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 第268章 合作 冯慈一路追着海东青的踪迹追赶过来,可阿骨在天上飞,他却要绕过宫墙,因此总是慢了一步。 但他亲眼看见阿骨从天上飞下来,说明它已经找到自己的目标。 冯慈很了解皇宫的地形,他知道阿骨落下的地方是一处巡逻的死角,有人藏在那儿,而那人一定也对皇宫很熟悉,自己一定要把她给找出来。 于是他握了握佩刀,抄近路绕到那里的出口,可越走近他心中越是忐忑,若真是他想的那个人,若她还活着,自己该怎么办? 但她的尸体还放在皇帝的密室里,她怎么可能活着,这实在太过荒谬。 已经离得够近,能听见海东青翅膀的扑棱声,冯慈握紧刀柄,狠下心快步走了过去,扒开树枝就看见海东青停在树梢上,神情十分温驯,而它下方坐着一个女子。 冯慈瞪大了眼,喊道:“怎么会是你?” 沈如乔坐在石块上,手里拿着一只竹哨,此时被他吓得一抖,竹哨便落在了地上。 她醉意还未过去,脸上的红热未消,很快又瞪起眼喝道:“你为何会在这儿?你跟踪我?” 冯慈皱起眉,指着正朝他飞来的阿骨问道:“是你唤它过来的?” 沈如乔歪着头:“我哪知道它会过来,我只是坐在这儿,闲得无聊,吹了会儿竹哨罢了。” 冯慈狐疑地上前一步,问道:“这哨音是谁教你的?” 沈如乔也来了脾气,扶着墙站起身道:“同知大人只负责保护皇帝,好像管不到后宫女眷的事吧?” 她慢慢挺直背脊,眼神仍有醉意,下巴却倨傲地抬起道:“大人若真想知道,就随我去永寿宫,让太后评评理,我只是坐在这儿吹哨子,凭什么接受你的质问?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用那只鸟跟踪我?” 冯慈被她搬出太后一通质问,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他现在还未暴露身份,怀疑也毫无来由,总不能说他怀疑许念死而复生吧。 于是他恨恨地看了眼阿骨,小声道:“走!” 阿骨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跟着他飞走,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眼。 直到走回宫道上,冯慈心中仍是塞满了疑惑:召唤阿骨的哨音只有自己和许念知道,她是何时教给了沈如乔?沈如乔又为何会在今天吹响哨音,让阿骨飞去找她? 那沈如乔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一直和许念互为其主,两人到底是何时关系亲密的? 而沈如乔看到冯慈彻底走远,转身对着一座假山道:“他走了,出来吧。” 假山后面有了动静,走出来的人却是松平。 突然碰到这么多事,沈如乔的酒都快醒了,她把竹哨递过去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松平摇摇头,将那只竹哨接过来,放在手心反复端详,看起来平平无奇,应该是在集市上随便买的,并不像她的手艺。 可他为何会因为刚才那一幕想起来许念? 冯慈是锦衣卫同知,不算高不算低的官职,极少惹人注目。 这人好像在许念死后才出现,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来头,只知道他从未接受过别的任务,只是贴身保护皇帝,是皇帝最为信任的锦衣卫。 可他养的海东青为何会追踪沈钧安的夫人,而那只海东青还很听她的话,只需要交代几句,它就装作是听从沈如乔的哨音过来,乖顺地落在她肩头。 无端端的,松平想到他以前在卓北战场见过一只海东青,它很聪明,只听从许念的指令,只是他分不清这些鹰的长相,不敢确认是不是同一只。 沈如乔见他攥着竹哨不说话,小声询问道:“她说会帮我,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松平却答非所问道:“这个地方,只有对皇宫很熟悉的人才会知道,你觉得她是无意中找过来的吗?” 沈如乔被他问的一怔,刚才她哭了一半,突然听见旁边有动静,似是有人往这边跑来。 松平怕会被人撞见他们在一块,立即找地方躲了起来。 可他没想到,来人会是沈钧安的妻子,明明她今日才第一次进宫,而且宫宴已经结束,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和她一起的还有一只海东青,明明是最凶狠的鸟儿,在她面前却显得温驯又听话。 然后那人和沈如乔说了几句话,又递过去一只竹哨,教她该怎么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就立即躲进树林,又找机会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这根本不是一个第一次进宫的官眷能做到的事。 于是松平捏紧竹哨,对沈如乔道:“这人感觉不太简单,如果她再来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沈如乔怔怔点头,她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奇怪的是,因为刚才那女子的一句话,她的心突然安定了不少。 也许……一切真的能有转机? 而另一边,许念借着对皇宫的了解,抄小路一路走到了皇宫的南门口。 然后她对守卫哭诉,说自己和丫鬟走散了,又在宫里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找到出口,让他们放自己出去。 守卫看她穿着打扮,知道她是今日来赴宴的官夫人,于是恭敬地让她出了宫门。 走出门外,许念才彻底松了口气,这趟进宫真是凶险连连,幸好没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全被化解了过去。 崔贵妃今日吃了瘪,应该不会轻易再让自己进宫, 想到此处,她的嘴角愉快上扬,决定去雇一辆马车回家。 而此时,一辆马车正好驶了过来,原本要往前走,突然在她身边停下。 白晋从马车上跳下来,激动地喊道:“夫人,快上车!” 许念连忙跟着他上了车,果然看见沈钧安坐在车厢里,似乎看见她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周鼎乐呵呵地道:“大人在大理寺门口一听胡琴说你留在宫里,紧张的不得了,直接让马车转弯过来,一路上心神不宁的,现在总算是放心了吧。”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过去已逝 许念也不顾旁人还在,拉住沈钧安的手道:“放心,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出来了。” 谁知沈钧安比她更不顾及旁人,拽着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嗅到她的气息,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才总算恢复平静。 白晋和周鼎连忙撇过头,尽职地充当背景板。 直到两人抱够了分开,白晋没忍住道:“大人到底在担心什么,皇宫里能有什么危险,四处都是守卫,还能让夫人出事不成?” 沈钧安摇头道:“夫人貌美性子也好,怕宫里有人觊觎,不放她走。” 白晋和周鼎没想到沈大人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惊得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他们此前也知道沈大人把夫人当宝,但也不至于如此护食,觉得她进一次宫就能被人强取豪夺了吧。 许念很是无语,对两人道:“你家大人开玩笑呢?没听出来啊。” 白晋“啊”了一声,再看沈大人嘴角确实挂着笑意,挠了挠头道:“谁知道沈大人开玩笑都如此正经,这也怪不得我们吧。” 许念叹了口气,沈钧安平时是表现的多在乎自己,他们才会觉得这么离谱的话是正经说出来。 回到沈家后,许念将进宫穿的繁琐外衣脱下,准备让夏荷进来为自己解开发髻,沈钧安却走过来,道:“我来吧。” 许念冲他笑了笑,看着他笨拙却温柔地为自己将首饰拿下来,然后将发髻散开,用篦子为她梳着披散下来的长发。 他边梳边看着许念的表情,一旦发现她皱眉,就梳得更轻更慢一些。 许念从铜镜里看着他,调侃道:“你这么梳,要梳到什么时候?” 沈钧安朝她弯腰道:“不着急,我给你梳头的机会不多,现在离晚膳还有些时候,可以慢慢来。” 他将她的发丝一缕缕缠在手心,再绕着手指往上绕,许念看得笑出来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玩起来我的头发了。” 沈钧安微微皱眉,似是很困扰的模样道:“我想学着给你盘个发髻。” 许念笑得更大声道:“你这样叫盘发,别把我头发给揪秃了。” 沈钧安紧张地立即松开她的发尾,道:“我看夏荷梳过几次,不是这样的吗?” 许念瞥着他:“你堂堂大理寺少卿,学这个做什么?” 沈钧安很认真地道:“我身为你的相公,就该为你梳发上妆,只是我平日里走的太早,没什么机会等你起床。” 许念听他的语气,好像忙于公事不能给她梳妆是什么天大的罪过似的,于是勾住他的手指,示意他弯腰下来,道:“你真要学,那我来教你。” 沈钧安很认真地把脸凑过来,准备听她要说什么,谁知许念只是带着狡黠的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下,道:“要学以后慢慢学,现在先把夏荷叫进来,不然咱们就吃不了晚膳了。” 等两人陪着孟勤兰吃完晚膳再度回房时,沈钧安才问道:“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你要单独留下?” 