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拒嫁渣男后,我被秦爷宠上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因为怕被发现,张生和秦珊并没多聊多久。 他们约定好,三天之后的同一时间,两个人一起远走。 因为那个时候,秦父秦母和大哥带着妮妮和铁蛋,去给温家的老人扫墓,而那天秦霄要去老领导家,秦风这个闷葫芦肯定是去学校图书馆,家里头就她一个! 这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她心中盘算着,到时候跑出大院之后两个人就直奔火车站! 张生连连点头,说离开了就去火车站买票。 他是大学生,有探亲假,凭学生证就可以买票,不需要什么介绍信,买两张票,只需要谎称秦珊是他妹妹就足够。 目送张生离去,秦珊就从梯子上下来,招呼站在远处望风的宋璐,两个人合力把梯子放下,往回走。 她哭过,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这会的情绪却异常平静。 宋璐忍不住好奇:“你跟张生说什么了?” “我跟他……” 私奔的事说出去也不好听,秦珊不打算让宋璐知道,就道:“我跟他说清楚了,我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干了。” 说完还扯出一个敷衍的笑。 宋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安慰道: “说清楚就好,反正你还年轻,以后遇见的男人多了去,不用为了一个张生伤心。” 搞笑呢,还互不相干,编个幌子也不知道编的像一点,她心中暗道。 不过管她,宋璐心中吐出一口恶气! 不枉她这些天夜夜睡不好觉,总算是把秦珊和张生撮合在一起了! 她才不在乎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也不重要。 反正陆棠已经在警卫员和刘大娘眼皮子底下,充当秦珊和张生之间传信的‘桥梁’,那就足够了! 秦母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跟人跑了,其中还有陆棠的手笔,那不管以前她看重陆棠,从今往后都会生出怨恨,恨因为陆棠,自己的女儿才所嫁非人! 陆棠,别以为你嫁进了秦家就赢了! 等着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和秦珊两人各喜各的,虽然不说话,但脚下的步子都那么轻快,像是遇上春天的小鹿。 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一双军靴才从角落踏出来,沉静的目光望向她们离去的方向…… 秦家。 秦霄从外头进来,沙发上的陆棠见了,忙起身: “你去哪了,我在家里找半天都不见你?” 他提了提手上的一个纸袋:“想起上次冯琳琳母亲送的磨好的咖啡还落在车上,就去取回来。” 大嫂温红梅恍然,笑着望向陆棠:“拿东西也不说一声,害得棠棠隔三差五就问,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陆棠眨巴眼睛,她有隔三差五就问吗? 秦霄眼里流淌过笑意:“别逗她了,大嫂还没尝过咖啡吧,我去给你和哥泡一杯。” 说着,他提着纸袋就朝厨房走,顺带带走了桌上吃光的果盘,眼里有活。 温红梅用胳膊肘推了推陆棠: “棠棠,他一个大男人泡咖啡能泡好吗,你进去帮帮他?” 陆棠粲然一笑,飞快钻进厨房。 “咕噜噜——” 不大的厨房响起水沸腾的声音,几个杯子上放着滤网,热水往里一倒,空气里就漾开咖啡醇厚的香气。 方糖滑进深褐色的咖啡里,陆棠拿着汤匙轻轻搅着,氤氲的热气扑在脸上。 秦霄忽然道:“秦珊这样下去也不是事,要不,我们找个时间,让冯琳琳把张生约出来谈谈,再让秦珊亲眼看见,你觉得怎样?” “这主意好啊。” 陆棠点点头,又道:“什么时候,我们提前找冯琳琳说好就行。” “三天后吧。” 可三天之后,秦家人不都有事吗,怎么选在这个时候? 不过陆棠转念一想,秦家没人正好方便秦珊跑出去,到时候‘机缘巧合’就可以撞见张生和冯琳琳了! …… 学校。 单独在寝室里的张生很快收拾好东西,毕竟就离开几天,也用不着多少行李。 他忙活了一阵,刚在凳子上坐下,寝室的门就被人敲响。 一个人推门进来:“张生,寝室楼下有个叫冯琳琳的姑娘找你!” 张生愣住:“冯琳琳,她来找我做什么?” 无端的,他想起陆棠在大院门口的话,心里有些不安。 陆棠不会也跟冯琳琳说了自己跟秦珊的事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生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飞快下楼。 一片苍茫的萧瑟里,只有冯琳琳一道穿着米黄色羊绒大衣的身影,鲜亮得如同雪地上一片金黄的银杏叶。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脸上蒙着忧愁,开口就是责问: “张生,你不是跟我表白了吗,那秦珊是怎么回事?” 张生心猛的一沉,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以为这次要解释不清,谁知下一秒,冯琳琳就话锋一转: “你跟秦珊是误会吧,我才不信你会喜欢她那种刁蛮任性的女生,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不是这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什么也没干,就有台阶下了! 张生下坠的心又停住,他壮着胆子:“什么秦珊,琳琳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是秦珊找你了?这肯定是误会,琳琳,是秦珊在追求我,但我眼里只有你,根本就没搭理她!” 还秦珊在追求他? 冯琳琳听着,差点要反胃到呕出来! 但陆棠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敛起恶心,脸上是庆幸的笑意:“真的是这样吗,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也不是秦珊来找我,是外文系的陆棠,她的名字你肯定听过,她找上我就说你跟秦珊怎么怎样,简直莫名其妙!” 果然有事陆棠。 张生心说着,冥冥之中感到一股压力:“你相信我就好,反正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 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能圆下去就行。 他很快就要跟秦珊私奔回老家,到时候事情已成定局,要怎么跟冯琳琳解释? 还是说,干脆不解释,就说是秦珊把他骗上车的? “那就好。” 他正想着,又听冯琳琳道:“张生,我跟我爸我妈说了我们的事,他们说想见见你。” “你爸妈想见我?”张生身躯一震,这也太快了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先? “我爸妈对我谈恋爱的事没有意见!” 冯琳琳声音欢快:“他们说反正都是大学生,而且年纪大的会疼人,你是乡下的还能考上京大,那说明你比不少人都强!” 短短一句话就把张生夸得心花怒放。 “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学校里也不止我一个从乡下考上来的。” “但是。”他话锋一转,看了眼身上有些破旧的棉衣:“就算是大学生,我现在也还什么都没有,你爸妈见了我,会不会……” 冯父冯母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呢,见过的世面不必秦家少。 秦家看不上他,未必冯家就看得上。 “不会的!” 冯琳琳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写满了真诚:“我爸跟一个国外的历史学家关系很好,他听说你学的就是历史之后,还让我问你想不想出国留学?” “我爸说,出国留学很苦的,只要你能陪我出国,他才不介意你是乡下人还是城里人!” 出国留学苦不苦,张生不知道。 他只知道京大里面厉害的学生不少,可坐过飞机的却没几个! 要是能出国,那他就是坐过飞机的人了! 就冲这点,什么苦什么累他都愿意受! 他双手忍不住颤抖:“琳琳,这是真的吗,可是出国不是很困难吗……” 张生说不出话了,他知道的国家也就寥寥几个,至于出国的渠道或者程序,他是一概不知。 “这有什么难的,在国外读书也只需要校友的推荐信,我爸我妈就是在国外的大学毕业的,我真要出国留学,还能有两封推荐信呢,就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应该去我爸的大学,还是去我妈的大学。” 冯琳琳脸上写着憧憬,拽上张生的手缓缓走着:“你快帮我参谋参谋……” 能出国留学就不错了,现在还选上了? 张生目瞪口呆,好像无知的婴儿第一次接触世界,心底除了好奇和向往,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更别说怀疑冯琳琳说的话是真是假。 “那我就壮着胆子,去见一见你爸妈。” 他说道,又问:“不过见面是什么时候,我好准备装备。” “我爸妈约了和平饭店的包间,时间是三天后的下午两点半。” 三天后,下午两点半? 那不就是他跟秦珊约好在火车站见面的前半小时吗? 怎么会这么巧? 