看着陆执快步跑过来，一把将大壮拉到身后。 她直眉瞪眼的说道：“大早上的就到处乱跑！” “你是不是又偷偷拿店里东西了。” “我不是！” 壮壮一边摆手，一边抬脚朝藏果冻的地方踢树叶。 玲子看见树叶遮盖下的果冻也不拆穿他，催促说道：“跟我回去！” “奥……” 说着，她连拉带拽的就要带傻子回家。 看来得把弟弟关几天了，村里这几天丢了孩子，不能让他乱说话。 “他还不能走。” 陆执刚说完，就见到玲子停住了脚步。 停顿了几秒之后，她就像没听到一样，拖着傻子继续向前走去。 陆执一步迈出，来到两人的身前。 “你弟弟可能跟王荷家的孩子失踪有关，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一会儿就到。” 玲子这才转过身来皱眉看向陆执，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是她抓着傻子的手，却微不可察的在发抖。 大壮好奇的看向她：“姐姐？” “闭嘴！” “奥……” 陆执说道：“等警察来了，你就明白我说的了。” “你们现在走，嫌疑只会更大。” “而且警方依旧能找到你们。” 玲子嘴唇微抿，但是却没有再继续往回走。 “陆侦探，你怎么在这儿？” 魏继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引得几人回过头去。 只见王荷、魏继业、魏母全都走了过来，卷卷在他们身后举着摄像机，朝魏继业拱了拱下巴。 意思不言而喻，是魏继业提议出来寻找陆执的。 陆执看着魏继业，视线下移，看向他脚上干净的运动鞋。 四天前，执法记录仪中匆匆一瞥，他穿的就是这双鞋。 差点忘了，这家伙也有疑点。 王荷诧异的看着陆执，说道：“你在这里干嘛？” 陆执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储粪池，心中不忍告诉王荷这个噩耗。 但是，一会等警察来了，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血淋淋的真相。 最终，陆执重重吐出口气，说道：“王女士，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王荷喃喃说着。 只听陆执的语气，她心中就早已是兵荒马乱。 陆执继续说道：“就在刚才，我找到了您的孩子窦豆。” “但是，她已经遇害了。” “我知道说这个没用，但是还请您节哀。” 这消息犹如一颗炮弹，直接从耳朵塞入了王荷的脑子里轰然爆开。 她的瞳孔因震惊而不住的颤抖，嘴巴微张。 似乎想说什么，却是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而后，王荷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魏继业急忙接住她，低头查看着她的状况。 “王荷！你醒醒……” 魏继业一边唤着她，一边用大拇指掐她的人中。 这个重磅消息一抛出来，陆执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每一个人，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只有卷卷错愕的看向自己。 而在场的其余人，包括玲子。 竟然没有任何一人对这个结果提出质疑！ 卷卷眉头紧锁慢慢走过来，低声问道：“能确定吗？” 在他看来，哪怕有万分之一生还的可能，也不能摧毁王荷等人的希望。 陆执郑重点头，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微弱的警笛声传入众人耳中，逐渐清晰尖锐。 面对众人紧张的神色，陆执说道：“我报的警。” 话音刚落，王荷也幽幽醒转了过来。 她无力的靠在魏继业身上，小心翼翼的颤声问道：“陆侦探，会不会是弄错了……” “我的孩子怎么会……” 死。 这个字眼，她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第8章 大错特错，他不是凶手！ 随着陆执缓缓摇头，王荷哀嚎一声，捶着地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 “窦豆，我的孩子啊！” “到底是谁害了你……” 那哭声响彻了整片树林，也引得周围不少居民出来，向着王荷家走来。 最先赶到的，是西福镇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接到通知前来保护现场。 来出现场的民警，正是前几天接到王荷家报案的几人。 镇上的派出所就那么大点儿，所以来人都知道失踪案的大致情况。 带队的老民警看向几人，问道：“谁报的案。” 陆执上前一步，说道：“我报的警。” “警察同志请跟我来。” 陆执担心再刺激到王荷，小声跟民警说道：“警察同志，我是王荷请来帮忙找人的。” “蹲墙外面抽烟的功夫，结果在储粪池里发现了尸体。” “案件性质太过恶劣，我建议还是让家属稍微回避回避吧。” 民警的眼皮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储粪池的方向。 他招招手叫了个女警过来，说道：“把家属安顿到警车附近。” “好的，王哥。” 王哥提着心走到储粪池边上，拿出手电筒朝着缺口里面看去。 影影绰绰的，他也看到了那只小手掌。 相仿的年龄，让他不由得想起来了家中天真无邪的小孙女。 这个该死的窦明，真是作孽啊！ 黄色的警戒线将王荷家围了起来，大半个村的村民听到动静都站在胡同里张望。 “我看这架势可不像是丢了孩子。” “看来出大事了，电视上出大案子都会围起来。” “王荷哭的那么厉害，孩子可能出事了，唉……” …… 又过了一会，阳城区警察分局的刑警们才赶了过来，带队的是大队长郑义。 辖区内发生了杀婴抛尸案，可想而知造成的社会影响得多恶劣。 警局也很重视这个案子，立刻让刑警大队接管。 “多半又会要求限期破案了……” 郑义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加班加点的准备。 听说下面派出所的刑警中队正在抓捕嫌疑人了。 他刚赶到现场，民警老王就把陆执给带了过去，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郑义审视着陆执的时候，陆执也在观察着对方。 作为刑警大队的队长来说，郑义实在是太年轻了，顶多三十七八岁。 这说明郑义要么有能力，要么有能力并且有人。 刑警大队长可不是个来混吃混喝混资历的职位。 单看郑义身高一米八，体型健硕。 就这体格子，保守估计，一个郑义能轻松ko十个卷卷。 陆执被他锐利的眼神盯着，甚至有一种要被看穿的错觉。 痕检在前面打头阵，在储粪池附近拍照，其余人都在后面等着。 “叮叮叮——！” 就在这时，王哥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看了一眼就迅速接通。 短短几句对话，他的眉眼之间浮现一抹喜色。 在他边边的陆执支着耳朵听了个一清二楚。 的确，算是个好消息吧。 窦明，被抓住了。 王哥急忙上前跟郑义汇报：“郑队长，本案的头号嫌疑人窦明刚才被我们抓捕归案了。” 郑义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了失踪案的卷宗。 从各个方面来讲，窦明的确具备作案嫌疑。 但那是基于失踪案的基础上分析得出的结论。 现在，案件从失踪案演变成凶杀案。 窦明的作案动机不明确，也缺乏直接证据证明。 他未必就是凶手。 老王却像是认准了这个赌徒是真凶一般。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被抓的时候，这个畜生竟然还有心情摆摊卖淀粉肠。” “他还有没有人性！” “摆摊？”郑义皱眉反问。 这可不像一个不顾家的烂赌鬼该做的事。 而陆执听到这条线索，却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他看向老王，缓缓说道：“他当然有心情。” “什么？”老王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听陆执继续说道：“因为，他压根就不是凶手。” 此言一出，老王和郑义齐齐看向他。 老王心里有些不乐意，毕竟窦明可是警方确认的头号嫌疑人。 派出所的人找了几天，还是窦明占道经营被举报了，才好不容易抓到他。 现在呢，来了一个不入流的小侦探就给否定了，当然会感到不爽。 郑义却觉得陆执说的跟自己的推测不谋而合，有几分欣赏。 只是看他那般笃定，不知道他是单纯猜测。 还是说真的发现了什么线索。 郑义正要询问一二的时候，陆执却是再度开口了。 他望着警车旁边的魏母和魏继业，再看看树林中被卷卷看住的姐弟俩。 他低声而肯定的说道：“两位警官。” “真正的凶手，就在现场。” “什么？！” 此言一出，就连老王都忍不住低呼出声。 他刚想说，这又不是侦探小说，讲话得凭证据的！ 但是总有种直觉，只要他说出来，陆执就能掏出一堆证据啪啪甩他脸上。 老王不由的看向郑义，却见后者眼睛微眯，探究的盯着陆执。 “你为什么敢断定窦明不是真凶？”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线索？ 那可多了去了…… 陆执想了想，说道：“窦明最大的嫌疑，就是案发时曾背着一个双肩包来过王荷家。” “再加上他好赌成性，经济状况不良。” “案发后无法联系上。” “所以，才被列为了头号嫌疑人吧？” 老王认可的点点头：“没错。” 陆执微微摇头，说道：“大错特错！” 老王绷不住了：“哪儿错了！” 陆执说道：“就因为他背的双肩包，你们觉得他把孩子带走了。” “现在孩子的尸体就在这里。” “显然他没带走孩子。” 老王还是不死心：“可是窦明在案发时间出现在现场，依旧有嫌疑。” 郑义看向陆执，想听他怎么说。 陆执说道：“窦明不可能是凶手。” “因为那个双肩包里，盛放的是窦明对孩子的爱。” “试问一个喜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又怎么会杀死她，还把她扔到那种脏污的地方去。” 郑义问道：“你怎么知道窦明包里装的是什么？” “因为有人看见了。” “窦明的背包里，装的分明是一只大玩具熊。” 陆执指了指小树林中的傻子，说道：“就是他在窦豆身边看到了玩具熊。” “但是，那只玩具熊在案发后也一起不见了。” “现在窦明被抓住了，你们一问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郑义看了傻子一眼，这种智力有问题的目击者，记忆很容易被污染。 他看向老王说道：“王哥，让人问问窦明。” 老王有些半信半疑，他拿出手机给负责抓捕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不到一分钟，消息就传了回来。 他震惊的说道：“窦明承认了。” “他说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趁着中午魏母外出的时候，偷偷跑回去看孩子。” “案发当天，他的确是去给孩子送玩具熊的。” “送完玩具他就走了。” “至于为什么这几天联系不上他，因为他手机进水坏了，送去修理了。”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郑义，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正是窦明把玩具熊放在女儿身旁后，他与女儿的自拍。 照片中窦豆闭着眼睛睡的香甜，一只小手无意识的抓住窦明的食指。 “就是因为手机里有很多女儿的照片，所以窦明不舍得换新手机。” 陆执松了口气，玩具熊果然是窦明拿去的。 这要是猜错了，估计老王立马就得把他赶到一边去。 陆执心想：在案发后，玩具熊被凶手处理掉了。 所以，王荷他们并不知道玩具熊的存在。 这一举动又是为什么呢？ 窦明基本洗脱嫌疑之后，郑义忍不住看向躲在玲子身后的傻子。 窦明离开时是2点50分。 魏母回来发现孩子失踪，是3点10分。 既然傻子看到了熊，说明这中间的20分钟里，他出现在了现场。 那他都做了什么？ 又看到了什么？ 第9章 比刑警还刑，会是巧合吗？ 这边陆执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另一边，储粪池附近，痕检已经采集完了照片。 刑警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钩子，将井盖提溜了起来。 这一举动，引得围观群众伸着脖子往前张望，现场一片哗然。 随着肮脏的储粪池彻底重见天日，刑警们均是看见了池底那小小的尸体。 这幅人间炼狱的场景，刺激着每一位刑警的神经。 所有人的双拳均是不自觉的攥紧。 如果罪犯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人按到粪池里去。 王荷在远处看见警察一直在储粪池附近忙活，心中的恐惧渐渐压制不住。 “不……不会的……” “我的孩子是不是在那里！”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她挣扎着就要往外冲，绝望的哀嚎声在胡同里回荡。 魏继业只能挡住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避免她看到这惨烈的一幕。 魏母看到井盖被提溜起来，早已是面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 只见一名身材瘦小的刑警穿上了从胸口包到脚的捕鱼服，拉着绳子一点点的下到储粪池里。 现在天气炎热，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他们要尽可能完整的将尸体打捞上去。 陆执见时机已经成熟，从包里拿出了之前发现的果冻壳递给了郑义。 郑义好奇的问道：“这是？” 陆执说道：“这是我在孩子的被子里面发现的果冻壳。” “根据那边的傻子说的，案发当时，他曾经喂窦豆吃了果冻。” “卧槽……这么小的孩子可不能吃果冻！”老王彻底不淡定了。 短短片刻间，原本嫌疑很重的窦明，摇身一变成了疼爱孩子的慈父。 看似跟案件毫无关系的傻子，却成了凶案的头号嫌疑人。 而一说起傻子，老王第一反应就是，他并没有刑事责任能力。 更何况，他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二三岁。 傻子就算是导致孩子死亡的真凶，他也不会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这样的调查结果，让王荷一家人怎么能够接受？ “哎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老王痛心疾首的看着傻子，好好的他为啥要去给人家孩子喂果冻啊！ 郑义凭借多年的刑侦经验，直觉这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刚才的一番交谈，却让他对陆执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这小子心细如尘，简直比一般的刑警还“刑”！ 他看向陆执，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有。”陆执肯定回答。 他压低声音说道：“孩子的奶奶，自从案发后就不敢上自己家的厕所了。” “我刚才搜出来果冻壳的时候，她还谎称是自己捡到的。” “这跟傻子说的矛盾。” “她的一系列动作都非常有问题。” 郑义心中对陆执的评价越来越高了。 心中不禁思索，这小子干私家侦探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根据陆执所说，魏母的表现，显然她是知道点什么的。 更甚至，她可能参与其中。 郑义说道：“感谢你为警方提供的线索，麻烦你一会儿跟我们去趟警局，做一份笔录。” 陆执十分配合：“没问题。” 陆执交代完该说的线索，他也很守规矩，自觉退到了警戒线外面。 总感觉有啥忘记说了。 算了，一会想起来再说吧。 他站在王荷等人附近，想看看郑义接下来会怎么做。 卷卷给他发来信息：“这姐弟俩没事了？” 陆执回道：“他们事大了。” 只见郑义叫过来一个技术员，将手中的果冻壳递了过去。 “看看有没有指纹。” “是！” 刑警领命，果然在果冻壳上顺利采集到了一枚完整的大拇指指纹。 指纹证据，这可是重大发现。 而紧紧盯着郑义动作的可不止是陆执几人，还有玲子姐弟俩。 看着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的两个刑警，玲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抓着弟弟的手越来越用力。 郑义转向玲子两姐弟，询问了个人资料之后。 他说道：“麻烦配合一下，采个指纹。” 玲子抓住弟弟的手颓然的松开，在警方面前他们只能乖乖的配合。 指纹比对的结果很快。 几分钟后，郑义就拿到了比对结果。 果冻壳上发现的指纹，跟牛大壮的指纹吻合。 他走向傻子，说道：“你涉嫌一起杀人案件，需要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姐姐，我害怕……” 傻子面对人高马大的郑义，哭唧唧的向姐姐求助，就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郑义看看登记的傻子资料。 牛大壮，男，年龄13岁，先天性智力缺陷。 他叹口气补充道：“监护人可以陪同。” 玲子急忙说道：“我去，我陪我弟一起。” 郑义看着面前不过20岁的年轻女孩，他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玲子闻言哀求的说道：“我去不行吗？我是他亲姐姐。” 郑义解释道：“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需要父母陪同的。” 玲子嘴唇紧抿，大颗的泪珠无声滚落。 最终，她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妈，你快点来村北边王荷家一趟。” “嗯，出了点事。” 当玲子的母亲小跑着找过来的时候，着实把陆执和卷卷吓了一跳。 她跟玲子一样，穿着长裤长衫。 但是她的脸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瘦削的脸颊上布满层层叠叠的淤青，甚至右边眼白都已经充血。 不难看出，她经历了怎样的毒打。 大壮的母亲似乎遭受了长久的家庭暴力，甚至让人感觉她几乎是差点被人打死。 他下意识的去看向玲子，这副包裹严实的躯体上，是否也留下了暴行的痕迹？ 而施暴者，或许就是小卖部中那个骂骂咧咧拿酒的老头。 几乎是瞬间，陆执的脑中有灵光一闪而逝。 但是，那光亮消失的太快，让他没有看清里面的脉络。 一名刑警将牛大壮和牛母带到了警车上，准备一会儿拉回警局审讯。 只留下玲子在原地，紧张的攥着自己的黑纱裤子。 警车边上，王荷见到这一幕错愕的问道：“他们为什么抓壮壮？” “难道他跟窦豆的……死有关？” 魏继业劝慰道：“傻子做事哪有什么道理。” “保不齐就做出什么傻事。” “如果真是傻子做的，他杀了人都不犯法的，哎。” 王荷难以置信的说道：“壮壮只是傻点，但是也算是个乖孩子。” “怎么会是他干的？” 她感觉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拼尽全力一拳挥出去，却轻飘飘的陷入了棉花里，无处着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傻子就算是杀了人都不犯法的…… 陆执看向魏继业，脑中突然出现傻子刚才说过的话。 “你那天在哪里见到的妹妹？” “叔叔家里啊！” 叔叔……家里。 傻子跟魏继业，似乎很熟。 这会是巧合吗？ 陆执突然想起了，刚才他忘记跟郑义说的线索。 想通这一点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走到魏继业身边。 他直截了当的问道：“魏先生，你脚上这双鞋穿了几天了？” 魏继业的脚上，穿着一双米白色的旅游鞋。 这鞋很干净，跟案发当天陆执在执法记录仪里看到的一样干净。 魏继业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 他如实回答道：“穿了四五天了吧。” 陆执眼睛微眯，问道：“窦豆出事那天，你就穿的这双鞋吗？” “是的。”魏继业没有否认。 他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执，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在一双鞋上。 陆执说道：“听说，窦豆出事那天下午，你去地里干农活了。” “被窦豆奶奶打电话叫回来的。” “我记得那天全市刚下了一场大雷雨，地里泥泞不堪。” “没想到魏先生的鞋，倒是很干净。” 第10章 带回去挨个审，大单子？ 听到几人的对话，旁边的小刑警被话中的隐藏信息惊呆了。 这是什么意思？ 魏继业……在撒谎？ 就连王荷也不由自主的看向魏继业的鞋子，那鞋子完全不像是去过地里的样子。 魏继业的脚抬起来，随意的解释说道：“这个啊，我回家之后用鞋刷蹭了蹭。” “什么时候蹭的？” “报警回来之后。” 陆执“夸赞”说道：“魏先生真爱干净，家里丢了孩子，竟然还有心情刷鞋。” “你们报警那天，不知道执法记录仪有没有拍到你的脏鞋。”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刑警再也绷不住了。 他赶紧颠颠儿的跑到了郑队身边，把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郑义。 郑义回头看看陆执。 好小子，这才一会儿功夫，又给他整出来一个可疑人物。 魏继业、魏母、牛大壮…… 难怪陆执会说凶手就在现场。 这些嫌疑人一个都跑不了，全带回去审！ 另一边，储粪池附近也终于有了结果。 经过下到池底警察的努力，窦豆的尸体终于被完整打捞了上来。 跟尸体一起打捞上来的，还有一只沾满脏污面目全非的泰迪熊，也印证了窦明所说口供的真实性。 女法医眼神冰寒，立刻上前查看了尸体的状况。 “女婴，身高70厘米左右。” “年龄大约七八个月大。” “尸体高度腐烂，具体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得带回实验室进行详细解剖才能知道。” 说着，就小心翼翼的将尸体装入了裹尸袋中。 王荷见到这一幕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从魏继业怀里挣脱，发了疯的向着尸体跑了过去。 “窦豆……” “我的孩子啊！” 她还未靠近，却是被几名刑警善意的拦住。 这场面，不见面反而是对王荷的一种保护。 她只能无力的坐在地上哭喊，任由法医将尸体抬走。 王荷的无助，突然让陆执想到了年幼时的自己。 他曾经在一个寒夜里，也如此的绝望痛苦过。 陆执别过脸去实在不忍心看，只感觉胸腔中的怒火在一点点集聚。 他不敢去细想，假如不是自己开了直播间，又恰巧觉醒了系统。 窦豆那小小的身体，是否会在那黑暗肮脏的地方，永远不见天日。 是否，这个案子就会以永远无法破解的失踪案而宣告结束。 陆执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性。 如果事实真的是他推测的那样。 他一定要让真凶，付出代价。 —————————————— 阳城区警察分局，根据警方的要求，陆执和卷卷也跟着去做了笔录。 而郑义在带回来几名嫌疑人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整理资料，准备逐个突审。 玲子也来到了警局里，她一直坐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待。 看到陆执和卷卷的时候，她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陆执想了一下，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走到玲子面前，略有深意的说道：“即使一个人深处苦难，也不应该将他人置于地狱。” “你说对吗？” 玲子一怔，没有说话。 却见自己的手心里，已经被陆执塞入了一个纸条。 “只有我可以帮你。” 玲子依旧没有说话。 陆执叹了口气，带着卷卷走出了接警大厅。 后续的情况，他们两人无法参与。 所以他们做完笔录之后，就准备回家了。 卷卷开着车，心情还沉浸在这人性泯灭的案件中无法抽离。 一路上时不时的跟陆执讨论几句。 “不知道谁是凶手，我看除了王荷没一个好人。” “嗯。” “可如果傻子是凶手，魏母为什么要撒谎呢？” “嗯。” “我刚才发现，那个玲子好像知道点什么。” “嗯嗯……” “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嗯嗯的！” 卷卷气急败坏的看向陆执，却见对方扭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陆哥估计也是累了。 卷卷哪里知道，陆执这家伙正在运用罪恶之眼，查看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 “唉，这么慢，怎么还不开审！” 也不知道郑义如果发现自己被偷窥，会作何感想。 陆执耳边听到卷卷的抱怨声，安抚他说道：“看你今天劳累了一上午了。” “走吧，中午哥哥请你吃饭。” “还没查出来凶手，我没胃口……” “走吧，没胃口也将就着吃点。” 等他们处理完一切，回到市南区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了。 原本卷卷是真没胃口，但是耐不住一上午跑东跑西，加上精神紧张。 所以，他们准备去陆执家附近找个饭庄，随便点俩菜凑合一顿。 “等一会儿吃完饭回家，我就把今天拍的视频剪辑发你账号上。” “要不然你要是没点儿证据，那些粉丝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卷卷心事重重的说着。 “嗯，记得打码。” 陆执有些感动，卷卷从小就一直很细心，很会照顾人。 两人闲聊着，进了一家东北人家的饭店。 他们来的实在是太晚了，再加上是工作日。 饭店里只有两个大叔在角落里对着头喝酒，苦着脸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他们一进门，老板娘就热情的招呼道：“来啦？吃点啥？” 两人在靠近收银台附近的桌子就座，拿起菜单看了起来。 “来个毛血旺，地三鲜，大拉皮。” “两碗大米饭！” 陆执点的都是两人爱吃的菜，他放下菜单问道：“够吃不，卷儿？” “够了，我觉得咱俩都吃不完。” 这家东北菜他俩来吃过，主打一个分量大。 那大盘子跟脸盆底儿一样，每回来俩人都拍着肚子出去。 老板娘拿着菜单去后厨了，他们两人在座位上玩起了手机。 陆执抽空监控了一下案件的进展。 依旧没有开始审讯，看来证据还没搜集完整。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重新回到了柜台后面，刷着短视频。 “叮叮叮——！” 就在这时，老板娘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执不在意的抬头瞥了一眼。 没成想，系统竟然发来了提示！ 【特别提醒：检测到电信诈骗电话。】 好家伙，吃个饭竟然遇到电信诈骗了。 （看到这里的大老爷们，别忘了加个书架！） （我还是会偶尔写写诈骗，不喜欢的话可以把诈骗跳过。） 第11章 想赚差价？骗局的饵料 陆执眉头一挑，准备先观望看看这是个什么骗局，不知道精明的老板娘能不能自己识破。 只见老板娘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打来的，没有任何标记。 毕竟是开饭店做生意的，她立刻接了起来：“喂，东北人家饭店。”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老板娘，是我啊，上午我去过你们店里。” “我们部队明天在你们店附近拉练，跟你订了400份盒饭的，你还记得吧？” 男子一说，老板娘立刻接了话茬：“有印象，你不是说得回去请示吗？” 陆执看到老板娘说话的时候，嘴角比ak还难压。 能再接到男子的电话，多半这一单是请示下来了。 400份盒饭，这对于一个小饭店来说，可是大单子！ 接上这么一单，明天他们都可以闭店休息了。 部队男说道：“对的，已经请示过了，可以从你家订饭。” 老板娘十分开心，说道：“那我准备一些菜你来尝尝？” 部队男说道：“不用了，一会我去付定金，直接订菜单就行。” “诶，好的！” 老板娘见对方这么爽快，愉快的挂断了电话，嘴上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陆执没有吭声，选择静观其变。 到目前为止，对方的一切行为听起来都合情合理。 就算是自己冒然劝阻，老板娘反而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吧。 等了十几分钟，他们点的菜都上齐了。 两人端起米饭就是一顿狂造，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叮叮叮——！”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从柜台方向传来。 陆执嘴角微勾，果然，这事还没结束。 老板娘再次接起了电话，对面依旧是刚才的部队男。 男子询问道：“老板娘，我们部队还需要一批红烧牛肉的军需罐头。” “你能不能帮我下单预定。” “从你这边走账，到时候可以跟盒饭一起结算。” 言下之意，走一笔账能省却他上报审核的许多麻烦。 陆执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明白了这骗局接下来的走向。 老板娘也是个直爽的性子，没多想就答应了。 但是，这可是军需罐头！ 这玩意她也没买过，怕给对方买错了。 老板娘问道：“你们一般都是去哪儿采购的？” 对方很快说道：“只能去专门的军需罐头厂买，我把对方联系方式给你，你记一下。” “买20箱。” 说着，他就报出了一串手机号，老板娘拿笔记了下来。 陆执吃着毛血旺里的豆芽，时刻关注着老板娘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挂断电话后，对着号码拨打了罐头厂的电话。 “你好，我要采购20箱红烧牛肉的军需罐头，请问多少钱一箱？” “700一箱，你要多少？” “我要20箱，明天中午前能送货上门吗？地址在青鸟市市南区。” “可以！你现在下单，我们明天早上发车就给你送过去了。” 说着，对方还让老板娘加他v信，尽快把货款付了。 老板娘眼珠子一转，没有立即答应。 “稍等啊，一会v信联系。” 陆执暗暗点头：不错啊，优秀的老板娘，看来是感觉到有猫腻了！ 只见她挂了电话后，再次给部队男打了过去。 “喂，老弟啊。” “罐头厂说罐头800一箱，可以吗？” 男子说道：“报的有点虚高，不过能一起走账的话，还可以接受。” “你下单吧，等着一起结算。” 老板娘已经喜上眉梢了。 一箱白赚100块，20箱就是2000块啊！ 发了发了发了！ 这笔单子真是赚翻了。 陆执已经彻底无语了…… 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小脑瓜子想的全是钱。 就在老板娘喜滋滋的打开v信，准备跟罐头厂联系的时候。 突然，店里的菜单本飞了过来，稳稳的盖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她不由得抬起头来。 陆执起身说道：“别给钱。” 老板娘一惊，心想你小子咋知道我要给钱了？ 陆执解释说道：“老板娘，你遇到骗子了。” “跟你联系的根本不是什么部队上的人。” “你这钱只要给出去，100打水漂。” 卷卷嗦拉皮的动作一滞。 陆执这家伙迷之自信，越来越喜欢用百分百了。 老板娘皱着眉头，说道：“上午内男的来的时候，穿的是军装啊。” 哦？ 陆执嘴角忍不住上扬。 感情这还不是普通的诈骗犯，竟然敢冒充军人。 难怪老板娘深信不疑，这是被对方那身皮给蛊惑了。 得想个办法，把人摁了。 如果这个时候让部队男先给定金，或者直接拆穿对方的话。 骗子肯定会挂断电话，跑的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陆执说道：“一万多块钱，这不是小数目。” “你可以告诉对方，需要他送个收据给你。” “拿到收据，你才能放心采购。” “趁他来的时候，你跟他要定金试试。” “我敢保证，他肯定不会给你的。” “你就知道他是不是骗子了。” 老板娘琢磨了一会，这事还真有点蹊跷，万一真是骗子自己可要损失一万多块钱的。 她说道：“行，就这么办。” 电话再次打过去，跟部队男要收据的过程，你来我往的拉扯了一会儿。 最后，老板娘承诺只要对方送来收据，就立刻采购罐头，才结束了冗长的通话。 这磨磨唧唧的态度，更加引起了老板娘的怀疑。 就这？可不像部队作风。 她不禁有些后怕，刚才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还以为要赚翻了。 赶紧去冰箱拿了两瓶汽水，给陆执他们送了过去。 她请教道：“老弟，你咋知道这一定是骗子呢？” 陆执说道：“因为这种套路都一个样。” “冒充军职人员，先采购你店里售卖的物品。” “然后，再让你捎带着采购另一个军需特供。” “理由就是部队审批程序繁琐复杂，这么搞他可以一起走账。” “你刚才联系的罐头厂，跟这个部队男，两个人都是一伙的。” “这会儿说不定俩人正在纠结，要不要冒险来给你送收据呢。” 陆执喝了口可乐，舒爽的暗暗打了个嗝。 卷卷啧啧说道：“冒充军人，罪加一等。” “一会儿如果人真的敢来，拖住他，直接报警。” 见他们两人说的头头是道，老板娘心里的疑惑彻底烟消云散了。 只是她再也无心刷短视频，时不时的看看手机，望望门口。 她老公也被叫了出来，拎了根擀面杖站在她身后。 大约过了20分钟，一名身穿军装，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陆执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 得嘞，一身以假乱真的冒牌货。 部队男进门就给老板娘递过去一张收据。 “给你，快下单吧，别耽误我们部队的采购任务。” 收据当然是他们紧急伪造的。 陆执使了个眼色，卷卷不着痕迹的走出门口，去拨打妖妖灵了。 而陆执则是起身，隐隐堵住了部队男的退路。 老板娘拿着收据，装模作样的看着，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要抓住一个骗子了，这事能吹一辈子！ 她说道：“老弟，不是姐不信你。” “只有收据我也不放心呐。” “上午不是说好了，下午来给我盒饭的定金吗？” “你先给我点定金，我立马就下单罐头。” 军队男有些急眼了，说道：“我不能随意动用部队的现金啊！” “你下单之后，明天我们拉链的时候，可以一起结算的嘛。” 然后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试图让老板娘相信他身份的真实性。 但是，现在的老板娘已经进化了。 她被陆执点醒后，再也不会信他的鬼话。 双方僵持了10分钟之后，军队男见下单无望就想赶紧撤离。 临走，他还甩下狠话：“哼，有钱都不知道赚。” “这条街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家饭店！” 他刚要转身，却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强势的扭向身后。 第12章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审讯开始！ “哎呦——！你干嘛？” “快放开我。” 部队男感觉肩膀关节钻心的疼，龇牙咧嘴的嚷嚷着。 还没回过头来，又是一股大力袭上了他的后背，把他牢牢的按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陆执冷冷说道：“老实点儿，别动！” 男子挣扎着嘶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看不见老子穿的什么衣服吗？” 陆执讥讽的说道：“看到了，军爷。” “你要是不穿这身衣服，说不定还能少踩几年缝纫机。” 男子闻言，知道自己事情彻底败露了。 他不再多说，只是奋力的想要挣脱。 但是按在他身上的手，就跟铁钳子一样。 任凭他使出了吃奶得劲儿，也始终挣脱不了分毫。 最终，他只能屈辱的趴在桌子上，任由老板娘把他捆成了木乃伊。 “死骗子，还想骗我！” 老板娘胶带缠的正欢儿，眼瞅着要往脸上绕。 陆执脱口而出道：“留活口！” 神尼玛活口啊！ 部队男的眼珠子惊得都快瞪出来了。 老板娘一愣，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被骗的紧张感彻底烟消云散。 卷卷说道：“警察一会儿就到。” 这男的都被胶带糊住了，也没啥威胁性了。 陆执心里惦记着窦豆的案子，想赶紧结账回去看看进展。 但是，老板娘心里不踏实啊。 “老弟，今天这顿饭姐请你们。” “你俩能不能等警察来了再走。” “我这除了我，就是我老伴，没啥战斗力啊。” 陆执与卷卷眼神交流片刻，说道：“那行吧。” 这样一番折腾，等他们做完笔录回到幸福里公寓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多了。 陆执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查看起案件进展，而卷卷则是火急火燎的剪辑视频。 “可算是开始审了。” 直到此时，郑义才拿到窦豆的尸检报告，准备进行审讯。 他看着报告上的死亡原因，重重的叹了口气。 【死者气管中发现一颗果冻，初步推断死因为果冻引起的窒息死亡。】 【但是由于尸体高度腐烂，并不能看出面部、颈部等地方是否有伤痕。】 单看这个报告，陆执给他的果冻壳，竟成了关键性证据。 郑义心中有些憋闷，拿好资料，带着小刘进入了审讯室里。 他们一进门，就吓了桌边的母子一大跳。 鼻青脸肿的牛母，看着儿子缩在自己身边抖的更厉害了。 她的心也跟着乱成了一团。 郑义先是再次确认了陆执得到的口供部分，一一记录下来。 只是，有了尸检报告之后，牛大壮俨然成了本案的头号嫌疑人。 所以郑义要询问的更详细一些。 “大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给妹妹喂果冻。” 大壮小声说道：“因为妹妹喜欢果冻。” “谁告诉你妹妹喜欢果冻的？” “很多人说过呀，叔叔说过，我也问过别人，他们说小孩都爱吃！” “哪个叔叔说的？” “就是妹妹的爸爸。”壮壮弱弱的说道。 竟然是魏继业…… 郑义追问道：“你给妹妹的果冻，是哪儿来的？” 说起果冻，傻子有些兴奋。 他比划着说道：“叔叔给我的，一大包！”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郑义心中升腾起来，让他心底发寒。 魏继业或许是有预谋的利用大壮智力残疾，想要谋杀窦豆。 就在这时，大壮却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猛地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我说错了！” “不是叔叔买的，是我捡到的！” 他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看看自己的母亲，紧张的吞咽口水。 而牛母攥着他的手，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儿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喂人家襁褓里的奶娃娃果冻啊！ 自己虽然天天困在家里不出门，对外面的事知道的不多。 但是看警察的阵仗，肯定是人家孩子出了大问题，要不然也不会把壮壮给抓回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郑义像是看穿了一切，继续问道：“谁让你说捡来的？” “是魏叔叔吗？” 壮壮犹豫着点点头：“叔叔说，买果冻的事是我们的秘密。” “要说是捡来的。” 看来魏继业还想跟傻子形成攻守同盟。 但是显然，壮壮的智商让他没有多少契约精神。 郑义三言两语间，就让他吐了个底儿掉。 郑义柔声问道：“所以，是叔叔让你去喂妹妹吃果冻的吗？” 说出来吧，说吧说吧…… 马上要抓住这个狡猾的真凶了。 郑义的内心在嘶吼叫嚣着，却看到对面的傻子摇了摇头。 他骄傲的说道：“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郑义一口气提着差点岔气。 怎么会这样？ 虽然动机还不明确，但是从果冻的来源看，一切都像是魏继业的阴谋。 在郑义耐心的询问下，他终于搞懂了傻子的思维模式。 “大壮喜欢果冻，我家有个妹妹也特别喜欢果冻。” “所有小孩子都会喜欢果冻的，整颗的果冻最好吃。” “乐于分享的好孩子，才能再次‘捡到’果冻。” “什么是分享？就是把果冻分给别人吃。” “大人都不喜欢小朋友吃果冻，所以你们得偷偷吃，不能被人看到。” …… 魏继业给大壮买过几次果冻，反反复复的洗脑过很多次。 让傻子脑子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等式。 给妹妹分享果冻=可以获得更多的果冻。 所以，单纯的傻子就真的跑去了窦豆家里！ 太可怕了，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成为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一把夺人性命的利刃！ 郑义感到心中那团憋闷的怒火更盛了。 他问道：“你为什么中午去喂妹妹吃果冻？” “中午没大人啊。” 傻子理所当然的回答：“大人不让吃的。” “我看到妹妹的奶奶，出门上山去了。” “我刚要去，看到一个叔叔又来了。” “所以我等叔叔走了才进去的。” 郑义继续问道：“你当时怎么喂的妹妹。” 大壮想了想，说道：“就撕开纸儿，等妹妹张嘴的时候放进去啊。” 郑义问道：“妹妹……喜欢你喂的果冻吗？” 这个问题，大壮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妹妹一直在乱动。” “被子都踢掉了。” “我还给妹妹盖了盖被子呢。” 郑义心里难受到了顶点。 那哪儿是乱动，肯定是窦豆被噎住后的挣扎。 郑义问道：“你喂完妹妹之后呢？” “我就出去玩了呀。” “大壮，你出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壮壮努力的想了想，说道：“我不记得了！” “我跑去山上藏起来吃果冻了……” 谁也不能指望一个傻子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 牛母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她紧张的说道：“儿子，你好好想想。” 壮壮皱着眉头努力了一会，垮着脸说道：“妈妈，我没看到。” 郑义脑海中得到的线索在快速的交织着。 那些要命的节点，让他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就死因来看，基本可以断定，傻子是直接导致窦豆死亡的人。 至于对魏继业的怀疑，都是基于傻子的口供做出的推理，空口无凭。 而且，魏继业杀害窦豆的犯罪动机，至今也没有显现出来。 如果他真是狡猾的凶手，自己要怎么才能抓住他呢？ 忽然，陆执此前的话，突兀的在耳边响起。 “孩子的奶奶，自从案发后就不敢上自己家的厕所了。” “我刚才搜出来果冻壳的时候，她还谎称是自己捡到的。” 对啊…… 大壮是害死窦豆的人不假，但是他没有做出抛尸的举动。 所以，尸体是谁处理的？ 第13章 把我枪毙吧，给她偿命！ 非亲非故，魏母为什么会包庇牛大壮？ 她肯定知道点儿什么！ 得出这个结论让郑义眼前一亮，感觉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走，去审魏继业他妈。” 审讯室里，魏母惶惶不安的坐在审讯椅上。 压抑的房间加上内心的恐惧，使她不断的涌出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去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郑义两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捕捉到她明显吓得哆嗦了一下。 陆执说的没错，魏母绝对有问题。 唉，那小子只是当侦探……有点浪费啊。 魏母像一只鸵鸟一样缩在审讯椅上。 她紧张的攥着椅子把手，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颤抖。 郑义开口问道：“丁常美，再说一遍6月16日下午孩子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 魏母声音都在发抖：“我2点半的闹铃响了，就起来去山上的菜园里摘菜。” “3点多的时候，我回来看到大门开着……” “砰！”郑义猛地将文件夹砸在桌子上。 吓得魏母心肝都在颤动，惊呼出声。 郑义严肃的盯着她，说道：“你在说谎。” “我没有……”魏母小声说着。 郑义拿出一张照片，推到魏母面前，上面正是陆执给他的果冻壳。 “这是在窦豆的被子里发现的。” “你说这是你捡到的，还进行了清洗？” 魏母点点头：“是……是的。” “我们已经化验过了，从上面成功提取到了指纹。” 魏母惶恐的看向郑义，就听他缓缓说道：“那指纹不是你的。” 魏母张口想要分辩一二，却听郑义继续追问。 “你为什么不上自己家的厕所？” “我……” “因为你知道孩子就在储粪池里！” “所以你不敢！” “你做了亏心事，你对不起孩子！” “是不是！” 一连串的冷声质问，原本心理防线就薄弱的魏母，彻底崩溃了。 她紧闭双眼咧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郑义趁热打铁，问道：“6月16日下午，你到底做了什么。” 魏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刘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原本郑义以为，这小老太肯定要老实交代了。 说吧，说你看到了怎样的罪恶！ 却不料，最麻烦的情况出现了。 魏母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颤声说道：“孩子是我扔到粪坑里的。” 郑义眼睛微眯，说道：“你要知道，包庇真凶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闻言，魏母的哭泣却是逐渐停止。 她的眼神中的惶恐正在一点点的消退。 魏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知道，孩子就是我扔的！” “你们把我枪毙吧，给她偿命！” 望着魏母的转变，郑义的大拇指下意识的在食指上绕圈，思考着询问对策。 他问道：“你说孩子是你扔的。” “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景。” 魏母哭着说道：“我那天摘完菜回来，大老远的就看到傻子鬼鬼祟祟的从我家跑了出来。” “我担心孩子出事，就赶快进去查看。” “等我进去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气了。” “我实在太害怕了，就把孩子扔进了粪池里。” 郑义挑眉：“既然孩子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处理尸体？” 魏母眼泪滑落，说道：“我害怕。” “因为是我没看好孩子，这才让人把孩子给害死了。” “那天我出门好像忘记锁门了，如果我锁了门可能窦豆就不会出事了。” “这件事如果被王荷知道了，她该怎么怨我？” “这个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还不如就当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她选择了隐瞒这起凶杀案。 这抛尸的动机，倒的确符合魏母的处境。 就连郑义都在暗自思量，尸体或许真的是魏母处理的。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追问道：“你把抛尸的过程，详细说说。” 魏母想了想，说道：“我抱着孩子，还有一只玩具熊。” “从大门出来，绕到了西墙外面。” “我先把孩子从粪池缺口塞了进去。” “然后把玩具熊也用力塞了进去。” “后来，我就假装孩子丢了，给我儿子儿媳妇打了电话。” 玩具熊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能知道。 魏母的口供又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郑义紧紧盯着她，问道：“为什么要抱着那只熊？” “我当时只是想用熊挡着点孩子，怕被别人看到。” 魏母低垂着头，眼神空洞的看向右上方。 她的确是在回忆。 如果她所言属实的话，侮辱尸体罪就是对她的惩罚。 案子进行到这里，仿佛已经水落石出了。 傻子杀了人，魏母处理了尸体。 这个结论实在让人唏嘘。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跟魏继业没有关系吗？ 郑义心中装着疑问，他没有着急去审问魏继业。 而是调转方向，前往了调解室里，找正在等调查结果的王荷。 刚一推门，王荷焦急问道：“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死的？” “抓住凶手了吗？！”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正在努力让自己面对现实。 现在，她只想让害死孩子的凶手血债血偿！ 郑义只能敷衍说道：“你别激动，还在调查。” “我有几个问题想找你了解下情况。” 王荷抹了把眼泪，说道：“你问吧。” 郑义问道：“你跟魏继业是怎么认识的？” “继业？” 王荷有些诧异，没想到会是问这个。 她回忆着说道：“当时我刚出月子，就离了婚搬回了老家。” “继业正好租住了我家旁边的房子。” “他知道我过的很难，就让我婆婆去家里帮我照顾孩子。” “刚开始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来二去的，就被继业感动了。” “所以我们很快就在一起，领了证。” “继业跟窦明不一样，他是个踏实的人。” 郑义又问道：“婚后呢，你跟魏继业和魏母相处的关系怎么样？” 似乎没料到郑义会问这个问题。 王荷顿了一下，说道：“都挺好的。” 郑义提醒道：“没有什么矛盾吗？” “比如关于你前夫，还有孩子的问题上。” 王荷思索片刻，说道：“我婆婆平时不咋说话，什么都以我和继业为主。” “她把孩子照顾的也很好，所以我才能放心出去上班。” 郑义追问道：“魏继业呢？” 王荷叹口气，说道：“说实话，继业的确很反感窦明。” “尤其是之前窦明老是给我打电话，想问我要钱。” “说如果不给钱的话，他就要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 “我最近正在犹豫要不要花钱打发走窦明，为了这事还跟继业吵了一架。” “最后，我说再考虑考虑。”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窦明不打电话了。”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孩子，继业特别喜欢孩子！” “他很疼窦豆的。” 特别喜欢孩子？ 郑义问道：“这么喜欢孩子，你们有没有讨论过以后要二胎的问题？” 王荷苦涩的说道：“窦豆还小，我短期内不想要孩子。” “原本可能过个几年会要吧。” “现在窦豆没了，我更是……” 王荷双手捂着眼睛，再度崩溃大哭起来，陪同的女警急忙温声安慰。 郑义拿着笔录从调解室出来，站在走廊看着窗外的天空。 他似乎知道魏继业的想法了。 第14章 游刃有余，峰回路转！ 突然浪子回头的前夫哥，刚刚结合还不稳定的婚姻，一个会给窦明理由不断前来的孩子。 魏继业在这个家里，可谓是危机四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窦豆的消失，对他来说，或许都是“好事”。 顺利的话，他可以说借此排除所有的障碍。 这是一石多少鸟，郑义已经数不清楚了。 接连审了几个人，郑义感到精神有些疲惫。 主要是得出的结果差强人意，让他心累的一批。 他掏出烟点燃，在走廊上先缓缓神，准备再去魏继业的审讯室里。 而同一时刻，陆执也暗中看完了所有的审讯记录。 他跟郑义的想法可以说不谋而合，魏继业怕是没那么清白。 他准备等郑义审完魏继业之后，再做打算。 小刘站在郑队的旁边，从口袋摸出一个泡泡糖剥开塞到了嘴里。 “队长，这案子看来没什么悬念了。” “刚才老白发来了消息，说案发时村子能用的监控他都查了个遍。” “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郑义长长的吐出口烟雾，烦躁的说道：“果冻是魏继业给傻子的。” “的确可疑，但是没有证据。”小刘吹破泡泡说道。 提起来监控，郑义突然想到陆执说的话。 “报案那天的执法记录仪看了吗？” “魏继业的鞋到底干不干净？” 小刘说道：“我发个信息问问。” 几分钟后，老白小跑了过来，眼睛放光。 他手里还捏着打印好的照片。 郑义一把接过来，看到那正是从执法记录仪里截取的画面。 老白激动说道：“真神了，还真拍到了！” 画面中，魏继业的鞋非常干净。 郑义心中再度燃起希望，用力掐灭烟头。 “走，去会会魏继业。” 他步履沉重的向着关押魏继业的审讯室走去。 郑义一进门，就冷声问道：“魏继业，你为什么撒谎？” “6月16日下午2点半到3点之间，你到底在哪儿？” 魏继业一懵，说道：“警官，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却见郑义举起了照片，狠狠的拍在他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 “案发当日，你的鞋子非常干净，你根本没有去地里干活。” 魏继业看着照片，谎言再次被揭穿，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他叹口气，无奈说道：“没错，那天我的确没去地里。” “我是2点多出的门，走到半路上，我发现自己忘记带水了。” “大夏天的，一下午不喝水可不行。” “所以我又往回折返，想要回家取水。” “没想到，我刚走到胡同口上，就看到了窦明进了我家。” “我当时有些生气，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抽了很多烟。” “后来想着算了，干脆不喝水了，这才继续向地里走。” “没想到走了一会儿，却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一番说辞下来十分流畅。 郑义眼神压迫的盯着他，问道：“有人能给你作证吗？” 魏继业摇摇头：“中午2点太热了，那会没多少人出来下地。” “你看到窦明进你家，你为什么放任不管？” 魏继业的眼神有些躲闪，说道：“我有些怕他，所以想避开。” 郑义又问道：“后来你知道孩子丢了，看到窦明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说？” 魏继业解释道：“我说不说的，王荷都怀疑是窦明干的啊。” “结果没什么不一样。” “而且我说了的话，王荷肯定怪我没拦着窦明的。” 一番询问下来，魏继业圆滑的就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差点没把郑义郁闷死。 就连郑义诈他，假装接了个电话，说隔壁魏母已经交代了。 魏继业也只是关心的问他母亲做了什么，丝毫不担心会牵连到自己。 郑义别无他法，只能详细询问了魏继业抽烟的地点，让留在现场勘验的人进行查证。 从审讯室出来后，郑义就焦急的在走廊里踱步，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魏继业是真凶，他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已经掌握了案件的主动权，料到警方不能拿他怎么样。 如果再拿不出直接证据，他们只能放人了。 而很快，技术员就给郑义发回来了消息。 “郑队，在魏继业说的胡同后面的空地上，的确发现了一堆烟屁股。” “我们已经提取了上面的唾液样本，准备跟魏继业进行比对。” “槽！”郑义终是忍不住咒骂出声。 他毫不怀疑，这肯定是魏继业抽过的。 小刘看郑义面色阴沉的吓人，小声提醒道：“队长，窦明还没审呢。” 郑义平复着情绪，说道：“走吧。” 两人对窦明也没有多少期待，毕竟这家伙已经被排除了嫌疑，而且他早早离开了现场。 他要是知道点什么，早就说了。 审讯室里，郑义问道：“我听王荷说你曾经多次找她要钱。” 窦明闻言，竟然羞愧的低下了头。 “警官，以前是以前，我现在不一样了。” “我也不瞒你说，之前我的确找王荷想要点钱去赌。” “但是，后来我的想法就变了。” 郑义看他说的还算真诚，问道：“什么原因导致你转变的？” “为了我女儿。” 窦明抬起头，说起女儿的时候，这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眼里竟洒满了温柔的光。 通过他的讲述，郑义才知道了这个赌徒浪子回头的经过。 原来，他通过打电话骚扰王荷，一直没能要到钱。 早在十几天之前，窦明就趁着王荷家锁着门的时候，偷偷打开门溜进去准备行窃。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卧室里，一眼就看到了炕上抱着脚丫咿呀玩耍的孩子。 “我的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软软小小的躺在那里，看见我也不害怕，高兴的咯咯笑。” “想想之前自己因为赌钱做的那些混蛋事。” “毫不夸张的说，我当时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就那样傻看着。” “那次我没有拿任何东西，摸了摸孩子的脸就走了。” 从那之后，窦明几乎每天都会趁着魏母中午外出的时候，去到家里看看孩子。 直到案发当天，窦明买了一个玩偶熊，拿去送给了孩子。 “我当时已经下定决心通过摆摊赚钱了。” “担心没时间来看孩子，所以我买了一个大泰迪熊代替我，陪在孩子身边。” “等我有空了，就可以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进去拿出录音听听孩子的声音……” 录音？ 闻言，郑义的心头一颤：“你是说，你送的玩偶熊可以录音？” “确切的说，是我在里面塞了一个小录音笔。” 见两名警官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 窦明急忙辩解：“我可没想偷听他们的隐私。” “我只是想听听，那个死瘸子会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闺女。” “网上那些后爸欺负继女的新闻，一堆一堆的。” “我不在孩子身边，很害怕。” 郑义有些紧张的问道：“你送去熊的时候，录音笔打没打开？” “肯定打开了啊。” “那可是超长待机的，只要有人声就会录。” “没人说话的时候，它就会待机省电，能录好几天呢！” 现场竟然有一只录音笔！ 第15章 显露的动机，录音文件！ 窦明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孩子已经遇害了。 警方抓捕他的时候，只是跟他说孩子失踪了，让他回来配合调查。 窦明激动的抻着脖子，说道：“对啊……” “你们找找那个熊里的录音。” “说不定就能查到拐走孩子的线索。” 郑义保证道：“放心，有线索我们警方一定会调查到底的。” 窦明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录音笔，或许录下了了不得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在储粪池里泡了好几天，有没有发生不可逆的损坏。 郑义立刻给技术员发去信息，让他们赶快检查玩具内部。 同时，他又问道：“你离开王荷家的时候，有没有锁门？” 窦明摇头说道：“没锁。” “早知道要出事，锁上就好了！” 郑义问道：“当时为什么不锁门就走？” “警官，不是我不想锁。” “我是偷偷摸摸去的，瘸子和他妈本来就不待见我，我也不想王荷为难。” “那天我去的时候，门本来就没锁。” “所以，走的时候我就保持原状了。” 也就是说门自始至终没人锁过，所以傻子能顺利的进到屋里去。 窦明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警察同志，我最近一直在后悔。” “我好好的家庭，被自己给作散了。” “好好的孩子，以后却要管别人叫爸爸了。” “狗日的赌博害得我妻离子散……” “但真不是我绑走了孩子，那特么就不是人干的事。” 郑义看着窦明，心里五味杂陈。 他相信，窦明是真的改过自新想做个好爸爸，所以才会去摆摊挣钱。 赚钱为的也是给窦豆一些抚养费吧。 但是，他此生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郑义没搭话，继续问道：“你偷偷去王荷家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发现过你。” 他总觉得窦明前脚刚走，孩子接着就出了事。 从时间上来说，太紧凑了。 假如，窦明的手机里没有拍下和孩子的照片。 假如，他没有送玩具熊给孩子。 他依旧会成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那种巧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看着窦明离开，再把罪名栽赃在他头上一样。 窦明想了想说道：“就有一次，遇到了瘸子和他妈。” 瘸子，指的就是魏继业。 提起这对母子，郑义心中就警铃大作。 “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窦明说道：“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差不多得十天前了吧。” “当时我跟闺女玩忘记了时间，一抬头就看到瘸子和他妈站在窗户外面。” “我怕他们以为我是来偷东西的，就赶忙出来解释了一句。” “我说我来看看我闺女。” “然后就走了。” 郑义问道：“他们当时什么表情？没说话？” 窦明撇嘴说道：“还能是什么表情。” “就看着我不高兴的样子呗，脸色跟吞了苍蝇一样。” “毕竟我是个前夫，在这个家里不受待见，也很正常。”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为难我，就放我走了。” 郑义琢磨着当时的场景，也就是说魏继业两人很可能知道了窦明对孩子的感情。 但是，从报案到现在，王荷却没提过这件事。 在她心里只有对窦明的厌恶。 显然魏家母子隐瞒了这件事，并不希望王荷知道窦明的转变。 跟自己推测的一样，动机逐渐显现了出来。 陆执看到郑义审完窦明，就火急火燎的冲出了审讯室。 调查陷入了停滞，估摸着郑义跑去查泰迪熊了。 这只寄托着父爱的玩具熊，却成了窦豆死亡的忠实记录者，也不知道窦明会作何感想。 等待的间隙，陆执抽空看了一眼卷卷。 这家伙不愧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 一番操作猛如虎，视频被迅速制作完成，刚刚用陆执的逗音账号传上去了。 卷卷见他望过来，拖动进度条，将视频暂停放大。 那是他在玲子姐弟两人身边的时候，无意中拍下来的画面。 “这个玲子真的有点奇怪。” 卷卷指着屏幕说道：“你看我视频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储粪池边上的警方吸引了视线。” “你再看看这个玲子。” 陆执皱眉看过去，玲子的正前方就是储粪池。 但是她却明显向左扭头，眉头紧锁，视线延伸向远处。 “她在看什么？” 卷卷微微摇头：“不清楚，当时那个方向围了很多群众。” “王荷几人也在那个方向上。” 王荷在的话，也就是魏继业也在…… 陆执心中一凛，从玲子的态度来判断，她绝对知道点内情。 不知道自己留下的电话号码，能不能起到作用。 同一时间，郑义终于看到了玩具熊里的录音笔。 万幸，玩具熊足够厚，加上它重量较轻，漂浮在粪池里没有被完全泡透。 熊肚子里的录音笔并没有受到损毁。 当录音笔插到电脑上的一瞬间，陆执的脑中就冒出了任务相关线索的提示。 他顺利的提取到了里面的所有录音文件。 文件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 每个文件名字用一长串数字命名的，开头都是。 陆执研究了一会，猜测这是录音笔用年月日时分秒自动命名的。 他按照顺序，点开2点40分的音频。 一阵嘈杂声过后，里面传来了窦明轻快的声音。 “闺女啊，爸爸要去挣钱给你买好吃的咯。” “所以得过两天再来看你了。” “让爸爸买的熊熊陪着你！” “木啊~真乖！” “嘿嘿嘿，这玩意谁研究的，太可爱了。” 窦明看着孩子傻乐了一会儿，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估算一下时间，他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这段录音也再次证明了，窦明没有撒谎，他的确是来看望孩子的。 陆执点开2点49分的音频，傻子憨蠢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妹妹……” “妹妹来吃果冻啦！” 伴随着一阵塑料纸的声响。 “啊~要像我这样张大嘴巴！” “乖乖的，可好吃啦！” “哎呀哎呀，妹妹不乱踢……盖盖！” “我可以去吃果冻咯！” 傻子欢天喜地的吆喝了一声，他的声音就在音频中消失了。 但是，录音还在继续，偶尔能听到孩子发出的微弱呛咳声。 那声音憋闷压抑，听的陆执的心都跟着揪做了一团。 “咳……咳咳……” 咳嗽声足足持续了几分钟后，突然里面夹杂进来另一种声音。 那是轻微的“噗噗噗”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拍打什么东西。 “咳…咳咳…哇~哇~” 在一声剧烈的咳嗽之后，录音中猛地传出了窦豆的哭声。 那哭声，十分响亮。 陆执懵了，要知道气道窒息可是哭不出这种声音的。 而窦豆却是哇哇的哭了足足几分钟。 就在陆执疑惑不解的时候，恐怖的一幕再度出现了！ 第16章 “他”到底是谁，审判笔记开启！ 窦豆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再次出现了呛咳的症状！ 那咳声剧烈，就像是要把肺整个咳出来一般。 紧接着，不知道什么原因，窦豆的呛咳声猛然降低了几个分贝。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正跟人聊着天，突然有人捂住了你的耳朵，再也听不真切。 不清晰的咳嗽声还在继续…… 足足几分钟之后，录音陷入了一片死寂。 它宣告了这场罪恶的结束。 这段音频，完整的记录了窦豆被杀害的全部过程。 陆执听完后，感觉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头。 但是，他还是逼迫自己反反复复听了几遍。 按照这个音频分析，窦豆似乎不是被傻子喂的果冻给呛死的。 在傻子走后，起码又有一个人进入了现场！ 有人似乎先是救了窦豆，使得窦豆吐出了果冻。 而后，有人再次将果冻塞回了窦豆口中。 这才是窦豆真正死亡的真相…… 这名真凶肯定知道傻子做的一切，所以才想搭“傻子”的顺风车杀人。 否则，在窦豆的气管里就不会发现果冻了。 可惜凶手却一直没有出声，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是谁。 所以，到底是魏母的口供中省略了杀人的过程，只承认抛尸。 还是给傻子“递刀”的魏继业做了这一切呢？ 音频中救人的举动，是凶手动手之前人性的挣扎吗？ 陆执思绪高速运转，感觉脑子跟要炸了一样。 而听完音频后，郑义和小刘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听到了完整的谋杀，却依旧锁定不了嫌疑人。 即便郑义此刻对魏继业的怀疑早已经过了警戒线。 但是，他是警察，办案要讲究证据。 正义在所有人的心中。 但正义，也要能够看见。 警方只能反复的梳理着线索，力求找到真凶的破绽。 —————————————— 市南区，幸福里公寓。 卷卷正抱着笔记本，查看着刚刚上传的视频热度。 他倒不是为了博流量，而是想剪出来让陆执那少的可怜的粉丝看看，知道他们没有粉错人。 陆执是真的说到做到，帮助雇主找到了失踪的孩子。 即便，这结果并不是想象中的团圆，反而是支离破碎。 这一会儿功夫，不少关注此事的网友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我的天呐，这是真的假的，这不是失踪案，其实是凶杀案？】 【天杀的凶手，对着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这视频是真的假的啊？】 【那么多警察，你还问真的假的？你没事吧？】 【孩子太可怜了，希望凶手也能体会到孩子的痛苦，死太便宜他了！】 【主播不去的话，这案子是不是就按照儿童拐卖案办下去了……】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看起来就重男轻女的老妈子！╬д╬】 …… 陆执的粉丝看完视频，知道了案件的大致发展，纷纷在下面留言。 卷卷跟他们实时互动着。 【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有后续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他身边的陆执依旧眉头紧锁，在进行整个案件的复盘。 “不是魏母。” 很快，陆执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魏母没有那么深的心机。” “从她承认果冻壳，到当着他们的面跑出去上厕所。” “这些迹象都表明她不是狡猾的凶手。” “她的智商和胆怯，做不出这样天衣无缝的案子。” “她之所以承认抛尸，极有可能是她知道了魏继业的所作所为……” “偏偏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儿子。” “该死的魏继业，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陆执注意到郑义在审讯室里的时候，盯着魏继业的眼神充满了猜疑和警惕。 “郑队长肯定也推断出真相了。” “可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他也束手无策。” 不能让魏继业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跟王荷幸福的生活！ 陆执看向脑海中系统的名字：人形恶魔之审判系统。 他突然明白了，这个人形恶魔的含义。 魏继业就想披着人皮的恶魔，可警方却没办法扒了他的这层“皮”！ “不能让他得逞，得想想办法。” 陆执将视线对准脑海中的审判笔记。 【审判笔记：可通过记录犯人真实罪行，达到审判的目的】 “也就是说，想要达到审判的效果，前提条件必须是真实罪行。” “反之，如果自己胡乱推理，查错了凶手。” “不仅无法审判真凶，这次案件任务也会失败。” 陆执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开始对自己的推理质疑起来。 “万一真的冤枉了魏继业怎么办？” “诶？不对啊……” “如果自己猜错了，这笔记本功能不会生效！” “那不也能验证魏继业到底是不是真凶吗？” “怎么搞都不亏啊！” 系统似乎听到陆执的心声，立刻弹出提示。 【审判笔记，每个案件限用一次。】 【审判错误，连接失败则失去本案审判机会。】 【是否现在使用？】 “我靠，系统你是不是监听我？” “我才刚发现了个漏洞，就被你给堵上了。” 陆执一阵无语，拿捏审判笔记的想法彻底泡汤。 看着郑义愁眉不展的样子，权衡利弊之后，陆执还是决定动用审判笔记。 他定了定神心念一动，面前的黑色笔记本翻开。 随之旁边凭空出现了笔墨纸砚，和一个黑色的大印。 【请记录犯人姓名，以及所犯罪行。】 陆执用意念笨拙的拿起毛笔，轻蘸墨水之后，开始书写自己推理出的结论。 虽然陆执极力控制手中的毛笔，可写出来的字依旧跟狗爬一样。 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手心早已被汗打湿。 【请填写，预计达到的审判效果。】 【备注：本系统效果绝对惊人，请谨慎填写】 “哦？还能设置效果！” 不错啊，这系统有点人性化了！ 他思考片刻，在效果一栏认真的写下了四个大字。 “认罪伏法！” 放下毛笔，仔细查阅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陆执拿起黑色大印，稳稳的盖在了眼前的罪状书上。 他这才发现，印章上刻着的，也是一把长剑。 【叮——！】 【案情审核中……】 陆执紧张的咽了咽口口水。 【恭喜宿主，本次案件调查无误，即将公开审判。】 【倒计时10、9、8……】 陆执看到，他的狗爬字体散发出点点荧光，慢慢向着印章上的宝剑汇聚而去。 在倒计时结束的一刹那，剑身上的光芒达到了顶点。 仿佛那不再是一张拓印出来的图形，而是一柄真正锋利的宝剑。 随即，这把正义之剑从笔记本上缓缓竖起。 在陆执错愕的眼神中，向着未知的远空飞去，消失在天边。 “我去……飞剑？” “叮~叮~”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陆执的精神拉回到现实世界。 卷卷看着面前突然白屏的手机和电脑，拍拍电脑屏幕一脸懵圈。 “咋回事，手机和电脑一起死机了？” 他看看陆执的手机，也是一样的白茫茫，不由得更惊讶了。 “我靠，什么病毒，这么厉害！” 卷卷不死心，又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却发现电视屏幕也是一片纯白。 而相同的场景，正在龙国的每一个有电子屏幕的地方出现。 就在所有人以为手机中毒沦为板砖的时候。 伴随着一道深入灵魂的钟声。 洁白的屏幕上浮现出来一行狗爬毛笔字。 【人形恶魔审判，开始！】 第17章 系统补足，全民参与！ 卷卷拿手拍打着手机屏幕，说道：“这是啥审判？” “关机都关不了了！” 陆执的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他倒不是怕手机坏了。 这一看就是系统那货搞出来的惊人大动作。 只是这屏幕上熟悉的毛笔字，把他吓了一惊。 “我靠，系统你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用我的字体？” “太丑了！” “万一被警方发现了怎么办？” “我建议你用微软宋体、黑体之类的，更加符合你不是人的身份！” 面对他的质问和吐槽，系统选择了装聋作哑。 陆执只能自我安慰：“还好是毛笔字，我自己都认不出是我写的……” 卷卷发现实在关不上手机之后，准备破罐子破摔随遇而安。 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坐在陆执身边，看向墙上的电视。 既然一定要看，他选择看大的！ 【人形恶魔审判，开始！】 【提示：每一个人都是本场审判的陪审员】 【陪审员投票结果超过半数，将对加害者做出相应惩戒！】 【请准备好，审判即将开始。】 随着机械冰冷的提示音播报完。 画面切换，又一页狗爬毛笔字呈现在屏幕上。 “好……”卷卷眯着眼蹙眉说道。 不愧是自家兄弟，有品位啊！ “好难看！” 卷卷终于憋出来，还不忘补刀：“不去学医实在可惜了！” 陆执干咳两声，岔开话题说道：“就是，我都看不懂写的什么。” 仿佛为了响应像陆执等人的疑惑。 冰冷的播报声像翻译一样再度响起。 【犯罪嫌疑人：魏继业】 【罪名：谋杀】 【受害人：八个月大女婴】 【案件经过：6月16日下午2点半到3点之间，魏继业引诱同村智力残疾的牛某，令其将果冻喂给八个月大的受害者。 这一举动，造成受害者剧烈呛咳险些丧命。 受外来因素影响，受害者最终将果冻咳了出来。 但是，死里逃生的受害者，却被赶来的魏继业发现。 他先将果冻重新塞入孩子口中，后用玩具熊将其捂死。 为避免罪行败露，魏继业残忍的将孩子的尸体和凶器扔进自家储粪池中……】 陆执震惊的看着如此详细的案件经过，再次对系统拜服。 当时没能看清泰迪熊，原来它也是凶器。 其实，陆执只是粗略的写了杀人过程，而系统却将所有细节都给补足了。 太牛了！ 可惜一个案子只能用一次！ 卷卷在看到案件信息的时候，惊的伸手指向电视，却紧张的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最终冒出一句：“怎么是他！” 他想过是傻子造成的意外，想过是魏母因为重男轻女下的黑手。 但是他真没想到是魏继业这货干的！ 看他对王荷体贴入微，还有那哭的红肿的眼眶…… 真特么恶心！ 随着案情陈述完成，电视上像幻灯片一样开始播放现场照片。 证物袋里的果冻壳。 将粪池围在中心的警察们。 被打捞上来的打码尸体，验尸报告。 甚至就连小熊里的录音文件也播放了一遍。 系统将目前获得的所有证据，全都呈现在了民众的眼前。 最后，它放出了一张窦豆100天时拍摄的照片。 画面中的窦豆穿着红色的小唐装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个大金元宝，眼睛笑的眯成了两弯月牙。 此时此刻，全龙国人民震惊了。 这么多现场照片，没人怀疑案件的真实性。 可爱的娃娃，与刚才播报的案件经过交织，在脑海中激荡。 熊熊怒火被点燃，却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手机左下角突然出现了对话框，一条弹幕冒了出来。 【我就想知道，这个魏继业有没有被枪毙！】 翻滚的浪潮瞬间找到了突破口，网友们用文字洪流宣泄着对凶手的杀意。 【看案发时间，才发生没几天，程序都走不完，魏继业包活着的。】 【这种垃圾仅存的价值，就该是被当众枭首，警醒世人】 【他明明有过一次机会的，他竟然还补刀！】 【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展现人多样性的丑恶。】 【唉，好可怜，看的我心里堵得慌。】 …… 而相较于网友们的愤怒，此时警局里已经乱做了一团。 一桩未被公开的案件，连裤子都被传了个底儿掉。 所有人都在怀疑，有黑客潜入了警察系统，窃取到了他们的证据。 但是，怀疑也没有用。 除了看着电脑干瞪眼，发发弹幕，任何东西都操作不了。 唯一能饮鸩止渴的措施，就是拔掉电源。 电脑能拔电，但是手机却连关机都做不到。 兵荒马乱的办公室外面，郑义轻抚手机屏幕上孩子的笑脸，心中充满愧疚。 他从警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力。 这审判说的对，魏继业是一只无法被法律裁决的恶魔。 直播间中，大家对于处死魏继业的呼声高涨，他忍不住回身看向审讯室里。 魏继业正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审讯椅上，闭目养神。 他在等警方拿他没辙，将他放走。 多么的现实，而又讽刺。 就在网友们怒火中烧的时候，难看的毛笔字再次出现。 【目前案件结果：因缺乏直接证据，将无法被起诉。】 一时激起千层浪，诧异、愤怒、质疑、不满…… 各种情绪的弹幕，在屏幕上快速滚动。 小刘慌张的跑到郑义身边，说道：“坏咯，队长！” “大家都在骂我们了！” 郑义吐出口长烟，淡然道：“骂呗。” “我看这手机病毒说的也没错。” “不能还被害人公道，骂我们两句都是轻的。” “唉……”小刘叹口气，说道：“队长，你觉得魏继业真的是凶手吗？” “我还以为是那个大壮。” 郑义没有回答，他觉得这个话题没有意义。 哪怕眼前的手机病毒也是一样。 让所有人知道魏继业的恶行，闹得满城风雨。 只会让崇尚非法正义的暴徒，做出出格的举动来吧……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一跳。 切换出来的画面，让郑义一口烟吸进去甚至忘记吐出来，灼烧的嗓子一阵生疼。 此时屏幕上的画面，赫然是审讯室里。 魏继业正安稳的坐在那里，就如他刚才看到的一样！ “这角度，并不是审讯室里的摄像头拍摄的。” 郑义紧张的来到审讯室门口，不解的皱眉。 就在这时，屏幕上再次弹出消息。 【审判投票开始，是否对魏继业做出惩罚！】 【是】 【否】 【倒计时3分钟……】 第18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屏幕上倒计时不断跳动着。 毫无疑问，对方似乎神通广大，手眼通天。 而这所谓的惩罚…… 小刘担忧的说道：“投票过半的话会发生什么？” “不会真的会有人冲进来杀死魏继业吧？” “这可是警局里！” 虽然他是真凶的话，死了也是活该吧。 小刘没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怕被郑义敲脑壳。 他好奇的看向郑义手中的屏幕，说道：“队长你选的啥？” 小刘没敢选，怕选错了，同样会被郑义敲脑壳。 却见郑义拇指一伸，做出了选择。 “我靠，不愧是队长，真是不怕事。” 郑义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 而且他也很好奇，在遍地警察的刑警队里，这幕后之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随着三分钟一点点的流逝，有不少人作出了选择。 也有很多人不想多惹事，像小刘一样，选择了弃权。 但是，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审判结果。 原因无他，手机什么也干不了。 【叮~】 【投票结束，统计结果中……】 郑义没来由的竟然有些许紧张。 他紧紧盯着眼前审讯室里的魏继业，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寻常。 【投票结果公示】 【赞成：70】 【反对：5】 【弃权：25】 【赞成票超过50，即将开始惩戒！】 随着电子声音播报完毕，画面中的字幕渐渐消散。 屏幕上，只剩下了在审讯室中的魏继业。 就在这时，方局长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直奔审讯室而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紧想办法把这场审判停掉。” 他这个火是蹭蹭的冒，魏继业要出个三长两短死在这里，他们警队的责任就大了。 郑义一摊手说道：“技术部门的电脑都瘫痪了。” “更别提关掉审判了。” 方局皱眉说道：“实在不行，就把审讯室里的摄像头挡住。” “黑客很有可能是利用了摄像头，将画面直播了出去。” 郑义摇摇头，说道：“我观察过了，看到的画面，跟摄像头的视角不一致。” 就在方局焦急万分的时候。 他看到手机画面一闪，画面变成了一处普通的农民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审讯室。 而随着镜头靠近，他终于看清了炕上躺着的人。 正是魏继业！ 方局三人满头问号，转头重新看向审讯室。 只见魏继业似乎是睡着了，正闭目躺在椅子上。 见状，方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还好，没继续直播审讯室的画面。” “这多半是ai合成的影像，博眼球的。” 郑义没说话，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视频中熟悉的环境。 这似乎是……王荷家。 镜头一点点的拉近，魏继业躺在炕上熟睡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这画面，太诡异了。 几人紧张的看着屏幕。 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啪——！” 狠狠一巴掌从魏继业脸上甩过，他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啊……阿巴……” 魏继业望着镜头，嘴巴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喊声。 他四肢扭动想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上就跟被重物压住一样，动弹不了分毫。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看着对方掏出一个脸盆大的……果冻。 蛮横的捏开他的嘴巴，狠狠的往里塞了进去。 魏继业下意识的拼命咀嚼。 果冻直接吞咽很危险的，他比谁都清楚。 还好，他不是小孩子，他有牙齿。 然而，当他卖力的嚼了几下之后，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有牙齿没错…… 但是这个果冻，特么的就跟注胶了一样，根本嚼不烂。 大手还在往他嘴里不停塞着果冻，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魏继业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翻着白眼感觉要喘不上气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说话了。 他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嘘……” “咳咳……” 下一秒，一个眼熟的玩具熊被黑衣人抓在手中。 仿佛为了惩罚魏继业不听话一般，黑衣人将毛绒熊狠狠的按在了他的脸上。 呛咳还在继续…… 只不过声音，微弱了许多。 好像是过几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魏继业不再发出声音，这人才将毛绒玩具从他的脸上拿开。 只见魏继业的脸变成了绛紫色。 他双眼充血，眼球就像是要挣脱眼眶一般。 他已经……死了！ 小刘被这一幕结结实实的吓到了。 太真实了，这绝对不是电脑能合成的，就算是电影都拍不出这样的效果。 郑义看向审讯室中的魏继业，他似乎还在熟睡。 “难道这都是幕后之人搞出来的虚假把戏？” 郑义心中思索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魏继业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响动并没有让对方苏醒。 郑义快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魏继业！” “醒一醒！” 剧烈的摇晃下，魏继业依旧双目紧闭。 郑义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搭上了他的鼻端。 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拂过指尖，他这才松了口气。 方局问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好像突然昏迷了。” 郑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掐魏继业的人中穴。 方局叹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昏迷。” 如果送医院的话，那些记者借着公开审判的热点，肯定闻着味就追过去了。 嘴上虽然担心，他还是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去……” 就在这时，门口沉浸式观看手机的小刘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方局嗔怪道。 小刘说道：“刚才，魏继业被人扛起来扔化粪池里了……” “卧槽，太逼真了，那些蛆正在往他身上爬呢。” “他眼珠子还没闭上，都落上苍蝇了。” 郑义闻言眉头一挑。 这场公开审判，完全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魏继业明明还活着，视频中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郑义掐了半天人中，魏继业依旧是不省人事。 看来只能等妖二零来拉走了。 到化粪池这一步，惩戒应该就结束了吧。 郑义拿起手机查看，却见屏幕上出现了新的毛笔字。 【第一轮惩罚结束，请凶手做出选择】 【备注：你只有一次机会】 【a、开启循环惩罚，死死死死……到死（过程将不再公示）】 【b、认罪伏法！】 （第一次出现，写的较为详细，后续审判流程会精简。） 第19章 无从抵赖，举国轰动！ 魏继业死了…… 但是他却依旧能够感知到周遭的一切。 他感觉自己的尸体被粗暴的塞进井口，缓缓的沉到了化粪池中。 “不不！” 恐惧但无法嘶吼。 还没从果冻窒息的绝望中醒过神来，他的口鼻已经被粪便糊满。 无孔不入的肉虫寻找着新的巢穴，肆意的啃咬他的皮肤缓慢行进。 钻心的痛苦铭刻进了骨髓里。 所以，当魏继业的脑海中出现这个奇怪的选项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他想即刻就摆脱重复窒息死亡的恐怖。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b、认罪伏法】 在做出选择的一瞬，从刚才就昏迷不醒的魏继业猛然惊醒过来。 他抓着自己的喉咙，剧烈的呛咳着。 郑义皱眉看向手机，画面又切换回到了审讯室里。 审判……还在继续。 魏继业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消散。 他抓住郑义的胳膊，急切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刚才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郑义如实回答。 魏继业看着面前的警察，瞬间安心了不少。 还好……应该是做噩梦了。 一个梦想让他认罪伏法，不可能的。 忽然，魏继业的脑海中再度响起令他胆寒的声音。 【请立刻认罪伏法，否则将开启循环惩罚直到死亡。】 【倒计时10、9、8……】 “不要！” 魏继业崩溃的大喊出声。 是真的，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他不自首，他肯定还会再次陷入昏迷。 与其那样在昏迷中一遍遍的承受死亡，他宁愿死了算了。 【5、4、3……】 倒计时还在继续，魏继业几乎是嘶吼般的喊了出来。 “我要自首，孩子是我弄死的！” 脑海中的倒计时戛然而止。 审讯室里，魏继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 而在倒计时停止的瞬间，画面定格。 手机上再次弹出毛笔字字幕。 【本场公开审判结束。】 画面一闪而逝，所有人的手机，电脑都恢复了正常。 刚才的审判如同不曾出现过一样。 而审讯室里，魏继业缓缓诉说了自己的罪行。 刚才他想要抵赖，却发现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他终于放弃了。 魏继业说道：“6月16日那天中午，我决定动手了。” “我买了一大包果冻给了傻子，让他趁着没人的时候给窦豆喂果冻。” “还跟他说，中午的时候，我妈会出门。” “那个傻子很上道，说奶奶出门家里就没人了。” “中午我也没有去地里，我当时就躲在我家东边的房子里。” “之前我租过一阵子，偷偷留了大门钥匙。” “我从门缝里看到，窦明那个傻b果然趁我妈出去的时候，又来了。” “我计划着最好能赖在他头上，到时候王荷肯定恨死他了。” “就算赖不成，我也没有动手，也是傻子背锅。” “他一个傻子，也不会有啥事的。” “我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却出了意外。” 魏继业说到这里，不甘的咬着嘴唇。 “傻子办事就是不牢靠！” “我趴在墙上听到傻子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那个孩子竟然哭了起来。” “我立刻意识到，孩子还没死。” “绝不能功亏一篑。” “我看了看四周没人，就返回了家里。” “一看果然果冻已经被那个死孩子吐了出来。” “我就抓起果冻又塞到了孩子嘴里。” “但她还在咳嗽，我怕她会再把果冻吐出来。” “顺手拿起旁边的熊，按在了她脸上……” “那个熊肯定是窦明送来的，他想借着孩子，再把王荷抢回去……” “上次他来的时候念叨被我听到了，他后悔离婚了！” 魏继业愤愤的说着，面目狰狞如同恶鬼。 “我怕有人发现孩子是被捂死的，到时候傻子就会洗脱嫌疑。” “警察就有可能会查到我头上来……” “所以我把孩子和熊都扔到了储粪池里。” “做完这一切，我去屋后找了个地方抽了很多烟。” “果然，过了一会，我妈给我们打电话了，说孩子被人偷走了。” 当郑义拿着魏继业的口供再去问魏母的时候。 她终于说出了实话。 那天，她站在山坡上，看到了魏继业抛尸的全过程。 后来魏继业发现了她的异常，就跟她说孩子是傻子杀的。 为了不让王荷怨她没看好孩子，他无奈只能把孩子藏在了储粪池里。 至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只是陆执看到审讯记录的时候，脑海中始终有一个疑问。 魏继业似乎不知道，有人给窦豆拍过后背，所以她才把果冻吐出来的。 那个人，又会是谁？ 不过无论是谁，他肯定是想救孩子，挽回这场惨剧的吧。 在魏继业的审判完成的那一刻，陆执的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提示。 【女婴失踪案，审判任务完成。】 【获得奖励：1、审判值（可用于升级系统）】 【2、综合格斗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随着系统的结算提示，陆执立刻感觉自己融合了综合格斗术的所有技巧。 如果说，之前他觉得郑义可以打十个卷卷的话。 那现在的他，打几个郑义应该不成问题。 “审判值？” “现在自己拥有两项系统功能。” “或许随着审判值增多，系统的能力会开发出更多。” 好奇了一下审判值的作用，陆执就不再关注了。 毕竟现在又升不了级，想了也是白想。 陆执更关注的是第三项奖励。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网上银行…… 100万！ 就在刚才，他的手机里真的多出来了一百万。 而按照系统安排的来路看，这是他炒股得来的钱。 虽然，他压根就没炒过股。 “真牛逼。” 陆执抱着手机傻乐，引得卷卷疑惑的瞅他好几回。 陆执绝对没想到，一场审判给这个世界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审判虽然结束了，但是其中震撼真实的画面，却让人们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搜索起来。 “魏继业”、“魏继业杀人案”、“粪坑案”、“人形恶魔审判”…… 与之相关的词条，甚至冲上了热搜，成为了全龙国人民热议的话题。 第20章 破案如神，不神倒贴钱！ 同一时间，龙国国安局内，偌大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国安局长坐在首位上，翻看着下属们上交的报告。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大家都噤若寒蝉。 耳边只余下了报告翻动的声音。 当把最后一页报告看完，局长将手中的废纸扔到桌子上。 他不满的说道：“所以，你们什么都没查出来？” 就在今天下午，就连龙国领导人的手机都在播放审判的画面。 这件事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如果这是有心人制造的病毒，可见他能随时掌控所有人的手机。 其窃听监视的手段甚至神出鬼没，无孔不入。 整个国家，都将会没有任何机密可言。 机要局局长的额头冒出冷汗。 这种通讯秘密方面的问题，是归他们第一局管辖的。 但是他们尝试了所有能用的手段，人形恶魔审判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 任何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七局的老大汇报说道：“应该不是间谍所为。” “如果他们有这种手段，肯定会藏好在重要时机使用。” “而不是弘扬正义，审判一个罪犯。” 这话倒是没毛病，但是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总归是让人忌惮。 国安局长问道：“魏继业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 下属汇报道：“没有，青鸟市警局审过了。” “魏继业说对方一身黑衣，只露着两个眼睛。” “他还力大无穷，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扛上肩头，根本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 又一人说道：“现在一点痕迹都追查不到。” “如果这个审判是针对罪犯的话，我想它肯定还会出现。” 国安局长扫视众人，冷声问道：“再出现？” “再出现你们就有应对的办法了吗？” 在场之人，无人敢应答。 国安局长说道：“现有的安全系统全部升级。” “继续追查跟魏继业相关的人。” “全龙国那么多罪犯，偏偏选上他，这人跟魏继业肯定脱不了干系。” “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当全网都在讨论人形恶魔审判的时候，寥寥几个看过陆执视频的粉丝，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端倪。 你说巧不巧嗐 ！ 审判的案子，似乎就是主播去调查的女婴失踪案啊。 魏继业那张虚伪的脸，在视频中可不止出现过一次。 卷卷可是一点码都没给他打。 这视频说明，他们看到的一切，包括当事人和罪行都是真实的！ 前脚刚看完主播去找人，后脚这个跟病毒一样的审判就出现了。 不仅离奇的制裁了凶手，还让他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这简直是……泰裤辣！ 而陆执在视频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也被网友们追捧。 “魏先生真爱干净，家里丢了孩子，还有心情刷鞋。” “你们报警那天，不知道执法记录仪有没有拍到你的脏鞋。” 寥寥几句，更是让知情的粉丝们细思极恐。 “主播似乎早就觉察到魏继业是凶手了！” “太牛了……” 粉丝们开始自发的转载陆执调查的视频，越传越离谱。 “热心侦探，寻人牵出凶杀大案！” “百分百侦探，包破大案！” “他，破案如神，不神倒贴钱。” …… 经过网友们不懈的扩散，陆执的侦探直播间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只不过有人形恶魔审判在前面顶着，只有少部分人注意到他。 但是有心想找侦探帮忙的人，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条信息。 准备晚上去蹲陆执的直播间试试。 晚上8点，陆执准时打开直播设备，进入了直播间里。 才刚一上线，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礼物！ 排着队的礼物在屏幕上闪烁。 开播才5分钟，直播间里就涌进来几千人。 眼花缭乱的礼物让陆执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但是，他心里也虚的不行。 网友们又不知道审判是他发起的，为什么突然给他刷礼物？ 直到他看着直播间的弹幕，这才舒了口气。 【主播牛逼啊，如果你不去查失踪案发现尸体，这案子绝对石沉大海了。】 【主播，你认识审判者吗？能不能帮我审判个人，一个脚踩n条船的渣男！】 【楼上的姐妹，杀鸡焉用牛刀！】 【主播怎么收费的，听说查不出来倒贴钱，尊嘟假嘟？】 …… 陆执很确定，自己有点儿火了！ 他的粉丝数量正在爆炸式增长，而直播间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心中不禁暗想：出道即巅峰啊！ 弹幕快的他甚至都有些看不过来。 还好他的阅读速度也被强化过，这才能把所有信息全都通读下来，只不过这样他有些累。 陆执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晚上好。” “我是侦探陆执。” “谢谢大家的礼物。” “下午审判的魏继业杀人案，就是我接受委托亲自去调查的。” 此言一出，大家更激动了。 礼物再次狂刷了一波。 陆执继续说道：“我想呼吁每一个了解本案的人，为受害者默哀5分钟。” “愿她一路走好！” 陆执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脑中浮现的是他看到的那张窦豆的照片，一个抱着金元宝的可爱孩子。 直播间的弹幕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没有一人再说话，大家都在默默的送别这个无辜的受害人。 足足五分钟之后，陆执才再次开口。 他说道：“由于直播间人数众多，为了避免遗漏雇主的信息。” “大家如果有重要事情委托调查，可以私信给我。” “我会视轻重缓急接单。” 有网友再次问道：【真的跟网上传的一样，查不出结果，倒贴钱吗？】 靠，够了啊，都问两遍了！ 陆执闻言嘴角一抽。 但是牛皮都被网友吹出去了，而且他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陆执看似云淡风轻的说道：“当然，百分百查出来的！” 这就是系统给他的底气。 直播间的弹幕大多都是在瞎聊，还有一些女粉丝，在询问他的私生活。 陆执时不时的应付一句，手也没闲着，一直在翻看粉丝发来的私信。 还真别不信…… 查出轨的，占了一半以上。 “谈个恋爱被渣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陆执啧啧感叹着：“还好我没女朋友。” 他正看的起劲，琢磨着找个本地的帮人捉奸的订单。 就在这时，热闹的直播间突然一闪黑了下来。 画面上孤零零的一行小字。 第21章 急转直下，橄榄枝！ 只见屏幕上写着： 【直播间因违反法律法规，被封停。】 “我靠！” 陆执忍不住咒骂出声。 缩在床上的卷卷诧异的看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直播间被封了！” “我的礼物啊……” 陆执的心都在滴血，里面的钱都被冻结了，取不出来了。 卷卷凑过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下午你直播间里调查的视频传的那么厉害，我就感觉要出事。” “平台肯定说你侵犯个人隐私，不让你开直播了。” 陆执无语了，默默的点着申诉。 不直播他怎么遇到案件任务，还怎么发财！ 不是，不直播他还怎么依靠系统伸张正义！ 他的职业生涯还怎么一片无悔！ 经过10分钟的努力后，陆执终于被客服的车轱辘话给打败了。 他仰靠在椅子上，说道：“我的侦探生涯就这么夭折了？” 难道自己要重操旧业，继续写小说？ “咚咚咚——！” 就在这时，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他和卷卷对视一眼，而后带着疑惑走向门口。 “谁啊？” “我，郑义。” 郑队长？ 他怎么来了？ 陆执透过猫眼，确认的确是郑义和今天刚见过的小刑警这才打开门。 “郑队长大晚上前来，是有什么事？” 郑义随口说道：“进去再说。” 也不等陆执反应，就带着小刘挤进了房间里。 难道是今天的案子，还有什么需要自己配合调查的？ 陆执心头疑惑，那也不至于刑警队长亲自上门吧？ 待双方各自落座后，郑义看着他们探究的目光，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 “我来邀请你们加入我们刑警队。” “啊？” 陆执一懵，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走后门的脸面。 卷卷则是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儿。 他伸手指着自己，确认道：“还有我？” “嗯。”郑义点点头。 “你更可疑，学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而且还得过计算机领域的奖。” 见他们两人一脸见鬼的表情，小刘急忙出来解释。 “两位，想必你们的直播间已经被封了吧？” 说起来这事就来气，陆执臊眉耷眼的说道：“刚封！” 小刘点头说道：“今天下午审判的事，引起了上层领导的重视。” “有关部门查来查去，就你们俩最可疑。” “哪个部门？”陆执问道。 “呃，有关部门……” “你们有证据吗？” “那倒没有，但是国家绝对不会放任这种不可控的能力滥用。”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郑队才力保，把你俩特招进警队……” 陆执无语了：“你直接说把我们置于群警环伺的警局里，监视我们得了。” 小刘尴尬的打哈哈，说道：“呵呵……那也不至于嘛。” “往好处想，你俩要是洗脱嫌疑的话，还能因为特事特办混个编制。” “以后咱们就都是同事了。” “那不比当侦探强么？” “这可是郑队据理力争，替你们争取来的结果。” 也就是郑队，换别人也未必管用。 要不然，这俩现在被带到有关部门去，就说不好什么结局了。 卷卷倒是心中坦荡，他打小就有个警察梦，听到这个结果还真有些心动了。 “那我下班还能解说电影吗？” “当然。”小刘回答道。 只要你不加班的话，比如像现在的自己这样，小刘在心中补充道。 “但是，私家侦探你们不能做了。” 陆执则是在权衡利弊。 他有把握，审判的事肯定找不到证据贴他头上。 而且，加入刑警队肯定能接触更多的案件，有利于获得审判值给系统升级。 陆执总感觉，这系统或许就是查清楚当年真相的契机。 即便穿越到一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陆执也从未想过，双方记忆中的那个夜晚竟然都能重合。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又出现了那声惊天巨响，冲天的火光将黑夜照亮。 郑义看他愣神，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有极强的刑侦天赋。” ”不要浪费了你的才华。” “我也是借着这个契机，才能特招你们进来。” “欢迎你加入我们。” 说着，郑义朝陆执伸出了手，就像是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陆执看着那只粗粝的手掌，最终还是伸出手与他握在了一起。 小刘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次来，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如果他们拒绝的话，上面更会觉得两人心中有鬼，分分钟来人把他们带走。 而小刘也跟郑义一样，是相信陆执和卷卷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真要是这俩人搞得，他们肯定不会上传查案的那个视频，引火烧身。 郑义重重的与陆执握了下手，而后松开。 他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来。 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明天早上8点，别忘了来警队报到。” 郑义和小刘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 卷卷还沉浸在这奇遇之中，表现的非常激动。 “牛……牛逼了！” “我蹭成刑……刑警了！” “这一趟来的太值了，我打小就想当警察！” 陆执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是你打小爱看警匪片。” 卷卷看向陆执，问道：“你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在想，还好有郑义在。” 陆执喃喃说着：“否则，不敢想象。” 这一晚上太魔幻了，就像过山车一样。 夜里，陆执做了一个经常会做的噩梦。 远处的天边传来巨响，他被吓醒，从小小的床上爬起来，向着窗户外张望。 却只看到了漫天的火光。 他下床趿拉上拖鞋，向着火光方向跑去。 直到他精疲力尽，但是火光，依旧在前方无法靠近…… “叮铃叮铃——！” 6点半，闹铃声响起，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奔跑。 陆执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卷卷已经洗漱完买回来了早饭。 这家伙太想进步了！ “等看看房子，咱们还是搬到警局附近去住吧。” “你这里，还有我那里离着警队都太远了。” 卷卷吃着鸡蛋灌饼，规划着未来。 陆执洗了把脸，说道：“你适应的倒是挺快。” 卷卷理所当然道：“那必须的，能真的参与案件调查诶！” “还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接触的刑案！”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先开车回了卷卷家一趟，拿上各种身份材料。 这才直奔阳城区刑警大队。 第22章 第一天入职，系统发出任务！ 早上8点，陆执和卷卷探头探脑的进入刑警队里。 才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中年刑警瞥了他们一眼。 一指墙角，喝道：“靠墙蹲着！” 陆执和卷卷：“……” 得，这是看他俩眼生，当成嫌疑犯了。 还好小刘路过，才给他俩解了围。 “老白，这是今天新入职的同事。” “啊？”老白一懵，他也没听说这会有人来啊。 小刘说道：“昨晚上刚接到的调动。” 老白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两位！” 陆执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小刘冲陆执两人招手，说道：“走吧，我领你们去人事部报到。” “谢谢。” 陆执两人松了口气，急忙跟上去。 当他们办理完手续，领完一应装备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就见到郑义正在开早会。 交接昨晚上夜班新增的案件，安排今天一天的任务。 郑义看到他们在门口张望，说道：“你们进来。” 办公室里20来号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俩。 第一次被这么多刑警盯着看，两人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郑义介绍说道：“这两位是新来的同事。” “陆执，刑侦方向的人才。” “江阔，计算机人才。” “以后他们跟我和小刘，老白一组。” “大家欢迎！” 同事们很给面子，会议室响起掌声。 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很新奇，尤其是昨天跟着去调查女婴失踪案的几人。 他们都认出来了，这就是昨天在现场的私家侦探。 今天摇身一变成了警察，这就值得深思了。 陆执和卷卷打了声招呼，就找了个旮旯猫起来当小透明。 把他们安排跟郑义一起，也足够说明上面对他俩的不放心。 或许只有郑义亲自监视，他们才会同意这个方案吧。 郑义继续对手下几个分组成员的工作安排。 抢劫、盗窃、诈骗…… 各种类型的案件，让陆执近距离感受到了刑警的辛苦和不易。 而郑义则是对案件都了然于胸，将每个小组的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 晨会开完之后，同事们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郑义看向他俩，说道：“你们坐在小刘旁边的那两个空位上。” “让小刘给你们紧急培训一下。”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跑了过来汇报说道：“郑队，有人报失踪！” 郑义点了点头，无奈说道：“算了，直接实训吧。” “一会我跟小刘询问报案人信息，你们俩在旁边学着点。” 这俩原本应该来一个岗前培训的，但是上面的要求是看着点儿他们。 其实对他们的工作能力并没有很高的期待。 卷卷立刻回道：“好的，郑队！” 郑义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眼光，就领着小刘向着询问室走去，陆执两人也是急忙跟上。 在询问室里，陆执看到了这次的报案人。 一个烫着大波浪，画着全套妆容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网袜、短裙、吊带背心，膝盖上还放了一个看不出真假的lv包包。 全身叮叮当当的，戒指、手镯、项链、耳坠，一样都不少。 陆执不禁开始猜测，这女孩要么极端注重外表，过分包装自己。 要么，她是有某些方面的需要，才这样打扮。 郑义领着几人落座的时候，女人见到一下来了这么多警察，明显有些惊讶。 “小刘，你问我记。” 郑义也是有心锻炼小刘，这家伙也刚调过来没多久。 陆执看到卷卷一本正经的摊开小本子，准备学着做笔录。 这个死学霸，走到哪儿卷到哪儿！ 小刘点点头，看着对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失踪的是你什么人？” 女人攥着包包，焦急的说道：“我叫丁佳佳。” “失踪的人是我的合租闺蜜杨雪琪。” 话音刚落，陆执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名称：杨雪琪失踪案】 【任务目标：找到尸体，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枪械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陆执神情一滞，杨雪琪已经遇害了！ 小刘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跟杨雪琪失去联系的？” “她有没有可能是回自己家了？” 丁佳佳摇摇头，说道：“前天晚上10点多，她有事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 “昨天我有点担心，给她打了一天电话也没人接。” “今天实在憋不住了，才来报的警。” 