许念一脸愤懑道:“就因为那只海东青,阿骨!它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偷偷飞下来看我,差点被它给暴露了。” 然后她将今日遇险全说了一遍,沈钧安没想到皇帝那关过了,竟差点栽在一只鹰头上。 于是他又问道:“你觉得,你叔叔怀疑你了吗?” 许念摇头道:“他既然信了是沈如乔吹哨子召唤来阿骨,说明他并不知道我还在人世,也不知道那天在赵家的人是我。而且参加宫宴的女眷那么多,他没跟皇帝去渝州,不会轻易怀疑到我身上。” 沈钧安想了想又问道:“那沈如乔呢?你答应了要帮她,可皇帝想让她当常在,这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事。” 许念道:“皇帝想让她进后宫,可崔贵妃不愿。她独占后宫这么多年,生怕有新人进来,会得到皇帝的宠爱,那她这么多年来,在外人面前苦苦维持的宠妃地位就会全被戳破。” “所以今日她才迫不及待想在众人面前羞辱沈如乔立威。但她越急,就说明她的心越不稳,她内心其实很恐慌。所以我觉得,她是可以利用的。” 沈钧安摇头道:“崔贵妃一向没什么心计,她对皇帝言听计从,怎么敢忤逆皇帝的意思。” 许念笑道:“就是因为她够蠢,明面上她不敢做什么,背地里使的手段可不少。当初我被关在狱中时,她自作聪明让钟志对我用刑,若不是她爹牺牲钟志保住了她,她哪里还能有现在的荣宠。” 沈钧安听见此事就紧皱眉头,许念知道他心疼自己,连忙道:“所以这次我帮了沈如乔,同时也用她来对付崔贵妃。她跟了太后这么多年,手上总该有些筹码和人脉。所以我只会帮她想个计策,但不会把自己搭进去。该怎么做,能不能摆脱这次的命运,也只能靠她自己。” 沈钧安思忖一番道:“你想怎么做,我可以帮你。” 许念摇头道:“我暂时还未想好,需得有人好好配合才行。” 她突然将胳膊绕到沈钧安脖颈上,笑着道:“这么晚了,我为什么要一直讨论别人,先歇息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钧安点头,见她靠在自己胸口一点力气也不想出,索性将她抱到床上放下,然后将灯吹熄。 黑暗里,沈钧安轻轻环住她的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今日又见了他,有没有什么……” 他不知该怎么问下去,无论问什么,都会显得自己很小气。 可这是许念自渝州之后,第一次再见到皇帝,而且还是在皇宫里,她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事,会不会对他还有留恋? 许念知道他要问什么,将头靠在他胳膊上道:“是啊,他突然出现在宫宴上,我光顾着提心吊胆了,后来顺利出了皇宫,心里只觉得庆幸,现在想起来,好像什么感慨都来不及生出来。” 她转身面对着沈钧安,认真道:“也许是我心里惦记着,要赶回家见自己的相公,所以其他的事,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明知道她是哄着自己,沈钧安还是笑了出来,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摩挲,再用手掌按着她的后颈,以一种侵占的姿态,渐渐让她招架不住轻哼出声。 两日后,沈钧安在上朝后,特地选了条绕远的路来走,而这条路正好经过永寿宫。 果然,他在路旁边看到了等候在此的沈如乔。 她遣退了旁边的宫人,对沈钧安行礼,道:“沈大人,那日夫人回府后,可同你说了什么? 沈钧安见左右无人,上前一步道:“她确实有一句话要带给沈娘子。”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云珠道人 “城东栖梧山上有一座玉清观,道观的主人就是曾被奉为国师的云珠道人。他曾经被说过能批天断地,可这几年因为专心修道,极少过问世事,但宫里的人偶尔也会去观中求见,找他占卜吉凶。” 松平望着面前的沈如乔,听她说完这番话,迫不及待地问道:“沈钧安给你带话,就是让你去玉清观,找那位云珠道人?” 沈如乔点头道:“我那时还担心过,云珠道人这几年极少见客,我虽然侍奉在太后身边,但到底不是皇帝和娘娘这样的贵人,他不一定愿意见我。” “然后呢?”松平问道:“你见到他了吗?” 沈如乔点头道:“我去了道观里,里面的小道士好像早知我要去,直接领着我去见了云珠道人。其实以前我在宫中,也极少有见到他的机会,可他看到我后,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半天,然后问我,是谁让我来的?” 松平听得皱起眉:“他不知道是沈钧安的夫人让你去找他的?” 沈如乔道:“不光他不知道,沈大人还特地交代过,若是想要计划成功,就不能告诉云珠道人实话。于是我对他说,我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只知道她让我来拿一样东西。云珠道人又看了我一会儿,拿出一个匣子给我,然后一句话也不愿对我说,就让小道士带着我离开了。” 松平思忖着道:“看来云珠道人并不是沈大人的私交,而是那位沈夫人请动他的,但是她不是出身在渝州,怎么会认识大越的国师?而且她还不愿让云珠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又问:“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能让我知道吗?” 沈如乔指着面前的桌案道:“就是这三只锦囊。匣子里还留有字条,让我在规定的日子打开其中一个锦囊,照着锦囊上的安排去做。” 松平皱起眉,这行事作风,总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因此手指触到锦囊时,指节都因为紧张而发白。 可他最终没有打开,只是问道:“你已经看过第一个锦囊了吗?” 沈如乔点头道:“里面只让我做一件事。” “是什么事?” 沈如乔似有些困惑地道:“让我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同陛下单独待上一个时辰。” “什么?你说沈如乔昨日进了承德殿,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 临华殿里,崔贵妃听着自己的眼线回报,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急忙又问:“你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没有?” 为她通风报信的小太监摇头道:“陛下不让我们在里面伺候,只单独留了沈娘子说话,至于做了什么,奴婢就更不知道了。” 崔贵妃继续问道:“那沈如乔离开时,是什么表情?是开心的,还是不高兴?” 小太监回忆了一下道:“脸上是笑着的,看起来还有点儿得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崔贵妃听完后用力绞着手指,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以前沈如乔也曾多次试图勾引皇帝,可皇帝对此十分厌烦,从未给过她脸面,更别提会跟她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 莫非皇帝想封她为常在,是真对她动了心,封号都还没下来,就浓情蜜意起来了? 她按着额头,心中突突直跳,打发走那个太监,又喊来心腹道:“去找崔次辅传信,让他进宫来见我。” 当崔承恩到了临华殿时,崔贵妃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道:“爹爹,出大事了!” 崔承恩沉着脸道:“怎么老是这么沉不住气!有什么事慢慢说。” 崔贵妃仍是急着道:“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何皇帝突然要封沈如乔为常在,如今才明白,原来是她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崔承恩皱眉问道:“什么手段?你知道什么了?” 崔贵妃将今日承德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后来我派人去沈如乔那边打探,得知她昨日出了皇宫,去了栖梧山的玉清观。” 崔承恩仔细想了想,又问:“玉清观?那可是皇家道馆,她去那里做什么?” 崔贵妃道:“爹爹你忘了,云珠道人就在那里修行呢,他以前被皇帝尊为国师,本事大着呢!当初也是他推算出许念与我命格相克,让我尽量与她远离,才免了我的灾祸。可云珠道人这两年几乎不见客,连我要去找他,都得费上许多工夫,没想到沈如乔竟想法子见到了他,她以前仗着太后撑腰目中无人就算了,现在搞这种歪门邪道进后宫,这是要蛊惑圣心啊!” 崔承恩被她一连串说得有些懵,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她在云珠道人那里学了蛊惑之法,所以皇帝才被迷住了?” 崔贵妃点头道:“承德殿的小太监说,她今日和皇帝在那里独处了整整一个时辰,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沈如乔离开时表情得意,不知掏了什么东西出来看了眼,爹爹你说,那会不会是什么符咒之类的。” 崔承恩听完后只是沉思,然后才开口道:“光凭这样,根本不足以断定她是用歪门邪道蛊惑了皇帝,你不要太过焦急,等等再看!” 崔贵妃却心乱如麻,大声道:“再等!再等她就要进后宫,被皇帝宠幸了!” 