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 第一章 “怎么样,死透了没?” “脸都白了,哪还能剩口气?这回是死得透透的,绝没有生还可能哩!” 深夜幽黑,京城东侧一处宅院内,传出窸窣响动。 几个小厮看着躺在地上的尸身,嘴角浮出冷笑。 “一见这怂包相便来气,咱跟他后头伺候着,整日尽受窝囊气了。” “啐,照他脸上踩上几脚,叫他往后还咋使唤咱们!” “嘘,别磨蹭了,赶紧出去交差。这回咱办妥了大事,定能领份大赏!” “也好,快些出去吧,李管事还等着咱回信呢!” 几个小厮相互叮嘱,彼此推搡着,很快转身离去。 却无人留意,恰在他们出了房门之际,那横尸在地的年轻公子,竟微微晃动了一下。 “我的头……嘶……” 陆逸睁开眼时,两世记忆在脑中交融,搅得他头痛欲裂。 “不是在执行任务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这是……穿越了?” 前一世身为特种兵王,不幸在执行任务时遭手下人反水,误入险境。 原以为自己又能如往常般脱身自救,却不想…… 揉着额头苦笑摇头,陆逸脑海中又回放起这一世的记忆: 陆逸,大宁王朝工部尚书陆振轩嫡子。父亲陆振轩出身老派世家,家族渊源颇深;母亲徐氏,大宁开国大将军之女,大宁武勋新贵。 老牌世家与武勋新贵,这样的结合可算是天造地设,这结合的产物——陆逸,自然也该是天之骄子。 也正因如此,陆逸刚一出生,便被诸多朝中贵族相中,攀门结亲。最终与他缔结娃娃亲的,乃是如今的当朝右相之女。 大宁以右为尊,右相顾俨之如今权柄正炽,可算是实打实的朝堂第一人。其女顾晚秋更是芳名在外,早早就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有这么好的出身,还有个美女老婆,这穿越乍看来倒是不差。 只是…… 十六年前,陆逸刚出生没几天,外祖父徐大将军在北征时战死,徐家满门男丁尽数殒没沙场。 得知噩耗的陆母徐氏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几个月后,那渣男老爹陆振轩竟又再娶,选择了另一世家章氏结亲,很快又开枝散叶。 虽是续弦,但那章氏也算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其所生的孩子,当然也是嫡子。 但嫡子之间亦有差别,陆逸这原配所出的陆家嫡长,照规矩当然是家族接班人。 也正因如此,陆逸就成了几个弟弟和那章氏眼里的挡路石。 母族衰微,陆逸无所依靠,自然备受欺凌。 连带着,府中奴仆小厮都瞧他不上,谁被派来这院中伺候,多是要喊苦叫屈的。 就比如,刚刚离开的那几个小厮…… “哼哼,前一世被自己人坑害,没想到这前世同样是被手下人害死。” “咱俩可真算是同病相怜啊!” 揉着额头起身,陆逸迅速甩干净身上的尘土,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被自家奴仆下药毒害,当然得查明事情真相。 陆逸回想刚刚小厮的话,很快脑中一片清明。 “李管事……果真是那章氏一伙人!” 府中姓李的管事只有一人,就是章氏所生次子,陆家三公子陆显院中的管事。 “看来这陆府里,当真是兄弟情深啊!” “被自己弟弟下毒害死,陆逸啊陆逸,你这死法可当真是憋屈。” “也不怪那小厮笑你窝囊……” 想明白一切,陆逸冷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 身板是弱了些,但好在有前一世的格斗技巧打底,抄个家伙傍身,对付三五个家丁奴仆该是没啥问题。 既然对方都逼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坐以待毙是吧! 起身找了找,他的目光对准了厅堂正中的一把断刀。 那刀供在架上,虽是满覆灰尘,却隐隐泛着寒光。那显然是军中之物,刀身虽断,可余留的半截威力犹在,只用在这家族内斗,该是足够了。 就你了! 陆逸取过断刀,正自思虑间,忽又脑门一疼。 “嘶,怎么总还惦念着什么事,是有什么记忆没有想起来吗?” 