张生心里一个咯噔,有一瞬间不禁怀疑这是陷阱。 但看着冯琳琳单纯又写满喜悦的眼眸,他脑子里的杂念又一秒清空,只剩下出国留学。 没办法,‘出国’两个字,对他这个面对着几十亩红薯地长大的学生来说,诱惑太大了! 他咬了咬牙:“三天之后的下午两点半,我会准时到的!” 毕竟,张生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虽然他已经准备跟秦珊私奔,但是冯琳琳这条退路他也不想放弃。 万一,发现什么变故呢? 到那个时候,他也不至于太被动。 “既然这样,那我这就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爸妈妈!” 冯琳琳兴奋得像中了奖,蹦蹦跳跳的跑远了,跑到半路才想起转身,挥手跟他告别。 张生站在原地,同样抬起手挥了挥。 只是她走远以后,张生的脸被阴霾替代! 好事从来不发生就算了,他算计的事还一个两个都撞在一起…… 不过算了,走到这一步就退无可退了,不如埋头往前,有一步算一步!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果然如同秦珊料想的那样,秦家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差不多了,她果断打开箱子收拾东西,还跑进爸妈房间偷了一把钱! 然后就像上次那样,顺着梯子爬上墙头,往下望的时候,张生果然等在了下面! 秦珊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张生,你果然没骗我!” 她把装这衣服和钱的箱子从墙上扔下去,自己则毫无畏惧的踩上墙头。 大院的外墙足有三米多高,这个高度,就是张生看了也觉得胆战心惊。 “珊珊别急,我先找点东西给你垫着!” 张生急忙喊着,目光慌忙的朝四周巡视。 可高墙上奔向爱情的女孩却笑得灿烂,挥挥手道:“你闪开,我小时候上树下树可在行了,就没失误过!” 话音刚落,她就一跃而下,后脑的黑发像飞舞的绸缎,闪烁着自由的光芒! 饶是勇气足了,秦珊跳到地上也还是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她却不觉得疼,飞快爬起来:“张生,我们去火车站吧!” 去了火车站,他们就自由了,以后天涯海角,都任他们游走,任何人都无法将他们拦下。 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物雪,秦珊这才发现,今天的张生穿着崭新的棉衣,虽然还是低调的灰色,但一丝褶皱都没有,脚下踩的鞋子还是锃亮的皮鞋,不知道是找人借的,还是特地买的。 但在秦珊眼里,就是后者:“就回一趟老家,你还特地换了身新衣裳?” 为了跟她一起走,张生竟然用心打扮了一番! 她在低头看看自己,为了方便跑路,她特地穿了旧衣服。 一时间,秦珊有些赧然,抓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但张生显然没注意到她的衣服,只是帮她把箱子捡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你来了就先走吧……” “先?” 秦珊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字眼:“不是我们一起走吗?” 张生眼神一虚:“是,我一定会跟你一起走,但是珊珊,我现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做,你能不能先去火车站等我,我后脚就到!” “什么事啊?”秦珊轻咬着唇瓣:“这件事比我们一起走还重要吗?” 为了跟张生回老家,她还偷了家里的钱…… “就是一点私事,很快的,珊珊你别问了,难道你还不信我吗?”张生语气带上责备。 “没有没有!” 看着他脸上急出了汗,秦珊就没有再问下去,提着箱子边走边回头:“那我就先去火车站等你,你一定要来!” “嗯嗯,我后脚就到!” 张生扯出个笑,盯着她走远,随后呼出一口气,马上朝着和平饭店的方向飞奔! 幸运好不容易降临在自己头上,他为什么要做选择? 反正车票在他的手上,火车又是傍晚才开,他大可以先见完冯琳琳的父母,在赶去火车站找秦珊! 或者冯琳琳父母对他满意的话,他直接不去找秦珊! 能出国还留在国内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跟男人跑了? 下午四点多。 秦父秦母举家回来的时候,是浩浩荡荡的两辆车。 除了去领导家的秦霄和在学校图书馆的秦风,一家人都在。 进屋刚脱鞋,秦母就嘀咕一声:“这家里真安静,稀奇了,咱们回来珊珊竟然没闹?” 秦珊自小被惯着,别的坏毛病先不说,首先她就自大,总觉得大家理所当然要照顾她,还要包容她的坏情绪。 但这也怪不了谁。 毕竟秦珊出生的时候,秦望山都四十一二了,秦母年纪也不小,而那时候夫妻俩在单位刚稳定下来,底下三个孩子又都过了邀宠的年纪。 老来得女,怎么能不宠着?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得了谁? 换做以前,一家子出门不带上秦珊,她早该闹了。 现在静悄悄的,秦母反而心里不安。 秦父也知道这个女儿的性子,试探性的问道:“会不会睡着了,没听见咱们回来?” 大嫂温红梅也觉得是这样,就道:“妈先歇一会,我去她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她牵着妮妮朝秦珊的房间走,正想着要不要敲敲门,就发现房门压根没锁,还开出一条狭窄的缝来。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敲门了。 温红梅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进去后,却被迎面的冷风吹了个浑身发凉—— 此刻的屋里里哪还有秦珊的身影? 只见那扇本该紧闭的窗户大开着,床上的棉被掀开堆在床脚,衣柜的门也敞开怀抱,甚至地上还躺着几件衣裳,寒风更是把摊开的书吹得哗哗作响,房间冷得像冰窟! “啊——” 看到这一幕的妮妮大喊一声:“小姑姑跑了!” 听到动静,秦母拿着茶杯喝水的手一颤,错愕转过头。 温红梅脸色慌张的朝她补充说道:“妈,珊珊屋里装行李的箱子都不见了!” “什么?” 秦望山和妻子对视一眼,快步上前,不信邪的望进屋里,然后齐刷刷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怔住! “这,这……” 秦母一颗心像是坠崖,脸上是藏不住地慌张,她手足无措,以至于急忙绕到门后面,看看秦珊是不是躲着了的蠢事。 可眼前的事实叫她心碎: “珊珊真跑了,可她又没有钱,能跑哪去啊?” 这时又传来秦朗沉稳的声音:“爸妈,你们先别担心,珊珊跑之前好像把家里的钱偷了。” 循着声音望去,秦朗站着的地方,正好是秦望山这个一家之主的房间。 秦望山又上前,看完之后气得发笑! 好个秦珊,跑了还知道先偷一把钱,关键偷就算了,还不把放着钱的抽屉塞回去,就这么赤条条拉开,生怕没人知道她留下的烂摊子一样! “行,还知道不亏待自己!” 秦望山咬了咬牙,在脑海里盘算着怎么收拾秦珊:“别慌,我特地交代了警卫员,不许放秦珊出去。” “她现在肯定是多在什么地方,咱们出去找找!” 这句话就像定海神针,让秦母慌乱的心很快安定下来。 “对,没有咱们的允许,她跑不出大院。” 秦母风风火火的披上外套就出门:“这死丫头,还敢用这种手段吓老娘,等老娘抓到她,非收拾她不可!” 秦望山则有条不紊:“别急,老大你去门口问问警卫员,红梅你去宋家问问,我和你妈去问问其他邻居。” 刚回家的几人还没坐下,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满大院的找着秦珊的身影。 “珊珊你在哪——” “小姑姑,奶奶说不打你,你快回家吧——” 大大小小的声音在大院回荡,没一会的功夫,整个大院都知道秦珊使性子藏起来了。 有不少人还自发加入找人的队伍。 出门遛狗的刘大娘一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一声:“什么藏起来,别是跟那个叫张生的小白脸跑了!” 找人心切的秦母听不得这话,没好气的反驳: “呸呸呸,我家丫头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大娘您要是不帮忙,就别在这说风凉话!” “谁说风凉话了,我看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大娘‘嘿’了一声,叉着腰道:“我前几天还看见张生在大院门口转悠,说不定就是秦珊趁着你们出门的功夫,跟他私奔了!” ‘私奔’二字一出,秦母脸色煞白! 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主张自由恋爱,但不少老人还抱着以前的观念转不过来。 自家姑娘真被扣上跟男人私奔的帽子,那名声就毁了! 这么一想,秦母有些站不稳,她紧攥着拳头:“不会的,我怎么没看见张生在门口转悠?” “大娘你就是瞎说!” 大院的人多少知道刘大娘的性子,这会看着她的眼神不善:“本来孩子不见就是个麻烦,大娘你就别添乱了!” “大娘你要不回屋歇着得了。” “就是,这种话可不兴说!” 刘大娘跳脚,气得干瘦的脸上眼角抽搐:“我瞎说?” “好啊,那就找警卫员来跟我对峙,看看张生到底有没有在大院门口晃悠!” “我可告诉你们,我只是老了眼花,不是瞎了,前几天张生就出现在大院门口,还跟你老二未婚妻陆棠拉拉扯扯,陆棠给了他一封信,她让陆棠帮忙给你家秦珊传话!” 