她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道:“爹爹之前说,皇帝要封她为常在,是为了羞辱沈氏。可上次宫宴上,皇帝根本没有罚沈如乔的意思,现在更是开始与她亲近。万一她真进了后宫,得了一身荣宠,甚至……哪天她有了身孕,那后宫还能有我容身的地吗?” “所以你昨日真在承德殿待了一个时辰,难怪今日崔贵妃急着让崔承恩进宫,想必她现在已经急得” 沈如乔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只需要故意想皇帝卖惨,给他露一些破绽,他觉得能在我这儿打探出太后的事,就耐着性子陪我聊了许久。” “所以?”松平摩挲着手里的锦囊,眼神变得有些锐利:“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沈如乔挑眉看他,身体往前倾了些,道:“因为下一件事,我想要你来帮我。”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狐尾 “云珠道人确实有些观天断命的本事,所以皇帝曾经很信任他,将他封为国师。可他对这些俗世之事并不在意,在钦天监待了几年,就回了玉清观专心修行。他这人醉心修道,总盼着能有一日得道成仙,偏偏我们墨家,有一些道家早已失传的心法。所以前世,云珠道人知道我是墨家后人后,就一直缠着我,让我把这些心法教给他。” 许念摊开面前的宣纸,笑了笑道:“其实我并不在乎那些心法,但是就这么告诉他,又觉得吃亏,所以我让云珠道人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帮我骗崔云卉,让她以为我与她命格相克,所以不敢来招惹我,给我换个清净。” 沈钧安站在她身旁,为她将墨研开,再用软毫笔蘸了墨递过去道:“这次你让他办的就是第二件事,帮你把那几个锦囊交给沈如乔?” 许念点了点头,用左手接笔,认真在纸上写了几排字,然后抬起头,眼神晶亮地看着沈钧安问道:“我现在左手用笔,写的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沈钧安站在她身后,手臂环过去道:“已经有模有样,但是还差些笔锋。” 许念撇嘴道:“我以前的字太多人认得,迫不得已才学左手练字,能写个囫囵已经不容易了,你还挑剔呢。” 可沈钧安下巴搁在她耳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背,道:“还可以写的更好,为夫可以教你。” 许念惊讶地发现,沈钧安握住自己的也是左手,可写的行云流水,笔走龙蛇,甚至比许多人右手写的还好。 这时,沈钧安笑解释道:“我以前学的累了,不想看书就练左手写字当做消遣,练久了就写的不错。” 许念撇嘴想:要不人家能当状元呢,看书的累了就练字,这也能当消遣呢。 她依着沈钧安的指导,又写下一排自认为工整的字迹,很满意地将笔放下道:“上一世我还没让云珠道人兑现承诺就死了,差点便宜了这个老道,现在总算能找他讨回来。” 沈钧安又问道:“你只是用他送锦囊,其他什么都不做吗?” 许念得意地擦手道:“只是这样就够了。让他做的多了,他难免会猜出我的身份,只需要让人给他送信,让他兑现曾经的承诺就行。云珠道人已经几年不问世事,哪怕是太后的面子他也不给,可沈如乔轻易见到了他,这已经足够让崔贵妃惶恐不安,觉得她被封常在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我就知道,沈如乔果然没那么简单。” 崔贵妃瞪着看着面前跪着的宫女,问道:“那天就是你陪沈如乔去的玉清观?” 那位名为绿翘的宫女忐忑地抬头道:“是,正是奴婢陪沈娘子去的。” 崔贵妃旁边的心腹太监进喜一脸得意地凑到她耳边道:“绿翘是奴婢的同乡,她早就想回乡嫁人了,只要娘娘能答应她这个要求,她什么都能告诉娘娘。” 崔贵妃点头道:“你把那日的事全说一遍。” 绿翘认真想了想道:“云珠道人是单独见我们家姑娘的,但是姑娘回宫以后,拿出一个盒子,将其中的一道符烧掉,然后她还说五日后,要奴婢陪她去烧剩下的符。” 贵妃皱眉问道:“你看清那道符上画了什么没有?” 绿翘回想了下道:“奴婢没看清,好像是画了一只狐狸。” 崔贵妃大惊,脱口道:“莫非是狐仙之术!” 她越想越觉得合理,难怪沈如乔进宫这些年,明明年纪越来越大,容颜却一直鲜嫩,总有男子为她着迷,连皇帝也昏了头,明明沈家已经式微,还非得把她接进后宫。 可她到底是如何搭上云珠道人的,云珠道人又为何会教她这样的邪术? 崔贵妃心惊肉跳地想了许久,又问道:“你说五日后,沈如乔还要去烧剩下的符咒?你知道要去哪里烧吗?” 绿翘摇头道:“她没告诉奴婢,只说会在三更左右,还得准备一些祭祀的物品。娘娘放心,沈娘子对奴婢很信任,那时天色太晚,她想避人耳目,必定会带着奴婢一起帮手。” 崔贵妃点头道:“若你知道在哪里,马上想法子告诉本宫,只要事成,你想要什么赏赐,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绿翘眼睛都亮了,连忙磕头道:“多谢娘娘!奴婢绝不会辜负娘娘所托。” 等到绿翘离开,崔贵妃按着额头,望向旁边的心腹太监进喜,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 进喜脸色一变,连忙道:“娘娘莫要乱想,现在沈家早已经失势,就算她敢在宫里用什么狐媚之术,娘娘也必定能治得了她。” 崔贵妃点了点头,想到绿翘刚才说的话,始终觉得心神不宁,连晚膳都没吃几口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时,崔贵妃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有一张她早已忘记的脸,就这么站在床头,阴森森地看着她。 她朝崔贵妃伸出手,尖着声道:“四年了,我回来找你了……” 可伸到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双手,而是尖锐的狐爪,还带着白色的长毛,那爪子越变越长,直扼住自己的喉咙。 崔贵妃浑身是汗地醒来,按着狂跳的胸口,正想喊外间伺候的宫女送水进来,突然听见窗外有什么声音。 她揉了揉眼,发现有什么东西悬在窗户外面,一阵风吹来,让那东西被风吹得摇摆起来,崔贵妃这才看清:那只一只倒吊着的狐狸尾巴! 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外面的宫女连忙跑进来,将屋内点的灯火通明,慌张地问道:“娘娘,出什么事了?” 崔贵妃不敢转头,伸手指着窗外喊道:“快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谁干的!” 宫女们不敢怠慢,连忙去窗口查看,可除了夜风和摇摆的树枝,什么都没看到。 “不可能!”崔贵妃被搀扶着走到窗口,脸都吓得没了血色:“本宫不可能看错!刚才那儿就是有一条狐尾!”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反驳娘娘,也实在想不明白:皇宫里怎么会出现狐狸,又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它去了哪儿?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杀心 这时突然有站在窗口的太监惊呼起来:“这是什么?” 众人忙凑过去一看,窗棱处竟黏着几根白色的狐狸毛,似乎在提醒所有人,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过。 接下来的五日,崔贵妃未曾有一日安稳,每晚都要嬷嬷陪着才能睡着,而且神神叨叨四处搜索,生怕会有狐狸精躲在宫殿里。 终于到了绿翘所说的那日,时辰过了三更,沈如乔带着绿翘偷偷摸摸到了竹林处。 她眼看着四处无人,这个时候也没有卫队会在这儿巡逻,于是吩咐绿翘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地上铺开。 然后她对绿翘道:“你先在外面守着,我让你过来你再过来。” 绿翘点头,脚步匆匆地往外走,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发现沈如乔不知将什么东西点燃,然后在地上挖坑,似乎要将什么埋下去。 “你说她在埋东西?” 崔贵妃听见绿翘的报信,冷笑着道:“好啊,她沈如乔大半夜在宫里搞邪术,等本宫捉到她,看她还做什么后宫的春秋大梦。” 然后她思忖一番,没搞清楚沈如乔究竟在做什么之前,暂时不宜太过声张。 于是崔贵妃只领着太监进喜一同跟随绿翘往竹林走,想去看明白,沈如乔到底要在竹林处做什么。 进喜是崔承恩特地给她寻来的心腹,从她入后宫就一直跟着自己。 进喜太监不光聪慧,力气也大的惊人,连用药都懂得一些,这几年帮了她很多次,所以崔贵妃十分信任他。 此时,进喜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绿翘紧张地往竹林里一指道:“就是那里,沈姑娘就在那里。” 崔贵妃远远看见沈如乔将什么埋进地里,正在将土一点点填平,她冷笑一声,对进喜道:“去,把她抓住,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 进喜连忙冲了过去,语气阴沉地喊了声:“沈娘子,深更半夜的,你不陪着太后,在这儿做什么?” 沈如乔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后她站起身,一眼就看见进喜身后不远处的崔贵妃,而绿翘早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 于是她拍了拍手上的土道:“公公大半夜不也上这儿来了?