陆执看着焦急的丁佳佳，奇怪于她的态度。 失踪案的报案人，一般都是失踪人的家属。 就比如窦豆失踪案里，报案人就是窦豆的母亲王荷。 而且，这种一天不见面，就着急报警的，多是担心未成年人走失。 像杨雪琪这种情况，一个外地来的姑娘，万一人家有急事回老家了呢？ 可现在丁佳佳似乎没考虑那些情况，她的紧张态度，有些不符合常理。 她似乎很怕杨雪琪遭遇不测。 小刘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这种不对劲一时不知道怎么问出来。 郑义已经发现了端倪，刚准备开口。 却听到陆执问道：“你跟杨雪琪，是不是特殊行业从业者？” 我嘞个豆！ 这不相当于当着人家女孩的面问：喂，你是不是在卖？ 不能因为人家穿的少，就怀疑人家的贞操吧…… 卷卷感觉有些尴尬，记录的手顿住抬起看向丁佳佳。 却见后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那么厚的粉都盖不住。 被对面四位警察审视的目光盯着，丁佳佳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那点屈辱感，跟自己好友的安危相比，似乎并没又那么重要。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 “是的，我跟雪琪在水乐园洗浴中心上班。” “晚上下了班的时候，也会接一些私活……上门服务。” 小刘扫了一眼陆执，眼睛雪亮。 对对，就是这个地方不对劲，原来是职业特殊。 小陆有点东西！ 郑义也很满意陆执的表现，说道：“陆执，你继续问。” 陆执也不怯场，继续问道：“杨雪琪失踪那晚，是不是出去接私活了？” 丁佳佳点头道：“对，她10点多的时候说有人包夜，化好妆她就出去了。” 陆执问道：“她有没有说去哪里服务？” 毫无疑问，这个招嫖的客人十分可疑！ 第23章 没错啊，就是在查移动路线！ 丁佳佳轻轻点头，答道：“她出去之前跟我说过一嘴。” “她只说是去下河村附近。” 陆执问道：“知道她是怎么去的吗？” “应该是先坐地铁到附近，再走过去的吧。” 丁佳佳猜测道：“只地铁和公交没停运，雪琪基本上会坐公共交通工具。” “她说这样既省钱还安全。” 杨雪琪失踪前的所有线索，就止步于下河村了。 卷卷将丁佳佳送出警局后，回来就看到同组的几人已经讨论了起来。 郑义问道：“杨雪琪通话记录查了吗？” 老白说道：“查了，最后一通电话是黑卡，找不到人。” “我也联系了杨雪琪在黔州的父母。” “确认她没有回家。” “平日里杨雪琪也很少跟家里联系，基本上就过年回家一次。” “这要不是报案人发现她失踪，估计得等到过年才会案发了。” 真要是等到那时候，想要查清楚杨雪琪的去向更是困难重重 陆执说道：“杏服务工作者，出去接客的时候失联问题可不小。” “依我看，杨雪琪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郑义有心考考他，问道：“那你觉得动机是什么？” “钱。” “谋财害命的概率很大。” “根据以往的案例，杀害卖淫女抢劫财物的案子不在少数。” 陆执认真的回答着。 他看到郑义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像是杨雪琪这样的卖淫女，很多都是外地人。 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朋友，加上职业特性常年不跟家里人联系。 有的罪犯就看中这一点，把抢劫的目标放在了她们身上！ “运气好”的话，甚至短期内都不会有人发现她们失踪了。 这次还好是杨雪琪跟丁佳佳同住，对方警觉性高，这才能及时发现她可能出事。 郑义说道：“陆执分析的很有道理。” “先去查查杨雪琪的银行流水，就能验证这一推断是否正确了。” 卷卷拿着手机查看了一会地图，说道：“从杨雪琪租住的房子到下河村。” “最方便的出行方式就是坐地铁。” “前天晚上10点多，地铁依旧运行。” “所以她极有可能是乘坐地铁去的下河村。” 看卷卷进入状态很快，郑义心中乐开了花。 不管公开审判是不是这俩搞得，起码现在来看，他们会成为警队的得力助手。 郑义开始分配调查任务，遵循以老带新的原则。 “小刘和陆执去查杨雪琪的银行流水。” “卷卷去跟老白调取地铁站的监控视频，查找杨雪琪失踪前的行踪轨迹。” 闻言，陆执问道：“郑队，不去下河村看看吗？” 郑队的安排没有问题，他是在确认这是不是命案。 但是，陆执有些坐不住了。 既然系统已经发布了寻尸任务，下河村极有可能就是案发现场。 早一点去，才能更快找到线索。 陆执争取道：“我想去下河村转转，寻找线索。” “下河村社区挺大的，你这样没头苍蝇去找，很可能是白费力气。” 郑义有些不认可这个决定。 陆执却说出了让他信服的理由。 “下河村绝对是第一案发现场。” “现在距离案发时间不到两天，早去才能尽快找到杨雪琪的踪迹。” 郑义挑眉问道：“你是怎么确认案发地点的？” 卷卷也问道：“万一杨雪琪下车之后，被带到别处呢？” 陆执摇摇头，说道：“招嫖的人肯定就在下河村。” “杨雪琪和丁佳佳都是杏服务者。” “她们夜间出去服务，心里其实也是害怕的。” “她们两个一起合住，互相知会一声，也算是有个保障。” “我推测，如果中间变换了服务地点，杨雪琪肯定会跟丁佳佳说一声的。” 小刘看着陆执的眼神都亮了。 好家伙，这哪儿是第一天入职的小警员啊，这比老油条还老道。 郑义思索了一会，重新调整了工作安排。 “我带卷卷去查银行流水，老白带个辅警一起去看地铁监控。” “小刘带着陆执去下河村。” 小组成员五人，瞬间兵分三路，开始行动了起来。 —————————————— 下河村，位于阳城区下河的下游。 下河社区很大，是附近几个连成片的村庄，拆迁改建之后合并在了一起。 粗略估算，社区的常住人口能达到几万人。 小刘把车停在下河桥附近，他们下车站在桥上，看着位于河道西岸的社区。 小刘头疼的说道：“郑队说的对啊，这社区也太大了。” “什么线索都没有，来了也无从下手。” 唉，左不过下去找找客流量大的商户查问查问，前天晚上有没有人见过杨雪琪。 工作量大不说，很有可能会无功而返。 “陆哥，你准备咋查？” 他看向陆执，希望这位神探能给个好点的建议。 陆执嘴角一抽，说道：“刘哥，我比你小……” 小刘浑不在意的说道：“我叫你陆哥，你叫我刘哥，局里都这么叫的。” “只是个代号而已。” 陆执说道：“好吧。” “至于从哪儿开始查……” 他望向下方没有水的河床，由于近期上游修建新桥，加上刚入夏雨水较少。 眼前的河道已经逐渐断流。 凹陷干涸的河底，俨然成了无人管理的垃圾场。 里面随处可见人们倾倒的垃圾，还有因缺水而腐烂的植物。 这次系统发布的是寻尸任务，可见杨雪琪的尸体肯定被处理过了。 任何可能抛尸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陆执说道：“就从这条河开始查吧。” 说着，陆执一马当先，从桥边的台阶上走了下去。 小刘掩着鼻子，说道：“来这干嘛，咱去查杨雪琪的移动路线才对啊。” 越往下走，河底淤泥散发出的腥臭味越浓。 陆执理所当然道：“没错啊，这不就是在查移动路线么！” “说不定，她最后就会被移动到这里。” 小刘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卧槽，这意思是直接跳过查问，上来就找尸体吗？ 这么猛的吗…… 只见陆执从河边垃圾堆里，捡起一根拖把棍。 他将木棍往河底一插，轻松的就插入了松软的淤泥里，拖把棍都陷下去了半截。 小刘说道：“这根本没法下脚，应该不会被埋到河底。” 陆执把拖把棍一丢，说道：“咱们去看看岸边的垃圾堆吧。” 河底不好挖掘，而且地处空旷，埋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这么多垃圾也没人管，真要是把尸体混在其中也有可能。 小刘点点头，说道：“行。” “要是在垃圾堆里没有发现，咱们就去附近查问人流大的商户哈。” “嗯。” 两人说着，沿着下河西岸往北走着。 走了几十米，下面的垃圾虽然层层叠叠遮盖的厉害，倒是没什么特别发现。 就在陆执觉得自己的推断错误的时候。 突然，一阵奇异的香味，从北边林子里飘了出来。 第24章 复杂的香气，案件不断升级！ 那香味……要怎么形容呢。 成分十分的复杂。 它既有海鲜的腥臭味，又夹杂一股肉香，一种有点膻味却又不似羊肉的味道。 抽着鼻子闻了一会，小刘竟然感觉有些犯恶心。 “什么味儿啊这是。” 陆执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杨树林。 透过树干的缝隙，影影绰绰的看见几个人影，正围在一口热气腾腾的小锅旁边。 异香就是从那口小锅里蒸腾出来的。 陆执闻着这股怪味儿，心里也有些犯疑。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说道：“刘哥，那边几个看起来是流浪汉。” “既然在这里开火，估计就住在这树林子里。” “说不定就有人见过杨雪琪。” 小刘说道：“这小树林离着大路是挺近。” “走吧，过去问问。” 随着两人的靠近，他们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拿着铁勺在锅里搅动了几下。 沸腾的浑浊汤汁里，有东西被翻动起来。 他这么一搅和，那股怪味也越发浓郁起来。 “这煮的什么啊？”小刘低声嘀咕着。 而在陆执看清楚铁勺上的物品时。 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炸响。 【检测到任务物品：人骨】 他看见字幕就牢牢的锁定在那口翻腾的小锅上。 从刚才闻到怪味就涌起的不安，彻底被实锤了。 这群流浪汉竟然在用人骨头煮汤！ 虽然系统没有明确标识，但这很可能就是失踪的杨雪琪。 而要说缺钱的话，谁能比流浪汉更穷呢？ 小刘只感觉胳膊被一阵微风拂过，身边的人影已经冲到了几名流浪汉身边。 陆执掏出刚到手的证件，说道：“警察，全部靠墙蹲下。”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流浪汉们拿碗的手一哆嗦。 他们急忙站起来，在旁边生锈的铁皮棚屋门口蹲下，愣愣的不敢言语。 小刘紧走两步，低声问道：“怎么了？” 陆执指了指小锅，沉声说道：“杨雪琪。” “……” 神特么杨雪琪！ 小刘看着翻滚的汤汁，感觉嘴里阵阵泛酸。 他咽咽口水压住酸意，问道：“你怎么确定的？” 陆执没说话，他拿起锅中的铁勺在其中翻找了几下。 从中舀起一块三角形的扁骨，举到小刘面前。 他小声说道：“这是一块人类肩胛骨。” “从肩峰、肩胛冈能看出来，明显区别于动物。” 什么肩峰、肩胛冈……说的这么专业！ 小刘心里吐槽一声，再看看旁边捧着碗的几名流浪汉，不禁干呕了一声。 “叮叮叮——！” 就在这时，小刘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郑队打来的。 他急忙将视线从小锅上移开，接起电话。 郑义说道：“杨雪琪的银行卡昨天早上6点，在取款机取走了2万。” “谋财害命的可能性极高。” “你们那边怎样了？” 小刘回头看了一眼，陆执正跟个大厨一样，拿着大铁勺不断的翻搅小锅。 这家伙心理素质真强大。 他汇报说道：“郑队，我们在下河社区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疑似人类的骨骼。” “是陆执认出来的，他说是肩胛骨。” 郑义想了想，说道：“我让技术人员和法医过去确认一下。” 一旦发现人类骨骼，案件性质立刻定性为命案。 郑义一边打着电话摇人，一边跟卷卷去往杨雪琪银行卡取钱的网点。 他们需要调取自动取款机的监控录像。 小刘挂断电话，发现这一会儿的功夫，陆执又从锅里捞出一块细长的骨头。 他问道：“这也是？” 陆执眼睛没离开锅子，说道：“这是尺骨。” “前臂的一部分。” 小刘跟他说了一声郑义那边的进展，就转头走向铁皮房附近蹲着的四个流浪汉。 凶手既然着急取走了2万块钱，显然跟陆执猜的一样，是图财害命。 而眼前几人，正符合这个条件。 小刘看着几人，问道：“你们锅里煮的骨头哪儿来的？” 流浪汉急忙争辩：“那是我们捡的。” “可不是偷得！” 捡的？ 随便捡捡还能捡到人骨头？ 小刘可不相信，他继续问道：“从哪儿捡的？” 流浪汉指了指树林外的一排自建房，说道：“就在那边饭店街后面的垃圾箱里。” “那边垃圾桶里都是饭店倒进去的泔水，我们从泔水桶捡到的！” 说的未免太过具体了，倒是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陆执问道：“你们今天煮的这些，是什么时候捡的？” “这些是昨天晚上捡的。” “这才刚煮上还没煮烂，准备中午吃的。” 根据这些流浪汉的描述，平时他们全靠翻垃圾桶来果腹。 而下河社区的对面就有一些尚未改造完成的自建房。 很多自建房一楼都是商铺，各个小饭店相连，俨然形成了一条饭店街。 饭店街后门的几个泔水桶成了流浪汉们的最爱，他们会趁没人的时候找点食材回来煮煮吃。 陆执冲小刘点点头，说道：“他们说的应该属实。” “我刚才在锅里除了看到骨头外，还看到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食材。” “里面也掺着一些鸡骨头和猪骨头、贝壳之类的。” 为了确保万一，小刘去后面废弃的铁皮房找了一圈，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这才排除了几名流浪汉的嫌疑。 流浪汉也没有刚才的慌乱，生出几分底气。 一人梗着脖子说道：“我们捡垃圾吃不犯法吧？” “警察连这个也管？” 小刘斜了他一眼，说道：“是不犯法。” “可你们捡到别人扔的尸骨了！” 啊？尸骨？ 几位流浪汉面面相觑。 反应过来之后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其中一人的脸甚至变得煞白。 陆执将小锅里的汤和烂菜叶子等杂质倒掉，从里面的骨头里，一共挑出来了4块人类的骨骼。 根据刚才流浪汉说的，这可是他们捡回来第一次煮。 但是这些骨头无一例外，都很干净。 陆执问道：“你们捡到的时候，上面就没有肉吗？” 流浪汉齐齐摇头，说道：“没有，捡到的时候就已经剃干净了。” “有肉的饭店怎么舍得扔出来啊。” 看来凶手不仅将尸体残忍的分尸，而且还剔除了皮肉。 这起失踪案的性质正在不断的升级。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只要找不到尸体，案件难以侦查下去，大概率就会成为一桩悬案。 而分尸抛尸的案子里，最难处理的部分就是人类坚硬的骨骼。 这凶手胆大心细，把尸骨剃干净扔在厨余垃圾里，极容易被混淆过去。 就在这时，那名脸色煞白的流浪汉发出一阵干呕声后，捂着嘴跑到了旁边。 他扶着一棵大树大吐特吐了起来。 一边吐，一边自语着。 “我早就说这肉味道奇怪，你们非说是天热猪肉变了味。” “特么的人吃人是会死人的啊！” 他吐的酸水都出来了，吓得眼泪狂流。 陆执耳尖微动，已经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里。 按照流浪汉们的说法，这些骨头今天才刚煮上的。 既然没吃，为什么这人会畏惧成这样？ 他走到那名流浪汉身边，递过去一张纸巾。 “你们不是还没吃吗？别太害怕。” 流浪汉随手接过纸巾在嘴上胡乱的擦拭着。 他颤声说道：“今天是没吃……” 第25章 百密一疏，明显的特征！ 闻言，陆执不禁心中一动。 流浪汉这句话真是耐人寻味啊。 今天是没吃…… 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 他追问道：“你之前吃过？” 流浪汉垮着脸，无助的说道：“我……我也不确定。” “我记得大概是去年秋天，我们也吃过一段时间这个味道的骨头汤。” “这个味道实在太特别了，根本不像是咱们吃过的别的肉味。” “其他人也尝着有点不对劲，他们分析说肯定是黑心饭店用某种动物冒充了牛羊肉。” “再加上我们能沾点油水就不错了，也就没管那么多。” “我要早知道是人骨头，打死我也不吃啊！” 看来这人的味觉比较敏感，所以对气味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 但是，他说的时间点，去年秋天？ 如果他们去年真的喝了人骨煮的汤，那岂不是说，去年秋天这里就已经存在另一名受害者了？ 由不得陆执不深思，他的脑海中瞬间迸出了几个大字。 连环杀人案…… 站在一旁的小刘也觉察到时间点不对。 他追问道：“去年秋天，你们煮的骨头是哪儿来的？” 流浪汉遥遥一指树林外，说道：“也是在饭店街后面的垃圾桶里捡到的啊。” “我记得断断续续吃了一段时间。” 鼻端萦绕着骨汤的味道，流浪汉忍不住开始反胃干呕。 能断断续续吃一段时间，可见他们不是一次捡到的。 谨慎的凶手，看来分批次处理了尸骨。 想到尸骨的下落，陆执问道：“煮完的骨头，你们吃完扔去了哪里？” 流浪汉摇摇头，说道：“这事不归我管，你问问小吴。” 小吴是一个略年轻些的流浪汉。 他说道：“一般骨头煮个两三天，再也煮不出啥味了。” “大家捞吧捞吧嗦干净。” “我就会端着锅，连汤带骨头倒那边的河里去。” “之前的时候，那河里还有水，倒进去也看不出来。” 闻言，陆执两人齐刷刷的再次看向下河。 搜索再次回到了起点。 如果他们的味觉判断无误，这条河里，将会有第二名受害者的尸骨。 陆执看向小刘，说道：“看来这河是非挖不可了。” “嗯，等人来吧。”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技术人员和两名法医找到了小树林里。 带头的法医是一位30岁左右的干练女性。 听小刘介绍说，她叫江浸月。 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副主任法医师，专业技术过硬。 江法医听着小刘的夸赞，朝着陆执点了点头。 她看着地上倾倒的碎骨烂菜，与旁边被挑出来码放在塑料盆里的4块人骨。 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谁干的？” “月姐，不是我！” 小刘暗暗伸手，指了指陆执。 江法医轻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可没指望是你。” “你现在不吐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陆执谦虚的承认道：“这些是我挑出来的。” “你什么专业的？接触过法医学？” “专业无关，自己看过几本书而已。” “什么书？” “《法医之书》、《法医秦明》……” 陆执掰着指头如数家珍，把秦法医写的书罗列出来。 江浸月露在口罩外的眼皮一跳。 最终，她竖起大拇指说道：“天赋异禀。” “你挑的没错，这几块的确都是人骨。” 说着，她就带领自己的助手，对眼前地上的骨头进行详细的分拣。 这边法医忙碌着，他们又赶紧跟技术员说明情况。 得尽快安排人，将河道里的尸骨挖掘出来。 陆执说道：“去年秋天的时候，上游还没开始修桥。” “骨头倒入河里后可能会被水往下游冲。” “时间长了也可能会被河里的淤泥盖住。” 技术员望着乱七八糟的垃圾河底，感叹道：“大工程啊。” 想要在这种淤泥里找细碎的骨头，只能把整个河底都细细的翻一遍。 “就咱们这几个人可不够，得再调点人过来犁地。” 技术员说完，就联系郑队了，让他赶紧安排人过来。 小刘喃喃道：“也不知道郑队那边监控查的怎么样了。” 如果能确认嫌疑人身份，他们找尸骨的时候，心情多少能轻松点吧。 起码知道，能够还死者公道。 几人正讨论着，一辆黑色牧马人在小树林的路边稳稳停下。 郑义和卷卷从车上走了下来，向着小树林走去。 卷卷激动的跟陆执说道：“陆哥，我们看到嫌疑人了！” 陆执眼神一亮，问道：“看到脸了吗？能不能确认身份？” 郑义摇摇头，说道：“不行。” 他们在银行查到了嫌疑人取款的具体时间。 而后根据时间，在对应的网点提款机查监控。 监控视频里的确能准确的看到是谁取的钱。 但是，这位嫌疑人明显有备而来，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他不仅带了顶纯黑的鸭舌帽，还带了墨镜和口罩。” “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卷卷补充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 “从外形上判断，取钱的是个肚子有点胖的男人。”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百密一疏啊，他的手……手忘记遮挡了！” 看来是有线索，陆执问道：“是手部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嗯嗯，给你们看看。” 卷卷说着，从手机里找出刚才截取的视频照片。 取款机的监控视角是从上往下拍摄的，脸全被遮挡看不清。 但是，嫌疑人的手却拍的很清楚。 在嫌疑人伸出右手按动密码的时候，清晰的拍摄到在他的右手虎口位置，有一只类似于蛇的纹身。 小刘一拍卷卷，兴奋说道：“可以啊，这么明显的特征。” “一会去饭店街走访的时候注意点，说不定今天就能破案了。” 几人都是一鼓作气。 郑义给技术员安排好人手，一挥手说道：“走吧，先去饭店街挨家挨户的走访。” “正好也快中午了，顺便在附近找个地方吃午饭。” “今天一天，估计咱们都得耗在这里了。” 说着，他看向已经找到装备下到河底的技术员，低声叹了口气。 “希望那几个流浪汉尝错了吧。” ———————————— 饭店街，就在下河社区的对面，身后紧邻着下河。 其本身是一条由尚未拆迁的自建楼房组成的街道。 这些自建房一楼大多是搞餐饮的，因而大家都叫这条街为饭店街。 四人刚走到街口位置，就看到七八个大垃圾桶堆放在饭店街的后面。 陆执说道：“这就是流浪汉们捡到人骨的垃圾桶了。” “这垃圾桶的位置远离下河社区，还在饭店的后门。” “使用的人，应该只有这条街上的商铺。” 郑义看到这垃圾桶的位置，对调查方向多了几分信心。 凶手，或许一会儿就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郑义说道：“趁着河道那边的动静还不大，赶紧挨家挨户的记录下来。” 他做出犯罪侧写：“犯罪嫌疑人为男性，独居。” “身高在170-175之间，体型偏胖，右手有明显的纹身图样。” “经济状况不良，或者有不良嗜好。” “6月17日夜间10点后作案，6月18日早上6点在提款机取钱。” “卷卷，把纹身照片发到一队群里。” “是！” 四人决定分作两头，开始从饭店街的两边向着中间逐个走访。 陆执和小刘是从相反的方向，所以他们要先走到饭店街的尽头。 一路上，俩人疑神疑鬼。 凡是遇到的人，就盯着人家的手端详。 小刘更是瞅谁都不像好人，有些紧张。 他叮嘱道：“一会如果发现了嫌疑人，先不要声张。” “你别看你刘哥长得人高马大的，真抓人的时候不行的。” “一定提前通知郑队他们，围堵抓捕才保险。” 陆执嘴角一抽，对从心的小刘又刷新了认识。 不过他转念一想，小刘或许并不是真如自己说的那般弱鸡。 他或许是怕陆执拖后腿，给他个台阶下。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打头的一家黄焖鸡米饭店。 第26章 交叠的巧合，还会是巧合吗？ 两人刚一进门，老板娘就热情的招呼道：“两位帅哥吃点啥？” 小刘径直过去，掏出证件说道：“老板娘，警方例行检查。” “配合一下，把店里的员工都叫出来，做个登记。” 老板娘的热情立减，关切的问道：“这又是出啥事了？” “没啥事，定期排查外来人员嘛。”小刘含糊的说道。 “你们店里除了你，还有几个人？” 老板娘说道：“就我跟我老公俩人。” “俺俩都是本地人。” “你等等，我把他叫过来。” 当黄焖鸡老板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凶手。 不仅在他的手上没有看到纹身，身形也对不上。 如果说嫌疑人是个有啤酒肚的小胖子，那黄焖鸡老板就是个高壮大胖子，嫌疑基本被排除。 他们火速登记了信息后，就出来赶往下一家米线店。 排查工作琐碎而枯燥，当陆执他们排查了五六家之后，也到了午饭的时间。 各个餐馆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进去后一听是警察，老板忙着做生意心不在焉的，都顾不上招呼他俩。 小刘看这情形，说道：“查了好几家，都给我查饿了。” 说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叮叮叮——！” 就在这时，小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是郑队打来的，他急忙接起来。 对面传来郑义压低的声音：“小刘，你俩赶快来南边数第五家的猪肉铺。” “收到！” 当陆执和小刘跑回猪肉铺的时候，郑义和卷卷正在路边树下闲聊着抽烟。 此时，正好有人在肉铺里买排骨。 老板给过了秤之后，拿起旁边的砍刀熟练的剁了起来。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陆执眼神一凝，加强过的视力，清晰的看到了老板右手虎口处的纹身。 那是一条腾空的小龙。 而老板肚子浑圆的体型，也与取款机拍到的人十分相近。 郑义提醒他们道：“别盯着看。” “一会等买肉的人出来了，再行动。” “小陆和卷卷假装买肉的，进去把他从肉案边引开。” “让他离手边的那几把刀远点。” “我和小刘趁机按人。” 郑义决定先把人按了再详细盘问。 陆执怕卷卷受伤，这家伙毕竟没有格斗经验，偷偷给他使眼色。 一会往后靠啊，别傻不愣登的往前冲！ 卷卷会意的点点头。 不多时，肉铺的客人拎着一兜兜排骨走了出来。 郑义说道：“小陆，卷卷上。” 陆执想了一会，跟卷卷商量道：“一会我们这样……” 说着，他调动了一下情绪，就满脸怒气的推开门冲进了肉铺。 哪知道才刚一靠近肉案，系统就再次爆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锋利的剔骨刀】 【用途：分尸工具】 陆执眼神一凝。 实锤了，你这个杀害卖淫女分尸剔骨的凶手！ 老板正在拿着刀剔肉，听到动静转过脸来。 看对面两人面色不善，他皱眉问道：“两位有什么事？” 陆执一脸严肃的，低声说道：“老板，你过来一下。” “我怕说大声了，影响你生意。” 老板一脸疑惑，但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放下刀擦了把手走到了肉案外面。 “咋了，老弟？” “咋了？你还好意思问？！” 陆执说着，一个转身在老板和肉案之间站定。 这一举动，也成功引得老板侧身，后背朝着大门口。 他一指前面的卷卷，说道：“我从你这里买的肉，回家吃的我弟弟拉肚子。” “都进医院洗胃了。” 闻言，卷卷抱着肚子就开始“哎呦喂”的叫唤起来。 要不是地上油污太多，他恨不得躺地下去打两个滚。 老板一听这话，满脸愕然。 且不说这俩人他十分面生，根本没来买过他的肉。 单看现在这个态度，怎么看都像是来碰瓷的…… 老板眼神不悦，说道：“两位小兄弟，我这可是小本生意，你们高抬贵手吧。” “咱心里都清楚，你吃的肉不是从我这里买的。” 该说不说，这老板还算是个买卖人。 软话说完了，他话锋一转说道：“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我可要报警了……” 话音刚落，老板感觉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扭头一看，一本警察证出现在眼前。 郑义说道：“警察来了，有点事找你问问。” 老板一看，眨眼间的功夫，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四人给围在了中间。 他有些胆怯的咽了咽口水，问道：“警官，有什么事吗？” 几人见他没有暴力抗拒的意思，均是松了口气。 陆执靠近郑义耳边，低声叨咕了几句。 郑义点点头，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看他们俩窃窃私语的样子，老板更慌了。 有啥话你倒是说出来，别当着人面偷偷摸摸的呀！ 郑义说道：“别紧张，就例行询问。” “姓名？” “陈自强，35岁，本地人，离婚独居！” 陈自强倒是光棍，郑义给他起个头，他就十分配合的说出了一长串身份信息。 郑义问道：“前天晚上你在哪儿？” 陈自强想了一会，答道：“我在家里看电视啊。” “有没有人能给你证明？”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住。” 郑义继续问道：“昨天早上6点，你在哪儿？” “6点？”陈自强反问了一声，这才做出回答。 “6点我已经从屠宰场拉了肉回来，开始卖了。” “对面社区很多老人喜欢赶早市，有不少老客户会早起来我家买肉。” 陈自强感觉越问越不对味，这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例行询问。 他忍不住反问道：“警官，到底出啥事了？” “我先声明啊，不管出啥事，那肯定不关我事！” “我可是守法公民！” 有点不对劲了…… 陈自强刚说完，陆执的心里就升起一团疑云。 昨天早上6点，那可是纹身凶手去自助取款机取钱的时间。 如果那个时间点，陈自强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找错人了！ 但是，所有犯罪特写都能对的上号，再加上陈自强手上的纹身，熟悉饭店街垃圾桶的情况。 最关键的一点，刚才他还发现了分尸的剔骨刀！ 当巧合频繁的交叠在一起时，巧合便不再是巧合。 所以，到底是陈自强在说谎？ 还是凶手另有其人！ 第27章 狡猾的凶手，系统再度预警！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员提着工具箱风风火火的狂奔了进来。 一进来朝着郑队点了点头，就直奔肉案上的刀具而去。 陈自强伸着脖子瞅了一眼，就见对方拿出来一个跟验孕棒似的试纸，在那里鼓捣了起来。 郑义继续问道：“你说昨天6点开始营业，有没有人能作证？” 陈自强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有吧……” “那些常光顾的客人，应该能替我作证。” “你们可以看看我手机的二维码收款记录。” 卷卷让陈自强打开手机，翻看着他的v信收款码，调取前天的收款记录。 “郑队你看。” 卷卷将手机递过去。 好巧不巧的，前天清晨6点前后，正好有几笔不同的收款记录。 只要查问付款方，就能甄别陈自强是否在说谎了。 郑义说道：“先把这几个付款人记下来。” 陆执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陈自强。 尤其是技术员拿起那把剔骨刀的时候。 陈自强虽然看起来有些紧张，却并没有到惊慌失措的程度。 而且，在他的眼神另外一种情绪占据了上风。 那就是……好奇。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化验的结果吗？ 几分钟后，技术员那边就出了结果。 他来到郑队身边，汇报说道：“报告郑队，在其中一把剔骨刀的刀柄和刀刃上，检测到了人类的血液。” 陈自强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 “啥？我刀上咋会有人血。” “猪血还差不多！” “我们也想问问你。”郑义说道。 陈自强这下有些慌了，反问道：“警官，你们不会想说我的剔骨刀是凶器吧？” “不是我，真不是我！” 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激动的大喊道：“我知道了！” “那把刀我前天中午不知道弄哪儿去了。” “昨天下午又突然冒了出来。” “肯定是被别人拿去干坏事了！” 陈自强焦急的说道：“警官，你们要相信我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牵强的说辞听起来更像是在狡辩。 有人案发前偷了陈自强的刀去杀人分尸，案发后又将刀送了回来。 看着对面几人怀疑的目光，陈自强是真急眼了。 他说道：“真的丢了。” “等一下，我有证据！” 说着，他从郑义手中要过手机点了几下。 “你们看，这是我前天下午从桃宝下单的新剔骨刀。” “你看这个时间，我前天下单，昨天下午又取消了订单。” “是不是能证明我刀丢了。” 严格来说，这并不能成为他丢刀的证据。 但是看他说的诚恳，再加上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就连陆执也开始怀疑起之前的判断。 他问道：“我能不能在你这里转转。” 陈自强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梗着脖子大方说道：“看！随便看！” “楼上是我平时睡觉的地方，楼下卖肉。” 这功夫，郑义已经把买肉几人的v信发给了在警局的技术人员，让他们核实不在场证明的真假。 刚才在店门口的时候，他们以为抓到凶手了。 但是根据陈自强的供述，案情却仿佛陷入了泥潭，一片混沌。 陆执得到许可后，也在店里详细的搜索起来。 而看的越多，疑问也接二连三的在他心间冒了出来。 一楼布满血渍的油腻案板，放满肉的冰箱，甚至后面房间的地板上随处可见的血污…… 只看这些，肉铺老板的凶手buff几乎已经叠满了。 但是怪就怪在，陆执的耳边一直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没有被害人的血液，没有被害人被剔除的肉。 这里，过分“干净”了。 难道说，一楼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陆执思量着，假如陈自强是凶手的话。 他没道理放着这么好的分尸场所不用的。 陆执看了看跟肉铺联通着的楼上，再次征询陈自强的意见。 “我上去看看。” 陈自强无所谓的摆摆手：“去吧，我没啥见不得人的。” 陆执点了点头，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二楼一进门是个客厅，在客厅的两边分别建有两个卧室。 说起来，陈自强离婚独居，这点儿也非常符合招嫖的条件。 客厅也充分显示了他单身的属性，乱的一塌糊涂。 他一寸寸搜索着凌乱的沙发，摆满杂物的茶几。 而后，又不死心的走进卧室。 但是结果依旧没变。 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根受害者的头发丝都没留下。 那把分尸用的剔骨刀，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肉铺案板上一样，没有根脚可循。 陆执皱眉回到楼下，见几人看了过来，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确认不在场证明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郑义说道：“在你这里发现了疑似凶器的刀具。” “尤其是丢刀的过程，需要你去警局配合详细说明，再做个笔录。” 陈自强说道：“可以。” “请吧。” 陈自强此时一脸决绝，就跟古人要去敲登闻鼓一样，颇有些正义凛然。 这股气势，持续到他被郑义安排坐在了后座上，他才猛然醒过神来。 他扒着车门子朝着陆执喊道：“警官，帮我把肉案上的肉放冰箱里啊……” “啪——！” 车门被郑义无情的关上，卷卷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小刘无语道：“有点意思啊，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生意。” “心真大。” “或许他不是凶手。” 陆执随口说了一句，戴上手套把猪肉拎起来放进了冰箱里。 这要不放起来，大夏天的全得臭了。 小刘说道：“不能。” “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没错。” “又是刀，又是纹身的没跑了！” “不在场证明查查就清楚了。” 可惜没搜查令，他们不能进去彻查。 两人收拾妥当，把卷帘门给他拽下来。 陆执点上根烟，在路边抽着。 小刘则是从口袋摸出一块泡泡糖嚼着。 西瓜味道在舌尖爆开，他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许。 陆执一根烟结束，小刘嚼的泡泡糖也寡淡了几分。 他说道：“都快1点了，咱们去买点吃的吧。 “下午搞不好还得顶着大太阳去河里犁地，不吃饱可不行。” 陆执将烟头在垃圾桶上掐灭，说道：“吃啥？” “最好是方便携带的……” 小刘看了一眼附近的几家店，说道：“走吧，买几个包子对付一口。” “这玩意，凉了也好吃。” 两人说着，向着“包记鲜肉大包”走去。 包子店的店面不大，里面只有两张桌子此时都坐上了人。 小刘扫了一眼店外面摆的小桌，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去买吧。” “你吃啥味的？” “买啥吃啥，打小不挑。” 陆执说着，就在门口找了个马扎坐下。 他的脑海中不断复盘着目前知道的所有线索。 陈自强家里，只有一把凶刀，而且他还有不在场证明。 肉铺打开门做生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刀再把刀放回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时间点上来说，陈自强丢刀是在前天的中午。 而杨雪琪失踪是在前天晚上。 这充分说明，凶手并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早有预谋的犯罪。 他早就留了后手，干扰警方的侦破方向，想把罪责全部推到陈自强头上。 为什么会选中陈自强呢？ 凶手肯定是陈自强的熟人。 而肉铺里没有安装监控，想要找到偷刀的人并不容易。 陆执环顾着四周，说不定凶手此刻正在看着陈自强被带走，得意的冷笑。 小刘从包子店出来，听到陆执叹气有些不明所以。 这都要破案了，愁啥！ 不多时，老板端着两盘大包子走了过来，还有两碗紫菜蛋花汤。 老板微笑着放下餐品说道：“等你们吃差不多了，我再给你们打包。” “好嘞，谢谢。” 小刘是真的饿了。 他抽出一次性筷子，夹起面前的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松软的包子皮有了突破口，里面鲜嫩的肉汁泛着黄色油膜包裹着肉馅，看起来十分美味。 他一边吃一边说道：“真香。” “小陆，你也快吃。” “我原本没啥胃口，想吃素的来着。” “里面的两桌人都说肉的好吃，我也点了几个尝尝，味道是不错！” 陆执从头脑风暴中回过神来拿起筷子，视线扫过小刘夹着的包子。 突然，系统猝不及防的发来了提示！ 第28章 陆执是魔鬼吗？锁定凶手！ 陆执凝神看向系统提示的消息。 【检测到任务相关物品：肉馅】 【备注：含人肉占比量高达50！】 陆执瞬间脸色大变。 小刘还在沉浸式啃包子，夹起来就要再往嘴里送。 “别吃！” 情急之下，陆执手中的筷子闪电般探出。 瞬间，包子易位已经被他夹了过来。 小刘张着口，看着空空如也的筷子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手速！ 见陆执一直盯着咬了一口的包子看，小刘诧异的问道：“这包子怎么了？” 陆执低声说道：“你别忘了，流浪汉们捡到的只有剃干净的骨头。” “你有没有想过，肉呢？” 肉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小刘的胃里再次有点翻涌。 这包子店离着肉铺那么近，特么的不会是从肉铺买的肉吧！ 他已经忍不住要开始干呕了，却看到陆执这个魔鬼夹着包子递到他的鼻子下面。 “你闻闻，这味儿是不是有点熟悉……” “隐约里面夹杂着一股介于羊肉和猪肉之间的奇怪味道。” “就像上午我们在树林里闻到的那样。” 小刘嗅着鼻尖传来的诡异香味，看着汤汁飘动的淡黄油花。 他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强压着才没有吐出来。 “那都是你的猜测……” 陆执也没有再跟他争辩。 小刘虽然嘴硬，却是放下筷子一口都不肯再吃了。 陆执心知陈自强的肉铺是干净的。 那这个包子店的肉馅儿里掺的人肉，来源可就值得深思了。 包子店的老板也有一个不大的啤酒肚，论外形跟凶手也很相似。 陆执看向包子店里面，不大的店铺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忙活。 此时，老板正在里面的厨房里包着包子，看起来跟寻常商户一样。 “他应该没认出我们俩是警察。” “再加上肉铺的老板被抓，他反而会放松下来。” 陆执心中猜测着，旁边突然传来了“哒哒哒哒”的机器运作声音。 他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大叔正在操作机器，用高压水管冲洗下水道。 不一会儿，他就从下水道里掏出一些垃圾，堆放在旁边。 而这个堵住的下水井，距离包子店只有七八米远。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有地方堵下水道，未免太巧了。 陆执看向小刘，说道：“我过去看看。” 小刘捂着嘴说道：“我跟你一起。” 两人来到下水道旁边，立刻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 大叔操控着机器，又从下面掏出来几块硬物扔在地上。 “大叔，这是哪里的下水道堵了？”陆执询问着。 大叔说道：“这个下水井是几家商户共用的，被堵的返水。” 陆执问道：“能看出来是哪家排出来的东西堵了吗？” 大叔看了看水管，说道：“好像是那边的包子店。” 包子店…… 闻言，小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硬着头皮问道：“是什么东西堵的？” “我还没仔细看啊，就旁边这些。” “看起来好像是些骨头。” “这些饭店太不像话了，骨头也能往下水道冲吗？” 大叔随口吐槽几句，埋头继续掏弄着。 陆执已经戴上手套，他蹲下身在地上的垃圾里翻找起来。 他是一点都不嫌脏，因为刚才系统再次发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物品：被害人碎骨】 如果不是自己正好过来吃饭，恐怕这些破碎的骨头都会被当成动物骨头，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吧。 他捏起一块硬币大小形状不规则的薄骨片，站起身递到小刘面前。 他低声说道：“刘哥。” “啊？” “杨雪琪。” 神尼玛杨雪琪！ 陆执鉴定骨头的能力小刘已经见识过了。 从包子店的下水道里发现了碎骨头，这意味着什么小刘心里门清。 他看看不远处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包子。 再也按耐不住反复压下去的恶心感，一阵翻涌就想吐出来。 却听陆执说道：“别吐诶，咱先去抓人。” “我靠……” 小刘看着陆执，就跟看魔鬼一样。 这小子从始至终都很冷静，比自己更像入职好几年的刑警。 他努力不去看包子，咽下去说道：“走吧。” 他们重新回到包子店，正好之前吃饭的两桌人已经走了。 透过门帘，看到老板正在蒸包子，偌大的蒸屉蒸腾的厨房有些看不真切。 没打草惊蛇，人没跑就好。 小刘小声说道：“刚才有同事让我带包子回去。” “一会进去拿打包的包子，趁机按人。” “收到！” 说着，小刘假装着急赶路，快速走到了包子店里。 “老板，我突然有点儿急事，帮我把刚才点的包子打包吧。” “外面没吃完的也一起打包带走。” 老板不疑有他，先是打开蒸笼将小刘点的二十个包子打包好。 他走到门口，一手两兜儿，抬手将包子递给小刘。 “这是十个肉的，十个素的。” “谢谢啊！” 小刘道着谢，暗想这姿势可真不错。 霎时间，他和陆执同时动手了。 一人抓住老板的一只手腕，一个跨步狠狠将他的手往身后别去。 “哎哟——！” 老板手臂吃痛惊呼出声，几大兜包子也瞬间掉落在地上。 小刘眼疾手快的拿出手铐，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看到手铐，包子店老板一慌。 他们是警察！ 他奋力扭着身子就想往门外冲，却感觉腿弯一疼差点给两人磕一个。 陆执收回脚，说道：“怎么，还想袭警？！” 包子店老板脸色煞白，身体忍不住抖动着。 这个反应，对味了。 尘埃落定，小刘再也忍耐不住：“小陆，你看好他。” “我实在受不了了。” “先去吐会儿，yue——！” “叮叮叮——！” 小刘无能狂吐的时候，再次接到了郑义打来的电话。 “喂，郑队。”小刘声音有气无力。 郑义说道：“咱们抓错人了。” “陈自强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刚才核实过了，他有牢固的不在场证明。” “你们继续排查饭店街的商户。” 小刘呸呸吐了两口口水，把电话重新靠近嘴边。 “队长，凶手已经被我和陆执按了。” “这回准没错！” 郑义问道：“什么情况。” 小刘解释道：“陆执认识人类的骨头。” “我瞅着他分拣骨头的劲儿，都跟月姐差不多水平了。” “他刚才从包子店的下水道里，找到了人类的碎骨头。” 郑义急忙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带人过去。” “看好嫌疑人。” “是！” 小刘吐了个干净，轻飘飘的回到包子店里。 此时，包子店老板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反而神情淡然的看着陆执。 无论陆执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闭口不言。 小刘一进门，就问出了他最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今天包的包子里，到底有没有用人肉？” 闻言，包子店老板眼神疯狂，猖狂的笑了起来。 第29章 小刘：成功躲过一劫！ 小刘眼神微眯，被他这笑声给整无语了。 笑屁啊，简直变态。 包子老板笑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可是我的独家配方。” “我保证你吃一次，终身难忘。” 说完，他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话里意思不言而喻，他虽然不多说但是并不避讳所犯罪行。 小刘心里苦，感觉嘴里一阵阵泛酸。 十几分钟后，乌尔乌尔乌尔的警笛声响彻了整条饭店街。 郑队带着法医和痕检等人杀回来了。 原本看到有警察在河里犁地，就有群众已经开始议论。 现在他们更是嗅到了大案的味道，忍不住的向着警车的方向围拢。 刻在人们骨子里看热闹的dna，此时更在雀跃狂欢。 “包子店里出啥事了，走，靠近点看看去。” “谁知道呢，我刚才好像看到把开肉铺的也给抓了，这俩说不定勾搭在一起作案被逮了。” “哎哟，你们快看那个蒙面的，我怎么看着好像是法医……” “法医？！别说了，怪吓人了，我还是头一回在现实中看到法医。” “不是吧，我刚才还去吃包子来着……” “人肉叉烧包！” “滚(ノ｀Д)ノ，别吓我！” …… 江浸月到现场后，率先带着助手去了下水道口边上。 当她看到陆执挑出来的几块碎骨后，不禁对陆执更加刮目相看了。 这可是碎骨，比大块的骨头难分辨多了。 这小子，要不考虑转行得了，这天赋太妖孽了。 她冲着郑义点点头，确认说道：“没错，是人类的颅骨碎片。” “同样肉已经被剔除了。” 得到确认，郑义没有了任何犹豫，立刻带人冲进了包子店里。 看到大批涌进的警察，包子店的老板包夜嘴角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他更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冷眼旁观着一切。 痕检打头阵，进去后就是各种拍照。 陆执等人跟在身后，详细的进行搜查。 在一楼的冰柜里，陆执看到了两盆剁好的肉馅。 经系统的详细鉴定，依旧是50的人肉比例。 似乎包夜也怕掺多了被人尝出来味道不同，所以维持了一个平衡的比例，来调包子馅。 照这情景看来，早上和中午的两个用餐时段里，已经有不少人吃了这种特制的包子。 小刘看见肉馅……不，他看见冰箱就已经开始泛恶心了。 鼻端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膻味和酸味。 “出生啊，害苦我了。” 小刘心中哀叹，他以后可能再也不敢吃肉包子了。 经过仔细勘验，一楼除了肉馅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发现。 就连厨房也更安静，可见碎骨并不是在这里处理的。 而这两盆肉里的含人量，满打满算加起来只有十几斤。 这可远远不够！ 肯定还有其他没有处理的尸体部分，被藏了起来。 陆执注意到，随着他们靠近二楼的楼梯，包夜的嘴角笑意更盛了。 他在兴奋，面容都有几分扭曲。 在警方的要求下，包夜堪称配合的打开了2楼的入户门。 或者说，这更像是他的一种邀请。 甫一进门，众人就看到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台超大号的冷柜。 这在本就拥挤的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小刘感觉自己今天点儿背，他很从心的从冰箱旁边掠过，走向了客厅旁边的小厨房。 但是，他又好奇冰柜中到底是什么。 陆执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他站定在冰柜面前。 在陆执伸手掀开冰箱的时候，小刘一边翻找着厨房，一边焦急问道：“陆哥，里面是什么？” 陆执瞥了一眼，说道：“是剔下来的肉和骨头。” “人的。” 实际上，里面还有手和脚这些特征明显的部位。 显然包夜怕丢出去被人认出来，还没来得及做处理。 “果然是尸体，还好，总算是成功躲过一劫！” 小刘暗自庆幸，重重呼出一口气。 心情不由得轻松几分，随手掀开洗碗池边上保着温的电饭锅。 “槽……” 下一秒，小刘咒骂一声捂着嘴向着门外冲去。 所有人闻声好奇的看向厨房。 只见银色的电饭锅盖被掀开，酸膻的肉香味随着阵阵热气，毫无阻拦的释放出来。 “咕嘟咕嘟……” 里面泛着淡黄油花的汤还在不停地翻滚冒泡，缕缕黑发随着翻涌飘逸起伏…… 锅里面炖的竟然是半边被煮熟的人头！ 可能因为煮的时间太久，头皮连着头发已经开始剥离，在水里荡来荡去。 而那张煮烂的脸上，上面遍布很多个孔洞。 看起来像是被人用筷子插过很多次。 就像我们煮肉时，试探肉是否足够烂一样。 包夜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刘，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有一丝犯人该有的觉悟。 在场所有的警察，都是眼神冰冷的看向他。 看向这个嚣张的疯子。 陆执看着可怜的刘哥，心中一动已经是翻开了审判笔记。 再次拿起毛笔轻蘸墨水，笔迹难看的写下了包夜的罪行。 系统：【请输入本次审判目标】 陆执想了想，还是规规矩矩的写下了要求。 “私下审判，令其诚心伏法。” 他检查无误之后，郑重地拿起黑印盖了上去。 【叮，任务信息验证中！】 【连接成功……】 【本案证据确凿，无需陪审员审判】 【鉴于嫌疑人认罪态度恶劣，可以进行私法审判，不进行全民公示。】 【审判即将开启！】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包夜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身子一歪，昏迷了…… “包夜，醒醒！”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让他嘚瑟，是不是笑缺氧了。” 小刘：才晕了而已，嘎了才好(へ╬)！ 他话到嘴边却成了：“掐他人中，死命掐！” 包夜的嘴唇上方立刻出现几个月牙血痕。 “没效果啊，都掐出血了，还是打急救电话吧。” …… 同事们一阵手忙脚乱，郑义看到眼前的包夜。 不由得想起昨天在审讯室里的魏继业。 一样的昏迷不醒……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审判出现，看来只是巧合！ 殊不知，此时的包夜正惊惧看到两个眼熟的女人，拿着斧头电锯走向自己。 随着她们挥舞手中武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喷洒的血花…… 切肤之痛还在继续！ 而哪怕是包夜死了，高压锅蒸煮的痛苦他却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这是比死亡还可怕的煎熬。 当一轮惩罚结束，包夜幽幽醒转了过来，而在警方看来他只不过昏迷了几分钟。 “醒了，看来没事了。”警方松了口气。 却看到包夜惊恐的瞪大眼睛，与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他不断的往后倒退着，眼神四下张望，仿佛为了躲避某种未知的存在。 电锯斧头砍在骨头上的痛感还在。 包夜痛苦的像是要被四分五裂般，最终在冰冷的提示音再度响起的时候。 包夜张口想说，自己被人形恶魔审判了。 却听到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未经公开的审判，不得外传。】 【选择倒计时，10、9、8……】 他只得痛哭流涕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是我杀了她们……我该死！” “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第30章 眼神真毒，陌生来电！ 包夜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被架着拖上警车押了回去。 包子店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警方在二楼的厨房和浴室发现了大量被害人的血迹。 在卧室的衣橱里，还找到了杨雪琪的首饰、背包、手机等。 证据确凿，包夜这颗花生米是吃定了。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两名被害者的尸骨。 没错，流浪汉们的味觉十分在线，也对他们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据包夜交代，他去年10月15日第一次作案，杀害了一名叫刘佳慧的卖淫女。 而刘佳慧的尸骨，他当时就扔在了饭店街后面的垃圾桶里。 一整个下午，陆执几人都在帮着在河底犁地翻找。 原本这是一项大工程，技术员预计着一个星期差不多能全筛一遍。 但是在陆执等人加入之后，技术员感觉自己有些低估同事们的战斗力了…… 这哪儿用一个星期啊！ 陆执带着草帽，穿着包到脚的背带渔夫裤子，手里拿着把小铲子。 烈日下，他时不时的站起身，手搭凉棚扫一眼其他同事挖掘的地方。 【叮——！】 【发现相关任务物品：人骨】 陆执看着系统锁定的地方，远远喊道：“老白，你前面三十公分那里，有一块。” 白珏看着前面刚刨开的地面，准确的将里面一块沾满淤泥的骨头捡了起来。 “刘哥，你右手边刚犁出来那里还有一块。” “陈哥……” “小赵……” 陆执的声音在河底此起彼伏的响起。 “我去，陆执这眼睛比雷达都好使。” “就算江浸月来了，也不能隔着十几米远看到泥里的碎骨头吧，偏偏陆执一回都没说错，真牛逼啊。” “难怪被特招进来，人家是有本事。” …… 原本同事们以为陆执有什么后台，是插队进来混日子。 至于郑队说的什么刑侦方面天才，他们本就嗤之以鼻。 但是仅仅用了一个下午，大家对陆执两人插队的质疑声就渐渐平息了。 刑侦不刑侦的，大家不知道。 这小子，眼睛是真的毒。 技术员说道：“原本要犁七天的地，现在看来三天差不多了！” 在陆执的一番精准指挥下，寻找尸骨的进度飞速，仅仅一个下午就找了个七七八八。 晚上7点半，当陆执等人返回警局的时候，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他们搜集出来了几百块人类的骨骼。 甚至，还在河里发现了一个被塑料袋包裹的完整人类颅骨，应该是刘佳慧的。 尸骨的复原工作，就靠江浸月等人完成了，看来法医室今晚上也得加班了。 陆执估摸着，审判已经搞完了。 现在只要等尸骨拼完家人来认领，这次系统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他刚洗了把脸，坐下喝了口水，卷卷一拉椅子就靠了过去。 “陆哥，你知道包夜为啥杀人不？” 陆执说道：“不早说了嘛，为了钱呗。” “嗯，包夜有赌瘾，不仅把家底全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网贷。” “包子店那点收入根本就负担不了他的花销，所以去年他就打上了抢劫的主意。” 卷卷说道：“别看他表面很猖狂，骨子里就是个懦夫。” “别人他也不敢抢，就想到了抢小姐。” “去年他杀害了刘佳慧之后，一直没有警方调查，案件石沉大海。” “就因为这样，反倒是让他更加自信了。” “但是，第二次下手，他具备了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提前买了个跟陈自强类似的纹身贴贴在手上，误导我们！” “甚至还去肉铺偷了刀，想要嫁祸给陈自强。” 卷卷说着，就是一阵唏嘘。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那些被生活所迫沦落风尘的卖淫女，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陈自强。 他们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已经被亡命之徒暗中盯上了。 至此案情基本明了，郑义让他俩下班回去休息了。 ———————————————— 回到家里，陆执先是舒爽的冲了个澡，冲掉一身的人味和腥臭味。 这才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刚出的刑侦神剧《杀人者的认罪法》。 “啧啧，什么时候我也有电视里男主的能力啊。” “真让人眼馋。” 陆执挖着雪糕，羡慕的直流口水。 “叮叮叮——！” 突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陆执放下勺子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放在耳边，没有说话。 这年头，陌生电话接起来先别吱声，搞不好对面就有人在录音想搞到你的声纹行骗。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喂，是陆侦探吗？我是牛玲玲。” 好家伙，原来是玲子打来的！ 说实话，对玲子之前在女婴失踪案件中充当的角色，陆执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现在电话打来，看来终于到了解开疑惑的时候。 陆执说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玲子饱含期冀的问道：“你之前说，你能够帮我，是不是真的？” “对，我有办法能解决你们遭受的暴行。” 玲子有些不相信，法律都管不明白的事，陆执真的能起作用吗？ 她看着自己母亲鼻青脸肿的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倒抽冷气，不由得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陆执见她不说话，问道：“你想要什么结果？” 玲子愤恨的说道：“我想要他死……” “额，我是侦探，不是杀手。” 严格来说，他现在连侦探都不是了。 他已经沦为警局监管的朝六晚九的牛马了！(-_-メ) 他可是堂堂穿越者，有系统的那种高端玩家！ 混得真的惨…… 玲子也察觉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超纲。 她认真思索后，说道：“我们只是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再也不想遭受他的毒打和虐待了。” 说着说着，玲子无助地啜泣起来。 “我妈早就想跟他离婚，但是他不会答应的。” “他还要靠着我开的小卖部要钱，拿东西。” “喝醉了动不动就对我们拳打脚踢。”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他是我和壮壮的生父。” “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彻底摆脱他。” 除非……他死。 玲子越哭越大声，大壮偷偷溜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想要塞给她。 “姐姐，吃个糖就开心了。” 我的傻弟弟哟。 嘴里塞着棒棒糖，玲子哭的更大声了。 陆执说道：“我可以帮你。” “但是，我有个条件。” 玲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问道：“什么条件？” 陆执说道：“我想知道，6月16日窦豆出事那天，你在哪里？” “你谋划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我……我……” 玲子突然结巴起来，她在犹豫。 第31章 苦涩的善意，黑心统子！ 支支吾吾了片刻，玲子试探道：“你会怎么帮我？” 陆执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就像我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孩子的尸体一样。” “你是相信我能办到，才给我打电话的不是吗？” “你放心，魏继业已经认罪了。” “今天我们的通话内容只会是咱们两人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得到陆执的保证，玲子这才卸下心防说了起来。 “其实，魏继业开始给大壮买果冻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傻子示好。” “我觉得魏继业肯定有别的企图。” “后来，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大壮一些问题。” “我隐约知道了魏继业的计划。” “他想要利用我弟弟，除掉王荷的女儿。” 果然，玲子对整件事都是一清二楚。 陆执心底生寒，质问道：“既然你都知情，为什么不阻止？” “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 “我……我很矛盾。”玲子泄气的说道。 “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很愤怒。” “甚至想去当着王荷的面揭穿魏继业。” “但是，就在去王荷家的路上，我冷静了下来。” “我的弟弟，是一个没有刑事能力的未成年傻子。” “的确，就算是他杀了人也不会被怎么样。” “可是，我却可以借着这件事，拿捏住魏继业。” 说到这里，玲子咽了咽口水。 她颤声说道：“我承认，我想过要威胁魏继业把我爸杀死。” 原来是这样…… 所以，哪怕在案发后，玲子也一直没有把魏继业捅出去。 因为在玲子眼里，魏继业还有利用价值。 她想与虎谋皮！ 陆执继续问道：“既然你都计划好了一切，你为什么又反悔？” “你怎么知道的！” 闻言，玲子惊讶的瞪大眼睛。 她说道：“那天我看到大壮去了王荷家，我猜魏继业是想要动手了。” “当大壮从王荷家出来，傻呵呵跑到山上去的时候。” “我盯着虚掩的大门，眼前出现了王荷和她的孩子。” “那孩子那么小，我还曾经抱过她。” “事到临头，什么计划什么威胁利用我全都不想管了。”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跑到了王荷家里。” “我发现孩子噎住了，将她翻过身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将果冻吐了出来。” “看她没事了，我却心里一阵后怕。” “我不该让大壮手上沾上人命的，他生来就傻已经很可怜了。” “我不配做他姐姐……” 说着，玲子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崩溃的大哭起来。 当魏继业跑到屋里的时候，玲子想的是魏继业会就此作罢。 但是，直到魏继业出来抛尸的时候，玲子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保留了人性。 她没想到魏继业会进去补刀。 她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录下了这一切。 陆执叹了口气，说道：“我希望你能把视频交给警方，这是本案的关键证据。” 玲子保证道：“等你帮我解决了问题，我肯定会去的！” 陆执刚要答应，却听到老头咒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痛苦压抑的哀嚎，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贱女人，你那个傻儿子还想去杀人家的小孩？” “丢死人了，以后谁还敢来买咱家的东西？” “你说你造了什么孽，能生出这种坏种！” “老子一辈子光明磊落，也不知道他随了谁，这么阴险！” “啊——！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苦苦的哀求，换来的却是更加残酷的毒打。 玲子躲在院墙外面，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她绝望的顺着墙根瘫坐在了地上。 “陆侦探，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想着要利用魏继业的。” “求求你，帮帮我！” 陆执说道：“你会为你当时心存的善念，得到回报的。” 说着，陆执就挂断了电话。 该死的家暴男，他最看不上打老婆孩子的男人了。 如果纠结玲子有错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觉察到了魏继业的诡计却没有提前拆穿。 但是，她在事发当时，却在极力的挽回这一切。 这就是她本心的善念，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底线。 或许，如果不是她本性善良，她爹也活不到今天。 想到这里，陆执试探着在脑海中询问。 “系统，像玲子他爹这种没发布任务的案子，我能不能借审判笔记用用？” 【可以，一个案件仅能使用一次。】 【一次扣除罪恶值。】 真黑啊…… 加上还没结算的卖淫女连环杀人案，他总共就只有罪恶值。 这黑心的统子，上来就要他一半！ “咱们都是自己人，能不能便宜点。” 【宿主曾经说过，本系统不是人】 好好好，还给我玩上小心眼使小性子是吧？ 【嫌贵可以不用，留着罪恶值升级本系统更有性价比】 这该死的高冷！ “你便宜点，我少花点不就能多攒下一些给你升级了。” 【死心吧，便宜是不可能便宜的】 系统这黑了心的蛆，看来是真没戏了。 陆执无奈，心疼的翻开了审判笔记，熟练的拿起毛笔。 【叮，扣除罪恶值】 “我还没写呢，你就扣？” 【难道你不写？】 “写写写！” 陆执嘴角一抽，他先是查询了玲子父亲的身份信息。 而后，认认真真的在审判笔记上写下了其家暴的罪行。 【受审人：牛刚】 【所犯罪行：长期暴力虐待家庭成员】 由于他的毛笔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陆执决定尽量写的简短。 就像卷卷小时候因为结巴，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一样。 【叮——！】 【罪行核准属实，请输入审判目标。】 陆执思考了一会儿，怎样做才能让一个家暴男得到应有的惩戒。 让他认罪伏法？ 没用的，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就算是他被关进去踩几年缝纫机，出来之后依旧会照打不误，还会打的更凶更狠。 最终陆执在笔记本上写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随后，他拿起黑色大印痛快的盖了上去。 文字再次化作飞剑，倏然腾空飞向了窗外的虚无。 “每次都飞走，也不知道这把剑到底飞到了哪里。” 十分钟之后，陆执再次接到了玲子的电话。 “陆侦探，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倒地上就突然昏迷了……” “怎么叫也叫不醒。” 第32章 这一天天的，怎么老丢人！ 玲子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 前一秒他还在狂甩皮带，宛如人间恶鬼。 下一秒，他就突然肢体不协调，左脚拌右脚摔倒陷入了昏迷。 此时他正双目紧闭，不断的痛苦呻吟。 玲子哪里知道，陆执的一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让牛刚的后半生堪称生不如死，他的意识里只剩下了老婆孩子的拳打脚踢。 家人们似乎很有分寸，每次都给他留一口气。 等他好了……继续打。 听到这个结论，陆执忽然觉得这罪恶值花的不冤。 他平静的说道：“或许他一辈子就这样了。” 对面没有说话，只有颤抖而急促的呼吸声，随后传来玲子大哭的声音。 那是压抑多年来，得以解脱的释放。 她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陆执用了什么神仙法术。 总之，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挂断电话后，玲子给陆执发去了短信。 【我会把视频交给警方的，谢谢！】 你该谢谢你自己，守住了心里那一丝苦涩的善念。 —————————————— 第二天早上7点，陆执溜达着去门口的早餐摊儿吃了碗虾仁大馄饨。 “现在租的房子距离警局的确太远了。” “早上6点多就得起床！” “而且，自己还不跟卷卷似的，人家有车！” 陆执看了看自己卡里的100多万，还有包夜即将贡献的100万。 暴富的快乐，让他心里蠢蠢欲动。 “一会跟卷哥商量商量，找个近点儿的房子合租。” 陆执“炒股”赚了那么多钱，倒是不缺卷卷那点房租费。 其实他一直计划着，或许等时机成熟，自己可以继续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离开这个他被迫加入的体制。 而实现的前提，就是想办法自证清白，摆脱警方的监管。 跟卷卷捆绑在一起，多个人多个照应，也算是多了个不在场证明。 陆执计划着一切，向着地铁站走去。 “叮叮叮——！” 他还没进地铁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执一看，竟然是小刘打来的。 “怎么了，刘哥？” 小刘询问了陆执现在的位置后，说道：“陆哥，你别坐地铁了。” “咱俩今天被安排了任务。” “你在地铁口等着，我速速就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陆执在附近找了个长椅坐下，拿着手机看了起来。 闲着无聊，他已经在研究租房子的事了。 “帅哥，能不能借你手机用用。” 一个本地大妈指了指他的手机，操着标准的青普询问着。 陆执抬眼瞅瞅她，暂时无法判断她是不是别有企图。 但是，这大妈手里自己就有手机呢，还找别人借！ 他手机锁屏攥的紧紧地，问道：“阿姨，你自己个儿不有手机么。” 大妈开诚布公：“我这不是借你的手机完成个任务吗！” “我不动你手机，你按照我说的点点屏幕就行。” “只要打开没团，搜搜开锁和疏通管道划拉划拉就好了……” 大妈笑眯眯的说着，毕竟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可以说是举手之劳。 好家伙，感情是刷流量的。 这大妈可能认准了陆执不会拒绝。 她的手机已经打开了摄像头，随时准备拍摄视频了。 这要真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或者是善良好说话的人，可能轻易就答应了。 毕竟，就浏览个没团而已嘛…… 陆执点点头，说道：“不行。” 陆执几乎可以肯定，听大妈的一番操作后，自己的信息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去。 她会要求自己点击页面上的咨询。 她开的视频，或许会录下自己的手机号。 陆执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未来会收到n条垃圾短信和电话。 更何况，没团可是有自己的网贷业务，不得不防。 虽说，人的善心从来没有改变，但是时代早已变了。 当不懂如何拒绝的时候，不妨直说。 大妈看陆执正眼都不瞧她，尴尬的笑了笑，转头向着地铁站里走去。 估计是要去地铁上找人刷浏览量了。 陆执差不多等到8点半，小刘终于开车来接上了他。 一上车，小刘就问道：“吃了没？” “没吃的话我这有泡泡糖。” “……” 陆执剥开一块塞到嘴里，说道：“我吃过了。” “今天咱们去哪儿啊？” 小刘简单明了的说道：“咱俩去林子村调查失踪案。” “又有失踪案？”陆执脱口而出。 这才来警局第二天，这咋天天丢人！ 小刘无奈说道：“每年的失踪案多了去了。” 虽然残酷，但是有的失踪案一直到报案人去世了，可能都没有消息。 他又补充道：“咱今天去查的还不是普通的失踪案哟。” 陆执吹出一个大泡泡，等他下文。 “这可是是连环失踪案！” 泡泡破裂糊到陆执的嘴上，他皱眉问道：“连环失踪？” 要知道，很多的连环失踪案的背后，多是未被揭露的连环杀人案…… 陆执追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小刘开着车，简单介绍说道：“失踪的人有两个。” “是父子俩。” “父亲叫赵伟业，今年53岁，丧偶。” “他是昨天晚上，也就是6月20日夜间失踪的。” “赵伟业的儿子叫赵辉，今年28岁，是家里的独生子。” “失踪时间在6月18日的晚上。” “警方今天早上接到的报案，报案人是赵辉的妻子刘凤。” 听着这熟悉的时间点，陆执说道：“竟然是跟杨雪琪一天失踪的。” “就是！恐怖618啊！”小刘咂吧着嘴说道。 陆执紧接着说道：“这就奇怪了，刘凤的报案时间有问题。” 小刘惊讶的说道：“卧槽，你还真看出来了？” “郑队说你嗅觉敏锐，真的没说错。” 这也是郑义放心让他俩去调查的原因。 陆执的水平，实在太全面了。 卷卷本来毛遂自荐来着，但是郑义想想他俩还在公开审判的嫌疑人行列。 一起出行，说不定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还是继续安排了小刘跟陆执一组。 陆执好笑的说道：“什么嗅觉敏锐，不过是人情世故而已。” “你看看杨雪琪，跟赵辉同一天失踪。” “人家室友跟她非亲非故，但是昨天大早上就报案了。” “刘凤呢，丈夫失踪几天迟迟不报案，公公一失踪立马就报案了。” “怎么看都很反常。”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第33章 开始调查，失踪过程！ 小刘认同点头，说道：“你分析的没错。” “一接到案子，郑队就觉得有些古怪。” “他还得坐镇警局，忙着包夜的案子。” “所以才派咱俩得力干将去查个清楚。” 陆执脱口而出说道：“刘哥，得力干将不是这么用的。” “我觉得你是，难道你觉得我不是？” “那倒也不是……” “那不就行了！” 小刘轻笑一声，心情愉快了许多。 他长出一口气，感慨道：“可算解脱了，终于不用去犁地了！” “今天早上，江浸月说还缺了一些尸骨。” “没办法，今天技术员还得再去翻河底。” “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荤的都没吃。” “我实在没劲儿了啊。” 心情这么好，原来是在高兴这事儿…… 看来肉包子给刘哥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挺大。 陆执扫了一眼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20分钟。 闲着也是无聊，他问道：“刘哥，我琢磨着跟卷卷去咱警局附近租个房子。”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小刘说道：“那倒是，你俩住的是有点远。” “我就住警局附近的天意花园，步行到警局只要10分钟。” “就是那小区略微老点，但是周围配套都挺齐全的。” “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陆执点点头，拿起手机查了查。 天意花园的确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现在中介就挂着几套房源在租售。 虽然陆执有点小钱，但是他觉得未来不确定性太大，还是租房子性价比高。 两人一路聊着房子聊着车，终于在9点多的时候来到了林子村。 这里邻近巨山区，但是离着风景区距离很远，开发程度较低。 来的路上，就能感觉道路两侧的建筑越来越少。 小刘说道：“这地儿可真够偏的。” 他们刚开到林子村口，却看到一个颇具规模的厂房。 在门口挂着的金色招牌上面，写着“伟业食品有限公司”。 陆执忍不住赞道：“还以为是落魄小山村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工厂。” “有这工厂在，养活一个小村子不成问题。” 小刘玩味的说道：“失踪的就是这工厂的老板父子俩。” 陆执心中思量，这俩人应该算是站在小林村经济实力顶端的男人了。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食品厂大门口。 小刘降下车窗看向门口的保安亭，里面的保安大哥正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打盹。 大早上的，呼噜震天响。 “大哥，给开开门呗？” 保安抬起头，面色黝黑，典型的农村汉子。 他拉开小窗户，一板一眼的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警察。” 小刘掏出证件，伸出车窗晃了晃。 保安眉头皱了下，视线从警察证上移开，盯着小刘和陆执看了一会。 他没再说话，按下按钮抬起抬杆放行。 将车停好后，小刘拨打了刘凤的电话。 厂房前面建有一排平房，是充当办公室使用的。 刘凤闻讯从其中一间办公室小跑出来，面有忧色。 “警察同志，请跟我来吧。” 他们进到办公室里，刘凤忙给两人倒水。 小刘说道：“不用忙活了。” “先说说你老公和你公公失踪时的情况吧。” 陆执从包里拿出本子，准备记录。 刘凤暗暗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说道：“最开始失踪的，是我老公。” 随着刘凤话音刚落，陆执记录的笔不由得顿住。 因为他的耳边，已经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任务名称：父子连环失踪案】 【任务目标：查明案件真相，对真凶进行审判】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特殊嗅觉强化】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真凶？” 陆执暗暗咀嚼着这两字。 虽然是失踪案，看来这爷俩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小刘看着刘凤，继续询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赵辉是什么时候？” 刘凤说道：“6月18日晚上的时候，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他来跟我说，晚上要出去喝酒打扑克。” “可能会回来很晚，让我跟儿子先睡，不用等他。” “我当时没当回事，我老公这个人平常就喜欢打牌。” “以前他晚上没事也会去朋友家玩几把。” “那天晚上他一整宿都没回来。” “我觉得或许他喝多了在牌友家睡的，没有太在意。” “以前他打牌打到两三点都是常事。” “这次通宵了，我心里生气但是没想过他会出事。” 因为赵辉的打牌习惯，所以赵妻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失踪。 陆执琢磨着，既然系统都判定是凶杀案了。 父子两人前后脚被杀害，显然凶手不是随机杀人。 首先，凶手必定熟知两人的行踪。 甚至，两人的去向或许就跟凶手有关系。 只有如此，凶手才能第一时间找到机会下手。 想到这里，陆执问道：“赵辉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是去谁家打牌？” “或者，他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刘凤皱眉摇摇头：“他没说。” “他们打牌的地方也不固定，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打。” “不过，他的牌友倒是来回就那四个人。” “我老公失踪第二天，我就找他们几个问过了。” “他们说赵辉晚上的确去找打牌了，一直打到快2点才走。” 也就是说，这四人才是最后见到赵辉的人。 从时间上来说，他们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小刘说道：“把他们四人的信息告诉我。” 据刘凤的交代，这四个牌友都是附近村镇上的人，均为年轻男性。 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在食品厂里上班，所以跟赵辉都很熟悉。 陆执记录完之后，提醒她：“你再仔细想想。” “失踪当天，你老公还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 刘凤皱眉回忆了一会，说道：“他那天走的时候拿了个挎包，算反常吗？” 陆执追问道：“什么样的包？” 刘凤用手在身前比量着。 “是一个黑色的单肩公文包，大约……a4纸那么大吧。” “那个包他平时很少背，一般出差的时候才会用。” “那天我看他背着那个包去打牌，还有些奇怪。” 平常不用的包，突然背着出去，肯定是有它的用武之地。 陆执继续问道：“能不能看出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刘凤摇摇头，说道：“看不太出来。” 陆执问道：“赵辉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乘坐交通工具？” 刘凤说道：“我第二天查监控的时候看到，他骑着电动车走的。” 见陆执问完又闷头记录，小刘也不生气。 他接口问道：“既然6月19日早上就已经发现赵辉失踪了。” “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 第34章 疑点重重，消失的父子！ “我想报警来着！” 刘凤听到这个问题，放在双膝上的手猛地收紧，情绪有些激动。 她几乎是朝着小刘喊出的这句话，大颗眼泪同时夺眶而出。 小刘从茶桌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你别激动。” 刘凤接过纸巾，擦了把眼泪。 “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一直在自责。” “6月19日那天上午，我问完那几个牌友，心里就有些慌乱。” “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有个主心骨，我公公当时还在外地出差。” “我就赶紧给他打去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 “我建议是立刻报警的。” “但是，被我公公拦住了。” 有点儿意思，儿子失踪了，老子拦着不让报警。 陆执问道：“你公公为什么不让报警？” 刘凤解释道：“根据我公公分析，很有可能是附近的村民绑架了我老公。” “如果我们冒然报警的话，村子就这么大点，绑匪肯定立刻就收到风声了。” “到时候他们无路可走，说不定会选择撕票。” “我公公建议应该先等等消息。” “对方无非就是想要钱。” “能花钱把人救回来最好，起码能保证人的安全。” “他也说会立刻买机票，等他晚上回来。” “所以我就没有报警，在厂里等着。” 赵家依靠着开食品厂，在本地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赵父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 小刘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收到勒索信吗？” “我没有。”刘凤说道。 “但是，我觉得我公公或许收到了。” 陆执和小刘对视了一眼，越来越奇怪了。 他们都是一家人，到底有没有收到勒索信刘凤都不能确定吗？ 陆执问道：“你怎么判断赵伟业收到了勒索信？” 刘凤说道：“我公公是19日晚上回来的。” “当时，他刚回来神情就十分焦虑。” “20日早上，他就跑到银行里提了很多现金。” 小刘问道：“多少钱？” 刘凤说道：“十万。” “我问他是不是有绑匪的消息。” “他只说让我不要插手。” “20日晚上9点多，他带着一个大包，独自一人离开就再也没回来。” “他肯定是拿着钱一个人去赎赵辉了。” “我越想越害怕，今天早上就打了电话报警。” 刘凤后悔不已，现在不仅赵辉没救回来，连赵伟业也搭进去了。 要是早点报警，说不定警方会有更好的办法！ 这般想着，刘凤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滴。 而根据她的描述不难看出，赵父极有可能在接到绑匪信息后，被限制了行动。 他不告诉刘凤，单枪匹马的赴会，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陆执再次问道：“你公公离开的时候，有乘坐交通工具吗？” 刘凤啜泣着说道：“没有。” “我看大门口监控了，他是步行离开的。” 赵父步行离开，可见他要去的地方很近。 有一点赵父或许猜对了，犯人就在他们的身边。 而且两人离开的时候都背了包，可能都携带了大量现金。 小刘问道：“赵伟业父子俩，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 刘凤摇摇头，说道：“没有。” “我们家开厂子，周围的村民很多在里面打工。” “他们都很感激我们。” 陆执眉头皱起，审视着面前的笔录。 如果说，赵父拿着十万块钱是想要去赎回来赵辉。 那赵辉呢？ 他背着平常不用的公文包，是去哪里？ 里面装的会是钱吗？ 他真的是去打牌了吗，难道参与赌博？ 陆执思索着整个案发过程，细细想来，赵父坚持不让报警的态度也有些可疑。 赵辉是18日被绑架，他是20日早上才去取钱。 这中间可是整整有一天的时间。 一般绑架案发生后，家属会在第一时间收到勒索信息。 但是，19日赵伟业远在外地。 在没有勒索信的前提下，他竟然能泰然自若的等绑匪消息，这也过分沉得住气了。 而且，他一个53岁的中年人。 大晚上去跟绑匪交涉，竟然一个人都没带，他不害怕自己也搭进去吗？ 越想疑点越多，就跟被猫玩过的线球一样错综复杂。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点点的调查，解开这些难题。 询问完刘凤之后，陆执两人先是去了旁边赵辉和赵伟业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张办公桌对着头摆放。 陆执进门后，就带上手套开始翻桌子旁边的垃圾桶。 如果他们真的收到过勒索信，说不定就会扔到这里面。 小刘则是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他翻遍了整个电脑，也没什么收获。 里面除了游戏，就是一些食品厂的资料。 他看向陆执问道：“有发现吗？” 陆执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没有。” 小刘说道：“走吧，咱们去保安室调门口的监控看看。” 两人重新回到值班亭，黑脸保安这回没再睡觉了。 他盯着两人，严阵以待。 似乎知道他们会来查监控一样。 毕竟别人不清楚，刘凤查监控的时候肯定跟他提过失踪的事。 有了大体的时间，找目标就容易多了。 大门口的监控显示。 6月18日晚上7点30分，赵辉骑电动车出门向东离去。 6月20日晚上8点半，赵父则是步行向西行去。 两个人分不同方向消失在了摄像头里。 跟刘凤描述的一样，两人都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 陆执问道：“东西两个方向分别通往什么地方？” 刘凤说道：“东边是去镇上的路。” “两边都是地，走路大约20分钟左右。” “往西是林子村外面的路，南边是村庄，北面种满了庄稼。” “再往西还有个小山丘。” 刘凤急切的说道：“警官，我准备组织工厂的员工出去帮着找人。”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能不能先走了。” 她也不管什么撕票不撕票了，反正都报警了。 陆执说道：“把那四个牌友，单独给我们拎出来。” “好的。” 刘凤见两人同意，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陆执和小刘杵在保安室里，分析着这俩人的去向。 陆执说道：“我建议从最先失踪的赵辉开始查。” “去问问他的那几个牌友，看看有没有消息。” 小刘说道：“这几个牌友也嫌疑。” “赵辉带着包出去，说不定就是被撺掇着参与了赌博。” “牌桌上闹翻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陆执想了想，说道：“走吧，去问问。” （别划走，后面还有一章！） 第35章 可疑的牌搭子！（本章为爱吃京式月饼的夏先生爆更） 此时，还没收到风声的工人们正像往常一样，在车间里忙碌着。 赵伟业的食品厂里，主营的是手工大馅儿馄饨和饺子。 所以厂子里80都是来包馄饨的女工。 很快，在刘凤的组织下，几十名工人都被召集到了工厂前面的空地上。 其中有四个年轻男子，被刘凤安排到了一边。 陆执心下了然，径直走过去询问。 “你们是赵辉的牌搭子是吧？” 四人猛地被警察点名，均是有些错愕，还没来由的心慌。 其余的工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女人一台戏，这可是几十个女人…… 霎时间，空地上就只剩下了女人们八卦的声音，跟赶集一样热闹。 刘凤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今天工厂不上班了，但是你们的工资照发。” “你们沿着厂子门前东西两个方向，帮我找找赵辉和他爸。” “他俩咋了？”一个妇女问道。 刘凤抿唇说道：“他们失踪了。” 人群一阵骚动，没想到在他们这个小村庄还会发生失踪案，而且是两个成年男人。 刘凤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现在只有她能主持厂子里的大局了。 “拜托大家都帮忙去找找吧。” “如果能找到线索，我一定给你们发奖金。” 工人们也不含糊，纷纷表态。 “老板丢了，我们肯定帮忙啊！” “老板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他们找回来。” 工人们都跑了出去，就连门口的黑脸保安也不例外。 工资照发，还可能有奖金！ 这对底层人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刘凤看向陆执两人，说道：“我去让村长喊村民们也帮忙找找。” “你们如果有消息，一定告诉我。” 所有人都走了，偌大的工厂门前只剩下了陆执两人和四名牌友。 刘凤因为认识他们，所以对他们比较信任。 但是，陆执两人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犯人从来不会主动交代自己犯了法，这几人很可疑。 接下来，他们要对这四人分别进行询问。 陆执原本觉得，这都过了好几天了。 这四人如果真有问题，肯定早就串好了口供，审讯难度会很大。 但是没成想，才刚审第一个人，就发现了问题。 陆执拿着本子，冷声问道：“6月18日晚上，赵辉几点去的你家？” 这位一号牌友看着陆执的冷脸，竟然有些发抖。 他有些结巴的开口说道：“警……警官！” “赵辉失踪那天，没去过我家！” “没去你家？”陆执眼神锁定着他，质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对刘凤撒谎？” 见他支支吾吾的，陆执冷喝一声：“说！” 这一声跟在耳边炸响一般，吓得一号牌友腿一软差点跪了。 他说道：“我们不是故意撒谎骗刘凤的。” “是赵辉，是他让我们这么干的。” 陆执问道：“说清楚点。” 一号牌友颤声道：“是……是！” “是这样的，我们四个的确经常跟赵辉晚上打牌。” “但是，并不是天天都打。” “他曾经叮嘱过我们，如果他老婆问起来，某个时间点他有没有去跟我们打牌。” “我们就统一口径，说是去我家打牌打到了2点。” “所以，那天刘凤问起来，我们就按照商量好的说的。” 陆执看他说的不似作假，问道：“有没有人能够证明？” “有有有！”一号牌友点头如捣蒜。 “虽然赵辉没去。” “但是我们18日晚上的确打牌了，叫了两个朋友打的够级。” “你可以问那两个人，他们可以作证！” 陆执记下另外两人的个人信息，继续问道。 “赵辉提前跟你们对口供，实际上去哪儿了，你们知道吗？” 一号牌友猛摇头：“那我可不知道！” “我就是个打工的，赵辉是老板儿子。” “在这一亩三分地儿，那就是太子爷一样的人物。” “他说啥就是啥呗，谁敢多问。” 想到赵辉夹着的皮包，陆执问道：“你们打牌，有没有耍钱？” 牌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绝对没有！” “顶多一把一块发个红包凑热闹。” 说着，还给陆执看了他手机里的打牌群。 里面的确只有一元两元的小红包，并没有涉及到赌博。 陆执又问了剩下的三个牌友，他们说的内容大体一致。 早在2年前，在赵辉的要求下，他们就形成了这种欺瞒刘凤的攻守同盟。 赵辉大晚上偷偷摸摸的，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自己老婆知道。 陆执几乎敢肯定，十有八九是情感问题。 小刘也说道：“这个赵辉不会是仗着有点钱，在外面金屋藏娇吧？” 陆执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现在看来的话，问题又倒回去了。” “赵辉最后见到的人，就是刘凤。” “我们往东找找看吧。” “看看沿途有没有能用的监控。” 两人商议定了，就出了大门向着东边步行走去。 隔着大老远，都能看到食品厂的工人拿着杆子扒拉着路边的玉米杆，向里面探头张望。 可是密密麻麻的玉米地，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给搜索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两人一路向东，并不宽阔的硬化路上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们就这样顶着大太阳，一路搜寻着来到了镇上，热的汗流浃背。 隔着大老远，小刘就看到了镇子口小卖部门前的冰箱，眼都在放绿光。 他大步跑过去，打开冰箱开始挑选起来。 “陆哥，你吃啥味的，我请你！” 没有听到回应，小刘抬眼看向陆执。 却看到后者的眼睛，牢牢锁定在小卖部门口发着红光的摄像头上。 从这角度来看，几乎能涵盖门前并不宽的硬化路。 小刘拿着冰工厂，遥遥一指。 “老板，我们要查监控！” （谢谢夏大老爷的金牌催更，无以为报，小小爆更一章！） （马上进验证期了，希望各位大老爷多多追更，催更！十万完读对小的真的很重要） （谢谢坚持每天给我发电的书友们，爱你们！） 第36章 移动轨迹，发现重大线索！ 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在18日的监控中发现了赵辉的身影。 18日晚上7点40分，赵辉骑着电动车，目不斜视的从小卖部门口经过。 他没有停留，径直向东行去。 小刘吃着第二根酸奶雪糕，说道：“赵辉来镇上干嘛？” 陆执皱眉说道：“不清楚。” “有时间点儿了，咱们在找找沿途其他的监控吧。” 镇上的监控设备可要比村里多多了。 两人举着雪糕从小卖部出来，不约而同的望向赵辉消失的东边。 这条路是从林子村通往镇上的主干道。 视线经过街道两边的门面房，一路向东延伸。 东边的十字路口处，一个绿色的大招牌毫无征兆的闯入两人眼中。 陆执的脑海中闪现出赵辉背着的公文包。 他指了指邮正银行，说道：“走，去银行看看。” 两人顺利调取了银行大门口的监控画面。 果然，18日晚上7点50分左右，赵辉将车停在银行门口。 而后，他进入了大门旁的自助取款设备。 赵辉应该是来取钱的。 小刘立刻联系老白：“查查连环失踪案中赵辉的银行流水。” “ok！” 很快，他们的猜测就得到了确认。 赵辉18日在取款机取出了5万元现金。 而后，他又重新出现在监控中，按照原路往西走着。 小刘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啧啧，这钱不会是取了给小三的吧？” “刘凤可没说过这五万块钱的事。” 再加上之前赵辉鬼鬼祟祟的串供，由不得小刘不往这个方向猜想。 他说道：“这种出轨遭遇情杀的状况，并不少见。” 陆执皱眉说道：“要出轨总得有个对象吧？” “要真是有小三的话，这么贪财，我估计刘凤早就有所察觉了。” “而且，赵辉平日里就住在工厂后面的自建房里，哪有机会结识其他异性。” 说着说着，陆执一皱眉。 刚才他们可是看到了一群女工，里面不乏年轻身材也好的。 小刘也想到了这一点。 赵辉如果想跟女工发展不正当关系，从各个方面说，他的条件简直得天独厚。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如果真的存在出轨的情况。 那看起来着急找人的刘凤，也是具备作案动机的。 但前提是，他们得找到赵辉是否真的出轨的铁证。 小刘抬腕看表，说道：“都快12点了。” “趁着还在镇上，咱找个地方吃饭吧。” “下午找厂子里的工人打听打听出轨的事。” 两人也没时间挑剔，在邮正旁边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饺子店。 小刘看着墙上的菜单，再三确认。 “老板，素三鲜是什么馅儿的？” 老板答道：“白菜木耳虾仁的。” “里面确定没有肉吧，我吃素！” “没有肉。” “那我要一个大份的。” 陆执也不由得想起昨天的人肉包子事件，怕小刘膈应。 他说道：“我要一份一样的！” 两人在桌边落座，小刘从包里抽出湿巾擦拭着。 陆执低声说道：“赵辉取完钱又往西走了。” “赵伟业也是向西去的。” “他们去的可能是西边的同一个地方。” 小刘说道：“等吃完饭，回去再看看监控吧。” “要是赵辉继续往西去，厂子大门口的监控应该能够拍到。” 两人商议定了，迅速的解决了午饭，匆匆向着食品厂赶去。 路上，依旧能够看到沿着路东边搜寻的工人。 陆执随便挑了几个，询问了赵辉的私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说赵辉跟刘凤十分恩爱。 工厂里也并没有传出过他跟任何女工的闲话。 要么就是赵辉藏得太深，要么就是他真的洁身自好。 小刘无语道：“如果没出轨、没赌博。” “赵辉鬼鬼祟祟的提前串供，还长达两年，会是为了什么？” 陆执暗想：或许，这就是本案破解的关键了。 必须搞清楚赵辉那天的诡异行踪。 他特地去取钱，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这五万块钱到了谁手里，谁就是制造失踪案的元凶。 两人说话间，再次回到了食品厂大门口。 门口的保安亭已经人去楼空，大家都去找人了没有回来的。 还好，保安室的门锁不太好用，形同虚设。 两人进到里面调取了大门口的监控设备。 小刘操控着鼠标，翻找到18日晚上7点50分左右。 一般监控的时间都是不准确的，担心有遗漏就要往前多翻看一些。 监控中显示，当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好在大门口的灯足够亮，将门前的整片区域都照的清清楚楚。 陆执看看保安桌子上的工作时间表。 这个工厂的工人采取三班倒的方式。 换班时间分别是：早上6点到2点，2点到晚上10点，10点到次日6点。 而保安采取的是两班倒，两名保安早晚的7点换班。 所以，晚上8点的时候，食品厂门口基本没什么人。 要到晚上10点，上中班的人才会来换班。 监控显示，除了一个面生的保安到门口抽了根烟，并没有人经过。 晚上8点15分，赵辉骑着电动车的身影在大门口一闪而过。 他停都没停，向着西边继续行去。 小刘说道：“看来赵辉真正的目的地也在食品厂西边。” 西边经过林子村外面的小路，再往西就是大片农田和山坡了。 “他们应该就是在这些地方被绑的。” 陆执暗想着，皱眉看向西边的土路。 这段路并没有修缮过，路北紧挨着大片农耕地。 路南边有沟渠，沟渠与林子村中间还有一些个人开垦出的小菜园。 这路距离林子村还是有段距离的。 这么多遮挡物，如果晚上8点多赵辉从这里经过的，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叮叮叮——！” 就在这时，小刘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了刘凤焦急的声音。 “警官，我们在西边的一个废旧大棚里，找到了我老公的电动车。” 小刘急忙说道：“别动它！” “所有人都退出大棚外面，离着远点。” “我们马上就到。” 小刘立刻启动车辆，两人火急火燎的向着村西边的农田开去。 途经林子村外的时候，陆执透过车窗向着村里望去。 果然，遮挡物太多，压根就看不真切。 如果真有目击者，动静闹得这么大，估计早就跳出来找刘凤要奖金了。 林子村也不算大，总共只有一两百户人家。 小刘一脚油门下去，基本就从村东头窜到了村西头。 在狭窄不平的田间路上颠簸了一会，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工人。 他们站在玉米地边上向二人挥手。 小刘急忙在路边停车，向着他们走去。 第37章 系统的谜语，开始排查！ 工人伸手一指，说道：“警官，电动车就在那边的大棚里。” 陆执站在路边，顺着工人手指的方向向南看过去。 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玉米杆，隐约看到一处破了顶的大棚，距离路边只有二三十米远。 “这么近……” 陆执的思绪运转，眼前光线慢慢昏暗下来。 18日晚上八点多，赵辉背着五万块钱骑车一路向西赶去赴约。 由于道路不平，加上周围昏暗，赵辉行进的速度肯定不快。 当他走到这里的时候…… “砰——！” 陆执这般想着，蹲下身仔细的在路边搜寻起来。 中午的太阳照射在布满尘土的路面上，平等的炙烤着一切。 当陆执又往前走了几步后，一点亮光突然射入他的眼中。 他下意识的别开眼去，而后反应过来向着亮处走去。 那是几片镜子碎片，旁边路面上还有一些不起眼的褐色痕迹。 系统也如他想的一样，接连爆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电动车零件】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受害者血液】 陆执从背包里掏出证物袋，谨慎的将镜片一点点收集起来。 小刘见状，忙问道：“有发现？” 陆执晃了晃手中的碎镜片，说道：“像后视镜玻璃。” “赵辉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遇到的袭击。” 他指了指褐色的土地，说道：“这里还有疑似血液的痕迹。” 之前他们来只是查失踪，现在不仅发现嫌疑人车辆，而且现场还残留血迹。 赵辉大概率已经凶多吉少了。 小刘说道：“我得汇报郑队，让技术员过来勘察。” “嗯。” 几个来接他们的工人面面相觑。 “那是血？难道是赵辉的？” “赵辉不会在这里被人打劫了吧……窝滴娘来！” “他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钻玉米地干嘛！” “鬼迷心窍了，老天真要收人，耶稣都拦不住。” …… 几名工人嘀咕着，带领他们来到那处废弃的大棚。 即便小刘第一时间就叮嘱了，此时大棚的外面还是围满了食品厂的工人。 两人看着满地杂乱无章的脚印，满脸黑线。 来时，两人还在套路着。 想提取车辙痕迹？ 想提取嫌疑人足迹？ 想多了…… 这弃车现场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两位警官跟我来。” 刘凤拽开大棚腐朽的木门，领着两人进入里面。 他们看到，在靠墙的角落放着一辆电动车。 车周围还有一些大棚塑料纸散落在地上。 刘凤说道：“这些塑料纸本来是盖在电动车上的。” “有工人无意中进来，感觉有些奇怪。” “掀开后才发现了车。” 两人点点头，戴上手套靠近电动车查看起来。 陆执的视线才刚落在车把上，耳边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线索：染血的指纹】 【备注：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等待】 指纹！ 得到这个关键线索，陆执有些惊喜！ 看来嫌疑人反侦察意识较差，作案的时候没有戴手套。 他在推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痕迹。 而更让陆执惊讶的是，系统的备注。 【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等待】 不在乎什么？ 又在等待什么？ 这个“他”又指的是谁，嫌疑人吗？ 系统的一条谜语备注，给陆执看的一头雾水。 但是，既然已经出现了指纹，案子应该很快就能破了。 综合目前得到的线索。 案发地点在村子的田边，弃车地在几十米外的废弃大棚。 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人不会进行这番操作。 只要比对附近居民的指纹，应该就能把嫌疑人给揪出来。 陆执看见电动车左边的后视镜已经碎裂，后视镜的连接杆也扭曲的厉害。 案发时，应该是连人带车向左直接歪倒在了地上。 嫌疑人趁着赵辉倒地不起的时候，再次施加伤害，将人控制住。 而后弃车，将人带走。 小刘看看时间，说道：“郑队说差不多得40多分钟才能赶过来。” 说着，他看向大棚外面的工人。 “你们都散了吧，别围着了。” “在找找周围能不能发现赵辉留下的物品。” 刘凤红着眼问道：“警官，赵辉肯定是被人绑架了……” “我公公去交赎金，也被绑走了。” “绑匪拿了钱也不放人，不会……撕票吧？” 说到后来，她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刘急忙安慰道：“又没发现尸体，现在哭还太早了。” 刚说完，刘凤哭得更厉害了。 小刘无奈，只好说道：“他们说不定还活着呢。” 虽然小刘自己都不相信，这可能性很小…… 很明显，这绑匪，钱也要，人命也想留下。 否则在赵父交钱的时候，他就该带着赵辉一起全身而退了。 而说起来赎金，陆执又想起来了赵辉特地去取的5万块钱。 他猜测着，绑匪或许抓到了赵辉的把柄，以此要挟。 能价值5万，肯定不是小事。 随着调查，赵辉身上的秘密也越来越多了。 40分钟后，几辆警车乌尔乌尔乌尔的开到了田边。 郑义带着技术人员赶了过来。 技术员第一时间将粉末洒在车把手上，拿出胶带提取到了一枚染血的指纹。 郑义说道：“尽快比对。” “是！” 可惜的是，指纹输入数据库里没有比对成功。 说明嫌疑人在此之前并没有留下案底。 目前，血指纹的比对成了破获这起连环失踪案的关键。 郑义当机立断说道：“把提取到的血液样本，与赵辉父子进行比对。” “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的血液。” “我们去联系村委会，通知全村来录指纹。” 轰轰烈烈的指纹比对开始了，只要18-20日在村里的居民都不能放过。 村长十分配合，在v信群里发布了录指纹的任务。 当然，按照郑义的要求。 只说是上面统一要求的，完善户籍系统，补录指纹。 录完指纹之前，禁止任何人外出离开村子。 有看到今天离家的，第一时间在群里报告。 警方已经在进出村子的各个路口守着，将村子围了起来。 这关头，还敢往外跑的，那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他们巴不得嫌疑人慌不择路，冒出头来。 村委会位于林子村的东边，与食品厂几乎是紧挨着。 采集指纹的地点，就安排在了村委会办公室里。 录指纹的大喇叭，在村广播室里循环播放着。 村长亲切嘹亮的喊话，响彻村子每一个角落。 “还木录指纹滴，抓紧来大队办公室昂！” “噶互上邻居一块来弄，每个人都得弄昂！” 郑义翻看着村委会登记的户籍信息。 林子村一共有223户人，常住人口大约500多人。 这个采集量并不算大，顺利的话犯人的身份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随着村民们都吃完午饭，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往村委会走着。 他们三五结伴而行，讨论着要求采指纹的事。 “采啥指纹啊，办身份证的时候不是都采过了么。” “谁知道呢，不采还不让出去。” “我说……你们听说了么，上午食品厂的人在到处找人。” “这紧接着就让采指纹了，不会跟这事有关系吧。” “别说了，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 “要我说，那俩人丢了也就丢了。” 闲聊中突然插入一条不和谐的声音。 立刻有人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说道：“别胡说。” “你媳妇不是还在食品厂上班么，不想干了？”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第38章 系统狂响，原来是他！ 几人陷入沉默，仿佛为了岔开话题，活跃气氛。 又有人说道：“话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铮中午还给我送去一碗排骨。” “我跟他邻居做了30多年，也没见这守财奴大方过。” 汉子啧啧称奇，却听到他后屋的邻居出声。 “诶，你也收到了？” “他中午也给我提了一兜兜过去。” “也算是他有点良心，我送他出门的时候，见他去给俺家东墙送去了。” “说是感谢之前大家帮忙。” 有人说道：“现在肉都得十四五一斤，更别说排骨了，这么个送法他今天得花不少钱吧。” “唉，秦铮也是可怜啊，苦命人。” 引得众人一阵的长吁短叹。 送肉的话题瞬间盖过了录指纹的风头。 大家都在津津乐道着别人家的苦处。 说着悲天悯人的话，来炫耀自己的慈悲心肠。 村委会大院里，陆执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协助采集指纹。 大家一起上，采集的速度会更快。 他连续采集了十几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陆执心想：拖拖拉拉，不来采集的人嫌疑才是最大的。 很快，又一个面相朴实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陆执拿出捺印盒，准备按部就班的采集指纹。 汉子憨厚的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门牙。 “领导，这是为了啥事采指纹啊。” “叮——！” 只这一句话，系统的提示音却猛地在陆执耳边响起。 什么鬼……难道嫌疑人出现了？ 他愕然的寻找系统发出提示的来源。 却见系统牢牢的锁定在了这憨厚汉子的脸上。 确切的说，是嘴巴里。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尸体组织】 汉子门牙旁边的牙缝略大，一点皮粉色的肉丝牢牢的填塞其中。 小刘见陆执愣神，连忙提醒他。 “陆哥，干活啦。” 陆执回过神来，眼前这个憨厚的汉子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先给汉子捺印了指纹，进行比对。 嘴上却闲聊着问道：“大哥，你中午这吃的啥好吃的。” “牙缝里都塞肉了。” 说着，陆执看见办公桌上有盒牙线。 他拿出一根递了过去：“来，剔剔。” 汉子受宠若惊，却不见惊慌之色。 他接过牙线也不避讳，龇着牙剔了起来。 “今天中午吃的好饭啊。” “俺村人给我送过去一大碗排骨。” 肉是别人送的？ 陆执盯着汉子将牙线放到齿缝间压下去，那团粉色肉丝被顺利提溜了出来，缠绕其上。 汉子刚准备把肉再送回嘴里咽下去，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 “给我吧。” 陆执从他手上拿下牙线。 从旁边包里拿出证物袋，将牙线连带肉丝放了进去。 小刘在旁边看的一脑门子问号，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这看起来似乎是想采集个dna？ 小刘不由得审视着汉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也不见慌乱。 而且，这可是头几个就响应号召来录指纹的，一般问题不大。 小刘低声问道：“咋了？” 陆执抖了抖手中的证物袋，小刘的视线被牙线上的那团粉肉吸引。 陆执低声说道：“有点像赵辉……” 神尼玛赵辉！ 又来！ 小刘无语了，这一点小肉丝丝，从哪儿能看出来是人的组织？ 他甩甩头说道：“你肯定看错了！” 见陆执眼神坚定不为所动，他咽咽口水说道：“不是吧……” 汉子听着两人的加密语言，满脑子问号。 他撕下一格卫生纸擦着手，说道：“两位领导，我可以走了吗？” “先别急着走。” 陆执继续问道：“大哥，你中午吃的排骨是谁送的。” 这问题太突兀了，汉子有些懵圈。 他老实交代：“秦铮送的，是我东屋邻居。” 看对方似乎不知道秦铮是谁，汉子绞尽脑汁的想着秦铮的标签。 他说道：“就是食品厂的保安。” “皮肤很黑，四方脸很老实的那个。” “刚才来的路上，我听好几个人都收了他送的排骨和炖肉。” 竟然是他…… 陆执向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保安的身影，想必是在躲避检查。 这个时间点上，突然给邻居大规模送肉，怎么看都很可疑。 小刘盯着陆执手中的牙线，一阵反胃。 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了，如果那真是赵辉，岂不是说这些人都吃了？ 陆执一边记录，一边问道：“好端端的，他为啥送你们肉？” 汉子一听先是重重叹了口气，而后才说道：“为了谢谢我们呗。” “秦铮也是可怜，本来家里穷的娶不上媳妇。” “好不容易攒了钱换来个媳妇，还找了个保安的活儿，日子好点了。” “这可好。” “前一阵子，他老婆孩子出意外没了。” “我们村里人哪儿能袖手旁观啊。” “这不大家都搭把手，帮他把后事料理了， 就为了这事感谢我们呢。” 闻言，在小刘桌前采集指纹的大姐，也是跟着叹气。 “那孩子也就三个多月吧，算算本来这几天过百日的，怪可怜的。” 陆执在本子上一字不漏的详细记下。 这哪里是感谢啊，恩将仇报还差不多！ 难道是早上他们来的时候，惊动了秦铮，他这才急切的利用村民销毁尸体？ 不得不说胆子很大，而且暴露的风险奇高。 陆执继续问道：“母子俩出意外死的？什么意外？” 闻言，汉子和大姐对视一眼，均是有些讳莫如深。 一个意外而已，这怎么还藏着掖着的？ 