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 第335章 罕见五试之首 “大哥!” 这时,年北和年忠匆匆赶了回来,二人又急又喜,气都没喘匀,便听见年北道:“恭喜大哥再中榜首!” “什么!”孟伯弦正乐呵呢,一时间更加大喜过望,生怕自己听错:“榜……榜首,贺兄中了会元?” 锦绣吃惊的眨眨眼,不可思议的回眸看向身旁与自己单手相握的男人, 顾老爷脸上喜色更甚,立马吩咐一旁的管事:“快,到天香楼订几桌席面,今个大喜的日子,得好好为贺老爷庆祝一番。” “是,老爷。” 魏娘及魏风笑容愈深难掩激动,眼中蕴含了欣慰之色,尤其是魏娘眼底甚于染上几分湿气。 要说春闱杏榜夺得会元名头,贺年庚本尊也是意外的,论他再有自信也没想着,本届的春闱这么不禁打! 叶管家又从门房处缓步而来,笑道:“老爷,娘子,报喜的差役在门外等着给老爷道喜呢。” 锦绣连忙回过神来,给身后的扶桑递了个眼色,扶桑会意转身,从后边的桌几上端起一只托盘,托盘上是一摞摆放整齐的红封以及一封红鞭炮。 锦绣示意扶桑将托盘交给叶管家,道:“鞭炮拿到门外放了,再给来道喜的街坊邻里每人送一只红封,要是不够再来找魏娘取。” “哎好的,娘子。”叶管家接过托盘,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紧接着,锦绣从袖笼掏出一只荷包递给年北,“替你大哥给外面的差爷吃茶。” “哎好嘞!”年北接过荷包,屁颠颠的一块到门房外给差役送荷包。 很快,门房外便传来阵阵鞭炮声晌,还有差役手里不断敲声响的铜锣,喜庆暄闹掌声如鸣,周边邻里得知消息,个赶个的到新科会元家门前沾喜气。 见锦绣因他而高兴,贺年庚眼底眸光无尽满足,缓了缓,问一旁的年忠,“孟兄可有上榜?” 贺年庚知道孟伯弦对自己春闱科考不抱希望,可是结果又有谁能预料,连他都稳打科举榜首,心道,孟兄倘若运气好,兴许能挤上车尾。 一旁的孟伯弦压根没把自己科举结果放心上。 不想,年忠一拍脑门,似才想起,笑着点头道:“有的有的,孟举人也上了榜,便是榜尾最后一名。” 孟伯弦下意识的谦虚点头,摆手笑应,只当大脑反应过来时,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顾老爷好笑的瞥他一眼,向他拱手道贺:“恭喜孟举人啊!” 贺年庚作了一揖,“恭喜!” 只见,孟伯弦张大的嘴能塞下一整个馍馍,锦绣掩唇失笑,说道:“瞧孟举人是高兴坏了。” 贺年庚配合着,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恐怕是傻了。” 此时此刻,对于孟伯弦而言是无比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任凭耳边萦绕着道喜声,他仿佛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猛猛的撞击胸腔。 直到年忠下意识伸手撞了撞他的肩膀,生怕真如大哥所说,人傻了可咋整。 不料下一刻,孟伯弦整个人一蹦三尺高,嘴里发出激动的欢呼,“我过了,我真的考过了,贺兄,我过了!” 人在激动之下,真的无法控制肢体言语上的癫狂,如当下眼前一样,孟伯弦双手紧紧攥着贺年庚的双肩,把身子不算单薄的贺年庚摇得跟纸鸢一样,一晃又一晃。 贺年庚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他给摇匀了,有点晕! 锦绣几人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的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然而,孟伯弦仍旧激动的摩拳擦掌好不快活,对着每个人都只有一句话:“我过了,老子我考过了春闱!” 徒留头脑发胀的贺年庚,差点没忍住送他一脚。 锦绣难掩笑意的打量抚额缓息的贺年庚,“夫君一会儿多吃几杯酒,兴许脑袋就不晕了。” 贺年庚没好气的握住媳妇的手,弯起嘴角道:“连娘子也打趣起我来了。” “怎敢!”锦绣低声嗔他一眼。 春闱杏榜放出,宅邸门前的热闹只增不减,不少城里大户瞅准时机往贺家送来拜帖以及贺礼,更有权贵门阀直接了当,陆续派出代表上门道贺,借机提前与贺家牵上联络。 当下只是春闱放榜的节骨眼,贺年庚和锦绣都不愿过分节外生枝,尤其还有几日后的殿试。 于是,锦绣让贺年庚领上顾老爷等人上天香楼庆贺,家中有她看着,如此,无论是大户还是权贵门阀见不着他人,总不好一直赖着不走。 杏榜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各大权贵朝臣无不好奇本届春闱会元的贺姓举人到底是谁,竟如此不识抬举,区区会元也敢在他们面前端架子,将他们派去的人视而不见。 自大庆开国以来,历往在京中举办的春闱乃至殿试,几乎被各路大臣手底下的门生包圆,毕竟,花了大价钱培养的人才,学识眼界自是比外头来的举人学子略高一筹。 在这些大臣眼里,不过是穷乡僻壤爬出来的穷书生,给他几分薄面,还真当自己是块好料子不成,竟如此不识抬举,见都不带见他们暗下派去的人。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大臣们心里窝着火,嗤之以鼻之后,挨个喊来手底下入围的门生,仔细盯嘱几日后的殿试,势必将这不识抬举的穷书生比下去。 贺年庚和锦绣自然不知他们家成了朝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该吃席庆贺的庆贺,该接收贺贴的接贺贴,京城大户安排来的礼节,自是比地方大户出手阔绰。 瞧瞧那成箱成箱的好料子,成摞成摞的上好竹纸,成捆成捆的笔斗,锦绣觉得,回头自家开一家笔墨铺,根本不需要花成本。 当然,太过贵重的贺礼,锦绣是半点不敢收,好比有些礼箱下头压了一层闪瞎眼的大块银锭,隐秘得明目张胆,要不是她定力够足,面上不显,几番言谢对方管事,再将这部份礼箱当面退还,这种要命的大礼他们家可半点不敢沾手。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6章 小财迷明疏 家中再遇喜事,前院热闹无比,鞭炮声锣鼓声晌彻不断,明疏从始至终都乖乖的待在后院,这阵子锦绣亲自下场抓闺女的规矩礼仪,今日好不容易亲娘许她一日的假,小丫头别提有多高兴。 拉着杏月和杏枝在后院的柿子树旁,搭起了兜售货物的小摊,长条的椿櫈上整齐摆放她平日爱不惜手的小玩偶物件,每一件都由她头口明码标价。 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卖货郎,而杏月和杏枝成了掏钱买货的客官。 “姑娘,奴婢最后的五个铜板已经给您了,真的没有了。”十岁的杏月欲哭无泪,面对小主子的强买强卖,简直苦不堪言。 平时锦绣对她身边和闺女身边伺候的丫鬟很是大方,偶尔打赏个一两半钱,尤其是杏月和杏枝,看在她们小小年纪心思细腻,事事待明疏上心,锦绣越发的放心将她们留在明疏身侧。 明疏眨眨眼,低头看了看身前挂着的那只鼓囊囊的小布兜,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手里拎着的小布偶,最终含泪把布偶给了杏月,还大方道:“行吧,那就便宜卖给你了,客官瞧着好,下回再来买啊。” 杏月:…… 再度欲哭无泪的接过姑娘递来的布偶,想说,她一个奴婢怎夺了姑娘的心头之物,相比之下更想求姑娘把钱还给她。 紧接着,明疏笑脸相迎地看着怯生生的杏枝,杏枝比明疏还小上半岁,但平日随杏月一块伺候姑娘,该懂的也都渐渐懂事。 只见杏枝手里捏着两枚铜板,好想问姑娘,她可不可以不花钱买东西。 杏枝年岁小,平时得到的赏钱转手就交给了爹娘老子保管,这两枚铜板还是胡管事夫妇俩留在小丫头手里好看,没得近身在主子身边伺候,手里连个子儿都没有,身上的寒酸劲倒给主子招来晦气。 明疏完全看不出杏枝的局促,挨个仔细介绍起摊上剩余的玩偶,这些全都是她的心头宝贝,要不是能赚几个钱,她才不舍得卖呢。 前院,锦绣清点着院里的贺礼,吩咐魏娘和扶桑领手底下的人,将礼单上的物件分门别类,再送到后院的库房。 这时,丹若从前厅端来一盏放温的花茶,“娘子,您吃口茶歇歇。” 锦绣微笑的将手里的礼单交给魏娘,接过茶盏微微抿了口,见丹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柔声问:“怎么了?” 丹若闻言,抿了抿唇,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 听闻丹若所禀之事,锦绣脸上一阵哭笑不得,没好气的瞟了眼后院的方向,说道:“你好生安抚两丫头,回头把钱给她们补上。” “是,娘子。” 见丹若转身前往后院,锦绣不禁摇头失笑,嘴里低低的嗔骂了句:“臭丫头。” 小小年纪倒是会捣鼓身边人的荷包,这财迷的小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下晌,哥儿们从书塾回来,就看见前院里还有好些礼箱没来得及送往后院库房,今儿一早他们虽然去了书塾,可丞己和丞舟已得知贺年庚考过春闱的消息,而且中的还是榜首会元。 消息自然是通过院长和先生口中得知,手底下教的学生家出了个新科会元的大事,院长和先生少不得从学生口中套上几句话,好的将来维护好这层关系。 须知,各地举人通过了京城春闱科举成了贡士,已经可以向吏部申请官职,当然,这类等同花钱走门道,换来的无非是遍远小地方的县丞、或是京中不起眼的小吏。 如此这般,倒不如隐忍上几日考过殿试,再由朝廷钦点入了翰林院做个修边角的小京官,该知道自古以来,通过春闱的贡士再联考殿试,考上皇榜的机率几本是十成,除非作奸犯科或是文章潦草,不然,一般是不会被淘沐出局。 所以,贺年庚拿下春闱会元,几乎奠定了他几日后在殿试上角逐一甲之名。 今儿春闱会试一放榜,京城坊间已有不少人开始押注新科皇榜进士名头,无形中,贺年庚肩上背负了几十上百家老百姓的希望,盼着他再中一甲,让他们从这场押注中赢回一年饱饭的银子。 入夜,贺年庚总算带着满身酒气回来,房里已备好洗漱的浴桶和热水,锦绣屏退了魏娘几人,亲自给当家男人找来干净的寝衣,将他推到屏风里边洗漱。 待贺年庚洗漱完从屏风出来,坐在罗汉椅上做针线的锦绣,目光示意桌几上放的那碗解酒汤。 贺年庚嘴角噙笑,先是上前拿开媳妇手里的活计,牵着她的手,说道:“不是说了,夜里别做这些细活,当心伤着眼睛。” 锦绣笑道:“今个咱家托了你的福,收到了不少的好料子,这不,得给你和孩子都做几身好衣衫,日后穿出去也体面不是。” “行了,别贫嘴,快把解酒汤喝了。” 贺年庚哪敢不听媳妇的话,挨着坐在罗汉椅上,拿起解酒汤灌了几大口。 锦绣打量着他的脸色,想着,今日在外面该是没少喝。 想到今日闺女办的事,锦绣不由得调侃道:“你知道你闺女今日做了啥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贺年庚喝下最后一口汤,先是谨慎的观察媳妇的脸色,可不敢替那丫头胡乱说好话,试探性道:“丫头大了,是该好生管教。” 锦绣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说:“是得多教她些规矩,今个这丫头连身边人的银子都掂记上了,小小年纪学人做起了买卖。” 