怎么,你们跟踪我?” 进喜见她转身想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厉声道:“贵妃娘娘听人通报,说有人在宫里搞什么巫蛊之术,奴婢是奉娘娘之令,来将这人捉住。然后将人赃并获送到皇帝面前,请陛下定夺!” 沈如乔却冷静地看着他,道:“我已经说过了,到这儿是为了太后祈福。” 进喜冷哼一声,问道:“那你刚才埋了什么东西进去?” 没想到沈如乔听见这话,j竟勾起唇角问道:“公公偷偷跟我到这里,是怕我埋了什么东西,还是怕我会发现什么东西?” 进喜被她说得脸色一变,他看向夜色笼罩的竹林,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眼瞅着攥住自己胳膊的手微微发抖,沈如乔抬了抬下巴,继续问道:“公公如此害怕,你们这么怕我进这片竹林,是在心虚什么?” 然后她趁进喜心神恍惚之时,甩开他的胳膊就要离开。 崔贵妃看得急了,连忙站出来拦在沈如乔面前道:“怎么想跑?你最好现在好好交代,刚才烧了什么东西,埋的什么东西,不然闹到皇帝面前,只怕连太后都会受你牵连。” 沈如乔却不躲不避地看着她,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想知道我埋了什么,你们自己去挖不就能知道了。” 崔贵妃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态度,愣怔了一会儿,进喜此时跑过来道:“娘娘,不能挖啊!” 崔贵妃见他的表情,突然想起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顿时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突然想起那个纠缠她几日的噩梦,想起那个人说:“四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而沈如乔的脸此时被头顶月光照的显出淡淡的青色,她没有赶着逃走,却朝崔贵妃走近一步道:“娘娘为何不敢挖,若是你不敢,我现在就让陛下来挖,到时候真相大白,看看是谁报应不爽!” 崔贵妃浑身一抖,她盯着沈如乔的眼睛,那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带着志在必得的轻蔑,还有即将复仇的快意。 她猛往后退了步,头脑一阵晕眩,要攀住进喜的手才不至于跌倒。 这不对劲,沈如乔看起来太过自信,她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但是自己明明让进喜做的很干净,整整过去了四年,为何沈如乔会知晓。 除非,是那人亲自告诉她的…… 四年前,也是因为那人用狐仙之术蛊惑圣心,自己才会下狠手了结了她。 难道是因为,她们用了同一种法术,所以那人借着沈如乔的身体回来了,回来找自己复仇。 崔贵妃越想越是头晕目眩,指甲用力掐着进喜的胳膊,虚着声道:“快把她拦住,不能让她离开,不能……不能让她……” 她把最后两个字咬的极轻,进喜却听清了,他脸色一变,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夜深如水,月光被摇晃的树影遮的渐渐隐去,沈如乔整个身体都陷在黑暗里,如同地府前来索命的恶鬼。 不远处突然传来侍卫巡视的脚步声,沈如乔提高了声音道:“现在侍卫都在外面,娘娘如果觉得我在干什么不正当的事,就把人都叫过来……” 她还没说完,突然嘴被人死死捂住,进喜一只胳膊勒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他力气极大,任凭沈如乔如何挣扎,都难以从他怀中逃脱。 进喜边钳制住沈如乔,看向崔贵妃问道:“娘娘,现在怎么办?” 崔贵妃瞪着脸被憋红,不断挣扎的沈如乔,眼前似乎又看见当年那个人,她也是这般可恨,以狐媚之术勾引皇帝,活该有那样的下场。 自己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 于是崔贵妃冷下脸道:“把她迷晕扔进湖里,其他的事,本宫再来安排。” 进喜能感觉沈如乔被自己捂得气息越来越微弱,正从身上摸出迷药准备灌到沈如乔口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呵斥声:“你们在做什么!” 崔贵妃惊得猛一转头,发现松平正带着皇帝站在竹林外。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发现 震惊之下,进喜连忙松了手,然后将那包迷药藏在了身后。 沈如乔身体无力地往下滑,靠着一棵竹干跌坐下来,用手捂着喉咙大口喘息,死里逃生般不住地咳嗽。 不远处的松平看得皱起眉头,手指动了动,面上却仍保持住了冷漠与克制。 崔贵妃回过神来,连忙跑到皇帝面前哭喊道:“陛下,臣妾刚发现沈如乔偷偷在这里搞巫蛊之术。臣妾问她在做什么,她不光不回答,还想袭击臣妾,所以臣妾才命进喜钳制住她。正想把人送到慎刑司好好拷问,没想到就撞见陛下……” 她心里其实很疑惑,皇帝为何会在这时到竹林来,可事已至此,必须先把状给告了,让沈如乔再无法翻身。 皇帝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落到不远处正猛烈咳嗽的沈如乔身上。 而沈如乔此时死里逃生,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由着崔贵妃控诉。 进喜则趁着这机会想偷偷将迷药藏回去,谁知一只胳膊伸过来,用力钳住他那只手。 松平站在他身后,目光阴冷地问道:“公公要做什么?” 然后他手上用力,轻易就将那包迷药夺了过来,放在鼻下嗅了嗅,连忙捧着到皇帝面前道:“陛下,这是迷药!” 皇帝瞥了眼那包迷药,对崔贵妃开口道:“你刚才说,是沈如乔要搞巫蛊之术,可朕只看见你身边的太监掐着她的脖子,想要她的性命。现在这包迷药,你们又作何解释?” 崔贵妃一脸惶恐,连忙道:“不是!沈如乔刚才烧了符咒做法,还将符咒埋在竹林里,这些她身边的宫女绿翘都能作证啊!” 谁知她说到绿翘时,皇帝的面容更加嘲讽。 松平在旁边开口道:“方才臣送陛下回寝宫时,正好撞上沈娘子的贴身宫女绿翘,她神情慌张地往竹林指,说沈娘子有性命之忧,恐怕会遭遇不测,所以臣才陪着陛下到这边来看看。” 崔贵妃和进喜的脸色同时一变,这时才觉察出,他们好像陷入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之中。 而这时沈如乔终于缓过劲来,她慢慢走到皇帝身边跪下,脖颈上一道勒痕显得格外精心。 她眼眶发红,声音又哑又带着哭腔道:“陛下,妾身只是抄写为太后祈福的经文,为了诚心祈福才想将经文埋在竹林下。谁知贵妃娘娘二话不说就冲出来,一口咬定我是靠歪门邪术蛊惑圣心,还让进喜公公趁四下无人将我迷晕扔进湖里,请陛下为妾身做主啊!” 崔贵妃连忙道:“陛下你别听她的,臣妾是见她偷偷摸摸在这儿埋东西才……” 她猛地停了下来,但是已经晚了,头晕目眩中,她突然明白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 而沈如乔转头看着她,背对着皇帝的嘴角似乎微微翘起,声音却无比委屈地道:“我埋了什么东西,陛下派人挖一挖不就知道了!” “不行!不能挖!”进喜突然丧失理智,脱口喊出这句话。 崔贵妃气得猛扇了他一巴掌,大喝道:“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进喜捂着脸垂着头,不敢再说话,背脊却因为恐惧止不住地发抖。 松平满脸疑惑地道:“娘娘既然控诉沈娘子在这儿搞巫蛊之术,那她埋的到底是符咒还是祈福的经文,挖出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而皇帝看着崔贵妃和进喜的神情,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冷声道:“你们为何如此惊慌,这竹林下藏了什么朕不能知道的东西吗?” 崔贵妃猛地摇头,但是她从来就不是能藏得住心思的人,此时谁都能看得出她已经方寸大乱。 皇帝越发好奇,吩咐松平道:“喊人过来,把这儿全挖一遍。朕倒要看看,三更半夜的,你们之中到底是谁在搞鬼。” 松平立即喊了一队巡逻的侍卫过来,他们拿着铁锹挖了一会儿,很快就翻到了沈如乔埋的东西。 松平将那叠纸呈给皇帝,旁边的李公公用灯笼一照,清秀的字迹写的全是祈福的经文。 皇帝嘲讽地看了眼崔贵妃,将那叠纸抛过去道:“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巫蛊邪术?” 崔贵妃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一把扶住进喜的胳膊,才勉强没让自己昏过去。 可进喜也没比她好多少,两人在夜风里瑟瑟发着抖,好似随时都能栽倒下去。 这时崔贵妃反应过来,一脚踹在进喜的身上,道:“都是你这个狗奴才,不知听信什么谗言,冤枉了沈娘子,快去给沈娘子赔罪。” 进喜连滚带爬到沈如乔身边,颤颤巍巍地扇着自己巴掌道:“都是奴婢的错,沈娘子想怎么罚奴婢都行!” 崔贵妃也陪着笑脸道:“沈妹妹大人有大量,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时候也不早了,咱们都早些回去,别累着陛下了。” 沈如乔根本不理她,只是看着皇帝泫然欲泣道:“陛下,刚才娘娘一听到我将什么埋进了竹林,就马上吩咐公公将我灭口,这竹林里一定不简单,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你!