陆执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那汉子开了口：“差不多一个多星期之前吧。” “我赶完集回家，就听到秦铮在家哭得厉害。” “我们两家本来就邻墙，那哭声惨的在我家都能听到。” “我就急急忙忙的停了车过去查看，是不是有啥能帮上忙的。” “谁知道……我一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秦铮他媳妇挂房梁上了，秦铮正抱着他老婆的腿死命往上举着。” “我就赶紧过去搭了把手，搬起地上倒了的椅子，帮他把人从房梁上弄了下来。” “唉……挺好看一个人，死了之后也跟鬼一样。” “舌头伸出来，那个脸肿了吧唧的，还泛着青紫色。” “吓得我最近晚上净做噩梦梦到她。” 这汉子所说的尸体特征，的确跟自缢相符。 自缢的人，舌头不一定都会伸出到口外。 秦铮妻子的舌头伸出来，是因为上吊时绳索勒在了喉结下方。 当她死后，她的舌根肌肉会放松下来。 下颚会因此受力打开，于是舌头就吐出在了口外。 但是，好端端的一个人，还刚生了孩子，为什么会自杀呢？ 陆执皱眉问道：“她为什么会轻生？” 第39章 人间炼狱，确认嫌疑人！ 那汉子继续说道：“唉，应该是太自责了吧。” “秦铮她老婆是个瞎子。” “当时我们把她从房梁上救下来，说实话我俩都受了刺激。” “秦铮抱着他老婆，坐在地上就知道哭。” “我也不知道咋安慰他，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等我们缓过神来，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小刘好奇的问道：“啥问题？” “他家小孩子不见了。” “我们找遍了秦铮家都没找到……” 说到这里，汉子紧张的直咽口水。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最后，秦铮无意中掀开锅盖。” “发现孩子在锅里，烫……烫死了。” “那惨样……” 汉子说着说着，喉结蠕动隐隐想吐。 他努力阻止自己去回忆那口炼狱般的大锅。 “当时，在大锅旁边还放了一个小孩的洗澡盆。” “我们立刻想明白咋回事了，秦铮老婆应该是想烧水给孩子洗澡的。” “结果她因为眼盲，操作过程中不知道出了啥意外，把孩子掉大锅里去了。” “快别说了！”大姐有些受不了了，掩着口鼻说道。 小刘只感觉眼眶发酸，这操蛋的人间惨剧。 秦铮的老婆身为盲人已经够可怜了。 他无法想象，孩子不小心掉到锅里后。 她听到孩子的哭声，看不见也捞不上来，无法救援的那种绝望。 任何一个母亲经历这种绝境，心理都会崩塌吧。 陆执眉心已经深深竖成了川字。 从汉子牙缝中的肉来看，秦铮毫无疑问就是父子连环失踪案最大的嫌疑人。 可如果他的妻儿死于意外，这样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赵辉和赵伟业进行敲诈勒索？ 他又抓到了赵辉什么把柄？ 陆执问道：“秦铮和赵伟业父子两人，有没有什么矛盾？” 汉子抬眼，认真思考片刻后答道：“没有吧。” “以前秦铮是我们村最穷的光棍，他家的地不好，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 “快40了也说不上媳妇。” “后来，他攒钱买……” 陆执打断他，说道：“买？” 汉子忙改口：“不是，我说错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娶了个老婆。” “不是拐卖啊，就是花钱从穷人家里娶来的。” “当时正好食品厂招人，他就应聘上了保安。” “打那之后，他家日子才算好过点。” “这么说起来，赵老板爷俩对他还算有恩吧。” 照这么说的话，这秦铮似乎很擅长恩将仇报…… 难道是为了钱财吗？ 15万，对于一个月收入只有2000多的保安来说，的确是一笔巨款。 陆执不再耽搁，准备到秦铮家里去看看。 他喊着小刘，说道：“刘哥，咱俩去秦铮家看看吧。” “ok，我去跟郑队汇报一声。” 小刘应了一声，没什么好犹豫的，反正是要全部排查的。 有觉得可疑的人员，上门去查查更保险。 郑义此时正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里。 当陆执说秦铮突然给大量的村民赠送排骨和炖肉后，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让他想起来多年前侦办过的一起案子，凶手把尸体做成腊肠分给邻居…… 被曝光出来之后，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三人立刻动身，在汉子的带领下向着秦铮家里走去。 三人从村委会出来，沿着食品厂门前的路向西行去。 秦铮家在林子村的最北边，也就是靠近食品厂西边土路的那排房子。 而秦铮家，就位于这排房子的最西头。 一路上，有不少人知道了秦铮送肉的事，在闲聊讨论着。 “秦铮疯了，不留着钱再娶个媳妇，还花钱买那么多肉。” “当娶媳妇是买大白菜么，哪是几顿肉钱就能娶回来的，真那么便宜，他也至于找了个瞎子。” “瞎子怎么了，那不是照样能生儿子。” “生了养不好……还不如不生。” “你说话留点口德吧，够惨了，十里八乡也找不出这么一家子。” …… 俗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陆执听得议论声心里一阵悲凉。 秦铮的老婆因为眼盲，似乎是被用彩礼换回来的。 在村民们眼里，她唯一的价值，不过是给秦铮传宗接代的机器。 而且，还是台不怎么称职的机器。 陆执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冷面黑脸汉子。 他急切的想获得大笔的钱财，难道真是跟村民们说的似的，想要再“买”个媳妇？ 三人心里杂乱的行走在村外土路上，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味。 小刘原本还不信陆执说的，这会儿闻着似曾相识的香气，胃下意识有些翻涌。 不是惧怕，不是恶心，那是生理性的反应。 一路走到最西头，他们先拐去了汉子的家里。 因为据他说，家里还有一些剩肉没吃完，准备留着晚上回回锅。 一行三人进门后，其中就数小刘最紧张。 他热切的期盼着，陆执的判断是错的，秦铮分给村民只是普通猪肉。 三人被汉子客客气气的请进屋里。 汉子直到此时也没想明白，他吃的肉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感觉警方揪着肉不放很奇怪。 他打开厨房的壁橱，从里面端出一个不锈钢小盆。 黄色的油脂里，几块带着骨头的肉静静的浸泡其中。 “喏，这些就是没吃完的。” 系统在盆里一响，全中！ 陆执没着急去拿盆里的肉，而是看向壁橱边上的垃圾桶。 几块被啃食干净的骨头，被随意的丢弃在里面。 陆执戴上手套，从骨头中取出一块脊骨。 小刘咽咽口水，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他是知道陆执对于人骨的分辨水平的，跟法医不相上下。 陆执拿着脊骨端详了片刻，将骨头拿到小刘的跟前。 他指了指上面的几个关键节点。 “你看这里，是椎弓根。” “人的椎弓根较细，猪的椎弓根较粗。” 小刘一时分辨不清粗细，盯着骨头问道：“那这是粗还是细？” “细。” 细？细是什么来着…… 陆执不等他反应，又指着中间的孔洞说道：“这是锥孔。” “人的锥孔较大，猪的锥孔较小。” 小刘不死心的又问道：“那这是大……还是……” “大。” 陆执朝着小刘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是人类的脊柱。” “我靠！”小刘低声咒骂一声。 最近的嫌疑人，烀人肉上瘾了是吧…… 旁边的汉子一头雾水的听着他们分析，最后一句算是听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问道：“什么意思，这不是猪肉吗？” 小刘同情的看向他：“大哥，这是人肉。” 哥们儿，你的心情我绝对能理解！ 汉子脸色变得煞白，一躬身想朝着垃圾桶吐。 被陆执眼疾手快的推到了旁边，对着洗碗池就是一顿输出。 陆执可是得到过江浸月夸奖的，郑义并不怀疑他的鉴别能力。 他脸色阴沉的说道：“绑架后撕票，还分尸蒸煮意图毁尸灭迹。” “情节恶劣，毫无人性。” 陆执说道：“我刚才看到秦铮家没锁门。” “不知道是还在家里，还是潜逃了没顾上锁门。” 算算时间，他们封村的时候，秦铮还在大摇大摆的给人分肉。 他还在家里的概率很大。 汉子一边吐，一边弱弱举手说道：“警察同志。” “我能帮你们！” 第40章 出名的老实人，磨刀霍霍的等待！ 汉子说道：“从我家能看到他们家里的情况。” 他终于吐了个干净，漱了漱口带着三人来到院子里。 只见他家院子西墙靠近堂屋的角落里，倒扣着一个瓷实的大水缸。 陆执看着水缸边缘灰尘上密布的手印，望向汉子忍不住蹙眉。 汉子献宝般的说道：“警官，你们可以踩着水缸上到墙上，就能看到秦铮在不在家了。” 还真别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要确定人在家里，他们就可以组织人手抓捕了。 陆执被安排去了秦铮家门口堵着，以防打草惊蛇。 郑义一个眼神，小刘点了点头。 一个高抬腿已经跨到水缸顶部，双手扒着缸底一撑，人已经跃上了水缸。 他缓缓站起身，扶住院墙向上伸头。 汉子直到现在还直反胃，低声问道：“警官，这些人肉……是谁的？” “不会是赵老板的吧……” 毕竟这边在分人肉，食品厂那边大张旗鼓的找人，毫不费力的他就联想到了一起。 汉子不解的说道：“秦铮是杀人了吗？” “他这人最老实了……” “你往他身上丢石头，他都会当你开玩笑。” “他怎么会突然杀人。” 汉子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看警察不愿意多说，只能兀自低语着怀疑人生。 小刘小心谨慎的从墙头露出头去，他的视线刚跃入隔壁的小院。 就见院子里的秦铮，眼神锐利的射了过来。 吓得小刘跟乌龟一样，急忙往回缩头。 小刘在郑义的搀扶下，轻盈跳下水缸。 他压低声音汇报：“秦铮在家呢。” “他在院子里磨刀。” 郑义也不耽搁，立刻打电话组织人手，让采集指纹的同事们赶紧过来围堵。 虽然出现了人肉，但是赵家父子生死未卜，他们要谨慎行事。 两人从汉子家出来。 郑义吩咐他们在门口守着，注意观察小院里面动静。 他则是快速向着秦铮家后面绕去。 陆执猜测，郑队是去找有没有后门了，怕秦铮从后门跑了。 陆执身前两扇黑色小木门因岁月侵蚀，下面已经有些许裂痕，看起来十分简陋。 此时，这两扇小门微阖着。 视线越过秦铮家低矮的院墙，里面是三间低矮的灰砖红瓦平房。 粗坯砖瓦跟汉子家粉刷一新的院墙形成鲜明对比。 陆执凝神听着院子里金属在磨刀石上荡起的声音，不疾不徐，沉稳而有力。 秦铮甚至连大门都没关…… 这种不设防的作风，他似乎并不怕别人找进家里，颇有些有恃无恐的味道。 陆执眼前不禁再度浮现系统爆过的“谜语”。 【备注：他不在乎，他只是在等待！】 现在的秦铮，正应验了这句话。 他在等，磨刀霍霍的等着。 陆执回头向东看去，村委会门口卷卷等人正在往这边赶着。 指纹采集突然被中止，不少闻到味儿的村民就坠在警察们的身后。 警方加村民倾巢而出，秦铮这一次插翅难飞了。 “进来吧。” 突然，冰冷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 恰好此时，郑义也溜了一圈已经回来了。 “没有后门和后窗。” 农村的自建房，很少会在后墙留窗户的。 小刘皱眉说道：“可能刚才我爬墙被秦铮看到了，他让咱们进去。” “咱进，还是不进？” 郑义思索了一会，就说道：“进吧。” “毕竟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人幸存，主动权现在在秦铮手里。” “进去随机应变。” “是！” 郑义打头阵，伸手缓缓一推，黑色小门发出陈旧的吱嘎声。 一进门，陆执首先看到的不是秦铮，而是院子里一大一小的两个崭新的坟包。 坟前刚烧完不久的黄纸灰，随着微风在地上打滚。 秦铮竟然把老婆孩子埋在了家里，足可见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这可跟村民们所说的“生育工具”大相径庭。 秦铮此时就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听到门口的动静眼皮都没掀一下。 他兀自认真的打磨着手中的菜刀。 刀光随着他的动作，照在他黝黑朴实的脸上。 在他的脚边，赵伟业像牲口一样被麻绳反手反脚的捆得结实，嘴巴被胶带封住。 只能扭动挣扎发出“呜呜呜”的低吟。 三人还想趁他不注意靠近一些，却听到秦铮说道：“站住别动。” “再动，我可不敢保证赵伟业的死活。” 说着，秦铮从脚边提起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朝着他们抛了过去。 三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任由垃圾袋滚了几圈。 随着翻滚颠簸，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溜到了小刘的脚边。 陆执眼神一凝，冷声说道：“是赵辉。” 神尼玛赵辉啊！ 小刘的鸡皮疙瘩从脚边一路蔓延到了头顶，浑身汗毛乍然竖了起来。 他应激性的就飞出一脚。 刚滚到脚边的人头，就这么水灵灵的被踢到了赵伟业的身边。 “呜呜——！呜——！” 秦铮愣了…… 陆执和郑义也愣了…… 小刘：￣□￣｜｜ 看郑队瞪向自己，他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随机应变的！” “我这是条件反射！” 剑拔弩张的场面被踹了这么一脚，显得有些许尴尬。 秦铮也不在意，再次提起垃圾袋，给他们扔了回去。 看着再度滚到脚边的脑袋，小刘心中竟莫名涌出一股感激。 他脱口而出道：“谢谢啊……” 说完，自己就扇了自己几个小嘴巴子。 自己这张破嘴，今天咋就跟中了邪一样。 肯定是那天吃完人肉，洗胃没洗干净！ 郑义选择性无视下属的抽风行为。 他掏出腰间的配枪，指着秦铮说道：“秦铮，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放下手中的武器，悬崖勒马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赵伟业一听来人竟是警察，呜呜的更起劲了，引得秦铮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闭嘴！” 说着，还示威性的扬了扬手中的刀。 面对郑义黑洞洞的枪口，秦铮一个提溜就将赵伟业挡在了身前，而他则闪身缩回到了堂屋里面。 被打磨的寒芒闪闪的菜刀，稳稳架在了赵伟业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颈上渗人的寒意，赵伟业本就涕泪横流的老脸上布满惊恐。 憋了一晚上再也把持不住，胯间一热，吓尿了。 陆执心中的疑惑加重，秦铮的行为有些前后矛盾。 他既不畏惧被人发现自己的罪行，但是却又没有束手就擒。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铮的眼神不断的看向敞开的大门外面。 哪怕到了这时候，他似乎……依旧在等待。 第41章 人终于齐了，特殊的照顾！ 郑义还在劝说着：“秦铮，只要你放了赵伟业。” “我保证会给你向法官求情的。” 秦铮惨然一笑，玩味说道：“各位警官，你们觉得我像是怕死的样子吗？” “你猜，我为什么选在今天大张旗鼓的往外送肉？” 陆执说道：“他在引我们过来。” “因为今天上午你上班的时候，发现警方已经介入了失踪案的调查。” 秦铮大方承认：“不错。” 诡异的矛盾感越发强烈了。 郑义低声说道：“继续跟他对话。” 对方攥住了人质的命脉，他们需要拖延时间，寻找机会。 陆执看向秦铮，问道：“你既然求财，赵家父子也已经给足了钱。” “你为什么还要害死赵辉？” 秦铮突然爆发出一阵滑稽的大笑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他笑的太过癫狂，手上的刀一抖，赵伟业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这把刀，锋利异常。 秦铮看着陆执，说道：“警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求财了？” 赵辉取了5万，赵伟业取了10万。 结果，秦铮在这里猖狂的说，他根本就不求财？ 如果不求财…… 看看赵辉的凄惨下场，再看看吓得屁滚尿流的赵伟业。 难道说，一开始秦铮要的就是这俩人的命？ 就听秦铮继续说道：“当然了，姓赵的也以为我要钱。” “觉得花钱就能平事。” 陆执敏锐的抓住关键，问道：“平事？” “平什么事？” 秦铮没说话，再次看向大门外。 就在这时，在村委会的警员们已经赶了过来，将秦铮家围了起来。 卷卷带着几个民警悄悄潜入进去，秦铮也没有阻拦。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撵都撵不走。 所有人都对着那狭小门内的场景指指点点。 “原来是他绑走了赵老板爷俩！” “食品厂算是养活了秦铮吧，这是养了条白眼狼了。” 更有人眼尖的看到了赵辉的头颅，大惊失色。 “秦铮疯了吧，他已经把赵辉给杀了！” 何止杀了，特么的已经被咱们吃了好吗？ 秦铮的邻居汉子，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 又有人说道：“赵老板爷俩要是死了，食品厂不会倒闭吧？” “咱们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不能吧，刘凤还在呢，肯定不会倒的。” “秦铮是不是老婆孩子死了，受刺激了疯魔了。” “赵辉死的真惨啊，阿弥陀佛。” …… 此时，刘凤接到了消息，也从大西边的田里赶了回来。 没错，直到刚才她都在田间地头上寻找着线索，没有放弃。 见到刘凤到来，村民们下意识的闭紧嘴巴，目露怜悯之色。 “你说谁死了！” 刘凤看向刚才求神拜佛的村民，眼睛血红一片。 那村民没敢说话，只是看向秦铮家里。 刘凤僵硬的扭过头去，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地上沾满血污的头颅。 她瞳孔收缩石化在原地，失神的向着秦铮家走着。 有民警拉住她，劝道：“你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 却听到秦铮大喊道：“放她进来！” 见警方不为所动，他又补充道：“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赵伟业！” 说着，他手中菜刀一挥，狠狠的劈在赵伟业的肩头。 赵伟业疼却叫不出声，面目狰狞的眼泪狂涌。 郑义急忙安抚，说道：“你别激动，我带她进来。” 郑义走到门外，拽着刘凤的胳膊返回了院子里。 他们站在陆执和小刘的身后，避免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秦铮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人终于齐了。” “这门就开着，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他看向陆执，说道：“警官，你刚才不是问我求什么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果然，绑架案的背后还有内情。 秦铮继续说道：“我上了个夜班回来，老婆孩子就惨死在了家里……” 刘凤一直失神的望着地上的人头，那是她朝夕相伴的人，此时却变得无比陌生。 她眼中蓄满泪水，语气却平静的可怕。 她打断秦铮的话，质问道：“秦铮……” “你老婆孩子的事我们都知道，大家都很痛心。” “你办葬礼的时候，我老公跑前跑后的没少帮忙吧？” “你为什么要害我老公？” “我们家待你不薄。” “为什么啊……”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滚落，刘凤字字诛心的问着。 秦铮语带讥讽：“你们是很照顾我。” “但是，你老公也更照顾我老婆！” 他声音洪亮，几乎是用昭告天下的气势喊出了这句话来。 “你别胡说！”刘凤气愤的反驳。 “接着！” 秦铮朝着小刘喊了一声，从口袋摸出一个物品扔了过去。 小刘下意识的伸手，稳稳的接到手中。 小刘：-_-|| 陆执无语了，秦铮似乎预料到小刘肯定能接到一般。 当看清秦铮只是扔了一部手机过来后，大家均是松了口气。 小刘按开屏幕，壁纸是赵辉和刘凤的合照。 刘凤侧头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我老公的旧手机。” “他前几天刚买了部新的……” 秦铮说道：“你知道密码吧。” “打开看看。” 那一刻，刘凤的脑袋一片空白，心仿佛悬到了半空无处着落。 她自然是知道赵辉手机密码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翻看过赵辉的手机。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这一点她给足了赵辉。 此时，她却颤抖着手，不敢去触碰眼前的手机。 秦铮却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他朝着小刘喊道：“密码。” 刘凤心中想到：没错，是自己的生日啊。 秦铮见对面的人都在犹豫，他劝说道：“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 “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赵伟业。” 郑义说道：“打开看看。” “是。” 小刘输入密码解锁，一打开里面就是一个视频页面。 秦铮说道：“打开！” “让刘凤看看，看看我有没有冤枉赵辉。” 刘凤艰难的看向那个视频。 小刘轻点中间的三角形，屏幕播放了起来。 “你是谁！” “救命……救命啊……” “不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女人痛哭哀求的声音从视频中传了出来。 她抓起手边的枕头，向着无边的黑暗中砸去，却被对方轻易躲过。 并且趁势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女人惊恐的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 “闭嘴！是我们！” 另一只大手将她的嘴巴死死捂住。 “乖乖听话，让我爽一把。” “要不然，我就说你勾引我，再借机把你老公开除。” “让你们全家都喝西北风去。” 大手下的美丽女人闻言，眼神空洞的望向身旁的孩子，放弃了挣扎。 第42章 你们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刘凤盯着视频中自己熟悉无比的男人。 看着他将盲女的衣服脱掉，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抬起头，面对镜头夸赞道：“刚生完孩子就是不一样。” 镜头一点点拉近，盲女没有焦点的眼中只剩下了屈辱的泪光。 “赵辉这个畜生……” 小刘心中怒骂着，急忙关上视频，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刚才那一脚，踹的太轻了。 陆执早已不忍再看下去，调转视线看向秦铮。 哪怕只是听到视频的声音，他的表情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他的饭碗被当做了威胁妻子的利器。 他是否会自责因为自己的无能，才让她遭受了这场灾难。 视频的时长长达十几分钟。 女人就像一个被肆意蹂躏的玩具，麻木的任凭罪犯摆布。 刘凤终于是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以为的好老公，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强奸犯。 刘凤不敢想象，之前无数个深夜归来的时候，他是否都是刚完成一场暴行，再回到家中扮演好老公的角色。 这样想着，她竟感到一阵反胃。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前无法理解的地方找到了症结所在。 为什么赵辉夜里会单枪匹马拿着5万块钱赴约？ 这部手机，就是最好的把柄。 赵辉肯定不想自己的恶行被刘凤知道，所以他选择了隐瞒行踪。 却在去往约定地点的田间路上，遭到秦铮的埋伏。 而最让陆执在意的是，赵辉侵犯盲女的时候，现场还有一人在拍视频。 而且他口中说的是“我们”。 这个第三人又会是谁？ 如果说赵辉是因为侵犯盲女，被秦铮报复致死。 那赵伟业呢？ 他又为什么会被引诱出去？ 当这两个疑问同时在心头升起时，陆执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第三人”。 郑义看向秦铮，皱眉问道：“既然有视频证据，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 “就能换回我老婆孩子的命吗？”秦铮冷声质问道。 难道秦妻不是因为意外，自杀身亡？ 陆执问道：“你的妻子和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铮掏出一根劣质香烟叼在嘴边，又掏出打火机点燃。 炙热的烟头就在赵伟业的耳边徘徊，烫的他大气都不敢喘。 秦铮说道：“出事那天早上7点多，我下了夜班。” “我先骑车去镇大集上逛了一圈，宰了一只上好的母鸡。” “小玉自从生完孩子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好，老是流血。” “我得给她买好吃的补补……” 说到这里，秦铮掸了掸烟灰。 烟头若有似无的拂过赵伟业的耳边，疼得他又是一阵冷颤。 秦铮说道：“我提着鸡回家。” “刚一进门，却看到小玉上吊自杀了，她就那么静静的挂着。” “我那马上要100天的孩子，被烫死在了锅里。”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说，这一看就是意外。” “可能想给孩子洗澡，烧水的时候把孩子掉锅里去了。” “我老婆没有脸见我，自杀了。” 秦铮的眼眶红了，眼泪在他黝黑粗糙的皮肤上流过，坠落在赵伟业的肩头。 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能打断他。 秦铮继续说道：“我能怎么办呢？” “村里给我开了个死亡证明，在几个好邻居的帮忙下，我把他们送去火化。” 听秦铮意思，案件肯定另有隐情， 如果当时秦铮能够报警，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但是，村里人在某些方面固执的愚昧。 自杀，在他们眼里是不光彩的事。 家丑不可外扬，他们第一时间是想捂着，而不是公告天下。 秦铮继续说道：“我把他们的骨灰埋在了院子里，我舍不得他们……” “我三天没合眼，葬礼顺利办完了。” “这世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躺在炕上，抱着孩子和她的衣服，眼睛不由得望向那根房梁。” “我老婆就是在那里上吊的……” “挂上去，一切就结束了。” “很简单……” 秦铮吐出一口烟雾，不由得回头看向屋里的房梁。 “那根房梁，很粗，很显眼，就横在那里。” “我想找根绳子，跟阿玉一样。” “我从炕上爬起来，跑到柴房里。” “费力的从一堆农具里翻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根结实的麻绳。” “我跟疯了一样，双手捧着那根绳子就往屋里跑。” “当我站在房梁下面，将绳子往上甩的时候。” “当我甩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让绳子绕过房梁的时候。” “你们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秦铮望向他们，就像是出题的考官。 陆执透过窗户，看向他说的那根房梁。 他不由得说道：“你老婆，又怎么知道那里有一根房梁呢？” 秦铮似乎很意外陆执猜到了他想说的话，赞赏的点了下头。 “是啊，我老婆眼睛看不到，她怎么知道房梁在哪里？” “我想上吊都费了半天劲。” “我老婆又是怎么成功挂上去的？”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越来越多的不合理也就随之而来。” “我那可怜的孩子……” “我老婆从来不会用澡盆给他洗澡，只会用棉布沾水给他擦身子，她怕会把孩子淹死。” “自然也就不会有孩子掉到锅里的风险。” 门外支着耳朵偷听的村民们哗然了。 “秦铮啥意思，小玉和孩子不是意外和自杀的吗？” “他是不是说老婆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但是秦铮说的很有道理啊，小玉瞎的，她怎么上吊？” “这情景，不会是赵老板爷俩干的吧？” …… 秦铮看向陆执，说道：“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跟个傻子一样，听了他们的安排，已经把尸体全火化了。” “谁还能查出来他们真正的死因？” 秦铮是老实，但是他不傻。 他知道，一把骨灰无法查明老婆孩子死亡的真相。 他已经错过了报警的最佳时机。 “我把上吊的绳子收了起来。” “我要像个没事人一样，等着可恶的凶手露出马脚。” “我像往常一样上班。” “只是没想到，凶手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眼前。” 秦铮将烟屁股在赵伟业的肩头按灭，一股焦糊的肉味飘起，疼得后者一阵抽搐。 “我开始仔细观察身边每一个人。” “我隐蔽在角落，偷听偷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终于，赵辉那个王八蛋躲在办公室看视频的时候，被我发现了。” 当秦铮悄悄躲在赵辉办公室窗外的时候，他听到了让他疑惑的对话。 赵辉似乎在看视频，赵伟业不满的斥责他：“还不把视频删了？” “你是不是想被抓去枪毙？” 赵辉浑不在乎道：“怕啥，一个瞎子，都已经火化了。” “谁能证明是我做的。” “就是可惜了，以后再也不能去玩了。” 赵伟业说道：“人都死了，别说了。” “现在装什么好人！”赵辉气愤道。 秦铮的手掌攥出血来，才忍住从窗户翻进去的冲动。 “没有杀人证据……” “不……我不需要证据！”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43章 无赖父子，混淆视听！ 秦铮说道：“我花了几天时间，顺利偷到了赵辉的手机。” “后面的事，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吧。” 6月18日下午，秦铮将视频和字条放在了赵辉的办公桌上。 秦铮讥讽说道：“赵辉果然不敢报警。” “直到最后，他也宁愿花钱了事，也不愿意自己犯的罪大白天下。” 而赵伟业收到的视频，则是用赵辉手机发出去的。 既有赵辉被绑架的视频，也有他们录制的侵犯小玉的视频。 所以赵伟业才拦着刘凤不让她报警吧。 他也害怕…… 害怕报警之后把事情抖搂出来。 到时候，哪怕把赵辉救出来，他们爷俩也得进去踩缝纫机。 所以他选择走上跟赵辉一样的路，独自拿钱赴约。 秦铮看向一众警察，说道：“我一直在等你们。” “我想要当着你们的面问问赵伟业。” “我老婆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秦铮的手抓上胶带一角，利落的从赵伟业脸上扯了下来。 “啊——嘶呼！” “疼死我了……疼啊……” 赵伟业第一时间叫唤出声，他痛苦的哀嚎着。 而后，他望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 “秦铮就是个疯子，你们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是那个瞎女人勾引我儿子的，他们你情我愿的！” “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秦铮这个傻逼，被戴了绿帽子不分析分析自己老婆怎么会出轨，竟然还怨我儿子头上了。” “他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小辉给煮了……” “他已经心理变态了！” 赵伟业此言一出，如同扔出了一颗炸雷。 有几个村民惊呼道：“今天中午秦铮给我们的肉……” 赵伟业哭着说道：“没错，那是我儿子啊！”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全完了。” 几个村民不约而同的吐了起来。 其余村民听到这冷酷的手段，均是汗毛竖起，心里一阵发毛。 “还好，秦铮没给我送……” “好奇怪，送的好像都是离着他近的几个邻居。” “的确是，是他东边和南边的几个人。” …… 听到村民的小声议论，陆执回想起那口水缸上的手印。 他靠近郑义，说道：“我出去一趟。” 郑义没说话，点了点头。 秦铮对他们的小动作并不在意，他没搭理赵伟业的卖惨行为。 而是看向郑义冷声说道：“看吧，死到临头了赵伟业也不老实交代。” 说着，秦铮指了指小刘手中的手机。 “播放下一个。” 小刘请示性的看向郑义，听到后者说道：“放。” “是。” 下一个视频，是秦铮录的。 视频的主角，是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赵辉。 在这个视频中，秦铮使用了非人的手段对赵辉进行了虐打。 他倒是承认了强间的罪名 “别打了，我是玩了你老婆。” “你老婆一个盲人，不过是多花了点钱娶回来传宗接代的。” “你用的着这样么，我给你的5万块钱足够你再找个好的了。” “啪——！” “啪啪——！” 连续几个耳光扇在他脸上，扇的他眼冒金星。 秦铮问道：“那条视频是谁录的？” 赵辉不吭声，秦铮拿出了刚烧红铁条往他身上烫。 赵辉实在受不了了，说道：“是我爸录的。” 他求饶道：“秦哥，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在乎那个女人。” “你大人大量，放了我，我保证给你再找一个！”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 “刘凤你知道吧，我让你睡回来消消气。” 看着火红的铁丝，赵辉的丑恶嘴脸终于露了出来。 他始终不相信秦铮会真的要了他的命，所以在想通过“补偿”的方式，来把这件事了了。 周围人一片哗然，平素里道貌岸然的老板父子竟是禽兽。 视频播放到这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伟业。 他委屈的哭喊道：“警察同志，秦铮这就是屈打成招啊。” “我儿子实在受不住了，才说是我录的。” 郑义冷声问道：“那是不是你？” 赵伟业刚要梗着脖子怼回去，却感到脖子一凉。 他往回一缩头，说道：“不是，真的不是我。” “秦铮，你要是杀了我，可就杀错人了！” 赵伟业说的话，郑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已经目睹秦铮对赵辉做的一切，赵伟业现在如果承认。 那不是给了秦铮挥刀的理由么。 所以，老奸巨猾的赵伟业，无论受了多少刑罚都咬死不承认。 而且，在他的眼里，警察会是保护他的最终法宝。 要说现场除了赵伟业，谁最崩溃。 或许就是刘凤了。 她刚知道了，自己的老公，公公都是杀人犯。 转过头来，就听到自己老公为了自救，主动要求牺牲自己。 刘凤看着地上赵辉的人头，她再也忍不住吐了赵辉一脸。 视频还在继续，秦铮问道：“我老婆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凶神恶煞的秦铮，赵辉也知道这个问题或许决定着自己的生死。 赵辉极速的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不知道……” “她不是害的孩子出意外，然后自杀了吗？” “秦铮，葬礼上我还给你包了600块钱啊？” “我对你很好了。” “当初，那么多人挤破头想当保安，还是我说把这个工作机会给你的。” 酷刑还在继续，赵辉的惨叫声响彻在小院里。 但是赵辉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他或许觉得，这是他保命的唯一方法了。 而等待他的，却是一柄插入心脏的尖刀。 或许，从秦铮知道赵辉父子侮辱自己老婆的时候，他就没打算让这俩人活。 而把这杀人视频交到警方的手里，秦铮也就断了自己的后路。 秦铮看向赵伟业，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遍。” “当着警察的面，你说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伟业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就要说不知道。 却被郑义打断，他已经看到秦铮的手腕在蓄力了。 郑义举着手枪，说道：“秦铮，既然有了赵辉的口供。” “把案件交给警方，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他们的死因的。” “你先把刀放下……” 秦铮显然是不相信的，这不过是警察的缓兵之计。 “我要赵伟业亲口承认！” 错过这个机会，赵伟业肯定又会抵赖。 就在这时，陆执重新走了回来。 刚才，他已经获得了东边汉子的口供！ 当特警匆匆赶来，准备找合适的角度实施救援的时候。 当赵伟业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让脖子上的刀离自己远一些的时候。 当秦铮看大势已去，准备动手的时候。 【叮——！】 【叮——叮——！】 【叮叮叮——！】 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在每个人的口袋中响起。 第44章 审判开启，恶念悄然滋生！ 热闹的手机提示音，同样从小刘手中拿着的赵辉手机传出。 只见，原本秦铮杀赵辉的画面一闪而逝。 手机屏幕一花，再次变成了白屏板砖。 秦铮掏出口袋里叮叮作响的手机，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愣神。 前几天，当魏继业被公开审判的时候，他在心里何尝没有过期待。 他把案件闹得人尽皆知，也曾幻想着，公开审判会降临到赵家父子头上。 他的妻儿冤死，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小刘紧张的看向郑义，说道：“队长，我怎么感觉不太妙。” 郑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陆执和卷卷。 却见两人均是拿着手机，一脸“我们也觉得不妙”的凝重神情。 果然，下一秒，纯白的屏幕上就浮现出熟悉的狗爬毛笔字。 【人形恶魔审判，开始！】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包括秦铮。 他期待的看着屏幕上一行行的字幕。 【提示：每一个人都是本场审判的陪审员】 【陪审员投票结果超过半数，将对加害者做出相应惩戒！】 【请准备好，审判即将开始。】 人群中一片骚动，大家经历过一次之后，都知道接下来会是对罪犯的审判。 他们不禁在想，这次审判的目标会是谁？ 会是秦铮吗？ 特警已经趁秦铮不注意，爬上了墙头埋伏了起来。 他看向郑义的方向，却见郑义轻微却肯定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秦铮全部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他虽然不会暴起伤人。 但是如果冒然冲上去，他手中的刀可没长眼。 整齐划一的机械播报声如万重奏响彻秦家小院。 紧接着，大家关注的审判内容终于公布出来。 【犯罪嫌疑人：赵辉，赵伟业】 【罪名：强间罪，故意杀人罪】 【受害人：付玉莹以及三个月男婴】 【案件经过：2023年6月10日起，赵辉与赵伟业通过攀爬西侧院墙进入受害者家中。 两年间，两人曾多次对付玉莹进行侵犯、凌辱。 2025年6月6日半夜2点，当两人实施完侵犯离开时，受害者家寂静无声。 此时，两名受害者均已被害。】 陆执看着这次的案件经过，有些汗颜。 着急忙慌的，他写的很笼统。 因为，他们真的没有获得任何关键性证据，就连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付玉莹母子的死必然跟这两个出生脱不了干系。 她已经忍耐了两年的凌辱，断然不会因为被侮辱突然自杀。 而事实证明，自己写下的罪名也通过了系统的验证。 他们的死亡，的确是一场伪造成意外和自杀的谋杀案件！ 接着，系统像之前一样，开始往外突突所有的证据。 首先，是赵辉手机中侵犯付玉莹的视频证据，视频对付玉莹进行了有效遮挡。 只截取了部分图片，展示给大众。 第二条，是赵辉临死前的口供，他亲口承认自己和赵伟业侵犯付玉莹。 第三条，是一条崭新的笔录。 一条就连郑义都还没来得及看到的笔录。 郑义看向陆执，只见后者点点头，说道：“我刚才出去刚问完……” “我这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这审判来的也太快了，这就被他拿到手了。” 笔录的内容是警察询问的秦铮东墙邻居。 根据邻居供述，自从2年前秦铮在食品厂当保安开始。 赵伟业父子就会趁着秦铮上夜班的时候，来侵犯付玉莹。 邻居表示，他敢怒不敢言。 赵辉父子曾暗示过他，如果他敢乱说话，就把她老婆从食品厂开除。 后来，他压制不住心中滋生的恶念，踩着家中水缸攀上了墙头。 6月6日，他听到隔壁再次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他熟练的爬上墙头，向着秦铮家看去。 果然，赵家父子再次来侵犯付玉莹。 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回到了屋里睡觉。 又过了一会，他听到付玉莹崩溃大哭起来，同时伴随着剧烈的争吵。 这十分不寻常，因为往常赵辉父子施暴结束后，就会悄然离开。 付玉莹在这两年中，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欺辱的生活，并不会哭闹。 目击者想要再次爬上墙头查看，却被自己的老婆按了回去。 声称让他少管闲事，他们自己都活不起了，也管不了别人。 哭声和争吵持续了一段时间，霎那间戛然而止。 突然的安静，让他有些害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他就听到了秦铮家传来了噩耗。 这是一条很有用的证据。 可以说明案发当晚，赵伟业父子是付玉莹死前最后见过的人。 但是，只有口供，想要定一个人的杀人罪名，宛如天方夜谭。 警方需要大量的证据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秦铮看向大门外，向着自己下跪磕头的东邻居汉子。 他终究一个字都没说。 他不会原谅这个冷眼旁观的看客。 他……也没有资格去原谅。 赵伟业有些慌乱，他没想到这个关头会被人捅刀子。 即将面临审判的恐惧，让他不住的摇头否认。 “这人骗人的，他在帮秦铮作伪证！” “你们不要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啊。” “呸，你个老畜生！” 不知道是谁，村民中有人带头骂了起来。 “还以为你雇秦铮当保安是安了什么好心，搞半天是看上人家的漂亮媳妇了！” “真不要脸，这么多证据了，还不承认！” “辱妻杀子，秦铮杀了你们不冤！” …… 警察一看这架势，赶紧把他们又往外围驱赶了一些。 赵伟业不敢说话了，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警察的身上。 却见郑义冷漠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郑义上次有这种煎熬的心态，还是在魏继业的案子上。 这次他甚至比之前更加肯定，赵家父子就是导致付玉莹和孩子惨死的元凶。 当大家消化完所有的犯罪证据后，系统的画面定格。 出现了一张秦铮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那是孩子满月的时候，去照相馆拍摄的。 那时候的岁月静好，早已被恶魔撕了个粉碎。 系统的声音再度从手机中响起。 【目前案件结果：强间罪名成立】 【因尸体被火化，证据无法闭环，将无法定杀人罪名。】 系统一句话，外面的村民更是火冒三丈。 尤其是女性，已经开始从地上找石头，准备往里面丢了。 维持秩序的警察急忙阻拦下来，说道：“别丢，里面有警察，容易误伤。” 他们这才死死攥着石头，没有掷出去。 小刘紧张的攥着两部手机，自己的和赵辉的。 他在等。 上次审判出来的时候，他很纠结，不知道投票会是什么后果。 这次，他很清楚，这或许是让赵伟业认罪伏法的唯一途径了。 没让众人等太久，系统按例发起了投票。 【审判投票开始，是否对赵辉、赵伟业做出惩罚！】 【是】 【否】 【倒计时3分钟……】 第45章 惨烈真相，因果循环！ 一场被掩盖的凶杀案，正在全国如火如荼的审判。 有了第一次魏继业的经验，这次的投票大家都很慎重。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弃权的人变少了。 大家都知道，这算是一种玄妙的大记忆恢复术。 通过审判，或许可以让赵伟业主动交代，6月6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分钟倒计时在继续，票数在不断的累计。 小刘看了眼郑义，背过身去，偷摸操控两个手机投了【是】。 “嘿嘿，赵辉那个人渣，绝对想不到自己的手机还能投他一票。” 郑义斜睨了一眼，对于他的小动作嗤之以鼻。 不记名投票还用得着投的这么鬼祟！ 直到三分钟倒计时结束，手机上传来了统计结果。 【投票结果公示】 【赞成：90】 【反对：1】 【弃权：9】 【赞成票超过50，即将开始惩戒！】 赞成票竟然高达90！ 大家都想借着公开审判的力量，来追求案件的真相！ 秦铮将手机放到赵伟业跟前，说道：“90的人都说你们有罪。” “你还能抵赖吗？” “我……” 赵伟业在涕泪横流中，身体一软瘫倒在了秦铮的身上。 直播审判还在继续。 画面一闪，已经切换到了一个灰砖小屋里。 赵伟业躺在炕上，他错愕的看着熟悉的环境，陌生的视角。 在他的身边，赵辉正在呼呼大睡。 “儿子！” 赵伟业呼喊出声。 但是赵辉只是咂吧咂吧嘴，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吱嘎——！” 木门轻响，赵伟业看到房门被人推开。 陆续走进来了一个、两个……一群壮汉。 他们不怀好意的笑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往炕上爬着。 “你们是谁！” “干什么，住手！” “你们疯了吗？！滚开！” 赵伟业活了50多年，做噩梦都没出现过这种恐怖的画面。 自己一个糟老头子，竟然会有一日满身大汉。 场景不可描述，这次大家肯定不感兴趣，作者就不写了。 系统十分贴心，除了赵伟业的惨叫，画面中只剩下了他痛苦绝望的大头贴。 惩戒正在进行，系统弹出弹幕。 【为加快惩罚进度，将侵犯次数调整为侵犯人数。】 【少儿不宜，此处省略one thousand hour……】 在系统的一番加速下，完整的画面重新出现。 赵伟业眼神麻木的躺在炕上，他的身上遍布各种痕迹。 他感觉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感叹自己终于熬过了这些日子。 他微微侧身，腰一用力就感觉有什么漏了出来。 “唉……” 叹了口气，他看向旁边时而睁眼，时而昏睡的儿子。 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他死了，不用像自己一样受这个苦了！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熬过来了还活着。 突然，旁边的赵辉哇哇大哭起来。 赵伟业僵硬的扭过头去。 却见到一个黑衣人如同超人一般，轻巧的将赵辉举过了头顶。 下一秒，狠狠的将他掼在了地上。 赵伟业愣了，这一幕似曾相识。 哭声戛然而止，赵辉就这样被摔死了。 黑衣人们窃窃私语起来，就像是在想办法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 “你摔人家孩子干嘛？！” “我……我喝醉了，我没看清楚，我以为是个枕头。” “没气了，这可怎么办啊？” “去烧一锅水，把孩子扔锅里就看不出死因了。” “再去找根麻绳来。” 赵伟业听着这群恶魔的低语，发自灵魂的开始颤栗。 曾经自己说过的话，因果循环，终究是应验到了他们父子身上。 最终，摔死赵辉的黑衣人，将赵辉从地上提溜起来，扔到了煮沸的大锅里。 赵辉七窍流血的脸上，瞬间烫起来一层水泡，通红的脸皮慢慢剥离。 “打扫打扫血迹。” “急什么，一会处理完了，一起打扫。” 赵伟业真的害怕了，下一个要轮到自己了。 他相信，这是……报应！ “饶了我吧，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但是，对面的黑衣人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 他们在赵伟业的面前，认真的将麻绳甩过结实的房梁，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而后，两名黑衣人把赵伟业架到了椅子上。 随着椅子被踢倒，赵伟业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勒断了。 他死死将手伸向麻绳，使劲的蹬踹着妄图逃过这场必死的杀局。 但终归是无济于事。 赵伟业，死了。 像付玉莹一样，挂死在了房梁上。 同一时刻，赵伟业的耳边响起了机械冰冷的提示音。 【第一轮惩罚结束，请凶手做出选择】 【备注：你只有一次机会】 【a、开启循环惩罚套餐，死死死死……到死（过程将不再公示）】 【b、认罪伏法！】 此时，挂在房梁上伸着舌头的赵伟业，脑海中想的是谁呢？ 是魏继业。 他想起来了那次审判中，魏继业痛哭着大喊自首的画面。 当时，他还不以为意。 “哼，就这胆量还敢杀人？” “放在解放以前，肯定第一个投靠小八嘎。”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嗤笑魏继业的资格。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选a。 下一秒，他立刻又会满身大汉。 而自己到死也想捂住的罪行，也已经大白天下了。 任何的坚持都失去意义了。 赵伟业放弃了挣扎，他选择了【b、认罪伏法】。 审判画面一闪，重新回到了现实。 倒在秦铮身前的赵伟业眼皮抖动，悠悠转醒。 虽然选择了b，但是他已经快速想好了对策。 他要自首，争取减刑！ 他要找最好的律师团队！ 赵伟业听到脑海中想起的认罪倒计时，他脸色一白喊道：“我要自首！” “是赵辉喝醉了，摔死了孩子。” “为了封口，我跟他一起把瞎子挂到了房梁上。” “警官，我这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首的。” “一定要给我从轻发落啊。” 赵伟业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跟他想的一样，自己接受法律的制裁，耳边公开审判的声音就停止了。 但是赵伟业却发现，对面的警察们露出了紧张惊恐的神色。 “怎么回事？” 赵伟业不解，他顺着众人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却只看到一柄寒芒闪闪的利刃！ 郑义急忙喊道：“秦铮，你冷静点！” “赵伟业已经招了，法律会给他最公正的审判！” 秦铮眼神中透露出果决和凶狠。 这个黑脸汉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将头藏在赵伟业的身体后面，躲避着特警的枪口。 赵伟业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不能给出生任何活命的机会。 秦铮以前听电视上说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平等或许是人的权利，但却没有人能够将它变成现实。 他……不相信法律。 第46章 警察太靠谱了，安全感爆棚吧？ 此时此刻，秦铮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和眼前的机会。 陆执感觉喉咙一阵发紧，他几次想要开口，却终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该怎么劝说一个生无可恋死志已决的复仇者？ 他看到特警的枪口已经随时准备开火，只是差点时机。 现在秦铮只要露头，等待他的或许就是一颗子弹。 郑义还在尝试劝解：“秦铮，如果你的妻儿在世，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放下手中的刀吧……” 这个关头，除了郑义没人敢随便出声。 郑义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杀了赵伟业。” “人死道消，他所犯过的罪，都会因为死亡无法被追究刑事责任。” “这样的结局，未免太便宜他了。” 听到这话，秦铮眼中明显涌出犹豫。 郑义再接再厉：“没有经过程序的正义，总会带有瑕疵。” 秦铮听到了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可……有钱人请的律师据说都很厉害。 “不会有律师给他辩护的。” “我一分钱都不会掏！” 就在这时，一直石化在原地的刘凤蓦然开口。 “儿媳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赵伟业失声惊呼。 刘凤一字一顿道：“你们活该！” “当啷”一声，菜刀终是从秦铮手中滑落摔到了地上。 众人不敢有任何耽搁，趁此机会一拥而上把他控制住。 人群中，就数赵伟业最兴奋！ 警察太靠谱了，他得救了！ 他不用死了！ “啪——！” 陆执狠狠一耳光抽在了他劫后余生的脸上。 他惊恐的看向对方，这人不是警察吗？怎么还打人？ 陆执说道：“你别乱动，我给你撕开下巴上的胶带。” 奥，原来是在帮助自己手滑了。 “砰——！” 又是一脚稳准狠的落在他的裤裆处，让赵伟业倒吸冷气，瞬间蜷缩成一团如同虾米。 他看向行凶者，却见后者一摊手：“人太多了，被人推了一下。” “没踩着你吧？” 小刘一脸真诚，表示自己绝对是不小心的。 奥，原来是来救自己脚滑了。 “砰——！啪——！” “哎呦哟——！” 接二连三的“不小心”，让赵伟业疼的龇牙咧嘴。 老人精的他哪里看不出来，这群人就踏马是故意的！ 赵伟业还在计划着等到了警局就试试翻供。 却不知道，被写上审判笔记的人，永远都无法逃脱制裁！ ———————————————— 等勘验完现场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危机状况解除后，警方成功在秦铮的家里找到了一些生物痕迹。 带可疑液体的卫生纸，擦拭孩子血液拖把布，拖把上的指纹等，终于算是将案件坐实了。 陆执也如愿收到了自己的系统奖励。 【完成任务：父子连环失踪案】 【完成隐藏任务：盲女母子被害案】 【获得奖励：1、审判值】 【2、特殊嗅觉强化】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2万审判值？ 陆执眉头一挑，系统竟然这么大方。 但是仔细想想，系统的逻辑似乎是把隐藏任务也算作了成绩，就给他多发了1万的奖励。 这样的话，卖银女连环失踪案，不知道会不会也算2万？ 就这速度，距离系统强化指日可待了。 随着奖励的发放，陆执的嗅觉也更加敏锐了。 空气中混杂的各种气味在鼻端无限放大，太过刺鼻甚至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来还得适应段时间。” 陆执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和卷卷跑到食堂里打了点饭，狼吞虎咽的吃着。 卷卷说道：“当时的情景，我还以为秦铮会捅死赵伟业呢。” “捅死他简单，但是案件可就翻不起浪花了。” 陆执夹着狮子头，一边吃一边说道：“真是没想到哈。” “这么快，那个神秘的审判又出现了。” “这回咱俩就在现场。” “也算变相洗脱了咱们的嫌疑了。” 卷卷听出了陆执话里的意思，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离开警局？” 陆执没回答，只是说道：“看吧。” 现阶段，在警局蹲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自从加入警队，系统的任务就没消停过。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需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或许会脱了这身警服。 陆执想到这里，岔开话题说道：“我约了个中介，晚上去天意花园看房子。” “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卷卷点头说道：“行。” 两人吃完饭，跟郑队打了声招呼就撤了。 这几天，刑警队最大的任务就是各种勘验现场和犁地。 技术人员加班加点，他们俩刚入职的小刑警反而没那么紧张。 从警局溜达着出来，按照导航步行了10分钟，他们就看到了写着天意花园的大石头标志。 这小区里的房屋建筑整体呈淡黄色，风吹日晒显得有些老旧。 前排全是多层建筑，最后面两排是十八层的高层住宅。 此时天色昏暗，小区道路两边的路灯亮起，打在路旁的绿植上平添几分静谧。 不少居民吃完饭，聊着天散步消食。 老小区就这点好，生活气息很足。 陆执约看的是高层的一处套二房子，位于9号楼1单元的10层。 才刚走到9号楼附近，就见一个穿职业套装的年轻男子站在单元门口，不时抬头看向行人。 这就是跟陆执约的房屋中介了。 长得跟v信头像上一模一样，阳光俊朗。 陆执走过去，说道：“谭帅是吧？我约了你来看房子。” 谭帅咧嘴一笑，热情的说道：“是我！” “我带你们上去看看。” 谭帅一边说着，头前带着两人上了台阶。 他简单的介绍着小区的优点。 “这小区附近配套齐全，医院、市场、车站、地铁站都有。”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几人进入电梯，他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卷卷无语的配合道：“最重要的一点？” 谭帅爽朗一笑，说道：“这附近有个警察分局！” “很多警察都租了这个小区的房子。” “你说是不是安全感爆棚了！” “……” 两人嘴角齐齐抽动，他们就是谭帅安全感的来源。 电梯运行到10楼，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中间户1002门前站了一个年轻女孩。 她背对着几人，聚精会神的正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发夹，捋直了就开始往锁眼儿里插。 “……” 谭帅上扬的嘴角凝固在了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有些好笑。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刚宣传的治安好呢！ 这就遇到溜门撬锁的了？ 陆执走到女孩身后，问道：“好撬吗？” “不太行啊……” 女孩一边摆弄着，一边答道。 说完，她猛地侧头看向陆执，近距离被颜值暴击不禁有些害羞。 看见三人直勾勾的望着她手中的发卡，女孩一阵傻眼。 她急忙解释：“你们别跟看贼似的！” “我忘带钥匙了啊，我撬我自己家！” 谭帅眼放精光，说道：“看吧，我就知道小偷不敢来这里！” 见解释清楚了，谭帅掏出钥匙打开了1001的大门。 房子跟在网上看到的展示图差不多。 只有崭新的家具，除了热水器和抽油烟机、空调，没有其他的电器。 或许这也是房子一直没被租出去的原因。 毕竟大家图省事，都喜欢拎包入住。 这种没有电器的房子，要么就涨房租让房东配齐，要么就得自己买电器很不方便。 但是，这点却正好符合陆执和卷卷的想法。 这俩人现在租的房子里，很多家电都是他们自己配置的。 搬家的话，不带走未免太可惜了。 看看两个南向的大卧室，陆执和卷卷都很满意。 谭帅解释说道：“这原本是一对情侣准备的婚房。” “家具都买好了……” “出了点状况，分手了。” “这房子是第一次往外租，能看出来很干净。” “房租一个月1500元，水电燃气等费用自理。” “半年起租，押金一个月，租期到之前可以续租。” 这个价格还算公道，毕竟是套二的房子，面积也不算小。 见陆执两人一直不说话，谭帅问道：“两位觉得怎么样？” “看好了的话尽快定下来，我这还约了几个客户想看这房呢。” 陆执嘴角一撇，这就开始给他们上套路了。 但是房子的确不错，他和卷卷在阳台商量了一会，决定租下来。 谭帅见他们痛快交了定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三人看完房子，从屋里出来。 却见1002室的女孩还在门口杵着。 她见三人再次望过来，随口解释道：“我从没团叫了个开锁的！” “说10分钟就来！” “叮——！” 正说着，电梯门应声而开。 一个中年男子提着工具箱走了出来。 第47章 开锁刺客，5秒钟！ 谭帅和卷卷向着敞开的电梯门走去，却见陆执没有跟上来。 卷卷一撑电梯门，退回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陆执小声说道：“早上在地铁口，有个大妈让我浏览没团的开锁服务。” “我蹲蹲这开锁有没有套路。” 据他所知，开锁的价格又不高。 根据地域的不同，正常费用一般在30-100之间。 就这点利润，再加上跟平台分润，竟然还雇大妈在地铁口刷浏览量！ 怎么想都有些可疑。 卷卷一听也来了兴趣，偷偷拿出手机开录。 最终他们挥了挥手，谭帅一个人坐电梯走了。 两人刚才说话声音极低，开锁师傅正在跟女孩交流完全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女孩见他们一左一右靠在电梯两边，有些奇怪但是没多说什么。 她现在迫切的想扑进家里瘫在沙发上，缓解工作的疲劳。 女孩说道：“我在平台下的单，一口价75。” 开锁师傅说道：“我先看看锁。” “行，你看看吧。” 开锁师傅打开头上的头灯，趴在门上一顿照。 他无奈说道：“你这是防盗锁，有些麻烦啊。” “我先试试吧。” 女孩也不懂自己的门锁是什么等级，点了点头。 陆执瞥了一眼门锁，乐了。 就这锁，还防盗锁呢，这师傅是真敢说。 开锁师傅在心中把他俩当成了女孩的朋友。 被他俩直勾勾的盯着，不禁也有些如芒在背，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弄。 他先是拿出一个小铁片，往门缝里伸。 捣鼓了一会……开不开。 他又换了一个其他尺寸的铁皮，继续往门缝里伸。 就这样接连换了四五个铁片，捣鼓了十几分钟。 开锁师傅累得一头大汗，为难的说道：“你这不好开啊。” “没办法了，必须拆锁了。” “啊？拆锁？！” 女孩显然没预料到会这么麻烦。 她皱眉反问道：“我这锁都好多年了，就是最普通的锁。” “怎么会这么难开。” 开锁师傅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试了开不开啊。” 女孩半信半疑，又问道：“那拆锁之后，我这锁还能用吗？” “那还是有50的概率，是会被损坏的。” 女孩无语了，那要是锁坏了，岂不是还得再换把新锁。 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拆锁的话多少钱？” “100块。” 只比自己在平台上的一口价多花25块钱，价格倒是可以接受。 她又问道：“这大晚上的，如果拆坏了你能换新锁？” “可以。” “连拆锁到换锁，这一些一共下来多少钱？” “300差不多吧。” 原本75块钱就能搞定的事，突然变成了3张红票票，女孩的心都在滴血。 陆执却是已经看透了，这没团叫来的开锁师傅，压根就不是来开锁的。 这特么就是个来卖锁的开锁刺客。 女孩子一个人独居，如果门锁被撬坏了肯定急切的想换一把新锁。 这么晚，外面的锁店都关门了，最终只能被套路。 就在陆执准备插手的时候。 看似柔弱的女孩却是怼了回去：“我朋友之前也叫过开锁师傅。” “他只要了50块钱，也没有你说的这么难开。” “你这学艺不精还出来接活，这得祸害多少锁！” “我不开了，你走吧！” “我再找别的开锁高手！” 她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想及时止损，还不着痕迹的看向陆执两人。 这俩人堵得跟门神似的，莫名给了她怼回去的勇气。 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可能只能闷头吃哑巴亏了。 开锁师傅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那你得给我100块上门费。” 女孩惊呆了：“你没事吧？” “且不说我下单的一口价是75！” “你连锁都没开开，还好意思收钱？” 开锁师傅争辩道：“我大老远的跑来……” “你5分钟就到了，能有多远？” “我捣鼓了20分钟，累出一身汗……” “20分钟都开不开，你还好意思讲？” “你自己的锁难开，你还赖我？！” “我这锁别的师傅肯定分分钟就打开了！” “我不信，你从没团再叫一个来，他要是能一分钟打开我把这锁吃了！” 开锁师傅被怼的脸都绿了，两人在楼道里梗着脖子吵了起来。 陆执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走了过去。 他轻轻拔下女孩别到头上的发夹，说道：“借用一下。” “啊？”女孩一愣。 “咔哒——！” 在女孩和开锁师傅错愕的眼神中，门锁传来一声轻响。 陆执转动把手，说道：“5秒。” 说着，他把发卡又插回了女孩头上。 卷卷佩服的说道：“好……好快！” 托系统的福，强化的时候有高级开锁技能。 女孩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看向师傅高声道：“这才是高手！” “菜就多练，还好意思要钱！” 开锁师傅愤愤的看着陆执，说道：“我不管，我是有上门费的。” “按照行规，100块钱！” 现在的行业，动不动就搞出来个行规，也不知道都谁定出来的。 女孩被这无赖的行径气的喘粗气，血压噌噌的上升。 陆执好整以暇的看着开锁师傅，平静的开口问道：“师傅，你是开锁公司派来的，有开锁证吗？” “你在警察局备案了吗？” “你今天来开锁收费，能开发票吗？” 开锁师傅哑口无言：“我……我……” 发自灵魂的拷问，让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陆执适时的将挎包打开，一不小心露出里面的警察证，又凑巧被开锁师傅看到。 开锁师傅彻底蔫了，说道：“技不如人，我先走了！” 拎起地上的工具箱就上了电梯跑了。 直到这时，女孩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她攥着粉拳说道：“开个锁竟然要我300！抢劫啊！” 陆执好笑的看着她，说道：“300？” “那你可是小看了他的胃口了。” 女孩不解的说道：“刚才我都跟他谈了，全部下来的话300。” “难道他还想耍赖？” 陆执说道：“那他刚才来的时候也没提上门费，还不是张口问你要100。” “对哦……”女孩后知后觉。 陆执说道：“就你家这门锁，真要是让他拆了。” “我琢磨着没个七八百下不来。” “这些说是开锁公司的师傅，其实都是个人的。” “甚至还没楼道里的开锁小广告靠谱。” “各种乱七八糟的收费名目，绝对超乎想象。” “比如，你平台下单的75不算。” “他刚才说的300块钱只是新锁锁芯的钱，当然拼夕夕可能30就能买到。” “上门费100。” “撬锁100。” “安装费50。” “搞一搞，门把手给你砸坏了。” “是不是还得再给你安上俩新的门把手。” “再要你100的把手钱。” “再要50的把手安装费。” “另外，你这门，估计也要受到永久损坏。” 陆执掰着指头给她一项一项的捋清楚。 卷卷在旁边按着计算器，说道：“好家伙。” “这一套下来，开个锁得花775块钱！” 女孩震惊说道：“我靠！这么黑！” “我还专门从没团叫的呢。” “说是有备案啥的，很安全。” “那要不是遇到你们，我今天想进家门，岂不是肯定被坑了？” 陆执说道：“那倒也不是。” “其实有一个保险的办法。” “但是好多人似乎都不知道。” （5000＋奉上，我又在完成诈骗kpi了……） （明天开新案子，排排坐发刀子） （数日子的话明天正式上架，感谢大家的为爱发电和催更，爱你们！） 第48章 如此开锁，违和的直播间！ 人生三万天，被自己锁在大门外的概率并不算低。 你就出门放个垃圾，一阵风来体贴的帮你关上了大门，徒留你在风中凌乱。 更不用说，像眼前女孩这样，着急出门忘带钥匙的比比皆是。 这时候，大家都会想到一个职业，开锁师傅。 楼道里贴的小广告，上面醒目的大电话号码，可能我们会疑虑。 “什么信息都没有，不靠谱吧？” 于是拿出手机一番搜索，在没团、五八八同城等平台，找开锁公司。 “这个靠谱，还有警察备案！” “而且一口价，知道会花多少钱，不会被宰！” 抱着这种心态的人，就跟眼前女孩一样，被宰了…… 陆执说道：“开不开门很简单。” “打妖妖灵报警啊。” 女孩一愣：“开家门这种小事警察也管？” 陆执说道：“当然管啊。” “要不然，你搜到的开锁公司为什么会说自己是警局备案？” “因为的确有很多正规开锁公司，是跟警局合作的。” “你一通电话过去，警察就会给你联系靠谱的开锁师傅。” “虽然比市场价贵个二三十块，但是警察给你安排来的。” “起码不会跟刚才那个开锁师傅一样，张口就胡来吧。” “你说你会不会安全感十足！” 女孩无语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真诚的说道：“太谢谢你们了。” “小事。” 陆执不在意的摆摆手，准备跟卷卷先撤。 女孩说道：“你们等一下。” 说着，就一溜小跑进到屋里，过了一会又跑了出来，手里提溜着两瓶冰镇可乐。 女孩说道：“这个请你们喝！” “谢谢你们的‘多管闲事’！” 两人刚才在电梯门口一直不走，她哪里还猜不到，这是俩人怕自己被坑留下来保驾护航。 陆执感受着手心里的凉意，驱走了一丝暑热。 他说道：“客气了。” 说着，两人按动电梯进入。 女孩开心的回到家里，心中不禁期待起来。 “刚才那俩小哥似乎是来看房子的。” “要是他们能租下来隔壁，似乎也不错！” 两人不知道，他们还没搬家，就已经得到了邻居的认可。 卷卷问道：“咱啥时候搬？” “我那边随时可以退。” 陆执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正好这个月该续租了。” 卷卷建议道：“要不就这个周末？” “行！” 两人商量定了之后，各自回家。 陆执坐在地铁上，感觉心累的一批。 这才刚入职两天，第一天在河里犁地找尸骨，第二天见证看一场老实人的复仇。 “明天应该没大事了吧……” “这天天丢人哪儿受得了。” 等他到家，都快晚上8点了。 从地铁口的雪王店里买了个雪王冰淇淋，举着向家中走去。 而卷卷到家之后也没闲着，先把刚才开锁刺客的行径剪辑出来，放到自己账号上进行曝光。 又马不停蹄的剪辑新上映的高分悬疑电影，可谓是卷到了极点。 陆执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不断的回旋秦铮那绝望的眼神。 “当一个老实人被逼疯了，会超出所有人想象的疯狂。” 说起来，赵伟业那爷俩死不足惜。 只是可怜了秦铮一家子…… 陆执看着脑海中静悄悄的系统，试探着问道：“系统，你在吗？” 【你说呢？】 “出来聊会天儿呗。” “你算算 ，自从有了你之后，我遇到的案子里都死几个了……” 【计算完毕：7个】 谁让你真算了啊！ 陆执翻了个白眼，问道：“既然你可以让罪犯认罪伏法。” “难道就不能帮帮这些死者吗？” “你看看秦铮的老婆孩子，还有窦豆，以及那两个卖淫女……” “她们生命就这样永远定格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们在这个世界，只能死亡。】 陆执反复咀嚼这话，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个世界？” 系统说道：【你想想你是哪儿来的？】 “我是哪儿来的，我是穿来……” “嗯？” 陆执眉头一跳，这个系统肯定有什么秘密。 他问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你不是曾好奇，审判飞剑飞到哪里了吗？】 “难道不是飞到了嫌疑人身上，给他来了个灵魂对穿？” 【那都是你对本系统粗鄙的揣度】 “那我怎么揣度您，才能显得高大上一点？” 【等本系统升级，你就明白了】 “说了等于白说……” “真不爱跟你聊天！” “快下线吧！” 系统：【……】 陆执不再搭理系统这个老谜语人，拿出手机打开逗音，准备刷会小视频。 他看看自己逝去的直播账号，比前几天淡定了许多。 毕竟，自己还有300万炒股赚来的存款，那点打赏提不出来也……会心疼的。 “唉，什么时候彻底摆脱嫌疑了，继续干回我的老本行。” “那才能自由点。” 陆执准备找个鉴宝或者夜间赶海的直播过过瘾，手指滑动点到直播的页面。 “家人们，今天给孩子们做个海鲜披萨当宵夜。” “小敏和小雅啊，在那边玩呢。” “我转个摄像头给你们看看。” 陆执还没搜索，直播中就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主播昵称为“李洛和孩子们”。 看来这是一个宝妈带孩子吃喝玩乐的直播间。 这宝妈还亲自下厨给孩子做饭吃，既可以秀一把厨艺，又可以满足大家云养娃的爱好。 但是，陆执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这个宝妈有点不一般。 别的网红宝妈顶多画个淡妆，温柔贤惠。 但是，直播间里这位即使正在做饭，也披散着栗色的波浪长发。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从耳环，到手镯、戒指等，戴了全套首饰。 她的面容妩媚，长袖大领口的连衣裙展示着自己傲人的曲线。 虽然陆执没有孩子，甚至母胎solo连点恋爱经历都没有过。 但是，他第一眼在这女人的身上看到的不是母性的光芒，反而是一个熟女对男性的魅力冲击力。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令他不由得蹙眉继续观看。 李洛打了几个哈欠，将摄像头翻转。 观众们也看到了不远处在客厅玩耍的两个小女孩。 姐姐看起来有个十来岁左右，妹妹可能只有五六岁。 她们正坐在地板上玩彩色太空沙，不断的抓起沙子将模具填满，然后一扣制作出各种动物和建筑。 李洛叹气说道：“离婚后一个人带孩子就是这样。” “没人帮我看孩子。” “何况小敏还是特殊儿童。” “我不能出去工作，只能靠直播间养活我们。” 直播间里，响起了女人啜泣的声音。 可能她实在太过劳累，即便在啜泣也哈欠连连。 就在这时，原本两个扣模具的女孩或许玩够了这单一的游戏。 她们开始抓着太空沙，捏起来像是丢雪球一样互相丢着玩。 霎时间，地板、茶几、沙发、电视柜…… 到处都是散落的太空沙颗粒，简直是一片狼藉。 “找死啊，你们给我老实点！” 李洛突然暴躁的一声厉吼，吓得两个孩子打了个寒颤站在原地。 第49章 直播间剧变，危在旦夕！ 这不经意间的爆发让陆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是当妈的？！ 李洛似乎觉察到自己失态，急忙找补：“对不起啊。” “我最近实在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发火。” “那些太空沙特别难收拾的。” “她们这么一弄，我可能得收拾两三个小时。” “孩子犯错的时候就得狠狠教育。” 闻言，原本弹幕中质疑的声音，瞬间被她的辛酸替代。 陆执看见李洛缓缓的松了口气，显然刚才十分紧张。 他也不看赶海视频了，索性在这直播间里蹲会，看看这女的到底搞什么名堂。 接下来的时间，李洛一边处理着食材，一边哭诉。 “我前夫也不给我抚养费，我都快过不下去了。” “今天吃的这些，还是邻居送的。” “有哪位大哥能多送我点小礼物，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说着，李洛不着痕迹的扭了两下身子，竟然还朝着镜头眨了下眼睛。 这做派……这是想怎么报答？ 这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再次让陆执提高了警惕。 他看向直播间的弹幕。 有不少点进来的女网友，看几眼怼两句“消费孩子”就退了出去。 持续观看发言的老粉丝，听语气大多是男士。 而且，大家似乎对李洛的直播风格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一听到报答，有很多人开着玩笑，尺度隐晦而充满内涵。 “哎呦，看来洛洛又在给孩子找后爸了。” “上一个后爸呢，再多捐点，别让咱孩子饿着。” “就这身材，还是带娃良家少妇，性价比高还安全。” …… 后爸，身材，性价比…… 观众就像是点评商品一样点评着李洛，而后者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再结合刚才她意味十足的杏暗示，怎么看这直播间都在擦边。 李洛跟大家闲聊着，镶钻的裸色指甲，小心翼翼的捏着牙签挑动虾线。 陆执觉得她不是怕挑断虾线，而是怕被大虾尖锐的外壳刮伤她精致的美甲。 “洛洛真贤妻良母啊，前夫哥瞎了眼，这么好的老婆还出轨。” “家花哪有野花香，不信你问群里的后爸们。” “笑而不语，缘分让我们在这个直播间相遇。” …… 随着女主播的诉说，不断的有人给她刷着礼物，纷纷表示给孩子买点有营养的。 李洛一一感谢，处理完虾又开始切火腿肠。 而两个熊孩子也从客厅转战到了厨房。 这再次引得她频频蹙眉，拿着刀的手就直接去扒拉孩子的胳膊。 锋利的刀尖与孩子的脸近在咫尺。 看得陆执一阵心惊胆战，太危险了！ 这女人哪有半分母亲该有的模样。 而且近距离观看之后，陆执发现大一点的那个小姑娘，似乎有些呆傻。 这应该就是李洛刚才提到的特殊儿童——大女儿小敏。 她嘴上挂着痴笑，捡起被扔到一边的生虾壳就要往嘴里塞。 李洛瞥了一眼，竟然跟没事人一样置之不理。 看得陆执的火噌噌往上冒。 终于，李洛把所有食材都准备完成，码放在了冷冻披萨坯上。 她捧着披萨，靠近镜头甜笑着。 “终于做好了，现在就让我们把它放入预热好的烤箱。” 左下角弹幕，又是飘了一串无脑的夸奖和一些礼物。 这些人只关注女人本身，他们根本不在乎那两个孩子。 就在这时，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李洛捧着披萨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刚做好的披萨就这样被她颠到了地上。 这还没有结束，抖动从双手蔓延到全身抽搐。 她频频翻着白眼，咬紧牙关口吐白沫就跟羊癫疯发作一样。 陆执有些错愕，什么情况？ 这也是博眼球的剧本？ 却见直播间里的老粉们似乎也很惊讶，这种突发状况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们不断的喊着主播名字，甚至都在说要打急救电话，可是没人知道李洛的住址。 就在所有人焦急万分的时候。 李洛就如丧尸一般，抽动着身体僵硬转过身去。 她哆哆嗦嗦的打开厨房角落的冰箱，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小纸包。 李洛极力控制着手指，将小纸包打开，倒入一个杯子里。 当白色的粉末，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时候， 忽然，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陆执脑海中响起。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纷纷猜测，这纸包里可能是某种救命的特效药。 陆执的眼睛危险眯起，这特么哪儿是什么特效药！ 只见系统提示内容如下。 【检测到罪案物品：冰毒】 【备注：本直播间与一起隐藏任务相关，跟踪追查可成功开启任务！】 直播间里，李洛的动作还在继续。 她看着杯底的粉末，急躁的返回冰箱一通翻找。 她像是发狂的丧尸，把冰箱里不多的食物全部扒拉了出来。 直到冰箱清空，她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她再次回到餐台附近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注射器。 只见李洛快速的撸上去衣袖，颤抖着手狠狠的扎入自己的手臂，而后抽出一管血。 没有丝毫停留，她一推针管将血注入到了盛“药”的杯子里。 她在用自己的鲜血来稀释药物！ 刚才她肯定在找生理盐水，但是显然家里的储备已经消耗殆尽。 李洛哆嗦着将针头伸到杯中血液里，再次抽动针管，将融合了药物的血液抽到针筒里。 她毫不犹豫的将针插入了自己的胳膊，推了进去。 这药的效果立竿见影，才刚打进去，李洛明显没有刚才抖的厉害了。 她趴伏在餐台上，娇媚迷离的脸近在咫尺。 她不断的抽拉着胳膊上的针管，用自己的鲜血一遍遍的冲刷着针筒里残留的药物，一丝一毫都不舍得浪费。 她突然仰起头，纤长的脖颈青筋毕现。 她闭眼蹙眉神情妩媚到了极点，甚至唇间忍不住的溢出破碎的呻吟。 这状态…… 直播间的一众大哥们都看傻眼了，但是他们又不是真傻。 什么病需要直接往胳膊上推针，扎完之后还跟磕了药一样！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真的在当众嗑药…… 观众们的画风突变，刚才还在想打妖二零，现在纷纷都在打妖妖灵！ 直播还在继续，李洛似乎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忘却了镜头正在忠实的记录着一切。 忽然，她的眉头紧蹙，迷蒙的眼睛爆睁！ 李洛翻了个白眼，身体剧烈抽动了一下，趴在餐台上没有了动静。 “我去，这女人不会是嗑药嗑死了吧。” “好可怕，卧槽，竟然都到注射阶段了。” “针管还在胳膊上插着呢，快看她手臂，全身针眼……” “这女人离死不远了。” “还远不远的，说不定这会就已经嘎了，我已经报警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李洛倒在直播镜头前一动不动。 慌乱的直播间里，刚才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的两个小孩子跑了回来。 小敏痴笑着凑近妈妈身后，见她趴在桌子上，用手推了推她的后背。 但是，后者没有丝毫的响应。 小敏并不懂得担心，她依旧嘻嘻笑着，令人心疼又莫名的荒诞。 就在这时，她并不聪明的眼神看向镜头，突然伸出手来。 看样子，她似乎对正在直播的手机感兴趣。 但她的手在即将触碰到手机的时候，却是拐了个弯！ 伸向了女主播的手臂…… 在那只手臂上，还插着半管混合药物和鲜血的针筒！ 第50章 找到了？又没全找到…… 小敏的手攥住针筒轻轻一拔，危险品立刻成了她手中的玩具。 随着针尖晃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也不能确定那针管的血里面，还有没有“药”了。 陆执想钻进屏幕里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立刻去抢下来针管，扔到地上踩个稀巴烂。 好在，似乎是看到针头很尖锐很危险，而且这看起来也并不有趣。 小敏端详了片刻，就把针管又给李洛插回去了。 针管滑稽的插在小臂上，但是李洛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见小敏放下针管，陆执刚想要松口气。 却看到她一转头又换了目标，在转煤气灶的开关玩。 如果李洛真的如她在直播间说的一样，父母双亡还离婚独居。 随着她的毒发晕厥，她的两个孩子就陷入了无边的危险之中。 忽然，屏幕一闪出现了一行陆执无比熟悉的字幕。 【直播间因为违反法律法规被封停！】 逗音收到举报，开始有动作了。 “封封封！” “该封的时候不封，出事了就知道乱封！” 这直播间一关，再也没人能知道屏幕另一边的情况！ 陆执心中焦急，灵机一动急忙用罪恶之眼查看这起直播案件的进展。 很快，案件记录就被调取了出来。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起案件最终接警的竟然就是他们阳城区分局！ 根据逗音平台给接警中心反馈的个人信息来看。 这名直播的女主播就叫李洛，而她登记的直播地址就在阳城区的天美家园2号楼301室。 陆执立刻打起精神，也就是说这起案件会归他们大队管。 他急忙给郑义打去电话：“队长，你看没看到逗音直播间。” “里面有个女主播毒瘾发作，疑似吸毒猝死了。” 郑义还在警队里加班，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需要他把控的地方太多了。 他有些惊讶陆执的消息灵通，因为他也才接到出警任务。 郑义试探问道：“我刚要带人去出现场，你怎么知道的？” 陆执假装惊讶的说道：“什么现场？” “这个女主播是咱们青鸟人吗？！” 见对方惊讶，郑义心中微微放下心来。 看来陆执并不知道详细接警信息。 郑义说道：“直播地点在咱这边，我正在组织人手。” 陆执也不含糊，请缨道：“我也要去！” “我是她的铁杆粉丝，刚才看着看着直播她突然就内样了。” 对于这种主动加班的下属，郑义心里十分受用。 “行，地址我发给你，你直接过去。” “估计我们会比你到的早。” “好嘞！” 陆执抖擞精神，孩子们有救了！ 根据系统的提示，这次他跟过去查直播间吸毒案，很有可能扯出别的系统任务。 而根据之前三起审判任务的规律来看。 系统出品的任务……那可都是要人命的！ —————————————————————— 刺目的警灯勾勒出蓝红的弧线，划破了夏日夜晚的宁静。 当陆执打上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天美家园的时候，几辆警车早已开到了小区里面。 灯光忽闪着，大老远就能看到，不少居民站在附近张望围观。 陆执急忙向着警车方向奔去，却正好看到郑义几人从2号楼的楼道里出来。 不是吧，难道自己来晚了？ 这么快就完事了？ 陆执看向几名空手而归的警员，李洛和孩子们呢？ 他心头飘起一串的问号，脚步飞快的穿过人群。 郑义感觉只是一眨眼，陆执就跟风一样来到了近前。 这家伙脸不红气不喘的问道：“人呢？” 郑义面色沉重，说道：“我知道你想赶紧救你的偶像。” “但是，我看这案子没表面上那么单纯。” “什么意思？”陆执不解的反问。 郑义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说道：“刚才我们按照逗音提供的地址，上去了301号房查看。” “但是，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宝妈的直播间。” “我们进去看过了，里面住了一对60多岁的老夫妇。” “他家里的装修背景也和直播间里的视频背景不相符。” “他们也不认识李洛和两个孩子。” 这情景不言而喻，李洛使用的注册地址是假的，她冒用了别人的房产信息！ 一想到两个小女孩的处境，陆执心中有些许急躁。 他问道：“能不能紧急查一下李洛登陆的ip地址？” 郑义点点头，说道：“网警那边已经在查了。” “我们只能再等等。” 没有了目标，所有人都只能焦急的等待。 郑义掏出烟盒给陆执散了一根，两人就这样对着头在大树底下抽着烟熏蚊子。 让两人欣慰的是，一根烟的时间网警那边就有了消息。 “根据李洛最后一次登陆的ip地址，我们追踪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令众人振奋的是，新的位置离着天美家园不远。 就在与天美家园挨着的世纪花园，6号楼601室。 一行人立刻转换战场，钻进警车向着世纪花园开去。 很快，他们就进入世纪花园，成功找到了6号楼。 陆执跟在郑义的身后，快步的向着楼上跑着，一口气上到了601门口。 众人严阵以待，郑义一马当前的敲响了房门：“有人吗？”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家？” 郑义又再次敲了几次门，附耳紧贴在入户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陆执早已支着耳朵听了一会了。 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事态紧急，郑义下令说道：“破门！” 队伍里早就叫来了开锁专家。 收到命令，大爷立刻提着工具箱来到了门前。 观察了一会门，拿出一个透明的薄片，插到门缝里一阵捅咕。 “咔哒……” 他转动把手，仅仅不到一分钟入户门应声而开。 瞧瞧，什么叫专业，这才是警局备案的开锁师傅！ 郑义戒备着，缓缓推开门。 刚一进门，看着映入眼帘的客厅，他们均是松了口气。 入目所及看到的沙发茶几，跟直播间里的背景一样，这次应该找对地方了！ 他们紧忙进去，准备救人。 那俩熊孩子还不知道会不会触碰什么危险物品，实在让人担心。 陆执快步进门，匆匆瞥了一眼客厅。 诡异的违和感再次升腾了起来！ 他记得李洛嗑药之前，小敏和小雅曾经在客厅里发生过太空沙大战。 俩孩子把太空沙当雪球丢着玩。 此时再看眼前的客厅里，即便是一样的电视背景墙，相同款式的沙发。 甚至就连电视柜上摆放的母女三人的照片，连角度都跟直播间看到的一样。 但是，却唯独不见任何的一粒太空沙！ 那玩意撒的到处都是，短短一个小时却像是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心头疑惑一闪而过，他又向着厨房看去。 原本倒在餐台上的李洛哪里还有踪影…… 餐台、厨房里都干净整洁。 甚至就连垃圾桶里，也没有任何处理过的食材！ 但是这个厨房，又的确跟李洛直播间里的厨房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所有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都蒙圈了。 地方似乎是找对了…… 可女主播娘仨人呢？！ 第51章 黑客卷上线，疑点重重！ 这么短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做到抹除全部痕迹。 陆执想了一会儿，说道：“郑队，这里应该是李洛的家。” “或者，李洛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但是，今天晚上的直播间看到的一切，绝对不是在这里拍摄的。” 郑义说道：“是李洛在别的地方用了相同的背景？” “没错！要不然无法解释了。” 陆执看着洗碗池里干涸泛白的水渍，说道：“这里明显很长时间都没人生活过了。” 又扑了个空！ 他们接连找了两处，到现在也没找到李洛的真实直播地址。 在直播间封禁之前，网友们都看到了。 痴傻的小敏已经在摆弄煤气灶的开关了。 假如发生天然气或者煤气泄露，当达到一定的浓度。 不需要有人点火，空调、冰箱等电器只要一个放电就会立刻爆炸，掀飞屋顶！ 郑义面色凝重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最终他只能无奈说道：“没办法了，还是得靠网警。” “只有他们才能找到直播间里李洛的真实地址。” “咱们先撤吧，随时待命。” “是！” 警方匆匆而来，却再次无功而返。 大家走时面色凝重，显然心中都在担心着孩子们的安全。 陆执重新打车回家，心里翻来覆去的不是个滋味。 摊上这样的一个母亲，两个孩子真是地狱开局倒了大霉了。 继续往阴暗处想，这谨慎的反侦察行为，这俩孩子还指不定是不是李洛的。 “网警找人……” 陆执坐在自家沙发上，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 “网警……” 他忽然一拍大腿，拿起手机给卷卷打去了电话。 怎么能把这货给忘了！ 之前有一点郑义说的没错，卷卷的计算机技术的确是黑客级别的。 卷卷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 陆执开门见山：“卷儿啊。” “给你个直播间ip地址，能不能帮我查查主播人在哪儿？” 卷卷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有啥难的，反向追踪就行了呗。” 知道你厉害，也不用这么牛逼。 陆执赶紧解释了一番刚才警局接到的案子。 卷卷一听到狡兔三窟，他们连扑两次，找到的地点都是假的。 他不由的惊叹道：“这是直播间还是间谍？” “搞得这么神秘？” “你发来我看看！” 卷卷不由得摩拳擦掌。 陆执赶忙用罪恶之眼调取了网警们追踪时用到的ip地址，发给了他。 有了ip地址后，卷卷就撂了电话没动静了。 陆执焦急的等待着，还不时的偷窥一眼网警们的调查进度。 但是接连扑空之后，网警那边也没了消息，不由得心更沉了几分。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后，卷卷才给他回过来了电话。 上来就爆粗口不淡定了：“我……我靠！” “这什么直播间啊，ip地址全是虚……虚拟的！”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么大手笔一看就是找专业团队弄的。”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正经直播！” “这一看就是在防着网警呢！” 陆执眉头拧成了川字，说道：“没别的办法了么？” 越查越玄乎，一个普通的宝妈直播间竟然反侦察意识这么高。 就算是擦边女主播线下约见大哥，这反侦察手段也有些过了。 联想到直播间里种种违和的场景，陆执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 而且，直到现在系统还没发布任务呢！ 可见，他们还没有找到整个案件的关键信息。 卷卷叹口气道：“我再翻翻她之前的直播视频看看。” “这女人的直播也有些奇怪。”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陆执从不怀疑卷卷直觉的敏锐，他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网警那边也跟卷卷一样，一筹莫展。 案件持续陷入僵局，就像笼罩在黑夜中的阴霾，遮住了所有的月光和希望。 ———————————————— 第二天一大早，陆执惦记着李洛的案子，早早就来到了警局。 郑义的眼底暗淡，显然一宿没怎么休息好，或许也一直在等网警的消息。 陆执打开话头：“郑队，网警那边怎么说？” 郑义简单说道：“就说全是虚拟ip，说不定李洛人都在国外。” “想要找到她难比登天。” 已经整整一晚上了，不知道那俩小女孩怎么样了。 被反锁家中的小孩，因为出不去大门被饿死的都大有人在。 他们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 郑义看他皱眉不语，安慰说道：“网警们也没放弃，还在查呢。” “或许会有好消息的。” 陆执点头：“嗯。” 女主播在直播期间吸毒，这件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热搜。 网友们都震惊了，比看到女主播直播时换衣服忘记关摄像头还离谱。 “这女人死了没？警察出警了吗？” “孩子呢……孩子不会有事吧，我的天呐。” “逗音平台监管有问题，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早点发现。” “这女主播我看着好眼熟，在哪儿见过来着？” “你这么一说，这俩孩子我也有点眼熟……” …… 网友们的热议，转变成了一股压力，压到了方局的头上。 又被他转到了郑义和网警大队的肩上。 方局就一句话：“尽快找到人，确认女主播和孩子们的生命安全。” 一上午，陆执都心不在焉的。 他一直在监视着网警那边的进展，可以说毫无进展。 热搜居高不下，警队的所有人都感觉亚历山大。 卷卷更是一头扎进了电脑里，反复的观看李洛之前直播的视频。 屁股跟扎了根一样，连午饭都是陆执给他带回来的。 陆执拉过椅子坐他旁边，问道：“有新发现吗？” 卷卷说道：“这个李洛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他打开一个备份好的可疑视频，点开之后进度条一拉。 只见视频中，李洛正在带着两个孩子做健美操。 陆执看到，李洛穿的很清凉，只穿了一个短款运动背心和瑜伽裤。 大方的把好身材全部呈现给了观众。 卷卷指着李洛扁平的小腹，说道：“你看这个肚子。” “不仅光滑，连丝毫赘肉都没有。” 见陆执疑惑，卷卷又打开了另外一个视频。 同样的进度条一拉，画面中李洛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化了个淡妆。 而她这次直播的主题，是分享她剖腹产的妊娠经历。 她亲口说自己不仅遭受了两次剖腹产，而且还在肚子上留下了难看的妊娠纹和刀疤。 卷卷一摊手，说道：“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这肚皮可不像李洛说过的那样。” 陆执沉声道：“所以，要么李洛编造了分娩经过。” “要么，两个孩子压根就不是她亲生的？” “对！” 卷卷说完，又继续研究起了视频。 案件正在逐渐朝着陆执猜测的方向发展。 如果两个孩子不是李洛生的，她又怎么敢当众直播，大言不惭的宣称那是她的孩子？ 难道就不怕孩子的亲生父母看到后，拆穿她的谎言吗？ 最要命的一点是，这俩孩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疑点越来越多，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在围脖的持续发酵下，李洛直播的热搜一直挂在上面就没有飘下去。 陆执反复刷新话题着下面网友的留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现实生活中认识李洛的人。 或者是一直关注李洛的知情网友。 你还真别说，这种大海捞针的查看竟真让他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只见一网友说道：【我想起来了！】 【这个李洛我认识，我在码豆上看过她的几部片子。】 【当时，这俩孩子玩的可不是太空沙这种玩具！】 第52章 偷感三人组，又出线索！ 码豆？ 这个网站，陆执也有所耳闻。 里面很多湾妹拍摄的视频，以此来吸引有需求的人观看谋利。 难怪李洛的视频看起来有擦边痕迹，竟然以前是拍这种电影的演员。 而这位网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又似乎隐含某种深意。 陆执伸出食指戳戳卷卷，说道：“卷儿，你知道码豆吗？” 卷卷身形一僵，眯缝着薄单眼皮审视着陆执。 “哪有男的不知道的。” “知道那就好办了。” “啊？” 陆执说道：“你快打开码豆的网站……” 卷卷震惊的说道：“陆哥，青天白日的！” “这可是在局……局子里！” 陆执急忙解释：“想什么呢。” “你看这条评论！” 说着，他让卷卷看了那位某阅片无数的网友发的评论。 卷卷皱眉说道：“不是吧，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 “岂不是拍摄视频的时候……” 一想到某种可能，卷卷都觉得恶心。 没有任何一位合格的母亲能做出这种事来吧。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李洛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甚至说不定两个女孩并不是她亲生的。 一个浑身贴满谎言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就算现在陆执跟他说。 “李洛原本是男人，去太国、棒子国玩了一圈。” “她是依靠细胞分裂，分裂出来了两个孩子……” 卷卷说不定都得考虑考虑，这事的真实性。 他说道：“我登录网站看看，能不能找到视频。” “嗯！” 为避免出现尴尬场景，卷卷还细心的提前静了音。 哪怕是这样，俩人缩着脖子在电脑屏幕前，依旧偷感很重。 他们埋头看着一个个坦诚相见的视频，努力在这些长得很像的女人中寻找李洛的身影。 “你俩看什么呢？” 小刘吃完午饭，一回来就看他们聚精会神的猛盯电脑。 不由得走到两人的身后，好奇的问道。 闻言，两个人四只手整齐划一的往屏幕上放去，一脸慌张的看向小刘。 但是，后者还是在指缝里看出了一丝端倪。 “……” 陆执怕他误会，急忙说道：“刘哥，查案子呢。” “……”（忽悠谁呢，咱又不是鉴簧师。） “有网友说李洛在码豆干过。” “嗯？” 小刘看着陆执手机上的评论，这才相信了两人的说辞。 然后，偷感二人组＋1。 偌大的办公室里，三人聚精会神的在无声的电影中寻找李洛。 要说码豆这网站也的确嚣张，足足几千个视频，他们找的都快吐了。 但是，好在视频没白看，终于被他们找到了！ 陆执说道：“快打开看看。” 这个视频长达半个小时，跟那位爆料网友说的情形一致。 视频的主人公，除了李洛母女三人，还有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自称李洛的“男朋友”。 从视频发布时间点来看，这是四年前。 （此处省略100字，口罩男并没有伤害小敏小雅。） （画面冲突太大，各位自行脑补） 看到这一幕，三人眼神冰冷，发自内心的恶心到了极致。 小刘骂道：“卧槽，这娘们还是人吗？” 卷卷说道：“为了赚钱，她已经没人性了。” “我查查她当时在码豆的账号，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说着，卷卷将视频一关，就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顺着网络痕迹一通查找，调查的结果让卷卷的三观又碎裂了一次。 他无语的看着陆执和小刘，说道：“你们就算想破头也猜不到。” “小敏和小雅……” “跟那遍地的道具都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只不过是被摆放好的工具人！” 说着，卷卷又依次打开了几个视频。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剧情，所有的情景都一样…… 变了的，只有“妈妈”和戴口罩的“男朋友”。 这个房间整个是一个拍电影的布景。 小敏和小雅轮流扮演了几位女演员共同的女儿，她们俨然被训练成了流量密码。 事情调查到这里，基本可以断定了。 李洛肯定不是这俩孩子的亲生母亲，所以直播间里她也没什么好脾气。 但是，她们之前在码豆拍视频拍的好好的，怎么会又转型到逗音呢？ 要知道，逗音还算是个正规直播平台。 这对于发挥她们的特长，并没有什么优势。 那她们现在谋财的手段是什么？ 难道就靠直播间里万千大哥施舍的那点儿打赏？ 这可不符合她们喜欢挣快钱的习惯。 陆执几人眉头紧锁，看着眼前令人作呕的视频，感觉思绪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郑义说的好消息还真的来了。 或者说，这压根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再次冲上了热搜。 起因是有人发布了一条信息，内容如下。 【各位李洛的粉丝大家好，我是李洛的朋友】 【在此悲痛的向大家宣布噩耗，李洛直播的时候突发疾病当场死亡。】 【两个孩子天然气中毒，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网一片哗然。 这条信息的真假民众们难以甄别，但是说的情况倒是跟直播间相符。 按照这位朋友的说法，李洛应该是嗑药猝死，孩子们也跟着遭了殃。 陆执看到信息的时候心中有些难过，但是总算孩子们被救去了医院。 当务之急，得查查这信息的来源是否可靠。 陆执匆忙的跑去找郑义汇报：“郑队，新情况！” 此时，郑义正忙得焦头烂额。 一边关注着李洛的案子，还得继续处理秦铮的案子。 他好说歹说的，试图让秦铮来个悔罪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但是，秦铮这家伙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说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比姓赵的出生死的晚就行。” 对于这位被欺负的家破人亡的老实人，郑义急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他死意已绝，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一听到陆执的汇报，他急忙问道：“什么新情况？” 陆执眼睛放光，说道：“出来一个自称李洛朋友的网友。” “他在围脖上发了一条讣告。” “我们既然找不到直播间的ip所在，但是查查这条围脖发送的ip地址，说不定会有帮助。” “顺藤摸瓜，不信找不到李洛。” 郑义说道：“好好，竟然自己往外蹦！” “正愁就抓不住他们的小辫子。” 郑义立刻向网警确认，在得到网警已经在调查的回复后，这才放下心来。 在郑义和陆执苦大仇深的站在走廊抽烟的时候。 卷卷兴奋的窜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资料。 “查到了，我查到李洛的朋友是谁了！” 两人齐齐看向他，郑义不免有些惊讶。 他接过卷卷递过来的资料，与此同时手机也收到了网警发来的信息。 他将两份资料放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郑义赞赏的说道：“卷卷，你挺快啊！” 卷卷突然被领导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一……一般般！” 陆执的注意力全在资料上，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第53章 没经受住考验，一面之交！ 只见眼前资料的右上角，是一张浓眉小眼的微胖男士照片。 【朴朴乐，男，青鸟市人。】 【35岁，已婚，育有一子一女。】 【目前在青鸟市经营多家餐馆，有一定的资产。】 后面还跟着一些朴朴乐的学习和工作经历。 短短片刻，朴朴乐的身份信息被扒了个底儿掉。 郑义蹙眉说道：“也是咱们青鸟的，或许真是李洛的朋友。” 之前，他们跟踪到的ip地址虽然都是虚拟的。 但是在世纪花园发现的房产租期长达一年。 虽然用的是假身份证从个人手里租的，但是说明李洛肯定在青鸟活动过。 现在真真假假的各种信息交织，他们看到资料都是持怀疑态度。 卷卷却是第一个不看好这个朴朴乐。 他说道：“郑队，你可别抱有太大期望。” “我追踪了这个朴朴乐的网络痕迹，这家伙就是个混迹在各大直播平台的土豪。” “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逛逛美女的直播间。” “再大方的给这些女主播送送打赏，在网络上寻找存在感。” “甚至，之前李洛在码豆拍有色视频的时候，朴朴乐就给她打赏过几万块！” “我看这做派可不像是什么正经朋友。” “顶多算个网友。” 他这么一说，陆执也想起来了。 “没错，李洛的逗音直播间里，打赏排行榜第一的也是这个朴朴乐。” “我看直播间的那些老粉丝，都管他叫孩子的后爸。” 陆执皱眉说道：“朴朴乐从码豆一路追到逗音。” “他很可能对李洛有所企图。” “他舍得打赏这么多，或许他们在现实中接触过。” 女网红线下约见榜一大哥，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郑义说道：“把人找来问问就清楚了。” 想要找到朴朴乐很简单，毕竟人家在青鸟市开了多家餐馆，可以说是家大业大。 确认他在总店之后，陆执和卷卷直接杀上了门。 刚一进门，就看到朴朴乐在柜台后面眉飞色舞的，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戳着。 那专注的程度，陆执两人都走到他跟前了，他还一无所觉。 卷卷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说道：“哟，忙……忙着雇水军呢？” “嗯……嗯？” 朴朴乐上扬的嘴角一抖，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个高大身影。 陆执拿出证件，说道：“警察，找你了解下李洛的情况。” “走吧，跟我们回警局。” 朴朴乐的笑容荡然无存，他着急辩解道：“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警官。” “有话到局里再说吧。” 朴朴乐慌了神，臊眉耷眼的跟着两人上了车。 刚把人带回来，郑义带着小刘就去了审讯室里了解情况。 陆执两人也是着急，在单面玻璃外观察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 郑义才刚坐下，还没说话呢，朴朴乐就已经绷不住了。 他苦哈哈的说道：“警官，我没干啥啊，我是好人。” 郑义直接问道：“你跟李洛是什么关系？” 朴朴乐说道：“我跟她没关系！” “她就一没底线的女主播，我就看过她几次直播而已。” “而已？” “你不是说你是李洛的朋友吗？还说李洛已经死了。” 闻言，朴朴乐面色发苦，郁闷的说道：“那是我……瞎说的。” 卷卷见状，对陆执说道：“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白瞎了。” 陆执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洛和朴朴乐要是没点爱恨情仇，他怎么会趁机发出假“讣告”，甚至还花钱雇水军推文。 就听郑义继续问道：“你瞎说的？” 他掏出一张报告，放在朴朴乐面前点了点。 “这是你在码豆和逗音给李洛打赏的礼物，加起来都快有三十万了。” “你都成人家榜一大哥了，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李洛？”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造人家的谣。” 朴朴乐看到自己的老底儿都被警方查清楚了，只剩下了坦白的份儿。 他气愤的说道：“李洛就是个贱人。” “我在逗音给她刷了二十万。” “我寻思约她线下交流交流，结果你们猜她做了什么吗？” 郑义用笔戳戳桌子，说道：“猜什么猜，让你讲故事呢？” “继续说！” “奥！” 朴朴乐一缩脖子，说道：“我闷头刷了20万，原本还想给李洛一个惊喜。” “毕竟我从码豆一路追到逗音，足以表明我对她的支持和喜爱了。” “甚至，我还说了之前就跟她有过一面之交。” “就在五年前，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结果我才刚说完，李洛那个贱人竟然立马把我给拉黑了！” 朴朴乐满脸不可置信，委屈的说道：“我可是榜一啊……” “这在这些女主播的房间里，那都是得供起来的存在。” “李洛她竟然把我给拉黑了！” “而且，我早就在直播间放话出去了，20万的时候会线下跟李洛见面。” “现在花了钱还被拉黑了。” “我憋屈的要死还不好意思说出来，实在太丢脸了。” “所以看她直播间出了事故，我就想把她说死恶心恶心她。” 郑义皱眉听完，问道：“所以，你跟李洛私底下到底见没见过？” “见过啊，一面之交嘛！” 朴朴乐大方承认，说道：“我就是在码豆看到的李洛。” “她拍的视频跟别人不一样，她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 “一看就是经济困难，被逼得没办法了才出来拍片子。” “我当时也是善心大发，断断续续给她打赏了3万……” 见对面两个警察面色有些鄙夷，他强调道：“真的！” “我真是看她带孩子不容易，才给她打赏的。” “要不然码豆那么多女的，我为啥偏偏打赏给她！” 郑义催促道：“继续。” 朴朴乐重重一叹，说道：“我在码豆花了几万块，当天李洛就加我私信了。” “主动说想要线下约见报答我。” “我……我没经受住考验，就又答应了。” “我要是早知道她还吸毒，我肯定不会同意的，真吓人！” “我也是看过《门徒》的！” 郑义皱眉敲敲桌子：“说重点！” 朴朴乐老实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些情况，就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而且李洛就是青鸟的，见面很方便。” “我俩就约到她家里见面，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家。” “因为那天我没见到那俩可怜的孩子。” “但是，李洛拍的片子都是在这里录的。” “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也算当了一回阿威男主。” 郑义追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李洛家的地址。” “记得，在世纪花园20栋。” 同样是在世纪花园，但是跟警方之前查看的楼号不同。 看来5年前的时候，李洛就曾经在世纪花园租过房子用于拍摄码豆视频。 朴朴乐回味着说道：“该说不说的，那天晚上我的确被李洛伺候舒服了。” “也不知道她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但的确很爽。” 郑义厉声说道：“注意你的用词！” 朴朴乐答应着，说道：“我们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李洛接了一通电话。” “当时她就在我旁边，我隐约偷听到一些。” “好家伙，这一听吓得我就有点清醒了，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这女人可不是卖肉那么简单，她们竟然还杀人！” 第54章 激活任务，咱要立功了！ 随着朴朴乐话音落下，审讯室外注视着一切的陆执，耳边终于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任务名称：未知死者被杀案】 【任务目标：查明杀人案的真相，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鉴簧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终于出来了，系统之前提过的任务！ 陆执看着任务的名称，嘴角没忍住抽动了两下。 未知死者被杀案…… 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真是纯纯的发任务，一点提示都不给！ 陆执看向审讯室的朴朴乐，看来就是他说的这起杀人案激发了系统的任务。 就听郑义继续问道：“她们？” 朴朴乐猛点头，说道：“没错没错！” “我偷听到电话对面有好几个女人，还有孩子的哭声。” “她们叫李洛赶紧过去。” “说是某某死了，让她帮忙来想想办法。” 由此可见，这起案件的凶手并不是李洛。 