贺年庚:…… 他想说,闺女这机灵劲,越来越像她娘了。 他放下碗,握过媳妇置于桌面上的手,道:“虽然有失规矩,却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好姐儿天性随你,脑子机灵对银子感兴趣这是好事,回头娘子仔细与她说说这其中利害,相信好姐儿自个也能想得通。” 锦绣明显不吃他这套,“今个我已经说了,这几日罚她描红五十个大字各十遍。” 贺年庚:…… 锦绣说罢,斜眼微睨,“怎么,夫君这是心疼了?” “怎会,这丫头犯糊涂确实该罚。”贺年庚识时务者,就差拍胸脯保证,或是给闺女再加上十个大字。 见状,锦绣压了压嘴角边的笑意,缓声道:“并非我愿狠下这心肠,一直以来咱俩将这丫头保护得太好,有些事情得让她清楚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得事事以她为先,不然,将来吃亏的就是她自己。” 贺年庚柔和的眸色染上几许笑意,握着媳妇的手紧了几分,深知锦绣为着他和孩子,在背地里用心良多。 想到小丫头委屈的小表情,贺年庚不由笑道:“如此,小丫头可有哭鼻子。” “倒是没怎的敢哭,许是也知道自己错了。” 贺年庚不禁摇头失笑,是该给小丫头点教训才是。 “好了,最近你得养好精神,过几日还得殿试不是。” 贺年庚心头暖洋洋的,牵起媳妇的手,道:“时候不早了,我陪娘子早些歇下。” 锦绣刚要把一旁的针线料子往边上篮子里放,忽然,整个人腾空被揽腰抱起,吓得她心口一颤。 下意识看了眼关紧的房门,嗔怨的白了眼男人:“快别闹,明日你和孟举人还得赶早上贡院递交联考帛书。” “无妨。” “……” 月黑风高,望着眼前男人的轮廓,锦绣也随之动容的揽紧他的脖子。 这一生,有他相伴足矣!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7章 入宫殿试 皇宫,凤禧宫。 皇后自醒来后,精神气色一天比一天的渐渐好转,她虽总是给人一副清冷寡淡的姿态,却不是个喜欢躺在榻上静养的人。 更多时候,喜欢独自静坐在遍殿制香,自从她亲手了结了晴嬷嬷,娘家相府曾多次托人往宫里递话,想再送一名伺候的心腹婆子进宫孝敬。 好不容易清理了凤禧宫,皇后又怎会再让相府插手后宫之事,便连回绝的话都懒得分出一个字,对待相府的请求全数置之不理。 皇后的决然态度,萧帝都看在眼里,三不五时就摆驾凤禧宫,美其名曰【朕心惦记皇后凤体康健】,实则趁机修复与皇后的夫妻感情。 即便皇后从来没给他好脸,甚至来说像陌生人一样冷寞,但萧帝依旧乐此不疲。 以至于皇后都觉得,萧帝怕不是宫变那日遭了谁的道,从此患上了癔症。 要说男人就是贱骨头,你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上赶子。 这不,某日下晌,皇后惬意的在偏殿制香,萧帝又来了。 见皇后起身见礼之后,又换上惯性的冷寞,一副皇上您请便的样子,自顾的制着手中香。 萧帝依旧不以为然,坐下来自言自语的同皇后【唠嗑】。 寻常时,无论萧帝谈论到什么事,皇后都仿佛是没听见,或者根本没往心里去,偶尔表现出一副【皇上您说的都对】,以表示回应。 今儿,萧帝提到了宫外的贺年庚夫妻俩,就不由得令皇后拎着细勺的手微微一顿。 皇后并不意外萧帝早些年是怎么找到的人,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大殿上的龙椅他也不必坐了。 她状似无意的听着,眉眼都没抬一下,手中依旧一下一下的拨弄香料。 “据朕所知,齐先生亲自抚养到他八岁,想来是随他父亲学了些本事,罕见五试之首,可谓是天纵奇才。” 萧帝说着,端起玉盏,抿了口皇后宫中加了花瓣沏的雨前龙井,又道:“朕看好他,想来他也不会令朕失望。” “许是天赐之缘,竟让他娶了朕的妹子,夫妻俩膝下育有三儿一女,前头两个还是双生子,确实有福气。” 皇后听到这,微垂的眉眼微微蹙动。 真不想提醒萧帝,人家郡主还不一定认您这位表兄,倒是会自作多情。 注意到皇后略显嫌弃的神色,萧帝语气不觉松快些许,“那丫头也是个有本事的,会搛银子,带着养母一家种山药做买卖,前阵子京城开的那家食坊和另一间糕点铺都是她的手笔。” “倒是个手巧的,做的零嘴和糕点味道独特,买卖做得也好,合该搛这份钱。” 萧帝边说边打量皇后微微上扬的嘴角,他的眼底不禁跟着露出些许悦色,又道:“皇后若是想吃,回头朕让李熹到宫外捎些进宫,听说那叫【玛苏】的果子,京中朝臣家眷日日派人去排队买,去晚了还赶不上趟,可见味道是不错的。” 皇后闻言,总算吝啬的抬起头看了看萧帝,语气淡淡道:“本宫多谢皇上。” “诶~!”自言自语了这许多天,终于见皇后有一句话回应他了,萧帝乐得摩拳擦掌,“皇后说的什么话,你爱吃,朕天天让人到宫外给你买。” 皇后:…… “本宫怎好劳烦了皇上,皇上日理万机,这等小事本宫自会让旁人去办。” “这怎能一样。”萧帝不容置疑,立马回头示意一旁的李熹:“你现在便遣人出宫一趟,定要仔细买上新鲜出炉的果子给皇后送来。” “是。” 难得见帝后终于有了互动,作为身边伺候的奴仆,李熹和竹心皆不由得喜形于色,半点不敢耽误了差事。 皇后见制止无果,便也由得他去,继续低头制自己的香料。 萧帝心情大好,愈发腆着厚脸赖在凤禧宫。 好几回皇后险些没忍住,真想问问他,前朝最近没有侫臣供您玩乐? 怎的如此有雅兴,专程来她的凤禧宫忧人清静! —————— 时间很快来到了殿试这一日,寅时初,贺宅后院正房便点亮了烛火。 锦绣为贺年庚系好圆领青衫元服的腰带,不忘了叮嘱道:“既已过了会试,听说殿试大差不差都能上皇榜,你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这一次,锦绣不奢望贺年庚定要考上一甲,有时候风头过盛未尝是好事,倒不如安安稳稳来得实在。 贺年庚扬唇一笑,握住她的手,应声道:“好,为夫都听娘子的,收着点儿。” 锦绣:…… “赶紧把你的狐狸尾巴藏起来,没得让人发现。” 贺年庚听见媳妇这形容,不禁笑得开怀。 锦绣郁闷得拍了拍他胸膛,提醒道:“快别吵醒隔壁屋的好姐儿。” 这时,房门叩响,外头传来魏娘压低的声音,得了屋里主子的话,她方轻轻推开房门。 魏娘身后跟来扶桑和丹若,手上都提着食盒。 魏娘说:“娘子,厨房赶早做了朝食,奴家给您和老爷先送了来,好的主子们吃了再出门。” 锦绣示意她们摆出朝食,自己在里间重新检查贺年庚的书箱,确认该备的都备齐整。 这回殿试是在宫里考,要是丢三落四,让人瞧见了笑话,贺年庚还会被认为做事不持重。 见媳妇为自己张前忙后,贺年庚心坎微暖,拉过她的手,“先前我已是看过,笔斗砚台都齐整,眼下娘子该紧着陪我用饭才是。” 锦绣没好气的睨他一眼,亲自确认一番,方才点头:“好。” 夫妻携手来到外间一同用饭,昨儿个锦绣特意吩咐厨房,今日赶早做几样清淡的吃食,好的贺年庚吃饱了再进宫。 在前院的年北也是赶早就醒来,今日是他大哥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事关大哥将来的仕途前程,也关乎贺氏一族往后的荣耀,小伙子说什么都要跟着玄夜一同驾马车把人送到宫门。 锦绣在院门前送别马车离去的时候,月色仍旧漆黑,据说应试贡士进殿时辰是在辰时,但近二百名贡士到了宫门还需经过守宫将士的层层戒严搜查,一来二去时间都花费在这上头。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8章 殿试 直到马车没入黑夜巷口,魏娘轻声劝慰锦绣:“娘子,晨早寒气重,奴家伺候你回屋再歇会儿。” 锦绣回过神,看了看渐渐透白的月色,笑道:“眼下我也是睡不着,再有半个时辰哥儿就该起来习武,昨儿,停云说想吃猪肉木耳馅的饺子,不如让厨房今早给哥儿做饺子吃了再上书塾。” “是娘子,奴家这便去吩咐厨房准备。”魏娘说罢,示意扶桑和丹若,“你们伺候娘子回后院。” “是。” 锦绣回到正房,接过丹若新沏的新茶,想了想,说道:“反正睡不着,把昨儿做到一半的料子取了来,好紧着给老爷多做几件衣裳。” "是,娘子。" 扶桑忙转身到一旁的柜子取物,丹若将红木圆桌面上的茶托放到一旁,接过扶桑手上的桌垫铺上,再有一应的针线竹尺,以及快收尾的宽大圆领衫。 扶桑将衣衫料子送到罗汉椅给锦绣,“娘子,这是老爷的衣衫,奴婢们在前面给公子姑娘们把衣裳尺寸裁剪好。” “好。”锦绣接过衣料,执起针线很快找到昨儿做到的细活处。 家里虽有胡管事家的针线活做得好,但锦绣闲时还是喜欢亲手为当家男人和孩子缝制衣裳,她眼光独到,缝制前会先描绘图纸,再对照图纸来做。 无论是绣样还是衣襟的开领都是独有的一份,所以做出的衣裳样式新颖,少不得归功于礼大夫的话本子。 另一边,扶桑和丹若姐妹俩,同样是照着锦绣描绘的图纸进行尺量裁剪,她俩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短短时日,常常被主子绰然的手艺本事所惊叹。 这不,连主子描绘的衣裳样式都比城里的成衣铺买的都要好看。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掀起了鱼肚白。 肃穆庄严红柱金漆的奉天殿,早朝过后终于迎来本届应考的贡士,一张张排列有序又相隔距离的矮椅书案,依次从殿内延伸至殿外。 在宫人的引领下,应考的贡士依杏榜的名次陆续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毫无疑问,作为杏榜会元的贺年庚被安排在殿内首个位置,抬头便是那威严霸气的帝皇宝座,而挤上榜尾的孟伯弦不出所料,位置在殿庭的末尾,破云而出的日头,照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在他前面的贡士个个受不住的用袖子遮挡烈日,可对上一旁神情肃然的监考兵将时,又吓得赶紧放下手臂,端端正正的站好。 相较之下,孟伯弦更显得怡然自得,时不时龇着个大牙冲监考兵傻乐,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考中了杏榜之后,高兴过度变成了傻子。 殿内靠前的贡士学子纷纷往头排的位置上打量,无他,皆好奇越过他们崭获会元的贺姓穷书生到底长什么模样,杏榜排名靠前的贡士几乎是朝中各路大臣看重的门生。 有那自诩天资绰越的贡士,打量贺年庚的眼神不禁露出些许鄙夷之色,都认为他不过是撞了运才考上的会元,这次的殿试定要好好让他见识什么叫真才实学。 思及此,胜券在握的贡士学子纷纷互相递了个眼色,皆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时,宁静的大殿上传来宦官的高呼:“皇上驾到!” 一众贡士学子纷纷从桌案前出例,深躹作揖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穿帝皇冕服的萧帝,迈着平稳的步迈一步一步从殿后屏风迈上宝座,放眼望去,清一色未来朝廷的新血液,嘴角不觉微微上扬。 最后,目光落在下首的贺年庚身上,须臾,扬声:“众卿平身!” “谢万岁!” 贡士学子平身之后,纷纷回到自己的案桌前落坐,个个都不敢正眼直视上首的帝皇之风,静待皇上亲点殿试考题。 萧帝象征性的勉励诸位学子,说几番鼓舞学子们士气的好听话,很快便切入了正题。 