秦母当即斥道:“不可能,棠棠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跟她一同来的人也不信。 毕竟秦珊被骗着谈恋爱的事还是陆棠发现的,她真要帮忙,一开始就不会说出来! 刘大娘心中怒意更甚。 这群人脑子里装的水吧,竟然不相信自己! “反正我和警卫员都亲眼看见了,你爱信不信!” “你一个当妈的,宁愿相信陆棠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活该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讥讽完她冷哼一声,牵着狗继续溜达。 站在原地的秦母却如遭雷击一般,身躯晃着,要不是身边有人扶着,她就要狼狈倒在地上! “棠棠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走,我们问警卫员去……” 秦母手脚发凉,丢了魂似的朝大门口走去,迫切想要验证这话的真伪。 不等她走远,温红梅又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不好了妈,你快看看这封信!” 她被动的接过,只见信上明显的男人的字迹。 但上面的‘珊珊’二字像黑夜中闪亮的灯塔一样显眼。 一下就抓住她的心神。 第一百三十六章 信外人,不信亲生女儿 抓着信,秦母一字一句念道: “亲爱的珊珊,我很快要回乡下老家定亲。 昨天晚上,我收到了母亲的来信……” 才念两句,她就把信纸抓作一团,脸上写满了绝望,仿佛一个辛苦耕种一年,种出来的菜却被人偷走的农夫! “珊珊她……真的跟人跑了?” 意识到这个残酷的真相,秦母眼前一黑! 是不是他们把珊珊逼得太紧,最后起反作用了? 秦母心口抑制不住的阵痛,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又愤怒,一会又绝望。 眨眼间就有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她看着手里抓皱的信,掠过的时候‘陆棠’二字又映入眼帘! 她忍不住迁怒! 陆棠到底想干什么?秦珊跟谁谈恋爱到底是秦家的事,她这还没嫁进门呢,手就伸这么长? 这不是胡闹吗? 秦母雷厉风行来到大门前,抓着警卫员就问:“前几天站岗的是谁?” “这些天都是我。”警卫员诧异:“秦夫人怎么了,秦小姐还没找到吗?” “先不说这个,你就告诉我,张生是不是在大院门前晃悠过?” “是,秦夫人。” 秦母呼吸一滞,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涌上来的绝望,又问:“那陆棠呢,张生出现的时候是不是遇上了陆棠,他们俩又干了什么?” 她的提问马上勾起警卫员的回忆。 “是这样。”警卫员不敢有丝毫隐瞒,实话实说:“张生说陆小姐给了他一封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 秦母脑海里紧绷的弦轰然断开,她颤抖着:“是陆棠,快打电话问问陆棠,她到底帮张生给珊珊送了什么信,传了什么话?” 身后的秦朗和温红梅听了,脱口而出: “妈,兴许是误会呢!” 虽然跟陆棠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看得出来,陆棠大小事拎得清! 这种颠三倒四的事情,反正陆棠干不出来! 爱女心切的秦母全然没了往日的冷静优雅,此刻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忙不迭的摇着头,肯定道:“就是她,不然的话,我的宝贝闺女是怎么能拿到这封信的?你们不问我自己问!” 说着,她就要跑进警务岗,用里面的电话打给陆棠。 这时“呲”地一声,熟悉的军绿色吉普在大门前停下,秦霄打开车门下来,修长挺拔的身形往那一站,跟定海神针似的! 他走上前道:“怎么了?” 秦母把信递给他,责问似的:“你,你看看陆棠干了什么好事,她竟然帮着张生给珊珊传话,现在珊珊都跑了!” 不等秦霄开口,人群后面就传来冷嘲热讽: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你信外人都不信亲生女儿,摊上你这样的娘,换谁谁不跑?” 扭头一望,原来是宋璐扶着刘大娘来了。 刘大娘脸上幸灾乐祸,到了秦母跟前还拍着宋璐的手:“不是我说你啊,你看人的眼光就是不行,陆棠毕竟不是咱们大院的人,不心疼珊珊。” “可你当初要是选璐璐做儿媳妇,两家知根知底,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珊珊那丫头想跑,璐璐也能拦着点,现在可好?” “陆棠啊,就是好心办坏事。” 秦母听完,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炸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直到秦霄狭长的眼眸一眯:“刘大娘,听说今年这个年您是独自在大院过的,天可怜见的?” “不过也对,就您这张嘴,骂跑了三个儿媳妇还不够,儿子新娶的第四个媳妇也被您一起逼出了大院,在外面找房子自立门户,还带着底下的孙辈一起。” “您是不知道,没有您他们这个年过的格外顺心。” 同在大院里住,谁家发生什么事很快就知道了,刘大娘家也一样。 大家是可怜她那么大岁数,才让着她,更怕得罪她惹一身腥,自然而然,平时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戳她肺管子。 秦霄这张嘴却毫不留情,大家听完都愣住。 而刘大娘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成猪肝色! 她颤抖的伸出手:“你怎么说话……” 秦霄并不理会,只是对着秦母道:“妈你别急,珊珊跑不了,我让小风在火车站看着她呢。” 秦母当即瞪大了眼:“真的?” 知道她要亲自看到或者听到才能安心,秦霄直接钻进警务岗里,用里面的电话打给火车站,说了句让秦风听电话,便把听筒递给秦母。 不知道听筒对面的人是不是秦风,反正其他人只看见,秦母一下子破泣为笑。 刘大娘噎住,其他人愣住。 唯独宋璐脸色苍白,扶着刘大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秦霄何其敏锐的人,站在警卫岗前朝她望去,微微撩起的眼锋如刀,带着寒冬独有的凛冽。 宋璐心头一个咯噔,秦霄不会察觉了什么吧? 可这怎么会? 还有张生是怎么回事?他跟秦珊不是约好了私奔吗,秦珊为什么还在火车站? 秦家那唾手可得的权势,张生难道不想要了? 疯了吗? 别告诉她在最关键的时候,一个利欲熏心的男人,忽然良心发现后悔了! 慌张,恐惧在蔓延,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她有种预感,如果这事没成,她可能……不,是一定,她一定会被家里送出京市的! 秦望山很快反应过来,顺着秦霄的视线看见了宋璐,问:“老二,怎么回事?” “这不该问我。” 秦霄的声音一出,宋璐脑海里就警铃大作,她丢下刘大娘的手,转身想逃。 可身后的声音已经追上来:“要问就问宋璐好了,毕竟珊珊跑出大院用的梯子,还是她给找来的。” 落下的话音,就像炎炎夏日忽然落下的暴雨! 所有人都身躯一震,神情各异的望向想要逃跑的宋璐…… 宋璐被盯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逆流。 火车站。 “放心吧妈,我看着呢,人丢不了。” 秦风应着电话,一脸嫌弃的看向人影错落间,蹲在角落的秦珊,听筒里又传来母亲的追问。 不得以,他只能道: “秦珊吃烤红薯呢,那没心没肺的东西,你担心她干什么?” “知不知道刚才有俩扒手盯上她的箱子,要不是我让人上去打断,这会她还吃烤红薯呢!” 说着,电话那头换成秦望山的声音:“这没良心的死丫头,还有心情吃东西,让她在那晾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天的火车全都开走了 “京市到沪市,京市到沪市的乘客,可以上车了——” “京市到鹏城,检票了检票了——” 车次有限,能坐上火车的人也不多,登车的手续能简洁就尽量简洁,只是该查的介绍信车票还是得查。 火车站入口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就连支起小摊卖烤苞米烤红薯的大爷都换了人。 还有斜斜的太阳,也从天上坠进地平线以下,天渐渐黑了,风向也变了。 秦珊蹲着的地方,从背风变成了直面寒风。 她冷得不行,赶紧找个地方换着蹲。 刚蹲下,就有穿着军大衣的人上前:“女同志,我看见你在门口很久了,你要坐火车怎么不进候车厅,外头冷,你跟我们进去吧?” 秦珊连车票都没有,怎么进候车厅? 她心虚的低下头,含糊其辞:“不用,我不冷,我等我对象来了就进去。” “那也没事,你进去吧,进去等人也是一样的。”穿军大衣的人听了她说的话,跟着恍然,依旧热心道。 “不用,真不用。”秦珊强扯出笑容:“我对象来了见不着我,会急出乱子的,我一个人可以,你们去忙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军大衣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犯着嘀咕: “你找的对象,怎么听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看不见人还能出乱子?” “小姑娘,你人长得挺标志,怎么找对象的眼光这么差?” 