你血口喷人!”贵妃又急又气,挥手就要打沈如乔。 “够了!”皇帝突然出声,冷冽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然后吩咐松平:“继续挖!挖到东西为止。” 崔贵妃急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软声求着皇帝道:“陛下,这儿夜风深重,臣妾先陪您回寝宫吧,可别把身子冻坏了。” 她几乎是在祈求皇帝放她一马,但皇帝却丝毫不为所动,这时李公公给他搬来把椅子,皇帝直接坐下道:“朕不着急,慢慢挖。你若是等不了,就先回去吧。” 崔贵妃身子晃了晃,进宫多年,她以为皇帝就算不爱她,至少也会对自己有一丝怜惜。 可是她此时只能在皇帝脸上看到深深的嘲讽,他从未在乎过自己的死活,更不可能心存而不忍护她周全。 这时听见身后一个侍卫惊呼道:“这儿好像有一具白骨!” 而崔贵妃的身子也应声倒下。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杖刑(上) 承德殿外,沈钧安让周鼎将那具白骨放在草席上,旁边的挖好的土坑已经架起炭火,坑底被烧得滚烫,清水泼洒其上,霎时白雾蒸腾。 昨晚在皇宫的竹林里挖出白骨,皇帝并不想太过声张此事,但又不能不彻查,因此让大理寺少卿沈钧安带着白晋和周鼎来此处验骨。 而崔承恩收到消息,连忙以内阁次辅的名义赶过来,说是要在旁督审。 此时侍卫已经将白骨放在坑底,白晋递过来一支红油纸伞,伞面红如凝血,沈钧安将其撑开后悬于骸骨上方。 在伞面的映照下,白骨上面细微的裂痕与凹陷逐渐清晰起来。 沈钧安看了一会儿,神情凝重地对白晋道:“记下来,从盆骨和颅骨来看,死者是个女子。死者全身遍布被钝器击打过的痕迹,腿骨几乎碎裂,应该是曾经被跪着毒打了许久。而致命伤是在脑后,头骨处的破洞,旁边有多处裂痕,应该是被什么锋利的物品插入后脑,失血过多直接毙命。” 白晋边记边露出不忍神色,摇头道:“作孽啊!” 崔承恩脸色很难看,走到沈钧安面前,小声道:“这人已经死了几年,身份都查不出,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如拖到乱葬岗埋了算了,何必费这功夫。” 他这稀泥和得太过明显,让沈钧安皱起眉头道:“陛下召我入宫让我彻查此案,崔次辅这是想让我违抗圣旨吗?” 崔承恩瞪眼道:“沈大人这说的什么话,我是觉得为了一具无名无姓的尸骨,没必要大费周章,” 他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算姻亲,看在我那个二侄女的面子上,咱们都行个方便,往后你迟早要入内阁,到时候咱们还能互相照应呢。” 他自觉说得已经都明白,沈钧安现在卖自己个人情,往后入内阁的事,自己必定会回报他。 可沈钧安用眼角瞥着他,神情里带了几分蔑视,让崔承恩很是不快。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哎呀,老夫来迟了一些,验骨还没结束吧。” 崔承恩心头警铃大作,回头就看见笑眯眯赶过来的齐正阳,咬着牙道:“一件小案,他来做什么?” 沈钧安在旁淡然地道:“是我让齐阁老过来的,他正好在宫里,可以代表都察院保证此案的结果公正。” 他又看了眼崔承恩道:“既然是一件小案,崔次辅不是也特地赶来了嘛。” 崔承恩听出他的嘲讽之意,明白这人绝不会听自己的安排,气得袖子一甩,干脆离那具白骨远些。 而这时,齐正阳正悠哉地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崔承恩白了他一眼想:这下倒好,弄成三司会审了。 沈钧安往那边看了眼,大声道:“还有崔次辅方才说,难以确定这具白骨的身份,其实并非如此。” 崔承恩一听,斜着眼道:“那沈大人倒是说说看,如何通过一具白骨确定死者的身份?” 沈钧安拿起一样东西道:“死者的衣物已经被腐蚀到看不清本来的样貌,但是她当时腰带上镶有铜片,而这块铜片是不会被腐蚀的,所以在地底也被保留了下来。” “据我所知,只有后宫里伺候娘娘的女官,腰带上才会镶嵌这样东西,而不同的纹路则象征着不同的级别。现在只需要弄清楚这块铜片代表哪个等级的侍女,就能确定她的大概身份。” 齐正阳听得很认真,问道:“宫里有那么多女官,就算查出她的身份等级,也难以确认她究竟是什么人啊?” 沈钧安指着那具白骨道:“齐阁老请看,这白骨的左右腿骨长短有些差别,再加上她右腿这里的裂痕比其他伤口较早,可见此人在之前曾受过旧伤,导致她走路时会有轻微的偏斜。平时也许看得不够明显,但是和她熟悉的人,必定会知道。” “还有,我在验骨之前,去了现场勘察。凶手在埋尸时,不小心掺了颗草籽在尸体的骨缝里。草籽沿着骨缝生根发芽,如今已经破土而出,根据这种植物的生长周期和高度,可以判断出这具白骨埋了大约四年。” 他说完这些,走到崔承恩面前道:“崔次辅应该知道,这具白骨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沈如乔恰好在这片竹林为太后祈福,崔贵妃大约误会了她什么,差点指使身边的太监杀了沈如乔灭口。陛下发现这件事后,已经让身边的锦衣卫将贵妃禁足在宫里,等待此案的结果。” 崔承恩阴沉着脸道:“沈大人究竟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沈钧安仍是一脸肃然道:“所以据此推测,此案和崔贵妃必定有极大的关联,只需查出四年前,崔贵妃宫里是否有右脚微瘸的女官失踪,自然就能判断出死者的身份。” 崔承恩攥紧了拳,道:“这些事你若有真凭实据,大可直接向圣上禀报,不必特意说给我听。” 谁知沈钧安听完竟笑了一下道:“崔次辅急着赶到这里,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 旁边的齐正阳摸了摸下巴,问道:“那沈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查。” 沈钧安道:“贵妃身边那个太监进喜,手上有些功夫,身上还藏着迷药,人已经带到大理寺,接下来我会好好审问。”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杖刑(下) 承德殿里,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看了眼在旁边坐着的太后道:“朕已经说过,此案彻查后必定会给母后一个交代,何必还要劳累你亲自前来。” 太后握了握站在身旁沈如乔的手,道:“小乔陪了哀家这么年,原本以为皇帝想接她进后宫,是因为爱惜她,谁知竟遇上这样的劫数。” 她目光狠狠往前一扫道:“所以,哀家一定亲自看着此案水落石出,看作恶之人该如何受到惩罚。不然后宫如今变得藏污纳垢,哀家往后也没脸去地下见先帝了。” 崔贵妃站在殿中央,闻言将头垂得更低,随即又狠狠瞪着跪在地上,囚服上全是血迹的太监进喜。 然后她也跪下,哭着喊冤道:“陛下,全是这个奴才擅自作恶,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帝听得摇了摇头,还未开口,太后已经冷哼一声道:“贴身伺候你的太监作恶,你却全然不知,你当陛下和哀家是什么傻子糊弄吗?” 崔贵妃身子一抖,不知该说什么,干脆捂着脸痛哭失声。 皇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对沈钧安道:“说吧,查出什么了?” 沈钧安也看了眼进喜道:“贵妃宫里的总管太监张进喜,被臣审问两日后终于松口,说出了所有实情。他愿意亲自向陛下交代此案始末。” 他顿了顿,似是随口添了一句道:“对了,昨日诏狱里差点走水,幸而臣已经将他关到另外一处牢里,不然陛下今日可能就没法听到这份证供了。” 皇帝嘴角噙了抹冷笑,道:“说吧,只要你愿意说出实情,不必在意谁的威胁,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的家人朕会派人护他们周全。” 进喜在两日的刑讯之下,已经虚弱至极,此时伏在地上痛哭着道:“陛下,都是贵妃娘娘让奴婢做的啊!您还记得四年前那个负责司香的女官青岚吗?有次您去贵妃宫里时,夸了句她的眼睛好看,还和她说了几句话,从此贵妃娘娘就记恨上了她。有一日娘娘在午睡时,梦到狐狸成精一口咬断了她的脖子,她吓得惊醒后,正好看见外面的青岚在调香,身后就是白狐屏风。于是娘娘就认定青岚请了狐仙上身,为了魅惑圣上。” 皇帝听得皱起眉头回忆许久,终于想起他好像确实曾夸过一名女官眼睛好看,因为让他想起了十几岁的许念。 此时进喜还在继续道:“后来娘娘让奴婢把青岚关起来,拷问她到底用了什么邪术,可无论怎么打,青岚什么都答不出,最后她被打的差点昏迷过去,口中喃喃自语,贵妃娘娘认定她是在作法,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撞。谁知那里刚好一处钉子脱落,扎进了青岚的后脑,让她很快就断了气。” 贵妃越听越是心惊肉跳,直到此处猛地抬头哭喊道:“不是,青岚是他打死的,不是臣妾啊,陛下要信臣妾啊。” 此时沈钧安开口道:“青岚的致命伤就是后脑的伤口,是被锐器所伤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贵妃满眼都是泪,恶狠狠瞪着沈钧安道:“那如何能证明,就是本宫让她撞上的钉子,仅凭这奴才一面之词吗?” 太后这时又冷声道:“你宫里的女官,因为你的猜忌而死,不管是不是你亲手杀的,都是你手上沾的罪孽。” 沈钧安此时又问进喜:“然后呢?你们是如何把她埋在竹林里的?” 进喜咽了口唾沫道:“娘娘见青岚死了,也吓得方寸大乱,因为她知道我会用药,就让我想法子把她的尸体先用药封存,然后趁着半夜拖到竹林里埋起来。