跟在萧帝身旁的李熹,不动声色地打量下首的学子们,挨个将他们志得意满的样子尽收眼底,由心叹了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 瞧瞧,多么【单纯】的学子,等会皇上出了考题真有他们哭的了。 果不其然,当这些学子们听见萧帝金口玉言所出的考题,全都傻了! 有的甚至顾不得注重仪态,纷纷与旁边的同窗交换震惊无比的神色。 [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出的考题同自家大人说的不一样?] [大人不是说了,考题是从皇上身边亲信的李公公得来,为此大人还花了大价钱!] 纵使心有疑惑,好在他们仍心存一丝理智,没敢表现太过,有个别学子不禁抬头看一眼萧帝身旁受宠的【亲信】。 李熹:…… 注意到学子们的目光,李熹心虚地抬起头左看右看,眼珠子滴溜乱转。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学子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自家大人被李宦官给坑了笔大的。 李熹又怎会看不出学子们眼底的愤慨与委屈,只想说,这群学子单纯得没脑子,连带着他们背地里的朝臣都是不中用的糊涂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乃是皇上亲近之人,又怎会背叛皇上出卖考题,先不提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考题,即便是知道,多多钱他也不能助纣为虐。 想到这阵子收到的大把银两,李熹也跟着委屈上了,巴巴睨了眼身旁的萧帝。 萧帝正兴致盎然地欣赏下头神色各异的学子,回头瞅见李熹这模样,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想说,要不是他出的主意,真以为银子会自己长腿送上来,他做为天子分走八成,已经是很厚道的做法。 不过,想到自己的私库大进一笔,萧帝的心情不禁愉悦几分,就说朝中那些个老货个个肥得流油,能坑点就多坑点。 李熹:…… 皇上,您可真是大方,奴才为您抗下所有,两成就把奴才打发掉了! 萧帝给殿试学子们出的考题,第一场史论五编,重点在于朝廷外重内轻以及内重外轻各有得论,让学子们阐述其中利害。 譬如,前朝周期实行分封制,诸侯藩王做大,以至于天下乱战四起,人人争得高位,最终却使朝廷走向灭亡之路;而本朝自开国以来,权力集中于帝皇,无不是外轻内重,如此施法又有何优劣之处。 此论事关集权、防御、变法、博奕,便是当朝大臣也未必能给出圆满的策论编章,这样的考题落在新秀学子身上,可谓是极大的考验。 首先需得顾及当朝者萧帝,学子们不敢言语过激,生怕惹来帝皇龙颜大怒,若是夸夸其谈,又让人瞧着文章浮华不切实际,更像是拍帝皇马屁。 众位应考学子挠掉了几十根青丝,方才咬牙提笔点墨,毕竟殿试每一场题目都有规定的作答时辰,答得差和答不出是两码事,怎么样也不能在皇榜上被刷下去。 对比之下,在萧帝道出考题之时,贺年庚便已经气定神闲的提笔点墨,不急不徐胸有成竹的模样,愈发让萧帝满意地弯起嘴角。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9章 国之强盛,民之康泰! 下晌,锦绣带着闺女以及下学回来的哥儿等在前厅,眼看时辰已是不早,便先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好的当家男人从宫里回来就能开饭。 终于,在日头渐渐没入西山之时,门房外传来了叶管家愉悦的声调:“大娘子,老爷回来了!” 闻言,锦绣连忙起身迎出门厅,丞己和丞舟哥儿几个也都满怀希冀,知道今日是他们父亲【姨父】最重要的一场考试,皆好奇考的是什么题目以及父亲【姨父】如何作答。 “爹爹!”明疏第一个跑出去,到了近前不忘了规矩的福了一礼:“爹爹。” 再看见贺年庚身后的孟伯弦,小丫头讨喜的也行了一礼:“孟伯伯。” 孟伯弦心坎软得不行,“好姑娘!” 贺年庚俯身抱起闺女,见媳妇和孩子们都过来,腾出一只手牵上锦绣。 “今日可顺利?” 贺年庚微笑点头:“都好。” 孟伯弦道:“嫂夫人放心好了,凭贺兄的才学,此番殿试保准名列前茅。” “爹爹【姨父】,孟伯伯。” 丞己和丞舟领着兄弟近前见礼,就连渐渐习惯环境的令锡也跟着叫人,“小阿爷,孟爷爷。” 孟伯弦知道这小子的父亲是谁,曾经不解贺年庚怎会把对方的孩子带到京城,直到了解个中关系,不禁佩服贺年庚两口子有那容人之量,以及顾念多年前的恩惠。 夫妻俩如此重情重义,也促使孟伯弦盘起心底打算。 注意到哥儿眼底的期盼,贺年庚对锦绣道:“我同孟兄先到书房议事。” 锦绣心下了然,想来俩人是就今日殿试互相讨论对方的答卷:“好。” 孟伯弦正有此意,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好想知道自己作的答能不能上台面。 贺年庚放下明疏,睨了眼丞舟和丞己:“你们也一并来。” 俩哥儿难掩兴奋得直点头,“是,爹爹[姨父]。” 丞卿眼睛瞪得溜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爹爹,停云饿~。” 所以,他能不去书房吗? 要知道,父亲的书房可比书塾更令人恐惧的地方。 锦绣:…… 贺年庚:…… 夫妻俩不由得相视一眼,要不是经礼大夫亲自诊脉确定,锦绣真怀疑年幼时身子遭的毒没褪完,怀这孩子时传染到他上身去。 还有,这不爱读书,看字头昏的性子,到底是跟哪学来的。 丞卿巴巴等着老子回复,便听见贺年庚义正言辞地道:“不来,今晚不许吃。” 丞卿:…… 其实,父亲的书房也没那么可怕! 孟伯弦朗声大笑,伸手揉了揉丞卿的脑袋瓜子,相较起好读书的丞己和丞舟,他觉得丞卿这孩子更对他心意,主要是皮实! —————— 皇宫,审卷厅内。 负责此次在殿中监考以及审卷的六部大臣,内阁学士,翰林院士,共八名官员仔细详阅贡士们的答卷。 这八名大臣是由萧帝临时钦点为殿试监考审卷官,春闱以前的某个早朝,旨意下达当场就将吏部左侍郎,户部主事,礼部右侍郎,兵部司务,刑部主事,工部员外郎都召进宫,加之在早朝上的内阁老学士,翰林院士两位老臣,一并请到了御书房隔壁的审卷厅闭关。 萧帝如此做法,是彻底断绝朝中其他大臣私下与八名官员通气的机会,当然,他所挑选的官员是经过一番调查,皆落实他们手底下还没来得及培养门生,自然也不会有徇私的可能。 先帝在前朝留下太多旧臣,居心叵测结党营私笔笔皆是,再有宫妃外家皇嗣母族对立储之事虎视眈眈,多番朝党蠢蠢欲动,萧帝并非不愿大刀阔斧清剿异心,眼下朝廷得用之人少之又少,需知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 为稳固朝局避免动荡,萧帝暂时利用各方党羽势力互相制衡,先让他们狗咬狗,只要别闹到他跟前来,他倒乐得先看一场好戏,好的腾出更多时间培养他精挑细选的磨刀石。 不过两个时辰,几名官员从两百多份卷子中,挑出了一份答卷堪称精彩绝伦的卷子呈到萧帝跟前。 当萧帝接过卷子,不出意外看见卷子上的瞩名,面上不显,实则眼底皆是满意之色。 贺年庚的卷子字迹工整,落笔苍劲有力,全文近乎八千字无一错处,卷中作答连萧帝看了之后,都不由得在心底里惊叹一绝。 贺年庚在卷子中大胆阐述观点,纵观历史,外重内轻可能引发割据分裂,或者朝廷权臣肆无忌惮的两种风险,随意一个都能促使王朝倾覆,这是前朝的教训。 内重外轻虽无割据之忧,却使地方失去绥靖御侮的能力,边防难稳在内忧外患下便也是个巨大的隐患,所以,朝廷必定追求轻重相维。 如此制度下,保证边境安稳相当困难,而要想在边境地区进一步扩张势力,开疆拓土,无非是难上加难,毕竟再强盛的王朝,超乎疆域阈值就是入不敷出的买卖。 继而,只有打破通信,交通,运输等条件的桎梏,帝王才能在集权的情况下,还能统筹调度边事防御。 至于如何打破,首先是漕运官道的通畅,帝王执权手中的军事能力,加大征兵制,一来巩固内患可能,二来戍边防御,才能使得王朝强盛。 当然,大庆开国不过短短十余载,国库难以支撑兵制,但如不尝试打破制度,国力堪难稳固。 历经百年战火,老百姓轻易不愿送子服兵,如此,朝廷可开出服役优待,一年一兵制,凡服役者当年家中可享朝廷免除部份徭役赋税,老百姓得了实际性的优待,服兵男子自会勇跃而来。 年满后,择优者留下,军营充足便是国力强盛之时,旋即开通各边关互市,只有打开国门才能把外来财物引入本朝。 大庆想富赚的不是老百姓的钱,而是有利的将敌人的财物化为己有,国之强盛,民之康泰! 大白话就是,大庆有钱,百姓有闲,朝廷安稳,外邦来袭只会是难上加难。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各路甲子的去处 等待皇榜的时日里,夫妻俩更多时候是安安静静呆在宅邸,门房每日都收到各自路朝臣派人送来的请帖,皆被以贺年庚忽染风寒身子有恙为由婉拒。 即便他俩足不出户,也猜到这场殿试在有门生的大臣府邸炸开锅,不明其中就理的坊间百姓依旧为这场皇榜殿试押下重筹,据孟伯弦自己所说,他把身上最后的十几两家当都押在了贺年庚身上。 指着贺年庚高中一甲,让他也尝试一场咸鱼翻身。 为此,贺年庚好几日没给他好脸,奈不住孟伯弦是个厚脸皮,成日嬉皮笑脸的往他跟前凑。 这不,难得今日孟伯弦应同住大院学子们的邀,前往郊外采风,贺年庚耳根子得以清静一日。 本打算留在京城等待皇榜消息的顾老爷,接到家中老娘身子抱恙的家书,不得己匆匆赶回了兖州城,锦绣不由担心侄女如今身怀六甲,大宅院里规矩多,长辈身子有恙需得近前侍疾,也不知田草怀着身子可能遭得住。 贺年庚得知媳妇忧虑,不禁宽慰道:“娘子大可放心,虽说大户门里规矩繁琐,身边自不会缺了那伺候的人手,草丫头只管尽到明面上的本份,相信顾老爷和顾家大娘子看在她身怀六甲的份上,不会苛待予她。” 锦绣想了想,觉得贺年庚说得很有道理。 眼下贺年庚高中皇榜已是板上钉钉,顾家当年看在他们夫妻的关系,撮合两家联姻,当下节骨眼自然不会累着侄女,况且田草肚子里怀的乃是顾家骨肉。 贺年庚很快将话题岔开,不想媳妇为着这事忧了心情,难得午后闲静,锦绣翻出没做好的衣衫,扶桑和丹若在前面的桌上裁剪料子,闺女明疏乖巧的在外间书案描红,身边的杏月杏枝帮着她研墨,偶尔也跟着学上描几张纸。 时光惬意,使人心情舒畅,锦绣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身旁的当家男人,昨儿年北不知从哪淘来一株名为[石莲花]的盆景,饱满的花瓣翠绿的表面又似蒙了一层白霜,让人瞧着即新奇又忍不住细心呵护其生长。 眼下成了贺年庚新纳的宝贝,晨早也不知他上哪找来一捧打碎的鹅卯石,说是铺在罐子表面做为装饰,好的摆在房里供锦绣赏玩。 见他用摄子一颗颗的将碎卯石夹进罐面,锦绣不觉嘴角微弯,心里想着另一件事,问道:“你说,这趟殿试过后,朝廷将给上榜的进士都安排什么职务?” 她更好奇的是贺年庚日后大概会谋份什么差事,锦绣不敢指望当家男人谋官之后到手的俸?是多少,贺年庚只管在前头为家族拼前程,搛钱的事都交由她来。 