他隐约从前身的记忆里感受到一股哀愤,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正自迷糊间,却忽见门外传来“哗啦啦”一阵浇水的动静,很快又闻到一股淡香。 “啧啧……这下手可够狠的!” 陆逸嘴角浮掠一抹冷笑,随手已将那断刀架在了肩上。 …… “手脚麻利点,都浇透了。” “你们两个,去屋里也洒上火油,务必将整个屋子烧个干净!” 院门外,刚刚嘲笑陆逸的几个小厮正在忙活着,在他们身后指手画脚催促着的,正是府中管事李三。 一面催促奴仆们往整个院子里洒满油,李三已伸手入怀,取出个火折子来。 闻着那火油幽香,李三的嘴角已抽动着咧了起来。 只消一把火,将这尸首烧个干净,咱这任务就算是办妥当了。 陆家意外失火,嫡长子陆逸惨死火中……自此往后,二公子、三公子便是名正言顺的陆家大少了…… 而他李三,要不了多久,自会因“表现上佳”,被晋升为外院总管事……升职加薪,娶上白富美的日子,就要来了! “嘿嘿……嘿嘿……” 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李三将那火折子攥得更紧了些,旋又沉声提醒起来: “你们几个都听好了,待会儿点着了火,别急着叫嚷。” “等火势大了些,确定那窝囊废的尸首烧成灰了,再嚷嚷走水。” “咱给他来个‘死无全尸’,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出个究竟来!” 小厮们正手忙脚乱,也不敢在这幽黑院落里喊嚷,支支吾吾应了一声,便也给予了事。 倒是自他李三身后,幽黑夜幕里,莫名传出个声响来。 “放心吧,便是有全尸在,又有谁会查?” 李三笑得合不拢嘴,倒没在意答话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咱不过是买个保险罢!” “那窝囊废原本无人在意,死了全府都高兴,想必也无人会……” 正自眉飞色舞,李三忽地身子一僵,愣了下来。 他目光微敛,缓缓扭头看向自己肩头。 那肩头寒光一闪,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断刀……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章 “鬼……鬼啊!” 乍一看到陆逸那张幽冷面孔,诸小厮差点没吓得七窍生烟。 他们刚刚可是亲眼看着陆逸咽气,那毒发时脸色惨白、浑无血色,绝对是死得透透的。 可现在……他竟活过来,生龙活虎地站到了李管事的身后。 那管事李三也骇得直喘大气,直瞪着手下小厮喊嚷:“怎么回事?” 一个陆逸已是废物,没承想他院里的小厮更是酒囊饭袋,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怎么回事?” 陆逸拿刀背敲了敲李三的脑袋,幽森森冷笑:“本少爷倒是好奇,你们大半夜地跑我院里,又是浇油又是点火的,这是要做什么?” 他语调阴冷,眼含杀意,全与以往的陆逸截然不同。 只可惜,此刻正值深夜,那李三又被贸然出现的陆逸吓得失了神,竟是一时没瞧出来。 “少爷这说的哪里话,咱都是府中人,半夜巡守不是分内之事?” 定了定心神,李三缓缓转过身来,趁机将自己的脑袋从那柄断刀刃口挪开。 一脱离刀口,他的胆气立马壮了起来。 循着一贯对待陆逸的强硬态度,李三梗了梗脖子,冷哼起来: “倒是少爷趁这黑灯瞎火地往外跑,是要做甚啊?” 有章氏和几个公子做靠山,这些奴仆从未将陆逸当主子瞧,平日里动辄冷眼讥讽,稍有不顺更是直言质喝。 换作从前,陆逸这会儿怕早都吓得点头哈腰,老老实实答话了。 可此刻,陆逸却没有半点惧怕之意,反是架着那断刀冷眼打量着李三一干人等。 “你……” 李三倒从未受过陆逸这般冷眼,当即心头火起。 正捋着袖子要上前喝骂,却见刚刚还好整以暇的陆逸忽地抬起腿来,猛地踢来。 这一脚极为迅猛,用的是后世格斗惯用的提膝正蹬,李三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下腹部如遭重锤猛击,肚里一阵翻江倒海。 只这一刹,他差点连早饭都吐了出来,脑中似一晃而过自家太奶的面孔。 巨大的力道踹得他下身一滑,整个人竟腾空一栽,双膝跪倒在地。 