后来娘娘对司香宫说,青岚因为家中有事被她放出宫回乡,后来再也没回来,宫里也没人敢追究这事,慢慢的,人们也就淡忘了。” 此时沈如乔气得开口道:“难怪贵妃娘娘此前一直为难我,那晚还非说我是请了狐仙上身,陛下才会想立我为常在,多亏我命大,不然就会和那个青岚一个下场了。” 见她说的哽咽起来,太后一脸心疼地安抚,然后看向皇帝道:“崔贵妃敢这么蔑视王法,随意要了一名女官的性命,还将她的尸体就埋在宫里,想想就令人胆寒。” 她又握住沈如乔的手,痛心疾首地道:“小乔只是要被封常在,根本影响不了她贵妃的地位,竟然也差点丢了性命。崔云卉在后宫如此任意妄为,手段如此狠辣,若不严加惩治,往后这宫里人人都会惶恐不安,陛下还有何威信可言!” 皇帝神色有些为难,想到昨晚崔承恩连夜入宫,在他面前跪着苦求,立下许多誓言,希望换来对贵妃从轻发落。 他本就想借此事敲打在沈方同死后,最近越发得意忘形的崔承恩,现在目的达到,该怎么惩治崔贵妃倒成了问题。 毕竟牵扯到一条人命,还牵扯到沈如乔,顺带着牵扯到太后,太后如今攥着此案不依不饶,若没有什么实在的惩罚,她必定不会轻易罢休。 于是皇帝思索一番道:“太监进喜杀害女官青岚,直接杖毙。崔贵妃治下不严,指使手下杀人,还帮忙隐瞒埋尸,为了惩治,将崔云卉降为嫔位,禁足一个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惩罚说重也重,说轻也算轻,毕竟连降了两个位份,但是皇帝这是明摆着将她杀人之罪摘出去,只想小惩大诫。 可此时沈钧安开口道:“陛下,就算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崔贵妃杀人,但她也有指使教唆之罪,需得杖刑。” 皇帝想了想,让崔云卉受些皮肉之苦也好,于是道:“那就加二十杖刑,现在就在殿外行刑。” 贵妃一听吓得几乎昏厥,外面的禁军则是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后宫只有崔贵妃一人,现在降了位次,不代表以后讨得皇帝欢心不会再升回来。 所以谁来给贵妃行刑,都是麻烦事,毕竟这二十廷杖连很多大老爷们都受不住,何况崔贵妃这样养尊处优的小娘子。到时候该打轻还是打重,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万一得罪了崔承恩怎么办? 幸而这时沈钧安又道:“既然当初是禁军指挥使松大人撞破此案,就由他来行刑吧。” 松平一愣,看了眼皇帝的脸色,躬身道:“臣,领命。” 而此时在皇宫外的沈家,许念端起茶杯,看着茶汤里倒映出的日头,计算着沈钧安入宫的时辰,若是顺利的话,现在也差不多该到行刑的时候。 她想起前世在诏狱里,崔贵妃借着钟志的手,朝自己施行的杖刑,还有当初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大腿。 许念闭上眼,在心中默默帮她数着:“一,二,三,四……”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得偿所愿 “一、二、三、四……” 松平拿着杖棍,落下一杖,旁边的李德全就跟着唱和一声。 崔贵妃发髻散乱地趴在地上,直到落下第一杖,她还不敢相信,皇帝真的让人打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心理的屈辱在那瞬间胜过了身体的疼痛,可廷棍是实实在在落在她腿上,让她疼得惨叫出声。 旁边的禁军看得面面相觑,自古以来,仗刑都大有讲究,往轻里打,棍棍打得脆响,却能不留一点伤痕。往重里打,直接把人打得重伤或打死都有可能。 这些廷杖的技巧,几乎成了他们的必修课之一。 所以现在只需看崔贵妃的表情,还有棍子落下的力度,他们就能推测出松平虽然没把人往死里打,却也没有留什么情面。 这二十杖打完,贵妃的腿上必定会落下伤,会不会伤到骨头都不好说。 但这可是皇帝的宠妃,是崔次辅膝下嫡女,若是这二十棍真把人打出什么毛病,以后清算起来可是大不逆之罪,松平就不怕自己指挥使的地位不保? 而此时李公公还在继续报数:“十……十一……十二……” 崔贵妃已经被打得不停哭喊求饶,可李德全却好似并未看见,只是冷静地随着每一下棍棒落下的声音报数。 此时皇帝在殿内听见贵妃的惨叫,心里未免有些好奇:松平跟了自己这么久,下手应该有轻重,怎么至于被打得喊成这样,想必也是惺惺作态想要博同情罢了。 而沈钧安则看向松平行刑的方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太后冷笑一声,拍了拍沈如乔的手道:“堂堂贵妃,不过被打了几下,就叫得跟杀猪似的,一点儿也不体面。小乔你去看看,可是真的在打,别是糊弄咱们的。” 沈如乔点了点头,走到外面时,正好撞见崔云卉抬头瞪向她怨毒的眼神。 她嘴角噙了抹笑,朝崔贵妃做了个同情的表情,转身对太后道:“确实是在行刑,贵妃经过这次应该会知错了。” 太后摇头道:“她今日受刑,也是为了偿还当初杀人的罪孽,可你受的委屈谁又能还你?” 这时二十杖终于打完,崔贵妃已经疼到昏厥过去,李德全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回殿内向皇帝复命,而几名小太监连忙将贵妃抬回了寝宫里,又喊了太医过来医治。 此时殿内,松平捧着杖棍,跪在皇帝面前道:“请陛下责罚!” 皇帝笑了笑,道:“你是奉旨行刑,朕为何要责罚你?” 松平垂下头愧疚地道:“臣刚才不知轻重,竟将崔贵妃打得昏厥过去,若娘娘出了什么事,陛下尽可以算在臣身上。” 皇帝摇头道:“廷杖的旨意是朕下得,谁知她身子弱,经不得打,真要怪罪起来,朕岂不是也要担责?” 他顿了顿,又加了句:“还有,她现在只是嫔位,不要再叫她贵妃了。” 松平似是松了口气,想了想,突然抄起杖棍打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咬牙忍着疼道:“多谢陛下!这一棍,是臣还给崔嫔娘娘的。” 皇帝看他疼得额上渗出冷汗,脸颊上青筋凸起,叹了口气道:“你啊……罢了,你今日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沈如乔将目光从松平离去的背影上收回,强行掩下眼底的一丝心疼。 而太后此时看着皇帝道:“趁着现在,哀家想为小乔讨个公道回来。” 皇帝冷笑一声,道:“崔云卉人都被打的晕了过去,而且沈娘子不是没事嘛,母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太后却瞪着他道:“可陛下知不知道,如今外面流言四起,都说小乔是狐狸精上身,甚至还有人说她是许念转世托身,说她想做皇后,才蛊惑得陛下让她入后宫。” 皇帝的脸立即沉下来,厉声喝道:“这是谁传的?” 太后痛心疾首道:“不管传的人是谁,小乔还没进后宫,就被泼了一身脏水。再加上那晚她虽然侥幸逃生,但每晚都做噩梦,拉着哀家的手说她害怕,好好一个姑娘家,这是被吓出病了啊!陛下难道不该给她些补偿吗?” 皇帝听出她的意图,沉下脸道:“太后想要朕怎么补偿?” 太后道:“既然崔云卉被褫夺了贵妃封号,只留了嫔位,这后宫总得有个高位的妃子,不然说出去像什么话。小乔进后宫,就得直接封妃,不然怎么能平息宫外的流言,补偿她所受的罪!” 皇帝用力攥着桌上的纸镇,突然想起昨日崔承恩对自己求情时说过的话。 他说这一切都是沈如乔精心设计的。她指使自己的侍女欺骗了崔云卉,为的就是让崔云卉相信她在宫内使邪术,冲动地想去竹林戳穿她,然后就落入了局中。 他还提醒皇帝,沈如乔是太后身边的人,她要进后宫,绝不可能满足只做个常在,必定会用尽手段,现在只是个开始,往后只怕会麻烦不断。 而皇帝此时听完太后这番话,将整件事想了一遍,发现沈如乔竟是唯一受益者。 她让崔贵妃降了位次,就算封了常在也不必被贵妃压迫,还能以此为筹码,让太后逼迫自己给她升位份。 再往回想想,为何那天会这么巧,偏偏就让绿翘找到了自己和松平求救,恰好就能牵扯出四年前的旧案,这女人竟周密算计到如此地步? 皇帝越想越是心惊,然后他只犹豫了一瞬就道:“既然太后如此在意外面那些人的闲言,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沈如乔不要进后宫,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嘴,不会再传什么乱七八糟的闲话。” 太后一愣,沈如乔似也愣住,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皇帝看在眼里,在心里冷笑一声,想:没想到自己的算计会落空吧。 然后他揉了揉额角站起身,扶着旁边的李公公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沈如乔封为常在之事先延后再议,朕今日乏了,太后请便吧。”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复盘 皇帝被李德全扶着往寝宫走,太后也带着沈如乔回了永寿宫。 两人走到殿内,太后遣退手下问道:“这件事,真是你一手策划的?” 沈如乔没有回话,只是对太后跪下道:“小乔此次擅作主张,还望姑母不要怪罪小乔。” 太后默默看了她许久,突然笑起来道:“你做的很好,很让哀家惊喜!这次能捉住崔云卉的把柄,让他们崔家也尝尝教训,看到刚才崔云卉那副惨样,哀家实在是觉得痛快。崔承恩若知道女儿收到如此重罚,还不知会如何心疼呢,到时候他说不定还得找皇帝闹一场。” 她冷哼一声道:“崔承恩以为斗倒了哥哥,自己就能独掌内阁了,其实还不是皇帝膝下的一条狗,皇帝若对他有半点尊重,就根本不会同意打那二十廷杖。”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沈钧安这次也很出乎我的意料,他为何非要让崔云卉受那二十廷杖,明明他自己的妻子就是出身自渝州崔氏,莫非他们和崔云卉有什么旧怨?” 