贺年庚闻言,眼底含笑地看着媳妇,仔细为她科普朝廷官员分配的制度:“有史以来,科举制度为朝廷集中选拔能力才学者为官,其中道理除了及时为当朝天子输送新人培养心腹朝臣,也是为了制衡朝廷平稳势力。” “纵观大庆以往科举制度,一甲进士会被皇上钦点入翰林院,从六品修撰是历往一甲第一名指定职务,虽说翰林院从上到下品阶不高,但其在朝廷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当今皇上最重要的朝政后院,而一甲第二名第三名次,多是担任正七品编修及从七品检讨,换句话说这两者职务是整个翰林院最多的岗位。” 锦绣听得新奇,不禁道:“如此说来,榜眼和探花郎若想在翰林院升迁,还得经过多方角逐。” 贺年庚失笑点头,“该是如此。” “这么说来,二甲和三甲的进士如何安排?” “二甲进士谋得的职务相对多样,前期基本被任命为翰林庶吉士,虽未有品阶却能享从七品俸?,经过一番栽培,朝廷会根据各位庶吉士的表现以及吏考成绩,再被分配到六部各司或下放地方担任职务,好的能谋上六部侍郎,地方知府和知县得重担。” “听夫君这么说来,一甲是注定往后京官之路,无需下放地方?” 见锦绣眼底露出的晶光,贺年庚也不由得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倘若可以,夫妻俩都不愿被朝廷当牛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倒不如安安份份带着孩子呆在京城,哪怕升迁再慢将来也是一代清官,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若想清高就做京官】。 “夫君还没同我说三甲,三甲的职务可同二甲一般多样?” 贺年庚摇摇头,放下摄子道:“三甲进士的职务选择较少,通常会被朝廷直接下发地方任命教谕得官职,或者进入翰林担任较低的庶职。” 锦绣听完后,由心感叹道:“在此之前,我是不在意夫君考得如何,当下听说,倒是希望夫君为我和孩子考上一甲。” 贺年庚握着锦绣的手,眸底波光柔和,说道:“为夫定不会让娘子失望。” “好。” 没得他们家刚在京城置办了宅邸铺子,扭头又得离开。 “之前夫君说起,各地方职务更替官员紧缺,皇上怎的如此放心,将新科三甲进士放到地方,虽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但总没有老臣会来事。” “皇上即位短短数年,朝廷臣心未稳,需知地方上的管束鞭长莫及需得平衡其中道理,新人进士只管听皇命行事,总比心思老道的朝臣更让人省心。” 锦绣觉得贺年庚说得非常有道理。 她即便不懂朝堂上的暗涌纷争,但也知道权利之下安能事事顺遂天子之意。 “前阵子你不是说起,我朝开国以来接连攻下北地和嘉峪关,如此说来,各地官员还是紧缺的不是。” 贺年庚点头道,“娘子心思通透,确实如此,据父亲留下的古籍上记载,嘉峪关乃华夏重地,收复此地朝廷方可顺势开辟西征之路,但那里常年干旱水源缺失,生活在那里的老百姓又逢多年战事,为了活下去民风彪悍再所难免,朝廷若想整治地方归笼民心,想来,并非易事。” 锦绣笑道:“听你这么说来,那些被下放到肃州的官员,倒也不容易。” 贺年庚垂眸含笑,指腹轻轻摩挲掌心里的手,说道:“往后咱家只管安心呆在京城,为夫说过会为你和孩子搛来前程风光。” “好。”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长公主萧玉莹 皇宫,凤禧宫。 皇后邢氏正惬意地在偏殿插花簪艺,不曾想,她的凤禧宫竟迎来了一名【稀客】。 来人华服簇锦花钗华贵,妆容艳丽,一颦一笑间的举动如同天边张扬的火凤凰,殿内宫人纷纷福身行礼:“参见长公主。” 皇后不紧不慢地撩起眼皮,便看见近前的女子谄媚的冲她扬起一笑,微倾腰肢福礼:“玉莹见过皇嫂。” 年过二十的萧玉莹是先帝征战期间纳的姬妾所出,萧帝同她并不亲近,即位以来仍许她荣享公主之尊,赐公主府每月可进宫一次。 萧玉莹知道自己庶出的身份不招皇兄待见,可在这世上,皇兄就只有她这么个亲妹子,至于被皇兄圈禁于王府的祺王,虽说是父皇遗留民间的私生子,但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至少她这位公主对皇兄没有半分威胁,怎么样皇兄都得看在同一个爹的份上给她几分脸面,以往每月进宫一趟,萧玉莹去的都是琉璃宫,是想借宸妃的关系与皇兄拉近兄妹情份。 谁知道平日装得温善贤淑的宸妃,竟是个意图造反的奸妃,好在宸妃没能得逞,不然她这荣华富贵的公主岂不就成了宸妃手里的阶下囚。 为此,萧玉莹生怕萧帝因她以往时常与宸妃有联络,也对她这个妹子起了疑心,不得不躲在公主府里两月不敢进宫一趟。 眼下事情真相已定,虽不明白萧帝怎的没杀了宸妃母子,好吃好喝的圈禁在尗王府养着,到底是看在多年的情份留他们母子一命。 倒是听说自从宫变那日起,萧帝待皇后越发上心,也不知是出自真心,还是因为皇后那日替他挡下一箭。 反正,她萧玉莹往后入宫的去处已经敲定,便在凤禧宫。 以往萧玉莹多有看不上皇后邢氏,觉得她成日活得清心寡淡,半点情趣不懂也难怪拢络不住帝皇之心,从前,萧玉莹仗着自己长公主之姿,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这会子主动来到风禧宫,又见皇后还是这副死样子,萧玉莹不禁在心里唾弃,心想指定不用多久,皇兄失了耐心回头有皇后哭的份。 “不知长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待萧玉莹并没有什么想法,态度平淡,也知萧帝实则不喜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子。 以往她们并无过多交集,拢共加起来说不上十句话,萧玉莹忽然的到来,倒是令皇后心感诧异。 萧玉莹嘴角一勾,自顾在皇后对面落座:“瞧皇嫂说的,本宫自是关心皇嫂的身子特意前来探望,此前,本宫特意去了趟太医署,听说皇嫂身上伤势近乎痊愈,本宫这才安下心来。” 皇后闻言不语,只静静看着对方,须臾方才示意竹心为长公主送来热茶。 面对皇后清冷的态度,萧玉莹不以为然,继而道:“皇嫂身子娇贵,乃一国之母,本宫怎好劳烦皇嫂操心,说到底本宫与皇嫂乃是姑嫂亲近的关系,日后本宫若得了空便时常进宫看看皇嫂,还望皇嫂莫要嫌弃本宫才是。” 皇后:…… 她如果没记错,萧帝只允长公主每月进宫一趟。 皇后没露出疑惑,浅笑道:“长公主有心了,本宫向来喜静,倒是拂了长公主的美意。” 萧玉莹在心底里翻了个白眼,说道:“瞧皇嫂还是与本宫见外不是,虽然皇嫂不领本宫的情,本宫也做不来那薄情寡义之人。” 很快,竹心端来新沏的花茶,皇后端起玉盏,轻轻拨弄盏面泡开的花瓣,淡声道:“长公主难得来本宫这里一趟,想必是有事,不妨直说。” 萧玉莹没想着会被皇后看穿心思,微愣之下抿了抿红艳的娇唇,倒也不装了:“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嫂的慧眼,其实,本宫确有一事相请于皇嫂。” 皇后半点意外之色没有,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是不知萧玉莹能有什么事情求到她这里。 萧玉莹媚眼仔细打量皇后清冷的神色,继续说道:“皇嫂也知,本宫今年已过二十,若是坊间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该许配了婚事,本宫深知,自己进宫讨赏婚事多有不妥,可也不得不为将来做打算。” 皇后撩眼微诧地看向萧玉莹,见她忽然可怜又哀伤,直觉事情不简单。 她轻轻抿了口茶,方才开口,“倘若本宫没记错,先帝爷驾崩前已为长公主许了婚事, 这些年来,皇上早已命内务司和钦天监为长公主及未来驸马择吉纳采。” 萧玉莹没想着皇后居然提起这碴,语气明显一噎,眼底也升起了不满之色。 提到老父皇给她许的婚,萧玉莹就呕得心窝疼,她乃千金之躯,居然要下嫁给一个区区伯爵之子,重要的是对方毫无学术,成日只知道斗鸡走狗,说好听的将来承袭爵位,但也只是个虚有其表的庸才。 所以,这几年钦天监每每择出良吉,萧玉莹都以各种理由打发,再要求重卜而拖延时间。 她萧玉莹要嫁的人,定是要方方面面都出色的男子,好比——。 萧玉莹努力挤红了眼眶,佯装用手绢拭着眼角,语气哽咽道:“皇嫂,你我同为女子,我便不信皇嫂能不知我心里苦楚。” 皇后:…… 讲真,她还真是半点不知道。 虽萧帝不待见这个妹子,但也从来没短过她半分,还许她嫡长公主之尊,而且据她所知,萧玉莹成日在公主府逍遥快活,豢养面首幕僚无数,所以,哪来的苦楚! “皇嫂,本宫也只是想嫁得一如意郎君,梁伯爵府世子虽身份不差,可他为人秉性不求上进,成日在外头寻花问柳,倘若本宫下嫁给这样的男子,往后的日子恐怕是难有消停。” 皇后低着头,刚把玉盏移到唇边,嘴角不由抽搐一瞬。 想说,长公主和驸马在这方面如此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登对,何来苦难!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长公主看中贺年庚 “长公主莫非太看得起本宫,本宫向来不参与任何决策之事,更何况长公主与梁世子的婚事乃是先帝爷亲下的旨意,长公主以为凭本宫便能驳了先帝爷的旨意?” 皇后也不与萧玉莹玩绕肠子的伎俩,直言不讳当面拒绝。 不想,萧玉莹脸色一沉,刁横本性再也掩饰不住,许是在萧玉莹心里,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被皇后驳了面子。 “瞧皇嫂说的,不提皇嫂可是一国之母,如今圣宠正浓,只要皇嫂愿意帮本公主一把,将来大皇子在争夺储位之事上,本宫定当投桃报李。”萧玉莹言语中满是自信,已然不是在跟皇后打商量。 提及好大儿,皇后眼底闪过抹隐晦暗之色,不得不戒备对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便见萧玉莹悠然自得地欣赏起新做的丹寇指甲,一双纤纤玉指保养得如青葱般娇嫩,“本宫话已说到这份上,相信皇后为了大皇子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只若皇后替本宫向皇兄美言几句,退了与梁伯爵府的亲事,再给本宫与新晋的状元郎下一道赐婚圣旨,将来长公主府必定是大皇子最大的助力。” 皇后拨弄盏盖的手微微一顿,轻笑道:“长公主莫不是进宫前吃了酒,现如今皇榜暂未公之于众,哪来的新晋状元郎。” 萧玉莹好不得意地勾动嘴角,斜睨了眼皇后,“自然是风头正盛的会试榜首。” 皇后听到这,拎着盏盖的手指紧得泛白,眼底不觉染上些许杀意,转瞬即逝。 萧玉莹自得地说道:“虽说姓贺的穷书生年近三十,不过,本宫命人找来此人的画像,长的还算周正。听说他娶了个商户女,还生了几个孩子,只若皇兄亲下赐婚圣旨,能攀上皇家这门亲事,本宫相信他定会即刻休妻断亲,入赘到本宫的长公主府,皇后您想想,本宫的驸马是新晋状元郎,怎的就不算大皇子最得力的臂膀。” 即便历朝历代驸马郡马在朝中挂的都是闲职,但对方有真才实学,萧帝定当另眼相待,如此一来,日后长公主府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势力,何需再受某些公爵侯府夫人娘子在背地里对她的冷眼。 她生来高贵,又是本朝唯一的长公主,就该嫁给全天下最聪明的男子,听说那叫贺年庚的穷书生来自兖州那等贫瘠之地,想来,有这等好机会让他攀龙附凤,又怎会不上赶着应下赐婚圣旨。 