秦珊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还只能赔着笑脸。 不然就怕多说两句,军大衣要查她的车票和身份。 好不容易支走了人,秦珊冷的在原地直跺脚,可是天越来越冷。 只是呼吸,嘴里吐出的气都能在空中凝出白雾。 她有些熬不住,把箱子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时不时朝入口的方向眺望。 张生不是说后脚就到吗? 怎么还不来? 她都在火车站从下午等到入夜了! “张生不会后悔,不想跟自己一块走了吧?”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秦珊摁下去,她回想着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张生信誓旦旦,满目憧憬的向她承诺:“会的,我一定会去的!” 只要有这个承诺在,她就觉得冷了的身体燃起一丝火苗。 虽然微弱,却足以温暖她整个身躯。 秦珊告诉自己,再等等,她和张生很快就要获得自由了! 于是世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车站阁楼的机械钟指向晚上十点。 火车站的人一个个下班,不约而同的都走出来道: “今天该发的车这个点早发出去了,咱累了一天,赶紧回家吧!” “谁说不是,最近一班车还是明天凌晨的,不过这也不归咱管,回家睡个好觉去!” 火车全都发走了? 听到这的秦珊怔住,张生不是说买的今天的票吗,火车都发走了,他们坐什么? 她惊慌失措的追上去,拦住说话的人道:“同志你好,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被拦住的两人一头雾水:“还能啥意思,就字面意思呗。” “小姑娘,你要问什么,你是要坐明天第一班的火车,那可不归我们管?” “不,不是明天!”秦珊的声音急得带上哭腔:“今天的火车全都开走了吗?” “是啊,今儿就六班火车,最后一班车半小时前才开走!” 那人想到什么,又道:“小姑娘,你不会是错过自己的火车了吧,诶哟,那你只能自认倒霉。” “轰!”地一声。 秦珊脑子里炸开一声巨响,炸的她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见她愣住,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小姑娘,你怎么了?” 其中一个甚至伸出手,在她面前晃着,而她此时瞳孔失焦,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两人又喊了几声,秦珊始终没有回应。 最后,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干脆不管了,踩上二八大杠就走。 留下的秦珊怔了好久,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眼前的现实好像一记耳光,狠狠打碎了他心中所想。 张生骗了她,她被扔在火车站了! 她心口剧痛,以至于无法呼吸,只能蹲下来缓缓。 结果刚蹲下,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摸向她的箱子,里面装着她从家里偷来的钱! 秦珊一惊,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小偷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提着箱子,撒腿就跑! “别跑,把箱子还给我——” 她猛地追上去,抓着箱子一角,对着小偷又打又踹:“王八蛋,你敢偷我东西?” 咒骂着她就忍不住落泪,这都叫什么事啊? 小偷怕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甩开秦珊,抬脚把她踹出好远:“小娘皮,给老子撒开!”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个飞踹,踉跄着扑出去。 秦风气得脑仁疼,秦珊再怎么不着调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什么小瘪三就敢当着他的面动手? 他冲出来狠踹着小偷:“畜生东西,敢踢我妹,你不想活了?” 黑暗中,秦珊看不清是谁,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的泪像决堤的河,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可秦风没有想到,这个小偷还有帮手! 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个人影,抱住秦风就道:“赶紧拿上箱子跑!” 小偷一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要跑。 可箱子里还有家里的钱,一大把钱! 秦珊的眼泪戛然而止,嗖一声跳起来:“把东西还我!”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小偷拼尽了全力奔跑,一眨眼窜出老远,帮手见状,也放开秦风往另一个方向跑! 两个人,分道扬镳,跑掉的几率很大。 这熟练的架势,一看就是惯犯。 眼看要追不上的时候,“噔”地一声,两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 一辆汽车应声停下,车门一开,里面的人影就像飞掠的箭,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小偷摁到在地。 秦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秦母怒气冲冲的走来,抬手一记耳光—— “啪!” “死丫头,为了个男人你要死要活,你怎么不死外头!” 一耳光打的秦珊耳朵嗡嗡响,她却没有痛,只有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落回肚子的安稳。 “妈……” 秦珊哽咽,没忍住哭出声来:“我错了妈!” “你还知道错?”秦母立刻红了眼眶:“我还以为你为了个男人,连家都不要!” 第一百三十八章 修罗场 与此同时,另一边。 张生正在冯家开的咖啡厅里,跟冯琳琳父母相谈甚欢。 此时他已经脱掉崭新的灰色棉衣,身上只穿着粗棒针的鸡心领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 但他并不觉得冷,因为咖啡店里开着暖气,暖融融的,甚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醇香。 从外面看去,透明的橱窗里是暖黄的灯光,吧台前还点着香薰的蜡烛,冯琳琳说这是法兰西带回来的,桌上的茶匙倒映着跳动的烛光,咖啡杯里氤氲着雾气,屋子里流动的,好像是奢靡。 “你愿意配璐璐吃苦,那是最好不过。” 冯父端着杯子,面上笑容和蔼:“就是不知道你这外语能力怎么样?要出国,不会外语肯定不行。” 张生一听,马上挺直了腰杆,拍着胸口保证: “叔叔你放心,我外语还是可以的,出国完全没问题。” 因为兴奋,他的脸烧起来,一颗心更是滚烫,连带着泵进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是热的。 从吃饭到咖啡馆里聊天,这一谈就是近五个小时。 冯父冯母的言辞一直很模糊,只说以后打算让女儿冯琳琳走怎样的路子。 张生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冯琳琳又没有兄弟姊妹,冯父冯母就她一个孩子,在找对象这事上当然得慢慢来。 他以为今天是没戏了。 可谁想到峰回路转,冯父竟然松口了! 冯琳琳听着,拉着父亲的手撒娇:“爸爸,张生好歹是大学生,学校里也有外语课,这根本不是问题。” “再说了,就算张生不会外语,出国了不还有我吗?” “琳琳!” 冯母无奈的笑:“出了国,你们俩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待在一起,反正外语不过关肯定不行。” 听到这,张生感到一丝危机。 他是乡下来的,学校里教他们英语的老师,先不说水平怎么样,就是那发音,都抄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在这样的环境底下,张生的英语能有多好? 但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叔叔阿姨,你们要是不放心,回去我就恶补英语,保证学期末就让你们满意!” “那倒不至于,你都能考上京大,学习能力肯定不差,这点我们从不担心。”冯父笑笑说道。 他从容又风轻云淡的样子,无端给了张生很大的自信。 张生正要松一口气,又看见他笑容敛起,严肃开口: “不过担不担心是一回事,我们还是得考考你,张生,你觉得呢?” “……这当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叔叔你想怎么考?”张生呵呵笑着,心里却揪了起来。 不是,好端端的,冯琳琳父亲怎么跟变脸似的。 他垂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掐着腿上的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还转动脑筋搜刮着自己贫瘠的英语词汇。 “既然你同意,那我们就开始吧。” 冯父放下茶杯,笑意不达眼底:“但是考验你的,另有其人。” 茶杯磕在陶瓷杯垫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跟随着声响落下的,还有冯琳琳和冯母下沉的嘴角,她们的脸冷得像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张生个一头雾水:“你们怎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冯琳琳抬手拍了拍。 “啪啪——” “咯吱”一声,张生身后的门骤然打开,这声音吓得他毛骨悚然,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明亮的灯下,陆棠推开门走来。 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俯身低头,才能从门框里出来的秦霄! 张生一个踉跄,撑着一旁的圆桌才堪堪站稳:“怎么是你们?”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秦珊,更突然的意识到现在天色已晚,他回老家的火车早就开走,而秦珊……估计还在愚蠢的等候! 可眼前的秦霄是秦珊的亲生哥哥! 陆棠未来又是秦珊的亲二嫂! 现在这两个人还一起出现! 大祸临头的恐惧从脚底爬上张生后脑,令他头皮发麻。 “刚才不是笑得挺开心?”陆棠浅嗤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她话音刚落,冯琳琳就再也忍不住,上去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俏丽的脸蛋上全是不耐烦: “不要脸的臭男人,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跟你在同一间屋子里待这么久,我恶心的都快吐了!” 从一开始吃饭,她就想扇烂张生这张虚伪的脸! 但那个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秦珊那可怜的孩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要撕破脸,也得让秦珊好好看着,以后长长记性,别再被这种男人骗了。 好在她终于接到了陆棠的电话。 现在终于可以动手了! “你干什么……” 张生被打的连连退后,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叮’地一声。 那是咖啡店门上挂着的铃铛,一有客人推门进来,铃铛就响一次。 不等他扭头看去,秦珊丢了魂一样的脸就映入眼帘。 秦父秦母也带着秦珊来了! 本来宽敞的咖啡店,因为挤了两家人,在这时也变得狭窄,站在中间的张生眼前一片眩晕! 他仿佛来到了悬崖边缘,还朝着万丈深渊窥视了一眼,只此一眼,就让他两腿发软—— 完了,他彻底的完了! 但就算这样,他那张嘴还在狡辩: “珊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啪——” 秦母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怒斥道:“不是这样是哪样,张生,你二十八岁的人,怎么敢来骗我十八岁的闺女?” “你知不知羞,要不要脸?” “不是的,阿姨……”张生耳朵嗡嗡作响:“你让我跟珊珊解释!” “还解释个屁!” 秦母恨不得把张生撕了,来告慰自己受苦受冻又受骗的宝贝女儿。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 她回头,才发现是自己眼里汪着泪的女儿。 秦珊带着哭腔,仍旧心存幻想:“妈,你让他解释。” 秦母顿住,想动手,最后还是生生忍了。 张生抓住机会扑上来,以从未有过的卑微姿态跪地,拉着秦珊的手: “珊珊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是故意把你扔在火车站的……是冯琳琳,冯琳琳带着父母来压我,我才不得以来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从来不会骗你的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火车票都转手了 听完张生的话,冯琳琳和她父母都气笑了。 在和平饭店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 在饭店里,张生脸上那叫个荣幸,嘴巴那叫个甜! 一会说冯父儒雅,上了年纪也风度翩翩,一会说冯母风姿不输妙龄少女,看着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人,一会又说冯琳琳钟灵毓秀,原来是那么优秀的父母培养出来的优秀女儿! 真是开了眼! 人前后说出来的语言竟然能差别这么大。 冯琳琳走上前,鄙夷的视线从他身上剜过,又对着秦珊道: “都这样了,你不会还信他说的话吧?” “我可告诉你,当着我的面,他说是你恬不知耻追求的他,你要是还相信他,那你就是活该有今天!” 说完,她朝陆棠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为了这个未来小姑子,陆棠又是跑来提醒,又是想出今天这个办法,好让秦珊看清张生的真面目。 要是秦珊还信张生,那真是不领情! “不是的珊珊!” 张生嘶声喊着:“你别听她胡说!” 他脑子飞快转着,拼命地想着如何解释,恍然间,帮陆棠传话的女人说过的话,骤然在耳畔响起。 “是陆棠和冯琳琳,是她们合起伙来拆散我们,尤其是陆棠,她就是看不得你好!你可千万不能上当,落进她的圈套啊。” “珊珊你别忘了,你三哥秦风给黄教授当助手的机会是怎么来的,明明你也是秦家的女儿,陆棠眼里却只有你的哥哥,根本没有你,她看我对你这么好,当然不想我们在一起!!” “还有你家里的其他人,珊珊,你是女孩,他们不会重视你的,只会把你随便嫁了换取好处,所以他们才肯看不起我,千方百计的阻挠我!” 听完这些,秦霄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手背的青筋都暴起,显然是隐忍了滔天的怒火! 而点燃怒火的张生还不满意,还在添柴! 只是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秦珊猛然将他打断: “你够了!” “张生,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甚至还要……”她咽下喉间的堵塞,继续道:“甚至还要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家人,你混蛋——” 她忍无可忍,果断抬手甩开张生,顺带着甩了他一巴掌! 力道太大,震得她手腕都跟着发疼起来。 家里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张生觉得秦家重男轻女,恰恰相反! 这么多年来受宠的只有她秦珊一个,还有秦风,如果不是他学习成绩好比当兵有用,不然秦望山早把他送进军营摸爬滚打了! 秦珊想到这里,心口一阵绞痛,她愧对爸妈这么多年的疼爱! 她掐着自己的肉强忍泪水,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模糊视线,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这可把秦母心疼坏了,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 陆棠也气得不行,用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上去补他一脚。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目光从张生身上收回来,心说接下来看他还能怎么不要脸:“冯同学,你手上不是还有张生写给你的告白信吗,拿出来吧。” 冯琳琳早就把东西备好了! 一掏口袋就都出信件,清了清嗓子念着: “琳琳,自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 她一阵反胃,刚开口就念不下去,干脆把告白信递给秦母:“阿姨你看看吧,这就是张生在跟秦珊谈对象的时候,给我写的告白信。” “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跟珊珊的事,要是知道,我肯定一早就告诉你!” 张生白了脸,哪想到自己的信会被拿出来作证? 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想抢回那封信! 不行,那封信绝对不能被看到。 可秦望山就在秦珊身边站着,能让他有机会? 抬手一推,张生被秦望山推出去,直到撞上桌角为止。 别说什么误不误会,就说张生当着他们的面,挑拨珊珊跟父母亲人之间的关系,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了不安好心,张生还推卸责任,说的话更是自相矛盾! 陆棠要是不想让珊珊好过,一开始就不会把珊珊谈对象的事捅破,更用不着费这么大心思搞今天这一出! 秦珊从母亲手里接过信,飞快看了两眼,哭的更凶。 跟冯琳琳告白的情书里写的字句,可不就是张生跟她告白时说过的? 她拿着信纸泣不成声。 