郑义眉心微皱，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死者的名字，或者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朴朴乐说道：“那我可没听清楚。” “对面的女人名当时倒是提了，但是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 “当时就听不真切，这会儿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郑义质问他道：“既然你都听到她们在行凶了，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 如果他能及时报案，想必这起案件很容易就侦破了。 顺带还能把李洛所在的卖银团伙一锅端了。 朴朴乐委屈的说道：“警官，我不敢啊。” “我就在电话里听了那么一嘴，万一人家死的是猫啊狗的。” “再者说了，我当时是去干啥的啊……” “我是偷偷摸摸去pc的。” “我要是报警插手这件事，这不是自己坑自己么。” 从朴朴乐的立场出发，他毕竟没听真切，不想引火烧身。 现在，在去追究这些都于事无补了。 郑义只得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你跟李洛约会的日子。” “记得记得。” 这个朴朴乐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说道：“5年前的6月1日。” “那天是儿童节，我白天还跟俩孩子去游乐场玩来着。” “晚上我找了个借口溜出去找的李洛。” 白天好爸爸，晚上嫖嫖乐。 朴朴乐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小刘鄙夷的一撇嘴，恶心到家了，刚陪完孩子怎么有脸出去嫖！ 根据朴朴乐提供的线索，对于李洛直播间里的种种可疑状况，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包括李洛在内，在她的身后可能还有一个卖银组织。 她的宝妈人设是假的，两个孩子的来路不明。 李洛卖银、吸毒，甚至可能还参与到了拐卖、杀人案子里。 案件的性质进一步升级，当务之急是找到李洛的所在。 进而查清楚5年前，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起杀人案！ 当然，陆执肯定没有这个不确定的疑虑，杀人案是肯定有的。 但是，死者未知，凶手不明。 郑义立刻让老白查了五年前儿童节附近，看有没有报失踪的案子。 但是，那几天本市并没有未完结的失踪案上报。 一时间，就连他也有些想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查下去。 郑义看着几名组员，说道：“大家先下班吧，我再催催网警那边。” 事已至此，只能先这样了。 当陆执两人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了。 俩人就近找了个烧烤摊儿，准备随便吃点。 陆执拿过菜单递给卷卷，说道：“今天牛了啊卷儿，我请客！” “来来，随便点！” 卷卷也不跟他客气，各种肉串，蔬菜和涮肚点了一小桌。 等菜的间隙，卷卷小口啜着果汁，眉头一直紧锁着。 “五年前的儿童节，2020年6月1日……” “我怎么感觉对那天有点印象。” 陆执随口说道：“什么印象？你又没孩子。” “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 “儿童节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卷卷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道：“你别捣乱！” “容我沉吟沉吟！” 陆执不再说话，看着对面的这位沉吟公子托着腮望着路灯发呆。 他喃喃自语：“发生过什么事来着……” “就到嘴边了，想不起来，好难受啊。” “卷哥，遇事不决先吃饭吧。” 陆执看到端上来了十几串烤五花肉，递给他一串劝说道。 但是，卷卷明显是有些强迫症在身上的。 撸着串还是不断的念叨肯定有啥事，就是想不起来。 5年，能立刻想起来才怪。 陆执见周围没几桌客人，而且大家都酒酣耳热，闹闹哄哄的说着话。 他低声说道：“你认真吃饭别想了。” “让我说，你吃完饭也回去查查网上的痕迹才是正解。” “杀人犯说不定就会在网上留下线索的。” 卷卷闻言来了兴趣，拿起一串毛肚问道：“怎么说？” 陆执解释道：“你想啊。” “假如想要杀死一个人，还不想被抓的话。” “他是不是得提前做做攻略，什么死法比较有可行性？” “当然，可能他一番操作却什么也查不到。” “毕竟这个话题本身就不合法。” 卷卷闻言，不由得微微点头。 陆执继续说道：“还有，就像是朴朴乐说的那种情况。” “他当时听到，李洛是被喊过去帮忙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 卷卷下意识接口：“处理尸体的办法……” 陆执说道：“对啊。” “朴朴乐说电话对面好几个女人，说不定就有人脑子一抽在网上找出路呢。” “雁过留痕……” “啪——！”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卷卷突然一拍桌子，倒是把陆执搞得一懵。 卷卷眼睛雪亮，说道：“想……想起来了！” “你赶紧吃，吃完饭跟我回家。” “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当时那场案件的相关信息。” 陆执见他神采飞扬，琢磨着他肯定是在五年前的儿童节看到过什么相关的内容。 他问道：“为什么得回你家查？” “当然是只有我家能查到！”卷卷卖了个关子。 他得意的说道：“陆哥，咱俩这把指定要立功了。” 陆执摆摆手，说道：“立功……别想了。” “就咱俩这走“前门”的尴尬身份，你还指望上面给你发奖？” “那倒也是。”卷卷叹了口气，转而又说道：“不过没关系！” “我依旧止不住的兴奋！” 卷卷几乎可以认定，如果他的信息准确的话。 没他的参与，这案子除非有人发现，要不然估计会成为一桩悬案！ 两人有了调查目标，干饭的速度可谓是风卷残云。 留下一桌铁签子，吃饱喝足付完账离开。 他们就开车向着卷卷租住的公寓行去。 刚打开家门，卷卷甚至连鞋都顾不上换，就冲到了改成书房的次卧里。 陆执换好鞋跟在后面，看他到处撒嘛。 他不由得问道：“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找。” “找线索啊！” “我记得就放在这个杂物箱里。” 卷卷翻箱倒柜的在书架上寻找了一番，直到把一整个杂物箱底朝天倒在了地上。 他这才惊喜说道：“找到了！” 第55章 雁过留痕，撞大运了！ 书房地板上，数据线、充电器、移动硬盘、u盘等物品杂乱无章的散了一地。 而卷卷从这堆杂物里，捏出一只黑色的小米手机。 陆执对这手机还有些印象，这是卷卷上高中和大学的时候用过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 毕业后，他参加工作赚了钱才置换下来。 这手机……跟朴朴乐说的凶杀案，还能扯上关系？ 陆执见他兴奋，好奇道：“手机里有什么？” 卷卷得意一笑，神神秘秘的说道：“有你刚才说的雁……雁过留痕！” 说着，他先给手机充了回电。 而后用数据线连接到了电脑上，聚精会神的查找起来。 这手机置换下来的时候也没坏，只是不够用了。 陆执看着电脑屏幕，咂么着卷卷话里的意思。 卷卷的手机里怎么会留下案件相关的痕迹？ 不多时，卷卷还真从手机相册里找到了他想要的线索！ 那是几张不起眼的屏幕截图。 要不是卷卷记忆力超绝，五年肯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卷卷将截图放大，陆执看到截图内容是一个贴吧的页面。 只见上面楼主问的问题如下。 【提问，假如家里养的大型动物死了。】 【假设它身高180厘米，体重150斤。】 【并且它的头还流了一大滩血，怎样才能不留痕迹的处理掉它的尸体？】 【最好是血液也测不出来的那种。】 乍一看，这似乎是一名脑洞大开的网友，问了一个有些猎奇心理的问题。 “我当时也是觉得可疑，就截图保存了下来。” 卷卷指向发帖时间，说道：“看这里。” “2020年6月1日晚上9点40分！” “我靠。”陆执忍不住惊呼一声。 刚才一瞬间，竟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根据李洛电话的内容，再看这个帖子的问题。 不由得让人产生联想，难道这个发帖的楼主，就是当年行凶杀人的几人之一？ 但是，随着陆执的目光继续往楼下的回帖看去，他就排除了这个想法。 因为在下面的跟帖里，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头像。 一个用户名为“洛洛”的网友，用的正是李洛的大头照，清晰无比的能看出是她。 鸡皮疙瘩还在蔓延…… 这真跟卷卷说的一样，撞大运了！ 陆执不由得兴奋起来：“真是李洛！” 李洛针对楼主提出的问题，几乎在每一层的留言里都详细询问操作办法。 需要用到的工具、需要注意的事项…… 那认真程度，比楼主还积极！ 反而是楼主，偶尔说一句，而且听语气也多是猎奇玩笑心理。 如果楼主真是凶手之一的话，他们俩在现场聊就行了，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在贴吧交流。 所以，大概率这楼主并不认识李洛等人。 卷卷说道：“这帖子，起码能证明朴朴乐听到的凶杀案是真实存在的。” 陆执追问道：“这个帖子后来怎么样了？” 卷卷一摊手，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劲爆的话题。” “这不亚于在线讨论犯罪方法了。” “我记得帖子没多久就被和谐掉了。” 陆执琢磨着这神奇的线索，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条帖子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那边一群女人想处理尸体，这边就有人替他们在线征集起了办法。 卷卷皱眉说道：“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儿。” “但是互联网世界这么大，多半是巧合。” 巧合么…… 但即使只有1的可能性，也要查下去。 陆执问道：“有没有办法找到当年发帖人的身份信息。” 卷卷说道：“有他id，应该可以找到，但是时间太久了也不一定。” “找找试试，找出来当面问问他发这帖子的动机。” “ok！” 卷卷十指交叉活动了下筋骨，就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了起来。 陆执熟门熟路的去冰箱摸了根雪糕，坐在旁边看黑客卷操作。 只要是跟网络有关的事情，卷卷的速度绝对堪称大师级。 几分钟后，他就调出了发帖人的身份信息。 【发帖人名叫张赫，男，年龄23岁，青鸟市阳城区人。】 【目前就职于一家建筑公司。】 陆执眼睛微眯，说道：“又是阳城区的。” 李洛在阳城区活动过，朴朴乐在阳城区约见过她。 现在，这个发帖人，竟然也是阳城的。 网络世界那般大，陆执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 卷卷说道：“张赫今年才23岁，这要是放在五年前的话……” “那时候，他还是个18岁的高中生么。” “他好好一个学生，为什么会发这种帖子？” “我刚才顺便看了一眼他的贴吧内容，里面大多都是跟游戏和建筑专业相关的问题。” “跟那些提问相比，这条处理动物尸体的帖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越看越可疑，张赫当时肯定有什么特殊经历。 或者说，会不会像是朴朴乐雇佣水军一样，是有人雇他发帖？ 更有甚者，还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陆执眼睛绽放精光。 “能不能查到张赫现在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这小意思。” 卷卷给了他一个骄傲的小眼神，就再次操作了起来。 陆执在旁边焦急的等着，不觉有些羡慕起他的计算机技能了。 系统什么时候给他也搞个黑客技能奖励，自己就不用干等着了。 无聊的看了看这次任务的特殊奖励：【大师级鉴簧术】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当奖励？ 系统，你是不是玩不起？！ 系统默不作声的没搭理他。 “查到了。” 就在这时，卷卷喊陆执过去看。 陆执瞅了一眼，这可太巧了。 张赫现在就住在天意花园，也就是陆执他们新租房子的那个小区。 陆执说道：“走，去找找他。” 直播间里两个孩子的生命安全还没有得到确认，既然有了线索，他们没耐心等到明天。 当他们到达天意花园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 由于张赫的身份立场不明确，陆执怕打草惊蛇，并没有提前打电话联系。 当他们站在张赫家门口，看到猫眼里面有亮光的时候，均是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跑空。 “叮咚——！”陆执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面前的猫眼一暗但是没有应答。 里面的人正在暗中窥视他们。 陆执见他不说话，直接掏出了证件展开放在猫眼附近。 “张赫是吧？” “警察，找你问点儿事。” 门锁转动，入户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张赫探出头来，他戴着银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书卷气很重。 怎么看都无法将他跟凶杀案扯上关系。 张赫问道：“什么事？” 陆执把证件递给对方检查，说道：“能不能去里面说？” 张赫看完证件，双手递还给陆执，这才闪身把他们让了进来。 “你们随便坐吧。” 张赫说了一声，就去厨房给他们找杯子倒水，十分客气。 陆执看了一眼屋里，跟他们要租住的房子格局差不多。 室内的家具布置很简单，但是打扫的很整洁。 并没有很多独居男生的邋遢感。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等张赫放下水杯。 张赫坐定后，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卷卷拿出在家里打印好的贴吧聊天记录，递给了张赫。 “这条帖子是你发的，2020年6月1日，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帖子？” 张赫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接过截图查看。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再次清晰起来，他简单了翻看了一下，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没错，这就是我发的。” 陆执询问道：“是你自己主动要发的吗？” 张赫点点头：“是的。” 陆执追问道：“你那天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发那样一个帖子？” 第56章 心大的高三狗，深夜探访！ 张赫轻叹口气，说道：“其实，也不算是突发奇想。” “我当时可能读书读傻了，过后想想也有些后怕！” 随着张赫的讲述，陆执终于知道了5年前的儿童节晚上，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2020年的6月1日，是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一。 如果非说对张赫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6天后，他即将迈入高考的考场。 他的成绩一直处于年级中上游，但是想要考入理想的大学，还要付出更多努力。 所以，6月1日那天晚上。 张赫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加练物理模拟题。 张赫说道：“那时候我还不住现在这里。” “我住在世纪花园北边的山水人家，那是我老家。” “大学毕业后，我因为没找到女朋友，在家里人厌狗嫌的才搬了出来。” 世纪花园，就是李洛曾经居住过的小区。 那天，张赫闷头做了一个多小时的物理题，有些头晕眼花。 他就想着去楼下，找个旮旯偷偷抽根烟。 “在家里抽，肯定会被我妈打死。” 张赫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我当时怕遇到邻居，出了单元门拐到了墙根下面点了根儿烟。” “那里很隐蔽，我抽了很多次烟也没被发现过。” “我刚点上烟没多久，却听到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交谈。” “几个女人似乎在讨论紧急的事，控制不住的音量拉高。” “而且她们只顾着说话了，没关紧窗户。” 几个女人……这跟李洛所在的卖银团伙高度契合！ 陆执追问道：“她们在说什么？” 张赫的手心冒汗，说道：“她们在讨论怎么处理尸体。” 他听到这种劲爆的话题，下意识的就往屋里看去。 却发现，虽然房子的窗户没有关紧，但是他们却拉了窗帘。 两片客厅窗帘之间，只留下了很小的一溜缝隙，能够勉强看见屋里面的情形。 张赫说道：“我当时听到这个话题，也有些感兴趣。” “刚开始以为她们在玩什么游戏。” “我叼着烟掏出手机，随手就在网上发了个帖子。” “现在想想，自己的警惕性实在太差劲了。” 张赫的帖子刚发出去，立刻就得到了回应。 这年头，大家多少都有些猎奇心理，但是多以玩笑居多。 张赫发帖的心态也是如此。 直到，他在看到下面有人追着层主问详细处理方法，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那种不安连接着现实，让他对屋里的情况更加好奇了。 他掐灭烟头，小心翼翼的趴在一楼院子的栅栏上，视线使劲往那道窗帘缝隙里钻。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 窗帘微微掀动，他终于看到了屋里面的情况，汗毛乍起。 张赫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你们稍等啊。” 说着，他就在自己的手机网盘里一通翻找。 终于，找到了2020年6月1日自动上传的照片。 他将手机屏幕反转，说道：“你们看看吧。” “这就是我当时看到的。” 陆执接过手机，将照片放大。 透过窗帘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地上有大量血迹，还有一条成人的手臂。 张赫咽咽口水，说道：“那是一个男人。” 而张赫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大吃一惊。 “死者不止一个！” 陆执眉头皱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赫指了指照片中男人手边的位置，说道：“我偷拍的时候被窗帘挡住了。” “但是，我亲眼看到在这里还有一条小腿。” “很细很短，是小孩子的腿。” 直到如今，张赫依旧确信自己目睹的是一场凶杀案。 陆执质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 张赫无奈的说道：“我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吓得想吐。” “我很怕屋里那群女人冲出来把我也杀了。” “我下意识想赶快离开那里，捂着嘴弓着腰就跑了。” “当然，我没报警不只是因为害怕。” 张赫叹口气，说道：“我一晚上都在纠结报警的事，几乎一宿没睡。” “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面的人能详细的报出了我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 “对方说他们是网络警察，要求我立刻删除贴吧的帖子。” “说如果警方正式介入的话，我的高考也会受影响。” “我就听了网警的话，把帖子删了。” “当时距离高考，只剩下五天了。” “我承认我自私了点，但是我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我不想为了帮不认识的死者，搭上自己的人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朴朴乐如此，张赫也一样。 根据张赫的描述，当时联系他的网警，应该不是真正的网警。 网警不会问都不问，就用高考威胁对方删帖。 更何况那个帖子下面李洛的话一看就有问题，真正的警方不会置之不理的。 既然李洛等人能够搞出来虚假ip那一套。 找个黑客查到发帖人的信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赫交待完了一切，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警察找上门。”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这五年来，张赫每次回家都问他爸妈，一直没听说小区里有命案发生。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学习压力太大，出了错觉看错了。 陆执指着照片，说道：“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这房子？” 张赫说道：“现在？” “对。” “可以，距离不算远。” 陆执立刻拨通了郑义的电话。 “喂，郑队，我这边查出点紧急情况。” —————————————— 由张赫指路，三人开车来到了位于世纪花园北面的山水人家。 这片居民楼看起来得有三十年了，整片小区就像是一片略高的自建房，最高的楼层也不过五楼。 这种老旧小区，里面都没有几个停车位。 “晚上一般里面都停满了，我们靠路边停吧。” 卷卷依言将车停好，几人下车在并不明亮的街道上步行。 多年的心事即将被解开，张赫看起来十分紧张。 他掏出烟示意了一下，见两人拒绝，他自己点上一根。 他们进入山水人家之后，继续往北走深入。 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居民楼前面，这才拐道向东走。 张赫指着中间楼栋的单元门，说道：“这一栋就是我家。” “我那天就是从这里出来，然后去的最东边墙根。” 陆执两人顺着他所说的方向，走到东边住宅的尽头。 这里的一楼带着一处小院，院子里裸露出的地面上已经长满了齐膝的荒草。 显然是长时间无人居住，没人去打理。 三人站在院子的栅栏外面，向着屋里张望。 张赫指着客厅，说道：“你们看，窗帘还是拉上的。” “这五年我每次回家都过来看一眼，这窗帘就没拉开过。” “那群人肯定已经跑了。” 里面的情况看不真切，陆执也说不好当时尸体被怎么处理了。 他们就这样在屋外又等了一刻钟，郑队才带着两名技术员姗姗来迟。 郑义一下车，就说道：“走吧，拿到搜查令了。” 这已经是他最快的速度了。 陆执再次感叹，当警察就这点不方便，什么都得依规矩办事。 这要放以前…… 他早就溜门撬锁偷偷进去探个究竟了。 三人来到小院门口，郑义先是按了门口的门铃。 却发现，门铃早已经没电了或者是坏了。 “里面有人吗？” 回答他的，只有荒草丛中不断传出的虫鸣。 郑义皱眉说道：“人应该是已经跑了，刚才老白联系了房主也是个空号。” “破门吧。” “来的太急了，等我叫个开锁的师傅来。” 他刚准备打电话摇人，却见陆执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曲别针，略一弯曲就插到了钥匙孔里。 “咔哒——！” 生锈的铁门乖巧的应声而开。 第57章 寻找尸体，诡异的黑色！ 郑义默默放下手机，看向陆执问道：“从哪儿学的开锁？” “( )油管上！” 卷卷无条件配合着说道：“油管上就很神奇，教什么的都有！” 见郑义还是紧盯着自己，陆执说道：“要不我再给你锁上？” “你找个开锁师傅来？” 说着就要去把微开的铁门重新拽上，却被郑义大手一撑，直接推开。 “费那个鸟劲。” “回头把教学视频发给我，我也看看。” “……” 陆执无语了，感情你也想学是吧？ 张赫被他们留在了外面，几人掏出手电筒，踏入杂草猛长的小院。 几人先是在泥土地上查验了一番。 虽然按照规律来说，抛尸讲究个远抛近埋。 但是，陆执觉得尸体被埋在院子里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又不是独门独户的房子。 几个女人连夜挖坑，再把人搬出来埋进去，这环境又不隐蔽，暴露的风险极高。 换位思考，真这么处理，还不如找个远点的地方抛尸省事。 而结果也跟他猜想的一样，技术员并没有在院子里发现什么可疑痕迹。 等到了正屋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陆执。 郑义问道：“能开吗？” “我试试，这个锁有点高级哈！” “一看就比大门口的难开，呵呵……” 陆执干笑两声，掏出铁丝掰扯两下，再次插进了门里。 “咔哒——！” 55秒，门再次乖乖的开了。 郑义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穿戴上装备，推门向着里面走去。 一入门就是客厅，也就是当年张赫看到尸体的地方。 手电筒的光柱下，随着他们的进入扰动无数尘埃纷飞，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层灰。 当陆执的视线扫过茶几附近时，系统再次爆出了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死者血迹】 【备注：恋爱脑，治不了！】 恋爱脑？ 什么鬼…… 难道死者是个恋爱脑么？ 陆执脑中同时冒出几个念头，一时半会猜不透系统的谜语，只得赶紧招呼技术员过来。 “死者当时就倒在这茶几附近，看看有没有血迹反应。” 闻言，技术员手中的紫外线灯一照。 轻而易举的就在茶几附近发现了大片被擦拭过的荧光反映。 即便肉眼无法捕捉到血迹残留，但是这些荧光足以表明，这里的血案真实存在过。 郑义说道：“看来张赫看的没错。” “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样本。” 技术员从茶几的缝隙里，成功提取了一些干涸的血液，当场用试纸进行测试。 他看着明显的两道杠，汇报道：“郑队，是人血。” 凶案现场几乎实锤了。 按照张赫的说法，这个房子的主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而且，这极有可能就是李洛当年参与处理的尸体。 那他们会把尸体处理到哪里呢？死者又是谁？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钻进了陆执的鼻孔里。 在秦铮案之后，他的鼻子经过了特殊强化过，比警犬都灵。 此时，闻到这股味的一瞬间，陆执脑海中立刻弹出俩字。 尸臭！ 虽然这臭味被阻挡遮盖住了一些，但是陆执可以肯定，尸体就被藏在这座房子里！ 他不禁抽动着鼻子，在这处套三的房子里循着恶臭转悠了起来。 卷卷见状，也学他抽了抽鼻子，却打了一个大喷嚏。 “陆哥，你这是闻什么呢？” “你有没有闻到这里有股臭味？” “有吗？我有鼻炎，刚才进来没戴口罩，这些灰尘差点把我送走……” “你快别抽了，你现在说话鼻子都是囔的。” …… 陆执从客厅转到厨房，把每个橱柜和冰箱都打开检查了一遍。 没有发现，他又调转方向向着卧室走去。 越靠近其中一间卧室，陆执鼻端的那股臭味就更明显了几分。 他站在主卧门口，臭味的浓度达到了一个顶点。 只见主卧的房间布置简单，只有一排靠墙的衣橱、大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 这样看来，最能藏人的地方应该就是衣橱了。 陆执挨个拉开木质衣橱查看，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衣橱几乎被扫荡一空，只有几件破旧的女装被遗弃在了里面。 尸体并不在里面。 陆执的视线从衣橱里移开，重新看向卧室里，寻找着能藏人的地方。 他靠近木质双人床边，手电筒扫过，淡蓝色的床单上有许多发黄的污渍，还有黑色的霉点。 淡紫色的夏凉被被随意的团成一团，扔在上面。 陆执掀开床垫往床下看去，床板上什么都没有。 这种实木排骨架的床体，能直接看到空荡的床下，并没有可以藏人的暗格。 尸体，到底被藏到了哪里？ 窗边的那个梳妆台，就更不可能了，上面只有两个小抽屉。 光柱透过排骨架，落到床底的地面，鼻端的臭味似乎更浓郁了几分。 陆执眯眼看向地面，心中有了猜测， 他放下床垫，在双人床边缓缓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 当光柱寸寸扫过床底地面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找对了！ 床底下有一排地砖铺设粗糙，上面沾染着些许水泥，他周围的地砖也有碎裂的痕迹。 尸体被水泥封在了床下！ 陆执立马喊道：“郑队，这里可能有尸体！” 郑义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看陆执蹲着，他也蹲下身去。 郑义立刻就注意到了床底的不同寻常，急忙让技术员过来查验。 不出所料，他们在床底附近的地面上，发现大片擦拭过的血液痕迹。 “好家伙，原来藏这里了。” 远抛近埋，在院子里挖有风险，凶手就在卧室里挖了个坑又回填。 陆执说道：“这怎么弄？” “现在挖的话，整栋楼都不用睡了。” 郑义权衡了一下，说道：“不差这几个小时，明天早上挖吧。” “正好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我让人把这里围起来。” “是！” —————————————————— 第二天一大早7点多，陆执直接往案发现场赶。 等他到的时候，看到小院的外面已经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不少闲来无事的居民听到动静，在外围向着里面张望。 陆执亮了下证件，顺利进到里面。 刚一进门，就卧室里传出“哒哒哒”的细碎敲击声。 看来，法医们已经开挖了。 只见他们把双人床推到了一边，几人手里拿着考古用的小锤子，在一点点的凿地。 就这进度，今天上午还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挖出来。 江浸月看到陆执进来，眼睛发光的说道：“小陆来啦。” “快快，给他拿把锤！” 陆执也不含糊，接过锤就在地上插空凿了起来。 卷卷来了之后，也囔着鼻子加入了考古的行列。 一个多小时后，卷卷兴奋的说道：“我这里看到尸体了！” 地面并不好挖，尸体没有被埋的很深。 看到尸体被挖出来，大家更是干劲十足。 他们围了一圈，凿了两个多小时后，两具白骨化的尸体初步显露出了身形。 即便肉体已经腐朽，但是那股浸入尸骨的恶臭，还是让发自灵魂的抵触。 通过尸骨不难判断，这是一具成年男性和一名女童的尸骨。 从孩子的身高看，她顶多只有三四岁。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群女人杀死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 陆执心里不是滋味，看向孩子嵌入水泥中的小小头骨。 突然，他看到一点黑色从她微张的下颚里露了出来。 这黑色露出的不多，却与颅骨的颜色大相径庭。 这不由得让他眼睛眯起，盯着那点黑色望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耳边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 第58章 进可攻，退可守！ 陆执定睛一看，系统提示的内容如下。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优盘】 【备注：本优盘进可攻，退可守！】 “系统，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你说你搞这些备注，每回搞得都跟猜谜语一样？” “就不能直说？” 陆执嘴角一抽终于绷不住了，在内心吐槽起来。 感应到陆执浓浓的嫌弃，系统还真就重新播报了一次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优盘】 “……”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要不你还是带上备注吧，有谜语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发现任务相关物品：优盘】 【备注╭(╯╰)╮：本优盘进可攻，退可守！】 陆执算是明白了，想占这破系统的便宜，门儿都没有。 但是，一个优盘而已…… 到底要怎么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呢？ 还是得先取出来看看里面的内容在做定论。 陆执这般想着，看向江浸月。 他指着尸骨说道：“月姐，这个未成年死者的嘴里好像有什么黑东西。” 那一点黑很小，大家正在忙着抡锤往外起尸骨，没人注意到。 “嘴里？” 江浸月举着小锤，眼睛微眯看向孩子的颅骨。 “还真有……” 她小心翼翼的从孩子的口中，将优盘给取了出来递给陆执。 “拿去看看能不能读取，说不定有重要线索。” “ok。” 陆执赶紧来到客厅，找了台技术人员的电脑，将优盘插上。 毫不意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毕竟被死者含在嘴里五年，再经过尸体腐烂的尸水浸染，不坏才有鬼呢。 陆执叹道：“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卷卷说道：“应该是线路被腐蚀了，确认坏点换上新线就好了。” “你会修吗？卷哥！” “……我会理论。” 技术员好笑的看着他俩，说道：“有会修复的同事，放心吧。” 一直忙活到中午12点半，两具尸体才被完整的取了出来。 江浸月立刻做了初步尸检。 【这具成年人尸骨编号1号。】 【1号死者，男性，身高175公分，颅骨后部碎裂为致命伤。】 【死亡时间，在5-6年之间】 【这具未成年尸骨编号2号】 【2号死者，女性，身高93公分，骨骼无明显损伤】 【死亡时间，在5-6年之间】 一旦尸体到了白骨化阶段，想要探究死亡原因就成了一道难题。 就当前情况来看，调查尸源成了首要任务。 法医装殓好尸骨，陆执和卷卷等人准备回局里找人修复优盘。 锤了一上午，得吃个午饭休息片刻。 —————————————— 下午一点，陆执和卷卷在食堂比邻而坐干饭。 “红烧狮子头、红烧肉、糖醋鱼……” 他们的对面，小刘含泪羡慕的说道：“你们……胃口真好。” 陆执夹着软糯的红烧肉，说道：“毕竟我们没吃过人肉包子。” “……”小刘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陆哥，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净往我肺管子里扎刀子！” 陆执偶尔不自觉的嘴毒，说完也有些歉疚。 他忙夹了块糖醋鱼放在小刘碗里，说道：“吃鱼吃鱼。” “吃鱼聪明！” 小刘念叨了一句“不跟你计较”，闷头吃起了饭。 陆执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手机，他还在关注着李洛直播间话题的后续。 经过一天两夜，李洛直播吸毒的热搜，已经被流量明星住院的热搜顶了下去。 警方针对朴朴乐发表的讣告，发布了针对性的辟谣帖子，但是没掀起多大的水花。 辟谣远没有谣言传播的速度快。 大家都把这事当了直播界的一出闹剧，聊两天就置之脑后。 只有警方还在坚持不懈的追查整件事。 就在这时，一条带着女主播李洛话题的视频被推了出来。 很快，那条视频的浏览量就呈爆炸式增长，瞬间挤进了热搜的前列。 陆执看了一眼视频封面，蹙起眉头。 他说道：“李洛发视频了。” 闻言，其余两人瞬间停筷，看向陆执的手机。 卷卷催促道：“快点开看看。” 陆执将手机放在桌子中央，点击播放。 只见李洛坐在镜头前面，笑着说道：“大家好，我是李洛。” “我前几天身体不适，所以紧急下播了。” “在这里给大家报个平安，我和孩子们都已经没事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 视频很短，只有半分多钟。 李洛的身体状态看起来不错，甚至比前几天直播间看到的还要……好？ 陆执皱眉说道：“怎么看着感觉不太对。” 卷卷再次点开视频，又看了一遍。 他说道：“看着也不像是ai合成的。” 小刘说道：“难道李洛真没事？” 陆执可不相信，前天晚上李洛的状态，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常。 这比朴朴乐编的讣告还离谱。 卷卷放大视频，又反复播放了几次。 他眼神明亮的说道：“我……我知道了！” “这的确是李洛发的视频。” “这不是合成的，这是提前录好的！” 陆执来了兴趣，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卷卷指着视频中李洛的脸，说道：“你看这个视频里面的李洛。” “她的鼻翼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我看过李洛之前直播的视频。” “李洛原本鼻子上的确有颗黑痣，应该是自己长的，位置没有变过。” “但是，这颗黑痣在她近一年的直播中已经看不到了。” “应该是被她给点掉了。” 看着陆执和小刘赞赏的目光，卷卷得意的一扬下巴。 “你再看她的发型和妆容。” “这跟李洛最近的直播风格差太多了。” “你瞅瞅这脏不拉几的烟熏妆……这年头谁直播还画这个鬼样子。” 根据卷卷的分析，几人翻出李洛近期的视频对比了一番。 小刘惊叹道：“卷哥说的一点没错！” 陆执皱眉分析道：“那这条视频就是几年前提前录好的。” “目的就是为了避免直播出状况。” “李洛的团伙或许知道，她吸毒可能会出事。” “现在这个假视频被推出来，李洛也没有恢复直播。” “反而说明李洛大概率已经死了。” 三人得出这个结论，再度担心起孩子们的安危。 陆执想了想，说道：“卷儿，能不能查到这条视频发布的ip？” 看来，李洛幕后的团队正在进行善后。 但是，陆执还是感觉有些怪异。 就连卷卷都能一眼识破，这个视频肯定逃不过网友们的法眼。 这视频在风口浪尖上发布，其实有些画蛇添足了，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这跟李洛团队伪造ip地址，谨小慎微的作风相违背。 （好吧……不是我不想发，我下一章又卡审核了(ノ=Д=)ノ┻━┻） 第59章 优盘内容，谁藏起来的？ 卷卷一听来了兴致，说道：“我现在就去查。” 说完连饭都顾不上吃了，端着餐盘就往外走。 追踪发布视频的ip，对于卷卷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事。 只是，当看着新出现的ip地址时，几人又忍不住的蹙眉。 陆执看了眼地图，说道：“这地方也距离世纪花园很近。”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又是对方利用虚拟ip发布的视频。” 卷卷点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一会儿还是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吧。” 几人刚准备跟郑义汇报一下最新发现，却看到一名技术员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他兴奋的喊道：“优盘修好了！” 忙的连中午饭都没吃，可算是插上能读取了。 几人一起进入郑义的办公室，紧张的盯着郑义把优盘插上。 优盘刚打开，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个的视频缩略图。 看了一下统计的数量，竟然足有几百个！ 卷卷看着不堪入目的封面，猜测道：“不会是之前码豆拍的片子吧。” 郑义随便打开一个，里面的确是一对男女的杏爱视频。 但是视角一看就很奇怪。 郑义说道：“这个视频机位固定，看角度像是偷拍的。” 小刘说道：“有一些视频，就专门做成这种风格的……” “满足大家的偷窥癖。” 郑义又连续点击了几个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来回就是那几人，其中就包括李洛。 而视频中的男人却一直在不断变换，几乎没有重样的。 所有视频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固定机位卡角度偷拍的男女视频。 随着郑义滑动鼠标往下翻找，陆执突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封面。 没有床和不堪的男女，封面上有很多的女人！ 他指着那个格格不入的视频，说道：“郑队，打开这个看看！” 随着视频打开，一道尖锐的童声扎进了每个人的心口。 视频中的背景，就是他们今天刚挖掘出尸体的一楼客厅。 一名三四岁的可爱女童坐在地上，被几个女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画面以女童为中心，只能看到几个女人的身影，却看不到她们的脸。 女人们涂着精致美甲的手，毫不留情的轮番抽打在女童脸上。 不消片刻，女童的脸就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血来。 她捂着脸，大颗的泪珠流淌而下。 “阿姨，别打我。” “爸爸……爸爸！” “你别睡觉了！” 女童被扇倒在地上，无助的看着某处哭嚎着。 但是，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可能是觉得脸扇的差不多了，女人们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化妆品。 口红、眉笔、粉底、指甲油……胡乱的在女童脸上涂抹，将她的脸涂得面目全非。 随后，不知道是谁最先带的头。 她们开始踢、踹地上的女童。 尖锐的高跟鞋，跟尖刀一样狠狠的戳在女孩的脸上，身上……脖子上。 如疾风骤雨的拳打脚踢过后，她们才因为疲惫停手。 这才发现地上的女童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有一个女人觉察到了不对劲，伸脚踢了踢她。 见没有反应后，颤巍巍的伸出食指放在女童的鼻下。 她惊恐的说道：“她好像没气了！” “珍姐，怎么办？” “不会吧，哪儿那么容易死……” 闻言，好几只手同时伸过去，得到相同结论后如触电般缩了回去。 “珍姐，怎么办，好像真的死了……” 视频拍摄到这里戛然而止，办公室里的几人还沉浸在令人窒息的虐打中无法回神。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就这样被一群女人凌辱殴打死了。 而且，当时女童的爸爸就在她身边，所以女孩才会哭着喊他。 只是就结局来看，当时男人或许就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无法上前救援。 这群女人为什么要凌辱一个小女孩呢？ 难道只是为了发泄？ 而且，她们起初似乎并没有杀死女孩的想法。 卷卷绷不住了，眼圈泛红说道：“这群疯……疯女人！” 几人心中都是燃起怒火，一定要将这群躲藏起来的刽子手绳之以法。 陆执稳了稳心神，说道：“这个杀人场景跟朴朴乐偷听到的电话里的情景相符。” 郑义点点头，说道：“看视频上传时间，这女童就是2020年6月1日晚上遇害的。” “这就是李洛参与的那起凶杀案。” “这些女人跟李洛一样，都是卖银女。” 陆执说道：“为什么这样重要的证据，会被放到女童嘴里？” 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首先这人必须在埋尸现场，而且还要趁人不备的时候取得视频。 这是谁放的？放优盘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完这个视频，疑问紧随而来。 陆执是想扫向u盘里的最后一个视频，封面上的男子似乎是朴朴乐。 他说道：“郑队，再看看最后一个视频。” 果然，最后一个视频里是朴朴乐跟李洛的杏爱视频。 也就是说，这个优盘里除了虐杀女童的视频很特别。 其余所有视频无一例外，全都是卖银女偷偷拍下的交易视频。 “不……还有一个视频很重要。” 陆执灵光一闪，脑中浮现出系统之前给u盘的备注。 【备注：本优盘进可攻，退可守！】 攻……守…… 他心中默念这两个字。 想要做到攻守易势，这个优盘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完成。 他看向眉头紧锁的郑义，说道：“郑队，我推测这个u盘是李洛团伙玩仙人跳用的。” “根据打赏金额，就像朴朴乐一样。” “这群女人专门找有钱的已婚男性，线下见面跟他们发生关系。” “隐藏摄像头拍下视频后，可以作为勒索的筹码，后续不断获得利益。” 这就是——攻！ 郑义认同的点头，说道：“没错，这点我也想到了。” “卖银女中这种诈骗手段并不罕见。” “这些视频就是她们的摇钱树和命根子。” “只是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童的嘴里。” 陆执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是谁藏的优盘了！”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陆执，动作整齐划一跟提前商量好的一样。 “谁！？” 第60章 确认嫌疑人，再度追踪！ 陆执答道：“李洛。” 小刘惊呼道：“不能吧，这里面也有李洛的犯罪证据？” 陆执说道：“仔细想想，其实很简单。” “这条视频对谁有利，就是谁藏起来的。” “如果我是倒数第二个视频中那几个施暴者。” “等回过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拍摄的视频删掉。” “但是李洛就完全不一样了。” 陆执看向几人，果然都开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陆执说道：“李洛是在死者死亡后，被叫过去处理尸体的。” “她并没有犯下杀人的重罪。” “朴朴乐的证词，以及这最后一条跟朴朴乐的交易视频。” “这都是她坚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 “而李洛保存下来施暴视频，就相当于获得了整个团队的致命把柄。” “令她可以在团队中立于不败之地。” “一天找不到这个优盘，就没人敢难为她。” 一语点醒梦中人，陆执的分析不仅让几人拍案叫绝。 “没错，这就解释的通了！” 郑义也是认可了陆执的分析，心中对他的评价再度拉高。 能这么短时间做出利害分析，刚才就连他也没有做到。 郑义说道：“小陆说的很有道理。” “这大概率是李洛的自保手段。” “有了这视频证据，山水人家的案子，主要嫌疑人基本已经明确了。” 稍微一思索，他继续说道：“刚才接到走访的民警汇报。” “案发现场的房子登记在一名叫罗友珍的女人名下。” “这也跟刚才视频中几名嫌疑人称呼的‘珍姐’相符。” “周围邻居反映，罗友珍在早些年谈了一个男朋友叫阿强，说话南方口音。” “两人曾经同居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强住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女儿。” “大女儿六七岁，小女儿三四岁的样子。” “根据年龄判断，两位死者很有可能就是阿强和他的小女儿。” “罗友珍等人应被列为了本案的嫌疑人。” “我会申请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对其进行抓捕。” 陆执一愣，阿强带了两个女儿？ 如果死的是小女儿，那大女儿哪儿去了？ 五年前六七岁，掐指算算，今年也得有十一二岁了。 这正好跟直播间里李洛的呆傻大女儿小敏年龄相符。 陆执想到这里，不由得问道：“阿强的大女儿智力和精神状态正常吗？” 郑义说道：“邻居们说两个小姑娘都很乖巧可爱。” “并没有任何的残疾或者智力缺陷。” “民警也拿直播间里孩子的照片给他们看了。” “小孩子五年间的变化会很大，就算是熟人不见或许都难以认出来。” “所以没人敢肯定小敏是不是阿强的大女儿。” 陆执心念一动，皱眉问道：“假如小敏是阿强的孩子。” “那李洛直播间的小女儿小雅，她又是哪儿来的？” 所有人听到这个问题都陷入了沉思，这孩子的来路肯定不怎么光明。 郑义说道：“等抓到罗友珍，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陆执，你和卷卷先去一趟新追踪到的ip地址，看看是什么情况。” “小刘和老白继续确认尸源。” “是！” ———————————— 陆执两人跟着导航，来到了距离世纪花园只有1公里的天府公寓。 这ip地址变来变去，来回就在附近转悠。 他们来到2号楼1单元601室门口。 “咚咚咚——！” 陆执抬手连续敲了几次门。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卷卷语气自然的问道：“你的曲别针呢？” 陆执无语了，干咳两声。 “什么曲别针，别乱说！” 说着，他掏出曲别针快狠准的插到锁眼儿里，门锁应声而开。 陆执做作的大喊一声：“诶？这家门怎么没锁？” “多不安全呐，咱们人民警察有义务进去提醒提醒！” 卷卷￣□￣｜｜：陆哥，还是你戏多！ 陆执一边喊着，一边推开门带头向里走去。 才刚踏进门口，一股熟悉的臭味就扑面而来，立刻让两人警惕到了极点。 当陆执看到客厅墙上贴着的3d打印墙纸，以及遍地的彩色太空沙时。 他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了！ 这里就是李洛真正的直播间位置！ 他急忙向着客厅对面的厨房找去，一转头就看到了趴在餐台上的李洛。 她已经死了。 经过40多个小时的高温，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她的皮肤灰白发绿，七窍中往外流着尸水。 一些循着气味前来赴会的昆虫，正在所有能发掘的孔洞中游走。 卷卷捂着鼻子，低呼一句“卧槽”。 就在他们准备上前去查看的时候。 突然，厨房一角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现场还有人…… 陆执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拿出甩棍贴着墙根向着厨房走去。 当他一个闪身，出现在声源面前的时候。 却发现是李洛的痴呆大女儿小敏，她正坐在地上啃食着方便面。 看到陆执出现，她愣了一下，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毕竟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几乎每天都要见到很多陌生的叔叔。 虽然她满身狼藉，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受伤，这让两人松了口气。 卷卷又检查了其余的房间，没有发现其他人影。 他诧异的说道：“小女儿怎么不见了？” 陆执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原委。 “这两个女孩都是工具人。” “小女儿被团伙带走了。” “大女儿本来就呆呆傻傻的，不太容易控制。” “估计被抛弃扔在了这里，准备让她自生自灭。” 等这孩子在家里找不到吃的，她肯定会想开门出去的。 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孩子，在这个吃人的社会，能活过几天还不好说。 卷卷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群女人还有没有人性了。” 陆执叹了口气，给郑队打去了电话。 终于确认了直播间位置，给了对方一个莫大的惊喜。 郑义说道：“你们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让江浸月带人过去。” “ok。” 陆执挂断电话，看向蹲在地上的女孩。 “小敏，警察叔叔是来帮你的。” “你妹妹呢？” 小敏听到妹妹，啃方便面的动作一滞，说道：“妹妹和妈妈走了。” “妈妈说让我在家守着妈妈，不准乱跑。” 第61章 好消息坏消息，关键的内鬼！ 乍一听，小敏说的话就跟绕口令一样。 但是，这就跟甄嬛传中的“皇后杀了皇后”是一个道理。 小敏可是有很多“妈妈”的，那群卖银女都是她们的妈妈。 她就这样被妈妈们随意的舍弃，守着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过了两天两夜！ 陆执看她满脸的脏污，不由得一阵心酸。 “现在警察叔叔来了，你可以不用守着妈妈了。” “来，跟叔叔去沙发那边。” 小敏看着面前伸出的大手，递上自己的小手。 任由陆执将她拉起来，牵到沙发上坐好，继续啃着方便面。 等待法医前来的空隙，陆执又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 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李洛直播的手机。 此前，对那条假的报平安视频的疑惑，进一步扩大。 那条视频的内容破绽很大。 现在看来，发视频的人甚至用的是真的ip地址！ 这给陆执一种感觉，感觉他们就像是被人刻意引到这里来的一样。 那个人隐藏在背后，在悄悄的帮李洛收尸。 或者说，在努力想办法救助小敏。 “自己不敢做或者不能做，不惜借警察的手吗？” “这个人又是谁？” “她肯定对李洛事了如指掌……” “并且她参与了来带走小雅的行动，才会有机会拿走直播的手机，趁机发出视频。” 想到这里，陆执眼前一亮。 卖银团伙里面或许出了内鬼，而且她跟李洛的关系不错。 所以，才不忍心看到她一个人在这里腐烂，冒着暴露的风险发那条报平安的视频出去。 而她一旦做出这个举动，就相当于对组织的彻底背叛，早晚会被清算的。 对于一群杀过人的卖银女来说，多么疯狂的举动都能做出来。 这个内鬼既然敢冒风险，她或许并没有参与到五年前儿童节的暴行。 就像当初的李洛一样，只是想要自保。 生死关头，每个人从自己角度出发，都会做出最利己的举动。 陆执不由得燃起一丝希望，这人或许会是抓到罗友珍等人的关键！ 江浸月带着助手来了，初步确认李洛是吸毒过量致死。 她的死亡时间也与直播间里看到的相吻合。 江浸月看着呆呆傻傻的小敏，说道：“得抓紧带这孩子去医院。” “查查她智力残疾的原因。” “还得做个……下体检查。” 小敏懵懵懂懂的看着这个漂亮姐姐，听不懂她话里隐含的意思。 但是，江浸月的担心并不为过。 一个天天在银窝里，出入卖银现场的女孩子，很可能会被摧残。 而且，小静今年看起来十一二岁，身体已经开始发育。 他们真的很怕，魔爪已经悄然伸向了她。 卷卷主动请缨，说道：“我带小敏去医院吧。” 最终，他跟一位女警哄着小敏去了医院。 陆执则是在不断的刷新着李洛的各种社交账号。 虽说靠直觉办案并不可靠，但是他觉得那名“内鬼”肯定还会有行动。 这种焦灼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 卷卷从医院发来了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 好消息是：“小敏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这令参与本案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坏消息是：“医生诊断说她的精神疾病不是天生的，应该是遭受了巨大刺激造成的。” 巨大刺激？ 陆执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你赶紧再带小敏去跟阿强做个dna比对。” “放心吧，已经提取了样本。” “只是比对需要时间。”卷卷答道。 案件进行到这一步 ，陆执已经基本掌握了大概。 当年因为某种原因，罗友珍害死了阿强和小女儿。 或许杀人施暴的过程，被大女儿目睹惊吓过度导致精神崩溃。 而罗友珍见她傻了，也就顺势带在了身边，充当拍摄视频的工具人。 那天晚上，她们怕李洛发现阿强失踪，会对她们造成威胁。 所以，干脆打电话给李洛把她也拖下水。 李洛在埋尸的过程中，又顺势将不在场证明塞入了死者的口中，保存了证据。 案情基本明了，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直播间里的小女儿。 那个孩子被带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被拐卖来的？ 陆执掏出一根烟，下半层楼在窗边抽着。 这案子一环套一环，前前后后已经涉及到了三条人命。 但是，目前警方一点都没有找到罗友珍等人的行踪。 报平安的视频也已经发出来了几个小时。 她们肯定还在青鸟市。 她们会躲藏在哪里呢？ 要不要……动用审判笔记？ 但是，目前陆执明确知道的，就只有罗友珍一个嫌疑人。 如果冒然动用审判笔记，或许会导致其他人逃脱。 就在陆执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小刘在另一边兴奋的说道：“陆哥，郑队抓到罗友珍了！” “那个小女孩呢？” “也找到了！” 陆执立刻说道：“我马上回来！” —————————————— 阳城区刑警大队，审讯室里。 陆执透过单面玻璃，终于见到了罗友珍这位幕后主使。 准确的说，不止是罗友珍，以她为首的卖银团伙全被警方一锅端了。 而最大的功臣，是一位花名叫西西的卖银女。 她就是被陆执寄予厚望的那位“内鬼”。 原本罗友珍等人见警方着手调查李洛的案子，已经找好了门路，准备今晚上偷渡到棒子国去。 西西见再拖下去，一旦被带到了国外，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个组织了。 所以，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报了警。 警方在山水人家以北的城中村里，实施了抓捕。 西西交代说道：“洛洛吸嗨了之后跟我说过，她们几个都杀过人的。” “我很害怕，我只是出来卖……想赚点钱。” “她们非要带我一起走，等到了国外，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执暗暗点头，之前猜的没错，这位内鬼果然是关键。 西西也老实交代了，罗友珍的确利用她们偷拍的交易视频敲诈嫖客。 根据西西的说法，他们这几年累计敲诈了几百个人。 但是，警方却并没有接到过一起报案。 这群嫖客自知理亏，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陆执在旁边记着笔录，小刘继续审问。 “那个叫小雅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第62章 铁证如山，多年前的旧事！ 西西闻言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加入的晚，才进去不到两年。” “那时候，小雅就已经跟着她们了。” 她补充说道：“我曾经以为小雅是哪个姐妹的私生女。” “还旁敲侧击问过，但是她们都说不是小雅的亲妈。” 关于小雅的来历，西西并不知情。 她也只是偶然通过李洛知道了卖银女们杀过人，出于自保和害怕最终选择了报警。 至于阿强父女被害的案子，小雅的来历这些，她并不知道细节。 见没有更多的有用信息之后，陆执让西西在笔录上签字确认。 他们轻松完成审讯任务，从审讯室出来。 一转头，立刻去了罗友珍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郑义和老白正在审问着罗友珍。 相对于西西竹筒倒豆子，努力的给好姐妹们加刑。 罗友珍作为卖银团伙的首脑，面对审讯可就狡猾多了。 郑义习惯性的拇指绕着食指，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面前珠光宝气的犯人。 罗友珍今年35岁，长得温婉大方，无论穿着和妆容都很精致。 经过岁月的洗礼和经历的沉淀，有种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 如果你不知道她是卖银组织的头目，或许会把她当成一个家境优渥的富太太。 郑义问道：“罗友珍，你跟赵强是什么关系？” “赵强？哪个赵强？” 罗友珍掐着圆润的指甲盖儿，没好气的反问。 “五年前，跟你在山水人家同居的赵强。” 罗友珍翻了个媚眼，勾唇一笑：“阿sir呀，跟我同居过的男人可多了去了。” “脸我都记不清。” “我哪儿能都记住他们的名字。” 郑义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注视着她，平静说道：“是吗？” “你手下的那几个卖银女可不是这么说的。” 罗友珍掐指甲盖儿的动作一顿，而后又继续，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郑义说道：“你的邻居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有你的那些姐妹，也已经坦白了。” “她们可都说认识赵强。” “不仅认识，还说赵强是你男朋友。” “没你的允许，没人敢跟他交易。” “赵强都被你垄断了，你还说不认识？” 几个卖银女的确交代认识赵强，毕竟邻居们都作证了，这点儿想赖也赖不掉。 罗友珍的手指停住，缓缓攥紧。 那几个女人哪儿经得住警方的审讯，一咋呼估计就交代了一些。 警方获得了那么多证据，本来自己也没指望她们能全守住秘密。 但是想让她们认杀人罪，她们也并不傻。 除非，警方可以拿出把她们钉死的证据。 否则，警察的话全都是在诈他。 罗友珍再次否认：“我真不认识什么赵强。” “可能这人找我的次数多了，被他们误会了吧。” 郑义并不气恼。 这次审讯只是初审，目的是试探下罗友珍的态度，可不指望她能招供。 接下来，也如郑义猜想的一般。 无论他问什么，罗友珍都是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 就算他们拿出施虐的视频，不止罗友珍，就连其他卖银女也在咬牙抵赖。 毕竟视频没拍到人脸，她们可不会傻傻的交代杀人重罪。 郑义见撬不开罗友珍的嘴，只能推门出来，等待几项关键的化验结果。 审讯室外，陆执一动不动的盯着罗友珍看。 几乎在看到罗友珍的瞬间，之前系统出的谜语轻而易举的被他破解。 【备注：恋爱脑，治不了。】 曾经他以为这说的是死者赵强。 现在看来，恐怕指的是审讯室里嘴硬的罗友珍了。 郑义使唤着小刘，说道：“再去催催验dna的报告。” 他相信只要报告出来，就算没有罗友珍的口供，也可以将她们定罪。 小刘说道：“这就去。” 陆执突然插话道：“郑队，依我看罗友珍直到现在还深爱着赵强。” “或者说，忘不了赵强。” 小刘朝着郑队使了个眼色挑了挑眉。 看吧，平时少说我吧！ 爱看言情剧的不止我一个人！ 郑义没搭理他的挤眉弄眼，问道：“怎么判断出来的？” 陆执指了指审讯室里，说道：“你们注意看罗友珍的手腕。” 罗友珍身上饰品不少，两人刚才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 闻言，他们再次看向审讯室里。 此时的罗友珍也不抠指甲了，正在轻轻摩挲着左手腕间的银色机械表盘。 小刘问道：“表怎么了？” 陆执说道：“你没觉得眼熟？” 小刘无奈的说道：“没什么研究……” 陆执解释道：“这是天梭的情侣对表。” “赵强死的时候，他的手上带了同款的情侣男表。” “赵强都死了5年了。” “罗友珍都没舍得摘下这块表，可见她对赵强念念不忘。” 郑义眼前一亮，说道：“没错，这是个突破口。” 就在这时，一个技术员颠颠儿的跑了过来，手里举着报告。 “郑队！你要的加急！” 郑义一把夺过来，几人立刻凑头看了过去。 而眼前报告上的内容，也彻底决定了这场审讯的胜负。 再次进入审讯室，郑义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罗友珍看他们这么快就去而复返，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 这么快，难道是警方有了新的证据。 双方无声的对峙了一会，郑义指了指罗友珍的手腕。 “手表不错啊，还是情侣款。” “这么爱惜，看来你到现在还忘不了赵强啊。” 罗友珍刚要反驳，却见郑义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 郑义戳了戳尸骨上的手表，罗友珍顺着他的手指凝视着那具枯骨，神情已不复刚才的淡定自持。 郑义持续攻击，又是抽出几张报告递了过去。 他继续说道：“我们在死者手表的内侧发现了少量血迹。” “经过dna比对，确定是你的血。” 只这一条，就足够把她钉死了。 “dna比对显示，你们带在身边的智障女孩小敏，就是赵强的大女儿赵敏。” 接连两条暴击，饶是罗友珍再嘴硬也失去了意义。 郑义接着又拿出了埋尸现场获得的毛发比对。 女人……真的很能掉头发。 埋尸现场的水泥里，发现了数根长短不同，发色各异的毛发。 经过比对，跟罗友珍和其中几位卖银女相吻合。 铁证如山，罗友珍攥紧的双拳松开，长长吐出口气。 她伸出两根手指说道：“警官，有烟吗？” 郑队从兜里掏出烟，抖一根出来递给她，又帮她点上。 当一个重案嫌疑人在审讯中开始要烟的时候，这场审讯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罗友珍一口气吸掉了五分之一的烟，吐出长长的烟雾。 白烟弥漫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张梦里常见到的脸。 “我认识赵强的时候，是在七年前。” “那时候，我也才二十八岁。” “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因为找不到好的工作，凭着脸和身体成了一名风尘女人。” “而赵强，起初是我的一个客人。” “一个熟客。” 做她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跟客人谈感情。 一旦陷进去，对她们来说简直是万劫不复。 而罗友珍就犯了这个行业大忌。 第63章 神金脑回路，升级中！ 罗友珍说道：“阿强真的很温柔体贴，是北方男人没有的那种温柔。” “跟我那个只会甩脸子的前夫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阿强晚上会去我陪酒的ktv门口等我，接我下班。” “他会带我去路边吃宵夜，有时候是馄饨，有时候是烧烤……” “他会提前给我准备好醒酒和治胃痛的药。” …… 说起赵强的好，罗友珍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她满脸都是小女儿深陷爱河的幸福姿态。 陆执微微摇头，阿珍还真是个恋爱脑。 系统的备注虽然毒舌了点，但是一点儿没错。 如果赵强真如罗友珍说的那么温柔体贴，他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起照顾阿珍的职责。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沦落风尘。 除非，那压根就不是爱。 果然，片刻后陷入回忆的罗友珍面色一变，语气也冷了几分。 她又猛抽了口烟，幸福的神色随着烟雾彻底烟消云散。 罗友珍自嘲一笑，说道：“那个时候，我靠着出卖身体一个月也才能挣到1万。” “阿强在工地上干重活，每天灰头土脸，累的浑身伤痛。” “我很心疼他……就想让他换个工作。”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还让他搬来我家住。” “我甚至不介意给他的那俩孩子当后妈……” 小刘眼睛下意识的瞪大，这可比他脑补的还要狗血。 风尘女卖银只为了养活男人和他的女儿…… 小刘真想敲开罗友珍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长得全是恋爱脑和水。 罗友珍惨笑一声，说道：“结果呢……” “赵强刚开始还会出去尝试着找工作。” “但是没学历，没技术的他，哪里能找到像样的工作？” “我们这些下层人，想体面的活出人样来，太难了。” “赵强开始消沉了，在家里好吃懒做。” “我晚上接完活儿，还得回家给他和孩子做饭……”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给赵强报了一个汽修班，想让他去学修车。” “我当时想着一切都会好的……” 说到这里，罗友珍的情绪有些崩溃，眼圈泛红。 显然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但是老天爷真的很喜欢捉弄人。” “我掏心掏肺的对赵强好，甚至为了赚钱，我伙同几个同事开始敲诈客人。” “结果跟我关系最好的同事给我通风报信。” “赵强趁我出去工作的时候，叫人去家里……” “他花着我的钱，睡我的同事。” “我当时还不相信，直到我杀回家把他们堵在床上，才彻底死了心。”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直到此时她依旧感到痛心。 “他求我，求我给他个机会。” “我踏马的又信了。” “他老实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了偷偷的背叛，这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 “那天，我叫上了跟我关系最好的几个姐妹。” “我只是想人多点给我撑腰，想要找赵强理论清楚。” 然而，罗友珍低估了一群女人的战斗力。 赵强也是。 他见到出轨再次被抓，索性不演了，开始摆烂。 “你天天出去卖，伺候别的男人。” “有什么脸来管我？” 罗友珍气的一巴掌甩他脸上，就跟摔杯为号的效果一样。 双方就这样从言语冲突，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厮打拉扯之间，罗友珍猛地一推，赵强的头正好磕在了大理石茶几角上。 他倒在地上，后脑勺不断往外冒血。 罗友珍皱眉说道：“他晕过去了。” “我当时摸来着，他还有气。” “我们都放松了下来。” 郑义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侮辱欺负赵强的小女儿？” 谈及这个孩子，郑义竟从罗友珍眼中看到了愧疚。 “我当时只是想着怎么挽回这段失控的感情。” “已经教训了赵强，我想他肯定不敢有下次了。” “正好小雅在那里哭闹。” “我脑子冒出个想法，就想拍下来欺负她的视频。” “赵强虽然混蛋，但是对两个孩子很好的。” “等赵强醒了我就给他看。” “如果他再敢出轨，我就欺负他的孩子来报复他……” 几人要被罗友珍惊奇的脑回路给打败了。 赵强屡次出轨，都被她们收拾的这么惨了。 罗友珍竟然还觉得赵强醒了之后，还会跟她在一起。 结果，因为小女儿年幼体弱，就这么被她们霸凌致死了。 罗友珍哭着说道：“我真的没想杀那个孩子。” “她天天叫我阿姨，我真心想过给她当后妈的。”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等我们收手，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我忙去看赵强，却发现他也在茶几边上咽了气。” “小敏当时被我支出去到附近的小公园玩了。” “她恰好就在这时候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这副场景，惊吓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醒了后脑袋就不好了。” “当时，我们一起敲诈客人的几人都在场，只有李洛在跟人交易。” “我怕她会出卖我们……” 后面的事情，所有人都能猜到了。 李洛急急忙忙的赴约，她不仅在贴吧里留下了询问处理尸体的痕迹。 而且，她还偷到了霸凌女孩的视频，悄悄传到了优盘里，趁机塞进了尸体的口中。 这几乎将案发和她的不在场证明捆绑在了一起。 只要尸体被找到，李洛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不过她绝对想不到，案件被发现会是因她闹出的直播风波。 而李洛此时也已经不需要不在场证据了。 郑义最后问道：“你们现在身边的小雅，是从哪儿来的？” “小雅那孩子是我捡的，在寺庙的厕所里。” 罗友珍骨子里并不是坏人，她杀害了爱人和孩子后。 因为良心的煎熬，经常会去寺庙里给赵强和赵雅烧纸上香。 就在她为求心安的时候，在厕所隔间里遇到了被人遗弃的小雅——一个在襁褓里的弃婴。 她救了小雅，将她养大，给她起了跟赵强女儿一样的名字。 后来她们转战逗音，专门花了大价钱请的高手制作虚拟ip地址防追踪。 即便是虚拟ip地址，每年也会再花钱更新维护。 她们开始利用孩子们来凹人设，博眼球。 罗友珍交代完一切后，就瘫坐在椅子上卸掉了全部力气。 手里，香烟早已燃尽。 就像她以为的爱情，早已葬送在了五年前那个燥热的夜晚。 —————————— 晚上，当陆执下班回家的时候，拿起毛笔细数了罗友珍等人的罪状。 对于五年前的那场惨剧，他并没有在审判目标上为难罗友珍。 她的内心，其实一直在煎熬之中。 如今她已经认罪伏法，法律才是对她们最公正的审判。 当盖上黑色大印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也是接连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杨雪琪失踪案】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刘佳慧失踪案】 【获得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枪械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也是赶巧了，杨雪琪的案子结算终于到账了。 在大家的勤恳耕耘下，尸体总算拼凑合格了。 而且，跟陆执之前预期的一样，足足给2万审判值。 随着系统任务的发放，陆执也瞬间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神枪手。 就这手感，只要枪在手肯定百发百中！ 【恭喜宿主完成赵强父女被杀案】 【获得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鉴簧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陆执还在体会枪械术的玄妙，突然又被灌输了无数的鉴簧经验…… 那些血腥、暴力、扭曲的画面瞬间灌输到脑海里。 “系统绝对是在坑自己！” 就这丰富的经验，他敢说……敢说个啥o(╥﹏╥)o 敢说以后任何的女色都无法乱他道心了么！ 看着系统中积攒的五万审判值，系统依旧毫无动静，看来距离升级任重道远。 “熬吧……” “熬到出现更牛的技能，自己就辞职。” “立刻……马上！” 陆执像是每一个想要辞职的牛马一样，在心里立着flag。 忽然，仿佛听到了陆执的心声。 系统突然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累计完成5次审判任务，即将花费5万审判值升级本系统！】 【系统升级中……】 第64章 升级完成，某苏姓男子！ “啊？还真就升级了？” 陆执眼瞅着刚到手的五万审判值立刻清零，心中感叹一句系统抠门，同时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嘀嘀嘀”的响声不断在耳边响着，就像是系统在写入某个新的程序。 【叮——！】 【升级完成！】 足足等了一刻钟，那烦人的嘀嘀声才停了下来。 陆执热切的看向系统，只见在审判笔记本的边上多了一个摄像机形状的图标。 轻轻点击图标，系统冰冷的介绍起来。 【审判连线：可查看真实审判结果。】 【每次成功审判之后，可免费查看。】 【当前案件存档四份。】 陆执有些不解，什么叫“真实”审判结果？ 自己之前审判的这些犯人，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怀揣着这个疑问，陆执操控鼠标点击开文件夹，准备看看所谓的存档是怎么回事。 文件夹打开，里面共有四个视频，均是以时间+案件名称的形式命名的。 1、《女婴失踪案》 2、《卖银女失踪案》 3、《盲女母子被害案》 4、《赵强父女被杀害案》 文件的排列顺序，不以时间为准，而是以陆执的侦破顺序为准。 或者说，是以他写下审判记录的顺序排列的。 陆执扫了一眼标题，更纳闷了。 “这个案件时间有些不对劲。” “而且还少了一些案子。” 比如，赵伟业父子连环失踪案，审判记录里竟然没有存档。 反而只有秦铮妻儿被杀害案的存档，时间还是在两年前。 综合看来，系统虽然老谜语人，不过也算是严谨，应该不会有这种离谱的疏漏才对。 想到这里，陆执皱眉点开女婴被害案的视频。 视频一打开，画面中就是他手持毛笔，认认真真书写审判记录的过程。 随着黑印落下，毛笔字散发的华光化作一柄飞剑飞向虚空。 “到这里，应该开始审判了……” 但是，视角陡然一变，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俊朗男子。 他正坐在大平层的阳台上，悠闲地看着落地窗外不远处的海景。 落日熔金，甚是壮观。 一名圆脸胖子坐在他旁边，说道：“苏哥，晚上我叫了江城和小张来咱家吃饭。” “我一会儿去超市买点菜去。” 俊朗男子立刻说道：“胖哥，给我带个圣代回来！” “要奥利奥的！” 胖子乐呵呵的说道：“带带带。” “我让江队给你买个奥利奥的冰淇淋蛋糕。” 陆执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谁啊？！姓苏？” “不认识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心底刚生出这个疑问，眼前的场景再度变换。 看着那轮即将沉入海平面的红日，陆执不由猜测。 “这是这位苏哥的视角？” 突然，视频中响起机械冰冷的提示音。 【接收兄弟系统任务：女婴失踪案】 【接收人：苏野】 【案发时间：2025年6月16日下午2点55分】 【案发地点：平行世界青鸟市阳城区玉山村】 【案件经过：……】 【触发联动任务，开启新的世界拼图之门】 同一时刻，苏野心有所感的看向远空。 从刚才开始，他总觉得不远处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兄弟系统任务？” 苏野一愣，这是他觉醒罪案直播系统以来，第一次收到来自其他系统的提示。 “不会是因为接收联动任务，才会有被窥探的感觉吧。” 来不及苏野多想，原本的粉色任意门旁边，多了一扇黑色的门。 门上画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正在blingbling的发光。 “这门不错，还挺酷。” 当苏野看完女婴失踪案的案发经过后，觉醒新任务的好奇已经被彻骨的冰寒取代，眼底的寒意似能把远处的落日凝结成冰。 “这是哪个平行世界？” 苏野让小张调查了本世界的案件记录，并没有匹配上窦豆的案子。 不是他所在的世界，也不是直播间所在的世界。 这是另外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平行世界…… 看来，在那个世界上，也有人像自己一样觉醒了系统。 “这人给自己发任务，应该是在求助吧……” “而任意门拼图的作用，只有一个！” 苏野看向系统中流光闪闪的黑色任意门，它的门把手是一个黑色的方印形状。 “粉色门，连接的是直播间观众所在的世界。” “那这扇黑门，连接的就是任务发布的世界吗？” 苏野按照系统提示的时间，调整黑门把手转动到案发时间点之前一小时。 果然，他依旧只有1小时的时间。 【叮，扣除奖金1000万元。】 随着案件的积累，奖金对苏野来说早已只是一串。 陆执啧啧感叹：“同样是有系统。” “瞧瞧人家……真有钱！” 再看看自己的系统…… 算了，起码也有500万存款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随着视频中黑门打开后的光华刺眼，视频也白屏遮挡了了所有画面。 当视线恢复之后，刚才一胖一瘦两个人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 陆执震惊的看着，只见视频中出现了一个他眼熟的人。 “窦明？！” 此时，窦明送完礼物，骑着电动车离开了王荷家。 原本他应该一路向东而去，却是在出了胡同没多久，找了个地方将电动车藏了起来。 而窦明更是掐着表躲在了王荷家的屋后。 当傻子进去给孩子喂果冻的时候，窦明的心都快揪到了嗓子眼，直到看到玲子真的进去救人，这才松了口气。 当魏继业拿着泰迪熊按到窦豆脸上的时候…… “狗东西，放开我闺女！” “窦明？你怎么回来了！” 做贼心虚的魏继业一扭头被吓得一个激灵。 窦明冲到屋里一个老拳，把魏继业掀飞到一边，急忙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就跑。 一边跑，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正好卡在2点55分。 陆执彻底蒙圈了，这咋跟自己知道的案情不一样。 照这个视频里的状况发展下去，窦明抓了魏继业的现行。 再加上泰迪熊里的录音，窦豆脸上的轻微挫伤。 魏继业一个杀人未遂保准是逃不了了。 而窦豆，显然被窦明给救了！ 陆执急忙利用罪恶之眼，调取窦豆被害案的档案。 令他失望的是，他所知道的案情并没有发生改变。 那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陆执心绪杂乱，又依次点开了其余几个案件的审判存档。 每一个案件开头，都是陆执的审判记录发送，苏野的系统就会收到联动任务。 而后，也不知道苏野是怎么操作的。 画面一转，就会出现案发时的视频场景。 2024年10月15日，当包子店老板带着刘佳慧从后门回家，双手掐上她脖子的时候。 肉铺老板“凑巧”下楼扔垃圾，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 他撞开后门，报了警。 原本会被分尸扔到河里的刘佳慧被肉铺老板救了下来。 同样的扭转，还在其他的案件身上上演。 2023年6月8日，当赵伟业和赵辉第一次越过墙头，进入秦铮家里侮辱盲女的时候。 原本作壁上观的东邻汉子，举着手机，踩着自家水缸翻到了秦家小院里。 “你们这两个活畜生！” “我们可以给你钱……” “钱你大爷！” 录下视频证据后，汉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赵家父子制服，从口袋摸出胶带熟练的把他们捆了个结实。 之后，警方赶来将人带走。 2020年6月1日，朴朴乐和李洛在酒店发生关系的时候，接到“热心市民”举报的民警上门扫黄。 找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以及拍摄视频的优盘。 一个以诈骗为目的，有组织的卖银团伙露出水面。 同一时刻，当小雅哭嚎着，看着赵强跟一群阿姨唇枪舌剑的时候。 外出玩耍的小敏遇到了两位好心的民警叔叔。 其中一位民警铁了心的要早早护送她回家。 一打开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刚刚队里发现的卖银诈骗团伙，就这么被两个小警察一窝端了。 陆执不死心的查询了自己经手过的这几起案子。 “系统记录的后续存档，在苏野接收任务之后，案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可为什么，我这里的卷宗还是跟以前一样。” 突然，陆执想起了之前无聊时，系统跟他的对话。 【别忘了，你是从哪里来的。】 陆执是从哪儿来的？ 他是从一个跟这个世界几乎一样的蓝星上穿越过来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陆执脑海中生成。 按照系统的说法，苏野改变的会不会是他穿越前所在的世界？ “如此说来，我穿越后遇到的案件，跟我原本世界的案件是一致的。” “所以，苏野改变了我原来世界的结果，但是却没有影响到我穿越后的世界。” “这也从侧面说明，明明穿越前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可我穿越后，20年前的案件记忆竟然是相同的。” “因为那起案子，压根就是一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陆执心头漏跳了几拍，只要自己找到当年案件的真相，成功完成审判。 是不是苏野接到联动任务，就可以在20年前扭转一切？ 是不是，陆执就不用当孤儿了…… “20年，能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如果我不被送到福利院，按部就班的长大。” “或许，我也不会成为网文小扑街爆更猝死了。” “不猝死我也就不会穿越，指不定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想到这里，陆执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想他的父母，但是他脑海中已经没有了对他们的印象。 这个结论让陆执激动不已，但是紧接着他又有些沮丧。 “20年了，之前自己偷偷用罪恶之眼查看过案卷。” “当年的那点证据根本没什么用。” “父亲的案子想查清楚真相比登天还难。” “不过，连改变案件结果的事，隔壁的苏野都能做到。” “或许，自己的系统进一步升级之后，也会有更大的作用吧……” 这一晚，陆执兴奋的差点失眠。 这天晚上他梦里火光再次出现了。 第一次，他没有了之前的恐惧，而是急切的想要冲进那片火海。 他……似乎找到战胜这个无边噩梦的办法了。 （你们要的联动，巨长一章希望你们喜欢，我已经放飞自我了~~~） 第65章 搬家，鬼鬼祟祟！ 由于接连出了几起凶杀案，最近几天陆执几人都在处理各种案件的后续工作。 虽然，陆执在系统存档中看到赵强父女三人幸免遇难。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悲剧依旧在延续。 小雅和小敏被送到了社会福利机构，也算是有了个安身之所。 她们再也不用参与那些腌臜的表演，再也不必受“妈妈们”的冷眼虐待，只是还需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疏导。 而陆执和卷卷也在繁忙之余，总算是空出了周末的时间。 他们要一起搬家！ 上下班通勤太远，他们要遭不住了。 不需要搬走家具，只是挪走洗衣机、冰箱、立式空调等家电。 再加上打包的各种生活用品，单身狗的搬家速度堪称神速。 陆执只用了3个小时就打包收拾好了一切，约好了搬家公司来搬运拉走。 卷卷那边的进度也差不多。 两辆搬家公司的车，几乎是前后脚的开进了天意花园的9号楼1单元门口。 陆执两人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监督着搬家工人把箱子往上搬。 今天周末，1002室的女孩正好在家休息，听到动静趴在猫眼上瞅了一会儿。 见到陆执的身影，她打开门走了出来。 女孩开心的说道：“你们租下这里了？” “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我叫唐小糖！” 说着，唐小糖率直的伸出右手。 陆执轻握一下，立刻分开。 “陆执。” “上次那个卷毛，是我的室友，江阔。” 这女孩不是那种傻白甜，没脑子的女生。 起码上次眼瞅着要被讹了，没低头认栽。 唐小糖拿出手机说道：“咱们加个v信吧！” “远亲不如近邻，有啥事还能互相帮助。” 陆执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小糖见目的达到，也不多做打扰，又退回了自己屋子里愉快的刷着电视剧。 搬家公司足足搬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两辆车搬空，结账走人。 卷卷看着遍地的大纸箱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累死了。” “我不行了……” “咱先去吃个午饭再回来收拾吧。” 他感觉搬一趟家，比前几天在河底犁地都累。 陆执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哥最近炒股赚了点小钱。” “你还会炒股，赚了多少？” 陆执伸出五个手指，卷卷惊讶的说道：“五千？” “厉害的……” “但是炒股风险高，入市需谨慎，你还是悠着点。” 陆执但笑不语，他谨慎个啥…… 系统炒股跟公开给他洗钱似的o(￣︶￣)o 两人洗了把脸，锁好门后准备去附近溜达溜达，熟悉熟悉环境。 他们站在电梯门口，看到电梯下行到10楼慢慢打开，里面站了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妈。 陆执两人刚一进去，就见大妈在旁边上下打量他俩。 瞅的他俩一阵不自在。 大妈自来熟的问道：“小伙子，刚搬来的？” “嗯。” “我就看楼下两辆搬家公司的车，电梯一直往10楼跑，应该就是你俩了吧？” 陆执和卷卷：“……” 大妈这是有多闲，盯着电梯看。 大妈笑呵呵的说道：“我是咱这栋楼的楼主，我姓孙。” “以后有啥对小区不满意的情况，可以随时跟我反映，我会跟业主委员会反馈。” “来，我先拉你们进群。” 这是遇到楼领导了，本楼最大的官儿——楼主！ 那都是爱管闲事并且要强的大爷大妈自封的职务。 大妈笑呵呵的拿出手机，就要加他们v信。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加了孙大妈，并被她火速的拉进群里。 孙大妈问道：“你俩今年多大啊，有对象了吗？” “叮——！” 就在这时，电梯门如及时雨一般打开。 陆执和卷卷假装没听到，迈开大步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卷卷憋着一口气跑了老远，说道：“开始查……查户口了！” “以后我不坐电梯了。” “下楼走楼梯。” 陆执说道：“不至于，说不定大妈还想给你说对象呢。” “可拉倒吧……” 卷卷撇了撇嘴，不敢苟同。 陆执问道：“你想吃什么？” “吃点刺激的，咱去吃麻辣烫吧！” 卷卷说道：“来的时候我看东边小区附近有一家连锁的店。” “走！” 中午12点，两人在粗大梧桐树的阴影里，晃晃悠悠的向着刘帅麻辣烫走去。 薄荷绿色的招牌很清新脱俗，让人大老远就能看到。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店里生意如火如荼，几乎满座。 两人进去在冷柜旁边拿了盆，夹了一些爱吃的蔬菜、肉卷、丸子，让老板做了两碗黏糊糊的东北老式麻辣烫。 老板娘热情的说道：“那边有免费米饭，不够就去挖啊！” “谢谢。” 他们拿着号码牌，撒嘛了一圈，在门口的空位上就座。 陆执又去冰箱提溜了两瓶橘子味的冰镇大窑。 这快乐水一口入喉，两人才算是彻底缓过劲儿来。 卷卷说道：“晚上要不要请刘哥吃个饭。” “他也住这个小区。” “请都请了，把郑队和老白也叫上，就当给咱俩开欢迎会了……” 自己给自己开欢迎会，你是真行！ 陆执佩服的看着他，说道：“还是你会来事！” “虽然郑队说是想监视咱们，但是我觉得他是拿咱俩当朋友的。” 卷卷说道：“还有刘哥……” 提起小刘，陆执问道：“晚上吃啥？” “原本是想吃烧烤的……” “算了吧，刘哥能给你把桌子掀飞了。” “好吧，还是找个饭店吃炒菜吧。” 商议定了之后，卷卷就在一队小组里发出了邀请，几人也是欣然应约。 吃完黏黏糊糊的麻辣烫后，他们总算满血复活。 回到家里，就开始闷头整理收拾。 一直忙碌到了日落西山才收拾完。 两人瘫坐在布艺沙发上，吹着冷空气。 卷卷说道：“我约的6点半吃饭。” 陆执抬腕看表，说道：“靠，这都6点了……” 两人疲惫的对视一眼，均是有些后悔今晚上的饭局。 高估自己的体力了，应该推迟一天的。 陆执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红牛，两人咕咚咚的灌下去。 卷卷说道：“走吧，我感觉自己又行了。” “走！” 像是想到什么，陆执问道：“你下楼还走楼梯么？” “我恨不得走滑梯……还楼梯呢！” 好在，这次孙大妈没出现在电梯里。 谭帅倒是没说错，这小区里的生活气息很足。 六点多了，夏日的晚风吹过。 蝉鸣声中，小区里有不少孩子在小广场上玩耍。 看着这群孩子，两人不觉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卷卷说道：“你多久没回福利院了？” “一年多了吧。”陆执掐指算着。 卷卷点点头，说道：“我也差不多。” “等忙完这一阵子，咱们抽空回去看看吧。” “好。” 他们成年后就离开了福利院，每年也会拿出一部分钱捐回去，聊表心意。 他们长大的那家福利院，在巨山区脚下，其实距离并不算远。 但是，陆执的老家也在那附近。 所以他并不愿意多回去看看。 每次回去路过老家，他都会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夜夜火光冲天。 两人闲聊着，走到了天意花园东边的环宇家园。 他们订的饭店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几个在环宇家园侧门附近的大爷大妈引起了陆执的注意。 他们窃窃私语着，还时不时的看看周围的行人，就跟见不得人一样。 这鬼鬼祟祟的，难道是想做什么坏事？ 陆执留心听了一耳朵，这一听他就顿住了脚步。 （两章6000字，就算我加更吧，谢谢大家的为爱发电！） （又出评分了，两眼又一黑！万恶的64分(╯｀□′)╯~ ╧╧） 第66章 自己人不骗自己人？脑洞大开！ 只听这几位大爷大妈，防贼似的低声讨论着什么。 “诶，你们买的哪一栋的啊？” “我买的东户，次顶楼，别提多好了。” “唉，咱们下手晚了啊，早都卖出去一批了。” “谁说不是呢，当时还不信，现在只能买别人挑剩下的。” “行了吧，能买到就不错了，别人哪有这个机会。” …… 陆执没听错的话，大爷大妈们正在讨论着自己买的房子。 而且看他们指指点点的方向，买的赫然就是眼前环宇家园的房子。 这个环宇家园，之前他准备租房子的时候就听谭帅介绍过。 这个小区属于一家建筑公司盖的内部福利房。 所以，压根儿就不存在期房不对外出售的情况。 目前刚交房没多久，按理说无法转卖。 这大爷大妈又是“机会”，又是别人挑剩下的，他们是怎么买到的？ 卷卷看陆执站在原地沉思不语，急忙走了回来。 “怎么了？” “这几人鬼鬼祟祟的有问题。”陆执低声说着。 卷卷闻言也看向几人，却见陆执直接靠近过去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姨，这环宇家园不是不对外出售吗？” “你们从哪儿买到的房子？” 大爷大妈吓了一跳，纷纷戒备的看向他们。 其中一大妈下巴微抬，有些炫耀的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也想买这里的房子？” 陆执借坡下驴，望着环宇家园的方向满脸向往。 “是啊，这小区配套特别好！” 大妈笑呵呵的说道：“真有眼光！” “这还是双学区房呢。” “可惜啊……” “你买不到！” 看着大妈得意的模样，陆执配合的露出惋惜之色。 “哎呀，我刚才听你们都买到了啊？” 大爷大妈们面色微变，神神秘秘的对视一眼。 “你的确是买不到。” “但是，我们上面有人！” 有人……？ 陆执两人来了兴趣，一股贪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执夸张的质疑说道：“不能吧？” “这就算是有人也买不到啊。” 见陆执两人满脸不相信，大妈打开大红皮包，从里面抽出几张a4纸。 “说的跟我骗你似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购房合同！” 大爷见状，也是笑得高深莫测：“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陆执急忙扫了一眼购房合同，瞬间耳边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只见系统提示内容如下。 【发现犯罪道具：虚假购房合同。】 【备注：只要脑洞足够大！】 陆执说道：“阿姨，这合同我能看看么？” 大妈也是敞亮人，说道：“你是买不到的。” “给你看看还是可以的。” “这价格你看了可别跟外人乱传，我们这都是内部价。” 陆执接过合同刚要看，就见不远处郑队三人走了过来。 小刘大老远的就朝他们挥手：“陆哥，卷卷！” 陆执比了个手势，说道：“先来这边。” “嗯？” 三人面面相觑，没看出来陆执在大爷大妈身边干啥。 他们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陆执把合同递给郑队，说道：“你看看这个合同。” 郑队接过来，就听陆执简单的介绍了环宇的情况。 陆执看着几个大爷大妈，亲切的询问道：“大爷阿姨，你们身体都挺好的吧？” 大爷：“我有高血压……” “吃降压药了吗？” “吃了。” “那就行。” 大妈：“我有心脏病……” “带速效救心丸了吗？” “在包里。” “那就行。” 话音刚落，就听到郑义指着购房增值税发票说道：“你们看，这个发票写的是咱们东山省开的。” “但是这个票号，却是在北河省。” “东山开北河的发票，那这不就是假的吗？”小刘一刀见血。 几个警察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了，这大爷大妈多半是被人给骗了。 大妈皱眉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这发票盖着章，怎么可能是假的？” 说着，恼羞成怒的一把将合同抢了回去。 小刘无语的说道：“阿姨，有没有可能，章也是假的。” 郑义掏出证件伸到几人面前，说道：“警察。” “合同拿来。” 大妈一看是警察，心里突突直跳，又把合同乖乖递了回去。 赶紧掏出小葫芦，磕了一把药。 陆执看向其余的大爷大妈，只见他们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郑义询问道：“现在购房之前都是需要网签的，你们网签了吗？” 闻言，几人都是摇了摇头。 “没网签，你们就没感觉不对劲？” “俺们买的是内部房，那流程能一样么！”大妈没好气的说道。 郑义看向其余几人，问道：“还有谁签了购房合同？” 闻言，其余四人也从包里掏出了格式一模一样的假合同。 郑义拿着五份合同，问道：“这房子是谁卖给你们的？” 大妈说道：“是我表哥家的侄女卖给我的。” “那算起来，我表孙女卖给我的。” “是我邻居……”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熟人手里买的。 郑义皱眉问道：“说说详细情况。” 根据郑义几人接下来的询问，他们这才知道详细的情况。 根据大妈的交代，卖房的人名字叫杨桃。 直到此时，大妈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被骗的事实。 她说道：“人家杨桃那可是有关部门的小领导，她有内部消息的。” “环宇的房子是给大宇建设的员工安置房不错。” “但是，人家大宇也不傻，盖房子的时候早就预留出来了好几十套打点关系。” “杨桃的领导手上就攥着这些房子。” “你想啊，这些房子领导自己肯定不方便去住啊。” “他就让杨桃替他私下处理掉。” 空手套白狼，原来是这样的骗局。 陆执听得啧啧称奇，这脑洞是够大。 但是这个骗局真正实施起来可并不简单啊。 最难的一点，就是要让购房的人相信杨桃手里真的有房子。 难怪啊，杨桃只把房子卖给自己的熟人…… 估计放在别人身上，人家也不会相信。 陆执问道：“这房子市场价都得150万左右，你们80万就买到手，不觉得可疑吗？” 大妈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这是内部处理甩卖价。” “你以为这便宜吗？” “因为领导着急处理，我们这都得现金一把付！” “不能去办理贷款的。” 陆执心中失笑，那可不是不能去办理贷款嘛。 这房屋又抵押不了。 但是，全款现金支付的话，面前的五张合同加起来就有400万？ 这诈骗案的涉案金额已经巨大了…… 而且，刚才听几人的意思，他们算是吊车尾买的晚的，已经没得挑了。 想到这里，陆执问道：“杨桃一共卖出去了多少套房子？” 几人合计了合计，说道：“得有个四五十套吧。” 嘶——！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就这样粗糙的骗局，竟然能骗到四五十个人？ 一套80万那也不是小数目啊，说不定是一家人全部的积蓄了，这些人怎么就信了呢？ 卷卷惊呆了：“按照50套算的话，这就是4000万……” 涉案金额特别巨大，几人也是打起了精神。 郑队问道：“你们现在在这里聚集是准备干嘛？” 大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约好了，去研究研究房子啊。” “警察同志，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我们不可能被骗的，自己人怎么会骗自己人呢？” 那是你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杀熟呢！ 但是提起来看房，几人也是一愣：“你们有钥匙？” 第67章 哪来的钥匙？准备抓人！ 大妈说道：“还没交房呢，我们没有钥匙。” “钥匙在杨桃手里。” “房子买之前我们都看过了。” 还真带他们看房了…… 难怪大爷大妈们深信不疑。 郑义看着手里的几份虚假合同，不禁谨慎了几分。 现在他们只有几张假合同，并没有其他的证据。 这些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产权在谁的手里？ 这个杨桃真是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身后有着保护伞？ 就在这时，一个大爷突然态度大变，暗搓搓的揪了揪几人衣袖。 “咱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看。” “走什么走，你没听警察说合同是假的，不得让警察查查？” “嘘，我刚才问了……” “杨桃说了，咱这都是特事特办，甭管那么多形式主义，到时候肯定能交房。” “如果让警察牵扯进来，咱这是违规交易，到时候搞不好就出岔子了……” “交房就遥遥无期了！” …… 一番说辞有理有据，谈到延迟交房简直是掐准了几人的软肋。 大妈说道：“警察同志，这事你们就别管了。” 看他们执迷不悟，而且甚至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 郑队立刻安排调查任务，说道：“陆执和卷卷想办法核实房产信息。” “老白回局里立刻锁定杨桃现在的位置。” “我和小刘准备抓人！” “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报！” “是！” 五人再也无心吃饭，分作三头行动了起来。 陆执看着面前迫切想走的大爷大妈。 他说道：“杨桃卖房子，是不是有房源信息汇总表？” 要不然，他们就没法掐算出来卖出去了多少套房子。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是不说话。 陆执说道：“你们现在拿着假的购房合同，那房子根本那就没过户到你们名下。” “尽快查清楚真相才能挽回损失。” “否则你们的80万购房款可就打水漂了。” “我只是帮你们查查，那些房子是不是归杨桃管。” “查查你们也放心不是吗？” 闻言，其中一名大爷纠结了一会，咬咬牙说道：“是有个表。” “我加你v信发给你。” 眼前的警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 跟被诈骗相比，延期交房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很快，陆执就拿到了杨桃手中的全部房源信息。 他叮嘱道：“从现在起，警方调查的事，你们不要跟杨桃通气。” “如果她真是骗子，收到风声跑路了，你们的钱照样打水漂。” 几人讷讷的点点头，拿着手机不敢有动作。 就这样，陆执和卷卷带着几人来到了环宇家园的物业中心。 他找到值班人员，掏出证件说道：“警察，有些情况找你确认一下。” 物业有些错愕的站起身，有些茫然。 怎么这么大阵仗，也没听说这几天小区里有重大案件啊。 陆执拿出杨桃的内部房信息表，递给物业。 “你查查，这60套房子的房主是谁？” “60套？” 物业震惊了一下，还以为要查某个人，某一户人家呢。 好家伙，一上来就整这么大动静。 她有些热血沸腾，接过手机坐在电脑边上查阅起来。 60套，查都得查一会。 陆执在旁边探头看向电脑，这片刻功夫已经查出来5套房子了。 其中有3套还在大宇建设手里，而另外两套有房主信息，显然已经卖给了内部员工。 物业的速度很快，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拉出了一张表格打印了出来。 几个大爷大妈连忙凑上前，查看自己买的房子的业主信息。 这一看，他们都真的怕了。 他们购买的房子后面写的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名字。 上面的很多房子他们都知道是谁买走的。 但是，那后面跟着的人名，他们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大妈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有几十套特供房吗？” 物业皱眉说道：“什么特供房？” “这个小区里全是大宇建设的员工安置房，并没有所谓的特供房。” 想到杨桃带所有购房者都看过房子，这事的确蹊跷。 陆执问道：“这些房子的备用钥匙你们有吗？” 物业说道：“有的。” “有没有可能被人盗用？” 物业摇摇头道：“不可能，这些钥匙都是锁在保险箱里的。” 备用钥匙失窃，不亚于警察失枪，他们物业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所以，备用钥匙的安保等级相当高。 想了想，陆执说道：“拿上你们的备用钥匙，跟我们去这些房子看看。” 此时，几个大爷大妈再也没心情走人了，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按照房源表里登记的信息，他们率先走入了1号楼的9001室。 大妈声音发飘的说道：“没错，这房子杨桃前几天刚带我们来看过！” “但是我交钱晚了，被杨桃三表哥的大舅子的小姨子买走了！” 物业再次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可能的，职工房按照规定有交易时限的。” “根本就不能买卖。” 这群大爷大妈看来是被骗了…… 在几人的注视下，物业从一串钥匙上找出对应的钥匙，插了辶…… 好吧，钥匙成功的没插进去。 物业一皱眉，说道：“咋回事，钥匙怎么还卡住了。” 物业手里的备用钥匙，竟然打不开这房子的门。 她纳闷极了，又试了几次依旧插不进去。 陆执见此情景，隐隐已经猜到了杨桃手里的钥匙怎么来的了。 他说道：“别掰了，快断里面了。” “去下一家试试。” “好……” 物业又带着他们走到了下一处房源门口，这次拿钥匙的时候她都有些紧张了。 慢而稳的对准钥匙孔，轻轻的插辶…… 好吧，钥匙还是没插进去！ 就在这时，老白在群里发送了杨桃的个人信息。 陆执看了一眼，都有些佩服这女人了。 她真的是凭一己之力，制造了这起惊天骗局，疯狂敛财4000万！ 大妈见门接二连三的打不开，仿佛看到了希望。 “看吧，我就说是特供房，不归物业管的。” 陆执打破她的幻想，说道：“阿姨，根本就没有什么特供房。” “杨桃也根本不是什么有关部门的领导，她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至于这钥匙……只不过是一个小把戏。”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60套房子的门锁全被换了！” “什么？！” 几人震惊的看向他，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陆执说道：“你们都被骗了。” “跟我们回警局吧，需要做笔录。” 大妈感觉眼前发晕，速效救心丸都快不管用了，走路踉踉跄跄的。 “80万啊……我东拼西凑的八十万啊！” “我可是看着杨桃长大的啊，她怎么这么狠心！” “刚才我还问她合同的事了，她不会卷款跑路吧？” “都怪你，你那么急着去问干嘛！” “我……我……” 陆执看见他们绝望中还不忘推诿，说道：“我们郑队已经去逮人了。” “你们别太着急。” 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这老年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这时，老白再次在群里发布消息。 就在刚刚，杨桃买了一张从青鸟到太国的机票！ 这家伙想提桶跑路！ （来，跟我一起深呼吸喘口气，明天再发小刀子！） 第68章 你们疯了吗？第一次值班！ 晚上8点30分，交东国际机场。 杨桃从出租车下来，拉着行李箱向着航站楼匆匆走去。 她难得的穿着买了已久却没敢穿过的奢侈品夏装，戴着同品牌墨镜。 墨镜下的眼睛，不时的东张西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在接到大爷的v信后，杨桃的心已经窜到了嗓子眼。 万万没想到啊，竟然会提前事发。 按照她的计划，起码要等到交房日期才会被揭穿，没想到遇到几个耳朵长的警察。 见四周路人均在赶行程没有什么异常，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没关系的，自己反应迅速，警方肯定还没查明白呢。” “只要去了太国，就可以潇洒一辈子了。” 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几千万现金也已经找“水房”洗了个干净。 只是原本还有十几套房子马上要卖出去了，家人们正在到处凑钱，她这才没着急撤离。 毕竟那也是上千万的收入，她没舍得放弃。 顺利的进入航站楼里，杨桃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她拉着箱子走了十几米远，突然感觉不远处几个路人似乎在不断靠近自己。 当她错愕抬头的时候，速度最快的陆执正好走到她的身边。 一个扫堂腿下去，杨桃拉着箱子往前扑了个狗啃泥。 “啊——！” 杨桃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周围几人迅速上前，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了分毫。 “警察，你涉嫌诈骗被捕了！” 旅客们纷纷驻足围观，整天看别人坐飞机遇到点走私啊、贩毒啊等情况。 没想到，今天他们也有缘见到警方机场抓人。 轻松顺利的抓到人，陆执等人也都松了口气。 杨桃被他们提溜起来，不耐烦的扭动着肩膀，墨镜歪歪扭扭的挂在鼻尖上，狼狈不堪。 “别碰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xx部门的！” “你们这群小警察疯了吗？赶快放了我！”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干了！” …… 嚣张，极度嚣张！ 陆执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有保护伞的大人物了。 都戴上银手镯了还在死鸭子嘴硬，妄图蒙混过关。 小刘憋不住乐了，说道：“大姐，你就别演了！” “就你那点底细，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 杨桃见唬不住这群警察，这才闭了嘴，低着头跟着他们上了车。 —————————————— 阳城区分局刑警大队。 晚上10点半，办事大厅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一名年轻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上台阶，焦急的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警察同志，我是来找杨桃的，她到底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哪儿弄错了？” 接到电话，听到自己老婆被警察给逮了，徐韬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啥玩意，诈骗？ 自己老婆那么单纯的人，怎么会突然去诈骗别人？ 陆执和卷卷刚准备下班，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徐韬失魂落魄的样子。 见他毫不知情，俩人免不了上前一顿解释。 “杨桃之前在xx部门当过临时工，负责打扫卫生，你知道吧？” 徐韬摇摇头，懵懵的说道：“什么临时工？” “她不是在里面的科室工作么？” 真惨啊，搞半天连自己老公都骗。 陆执同情的看着他，说道：“不是单位里的编制人员，就是个临时工。” “她在此期间听说了小道消息，环宇建设要给单位领导送一批特供房子。” 至此，杨桃脑筋一转，就生出了这么个惊天骗局。 要不是凑巧被陆执等人遇到了，40多个买了房子的亲戚，都还拿着假合同偷乐呢。 徐韬如遭雷击，再次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说，环宇的房子是假的？” 陆执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是杨桃手里根本就没有房子。” 徐韬面色苍白，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喃喃道：“这个骗子……” “她卖出去的第一套房子，就是我爸妈买的。” “她连自己家人都坑啊！” 就是有了他爸妈的带头作用，其他的亲戚才更加坚信了房源的真实性。 你拿她当家人，她却拿你当冤大头。 徐韬苦涩的说道：“现在想想，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了。” “我只是没怀疑过她。” 毕竟，谁会怀疑自己的枕边人呢。 原来，早在两人刚结婚的时候，杨桃就曾经跟他说过一次“小道消息”。 “老公，我有个领导的门路。” “只要花点钱打点一下，就可以把你弄到我们单位里去。” “到时候咱俩一个单位，你就不用去电子厂工作了。” 当时杨桃跟他结婚才一个月，徐韬就傻傻的把省吃俭用存的8万块钱全交给了杨桃。 当然，所谓的小道消息都是杜撰的。 而八万元刚拿到手，早就被杨桃拿去还了信用卡。 根据警方调查，杨桃是一个物欲很强的女人。 在透支信用卡的过程中，她对金钱的概念越来越模糊。 一张信用卡满足不了她，她就搞了多张信用卡来回倒腾。 最后，实在倒腾不过来了，这才快速结婚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丈夫。 徐韬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不止是他的父母，他在青鸟的亲戚朋友几乎都凑钱买了这个房子。 