皇后目光冷冰地扫了眼萧玉莹,对方只顾着欣赏丹寇,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全然没注意到皇后异样的目光。 要不是师弟和瑶儿不愿回归皇室,皇后指定命人打来一盆凉水,好让萧玉莹看清自己这张脸,可配与大长公主之女争夺夫君。 萧玉莹不过是先帝征战期间管不住裤腰带得来的女儿,萧帝又顾忌当年弑杀兄弟带起的名声所累,不得已才让萧玉莹以公主之尊面见世人。 不然,萧玉莹真以为凭萧帝心里对先帝的痛恨,对大长公主夫妇的愧疚,生出这般心思,今个能好好活着出宫! 虽知萧玉莹不可能在萧帝面前如愿,但仍是被萧玉莹不要脸的做派膈应得心里难受,皇后冷着脸放下茶盏,轻笑一声。 萧玉莹听见那声饱含嘲讽的笑意,当即皱起柳眉,不悦地侧过头看向皇后。 “皇后,您这是何意?” 皇后目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本宫说了,长公主今个怕是吃多了酒窜错了宫门,来人。” 竹心立马领着两名女使近前。 见此架式,长公主跟来的心腹女使不觉近前两步,萧玉莹愈发不悦地瞪着皇后,下意识地拔高了音调怒斥道:“皇后,连你也敢如此待本宫?呵~,当真以为你救了一回圣驾,皇兄给了你几分脸面,便当自己真的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世人不知,这皇宫里谁人不知,你不过是深居在这宫中得不到圣宠的可怜虫罢了,皇兄真在意的是被圈禁在尗王府里的那位,不然,你以为宸妃犯了那么大的错,皇兄怎的还能留他们母子一条命,那是因为皇兄舍不得!” 萧玉莹越说越起劲,受不住连个不受宠的女人也敢指着她登鼻子上脸,霍地从矮椅上起身,一拂宽袖高仰下巴,“本宫给你合作的机会,你竟如此不识抬举。” 大不了她退而求其次,淑妃顺妃惠妃不也给萧帝生了皇子,且她们母族在朝中势力鼎盛,她还就不信没有皇后,这事她就办不成。 “如此,本宫倒要睁大眼睛看看,日后没有本宫的助力,皇后可能一直——。” 不想,萧玉莹话音刚落,身后殿门大敞的光线里传来萧帝冰冷威严的质问:“你萧玉莹好大的派头,竟敢跑到朕的皇后宫里耍起你的公主威风。” 在场女使闻言见状,个个吓得赶紧蹲身福礼:“奴婢参见皇上。” 萧玉莹身子一抖,心底打了个激灵,暗道不妙,却也为时已晚,不得不强装镇定转身轻福一礼:“玉莹参见皇兄。” 萧帝眼底尽是厌恶之色,冷嗤一记,缓步上前扶起向他见礼的皇后,“皇后免礼。” 仍保持着行礼姿势的众女使以及萧玉莹,当下完全不敢轻举妄动,跟着近前的李熹暗戳戳瞥了长公主一眼,暗下摇头。 这天底下只有蠢货才会认为自个的身价高贵,倘若有点自知之明,如长公主就该乖乖待在公主府,非得跳到皇后娘娘跟前显摆。 魏瑶郡主的郡马也是她能肖想,人家背后可是有帝后两座大山。 其实,早在先前萧帝已经来到了凤禧宫,眼看时辰以为皇后午歇没醒,特意没让殿外的宫人传禀,不想竟让他听见偏殿里萧玉莹那自信得让人啼笑皆非的阔论。 萧帝轻扶着皇后,蹙紧了眉头不悦地扫了眼殿内所有人,一拂袖子示意所有人平身,继而看向萧玉莹涨红的一张脸,“朕以为,长公主这些年几番命钦天监监正重择吉日,是为了择吉迎梁世子入公主府,看来是朕小瞧了你去。” 萧玉莹不知道萧帝先前在后面听了多少,涨红的脸色瞬间吓得煞白,又倔强的咬了咬唇,再次福身:“皇兄,您要为玉莹做主啊,那梁世子并非良配,玉莹不过是想为自己择个良婿——。” “呵~,良婿!”萧帝截去她的话,“看来在长公主眼里,先帝金口玉言下的赐婚圣旨不过是儿戏。” 萧玉莹被萧帝的话吓得当场咕咚下跪,全然没了先前在皇后面前的嚣张气焰。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一甲状元 “皇兄明鉴,玉莹岂敢——。” “不敢?”萧帝要被萧玉莹给气乐了,先不提萧玉莹跑到他皇后跟前跳大绳,竟还口出狂言要抢瑶儿的男人。 到底是他这些年把萧玉莹掠在长公主府,掠出了自信来。 “李熹!” 李熹连忙近前,“皇上,奴才在。” “传朕口谕,禠夺萧玉莹长公主封号,朕怜你乃先帝血脉,仍享公主之名,却不得以嫡长公主自居,赐字怜,再命钦天监即刻批出就近吉日,下达梁伯爵府准备迎娶怜公主入府。” 轰~~! 萧帝一番口谕旨意,瞬间让萧玉莹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萧帝:“皇兄,您不可禠夺我的封号,你我是血脉相承的兄妹,皇兄您怎能如此狠心!” 只见萧帝一脸嫌厌地抬脚将爬到跟前来的萧玉莹踢开,“朕狠心,朕只怪自己不够狠心,让你肆意扰乱朕的后宫,打觉朕的皇后,便是你对皇后的大不敬便是死罪,朕能留下你这条命,已是委屈了皇后。” 自觉被拉出来作伐的皇后,内心直翻了个白眼,皇上这是担心萧玉莹不够恨她? 也罢,反正她深居后宫,萧玉莹的手触不得她半分。 萧玉莹被萧帝话里【死罪】两个字吓得瑟瑟发抖,梨花带雨地哀求萧帝怜悯。 萧帝先前的旨意,不仅让她尽快与梁家完婚,且是下嫁进伯爵府并非将人纳入公主府,这是要收回她在宫外的长公主府。 萧帝可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他讨厌女人间的鄙劣手段,更厌恶任何意图伤害他至亲之人,再度开口:“从此往后,怜公主非召不得入宫!” “诺!”李熹应声,目光凉凉看了眼失魂落魄匍匐在地的萧玉莹。 而她带来的心腹女使,个个吓得浑身哆哆嗦嗦大气不敢出,生怕帝皇怒火殃及池鱼。 此时此刻,萧玉莹根本没反应过来,来的时候好好的,怎的进宫一趟连长公主封号都没了,这让她日后如何在京中贵家眷圈中自处。 即便萧玉莹内心又怨又恨,恨自己与萧帝不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兄妹,怨萧帝待她这个庶妹凉薄。 事已至此,一切皆已尘埃落定,萧玉莹的不甘或许只有她自个在意! —————— 殿试后的十日,终于皇榜揭晓的时刻,这回,守榜的老百姓更多了,除此以外还有专程来为家中未出嫁的姑娘抓【金龟婿】的各大管家小厮,大抵是城里的商贾大户,毕竟贵阀门第家中姑娘更多讲究的是政治联姻。 紧张的时刻总是牵动所有关注皇榜的人心,朝臣们几乎盯紧了一甲三名次,毕竟只有一甲进士将来能留在京中,培养好了不外乎壮大各自在朝中手的势力。 皇榜面前人潮涌动,官差手提锣鼓敲得震天响,一名衣衫缝满补丁,白发苍苍 的六旬老头,努力挤过人群,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大字不识,根本看不明白榜上一甲第一名的状元叫什么。 不由得向旁人求助:“请问,状元郎是谁?” 回应他的是一名精神小伙计,嘴角咧着笑,明显高兴过头:“大伯这还用问,今年的头榜状元郎就是上回的会元老爷,贺年庚!” 老头先是一怔,渐渐的激动得手脚颤抖,又害怕自己听错:“真,真的是会元老爷中了头榜?” “真的真的,现在该叫状元老爷喽!”围在榜前的另几名小伙子,兴奋的直点头。 得到心心念念的结果,老头子不禁抹了把老泪,双手合十朝天拜拜:“感谢天爷庇佑,中了中了,老婆子,俺押的宝中了,有银子给你买药了。” 今天来守榜的平民百姓,大多是为了早些天押注的皇榜名次,大家都心知肚明,能拿下春闱会元的才子,指定能考中一甲名榜,但名次才是最重要。 光押一甲赔付只有半成,要是押中了状元郎,便能得到十成的回报。 如此说来,直接选贺年庚押下状元郎的老百姓,几乎是咬紧了牙根才敢下的注,毕竟谁也说不准前面的会元可真能考上状元。 好在,大家看好的才子没令大伙失望,要说敢开这场赌注的庄家怎的明知是场赔本买卖,竟还敢背道而驰,自然是因为某些提前得了【考题】的朝臣暗下操作,换句体己话而言,搞不好这场赌局背后的庄家是这些个朝臣。 年北和年忠依旧是天没亮就来守榜,得了贺年庚高中状元的消息,高兴得亲自引领报喜官前往贺宅。 还没回到家门的巷口,前方就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这回,来报喜送贺礼的人家蜂拥而至,便连朝臣也暗下派出管事,象征性的再向贺年庚送来贺礼抛枝节。 宅邸门前人潮涌动,欢声笑语道贺声不迭,鞭炮炸晌红纸纷飞,叶管事领着一众奴仆在门外给来道贺的街坊邻里派发酥果喜糖,主家高中状元,做下人的没有不高兴的,因为身价也随着主家往高的抬,不再是贱籍。 贺年庚考得好锦绣半点儿不意外,但,却没敢想贺年庚能考下状元。 孟伯弦赶早就来到贺家一起等消息,这会子高兴得仿佛考中状元的是自己。 让贺年庚意外的是,按以往的科举制度,只要上了杏榜的贡士不可能落选皇榜,然而今年的殿试真正考上皇榜的竟只有区区百来名,刷下了近半数杏榜贡士,其中包括了孟伯弦。 这种时候,他看见孟伯弦热切的在自家帮着张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相较之下,孟伯弦比他还要想得开,肚子里那点墨水,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并非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他敢于面对残酷的现实。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进宫拜谢 翌日,寅时未。 今天是新科进士进宫叩谢皇恩的日子,过后还有状元进士们游街接受百姓恭贺的环节,锦绣起了个大早,昨儿她便让年北和年忠在天香楼订了间视野最好的厢房。 晚些时候,她带上孩子到酒楼欣赏孩子爹骑马游行的壮观场面,为了今天贺年庚准备了十年,这十年里他用心钻营学术,却从没冷落她和孩子,他从初为人夫时的懵懂体贴,再到如今沉稳担当入士为官。 她和孩子都为他而感到骄傲! 锦绣为当家男人着衣束发,艳红的进士朝服穿在贺年庚的身上,是那么的朝气蓬勃,比他当新郎倌那日瞧着都要精神。 贺年庚垂眸睨着媳妇嘴角一直弯起的弧度,不由握住她为自己整理腰带的手,说道:“以后这种事我自己来便是,娘子不必陪我起早,好的多睡会。” 他日入了翰林院,每日晨早点卯上值,自然心疼锦绣跟着自己天天早起。 锦绣抬眸嗔笑道:“咱俩躺一张榻上,你起来了我又怎能不醒,等你出门了,我再歇会就是。” 贺年庚想想觉得也是,若让他们夫妻分榻而眠,打死他都不愿意。 “辛苦你了。”贺年庚心疼的握紧她的手。 “这有什么辛苦的。”锦绣想说,她高兴还来不及,这辈子她多了个体面的官太太身份。 “对了,昨儿听孟举人说起,进士们进宫朝拜领了差职,朝廷会给休三月的假期,好的各自回乡报喜。” 贺年庚点点头,“历往一直如此,回头,娘子与我一同带孩子回乡。” “好。” 想来,老家若是接到喜报,阿娘和兄长们一定都会替他们感到高兴。 夫妻俩悄声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魏娘带人送来朝食。 朝食过后,锦绣目送当家男人乘上马车遥遥拐出巷口,彼时,天边已渐渐掀起鱼肚白。 想着今日过后,他们便带孩子回乡祭祖省亲,锦绣心里难掩期待和欣喜,转身示意魏娘,“喊上扶桑和丹若,随我们到库房准备回乡的礼节。” 魏娘知道主子心里高兴,连声笑应,“是。” 回到后进院,便听见跨院里传来哥儿习武的响动,锦绣不由得顿住脚下步子,问道:“可让人提前到收塾给哥儿请假?” “回娘子的话,魏风昨儿下晌到书塾接公子下学,已是给院长禀明了情况,替公子们请了一日的假。