原来陆棠没有说错,张生不是良配,而且不仅不是,还是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脚踏两条船的伪君子! 畜生! 她吸吸鼻子,把信纸抓出深深的褶皱。 但这还没完,秦霄拿起张生挂在椅子靠背上的灰色棉衣,抖了抖,口袋里就掉出几张十块,和几张面值两元的钱,其中还有毛票。 他停在秦珊面前,指着地上的钱:“珊珊,你知道这些钱,还有张生这身崭新的衣裳,都是哪来的吗?” 秦珊眼泪止住,迷茫的摇摇头。 一旁的张生,在秦霄淡然到近乎冷漠的声音里,神情一寸寸裂开。 “在宋璐帮你见到张生那天,你给他扔了五十块钱,用来买火车票不是吗?” “哦,别误会,他确实买了从京市到老家省会的火车票,一共花了五十四块钱,只有那四块是他自己出的。” 秦霄很高,但不习惯低头,此刻他垂眸睥睨这张生,眼里的讽刺像溢出来的水: “他是有带你一起走的想法,但是冯琳琳找上他之后,他改主意了,第二天就把两张回老家的车票转手,卖的价格更高,足足有一百五十块钱!” “这身衣服,就是用转手车票的钱买的。” 除了大学生有探亲假,和单位工作的证明信,其他人想买火车票,还得开一系列证明,复杂得很。 所以有时候,一张火车票比什么都难求。 张生的两张票,以三倍的价格卖出去也不算稀奇。 最后秦霄浅嗤:“珊珊,你猜他真去火车站找你,又会怎么跟你说?” “不会就是用火车票掉了,或者被人偷了,这种可笑又拙劣的谎言来骗你吧?” 秦珊心口受了一记重击,她恍然想起以前的事来。 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就送给过张生一支钢笔。 可是隔日,两人相约去图书馆自习,却发现张生用的还是旧钢笔,秦珊就问怎么回事。 张生说丢了。 不久之后,秦珊看见他脚下踩着一双新鞋。 第一百四十章 送进局子 想到以前的种种,秦珊想哭,却已经哭够了。 她咬着颤抖的牙齿,想咒骂些什么,又恍然反应过来。 刚才二哥说‘宋璐帮她见张生那天’! 二哥怎么会知道? 她错愕抬头,又愧疚的垂下脑袋:“二哥,你原来一直都知道。” 秦霄无奈叹一口气。 他也想不知道,谁乐意当个街道办事处,专门调解矛盾纠纷的热心‘大姨’? 秦珊倒是藏好点呢? 大晚上跑出门那动静,他都不稀罕说,还有棠棠来家里做客那天,她出门回来后,兴奋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当时隔得远,宋璐还在一旁望风。 他没听见秦珊在墙头上跟张生说了什么,但这也不难,找人跟着张生就是。 这一跟险些没让他笑话,张生拿着五十块钱去买火车票,还妄图跟售票员讲价,死活不肯出那四块,最后迫不得已了,才从鞋底掏出钱来。 冯琳琳找上张生之后,他迫不及待就把车票卖了。 如果他继续把车票抓在手里,说不定跟他买票的人还会出价更高。 但张生着急,急不可耐的换了钱,置办一身新的行头,甚至买了梳头的油。 可惜野狗就是野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他可以蒙骗人一时,但不可能是一辈子。 被揭穿伪装的张生恼羞成怒,指着秦霄的鼻子:“你……你跟踪我?” “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的局!” 他又伸手指过眼前的一圈人:“你们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我就是想往上爬,我有什么错?秦珊,你自己摸着心口问,谈对象这些日子,我亏待过你吗?” “我是真心对你好的,说到底,你不还是嫌我穷?” “是我看错你了,你果然跟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啊——” 好几个暴起青筋的拳头,不用言语就默契的砸在张生脸上! 冯琳琳更是忍无可忍,提起裙子跳起来,一脚踹在他下三路:“去你的吧,贪慕虚荣的到底是谁?” 冯父冯母扼腕,忙把她拉住,冷哼着道: “张生,你骗我女儿这事没完,我会拿着你的告白信去举报你的,之前还谅你从乡下考上京大不容易,可你压根就不知悔改!”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你等着吧!” 冯父冯母是海外归侨,听起来是有来头,可其实在单位的人眼中,他们就是亲外分子。 去单位办些什么事,听说他们还归侨,办事员看他们的眼神就一下变了。 所以在平时,冯家都是当大事化小,就化小,能小事化了,就化了。 但现在张生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他们决不能忍。 就是举报之前自己先要被查一遍,他们也得举报不可! 秦母也早想说了,干脆一吐为快: “还有我!” “我告诉你张生,从乡下农村考上大学的比比皆是,学校里不差你一个学生,我今天就要拿你开刀,替学校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样心术不正的混蛋!” 张生捂着被打肿的脸,心中惶恐的不像话,他不想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便试图用拖秦珊下水,让冯家人住手:“你们举报我,你们女儿的名声也毁了!” 冯父冷笑一声,他一个海外留学归来的人,会在乎这点虚无缥缈的名声? “我女儿在学校待不下去就出国,反正这次我举报定了!” 秦望山更是一脸不在乎:“你不知道现在严打吗?” “你同时骗两个姑娘就是耍流氓的大罪,就算你是大学生也得吃花生米!” “大家只知道耍流氓要死,谁还记得这两个姑娘?” 秦霄眯眯眼,狭长的眸子划过一道冷光:“而且谁说我要举报你欺骗珊珊?” “你倒卖火车票可是投机倒把,光是这个罪名就够你喝一壶!” 就是秦风也瞪了他一眼:“就算不举报你,你在学校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秦朗用看垃圾的眼神上下打量张生,最后呸了一声,拍着秦珊的肩:“走,别理这晦气东西,咱回家去!” 听到这,冯父冯母不禁感叹,这个叫秦霄的,脑子怎么这么好使? 冯琳琳更是一脸艳羡的看着秦珊的背影。 秦珊上面有三个哥哥宠着,爸妈也那么疼她,还有陆棠这么个漂亮又有才华的未来嫂子,她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三个哥哥,换给自己多好? 谈妥之后,两家人决定就这么办。 当天晚上,张生就被送去警局,按照投机倒把的罪名关了起来,等待后续的调查! 秦霄把陆棠送回了家,才回到大院,那时已经很晚了,院子里的灯都没几盏。 可一进屋,秦母就迎上来,脸上带着愧疚: “老二,妈今天是关心则乱,没有说棠棠不好的意思,你别怪妈。” 其实知道秦珊在火车站还好的时候,她就后悔,不该那么莽撞的把错怪到陆棠头上。 可那时,真的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在咖啡店的时候,她就想拉着陆棠的手道个歉,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秦霄把外套挂在架子上,淡然的耸耸肩: “棠棠不知道这事。” “但是妈,当时你嫌棠棠多管闲事,那确实是你的不对。”他指了指家里对放报纸的地方:“那个从京城逃出去的杀人犯癞子头,可是前段时间才被抓住。” “妈别忘了,癞子头就是乡下出身娶了大小姐,最后由爱生怨,先杀了孕妻,又捅死丈母娘。” “张生要是变成第二个癞子头,妈你可逃不掉。” 说完秦霄就进了屋子。 留下秦母在空荡的客厅打了个寒战! 她一阵后怕,又后知后觉,幸亏有陆棠‘多管闲事’,不然真由着秦珊和张生乱来,那不就引狼入室了? “我真该死啊……” 秦母懊恼的嘀咕一声,抬手自打嘴巴,反应过来又回屋。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不如想想怎么补偿棠棠。 她拿钥匙打开抽屉的锁,又从里面抱出一个上了两道锁的盒子。 看到这,准备睡觉的秦望山从床上坐起来,凑上前:“哟,终于舍得掏出你压箱底的宝贝了,这是要给谁?” 这盒子是随着秦母嫁进来的,算是嫁妆。 可是这么多年,秦望山也没见她打开过,年轻的时候好奇问过,但她就是咬死也不说。 秦母从脖子上取下带了几十年的钥匙:“补偿棠棠的,你别跟老大媳妇说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没脸见人 底下的孩子多也有烦恼。 就比如现在,补偿其中一个,还要想想其他孩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不过秦母懒得想这么多,不让其他孩子知道不就好了? 她打开盒子,里面藏了几十年的东西露出真容。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两个拳头大的金锭子,还有一款冰种翡翠和一个古董鼻烟壶。 往前数二三十年,不是闹饥荒就是搞斗争,连‘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里的读书人都遭过殃,那时候的人没法料定什么时候才不动荡,慢慢的,就有了藏点东西傍身的习惯。 秦母的爹娘也是藏东西中的一员。 她嫁人的时候,秦望山就是连长了。 但是连长那又怎样? 谁知道哪天就轮到当兵的遭殃了? 毕竟,风水轮流转。 所以自嫁进秦家以来,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没拿出来过。 秦母看了一会,又觉得盒子里的东西不够,褪下自己带了十来年的手镯装进去,之后蹲下身子,准备拉开书柜最底下的抽屉。 