一个不落，全被坑了个遍。 陆执安慰他，说道：“警方会尽力追回赃款的。” 卷卷也说道：“你想开点。” “好在杨桃还比较小心，钱洗了还没怎么花。” “要不然钱花出去再想找回来就费劲了。” 徐韬僵硬的点点头，双手捂着脸低声啜泣着。 陆执两人从警局出来，看着月上中天，疲惫感瞬间袭来。 “红牛的劲儿过了……” “晚饭也没约成，饿死了。” “咱们去吃烧烤吧，偷偷的，别让刘哥知道。” “好主意！” 两人默契一笑，向着天意花园附近的烧烤摊走着。 打发了五脏庙之后，这才回到家中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卷卷一起床就差点直不起腰来，浑身酸疼。 他之前租住的房子没有电梯，来回爬的次数多了，现在腿更是跟爬了泰山一样酸爽。 使出全力，才能走得不跟丧尸一样。 陆执洗完脸出来，就看到这家伙撕着膏药，把两条腿糊成了木乃伊。 他啧啧称叹道：“还是你狠，腿上你都敢贴。” “我刮干净了……” 卷卷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不要来两贴？” “算了，我身体底子好。” 陆执倒不是吹，毕竟系统给他强化过一波体能。 虽然有些许疲惫，但是完全影响不了他的行动。 陆执贴心的问道：“你今天下楼，还走楼梯么？” “走什么楼梯！” “我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卷卷没好气的说道。 跟身体的酸痛相比，区区大妈的攻击力简直不值一提。 两人收拾妥当，步履蹒跚的来到电梯门口。 下行的电梯门来到10楼应声打开。 “哟，你俩这是要去上班？” “上回忘记问了，你俩在哪儿工作啊？” 孙大妈一看到他俩，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两人干笑一声，硬着头皮进去站到了后面的角落里。 孙大妈立刻被卷卷吸引了目光。 “哟哟，小江这腿是怎么了？走的比偏瘫的老王都楞。” 卷卷苦笑说道：“那我比他强点。” “我不偏，很对称。” 孙大妈语塞，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俩在哪儿上班啊？一个单位的？” 见他们不吭声，她并没有放弃。 “咱这楼上人干什么的，我都门儿清。” “大家互相知根知底，又安心还能互相帮助，你们说对吧？” 面对孙大妈的攻势，俩人模棱两可的糊弄着。 在煎熬中电梯门终于打开，两人逃也似得从角落飞奔了出去。 “我去，这孙大妈简直是社牛。” “她不会就住电梯里了吧，又遇到了。”卷卷吐槽着。 “等你偏瘫好了，咱以后还是爬楼梯吧。”陆执说道。 他们步行向着警局走去，住得近了之后，通勤时间大大减少。 整整一天，他们被郑义安排着去登记杨桃诈骗案中受害者的情况。 几十个大爷大妈被叫到办事大厅里，叽叽喳喳的跟早晨的菜市场一样热闹。 直到登记完所有信息，他们的耳边还像萦绕着一群蚊子，耳鸣的厉害。 眼瞅着快下班了，小刘提醒道：“晚上咱们组值班，别忘了。” “好的，刘哥。”两人生无可恋的应允着。 这是他们入职后，第一次值夜班，算是过了新手保护期了。 夜里，忙碌的刑警大队也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一直到了晚上10点，都没有接到出警任务。 三人就在宿舍里躺着闭目休息。 卷卷好奇的看向隔壁的小刘，问道：“刘哥，平时晚上出警次数多么……” “呸呸呸！别提！”小刘赶忙往地上呸了几口。 他们值班的时候，最忌讳提出警这俩字。 果然，等到半夜12点的时候。 “叮叮叮——！” 小刘的手机在黑夜中炸响，几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第69章 突发案件，一场彻头彻尾的荒诞剧？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郑队沉稳的声音。 “发生了坠楼案，直接在停车场集合。” 说着，郑义就把电话撂了。 小刘哀怨的瞥了一眼卷卷，后者的哈欠被生生憋了回去。 “刘哥，怎么了？” 小刘无语的坐起身，说道：“别睡了，来活了。” “以后值夜班可别再提出警的事了！” 卷卷捂着嘴：自己嘴难道开过光了，这么灵的吗？ 深夜发生了坠楼案，一组五人全员出动，再加上值班的技术员和法医。 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在寂静的夜里驶出了阳城分局。 —————————————— 帝景花园，是本市比较高档的住宅小区，无论是绿化、物业管理还是周边配套都很健全。 小区房价较高，再加上住房较大，房价可不便宜。 坠楼的地点，就位于帝景花园的20号楼1单元楼下。 警车行驶到小区门口，小刘降下车窗出示了证件。 “警察办案。” “20号楼怎么走？” 保安见状，急忙抬杆放行，并指引了20号楼所在的位置。 他在刚才已经接到了同事的消息，小区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明天得上新闻了。 警车沿着绿树掩映的内部道路开了一段，就看到了一辆闪着红蓝灯光的电动车。 像是保安在小区里执勤用的电动车。 果然，在车边不远处站着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正手足无措的愣愣看着某处。 看到警车出现，他们立刻大幅度的挥手示意。 郑义说道：“20号楼，就这了。” “这俩就是报案人，是小区里值夜班巡逻的保安。” 说话间，几人快速下车，向着保安的位置走去。 刚一靠近，燥热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血腥气直扑陆执面门。 他自从特殊嗅觉强化之后，这些气味信号被无限放大。 他顺着信号寻找血腥味的源头，看向昏暗路灯下的1单元门门口。 血泊中，一具小小的身体头朝外，趴伏在楼前地面上。 高坠的巨大冲击，使得他全身的关节如同木偶玩具一般错乱无序的扭曲着。 骨茬刺破皮肤，血液从狰狞的创口处流淌，在浅色睡衣上刻下朵朵血花。 血花绽放飘落，形成了一滩黏稠的血泊禁锢着他的躯体。 就在这时，陆执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名称：男童坠楼案】 【任务目标：查明男童死亡的真相，审判真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高级鉴茶术】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备注：一场彻头彻尾的荒诞剧！】 “果然，这不是意外……” 刚才看到尸体的时候，陆执就猜测这或许不是意外坠亡。 意外坠亡的尸体大多头先着地，头朝外呈仰卧状。 而眼前死者头朝外呈趴伏状，也能一定程度上说明死者有可能是被推下来，甚至是扔下来的。 现在经过系统的提示，得到了确认！ 江浸月靠近死者缓缓蹲下，她的眼中瞬间附上了寒霜。 虽说她见过各种各样的惨烈尸体，但每次见到未成年人的尸体，依旧会让她的血压不自觉飙高。 她穿戴好装备，提着工具箱上前做初步尸检。 而另一边，陆执等人已经开始勘验现场，郑义则是找到了报案的保安罗家明。 郑义负责询问，小刘负责记录。 罗家明40多岁，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警察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不断的用手背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刚擦干不一会儿汗水又会出现。 郑义问道：“说说你发现尸体时候的情况。” 罗家明讷讷应了两声，才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我上夜班，像往常一样骑着车在小区里巡逻。” “我走到2单元前面的时候。” “突然看到前面1单元那里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我就赶紧骑车跑过去看看。” “这一看差点吓死我，竟然是有个小孩掉下来了。” “他摔的全身都碎了……” “我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已经没气了。” “我这才赶紧打了妖妖灵。” 罗家明心有余悸的回忆着，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尸体的位置。 按照罗家明的说法，死者坠落的时候，他刚好就在现场。 可以说是目睹了坠楼的全过程！ 郑义问道：“具体坠楼时间是几点？” 罗家明看看手机的报警时间，说道：“大约12点整吧。” 郑义继续问道：“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孩子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罗家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眼前10层的高楼，眼睛微眯。 他说道：“我当时的确抬头瞥了一眼。”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 “小区路灯的光线只能照到下面的路，顶多再照到下面几层。” “这个时间点，楼上很多人都休息了。” “大家都关着灯，黑黢黢的也看不清楚。” “所以我当时也没看明白人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几人闻言抬头往上看，事实的确如罗家明说的一样，光线实在是太差了。 虽然他目击了死者坠落的过程，但是却并不能提供更多有效的线索。 郑义话锋一转，问道：“你在这小区干了几年了？” “差不多4年了吧。” “那你能不能认出死者是谁？” 罗家明摇摇头，说道：“这个小区很大，业主很多。” “而且，这孩子的脸趴着看不清。” 死者面部朝下，剧烈的冲击让他的五官沦为了一滩烂肉。 而死者的父母显然还没有发现孩子出事了，否则或许早就冲下来了。 另外一名年长一些的保安，也表示认不出死者的身份。 郑义来到江浸月身边，问道：“怎么样？” 陆执在附近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索性也摸过来听一耳朵。 江浸月说道：“死者男性，身高105厘米，体重17千克。” “推断年龄在4-5岁之间。” “根据死者的生活反应，可以推断为生前坠楼。” “死者背部体表损伤较轻，全身多处对称性骨折，内脏破裂严重，符合高坠的特点。” “初步推断，死亡原因为高坠造成的颅脑损伤和器官衰竭。” “死亡时间，在半个小时以内。” 说到这里，江浸月又补充道：“死者距离楼体的距离为05米。” “且尸体头朝外趴伏状，存在他杀可能。” “详细的尸检结果，还得回实验室做二次尸检。” 郑义拧眉点点头，看向面前的高楼。 当务之急，必须先查明死者的身份，确认坠落点才能开展下一步调查。 就在这时，楼道里一男一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走过路过的大老爷和小仙女，留下你们的三连为爱发电吧！） 第70章 调查取证，这很不对劲！ 男子身穿黑色真丝家居服，趿拉着拖鞋从楼道里冲了出来。 他三十多岁，带着镶钻金丝边眼镜，长相斯文的脸上挂满担忧。 单看外表，一看就是位养尊处优的成功人士。 刚出来，看到眼前场景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扑到尸体上。 还好陆执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破坏了现场。 两人稍一靠近，一股复杂的香味，从男子身上钻到了陆执鼻子里。 陆执鼻翼微动，心想这男人精致到家了，竟然还喷了好几种香水。 “煜煜……煜煜！” 男子不断呼唤孩子的名字，绝望的哀嚎声也吵醒了许多没睡熟的邻居，纷纷开灯向着楼下张望。 女人看起来要比男子年长一些，长得倒是很清秀。 她身量纤细，穿着朴素的棉质睡衣。 见到地上的尸体，脚步一个不稳，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陆执见状，急忙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她给搀扶住。 看这情景，这两位大概率是死者的家属了。 男子坐在地上盯着尸体哭嚎着，手无意识的往前伸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待到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些，郑义才问道：“死者是你什么人？” 男子哽咽着说道：“这是我儿子……” 即便死者的面部模糊，他还是能通过服饰、身量等特征判断出这是他的孩子。 甚至，孩子手上的粉色吹风机创可贴，还是今天早上刚贴上的。 郑义指了指一旁晕厥的女人，问道：“这位是？” 男子说道：“这是我家雇佣的住家保姆。” 根据男子交代，他叫卢建，死者是他4岁的儿子卢煜。 仍在昏迷中的保姆叫郑娟。 “煜煜从出生开始，就是郑娟在照顾的，他们感情很深。”卢建解释道。 陆执一边掐着郑娟的人中，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来回的扫视着两人。 既然系统断定这不是意外，凶手会在他们之中吗？ 江浸月看向男子，心中有些不忍。 她善意的提醒道：“我们要装运遗体了……” “你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孩子的死状太惨，不仅骨断筋连，面部已经成了一摊扁平的烂肉。 外人看见都于心不忍，何况是至亲，见了恐怕会是一辈子的心结。 男子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从他的两侧眼角滑落。 尸体被小心翼翼的装进了裹尸袋里，江浸月带着助手匆匆的离开了现场，她的工作重心还在后面。 “煜煜……” 陆执掐了会人中，身边的郑娟虚弱的唤了一声，这才幽幽转醒。 她看着地上的大滩血迹，往前一扑膝盖重重撞到地面，不顾疼痛的向前爬着。 她就那样被拦在血泊外面，哭的撕心裂肺。 这伤心程度，甚至跟死者父亲有的一拼。 也不知她是真的心疼孩子的逝去，还是怕一个看顾失职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 看来一会儿也得仔细查问一番。 郑义看向卢建，说道：“我们需要去你家查看坠落点。” “还得询问你们一些问题。” “好的……你们跟我来吧。”卢建抹了把眼泪，撑着地站起身。 见郑娟还趴跪在地上抽泣，他瞥了一眼，眼中情绪复杂，却终究是没说什么。 最终还是陆执将郑娟扶起来，几人在卢建的带领下，进去了楼道电梯里。 卢建按了7楼的按钮后，就麻木的斜倚在电梯墙上望着地面出神。 刚一出电梯，陆执几人就看到东户7001的大门敞开着。 果然，卢建领着他们向着大门走去。 “你们自便吧……” 卢建无心招呼他们，颓然的说了一声。 痕检先是检查了入户门的门锁，没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排除了外人暴力入侵的可能性。 痕检举着照相机进去一顿“咔嚓”，而后众人这才有序的进入客厅。 这房子挺大，一进门就是个宽敞的大客厅连着整面的落地窗。 室内的装修风格也符合近几年的流行趋势，简约通透显大。 粗略一看，客厅与餐厅中间的走廊两侧连接着数个房间，尽头是个独立卫生间。 陆执看向卢建，问道：“哪个是卢煜的房间？” 卢建指了指电视墙隐藏门后的房间，说道：“那个就是。” 技术员们闻言立刻行动了起来，率先进入房间拍照取证。 这边卢建和郑娟则是被分别带到了两个房间，随时准备单独问话。 痕检拍完照后，陆执等人进入了儿童房里。 房间里面的布置很温馨，一应物品全都是儿童专用的款式。 进门的右手边靠墙放着一排白色的衣柜。 视线往左平移，立着低矮围栏的淡蓝色儿童床头斜对着房门，和升降书桌相连。 而这书桌，就在大开的窗户附近…… 陆执看到一个蓝色的窗户限位器贴在窗扇底部，而连接窗框的限位器另一端已经脱胶掉落。 “如果限位器起作用的话，这窗户是不能大角度打开的。” 房子位于7层，但是这儿童房大开的窗户外面，却并没有安装防盗窗。 阵阵夜风吹动着窗帘，轻抚着书桌上的护眼台灯。 不考虑系统发布的任务的话。 从这个房间的布置来看，如果死者刻意踩着床爬到书桌上，还真有可能从窗户失足坠落。 陆执看着那空荡荡的窗口，眉头拧成了川字。 刚才路过客厅的时候，他注意到客厅的落地窗外可是加装了纱网的。 这儿童房即便安装了限位器，不装纱窗不仅会进入蚊虫，也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这个看似充满关爱的儿童房，却在暗处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他从窗口探头往下看去，正下方就是卢煜坠落死亡的地方。 “看情形，这里应该就是坠落点。” 陆执心中想着，看着技术员拿着胶带在附近各种粘取指纹等线索。 但是，他耳边的系统却一直没有发出提示。 难道凶手真的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留下吗？ 技术员却是越勘验，面色越难看。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小刘问道：“怎么了？” 技术员指着窗边说道：“你看这窗口附近的浮灰，上面没有留下孩子任何的足迹和手印。” “只有一些彩色的碎屑。” 陆执心中一动，技术员说的没错， 没有痕迹此时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第71章 一锤定音，询问两人！ 技术员神情严肃的补充道：“这说明孩子不是自己失足坠落的。” “甚至他也不是爬到窗口后，被人给推下去的。” “他是被人抱起来，直接凌空扔下去的！” “直直的掉下去……” 说着，他双手平举，比了一个架住孩子腋窝的姿势。 此言一出，所有人动作一滞。 这是一起被伪装成意外坠楼的凶杀案。 案件性质一锤定音！ 郑义冷冽的说道：“继续勘察，不要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们去会会卢建和郑娟。” “是！” 郑义带着陆执推门进入主卧室的时候，卢建正坐在床边，依旧是低着头发呆。 那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义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孩子坠楼的？” 卢建失魂落魄的说道：“就刚才，我睡了一觉起来去上厕所。” “煜煜平时睡觉就老喜欢踢被子，我晚上只要起来都会去给他盖盖。” “但是刚才我去到他房间里，却发现他床上没有人。”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赶紧开开灯查看。” “确认床上是空的，我就以为他偷偷跑到郑娟屋里去了。” “我又赶忙去郑娟那里砸门。” “砸了好一会她才从里面打开门，但是煜煜却不在她屋里。” “我俩没头苍蝇的在屋里找了一通，也没有找到煜煜。” “突然，我看到煜煜屋里开着的窗户心里感觉不妙。” “我从窗户往外一探头，就看到楼底下有好多亮着灯的警车。” 当时卢建心里咯噔一声，叫上郑娟冲出家门下去查看。 于是就出现了警方在楼下看到的一幕。 郑义问道：“卢煜的屋里是一直没安纱窗吗？” 卢建摇摇头，说道：“不是的。” “下午煜煜非要我抱着他往纱窗上抿橡皮泥……” “抠也抠不下来，我就拆下来拿去刷了。” “当时我把窗户关上了，想着有窗户限位器，应该没问题。” “没想到……” 卢建说着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一定是因为我取纱窗的时候，一不小心拉了一下限位器，把它给拉松了。” “都是我的错……” 郑义等他发泄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卢煜是什么时间？” 卢建回忆着说道：“晚上9点半左右吧，他刚睡着的时候，我过去看了一眼。” 郑义盯着卢建，问道：“那之后一直到刚才，你在干什么？” “我就回自己房间了，差不多是10点左右上床睡觉的。” 郑义问道：&34；在你睡着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感觉有外人闯入等。” 卢建眉头紧锁，慢慢摇了摇头：“没有。” 郑义问道：“卢煜还这么小，平时都是他自己一个屋睡吗？” 4岁并不算大，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处于分床不分房的状态。 卢建解释道：“最近刚给他分房的，原本是想培养他的独立性。” “一般都是郑娟负责把他哄睡着。” 郑义问道：“今天晚上只有你和郑娟在家，你太太呢？” “我岳母在市立医院住院，她去陪护了。” “刚才我已经给她打了电话，估计一会儿就赶回来了。” 郑义又问：“你们家有没有跟什么人有矛盾，甚至是结仇？” 卢建摇摇头，说道：“我跟我太太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我做生意也是讲究和气生财，哪里会跟人结死仇啊。” 卢煜坠楼的时候，按照卢建的说法，他正在这间卧室里睡觉。 但是卢太太不在，他的说辞其实并没有人能够作证。 在郑义两人眼里，哪怕他是死者的父亲，可信度也几乎为零。 郑义起身，不动声色道：“你先平复下情绪。” “可能会随时再找你问话。” 卢建木讷应着，忽然问道：“警官，煜煜是自己爬窗边掉下去的吗？” “如果我不拿下来纱窗，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郑义熟练的说着话术：“一切还在调查之中。” “你先不要过度自责。” 说着，他就带陆执走出了房间。 在卢煜房间的窗户边上，的确发现一些彩色碎屑，可能是卢煜抿橡皮泥的时候留下的。 但既然案件是凶杀案，卢建取下纱窗的行为怎么看都太过巧合了。 到底是卢建在欲盖弥彰？ 还是凶手借着窗户大开的机会，制造了这场“意外”？ 而最让人疑惑的是，谋杀一个4岁孩子的动机又是什么？ 怀揣着这些疑问，两人向着郑娟所在的保姆房走去。 两人进门的时候，郑娟正在一名女警的陪同下，看着窗外的夜空无声落泪。 听到动静，她抹了把眼泪，赶忙起身看向两人。 陆执扫了一眼房里，一打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白色小药瓶。 艾司唑仑，一种镇静类安眠药物。 同时，它还可以用于缓解紧张、焦虑等情绪。 看来郑娟的精神状态不佳，甚至需要靠药物来稳定情绪，甚至是辅助睡眠。 郑义见她紧张的不断捏手，说道：坐吧。” “就问你几个问题，别紧张。” 郑娟闻言，重新坐回床边。 郑义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卢家做事的？” 郑娟答道：“早在卢太太生产之前，她就提前雇了我当三个月的月嫂。” “后来他们习惯了我看顾孩子。” “就跟我商量，让我留在他家做住家保姆。”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在照顾煜煜了。” “算下来，已经整整4年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肉眼可见的泛红了，女警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4年的朝夕相处，难怪她这么伤心。 郑义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住在卢家，自己家里能顾得上吗？” 郑娟擦拭着眼泪，说道：“我女儿大了，都18岁了，她用不上我照顾。” “而且，我每个月都休息四天。” “几乎每个星期我都能回家一趟，看看他们爷俩。” “我也是想多赚点钱，减轻家里负担。” 郑义看着郑娟打开了话匣子，如鹰般盯着她的眼睛。 “今晚上你最后见到卢煜是什么时候？” 提起来煜煜，郑娟再次紧张的攥着膝盖上睡裤。 陆执看到她的指甲几乎隔着裤子嵌进了肉里。 “我8点半的时候给煜煜快速冲了个澡。” “然后给他读了几个睡前故事，把他哄睡着了。” “之后我就收拾了下浴室，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一直到刚才，我听到有人在使劲拍门，这才被吵醒。” “我跟卢先生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煜煜。” “最后卢先生看了看楼下，说有好多警车……” “我俩有些害怕，就下楼看看情况，没想到竟然是煜煜掉下去了！” 郑娟说话的同时，泪水不受控的倾泻而出。 陆执却是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问道：“这药是你吃的吗？” 第72章 陷入僵局，表面的和睦！ 郑娟看一眼药瓶，眼帘低垂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 “没错，是我的。” “我睡眠不太好，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吃点安眠药。” “不吃会睡不着。” 陆执问道：“今天晚上你也吃了吗？” “吃了。” 难怪卢建说敲了很久的门，郑娟才从里面把门打开，应该也跟这药物作用有关。 陆执问道：“你吃安眠药的事都谁知道？” 郑娟想了想，说道：“我家里人，还有卢先生卢太太都知道的。” 这样说来…… 如果郑娟真的吃了药，她晚上基本就失去了行动力。 家里就算发生点什么，她也很难觉察到。 郑义见陆执陷入思考，继续问道：“卢煜跟自己的父母关系好吗？” 郑娟说道：“挺好的，他们都挺疼孩子的。” “那卢先生跟卢太太的关系呢？” 听到这问题，郑娟眉头微蹙不语，竟然像是陷入难题一般。 许久，郑娟才答道：“他们俩也挺好的。” “卢太太很爱卢先生，一家三口都很和睦。” “平时卢先生忙着公司的事，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偶尔也会晚回来。” “卢太太跟我两个人在家负责照顾孩子。” 这么简单的问题，却反常的思考了很久…… 郑义两人都暗暗记下这点不合理之处。 郑义继续问道：“卢家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 这次郑娟回答的很干脆：“没听说。” 郑义问道：“你睡下之后，一直到卢建敲门之前，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郑娟迟疑道：“我不太确定。” “我吃了药，上来药劲睡得很沉。” “就算是打雷，我都不一定能听到的。” 按照两人目前的供述，在卢煜坠楼的时候，他们都在睡觉毫不知情。 暂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外人闯入的迹象。 如果案发现场只有他们两人，自然卢建和郑娟就成了本案的头号嫌疑人。 但由于两人本就固定居住在这里，生物痕迹多得几乎失去了参考价值。 技术人员也没有查到任何具有指向性的证据。 这起坠楼案调查才一开始，似乎就陷入了僵局。 “煜煜——！” 凄厉的惨嚎声从楼下传出，陆执站在儿童房窗前向下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女人跪在血泊附近，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众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只能期盼赶紧发现证据抓拿凶手。 几次三番的哭嚎再加上刺目闪烁的警灯，终于在深夜引起了居民们的注意。 稀稀拉拉的几个邻居来到楼下，站在警戒线外试图打探着情报。 他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对着陆执等人所在的窗口指指点点。 更有甚者拿着手电往楼上照，晃得陆执眼都花了。 楼下哭嚎的女人被民警带了上来，她就是死者的母亲陈可可。 一进门，她就发了疯般的扑上去抓住卢建的手臂。 “卢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煜煜会掉到楼下去！” 她死死攥住卢建的衣服，哭声绝望和无助。 后者红着眼叹了口气，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 任由对方捶打着自己，肆意发泄着。 陈可可的情绪分崩离析，警方只能等她平复之后才能进行询问。 在此期间，陆执再次乘坐电梯返回了楼下。 深更半夜还能穿戴整齐跑出来看热闹的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起码得有像孙大妈一样的觉悟。 下去走访一下，说不定就会有意外收获。 他不动声色的从楼道里出来，悄无声息的靠近热切讨论的几人身后。 “刚才那是701的小陈吧，哎哟，看来是她家孩子掉下来了摔死了……” “那小孩可乖了，安安静静的特招人喜欢。” “就是啊，可听话了，从来不会调皮捣蛋。” “每次遇到，都是奶奶好奶奶再见，被教育的可有礼貌了。” 几人起初先是在念叨着孩子的好处，纷纷惋惜他的遭遇。 接着，画风一转化身侦探，几人那是彻底不困了。 “唉，这大半夜的孩子不睡觉，怎么会突然去爬窗户呢，实在难以理解。” “你怎么知道是孩子自己爬上去的？说不定是被人害……” “阿弥陀佛，天老爷啊，你可别乱说啊！” “我乱说什么，我记得去年小陈跟她老公还大吵了一架，当时都动刀子了。” “就这架势，保不齐他们家能干出什么事来。” “动刀子？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么，当时小罗也去了，还差点被捅死呢！”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刺激？ 说话间，这大妈戳了戳保安胳膊说道：“小罗，你说是吧！” 罗家明一回头，就见到陆执支着耳朵站在几人身后偷听。 他摆摆手说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呢？” “再说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 “看着吵的凶，其实没什么威慑力。” 众人撇撇嘴，但基本认可了这个观点。 陆执才刚提起来点兴趣，话题竟然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终结了。 他看向那大妈，主动问道：“那他俩为什么吵架？” 大妈摇摇头，说道：“那咱就不知道了。” “我当时去得晚了，没赶上。” “等我到7楼楼道里的时候，俩人都吵过去高峰期到上手阶段了。” “拉拉扯扯间，我就见小陈拿着刀子往卢建身上扔，跟小李飞刀似的。” “结果扔偏了……撞在了入户门上。” “一个反弹，正好插到了小罗大腿上。” “那个血，呲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罗家明嘴角忍不住的抽动，说道：“没……没那么吓人。” “就是我倒霉，正好撞刀子上了，算工伤。” 看来罗家明比大妈到场的早。 陆执看向他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吗？” “我也没听明白，俩人就骂来骂去的。” “也没啥新花样，都是以母亲为圆心，亲戚为半径画圆开草……” 涉及到对方的家事，罗家明明显不愿意多提，说的含糊其辞。 陆执注意到，刚才大妈说没听到吵架原因的时候，罗家明都暗暗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是怕卷入八卦，还是知道什么不愿意多谈。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陈可可和卢建并没有郑娟说的那么和谐。 陆执看向701的房间，此时里面灯火通明，他甚至能看到卷卷那毛茸茸的脑袋在窗边转来转去。 罗家明目睹了坠楼全过程，他抬头时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第73章 重大发现，开始走访！ 可如果看到了，罗家明又为什么要隐瞒？ 没道理啊…… 卢家的事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他应该会客观公正才对。 心中思绪杂乱间，陆执看到卢建夫妇和郑娟被警方带了下来。 他们需要被带回警局做一份更加详细的笔录。 陈可可一看到罗家明，就挣脱丈夫的怀抱向着他扑了过来。 她已经从警方口中得知，是罗家明发现卢煜坠楼并且报的警。 “罗师傅，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是不是有人害死了我儿子！” 警方暂时没有透露案件是他杀案，所以几个当事人并不知情。 陈可可的力气很大，掐得罗家明直皱眉头。 “卢太太，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陈可可的手无力垂落，任由卢建揽着她肩膀向着停车场走去。 郑娟也是红着眼被带上了警车。 深夜，阳城区分局刑警大队灯火通明。 卢建三人加上罗家明都被带回了警局，做了详细的笔录。 由于技术人员还在现场一点点的勘验，卢家三人今天晚上只能在外面住宿。 等收到警方通知后，才能回来住。 同时，他们被要求近期不得离开青鸟市。 天光破晓时，三人被放了回去。 折腾到后半夜，陆执几人在宿舍将就着昏迷了几个小时。 原本他们今天是可以休息的，但是有案子压着，休息的事谁都没提过。 第二天早上8点，各部门在会议室里交流最新得到的线索。 小刘说道：“跟市立医院确认过了，陈可可昨天晚上一直在医院陪护。” “直到半夜卢建给她打电话，她才从医院开车回家。” “医院的监控也拍下了她离开的时间。” 陈可可是可以自由出入卢家的。 但是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她是死者的亲生母亲，第一个被排除了嫌疑。 郑义问道：“帝景花园能用的监控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白汇报道：“案发后我第一时间就去调取了所有的监控设备。” “虽然监控摄像头很多，也拍下了死者坠楼的过程，确认死亡时间为12点05分。” “但是视角受限，2楼以上的高度是拍摄不到的。” “并不能看到卢煜坠楼时窗口的情况。” 郑义又问道：“案发时段，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时间很晚，并没有人出入。” 虽然卢建和郑娟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潜入卢家行凶的可能。 想到这里，郑义再次看向技术人员。 “现场有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闻言，技术人员也是摇头。 “根据郑娟描述，她定期会打扫房屋，门把手也会擦拭。” “入户门的把手上只有卢建、陈可可和郑娟三人的指纹。” “卢煜房间门把手上也是。” 如果真的存在外人入侵，凶手必定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痕迹。 郑队听着汇报一阵头大，熬夜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看向技术员，问道：“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技术员说道：“由于在701儿童房的窗口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线索。” “我们会抓紧制作出模型，在坠落点做翻滚实验。” “来确认死者坠落时的情况。” “就这些了。” 就在这时，一直皱眉思索的陆执说道：“卢建和陈可可曾经感情不和，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陆执把昨晚上在楼底下潜伏听到的吵架风波说了出来。 他说道：“当时陈可可情绪激动，明显占据道德制高点。” “由此推断，大概率错不在她。” “都到动刀子的地步了，肯定不是小事。” 卷卷皱眉说道：“会不会是卢建出轨？” 双方感情破裂，第一个受害者永远都是孩子。 郑义认真考虑这个调查方向，这个出发点还算合理。 他说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孩子下手。” “要么他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要么他被人恶意报复。” “查查卢建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外遇。” “咚咚咚——！”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江浸月拿着几张报告走了进来，说道：“我有发现！” 闻言，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她。 江浸月解释道：“我从死者睡衣的纽扣上，发现了些许暗绿色的碎屑。” “经过化验，其主要成分是甲基丙烯酸甲酯、氢氧化钙、环氧丙烷等。” “这些碎屑，极有可能是嫌疑人被纽扣蹭掉的甲油胶。” 绿色的美甲…… 昨天夜里案发的时候，由于罗家明报案及时，凶手肯定没能注意到指甲油被损坏。 而根据陆执的记忆，卢建和郑娟的手指都很干净，并没有做美甲。 陈可可虽然做了美甲，但是香芋紫色的，而且她有不在场证明。 小刘啧啧说道：“绿爪子小三！” 刚才根据两人吵架推测的第三者插足，似乎进一步得到了证实。 陆执却是稍一梳理，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如果嫌疑人行凶的时候被刮到了指甲。” “那说明她的手部并没有做防护。” “可为什么卢家没有留下她的任何指纹？” 总不至于是戴着手套潜入进去，等行凶的时候又故意把手套摘了吧。 而且还得行凶完，再把手套戴回去。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指纹的事继续勘察，看看是否有遗漏。” “得先把这个绿指甲找出来。” 郑义想了想，一锤定音确认侦查方向。 “今天都出去走访！” “查查卢建是不是真有个涂绿色指甲油的小三！” “把卢建夫妇再叫来问话！” “是！”众人立刻应声。 如果真是小三为了上位，将原配孩子扔楼下摔死。 那这人已经到了毫无人性的程度。 小刘摇着头说道：“这小三真特么狠。” “害死了卢煜，卢建还敢要她么！” 卷卷颇为认同：“毒……毒妇！” 这行为太疯狂了，恐怕只有找到小三才能解开她的心路历程。 几人兵分几路，开始重点围绕卢建和陈可可走访社会关系。 陆执和小刘被安排到了帝景花园，继续走访小区里的居民。 20号楼1单元门口，拉起的警戒线外面围满了不上班的老头老太太，看的陆执两人一阵惊喜。 这个时候陆执有些想念孙大妈了。 如果有这种“楼主”级的大妈在，吵架的原因肯定知道。 他们不动声色的靠近，先站在人群里偷听了一会。 “听说死的是701的孩子，从楼上掉下来活活摔死的。” “那么乖个宝贝，哎呦，真是造了孽了！” “所以，到底是不是意外？” “肯定不是，要是一眼断定是意外的话，这些警察早撤了。” “大半夜的，难道是家里进了人？太吓人了吧？” 大爷大妈们倒是没往孩子父母身上扯，这也从侧面也说明卢建夫妇对孩子应该不错。 “哼，我知道是谁干的！” 突然，一个大妈高深莫测的说道。 第74章 吵架经过，极力否认！ 大妈话音一落，不止周围的居民，就连陆执两人也是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一大爷下意识的压低嗓音：“谁杀的……” “我分析分析，你们就知道是谁了。” 大妈小声说道：“我家就住他们家楼下，他家有点大动静我听得门儿清。” “先说明，可不是我爱八卦啊，他们去年打架的时候整栋楼都去看热闹了。” “他们家那男的，好像做过什么对不起小陈的事！” 众人眼冒绿光，均是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 大爷说道：“所以，是男的出轨，小三杀上门了？” 大妈讳莫如深，眼里写满了“你懂得”。 陆执掏出证件，从大妈脖子旁边绕到她面前晃了晃。 吓得大妈一个激灵，捂着胸口说道：“哎呦，你怎么不说话杵我后头。” 小刘说道：“大姨，我们是警察。” “咱上那边去，我们想找你打听点事。” 一听警察找上自己，大妈有些兴奋。 “好好，我一定配合！” “你们是不是来查701的案子的！” 陆执点点头，问道：“你刚才说吵架的事，怎么推断男方对不起女方的？” “我听出来的呗。” “当时小陈一个劲的说卢建对不起她之类的。” 陆执问道：“那卢建啥反应？” 大妈一撇嘴，说道：“男人，还能啥反应。” “反向屁……pua呗，说小陈不信任她，胡搅蛮缠。” 算是续上了。 卢建和陈可可吵架的时候，这大妈比昨晚上那大妈去的早！ 陆执追问道：“你当时有没有听到第三者的名字？” 大妈摇摇头，说道：“那倒是没听到名字。” “他俩吵的又奔放又含蓄，丝毫没提人名儿的事。” 没听到关键词有些失望，陆执问道：“能不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大妈回忆着说道：“就去年夏天吧，具体时间我忘了。” “那天小两口在家里吵架，各种摔东西。” “砸的我家天花板跟抗战的时候空袭似的。” “我就寻思他们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又听不见……” “不是，我是说吵的这么凶别再出了事。” “我就给物业打了电话，他们说会安排保安去看看。” “我也从楼梯走了上去……” “可不是为了看热闹啊，我是准备去帮忙拉拉架！” “很快保安就来了，一上来就按门铃敲门。” 这个保安应该指的是罗家明了，原来是物业把他安排过去的。 根据大妈来回切换音色的描述，他们终于搞清楚了去年卢建和陈可可吵架的全过程。 当时罗家明敲了一会门，里面只顾着吵架就是不开门。 他担心出事，就朝着屋里喊话。 陈可可唰的一下把门打开了，她面色阴沉的用刀尖比划着外面的保安和大妈。 “当着邻居们的面，要不要让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卢建脸色难看的跟彩瓜似的，尴尬的跟几人说道：“她喝多了。” “胡言乱语的，你们不要信。” 陈可可难以置信的瞪眼，说道：“我喝多了？” “我都亲眼看到了……” “可可！”卢建冷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陈可可止住话头，再次怒吼道：“你要是不跟她断了，就给我滚！” 颇有一种鱼死网破，有她没我的架势。 卢建面色阴沉的吓人，语气平淡却威胁意味十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就跟你离婚！” 陈可可闻言慌了神，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愤怒的吼道：“卢建，你个贱人，竟然想要抛弃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那些恶心事全都说出去么？” “闭嘴！”卢建冲上去就是一耳光。 据大妈说：“哎呦，那一下可狠了，扇的嘴夹子都破了皮了。” 卢建甩完耳光，就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陈可可嘴角流血，在他身后声嘶力竭的哭嚎，他也不带回头的。 最后陈可可发了狠，竟然举起手中的刀向着卢建甩了过去。 后面的事，昨晚上的大妈基本上都说过了。 刀剑无眼，一个反弹误伤了罗家明。 大妈说道：“当时大家都傻眼了，小罗更是捂着打直的腿疼得倒吸冷气。” “吵架也顾不上了，两人赶忙扶着小罗把他送去了医院。” 这就是去年卢建两人吵架的始末。 陆执问道：“后来呢，他们还有没有再吵过？” 大妈摇摇头，说道：“没了，吵得厉害的就那一次。” “后来再也没动刀子。” 大妈的语气里仿佛带着几分惋惜。 陆执又找了吵架时看热闹的几个居民，大家的说辞基本一致。 小刘说道：“还真的有小三。” “藏得可真深，那俩都动刀子了竟然都没骂名字。” 陆执却是说道：“当时卢建气愤的要走，陈可可说他做的恶心事不知道是指什么。” “还能指什么，出轨的烂事呗。” 小刘理所当然的说道。 陆执没接话，根据当时的情景来看，出轨的事他们吵架的时候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陈可可再用揭发出轨来威胁卢建，肯定没什么效果。 但是，这所谓的“恶心事”一出现，本来还算平静的卢建竟然动手去扇陈可可。 可见这事比出轨还让卢建觉得丢人。 小刘看看电梯里的监控，说道：“不过这事也奇怪了。” “如果真是这个绿指甲小三做的，没留下指纹也就罢了。” “为什么在监控中也没看到她出入。” “难道是有什么办法躲避了监控吗？” 小刘喃喃自语着，一边给郑义打电话汇报了小区里走访的结果。 郑义接通后，小刘汇报说道：“郑队，根据1单元住户反映。” “确认了卢建夫妇中间极有可能有第三者插足。” 却听郑义说道：“刚才去找卢建夫妇的人汇报了。” “卢建夫妇两人对小三的事都极力否认。” “他们都说吵架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误会早就已经解开了。” “啊？”小刘惊讶出声。 郑义说道：“他们应该没有撒谎。” “尤其是陈可可，在这个关头她不可能去维护小三。” 第75章 错误方向，目击证人！ 陆执追问道：“那绿色指甲油是怎么回事？” 郑义揉揉眉心，说到：“陈可可说，她前几天的确做过绿色的指甲油。” “而且她还特地说了，是那种墨绿色，跟江浸月提取到的指甲油颜色接近。” “死者纽扣上的指甲油，或许是她抱孩子的时候留下的。” “小白也检查了卢建的通信记录和消费记录。” “没有找到可疑的情况。” 如果真有这个小三的存在，卢建总得想办法跟小三保持联系吧？ 但是，卢建的通话记录，大多都是跟陈可可或者是工作需要联系的。 而且养小三可是要花钱的。 卢建总得买一些对方喜欢的东西，来讨对方的欢心吧？ 但是，这些情况，在卢建的购物记录里都没有查到疑点。 小刘回过味来，说道：“的确，大妈们虽然听到卢建做了对不起陈可可的事。” “所有人下意识以为是出轨。” “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有这个小三。” 刚刚拨开的云雾，就跟植物大战僵尸的夜间模式一样，又重新涌了上来。 陆执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眉头深锁。 这可不妙，他们有可能查错方向了。 两人心思杂乱的来到楼下，正好看到技术人员抱着模型往里面走。 1单元门口，卢煜坠落的地方已经被放上了落点标注。 陆执两人在下面站定，就见不远处卢建和陈可可也走了过来。 “砰——！” 就在这时，模型被技侦抱着从楼上扔了下来，落到坠落点附近。 记录员立刻进行测量拍照，将测试结果记录下来。 陈可可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卢建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陆执心中思量，如果“小三”的方向是错误的，问题又绕回到了原点。 真正的凶手依旧在卢建和郑娟之中。 模型一次次的被以不同的姿势举起，从窗口重重扔下来。 每一次坠落，就像是重锤敲击在陈可可的心头。 她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卢建想要扶她起来，也被她气恼的一手推开：“别碰我！” 看来，不管凶手是谁，陈可可已经把责任都归咎在了卢建的头上， 陆执抬头看着7楼大开的窗口。 昨天夜里，凶手就站在那里。 但是，就目前的这些线索，谁也无法准确的揪出他来。 ————————————————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警方的调查也没有太大进展，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执用罪恶之眼查看了多方走访的进展。 卢建两口子今年都是37岁，是从大三时期就在一起的情侣，学生时代的爱情要纯粹许多，他们的关系一直稳定。 毕业后两人大胆创业，拥有自己的公司。 虽然规模不算大，但是经济状况良好。 根据邻居们的反应，除了去年夏天大吵那一架外。 卢建两人平素里很少与人主动接触，也更谈不上发生争执，更遑论结下死仇了。 “除了那次争吵，这俩人称得上是模范夫妻了。” 陆执皱眉看着这个结果，而后翻到下一页。 相对于卢建夫妇来说，郑娟的状况要复杂的多。 郑娟今年39岁，她的老公李浩是做盒饭买卖的。 每天将盒饭制作打包好，拉到附近的工地上兜售，只供应午晚饭，经济收入一般。 郑娟选择做住家保姆，也为了多赚一些贴补家用。 而他们的经济压力，全部来自于他们的女儿李怡然。 【李怡然，女，18岁，初二下学期从实验二中休学直到现在。】 【根据医疗记录显示，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狂躁症，曾两次住院治疗。】 【之前曾有自杀倾向，目前已经靠药物能维持基本生活。】 陆执诧异的看着这条信息，没想到郑娟的女儿是精神病患者。 既然之前还能读初中，看来这精神问题是后天造成的。 “今年18岁，初二下学期的时候休学……” “差不多就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当时李怡然肯定是遇到了重大刺激，才会出现精神问题。” 而郑娟之前的话，似乎也在刻意隐瞒。 她曾经说：“我女儿长大了，不需要我照顾。” 他见郑娟40岁左右，还以为女儿长大成人后独立，或者外出求学了。 没想到，事实却恰好相反。 李怡然的状况不仅需要一直靠药物维持，而且身边也离不开人照顾。 好在李浩自己卖盒饭，时间相对自由，除了买菜卖盒饭，其余的时候都在家里。 “郑娟狠心抛下老公和精神病女儿，在卢家一干就是4年。” “真的只是为了多挣那点保姆费吗？” 郑娟的隐瞒和不经意的误导，让陆执的心里已经阴暗了起来。 虽然郑娟比卢建大两岁，但平心而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身上还有一股温婉坚韧的气质。 而陈可可的容貌，只能说是普通。 对于郑娟来说，卢建的条件堪称豪门了。 之前所谓的对不起陈可可的事，会不会跟郑娟有关…… 可如果之前的争吵是因为郑娟，那她怎么可能继续在卢建家里工作，陈可可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这前后也解释不通啊。 卷卷看他戳着米饭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想什么呢？” 陆执脱口而出道：“想小三。” 小刘一口西红柿汤差点喷出来，说道：“还想呢，根本就没有小三。” “你之前还提出疑问，说留下了指甲油，怎么没有指纹。” “现在解释通了，那指甲油根本不是嫌疑人留下的。” “要我说虎毒不食子，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其实就是郑娟。” “只是咱还没查到犯罪动机，也没有证据逮她……” 卷卷默默点头，小刘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几人索然无味的吃完饭，准备回办公室休息片刻再继续去查。 哪知道，刚走进办公室的大门，就接到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罗家明再次来警局报案了！ 这一次，他不是作为第一发现人来的。 而是作为目击证人！ 第76章 前后变化，杀人动机！ 询问室里，罗家明有些局促的看着对面的警察，紧张的嘴唇发干不断的要水喝。 郑义皱眉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上其实你看到凶手了？” “对对对！” 罗家明快速的点着头，说道：“孩子坠落的时候，我抬头的时候其实看到了。” “当时，郑娟就站在701的窗口。” 罗家明说着，还探着身子演示着。 他上身前倾，双手平举前伸。 “当时她就这个姿势，还没来得及缩回去。” 罗家明说的详细，而且他比量的姿势，的确跟去做翻滚实验的技侦人员说的一致。 要是没有亲眼看到，是没法准确形容的。 原本罗家明前后证词不一致，现在这姿势一比量，倒是让证词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果然，凶手就是警方猜测的嫌疑人之一——郑娟。 郑义半信半疑的问道：“昨晚上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没看到？” “我……我……” 罗家明被吓得有些磕巴，说道：“我当时看的不是很仔细……” 原本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郑娟，罗家明的证词很关键。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按照这个方向继续深挖，肯定能找到犯罪动机和证据。 郑义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问道：“当时都看不仔细，睡了一晚上突然能看仔细了？”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郑义的怒吼攻击，罗家明当即就是一个哆嗦。 他苦着脸说道：“我说……我说。” “其实我昨晚上本来看到窗边有个人影，看着有点像郑娟。” “但是，天儿太黑了我没太看清脸……” “再说了，这可是杀人的大罪！” “我怎么敢瞎说呢，是吧！” 罗家明看起来似乎胆小怕事，并不愿意掺合进警方的调查里，所以选择了缄默。 郑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这态度转变绝对有原因。 罗家明说道：“原本也没啥……” “但是我没想到，昨晚上不止我看到了郑娟。” “我那个巡逻的电动车，你们也看到了上面有两个小灯。” “当时我刚骑车拐过来，就发生了坠楼案。” “结果我的车就引起了郑娟的注意，她就认出了我。” “她今天上午竟然去试探威胁我！” 郑义问道：“怎么威胁的？” 罗家明答道：“她反复问我昨晚上看没看到凶手。” “她说让我小心说话，骑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她这一说我反而想起来了，当时窗户边上的就是她！” 罗家明有些委屈的说道：“你说她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嘛！” “我要是敢乱说，她就会想办法撞死我。” “我想想就害怕。” “作为一名好市民，我必须配合警方，把这女人抓起来。” 罗家明义正言辞了一番，又反复的找郑义确认。 “警官，你们会去抓郑娟吧？” “要是抓不了她，她肯定会想办法报复我的。” 郑义面色古井无波，说道：“我们会进行调查的。” “如果真是郑娟做的，她肯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对于罗家明突然转变的证词，郑义几人并没有全然相信。 他们没有掌握直接证据指向郑娟，只有黑暗环境中的目击证人。 优势明显在凶手手里。 就算把郑娟传回来审问，她如果心理素质过硬，警方也奈何不了她。 何况她还旁敲侧击的威胁了罗家明，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暂时无法突破郑娟的心理防线的时候。 这起坠楼案再次朝着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郑娟被传唤回来了。 陆执透过观察窗看着审讯室里的郑娟，她的神色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当郑义和小刘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的双手才微微收紧。 郑义问道：“今天上午，你威胁过罗家明？” “是。”郑娟略一犹豫，回答的却是干净利落。 “看来你们抓我，就是他把我给供出来了。” 郑义问道：“所以，昨晚上是你把卢煜从楼上扔下来的？” “是我。” 郑娟再次承认了，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挣扎和诡辩。 她说道：“被死保安看到了，算我倒霉。” 言下之意，她觉得罗家明的证词可以把她钉死，所以并没有试图脱罪。 陆执注意到，郑娟在承认杀人之后，此前攥紧的手再次伸展开。 就像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放手放下一切。 郑义问道：“详细说说杀人经过。” 郑娟说道：“昨晚上我给煜煜洗完澡，哄他睡觉的时候，注意到纱窗没有被按回去。”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制造成失足坠楼的好机会。” “所以，昨天晚上我趁卢建睡熟的时候，悄悄进入了煜煜的房间里。” “我趁他睡着，把他抱起来从窗户扔了下去。” “就是那时候，我在窗口看到了保安，他当时好像也在看我。” “没办法，我只能暂时躲回了屋里，假装睡得很沉。” 郑义问道：“你当时抱孩子用的什么姿势？” “两只手从背后伸到他的两个咯吱窝里，把他架起来的。” 郑娟说着，双手做了一个前伸的姿势。 跟罗家明之前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 郑义问道：“所以，你昨晚上哭的晕厥过去……” “演的。” 郑娟打断郑义的话，左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真的哭晕过去。” 郑义问道：“为什么要杀害卢煜？” 小刘的脑海中出现了几起保姆杀人案的案例…… 难道是在做住家保姆的这段时间，卢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郑娟？ 郑义的问题仿佛戳中了郑娟深埋的心事，她淡然冷漠的面具彻底崩碎。 “因为我恨卢建！” “那个畜生曾经侵犯过我！” 此话一出，审讯室内外几人均是一滞。 郑娟的眼睛瞬间血红，但偏偏没留下一滴眼泪。 那恨意发自骨子里太过真实，完全不似作假。 郑义眉头微皱，问道：“卢建什么时候侵犯的你？” “去年夏天。” 去年夏天…… 这个时间点，卢家曾经有一天吵的整栋楼人尽皆知。 郑义问道：“所以卢建和陈可可去年吵架，是因为你？” 第77章 双重违和感，任何不合理都不能放过！ 郑娟皱眉问道：“他们吵架？” 想了一下，她说道：“这事我不清楚，可能那天我放假了吧。” “我被侵犯后，回家过一趟。” 也是，两人总不能当着郑娟这个当事人的面吵吧，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吵崩了万一郑娟说出点什么，就算警方没有证据，卢建也会在帝景花园成为“名人”。 难怪啊……难怪卢建和陈可可都极力否认为了小三吵架的事。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小三！ 郑义问道：“卢建侵犯你，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郑娟说道：“他当时拍下了视频和照片。” “如果我敢报警，他就要把这些发给所有我认识的人。” “而且我被侵犯后，他逼迫我洗了好多遍澡。” “我身上没有任何的证据。” “他还用视频和照片威胁，让我继续在他家里工作。” “警官，在没有充足的证据的时候，你们真的能帮到我吗？” 郑娟细数着自己的无奈，反过来质问着郑义。 郑义听着郑娟说的情况，卢建这样缜密的手段，哪怕是郑娟去警局报警…… 说实话，恐怕也会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更谈不上调查了。 郑义不解的问道：“既然你恨的人是卢建，为什么要杀害卢煜？” “只有煜煜死了，卢建才能体会真正的痛苦！” 郑娟面色惨白，说完这句就紧抿嘴唇开始闭口不言。 该交代的，她已经交代完了。 剩下的，她只需要等着。 原本坠楼案进展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该结案了。 郑娟有充足的犯罪动机，她的犯罪过程描述的也跟现场相符。 而且郑娟就住在701室，具备充分的作案条件，窗户门把手上到处都是她的指纹。 种种线索加起来，这已经完整的形成了一个闭环。 但是，郑义从审讯室出来后，眉头非但没松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小刘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刘哥……你又天真了。 陆执摇摇头，说道：“不对劲，郑娟交代的太痛快了。” “痛快的有些反常。” “既然郑娟特地跑去威胁罗家明，肯定是不想自己被警方抓住。” “但是，就她刚才的表现来看，与其说是警方审讯，不如说她是在自首更合适一些。” 郑义也感觉这态度不合理，说道：“的确，她的表现也是前后不符的。” 另一个前后不符的人，就是罗家明了。 小刘看着这俩人对着头神神叨叨的，说道：“两位阿sir，人家都交代了。” “那要不是郑娟做的，她傻了么会认罪。” “这可是会被判死刑的。” “再说了，她描述的杀人手法也跟咱们调查的一致。” 郑义看向小刘，认真说道：“只要存在任何的不合理，我们都得查清楚。” “否则，我们的手里或许会多一桩冤假错案。” 小刘被郑义严肃的眼神震慑，心中有些触动。 他原本只想着这案子就可以快速结了，毕竟都有人认罪了。 但是，郑义和陆执又让他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 认罪，未必就意味着是真相。 郑义看着审讯记录，说道：“强间的事，卢建那个傻x肯定不会认的。” “都一年多了，没点儿证据连立案条件都达不到。” “卢建不可能这么蠢，一咋呼就认罪。” “这起坠楼案看似很简单，从目击者到凶手，来来回回那么几个当事人。” “但是直到现在，也总有一些解释不清的地方。” 最难以理解的，就是一夜之间，这两人的态度转变。 郑义安排道：“你们再去详细查查郑娟和罗家明的社会关系。” “还有他们的经济往来和银行流水。” “看看昨晚上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人的移动路线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两人齐齐应声。 下午5点半，陆执和小刘来到了天合小区。 这里是一片相对老旧的居民区，建筑以6层和6层半为主。 罗家明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 天合小区距离帝景花园倒是不算远，罗家明上下班通勤也很方便。 陆执和小刘一边往罗家明所在的单元楼走着，一边翻看着刚拿到手的罗家明的资料信息，那是有民警去罗家明老家走访得到的。 随着更加细致的走访调查，罗家明的信息也更多的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罗家明，男，38岁，青鸟市阳城区前庄人。】 【妻子罗家萌，1987年出生，2021年5月跳河自杀。】 【女儿罗菲，2007年出生，2021年4月从实验二中休学，没多久后上吊自杀。】 2021年夏天之前，罗家明原本拥有幸福的三口之家。 那时候罗家明还不是帝景花园的小保安，他经营着一家生意红火的熟食店。 根据前庄村民交代，罗家明的熟食铺子生意特别好。 他原先是在村里赶大集串巷子卖的，后来攒了钱又在城里开了熟食店，一家人也搬去了城里住。 罗家明的熟食铺地址就在天河小区附近，离着帝景花园也不过只有两条街。 根据村民们描述，罗家明人十分心善。 他挣了钱也不忘做善事，还掏钱帮助了好几个被父母扔在村里的孩子。 就这样一个踏实勤劳的汉子，在他日子红红火火的时候，妻女却是突然先后自杀身亡。 从那之后，罗家明再也无心经营熟食店。 索性关了铺子，去帝景花园做起了保安混日子。 小刘有些感慨：“唉，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 “肯定是遇到了啥难事。” 陆执没有说话，他看着罗家遭遇变故的时间——4年前。 这个时间点，他在另一个人的走访记录上也曾经看到过。 4年前的春天，郑娟上初二的女儿李怡然突然休学回家，并且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会是巧合吗？ 两个跟案件紧密相关的当事人，他们的家里在4年前同时发生了重大变故。 甚至郑娟的女儿和罗家明的女儿，还都是实验二中初二的学生。 四年前出事之后，郑娟和罗家明又几乎在同一时间来到了帝景花园。 多重巧合叠加之后，陆执觉得其中肯定有没有查清楚的联系。 而且，罗家明身上还有一个特别诡异的地方。 都2025年了，这家伙竟然还是个黑户！ 第78章 黑户的由来，肢体语言！ 罗家明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是民警听他在前庄老家的村民们说的。 他没有户籍资料，也没有身份证明。 这么多年就是一直这么过来的。 小刘惊叹道：“这家伙不会是偷渡来的吧。” “看着也不像是外国人啊。” “难道是逃犯？” 陆执说道：“民警只问出来罗家明是被罗大成收养的。” “详细情况外人并不知情，等一会问问吧。” 就算收养，也该给上户口才对，怎么会一直让他是黑户。 两人沿着水泥台阶，走上三楼敲响了302的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连续敲了两次，房间里都没人应答，陆执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度。 这入户门是没有猫眼的，也不知道罗家明是不是就站在门的另一边。 又敲门几次后，房门才终于被从里面拉开。 罗家明光着膀子穿着黑色大裤衩，他的眼神迷蒙，双眼皮都变成了三眼皮。 看到门外是两位警察，他打到一半的哈欠倏然倒吸了回去。 “两位警官怎么突然找到我家里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抽身回到屋里。 从沙发上抓了个白色背心，胡乱的套在身上。 在他转身之际，陆执看到他的右边腰侧部位，有一道狭长弯曲的大疤，一直延伸到腹部。 “你们上门也不打声招呼。” “你看我这里乱的，多冒昧啊。” 穿上衣服后，罗家明尴尬的说了两句，就局促的收拾着沙发上堆放的杂物。 说是收拾，也不过是将沙发的表面附着物打包成zip格式，聚拢到沙发靠里面的那一头儿。 这才勉强腾出座位邀请两人入座。 陆执指着他的腰腹，问道：“你腹部的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奥，那个啊。” 罗家明隔着衣服摸了摸腰侧，感受着背心下面的疤痕凸起。 “那是我小时候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被石头尖儿划了个大口子留下的。” 罗家明从电视柜上摸出来两个一次性纸杯，给两人倒水。 电视柜上，放着几张一家三口的合照摆台。 与这家里邋里邋遢的情况不同，它们被擦拭的锃明瓦亮。 照片上，罗家萌长了一张苹果脸，看起来很可爱，跟女儿罗菲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妹。 而罗菲则是糅合了罗家明的长相和罗家萌的白皙皮肤，瓜子脸翘鼻浓眉大眼。 虽然拍照时也就十几岁，但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罗家明端着水杯放到茶几上，说道：“警官，该说的我中午在警局已经都交代过了。” “你们来是还有啥事吗？” 陆执见他心有戒备，说道：“你别紧张，我们来就是再补充点资料。” “奥，那你们问吧。” 罗家明找了个小马扎在他们对面坐下，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乖巧的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陆执随口问道：“我们查了你的户籍资料，空白一片是怎么回事？” 罗家明有片刻的愣神，似乎没想到陆执会问这个。 尤其是看小刘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就差把“你小子不像好人”写在脸上了。 罗家明无语道：“啥呀，你们别跟看犯人似的看我啊。” “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其实我是俺爸在山脚下的垛子边上捡到的。” “我老婆萌萌，其实才是俺爸的亲闺女。” “后来，我跟我妹在村里办了婚礼，然后一直也没办身份证啥的。” 陆执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罗家明说道：“我18岁的时候。” 18岁？都已经成人了…… 陆执问道：“为什么不去补办身份证？” 罗家明说道：“我那时候从山上下来把头也给磕了一下。” “你看我这里还有个疤不长头发呢。” 说着，他扒拉了下自己右边的头发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打从那之后我就失忆了，以前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还好俺爹把我捡回去，收留了我。” “俺爹这一辈子，就只有萌萌一个闺女，捡到我就跟捡到宝一样。” “他怕我去办身份证的时候，再被户籍上登记的亲生父母找回去。” “所以一直拦着我不让我去办。” “时间长了，身份证的事就放下了。” “而且身份证这个东西，我也用不太上。” “之前家里大小事都是萌萌在操持……” 说到这里，罗家明眼神哀伤止住了话头。 陆执问道：“罗大成不让你办身份证，那不是阻止你找到亲生父母吗？” “你就不想回自己家吗？” 罗家明说道：“也想过。” “但是，我对亲生父母没印象啊。” “就算把我接回去，我也陌生的很。” “而且我都跟萌萌结婚了，我以后都会在这里生活，也就没那么想着找自己家了。” 结婚之后，有罗家萌在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家。 小刘说道：“就算失忆了，身份证也是能补办的，等抽空快去办一张吧。” 要不然现在罗家萌没了，以后罗家明做点什么事都不方便。 “嗯。”罗家明低声答应着。 陆执转了个话题，问道：“听说你之前经营一家熟食店，生意很好。” “怎么突然不干了？” 罗家明淡淡的说道：“太累了，一个人忙不过来。” 陆执盯着他，说道：“的确。” “你妻子和女儿都不在了，自己一个人开店很难照顾周全吧？” 陆执看到，罗家明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他下颚紧绷，哀伤的神情里掺杂上了冷意。 看来这个问题戳到了罗家明的痛点。 见罗家明面色难看，但是紧抿嘴唇闭口不言。 陆执继续问道：“四年前，你女儿罗菲突然上吊自杀。” “罗菲去世后不久，你妻子没过多久也投了河。” “当时，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闻言，罗家明突然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向后仰。 他潜意识里在防备这个问题。 见对面两个警察执着的眼神，他提着气说道：“警官，很多人的家庭都会遭遇不幸。” “这些是我的个人隐私，跟坠楼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很明显，罗家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除了罗家明没人知道四年前罗家发生的事。 他们早已搬到了城里生活，就连前庄村民们也不清楚。 如果罗家明不想谈，这事就只能靠他们自己查了。 联想到之前看的相同的时间点——四年前。 陆执又问道：“你之前认识郑娟吗？” 罗家明说道：“脸熟，卢建家的保姆嘛。” “她天天接送孩子上下幼儿园，我在门口经常见到的。” 陆执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指你在去帝景花园工作之前。” “你认识郑娟吗？” 罗家明的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环胸的右手伸出摸了下鼻子。 “不认识。” 他肢体语言出卖了他，罗家明在撒谎。 罗家明跟郑娟，很有可能早在四年前就认识了！ 第79章 休学原因，每个人都在遮掩！ 看来，罗家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和郑娟的关系。 罗家明和郑娟的女儿在四年前同时休学。 罗家明认识郑娟，他们都去了帝景花园。 卢建侵犯了郑娟，郑娟为了报复杀死卢煜。 郑娟威胁罗家明，罗家明报警指认…… 只简单的一复盘，复杂的人际关系就笼罩在了坠楼案的身上。 从时间点上看，这几件事之间不可能独立毫无关系才对啊。 陆执又问道：“今天上午除了郑娟来找过你，你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罗家明想了想，说道：“没有。” 他这小区老的连几个能用的监控设备都没有，即便罗家明撒谎，也很难查证。 罗家明回过味来，说道：“警官，你们来问我和郑娟的事，这是啥意思？” “不会以为，是我跟郑娟合伙害死的卢煜吧？” “我一个保安，跟卢建家都没什么关系好吧。” “小说里都不敢这么乱写！” 陆执一摊手，说道：“我可没说你们合伙。” “这都是例行询问，所有人都得查的。” 罗家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恢复慵懒散漫。 他撵着人说道：“如果你们问完了，我还想再补一觉。” “今天晚上我还得上夜班呢。” “咚——！” 就在这时，房门紧闭的卧室内传出了一声撞击。 陆执指着卧室问道：“这里面有人？” “哪有人，我养的猫喜欢跳衣橱子。” 见陆执不信，罗家明在卧室打开一条门缝唤道：“球球……来来来。” 一只胖乎乎的橘猫从门缝中挤了出来，舔了舔罗家明的手指，喵了两声。 罗家明把卧室门关上，抱着猫走了过来。 “球球可乖了。” 陆执看了一眼大胖橘，说道：“近期内你不要离开青鸟市。” “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好的！”罗家明抱着跟猪一样的猫爽快答应。 陆执说完，小刘将笔录递过去让罗家明按了手印。 罗家明伸出食指，在印尼上轻蘸按了下去，一团凝实的红印跃然纸上。 陆执看着那没有纹路的指印，下意识看向罗家明的手。 却见他的食指，准确的说是他的十根手指，上面的指纹都被伤疤替代了。 “你的手指……” “奥，这个啊！” “以前开熟食店的时候遇到危险，两个手抱着滚烫的铁锅，把指头都烫伤了。” 罗家明摊开手掌，毫不在意的解释着。 不仅是黑户，还特么没指纹…… 看着一身秘密的罗家明，陆执心中总有些不安，但是却没办法验证。 他们一出门，房门在身后迅速关闭，显然是不待见他俩。 两人往楼下走着，小刘说道：“这什么也没问出来啊。” 陆执皱眉说道：“罗家明和郑娟应该在4年前就认识了。” “他们的孩子还在同一所中学读过书，年龄相仿，并且都在4年前休学。” “巧合越来越多了。” 小刘欲言又止，刚才罗家明说的是他们不认识吧？ 看陆执言之凿凿的样子，显然是有所依据，估计是看出来罗家明在撒谎了。 看看天色，已经6点多了。 小刘说道：“现在这个点儿，学校都放学了，明天再去问问吧。” “咱俩怎么着，继续走访还是回去？” 陆执翻看着走访记录，说道：“去郑娟家看看吧。” “她家离这里也很近。” “ok！” —————————————— 郑娟家就在天合小区后面的城中村里，坐落在一片自建房中间。 两家住址距离这么近，难怪李怡然和罗菲会就读同一所中学。 他们找居民查问了一会才找到郑娟家的详细住址。 刚找到胡同口上，恰巧见到一个面色黝黑的方脸中年人正骑着电动三轮车往外走。 在后面的车斗里还放着几个白色保温箱。 陆执试探着喊道：“李浩？” 李浩停住车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认识我？” 还真是郑娟的老公…… 下午的时候郑娟都被拘了，李浩肯定被警方告知了这一消息。 结果他连去看都没看一眼，竟然还有心情摆摊卖盒饭！ 难道李浩和郑娟的感情早就已经破裂了？ 陆执掏出证件，说道：“警察，找你问点事。” 李浩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后面的保温箱，眉头微皱。 陆执说道：“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好吧，你们问吧。” 陆执问道：“郑娟被卢建欺负之后，她曾经回家了一趟。” “她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 “有。”李浩点点头，语气还算平静。 “出了这种事，她还继续在卢建家工作，你不拦着？” 要知道，有把柄在卢建手里，郑娟很有可能会受到二次侵害。 李浩无奈说道：“我拦了，拦不住，郑娟怕丢人。” “而且，卢建事后给了我们5万块钱，算是补偿了。” “她想在那儿继续干，就干吧。” “反正这几年来，她也不怎么回家。” 李浩低垂着眼帘，无所谓的说着。 小刘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 自己老婆都被人欺负了，竟然给了点钱就选择了原谅！ 这还算什么男人…… 说完这些，李浩索性点了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了起来。 陆执问道：“4年前，你女儿李怡然为什么突然休学？” 赤红的烟头被吸的滚烫，李浩重重的吐出一口长烟。 “她没说，我们猜可能是在学校被欺负了想不开生病了吧。” “所以不想去上学了。” “这年头的小孩子，心理都脆弱。” 李浩这么一说，陆执两人心头又冒出来四个大字“校园霸凌”。 这案子难道还跟校园霸凌有关？ 太诡异了。 如果卢煜是个跟李怡然和罗菲同龄的孩子，这案子或许还真就全串起来了。 但是偏偏，卢煜只有四岁。 四年前两人休学的时候，卢煜还没出生呢，更别提去霸凌别人了。 陆执又问道：“你认识罗家明吗？” “谁？”李浩抽烟的动作一顿，皱眉反问。 “罗家明，帝景花园的保安。” “不认识。” 李浩低头掸了下烟灰，轻轻摇头。 如果罗家明认识郑娟，李浩没道理不认识罗家明…… 所以，李浩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讳莫如深，或许在有意隐藏。 他们遮遮掩掩的，到底在计划什么？ 害死卢煜让卢建崩溃，真的是他们的目的吗？ 第80章 休学回忆，重要的时间点！ 李浩见他们不再说话，再次看了一眼保温箱，催促道：“我可以走了吗？” “工地上还等着我开饭呢，我这已经有些晚了。” 陆执让开道路，说道：“谢谢配合。” 李浩转动车钥匙，骑着电动三轮车消失在了渐暗的胡同里。 小刘看着笔录，说道：“我看啊，你和郑队有可能是想多了。” “这案子原本就很清晰了，就是郑娟被长期杏侵的疯狂报复。” “就是不知道这两家的孩子，是糟了啥事，唉……” “都快7点了，咱们回吧。” “困死我了，一晚上没睡好今天还加班。” 小刘打了个哈欠，朝前走着。 陆执望着胡同里第三户人家，大铁门紧锁，屋里并没有光亮。 那是郑娟家，他们没能进去看一眼，也或者李浩根本就不想让他们进去。 在李浩外出送盒饭的这段时间，李怡然会被锁在家里吗？ 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如果有自杀倾向的话，自处是一件危险的事。 或许李浩也采取了某种确保安全的强制手段了吧。 两人匆匆开车回到刑警队，汇报了下午走访的结果。 郑义听了也是止不住的皱眉头。 虽然警察办案不能靠直觉，但是这案子直觉上就是不对劲。 最终郑义无奈说道：“暂时先这样吧。”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家休息，明天再说。” 连轴转，对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巨大的负荷。 两人应了一声，下班回家。 ———————————————— 在接下来的几天，陆执两人依旧没有停止调查。 小刘虽然嘴上说着郑娟就是凶手，但是调查的时候也很积极，看样子只是嘴硬，其实心里也有疑惑。 他们先是去了实验二中，询问了李怡然和罗菲四年前休学的原因。 经过学校确认，李怡然和罗菲不仅同岁，而且他们竟然还是同班同学。 四年前，她们办理休学的时间也很接近。 这再次让陆执相信，两个孩子的家长在四年前或许就已经有过交集。 陆执看向两人当年的班主任，问道：“刘老师，她们休学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班主任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女人。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认真回忆了一会。 毕竟时隔4年，有些事早已模糊不清。 班主任说道：“我记得，最开始她们两个是同一天请假的，家里人说是她们身体不舒服。” “当时学校里正好有一茬厉害的流感，我就让她们在家好好休息。” “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俩一直没回来上课。” “所以我就打电话给家长，她们的家长都是说身体还没恢复，要过些日子才能回学校。” 陆执问道：“从两人请假到您打电话为止，这中间过去了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星期吧。” 班主任说道：“当时的感冒，一个星期左右也该好了。” “所以我才会打电话问问。” “打完电话之后，又过了几天，她俩还是迟迟不回来。” “我不由得感觉她们或许不是感冒那么简单。” “趁着休息的时候，就买了些水果，准备去家访看看。” 据班主任所说，她最先去的是罗家明家里。 她感叹说道：“那应该算是我最后一次见罗菲了。” “但其实，那次去家访我并没有见到罗菲的面。” “她一直躲在屋里，反锁着卧室的门不让人进去。” “罗爸爸说她怕传染别人，这几天一直躲在屋里。” “当时他还说，等罗菲好了会回学校去的。” 班主任说到这里，眼圈有些泛红。 她说道：“我看到罗妈妈一直在抹眼泪，猜测罗菲会不会得了什么重病，甚至是传染性的。” “我这么想着，就含蓄的问了问。” “但是罗爸爸一直坚称罗菲是得了重感冒不肯好。” “我在他家坐了一会，就走了。” “再后来，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罗菲上吊自杀的消息。” 说到这里，班主任从办公桌上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拭了下眼角。 自己管理的学生出了这种事，任何老师都会记一辈子吧。 班主任继续说道：“我从罗家出来后，又骑车去了李怡然家里。” “刚开始，李怡然的爸妈也说她是感冒了还没好，得过几天。” “我还在纳闷这一茬感冒怎么这么厉害的时候。” “突然，从里屋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们吓了一跳，想要进屋去查看。” “却发现李怡然的房门也从里面反锁了，这一点跟罗菲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叫门，里面也没有动静，也没人开门。” “后来还是李爸爸把门踹开的……” “我跟着他们进去，就看到李怡然打碎了水杯，正在用碎玻璃……割腕。” “还好李爸爸速度快，一把夺下来了玻璃。” “李妈妈有些崩溃，哭着上前攥住李怡然的手，给她消毒止血。” “我从房间里出来后，李爸爸才跟我说了实话。” “他说李怡然前几天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放学后回来的很晚，接着就开始发高烧。” “烧了好几天，退烧了就开始说胡话，还总是想轻生。” “我家访完没多久，李爸爸就去学校给李怡然办理了休学，打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两人同一天请假，出现的症状也十分相似。 班主任说了一个重要的时间点，李怡然在那天放学之后回家的很晚。 既然两人关系很好，家住的又很近。 那她们就算是放学结伴而行也不奇怪。 那天两人放学后，很有可能一起遇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精神崩溃。 既然存在8凌的可能，还是得问个清楚。 陆执问道：“她们在请假之前，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反常？” “比如说，被其他同学……” 班主任摇摇头打断他，说道：“没有。” “她们俩是同桌，关系很好的。” “即便是课间上个厕所，我都看到她们两个挽着胳膊一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并没有那些校园8凌之类的情况。” “她俩不仅性格开朗活泼，学习成绩也都不错。” “在班里的人缘很好的。” 见对面两人依旧若有所思的样子，班主任说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 “可以问问她们的同学。” “我不知道她们遇到了什么事，但是绝对不是校园8凌。” 她说的义正言辞，语气没有丝毫的心虚。 第81章 前因不对后果，又起风波！ 陆执其实是偏向于相信班主任的话的。 如果是在学校里面被欺负的话，孩子的家长大多会去学校讨个说法。 但是，从始至终罗、李两家都没有来学校闹过。 陆执说道：“我们会问的。” 两人从学校出来后，打电话查问了当年李怡然和罗菲的同学们。 得出的结论和班主任说的基本一致。 班级里并不存在校园8凌或者排挤的情况，也没有人欺负她们。 小刘说道：“看来两人的遭遇，并不关学校的事。” 陆执点点头，说道：“请假前一天，她们在学校里一切如常。” “从学校回来后，当晚两人就开始生病发高烧。” “或许，问题就出在放学后的那段时间。” 小刘皱眉叹口气，说道：“现在罗菲去世，李怡然疯了。” “就李浩和罗家明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从四年前就在刻意隐瞒。” “她们的遭遇恐怕很难查清楚。” 陆执没说话，小刘说的有道理。 当事人和当事人的家属都不愿意透露细节，他们又怎么从外人那里得知真相呢。 两人又去走访了李怡然曾经接受治疗的精神病院。 根据主治医生描述，李怡然曾经受过巨大的刺激，从而演变成严重的抑郁症和应激障碍。 她对任何陌生人的靠近，无论男女都很抵触。 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暴力反抗。 反抗没用的话，她就会想自毁。 因为李怡然就医较晚，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主治医生称短短的几次治疗始终无法解开她的心结，探知她受伤害的经过。 毕竟，让她细数受到的伤害，就跟揭开心口的厚厚结痂一样。 那过程必定痛苦且鲜血淋漓。 关于罗家和李家的走访，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案件的进度却似乎并没有进展。 ———————————————— 晚上，陆执下班后回到家里。 卷卷在房间里闷头剪电影，写文稿。 他则瘫在沙发上，反复的复盘着坠楼案件中牵涉到的所有因素。 4年前的春天，毫无疑问是一个重要分水岭。 李怡然和罗菲受到巨大刺激，一个自杀一个精神失常。 那之后没多久，郑娟以月嫂的名义入住卢家，来到了帝景花园。 罗家明则在处理完妻女后事后，关闭生意红火的熟食店，跑到了帝景花园当保安。 “帝景花园……” 陆执念叨着这几个字。 假如罗家明和郑娟真是为了女儿才来到这里，说明导致4年前变故的罪魁祸首就在帝景花园。 甚至，从卢煜被杀的结果导向上来看，这罪魁祸首或许就是卢建或者陈可可？ 但是，整整过去了四年…… 陆执有些不理解，如果复仇的种子早就在他们心中埋下，为什么整整四年没有动手？ 反而在4年后，突然杀害了一个在4年前还未出生的小孩子。 前面猜测的因勉强说得过去，这后面的果却怎么都接不上。 “肯定还有什么遗漏……” “会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陆执的心头，困扰着他。 不久后，在帝景花园现场勘察的技侦等人都撤了回来。 现场并没有发现更多的疑点，再加上郑娟数次自述的口供，方局已经开始施压了。 “犯罪动机明确，嫌疑人也招供了，现场有大量嫌疑人的生物痕迹。” “该结案了就得结案。” “我们是警察，办案子不要预设立场，搞出那么多的恩怨情仇来。” 方局也有自己的难处，外面的记者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小道消息。 纷纷说凶手已经被抓住了，但是警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原本，卢煜坠楼案在这几天已经在本地掀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如果不尽快公布案件侦破进度，民众们的不满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最终，郑义无奈的宣布，这个案子将以郑娟作为嫌疑人被移送。 但是一组几人都没有放松下来，尤其是郑义和陆执。 如果郑娟在开庭时突然翻供，压力又会再次给到他们这边。 这案子就像一个被迫收紧口的麻袋。 稍一用力，风就会从缝隙中漏出，细数着他们没有查清楚的四年前的疑团。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大局已定。 技术员从现场撤走之后，卢建和陈可可又搬回了帝景花园居住。 罗家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悠闲小保安。 小区里的居民热议了几天，这个话题也就失去了热度，顶多感叹几句“孩子真可怜”。 要不然再加上一句，“以后不敢雇保姆了，保姆都杀多少孩子了……” 陆执看着系统里的审判笔记，他迟迟都不敢动笔。 他觉得如果写下郑娟杀害卢煜的犯罪过程，不仅系统任务完不成。 而且审判记录失败的话，也就无法将审判书发送到平行世界的苏野手里。 到时候，卢煜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再等等……” “实在不行就先挂着任务不做，等到公审再看。”陆执这般想着。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坠楼案子正在渐渐被人们淡忘。 直到十天后的上午，陈可可忽然来警局报警了！ 她神情慌张，头发蓬乱，甚至连妆都没画。 或许痛失爱子，让这个经济优渥的女人再也没有了精致生活的心情。 她抓住遇到的一名女警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帮帮我，帮帮我……” “我老公不见了！” “我联系不上他了！” 坠楼案发生10天之后，卢建竟然也失踪了！ 警员简单问询之后，知道这或许跟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坠楼案有关系，急忙把陈可可划拉到了刑警队。 陆执和小刘把陈可可领到了接待室里。 小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陆执直截了当的问道：“卢建失踪了？” 陈可可点头如捣蒜，红着眼说道：“我联系不上他了，打电话也不接。” 陆执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失联的？” “就今天早上……” “你看，我打了好几十个电话！” 陈可可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们看。 两人瞥了一眼，从早上八点半开始，陈可可持续不断的给卢建打了70多通电话，但是对方都没有应答。 小刘记录的手不由得一顿，望向陈可可。 几个小时没联系上而已，怎么就能这么快断定一个成年男人失踪了。 看陈可可的样子，明显担心卢建的安危。 陆执皱眉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你这么紧张他。”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第82章 谢罪书？离奇失踪！ 见对面两人眼中染上怀疑，陈可可的眼泪流淌而下。 她解释说道：“卢建肯定是出事了！” 陆执说道：“你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可可说道：“昨天晚上，卢建跟我说他要出去应酬，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然后，他收拾妥当后就出门了。” “结果，他晚上突然给我发了条莫名其妙的v信。” “说什么他对不起我……” 陆执打断她，说道：“v信找出来我看看。” “好的……” 陈可可手指微微颤抖，解锁手机翻找到v信递给了陆执。 只见v信写的内容如下： 【可可，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丈夫、好老公。】 【我要去找煜煜赎罪了！】 【永别了！】 难怪陈可可这么紧张，这v信的内容说是遗书也不为过。 陆执看了一眼，收到信息的时间是昨天晚上9点。 陆执质问道：“遗书昨晚上就发给你了，你当时为什么没报警？” 陈可可低头抹着泪，说道：“我当时没看到啊……” “后来我就睡觉了，直到今天早上起床拿手机，才看到这些信息。” “我赶紧给卢建打电话也打不通，就跑来报了警。” 陆执问道：“卢建昨晚上几点出门的？”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陈可可摇摇头，说道：“他差不多是7点多出去的。” “我也没问他去哪儿，他也没提。” “平时他应酬也比较多，我一般都不会过问的。” “我还以为一切都跟往常一样，没想到他竟然会想不开……” 说着说着，陈可可哭的更厉害了。 “都怪我。” “自从煜煜走后，我天天都嫌他，经常念叨他。” “怪他跟保姆搞在一起，结果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昨天晚上他走之前还问过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他。” 小刘好奇的问道：“你说了啥？” “我……我说让他去死，一命偿一命。” 陈可可瘪着嘴说了一句，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大哭起来。 陆执安慰道：“陈女士，你先别着急。” “卢先生未必出事了，我们还是先找到人要紧。” 遗书的出现，让失踪案的情况变得紧急起来。 陆执和小刘跟着陈可可再次前往了帝景花园，老白和卷卷则申请查看卢建手机信号最后停留的位置。 刚来到帝景花园门口，陆执就看到罗家明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来啦！” 陆执反问：“我们来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坠楼案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警方最近没有来帝景花园。 现在看到他们突然到访，罗家明并没有感到惊讶的样子，反而跟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甚至那热情中夹杂了一丝期待…… 罗家明的笑容一滞，说道：“警官，我就随口打个招呼而已。” 说着，就给他们抬起了栏杆。 小刘和陈可可把车停到里面的临时车位，三个人直接来到了保安室里。 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罗家明吓了一跳。 陆执说道：“调出来20号楼1单元的电梯和单元门口的监控。” “时间卡在昨晚上6点30分往后看。” 罗家明这会儿不吱声了，操控鼠标把监控给他们找出来就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陆执点上三倍速，四个人闷头看着监控里的视频。 罗家明好奇的问道：“这是在看啥呢？” 小刘头也不抬的说道：“找卢建。” “卢建咋了？” “丢了。” “……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 “失踪了。” “奥！” 陈可可皱眉瞪了罗家明一眼，事儿事儿的，哪儿那么多问题！ 保安亭里空间有限，四个人在里面更是显得局促。 罗家明点上根烟，走到外面吧嗒吧嗒的抽着。 他似乎对监控并不感兴趣，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陆执和小刘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升起疑惑的神色。 小刘纳闷道：“咋回事，难道看漏了？” 陆执摇摇头，区区三倍速而已，他不可能会看漏。 根据陈可可描述，卢建是昨晚上7点左右出的门。 但是昨晚上6点半到8点之间的监控显示，卢建根本就没有从20号楼出去过。 这情况只有几种解释，要么他先去了楼道里其他的地方，在更晚的时间离开了20号楼。 要么，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20号楼…… 甚至，或许他就没有离开过701室！ 陈可可看起来也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卢建昨晚上7点真的出门了啊！” 陆执说道：“可是他既没有搭电梯，也没有从单元门走出来。” 陈可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跟看到世界奇观一样震惊。 陆执眯眼看着她，问道：“昨天卢建什么时候回的家？” 虽然害死卢煜的人是郑娟，但是从犯罪动机上分析，郑娟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卢建。 就跟陈可可说的一样，她有理由恨卢建，也就具备杀害卢建的犯罪动机。 陈可可回忆着说道：“他差不多6点多到家的吧？” “我也没看表。” “他回家之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然后就说要出门去应酬，让我晚上早点睡不要等他了。” 陆执点点头，又将监控视频拉回到6点左右。 两处监控的视频再次播放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很轻易的就在监控画面中找到了卢建的身影。 大约6点15分左右，卢建驾车行驶到小区内的停车场里，而后直接坐电梯上到了7楼。 陈可可说的没错，卢建的确回家了。 然后按照她的说法，7点之后就消失了，还留下一封跟谢罪书的遗书。 看来，昨晚上7点到现在的视频，也需要找人确认。 视频时间跨度较长，小刘拷贝了视频，准备后续再进行确认。 陆执对陈可可心生怀疑，说道：“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好……” 陈可可头前走着，走到保安亭外面她下意识的看了罗家明一眼。 后者回看向她，点了点头。 接着，罗家明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帮忙找找吧。” 他们这番默契的交流，虽然只是几个无声的眼神，但是还是被陆执全部看进了眼里。 这两人似乎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熟稔许多。 第83章 我视力好，三种情况！ 一行四人开车来到20号楼底下。 一看到警车停住，楼下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大妈连舞都顾不上跳了，摇着花扇往他们这边聚拢。 一个大妈拽住罗家明的保安服，低声问道：“哟，警察咋又来了。” “之前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不是说保姆干的……” 大妈声音压的很低，就跟做贼一样。 罗家明也低声回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声张……” “我你还不放心吗，嘴最严了。” “嗯，这回是因为卢建失踪了。” “啊？！” 大妈惊得嗷一嗓子，惹得陆执几人纷纷侧目看向他们。 “大姐啊，你小声点！”罗家明无语的说道。 大妈点点头，低声说道：“哎呦，这不是吓一跳嘛。” “这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儿子刚死，老子接着失踪了。” 看了看憔悴的陈可可，她忍住没说出来后半句。 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这家眼瞅着就要灭门了啊。 陈可可没有说话，她时不时的擦一下眼睛，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就这样，一行人加上几个好事的大爷大妈，挤进电梯里。 所有人齐刷刷的等着陈可可按电梯的时候。 陆执看到，她的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的厉害。 电梯载着满满当当的一行人，缓慢的上行，稳稳的停在了七楼。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陈可可深吸了口气率先走了出去。 她从黑色挎包里拿出钥匙，转动门锁打开门…… “喵——！” 一只橘色的田园猫从入户门里走了出来，看到罗家明喵叫一声，颠颠儿的跑过来蹭他的小腿。 陈可可瞥了一眼，率先进门说道：“你们随便看吧。” 陆执看着这只眼熟的猫，看向罗家明问道：“这是你家的猫吧？怎么会在这里？” 陈可可解释道：“煜煜去世后，我心里很乱。” “罗师傅说家里有只猫，让我帮他照顾两天。” 按照这个说法，就是罗家明想通过这种方式疏导陈可可吧。 陆执问道：“你们关系很熟吗？” 罗家明开口道：“各取所需吧。” “我家球球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只能跳衣橱玩。” 猫咪的确可爱，罗家明蹲下身挠挠它的下巴，它立刻舒适的仰着脸闭眼享受了起来。 陆执两人跟着陈可可进了门，毫不拖泥带水的把入户门关上，将大爷大妈们探究的视线锁在了门外。 放眼看去，与十天前初次登门时相比，房间已不复之前的干净整洁。 没有了郑娟的细心打理，陈可可也无心收拾，地面上甚至都落了一层薄灰。 陆执两人穿戴整齐，在这个还算熟悉的房子里转悠了起来。 既然卢建还在这栋楼里没出去，那很有可能是陈可可贼喊捉贼，伪造了这起失踪案。 杀夫杀妻，凶手主动去报案的并不罕见。 比如来女士的丈夫许先生，杀害妻子后还能淡定的面对警方，当着全龙国人的面上演一出寻妻大戏。 但是，随着他们把每一个房间都搜了个遍。 两人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 没有任何的分尸之类的痕迹，卢建并不在这个家里，他会去哪儿呢？ 会不会是被运出去抛尸了…… 想到这里，小刘说道：“我先去查查监控吧。” “看看后面卢建有没有出楼。” “要不没法继续找了。” 陆执说道：“我来吧，我视力好！” 小刘回忆之前陆执在河底指挥犁地的场景，默默点了点头。 陆执看向陈可可说道：“借用一下你书房里的电脑。” “随便用，没有密码。” 陈可可倒是很配合，帮着打开了电脑。 陆执接手过来，直接下了个常用的加速插件，16倍速开始观看起来。 16倍是插件的极限，却远远不是陆执的极限。 小刘看着视频中模糊不清一闪而过的人影…… 他惊叹道：“不是吧，这也能看得清？” 陆执淡然说道：“我视力好！” 这是简单的视力好么…… 小刘已经不想吐槽了，陆执这家伙身上奇奇怪怪的技能一套一套的。 或许郑队说的对，他就是天生干刑侦的料子。 陆执聚精会神查看监控的时候，小刘也没闲着。 两人关起门来，临时在书房办起公来。 小刘找老白查找了卢建公司员工的联系方式，挨个打电话询问情况。 根据员工们描述，昨天卢建在公司的精神状态很正常，情绪很稳定。 并没有出现郁郁寡欢，或者是轻生的念头。 一位文员反映道：“昨天上午开会的时候，我ppt有一页没弄好。” “按照卢总以前的作风，那肯定会当场指责我。” “但是昨天卢总却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下次注意’，就这么把我放过去了。” “很多同事都说我运气好。” “但是我觉得是卢总昨天心情不错，我跟着沾了光。” 卢建的秘书说道：“卢总昨天晚上并没有安排应酬。” “他早早就下班回家了，说老婆最近心情不好，要回去陪老婆。” “以前卢总有时候甚至会推了应酬，回家陪家人。” “卢总跟妻子真是恩爱啊。” 小刘把这些信息一一记录在案，一个个的问号也被他圈了出来。 首先，卢建对陈可可撒谎了，昨晚上他并没有安排商务应酬。 当然，撒谎的也有可能是陈可可，应酬这件事毕竟都是听陈可可报警时陈述的。 其次，卢煜这才刚去世十天而已，卢建似乎就已经看开了？ 而且，既然卢建精神状态稳定，只凭陈可可的一句气话，他就会突然想不开轻生吗？ 卢建的表现很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的失踪绝对不简单！ 就在这时，陆执已经把监控看到了最新时间。 他闭上眼睛，眼球缓慢滚动，缓解一直盯着屏幕带来的疲劳。 他闭眼说道：“卢建昨天6点多进了这栋楼之后，直到现在也没出去过。” “期间并没有人携带行李箱、箱子等能藏人的工具外出。” 卢建还在这栋楼楼里，从始至终没出去过。 小刘眉头紧皱，低声说道：“奇了怪了，可卢建的确不在701室了。” “刚才，我连厨房和冰箱都找过了……” “也没有看到其他可能藏人的地方。” 陆执想了想，睁开眼睛说道：“眼下有这么几种可能。” “第一，卢建或许的确出门了，但是他的目的地本来就是这栋楼里的某一户，自然不用离开大楼。” “第二，卢建如同发给陈可可的遗书里说的那样，找了个地方自我了断了，手机关机暂时还没被人发现。” “第三，卢建被人刻意藏在了楼里其他地方，生死未知。” 再结合卢建手机给陈可可发的信息。 陆执猜测，卢建死亡的概率极高。 第84章 格外可疑，一击命中！ 如果卢建没有走出这栋楼，最容易排查的就是找个地儿自我了断的情况。 陆执说道：“得先排除他偷偷自杀的情况。” 小刘把记录递给陆执，说道：“你看看吧，卢建的员工说他昨天心情挺好。” 从这里看来，自杀的可能性又降低了几分。 陆执想了想，说道：“还是先把整栋楼的公共区域搜一遍吧。” 没有更好的办法，陆执和小刘准备坐电梯到顶楼，沿着天台一层层的往下搜索。 抱着猫的罗家明听说后，自告奋勇道：“警官，我帮你们吧。” 他们上到天台，除了排气口和电梯井，上面空旷的一目了然。 三人又从顶楼一路往下找到了一楼。 地毯式搜索，连保洁放工具的杂物间都没放过，也没有发现卢建的踪迹。 小刘揪着汗湿的前胸透气，说道：“还真就人间蒸发了。” 陆执说道：“卢建在公共区域自杀的情况被排除了。” “剩下就只有两种情况了。” “无论是哪种，都必须搜索整栋楼的住户了。” 遗言无论是卢建发的，还是嫌疑人拿着卢建手机发的，卢建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陆执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是卷卷打来的。 卷卷说道：“我们查了卢建手机信号最后停留的位置。” “依旧在帝景花园里。” 这也跟陆执监控中看到的结果相符。 陆执说道：“卢建应该是出事了。” “或许我们得想办法搜索整栋楼了。” “你跟老白也来帝景花园吧。” 卷卷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小刘跟陆执商量道：“咱怎么弄？直接排查？” “今天不是休息日啊，我估计挨家挨户敲门家里也不一定有人在。” “甚至如果真是嫌疑人，肯定不给咱们开门。” “入户排查的效率会很低的。” 陆执皱眉说道：“先去物业弄清楚这栋楼上的住户情况吧。” “一会儿视情况跟郑队汇报。” “也行。” 罗家明抱着猫在一楼门口等着，陆执两人去了物业中心，顺利的拿到了20号楼1单元的所有住户信息。 这栋楼一共10层，一梯两户，一楼只有一户人家。 整栋楼加起来就是19户。 其中只有3处房屋处于闲置状态，无人居住。 排除已经搜过的陈可可家，在这剩下的15户居民里，任何一户都有可能藏匿卢建！ 陆执看着眼前的住户信息登记表。 里面详细记载着最近一次人口普查时，每户家里的常住人口。 卢建到底去的谁家呢？ 他昨晚上真的是去应酬了吗？ 想到这里，他们又重新返回了701室，找到陈可可。 陆执问道：“你们家跟这栋楼上的其他住户，有没有生意上或者其他方面的来往？” “这栋楼？” 陈可可眼睛瞪大，声音有些发飘。 她干咳了两声说道：“没有。” “这楼上的人我们顶多混个脸熟而已，名儿我都叫不上来。” 既然没有认识的合作伙伴，也没有熟人。 再结合秘书说的行程安排，卢建离开家时，就确定是在撒谎。 他刻意瞒着陈可可，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去处。 这层逻辑被证实后，卢建两人去年那场动刀子的争吵再次被陆执揪了出来。 凭借之前的捉奸经验，那个陆执一直觉得存在，却没人承认也没查到踪迹的“小三”。 此时，或许就近在眼前。 由于帝景花园的户型多是大套三、套四的大面积住宅，甚至属于高档双学区房。 这里的住户基本上都是业主，很少有往外租房子的。 陆执的手指顺着登记表格的横线，一层层的往下筛选。 眼前的十五家住宅信息里，也几乎全是以家庭为单位，在此生活。 只有……这一家除外！ 只是这个业主在陆执看来也有些不同寻常，等到一会儿确认了再看。 手指停留在某处，视线在这信息上停住再也无法挪开。 “我们先出去。” 陆执带着小刘从701出来，罗家明抱着猫跟在后面表示他也想帮忙。 而陈可可听说丈夫还在楼里，也是坐不住了，从家里跟了出来。 之前的大爷大妈也没走彻底，还有不少人时不时的来701走廊里打探情况。 想要秘密走访是不可能了，最好……能一击命中。 小刘问道：“咱从一楼开始查？” 陆执摇了摇头，屈指弹了下登记表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发现一家格外可疑，先去查它。” 说着，陆执一马当先，带着几人爬上了楼梯。 上了一层之后，他们站在了801的门口。 陆执看向陈可可，问道：“801的住户，你认识吗？” 陈可可立刻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小刘疑惑道：“为什么先查这里？” “因为整栋楼里，只有这一家是一个人独居。” 陆执解释了一句，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走廊里，回荡着敲门声，但是801的门内却没有半分反应。 “咚咚咚——！” 陆执又连续敲了几次门，依旧没人应答。 小刘说道：“会不会是上班去了？” “打电话试试。” 业主很年轻，这个时间点很有可能在工作。 小刘掏出手机拨打了登记表上的业主电话。 电话贴近耳边，传来无人接听的等候音。 陆执耳尖微动，凝神听着801里面的动静。 婉转的歌声，若有似无的穿过大门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 …… 这是任素希的原创歌曲《我要》。 那歌声轻柔呢喃，如果不是陆执被强化过听力，可能还听不真切。 小刘皱眉说道：“没人接啊。” 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再次重新拨打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轻柔婉转的歌声再次从门内飘了出来。 陆执可以肯定，801的业主手机就在家里，但是却迟迟没人接。 小刘举着手机，眉头越皱越深。 却见陆执在背包里简单的翻找了几下，从中拿出一个袖珍单筒望远镜！ 第85章 隐藏任务，是谁想要的“苦果” 在小刘错愕的眼神中，陆执熟练的将望远镜对准放在猫眼上。 他一边仔细调整距离，一边俯身往里看去。 小刘惊呆了：“陆哥，这又是什么手段？” “常规操作……以前捉奸经常用到的。” “嘿嘿！乛乛” 陆执随口解释着，透过猫眼已经能看清楚屋内的大致情况了。 801的户型跟楼下的701室几乎一模一样，一进门就是一个超大客厅和餐厅。 此时屋里开着灯，视线较为清楚。 餐桌上摆放着几盘菜，还有已经燃尽的烛台，喝了一半的红酒。 餐桌边正趴伏着一个人影，那人背对着大门看不见正脸。 只能看到身形偏瘦，穿着米色宽松衬衣和黑色长裤，一头黑色短发。 看穿衣打扮，应该是男性。 在其对面的实木餐边柜上，一片喷射状的血迹涂染了橱窗上的玻璃，蔓延到天花板上。 陆执凝神看向这人的脚下，果然汇聚了一大滩的血迹。 在看清这惨烈状况的同时，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触发隐藏任务：801杀人案】 【任务目标：查明案件真相，写下审判记录】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大师级书法】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备注：这是谁种下的因，又是谁想要的“苦果”。】 陆执看着系统提示内容，眉头一跳。 这个倒在血泊里的人不会就是卢建吧？ 透过猫眼看食物就跟加了一层滤镜一样，身材有些走样，无法从身形判断到底是不是他。 小刘好奇的问道：“陆哥，看见啥了？” “出事了！” “里面有人受伤了。” “啊？”小刘一懵，问道：“是卢建吗？” “背对着大门，看不清楚脸。” 话音落下，陆执利落的收起单筒望远镜，从包里摸出撬锁专用的曲别针。 事态紧急，救人要紧。 虽然，这人估计已经快凉透了。 陆执一边撬锁，还一边叮嘱罗家明和陈可可：“等一会儿门开了。” “你们在原地等着，不准进去。” 随着他话音落下，门锁也已经应声而开。 这门只是被带上没有从内部反锁，对陆执来说跟没关没啥区别。 随着大门打开，血淋淋的场景直观的呈现在几人面前。 同时，两条提示先后在陆执的耳边响起。 【发现任务相关线索：下猛药的红酒】 【发现任务相关线索：嫌疑人足迹】 【备注：反侦察意识有点儿，但是不多！】 陆执心中一喜，嫌疑人并不高明，竟然在现场留下了痕迹！ 小刘兀自震惊道：“卧槽……” 又死人了！ 最近命案真的多，一个月不到比他入职以来遇到的加起来都多。 郑队的桌子上，报告已经摞的快比人高了。 这是犯了什么邪了。 陈可可吓得眼睛圆睁，双手用力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呼出声。 而罗家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执的余光好像看到罗家明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又被他很快压下。 随后，他抱着猫做出震惊的表情，不断的喊着“卧槽”“我滴妈”“死人啦”…… 他刚才，好像在隐藏自己的笑意！ 