院长知道咱家老爷高中的消息,自是没有不应,还让魏风传达了书塾的心意,恭喜老爷高中状元。” 锦绣欣然一笑,点头道:“回头给书塾院长和先生备上几样礼果,让魏风送去。” “是,娘子。” 眼下他们贺家风头正盛,该做的礼数必不可少,将来哥儿还得托书塾先生们多上心。 —————— 皇宫,奉天殿。 萧帝威严端坐在上首龙椅,睥睨大殿两旁规矩而立的众朝臣,以及近殿叩谢的新科进士。 一甲三子恭恭敬敬的领着后头的进士叩拜行礼,要说,本届皇榜刷下近半殿试学子,可把好些个在场的朝臣气得心窝子疼。 眼睁睁看着势在必得的门生无缘皇榜,换谁能不气,萧帝还听说,昨儿个城里的几家药坊铺大夫,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前脚从东家大臣门里出来,后脚又被西家大臣请入府。 尤共是两朝元老的朝臣,今早上朝个个都提不起精气神,或是在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无他,因为他们几家豢养栽培的门生一个没中。 要说这里头没有萧帝的意思,打死他们都不相信,更知道,萧帝不再跟他们玩暗的了,明目张胆的撕开彼此间遮羞布。 早些年,即便萧帝争夺储位,可朝堂上不少老顽固仍是看不上他弑兄杀弟的作为,尤其是先帝在位时,时刻抵防萧烨一言不合连他这个做老子的也不放过。 毕竟当年做的亏心事,让年将就木的先帝在二子面前露了怯,防他更是跟防贼一样,明里暗里无不在加固手底下心腹朝臣抵触萧烨,稳固自己的保皇势力。 先帝更是在魏国公府送来遗失在外多年的私生子时,还曾起了废储重立的心思,父子俩在高位上暗暗斗了近十年,驾崩前也不忘恶心二子一把,给私生子祺王留了道保命圣旨。 而先帝留下的老顽固仍渗透在朝堂,早就历练成人精的他们深知,只要萧帝在位的一日,便不可能将他们视为心腹,却也轻易动不了他们。 毕竟,盘踞在朝堂多年的他们早已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天子不可能不懂。 除了先帝留下来的老顽固,还有诸位皇子的母族势力,可以说,贵为天子的萧帝要没点铁血手腕,这龙椅他坐不稳。 萧帝心情很好的欣堂众大臣憋青的脸色,早朝以前他还多吃了半碗燕窝粥,他心情爽,看谁都顺眼。 从前没得过萧帝好眼色的皇子母族,今日破天荒看见萧帝居然给了他们几分笑脸,要不是在朝臣上,他们真想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按以往的惯例,众位新科进士得了天子金口玉言的勉励,便是各就各位回家洗洗迎接三月的假期,之后该入翰林的入翰林,该下放做地方小吏的做小吏。 不曾想,大伙等来的是萧帝不按常理出招的一道道圣旨,不说满朝新科进士个个人都傻了,皇子母族的大臣险些没能压住气性当庭跳脚。 他们好不容易为自家外孙择扰出来的人才,怎的都被下放到地方,而且还是一个不留! 是的,没错。 萧帝大手一挥,本届新科进士从一甲到三甲一个不留,全都给朕滚到各地方去任职。 满堂暗暗的惊异声,属老顽固派的臣朝最高兴,精气神死灰复燃般,个个都掉起了嘴角。 得嘞! 本届科举各路大朝都办了个寂寞,大家都没得好,公平!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全都外放 贺年庚低着头,顾不得周边的窃窃私语,悄悄打开自个领到的圣旨看一眼,终究心死的闭上眼皮。 皇上可真会开玩笑,即便不念在他爹的情面,难道也不看在他媳妇是皇上表妹的份? 本场进士当中,他作为状元,一甲第一名的甲子,领到的地方竟是那最荒漠的肃州,是所有进士中命运最悲惨的一个。 他抬眼对上萧帝饶有意味的目光,顿时感觉尸体暖暖的。 贺年庚可以肯定,媳妇这位表兄是故意的,到底意欲何为,是好是坏,一时间他想不通,也没心思猜。 正所谓皇命难违! 能咋办啊,回家洗洗准备去苦寒之地受罪,还得带上媳妇一块去受这份罪。 算了,这种地方他怎舍得带上媳妇孩子,只能尽量在三年内做出一番政绩,争取调任到好的地方,再接上锦绣和孩子前往。 萧帝不知贺年庚心里打算,只见他从一脸想死到释然,萧帝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更相信先师后人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肃州地方虽是差了些,但贺年庚只管在地方大展拳脚,京里搅动的暗云消褪以前,让他先到地方历练是好事。 在那里有魏云宵,萧帝自然更放心把他们小两口安排前往。 由萧帝一手调剂的风波,使得状元进士们游街时,个个耷拉着脸,活跟上刑场一样。 锦绣带着孩子等在天香楼厢房,下午后半晌,总算等到游街的队伍,道路两旁簇拥着凑热闹的老百姓,场面无比热闹。 可是,在这热闹之中,还是被锦绣看出端倪,要说贺年庚没点心事,打死她五哥她都不相信。 她和贺年庚夫妻同床共枕十载,怎能看不透当家男人牵颜欢笑下的愁色。 孩子们个个趴在窗口往下高呼,一声声【爹爹】、【姨父】、【小阿爷】的喊着,欢声笑语间皆是最纯粹的自豪与欢乐。 贺年庚抬眼对上媳妇担心的神色,他立马收拾好心情,回以宽慰一笑。 他越是这般,锦绣越觉得心底不安。 直到夜深,宫里晚宴结束,锦绣终于等到拖着满身疲惫的贺年庚回府。 锦绣猜到当家男人今日进宫朝谢,定是发生了什么,倒也捺按住性子,让他先梳洗去了身上的酒气。 贺年庚知道外放圣旨的事瞒不过媳妇,梳洗完换上寝衣,收拾好心情再将带回来的锦帛交到锦绣手里。 果然,当锦绣得知萧帝把她男人发配到边疆,气得露出许久未见的利爪。 锦绣霍地从罗汉椅起身,啪的一声甩出袖里的长鞭。 吓得贺年庚眉眼一抖,赶紧放下烫手的茶盏,从身后一把搂住就要冲出门的媳妇。 锦绣气得跳脚,又挣脱不得,冲门外喊人:“墨白,你现在进宫好好问问你家主子,是不是见不得咱家好!” 隐在暗处的墨白刚近前单膝跪地,乍一听见锦绣这话,顿时面露难色。 一旁的魏娘和扶桑姐妹俩,皆被锦绣眼下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娘子,您消消气。”魏娘说。 贺年庚:“瑶儿,此乃旨意,你且先听我说,咱家违抗不得。” 去他娘的违抗不得! 她现在只要抽人。 锦绣已然被气红了眼,要知道她男人辛苦多年考下的状元,到头来是被发配边疆,当初还不如老老实实在乡下种庄稼来得实在。 正房的动静自然引来隔壁屋的孩子,明疏带着两丫鬟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便看见娘亲手持长鞭,气得发疯的模样,霎时吓得不知所措。 “娘亲~。” 看见闺女,锦绣的理智渐渐回拢些许,不再挣扎,腔胸依旧起伏难定。 贺年庚见状,连忙示意魏娘:“带姑娘回屋歇息。” “是,老爷。” 这种时候,扶桑极有眼力见,带着妹子丹若近前福礼,道:“让奴婢们伺候姑娘回房吧。” 相比较她们,让魏妈妈留在屋里,比她们姐妹二人都管用。 魏娘点头:“好,快去。” 明疏显然被吓懵了,眼眶红红的看着爹娘,“爹爹,娘亲,岁好怕~。” 锦绣知道自己的冲动吓着孩子,闭上眼缓了好几口气,再睁眼时便换上一副宽慰的笑脸,“疏儿乖,娘亲和你爹爹没事,时候不早了,快回你房里歇着。” 听见娘亲这话,明疏抿着小嘴,乖巧的点头道:“好,岁好听娘亲话。” 面对如此懂事的闺女,锦绣心底的怒火消下大半,欣慰道:“乖孩子。” 目送丫鬟带孩子出去,贺年庚也松开了媳妇,示意一旁的魏娘和跪地的墨白,“你们也先下去吧。” 魏娘不安的看了看锦绣,终究不敢拂了主子的意思,“是,老爷。” 墨白也从地上起身,拱手深揖,随魏娘一并退出正房,顺便把门给带上。 待人都退下,贺年庚轻轻拉过锦绣的手,“娘子可消气了?” 锦绣没好气的剜他一眼,冷静下来,脑子也清醒了点儿,自然也明白皇命难违的道理。 任凭贺年庚带她回到罗汉椅前坐好,“此番旨意不可违,既然当初决定了这条路子,为夫会尽力在这三年任期争取表现,好的尽快被调回上京。” 锦绣端起贺年庚的茶盏猛猛灌了口,要不是茶水这会子已经摊凉了,贺年庚担心她被烫着。 只是,锦绣隐约从他话里听出个中意味,狐疑地斜睨着他,“夫君这意思,是打算自个去那肃州,让我和孩子留在上京不成?” 贺年庚当然知道锦绣的心思,如果可以,他也不愿夫妻分别三年之久,但肃州地处荒凉,又历经多年战事所累,带着媳妇孩子去简直是受罪。 见他不语,锦绣郁闷的叹了口气道:“这种时候,我又怎能放心让你一人前往,别说是肃州,即便是去更远的地界,我和孩子都不可能离了你,再苦再难咱一家都不分开。” 听闻锦绣这话,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几分,即心疼又欣喜。 当然,心疼更多。 深夜,皇宫,御书房。 仍在熬夜批复奏折的萧帝,接连打了几个大喷嚏,鼻子痒痒的,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侫臣在背地里编排他! 伺候在旁的李熹吓得不要不要,赶紧张罗御书房敬茶侍女换上新的热茶,又紧着去传唤太医。 生怕他的宝贝皇上龙体有恙。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穷得叮当响的萧帝 这一夜,注定是众多朝臣的不眠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贺年庚和锦绣。 夫妻俩彻夜就外放之事商议接下来的安排,锦绣说:“先前看圣旨上说明,十日内就得动身前往,一路从上京到肃州少说得两月,在此之前咱家得备妥行李物件,你还得回乡祭祖,要不然,你带哥儿回去,我留在上京打点行李。” 贺年庚想了想,道:“时间仓促,我想,祭祖之事让年北代劳就是,府里府内好些事情,怎好让娘子你一人操持。” 锦绣觉得也是,年北来上京已有两月,京里的事情往后就交由年南手里,让年南一家留下继续住在前跨院,好的看住这座宅邸。 “六爷临走前最放心不过年南,我想这一次,让年忠跟着我们走。”锦绣说出心底盘算。 贺年庚默许点头,他既答应了六爷爷扶持年南一房,留他们在上京确实是最好的打算,“少游和两位先生许是再有一月的路程就到了上京。” 从儋州走水路到上京,最快也得四个月,估计着这会刚抵近江南一带漕运。 贺年庚说罢,不由失笑摇头道:“想来,俩位老家伙知道此番我谋到了外放的差事,许是后悔来这一遭,倒也无妨,开弓难有回头箭,回头让菜芽给他们捎去书信。” 菜芽是前阵子锦绣给雕夫起的昵称,而远在路途中的雕妻自然也没漏,荣获荳芽美名。 锦绣笑道,“也好,省得他们到了京城才知道,好的让他们提前调整航道。” 贺年庚握着媳妇的手,心底柔软一片,“让娘子操心了。” “说的什么话。”眼下她气消了,也根本没时间生气,“你之前说肃州长年地属干旱风沙遍地,也不知那里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既然你将来是一县之主,百姓的存活之计少不得是件麻烦事,明日交待年北,让他回到乡下多安排些木梗托镖局送来。” “好主意。”百姓吃饱了肚子才能少生事端。 “既如此,明日我进宫请旨,恳请皇上将拨往地方随行的赈灾粮折现一半,余下的备上粮食种子。” 