看到这,秦望山眼疾手快的摁住抽屉: “得了,差不得的了!” “棠棠那丫头又不是缺钱的主!” 这抽屉里还藏着他的小金库! 秦母拍开他的手:“就是不差钱,盒子里的东西才拿不出手,再说了,棠棠帮的可是你闺女,你别抠搜了!” 这话听得他哑口无言,秦望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两把钱塞进盒子。 这下够了吧? 秦母把盒子盖上,眼珠子一转,又闪电般伸出手,多抓了一把才肯罢休! 秦望山捂住心口,心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等着,明天他也找把锁,把小金库锁上…… 盒子装的满满当当,秦母总算舒了口气,这么多东西应该够了。 本来,这盒子她是打算传给珊珊的,但今天这一出,就能知道珊珊脑子不灵光,给了珊珊,只怕到最后便宜他人。 思来想去,还不如给陆棠。 陆棠记住这份好,往后好歹能多照顾一下珊珊。 至于大儿媳温红梅,她和老大秦朗还要在西北待上两三年,等他们回京了,再做补偿也不迟。 想好之后,她重新把盒子锁上放好,上床熄灯。 刚躺下,就听到秦望山叹一口气:“珊珊是没事了,那宋璐呢,你打算怎么办?” 秦霄揭穿宋璐干的事之后,宋大志就闻风赶来,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把人带回去了。 后来就是他们一家子帮着去火车站,又去冯家的咖啡店。 昏暗中,秦母眼里闪过寒光。 一而再再而三的,宋璐真别的不干,净抓着她女儿珊珊一个人来霍霍! 真的是够了! 这次要不是陆棠和秦霄发现得早,不然真要被宋璐成功了忽悠了。 可她一成功,自己的女儿就完了呀,一辈子都完了! 如果不给宋璐一点教训,还真当他们秦家是吃素的,以后是不是任谁都能将他们当软柿子捏了? “听说之前宋璐跟两个拍照的年轻人不清不楚,我非得把这件事跟王太太说道说道,祸害了我姑娘还想干干净净嫁进王家,宋璐她凭什么?” “还有,我事先跟你说好,就算宋大志是你手底下的兵,我也不会手软。” “南方现在开放了,正是哪哪都缺人手的时候,你要么就去找宋大志唠唠,他自己愿意南迁就好,要是不愿意,别怪我找老同学去。” 她老同学负责的,正好是人员调动这一块。 非必要,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但宋家要是自知理亏,就该做出点表示,也省的她劳心费力。 反正从今往后,她是不想再在京市看见宋璐了! 秦望山给她拉好被子:“就按你说的办吧,我明天去宋家走一趟。” 一夜无话。 昨晚闹到大半夜,秦珊将近凌晨才睡着,起来的时候午饭都过了。 她无精打采的来到客厅:“妈,我饿……” “哟,珊珊起来了?” “饿了?来,老头我这有煮好的玉米棒子!” “厨房还温着小米粥!” “瞧着丫头,我看精神头挺好,能睡能吃的!” “心大就是好啊,不至于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秦珊僵在原地! 她瞪大眼睛一看,自家客厅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还都不是自家的亲戚,而是大院里的邻居! 秦母坐在沙发中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道:“死丫头,你还知道饿啊,我寻思你跟男人喝西北风喝饱了呢!” 听到这,整个屋子都是大笑声。 这声音不掺杂任何挖苦嘲讽,就是单纯好笑。 谁家大丫头能为了个男人,在火车站苦等一个下午,然后光是烤红薯,就吃了三个呢? 对了,听秦母说,昨晚把秦珊找回来的时候,她还边哭,边抱着碗怒喝两大碗鱼片粥! 这丫头,看人眼光不咋地,但是一点没委屈自己的嘴。 这不,刚睡醒就喊饿。 听着满屋子的笑声,秦珊脸一阵燥热,恨不得挖条缝钻进去。 “好了好了。” 好在这时候,温红梅出来打圆场:“珊珊年纪小不懂事,让大家看笑话了。” 坐板凳上的大爷随性的挥手: “那咱就不笑了,就是珊珊,以后还敢乱谈对象不?” 秦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敢了不敢了。” “以后还跟男人跑路不?” “不跑了不跑了。” “以后还给男人花钱不?” “不花了不花了。” 看到这,客厅里的人们满意点头,脸上漏出欣慰:“这才像话!” 秦母把秦珊赶进厨房:“吃你的去吧。” 秦珊抱着碗欲哭无泪,怎么整个大院,都知道她被男人骗了的事? 还有打小就跟她不对付的那几个姑娘,听说了这事,以后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嘲笑她! 那她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她一阵绝望,又隔着厨房门板,听见母亲大声道: “这有什么,比不得我家珊珊,据说谈对象的时候两人约会看电影,影票钱和汽水钱还是珊珊出的!” “啊?” 邻居们震惊:“还有这事,那珊珊不成冤大头了吗……” 秦珊两眼一黑又一黑。 得,里子面子全丢光了,以后她不用叫秦珊,改叫‘被男人骗那冤大头’得了。 她捧着粥,喝了一口。 事已至此,先填饱肚子再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宋家南迁 没过两天,大院里又多了一场热闹。 在风和日丽的一天,跟宋璐订婚的小王来了,而且顺带来的还有王家乌泱泱一群亲戚,他们带着好些贴着大红喜字的东西。 但这可不是下聘,而是退婚来了! “我就说为什么你们宋家火急火燎的跟我们家定亲,原来是想让我儿子当冤大头!” “我告诉你,没门!这婚我们不定了!” “我儿子坐办公室,一个月薪水七十块钱,吃着商品粮还有单位分房,长得又相貌堂堂,要什么姑娘没有?我们真心诚意跟你们订婚,可你们呢,竟然隐瞒了宋璐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过去!” 小王妈气的怒不可遏:“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我们王家可不敢要!” “当初定亲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也请你们宋家,赶紧把我王家的聘礼还回来!” 宋母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她强掐了一把大腿肉:“王太太,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女儿清清白白,什么时候跟男人不清不楚了?” 还是两个男人! 这传出去还得了? “好啊,你还在嘴硬!” 小王妈骂着骂着就热了,豪放的撸起袖子,接着道:“那我就提醒提醒你,你女儿,跟两个照相的男人,在歌舞团大门口,拉拉扯扯,嘴里还叫着嚷着什么钱,什么昨天晚上待在一块!” “我都找歌舞团的人问过,她们可是亲眼看见了,宋太太,你还想抵赖?” ‘轰!’地一声,宋母只觉得头顶的天空塌了,就压在她头上。 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能被人提起来? 她咽下喉间涌起的铁锈,当机立断:“你,你等着,我这就还你们聘礼!但你们可不要再乱说话了,更不要诋毁小女孩家家的清白。” 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的男人还在单位工作。 退婚的目的达到了,她们便不再吵闹,只是面色不善的等在宋家门前。 大院的人都远远地看着热闹。 “宋璐这丫头,就是有些小心眼,但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这事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有人反驳:“你想想当初宋家相亲了多少男人,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那王家也太可怜了,差点被宋璐连累。” “要我说,最可怜的还是宋家老大与大嫂。” “当初宋璐还人家陆棠丢掉工作,不就是撺掇大嫂的儿子小虎写的举报信吗?” 一提起这事,大家的回忆渐渐复苏: “对了,我记得当时,刘大娘还帮宋璐说话来着。” “刘大娘?” 有人顿住,眼珠子一转道:“怎么跟刘大娘走得近的人,都遇不上什么好事?” 就说刘大娘的男人,死的早,她儿子,娶一个媳妇跑一个,她自己养的狗,过年的时候吃肉骨头,太激动了噎到,以至于大年三十的还进了宠物医院。 现在到宋璐了。 看热闹的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得出一个结论: “这刘大娘就是个祸害,不然怎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倒霉,她就活得越来越长……” 结论传进刘大娘耳朵里的时候,她险些没气得厥过去! 她活一大把年纪,全靠命硬! 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变成她是祸害了? 她气得站在家门口骂街,养的狗也跟着狂吠,然后不知怎的,那条狗吠着吠着,就喘不上气倒地了,紧接着又送医院。 好嘛,这下她祸害的帽子是彻底带上了…… 但是热闹远不止于此。 隔日,大院里又传出宋大志主动申请,调往南方工作的消息。 宋家的亲戚听了不乐意,上门质问宋大志脑子是不是糊涂了? 还有宋家大嫂,她在京市土生土长,亲人全在这边,去了南方就是背井离乡,她不乐意过见不到亲人的日子,就跟宋家老大提了离婚。 吵吵闹闹好几天。 