情势危急，陆执顾不上多想，穿戴整齐向着餐桌走去。 陈可可见他带上鞋套、手套，回过神来问道：“里面的是卢建吗？” “他……还活着吗？” 说着，她就不顾小刘的阻拦，一矮身子就想要往屋里冲。 但是却被罗家明腾出一只手一把箍住手臂，死死攥住。 陆执呵斥道：“站住，你俩都不许进来！” 罗家明望着陈可可，说道：“听到没，警察不让进去。” “再说了，你就算进去也没什么用啊。” 陈可可瞪了他一眼，本就泛红的眼睛血红一片。 这档口，陆执已经来到了餐桌旁边，看清了死者的脸。 不是卢建！ 这是一位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面色已经呈现灰白色。 大量的血液除了喷溅到餐边柜上，餐桌后面的推拉门和屋顶天花板都有血迹分布。 陆执看着喷在餐桌上的血点，眉头不自觉皱起。 怎么会突然发现一具陌生男子的尸体，这似乎跟自己的推断有些出入。 虽然眼下这状况，男子明显已经死透了。 陆执还是例行摸了下脉搏，确认后才说道：“没有呼吸了。” 他伸手摸了摸死者的手臂，心想：这个尸僵情况，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夜里的9点半-10点之间。 “是不是卢建！是不是他？！” 陈可可急声问着，还在门口拼命挣扎着想进去。 无奈她力气太小，挣不脱罗家明的钳制。 陆执回头说道：“不是卢建。” “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们俩不能进来。” 罗家明附和道：“听到没，不是你老公。” “别进去凑热闹了，耽误人家警察查案。” 陈可可剜了他一眼，后者无所谓的撇撇嘴。 她哭嚎着问道：“那我老公呢？” “呵呵……” 罗家明实在憋不住，不合时宜的干笑了两下。 笑得陈可可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这笑容未达眼底，带着嘲讽和蔑视。 就连在另一边控制陈可可的小刘，也被惊了一下。 笑p啊，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叮嘱说道：“罗师傅，你帮忙看好她。” 罗家明放下猫，双手把住陈可可的手臂。 “放心吧，她跑不了。” “喵呜~~~” 跑什么跑…… 明明是让你看着她别进屋啊。 小刘皱眉快速穿戴整齐，干净利落的关上看门，避免陈可可一冲动窜进来破坏现场。 客厅里的空调还在尽职尽责的吹着冷风，小刘来回跑的浑身是汗，一进门就被激了一下。 陆执还站在餐桌边上，正在细细打量着死者。 死者年龄在30岁左右，倒是跟登记表上801的业主林溪相符。 陆执回想着最初自己找上801的原因。 那时候，他怀疑801室的业主独自居住，里面或许藏着卢建昨晚秘密约会的情人。 但是，他在看到业主是位年轻男士的时候，心里也产生过怀疑。 转念一想，他又怀疑林溪只不过是卢建金屋藏娇的烟雾弹。 真正的情人或许另有其人。 现在看来，哪有什么烟雾弹！ 情人……或许跟性别无关。 为什么卢建和陈可可哪怕吵到动刀子，但两人面对邻居，就是绝口不提小三的身份姓名。 甚至在卢煜出事之后，面对警方的询问，他们都拒不承认有小三这件事。 或许，不是陈可可大度，不是卢建痛改前非后回归家庭。 只是真相……太难以诉诸于口。 说出来，伤害的是所有人的脸面。 陆执的视线在林溪纤细匀称的身体上寸寸扫过，直到定格在他垂落在身侧的手。 或者说，是手指。 那手指指节分明，暗绿色的美甲衬托的手掌纤细苍白，惊心动魄。 第86章 绿爪子小三，真正的坠落点！ 绿色的美甲根部，有2毫米左右的空白…… 按照成年人指甲的生长速度计算，10天大约生长1-2毫米左右。 “绿爪子……的小三！” 陆执刚生出这个念头，一股荒唐之感油然而生。 这个他们迟迟没有找到的出轨对象，现在似乎就在眼前，只不过跟所有人想的都不太一样。 “如果，这绿指甲真的是卢建的小三……” “他同样具备杀害卢煜的犯罪动机。” 陆执不由得开始推翻之前几乎已经板上钉钉的案情。 假设林溪是杀害卢煜的真凶，他行凶时抱起来卢煜，在其睡衣纽扣上留下了绿色美甲残留物。 这说明林溪作案时，的确没有佩戴手套。 但是，701室的房门把手上没有留下除了卢建、陈可可、郑娟三人之外的指纹。 这在逻辑上不合理…… 想到这里，一个更加大胆的作案过程在陆执脑中呈现。 他看向801室宽大的客厅背景墙，果然在701室儿童房的位置，同样发现了隐藏门的把手。 陆执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走过去将门打开。 看起来，里面的布置像是一间客房…… 他第一时间看向窗户的位置，让人胆寒的系统提示音随之响了起来。 【发现男童坠楼案相关线索：被害人指纹】 系统牢牢的锁定在窗框上，左边窗框内侧，有卢煜左手除大拇指之外的四指指纹…… 根据死亡时尸体的特征，卢煜是面朝外被人平举着从窗户扔下去的。 这指纹，是他当时慌乱中伸手把住了窗框！ 这足以说明，卢煜是清醒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自己扔下了楼。 这个房间正在701室儿童房的正上方，这里才是卢煜真正的坠落点！ 至于警方做的翻滚测试。 陆执猜测，或许因为卢煜是被举出窗外直直坠下去的，所以测试结果并没有那么准确。 这才让真凶钻了孔子！ 得出这个结论，陆执不由得双手攥紧，手指关节甚至发出爆响。 如果林溪没死，估计自己高低得去给这个畜生一顿老拳。 怒火中烧的时候，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紧随而至。 既然，林溪没有在701留下指纹，他很有可能压根就没去过701。 那卢煜在家里睡的好好的，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 显然有人把他转移到了801房里，是卢建或者是郑娟…… 今天的杀局又是谁导演的？ 陆执心思杂乱，开始疯狂在屋里寻找卢建的身影。 他肯定也在这里！ 小刘看见陆执风一样的从身边经过，观察着餐桌边的尸体，掏出手机给郑队打去了电话。 此时，郑队刚从方局办公室出来。 最近几起凶杀案破的很快，方局准备给他们请功。 “今晚上难得有点空，请他们几个吃饭去。” “叮叮叮——！” 看到小刘打来电话，郑义快速接了起来。 “怎么样，找到卢建了吗？” “没……” 小刘汇报道：“找到一具男尸。” 郑义微微上扬的嘴角僵住，脚步一顿愣愣的站在走廊里。 “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去找卢建的吗？” 小刘解释道：“对啊，是找卢建啊！” “陆执说801很可疑，找着找着就冒出来一具男尸。” 郑义无语了，突然听到电话对面远远的传来陆执的声音。 “刘哥，我找到卢建了！” 小刘赶紧说道：“队长，我们找到卢建了！” 陆执又说道：“刘哥，卢建也死了。” 小刘&郑义：“……” 哥啊，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很刺激的有没有？ 郑义抬手揉揉眉心，说道：“帝景花园801是吧。” “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带人过去。” “是！” 小刘挂断电话，向着陆执所在的主卧室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房间巨大的落地窗上以及天花板上，布满了大量的喷溅血迹。 一个人影安静的坐在电竞椅上，面朝窗户背对着他。 陆执正站在旁边观察着，看来这就是卢建了。 小刘靠近之后，这才看清卢建的死状。 跟餐桌边的林溪一样，他面色灰暗。 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正在做一场噩梦一般。 在他的脖子上同样是一道狰狞外翻的伤口，伤口由左向右由深到浅。 大量的血液从脖颈喷出沿着身体流到了皮质电竞椅上，而后滴落在地上汇成血泊。 在卢建右手下方的地面上，躺着一把带血的锋利餐刀。 看起来，这把刀就是割断两人脖子的凶器。 小刘无语了，说道：“这造型，乍一看像是卢建自刎了？” “他自杀前，还把801的男业主给弄死了。” “两个大男人还吃烛光晚餐，够恶心的。” 小刘咂吧着嘴，仿佛吃到了惊天大瓜。 陆执说道：“这可不是自杀。” 小刘一时没找到破绽，问道：“哪儿看出来的？” 陆执说道：“你仔细看看卢建的背部，头发和脖子、衣服那些地方。” “再去看看餐桌上，你就明白的我意思了。” 小刘这人主打一个听劝，闻言顺势看向卢建身上的那些部位。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 “他明明是仰躺在椅子上，怎么背部甚至腰部也有点状血迹……” 客厅中死者的出血量，显然是颈动脉被割断，血液喷射的范围很大。 如果卢建是凶手的话，他的脸上、身上被血液溅到都不奇怪。 但是背部、腰部…… 小刘揣着疑问，又返回了餐桌旁边。 死者面前的桌面、椅子等物品都像是淋了一场血雨。 高压导致血液从颈动脉喷出的时候，如同一个喷薄的花洒一般。 但是，在死者对面的餐椅坐面上，以及死者对面的餐桌附近，却有一片区域逃过了血雨的洗礼。 小刘一锤手掌，说道：“我知道了！” “林溪被割颈的时候，卢建就趴在餐桌对面。” 陆执敷衍的竖起大拇指：“刘哥威武！” 他看向桌子上空荡的红酒瓶，和没怎么动的西餐。 根据系统提示，红酒里被人下了猛药，两人饭还没吃几口就倒在了桌子上。 而后，凶手开始了血腥的杀戮模式。 他先是一刀割断了林溪的喉咙，释放着自己的滔天怒火。 而后，又把卢建转移到主卧室里，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刀。 第87章 确认嫌疑人，她有不在场证明？ 几辆警车再次乌尔乌尔乌尔的开进了帝景花园。 最近警车来的勤，居民们也生出了见过大风大浪的气魄，有些见怪不怪了。 但是骨子里的八卦之心依旧支配着他们，快速的向着20号楼围拢了过来。 “哎哟，这么大阵仗，难道之前抓错人了？” “不是，我刚才听人说，好像是又出命案了，还是在20栋！” “卧槽，有没有搞错，这么邪门？” “小区房价绝对要擦了，倒霉的都是咱们这些邻居啊。” “别说了，赶快上去看看，到底啥情况。” …… 暗戳戳的看到警方上了八楼，大爷大妈们赶忙乘坐下一班电梯紧随而至。 刚来到八楼走廊里，就看到陈可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遵从小刘的指示，罗家明死死抓着她的胳膊，冷着脸一动不动。 球球的两只猫爪，也学着主人的模样，搭在她的小臂上。 众人顺着陈可可哭坟的方向，看向801室门口。 此时门前已经被快速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有民警在门口守着，隔绝了任何闲杂人等深入探究的可能性。 邻居们也只能试探性的问问陈可可和罗家明。 但是这两人哭坟的哭坟，抓胳膊的抓胳膊，就是不提里面发生的事。 801室里，郑义带着大部队进来。 痕检拍了照之后，各队人马就开始仔细的勘验起现场。 证据在警方的努力下，一点点的被扒了出来。 从餐厅到卢建死亡的主卧室，技侦提取到了数枚染血的足迹和滚轮压痕。 足迹是37码的运动鞋印，足底花纹清晰，沾染少许血迹。 通过足迹分析，可以推断出嫌疑人是一位身高165左右，体重55公斤的女性。 至于滚轮压痕，经过比对，确认跟卢建坐的电竞椅底部滚轮吻合。 而且，他们也在滚轮上也采集到了血液。 林溪死亡时面朝墙壁，他的血液主要沾染了内侧的餐边柜，以及对面的推拉门和天花板。 餐桌外侧的地面血迹较少，所以被凶手忽略了。 她匆忙将卢建转移到电竞椅上推到主卧室，这个过程中留下了足迹和滚轮压痕。 江浸月第一时间带人上前检查林溪的尸体，采集样本。 “死者男性，年龄26-30岁之间。” “身高170公分，体重60公斤左右。” “死亡原因为颈动脉割裂导致的窒息死亡。” “体表无挣扎痕迹和对抗伤，死前可能已经丧失行动能力。” “根据尸僵程度，初步估算，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的9点到10点之间。” 江浸月一边仔细检查着林溪的尸表，一边口述，助手快速记录。 视线不断移动，在灯光的照耀下，一抹浅色从林溪的黑发中脱颖而出。 江浸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镊子！” 助手闻言，立刻递了上去。 江浸月小心翼翼的将镊子伸到浓密的发丝里，从中夹起了一节浅色的毛发。 郑义见状问道：“嫌疑人的头发？” 江浸月用手摇摇头，说道：“看着不像是人类的，像是哺乳动物的毛发。” 小刘说道：“这家里没养宠物……” 话音刚落，一只肥嘟嘟滚圆的橘色大猫，同时出现在小刘和陆执的脑海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球球！” “这是猫毛！” 江浸月诧异的看向他俩，说道：“没错，看起来的确像猫毛。” “球球是谁？” 小刘得意的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楼下陈可可家里多了只猫。” “是罗家明让她帮忙看顾的。” 罗家明、陈可可？ 郑义眉头紧锁，案子牵涉到的人越来越多了。 线索还在不断往外冒，一名技侦发出压抑的惊呼：“卧槽……老子的眼！” 郑义皱眉斥道：“在现场严肃点，发现什么了？” 这名技侦负责破解林溪的手机，此时他的脸竟然一阵羞红，耳垂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他羞涩的把手机递给郑义，说道：“队长，你自己看吧。” 他说不出口啊，什么玩意…… 郑义狐疑的接过手机，身旁几颗小脑袋立刻凑了过来。 相册中，有大量林溪和卢建的亲密照片。 相拥而眠的、亲吻的、共浴的…… 任何情侣会做的事，在这些照片里都能对得上号。 江浸月兴奋的说道：“我刚才就想说，死者的指甲油跟卢煜纽扣上的很像！” 墨绿色指甲跟淬了毒一般，勾魂夺魄。 小刘和卷卷瞪眼说道：“卧槽！” 陆执说道：“郑队，绿色指甲油的小三就是林溪。” 陆执知道，线索到此远没有结束，电视墙后面的房间里。 那里才是掀翻全场的雷区！ 果然，不多时一名技术员匆匆从背景墙后的客房跑了出去。 他举着采集到的指纹，说道：“队长，不对劲！” “我们从这屋里的窗框上采集到了卢煜的指纹！” 闻言，所有人的动作一滞，齐齐看向他。 技术员紧张的说道：“801，或许才是卢煜真正的坠落点。” 小刘一个根正苗红的钢铁直男，有些接受不能了。 按照现在的线索推演，这是一个男小三，为了争宠把对方的子嗣扔到了楼下摔死了？ 这放在他看的所有言情剧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但是，现实还真就是比影视剧更离谱。 小刘的脸有些石化，说道：“那郑娟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林溪收买了郑娟？” “要不然她为什么会认罪，案件经过还说的头头是道的……” 就跟亲眼见到的一样。 陆执摇摇头，说道：“未必是林溪。” “这两个案子中，几名当事人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 “现在卢建和林溪双双被杀。” “从犯罪动机出发，陈可可绝对是第一嫌疑人。” “案发现场就在她家楼上，她也具备充分的作案条件。” “而且，陈可可的体型也跟足迹鉴定相符。” 结合得到的线索，郑义也十分认同陆执的判断。 他说道：“陈可可或许知道卢煜的死，跟林溪脱不了关系。” “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情的……” “会是谁让郑娟甘心认罪的呢？” “现在倒过头去再看，罗家明的指认和郑娟的认罪就跟安排好的一样。” 一定有一双手，在幕后促成了这一切。 几人在屋里讨论着陈可可的罪行，屋外的当事人还在地上哭着自己的老公死得好惨啊云云。 801的入户门从里面无声的推开。 郑义带着几名属下走出来，不着痕迹的将坐在地上的陈可可围了起来。 陆执上前一步，拉开罗家明死抓着陈可可的手，说道：“我来吧。” 罗家明看了他一眼，默默松开了被他抓的有些红的手臂。 陈可可焦急的问道：“警官，卢建是不是自杀了？” “他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寻死呢！” “我昨晚上说的都是气话，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陈可可哭天抢地的喊着，引得不远处围观邻居一阵窃窃私语。 “好可怜啊，孩子刚被害死，老公又自杀了……” “我要是卢建我也没脸活着，听说他玩弄人家保姆感情，被报复了。” “这些男人，有点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一肚子花花肠子。” …… 小刘叹口气摇摇头，各位大妈你们还是太保守了啊！ 在陈可可捂着胸口，哭的快要岔气的时候。 郑义说道：“陈可可，你需要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陈可可撒着泼说道：“查什么查，我老公自杀了。” “我要给他料理后事。” 看这女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郑义冷厉的盯着她，问道：“陈可可，昨天夜里9点到10点之间，你人在哪儿？” 陈可可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尖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在怀疑我吗？！” 郑义板着脸说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陈可可眼睛血红，看起来愤怒到了极点。 她抹了把眼泪，愤愤的说道：“昨天晚上9点到10点之间，我在家里玩猫！” 郑义追问道：“有没有人能给你作证？” “有！”陈可可几乎是用吼的说出这个字。 那话掷地有声，警方和不远处的邻居全都听进了耳朵里。 郑义没吭声，示意她继续说。 “昨天晚上罗师傅在我家做客，他来拜托我照顾他家的猫！” “我们一起说了会儿话，交代了一些照顾猫猫的注意事项！” “他可以给我作证，我一直没出过门！” 说完，陈可可成竹在胸的看向一旁的罗家明。 “是吧，罗师傅？” 第88章 不在场证明？引爆全场！ 陈可可话一出口，眼神望向被警察隔离到了外围抱着猫的罗家明。 陆执几人也是齐刷刷的看向他。 再一次，他再一次成了凶杀案的关键人证。 却见罗家明目不斜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地上的陈可可，令后者心中紧张。 他兀自问道：“警官，卢建和林溪都死了吗？”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叫出了801业主的名字，罗家明显然是认识林溪的。 两人的死亡也不是什么机密，郑义点了点头。 他将话题拉回重点，继续问道：“昨晚上9点到10点之间，你在楼下的701室？” “这中间陈可可有没有出去过？” 陈可可焦急的催促道：“罗师傅，你一定要替我作证啊！” “他们竟然第一个怀疑到我头上了！” “这是在诽谤我啊！” 罗家明终于舍得看向她，安抚道：“放心吧，陈女士。” “我一定会为你发声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的黑色小盒子，就像反派拿着炸弹遥控器一样举起了手。 当着所有警方和围观群众的面，利落的按下了按钮。 瞬间，陈可可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了走廊里。 “按照我之前跟你说好的，晚上你跟猫在我家里待着。” “要是有警察问起来，你就说我们俩在玩猫。” 罗家明紧张的问道：“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陈可可狰狞的说道：“干什么？” “难道你猜不到吗？” “我要去教训楼上那两个人渣！” “凭什么他们逍遥快活，我却一天都睡不安稳。” “只要我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就会想到我儿子！” “卢建那个渣男……” “为了他，我做了那么多恶心事，他竟然还背叛我。” “甚至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罗家明好奇的问道：“你做了什么恶心事？” 陈可可话锋一转，说道：“不该问的你别问！” “你放心行了，我反侦查意识很强的。” “只要你肯给我做不在场证明，我保证不会有事。” “这是5万定金，等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15万！” 罗家明畏惧的说道：“我不敢干啊！” “你万一去杀人，作伪证是要坐牢的。” “不行不行……” 陈可可冷哼了一声：“作证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杀人。” “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个屁。” “煜煜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 “别以为我不知道，郑娟自首，你突然的指认……” “喵~~” “你抓疼我家球球了。”罗家明说着，从她手里把猫抱了回去。 陈可可说道：“总之你放心，你到时候按我说的就行。” 最终，罗家明妥协道：“那好吧，20万一分都不能少。” …… 现场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罗家明把录音笔关上，手掌水灵灵落下递给了郑义。 “送你们了。” 陈可可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罗家明却说不出一个字。 是这人疯了，还是我幻听了？ 要知道，15万的尾款陈可可还没付呢！ 他不是最贪财了吗？ 罗家明嘴角勾起，胳膊圈着猫伸出了双手，样子有些滑稽。 “你们可以抓我了。” 哗——！ 平地惊雷，全场哗然！ 在这紧要关头，被陈可可寄予厚望的罗家明竟然自爆了。 而且看样子，他一直揣着录音笔，早早就做好了自爆的打算。 陈可可焦急的争辩道：“这是偷偷录的，不能做证据的！” “诽谤，这是诽谤！” “他在诽谤我啊！” 郑义掏出手铐，给陈可可铐住说道：“证据我们有的是。” “你涉嫌故意杀人被捕了。” 陆执也掏出手铐戴在了罗家明的手腕间，还差点被球球给挠上一爪子。 罗家明似乎毫不在意，反而从始至终脸上挂着笑容。 陈可可越是声嘶力竭，他的笑容越盛。 这是自陆执认识他以来，从未有过的灿烂神情。 ———————————————— 阳城区分局刑警大队。 陈可可和罗家明被带回来后，就被分别关在了单独的审讯室里。 没有了罗家明提供不在场证明，在富余的证据面前，陈可可就像是被卸掉了铠甲的士兵，简直不堪一击。 警方彻底勘察了701室，在陈可可家的厨房角落的柜子里，发现了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血衣和鞋子。 经过比对，鞋底纹路与801案发现场发现的血脚印一致。 现在想来，当时陈可可见到陆执套鞋套的时候，突然暴起往里冲。 或许就是猛然警觉自己会留下足迹，想要趁机进去破坏现场痕迹。 还好被小刘和罗家明给拦住了，没有给她任何的可乘之机。 小刘看着现场发回来的报告，一阵无语。 “这女人哪来的自信，踩的哪儿哪儿都是，还好意思说自己反侦察意识高……” “她不会以为只要有不在场证明，就可以逃过侦查吧？” 陆执说道：“只是我们速度够快，她没来得及处理这些而已。” 他的思绪飞转，陈可可真的是盲目自信吗？ 听她在录音笔里提到的，自己还干过不少恶心事？ 这些恶心事是指的什么？ 当时，罗家明似乎有意在引导她，可惜陈可可没有说出来…… 看罗家明现在玉石俱焚的举动，明显就是在给陈可可挖坑。 而且，刚才罗家明面对警方的询问，最关心的问题竟然是卢建和林溪死没死…… 听到两人死了，他才拿出录音笔引爆全场。 这样看来的话，卢建、林溪、陈可可…… 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凶手，这三人或许都在他算计的名单上。 这不由得再次让陆执想到了之前走访罗家和李家时，4年前的休学变故。 会不会跟陈可可说的恶心事有关系？ 陆执和小刘走进审讯室的时候，陈可可正眉头紧锁目光空洞的啃指甲。 啃的淡紫色美甲花了，她也没有停下。 这次的审讯相对简单，所以郑义让他们俩审，自己则是在外面看着。 陆执将整理好的材料放下，陈可可啃指甲的动作停住，但是神情依旧木然。 陆执问道：“陈可可，说说吧。” “为什么要杀害卢建和林溪？” 第89章 同时找上门，脑瓜子嗡嗡的 陈可可咬着牙说道：“我说过了，我没有杀人。” “我昨晚上在家里玩猫！” “罗家明拿出来的音频不知道哪儿来的，那里面不是我！” “对……一定是他伪造的！” 陆执无语了，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傻。 “你想收买罗家明的事，罗家明都已经交代了，你还想狡辩？” 该死的罗家明！ 陈可可又不吭声了，准备来个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陆执看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开始罗列证据砸她。 “这是我们在你家里找到的血衣和鞋子，上面沾染有林溪和卢建的血液。” “这是现场的足迹，跟你的足迹相吻合。” “这是林溪头上找到的猫毛。” “这是在你家卫生间洗手池找到的两人的血液残留。” …… 别的凶杀案，找个证据千难万难。 轮到陈可可，这证据跟不要钱一样哐哐往外摆。 望着完整的证据链，陈可可虽然没说话，但是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这种情况即便缺少她的证词，也不耽误给她定罪。 陈可可眼神微动，心中煎熬的挣扎。 杀人凶手一定是坏人吗？ 不！ 她要给自己的罪行附上光辉，起码不要影响自己父母的生活。 想到这里，陈可可说道：“没错，那俩人渣就是我杀的！” 她大义凛然，跟要上法场的女英雄一样。 “我杀死他们，是为了给我儿子报仇！” 陆执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卢煜的死跟卢建和林溪有关的？” 陈可可自嘲的冷笑，松弛的靠坐在审讯椅上。 “早在我儿子坠楼的第二天上午，我就知道了。” “那天早上，有两个人找上了我。” “谁？”陆执问道。 “罗家明和郑娟。” 现在回想起来，陈可可都觉得这件事很搞笑，说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最先找上我的人是郑娟。” 陈可可说着，带着陆执两人回忆着坠楼案第二天的那个混乱早上。 当时，陈可可和卢建住在附近的酒店。 陈可可一宿没睡好，到了清晨才迷蒙间小睡了一会儿。 “叮叮叮——！” 她才刚睡着，却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睁眼一看身边没人，才不到9点，卢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是郑娟打来电话，陈可可揉着太阳穴接了起来。 郑娟说有重要事要说，两人约在了附近的小公园里见面。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神色都很憔悴。 沉默了几分钟后，郑娟开门见山。 她一开口就像是给这平静的夏日扔下一颗炸雷。 “卢建想要给我50万，让我认下害死煜煜的罪名。” 陈可可一怔，懵懵的看向她。 这些字自己听得清楚，怎么拼在一起却听不明白里面意思了。 她呢喃道：“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只有郑娟和卢建在家。 现在卢建花50万去收买郑娟，凶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郑娟说道：“这里面的含义，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顶罪。” “作为一名母亲，我很需要这50万给我女儿看病，照顾她的后半生。” “同样，作为一名母亲，我觉得卢建的做法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们俩都知道，煜煜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他乖巧懂事，原本应该有多么美好的一生啊……” 说到这里，郑娟抹了把眼泪。 她说道：“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接下这50万。” “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告诉你这件事。” “起码让你知道真相。” 陈可可感觉五雷轰顶，石化在原地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郑娟的嘴就跟加特林一样，不断的朝着她倾泻子弹。 郑娟纳闷道：“其实现在警方也没有证据揪出来凶手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卢建要这么着急找人去顶罪。” “但是，有一点细思极恐。” “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我不敢想象，他哪天一冲动会做出什么事来……” 见陈可可的眼神从震惊到恐惧，郑娟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徒留陈可可呆呆的坐在长椅上，艰难的消化着这个噩耗。 她的儿子死了，凶手可能是自己的老公。 为什么？ 会不会是…… “叮叮叮——！” 就在这时，陈可可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之后，发现对方是昨晚上报警的保安罗家明。 十几分钟后，同一个长椅。 陈可可的位置都没变，罗家明又坐在了郑娟坐过的地方。 罗家明抽着烟，低声说道：“卢太太，其实……昨晚上我看到了凶手。” 陈可可错愕的看向他，却听后者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今天早上已经去找过卢先生了。” “原本只是想要点好处费，然后把这条重要的消息卖给他。” “毕竟我想你们肯定很想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吧……” “但是，卢先生的确给了我钱。” “不是买我的消息，而是封口费。” 封口费…… 陈可可脑瓜子嗡嗡的，跟要炸了一样。 罗家明继续说道：“卢先生不打算让我说出真相，而是准备帮助凶手逃脱制裁……” “他甚至还想加钱，让我作伪证指认别人……” “说实话，这跟我最开始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原本是想做热心市民的时候，顺便收点钱。” “现在虽然钱多了，但是我很犹豫。” “而且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毕竟你是孩子的母亲。” 陈可可的脑子已经被炸的稀烂了…… 罗家明嘚吧嘚吧的说了一长串，她听着跟天书一样。 这话里话外一套套的，她只听出了一个意思。 罗家明昨晚上看到了凶手，凶手不是卢建！ 否则，罗家明一开始找上卢建，索要的就不是线索费而是封口费了…… 陈可可的手死死攥住长椅，看着面前张口闭口全是钱的小人。 她颤声问道：“凶手是谁？” 罗家明有些尴尬，面露难色。 “这个，呵呵……” “我都已经收了卢先生一部分钱了，答应他不跟警察说出真凶名字了。” “就是做伪证的事还在犹豫，这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我要是告诉你，那多不仁义……” 第90章 你应该懂我意思吧？卢太太？ 陈可可怒火中烧，说道：“你怎么能这样！” 在她看来给警方提供线索不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么？ 这倒好，罗家明看到了凶手，第一反应就是拿去卖钱！ 罗家明面对她的冷声质问，只是尴尬的笑。 最终，陈可可咬着牙说道：“你拿了卢建的钱，给他办事我也不怨你。” “他给了你多少，让你不跟警察报信？” 罗家明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暂时就这么多。” “如果作伪证的话，再加钱。” 陈可可循循善诱：“你能来告诉我一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陈可可心里的鄙夷已经到了顶点。 她引导着罗家明的思路，说道：“你可以履行你和卢建的约定，不告诉警方真凶是谁。” “我再给你加5个！” “你只要告诉我一个人真凶是谁就行。” 罗家明看起来有些被绕晕了，有些心动。 但他还是摆摆手说道：“这样不行吧。” “那你要是去找卢建算账，我不就露馅了嘛。” 陈可可心中的恨意如刀似剑，正在凝聚。 她保证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去跟卢建对峙的，我会继续装作不知情。” “我只是想知道，真凶到底是谁。” 在她看来，一个唯利是图毫无道德底线的保安，哪有什么契约精神。 或者说，想两头拿钱本就是罗家明联系她的真实意图！ 罗家明看似再三犹豫后，清清嗓子说道：“这附近就有好几家银行。” “我只收现金。” 陈可可立刻接口：“可以，你在这里等着！” 她踉跄着起身，去了最近的银行卡网点，走vip通道取了5万元现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罗家明开心的检查着五万块，将钱妥帖的放到随身带的背包里拉上拉链。 陈可可催促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罗家明说道：“凶手是801的业主林溪。” “昨晚上卢煜坠楼的时候，我看到他就在窗边，整个上半身都探出了窗外。” “因为大家都开着空调，窗户基本全关着。” “所以我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陈可可尖声反问：“801？” “没错。”罗家明点点头。 “其实，我有几次还见到卢建开车载着他回来……” 说到这里，罗家明欲言又止。 “两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就是不像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 “你应该懂我意思吧？卢太太？” 卢太太三个字彻底扎穿了陈可可的肺管子。 随着陈述的进行，审讯室中陈可可的面目狰狞到扭曲。 “我说我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骚狐狸精。” “卢建还说我动刀动枪的冤枉了他……” “原来踏马的竟然是个男的！” 陈可可就跟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着哭了起来。 “当初我们大学刚毕业，想要创业没有资金，我就把我妈给我买的房子卖了。” “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他！” “他说想要个孩子，但是他说自己天生对房事冷淡，一个月一次估计很难怀上孩子。” “好，我也不想难为他，我去做了试管……” “肚子上扎针扎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陈可可说道：“什么踏马的冷淡，就是骗我的。” “他就是找各种理由骗我！” “结婚之前，他不肯跟我在一起，说是珍惜我等到结婚后再同房。” “结婚之后，他又嫌我不是处女不怎么碰我，为了这事我还去偷偷修复了处女膜！” “但他还是不满意，为了解他心结，我甚至还去……” 陈可可酣畅淋漓的吐着苦水，说到这里却猛地刹住，紧张的吞咽口水。 陆执眼睛微眯，陈可可肯定有所保留。 这很可能就是她之前说过的恶心事，但是她还有警惕心，不会让警方知道。 陈可可话锋一转说道：“我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 “他竟然背着我去玩男人！” “那我算什么东西？” “传说中的同妻吗……” “卢建踏马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杀心，顿起。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陈可可就不打算放过卢建了。 陈可可交代道：“杀人凶手是林溪那个贱人没错。” “但是，卢建他明明知道是林溪害死的煜煜。” “他竟然还想着花钱去帮那个野男人脱罪。” “他们俩狼狈为奸，全都不得好死啊！” 就算是她砸钱，让罗家明去指认林溪。 只有口供没有证据的话，卢建大概率也无法被判共同杀人。 他顶多算是个事后包庇！ 陈可可说道：“我要他们死！” 陆执没有打断她，看她泄愤一般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事实证明，陈可可的反侦察能力或许不足。 但是，只要她有了目标后，侦查水平却是水涨船高。 陈可可说道：“我曾经偷偷翻看过卢建的v信、短信、通话记录这些……” “完全找不到他出轨的证据。” “卢建还反咬一口，说我疑神疑鬼的不信任他，伤透了他的心。” “这个恶心的男人！” “我花了几天时间，才终于搞清楚了他们俩的联系方式！” 当陈可可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的时候，就像是看了一场荒诞剧，都被气笑了。 “你们能想象吗？” “两个大男人，竟然用桃宝聊天……” “甚至他们连头像、昵称都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数据。” “他们每天就在桃宝里面聊的热火朝天。” “要不是我看卢建用桃宝的时间太长，但是他又不怎么网购，我还发现不了呢……” 小刘心中给卢建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看他们交谈的意思，卢建事后花钱收买郑娟和罗家明，成了他们真爱的证明。” “是啊，毕竟连我儿子被贱人害死了，卢建都不心疼。” “他只心疼那个妖艳贱货！” “气死我了！” 陈可可越说越生气，恨得咬牙切齿。 手掌猛地一锤桌子，发出一声巨响但是她好像丝毫没感觉到疼痛。 “我从他们的聊天记录里看到，林溪那个小贱人快要过生日了。” “他们计划好了晚上一起庆祝。” “庆祝生日，或许也是庆祝案子永远都查不到他们头上了吧。” “我知道，我等的机会来了。” 第91章 药，牵出旧案！ 陈可可之前趁着卢建休息的时候，偷了他的钥匙配了一把。 她进入801房间如入无人之境，将早就准备好的微型摄像头放到了餐边柜的摆件里，当然连的是701的网络。 陈可可说道：“小贱人提前准备好了一瓶红酒。” “我用注射器偷偷掺进去了迷药。” 见陈可可说的起劲，陆执暂时按下心中疑问，听她把话说完。 “昨天晚上，虽然比预计的时间晚。” “但是当我看到他们打开那瓶红酒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兴奋！” “我兴奋的浑身发抖！” “我在家里玩着猫，看着那俩贱人把酒喝了下去，趴倒在桌子上。” 后面的事情，跟警方根据线索推演出的基本一致。 陈可可戴上手套，潜入了801室。 她从厨房里找了把锋利的餐刀，划破了林溪的喉咙。 可能是因为心中的恨无法发泄，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移走卢建。 也算是当着卢建的面报了仇。 而后为了伪造自杀的假象，她又费劲的把卢建运到了卧室，做出了自己抹脖子的假象。 之后，她就回家脱下了染血的衣物藏匿起来，冲洗手上脸上的血迹。 有一点陈可可倒是没有撒谎，罗家明当时的确在她家。 陈可可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会看电梯监控，查罗家明去我家和离开的时间点。” “所以他一直在我家，也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本来一切都天衣无缝……” 她叹了口气，仍觉得遭到唯利是图的小人背叛非常不合理。 “我实在想不明白，罗家明为什么会出卖我。” 这一点，估计所有人都猜不透，只有罗家明自己才能说清楚吧。 见陈可可的描述告一段落，陆执这才开口询问。 “你刚才说，你用注射器往红酒里注射了迷药？” “对啊。”陈可可说道。 “很简单的，而且从外面看不出来。” “没人会怀疑里面被人动了手脚。” 陆执看着她理所当然的神情，不动声色的问道：“是什么迷药？” “三唑仑。” 三唑仑，无色无味，是被国家管制的第一类精神药品。 说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会觉得陌生。 但是，它还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名字，比如“迷药”、“迷魂药”、“蒙汗药”等。 只要几小片，就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快速陷入重度昏迷。 陆执问道：“哪儿来的？” 陈可可说道：“黑市药贩子手里买的。” 陆执说道：“药贩子联系方式说一下。” 陈可可已经破罐子破摔，她反正死罪一条，拉几个垫背的似乎也不错。 但是刚要开口，她又猛地闭上了嘴巴。 陆执见她不配合，也不强求，反而当着她的面翻找起她的手机。 这一举动竟然让陈可可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她似乎很怕被警方查到药的来源。 很快，陆执从最近联系人里找到了一位可疑的好友。 他平静的看着陈可可，说道：“是叫‘听话’对吧？” 陈可可脱口而出：“不是！” “好的，那就是了。” 陆执玩味说着，点开了陈可可与听话的聊天记录。 不出意外，两人的对话已经全被清空了。 陆执也不在意，点开聊天记录从中选择交易。 瞬间，页面上弹出了陈可可与“听话”的所有转账记录。 一条是在4天前，陈可可转出了500元。 看来那时候，陈可可就已经准备用药物来辅助作案了。 而让陆执在意的是，在这条记录前面，还有一条记录。 4年前的3月，陈可可曾经转出过1000元。 这个时间点，恰好就在李怡然和罗菲出事的前不久。 未免，太巧了…… 回想着罗家明那轻松愉悦的笑容，联想到陈可可说的恶心事，陆执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不，这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 陆执指着转账记录，问道：“4年前，你从听话手里买了什么？” 陈可可看着那1000块的铁证，嘴唇一抿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明明已经摆烂的陈可可，竟然再度紧张了起来。 汗珠从她额头滴落，最终她说道：“就买了点常见的药物。” “买的什么药？” “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 “从黑市药贩子手里买的都是违禁品，这你都能忘？” 陈可可不语，眼神躲躲闪闪。 陆执问道：“昨天晚上不是你第一次下药吧。” “你之前是不是也用过相同的手法给别人下过药！” “……” “录音里，你提到为卢建做了那么多恶心事，到底是什么？” 陈可可再度闭紧了嘴巴，咬紧牙关不松口。 她越是遮遮掩掩，反而说明问题越严重。 毕竟，她几乎已经必死无疑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除非，这件恶心事很严重。 严重到，可能危及到陈可可死后的利益。 药贩子可不是只卖三唑仑的，任何管制药物他们都可以搞到手。 三唑仑的药性很大，昏迷之后再醒来，会达到断片的效果。 如果陈可可说的“恶心事”跟四年前买的禁药有关联，再加上郑娟、罗家明等人不合理的出现在帝景花园里。 陆执几乎已经猜到了。 被陈可可下药的第一批受害者，会是谁！ 难怪卢建和陈可可动刀子吵架鱼死网破的时候，说起来这些脏事，卢建上去就给了陈可可一个耳光。 他是怕陈可可说漏了嘴，把他们俩给说进去踩缝纫机吧。 陆执拿出了罗菲和李怡然的照片，摆到了陈可可的面前。 果然，后者慌乱的面色煞白，逃避似的移开视线。 陆执还没开口，她就抢先说道：“我不认识她们。” 陆执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这么快就忘了？” “四年前，你不是给她们下过药吗？” “那时候你正处于孕晚期，孕妇的大肚子成了你最好的伪装。” “你堵在二中学生放学的路上，以身体不适为由，把她们骗到了帝景花园。” “孕妇的身份，豪华的房屋，让两人放松了警惕……” “你递给她们下了药的饮料，就像你昨晚上做的那样。” “那时候下药用的就是注射器吧？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她们晕倒了，卢建侵犯了她们。” “甚至，你还帮忙进行了善后。” “拍照片，录视频，清洗身体……威胁她们。” “而这一切，不过是你为了满足卢建提过的对处女的渴求！” “为了证明你多爱他，你就可以牺牲两个小姑娘的一生。” “真讽刺啊，卢建只不过是为了敷衍你，随便说说。” “你就挺着大肚子跑到街头帮他张罗。” “其实，人家骨子里爱的是男人，什么处女情结都是不想碰你糊弄你的把戏！” “卢太太，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陈可可摇着头，愤怒的喊道：“不是的……” “别说了，别说了！” 陈可可口口声声说卢建是出生！ 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第92章 三个死变态，她竟然承认了！ 陆执冷声说道：“就因为你们为了满足畸形的占有欲。” “你们毁了少女的一辈子。” 被陆执一顿突突后，陈可可崩溃过后已经恢复些许冷静。 不不不…… 没什么好怕的，亏她刚才还慌了一下。 那都是四年前的案子了，警方是不会找到任何证据的。 自己即便是会被判死刑，还是可以留下杀死奸夫和男小三，替惨死的儿子报仇的美名。 自己是一位伟大的母亲，而不是一个替丈夫诱间少女的毒妇。 陆执看她咬死了不松口，脑筋一转计上心来。 他淡淡说道：“你知道，坠楼案第二天早上，为什么罗家明和郑娟会同时找上你吗？” 见陆执没有再揪着四年前下药的事不放，陈可可反而松了口气。 她厌烦的说道：“我刚才都说过了，郑娟和我都是女人，她是可怜我。” “至于罗家明，是为了钱呗。” 陆执循循善诱：“既然为了钱，那你知道罗家明为什么突然背刺你吗？” 陈可可眉头紧锁，没有吭声。 这不废话吗？ 她上哪儿知道这保安脑子里哪根筋搭的不对？ 之前罗家明分明还给卢建作伪证来着，怎么到她这里就不行了？ 难道是给少了？ 陆执将两个女孩的照片，重新怼到陈可可的面前。 “这两名受害者，分别是郑娟和罗家明的孩子。” “什么！” 陈可可大惊失色，她难以置信的盯着照片中两张稚嫩的俏脸。 “你知道，坠楼案第二天早上，为什么罗家明和郑娟会同时找上你吗？” “那你知道罗家明为什么突然背刺你吗？” 陆执刚才的两个问题，就跟魔音一样不断的回旋在陈可可的脑海里。 “什么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走啊，说清楚！” “他们是不是在骗我？！” “煜煜到底是不是林溪杀的？” …… 陆执当然知道坠楼案的答案，但是一时半会不想搭理她，就让她在煎熬中胡思乱想一阵子吧。 这种精神内耗，自己喜闻乐见。 陈可可声嘶力竭的喊着，跟个疯婆子一样摔摔打打。 她见陆执不为所动，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交代什么。 最终，她妥协的说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你刚才说的没错，4年前是我把她们拐回了家，又给她们喝了下了听话水的饮料。” “是卢建那个畜生强暴了她们俩。” “不知道你从哪儿知道的善后的细节，但大体上跟你说的一样，我也帮着善后了……” “我承认了，你们满意了吧？” 陈可可涕泪横流，羞愧的低下了头。 善后细节吗？ 当然是之前郑娟交代的，陆执本就觉得这些内容太具体了不像是编的。 只不过不是用在郑娟的身上，而是用在了李怡然和罗菲身上。 陆执一摆手，说道：“让她在笔录上签字。” 陈可可急切抓起笔签字，抓住小刘的手臂说道：“告诉我。” “告诉我煜煜是不是被林溪那个贱男人害死的！” “到底是不是他？！” “还是卢建？” “要不然就是郑娟……是不是郑娟来报复我了！” 小刘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臂。 陆执起身，头也不回的带着小刘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只留下陈可可发了疯一般的尖锐鸣叫声。 小刘出来之后，终于忍不住咒骂出声。 “这两个死变态！” “不对，把林溪漏了。” “这三个死变态，没一个好东西！” “之前的那个审判这回怎么不出现，就该把他们全拉去反复枪毙！” 陆执心虚的说道：“那么多案子，可能审判黑手伸到别处去了吧。” 郑义一个脑瓜崩弹小刘额头上，说道：“还提审判的事，乱子还不够大么？” “……”小刘捂着脑门不吭声了。 他急赤白脸的骂了几句，突然又蔫了下来。 “太惨了，郑娟和罗家明也太苦了……” 四年啊，整整四年潜伏在仇人身边，几乎是朝夕相见。 小刘心疼的同时又有些不理解。 “既然四年前他们就已经找到了卢建和陈可可头上。” “还想办法潜伏进了帝景花园。” “他们当时肯定是想报仇的吧？” “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小刘说的没错，这点也很奇怪。 尤其是罗家明，他现在孑然一身，已经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但是，整整四年他们都没有动手，却偏偏在卢煜坠楼之后推动了一切，这是为什么呢？ 陆执说道：“别猜了。” “去会会罗家明就知道了。” 罗家明在拿出录音笔，跟陈可可鱼死网破的那一刻。 对他们来说持续了4年的案件，也终于到了了断的时候。 他，应该会配合吧？ 陆执推开审讯室的大门，罗家明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 陆执先是问道：“罗家明，卢煜坠楼当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罗家明早就在等待这个问题。 “我看到801的业主林溪，将卢煜抱到窗外扔了下去。” “当时虽然天色昏暗，但是我向上看的时候，手中的手电筒也一并打了过去。” “绝对不会看错的。” “郑娟是被冤枉的，希望你们能放了她。” 郑娟的顶罪行为属于包庇嫌疑人，哪儿是想放就能放的。 陆执没有接话，继续质问道：“为什么之前要撒谎？” 罗家明一耸肩，说道：“为了钱啊。” “陈可可没说吗？我收了卢建的钱。” 陆执玩味的看着他，说道：“这个理由可站不住脚。” “你要真是为了钱，就不会放着陈可可20万的伪证费不收了。” 罗家明无奈说道：“陈可可那娘们疯了，竟然真的杀了两个人。” “我怕她早晚把我杀了灭口，所以先下手为强，不行吗？” 罗家明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把自己塑造成了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小人。 除了给郑娟脱罪，并不会承认参与到了案件里。 陆执拿出了罗菲和李怡然的照片，轻轻放在罗家明面前。 “是为了她们吧？” “其实你和郑娟早就认识。” 罗家明的眼神在触碰到照片的时候，忧伤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他伸出手温柔的摩挲着照片中女儿的笑脸。 陆执说道：“陈可可已经承认了，是她和卢建伤害了罗菲和李怡然。” 闻言，罗家明惊讶的抬起头来，这个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在他看来，陈可可绝对不会认罪的，也没理由搞臭自己。 不知道眼前的警察用了什么高级手段。 “她竟然承认了。” 罗家明伸出手，说道：“警官，能给我一支烟吗？” 陆执给他递了一根点上，罗家明用力的猛吸了一口开始娓娓道来。 第93章 人性和兽性，对上号了！ 罗家明吐出烟雾，记忆回到四年前令他痛心的那个下午。 “菲菲的班主任来家访的时候，她刚被我从衣橱挂衣杆上解下来。” “没错，那时候我女儿已经不在了。” 陆执一怔，原来班主任真的没见到罗菲最后一面。 罗家明继续说道：“我从班主任口中得知，李怡然也请假了，就找了过去。” “我这才知道，在受难的不是菲菲一个人。” “而且李怡然的状态比菲菲也好不到哪儿去。” “郑娟肯定的跟我说，她们很可能被人侵犯了。” “因为李怡然回家之后就在不断的洗澡……” “我仔细回想，菲菲此前也有这症状。” “她们被欺负后加上药的副作用，心神恍惚，根本记不清被骗到的哪里。” “而且，已经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们被侵犯了。” 罗家明停顿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女儿……自杀的时候。” “曾经留下了一封遗书。” “里面有提到，‘如果有来世，她再也不会去帮助那个孕妇。’” “我想这个孕妇就是害了她们的元凶。” “我还来不及接受菲菲离开我们的事实，就开始暗中在她放学的路上蹲守。” “直到，我看到了一个可疑的孕妇在学校附近徘徊。” “她似乎在物色，又似乎在等待。” “我亲眼见到她前一秒还步履稳健，下一秒就假装自己崴了脚步履维艰。” “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想要放学的女学生扶她回家。” “我知道，肯定没错。” “一定就是她！” 罗家明吐出一口烟雾，自嘲的说道：“我女儿随她妈妈，从小就乐于助人。” “见到个小狗小猫受伤，都要回家拿个创可贴给糊上。” “球球就是她从路边捡回来的。” “以前我觉得这是个善良的好品德。” “现在……” “去他妈的善良。” 罗家明闭上眼睛，审讯室的白炽灯映照着他眼角晶莹的泪水。 “我跟那个被孕妇相中的女学生，一起扶着陈可可往家里走。” “陈可可路上一直在撵我，但是这次我必须善良。” “我记住了小区名字，记住了她的门牌号！” “原本，我想的是要报警，或许警察能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老天爷真的太喜欢捉弄我了，一次又一次。” “在我发现陈可可的那天，我第一时间跑回家想要告诉我老婆这个好消息。” “我老婆却已经抓着菲菲的照片，跳河……自杀了。” “我坐在河边，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如果法律能惩治陈可可和卢建诱间的罪过……” “那我妻女的死，李怡然的疯癫，又该由谁来惩治呢？” 陆执说道：“所以，你潜伏到帝景花园，是想要报仇吗？” 罗家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我和郑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就只是想先盯着他们。” “哪怕阻止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也好啊。” “我刚开始很担心郑娟，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毕竟她要住进卢建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难忍了。” “但是，随着卢煜的出生。” “我们的想法也在跟着改变。” “无论陈可可和卢建多不是个东西，卢煜也是无辜的。” “如果他失去了父母，他的人生也就毁了。” “所以，我们就这样麻痹着自己，想着再等等吧……” 陆执和小刘心酸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们待在仇人的身边，四年不动手的原因，竟然是不想让仇人的孩子成为孤儿。 身为孤儿的陆执，这一刻心底震撼莫名。 有的人，即使身怀六甲，也无法摆脱骨子里的兽性。 而有的人，即便身负血海深仇，也无法忘记与生俱来的人性。 罗家明和郑娟，显然属于后者。 原本他们如履薄冰的控制着自己，维持表面的祥和。 而林溪害死卢煜，成了点燃这场复仇大戏的导火索。 罗家明说到这里，接下来就不愿意多谈了。 他低头快速擦拭眼角，说道：“后面的事，你们都清楚了。” “我要声明啊，我们来可没有想报仇什么的。” “现在这个局面，这不全是形势所迫嘛。” “是卢建收买的我，所以我才做了伪证。” “至于郑娟是啥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还有陈可可，她说要去杀人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开玩笑的！” “所以录下来证据，准备以防万一。” “谁知道那疯女人真的敢去，呵呵……” 罗家明他们是隐藏在暗处的推手，不惜以身入局。 的确，他们并没有唆使陈可可去杀人，只是告诉她真相而已。 他们或许也在赌吧，赌陈可可会怎么做。 对他们来说，或许是赌对了。 从结果来看，他们已经给李怡然、罗菲和卢煜报了仇。 接下来，无论陆执问什么问题，罗家明来回都是车轱辘话。 陆执索性不再问了，其实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他带着小刘从审讯室走了出来。 小刘说道：“罗家明是个人物。” “他几乎是发现卢煜被杀害之后，立刻就想明白了接下来的动作。” “他远比表现出来的样子要聪明的多。” 陆执说道：“现在的结果，不是罗家明一个人就能100完成的。” “只能说，四年时间，他已经看透了卢建和陈可可了吧。” 看透了他们精致皮囊下的肮脏人性。 陆执站在走廊上抽着烟，从坠楼案开始复盘着这个错综复杂的案子。 根据审判存档来看，如果自己审判的记录，真的会飞到那个叫苏野的男人手里。 “李怡然和罗菲……” “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局？” “还有卢煜……” “他又会怎样？” 心绪混乱的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几人的命运转变。 毕竟他都不清楚隔壁身负系统的气运之子，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还是把案件一五一十的写下来才是正理，剩下的超出我掌控了。” “我的任务，不就是在审判笔记上忠实的记录么。” 就在陆执想要翻开笔记，将案情逐一写上去的时候。 卷卷手里高举着一页报告，喘着粗气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对……” “对？”陆执一脸问号。 对啥对…… “对上了！”卷卷人还没站稳，就把手中的报告往陆执手里塞。 “你快看看，看完了我得赶紧给郑队送去。” “你之前猜的好像是对的！” 卷卷兴奋的说着，眼睛明亮的吓人。 陆执疑惑的接过那张报告单，那是一份dna比对的结果。 罗家明被拘之后，陆执第一时间建议采集他的dna进数据库进行比对。 毕竟……他的指纹全毁，实在是让陆执放心不下。 没成想，还真就对上号了！ 第94章 真实身份，调阅卷宗！ 陆执看着报告上比对的信息，那是一张辛乡刑警大队发布的协查通缉令。 【付迅雪，男，40岁，南河省辛乡黑马镇黑马村人。】 【20年前，涉嫌杀害陈友德一家三口后畏罪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按照报告上dna的比对结果，罗家明其实并不是罗家明，他的真名叫付迅雪。 毕竟他自称自己失忆了，他的名字应该是后来他岳父改的。 看起来跟罗家萌的名字跟兄妹一样。 而罗家明的实际年龄也不是他自称的38岁，而是40岁。 他是一名潜逃了20年的杀人案的嫌疑人…… 卷卷激动的说道：“罗家明……不对，应该叫他付迅雪！” “他杀的这一家三口，你们知道是谁么？” 小刘好奇的问道：“谁？” “是他老婆全家！” 陆执两人齐齐的看向卷卷，震惊不已。 怕自己说岔劈了，卷卷急忙补充道：“不是他现在的老婆罗家萌。” “是他早在辛乡的时候，就结过一次婚。” “罗家明杀害了自己的老婆和岳父母。” “一家三口无一幸免，这是灭……灭门惨案！” 小刘难以置信的说道：“罗家明手上有三条人命？” “卧槽……” “不能啊，他不像这种灭绝人性的人啊……” 小刘震惊的喃喃自语着，心里纳闷到了极点。 要罗家明真这么凶狠，哪儿还会管卢煜会不会成为孤儿，估计直接就杀上门了。 陆执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结果太震撼了。 他曾经说过。 有的人无法摆脱兽性。 而有的人无法摒弃人性。 他自认为，罗家明和郑娟都属于后者。 他们把最后一丝人性留给了卢煜，甚至压制住了他们滔天的恨意，迟迟不肯动手。 但是，这样一个能控制自己情绪的汉子。 现在竟然说他在20岁的时候，杀害了妻子全家？ 陆执第一反应就是，这dna是不是特么的哪儿验错了？ 但是他也知道，以江浸月的严谨态度断然不会出错的。 罗家明的确就是付迅雪。 可如果人没错…… 那会不会是案子有哪里不对？ 而且现在陆执心中还有一个巨大的问号。 如果罗家明是在逃嫌疑人，他不去办理身份证，他的指纹毁损…… 这些，是不是都是他逃脱追查的手段？ 那他，真的失忆了吗？ 陆执望着审讯室中面带微笑的罗家明，一时竟有些看不透他。 卷卷见陆执皱着眉头不说话，抽过报告说道：“是不是惊呆了！” “我拿给郑队看看去。” “我就说干警察不亏，这可比看电影还刺激。” 说完也不等陆执反应，又一溜烟的跑走了。 小刘看向陆执，说道：“陆哥，我怎么看罗家明也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 陆执不确定的说道：“凶手未必就是罗家明，他只是嫌疑人！” “可他逃了……”小刘不得不说出这个无法绕过的疑点。 是啊，可他逃了，整整20年！ 小刘眉头紧锁，说道：“受不了了，我去调灭门案的卷宗看看。” “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陆执应了一声。 他也要调卷宗，但是他有罪恶之眼，调卷宗远比去查档案来的快来的全面。 小刘还没走出走廊，陆执就已经开始研读20年前凶杀案的卷宗了。 【2005年2月1日夜间，黑马镇黑马村书记陈友德的家中发生火灾。】 【幸亏村民们及时发现拨打了消防电话，消防员赶到，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火扑灭。】 【之后消防员进入烧焦的废墟内，发现了三具焦黑的尸体。】 【经过辛乡分局刑警大队的勘验，确认这是一起灭门纵火案。】 【三名死者分别为陈友德夫妻及其独生女陈盼，在火灾发生之前，三人均已死亡。】 …… 陆执看着卷宗中的照片，烧的残垣断壁的屋子里，三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客厅里。 他们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如果不是消防员及时灭火，尸体可能会碳化的更厉害。 陆执翻看着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 【陈友德，男，死亡时45岁，黑马村村长。】 【其致命伤在前颈部，创口大且深，气管和颈动脉被切断，伴有颈椎骨损伤。】 【推断凶器为锋利的砍器，如：斧头、砍刀。】 【死亡时间为2005年1月31日7点-8点之间】 【周芳华，女，死亡时42岁，系陈友德妻子】 【生前未遭受侵犯。】 【其致命伤在左侧颈部，创口大且深，气管和颈动脉被切断，颈椎骨断裂。】 【推断凶器为锋利的砍器，如：斧头、砍刀。】 【死亡时间为2005年1月31日7点-8点之间】 【陈盼，女，死亡时18岁，系陈友德和周芳华的独生女】 【生前未遭受侵犯。】 【死亡原因为锐器切断颈动脉失血过多，推断凶器为锋利的刀具。】 【死亡时间为2005年1月31日7点-8点之间】 陈友德夫妇是被斧头或者砍刀给砍死的，一击致命。 看陈友德的尸体照片，脖子前面伤口大开，就还剩下一点皮肉颈椎骨连接着躯体，才不至于让脑袋跟身体分家。 这一下砍进去，可谓是用足了蛮力。 周芳华也好不到哪儿去，颈椎骨都砍断了，只剩左侧一点皮肉还连着。 造成两人死亡的凶器相同。 警方事后勘验现场的过程中，却并没有在陈友德的家里，发现斧头或者符合伤口的凶器。 再看陈盼又有不同，她是被匕首之类的锋利刀具一刀割喉而死。 斧头和割喉的凶器，警方至今都没有找到。 而警方将付迅雪列为嫌疑人的依据，是在陈友德家的客厅发现了第四人的血液。 并且在陈友德家门内侧的门闩上，发现了几枚染血的指纹。 在这些指纹上的血迹里，提取到了三名死者的血液。 陈友德刚过门的女婿付迅雪，恰好在案发后失去了踪迹。 警方立刻怀疑付迅雪是在杀人时负伤，事后潜逃。 后警方经过比对现场发现的第四人血迹和付迅雪家中牙刷的dna，确认血液的确是付迅雪的。 而在付迅雪的个人物品上，也提取到了几枚完整的指纹，与门栓上的血指纹相符。 警方当即将付迅雪列为了本案的头号嫌疑人，并下达了通缉令！ 这就是付迅雪成为灭门惨案嫌疑人的全过程。 但是陆执看完卷宗后，眉头却紧紧皱成了川字。 这案子……还有疑点！ 第95章 疑点重重，在审罗家明！ 辛乡警方将付迅雪列为嫌疑人无可厚非，毕竟他的血迹留在了现场就很可疑。 而且，他带有死者鲜血的指纹就在大门的门闩上，这足以表明他手染鲜血后开门离开了陈友德家。 如果，付迅雪不是凶手而是受害者的话，他完全可以出门后跑到不远处的邻居家求救。 但是他却跑了个没影儿，躲藏了起来。 这番作为要说他不是凶手，估计都没人信吧。 陆执突然想起来之前走访，他们去突袭罗家明的时候，当时他上完夜班睡得迷迷糊糊的，光着膀子就来开门。 在他右边肋骨下的腰腹位置，有一道斜长的狰狞伤疤。 虽然他当时立刻穿了衣服遮掩，但是陆执还是看到了。 那伤疤很宽，呈现淡淡的紫褐色，疤痕增生严重。 像是一条弯曲的立体蜈蚣蜿蜒在他的肚皮上。 可见受伤时，罗家明并没有仔细的处理伤口进行治疗。 或者说，他没有条件去医院处理伤口。 那道疤……会是当时行凶时因受害者反抗留下的吗？ 难道罗家明真的是灭门案的凶手？ 可在陆执看来，案卷中还有几个疑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首先，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均是1月31日的夜间，为什么要到2月1日夜间才纵火？ 这期间的一天凶手干了什么？ 其次，死者的致命伤是由两种凶器造成的。 难道凶手行凶时，还特地准备了两把截然不同的凶器？ 一把是势大力沉的斧头，还有一把是锋利无比的匕首…… 看陈友德的死状，他的颈前部中了一斧头，应该是仰躺着不设防的时候被砍的。 这种姿势，轻巧的匕首也是可以完成致命一击的…… 而且，斧头可没有匕首好藏匿。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再准备一把斧头呢？ 这案子看似明确，但是还有未解开的疑团。 陆执看罗家明在审讯室中淡然的态度，他并没有丝毫的担忧和惧怕。 起码他不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暴露。 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郑义才终于梳理完了全部线索。 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准备对罗家明进行询问。 陆执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立刻冲上前伸手接过文件夹。 “郑队，你审讯我给罗家明做笔录啊。” 说着，他舔着脸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郑义说道：“别笑了，本来也打算带你去做笔录的。” “走吧，进去问问。” 最先是陆执怀疑罗家明有其他问题的，他带陆执进去也很正常。 郑义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估计不会很顺利，毕竟罗家明自称失忆了。” 小刘和卷卷听到要去审罗家明，颠颠的跟了过来，准备在审讯室外听墙角。 在这两人眼中，罗家明那就是为妻女报仇，但是一直隐忍不发的仁义之人。 怎么想他都不能跟血腥的灭门惨案搭边。 郑义头前走着推开审讯室的大门，陆执紧随其后。 罗家明是知道郑义身份的，见这阵仗眉头轻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率先说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他不可能承认，是他跟郑娟合谋，煽动陈可可的情绪，让她产生杀人念头的。 那不等于害了人家郑娟么？ 这几年李浩出去卖盒饭，有时候会把李怡然放到他家里代为照看一二。 但说到底，李怡然还需要郑娟的照顾呢。 而且罗家明相信，郑娟也同样不会出卖他。 这是他们在几年间由仇恨出发达成的信任。 郑义没接话，带着陆执在桌边坐好。 他看着罗家明，说道：“急什么，我们这回不聊卢煜坠楼案和陈可可杀人案。” “那咱们还有什么好聊的？”罗家明无语的说道。 郑义嘴角微勾，看着他说道：“我们聊聊20年前陈友德家的案子吧。” “付迅雪。” 罗家明不耐烦的表情微凛，他皱眉反问道：“谁？陈缺德？” “是陈友德……” “那特么是谁？跟我有啥关系？” 郑义说道：“跟你关系可大了去了。” “陈友德是你的岳父。” 罗家明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说道：“警官，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岳父姓罗。” “叫罗大成，人送外号大成子。” “这什么陈缺德我一点都不认识，你们肯定认错人了。” 郑义拿出dna比对的结果，推到了罗家明面前。 “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这是你和嫌疑人的dna比对结果。” “啥结果？” “结果显示你和嫌疑人是同一个……” “我不认！你们啥屎盆子就敢往我身上乱扣？” 罗家明把报告朝着对面轻轻一撇，气急败坏的打断了郑义的话。 “砰——！” 郑义一拍桌子，严肃说道：“罗家明，说话注意分寸，别在那儿胡咧咧。” “真要不是你做的，没人会去冤枉你。” 闻言，罗家明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梗着脖子跟郑义呛了起来。 “我这辈子就一个老婆，叫罗家萌！” “我就只有一个老泰山，叫罗大成！” “什么狗屁的陈友德，我不认识！” “他那个什么狗屁闺女我连碰都没碰过，怎么就成我老婆了！” 罗家明说这话时直视着两名警官，就像宣誓一样对已经过世的老婆表着忠心。 毫不心虚做作，让人觉得他说得就是真话。 这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就是罗家明对抗审讯的手段高明。 郑义见他言辞激烈死不承认，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之前失忆了？” “是什么时候失忆的？” “怎么失忆的？” 这个失忆的问题是罗家明之前自己承认的，而且前庄村民都可以作证。 如果他连这都答不上来，那就显然是在不配合警方的调查了。 用小脚趾想想，人家肯定会更怀疑他有问题。 罗家明干咳了两声收了收脾气，再次恢复了那憨厚的配合模样。 他解释道：“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失忆的过程，也没人知道。”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在我爸家的热炕头上了。” 罗家明的眼神温柔陷入回忆，嘴角压抑不住的微微上翘。 看来这段过往，对他来说还算不赖。 第96章 那年雪夜，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20年前的时候，罗家萌也不过刚刚18岁。 小妮子打小学习成绩不好，勉强考上了个专科学校。 成天在学校里不干正事，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捯饬自己。 时值凛冬时节，罗家萌放了寒假后，天天在家里窝着看电视。 05年网络还没普及的年头，家里没有智能手机，连电脑也不常见。 所以电视还是家庭中的主要娱乐设备。 像是罗家萌这种年轻女孩子，看的最多的就是湾湾引进过来的言情剧。 什么《紫禁之巅》、《王子变青蛙》、《斗鱼》、《薰衣草》…… 恨不得一头扎进电视剧里。 而罗大成是个屠夫，眼瞅着快过年了买卖正好，忙着杀猪根本顾不上女儿。 但是言情剧总有播完的时候，罗家萌都快把剧本背过了。 他爹也没兑现承诺腾出手来陪她去逛街。 “爸，你明天必须陪我去买过年穿的新衣服。” “要不然我可就自己去了！” 罗家萌撒着娇说着，还不忘鼻孔看人威胁自家老爹。 她是罗大成的独生女，她娘生产的时候难产早早就去世了。 罗大成宝贝她跟宝贝自己的眼珠子一样，轻易不让她独自去远的地方。 被闺女一数落，罗大成掰着指头算算日子。 今天2月1日，是小年。 明天再不去的话，眼瞅着快过年了过几天会更忙。 再不去给萌萌买衣服，就只能买别人挑剩下的了。 断码不说，指不定商家还得加钱。 罗大成于是一口应下，说道：“去去去！” “瞧你臭美的。” “什么臭美，我同学她们都买好了。”罗家萌努着嘴说着。 第二天上午，罗大成骑着摩托车，载着罗家萌去市区的商场买过年的新衣服。 爷俩……主要是罗家萌，整整逛游了一整天才恋恋不舍的从商场出来。 俩人走出商场大门的时候，外面天都擦黑了。 街道在路灯的照射下，到处都银装素裹宛如童话世界。 罗家萌伸手接着雪花，开心说道：“爸，下雪了，真好看呐。” 罗大成赶着摩托车念叨着：“我就说早点走吧。” “昨晚上天气预报就报了有大雪。” “这会儿回去路上也不好走。” …… 他还没念叨完，军大衣胸前就中了一个雪球，罗家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罗大成拍打拍打衣服，宠溺的看着闺女。 “别玩了，一会手痒痒！” 两人骑着摩托车，只能慢慢悠悠的压过雪地往家里挪。 天上还在往下倾洒着飘扬的雪花，冰天雪地的路上行人稀少。 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硬是挪出了自行车的速度，挪了接近一个半小时才走到前庄村口附近。 天已经彻底黑了，地上的雪反射着月光，惨淡而清冷。 眼瞅要进村的时候，罗大成一个没注意，摩托车碾上了一片结冰的白菜叶子。 车轮立刻打滑，出溜了出去。 摩托车在路上舞蹈了两步，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路边的草垛上，罗家萌也从后座上摔了下去。 “哎哟——！” “爸，你没事吧？” 罗家萌疼的龇牙咧嘴，第一时间询问自家老爸的状况。 “没事，就是拐了下手腕子。” 好在草垛给他们起了一定的缓冲作用，没让这爷俩摔的太惨。 罗家萌撑着地作势要起身，手掌插入积雪中却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什……什么东西？！” 她触电般的缩回手，忍不住惊呼出声。 “爸，你快来看看，这里好像冻死什么小猫小狗了。” “怎么可能，带毛的动物没那么容易冻死的。” 罗大成看她疑神疑鬼的，随口说了一句，扶起摩托车走了过去。 罗家萌紧紧揪着他爹的军大衣，躲在身后只探出半个小脑袋。 看着自家老爹用手把积雪一点点扒拉开。 “我的妈啊，是个人！” 看到雪地里双目紧闭的人，罗家萌惊讶的捂着嘴。 我滴爹来，好帅呐！ 她紧张的问道：“爸，他还活……活着吗？” 罗大成探了探鼻息，说道：“还有气。” “看起来昏迷了。” “要是在这睡一晚上，明天估计就凉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人身上的雪全都清理干净。 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肚子上往外流了很多血，透过棉袄把雪都染红了一片。 罗家萌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咋办啊，是不是得送医院？” 罗大成翻开对方的衣服，看见伤口在大雪的低温作用下，已经止住了血。 他说道：“脸都冻的发青了。” “先弄回家里保暖才有活路。” 他也不敢耽搁，在罗家萌的搀扶下，背上了地上的伤员艰难的跨上了摩托车。 罗家萌急忙上车，双手穿过伤员腋下紧紧揪着罗大成腰侧的衣服，把伤员环抱在其中。 父女俩就这样把人拉回了家里。 又是烧炕，又是灌热水，一口气给他摞上三床10斤的大厚被…… 罗家萌又把小太阳打开，对着他的脸和身上打光。 暖光灯打着，更帅了！ 做完一切，两人就坐在炕的另一头，紧张的看着炕头上昏迷不醒的陌生人。 不时的测测体温，探探鼻息。 忙活到了后半夜，直到对方的脸色从青白变得有些红润，呼吸也绵长了几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罗大成说道：“行了，没事了。” “还有点发烧，一会给他碾碎了灌粒安乃近下去。” 罗家萌问道：“爸，他肚子上的伤口是咋回事？” 说到这个，罗大成也有些担忧，那伤口看着很像刀子划伤的。 万一自己救了个土匪，那岂不是要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罗大成说道：“那伤口之前缝合过，也不知道他咋弄的给挣开线了。” “这人……不一定是好人。” 罗家萌顶嘴说道：“我看他就像好人！”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懂个啥！”罗大成训斥了一句，就转身出了屋。 这个差点被冻成冰棍的人，就是付迅雪，也就是审讯室里的罗家明。 第二天中午，付迅雪是被热醒的。 睡梦中他感觉身上跟压了一座火焰山一样，又重又热的喘不过气来。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浑身跟散架了一般，没有半分力气。 想要抬手把身上的被子掀开…… 却发现两只手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醒了啊？” “爸，那个人醒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罗家萌急吼吼的跑去找自己老爸。 罗大成今天上午去杀了几头猪，也是刚刚进家门。 他问道：“你是哪儿人啊？咋晕路边了？” 付迅雪看着眼前粗犷的汉子，眉头紧锁了片刻，眼神变得清澈且愚蠢。 “我不记得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你今年多大了？” “你肚子上的伤怎么来的？” 付迅雪眨巴着大眼睛一一摇摇头。 罗家萌一拍手，揪揪罗大成手臂小声说道：“爸，我知道这是啥情况了。” “这不就是失忆了么？” 最近看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得。 而且失忆的人有个明显的规律，一般都长得挺好看。 此时此刻，罗家萌表现出了对编剧的高度认可。 又观察了几天之后，付迅雪还是记不得自己的身份来历。 眼瞅着过年了，罗大成就给付迅雪松了绑。 从那天起，失忆的付迅雪就在罗大成家住下了，帮着罗大成收猪杀猪。 刚开始，罗大成还想着帮付迅雪找找家人在哪儿。 后来见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印象，索性就把这事搁下了。 久而久之，罗大成见对方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收了他做自己的干儿子。 并且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罗家明，年龄也比照着女儿的算。 生日，就定在了雪夜捡回来的那一天。 第97章 真失忆？前往辛乡！ 后来的一切，对于罗家三口来说也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 罗家萌大专还没毕业呢，就怀着孕嫁给了罗家明。 对此罗大成也是无可奈何，倒也没有多生气，毕竟他对罗家明挑不出毛病。 而且萌萌怀孕，还指不定是谁主动的呢…… 罗家明除了失忆外，本身聪明机灵还特别会来事。 比如你说想喝口酒，他就能立刻去给你炸个花生米出来。 你要是跟闺女说想喝酒，闺女指定一顿数落。 罗大成对这样的结局很满意，把闺女交给罗家明他也放心。 后来，罗家萌生下了罗菲，户口就入到了罗家。 但是，罗家明失忆始终是罗大成心中的一根刺。 他生怕罗家明去派出所落户或者办身份证，再给他查出个前尘过往的好歹来。 而且罗家明会做各种特色熟食，根本不需要出去找工作。 身份证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罗家三人就默契的保持了他的黑户状态。 罗家明说到这里，无辜的看着对面的两位警官。 “这就是我失忆被捡回去的全部过程了。” 郑义皱眉问道：“你这失忆，就没去医院治治？” “去了啊！” “拍过片子，喝过中药。” “上过香，请过神婆。” “有一年我爸还找了个会催眠的老神棍……大师，来给我催眠。” “总之就是想不起来了，说是一种记忆障碍。” 罗家明解释了几句。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大师说，指不定啥时候就自己好了。” 郑义和陆执对视了一眼，一时也无法分辨他说的真真假假。 郑义拿出付迅雪的父亲付平的照片，推到罗家明跟前。 “这个人你认识吗？” 罗家明拿起照片，盯着里面的人端详了片刻。 他的视线停留在照片上，口上答道：“不认识。” 随手，双手将照片轻轻放下。 他好奇的问道：“这是谁啊？” “你爹。” “别扯了，我爹不长这样。” “你亲爹……” “啊？”罗家明惊呼一声，又重新拿起照片。 “真的假的？难怪我看着有那么一点眼熟。” 其实只看照片，罗家明和付平眉眼间是有几分相像的，两个人的容貌都算清秀的。 郑义又拿出几人的照片，推到罗家明面前。 罗家明瞥了一眼，随口问道：“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你老婆全家。” “不认识。” 罗家明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不论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总之罗家明看到几位死者的时候，情绪并没有太大变化。 这失忆了太难搞，两人无奈从审讯室中退了出来。 郑义说道：“得给他弄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真失忆。” 卷卷说道：“他如果真的失忆了，为什么会做熟食呢？” “那东西自己做了吃着玩行，但是没个配方可是开不了店的。” 郑义说道：“这可能算是他的一种常识，或者跟肌肉记忆似的，也不能成为证据。” “还是等检查之后再看吧。” “我已经通知了辛乡那边的警方，罗家明会被解押回去参与调查。” 陆执掐指算算，这中间单单是走流程都得好几天。 他说道：“我想去一趟辛乡。” 郑义看向他：“你觉得陈友德家的案子有问题？” 陆执点点头，说道：“其实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罗家明杀了陈友德全家，不是吗？” “那些血迹和指纹，只能说明案发时罗家明在现场，而且手上沾上了几个人的血。” “他不一定是凶手。” 现在罗家明失忆，陈家灭门案的调查想必也会陷入僵局。 而陆执之所以执意要去辛乡，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他打心底里觉得罗家明的失忆是装出来的。 他十指上的伤疤，就是他刻意伪装的证明，他不想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只不过陆执没有证据能拆穿他而已。 郑义盘算着说道：“现在嫌疑人在我们手里。” “你的确有理由去辛乡补充调查。” 想到这里，他说道：“你明天跟卷卷一起去吧。” 陆执一怔，调侃道：“放心让我和卷哥两个人外出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真去辛乡又闹出来大动静，那不你俩搞审判的事就实锤了么。” “……” 陆执还以为郑义会说，那是组织上信任你俩呢。 好家伙，演都不演了！ 搁这儿名瞪眼的玩钓鱼执法是吧？ 陆执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小心行事！” ———————————————— 第二天，陆执和卷卷坐了四个半小时的高铁，几经辗转来到了辛乡市分局刑警大队。 找到了现在负责陈友德灭门案的刑警大队长叶轻舟。 叶轻舟跟郑义的年龄相仿，但是与前者彪悍的外貌不同，他看起来要斯文许多。 如果两人不穿警服改穿西装的话。 郑义妥妥的西装暴徒，叶轻舟则是商场精英的感觉。 听了两人的简单汇报，叶轻舟分析说道：“付迅雪的失忆肯定是装的。” “他要是真失忆，肚子哗哗流血不跑医院跑青鸟市去干啥。” “你们放心行了。” “等人弄回来，我们上测谎仪等设备进行审讯，肯定能有所斩获。” 叶轻舟说的也有道理，陆执说道：“付迅雪的确有作案嫌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到他这么做的动机？” 这可是杀自己老婆全家的灭门惨案，没点动机谁会随随便便动手。 叶轻舟说道：“查了。” “记录里有，黑马村的村民们说付迅雪是倒插门去的陈友德家。” “那年头，陈友德身为村长在村里权势很大，连带着他的女儿陈盼也飞扬跋扈。” “有人说他们动辄对付迅雪打骂侮辱。” 上门女婿本就地位低，在岳家哪有什么话语权。 陆执问道：“付迅雪为什么会去做倒插门？” 在陆执看来，付迅雪有能力长得也一表人才。 如果不是遇到像罗家萌这种真爱，他可不像是会甘心屈居岳家的人。 叶轻舟说道：“因为穷呗。” “还能因为啥？” “当时陈友德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户。” “他本人更是弄了个村长当，可谓是有钱有权。” “反观付迅雪家。” “全家就他和付平两个光棍，守着三间破瓦房。” 卷卷皱眉道：“俩人都是光棍？” 叶轻舟点点头，说道：“没错，都是光棍。” “付平一直没有娶妻。” 没娶妻？ 那付迅雪是哪儿冒出来的…… 第98章 放火疑云，貌比潘安？ 陆执这般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 “那付迅雪是哪儿来的？” 叶轻舟说道：“是付平领养的。” “说是捡来的。” “具体情况不清楚。” “那个年头，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偷偷生下孩子就找个地方扔了。” 又是捡的…… 最近案子里又开始流行捡弃婴了吗？ 上个案子里，罗友珍就是在寺庙的厕所里，捡到了小雅。 这个案子里，付平不知道在哪儿捡回来了付迅雪。 陆执问道：“那付平和付迅雪的关系怎么样？” 如果父子情深的话，知道付迅雪在岳家遭受的不公待遇，付平也是有作案动机的吧。 叶轻舟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怀疑付平。” “我们也曾怀疑过。” “但是，根据调查走访，付平虽然捡回来了付迅雪并且把他养大。” “但是压根没把他当人看。” “根据黑马村村民描述，打小付迅雪就跟狗一样，被撵到门口端着个破瓷碗吃饭。” “付平甚至随身携带一根小竹竿，只要付迅雪靠近他三尺之内，那接下来就是一顿猛抽。” “也有传言说，付平因为得了某种不治之症。” “急需用钱，才把付迅雪卖给了陈友德当倒插门女婿。” “不过付平在事后压根没有就诊记录，这估计是假的。” 就这父子情…… 连付平自己都在欺负付迅雪，让他因为心疼儿子，去杀害陈友德满门？ 简直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陆执问道：“那付平呢？” “今年春天去世了。”叶轻舟说道。 也就是说付平才去世了几个月。 那当年卖儿子治疗不治之症的传言，应该都是村民杜撰的。 陆执说道：“叶队，能不能跟你们借用一辆车。” “我们想去黑马村看看。” “没问题，这都小事！”叶轻舟爽快的答应了。 —————————————— 陆执和卷卷按照导航来到黑马镇的时候，已经快下午4点了。 叶轻舟怕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吃了亏，早早就联系了镇上的派出所，让民警陪他们一起去。 万一遇到什么问题，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民警小王很年轻，是个爱说话的。 一听是要查20年前的灭门惨案，眼睛看着他俩绽放着绿光。 在他的指挥下，三人向着黑马村开去。 路上小王嘴也没闲着，分享着自己知道的相关线索。 “我跟你们说，俺老家就是黑马村那一片的。” “这个灭门案子我从小听到大的，跟传说一样。” “说实话，我觉得付迅雪不一定就是凶手。” 卷卷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很简单，死亡时间啊。” 小王说道：“陈家三口都是1月31号晚上死的。” “但是，那把火却是2月1号晚上放的。” “这中间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凶手为啥不放火？” 卷卷琢磨了一下，说道：“或许，是没想好怎么处理？” 小王点头说道：“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2月1号放了火。” “当时被发现的快，2个小时左右火就被灭完了。” “警察到处搜纵火犯，放火那天也没人看到付迅雪纵火离开的人影。” “才2个小时，付迅雪也没啥交通工具，他能跑哪儿去？” 眼睛微阖的陆执，听到这里眉头微皱。 小王说的有道理，根据现场的血迹，付迅雪当时腹部受了伤。 一个受伤的人，2个小时可走不了多远。 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情况，付迅雪放火之后，有同伙帮助他逃匿到了青鸟。 比如：提供交通工具，或者藏身地点。 但是罗大成捡到付迅雪的时间是2月2日，大概率付迅雪在事发后就第一时间逃走了，而没有选择躲藏起来。 第二种情况，这把火……压根就不是付迅雪自己放的。 也就是说付迅雪还得有个同伙。 1月31日凶杀案之后，付迅雪立刻潜逃。 而后，同伙隔了一天怕夜长梦多纵火烧毁现场，毁尸灭迹。 第三种情况，没有人帮助付迅雪，他只不过是运气好逃匿的过程中没有被警方抓到。 这种情况，那必须是运气逆天的气运之子。 才能不远千里从辛乡一路逃到了青鸟，中间没有被警察追踪到任何痕迹。 陆执不相信什么气运之子的说法。 回想着之前猜测的两把风格迥异的凶器，经小王一提醒，他觉得这个案子里存在两名以上嫌疑人的概率极高。 一人手持重斧，一人手持利刃，甚至还有可能一人负责善后。 在现场留下明显生物痕迹的付迅雪潜逃，没有留下线索的另外一人延迟纵火。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的不合理就解释的通了。 只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这另外一个嫌疑人会是谁？ 他为什么跟付迅雪一起去杀害陈友德全家？ 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真的是因为受不了岳家的虐待凌辱，付迅雪就联合另一人奋起反抗灭人满门吗？ 想到这里，陆执问道：“付迅雪有没有什么关系要紧的亲戚朋友？” 小王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猜亲戚应该没有吧，毕竟他是捡来的，哪有几个亲戚。”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付迅雪跟他爹关系不好。” “等到了黑马村问问吧，应该还有不少人能记得这事。” 这可是灭门惨案，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炸裂的存在，足够他们谈论许久。 几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黑马村附近。 他们在村头的马路边把车停好，改步行自西向东向着村子里走去。 小王说道：“陈友德家在村东头桥边上。” “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土，没啥好看的了。” “付平家则是在村西头后来批的地盖的小房子，他买了一处。” 卷卷说道：“付平家跟陈友德家是同一个村的？” 小王点点头，说道：“没错。” “就因为是同一个村的，大家基本上都认识。” “陈盼当然也早早就认识了付迅雪。” “据说付迅雪当年，那模样俊得十里八乡也找不出第二个，跟潘安有的一拼。” “还有人传说他是女明星生下来的私生子，被丢到了山上正好被付平给抱回家。” 陆执两人很难将罗家明那张晒得有些黑的脸，跟貌比潘安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单看五官的话，罗家明浓眉大眼，脸小鼻子挺。 倒的确是个帅哥胚子。 几人说话间，走到了村西头的一处破旧砖瓦房门口。 第99章 那算虐待吗？三人成虎！ 小王看了看门牌号，介绍道：“这家就是付平家了。” “他今年春天的时候，因为肺癌病死了。” 几人站在破落的矮院墙外面，越过墙头能看到里面的三间砖瓦房。 屋子很小，有独居没人照顾的老光棍那味了。 陆执看了看付平家左右两边的民房，上面都挂着锁。 而且房子看起来长久无人打理，已经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 陆执原本还想走访询问，这一看不禁有些奇怪。 “这两家什么情况？” “都搬走了？” 小王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陆执说道：“再去隔壁找个人问问吧。” 就在这时，正好有个大妈提着豆橛子出来，准备找个墙角摘菜消暑。 看到几人站在付平家门口，她不由得驻足张望。 尤其是盯着小王上下打量，他可是穿着警服的，足够惹眼。 陆执紧走几步上前，指了指跟付平家挨着的两个邻居。 “阿姨，你知道那两家人哪儿去了吗？” 大妈说道：“早就搬走了。” “是搬离这个村子了吗？” “那倒不是，又在村里买了别的屋子搬走了。” 大妈好奇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警察？” 陆执说道：“对，我们来查付迅雪的案子。” 大妈闻言一愣，说道：“这么多年了，怎么又开始查了？” “哎哟，那孩子可是个苦命人呐。” 闻言，陆执随手接过大妈的菜篮子，说道：“这话怎么说？” 几人向着大妈屋里走着，就跟闲聊唠嗑一样。 大妈说道：“付平本来跟他妈在村东头住的。” “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是种地吃饭也不至于饿着。” “但是偏偏付平他妈得了什么病吧，住院了。” “那个什么cu，一天都得好几千块钱，那时候哪来那么多钱啊。” “付平就把房子卖给了陈友德，给他妈交住院费。” “结果，房子卖了，他妈还是没了。” “付平没地儿去了，就在俺家旁边买了这三间房子住下，还捡到了小雪。” 原来陈友德家的地皮，本来是属付平家的…… 连房子都卖了，足见付平是个孝顺的人。 陆执问道：“您有看到过付平虐待付迅雪吗？” “啥？虐待？” 大妈一愣，讶然说道：“这都听谁说的啊？” 小王说道：“案发后调查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这么说的。” 大妈眼中闪烁着疑惑，说道：“额，那算虐待吗？” “……” 陆执说道：“您就把您看到的情况告诉我们就行。” “是不是虐待，我们自会判断。” 大妈找了阴凉地放下小马扎坐下，几人立刻在旁边蹲下。 “小雪小时候的确经常坐在门口的门槛上吃饭。” “端着一个大白碗，里面就是馒头和菜。” “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付平不让他上桌子吃饭。” “但是，我觉得这也不算是虐待吧？” 大妈皱眉补充道：“俺老伴跟付平是发小，他很喜欢小雪的。” “经常把卖剩下的熟食拿一点去给付平开开荤。” “我担心付平不给孩子吃，还特地观察过。” “我老伴送去多少肉，都会进到小雪的大白碗里。” “付平顶多留口肉汤泡馍馍吃。” 哗——！ 大妈此言一出，面前的三人怔愣住了。 这特么哪里会是虐待！ 小王震惊的嘴巴都不自觉张开了，大脑有些宕机。 陆执听到熟食，却是心中一动问道：“您家里是做熟食生意的？” 大妈骄傲的说道：“对啊，做了四十多年了。” 这熟食生意一干就是40年，可见手艺得到了食客们的认可，的确值得自豪。 陆执不由得想到了罗家明，他的熟食手艺都没找人学过，属于无师自通。 但是根据前庄村民的回忆，他卖的肉却是整个大集上最好吃的。 会不会，他就是跟着这大爷大妈偷学的…… 陆执问道：“你们教过付迅雪吗？” 大妈说道：“我老伴做熟食的时候，小雪喜欢在旁边看。” “我们两口子一直没个孩子。” “我老伴是真的把小雪当儿子在疼。” “原本这些秘方啥的，都得花钱才能学的，他在小雪面前是半点不避讳。” “有时候还让他上手帮忙呢。” 从上起案件来看，付迅雪脑子很聪明。 从他能在坠楼案发生时，第一时间想清楚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就能看出来。 他如果想学个卤肉想必也是手到擒来吧。 小王终于缓过神来，有些急切的问道：“那抚平拿着小棍子抽付迅雪是什么情况？” “这不就是家庭暴力吗？” “妥妥的虐待啊！” 大妈摇摇头说道：“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雪小的时候，付平身上老是别着根小棍儿不假。” “但是，抽？那也不算抽吧。” “让我说那顶多就是戳两下。” 大妈说着，还伸出食指中指并指为剑，往前比划了两下。 “就是小雪一靠近付平，他就用小棍把小雪给戳开。” “我瞅着小雪每次都是嬉皮笑脸的，那指定是不疼的。” “也不知道村里的人怎么就传出来了付平虐待小雪的谣言。” “付平那人也不爱说话，从来不解释。” “时间长了，越传越邪门。” 陆执忍不住问道：“那您知道付平为什么要戳开他吗？” 从把肉给付迅雪就能看出来，付平内心里其实是很爱自己的养子的。 这样靠着一根竹竿儿保持距离的意义在哪儿？ 大妈缓缓摇头，说道：“那咱就不知道了。” “付平那人自从他妈病倒没了之后，就沉默寡言的。” “整个村里，他也就跟我老伴能说两句话。” 陆执往屋里抻头，问道：“大爷在家吗？” “不在，出去镇上摆摊了，早上赶集剩下了一点卤肉。” 大妈感慨说道：“付平走了之后。” “这熟食，剩下就只能拿去卖咯……” 说完，她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小王已经彻底石化了，这特么跟自己从小听到大的版本怎么不一样。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阿姨，您这些话当时跟警察说了吗？” “就20年前陈家灭门案发生的时候。” 大妈摇摇头，说道：“没有啊。” “你们查案的时候，那时候不是快过年了嘛。” “我俩起早贪黑的忙着赶集卖熟食呢，都忙得不着家了。” 当走访了无数的村民，大家都说付平跟付迅雪关系不好的时候。 三人成虎，这几乎就已经被认定成了事实，毕竟大家跟付平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没必要撒谎。 小王无语了，感情他从小听来的都是村民们杜撰的谣言！ 第100章 哪来的钱？搬走的邻居！ 当时警方锁定的嫌疑人是付迅雪，跟付平又没啥关系。 警方也就没揪着付平不放，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所以熟食大妈两口子，就成了走访调查的漏网之鱼。 根据之前得到的相关线索，陆执很快又提出一个疑点。 “听说，当时付平是把付迅雪卖到了陈友德家里，做的倒插门女婿？” 小王闻言急忙点头，说道：“没错，没错！” “这可是付平亲口跟警察说的。” “卖了5万！” 小王激动的伸出五根手指。 2005年的5万块，那对于农村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那时候青鸟市的房价，也不过四五千一平。 说这5万块相当于现在的10万，一点都没毛病。 “彩礼？” 大妈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说道：“这是陈家和付家的私事，我们这些外人哪知道啊。” “再说了，付平辛苦拉拔大的儿子，给陈友德送去了当上门女婿。” “收点彩礼怎么了？！” “反正那时候陈友德家里有的是钱。” “要我说啊，5万都要少了！” 5万块钱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掏出来的。 20年前有的农村家庭全部家当划拉划拉也就几万块。 但是听大妈的语气，陈友德家里并不缺钱，甚至可以说非常富有。 他只是个小小村长…… 不对，谁说村长是小官了！ 当年葛七宝当村支书的时候疯狂敛财9个亿，人送外号“葛九亿”。 如果陈友德也跟葛七宝一样，似乎有点钱也能解释的通了。 陆执小声问道：“陈友德家里哪来的钱？是不是当村长的时候……” 大妈摆摆手，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是从外村嫁过来的，我来黑马村的时候陈友德就已经很有钱了。” “那时候他还不是村长呢。” 陆执直皱眉头，看来陈友德不是靠着腐败发的家。 大妈继续说道：“听我老伴说，陈友德年轻的时候老是外出做生意。” “那时候刚开放，算是让他给赶上好时候了。” “陈友德还会去附近的村子里拉壮劳力一起出去。” “一趟下来，就不少赚。” 至于他们详细的是去做什么工作捞金，大妈就不清楚了。 这些还都是她听村里人传出来的。 大妈叹口气，说道：“小雪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这么多年了，我觉得警方肯定是找错人了。” “你想啊，灭门案啊，那入赘的女婿就不算陈家人了吗？” “说不定是小雪也被人给害了，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被找到。” 这话说完，大妈眼圈竟然有些泛红，也是个心软的人。 当然了，如果让大妈知道付迅雪现在就在相隔千里的青鸟市，估计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陆执琢磨着，熟食大爷跟付平的关系更好，说不定知道的细节更多。 他忙问道：“大爷摆摊儿啥时候回来？” 大妈擦拭了一下眼角，说道：“那得七八点钟吧。” “早的话也得6点多。” 陆执抬腕看表，现在才不到5点，时间尚早。 他说道：“那行，您先忙。” “等大爷回来了，我们再来找他打听点事。” 说着，他留了自己的电话给大妈，叮嘱等大爷回来后，让她联系自己。 回想着付平家两边邻居紧锁的房门，好好的屋子不住了放着长草，怎么想也有些奇怪。 陆执又跟大妈要了这两位邻居的详细住址，这才带着卷卷和小王从胡同里出来。 小王还沉浸在刚才得到的消息中。 他震惊的说道：“我滴乖乖嘞……” “我一直以为付迅雪是被从小虐到大，心理变态才杀人全家了呢。” 神特么心理变态…… 卷卷嘴角一抽，说道：“你没见过他本人。” “见过他你就知道了，看起来就很普通的一个人。” “活的……很苦。” 陆执分析道：“关于虐待的传闻，都是因为付平随身携带的小竹竿儿。” “只要搞清楚这一点，就能搞清楚付平和付迅雪真实的关系了。” “走吧，咱们再去找找搬走的那两家询问情况。” 陆执心中想着，有时候，刻意的保持距离不是疏远而是爱护…… 根据大妈的描述，这两家搬的并不远，看起来就跟避嫌一样。 他们会不会是跟付平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 听完了跟付平关系好的邻居的描述，也该听听不一样的声音。 几人按照大妈指的路，穿过两条胡同找到了搬走的第一家人。 见大门没锁，小王抓起门环拍门，说着方言吆喝道：“在家吗？” “诶~来了，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大爷的声音。 不多时，门环转动，大门被拉动向内打开。 一个六七十岁的黑瘦大爷，看着门前的三人问道：“恁找谁？” “曹金贵是吗？”小王问道。 大爷看着对面三人陌生的面孔，犹豫了一下问道：“恁找曹金贵啥事？” 小王拿出证件，说道：“警察，找曹金贵问点事。” 大爷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俺就是曹金贵。” “你们进来说吧。” 大爷把几人让到屋里去，一个胖胖的大妈正在擀面条，旁边还放着摘好的豆角和切好的五花肉。 南河人对面条情有独钟，看这配置估计晚上准备做豆角焖面。 大妈看着几人，停下擀面的动作，低声问道：“这都谁啊？” 大爷小声道：“警察。” “没你啥事，擀你的条子吧。” 大妈不再吭声，只是视线却再也无法集中到手中的擀面杖上。 警察！ 还一下仨！ 这是出啥大事了…… 陆执等人被让到炕上，见大爷忙活着泡茶。 他急忙说道：“大爷，您快别忙活了。” “我来只是想问问，您为什么会从付平家旁边搬走？” 大爷泡茶的背影一僵，而后闷声继续将茉莉花茶倒入粗瓷茶壶里。 拿起绿色暖壶注入开水，这才木然的端着茶盘放到了炕上。 见几人凝神看向自己，大爷先是问道：“恁打听这事干啥？” 陆执说道：“警方调查未结案件，查到黑马村20年前的灭门案了。” “没啥事，只是正常询问。” 见大爷有些紧张，陆执不在意的解释了几句。 大爷讷讷点头，说道：“搬家也没啥。” “就是……就是不想在那里住了。” 这话说的含含糊糊不老实，这可是另买宅基地的大事，哪是一句不想住了就能令人信服的。 大爷看到几人的不信任脸，拿起茶壶给他们倒水。 “咳咳，真没啥！” 第101章 搬家原因，爱的防火墙！ 陆执追问道：“那是为什么不想住了？” “是付平家跟你们闹矛盾了？” 大爷低声说道：“那也没有。” “恁喝喝啊。” 大爷寒暄了一句，就又跟个闷葫芦似的不吭声了，显然心里揣着事。 看样子，也不像是双方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 真要是村里人有啥争执，也不至于藏着掖着，有什么直说就行。 现在这场景，大爷显然并不愿意让人知道搬家的原因。 小王劝说道：“大爷，有啥你说啥就行。” “是不是付平欺负你们了？” “没有，真没有！”大爷急忙摆摆手。 他说道：“付平这人老实，没什么鬼心眼。” “他怎么可能欺负俺。” “何况他都没了……” 小王不解道：“那你们到底是为啥啊？” 大爷还是闷头喝水不说话，就跟杯子里的水会自动刷新一样，一杯水抿了半天都不见少。 “真是服气了！” 厨房里擀面条的大妈憋不住了，拎着长擀面杖就杀了进来，吓了几人一个激灵。 陆执早就看到大妈在外面偷听了半天了，现在看来还是个火爆脾气。 大妈挥舞着擀面杖指着大爷，说道：“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 “咱又没做错啥，你弄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擀面杖在鼻尖刮起阵阵微风，吓得大爷脖子猛缩。 陆执趁势问道：“阿姨，你来说，到底为啥搬家？” “唉……” 大妈的擀面杖垂了下来，先是重重叹了口气。 “当时，俺们不搬没办法啊。” “不搬家到时候事情发了，俺闺女俺儿子还怎么找对象……” “啊？”小王无语了，说道：“这怎么跟你孩子找对象还扯上关系了？” 大妈低声说道：“村里人都不知道，其实付平有病。” “啥病？” “传染病。” 此话一出，陆执几人都是一愣。 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如果付平真是有传染病，那他身上的小竹竿不是虐打孩子的凶器，反而是保护孩子的武器。 陆执问道：“村里人都不知情，你们怎么知道的？” 大爷终于说话了：“是付平亲口跟我们说的……” 原来，三十多年前的某个晚上，付平就主动去了他们家。 付平戴着个白色的棉纱口罩，站在炕前连坐都没坐。 他直截了当的说道：“曹哥，嫂子，我得了病。” “很厉害的传染病。” “为了避免被传染，你们还是搬走吧。” 付平在这里买房的时候，旁边的两处屋子本来是空着的。 大爷当时攒了点钱买了房子刚搬进来，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有点崩溃。 他说道：“平子，你可别骗我了。” “你身强体壮的怎么会得病？” 付平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也是被别人传染的。” “信不信由你们吧。”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付平就自顾自的推门离开了。 大爷这才注意到，付平甚至还戴了手套。 大爷说道：“付平那个人我有些了解，他不是会乱说话的人。” “而且他也没必要撒谎，撵我们走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后来，大爷选择相信付平。 咬着牙借了钱另外买了房子，搬离了付平隔壁。 小王皱眉说道：“走访了那么多人家，没听说过付平有传染病啊？” 闻言，大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多新鲜呐，人家得了病难道还到处显摆么。” “而且他平时除了种地，也就跟卖熟肉的老陈有来往。” “所以大家不知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王被怼的面上一红，说道：“当年警察问话的时候，你们咋不说这事？” “人家病了跟杀人案又没关系！” “这是人家隐私，你懂不懂！”大妈急赤白脸的怼道。 小王哑口无言，怎么感觉大爷大妈说的还有点道理。 陆执追问道：“那付平东边的邻居……” “应该也是付平去说的吧。”大爷猜测着说道。 结合大爷提供的线索，之前理不清的关系也彻底搞明白了。 付平的小竹竿，是保护儿子不被传染的防火墙。 就因为爱他，才更要保持距离。 但是，这传染病竟然厉害到连邻居都要赶走，那得是什么病？ 而且，付迅雪一直跟着付平成长到20岁，也没见他被传染上。 陆执问道：“付平有说过他得的是什么传染病吗？” 大爷大妈齐齐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大妈说道：“其实俺俩前一阵子还讨论过这个问题。” “寻思付平当年是不是诈我们的。” “当时那传染病说的那么厉害，跟要人命一样。” “结果咧，付平一直活到今年，还是得了肺癌才没的。” “真要是有传染病，咋早没发作？” 大爷斥道：“你就是瞎掰活。” “人家诈咱们干啥？” “要我说，付平后来可能治好了。” “二十多年，那医学都发展成啥样了？” “区区一个传染病，就不兴人家痊愈了？” 按照付平的表现来说，他得过传染病的概率极大。 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又是从哪儿得的传染病？ 本来是要查付迅雪的，结果这一番走访下来，付平身上的疑点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20年前的灭门惨案真是付迅雪所为。 如果真的有人帮助付迅雪逃脱或者协助杀人。 那关于这个人，目前已经有了两个怀疑对象。 首先是爱护养子的付平，其次是把付迅雪当自己孩子看待的买熟食的陈大叔。 他们都有动机保护付迅雪逃离黑马村。 陆执两人从大爷家出来，又去了另外一家搬走的邻居那里核实了信息。 果然，付平也告诉过他们相同的消息。 而且这两家人也真是仁义，知道这房子住不下去，也没有再转手往外卖。 都是硬着头皮借钱买了现在居住的房屋。 小王魂不守舍的说道：“所以付平对付迅雪很好。” “为什么啊……” “为什么让他去当倒插门女婿啊？” “难道是为了换彩礼，去治传染病？” 陆执心中早有万般猜测，他说道：“当时走访全是听的村里人的传言。” “你确定，是付平卖儿子？” “难道就不可能是付迅雪主动去给人做倒插门吗？”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一怔。 付迅雪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 眼瞅着天色擦黑，太阳已经完全隐没在天边。 陆执抬腕看表，已经晚上7点多了。 “叮叮叮——！” 恰好在此时，他收到了熟食大妈打来的电话。 陈大爷已经收了摊儿回家了。 陆执一马当先，说道：“走吧，去问问付平最好的朋友。” 第102章 无本买卖，生生不息！ 黑马村的路灯在晚上7点准时亮起，陆执三人踏着来时的路，重新返回了付平家所在的胡同里。 卖熟食的大爷家没有闭门，他们轻轻一推门丝滑的往里打开。 小王说道：“咱直接进就行。” “这是特地给咱留门了。” 三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一辆老旧的柴油三轮货车靠墙停放。 它仿佛历经风霜，随时都会罢工退休一样。 这种三轮货车的报废年限通常在10-15年之间。 不知道20年前，陈大爷家是否也有另一辆货车。 三人进到屋里，终于见到了这位付平最好的朋友——陈明亮。 这位老友看起来60多岁了，头发花白，皮肤黝黑。 他不像寻常小吃摊贩那样油腻肥胖，只是背部略微佝偻，身体还算硬朗。 仔细想想，其实罗家明也很精壮，很难将他们跟肥腻的猪下水联系到一起。 他们进门的时候，陈明亮正闷头坐在联邦椅上，将刚抽完的烟按在烟灰缸中层层的烟蒂身上掐灭。 迎着几人在实木长椅上落座，陈明亮提起早就冲泡好的茶壶给他们倒茶。 “你们怎么突然想打听付平的事了？” 陆执说道：“当年的案子还有一些疑点，清理旧案想查查清楚。” 简单解释了一句，他话锋一转问道：“您知道付平年轻的时候得过什么疾病吗？” “年轻的时候？” 陈明亮又拿出一张烟纸，碾上一撮烟丝包好，拿打火机点燃。 他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不是听搬走的邻居说了什么？” 显然，大妈将指路的事事无巨细的跟大爷通过气了。 看陈明亮的反应，他能迅速将付平得病跟邻居搬走联系在一起，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陆执开门见山道：“所以，付平的确得过严重的传染病？” 陈明亮鼻端冒出轻烟，他轻笑了一声，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他说道：“付平已经去世了。” “他这一辈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可能这世上只有俺知道了。” 陈明亮吧嗒一口旱烟，说道：“你们知道，陈友德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陈友德跟陈明亮同是姓陈，真要认真论起来，两人多少还沾点亲故。 