此番被外放的新科进士,好些个地方正闹着灾荒,虽国库吃紧,但为平一方百姓安稳,咬咬牙大手一挥,部份进士走马上任之时将配备相应的赈灾粮前往。 锦绣点头,“咱家自己也花钱买上几担种子,回头到了那里置办几块田地,保证咱家未来三年的嚼用。” “好。” 到了地方比粮食更珍贵的是种子,有了种子才能带来希望,不然,那口粮食吃没了,接下来还得继续挨饿。 翌日一早,贺年庚把年北喊来后院,仔细交待他回乡将办之事,年北一个劲的点头记下。 晌午后,魏风和叶管事便领人将安排送回乡下的礼节,一一抬上马车,年北赶在今日最后一趟船回兖州城。 贺年庚进宫还没回来,锦绣少不得叮嘱几句,“这一路注意安全,到了便让人捎来信件,许是能赶上我同你大哥离京前收到信。” 年北应笑点头不迭,“大嫂放心,您和大哥交待的,老弟我都记得。” 现在年北跟他们夫妻说话都已经用上尊称,他大哥考上状元,整个贺氏一族都跟着沾光,重要的是,大哥还是大庆开朝以来兖州城头一个进士,更是头一个状元。 这样的好福气,整个兖州城其他大族世家盼都盼不来。 “大嫂,您和大哥就放心去地方,老家的长辈我和年东能照应的都会照应,商行的买卖我们也会帮着老五打理好,往后每年的账册都会派人送到地方交到您手上。” “好,有心了。” 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眼看东西都已经全搬上车,魏风近前来禀:“娘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锦绣微一颌首,“有劳魏总管安排人,路上仔细着些。” “是。” 年北也向魏风表达谢意,再次向锦绣辞行方才上了马车。 目送马车遥遥驶出巷口,锦绣由心叹了口气,此一别,锦绣也不知道他们再次回乡又会是什么时候。 她想阿娘,想念那位用尽一辈子温柔待她的老人家,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把老人家接上。 但是不可以,她不能自私如此,肃州是比兖州城更贫瘠的地界,生存条件艰辛,不适合阿娘她老人家养老。 她更不能自私到让阿娘离开她血脉至亲,锦绣相信五哥定会照顾好阿娘。 —————— 凤禧宫,寝殿。 皇后午休醒来,听说皇上又来凤禧宫,睡足的心情瞬间消散。 身旁伺候更衣的竹心小心翼翼观察到主子不悦,不由屏息凝神,示意一旁的女使端来泡好的花瓣水,伺候主子净脸上妆。 寻常时候,皇后并不喜脸上涂抹烟脂水粉,却不得不顾及仪表,薄薄抹了层脂凝雪霜,再不紧不慢地描画黛眉,全然不在意等候在外头殿内的萧帝。 萧帝心情大好,很是有耐心,静坐在皇后的凤椅上,接过凤禧宫内侍逞上来的养颜花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皇后从寝殿过来,便看见萧帝不要脸的又蹭走她一盏养颜茶,脸色不禁又沉了几分。 萧帝听闻动静稍稍扭过头,立马放下玉盏,起身大步近前,瞧他满面春风的模样,皇后也懒得较真他的好心情从哪来,恭顺的福了一礼。 萧帝连忙上手轻扶,“诶~,皇后不必多礼,过来随朕说会话。” 皇后:…… 她能拒绝吗,断然不能! 萧帝早就习惯皇后面上待他的冷漠,毕竟,寒了多年的夫妻情,总是需要时间磨和不是。 皇后没有挣开萧帝的手,任由他带着落坐,只是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萧帝又怎会看不出皇后的小心思,笑眸更是星灿,不知道的还以为帝皇本尊就喜欢这样式的情调。 “先前,贺年庚进宫向朕请书,将拨往地方的赈灾粮折现一半的银两置办新的粮食种子,朕允了。” 皇后闻言,难掩嘴角抽搐,真不是她嫌弃萧帝说出这番寒碜的话。 据她所知,整个户部只拨出万斤的赈灾粮,再分到部份进士手里,每人顶天只分到千八百的赈灾粮,眼下再折去一半又能凑出几个子儿。 注意到皇后眼底转瞬即逝的嫌弃,萧帝无奈一笑,道:“朕也知道,此番朝廷下发的赈灾粮少是少了些,却已是掏出了整个户部的一半。” “这回,确实是委屈了瑶儿,朕已想好了,在自己的私库给他们两口子添补一万两。”萧帝说到这,好似又生怕被皇后埋汰,连忙解释道:“回头让墨白转交到他新主子手里,皇后别看朕只拿一万两,着实是户部还欠着朕十几万两没还上,不然,也能给他们再添点。” 提起这事,萧帝不禁在心底再记先帝一笔,想当初萧家军攻破皇城,生擒前朝废朝,根本没让对方有喘息转移宫中财宝的机会。 却不曾想,待他即位之后才知,偌大的皇宫几乎仅剩一座空壳,老子比他想象中的能造,要说本该属于皇室私有的财宝都上哪了。 自然是因为先帝奢靡挥霍无度,再有为了稳固帝位,时不时犒赏拉袭心腹朝臣,把那些个老顽固个个养得肥水流脓。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0章 教导孩子 晌午后,张婆子特地来看锦绣,见闺女这胎生完精神气色还不错,心渐渐安定下来。 “好在这两年把身子养好,看你们母子平安,娘替你们高兴。” 锦绣握紧张婆子的手,笑道,“娘,您放心,女儿从来不会亏待了自己。” 他们家虽比不过城里的大户,至少吃穿不愁,晌午那会儿,贺年庚又到山上捕了两只野鸡。 “自然如此,没有什么比养好身子更重要的。”张婆子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道:“你好好的在屋里坐月子,娘每天过来给你看着舟哥儿和延哥儿。” “娘,眼下秋收已过,家里就剩菜地有些活计,年庚他有时间在家看孩子。况且还有魏娘在,您平日看隐哥儿和己哥儿已是累得紧。蔡婆婆最近难得留在咱家住几日,您也有个说话的伴,好不容易己哥儿和隐哥儿大些了,不必成天抱在身上,您老人家也该轻省些才是。” 张婆子知道闺女心疼她,嗔笑道:“这些事娘省得的,不必你操心。” 提到蔡婆婆,张婆子缓缓的叹了口气:“娘看你蔡婆婆的身子大不如前,你五哥今个回来,娘让他明儿到镇上请大夫回来给她瞧瞧,这眼看马上冬日,娘想着让她老人家留在咱家过完今年冬日。” 锦绣心下了然,蔡婆婆总是在他们两家住得不踏实,于是道,“晚些时候,我让年庚寻蔡婆婆说叨说叨。” 张婆子点点头,“好,她老人家乐意听年庚说上几句话。” 事后,本只打算再住两日的蔡婆婆,最终听进了贺年庚的劝说,答应留在徐家过完今年的冬日。 锦绣坐月子期间,调养得极好,气色很快恢复,脸蛋都圆润了一圈,在贺年庚眼里看来,总算是把媳妇养胖了点儿。 锦绣想说,谁家坐月子吃掉整整三十只鸡都会胖的好吗,心想,她再不忌嘴又该恢复以前那副肥胖的身形了。 卿哥儿从娘胎里就是个嘴馋的小子,每隔两个时辰就要进一次食,要不是锦绣月子里吃得好,足够喂饱他小子,小家伙能把嗓子眼哭哑。 卿哥儿满月,锦绣和贺年庚商量后一致决定不设宴。 夫妻俩都是懒于铺张的性子,如丞舟和丞延那会子一样,准备好些红鸡蛋,让孩子爹挨家挨户给村民们送去,为孩子讨个吉利。 凛冬腊月,今年的气候比之往年更冷些,鹅毛大雪梨花落。 晨早,刚铲去积雪的院子,又落了厚厚一层。 杮子树上挂着没摘完的红杮,顶着白雪衬得越发红艳,如同火红的小灯笼,让这银装素裹的小院添了几丝喜庆。 正房。 屋里子烧了地炕,炕床也暖烘烘的,当初贺年庚建房子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如眼下外头天寒地冻,屋里无需再烧火盆也暖如春日。 旧年时,贺年庚为了方便在房里陪怀着身孕的媳妇,特地打了一张长书案放在房里,现在倒是方便了丞舟和丞延。 两岁出头的小子还没开始学握笔描红,就喜欢在老子看书提字的时候,一边一个爬到案上观摩。 襁褓中的丞卿如往日一样,吃饱喝足美美的躺在炕上睡回笼觉。 锦绣坐在床边给小家伙缝制小被子,前几日张婆子特地挨家挨户为孩子讨来边角碎料,盼着三哥儿也能跟他两个兄长一样盖上一床百家被。 锦绣手上不停,抬眼看向书案那边的父子仨。 直到贺年庚停下笔墨,丞舟奶声奶气的壮着胆子说:“爹,我~我也要写字。” 贺年庚没好气地瞅两眼长子,同时对上锦绣投来的笑意。 才道,“来年你们哥俩大些了,爹自会教你们描红。” 丞延也跟着歪着个小脑袋,问道:“爹,子叔也要写吗?” “当然。”贺年庚故作严肃的板着脸,“不识大字,将来只能到地里挑粪。” 锦绣闻言,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相较舟哥儿对习字读书感兴趣,延哥儿更多的只是好奇,兄弟俩在这方面倒是不一样。 听闻【挑粪】两个字,丞舟和丞延立马捏住小鼻子,做出一副臭臭的表情。 “少游……要读书,像……爹爹一样写字。”他才不挑粪呢。 丞延苦恼一瞬,跟着道:“那……子叔也读书吧,读好多好多书。” 说着,还夸张的比划一圈,许是过于激动,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锦绣颤一瞬,连忙放下针线上前,就见贺年庚抬手给孩子顺背。 贺年庚没好气的瞥了孩子一眼,:“好好说话,今日可有喝药?” 丞延眨去咳出来的泪花,乖巧点头:“喝了一大碗。” 从孩子周岁起,丞延便开始服用礼大夫调配的方子,虽说是药三分毒,可延哥儿落下的隐疾不可小觑。 当年锦绣虽把带毒的糕点吐了出来,但毒性仍是流入体内,生产时孩子在胎里憋久,不自觉感染了毒性。 若想彻底根治,还需继续服用调理方子,平时更得注意保暖,寻常的小风寒便能让丞延吃尽苦头。 锦绣不放心的抱起丞延,满脸担忧地抚摸孩子的脑袋:“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丞延开心地揽过娘亲的脖子,摇头道:“子叔喜欢娘亲抱抱。” 见状,锦绣心疼的把孩子搂紧在怀里,缓缓松了口气。 贺年庚也抱起丞舟,缓声道:“来年开春,每日晨起我带孩子扎马步,礼大夫说尽量提升孩子的体质。” “好。” 自小锻炼是好事,男孩本就该学会些拳脚。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拜祭地公老爷 张婆子托梁家管事在村里买的地,就在村口的位置,这一片原是荒地,又因为是在村口,一般人家都不愿在这里买地起房子。 买下这块地之前,徐老四托手里的人带了位懂事的道士到村里瞧过,确认这块地的风水与老五的生辰八字相合,才定了下来。 新院子落成后,从院门出来右边便是村头纳凉的大榕树,徐锦绣甚是喜欢这个位置,因为斜对门就是屠户家。 她重生回来,一直紧着家里事,没寻到合适的时机与贺年庚接触。 而且,她现在的身型只不过瘦了那么点儿,还需努力再减下去。 下地基当日,徐老四带着媳妇梁氏赶早从镇上回来,张婆子已经着人在地基上铺设神台,便等着老四回来带上老五一同拜地公老爷。 这次盖房子,他们请来十几个村里农闲的汉子,王家两个儿子也过来帮忙。毕竟在王家眼里看来,这是妹子未来的婆家,盖的新房子将来有妹子的一份,自然得出力。 乡下庄户盖房子不需要人工费,只需管一日两顿吃食,毕竟农闲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能出份苦力换顿饱饭,愿意来帮忙的汉子自然就多了。 神台上摆了一条白灼猪肉,一只白灼的土鸡,还有两棵绿油油的青菜,一壶烧酒,三盏酒杯。 村里人只见徐老四兄弟俩一同拜祭地公老爷,明明在村里的徐老大却不见踪影,不禁疑惑低头交耳起来。 而且,下地基这么大的事,做为当家人徐老头也不见身影,着实让人心有猜测,老徐家怕不是藏了什么外人不知道的隐私。 实则,在拜地公的时候,徐锦江暗暗躲在人群后,嫉妒得眼眶发红,攥紧了身侧的两只拳头。 