沈如乔想起那个从头到尾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女子,心里有了些猜测,但面上并未显露分毫。 她只是在心里感慨着想:“沈钧安为何一定要让松平来行刑?” “那二十廷杖,你为何要让松平来打?” 沈家宅院里,许念听沈钧安说着今日宫里的事,忍不住插嘴问道。 沈钧安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松平那二十杖棍打的很实,虽然不至于将人打死或重伤,但应该用了五成力度,他手上的五成力度,足以将崔云卉打得皮开肉绽,再加上当众被仗刑的羞辱感,只怕她要大病一场。” 许念听得有些吃惊道:“崔云卉就算被罚,她爹也是当朝次辅,如今首辅之位空缺,崔承恩手里的权力极大。松平在禁军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明白其中厉害,没想到他真的敢把崔云卉打伤,往后他的日子只怕不会很平坦了。” 沈钧安看着她道:“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若他真是个汲汲营营想要往上爬的人,这次一定会手下留情,给崔家卖个情面,崔承恩迟早会回报他。可他下如此狠,崔贵妃与他又没有旧怨,所以我猜测,他在知道你前世被打是因为崔云卉,所以想为你报仇。” 许念听得一惊,随即马上想明白:“原来你让他去行刑,就是想要故意试探他?你还记得此前我说过,怀疑我前世的死和松平有关。” 沈钧安却道:“我让他去行刑时确实存了私心,因为上次你装作小厮时,他曾出手伤了你,所以我想借着这次机会,寻他的错处,帮你讨回来。” 许念失笑道:“他就捏了我下巴一下,那也叫伤了我?” 沈钧安沉下脸道:“当然算,我家娘子,伤到一分一毫都不行。” 许念摇了摇头,笑道:“你怎么如此小气,我都忘了那件事。所以你是发现松平想为我报仇,就放了他一马?” 沈钧安点头道:“但他既然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又把崔云卉打得昏厥过去,必定要付出些代价。所以他在皇帝面前卖惨,又将自己的胳膊打折,就是想先发制人,让别人没办法借机惩治他。” 许念想了想道:“可松平为何会卷入这件事里?他性子一向孤僻,宫里的任何事他绝不会主动去管,他那晚带着皇帝出现在竹林外,真的是巧合吗?” 沈钧安道:“我正想问你,你给三个锦囊里,包含了和松平有关的事吗?他为何愿意出手帮沈如乔?” 许念摇头道:“我给沈如乔的三个锦囊,一个是让她想法子和皇帝待一个时辰,引起崔云卉的怀疑。第二个,是要找人在宫里制造混乱,让崔云卉坚信她用了什么邪术蛊惑了皇帝,这样崔云卉就会方寸大乱,失去正常的判断。而最后一个锦囊,我告诉了她,那片竹林里埋着能让崔云卉的秘密。至于该怎么利用这一点,只能由她自己来判断和计划。” 她笑了笑道:“没想到她做的很不错,先想法子让崔云卉当初的恶行败露,再让太后出马,逼迫皇帝严惩崔云卉。太后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打压崔家的机会,一定会借机为她讨个高位。皇帝本来就忌惮沈如乔,一时兴起让她坐常在,也不过想借着她来羞辱太后。可她都还没进后宫,就直接把崔家的贵妃给拉了下来,皇帝疑心很重,必定会怀疑整件事是太后和她做的一个局,所以他不可能放任沈如乔再进后宫,至少短期内不会。” 沈钧安道:“听说此前崔云卉的宫里出现了狐尾,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她受了很大的惊吓,才会坚信沈如乔请了狐仙上身,做出后面的昏招。要做成这件事,需得对宫内非常熟悉,身手也要了得,你觉得会不会是……松平?” 许念一惊,脱口道:“松平怎么会为她做这样的事……” 她突然想起,当初自己扮成沈钧安的小厮去黑市,松平一直跟着她,本以为他是想打听沈太后拉拢沈钧安的事,没想到他只问了沈如乔那时到底说了什么。 她好像窥得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瞪起眼道:“难道松平和沈如乔之间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这事想想就很荒谬,沈如乔一直被太后操纵,松平虽然掌管禁军,但事事都只能听从皇帝的号令,他们之间就算有了什么感情,也绝不可能在太后和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有任何发展。 沈钧安的神情却轻松起来道,“无论如何,这事已经有了结果,松平做这一切也算是间接帮了你。只是他若真的帮了沈如乔,必定会知道那几个锦囊的存在,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怀疑你什么。” 许念却笑道:“放心,那个锦囊里的字我都是用左手写的,他不可能认出我的字。” 不是她的字迹。 松平将锦囊里的字条放下,心里却仍是疑惑,为何一个刚从渝州回京的官眷,会对宫里如此了解,甚至她还能知道崔云卉四年前的旧事。 她到底是谁,为何写字的语气这么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而此时,冯慈站在玉清观门口,想到这整件事的起始,就是沈如乔来这里见了云珠道人,他觉得在这里能找到自己怀疑的答案。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暴露 云珠道人望着破门而入的冯慈,皱起眉道:“已经同冯大人说了,贫道要清修,不见客。” 冯慈却大剌剌坐下道:“道长明明才刚见过宫里的沈娘子,为何不愿见我呢?” 云珠道人恢复老僧入定的姿态道:“见谁不见谁,都是自己的机缘罢了,我见沈娘子,不过是为了还当年的一个旧情,同旁人并不相干。” 冯慈眼眸微缩,立即问道:“是你欠何人的情?” 云珠道人瞥了他一眼, “贫道说了,此事与大人毫不相关,清童……” 他大声喊着外面守着的徒弟,还未来得及说出让他送客,一把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云珠道人的眼珠都瞪圆,慌张地道:“冯大人这是做什么,何必动刀动枪呢!” 冯慈微眯着眼道:“道长若再不说实话,怕是等不到得道成仙的那日了。” 云珠道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可不是我要出卖你,谁叫这人太凶残霸道,世道如此,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冯慈从玉清观出来时,想到刚才云珠道人所言,又想起了当日崔贵妃让一众女眷进宫时,海东青阿骨也无故出现在宫里,可当他找过去时,却只看到沈如乔在吹哨。 而召唤那只海东青的哨音明明只有自己和许念知道。 这一次,云珠道人也是因为曾经对许念的承诺,才答应见了沈如乔。 云珠道人说只知道来人是一个年轻男人,还给他出示了当年的信物,然后让他依照承诺将一只匣子交给了沈如乔。 在这之前,冯慈从未听过沈如乔和许念有什么交情,为何恰好是在沈钧安回京之后,她们会数次扯上关系。 而那个送匣子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事?他和许念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天在城外的赵家,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将那对耳坠送给赵月儿,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 不知为何,冯慈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在沈钧安查案时,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可后来皇帝提出要召见他时,沈钧安说他为了照顾自己的母亲,提前回了渝州,后来这小厮就再没有了音讯。 算算日子,如果那个小厮在沈钧安离京前一日出发,正好就能出现在城外的赵家。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厮时的怪异之处,心里突然浮现一个猜想。 当初阿骨没找到那人,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是本地的住户,躲在了自己家里。而是因为她和阿骨很熟悉,利用海东青骗过了自己。 想明白这点,冯慈片刻都不想停歇,马上租了一匹马,赶往了京城外的驿站。 当他把他记忆里那个小厮的特征和老板娘说了一遍,老板娘立即想起来道:“哦,是那个小哥啊,我当然记得他!” “他是五月初在我们驿站住了一晚,那天他听说赵家的女儿要成亲,神情变得很激动,我当时还想呢,他一个外地人,难道也认识小月儿不成?后来他就让我给他买金片回来,然后关在房里直到下午才出门,我看她手里拿着个盒子走出去的。” 冯慈听得心头狂跳,提高了声音问道:“你说她让你给她买金片?可是能做首饰的那种!那盒子是什么模样?” 老板娘道:“哎呀,我哪知道金片是用来做什么的,反正人家给我银子,我就帮他跑一趟呗。至于那个盒子,还是我亲自帮她选的呢,是个漆木首饰盒,上面有白玉装饰,可漂亮了!” 冯慈想起曾在赵月儿那里看到的盒子,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他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目光变得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板娘看他神情有点儿吓人,连忙问道:“这位官爷,是出了什么事吗?