但不知为何，陆执从陈明亮的语气里，却感觉到了浓浓的厌恶。 这个时机，他突然提起陈友德的发家史…… 陆执忍不住问道：“难道付平得的传染病跟陈友德有关？” 陈明亮在烟雾中低叹一声，他的眼神逐渐放空，这才开始诉说好友这看似寡淡的一生。 “这事啊，还得从1984年说起。” “那时候我也20，他也20……”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下河摸鱼一起上树掏鸟窝。” “一起上的小学、初中，一起拾过粪割过草。” 陈明亮和付平的关系，不亚于现在的一起扛过枪的战友。 根据陈明亮所说，付平长得很英俊，模样随了他的母亲，称他是整个黑马村的村草都不为过。 当然，这可能是陈大爷看好兄弟的时候自带滤镜了。 虽然有着英俊的外表，但是却有着贫苦的家境。 付平才几岁的时候，付平的父亲去外地挖矿早早撒手人寰。 付母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成人，几乎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 等到付平20岁的时候，在80年代的农村里，这个年纪那都该娶妻生子了。 但是，付平家愣是一个说亲的都不敢上门。 没办法，穷啊，实在是太穷了。 谁敢把人家闺女往火坑里推。 陈明亮说道：“当时我都以为付平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付平不就是打了一辈子光棍么……”小王小声蛐蛐道。 陈明亮一吹胡子，说道：“那是后来！能一样嘛！” “中间我甚至以为好日子要来到付家了呢。” 原来，付平凭借优秀的外貌条件，勤劳朴实的性格。 在外出帮人割麦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 那姑娘生的漂亮，乍一看跟付平还有几分夫妻相。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两颗年轻的心，瞒着家里越靠越近。 但是，现实很快就给了这对陷入爱河的小情侣来了个冰河世纪。 女孩的年龄越来越大了，家里正在给她张罗着说媒。 如果付平不能尽快上门提亲的话，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头，女孩很可能就会嫁作他人。 陈明亮一摊手，说道：“那结婚也不是空口白话就能结的啊。” “最重要的一点，你得有钱。” “付平除了家里的几间老屋几亩地，外加一个体弱的老娘，裤兜比他的脸还干净。” “他凭什么去娶了人家的宝贝大闺女？” “那时候又不像是现在，你想要挣钱，外出找个工厂一钻多少都能赚点。” “当时，穷命就是穷命，那都是注定的命……” “就在付平走投无路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他，有办法可以改了这命！” 陈明亮的眼神渐冷，说道：“那个人，就是陈友德。” 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在南河省就悄然兴起了一股风潮，不少贫困的农民因此屡次度过了家里的经济危机。 也有很多以此风潮衍生出的文学作品。 比如跟潦草小狗撞脸的余华，写下了《许三观卖血记》。 再比如，展示了死在咫尺生在前方的电影《最爱》。 大家肯定已经想到了，这股邪风就是卖血。 跟许三观第一次去卖血的原因一样，付平第一次卖血，也是为了攒钱娶媳妇。 而陈友德，就是那个到处拉人出去卖血的黑心中介。 陈友德也怕搞臭了自己的名声，他从不祸害自己村的人，只找外村的人去卖血。 而且，他还要求所有参与的人保密，否则拉黑绝不再帮他们卖血。 卖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大家很少主动说出去。 因此，黑马村并没有几个人知道陈友德真正的发家史，只以为他是出去拉苦工做了包工头。 付平、陈友德和陈明亮三人本来就是同年生的发小。 也不知道陈友德是从哪儿听说了付平急缺钱的消息，于是就主动找上了他。 付平当时着急上火，嘴上长了一圈的燎泡。 听到陈友德有搞钱的门路，简直跟落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德子，不管是什么，只要不犯法我就干！” 付平就这个态度，他迫切的想要把心爱的姑娘娶回家。 陈友德神秘的说道：“咱都是好人，那肯定不犯法。” “而且还是无本买卖，生生不息。” 第103章 一样的红色，反锁的大门！ 陈友德又问道：“你大约需要多少钱？” 付平暗中盘算了一下，说道：“600……” 又得给女方家里彩礼，还得操办结婚，婚后还想改善下家里的条件。 老宅的房子早该修缮修缮了。 这一笔一笔全是花销，600块钱是少不了的。 陈友德眼睛微眯，说道：“行，没问题。” 付平说着感激的话，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从那天起，陈友德外出拉人的时候，就会叫上付平一起。 他们其实是去镇上的卫生室，找了个房间偷偷抽血。 当针头插入付平手臂的时候，护士推拉着注射器，反复用新鲜热乎的血液冲刷着胶皮管道的内壁。 “这是干啥呢？”付平问道。 “冲一冲啊，不冲回头血都凝固在管儿上了，都得冲的嘛。”负责抽血的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听说都是这样操作的，付平就不再多问了。 一次抽400毫升血价值150块，陈友德从中抽走50块，付平就能拿到100块钱。 在那个年头，工人一个月工资只有三五十块，重工业工人顶多工资能上百。 100块钱，都够一大家子生活几个月了！ 即使知道陈友德抽了他们的血汗钱，但是依旧有大把的人上赶着找上他，想要卖血。 每次看着暗红色的鲜血从血管里流出，感受着力量在身体里渐渐消失的时候。 付平的眼前全是女孩身穿大红喜服的娇艳模样。 跟这血液的颜色渐渐地融为了一体，红的刺目。 “等结了婚，一切都是值得的。” 付平卖了5次血，也只卖了5次血。 他已经差不多攒够了娶媳妇的钱。 付平脚步虚浮的走回黑马河村，将10张大团结跟铝饭盒里的40张放在一起。 他有500块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邻村，告诉心上人这个好消息。 但是，他还想给心上人足够的脸面。 心里只想着：“再一次，再卖一次就去上门提亲。” 而这一次，却成了可望而不可及。 第六次卖血的前一天，付平像往常一样去地里干农活，刻意不把卖血的事放在心上。 顶多晚上他破例吃个鸡蛋，补补身体。 甚至挥舞锄头的时候，想着再来一次就结束了，还会无比的轻松。 等他傍晚从田里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大门被从里面用门闩给插住了。 “这才几点，插住门做啥？” 付平不知道自己母亲搞什么幺蛾子，拽着门环拍打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答应。 就在这时，陈明亮正好来找他玩。 见付平着急，他扶了付平一把，让后者成功爬上了墙头进去打开大门。 “娘？你干啥呢？” 付平疑惑的喊了一声，但是屋里没人回应。 “啥情况？”陈明亮进门也有些好奇。 大白天就锁着门，这是在干啥呢，还得背着人…… 付平又高声吆喝了几声，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院子里寂静的氛围让他的心头越发不安，闷着头就往屋里冲。 一进门的厨房没人，母亲住的炕上也没有人。 付平去了自己屋里，也没找到母亲的身影。 付家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两人纳了闷了。 “哪儿去了？” 没道理大门反锁，人却不见了。 无头苍蝇般的转了两圈，付平急急忙忙的从屋里出来，又去了放柴草的茅房。 这一看，他脑子嗡鸣跟要炸了似的。 只见付母双目痛苦的紧闭，口吐白沫仰躺在草垛子边上，从她的嘴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刺激性气味。 在付母的手边，还有个空了的纸包。 零星几颗红色小颗粒散落在纸包底部和四周…… “娘！” 付平惨叫一声就踉跄着扑了上去。 陈明亮紧随而至，见状捏起地上的纸包，说道：“平子，大娘这是吃了老鼠药了！” 付平含着泪，难以置信的说道：“我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吃老鼠药？” 明明中午他下地之前，母亲还跟往常一样。 还嬉笑着说等他娶了媳妇，要给他看孩子…… 怎么转眼间，就喝了毒药呢？ 陈明亮颤抖的伸手试了试付母的鼻息，手指能感受到轻微的呼吸拂过。 “你先别哭了，大娘还有活着！” “快背起来，赶紧送镇上卫生室！” 说完，他就急忙去拉院子里的木板车，还去屋里把炕上的破棉被拿来铺在了板车上。 付平也是回过神来，打横抱起母亲轻轻放在木板车上。 临出门之前，他返回屋里把那个铝饭盒放在了布兜里拿着。 这才推着车向着黑马镇的卫生室狂奔。 八里地，两人轮流替换，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镇上。 等医生闻讯赶过来查看的时候，付母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 “她吃的啥？” “老鼠药！” “得先洗胃！” 医生和两名护士推着付母进了急救室，他们在与死神赛跑。 付平和陈明亮只能站在急救室外面干等着。 一路狂奔而来，此时付平感觉自己眼前时不时的冒着带尾翼的小星星。 数次卖血造成的身体亏空，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医生打开门焦急的出来，寻找着付平两人的身影。 付平急忙问道：“大夫，俺娘怎么样了？” 医生叹口气说道：“你们送来的太晚了。” “现在光洗胃已经不行了，毒素已经通过口腔和胃肠道黏膜吸收进入了血液里。” 付平焦急的问道：“那咋弄？” 医生同情的看着他，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血液灌流。” “咱这里没有设备弄不了。” “你得去县城的大医院里。” “费用有些高，而且不一定就能救回来……” 付平怔在原地，血液灌流？ 听名字的意思，应该是要给自己母亲换血，把血液里的毒素排出去？ 说起来很可笑，付平当时甚至想到。 自己之前卖出去的血，是不是会被自己买回来灌到母亲身体里去。 这般想着，他喃喃问道：“我有血，用我的血给俺娘灌行不行？” 医生说道：“血液灌流不是换血，我们这里做不了的。” “而且，就算是换血，你的血也不够。” “谁也不知道要灌流几次才能清除干净毒素。” 想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家母亲这样等死，付平做不到。 陈明亮作为好兄弟当然了解他的心思，说道：“去县城的末班车应该能赶上……” 他话还没说完，付平就说道：“我和我娘去县城！” “亮子，你……” 陈明亮打断他，说道：“我陪你一起。” 就这样，两人重新背起了付母，坐上了赶往县城的最后一趟小巴士。 第104章 可疑的纸团，回不去的从前！ 去县城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付母虽然还有呼气，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血液里游走的毒素每时每刻都在她的体内攻城掠地。 这一番折腾下来，付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付平心想：这一趟，得亏有亮子帮他背着母亲，要不然自己肯定坚持不下去了。 陈明亮心想：付平这身板怎么差成这样了，感觉就算有僵尸路过，都能被他吸一口阳气去。 两人一路上相顾无言，心思杂乱，都在祈祷着付母能够转危为安。 等到了县医院，付平把饭盒里的500块钱全掏了出来。 那时候血液灌流属于较为先进的技术。 跟先进一沾边，就意味着价格不会便宜。 医院连续给付母做了三天的血液灌流，付母的面色明显好了很多，但是依旧昏迷不醒。 用医生的话说：“最好是再做一次，清理一下余毒。” 但是付平已经做不起了…… 他今天吃的饭甚至都是陈明亮花钱买的。 见付平面如死灰，眼神里充满歉疚。 陈明亮劝慰道：“平子，大娘现在起码脱离生命危险了。” “你……已经尽力了。” “咱们拉她回家吧。” “剩下的事，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 付平在看到母亲中毒的时候没哭，在掏出辛苦卖血的500块钱交给医院的时候没哭。 此时，他却再也控制不住，贴着走廊里的墙壁滑坐到地面，崩溃的掩面痛哭起来。 就像找不到母亲的孩子，无助而绝望。 最终，他们重新背起昏迷不醒的付母从县医院回来了。 站在家门口，看着没锁的大门恍如隔世。 当时走得太匆忙了，他们甚至连门都没顾得上锁。 付平却并不在意，这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他拿走的饭盒，就算小偷来光顾都得骂一句“穷鬼”。 付平把付母从板车上背起来，陈明亮把被褥铺好，两人把她安置在了炕上。 做了三次血液灌流，但是付母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看起来跟是睡着了一般。 陈明亮气喘吁吁的站在炕下面，说道：“医生说过几天可能就会醒了。” 但是，醒了之后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老鼠药的毒素已经损伤了神经，付母可能会频繁抽搐，甚至醒来后会精神失常。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一路奔波，陈明亮口渴的要命，来到厨房找水缸准备舀瓢凉水喝。 舀子刚拿在手里，他眼神一瞥，突然看到厨房的地面上有张被团成一团的白纸。 那时候都缺衣少穿的，家里也没人读书，白纸在家里都不多见。 陈明亮好奇的放下舀子，过去把纸捡了起来，一点一点的铺展开。 等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却是面色大变。 他惊慌失措的跑回屋里，说道：“平子，你快看这个！” “这什么鬼东西！” “啥啊？”付平诧异的看向他。 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了，脸都给吓白了。 他从陈明亮手中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白纸，看了一会，如遭雷击。 那是一张血液检测报告。 是付平跟着陈友德出去卖血，按照对方的要求必须要做的检查，每次都得做。 这张报告……原本是他前几天卖血的时候要用到的。 在那报告的底部，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轻易定下了一个人的生死。 【爱滋病毒抗体呈阳性，确认感染了爱滋病毒。】 付平的大脑就跟扔进了闪光弹一样，空白一片。 半晌他才喃喃说道：“亮子，我……我得了爱滋病了？” 陈明亮也很懵圈，失神的问道：“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去验血？” “怎么会得上这种病？” 付平心里没着没落的，这才把自己跟着陈友德去卖血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陈明亮石化在原地，又气又急的说道：“你糊涂啊，你怎么敢去卖血？” “那些抽血的人都不正规的，全是黑心作坊！” “你没听说之前有个村子里的人，就有人得了这种病吗？” “你！” “你傻了啊！” 付平木然的说道：“陈友德说现在的针头都是一次性的了。” “我抽血的时候还看了一下，的确针头都是新拿出来的。” 说白了，付平其实也知道卖血有风险。 但是他偏信了陈友德的话，而且他也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 陈明亮的眼泪掉了下来：“你信陈友德的鬼话？” “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 “什么一次性的，那些针头说不定就是做做样子，看起来像是新的。” “你说你现在可怎么弄啊！” 怎么弄？ 付平也想知道答案。 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给母亲治病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而且听医生的意思，母亲后续还需要吃药治疗。 现在他又得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听说还是绝症，就算花再多钱也治不好的。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炕上不省人事的母亲，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荒谬的念头。 母亲会不会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吃了老鼠药？ 是自己差点害死了母亲吗？ 付平的眼泪滴落到皱巴巴的化验报告上，晕染了那一行死神的判决。 付平驱赶着说道：“亮子，你快回家吧。” “别再被……被我给传染了。” 陈明亮没接话茬，只是追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弄？” 现在让他离开，他怎么放心得下。 万一付平在跟付母似的想不开，那他就彻底失去自己的好兄弟了。 付平痛苦的闭上眼睛，将报告重新攥成了一团。 “怎么弄？”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尽心照顾我娘一天……” “如果哪天我先活不下去了。” “我就带着我娘一起去那边。” 几天前，他的人生还充满了希望，还在幻想着迎娶心爱的姑娘进入家门。 到时候母亲含饴弄孙，多么快活。 现在，他再也没有可能去娶人家姑娘了。 他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腐烂发臭，孤寂的死掉。 陈明亮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105章 回光返照，服毒原因！ 过了几天后，付母终于苏醒了过来。 但是跟医生预判的一样，她神志不清醒疯疯癫癫的，还时不时跟羊癫疯发作一样浑身抽搐。 付平无奈，只能去找陈明亮借了点钱，去镇上买了一些治精神病的药给她吃。 付平琢磨着总这么借钱也不是办法，母亲的病就是一个无底洞，自己现在这样子也没法出去。 万一祸害了别人，那罪过可就大了。 眼下又是庄稼青黄不接的时候，也卖不了钱。 无奈之下，付平再次前去找到了陈友德。 毕竟，陈友德只他们村数得上号的富户。 陈友德一看他走过来，立马后退了几步，就跟躲避瘟疫一样。 “哎哎哎……站住，你离我远一点。” “你还来找我干嘛，你得了那种病不能再卖血了。” 付平拳头微微攥紧，板着脸说道：“我知道。” “我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卖房子的事。” 付平家的老屋面积很大，陈友德曾经几次表示过想要购买过来，在上面重新翻盖新宅子。 但是，付平当时想的是等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家里还需要再盖上几间耳房。 老屋的院子大点，到时候正好方便改建。 所以陈友德的提议被他利落的拒绝了。 可眼下，就他家里这情况，已经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了。 与其死守着，不如卖掉换成钱给母亲治病，让她能减轻痛苦。 毕竟，这房子他们死了也带不走。 而且，他也没有后人能够继承，终究是要收归国家的。 陈友德一听他是为这事来的，瞬间提起了兴致。 最终，在一番讨价还价后，陈友德以比之前还低的价格买下了付平家的老屋。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主动权此时已经易主。 现在几乎是付平在求着陈友德买下他的屋子。 陈友德甚至还想买付平手里仅有的一亩肥田，但是被付平给拒绝了。 他和母亲虽然得病，但是活着一天总得有口嚼的。 要是把田也卖了，到时候手里的钱都花完了，真就只能喝西北风饿死了。 把屋子卖了后，付平先去找了陈明亮把借的钱还上了。 但是他们娘俩也不能住大街上，付平索性就在陈明亮家附近买了现在这处三间破瓦房。 他带着疯疯癫癫的母亲搬了进来。 开始了麻木的活着，或者说是等死。 小王听得入了迷，不禁暗自感叹付平的经历真是坎坷。 付平已经够惨了，但是他为了不把病传染给邻居，还能上门把他们劝走。 这放在任何地方来说都是要鼓起很大勇气的。 万一邻居们不仅不信，反把他说得传染病的事传的满天飞，到时候付平在村里就成了过街老鼠。 好在，那俩邻居都信了…… 而且，他们也没有外传。 倒不是说他们俩想要替付平保守秘密，只是他们不想跟传染病这三个字有任何瓜葛吧。 要不然刚才去那邻居家，大爷也就不会支支吾吾的了。 小王叹了口气，不禁好奇的问道：“那付平喜欢的那个姑娘呢？” “她有去找付平吗？” 陈明亮惨然一笑，说道：“付平娘疯了之后，那姑娘也就没了下文。” “听说是嫁到外地去了，再也没见过。” “也不能怨人家姑娘不好，这样糟烂的家，谁愿意踏进来。” 陆执心中却还有个疑团，这不对劲啊…… 像付平这种血液感染的爱滋病人，事后也没有钱进行积极的治疗，可以说是彻底摆烂了。 即便给他的无症状期往多里算，给他算个顶格10年。 等到了急性期，也最多能活个两三年。 这样加起来，付平的寿命最多只有十几年好活了。 但是，付平最后的死因却是因为肺癌。 今年春天去世，意味着他不接受治疗的情况下，整整存活了40多年？！ 这要是真的，都能刷新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见陈明亮明显还有后续，陆执没有着急问出心头的疑惑，准备先听他说。 陈明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继续。 “即使有药压着，付平他娘挺了半年多就病逝了……” 自从付平知道自己有病之后，他就不让陈明亮上门找他了。 但是陈明亮压根也不听他的，该上门还是上门。 他去找镇医院的大夫问过了。 爱滋病是很可怕，但是又不会说说话就传染。 他依旧是隔三差五就从家里偷拿点吃的，跑去送到付平家里。 自己老娘发现过几次，但是她又不知道付平有病，只以自己是同情付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付母去世的时候，陈明亮正揣着一颗还热乎的鸡蛋，准备给他们送去。 刚一进门，他就听到了付平压抑的哭声。 陈明亮感觉大事不好，紧走了几步跑进屋里。 就看到付平趴扶在炕沿上早已泣不成声，而付母就像睡着了一般，再也没有醒过来。 陈明亮下意识要去扶他，付平就跟触电一般踉跄着连连后退。 “你别碰我！” “你不要命了吗？！” 付平苦涩的说道：“亮子，我娘走了。” 陈明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说道：“大娘被这后遗症折磨的痛苦。” “走了也是解脱了，不用再遭罪了。” 付平猛地摇摇头，说道：“我娘刚才就跟回光返照似的。” “突然清醒了，跟我说了好多话……” 而付平也从付母口中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付母出事那天，陈友德上门来送付平的验血报告。 付母当时正在厨房摘野菜，看到陈友德忙打招呼。 “德子咋来了，平子下地去了，没在家咧。” 陈友德看着付母，眼珠子一转。 “没事，不打紧，我就是来给平子送个验血报告。” “啥验血报告？”付母没在意，接过陈友德手里的单子。 她也不识字，再加上老花眼，上面写的什么完全看不懂。 陈友德见她嘟囔了一句，就随手把报告放到一边，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摘菜。 他蹲下身看着付母，说道：“大娘，你心可真大啊。” “你儿子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情摘菜呢？” 付母摘菜的动作一顿，看向陈友德讷讷的问道：“德子，你这话是啥意思？” 陈友德玩味的说道：“还能啥意思。” “就字面意思呗。” “我要是你啊，我估计得立马找根绳子吊死。” “最不济，也得逮上一包老鼠药，省得活着丢人现眼呐！” 第106章 双向救赎，陈友德那个狗东西害了我爹 付母被陈友德堵得面色铁青，老实巴交的她有心发作又不敢开口。 听付平说，陈友德这几年拉活赚了不少钱，在村里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但是平白被诅咒一番，付母也咽不下那口气。 她带着颤音问道：“德子，我没得罪你吧？” 张口闭口的就是想要让她死，又是上吊又是老鼠药的，这是什么意思？ 陈友德捂着嘴，后知后觉的说道：“唉哟，瞧瞧我这张嘴，一不小心就给说漏了。” “你哪儿能得罪着我啊。” “是你儿子！” 付母不解道：“我儿子？” “对，你儿子得了爱滋病了！” “爱滋病知道吗？” “那可是绝症啊！” “跟爱滋病人睡觉吃饭就会被传染，你天天跟平子一块吃饭，你估计也够呛了。” “就这样的男人，你说哪个女人还敢跟平子好啊。” “就算有女人不怕死进了你家门，那生的孩子也会遗传上爱滋的。” 付母面色大变，一把拽过锅台上的检查报告死死盯着。 陈友德指着报告上的一行小字，解释道：“看这里。” “阳性，知道啥意思不？” “就是被确诊传染上这脏病了。” “平子活不过半年了，你们付家得绝后了。” “你说我刚才说的没错吧，这你们活着还有啥意思。” “村里人都得躲着你们走，靠近了都嫌脏，还会在背后戳你们脊梁骨。” “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陈友德的话跟炸雷一样，在付母的耳边循环播放。 脏病、活不过半年、绝后、戳脊梁骨…… 这些付母从来没想到会跟付平沾边的词，跟不要钱一样从陈友德嘴里往外蹦。 见付母震惊的愣在原地，陈友德看到饭橱子上有一包老鼠药，不着痕迹的拿起来掉落到付母脚边。 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大娘，这纸包不住火。” “用不了几天这事在十里八村就传遍了。” “你……你可得挺住了，千万别想不开吃了老鼠药啊！” 见付母盯着老鼠药出神，陈友德嘴角一斜得意的走了。 被陈友德一顿引导，付母顿觉自己没脸活下去了。 她捡起地上的纸包，跑到茅屋里吃了药，这才有了付平和陈明亮看到的那一幕。 听到这里，陈明亮感觉脑子跟要裂开一样。 不是，这啥意思？ 所以付母其实是被陈友德给刺激的自杀了？ “陈友德这个狗东西，你娘又没招惹他，他为什么要下这种黑手！” “会不会是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没啊，我平时对他也算客气，都没吵过嘴怎么会得罪？” 付平摇摇头，也想不明白陈友德的意图。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娘已经死了。 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老娘说的是不是胡话，毕竟她已经疯了。 付平说道：“我这情况，也不适合办丧事了。” 真要是村里人来吊唁，事后如果他病发身亡，那些来过的人还不得被吓死。 所以，付平找人打了一口棺材，在下葬村民的山林子里挖了个坑把付母埋了进去。 葬礼上，只有陈明亮一人去坟前吊唁。 陈明亮叹口气说道：“打那之后，付平几乎天天都在他娘坟前坐着。” “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村里人都说付平他娘死了之后，付平受刺激神志不清了。” 其实付平很正常，他母亲死后，他反而难得的平静。 之前，他一直担心自己会比母亲先走一步。 现在，他没有了后顾之忧。 陈明亮说道：“那段时间，我甚至觉得付平随时会想不开自杀。” “但是他没有，就那么干熬着。” “直到，熬到了小雪的出现。” 40年前，节气是小雪那天，天上还真就稀稀拉拉的飘着小雪花。 从付家出事到现在快一年了，付平第一次主动敲响了陈明亮家的门。 但是他也只是把人喊了出来，没有踏进去一步。 “那天付平的眼睛亮的哟，比我小时候看过的所有星星都亮。” 陈明亮被付平引领着去了付家，往常冰冷的屋里此时竟然灶台生火，有了一丝热乎气。 “哇~哇~” 奶娃娃的哭音从里间传出来，陈明亮吓了一个激灵。 他震惊的问道：“哪来的孩子？” 付平说道：“在我娘的坟边上捡的。” “啊？” 陈明亮还没回过神来，付平又说道：“这还是个男娃娃咧。” “这是老天爷不想让我付家绝后啊。” 陈明亮看着不过月余的奶娃，呆呆的问道：“你想要养这个孩子？” 付平点点头，说道：“能养多久算多久吧……” 按照付家的下一辈的辈分论，中间字是迅字，再加上是在下雪天捡回来的。 付平就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付迅雪。 随着陈明亮的讲述，屋里几人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王搓着胳膊说道：“我靠，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付平从自己老娘坟上捡了个孩子？” “没错。” 这孩子来的充满了灵性，就像是一场双向的救赎。 付平在冰天雪地中救了孩子，孩子也无形中救了付平一命。 可以想象当时付平的处境，用行尸走肉来形容都不为过。 打那儿之后，付平漫无目的的生活突然就有了重心。 在陈明亮的接济和付平的努力下，付迅雪还算是平安的长大了。 而之前陆执的猜测也经过了陈明亮的证实，付迅雪在他的手底下学会了全套的卤肉手艺。 所以陈明亮其实算是付迅雪的师傅。 陈明亮说道：“原本呀，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 “十几年了，平子干没有出现什么症状。” “我都快把平子得病的事给忘了。” “但是，小雪这孩子心思细。” 付迅雪猜到养父得了病，但是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 这么多年，他从付平和陈明亮的嘴里隐约也听出来点意思。 这病会传染，这病会要命。 现在看起来付平跟个没事人似的，一旦爆发了可能没两年活头。 最终，在付迅雪的逼问下，陈明亮把当年付平被传染，付母去世的全过程都跟他讲了一遍。 “当时小雪听完后，愣了半晌只说了一句话。” “啥？”小王和卷卷齐声问道。 “他说‘陈友德那个狗东西害了我爹。’” 陆执说道：“所以这就是付迅雪杀害陈友德全家的动机吗？” “哟哟，我可没这么说啊！”陈明亮急忙摆手。 “人可不是小雪杀的。” 陈明亮这话说的肯定，就像知道凶手是谁一样。 陆执眯眼盯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付迅雪？” 陈明亮不答反问：“比起小雪，平子对陈友德的恨更足不是吗？” 付平的一生几乎全被卖血给毁了。 但是，付平家中大变之后，他并没有去找陈友德报复，只是找他周转了家产。 可见付平并没有报复的打算，这之后相安无事的过了20年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现在听陈明亮的意思，凶手难道是付平？ 第107章 儿大不由爹，触发隐藏任务！ 陈明亮说道：“小雪知道真相之后，还跟没事人一样。” “他可没说过要报复之类的话。”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付迅雪跟陈友德家的闺女搞在了一起。 惹得陈盼非要把付迅雪拉到陈家当上门女婿。 陆执问道：“那么多前尘过往，付平肯定不会同意吧？” 陈明亮点点头，叹口气说道：“哎哟，孩子看对眼了能有什么办法，儿大不由娘啊。” “爹也不行。” “何况还是个养父。” 陈友德甩了1万块钱彩礼给付平，就把付迅雪接到了自己家里住。 那段时间，付平的魂都丢了。 陈友德害的他家破人亡，现在又抢走了他的孩子。 陈明亮想了想，说道：“那段时间，付平整天跟我念叨他养了一只白眼狼。” “都说闺女是给别人养的。” “他连儿子也是给别人养的……” “他甚至说，早知如此应该把小雪在坟头上掐死……” 嘶——！ 几人都是倒吸口凉气，难道付平已经被命运捉弄得发了疯？ 卷卷沉思说道：“这么说的话，付平想报仇的时候，还真有可能连付迅雪一起给弄死？” 陈明亮赞赏的看向他微微颔首。 这小卷毛不错哈，都学会抢答了。 小王喃喃道：“不是……你让我理理。” “所以，凶手其实是付平？” “他杀了陈友德全家？” 那付迅雪就不是什么畏罪潜逃了，而是为了躲避养父的追杀才跑路的？ 是了，没毛病啊！ 事后付平看警方把矛头对准了付迅雪，索性顺水推舟，就这么藏了起来。 小王看着陈明亮， 埋怨说道：“这些事，20年前调查的时候你咋不说呢？” “那时候我多年轻啊，每天就忙着赶集。” “有些事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陈明亮叼着烟含糊说道。 我当时啥也不知道，你可不能怪我了吧？ 陆执嘴角一抽，包庇就包庇，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他紧盯着陈明亮，试探着问道：“付平根本就没得病，对吧？” 陈明亮吐出口烟，坦然说道：“我不知道。” 一直在厨房做饭的大妈，这时走了进来。 “你们仨在这吃饭不？” “还有卖剩下的猪头肉和猪心，拍个黄瓜可以下酒。” 看起来是在留人，实际上是说“时候不早了，你们该走了。” 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陆执说道：“谢谢阿姨。” “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像是想起什么，陆执又问了一声：“20年前，你们赶集用的什么交通工具？” 陈明亮意味深长的说道：“也是货车呗。” “知道了。” 陆执出溜到炕下面，带着卷卷两人向着门外走去。 卷卷和小王也认同陆执的观点：“那可是爱滋病……” “真要是得了，还摆烂不治疗。” “40年坟头草都长满了。” 陆执说道：“当年付迅雪在得知付平被感染的过程后，就有了给他报仇的想法。” “我估计陈盼被他吸引，也在付迅雪的计划之中。” 看付迅雪现在的模样，年轻的时候长得肯定不赖。 “为什么过了20年付平都不动手，付迅雪一住到陈友德家，付平却拿起了刀。” “也有可能，付迅雪无意中从陈友德嘴里知道了卖血的实情，转告了付平。” 小王感觉脑子乱糟糟的。 付平这一辈子，不是全被一条谎言给毁了？ 不……不止付平。 付平娘也是，为此丢了性命。 虽然这话作为警察不该说，但是陈友德真的已有取死之道…… 卷卷问道：“咱现在去哪儿？” 他抬腕看表，在陈明亮家说了这一堆话，现在都8点多了。 小王还在“我靠我靠”的怀疑人生，还说要跟所里汇报这个线索。 他激动的说道：“得让刑警拿了搜查令进付平家仔细搜搜。” 搜查令……那多麻烦。 陆执站在昏暗的胡同里，看着不远处的付平家。 都走到家门口了，不进去可不是他的作风。 陆执正义凛然的说道：“我们刚才从付平家过来的时候。” “我看到他家好像锁坏了，没锁门。” 卷卷看见陆执从包里偷偷拿出来的铁丝，嘴角一阵抽搐。 锁坏不坏，还不是你说了算？ 小王还真信了，主要是他其实也很想进付平家里看看。 等他反应过来，陆执已经一马当先的来到了付平家门口。 看着陆执两人熟练的戴上手套脚套，小王说道：“那我？” “我有备用的。” 卷卷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副装备递了过去。 小王穿戴的功夫，就听身前陆执矫揉造作的喊了一声。 “呀呵……” “快看这门怎么自己往里开了。” 卷卷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可能是个门精。” 陆执说道：“那可不行，咱得进去帮人家再锁上啊。” 然后，他俩就迈步进入了付平家的院子里。 小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跟了进去。 在他们身后胡同的不远处，一点淡淡的红光亮起，随后吐出长长的烟雾。 “平子……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你交待的我全说了。” 心中默念一句，陈明亮转身返回了家中。 付平家的院子里是没铺水泥的泥土地，这才几个月没人踏足，院子里就长满了杂草。 陆执几人拿出手电筒，在院子里探索起来。 院子角落里有一个简易的茅房，这应该就是付母喝药的地方。 在茅房边上有个小型的猪圈，里面有生锈的铁丝笼子，看来之前付平曾在这里养过鸡鸭。 陆执拿着手电扫了一圈，没看到有什么反常的，系统也没有发出提醒。 他把视线再次对准了堂屋淡黄色掉漆的两扇小木门。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堂屋门也没上锁！” 玩上瘾了是吧…… 卷卷翻了个白眼，向着堂屋看去。 “我……我去，这回还真没上锁。” 堂屋的门上挂了一把锁，但是那锁的确是开着的。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翻墙进入付平家，就能打开门进入屋里。 卷卷说道：“这防范意识也太差了。” “很正常啊。”小王反倒是觉得没什么。 “这么穷，也没小偷会来光顾的。” “吱嘎~” 陆执打开门锁，推开开裂又补过好几次的木门。 就这门，防君子不防小人，锁不锁的意义也不大。 一进门是间厨房，一口大锅一个粗陶水缸和一个破烂的橱柜，就是这厨房的全部家具了。 几个月没人住，本就密闭性不好的屋子，里面已经落上了厚厚一层灰尘。 感觉鼻子一阵发痒，卷卷急忙戴上口罩。 手电光轻易的将厨房扫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发现。 陆执一转头，推开门进入了左手边看起来大一些的卧室里。 光圈刚打到靠墙的红色木箱子上，陆执的耳边系统的声音紧随而来！ 【发现被封存的凶器……】 【触发隐藏任务：陈家灭门惨案】 【任务目标：查明灭门案真相，忠实记录案情】 【奖励：1、审判值】 【2、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备注：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撒泼打滚求三连为爱发电，集齐200个为爱发电去买感冒药吃！） 第108章 封存的凶器，插朋友一刀！ 朱红色的老式木箱静静的放置在靠墙的黑桌上，时间在它的身上沉淀出别样的古朴风韵，平添几分神秘。 陆执的手电筒射向木箱的锁扣，只见上面挂着一把小巧别致的铜锁。 他没有任何迟疑，当即拿出了自己的开锁神器——曲别针。 弯曲的银色铁丝插入锁芯，稍一扭动机括声随之传来。 卷卷两人见状，也不由得好奇的围了上来。 毕竟付平家连堂屋门都没锁，一个破旧箱子竟然还用铜锁锁着，不由得让人猜想，难道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陆执将铜锁取下来，坠着锁扣缓缓向上掀开箱盖。 灰尘在灯光下翩跹起舞，想象中箱子里杂乱填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当然，也没有几人猜想的重宝。 空的…… 这个箱子里面几乎是空的。 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在箱子内壁的角落里，放置了一个长条状的黑色塑料袋。 那塑料袋包裹严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不出里面放的是什么。 小王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 “这是什么东西……” 一瞬间，各种看过的巫蛊之术不受控的往脑子里钻，给小王吓得心中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陆执将箱盖靠放在后面的墙壁上，伸手拿出神秘的黑色塑料袋。 感受着里面的轮廓，经过系统的提示，他已经知道了里面藏的是什么。 它的重要程度，的确配得上那把小铜锁。 掂量了掂量塑料袋，陆执先给两人打了剂预防针：“还挺重的嗨。” “摸着里面是长条状的。” 这么一说，两人更是好奇了。 “赶快打开看看。” “说不定是付平藏的什么重要物品。” 黑色的塑料袋被仔细的解开，跟套娃一样足足包了5层。 当掀开泛黄的报纸显露出里面的冰冷器具时，小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颤抖着手指向它。 “我……我知道了！” “这是凶器！” “斧头和刀！” “凶手竟然真的是付平。” “我滴个乖乖，太抽象了！” 卷卷不解的说道：“所以付迅雪逃走，真的是因为付平连他也要干掉？” “这是把他当成陈友德家的人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好付迅雪失忆了，这要是没失忆还不得难受死。 与法医推断的凶器形状相符，塑料袋里是一把生锈的斧子和一柄外形如柳叶的小刀。 发黑干涸的血液遍布它们全身，没有任何的擦拭和清洗的痕迹。 就像是它们在收割生命之后，被当做某种纪念品一般，被妥善封存在了黑色塑料袋里。 陆执甚至在斧柄和刀柄上看到由黑血描摹勾勒的指纹。 这是凶器无疑，毕竟连系统都认证过了。 但疑点在于，所有的杀人凶手都恨不得能销毁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付平却反其道而行，把凶器这种要命的证据完好保存下来，在他死后还放在了众人眼皮子底下。 这样做，表面看对他没有丝毫的好处。 除非…… 这好处不是归于他自己。 陆执看着粗犷斧头边上那把小巧的柳叶刀。 这造型，看起来像一把曾经锐利无比的手术刀，只要用它就可以轻易割开人的皮肤。 这种刀具几乎是付平一生都不会接触到的。 如果真要给它找个主人的话，或许陈友德的女儿陈盼才更适合。 毕竟，根据资料显示，陈盼是学医的。 陈盼的喉咙就是被这把刀割开了。 凶手为什么会放弃趁手的斧子不用，反而改用这把小刀去行凶。 这把不合时宜的刀，或许就是搞清楚灭门案来龙去脉的关键。 陆执拿着两把凶器，说道：“我们回刑警大队。” “ok！” ———————————————————— 晚上9点半，辛乡刑警大队。 叶轻舟刚从办公室出来，准备下班回家休息休息。 却看到陆执两人风风火火的杀了回来，神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叶轻舟停住脚步，问道：“这么晚了，这是出啥事了？” 陆执说道：“叶队，我们找到陈友德灭门案的凶器了。” “啊？”叶轻舟轻呼出声，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陆执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证物袋递给了他。 “呐，灭门案的凶器。” “卧槽……” 感受着手上沉甸甸的分量，叶轻舟这才缓过神来。 “不是，这凶器我们找了20多年也没找到？” “你俩从哪儿搜罗出来的？” 你们找不到，是因为付平不想让你们找到…… 陆执如实说道：“就在付平家里的柜子里。” “凶器上面还沾着血和指纹，赶快化验化验看看都是谁的。” “行，交给我们吧。”叶轻舟打着包票说道。 乖乖，这俩真是人才啊！ 这才刚来了半天，就能立这么大功，有点东西。 叶轻舟下班的计划被成功推迟，提溜着凶器就去找加班的技侦加塞了。 验血、比对dna这一套下来，明天早上能有结果都算快的。 陆执两人只得从警局出来，溜达着找了家连锁酒店办理入住，这才得空在外面寻摸点宵夜吃。 两人坐在路边的烧烤摊儿，喝着饮料低声讨论着今天的收获。 卷卷蹙眉说道：“来之前，我就觉得凶手不是罗家明。” “他可不像心……心狠手辣的人。” “可我不理解，为什么付平会狠心的连养子都杀。” 要知道，付迅雪对于付平的意义，不亚于他在人生灰暗的时候唯一的希望。 陆执别有深意的说道：“卷哥，我们看到的，或许是有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什么意思？”卷卷皱眉问道。 陆执说道：“你仔细回想，我们是怎么发现凶器的？” 卷卷回忆了下午的经历，说道：“听陈明亮说的，知道付平和陈友德有大仇后，去付平家找的啊……” 陆执：“你不觉得陈明亮吐露的太轻易了吗？” 卷卷：“听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儿这意思，他交代的太事无巨细了。” 陆执：“陈明亮替付平保守了20多年的秘密，就连他老婆都不清楚内情。” “我们几个外人一去问，他就交代了。” “要我看啊，他这不是积极配合，压根就是在等咱们上门呢。” 陆执撸着签子，肯定的说道：“所以啊，这凶器根本不是咱们找到的。” “是陈明亮早就准备好了，主动塞到咱们手里的。” “今天就算来的不是咱们。” “换成任何一个负责这个案件的刑警，得到的都会是相同的答案。” 猛然听到自己成了工具人，卷卷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理解的说道：“可为什么啊？” “陈明亮和付平不是朋友吗？” 陆执说道：“守口如瓶，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插朋友一刀，也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陆执点了一句，就没再多说。 现在凶器化验结果还没出来，说出来多了也没有根据。 但仅仅几句，就足够卷卷的思绪无限延伸了。 整晚他就跟丢了魂一样，机械的撸着签子。 脑子里不断的复盘案子和陈明亮这么做的动机。 不敢深想……越想越觉得每个人都不简单。 第109章 凶器化验结果，刀柄可疑的指纹！ 第二天一大早，叶轻舟刚进办公室区，就看到陆执两人已经在等着了。 他主动打了声招呼：“你俩来的挺早啊。” “我们也没别的事，主要是着急知道结果啊。” 陆执说了一句，卷卷赶忙递上提前买的蓝色小鹿咖啡。 其实刚才陆执用审判之眼已经看过几项报告了，大体心中有数。 但是还有几分结果没出来，索性早点来警队等着了。 叶轻舟接过咖啡道了声谢，说道：“那咱们走吧，一起去看看。” 他们率先去的是法医实验室，一名40多岁的男法医已经在忙碌的做实验了。 或者说，他可能熬了一宿只睡了几个小时，就又开始了工作。 叶轻舟轻轻敲了敲门：“咋样了，老董？” 法医微微抬头，露出眼底的一片阴影。 他从旁边抽出一张报告递给叶轻舟：“喏，你要的加急。” “靠谱啊，老董。” 叶轻舟称赞了一句，看着到手的热乎报告。 这上面是关于凶器的分析。 斧刃的形状，跟死者陈友德和周芳华的致命伤口形状相符合。 柳叶刀的形状则与死者陈盼脖颈上的伤口吻合。 确认这两把就是陈家灭门案的凶器。 叶轻舟又翻开下一页报告，赫然是凶器上血迹的dna比对结果。 经过比对确认，斧头上的血迹为陈友德和周芳华所有。 手术刀上的血迹也是属于两个人，分别属于陈盼和付迅雪。 叶轻舟说道：“当时在现场也发现了少量付迅雪的血迹。” “警方猜测是他行凶的时候被受害者反抗击伤留下的。” 单看血迹的分析，倒是跟他们之前的推测不谋而合。 在叶轻舟的意识里，付迅雪在杀害陈盼的时候，两者肯定发生过肢体碰撞。 就是在这时候，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付迅雪的皮肉。 虽然凶器是在付平家找到的，但是畏罪潜逃的付迅雪依旧在叶轻舟重点怀疑的名单里。 陆执说道：“既然上面有付迅雪的血液。” “有没有可能，他也是受害者。” 叶轻舟玩味的看向他，说道：“小陆啊，你还是太年轻。” “世界上哪有受害者跑路的。” 卷卷说道：“可凶器是在付平家找到的啊。” 这一点无可争议，就算你说付平是为了包庇付迅雪，那也不会把凶器当宝贝锁在箱子里吧。 直接销毁，死无对证，不是更好！ 叶轻舟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才是付平的高明之处。 他留着凶器，说不定就是为了给付迅雪顶罪的。 一直不吭声的法医突然发话了：“别争了，吵得我头疼。” “你们去技侦那里看看指纹比对结果吧。” “应该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叶轻舟看对方神神秘秘的样子也被吊起了胃口，带着几人穿过办公区来到了技侦的办公室里。 技侦市是位年轻男子，顶着俩大大的熊猫眼。 他半死不活的给叶轻舟打了声招呼：“早啊，叶队。” 叶轻舟问道：“怎么样了？” 技侦递给他几张报告，汇报说道：“在斧头和刀上提取到了几组带血的指纹。” “都比对上人了。” 闻言叶轻舟眼睛绽放精光，凶器上比对上指纹。 这起20多年前的灭门惨案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甚至叶轻舟想到，如果在上面发现了付迅雪的指纹，这案子就算是实锤了！ 叶轻舟期待的看着技侦，后者继续汇报。 “我在斧头上只提取到一个人的血指纹” “经过比对确认是属于付平的。” 叶轻舟上扬了一半的嘴角耷拉下来，打断技侦说道：“付……谁的？” “破应平，付平的~” 这个结果在陆执两人的推测之中，但是却把叶轻舟的思绪全打乱了。 如果斧头上的血指纹是付平的。 案情立刻逆转，几乎已经断定付平才是杀害陈友德和周芳华的凶手。 叶轻舟皱眉追问道：“那刀上呢？” 技侦说道：“手术刀的刀柄上也有几枚指纹，属于两个人。” “谁的？” “分别是陈盼和付平的。” 得亏是指纹都染了血，就像是按了血手印一样，要不然这么多年指纹很难提取到了。 叶轻舟愣住了，另外一把凶器上竟然也没有付迅雪的指纹！ 难道付迅雪真像陆执说的那样，只是个受伤流血的受害者？ 真凶，其实是付平？ 那付迅雪特么的跑啥啊！？ 他转念一想，刀柄上为什么会有陈盼带血的指纹…… 付平摸过可以理解，他就是用这把刀割断的陈盼的喉咙。 但是这把刀刀柄小巧，一个成年人攥住后，即便是想夺刀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刀柄。 除非陈盼在与付平打斗中占据上风，让付平的刀意外脱手，被她捡到。 一个20岁的小姑娘和一个40岁的壮汉缠斗，还得占据上风，这……可能吗？ 她又不会武功！ 陆执脑中也在不断的模拟场景。 当付平一刀划向陈盼的喉咙，后者躲开并且运气逆天打掉了手术刀。 而后陈盼捡起刀进行防御…… 到这里，陆执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这行不通的。 且不说陈盼用的什么手段拿到了手术刀。 如果他是付平，既然刀被夺走了，也没必要非揪着小刀不放。 在本案中，付平手里可是还有一把锋利的斧头！ 这玩意势大力沉，可比小刀好用多了。 如果是这个行凶过程的话，那陈盼最后的死因就不是手术刀割喉，而是被斧头砍死了。 这前后矛盾，可以排除掉。 所以陈盼的指纹，不是在抢夺刀的时候捺印上去的，她没有机会完全掌控这把刀。 唯一的解释是这刀本来就是陈盼的，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被凶手拿去当做了凶器。 可陈盼的指印为什么也染血了，她是什么时机印上去的…… 就在众人头脑风暴的时候，技侦又开口了。 “刀柄上的指纹全都带有血迹，足以说明是案发时印上去的。” “但是，还有几点非常可疑。” 说着，技侦又拿出了几张照片，分别是拍摄的刀柄的特写。 他拿出一支笔，而后给几人演示了起来。 “假设这支笔是手术刀，我们在刀柄位置发现了付平和陈盼的指纹。” “但是，这两组指纹的分布都很有意思！” （继续撒泼打滚要三连为爱发电，昨天没凑够感冒药钱！） （这个案子终于快要收尾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期待野哥的出现。） 第110章 技侦的模拟，全新的版本！ 技侦先是做了一个食指拇指捏着笔的动作，解释说道：“我们在手术刀刀柄末端提取到一枚拇指和一枚食指指纹。” “这两枚指纹是付平的。” “但是，你们看这是付平拿刀的姿势。” 两个指头捏着刀，根本就无法发力，更别提以这个别扭的姿势划开陈盼的喉咙了。 这不像是行凶的时候攥住了刀，更像是在事后把刀提溜了起来。 卷卷猜测道：“也就是说，付平或许不……不是杀害陈盼的凶手？” 技侦说道：“起码这个拿刀姿势不行。” 接着，他又将手中的笔往掌心处收了几分，而后大拇指食指中指调整姿势。 大拇指在笔的下方，食指和中指在笔的上方压住。 这个姿势也很奇怪，就像是要拿着刀向下去划破什么地方一样，根本不像一个受害者会做出的防御姿势。 技侦说道：“你们看这个姿势。” “这就是我提取到的陈盼的指纹模拟出的握刀姿势。” “这个姿势是常见的拿手术刀的一种手势，叫执弓式。” “它主要会用于胸腹部位的较大切口，也适用于较长的皮肤切口，以及腹直肌前鞘的切开。” 卷卷诧异的说道：“那种生死危机的关头，难道陈盼还在练习手术技巧？” 技侦咂吧着嘴说道：“那她是挺牛挺冷血的。” 叶轻舟没好气的开怼：“别贫嘴，你当说相声呢？” “有什么发现快说。” 技侦委屈的白了他一眼，解释道：“她拿活人练手，可不挺牛的么！” “活人？”几人异口同声。 技术员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指着刀柄上陈盼的指纹。 “这些指纹按上去的时候，沾着的血迹是付迅雪的。” “也就是说，陈盼以执弓式划伤了付迅雪的某个部位。” “在后者出血的时候，陈盼手上沾染了他的血液后留下了指纹。” “那她可不就是在拿活体做练习吗？” 众人震惊的看着这组指纹，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发现。 灵光一闪之间，陆执眼前又出现了罗家明侧腹部上那道狭长狰狞的伤口。 那伤口上下疤痕均匀，可见当时刀口用力均匀。 不像是情急之下一刀划出来的…… 如果是陈盼拿着手术刀一点点细细切开的，那一切似乎就解释的通了。 叶轻舟说道：“感情付迅雪还真可能是受害者。” “不过看这情形不是被付平害的，而是差点被陈盼给弄死。” “这特么……” 叶轻舟都无语了，原本想等着付迅雪解押过来，再加上找到了凶器。 他以为就能把付迅雪绳之以法了。 现在可好，查了半天，凶手竟然是付平！ 凶器还是人家付平给他们好好保管的…… 而现在付平已经病逝了，案子虽然能结了，但是也谈不上负法律责任这一出了。 他当刑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离奇的案子，这么替警方着想的凶手。 卷卷看着叶轻舟，问道：“那付迅雪你们还要么……” “咋要啊？”叶轻舟叹了口气。 凶器一出现，之前警方在现场发现的付迅雪血迹和血指纹的疑团迎刃而解。 现场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付迅雪，他们凭什么把人弄回来？ 技侦说道：“其实得出这个结论，我也纳闷了。” “付迅雪被陈盼给伤了，他不报警他跑啥啊？” 卷卷说道：“付迅雪失忆了，要不然还能问问他。” “说不定就是失忆了，乱跑跑到我们那边去了。” 跑啥……当时是为了保护某个人跑的。 至于失忆？ 陆执此前或许还不敢十分确认，但是辛乡一行让他彻底搞清楚了陈家灭门案的始末。 付迅雪……从始至终就没失忆过！ 回顾着付平、付母等人的悲惨遭遇，他看着脑海中的审判笔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一定要知道灭门案当时详细的案发过程，他相信隔壁同样拥有系统的苏野，得给他争取最优的动手机会。 而唯一的知情人，就是付迅雪！ —————————————————— 傍晚时分，青鸟市阳城区分局刑警大队。 陆执和卷卷紧赶慢赶的，终于买上车票赶了回来。 要是再不回来，罗家明都快要被送到看守所了。 到看守所倒也没事，只是进去看一趟还怪麻烦的，得遵守看守所的规矩，远没有在自己的地盘上省事。 两人回来就直奔郑义的办公室，说道：“郑队，我们想跟罗家明聊聊。” 详细的情况，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跟郑义汇报了。 现在一组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去了一趟辛乡，把罗家明头上的灭门案嫌疑给弄没了。 现在罗家明顶多因为之前指认郑娟，给他定一个伪证罪，综合他的表现判不了多久就会放出来。 郑义其实一直在等他们，说道：“你们去吧。” “我也很想知道，查到了这个地步，罗家明会说什么。” 说着，他站起身和两人一起向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里，罗家明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看一眼门口方向。 这次审问，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新花样呢。 审讯的门被推开，陆执和卷卷拿着新获得的线索再次走了进来。 罗家明对陆执还算熟悉，这人之前老是在那群大爷大妈后面偷听，挺好玩的。 陆执两人坐下后，罗家明朝他们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从未有过惧怕。 现在想想，的确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陆执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他笑容都不自然了起来。 “我们去了一趟黑马村。”陆执直截了当的说道。 罗家明不说话，静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陆执看到他嘴唇轻微蠕动，其实心里十分紧张。 陆执说道：“我们查到了灭门案的凶手。” “是你的父亲付平。” 陆执下巴一抬指了指罗家明的腹部，说道：“你肚子上的伤，就是灭门案的时候留下的吧？”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怎么推断出来的？” 罗家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执。 陆执却偏偏卖了个关子。 “现在的刑侦技术很发达的，只要有点线索就能推导出当年发生的真相。” “就像这场灭门案。” “当年警方猜测，是你屠杀了陈家满门。” “但是现在，我却有一个全新的版本想要说给你听。” 陆执说着，将斧头和手术刀的照片推到了罗家明的眼前，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早在你知道付平以及付母是被陈友德坑害之后，你心里就有了复仇的计划。” “但是，无论你的计划是什么，毫无疑问被陈家人发现了。” “或者说是被陈盼发现了。” “在你被陈盼伤害的时候，付平拿着斧头杀上了门。” “他像个无情的刽子手，用斧头残忍的杀害了陈友德和周芳华，又在抢夺陈盼手术刀的时候杀害了她。” 说到这里，陆执语气渐冷：“他明明只是跟陈友德有仇，却冷血的连周芳华也没放过。” “可见付平的心肠狠辣。” 果然，一语落地，陆执看到罗家明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他的眼神如同结冰的寒潭，让周身的气氛都跟着冷了下来。 第111章 啊（ΩДΩ）——！那个贱人，害了的不止是我爹 陆执说道：“至于你，为什么会选择逃跑？” “我想，这20多年来你和付平各自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答案。” 20多年了，付平这个真正的凶手得以在黑马村继续生活。 这就是付迅雪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哪怕他变成一名逃犯，他也要保护养育自己的父亲。 付平在保护他，他也在保护付平。 关于案件经过，陆执刻意描述得很粗糙，甚至只能说是一个大致的框架。 他甚至故意抹黑了付平的形象，将他说成一个灭绝人性滥杀无辜的杀人狂。 这跟付平朴实善良的性格有巨大出入。 他在等，等罗家明主动跳出来，他不信罗家明面对这种抹黑能忍得住。 毕竟，如果一场成功的复仇缺少了观众，那将会少了很多乐趣。 个中滋味就只能自己咽肚子里无人分享，多少有些憋闷。 罗家明的视线终于舍得从凶器上挪开，认真的看向对面的两个小警察。 “啊(ΩДΩ)——！” 突然，罗家明高声尖叫了起来，眼睛瞪得浑圆就像受了巨大刺激一样。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照片，捂着头嗷嗷乱叫着。 “妈呀，我的头好痛啊！” “哎哟……头跟要裂开似的。” “那些是什么，那是谁啊……” “好熟悉的感觉，啊——！” “我记起来了，原来这是我爹！” 罗家明一脸神经质抱着头自问自答，如果是外人看了，或许还真以为他在经历着某种折磨。 这演技，进军演艺圈必有一席之地。 卷卷嘴角抽搐：“你哪个爹？” 罗家明翻了个白眼，暂停了痛苦的表演。 “多新鲜呐，突然想起来的当然是俺亲爹。” “我岳父我一直都记得呢！” 陆执嘴角微勾，玩味说道：“咋的，你恢复记忆了？” “这照片可太刺激了，给我刺激的觉醒了。” 罗家明微微一笑，胡说八道。 陆执并不意外这个结果，眼下灭门案中罗家明置身局外，恢不恢复记忆对他并没有影响。 甚至他以后都可以用付迅雪的名字光明正大的生活。 就看……他能不能小心应答了。 陆执问道：“关于灭门案，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罗家明……不，此时他完全是付迅雪。 付迅雪思索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吧，我是我爹从我奶坟头上捡到的。” “别人家捡了个大小子，好好养大，那都是恨不得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 “但是，自打我记事儿起。” “我爹就跟我说了，我是个捡来的没人要的野孩子。” 眼神望向未知的远处，记忆倒档，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期。 “我爹一直跟我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 “我小时候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他在我眼里很强壮，像一座大山一样值得依赖。” “直到我18岁的时候，我才从亮叔口中知道了我爹的经历。” 这跟陈明亮说的大致相符，应该就是这时候告诉他传染病的事了。 付迅雪看着陆执，说道：“你们只知道我爹卖血得病的事。” “你们不知道。” “陈友德那个贱人，害了的不止是我爹和我奶。” 陆执皱眉问道：“还有谁？” “还有我娘。” “你还有娘？” “多新鲜呐，谁还没个娘了！” “……你继续。” 陆执见对方调侃的样子，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付平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纠葛，付迅雪还是被从坟头上捡回去的。 他要说自己有娘…… 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爱屋及乌，把付平曾经心爱的女孩，当做了自己的母亲。 二是机缘巧合之下，付迅雪或许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付迅雪继续说道：“我爹最开始卖血，就是为了娶我娘。” 此话一出，陆执心中立马得出结论。 得了，看来是第一种情况了，付平果然是个痴情种。 看来没少跟自己的养子说年轻时候的往事。 “我娘是整个黑马镇上都数得上号的美女。” “诶诶诶，那个卷毛警官，你那是啥表情！” 付迅雪看见卷卷不经意的瘪嘴，朝着他争辩。 “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是我爹亲口跟我说的！”” 卷卷面色一肃，很想怼回去让他知道有个东西叫“男朋友滤镜”，终究是忍住了。 付迅雪继续说道：“我爹被陈友德害得得了病之后。” “他先是给我奶伺候走了，然后就在家摆烂熬日子等死。” “曾经跟我娘说的什么结婚娶亲的话，他那时候回想起来都是折磨。” “他不敢，也没脸去见我娘，当然也没办法听到我娘的消息。” “只希望我娘把他忘了，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 “他也不怪我娘不去找他。” “说好了下个月就去提亲，结果呢，整整快一年都没上门。” “这任谁看来，我娘都是被他抛弃了。” “而就在我爹在坟头捡到我那天，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 通过罗家明说的，几人知道了更多的线索。 原来，陈明亮自始至终都对他们有所隐藏。 别人撒谎是真假参半，令人难以看透。 陈明亮则是挑能说的说，而且隐去一部分后依旧流畅自然，让人无法起疑。 根据付迅雪描述，付平的确是在自家老娘的坟头捡到的他。 但是，当他欣喜的提着婴儿竹篮往家走的时候，他还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静静挂在树上的人。 一个他日思夜想了一年，愧疚了一年都不敢去见的女人——钟洁。 时隔一年，再见面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钟洁甚至已经与他阴阳两隔。 付平先是捂着眼睛别开脸，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甚至以为是坟场里闹鬼了。 但是当他艰难的把脸转回来，却发现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丝毫改变。 付平放声痛哭着，轻轻放下装着婴儿的篮子，向着钟洁跑去。 他抱着钟洁尚有余温的尸体，将她从绳子上取了下来。 陆执和卷卷对视一眼，这经过……包有问题的。 这前脚付平刚捡到个孩子，后脚就在树林里看到了爱人自尽。 这两者之间要是没啥联系，打死卷卷-陆执都不相信。 陆执紧张的问道：“所以，钟洁是你亲生母亲？” 付迅雪无语道：“我刚才不都说了吗，我娘！” “……” 付迅雪恢复记忆后，性格也跟着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只有罗家明的木然。 说话之间还带着几分调皮和玩世不恭。 感情之前陆执猜测的两种情况，竟然合并成了一种！ 而在钟洁自杀之前，她早就写好了一封遗书，就放在孩子的襁褓里面！ 付平结合遗书的内容，鼓起勇气上门询问钟父。 这才知道了一年前在钟家发生的一切！ 第112章 陈友德的算盘，双向毒计！ 在陈友德拿着验血报告找到付平家，把付母气的吃了老鼠药之后。 他出门转头就去了钟洁家里，备上了丰厚的彩礼钱提亲。 钟洁的父母是眼皮子极浅的村里人，这辈子第一次看到600块整整齐齐的摆在面前。 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门亲事，立刻女婿长女婿短的叫了起来。 至于钟洁的意见，不重要也不需要理会。 钟洁在里屋听到后感觉天都塌了，想要偷偷跑出去找付平。 但是，她被陈友德堵在了屋里，根本逃不出去。 陈友德狠厉的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付平得了爱滋病。”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以后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 “我保证你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这消息把钟洁冲击懵了，但她还是咬着牙说道：“我不信，我要去找他问问！” “你给我让开！” 陈友德闻言气怒交加，脸色铁青。 他就搞不懂了，付平那个榆木疙瘩到底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自己手下的一个血奴而已。 自己费尽心机引付平入局，为的就是想让钟洁彻底死心。 结果到头来她竟然不信！ 陈友德心想：绝对不能给钟洁去找付平的机会。 万一出了纰漏，很可能自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钟洁倔强不屈的眼神，陈友德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他强硬的把钟洁拖上了里屋的床上，粗暴的占有了她。 而钟洁的父母，就躲在屋外的墙根底下，就着女儿的哀嚎数着彩礼钱。 钟父起初还想进去阻止，但是被自己老婆给拦了下来。 “你既然收了陈友德的钱，女儿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你凭啥管。” “要是小洁不乐意，万一她到时候跑了，咱们拿什么赔给陈友德。” “这样让她死了心也好。” “咱们还得留着这些钱给儿子娶媳妇呢。” 钟父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知道小洁相中了黑马村的那个付平……” 钟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付平？付平有什么好的？” “家里就一个寡妇娘和几间破瓦房。” “在他们村里都是数得上号的穷鬼。” “本来我就看不上他，他能给多少彩礼？指定没有陈友德多吧？” 见钟父还想反驳，钟母不留情面的怼道：“你要是真看上了付平，那你别收陈家的钱啊！” “装得跟自己多疼闺女似的。” 钟父无话可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在屋外的墙根底下搓上一袋又一袋的旱烟，煎熬的抽着。 一个小时之后，陈友德整理了整理衣衫，满意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蹲着的未来老丈人，他又掏出了一张大团结塞到对方手里。 “拿着，买点好的烟丝抽。” “你这抽的呛得慌。” 陈友德将衣服塞进裤子里，说道：“一个月。” “我准备准备，一个月后八抬大轿来你家，把钟洁风风光光的娶进门。” “诶，好好。”钟父弓着腰讷讷的答应着。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在闺女面前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傍晚，陈友德回家之后，并没有跟人炫耀自己即将娶亲的大喜事。 这种好事，当然得留着亲自跟付平同乐，那才不枉费自己的精心算计。 谁成想，第二天早上，钟父就着急忙慌的上了门。 陈友德看到钟父前来，眉头不自觉得蹙起。 才刚收了自己的彩礼钱，第二天就着急忙慌的上门，这老东西不会是睡了一宿想加钱吧？ 钟父战战兢兢的进到屋里，就跟升堂的时候面对县太爷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讷讷说道：“女婿，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陈友德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喝着刚泡好的龙井。 “小洁昨晚上跑了……” 一口龙井全喷在了对面钟父的脸上。 陈友德摔摔打打的放下茶碗，揪着钟父的脖领子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跑了？” 钟父抹了把脸，苦涩说道：“就是跑不见了。” “今天早上她一直没起床，起初还以为她在跟我们怄气。” “后来她娘进她屋里，看到屋里根本没她人影。” “她平时常穿的衣服鞋子也不见了……” “她趁黑夜里我们不注意，逃跑了！” 而且看她这收拾衣服的行为，肯定不是赌气跑一两天的事。 她很有可能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抓着老丈人的手一松，陈友德都有些傻眼。 他以为靠着金钱和身体占有了钟洁，她就会老老实实的嫁给自己，跟自己过日子。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这女人的烈性。 陈友德想了想，说道：“这事你先别声张。” “诶，好好……”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把钟洁睡了，这女人都不肯跟自己好，他这脸以后还往哪儿搁。 指不定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 陈友德暗自下定决心，等找到这女人，一定拴家里让她好看。 钟父讷讷的问道：“那钟洁……” 陈友德说道：“悄悄找，你去把你家的亲戚都转一遍看一眼。” “我找人在附近查问查问。” “好好……” 钟父松了口气，他生怕陈友德跟他要回彩礼钱。 对方如果真的要，他也不敢不给，陈友德在黑马村那算是后起之秀，有钱有手段。 而且他拿不出闺女给对方，本来就有些理亏。 两家开始分头行动，到处找钟洁。 在那个没有监控，没有网络的年代，想要找一个存心隐藏的人是很难的。 陈友德琢磨了一会，最先怀疑的人就是付平。 他出了门就往付平家里找去，却见付平家里没人。 他又问了周围的邻居，听说是付母突发某种疾病，被送镇医院救治去了。 陈友德骑着刚买的摩托车去到镇卫生室，确认付家的情况。 “付母吃了老鼠药，状况很不好。” “昨天傍晚，付平跟陈明亮就坐车去了县里，这时候估计还没回来。” 这样看来，钟洁半夜逃走，肯定没有跟付平搞到一起。 这让陈友德的心稍稍放回了肚子里，他生怕钟洁那个贱人转头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而后，钟家和陈友德的人暗中把黑马镇翻了个遍，但就是找不到钟洁的身影。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就这么失踪了。 陈友德见到嘴的鸭子飞了，也没功夫继续找下去，索性去钟家把彩礼钱全要了回来。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年。 第113章 艰难的抉择，身份是自己给的！ 一年后，钟洁绕路偷偷的来到了黑马村。 但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倔强的丫头，在她怀里还有一个刚满月的男婴。 其实，还真被陈友德给猜中了。 在钟洁从家里逃跑的那天晚上，她第一时间就跑到了黑马村，想要找付平问个清楚。 恰好付平走的匆忙没锁门，她摸索进屋在灶台找火柴点上灯，正好摸到了那张验血报告。 好奇的展开，就着煤油灯昏黄的光，钟洁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也彻底相信了陈友德的话。 她心如死灰的将报告扔下走了。 从付平家里出来后，她一路向南走，想要永远离开黑马镇这个伤心地。 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身体不对劲。 她竟然怀孕了，怀了陈友德那个流氓恶霸的孩子。 在她鼓起勇气想要重新生活的时候，现实又给了她致命一击。 犹犹豫豫中，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钟洁去找中医买了堕胎药吃。 但是那个孩子，就像是扎根到了她的骨血里，就是不肯离开。 最终，钟洁被一个好心的寡妇收留，给了她一口饭吃。 也让她有机会，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年头，未婚生育基本就判了一个女人死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 现在看来，钟洁早在怀孕期间或许就得了抑郁症。 但她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无辜的，情绪也越来越复杂难明。 钟洁曾经在遗书中写道：“如果我抱着孩子回到黑马镇。” “被我爸妈知道后，他们肯定会立刻把我们送给陈友德换钱。” “那我今后的人生都将是生不如死。” “可如果不回来，我……根本没信心能把孩子养大。” “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很脏，连这孩子我有时候都觉得恶心极了。” “我既然不爱他甚至曾经想过打掉他，我又怎么配当他的母亲。” “我把他留给你，希望你能抚养他长大吧。” “如果不能，也是他的命。” “我好累，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再见了，平哥。” 钟洁就这样死了，其实她在怀孕的时候就曾经多次想要自杀。 因为付平在她的手臂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切口。 其实割腕自杀是很难成功的，钟洁肯定不知道，才会一次次的尝试。 付平望着钟洁的尸体，他压抑的哭耗着，却不敢声张。 如果他去找钟父来收尸，他们看到孩子肯定会联想到这或许是陈友德的种。 那绝对不是钟洁想看到的结果。 最终，付平把钟洁抱到山林子里的低洼处，用枯草掩藏了起来。 他则是提着婴儿快速回家，第一次主动上门，找到了陈明亮帮忙。 陈明亮理清楚关系后，没一句废话，拿起铁锹就跟着付平去了坟地。 他们挖开了付母的坟包，将钟洁葬了进去，又将坟墓恢复原状，这样以后逢年过节祭拜也方便。 坟地在村子外面的荒林子里，鲜少有人来，他们做的一切并没有人看到。 所以，至今钟洁的身份还是失踪，钟父钟母并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原来是这样！ 陆执不由得暗暗点头，这就对了…… 他之前还有些纳闷，荒郊野岭的坟地里，那么多的坟头，怎么偏偏就有人把孩子扔到了付母的坟前。 这不像是扔，更像是专门送去的。 所以，付迅雪既是付平爱人的孩子，也是付平仇人的孩子。 在看到遗书的时候，付平又不傻，肯定猜到自己的病是陈友德故意想法儿传染上的。 这不亚于要了付平的命，陆执不觉得他真的会无动于衷。 但是，他提起婴儿篮子回家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种下了羁绊。 如果他为爱人和自己去报仇，杀了陈友德的话。 假如杀人的事藏不住，他也就成了这孩子的杀父仇人。 一命抵一命，这孩子以后也会无所依靠。 在孩子望向他的时候，他最终选择了压下仇恨，竭尽全力的抚养孩子。 这一养，就是20年。 审讯室里，付迅雪说完自己的身世，有些烦躁的找陆执要了根烟。 身为陈友德的孩子，或许他自己也感到厌恶吧。 付迅雪说道：“我小的时候，我爹一直说他保不齐啥时候就死了。” “还不让我跟他一起吃饭，连餐具都得分开。” “他的屋不让我进，也不让我碰他。” “我听说我很小的时候，连我洗澡洗头都是去亮叔家，亮叔给我洗的。” “我18岁的时候，亮叔给我办了个成人仪式。” “其实就是留了很多下酒菜，让我敞开了喝了好多酒。”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遗传了陈缺德的酒量，亮叔都喝晕了我还没醉……” “也就是那时候我从他嘴里套出了实话，也或许是亮叔借着醉酒故意告诉我的 ，我才知道了我爹有爱滋病的事。” 付迅雪吐出一口烟，说道：“笑死了。” “都快20年了，我也没见我爹有啥症状。” “就陈缺德那个两面三刀的德行，我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但是想要拉着我爹去卫生室去验验血，那比杀了他都难。” “从我记事儿起，他有点儿头疼脑热的。” “找中医，找神婆，也绝对不会踏进卫生室一步。” “唯一一次去镇上医院，还是我去山上掏鸟蛋磕破了头，他才带我去缝了十几针。” “我心里也隐隐知道，他是怕查出来有那毛病，以后没人肯嫁给我当媳妇。” 付平从来不会把爱挂在嘴边，但他对付迅雪的爱却渗透到了所有的细节里，极尽呵护。 付迅雪说道：“我去陈友德家，第一个目的是想要查清楚，他是不是伪造报告故意坑我爹。” “毕竟，我觉得我爹压根就没病。” “我还想查清楚之后给他找个后老伴呢。” 第一个原因？ 陆执问道：“还有其他原因？” 付迅雪猛吸一口烟，点点头说道：“我想找到证据，想办法扳倒陈友德。” “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陈友德都能干上卖血这种没人性的勾当。” “我去附近的村子打听过了，随着国家出台新的法律，管控的越来越严格。” “陈友德早就已经不干卖血的行当了。” “但是，这些年陈友德非但没有缩减开销，生活水平却是越来越好了。” “你想想，一个没什么正当职业的人，就是时不时的外出一下。” “就能赚到大把的钱，这合理吗？” “这太不合理了！” 付迅雪比所有人想的都要聪明。 他想要报仇，但并不是鲁莽的杀上门去。 这家伙为了给养父和母亲报仇，甚至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个赘婿的卧底身份，准备抓到把柄把亲爹给扳倒。 陆执被他说的来了兴趣，问道：“那你查到了吗？” 付迅雪轻轻的捻灭烟蒂，就像手中捏着的是陈友德的生死。 （明天放假了，你们要去哪里耍！！） 第114章 一直在吸别人的血，新的勾当！ 付迅雪理了理前后因果，说道：“陈缺德有个女儿叫陈盼。” “比我小了一岁，算起来，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接触陈盼的时候，她正在医专读书。” 说到这里，他语气有些嫌弃：“陈盼长得铁随她那个缺德爹，那叫一个难看。” “这种十七八岁不谙世事的丑丫头……” “不是我吹牛，我那时候对着她吹吹口哨，她都得脸红半天。” “我只要略施手段，她很快就认定我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付迅雪侃侃而谈，审讯室外小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此时他感觉嘴巴发干，手也莫名闲得慌，急需一包瓜子来助助兴。 付迅雪给了他太大的惊喜了，这不就是那种身负血海深仇的大男主么！ 陆执眼睛微眯，问道：“你知道陈盼跟你的关系，你还……还勾引她？” 乱起来了，可太特么乱了…… 付迅雪知道他们误会了，急忙解释：“什么叫勾引，我可没对她做什么。”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没碰过陈友德的女儿！” “我当时只是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靠近陈友德，打进陈家的身份。” “陈友德也知道我爹恨他，始终防备着呢，我也是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几人松了口气，好在付迅雪没彻底的“牺牲”色相和身体。 付迅雪说道：“我哄着陈盼那女人一年多。” “禁不住陈盼的软磨硬泡，陈友德终于答应我入赘陈家。” “为了这事，我爹还跟我吵了一架，但是他拗不过我。” “打那之后，我就时常住在陈友德家。” “这也让我发现到了他们来钱的秘密。” 根据付迅雪所说，那时候陈盼医专快要毕业了，被陈友德打通关系后安排进了镇上的医院里。 而陈盼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在家里不断的练习。 最开始，陈盼是从集上买很多猪皮回来，拿着一把小刀在上面划来划去。 付迅雪起初只以为她是想锻炼自己的手术水平，毕竟人家学医的专业在那儿摆着，也就没多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猪皮已经满足不了陈盼了。 陈友德开始隔三差五的从农户家里收小猪仔回来，供陈盼使用。 付迅雪说道：“那些小猪仔被她用麻醉剂弄晕了。” “然后，陈盼就拿她的小刀子在小猪仔肚皮上划口子。” “从里面取出来各种内脏。” 陈盼做这些事的时候，专注的就连付迅雪都有些害怕。 那眼睛见了血之后亮的吓人，再加上双手的血，病态的笑容。 任谁看了都会心里发毛，感觉她是个变态。 付迅雪说道：“当时我就觉得，这女人指定有点毛病。” “没成想，还真让我猜对了。” 偶然间的一次机会，付迅雪偷听到了陈盼和周芳华的秘密谈话。 他这卧底可谓是做到了极致，偷听每个人的墙角那都是每日的必修课。 付迅雪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女人……她不行。” “不是不能生，就是不行！” “听到这消息可给我高兴坏了……” 因为付迅雪不知道自己这卧底要卧多久，生怕有一天被陈友德要求成婚圆房。 他肯定是不会跟陈盼发生关系的。 但是那样一来，势必会引起陈盼一家人的不满。 现在好了，他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估计就算他求着陈盼想圆房，对方都会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人们都知道男人会因为各种原因不行，其实女人也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比如闭锁。 其实就是一种发育不良的生理缺陷。 付迅雪啧啧感叹：“难怪啊，难怪陈缺德肯让我入赘。” “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心疼自己的闺女呢。” “感情他女儿有这种缺陷，以后也嫁不出去。” “这狗东西害了我爹我娘我奶还不够，其实还想害我吧。” “把冰块放油锅里，都没他这么贱。” 随着跟付迅雪在一起时间久了，付迅雪担心的圆房问题，其实陈盼更加担心。 如果被付迅雪知道了她的秘密，是个男人都不会要她的。 而她是真的喜欢付迅雪，长得太帅了…… 她越来越不安，才找周芳华出主意。 但是周芳华一个花瓶，哪有什么主意啊，无非就是安慰陈盼几句。 “咱家有的是钱，付迅雪不敢不要你的。” “他要是敢出去乱说话，你爹肯定饶不了他。” 闻言，付迅雪躲在窗户底下直翻白眼。 还不敢呢，有机会一定让全黑马村的老少爷们都知道知道，省得再祸害了别的兄弟。 当然，这在付迅雪看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随着陈盼用手术刀剖开的猪越来越多，陈友德对闺女的手艺也越发满意。 又有一只猪被戕害之后，陈友德终于放话了。 “等下次带你去手术室试试。” 陈盼兴奋极了，攥着手术刀的手却依旧稳稳的。 但是，这手术室是医院开的，做手术的事又不是陈友德说了算。 付迅雪心里存了疑问，他们要怎么去手术室做试验。 没给他过多思考的机会，陈盼期待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某天上午，陈友德开着面包车把陈盼接走了。 陈盼还带走了她那把用的顺手的手术刀。 付迅雪赶忙骑着摩托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陈友德在镇医院附近停好车，另外一辆早就停好的面包车上下来两个人，双方简单碰了个头。 四个人就从镇医院后门进去了，付迅雪没敢跟的太近。 他猜测几人肯定去了某间手术室里。 付迅雪说道：“他们做完手术，其中一人从里面提着一个医用保温箱出来。” “他马不停蹄的上了面包车就跑了。” 保温箱？ 陆执和卷卷对视一眼，几乎已经猜到了陈友德的财路。 付迅雪继续说道：“又过了一会，陈盼和陈友德也出来了，两人心情都很不错。” “四个人进去，却只出来了三个人，这太奇怪了。” “我趁陈友德他们走了之后，进入医院里面挨个地方找。” “医院不大，很快我就在病房里看到了那个人，他在面色苍白的输液。” “我假装成医生问了他一些问题，才知道了陈友德干的勾当。” “陈友德的钱依旧是从别人身上赚来的。” “以前是靠抽别人的血，现在是靠割别人的腰子！” 第115章 我爹没说，随你们猜去吧！ 20年前的时候割腰子已经开始流行起来了。 有很多医院为了拿到肾移植的许可，需要完成一定数量的移植手术。 可等待肾源的人很多，捐肾的人却很少，不少医院就开始走歪门邪道，贩卖人体器官开始暗地里兴起。 看来陈友德又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付迅雪说到这里，又是一根烟抽完。 “我猜测，这种黑市器官交易，一般都会留下个类似于账本的东西。” “一般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挟制交易方，免得对方反水。” “我开始在陈家到处找这个想象中的账本。” “终于，我在陈友德房间供奉的菩萨像肚子里，找到了藏起来的账本。” 付迅雪的眼睛明亮，那一刻他做的一切终于是没有白费。 他可以将账本交给信得过的警方，把陈友德扳倒。 “狗日的陈友德，心真是黑透了。” “一个腰子十万块，他只给肾源2万5到3万左右，给掮客四五千。” “他们割一次腰子，就能赚六七万。” “这些年……他们已经割了大几十个腰子。” “而那账本上，还记录了他租用镇医院手术室，以及给镇上相关部门打点花的钱。” “难怪陈友德那么有钱，难怪他有钱也舍不得离开黑马村。” “只有在这里，他的黑恶勾当才能进行下去。” 账本他不能拿走，他必须趁着陈友德外出的时候，选个安全的时间誊抄一份。 付迅雪叹口气，说道：“我有一次进出陈友德房间的时候，出来正好跟他遇见了。” “后来我仔细想过了，或许就是那次，他开始怀疑我了……” “他不止是怀疑我，应该还怀疑我爹。” 2005年年根底下，天空终于飘洒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付迅雪趁着陈友德下午外出的时候，悄悄把誊抄好的账本转移到了付平家里。 由于付平不在，他就留了一封信，告诉了对方自己准备搞掉陈友德的事。 他也说了这件事的凶险之处，让对方保留好证据，不要轻举妄动。 付迅雪则是选择继续回到了陈家，准备当他的卧底稳住对方。 傍晚时分，小雪在路灯下飘飘洒洒的将道路附上寒霜。 付迅雪回到陈家的时候，就发现陈友德买了很多食材，正在屋里煮铜锅子。 锅子里熬制的猪骨汤料已经开始沸腾，陈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围在锅子旁边，齐刷刷的望着推门而入的付迅雪。 陈友德主动招呼道：“小雪回来了，快来吃锅子。” 见陈友德跟往常一样，神态还算是亲昵，付迅雪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诶，来了。” “我刚才看到下雪了，还想着晚上吃火锅呢。” “没想到咱都想到一块去了。” 付迅雪笑呵呵的应付着，洗了把手去给他留出的空位上坐好。 席间，陈盼一直在给付迅雪倒酒。 那酒的度数可不低，付迅雪也没推辞，毕竟他的酒量天生的厉害。 两杯小酒下肚，付迅雪不仅感觉身上热乎了一些，奇怪的是头竟然也有些晕沉。 他甩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几个陈盼。 “怎么回事，才二两酒我竟然感觉有些醉了。” 一句话出口，桌上的三人就跟听到天大笑话一样，噗嗤一声乐了。 在这肆意的嘲笑声中，付迅雪脑袋一歪栽倒在了桌子上。 身旁陈友德惬意的捞起一块手切羊肉，饱粘麻酱后放入口中，而后抿一口小酒。 他见付迅雪渐渐失神的眼睛，伸出手拍打着对方的脸。 “你个没人要的野种。” “跟着付平果然学不出什么好东西，竟然还想害老子。” “说，下午鬼鬼祟祟的进我屋里干嘛了？” 原来……陈友德只是怀疑自己。 付迅雪迷迷瞪瞪的说道：“我去找你。” “看你不在我就出来了。” 陈友德大笑起来，说道：“编，还编！” “要不是我机警，还真差点被你骗了。” “菩萨供桌上的香灰，清楚的留下了你搬动的痕迹！” “老子可是有菩萨保佑的人，你个傻x！” 一番话落，付迅雪心中暗叫糟糕。 周芳华说道：“这小子怎么还能说话，是不是下的药太少了？” 陈盼说道：“我就说直接弄，你们非要下在酒里。” 说着，她掏出一张手帕倒上药捂住了付迅雪的口鼻。 付迅雪昏迷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天杀的，要被亲爹一家子给搞死了。 付迅雪掀了掀肚子上的衣服，说道：“这就是那晚上留下的。” 马上就要说到杀人潜逃的部分了，付迅雪思量了好一会。 “等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陈家三口已经死了。” “我躺在客厅的茶几上，肚子被切开了个大口子。” 陆执问道：“付平有没有跟你说发生了什么？” 付迅雪点点头，说道：“听我爹说，他是看了我的信之后想来找我回去。” “他出门之前觉得不放心，就带上了把斧子。” “他轻轻推门进去的时候，陈缺德正在堂屋宽檐下的躺椅上，盖着貂皮大衣睡觉。” “陈盼和周芳华则是在茶几上摆弄我。” “周芳华见他进门，一声尖叫把陈缺德吵醒了。” “我爹看着我肚子上全是血，当时就红了眼，抡起斧头朝着陈缺德脖子上砍了过去。” “然后他又一脚把扑上来的周芳华扑倒，如法炮制的砍过去。” 陆执问道：“陈盼呢？” “陈盼……当时吓傻了！” “我爹说，陈盼看到自己父母死了不想着跑，反而拿着手术刀比量在我脖子上，想威胁我爹。” 手术刀可是很锋利的，比脖子上稍不注意就是割喉的下场。 付平要怎样做，才能保住付迅雪，同时夺下手术刀反杀陈盼呢？ 陆执好奇的问道：“那付平是怎么做的？” 付迅雪却是玩味一笑，说道：“我爹没跟我说。” “随你们猜去吧。” 面对陈盼对付迅雪的持刀威胁，即便付平手持利斧也已落入了下风。 这个局面，几乎无解。 但是结果，陈盼却被反杀，而付平和付迅雪完好无伤…… 陆执微眯眼睛，说道：“陈盼捂你口鼻的那点儿麻药，想必不足以支撑一场手术吧。” 付迅雪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陆执却是更加肯定了陈盼被反杀的猜测。 （五一快乐，向所有劳动人民致敬！） （提前预告，明天苏野上线，大家可以蹲蹲，爱你们！） 第116章 结案，属于陈可可的惩罚！ 当手术刀架住付迅雪脖子的时候。 只有付迅雪突然醒来，趁着陈盼和付平对峙的时候，迅速攥住陈盼的手才能破局。 陈盼……或许是被付迅雪反杀了。 之前关于凶器的猜测，在此刻全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陆执思及此处，并没有说出这个结论。 一是他没有证据，这个推论全是他根据付迅雪的口述做出的推演。 二是即便陈盼是付迅雪杀的又怎样？ 陆执虽然勉强算是个警察，但是他的心里依旧有自己的一杆秤。 程序正义在他这里并不能起到很大的约束作用。 陈盼苦心练习，帮着陈友德割腰子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她不仅切开了付迅雪的肚子，还以利刃威胁他的生命。 甚至，案发当天晚上的那场火锅，不亚于为付迅雪摆下的鸿门宴。 陈友德一家人本来就没准备放过他。 所以陈盼被反杀了，也只不过是付迅雪正当防卫而已吧。 陆执不着痕迹的绕过这个话题，继续问道：“后来呢，你是怎么来到的青鸟市前庄村的？” 付迅雪身子往后一靠，至此彻底放松下来。 “当然是蹭的车喽。” “我爹让我走得越远越好，我就走了。” “没办法，我这人打小就是听话！” 付迅雪灿烂一笑，这笑容看起来不像是40岁，更像是回到了20年前。 他们竟在一个保安身上看到了少年感。 陆执状似随意的问道：“蹭的谁的车？” 付迅雪好笑道：“都说是蹭车了，我就是随便爬上一辆小货车，偷偷借了点车厢位置。” “半路上我那不就下来了么， 我哪儿知道是谁的车。” 2005年的时候，陈明亮夫妇的熟食生意已经做的火热了。 他们家，当时也有一辆小货车。 陈明亮的老婆曾经说过：“警方来询问的时候，我们忙着赶集不着家。” 那几天，他们真的在忙着赶集吗？ 当年的完整真相已经不得而知，但是这些细枝末节已经不重要了。 坠楼案、801杀人案和陈家灭门案至此算是全部调查清楚。 这案子一环套一环，他们花费了大半个月才查到今天这个地步。 或许，在罗菲和罗家萌自杀后，罗家明四年都不动手，也有惦念着付平的关系。 如果罗家明的身份被揭穿，势必会像现在这样把灭门案给牵扯出来，付平也就免不了牢狱之灾。 但是付平的去世，将他的最后一丝牵绊也剪断了。 在面对卢煜坠楼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果决的做出决定吧。 根据陈可可的供述，以及在罗家明和郑娟家里发现的现金，罗、郑二人的伪证罪是跑不了的。 但是对他们来说，这点牢狱之灾根本算不了什么。 监狱而已，他们之前生活的每一天，都是看不到希望的地狱。 几天的忙碌补侦后，陆执也终于抽出了时间，翻开了审判笔记。 再次拿起毛笔，之前的别扭生疏感荡然无存，全都是书法大师的如臂使指。 “这次，先来个行书吧。” 有了系统奖励的加持，蘸墨下笔，行云流水。 陆执仔仔细细的写下了每个案子的案件经过。 他详细描述了付平因为卖血被坑，后续出现的一系列情况。 也写下了陈家灭门惨案，李怡然与罗菲被杏侵案，卢煜坠楼案以及801杀人案的调查报告。 尤其是每个案子的时间点和地点都掐的很准。 他不知道苏野有几次机会，只希望对方能够循着这些线索，拯救无辜的受害者们。 当写到审判目标的时候，陆执执笔思索良久。 此时，几个案子中的恶人大都已经伏诛，比如陈家三口，比如林溪和卢建…… 但是还有一人，不能太便宜了她。 陆执在审判目标上写道：“让她体会被坑骗侵害的苦楚，今后的每个夜晚对她都将是酷刑折磨。” 至此，审判记录全部写完。 当天晚上，当陈可可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 她虽然感觉自己似乎在睡梦中，但是意识却是无比清醒，周围的场景也真实的如同现实生活一般。 只不过，她不再是现在30多岁的少妇年纪，而是背着书包的学生模样。 稚嫩的外表下依旧是30多岁的芯子。 当一个大肚婆走的好好的，在她面前哎呦一声扭了脚的时候。 陈可可不屑的撇撇嘴，切，跟老娘来这一套？ 全都是自己玩剩下的把戏。 她心中鄙视想要绕过去，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靠前几步，贴心的搀扶着孕妇的胳膊。 “你没事吧？” “不是，诶？我不想扶的啊！”陈可可在心中叫嚣着。 孕妇感激的拍着她的手，说道：“小姑娘，我脚扭伤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家就在这附近。” 她望着眼前孕妇似有几分熟悉的面孔，心底发毛冷的起鸡皮疙瘩。 “不行，绝对不能去……” “这孕妇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但现实中，陈可可却言不由衷的说道：“可以啊，我扶着你吧。” 她的意识清醒，但言语行为却完全不受控制。 她跟着孕妇回了家，累的口干舌燥，不受控制的喝下了陌生人递给她的饮料。 她瘫软在沙发上的时候，绝望的看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猥琐男人从卧室出来，强行占有了她。 而那个脸熟的孕妇，就在旁边拍照录视频。 孕妇说道：“晚上可以多看几遍。” 她凶狠的看着陈可可，威胁道：“你要是敢报警，我就发给你学校的同学和老师，让你身败名裂。” “我还可以发到网上，顺便赚点儿钱。” 陈可可绝望的看着两人，心如死灰。 一切都是无比的熟悉，果然恶事做多了会做噩梦吗？ 但是，那触感太真实了，感同身受。 终于，陈可可被清洗干净后扔出了门外，就像是一个被玩弄完的人偶娃娃。 这一夜，她反反复复做着同样的梦，直到天亮。 以至于她醒来的瞬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身体的痛苦似乎还在。 脸上甚至能闻到带着口臭的口水味，以及某种恶心的味道。 看看眼前狭小的房间，她自我安慰：“错觉，看来是做噩梦出幻觉了……” 陈可可平复了好久，只以为这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 第二天晚上，当她睡着之后。 这一次的梦中，她变成了一名大学生，梦中的陈可可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跟昨晚上的梦不一样了，就说是偶然的。 陈可可心情轻松，路过公共厕所外面的时候。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焦急，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两包姨妈巾。 “姑娘，我女儿在里面上厕所，她来生理期了，你能不能帮我送进去。” “我这不太方便拿进去……” 男子一边诉说着自己单身父亲的不容易，一边哀求着陈可可。 “不要信他不要信他，绝对没好事！”陈可可的内心疯狂呐喊着。 身体却再次言不由衷的接过两包姨妈巾，说道：“那我帮你送进去吧。” “谢谢啊。” “小事一桩。” 第117章 善心被背刺，苏野的决定！ 等陈可可进入女厕所，一个早就埋伏好的女人靠近她身后，利落的将她迷晕。 然后把她拖到厕所隔间里，换衣服，剪头发，戴帽子，戴口罩…… 不多时，女人给外面中年男子发信息，两人把陈可可运上了一辆黑车。 这一晚，陈可可只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过完了一生。 她被锁在山村的地窖里，成为了两个粗鄙男人的生育工具，到生命的尽头时，她早已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精神崩溃。 次日早上，陈可可醒来后，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三天晚上，陈可可提心吊胆的不敢睡觉了，她愣愣的瞪着天花板不敢松懈。 但是熬到后半夜，眼皮沉重，终于是睡了过去。 再次进入梦中后，她变成了一位普通的打工人。 陈可可没敢放松警惕，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身份的变换似乎也不一定是好事…… 她下班回家的路上，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朵花颠颠的朝她跑了过来。 她举着一个手机，请求道：“阿姨，你能和我拍张照片吗？” “幼儿园老师布置母亲节作业，让每个小朋友跟自己的妈妈拍照。” “可我没有妈妈……” 陈可可张口就要拒绝，到嘴的话却变成：“可以。” 没多久，从附近的大树后面冒出一个大汉和老婆子，上来就开始拉扯她。 汉子：“老婆，你跟我回家吧，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老妇人：“儿媳妇，跟我们回去吧。” 小女孩：“妈妈，妈妈回家吧！” 陈可可疯狂的挣扎：“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谁啊！” 周围人原本就少，偶尔有个上来打听的，小女孩就拿出照片。 “这是我妈妈，跟爸爸吵架了要离家出走的。” 陈可可又被拐卖了…… 再次醒来，那种善心被人利用，背刺的绝望感觉已经深入她的骨髓。 浑身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身体，陈可可崩溃的大哭起来。 看守所里，女狱警敲了敲栏杆：“哭什么哭，安静！” “闭嘴，吵死了。” “新来的，你去把厕所刷了。” …… 系统：【哼哼，慢慢享受吧，我这里有的是这种剧本！】 属于陈可可的惩罚，永不停歇。 而在黑色大印盖到审判书上的瞬间，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活了过来，凝聚出的飞剑再次飞向了异世界的虚空。 —————————————— 某平行世界青鸟市，一个名叫灵山岛的小海岛上。 这海岛未被完全开发，保留了渔村原始的生活方式，靠海吃海，居民们多是以打渔为生。 村委会为了发展旅游业，在岛上修建了几处极具特色的景点。 比如：贴满贝壳的小楼，矗立海边的灯塔…… 经过几番努力，倒是吸引来不少的游客。 海边粗粝的沙滩上，两顶遮阳伞下一胖一瘦两道人影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 胖子开心的说道：“好久没出来玩了。” 他看看一旁的苏野，蓝天白云在他的墨镜上投下倒影，看不清墨镜下的表情。 “苏哥，想啥呢？” “想钓鱼……” “哥，亲哥，你断了这个念想吧！” “咋了？”苏野一歪头，说道：“不就是钓鱼么！” “这里荒郊野外的，甚至还是个小岛，很安全的。” 胖子翻了个白眼，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水洼。 “不就是鱼么，一会我带你去那里围猎。” “……” 来的时候经过那处水洼，苏野也朝里瞟了一眼。 那些小沙光鱼，比蝌蚪也大不了多少。 就这，还围猎呢…… 苏野叹了口气，看了看脚边的沙铲，看来只能等退潮后挖沙子过过瘾了。 【叮——！】 就在这时，苏野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苏野悠闲的神情一滞，看向系统提示的内容。 【接收兄弟系统任务：陈家灭门案、孕妇诱间案、男童坠楼案、801杀人案。】 【接收人：苏野】 【陈家灭门案案发时间：2005年1月31日晚7点30分】 【案发地点：平行世界南河省辛乡黑马镇黑马村陈友德家】 【案件经过：……】 【孕妇诱间案案发时间：2021年……】 “我去，四个案子？” 四个案件的记录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大页。 最早的时间点，甚至在1985年的秋天，那时候付平因为卖血被陈友德坑骗。 此后，付家可以说是家破人亡…… 苏野看着这一系列案件，他们都是互相勾连在一起的，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假如他回到1985年，改变付平被陈友德坑骗的一生。 那么，付母不会喝药，钟洁或许就不会被陈友德侵犯，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付迅雪了。 没有付迅雪，或许就没有了罗菲这个人。 罗家萌应该也不会死。 这一下牵扯到好几条无辜人命，苏野看了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但是，如果他不把切入点设在1985年，而是设置在2005年的话…… 即便把陈友德等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连根拔了，但是对于付平、付母、钟洁、付迅雪来说，就真的会是救赎吗？ 苏野并不觉得。 他真的很想问问发任务的兄弟，毕竟这案子是他查办的。 如果选择权递给他，他又会怎么处理。 苏野不能一次次的试错，他只有一次机会去改变。 如果错过了，时间点就会全部错乱…… 他看着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出了会儿神，暗暗复盘着所有可能性。 罗菲已经去世了，付迅雪现在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想到这里，他看着脑海中那扇黝黑的时空之门，做出了决定。 他转动了方印门把手，时间不停倒转，刺目的光芒在黑门上绽放耀的人睁不开眼来。 等苏野的灵魂从旋涡中挣脱后，他正抡着一把长杆锄头在地里除草。 这个时间点，是陈友德给他验血报告的那个下午，堪称付平一生的转折点。 付平一锄头把地里肆意生长的野草连根铲除，拎着锄头快步向家里跑去。 他刚回到家，付母纳闷的问道：“咋刚出去就回来了？” “渴了……” 说着，付平咕咚咕咚喝下去一瓢凉水。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友德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他一看付平在家，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 “哟，没下地干活去啊。” 付平神色微凝，听陈友德意思，他预料到自己会出门所以才在这个时间点儿来的。 他一开始就不仅想害自己，还想害了母亲好让他分身乏术吧。 付平一瓢凉水往门口地面泼去，正好泼在陈友德的皮鞋上。 他跟踩了电线的猫一样，炸毛说道：“诶诶诶，往哪儿泼呢！” 时间紧急，付平没空跟他闲扯：“有什么事快说，地里还有活。” 陈友德得意的笑着，从衣服内兜里掏出验血报告。 第118章 迷信也不是不行，付家的护身符！ 强压着兴奋，陈友德说道：“看看吧……”“你的验血报告，确诊你得了……”付平一把夺过来，淡淡的怼着他：“我认字，不用你解释！”说着，他拿起门后的扫把朝着地上刮去，阵阵尘土飞扬朝着陈友德扑了过去。°$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你看看啊，别随手揣裤兜里啊。”“上面写着……”“我认字！”“你是不是喝水的时候加了把盐，净在这里说闲话！”唇枪舌剑一路不停，付平硬是发挥出了扫地神僧的威力，把陈友德给扫出了门。然后他把门重重一关，世界瞬间安静了。必须先跟付母解释清楚，让她知道陈友德想要伪造报告坑害自己。拿着假的验血报告一顿输出，付母大体知道了陈友德不是个东西，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接着，付平取出铝饭盒，数了一半的血汗钱揣到怀里，又拿上了过冬需要的棉袄棉裤。他把铝饭盒递给付母，叮嘱道：“娘，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得过段时间回来了！”“这些钱是留给你的，你省着点花。”“这段时间你有啥急事的话，就去找亮子帮忙，他是我一条裤子穿到大的亲兄弟！”付母焦急道：“平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付平无奈道：“我没时间解释了。”“娘，你只要记得陈友德说的话，你全都不要信。”“他就算说我死了，你也别信！”“听明白了吗？”付母点点头：“我知道了。”在付母担忧的眼神中，付平揣着卖血赚到的几百块钱离开了家门。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隔壁的村子，赶在陈友德上门之前，悄悄找到了钟洁。-?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x更}新,快¤¨“快跟我走……”钟洁被吓了一大跳，说道：“啥？”“快走，陈友德要来强间你！”这话一出口，钟洁吓得魂都差点飞出去。“带上保暖的衣服！”钟洁看付平说的认真，回想着之前有媒人曾经提过陈友德对她有意思，她已经信了几分。“等我一下……”在钟洁收拾东西的时候，苏野竭尽全力的在纸上写下了接下来付平要做的事。一切在八九十年代可以发家致富的办法，都被快速记录了下来。“重回80年代，还能被钱难住了？”揣着卖血的200多块钱，就相当于有了启动的资本。这个时代，只要抓住先机，小到倒卖商品大到炒房，那都是致富之路。而为了避免噩运再次降临到几家人的身上，苏野也详细的写下了几桩罪案的经过。\"2005年，甚至是更早的时间，陈友德就开始给龙都的医院提供肾源，倒卖人体器官，账本就在陈友德家供的佛像肚子里……。”“2005年腊月24日那天，青鸟市前庄村有个叫罗家萌的女孩，会在村口的雪地上摔一跤，这个人是你的儿媳妇。“2021年4月15日，你的孙女和另外一位叫李怡然的女同学，会被孕妇陈可可引诱到帝景花园，被陈可可的老公卢建侵犯。”“现在开始就戒烟，否则，2025年你会死于肺癌。”……苏野把全部的机会都押在了付平的身上。他是所有案件的源头，他也是扭转一切因果的钥匙。这个坚毅朴实的汉子，应该有一次重启人生的机会。?x¨x*i.a,n?g*s+h￠u`..c+o?m\至于钟洁的孩子还会不会是付迅雪，还会不会有罗菲的诞生，一切就看命运的安排了。1个小时倒计时结束，苏野的灵魂渐渐抽离了付平的身体。而付平和钟洁在一番收拾后，最终坐上了去县城的末班车。他们的人生在此刻已经悄然转变。1986年的夏天，当两人重回黑马村的时候，钟洁的肚子已经挺得跟个皮球一样了。靠着从南方倒卖服装、鞋袜，两人也获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付母看到两人时哭的不成样子，儿子能回来就是最好的。没想到喜上加喜，还给她带回来了儿媳妇！而钟母在看到女儿的大肚子时，“不知廉耻”、“不要脸”、“赔钱货”等字眼就跟机关枪一样往外突突。她刚要上前撕扯付平的脸，却见对方拿出了厚厚的彩礼钱。接过彩礼，话锋一转：“女婿，你们啥时候补上酒席啊？”“这次回来就有这个打算。”付平松了口气，可算是过了岳母这一关。同年小雪节日的时候，钟洁生下了一个男婴，取名付迅雪。如果苏野看到这里肯定会发出一声惊叹，他可没提过付平的儿子会叫这个名儿。 一切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完全改变。同样变了的，还有黑马村的天。曾经老实本分的付平，摇身一变成了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商人。黑马村的首富不再是靠吃人血馒头发家的陈友德，而是他付平的。而付平也没有忘记苏野留下的那页启示。他提前打点镇上各个环节，在 陈友德第一次倒卖腰子的时候就把他给按了。在付迅雪18岁的时候，考取了青鸟市的一所本科院校。他从出生起就被父母告知，自己有一个未婚妻在青鸟市的前庄。起初，他当然很排斥。“都什么年代了，还给他搞娃娃亲那一套。”但是他禁不住好奇啊……而且，自己的父亲真的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能预测很多事情。他在20岁过完小年的第二天，悄悄来到了前庄村村口。当在雪地里看到冻得圆脸红彤彤，娇俏可爱的罗家萌时。付迅雪的观念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靠，迷信好像也不是不行！”“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嘛！”他眼瞅着两人要过来，急忙躺倒在路边，发出轻微的呼救：“救命呐！”“救命啊！”“爹……这里有个人！快去看看！”就这样，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付迅雪死乞白赖的成了罗大成的干儿子。这一世的付迅雪集合了付平和钟洁的优秀基因，脸长得堪称女娲炫技之作，自然成功俘获了罗家萌的芳心。2007年，付迅雪大学毕业后，与罗家萌订婚。婚后育有一女一子。长女罗菲，幼子付天赐。在付迅雪成婚后，付家全家顺理成章的搬到了青鸟市，长期定居。2021年，当陈可可哎呦一声崴了脚的时候，罗菲和李怡然热心的上前帮忙。身后不远处，付迅雪和罗家萌紧紧盯着，生怕孩子出了差池。罗家萌说道：“老公，你嘱咐过菲菲和然然了么？”付迅雪说道：“我从菲菲懂得什么是侵犯的时候，就说过很多次了。”“会有个恶毒孕妇，给她和李怡然表演崴脚。”“最开始菲菲还不信呢，那时候她还不认识李怡然……”“后来李怡然跟她同桌，她这才信了这场劫难。”“别说了，快跟上去吧。”两人戴着口罩，鬼鬼祟祟的跟在孩子们身后。孕妇挺着大肚子走路并不快，他们跟踪起来很轻松。很快，他们来到了帝景花园20号楼1单元701室。见到一切都跟“预言”中说的一样，付迅雪和罗家萌放下心来。屋里，罗菲和李怡然正在磨磨唧唧的磨时间。陈可可几次三番的递上饮料，两个毛丫头看看这里转转那里。拿着饮料就是玩儿，就是不喝！陈可可急的啊，要不是自己挺着大肚子，她恨不得扑上去掰开她们的嘴把饮料灌进去。但是，她终究只是幻想。在接过饮料之后，罗菲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去了电话。