在此之前,他已认真细瞧过,老娘给老五置办的宅基地比老徐家的院子还要大,这么大一块地得花不少钱。 这些天,他一直反复回忆这阵子家中发生的所有事,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想来,当日老娘提出的分家,恐怕是早有预谋。 还有山上的宝贝,怕也是在那之前就发现了,等的就是分家后,断了他们大房的念想。 都说虎毒倘且不食子,老娘的心何其歹毒! 徐锦绣早就注意到躲在人后的徐锦江,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了徐锦桃和贺年刚,夫妻俩听着身旁村民们的恭维话,倒是挺会往脸上贴金。 不知道的还以为,新院子当真与她一个出嫁女有关系,即便是娘家给长脸,长的也不会是她徐锦桃的脸。 徐锦桃言笑晏晏间,看见对面人群前的老娘和徐锦绣。 当她对上徐锦绣饶有意味的眼神,嫉妒之余,回想那日徐锦绣鞭打大哥大嫂的场景,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下,讪讪然地收回目光。 她倒想往老娘身边凑,但徐锦桃是个聪明的,同时也清楚老娘的性子。 老娘如今不待见她,指不定在众人面前落她的面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娘待老五和徐锦绣偏心。 重要的是,老四居然回来给他们长脸,还有四房的梁氏,梁氏竟与徐锦绣挨得如此亲近,这让徐锦桃看得心里直泛酸味,好似生咽下整颗柠檬果子般难受。 许是徐老四的原因,老徐家拜祭地公老爷的场面无比热闹,左右两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看热闹的村民。 前边榕树底下的猪肉摊子,贺年庚给买肉的村民用秸秆串好,耳边听着两哥们低语的交谈声。 贺年东:“乖乖,以前徐老四几年不回咱村子一趟,现在居然回来给徐老五撑场子,可见得他们兄弟感情不错。” 贺年庚听闻此,垂下的眼眸中,不觉闪过一丝冷笑。 在他看来,所谓的手足之亲,不过是建立在关键的利益之上。 贺年北:“诶,你说咱要不也去帮帮忙,再怎么说,我们跟徐老五交情不错,即便不是图他们家两顿饭,做哥们不得搭把手。” 贺年东想了想,点头赞同:“好,等会破土了,咱就过去。” 反正前几日,大哥带他们前往无限山赚了好几两银子钱,这阵子他们都不会上山,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卖徐老五一个人情。 这边,张婆子被几名交好的婶子大妈拉着说话,无不是夸赞老徐家今日的风光,村里人都打听到了风声。梁家与老徐家一同买的十亩地,将来要种那值钱的山药。 当下他们与张婆子再把交情打牢了,以后没准也能沾上一丝半点的光,跟着老徐家一块赚钱。 锦绣注意到四嫂梁氏时不时便打量她的身形,有段时日不见的人,最是容易看出她体型的变化。 前些天,她想起前世关乎到梁氏的一件事,心底酝酿一番,与梁氏低语道:“前些天听四哥说起,四嫂去了灵岩寺敬香。” 梁氏闻言,眸色中不觉掠过抹愁色,淡声点头:“我与家母,时有前往寺庙敬香的习惯。” 让梁氏意外的是,相公怎会与未出阁的小姑子提及此事,于是问:“小妹也想去寺庙敬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锦绣笑了笑,注意到梁氏眼底的狐疑与试探,倒也不想隐瞒,但有些事不能提醒得太直白,如梁氏这般心思缜密的妇人,没得到头来适得其反。 “我确实有意想去寺庙敬一柱香。”感谢上苍的垂怜,让她得以重活一世。 话锋回转,继而说道:“不过,最近家中事情繁琐,日后清闲了不知可否与四嫂一块前往?” 梁氏没有犹豫,她现在愿意与夫家人交好:“可以。” 话头打开,锦绣也便直入话题:“在此之前,小妹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请四嫂嫂帮个忙。” 梁氏挑挑眉,观察徐锦绣真诚的面容,须臾点头:“你说。” “前阵子,我听村里一位年迈的老奶奶说起,早年间,咱兖州城有位了得的陶姓女大夫,其医术精湛,尤其是针对头风隐疾。不过,这位陶大夫如今已年迈古稀,前些年便不再为人看诊,隐姓埋名安享晚年。” “听这位老奶奶说,陶大夫便是隐居在咱们的漕云镇,若是诚心相邀,医者仁心的陶大夫或许还愿出手相治。阿娘今年的头风尤为严重,特别是季节更替之时,更是药不能离身。所以,我想请四嫂能为阿娘请来这位陶大夫诊治一二。” 梁氏听完锦绣的请求,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却也意外小姑子竟会请求到她跟前。 按理说,小姑子直接与相公说来,还怕相公不愿帮自家老娘请来陶大夫?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秋收 满脸落寞的徐老头,眼看他们的牛车即将离了万河村,怅然若失的回过头。 当他看见老五领着新娶进门的媳妇,头也不回的朝村尾方向走去,失落感如同一块大石,重重砸在他的胸口上。 以往的光景恍眼间全都变了数,变得不再受控,他已无法左右。 便在这时,那间敞开的院门口映出另一人的身影。 徐老头瞳孔猛然紧缩,眼神已无昔日精明,更多的是诧异与茫然。 锦绣站在院门前,目光欣赏,仿佛非常满意徐老头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不解。 不解就对了! 前世,她也曾带着满腔的不解、困惑、悲愤,痛苦的死去! 这一世,该换他们尝尝这个中的滋味。 锦绣微抿的唇角慢慢上扬,笑容清冷凉薄。 有那么一霎间,她的笑容像冰锥扎进徐老头的心脏,刺骨冰寒。 徐老头骤然恍过神智,他颤颤巍巍的从车板站起,他想跳车,却被前头赶车的徐老头及时发现。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徐老头心里腾升起的一个大胆念头,又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的念头。 但也没有人想知道,包括锦绣! 老徐家的离开,并没给村里制造更多闲聊的话题,仿佛他们就不曾出现在万河村一样。 两天后就是秋收的日子,锦绣如实将买下老徐家房子和田地的事情告诉阿娘。 张婆子老眼欣慰的拉过闺女放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拍抚:“年庚底子单薄,有地傍身总归是好的,听说他到县城做工还没回来,过几日就是秋收,到时让你五哥帮着把地里的粮食先收了。” “娘,往年咱家秋收您要请上邻居家的婶子们帮忙,今年咱地里有工人,二十亩地收着也快。”锦绣说。 曾经老徐家是万河村里田地最多的人家,自从徐老三离世后,徐老头又从不在家里帮忙,光靠张婆子带着大房和老五下地收成,根本忙不赢。 今年徐家和梁家的山药地请了工人,工钱是两家人一起出的,今年的秋收倒是不愁人手不够。 张婆子笑着点头:“娘的乖乖说的是,有工人帮忙,估摸也就两日的事情,年庚地里的收成便锁在仓房存着,等他小子把新房子盖起来,再给他匀过去。” “好。”锦绣知道贺年庚一定不会要今年地里的收成,到底是阿娘的心意,她便替贺年庚应下就是。 —————— 秋收的日子悄然而至——。 天未亮,挨家挨户都点上蜡油,男人们早早起来祭拜灶公老爷,妇人们紧着吃食,吃饱了才有体力下地。 如贺氏一族,五更天就敲响锣鼓开祠堂祭祖,但愿秋收的这几日天公作美,愿祖宗庇佑粮食丰收。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徐家灶房的烟卤升起袅袅烟气。 锦绣也起了个早,一身轻便粗衣,发髻高绾,帮家里准备好下地收成的工具。 院子里开了两张桌子,张婆子和王氏将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桌,梁管事正好领着工人前来,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吃朝食。 主食是一锅冒着腾腾热气的糙米粥,以及刚出锅的三合面馍馍,小菜是用猪肉渣炒的酸菜,还有鸡蛋炒野菜,油水充足不寒碜。 秋收的第一日,村尾的庄稼地里放眼望去,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田里全是弯腰收成的村民。 秋收的忙碌,并未消磨村民们的活跃。 有的村民隔着田埂,扯着嗓子有说有笑,有年岁小的孩童在田间追逐嬉闹,日子忙碌而又充实。 锦绣第一次体会下地收成的艰辛,烈日当空,汗流浃背,累得腰背僵直。 田草负责捡起散落的稻穗,一家人忙忙碌碌靠双手劳作获得的馈赠,在一方土地收获安抚,使人身心踏实。 下午后半晌的时候,徐锦贵带上部份工人前往老徐家地里收成,锦绣和王氏将自家收好的稻秧捆绑结实,搬上车板用麻绳压紧,再赶牛车一趟趟往家里运。 周边收成的村民个个都羡慕徐家人手多,个别好事的村民忍不住交头接耳,说起前阵子老徐家的地赔给了贺氏,怎的又回到了徐家人手里。 通晓内情的贺氏村民便说,老徐家的地是经过贺族长的允许被贺年庚买了下来,贺年庚又是徐家未来女婿,眼下徐家人帮着收成也就不稀奇。 自从贺年庚与徐锦绣订亲,从前村里那些拿他身世说事的村民都纷纷变了脸,生怕因此得罪了现在的徐家。 村民们的议论声很快传到林氏耳中,今年秋收因为贺年庚不在,嫁过来两年的林氏头回跟相公到地里帮忙。 听闻周边村民交头接耳的一番话,林氏瞬间又眼红上了。 认为贺年庚买下老徐家的地,今年的收成就该是他们家收着,怎么样也轮不到徐家占了这份便宜。 林氏又累又热地抹了把脸颊边的汗水,眼珠子溜滴乱转,先是扫一眼在前边捆稻秧的婆母赵氏,紧接着小声凑到一旁收秧的男人身旁。 “相公,小叔买了老徐家的地,地里的粮食怎能便宜了外人。按理说,今年地里的粮食该给咱家才是,即便小叔与徐家订亲,可是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哪有粮食往外送的理儿!” 贺丞景早已累得腰酸腿疼,脸色不好的瞥了眼林氏。 他长这么大,自从小叔来了他们家,他就没再下地干活,这遭苦难更让他坚定将来定要考取功名,摆脱下地耕种的贫苦命运。 当下听闻林氏这番尖酸刻薄的话,心底郁结瞬间迸发,又碍于在外头丢脸面,故而压低嗓音,清冽怒斥:“闭嘴,你想要那地里的粮食,是你去收还是想着你男人我去收?” 林氏:…… 累得满腹怨气的林氏,自然不愿再多动弹。 自认为徐家把粮食收了,回头就该把贺年庚的粮食还给他们家。 再怎么说,徐家给未来女婿收粮食,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贺丞景哪不知道林氏心里盘算,虽然看不上媳妇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可也觉得,林氏说得有道理,徐家得了小叔那么多粮食,等同占了他们家便宜。 喜欢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请大家收藏:()农女重生后,她飒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