莫非那人有问题?该不会是通缉犯吧,哎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帮她买东西!” 冯慈攥着拳摇了摇头,哑声道:“你继续说,她后来是何时回来的,回来后又做了什么?可有人来找过她?” 老板娘回忆着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大概到了戊初,他看起来很浪费,头发都散了不少。然后他马上上了楼,第二日清晨就离开,还托我给一位姓沈的客官带信,说他若到了,就去下一个驿站找他。” 冯慈深吸口气,闭上眼问:“那位姓沈的客官可是生的十分俊俏,一看就是做官的?” 老板娘连忙点头道:“是啊,我做了这么久生意,还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郎君呢。” 冯慈苦笑一下,事实这般明显,自己竟到今日才发现,实在是愚蠢至极。 他在心里反复回忆曾见过的那个小厮,她虽然变了容貌,可用的还是自己教她的易容之术,所以自己当时会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让自己熟悉的感觉,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是为什么。 “官爷?”老板娘怯怯地道:“我就知道这些,可以走了吗?” 冯慈抬眸看了她一眼,道:“这是你的驿站。” “咳,”老板娘扶了扶发髻,道:“您这不是有公务在身嘛,您坐这儿,想坐多久就坐多久,我让人给您些酒菜过来。” 冯慈刚想起身离开,闻言想了想,道:“那给我上壶酒吧,我想单独坐一会儿。” 老板娘连忙给他找了个雅间,又命小二送上酒菜,然后忙不迭关上门离开。 冯慈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时,似乎又看见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说:“叔叔,我好疼。今日能不服那些毒药吗?” 那时他将酒杯放下,冷声道:“还需要半年,你的体质就能养成百毒不侵,这时候退缩,你之前的苦就白受了。” 小许念咬了咬唇,脸上露出倔强神色,用帕子将额上的冷汗慢慢擦掉。 最后那次,在诏狱里,她被毒气夺走性命时,会不会也觉得疼。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开战 天色渐暗,驿站大堂的人越来越少,老板娘看着已经醉倒在桌上那人,便指使小二将他扶到楼上客房先歇着。 谁知小二还未碰到冯慈的肩膀,他就猛地睁眼,那一瞬间的杀气,吓得小二差点惊呼出声。 然后冯慈自己坐了起来,他慢慢走到街上,看着两边亮着灯光的屋舍,屋内还有孩童嬉戏的声音,他于是回想:许念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两岁还是三岁。 他就这么恍惚地回到了自己家中,整晚都没有睡去,第二日清晨,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赶着大早进了宫里。 明景帝下朝后就见到了一脸严肃等在承德殿外的冯慈,他从未见过冯慈露出这种神色,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 冯慈走近一些,压着声道:“是很重要的事,臣需要单独和陛下说。” 一个月后,许念看完崔怀嫣给她寄来的各种账目,按照她之前定好的计划,永州的新织坊现在有了固定的商路,她还新收购了许多田地,改造成种桑种棉,到了年底,她们的产量就会非常稳定。 而皇帝在半个月之前开了海禁,许念让宋云徽帮她拿到了出海的文引,第一商船已经出海,崔家的丝绸在东昌国非常抢手,这次回来必定会有不菲的收益。 她揉了揉脖子,走到门外时,正好看见沈钧安回府,此时让一个小厮接过他背着的箱子,大步朝这边走来。 许念笑着拉他进了屋,见他额头上都是汗珠,拿着帕子为他擦汗,问道:“外面很热吧?” 沈钧安摇头道:“是我赶路太急,刚好在旁边办案,案子办完了,就想赶着回来看你。” 许念笑道:“每天都能见面,有什么好着急的。” 沈钧安抬手摸了下她的脸,道:“因为很想你,见不到你的时候,都在想你。” 许念露出无语的表情道:“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能如此肉麻。” 沈钧安顺手将她拉到怀里道:“和成亲多久有什么关系,就算到了七老八十,我也一样想你。” 许念在他怀里偷笑,然后仰头道:“对了,今天婆母又说想回渝州了,她在这儿是真住不惯。” 沈钧安叹了口气道:“她这个人一向喜欢热闹,可京城里的贵妇人想与她结交的,她一个都看不惯。在渝州她朋友多,还能有你娘亲作伴,想回去也是正常。” 许念眨了眨眼问:“那怎么办?该让她回去吗,我看她成日长吁短叹,也觉得挺心疼的。” 沈钧安想了想道:“就让她回渝州先住段日子吧,若她想来就京城就再过来,毕竟最近宫里好像不太平,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事。” 许念想到这件事,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道:“皇帝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很萎靡不振吗?” 事情要从上个月说起,崔贵妃被罚之后的两日,皇帝似乎是病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寝宫里,谁也不愿见,整整半个月没有上朝。 然后他突然开了海禁,开始了与东昌国的通商,宋云徽也变的忙碌起来,亲自领着商船出海交易,看起来国库似乎很缺钱。 那时许念就猜到,萧应乾等不了了,他想要西齐国开战,想快速铲除沈家的最后一股势力,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当这个皇帝。 可是到底是什么刺激他变的这么心急,只是沈如乔用的一点小心机,根本不足以让皇帝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而沈钧安告诉她,皇帝再在朝臣面前露面时,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哪怕外在还是维持君主的模样,可神情偶尔会显得颓败,甚至还有几分偏执。 不知为何,许念总觉得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这时,沈钧安道:“皇帝这几日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不知之前遇上了什么事……” 他还未说完,外面的突然有人敲门,夏荷在外面喊道:“夫人,有一封给你的信送来,送信的人说是很紧急的事,一定要你亲手收。” 许念心头一跳,连忙开门接过夏荷递过来的信,发现这封信竟是江临从边境寄过来的。 她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让夏荷先出去,和沈钧安一同打开了信,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大惊失色。 十日前,西齐王善康最小的弟弟善穆,尸体不知为何被挂在西齐的城头,尸体曾遭受毒打,就这么悬挂在两国之交的城门外,像是一种挑衅。 驻守在当地的沈家军得知后大惊失色,但他们根本没法拿出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证据,西齐王善穆痛不欲生,一怒之下下令攻打大越,无论如何也要为弟弟报仇。 沈钧安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抬头才发现许念的手一直在抖,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别怕。” 许念不住摇头,眼中涌出泪水,过了许久才说出话来:“善穆……我曾经救过他,那时候他还很小,脸圆圆的小娃,还要虚张声势,成天喊着自己是王室,但受到什么惊吓时,只会抱着我的腿喊姐姐救命。” 她越说越是难受,沈钧安连忙将她抱进怀中,轻轻按着她的后背安抚,许念在他怀中痛哭出声,嘶哑着喊道:“为何要这样?就算他想与西齐开战,为何要牺牲一个孩子的性命!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着急,他想掩盖什么?” 沈钧安揉着她的后颈,任由她发泄,然后用稳定的声音安慰道:“无论是什么事,我们迟早会知道。” 许念在他怀中哭了许久,一直到黄昏来临,门外已经传来了喊他们用晚膳的声音。 她突然抬起头,用通红的眸子看着沈钧安道:“边关马上要乱了,北戎人绝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等入了秋,天灾就要到来,到时大越许多弊病都会暴露出来,若是萧应乾再对沈家军下手,卓北王和江临面临的局面会很严峻。” 沈钧安看见她的神情,心开始慢慢下沉,问道:“你要做什么?” 许念深吸口气道:“我想去卓北。” 喜欢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皇帝为我痛哭流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