最后宋家老大与大嫂留在京市,宋大志则带着老妻和宋璐赶赴南方。 好好地一家子,这下就一个南,一个北了。 看到这个结果,大院的人也只剩下唏嘘。 很快,宋大志递了交接函,马上就要坐火车南下。 宋璐却死活不愿意,不是闹绝食就是打砸家里的东西,非要见秦霄一面。 宋母根本不敢让她见秦霄,就没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这事。 直到宋璐威胁说,要是不见到秦霄,上火车那天她就跳下铁轨,在上面卧着! 宋家人恼火,把她打了好几顿。 但她也较上劲,一副打死也要见到秦霄的样子。 宋母又气又无奈,只能厚着脸皮,在秦霄回家的时候,拦住他的车,跟他说这件事。 原以为,宋璐这样祸害陆棠和秦珊,秦霄怎么也不可能答应。 可是出乎预料,他竟然点了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宋璐到处跟陆棠和秦珊作对,说到底也是因为他。 秦霄心想,宋璐这段自以为是的感情,也该到此为止了。 “好,那就今天!”宋母见他答应,瞬间喜出望外,迫不及待把他请进家里。 两人前脚刚进宋家,就被后脚出来散步的秦珊看见。 秦珊当即皱起眉头。 她是清楚二哥性子的,如果二哥去宋家,肯定也是宋母苦苦求的。 看来又是宋璐! 想到这她就生气一股无名火,宋璐前前后后骗了她两次,现在还有脸见二哥? 左思右想,她抬脚追上去。 这会宋家老大为了小家,已经搬出大院,宋大志又在办离京的手续,也不在家,秦珊很容易就溜进宋家。 宋璐的房间。 “秦霄?真的是你,你真的来看我了?” 宋璐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 “是你妈低声下气的求我,我才来的,你别自作多情。” 秦霄站在门口,跟宋璐隔着长长一段距离,声音更是疏离和陌生,好像面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匆匆过客。 宋璐噎住,愣了一秒又扯出笑容:“没事,你来了就好。” “来了就坐下,我们好好谈一谈吧。”她拍了拍床边的空位。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男人言简意赅:“你找我来什么事?你若是不说,我就走了。” 说完他穿着军靴的腿后踩一步,仿佛宋璐在啰嗦一句,他真就转头,潇洒离去。 “你站住!” 宋璐一改之前的哀怨:“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对,你赢了,那又怎样?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宋璐变脸一样,从刚才的失魂落魄直接扭转成戾气横生: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陆棠,你宁愿选择她,也不选择我?” “你以为她有多好,你以为她爱你?” “之前那个梁明洲,他还是万元户的时候,陆棠跟他谈对象谈得多么轰轰烈烈,可你看看,梁明洲什么也没有之后,她翻脸比翻书都快!” “然后就是你,她口口声声说要自由恋爱,结果呢?梁明洲一完蛋她就迫不及待的找上你!” “你被她利用了都不知道!” 她摸着心口,字字泣血:“秦霄,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哪怕你在西北我也喜欢你,这一点从未变过,所有知道的人都可以作证!”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去选择陆棠?” “秦霄,你没有良心!” 任凭她怎么澎湃,怎么捧出一颗真心。 站在门边的秦霄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去害珊珊?” “你明知道掌声这个男人举止轻浮,根本靠不住。” 宋璐冷哼一声:“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我十六岁去秦家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哪怕第二天你就去了西北,但是从那天起,我就把秦珊当成亲小姑子来疼!” “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可你最后竟然选择了陆棠,连秦珊也因为你接受了陆棠!” “你欠我的,难道不该秦家人来还吗?” 进门的柜子后面,秦珊躲在那,气得咬牙切齿! 这是什么道理? 宋璐自己做错了事,自己不承认,难怪二哥不喜欢她,但她凭什么反过来怪二哥? 她刚要迈出脚步,冲上去的时候: “我欠你?” 秦霄低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你所谓的欠,就是陪着秦珊玩到大,等到可以结婚的年纪,我就该把你娶回家?” 宋璐反问:“难道不是,是我先比陆棠遇见你的!” “你就算要考虑,也该先考虑我!” “你哪里来的脸?”秦霄厉声将她打断:“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先遇见我的人不是你,而是她。” “你忘了吗,我跟陆棠的婚约从小就定下了,那时候棠棠八岁,她就说要嫁给我,而我,答应了!” “你难道以为,家里人会不问过我的同意,就定下这门婚事吗?” 他的话像夏日的一道迅雷,猛地在宋璐头顶炸开。 劈得她僵直在原地。 愣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可那个时候你才十三岁,懂什么叫婚约吗?” “那你十六岁看见我,就懂什么是喜欢了?”秦霄眼里划过不耐:“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怎么你妈给你相亲那么多大高个,你一个也没看上,最后相中跟你差不多高的小王?” “这还不是因为,小王是跟你相亲的男人里面,家世地位最高的。” “你说棠棠不好,你又算什么东西?” 他冷嗤了一声,无奈望了望头顶的天花板,转身就走。 跟宋璐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这个女人的脑回路真让他觉得可笑至极。 现在话说完,一切都该结束了,不管是棠棠还是珊珊,反正以后宋璐是没机会再来祸害她们了。 打一开始,秦霄就知道,宋璐为什么要帮着撮合张生和珊珊。 为的是让他妈误以为是陆棠从中作梗,为的是找陆棠不痛快。 他干脆将计就计,让秦珊看清张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让他妈先是误会陆棠,得知真相后再心生愧疚,再让陆棠去联系冯琳琳导演一出戏,他要让整个秦家,记住陆棠的付出! 好在这场戏演完了,他和棠棠也成了最后的赢家。 至于宋璐? 如果不是宋璐姓宋,他真想像送走梁明洲那样送走她。 现在宋璐活得好好的,真该跪下来给她爹妈磕个头。 想着,他走得大步流星。 宋璐像丢了魂一样追出来:“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秦霄摆动的手臂。 仿佛抓住了这只手,她就抓住了救命稻草。 秦霄手比眼快,在她抓上来的时候侧身一拧,熟练的拉开距离。 他这么一退,宋璐就猝不及防撞在一旁的墙上,额头触墙,发出沉闷的声音。 宋母心疼的扑上去:“璐璐,你怎么样了璐璐?” 好在宋璐的额头只是红了一块,她手脚并用的站起来,扶着墙声嘶力竭: “就算,就算你跟陆棠早有婚约,她也并不喜欢你,不然她就不会和梁明洲谈对象,所以从头到尾都在喜欢你的人是我,是我赢了,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她尖细的声音吵得秦霄耳膜刺痛。 他偏了偏脑袋,嘲讽之意爬满俊美如斯的脸颊:“对,你赢了,那又怎样?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那又怎样? 四个字像利刃一样扎进宋璐心里,既然她赢,那她就应该是赢家啊! 可现在她处处吃瘪,歌舞团体面的工作丢了,名声毁了,她爸妈还要南迁从头开始! 有这样的赢家吗? 她一路走来吃了这么多苦,为什么得到的结局却无法匹配‘赢家’该有的待遇? 反而是陆棠,想要的已经得到,该失去的,又一点点拿了回去…… 宋璐怔住,她赢了吗,她真的赢了吗,她赢的意义呢…… 秦霄抬脚又走,这次的步伐坦荡又坚定。 柜子后面的秦珊慌得不行。 坏了没地方藏了! 她干脆蹲下,双手抱住脑袋,把自己当个蘑菇…… “哒”,那双军靴忽然停住,就在柜子前。 秦珊动作一僵,视线顺着军靴缓缓上移,到那线条流畅的下巴,再到秦霄那一言难尽的,隐隐带着嫌弃的眼神。 “二哥,我……” 她双手抓地,指尖用力到恨不得把宋璐家的地板抠出来,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怎么发现我的……” 狗狗祟祟,畏畏缩缩,战战兢兢,一点大学生的样子都没有。 秦霄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伸手就拧她的耳朵:“给我回家!” “啊——” 秦珊吃痛的叫着,哀嚎道:“放手啊二哥,很丢人的!” 秦霄当没听见。 亏她还知道丢人,猥琐的蹲在别人家门口后面,还听墙角,像什么样子? 真不知道爸妈当初是瞎了眼,还是坏了脑子,放着学习好的小风不宠,把她千宠万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判十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