“爸爸，我在帝景花园20号楼1单元701室呢。”“有个孕妇阿姨扭了脚。”“你问阿姨叫什么名字？”罗菲转向陈可可，只见后者干巴巴的说道：“我叫陈可可。”接收到罗菲跟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信号，罗家萌立刻报了警。人也对上号了，最重要的是被下药的饮料已经到手了！罗菲的电话没有挂断，陈可可见两人也不喝饮料，还赖着不走，也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十分钟后，刺耳的警鸣声响彻了帝景花园。陈可可引诱初中女学生，试图下药供自己老公侵犯的新闻冲上了热搜。随着案件信息深挖，林溪也被警方查了出来，身败名裂。卢煜出生后，跟随陈可可父母去了外地生活，还算安稳。四起案件，在系统的加持下，都在冥冥中朝着好的方向转变。那张苏野仓促写下的“预言”，早已被付家人背的滚瓜烂熟，供奉于神台之上。那神台上没有任何的神仙菩萨佛像。只有这张纸，这就是他们付家的护身符！ 第119章 多重奖励到手，奇怪的声音！ 同一时刻，天意花园9号楼1单元1001室。·9￠5~k￠a\n′s^h-u^.\c!o`m′陆执盘点着几起案件引出的系列奖励。【恭喜宿主完成审判任务：男童坠楼案】【获得奖励：1、审判值】【2、高级鉴茶术】【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这是卢煜坠楼案的奖励，陆执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感。鉴茶术……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又不爱喝茶，不过就是个没什么用的技能罢了。随着系统话音落下，陆执脑海中突然涌现很多关于鉴茶术的知识点。【哇哦，哥哥怎么这么厉害，不像我只会吃喝睡，离开哥哥我可怎么办啊！】【哥哥是不是心情不好呀，都怪我太笨了，没有让哥哥开心！】【没事啦，我被骂没关系，哥哥没事就好。】【虽然我老发脾气，那是因为我太在乎哥哥了嘛。】……“哥哥……”“哥哥…哥哥……”陆执一个激灵猛地甩了甩头，耳边全是林妹妹式的叫唤声，叫的他头皮阵阵发麻。“系统你出来，这特么是鉴茶术？”说好的红茶、绿茶、黑茶、花茶呢，再不济奶茶也行啊！【高级鉴茶术：通过对方的言语、微表情、肢体语言等，可以快速甄别茶男茶女。.8^4\k/a·n¨s·h`u\.`c/o*m_】“……”【这可是本系统精心为宿主准备的技能，哥哥如果不要……那便扔了吧！】“滚(ノ｀Д)ノ，给老子好好说话。”陆执无语了，这系统指定有点大病。系统一阵嗡鸣恢复正常，继续发布下个奖励。【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801室杀人案】【获得任务奖励：1、审判值】【2、大师级书法】【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这个奖励不错。”或许大师级书法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用，但是陆执可要高兴坏了。自己那手狗爬毛笔字终于不用再丢人现眼了。此刻，他已经融会贯通了多个书法大师的艺术精髓，各种字体融会贯通。“下次，下次就来个行书！”“再下次来个狂草……”想想自己充满艺术细菌的字体在全国人民手机上呈现，陆执就一阵暗爽。恨不得现在就去买根毛笔挥毫泼墨，一雪前耻。【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陈家灭门惨案】【任务奖励：1、审判值】【2、大师级痕迹学】【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一个案子，三种技能奖励。_k!a!n`s,h_u+a?p.p?.¨n`e?t?可算是有点正经干货了。陆执觉醒系统的时候，已经被灌输了很多的刑侦方面知识，但是大多根鉴茶术一样，处于高级。虽然是高级，但是侦破案件完全够用了。现在，他的痕迹学终于被强化到了大师级境界。工具痕迹学?、枪弹痕迹学?、心理痕迹学?……没他不精通的。这几个案子环环相扣，一共给陆执带来了三次任务奖励。原本因为升级系统被梭哈的审判值，再次累计到了！ “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系统的下一次升级指日可待了。”陆执兴奋的搓手，看得旁边的卷卷一阵无语。陆哥这是魔怔了……自从把罗家明案子搞清楚后，最近就常常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这样可不行，别在刺激出毛病来。卷卷干咳两声，打断了陆执的幻想。“陆哥，明天周末，我预约好了回一趟福利院。”前几天他们买了很多尿不湿、玩具、零食和书，这些都已经到货了。”回去看看孩子们，不想案子的事应该能好点吧。陆执收回思绪，说道：“行，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家的记忆早已模糊，福利院对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勉强算是个长期居住的地方。话说，到底该不该回自己真正的家看一眼呢？——————————————翌日，陆执和卷卷早早将大包小包的礼物装到车上。这一趟趟的开门关门，成功把隔壁的唐小糖给吵了出来。她穿着舒适的棉质家居服，顶了个蓬松丸子头，看起来随意自在。看见陆执手中一大袋子零嘴，唐小糖好奇道：“你俩这是准备去哪儿玩？”卷卷说道：“福利院。”唐小糖眼前一亮，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是去福利院做义工？”“你们还挺有爱心啊……”陆执打断她说道：“不是，我们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在福利院长大？唐小糖看着面前各有千秋的两个帅哥，脸上流露出歉疚的神色。哎呀，原来他们是孤儿！问什么问啊……看看得了，戳人伤疤了吧！唐小糖有些不好意，眼瞅着两人等的电梯要来。她大喊一声：“桥豆麻袋！”说着，就一溜烟跑回了屋里，留下陆执两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唐小糖再次冲了出来。 p>在她一只手上提留着一个大号购物袋，里面放着各色零食。另一只手里则是抱着一个卡皮巴拉的玩偶。她把零食递给卷卷，又把卡皮巴拉往陆执怀里一掖。“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帮我带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吧。”这一下两人着实没想到，看着唐小糖真诚的模样，他们终究没有拒绝。“谢了啊。”唐小糖这才摆摆手，重新绽放笑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问道：“对了，这周三晚上大半夜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到楼上有奇怪的动静。”陆执皱眉：“奇怪的动静？”“对，好一阵呢，duangduangduang的震天响。”周三？陆执算了算时间：“那天我们正好出差了。”周三那天他们去了新乡，当天晚上在外地酒店留宿的。唐小糖说道：“你们不在家啊……”“好吧，我说呢你们咋没听到。”“我听孙大妈说，那天晚上好几家人听到了呢。”陆执说道：“到底是什么声音？”“像是……”唐小糖紧张的吞咽口水，而后将手放在嘴边遮挡音量。她压着嗓子说道：“像是有人在剁什么硬东西……”卷卷说道：“剁东西也不奇怪吧？”“但是当时都快12点了，谁大半夜的谁会剁东西啊！” 第120章 真实的福利院，一把瓜子的爱恨情仇！ 陆执皱眉问道：“剁了多久？”“我是被吵起来的，我感觉得剁了一个小时？”“后来就没动静了。~g,g.d!b`o`o`k\.￠n*e_t^”突然感觉走廊里有些阴冷，唐小糖搓了搓胳膊。“你们不知道大晚上听到这个多吓人。”“孙大妈还说搞不好有人在分尸呢……”卷卷无语了，说道：“剁东西而已，真要是分尸1个小时也弄不完啊。”“真以为分尸那么简单？”“对啊，你说的也有道理。”唐小糖舒了口气，挥了挥手跟他们道别，哼着小曲返回了屋里。两人并没有把剁砍声太放在心上，毕竟只靠声音就推测有杀人案，也太武断了。陆执看着唐小糖离开的身影，不禁有些感叹。这才是正常的女孩子啊！那些动不动哥哥长、哥哥短的……他想想就瘆得慌。两人下楼把东西全部安置在后备箱里，卷卷开着他的大吉利向着巨山区儿童福利院驶去。————————————————————巨山区福利院，又称作青鸟市蓝天之家，位于风景秀丽的福山脚下。陆执和卷卷，就是在这个福利院里一起长大的。这家福利院担负着全青鸟市的孤残弃婴的收养、寄养等服务。目前供养的儿童有300多名，其中98%都是残疾儿童。只有2%的正常孩子，被送到福利院之后也大多会很快被领养走。?c￠q·w_a?n′j′i^a¨.!c\o`m-就像是之前女主播案子中无人看管的小敏和小雅，福利院对她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去处。而且陆执都能猜到，小雅年龄小而且身体健康，可能很快就会被人领养。但是小敏有精神问题，或许就会跟陆执和卷卷一样，需要在福利院一直长大到成年。在陆执6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去世，母亲作为嫌疑人至今下落不明。用警方的话说，母亲就是畏罪潜逃了。之后，陆执就被送到了这里。在陆执9岁的时候，卷卷的父母因为交通意外去世，也被送到了这里。一个是杀人犯的儿子，而且那名杀人犯还在逃……一个是说话不利索的结巴……作为福利院为数不多算是正常的孩子，有领养意愿的父母来了一波又一波，但就是没人愿意领养他们。因此两人就这样在福利院的供养下，读书、上大学……毕业后离开了福利院。回想起往事，陆执有时候看到电视剧里演的福利院的情况，都感觉跟看童话故事一样。动不动一群聪明可爱的小朋友在做游戏……把福利院演的跟幼儿园一样，充满了孩子的欢声笑语。而实际上，福利院虽然供养他们长大，却根本不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美好。￠x?x~s/s\y*q′.·c_o^m,熟悉的红色院墙出现在眼前，陆执两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在门口出示了预约的信息，门卫核对了来访人员数目后，将他们的车放了进去。有感恩的心没错，但是两人的心中绝对没有电视上表演的重返福利院的喜悦。压抑，只有无尽的压抑。福利院里98%的孩子全都是残疾儿童。他们或者是生下来就身有缺陷，或者是遭遇了不幸后身残被遗弃。陆执小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群体。唇裂、肢体残疾、智障、盲人、聋哑儿童等随处可见。也有小孩子是因为患有重大疾病，无力救治被扔到了福利院附近，在这里走完他们短暂的一生。福利院的爱心人士每天照顾这些孩子，真的要付出极大的耐心。但是，指望他们像亲生父母一样养育你是不可能的。在这里你不会饿死冻死，已经算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他们提留着两大包零食玩具，路过养育楼前面的空地时，看见小广场上新建了一些娱乐设施。不少半大孩子正在上面玩滑梯，打秋千。 陆执简单的扫了一眼，就看到其中有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的面容看起来像是唐宝。唐宝在福利院的占比也不在少数。大约一半的唐宝在出生时，心脏都会有问题。而且他们的手指容易出现残疾，那个小男孩的双手就都有六根手指。在他们旁边看护的护工陆执认识，他拿出两盒巧克力走了过去。“陈姨。”陈娜闻声回过头去，看到陆执两人露出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你们来啦。”“嗯，回来看看。”几个小孩早就看到了陆执手中的巧克力，跑过来伸着手嚷嚷着：“我要吃巧克力。”“巧克力！”陆执将盒子打开，挨个给他们分了两块。孩子们高兴的跟过节一样，拿着巧克力四散开，找没人的地方吃去了。卷卷问道：“最近都挺好的吧？”陈姨看着不远处的可怜孩子，说道：“挺好的，前几天程墨还回来过。”“也是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堆。”“程墨？”卷卷念叨着这个名字，说道：“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呢。”说起来程墨，跟陆执和卷卷也是同岁 。而且，他跟卷卷勉强算是同一个类型的。卷卷是结巴，程墨是哑巴。这俩人脾气还都倔，小时候老是吵架。一吵架，程墨就开始快速结印，卷卷就磕磕巴巴的回怼。陆执则是在一旁看热闹，不时的给程墨翻译翻译，再给卷卷补足下半句，忙的不亦乐乎。后来，卷卷为了能在吵架时占据上风，还专门去学了手语。现在回忆起来，虽然是吵架，却算是福利院里为数不多开心的记忆之一。程墨这人除了跟卷卷和陆执吵吵架，性格孤僻的要命。别的小朋友想要跟他玩，他理都不理，多少有些自闭。所以卷卷一直以为，程墨一旦离开福利院，就再也不想回到这里了。没想到，他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陆执问道：“程墨最近还好吗？”“他现在在哪儿发展？”陈姨说道：“看起来过的还不错。”“程墨说他现在在泰东夜市上摆摊卖小吃。”“卖臭豆腐，香豆腐和毛豆腐，还有酸辣粉。”“前几年口罩时期不景气，他说自己差点饿死。”“最近这两年可算是好点了。”口罩时期对餐饮行业的冲击是毁灭性的。那时候陆执和卷卷也刚毕业，工作难找，还到处封禁。后来没有办法，两人就开始在网上找出路，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卷卷说道：“这家伙是跟豆腐干上了？”“等哪天有空，我俩也去吃他豆腐去。”陈姨笑呵呵的说道：“那感情好。”“他还说很想念你俩呢。”卷卷拿出手机，说道：“陈姨，你把他v信发给我。”“我打字速度那可是比火影结印都快。”陆执见卷卷兴奋的样子，拆台道：“你还想跟人家吵呗。”“有什么好吵的，小时候那点事你准备记一辈子呢？”卷卷愤愤说道：“当然！”说起卷卷和程墨的爱恨情仇，起源于陆执的一把瓜子。 第121章 结巴大战哑巴，陆执的老家！ 程墨是从别的福利院转院过来的，他来的时候已经12岁了，跟陆执和卷卷这俩老大难同岁。1\3·1?t`x~t?.^c+o!m￠三个年龄相近，智商正常的男孩子，理所当然的聚到了一起。眼瞅着快过年了，福利院准备了一些瓜子、花生给孩子们加餐，但是量不多。陈姨看到陆执喜欢嗑瓜子，给了他带了一大包恰恰让他偷摸吃。下着雪，陆执把卷卷两人叫到了小广场的大槐树他捂着肚子，神神秘秘的说道：“给你俩变个宝贝。”程墨没吭声，卷卷皱眉点点头。陆执心塞的看着自己的观众，已经预见到了这会是怎样冷场的表演。他还是装模做样的一个回首掏，从校服下摆里拽出了尚未舍得开封的瓜子。程墨两眼放光，快速的比划道：“竟然有一包！”陆执得意的一拱下巴：“我跟陈姨关系好着呢！”这倒不是陆执吹牛，之前陈姨为了让人领养陆执，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但是亲生母亲弑父，这种深仇大恨听着就让人望而却步。何况这亲妈现在还在外面潜逃呢。万一哪天人家突然想儿子了，回来一看人家儿子管你叫妈了，就问你怕不怕！最后陈姨也是放弃了，只是平时总自掏腰包，给陆执偷偷带点好吃的。就在程墨和陆执准备撕开包装瓜分的时候。一旁的卷卷终于憋了出来：“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子！”平时不算厉害的结巴，看到心爱的瓜子彻底绷不住了。程墨阿巴阿巴的无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捶着腿快速结印：“青蛙！”卷卷无语的看着大笑的两人，问陆执：“阿墨说……说啥？”陆执嗑着瓜子说道：“他说你是青蛙！”“青……青蛙？！”“好你个死……死哑巴！”“……”（结印中）陆执补刀：“阿墨说你是青蛙王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青蛙呱子……”“卧槽，死哑巴，你也好意思笑话我！”“……”（青蛙！呱呱呱！子~）陆执嗑着瓜子，笑的前仰后合。从那天起陆执多了一个娱乐项目，就是看卷卷和程墨骂战。他给两人的节目起名为：结巴大战哑巴。回忆着过去种种，陆执说道：“唉，这么一说，还有点想阿墨了。”“那还不好说，等回去的时候咱们去泰东夜市。”“吃阿墨的豆腐！”卷卷一扬手机，说道：“我加上哑巴的v信了！”陆执两人商议定了行程之后，想到一会儿见到阿墨，心情也不由得轻松了几分。他们把尿不湿等礼物挨个搬下来，放到福利院存放物资的储藏室里。而后两人又去见了院长，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开。有的人或许会好奇，为什么礼物里面以尿不湿居多……因为这个东西是最实用的，而且一般人家里也不会用到。如果送太豪华的零食玩具，最后会落到哪里，谁也不敢保证。不是每一个护工，都像陈阿姨那么心善的。两人没有多做停留，他们已经离开福利院很多年了，现在福利院里的孩子他们大多不熟悉。有的智障儿童他们见一次，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又会把他们忘记。这样也好，免得多了牵绊更加揪心。两人从福利院出来，心里都不是个滋味，不约而同的在车边点了支烟平复情绪。刚才路过养育楼一楼的时候，里面全是残疾或者病重婴儿的啼哭声，令人绝望又不安。卷卷夹着烟，询问道：“事办完了，你要不要回老家一趟看看？”陆执老家距离福利院只有几公里远，一脚油门就过去了。陆执平淡的说道：“回不回的吧……” “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 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d\u,a￠n`q.i-n-g\s·i_.~o?r!g·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 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d.n\s+g/o^m~.~n*e?t~”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 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 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 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没有在意的人，就不算是家了。”卷卷好奇的问道：“你来到福利院之后，回去过吗？”“嗯，回过几次，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一回去就做噩梦，陆执心底有些抵触回老家。他的记忆中，母亲虽然跟父亲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感情还算可以。那年代的父母，大多都是这样内敛吧……陆执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父亲被冲天火光烧成了一具蜷曲的焦炭。之前他回老家的时候，曾经去看过父亲葬身的那片废墟。时隔20年，废墟依旧是废墟，只不过多了许多旺盛的荒草和落叶。那片地面太大了，没人有能力去重建。它的主人看来也用不到它，才会放任它在无人的角落荒芜。陆执心中杂念纷乱，意识看向系统中的几项功能。今非昔比，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于是他改口说道：“那就回去看一眼吧。”“好！”————————————————雾里村，在巨山某条不知名的支脉附近。村如其名，几乎常年环绕着不见 天日的大雾。一踏入这里，熟悉的潮湿空气就会勾起陆执的回忆，连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了霉味。在陆执的指挥下，卷卷开车来到了雾里村的村中心附近，两人下车改步行。几年没来，不大的村庄显得更加落败了，远没有儿时记忆中的热闹景象。陆执小的时候，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烟花爆竹厂，村民们进厂干活生活的都很滋润。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噼里啪啦放鞭炮。夜幕降临后，天空中的烟花也会拖曳着尾巴，穿透浓雾照亮夜空。而现在，村中街道上只有老人和幼童的身影。烟花厂的老板早已经去别处发展了新的生意，烟花厂的规模日益缩小，早已不复从前的荣光。陆执带着卷卷来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银色铁门。“你还是头一次来我家吧。”“招待不周啊，随便看。”陆执随口胡扯着，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卷卷看着眼前的几间破旧大瓦房，说道：“这屋里还有东西吗？”“有啊，我当时被送去福利院，只有我的随身物品被带走了。”两人走过小院，陆执又掏出钥匙打开了里屋的门。伴随着一阵灰尘，卷卷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囔了起来，赶紧掏出口罩戴上。陆执叹口气说道：“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死心的四处撒嘛着，也没看到有用的东西，系统也悄默默的没吱声。迈步进入自己以前的卧室，看着靠近窗台的位置，陆执一阵头疼。那天晚上，他就是在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外面冲天的火光。卷卷在屋里瞎逛着，征得陆执的同意后翻翻这里，找找那里。就像是来古宅寻宝的探险者一样，兴趣盎然。他看到陆执父母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几本泛黄布满灰尘的书。打小爱看书的卷哥，不由得好奇他们会看些什么书。这般想着，他随手从中间抽出了一本卷边的书。蓝色的书封，身穿长裙的美丽女人……这是本名着——《简·爱》。卷卷记得书中的女主人翁虽然身世坎坷，但是不安现状，勇于追求自由。这本书很多女生都很喜欢，应该是陆执母亲爱看的书吧。卷卷左手持书，用右手拇指抿着书页，快速的翻动着。突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里面漏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陆执被吸引注意望过去，系统猛然爆出提示！（明天开新案子，发小刀子~）（跪求三连为爱发电，打滚求……） 第122章 那一夜，真是热闹啊！ 系统的提示牢牢锁定在那泛黄的字条上。￡?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发现隐藏任务相关线索：泛黄的字条。】【友情提示：宿主发现更多线索，可触发隐藏任务。】【备注：那一夜，真是热闹啊！】陆执精神一振，来了！系统终于爆出来提示了，这个隐藏任务肯定跟自己父母的案子有关系。只是，他发现的似乎不算是关键证据。任务竟然没有被触发出来……系统的备注也似乎在佐证陆执的猜想。父母出事那天晚上，所有雾里村的村民都被惊天巨响震醒，而后都看到了那场不敢救援的大火。烧的太厉害了，还有很多易燃易爆物品，谁敢上前？只能走出家门站在大大街上，就那样远远的看着。所以这备注里的“热闹”，应该就是指的那场大火。瞬间心中转过数个念头，陆执赶忙走过来将纸片捡起来。卷卷好奇的探过头去，问道：“这是什么？”陆执摇摇头，这张纸他也是第一次见。此前，他一共没回来过几次，也从来没有仔细翻看过，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父母的案子是他的心结，也是跟随他长大的标签和伤疤，他以前甚至不愿意去面对。现在，他的想法变了，迫切的想知道系统会触发怎样的任务。.5/2￠0-s,s￠w..￠c`o/m·陆执轻轻打开对折的纸张，一行褪色的蓝色圆珠笔小字有些看不真切，令人不由得眯起眼睛。卷卷缓缓念道：“晚……晚上9点，老地方见？”“嗯？这什么意思？”字迹褪色的厉害，勉强能看出来写的潦草，字体比陆执的狗爬毛笔字都难看。陆执看清楚内容的瞬间，就危险的眯起眼睛。结合系统的提示，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字条，这其实算是有人送来的一封短信。某个人给他的父亲或者母亲送来消息，然后约着晚上9点在某处见面。“老地方……”看来，这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卷卷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了，尴尬的看着陆执说道：“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有村民约着叔叔阿姨一块出去打牌啥的呢。”他慌乱的抽过纸条重新塞回《简·爱》里，无意间揭露了父辈的隐私，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为了避免陆执尴尬，卷卷将书放下，又换了一本书抓在手里。“咳，要说叔叔阿姨的品味不错，这看的还都是名着哈。”“这本也挺好看，《巴黎圣母院》！”卷卷这次长心眼了，没有抿着书乱翻，准备掀开封皮一页一页的翻翻缓解气氛。蓝色封面上的卡西莫多被他小心的翻开……又是一张泛黄的纸张，稳稳的夹在里面。.l+a^n¨l_a?n-w-x￠..c~o?m¨陆执眼疾手快的将纸条抽出来。【晚上9点，老地方见】一模一样的纸条，连字体和上面传递的内容都如出一辙。卷卷绷不住了，问道：“这些书是谁的？”陆执摇摇头说道：“我记不清了。”“印象中，我妈好像喜欢看书。”“我爸看不看我不清楚……”卷卷皱眉道：“那这些字条是写给阿姨的？”“那也不一定。”陆执摇摇头。只是根据书是谁的就断定字条的来源，有些草率。“也或许是别人写给我爸的，被我妈发现之后给藏了起来。”卷卷轻轻点头：“这么说也能说通。”陆执放下字条，开始翻看书桌上其他的书籍。 几十本书多是以名着为主，还有一些关于机械维修的书籍、故事会和文摘。他们把所有的书都找了一遍，一张张的泛黄字条陆续被翻了出来。不变的内容，整整有10张！这么多字条，这熟稔的语气，说明自己的母亲或者父亲有一方或许有了外遇。无论是谁，这足以成为当年案件的杀人动机。但是，为什么警方没有搜到呢……这又藏的不隐蔽，只要随便翻翻，就能够搜出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父母的案子结案的特别快，甚至现场勘验和搜查也都是草草了事。小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以为警察办案都是这样的。现在自己也干了这一行，回想起处处都透着不寻常。陆执将这一摞纸条放在一起，牢牢的攥在掌心里。警方曾说，父亲夜间在爆竹厂某间库房值班的时候，母亲因为与父亲发生了争吵，失手杀害了父亲而后潜逃……这个结论，真的正确吗？陆执不由得质疑起来。但是仅凭几张纸条也无济于事，顶多再给母亲杀人附上一层动机而已。陆执又在屋里各种翻找，翻的尘土飞扬乱七八糟，但是再也没有其他可疑的线索出现。卷卷灵机一动，一拍桌子说道：“我知道了！”“也不一定就是咱们想的那样。”“或许，这是阿姨和叔叔当年约会的时候互留的呢。”“所以才会被珍藏保留了起来。”陆执翻找的动作一滞，生出一丝希望。这么说 ，倒是也有丁点儿的可能。系统只说跟隐藏任务有关系，又没说一定就是跟杀人案有直接关系。自己老爸老妈就朴实的农民，哪儿会出轨呢？出轨总得有个对象吧，印象中也没有这样的人啊！卷卷说道：“别乱想了，想多了除了内耗没有用的。”陆执又在屋里转了几圈，看再也找不到线索，也就无奈放弃了。他郁郁说道：“或许只有找到我妈，才能说清楚那晚发生的事吧。”但是老妈跑了20年，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要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自在呢，他上哪儿去找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卷卷轻拍他的肩头，说道：“行了，咱们走吧。”“你跟阿姨终有见面的一天。”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心情说话。陆执依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就着窗外的风景，反复查看着手里的那些字条。他精通痕迹学，通过笔迹可以判断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写的。字体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丑。纸张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看起来就是随便撕的本子纸，甚至有几张的切口都不整齐。自己的父母真是因为感情不合，才起了争执酿成了大祸吗？母亲……到底逃去了哪里？陆执叹了口气，将一摞字条夹进名着塞回包里。他看向脑海中的系统，不死心的问道：“系统，咱什么时候能再升级？”【快了。】（不咸不淡）“升级后有啥新功能，能不能提前给我预告预告，能让我通灵不？”陆执恨不得握住根笔在桌子上竖着，跟父亲来场玄妙的阴阳对话。【宿主，瞧瞧你说的话，你们警局的墙上写的什么，科学办案！】【你竟然想让本系统给你搞玄学？】【你觉得这合理吗？】“你就说能不能吧？”【看吧！】 第123章 老友相见，警车干到家门口！ 听到系统的回答，陆执的嘴角如护食时的狗般嫌恶的抽动了几下。 世界上最恶心的俩字就是看吧！ 比随便还让人膈应…… 陆执放弃了对系统的指望，但是被系统这么一闹腾心情倒是松弛了几分，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着。 两人从雾里村离开后，直接驱车前往了泰东步行街附近。 周末人多，还没到步行街就已经开始堵车了。 卷卷看了看路况，导航上一片红，只能就近找个位置把车停下，两人下车改步行。 时近中午，路面被晒的跟铁板一样，特色小吃街两侧的室外空调呼呼的往外吹着冷风。 两人刚踏进街道，就感觉街道的空气比外面要凉快好几度。 卷卷手机翻飞给程墨发着信息，询问摊位的具体位置。 陆执去旁边的雪王买了两个大圣代，这鬼天气即便有冷风吹着也是热。 卷卷低头看着手机，说道：“再往里走走，靠近中间路段的位置。” “我俩开位置共享了。” 绿点一点点接近，两人多多少少还有点小激动，毕竟自从他们考上大学之后，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阿墨了。 还没走到地方，大老远的他们就看到一个穿黑色t恤的青年站在路边，朝着他们无声的挥舞双手。 程墨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激动转化成喜悦，两人打了声招呼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程墨挨个跟他们抱了抱，把他们领到自己的豆腐店里。 不大的店面，里面摆了几张小餐桌。 陆执看了一眼菜单，程墨除了卖各种豆腐，还卖酸辣粉和卷凉皮、拌凉皮。 喜欢吃小吃的人，可以在他这里简单的填饱肚子。 卷卷望着被穿成串儿的黑色豆腐块，指了指说道：“我想吃臭豆腐！” (青蛙呱子也喜欢吃豆腐？）程墨看着他，一阵比划。 卷卷满脸黑线，说道：“还提这茬呢？” 程墨“哈哈”大笑着，看向陆执。 陆执慢慢说道：“我也吃臭豆腐，再来两份凉皮。” 只要说的够慢，程墨是可以看懂唇语的。 程墨比了个ok的手势，就去给他们准备午餐了。 陆执跟卷卷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偶尔还会讨论几句警局里的案子，毕竟程墨也听不到，他们也不用避讳。 不多时，又有几个可爱的女生来点了餐，进屋里等着。 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坐不下了就坐在了外面，这生意看着还算可以。 程墨端着一大盘摞成山的臭豆腐放在两人面前，又端来两碗凉皮。 （你们尝尝！） “闻着味道就臭的很正宗。”卷卷笑嘻嘻的说道。 “等你有空，也去我们那里，咱们喝几杯。” （我倒是想去，摊儿上就我一个人，走不脱啊！） “等有机会的吧。” 程墨的豆腐的确美味。 卷卷一边吃着，不自觉的观察着店里的食客。 他低声说道：“女生占了80。” 陆执说道：“还是女吃货多。” 甚至有很多一看就是附近的学生，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专门跑来这里吃豆腐。 陆执咬一口黑豆腐的脆皮，烧烤的撒料给味蕾带去冲击。 “以后咱们也常来吧。” “咱俩……也没别的儿时朋友了。” “嗯。”卷卷点了点头。 两人吃完饭，程墨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根本没机会跟他们聊聊天。 他们见帮不上忙就准备撤了，程墨连连摆手坚决不收他们的钱。 开玩笑，要是不收钱以后谁还敢来！ 这口子坚决不能开！ 还是陆执说不收钱以后不来了，他才勉强收了点意思意思。 吃饱喝足了，两人又在步行街附近买了几件衣服和鞋子，这才悠闲的打道回府。 —————————————— 两人回到天意花园的时候，已经下午3点半了。 卷卷的车才刚拐过到楼前的道路，就看到不远处有熟悉的车辆在闪着蓝红色灯光，甚是刺眼。 好巧不巧的，那两辆警车还就停在9号楼1单元门口，直指陆执租住的那栋楼。 卷卷不解的说道：“啥情况，咱楼上出事了？” 这两辆警车的车牌号他都认识，就是他们刑警队的。 陆执心头也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没好事。 两人匆匆忙忙在路边停好车，陆执掏出手机联系了今天值班的小刘询问情况。 电话一接通，小刘就说道：“你俩回来了？” “嗯，刚到楼下。” “我刚才路过你家门口，还敲了敲门，结果你俩不在家。” 陆执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刘道：“你楼上1102室家里有人失踪了。” “派出所的民警来查了监控，觉得有他杀的可能就转到咱们队里来了。” 1102？ 那不就是唐小糖家楼上吗？！ 怕啥来啥，联想到今天上午唐小糖说的剁东西的声音，陆执心里咯噔一声。 丸辣……要出事！ 没想到案子发到自己家门口了，不少小区的居民已经聚到了这边。 看警方这么大的阵仗，七嘴八舌指指点点，胡猜什么的都有。 陆执挂断电话后，就和卷卷穿过人群，快速的进入了电梯里。 眼皮子底下发生失踪案，他脑海中已经在飞速运转了。 这单元的电梯里和单元门口的监控都是好的，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失踪人的去向。 他们一路坐电梯来到11层。 刚出电梯门，就看到乌泱泱的居民被围在了警戒线外面。 负责看守的民警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时刻警惕着突发状况。 人群中，跟探头一样伸长脖子的孙大妈是那么的突出，就连唐小糖也在里面皱眉看着。 见到电梯门打开，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小陆，小江！”孙大妈压低嗓子喊住他们，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两人相视一眼，脚步一拐向着群众们走去。 陆执虚心求教：“孙阿姨，这是咋回事？” 孙大妈低声说道：“哎哟哟，1102家的漂亮媳妇不见咯！” “我早就看那女的长得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小方也不知道咋想的，还好意思报警呢。” “要我说就是趁着小方出门，女的跟别人跑了，这才联系不上了。” “我之前提醒过他，他还不当回事！” 孙大妈一摊手：“喃喃喃，这下人财两空了吧！” （失误，刀子发出去一半……） 第124章 武大和潘金莲，消失的妻子！ 孙大妈话音落下，周围几名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不由得点点头。 这给孙大妈受用的，腰杆儿挺直，下巴自然上扬，一派高人风范。 唐小糖看不过去了，皱眉说道：“孙阿姨，现在警方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 “到处乱说人家，这不是给人家脸上抹黑么。” 陆执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显然他们都是老住户，对1102室的住户都有所了解。 孙大妈反击道：“什么抹黑？！” “这家男的磕碜得有目共睹，女的漂亮也不是啥秘密。”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武大郎和潘金莲么！” 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拉高，孙大妈干咳了两声，又压低声音。 “而且，不止我一个人看到小冷往家里带男人了。” 闻言，立刻有大爷声援：“不错，我也在楼下遇到过。” 这位小冷看来就是1102的女主人了。 唐小糖眉头紧锁没在说话。 她只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不会随大流编造别人的黄谣。 她跟1102室的小两口虽然不熟，但是在她看来人家感情好着呢，每次遇到两人都手拉着手…… 见她不说话，孙大妈更来劲了：“小方长得磕碜也就罢了。” “好像那方面还不大行，小冷年轻漂亮的不出轨才怪呢。” 哗——！ 此话一出，邻居们嗅到了深层八卦的味道，眼冒绿光的盯着孙大妈。 后者只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陆执不明白孙大妈到底有何依据。 这种隐疾涉及到一个男人的脸面，人家两口子肯定不会往外传。 但是，想必只要问，孙大妈必定事无巨细的全突突出来。 陆执问道：“你怎么知道小方不行？” 孙大妈解释道：“我有一次在楼下小广场看到小冷，她就坐在长椅上，看什么东西看得入迷。” “我走近了她都没看到我……” “你们猜她看的啥？” “啥？”群众x多名。 “哟哟，她手里捧着一张男科医院的宣传单呢！” “你们说，男科医院还能是治啥的！” “要不是家里有病人，那破玩意附送包手纸我都不好意思去接。” 孙大妈以此推断，1102的男业主小方能力不强，亏待了女业主小冷。 眼瞅着周围的人开始附和，唐小糖看她越说越过分，实在忍不了了。 “人家就看个宣传单就是有病啦？！” “我经常遇到冷姐两口子的，他们很恩爱的！” “一起去买菜，一起去散步……” “每次看到他们都是十指相扣拉着手，冷姐怎么可能出轨呢！” 邻居们没接唐小糖的说话，明显孙大妈的版本大家更喜闻乐见。 孙大妈说道：“年轻人，还是太相信爱情了。” “要真没问题，俩人咱们可能结婚七八年了没有孩子。” “就是……对啊！”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 陆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唐小糖不像是乱说话的女生。 但是孙大妈说的也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瞎编的。 孙大妈说道：“不信就等警察查清楚，你们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唐小糖气鼓鼓的别过脸去撇了撇嘴。 虽然嘴上平心而怼，但她心中其实也很担心。 因为前几天半夜，她曾经听到过剁东西的声音，细思极恐…… 没有进现场了解情况，陆执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跟卷卷两人转身向着1102室走去。 孙大妈急忙阻拦：“哎哟，你俩着什么急啊。” “人家警察不让进的，快回来……” 直到她看到两人掏出证件，掀起警戒线进去，话音才戛然而止。 好小子，这俩藏着掖着的竟然是警察！ 1102室，郑义早早就赶了过来，正带着技术员在勘验现场。 一名面色哀戚的方脸男子，斜倚在玄关的橱柜上。 眼圈通红的看着警察操作各种道具，在各个房间里进进出出。 跟孙大妈描述的一模一样，小方长得很方，五官属于东南亚画风。 再加上五短身材，更是减分。 他的样貌跟身上的黑色西装搭配在一起，就像是偷穿了白领衣服的劳工一般，充满了违和感。 陆执的视线在客厅中转了一圈，就在电视柜上看到了几个照片摆台。 有个人写真，也有婚纱照。 里面高挑的女人应该就是失踪的小冷了…… 小冷的确长得漂亮，有几分年轻时期的冰冰模样，化了妆之后更是明艳动人。 难怪孙大妈蛐蛐人家是武大和潘金莲，起码容貌上倒是没有掺水。 小刘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招手打了个招呼。 陆执点了点头，问道：“刘哥，这到底咋回事？” 小刘简单的跟他分享了下案发经过。 “门口那个方脸男子叫方宇，就是他报案说自己的老婆冷望舒失踪了。” “方宇这周三到周五到枣城去出差，周六早上刚回来发现冷望舒不在家。” “他发信息对面不回，打电话显示已经关机。” “给冷望舒的父母打电话，也说她没有回家。”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赶紧去物业那里查了监控，想看冷望舒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说到这里，小刘面色尴尬的把两人带的远离了方宇几步。 “这一查还真让他给查到了。” “监控显示，周三晚上，冷望舒跟一名男子搂抱着进入了楼里。” “那之后冷望舒一直没出来过了……” 卷卷无语了：“不是吧，真让孙大妈说中了？” 老公前脚刚去出差，老婆就领了个男人回家…… 两人会发生什么用小指头都能想到，冷望舒出轨算是实锤了。 陆执下意识的看了眼屋里：“既然没有出去，冷望舒人呢？” “别看了，屋里没人。” 小刘说道：“那名嫌疑男子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独自离开了。” “走的时候，手上只提了个黑色塑料袋……” 既然冷望舒此后再也没有出现，也就是说这男人极有可能杀人之后逃跑了。 几人说话间，陆执看了眼不远处的方宇。 他的神情憔悴，时不时的有眼泪滑落到长满胡渣的下巴上。 这头顶绿的跟青青草原一样，估计心里不是个滋味吧。 “有发现！” 就在这时，左手边的卫生间里传来了技术员的惊呼声。 几人立刻向着卫生间走去。 只见狭小的卫生间里已经做了鲁米诺实验。 原本灰色的地砖上，此时正散发着刺目的亮蓝色。 墙壁、洗衣机、洗手盆和马桶里，到处都在泛着蓝光。 分尸现场！ 所有人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几个字。 方宇听到动静忍不住崩溃大哭，撕心裂肺的喊道：“望舒！” 他想冲过去看看，却被民警给拦了下来。 第125章 遇到老娘，算你栽阴沟里了！ 在陆执看到荧光反应的同时，系统也终于发布了任务。 【任务名称：消失的爱人】 【任务目标：查明冷望舒失踪的真相，审判案件】 【任务奖励：1、审判值】 【2、凶案导航（本系统升级后可用）】 【3、百万奖金（来路可查）】 凶案导航？ 什么鬼？还得下次升级后才能用。 “系统，你出来！” “这个凶案导航现在不能用，算什么奖励？” 【提前给你看看，让你更有升级的动力！】 “……真是栓q！” 【不用客气！本系统的唯一追求就是升级升级升级！】 陆执懒得搭理它，研究起眼前的场景。 大片蓝色的荧光，再结合系统的提示，这些应该是冷望舒的血液痕迹。 卫生间虽然被刻意的清理过，但是在马桶边缘、地砖缝隙这些地方还是能轻易找到了残留的血迹。 技术人员迅速提取血样进行初步的检测，经过鉴定确认是人血。 陆执立刻跟郑义汇报，说道：“郑队，这周三夜间到周四凌晨。” “楼下1002的住户曾经听到过砍剁的声音……” “那时候，凶手很有可能在分尸。” 郑义点点头：“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案。” “冷望舒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老白，你去查周三晚上跟冷望舒一起回来的男子身份，他就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 “按照这个势头来看，凶手或许是分尸后借助马桶将尸体投进了下水道里……” “我们得去化粪池看看了。” 凶杀案如果找不到尸体，很难让证据链完整给犯人定罪。 所以，寻找尸体也是目前的重要任务。 老白拿着手机，愁眉苦脸的说道：“监控视频中的确拍到了那名可疑男子。” “但是由于小区太老，监控设备老化，拍的不是很清楚。” “电梯里的画面倒是清晰，但是他的脸上戴着口罩遮挡。” “想要确认身份可能需要点儿时间。” 闻言，陆执几人好奇的看向老白手机里的监控画面。 那是老白截取的还算是清晰的部分。 画面中，男子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一身合体的夏款西装。 他身材高大健硕，微卷的头发浓密。 他伸手揽着冷望舒的肩膀，对方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老白说道：“这是他们回来的时候的监控。” 他滑动视频到了凌晨3点多，这名可疑男子再次出现在单元门前的监控中。 这次他跟来时不同，有意识的躲避了电梯里的近距离监控，走的楼梯下楼。 而且，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系紧口的大号黑色塑料袋。 不大，看他提着毫不费力估计也不重。 刻意躲避监控，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陆执望着这名西装男，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些眼熟。 但是，对方戴了口罩，而且进电梯之后一直背对着监控，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 陆执问道：“他来的时候空着手，这个黑色塑料袋里很有可能是重要线索。” “能不能查查他大致把塑料袋丢哪儿了？” 老白说道：“得看沿途监控细查。” “不过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如果丢沿途垃圾桶里肯定已经被清走了。” “这一带的垃圾是一天两清的，到了垃圾场顶多两天就会被清掉。” 郑义说道：“还是先找找看看再说吧。” “是。”老白应了一声。 除了卫生间发现的血迹外，技术员在厨房的地面、台面，以及刀具上也发现了少量血液残留。 另外，在主卧室褶皱的床单上，发现了惊斑和惊液的残留物，还有少量的呕吐物。 这些痕迹没有被清理过，很有可能是嫌疑人匆忙之间遗漏下的。 根据方宇的描述，最近几个月因为他打呼噜打的厉害，所以他和冷望舒分房睡了。 冷望舒睡主卧，他睡次卧。 以此推断，嫌疑人跟冷望舒可能发生过关系。 更多的线索，技术员需要一点点的采集。 但是，仅凭已有的痕迹，凶杀案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了。 郑义继续安排任务，说道：“陆执和卷卷就住这小区，跟居民们比较熟悉。” “你俩负责走访小区里的居民。” “是！”陆执两人齐声应道。 郑义继续说道：“小刘跟我走。” 小刘好奇道：“队长，咱去哪儿？” “去掏大粪。” “……” 小刘说道：“队长，其实我也住这个小区，你是不是忘了？” “你又不住这栋楼，有个屁用。” “别挣扎了，今天你的活儿就是去吸粪了。” 郑义一马当先的往前走着，小刘叹了口气在后面跟上。 前一阵烀人肉的劲儿刚过去，又要开始吸粪了，这工作真是重口味。 技术员还在进一步现场勘验，陆执两人重新从屋里走了出来。 再次看到他们，孙大妈热情洋溢的挥着手。 陆执也没让他们失望，出门后径直向着人群走了过来。 孙大妈好奇的问道：“咋样，小冷是不是跟野男人跑了？” 陆执没搭话，公事公办的说道：“案件还在调查中。” “现在我们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孙大妈眉头一扭，刚要死缠烂打软磨硬泡。 就听陆执问道：“上周三夜间，你们谁听到过楼上有奇怪的动静吗？” 此话一出，好几个人应声，其中也包括唐小糖。 几人的描述基本一致。 半夜12点左右，楼上有人不断的砍剁东西，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停止。 唐小糖紧张的说道：“其实，我……我当时睡不着起来上厕所，还听到厕所下水道一直哗哗流水。” “好像我楼上一直有人在冲厕所。” 陆执点点头，卷卷将这些全都记录下来。 这也跟郑队的推断相符，尸体有可能被扔进马桶冲走了。 但是，几人描述的时间却引来陆执两人的关注。 区区一个多小时，想要将一名成年女性分尸，甚至细致到可以通过马桶冲走的程度。 除非有专业工具，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方宇家根本没有类似电锯之类的工具，最锋利的就是一把剁骨头的砍刀而已。 技术员已经从砍刀上采集到了人血，这大概率就是作案工具。 可如果凶手没有完成细致的分尸，那尸体就不可能进入下水道…… 嫌疑人当时提了个塑料袋离开的，那冷望舒的尸体会被藏在哪里？ 孙大妈见陆执揪着剁东西的声音反复询问，之前听到声音的时候，瞎猜的分尸似乎被自己猜中了。 她好奇的说道：“小陆啊，咋一直问这个呢？” “不会是……” 陆执打断她，神情严肃的说道：“案子还在调查，你们不要瞎猜。” “要是你们乱说给别人造成影响，可能会构成诽谤、造谣的。” 孙大妈被他的神情震慑，这才闭上了嘴。 陆执继续问道：“有谁之前见过冷望舒跟陌生男子回来过？” 闻言，孙大妈和另外两人举起手来。 陆执问道：“能不能记住长相？” 孙大妈说道：“能，长得又高又帅的！” “具体一点……”陆执追问。 孙大妈捉急道：“这……这我不会形容啊。” “大眼睛，双眼薄皮的？” “身材很好的，又高又壮，每回见都穿着西装。” 其余两人也是点点头，表示认同：“就长这样！” 陆执扶额说道：“有没有比较明显的脸部特征，最好能辨别身份？” 闻言，孙大妈哪里还不知道，这奸夫多半就是嫌疑人了！ 好家伙，狗东西不仅给人家小方戴绿帽子，还把人老婆给剁了！ 遇到老娘，算你栽阴沟里了！ 孙大妈眼睛微眯，但是眼神却亮的吓人。 她伸手将其余两位目击者扒拉到一边，掏出手机递到了陆执面前。 “要什么脸！” “我知道他叫啥！” （假期结束了，至暗时刻啊……） （我就靠大家为爱发电活着了，给我吧，三连发电砸向我！） 第126章 没错，就是这个小瘪犊子！ 陆执眼前一亮，八卦派的孙大妈终于派上了用场。 按照自己之前的经历猜测，嫌疑人可能偶遇过孙大妈，被她堵在电梯里追着要v信了。 陆执好奇的问道：“孙阿姨，你不是咱楼上的楼主吗？” “加的都是咱楼里的人，这外人你也加？” 找上门出轨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嫌疑人理应想办法避着点才对。 加v信，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么。 孙大妈翻找着手机，说道：“哎哟，这人虽然不住咱楼上。” “但是，那跟咱楼里的住户也脱不了干系！” “我这也是为了楼里住户着想。” “怎么着，这就派上用途了吧！” 跟楼里住户有关系？ 陆执眉头一挑，刚才看到照片时那种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孙大妈找出v信展示给陆执，说道：“就是他。” “v信名儿就是他名字！” “叫……叫谭帅！” 看着熟悉的v信头像，陆执回过味来了。 得，他就说嘛之前看监控时就觉得眼熟，感情是往外租房子的中介。 他和卷卷的房子还是找谭帅租的呢。 谭帅的头像就是他帅气的职业照，这下可方便了。 陆执将照片放大，拿给其余两个目击冷望舒出轨的邻居看，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认同。 “没错，就是这个小瘪犊子！” “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啊，竟然有曹贼综合症！” 这简直是意外收获，竟然无意中确认了嫌疑人身份！ 陆执赶忙掏出手机，把这个重大发现跟郑义汇报。 此时，郑义和小刘就在天意花园外面，一个抽烟一个吹泡泡。 他们已经联系好了吸粪车，工人们正在做准备工作，他们需要打开井盖将化粪池抽干。 隔着老远，小刘的鼻端已经能闻到腐臭味儿了，吹了个泡泡把泡泡糖包好扔掉。 吃不下了，吹不动了，不是个味儿…… 听到陆执确认了嫌疑人身份，两人大喜过望。 小刘说道：“队长，咱是不是可以等抓到谭帅，审问之后再来掏大粪……” 郑义摆摆手：“不行，这谭帅还不定有没有潜逃呢。” “他半夜分尸冲水，肯定有尸体被冲走了，必须尽快找到。” 小刘苦着脸，看来今天这顿掏粪是逃不过去了。 还好，一般郑队都会身先士卒冲到前面。 郑义说道：“你在这掏着。” “我回局里申请搜查令。” 要是谭帅真的跑了，还得申请协查通缉令，抓人就够他们忙的了。 郑义就这么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小刘扔在了化粪池边上。 ———————————————— 阳城区，海滨花园。 以最快速度拿到搜查令后，郑义带着几名刑警来到了谭帅家。 数次敲门没有人应答，郑义直接让开锁专家开了锁。 全副武装的几人警惕的冲进屋里，却发现谭帅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卧室的衣柜被翻的乱七八糟，值钱的财物全部被带走了，这货很有可能跑路了！ 好消息是：没毛病，这嫌疑人找对了。 坏消息是：已经过去四天了，不知道这小子会跑去哪里！ 郑义几人在屋里一通翻找，他们在找谭帅从案发现场拿走的黑色塑料袋。 连床垫子都掀了，也没有见到可疑的物品。 “难道真的被丢了……” “要么就是被藏在了隐蔽的地方。” 就在这时，老白发来了消息：“报告队长，谭帅的手机信号在案发第二天就已经消失了。” “估计是怕被定位到，直接关机了。” “这几天他的同事也联系不上人，还以为他翘班了。” “我估计谭帅多半是潜逃了。” 一时间，追查谭帅的下落，寻找尸体成了本案重要的两个侦查方向。 郑义吩咐说道：“立刻申请通缉令！” “是！” 真要是被谭帅跑到国外去，再想要找到人就麻烦了。 同一时刻，天意花园9号楼1单元。 他们又去了楼下小广场，找了几个看孩子的大爷大妈询问。 其中又有几人也曾看到过冷望舒和谭帅回来，交谈甚欢举止亲密。 小方头顶的青青草原是越来越茂盛了。 陆执猜测，谭帅的犯罪动机多半也离不开这段婚外情。 只是，陆执始终觉得一个小时完不成马桶冲尸，那可是100多斤的人呐。 可深更半夜的，谭帅会把尸体藏到哪里去呢？ 就在这时，技术员突然在群里发布的最新发现的线索。 “我们在1102室的卫生间提取的样本里，检验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人的血迹。” 众人哗然，这意味着死者或许不止冷望舒一个人！ 那这名男性死者又是谁？ 这突然冒出来的男死者，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卷卷喃喃说道：“监控画面上显示，回来的时候不就只有冷望舒和谭帅两个人么？” “这男死者哪儿冒出来的？” 陆执皱眉说道：“案发当时，1102室里还有第三个人？” 深更半夜，两男一女，这不由得让人往更加旖旎的方向猜想。 陆执又去询问了孙大妈几人，有没有其他的男子跟冷望舒关系亲近。 所有人表情都惊人的一致，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样。 这次，就连神通广大的孙大妈也是摇了头：“我就见着谭帅一个人啊。” “咋了，难道她勾搭了不止一个？” 陆执严肃的说道：“例行询问而已，不许无意义的延伸！” “我嘴最严了，你跟我说说呗~” “再见！” 新受害人的出现，让原本明朗的案情再度扑朔迷离起来。 卷卷琢磨着说道：“现在谭帅也下落不明了……” “会不会是嫌疑人把谭帅和冷望舒杀害后，冒充谭帅的样子离开了？” 陆执说道：“我们再去看看单元门口的监控。” 他们来到物业，盯着嫌疑人离开的监控反复观看了几遍。 陆执叹了口气：“离开的人就是谭帅。” “虽然他遮挡了面部，但是从发型、衣物、身量、体态、走路姿势等可以看出来是他。” “如果是有人冒充，是难以做到这个程度的。” 卷卷失望的说道：“那这男死者是谁啊……” 陆执摇了摇头：“想快速确认死者身份必须尽快找到尸体。” 问题又绕回到了原点。 假如自己是谭帅，连续杀害两人会把尸体藏到哪里呢？ 陆执望着眼前1单元的灰色金属门，第一次见谭帅的情景重现在眼前。 当初陆执两人来看房的时候，房东并没有出现，而是全权委托给了谭帅。 他的手中有自家的钥匙，他肯定还有其他房子的钥匙…… 第127章 调皮的系统，倒了血霉了！ 想到此处，陆执和卷卷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两名死者或许还在这栋楼里，只不过是被藏在了别的出租屋里！”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返回物业要了9号楼1单元的房屋信息登记表，从中标记出了几处闲置的房屋。 这些都有可能是抛尸现场，得挨个看看！ 但是查，也得有个先后顺序。 陆执看着四间空屋子，分别位于三楼、五楼、九楼和十八楼。 如果他是谭帅的话，转移尸体的过程中肯定不能搭乘电梯。 这样的话，向下的楼层显然比向上的楼层更轻松，18楼基本可以排除。 “剩下的三层、五层、九层……” 谭帅和冷望舒回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刻意的躲避摄像头。 陆执觉得谭帅很可能是激情犯罪，由此推断他的反侦查能力较差，或许会在抛尸现场留下指纹等痕迹。 “不知道能不能在门外就获得系统的提示。” 陆执心中想着，说道：“从9楼开始往下查吧。” “嗯，9楼最方便。”卷卷赞同的说道。 两人再次回到1单元，被蹲在门口闲聊的孙大妈等人给围了起来。 你说他们妨碍公务吧，他们也不跟你说话。 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陆执一阵无语，实在是太拼了。 卷卷低声说道：“今天他们看到多少内幕，决定了他们近期在小区里的江湖地位。” “能不拼么……” 呼啦啦一群人进了电梯，还有两个胖大爷因为超载被孙大妈给撵了下去。 万众瞩目下，陆执面无表情的按下了9楼。 众人暗暗记在心里，同时心中疑惑：咋去9楼了…… 电梯稳稳上行，到了9楼的应声而开。 陆执低头看着旁边热情的大爷大妈们，叮嘱道：“我们办案呢，你们不要跟这么近。” “万一破坏了现场也是要负责任的。” 孙大妈瞅准时机问道：“陆啊，你们这咋来9楼了？” “保密！” 无奈之下，只得由卷卷将几人拦在后面，陆执独自一人来到903室门前查看。 他才刚一靠近看向门把手，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发现任务相关线索：凶手的指纹】 【备注：这家算是倒了血霉了！】 看见系统的吐槽，陆执嘴角忍不住的抽动。 虽然系统很皮，但是这家的确是倒霉透，好好的房子变成了凶宅！ 房主据说是去外地买了房子，举家搬到外省找儿子含饴弄孙去了。 这空闲的老房子就委托给了中介，随缘往外租。 只是没想到……招来了两位另类的租客。 这要是放在灵异小说里，高低得花大价钱找命硬的人来睡两天，清空屋里的怨念才能敢再住人。 确认尸体就在903房间里，陆执戴上手套，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他的曲别针。 “哎呀，最近咋回事啊。” “大家出门咋都不锁门呢，多危险啊。”陆执做作的高声说着。 围观人群瞬间安静，齐齐的看向他。 只听清脆的咔哒声从门上传来，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这……是没关门？”孙大妈揉着眼睛说道。 陆执尴尬的看向身后的众人，说道：“可能锁坏了，我帮他关上！” 手一去拉门，门轻轻的向里打开，那叫一个丝滑。 而随着入户门大开，一股浓郁的臭气铺天盖地的袭上了陆执的面门。 卧槽，这加强过的嗅觉也不是啥好事…… 走廊里，卷卷等人也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臭味。 “这是啥味儿啊？像是啥肉臭了？” “这家的老黄我认识啊，全家都搬南方去了，家里怎么可能还有臭肉。” “卧槽……你这么一说，卧槽卧槽！” “别说了，我就住楼下803，已经汗流浃背了。” …… 跟卷卷使了个眼色，陆执穿戴整齐快速踏入903的室内。 循着那股浓烈的臭气，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臭味的源头——厨房里的冰箱。 四开门的冰箱被撑开一条缝隙，一条灰白流水的小腿从夹缝中伸了出来。 看腿上浓密的毛发，应该是男死者的。 冰箱上也爆出了系统皮精神的提示。 【发现任务相关线索：好大一个冰箱】 【备注：装不下啊，真的装不下！】 显然，装两个成年人已经超出了这个大冰箱的容纳范围。 已经快进入7月份了，天气炎热。 即使谭帅在弃尸的时候给冰箱通了电，但是开着冰箱门不断往外漏冷气，尸体依旧朝着腐烂流水的方向发展。 陆执看到冷藏室的玻璃隔板已经被取了出来，被随意的扔在厨房的台面上。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上面被撑开的冷藏室。 两个腐烂流水满脸爬满肉蛆的人头，被塞在一堆灰白腐臭的肢体里面。 承载食物的冰箱，此时宛如人间炼狱。 大量的蛆虫在皮肉组织中欢快的拱动翻滚，透过凌乱粘结的长发，依稀可辨其中一人就是冷望舒…… 即便美艳如冷望舒，现在也变成了一团流水的烂肉，只能在这里腐烂发臭。 另外一个人头，则是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看年龄在35-40岁之间。 可以了，找到尸体应该很快就能确认死者身份！ 陆执从房间里出来，与卷卷对视一眼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两人是心照不宣了，可急坏了旁边的大爷大妈。 孙大妈：“你俩眉来眼去的啥意思？” “什……什么眉来眼去！”卷卷无语的回怼。 陆执把门重新拽上，防止有人一个激动冲进去破坏现场。 望着大冰箱，他掏出手机给郑义打去了电话。 此时，郑义已经从谭帅家赶了回来，正在指挥着全副武装的小刘掏大粪。 小刘用卫生纸堵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队长，这咋啥也没摸到。” “再找找，那些犄角旮旯也不要放过。” “仔细摸索摸索。” 小刘纳闷了：“那可是两个大活人啊，又不可能切的很碎，咋一点儿都找不到呢。” “叮叮叮——！” 就在这时，郑义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摘下脏污的手套，接电话：“喂，小陆啊，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 “郑队，我们找到两名死者的尸体了！” 郑义眼神一亮，随手把脏手套扔到地上。 去他娘的掏大粪，尸体已经找到了！ 只是不知道，这名神秘的男死者到底是谁？！ （我发现，我不要为爱发电，你们就真的不给我……） （今天继续求三连为爱发电，顺便求一波书评，桀桀桀） 第128章 尸检报告，毫无瓜葛的两人！ 天意花园，9号楼1单元903室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之前一路跟着陆执，原本就有些许猜测的大爷大妈们，立刻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捂得严实的女的是法医吧？” “这1102丢了人，怎么在老黄家找到了尸体？” 孙大妈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那个谭帅是个帮人往外租房子的！” “真倒霉啊，哪个中介单位的，直接拉黑！” …… 江浸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抛尸现场。 将尸体，或者说是尸块从冰箱里一一取了出来。 案发当晚一个多小时的砍剁声，虽然不足以将尸体磨成碎骨肉泥，但是分成大块还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唐小糖听到的厕所下水声。 陆执猜测，应该是嫌疑人刚开始想要通过马桶把尸体冲走。 但是真动起手来，却发现想要短时间内将尸体处理完，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他灵机一动，只是把尸体大卸八块，全部转移到了903的冰箱里。 地板上临时铺着塑料布，尸块被江浸月一点点的拼接了起来。 除了尸块外，冰箱里没有发现任何死者的衣物或者随身物品。 冷望舒的大腿肌肉被剔除了一部分，除此之外，两具尸体基本完整。 尸块的切口创面也与1102发现带人血的砍刀相符，确认那就是分尸工具。 望着地上的两具人体拼图，江浸月快速做着初步的尸检报告。 她先是摆弄着冷望舒的尸体，说道：“1号死者，女性，年龄在30-35岁之间。” “身高170厘米，体重55千克左右。” “死者的颈部有明显的左手单手扼痕。” “死者的口鼻处有残留的呕吐物，成分需进一步化验。” “死者生前曾经发生过性行为，有被侵犯的可能。” “具体的死亡原因需要进一步解剖确认。” “死亡时间大约为四天前。” 检查完冷望舒，江浸月又将视线对准了旁边的男性死者。 “2号死者，男性，年龄在35-40岁之间。” “身高175厘米，体重70千克左右。” “死者后脑勺有闭合性撞击伤，撞击面平整，为生前造成的伤害。” “另外，死者的胸部、四肢等部位有多处挫伤。” “死者颈部有双手扼痕，其面部充血，眼球点状充血。” “根据初步推断，死亡原因为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 “死亡时间大约为四天前。” “由于两具尸体都被冷藏过，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回实验室进行化验。” 另外，在男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大量被抓下来的皮肤组织。 这应该是嫌疑人在扼颈时，死者反抗时抓伤对方留下的。 只要这些皮下组织跟谭帅的dna对的上号，这案子的证据链就形成了闭环。 只是众人始终不理解，这大半夜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子是哪儿来的？ 有了死者的指纹和面部特征，确认尸源的工作倒是进行的很顺利。 当天傍晚，他们就锁定了男死者的身份。 【孙豪，男，36岁，东山省枣市人。】 【在枣市经营着一家牙科诊所。】 【已婚，与妻子育有一子孙可乐。】 【这个星期二，因公务来青鸟市出差。】 看着老白发到群里的死者信息，陆执问道：“周二来的青鸟。” “按照死亡时间，他是在周三夜间死亡的。” “今天周日，这都好几天了。” “孙豪的老婆孩子没有发现他失联了？” 老白说道：“我打电话问过孙豪的老婆了。” “她说孙豪出差了，加上她工作忙，这段时间没有联系。” 陆执问道：“原本孙豪计划什么时候回枣市？” “他定了明天上午的车票。” 孙豪失踪的时间全部在出差范围内，孙妻整整五天没有联系，虽看起来稍显冷淡，但是没发现他失踪倒是也能说得过去。 这两口子关系看起来不怎么好啊。 而且看着孙豪的个人信息，所有人心中都冒出同样的疑问。 什么鬼？ 这个孙豪是土生土长的枣市人，怎么看都是跟冷望舒八竿子划拉不上。 而且根据以往的通话记录等显示，孙豪根本就不认识冷望舒。 冷望舒是少儿拓展中心的书法老师，跟孙豪的职业也不搭边。 这样的两陌生人，怎么会死在一处呢？ 难道，是孙豪来青鸟市后，无意中偶遇了冷望舒。 见色起意，然后尾随冷望舒知道了她的住处？ 冷望舒虽然漂亮，但是孙豪毫无前科，怎么会冲动到这个地步？ 郑义看向老白，问道：“孙豪是什么时候进的9号楼1单元？” 老白说道：“比谭帅和冷望舒早。” “9点多冷望舒出门后，过了十几分钟孙豪进入了楼道里。” “他当时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压着帽檐进了单元门，走楼梯上的楼。” 好家伙，这前后脚的功夫，哪像是尾随啊。 这压根就是提前蹲点，早埋伏到冷望舒家里，准备等着羊入虎口！ 可孙豪为什么会选中冷望舒呢？ 他们到底是在哪里接触过？ “枣市的孙豪……” 陆执反复的念叨着这几个字。 突然，他灵机一闪说道：“我记得，方宇这周三去出差的地方，也是枣市！”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陆执。 之前就觉得这地名有些耳熟，被陆执一提醒想起来了，原来是方宇去过。 但是此前方宇去了外地，完全没有作案时间，就被他们排除了嫌疑。 现在看来，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枣市的孙豪来了青鸟，青鸟的方宇去了枣市。 这会是巧合吗？ 卷卷难以置信的说道：“会不会是方宇和孙豪早就认识……” 想到这个可能性，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真像卷卷说的那样，这压根就不是孙豪的临时起意。 孙豪很有可能是被方宇派去的…… 陆执分析道：“天意花园的很多居民都知道冷望舒跟谭帅暧昧不清。” “甚至有人戏称冷望舒、方宇和谭帅三人是潘金莲、武大郎和西门庆。” “这顶绿帽子也太招摇了，甚至有居民还善意的提醒过方宇。” “方宇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 “他很有可能因此动了杀心！” 郑义拍板说道：“尽快找到方宇和孙豪之间有联系的证据。” “查他们俩的银行流水，尤其是孙豪的经济状况。” “或许两人也有秘密的经济来往。” “没点利益纠葛，孙豪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帮方宇杀人。” “立刻先把方宇叫回来问话！” 第129章 舔狗本狗，潦草的逃亡之路！ 晚上8点，阳城区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 胡子拉碴的方宇板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两个警察。 “你们有没有搞错？” “你们不去抓那个奸夫，抓我干嘛？” “是他害死了我老婆，我要他偿命！” 方宇满腔怒火，尤其是得知自己老婆在死前还跟人发生过关系，整个人就已经红温了。 郑义没接他的话茬，而是拿出了孙豪的照片推到了方宇的面前。 他紧紧盯着方宇的表情：“这个人你认识吗？” 方宇皱眉扫了照片一眼，摇摇头：“没见过。” 这个回答也在警方的预料之中。 如果方宇雇凶杀人，他肯定不会傻到主动承认跟杀手的关系，那相当于自掘坟墓。 郑义也没有揪着照片不放，等搜寻到证据再将方宇钉死也不迟。 “你这周去枣市出差，都去了哪些地方？” 话音刚落，方宇的瞳孔晃动，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紧张。 “我去见了几个客户。” “详细交代，见了谁，什么时候见的，在哪儿见的。” “……好。”方宇额头冒汗。 他开始回忆着自己出差的经过，缓慢的诉说着。 一时间，审讯室里只有他和小刘敲击键盘的声音。 遇到他说的含糊的地方，郑义也不客气，就会刨根问底继续追问细节。 他相信只要犯罪，就定然会留下痕迹！ 老白查过了两人的通话记录，方宇和孙豪虽没有电话和信息联系，但是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途径交流。 现在通讯这么方便，之前还有人用桃宝聊天出轨呢。 用更加隐蔽的联系方式也有可能。 哪怕是他们线下见面，现在监控满天飞，早晚也能找到破绽。 只是他们警方需要时间，去一一查证。 郑义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于冷望舒出轨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宇的面色更加难看，阴郁的能滴出水来。 “我不知道，是我报案之后听你们说了，我才知道的。” 郑义反驳道：“不对吧，小区里有几个大爷大妈都说旁敲侧击的跟你提过……” “那哪儿能信！”方宇冷然打断郑义的话。 “望舒生的好看，走到哪儿都会招惹来这些不必要的是非。” “她以前单位的同事还说她跟老板有一腿呢。” “难道是个人来挑拨我，我就得全信？” “说实话，在出事之前，我从来不相信她会出轨。” “我很爱她的，她也一样。” 方宇说的声情并茂，把自己对冷望舒的感情全部宣泄出来。 “但是……我也想过，我可能会留不住她。” “她那么美，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偏下的男人。” “长得一般，也没有多有钱。” “所以，即便现在知道她出轨了，我其实也不怪她……” “她只是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闻言，郑义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对面委屈大度的男人。 瞧方宇说的，简直是舔狗本狗，连老婆戴绿帽子这种事都能包容！ 郑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哪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郑义的手机收到了信息。 他不着痕迹的拿起来一看，眼神不由得锐利了几分！ “报告队长，谭帅找到了！” 简单的试探过方宇后，对他的态度郑义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方宇诧异的眼神中，郑义带着小刘从审讯室出来，他们要连夜去抓捕谭帅！ ———————————— 谭帅是在来西市的一座无名荒山上被发现的。 来西市是谭帅的老家，他在杀人后潜逃到这里躲藏并不奇怪。 在他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这地方他从小生活到大，地形十分熟悉，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的躲上几个月。 到时候风头过去，他再找门路跑路。 此前，他不清楚903的案子什么时候会被发现。 谭帅急急忙忙的收拾了衣物，带了一些食物和水在老家村后的山洞里生活。 每天过的跟野人一样，吃喝拉撒全在洞里解决，还得忍受山上蚊虫的叮咬。 但是，着急之下带的那点食物总有吃完的时候。 谭帅饥饿难耐，就想趁着天擦黑的时候，下山去邻村的小卖部买点吃的。 他以为这地方偏远，躲过警察的搜捕很简单。 毕竟是村里嘛，消息闭塞，没人会注意到他的。 为了不引人瞩目，谭帅还特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殊不知，来西市早就成了警方重点监控的对象。 谭帅前脚刚进入小卖部，柜台的老板娘就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看着里面的通缉令照片反复端详比对。 原本蓬松的头发油腻了些，都打绺了。 光滑的下巴上此时胡子拉碴的…… 身上脏兮兮的，还到处都是蚊子大包。 唉，毕竟是逃犯，能理解！ 跟照片中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不同，此时的谭帅落魄的跟个流浪汉一样。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甚至都能闻到他举手投足间的馊味。 这老板娘也是位勇士，她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谭帅，说道：“这是掉哪个沟里了。” “快擦擦，脸上黑黢黢的。” “谢谢啊。”谭帅下意识的伸手接过。 洁白的湿巾，冰凉湿润的触感，再看看自己指甲缝里的黑泥。 让几天没有搞过个人卫生的谭帅差点哭出来。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这种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有时候甚至在想，这还不如进去踩缝纫机呢…… 谭帅拿着湿巾擦了擦脸和手，感觉精神了不少，负面情绪也似乎被带走了。 等他逃过这一阵子，就想办法逃到国外去。 自己会说日语，到时候去赚小八嘎的钱…… 谭帅攥着擦的黢黑的湿纸巾，重新燃起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奥利给！ “拿来吧。” “我这有垃圾桶。” 老板娘拿着垃圾桶递到谭帅手边，后者随手将垃圾丢到桶里，再次说了一句“谢谢”。 谭帅心满意足的提着压缩饼干、泡面火腿肠、自热米饭、水等物资离开了小卖部。 前脚刚出门，后脚老板娘就赶紧找了个塑料袋把湿巾捡了回来…… 她拿出手机，照着通缉令上的联系电话拨了过去。 当谭帅在山洞里咔嚓咔嚓啃方便面的时候，闻过湿巾的搜捕犬一路追了过来。 托老板娘的福，警方没有费多大功夫，就把谭帅给逮捕归案了。 潦草的结束了他为期四天的逃亡之旅。 ———————————— 凌晨，阳城区刑警大队灯火通明。 谭帅哆哆嗦嗦的坐在审讯室里，要不是有手铐子靠着，估计早就腿软的出溜下去了。 郑义见这情形，说道：“估计难度不大。” “这种一般你起个头，他竹筒倒豆子就全招了。” 郑义的目光扫向小刘，小刘往后缩了缩。 让他记录行，他一点都不喜欢审讯。 郑义又把目光移向卷卷，后者立刻兴奋的举起手来。 “我……我……我可以的！” “你再沉淀沉淀……” 最终，陆执带着小刘走进了审讯室里。 郑义几人则是在观察窗外面看着。 案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马上就见分晓了。 连郑义都忍不住心下感叹，太牛了。 一起碎尸案，在报案时没有发现尸体的前提下。 他们警方竟然短短一天，就把嫌疑人给逮回来了。 最近破案速度，堪称神速啊！ 必须跟方局请功了，最近这么多案子下来，总得来个集体二等功了吧？ 只要把陆执和卷卷的立场摆正，国家对他们的怀疑也会减轻点儿吧…… 审讯室里，谭帅见到陆执进来，那叫一个热泪盈眶：“我认识你！” “原来你是警察啊！” “……” 第130章 欲拒还迎，我手法熟练！ 闻言，小刘眉头微挑，不着痕迹的看向陆执。+1￠5/9.t_x?t\.*c-o·m* 陆哥，这啥意思？ 你俩认识啊？ 需不需要回避回避？ 陆执清了清嗓子，看着谭帅说道：“打住，跟你不熟。” 他凑到小刘耳边，低声解释道：“我和卷哥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找谭帅租的。” “算起来也就一共见过两次。” “看房一次，签合同一次。” “今天这是第三次见面。” 跟他很熟吗？回避个蛋…… 谭帅估计把他叫啥名儿都给忘了，就跟他看到监控中的谭帅一个效果，只是混了个眼熟罢了。 陆执放下手中资料，端坐在谭帅对面。 见对面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什么，陆执似乎还没认出自己的样子。 谭帅赶忙往自己身上贴关键词，试图唤醒陆执的记忆：“虽然我现在磕碜了点。” “是我啊……我！” “中介小谭！” 陆执点点头，说道：“知道，不熟。” “……” 谭帅泄气的瘫在审讯椅上，见到熟人褪去的紧张感再度涌了回来，继续抖个不停。 陆执开始例行询问：“谭帅，这个星期三，也就是6月25日晚上，你在哪里？” 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牢牢锁住谭帅的目光。￠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他抖的更厉害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全说，能不能算我自首。” 陆执无语了，你都被警犬给逮回来了，还想自首呢？ 想屁吃。 陆执说道：“态度配合事无巨细的全部交代，那你就是主动坦白。” “坦白从宽听过吧？” “听过听过！”谭帅急于从宽，梗着脖子抢答着。 “我说，我都交代……”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这样的。” 根据谭帅的描述，大家终于知道了周三晚上案件发生时的大致经过。 “周三晚上8点多，冷姐约我一起出去吃夜宵。” “我俩差不多9点半在附近的烧烤摊见的面。” “点了点儿烤串，刚烤好吃了一点儿，她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 “还捂着嘴说有些恶心想吐。” “当时她的面色实在难看，感觉僵尸路过都得被她吸两口阳气。” “我一看这情形，就扶着她把她送回了小区里。” 小刘暗暗撇撇嘴，心想：冷望舒身体都不舒服了。 谭帅这个禽兽送她回家，还不忘跟她发生关系。 这小三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但是，发生关系就发生关系，谭帅为什么会杀人呢？ 虽然江浸月还没出详细的验尸报告，但是看尸体脖子上那倒破碎的掐痕，大概率冷望舒是被扼颈致死的。.d+a.s!u-a?n·w/a/n!g+.\n`e_t¨ 到底是不是谭帅掐的…… 谭帅苦哈哈的说道：“我扶着她上了楼，冷姐按了密码开的门。” “当时她一进门就跌跌撞撞的向着厨房跑。” “焦急的打开冰箱门，拿了瓶橙汁就一顿狂炫。” “这橙汁压恶心似乎挺有效果，喝完她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依靠着冰箱门一个劲的说自己头晕的厉害，眼瞅着要晕倒了。” “那咱干销售的嘛，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 “我就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想让她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尴尬之色在谭帅脸上闪过，他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一扶就把她扶到了床上……” 前面说的还挺像个人的，这说着说着开始趁人之危了。 马上要到关键处了，谭帅有些紧张，喉珠滚动不断的吞咽口水。 陆执催促道：“继续说。” “诶，好的……”谭帅磕磕巴巴的答应着。 他理了理思路，才继续开口。 “冷姐被扶到床上之后，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要随时晕过去一样。” “那天她还穿了个齐膝白裙。” “一躺倒在床上，那裙子就跟活了一样，自己爬到了胯骨附近。” 陆执问道：“所以你就趁势……” “没有没有！”谭帅争辩着。 “我刚开始是想抽她身子底下的夏凉被给她盖上。” “没成想，她呢喃了一声，侧了侧身子。” “原本到胯骨的裙子一滑，她的底裤都漏了出来。” “那么白的腿，她眼神又那么迷离……” “我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想着她可能是想跟我弄一下。” “越想心头越火热，就脱了衣服爬到了床上。” 陆执追问道：“冷望舒当时是什么态度？” “你又为什么会杀死她？” “不不，不是我杀的！”谭帅烦躁的想去抓头发。 又不死心的小声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爬上床，她那个小手就跟水蛇一样摸着我。” “还一个劲的呢喃着‘你干嘛……’” “我说，干……” “她那手扒拉的更厉害了，但是柔弱无骨的，挠得我心痒痒的不行。” “我当时想啊，这下算是知道什么叫欲拒还迎了。” “我兴奋到了极点，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但是她那个手老是扒拉我，碍手碍脚的不得劲。” “我就腾出一只手来，按住了她脖子……” 陆执问道：“哪只手？” “左手。” “她手碍事，你不去抓手你去掐她脖子？” 陆执都忍不住蹙眉了，这是什么鬼逻辑？ 谭帅解释道：“掐她脖子，她就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抱我手臂啊！” “我以前经常掐人脖子的，我手上有数！” 见对面两人像看变态一样看着自己，谭帅争辩道：“真的！” 自己的手法被质疑，谭帅梗着脖子面红耳赤：“你们别不信啊！” “在床上的时候，掐脖子那可是技术活。” “一般人没点儿实战经验都学不会的。” “我本来也是为了她好，掐她爽的人又不是我……” 没想到谭帅看着仪表堂堂，私生活玩的看来挺花哨。 三言两语间，就战绩斐然。 似乎他还格外喜欢玩杏窒息那一套把戏。 陆执紧急打断他的技术分享，说道：“继续说案子。” “奥……” “我掐了她的脖子之后，她两只手就缠上了我的手臂。”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眼睛睁得老大，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我就……就趁机跟她发生了关系。” “但是，我才刚开始发力呢。” “冷姐不知道咋回事，猛地翻着白眼就开始吐白沫。” “当时吓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谭帅连裤子都顾不上提，急忙爬到冷望舒旁边查看情况。 这一看，他差点尿在床上。 第131章 恐怖片氛围 ，她媚眼如丝啊！ 谭帅颤巍巍的伸手去摸对方鼻息，却发现冷望舒已经没气了。·x!j?w/x`s.w!./c\o.m` 他懊恼的说道：“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 “我以前玩过那么多次都没事，没想到会失手把她掐死。” 谭帅怕挨揍没敢说出口，他这几天反复思考，觉得这女人也太不经折腾了。 哪有人掐两下脖子就死的，又不是狠命的掐。 陆执记下过程中的几处疑点，没有打断他的陈述。 他提醒道：“那个男死者又是怎么回事？” 根据谭帅刚才的描述，他和冷望舒回到1102的时候，家里显然是没有人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个闲情雅致跟冷望舒发生关系。 那好端端的，孙豪又是怎么死的？ 提起来孙豪，谭帅的眼泪都悔恨的流了出来。 他委屈的望着陆执，说道：“警官，你能想象到吗？” “我这头刚掐死了个人，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 “突然听到旁边的大衣橱里有响动……” “那扇衣橱门敞开了条小缝，最可怕的是它又慢慢往里收，不着痕迹的闭上了。” “当时我脑袋就跟要炸了一样，心都蹦到了嗓子眼上。” 那情景，真的跟恐怖片有的一拼。 当时，谭帅望着衣橱惊恐的大吼：“谁在那儿？” 衣橱却又恢复了安静，似乎想蒙混过关。 隐约之间，谭帅似乎能听到衣橱里传来紧张的呼吸声。??;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 他可不敢放过任何的可能性。 如果里面真的藏了人，他这杀人的全过程不相当于给人看现场直播了么！ 他第一反应就是，冷望舒家可能进贼了。 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谭帅提上裤子，蹑手蹑脚的来到衣橱边上，深吸一口气将柜门打开。 迎接他的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对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很有可能会被灭口，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还好谭帅早有心理防备，再加上平时有健身，身体的敏捷度较高。 腰身一扭，就轻巧的避开了迎面刺来的利刃。 两个陌生的男人，初次见面就已成死敌。 谭帅哭丧着脸说道：“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你说他跟个变态似的躲人家衣橱里干嘛？” “我俩扭打了几个来回，他的刀意外掉到了地上被我一脚踢飞了。” “然后我仗着身高优势骑在他身上，把他给掐死了……” 那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谭帅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 满脑子都是杀人灭口！ 交代完杀人过程，谭帅整个人瘫软在审讯椅上，差点出溜下去。 大夏天紧张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的馊味。 陆执追问道：“为什么要分尸？” “可能我当时脑子进水了……” “好好回答！” “我当时脑子不清醒，只想着要毁尸灭迹。′j\i¨n+g¨w_u\h·o,t¨e~l′.?c?o\m*” “我看电视上演的很多都是剁碎了冲走，就想试试。” 谭帅长叹一声，说道：“都踏马是骗人的。” “剁不碎，根本剁不碎！” “后来就只能把大关节好剁的地方给剁开，用大号垃圾袋提溜着，一趟趟的转移到了903。” 夜深人静的时候，漆黑的楼道里。 谭帅提着垃圾袋，一趟又一趟的往返于9楼和11楼之间。 最终，将两个大活人完全提到了楼下，硬塞到了冰箱里。 见谭帅交代的差不多了，陆执复盘着之前他说的一些可疑之处，开始发问。 “你明明知道冷望舒身体不适，还要跟她发生关系？” “你就不怕冷望舒一生气，跟你翻脸吗？” 两人之前一直保持着偷情的关系，看到冷望舒难受，谭帅应该心疼才对。 怎么会全然不顾冷望舒的感受呢？ 谭帅说道：“我以为她装难受，就是为了让我送她回家的。” “我刚才也说了。” “就她那眼神，那就是迷离、朦胧、媚眼如丝啊……” “眼神都拉丝了我还不上，我那不禽兽不如了么。” 陆执眉头拧成了川字，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这特么是多次出轨该有的氛围吗？ 为什么看到冷望舒的表现，谭帅会有生出这些想法？ 根据小区居民的描述，他们都出轨好几个月了。 还需要这样假装身体不舒服，玩欲拒还迎那一套吗？ 真要是冷望舒想要让谭帅跟她回家，那还不是勾勾小手指的事，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想到这里，陆执问道：“你跟冷望舒到底是什么关系？” “算是……朋友吧。” “朋友？”陆执挑眉，问道：“你们没有超越友谊的男女 关系吗？” “啊？”谭帅被他问懵了。 “那天晚上我的确也有过这个想法。” “我还以为冷姐是想假戏真做呢。” 陆执心头一跳，坏了，似乎有地方出错了！ 他追着问道：“什么叫假戏真做？” 谭帅解释道：“其实我算是冷姐雇的一个合约情人吧。”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雇的？ 谭帅见他们惊讶，反问道：“我还以为你们都查到了呢！” “这可得算我坦白啊！记得给我从宽啊，警官！” 陆执无语了，你俩的小秘密，当事人一方刚从冰箱里掏出来。 你刚过完山顶洞人的生活。 我们打哪儿能查到？ 陆执问道：“详细说说这个合约。” 谭帅说道：“差不多三个月前吧，冷姐突然找上了我。” “我以前给她和方宇租过房子，他们买的房子还是我手里的房源呢，所以早就认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选中我，可能因为我长得帅气吧。” 根据谭帅和冷望舒订立的合约。 冷望舒每个月要给谭帅3000块钱，而谭帅需要时不时的出现一下，配合冷望舒假装亲密关系。 是假装，不发生实际关系。 难怪啊…… 难怪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知道冷望舒在外面有人了。 这不是他们八卦，不是他们运气好凑巧遇到。 这压根就是冷望舒想让他们看到的。 她想让全小区的人都知道自己给方宇戴了一顶大绿帽。 可她费尽心机的搞臭自己的名声，这图的是什么啊？ 陆执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合约里可没说要跟谭帅发生关系的事。 陆执语气森寒的说道：“所以你们既不是婚外情。” “冷望舒也没有表示过想要跟你发生关系。” “你这就是强间！” 糟了，把自己绕进去了！ 谭帅连连摆手：“我不是……不是！” “她媚眼如丝啊她……” 如丝你大爷的丝！ 自己色看什么东西都擦边！ “叮叮叮——！” 就在这时，陆执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他拿出一看，是郑队发来的。 【出来一下，有几份化验报告出来了。】 陆执跟小刘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出了审讯室的门，徒留谭帅在那里狡辩。 郑义拿着化验报告，神色复杂。 “这案子，看来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话里有话，显然化验报告有问题。 陆执先拿起了第一份化验报告，那是江浸月做出的详细尸检报告。 只看了一眼死亡原因，他就愣在了原地。 （看吧……我就说不要为爱发电你们就不给了！昨天没要你们真不给啊，???） 第132章 真正的死因，什么时候下的？ 江浸月加班做完的尸检报告，比现场的初步尸检要详细的多。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比如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明确到了周三晚上的22点-23点之间。 进一步解剖之后，江浸月还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在冷望舒的颅内发现了一颗直径9cm的恶性脑瘤。】 【她在死亡前颅内压短时间内急剧升高，导致她会出现恶心、呕吐、头痛甚至是失明的情况。】 【最终颅内压过高，导致脑血管破裂。】 【所以冷望舒的死亡原因是颅内大出血。】 脑瘤？颅内大出血？ 陆执回头看了一眼审讯室中垮着脸的谭帅…… 这货说自己擅长掐脖子，经验丰富，手上有准看来不是吹嘘的。 冷望舒的真实死因不是谭帅擅长的机械性窒息。 她本身就有脑瘤，甚至能达到9厘米那么大，疾病才是她去世的真正原因。 卷卷无语道：“那谭帅这灭口……” 冷望舒虽然不是谭帅杀的，但是孙豪可确确实实是他掐死的。 而且，对于一个自称熟练扼颈的人，也就不存在过失而言了。 也不知道谭帅听到这个结果，会作何感想。?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 甚至，他还残忍的对两人进行了分尸…… 陆执有些无语，然后拿起了第二份化验报告。 那是一份毒理检测报告。 【在死者冷望舒的体内，发现了大剂量的氯胺酮成分。】 冷望舒死前竟然服用过氯胺酮？ 氯胺酮是国家管制的一类精神药品，被当做毒品使用时，它的名字叫“k粉”。 临床上氯胺酮多用于麻醉使用，同时它还是一种抗抑郁症的快速药。 但是，它也有很多副作用，其成瘾性自不必多说。 像是冷望舒这种得了脑瘤的患者，如果大剂量的服用氯胺酮。 她很有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血压猛升的情况。 本来9厘米的脑瘤在脑子里，冷望舒的颅内压就已经升高了，她的日常生活中或许就经常会出现头痛、恶心、呕吐、视力障碍等情况…… 现在这一剂氯胺酮下去，重上加重，不亚于要了冷望舒的命。 难怪她面对谭帅的侵犯时，只能像对方说的那样“媚眼如丝”、“欲拒还迎”…… 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甚至当时冷望舒的眼睛看不看得见都两说，更遑论眼神了！ 氯胺酮导致的血压短时间飙升，这才是她颅内出血死亡的根本原因。±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卷卷瞪着审讯室里的谭帅，说道：“这货好……好不要脸！” “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临时起意呢，连迷药都提前备好了。” 刚才谭帅说在烧烤摊儿才吃了几串，冷望舒就感觉不舒服，然后他才能趁机送冷望舒回家。 卷卷甚至怀疑，这药是不是谭帅在两人吃宵夜的时候下的。 “这药是一类管制药物，也不知道谭帅是从哪儿搞到的。” “一想到他的工作，每天带着不同的人到处看房子，我就莫名后怕。” “那些房客里面肯定有女性。” 卷卷随口一提，曾经被迫看过的某些卖房系列的小电影在陆执脑中一一闪过。 该死的鉴黄师功能又被触发了。 郑队解释道：“暂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氯胺酮就是谭帅下的。” “而且，说起来药物……” “方宇和孙豪的工作，可比谭帅更有机会获取到。” 孙豪在枣市开了一间牙医诊所，他这次来青鸟市是来学习交流的。 但是，他周二到达之后，就跟团队里的其他成员宣称身体不适，上吐下泻的很厉害。 大家以为他水土不服，也就没有要求他必须出席。 孙豪作为牙医，可是能随时接触到麻醉类药物的。 而方宇本身就是开药店的，对药品的作用也是了如指掌，想要搞到一点氯胺酮也应该也不是难事。 方宇自称这次去枣市是跟一个药品代理商谈合作的，他交代的行动轨迹还待核实。 现在因为一起杀人案把几方全部牵连了进来，似乎每个人都不清白。 根据警方的初步调查，孙豪和方宇的行程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定好了。 如果孙豪和方宇真的有联系，是有预谋的共同作案，那往前追溯的时间可就久了。 三个人都存在下药的可能，需要逐一排查。 陆执蹙眉说道：“我先去诈诈谭帅。” 说着，他紧紧攥着化验报告，重新返回了审讯室里。 谭帅正在自顾自的跟小刘说着话，单方面腆着脸求小刘，做笔录的时候给他美化美化。 小刘懒得搭理这个禽兽，恨不得吹个大泡泡糖糊他脸上。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陆执气势汹汹的进来。 人还没坐下，上来就是一拍桌子，宛如拍惊 堂木一样给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桌子一声巨响，惊的谭帅和小刘齐齐哆嗦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陆执。 陆执严肃的说道：“谭帅，你还不老实？” “说，你是什么时候给冷望舒下的药？” “那些药是从哪儿来的？” 谭帅错愕的说道：“药？什么药？” 陆执：“还跟我装蒜？！” 谭帅：“不是，我真不知道啊，警官。” “我连掐死人的事都承认了，我要是真下药我肯定认啊。” “真不是我啊！” 看谭帅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掏心掏肺以表清白的样子，陆执勉强相信了他。 冷望舒出门的时候，状态良好。 问题的症结在于，她是什么时间被下药的呢？ 搞清楚这个时间点，或许就知道下药的人是谁了。 陆执问道：“详细说说，周三晚上你们吃宵夜的时候，冷望舒的身体状况。” 谭帅再次回忆了一遍：“冷姐吃的很少，但是据我观察她饭量一直很小，要不然也不能那么瘦。” “她也就吃了几口吧，就说头晕想吐。” “还念叨着说出门走的太急什么的，想要回家休息。” “在烧烤摊的时候，她意识清醒吗？”陆执追问。 “清醒的，说话都没问题，只是看起来有些痛苦。” “脸色惨白惨白的，还冒了很多汗。” 冷望舒意识清醒的话，那身体的不适就不是氯胺酮引起的。 应该是她吃饭的时候，脑瘤发作产生的连锁反应。 那迷药就只能是在后来某个时间点下的！ 第133章 委托你真是倒了霉了，下药的人！ 陆执又问：“你们在回天意花园的路上，她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谭帅摇摇头：“没有。.5?d/s,c*w￠.?c?o′m?” 下药的时间点显而易见了。 在冷望舒回到家后，曾经急切的去冰箱拿了一瓶橙汁喝，可能是为了缓解恶心。 而后，她就出现了意识模糊不清的情况，被谭帅扶到了床上…… “那瓶橙汁有问题！” 陆执立刻给郑队发去信息：“郑队，抓紧查查冷望舒家里有没有橙汁残留。” “氯胺酮很有可能就下在那里面。” 对下药的经过有了大致推测，但是陆执对下药的人却没有多大把握。 目前来看，基本能排除谭凯下药的嫌疑。 就跟他说的一样，杀人都承认了，下药的事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而且，冷望舒喝的是自己家的橙汁。 谭帅如果真想下药，完全可以在吃宵夜的时候动手。 拖拖拉拉，下到冷望舒家的橙汁里不合情理。 要么是早早埋伏在衣橱里的孙豪，他提前潜伏进了冷望舒家，自然有机会在果汁中下药。 要么就是方宇，往自己家的橙汁里下毒很合理吧？ 陆执想到这里，已经回过味儿来了。 之前对孙豪的行为猜测进一步被佐证。 因为无论这药是谁动手下的都没关系，万变不离其宗，都离不开那人的手笔。*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想到孙豪，陆执又问道：“你跟孙豪之前认识吗？” “谁？哪个孙豪？恋家卖房子的那个吗？” “死的那个。” “不认识……” 谭帅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我真不认识他，他躲衣橱里，上来就拿刀捅我。”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当时真没想杀他，也是有些上头了。” “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色欲熏心的谭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杀了两个人。 严格意义来说，冷望舒其实不是被他杀死的。 而冷望舒当时被下了迷药，没有剧烈的反抗。 谭帅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加上两人合约情人的身份，或许他真以为对方同意发生关系。 原本到此为止，他还勉强能自圆其说。 但是，他自以为自己杀了冷望舒，所以把孙豪给“灭口”了。 陆执不禁感叹，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审完谭帅，他和冷望舒的关系理清楚了，他和孙豪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么，剩下的就是孙豪和冷望舒、方宇之间的关系了。~1~8,5.t`x,t-.!c￠o¨m^ 三者之间真的跟表面看起来一样，互相都不认识吗？ 最后，陆执问道：“案发当晚，你从楼道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谭帅说道：“分尸的时候不方便，我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刚开始忘记脱了，溅上了很多血。” “我就给收了起来放在了塑料袋里，还有他们关了机的手机、那个男的拿的刀。” “我全给提溜走了。” 谭帅还是有点反侦查意识的，拿走手机估计是怕被定位吧。 听到衣服溅上血了，陆执燃起了一抹希望。 这么明显的特征，谭帅可不一定敢扔垃圾桶。 万一被什么都能从垃圾桶捡到的大爷大妈翻出来，那不就bbq了么。 陆执追问道：“那个塑料袋你怎么处理了？” “藏我家楼上的厕所天花板里了，那家人都出国了，委托我往外出租房子。” 几人嘴角一抽，委托你的人真是倒了霉了！ 从谭帅身上再也挖不出更多线索后，陆执带着小刘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他们需要尽快把被谭帅拿走的衣物取回来，里面有孙豪和冷望舒的手机，或许可以找到几人的通信方式。 卷卷喃喃自语道：“到底是谁下的药呢？” 陆执说道：“等果汁的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当冷望舒疼痛难忍的时候，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去喝果汁，这个动作其实就隐藏了很多信息。 只是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 郑义说道：“技术员的确从方宇家发现了几瓶橙汁。” “是竖着排成一排放在冰箱里面的，看来是冷望舒很喜欢喝，所以家中常备着。” 陆执问道：“周三那晚，冷望舒喝过的那瓶呢？” 就目前情况来看，那瓶橙汁有可能会被方宇给丢掉。 郑义玩味道：“冷望舒喝过的那瓶，瓶子就在厨房台面上放着。”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所料，陆执下意识问道：“方宇竟然没丢掉？！” 方宇是周六回的家，如果想要处理干净，他的时间很宽裕。 郑义摇摇头：“并没有，方宇动都没动过。” 卷卷皱眉道：“或许下药的不是方宇？” “如果是他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剩下的果汁丢掉了。” “也就是说，下药的人是孙豪！” “别猜了，等橙汁的检测报告吧。”郑义抬腕看表，都已经凌晨2点半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家休息，明天在查。” 陆执问道：“那藏谭帅家楼上的塑料袋呢？” 郑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已经让值班的技术员去取了。” 从警局出来，回家的路上卷卷还在思考下药的事。 陆执看他今晚上是要睡不着觉了，说道：“别猜了，肯定是方宇下的。” 卷卷立马反驳：“那方宇肯定会把喝过的果汁丢掉啊。” 陆执问道：“那要不然是孙豪下的？” “孙豪怎么会知道把药下在果汁里，冷望舒回家后一定会喝呢……” 卷卷下意识的反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靠……难怪你说是方宇下的药。” “这都离不开他的参与啊。” “这特么不扔瓶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果汁上只要发现孙豪的指纹，就可以全推给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回想起来审讯室里方宇口口声声的舔狗模样，卷卷感觉一阵恶心。 陆执说道：“快回家吧，困死了。” “等明天化验结果出来了跑不了他的。” “也不知道老白找没找到他们来往的证据啊……” 陆执伸了个懒腰，叼着烟懒散前行。 卷卷回忆着，刚才郑队说起方宇没扔瓶子的时候，表情也很有深意。 他们是不是早就看透了，只是想要得到证据，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而已！ 或者说，他们看破的不是作案手法……而是人心。 （又开始限流了，我就靠你们的为爱发电活着了） 陆执又问：“你们在回天意花园的路上，她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谭帅摇摇头：“没有。.5?d/s,c*w￠.?c?o′m?” 下药的时间点显而易见了。 在冷望舒回到家后，曾经急切的去冰箱拿了一瓶橙汁喝，可能是为了缓解恶心。 而后，她就出现了意识模糊不清的情况，被谭帅扶到了床上…… “那瓶橙汁有问题！” 陆执立刻给郑队发去信息：“郑队，抓紧查查冷望舒家里有没有橙汁残留。” “氯胺酮很有可能就下在那里面。” 对下药的经过有了大致推测，但是陆执对下药的人却没有多大把握。 目前来看，基本能排除谭凯下药的嫌疑。 就跟他说的一样，杀人都承认了，下药的事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而且，冷望舒喝的是自己家的橙汁。 谭帅如果真想下药，完全可以在吃宵夜的时候动手。 拖拖拉拉，下到冷望舒家的橙汁里不合情理。 要么是早早埋伏在衣橱里的孙豪，他提前潜伏进了冷望舒家，自然有机会在果汁中下药。 要么就是方宇，往自己家的橙汁里下毒很合理吧？ 陆执想到这里，已经回过味儿来了。 之前对孙豪的行为猜测进一步被佐证。 因为无论这药是谁动手下的都没关系，万变不离其宗，都离不开那人的手笔。*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想到孙豪，陆执又问道：“你跟孙豪之前认识吗？” “谁？哪个孙豪？恋家卖房子的那个吗？” “死的那个。” “不认识……” 谭帅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我真不认识他，他躲衣橱里，上来就拿刀捅我。”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当时真没想杀他，也是有些上头了。” “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色欲熏心的谭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杀了两个人。 严格意义来说，冷望舒其实不是被他杀死的。 而冷望舒当时被下了迷药，没有剧烈的反抗。 谭帅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加上两人合约情人的身份，或许他真以为对方同意发生关系。 原本到此为止，他还勉强能自圆其说。 但是，他自以为自己杀了冷望舒，所以把孙豪给“灭口”了。 陆执不禁感叹，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审完谭帅，他和冷望舒的关系理清楚了，他和孙豪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么，剩下的就是孙豪和冷望舒、方宇之间的关系了。~1~8,5.t`x,t-.!c￠o¨m^ 三者之间真的跟表面看起来一样，互相都不认识吗？ 最后，陆执问道：“案发当晚，你从楼道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谭帅说道：“分尸的时候不方便，我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刚开始忘记脱了，溅上了很多血。” “我就给收了起来放在了塑料袋里，还有他们关了机的手机、那个男的拿的刀。” “我全给提溜走了。” 谭帅还是有点反侦查意识的，拿走手机估计是怕被定位吧。 听到衣服溅上血了，陆执燃起了一抹希望。 这么明显的特征，谭帅可不一定敢扔垃圾桶。 万一被什么都能从垃圾桶捡到的大爷大妈翻出来，那不就bbq了么。 陆执追问道：“那个塑料袋你怎么处理了？” “藏我家楼上的厕所天花板里了，那家人都出国了，委托我往外出租房子。” 几人嘴角一抽，委托你的人真是倒了霉了！ 从谭帅身上再也挖不出更多线索后，陆执带着小刘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他们需要尽快把被谭帅拿走的衣物取回来，里面有孙豪和冷望舒的手机，或许可以找到几人的通信方式。 卷卷喃喃自语道：“到底是谁下的药呢？” 陆执说道：“等果汁的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当冷望舒疼痛难忍的时候，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去喝果汁，这个动作其实就隐藏了很多信息。 只是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 郑义说道：“技术员的确从方宇家发现了几瓶橙汁。” “是竖着排成一排放在冰箱里面的，看来是冷望舒很喜欢喝，所以家中常备着。” 陆执问道：“周三那晚，冷望舒喝过的那瓶呢？” 就目前情况来看，那瓶橙汁有可能会被方宇给丢掉。 郑义玩味道：“冷望舒喝过的那瓶，瓶子就在厨房台面上放着。”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所料，陆执下意识问道：“方宇竟然没丢掉？！” 方宇是周六回的家，如果想要处理干净，他的时间很宽裕。 郑义摇摇头：“并没有，方宇动都没动过。” 卷卷皱眉道：“或许下药的不是方宇？” “如果是他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把剩下的果汁丢掉了。” “也就是说，下药的人是孙豪！” “别猜了，等橙汁的检测报告吧。”郑义抬腕看表，都已经凌晨2点半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家休息，明天在查。” 陆执问道：“那藏谭帅家楼上的塑料袋呢？” 郑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已经让值班的技术员去取了。” 从警局出来，回家的路上卷卷还在思考下药的事。 陆执看他今晚上是要睡不着觉了，说道：“别猜了，肯定是方宇下的。” 卷卷立马反驳：“那方宇肯定会把喝过的果汁丢掉啊。” 陆执问道：“那要不然是孙豪下的？” “孙豪怎么会知道把药下在果汁里，冷望舒回家后一定会喝呢……” 卷卷下意识的反驳，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靠……难怪你说是方宇下的药。” “这都离不开他的参与啊。” “这特么不扔瓶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果汁上只要发现孙豪的指纹，就可以全推给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回想起来审讯室里方宇口口声声的舔狗模样，卷卷感觉一阵恶心。 陆执说道：“快回家吧，困死了。” “等明天化验结果出来了跑不了他的。” “也不知道老白找没找到他们来往的证据啊……” 陆执伸了个懒腰，叼着烟懒散前行。 卷卷回忆着，刚才郑队说起方宇没扔瓶子的时候，表情也很有深意。 他们是不是早就看透了，只是想要得到证据，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而已！ 或者说，他们看破的不是作案手法……而是人心。 （又开始限流了，我就靠你们的为爱发电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