这忽的一脚,登时叫现场所有人都傻眼了。众人先还纳闷陆逸何以死而复生,却不想素来窝囊的大少爷怎有如此雷霆动作。 “哎哟!” 延迟了几秒,李三才苦着脸叫起疼来,他费力地爬起身,满含怒意骂嚷起来: “你小子,竟敢……” 可这喝骂声才刚出口,便即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那原本还挂在陆逸肩头的断刀,竟霍地劈砍了下来。 李三只感觉寒光一闪,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眼前已是一片血红。 “扑哧!” 一只染满鲜血的手臂霍地飞出,与李三的身体彻底分离。 “啊……”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李三才惨叫出声,那一脸怒意已变作惊骇。 而周遭那群小厮奴仆们,也已吓得两股战战,不能动弹。 大少爷……何时变作这般冷酷模样,他原本不是最软弱窝囊的吗? 难不成……他是叫厉鬼给附身了? 而刚刚犯下如此狠事的陆逸,此刻已收刀在肩,幽幽看着缺了胳膊惨嚎的李三,嘴角微微一撇: “我去,这也能砍歪……” 果然还是不适应这种尺寸的冷兵器…… 收刀还腰,陆逸上前将李三提起,轻幽幽笑道: “实在是对不住啊,刀法生疏了些,白白叫你遭这顿罪。” 此刻那李三已疼得龇牙咧嘴,全然说不出话来。 “算了,连老天都要我放过你,那我便饶你一命。” 他将李三提了起来,往前一推:“走吧,头前带路!” 李三已是浑身鲜血,额头的汗珠血渍染得一片猩红:“带……带什么路?” 陆逸冷冷一哼:“自然是去你主子那儿,谁让你过来杀人放火,咱就去找谁!” “这……” 李三浑身一震,随即又抱着胳膊打起颤来。 陆逸却没工夫与他拖沓,扭头便朝那一干奴仆冷喝:“你们不想和他一个下场的,便去前头引路。” 陆府不小,陆逸所住院落偏远,距离那老三的院子远得很。 但便是再远,也不至于叫陆逸找不着路。之所以让这些人带路,就是要将动静闹大一些。 既然穿越而来,自不能再受那章氏一房欺负,总得叫那些心怀不轨者知晓利害。 …… 距离陆逸宅院稍远处,另一间豪阔院落里,陆家三公子陆显正翘首以盼。 “怎么回事?那边怎么还没起火?” “这李三办事越发拖沓了,这么点小差事竟磨蹭到现在!” 探头朝远处望了许久,陆显背着手踱起步来,一面摇头骂骂囔囔。 虽说平日瞧不上陆逸那窝囊废,可任谁都得承认他嫡长子的身份。加上过阵子他还要与当朝右相联姻,届时地位更加稳固。 为防陆逸借成婚翻身,为巩固自家地位,今夜这一场大火势必要烧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脑中浮现出火烧陆府的场面,想象着陆逸自此消失,陆显心头激动起来。 “快些快些,将那窝囊废烧成灰烬,这陆府往后便是我和兄长的!” 正自甘点头张望之际,“哐当”一声,院门被人撞开,一个浑身血污之人摔了进来。 深夜幽静,这巨大声响颇为突兀,将陆显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他登时大骇: “李三,你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院门又被人缓缓推开,昂首阔步走进院的,正是腰胯断刀的陆逸。 而陆逸身旁,还跟着一帮垂首帖耳的奴仆,俱是他陆显刚派出去的人。 眼看这般阵势,陆显哪里还瞧不出来,今夜的计划已彻底失败。 他登时恼怒交加,脸色蓦地一青: “李三你这废物,这等轻巧差事也能办砸了?” 他倒不怕陆逸此刻来报复,反正这窝囊废唯唯诺诺惯了,无非哭哭唧唧嚎几句也便作罢。 “三弟你何苦怪罪李管事呢,我倒要多谢他今日替我引路呢!” 陆逸冷笑着俯身,在那脸色煞白的李三肩头拍了拍: “李管事,我素来是说话算数的,答应饶你一命绝不食言。” 说话间,陆逸腰间寒光一闪,那柄断刀霍地飞出,在李三身上划了两刀。 “啊~” 惨嚎声中,陆显在内的一众人等,俱都大惊失色。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章 此刻虽是深夜,但自陆逸招呼一众奴仆赶来,已闹出不小动静。 此刻,院中站了陆显的一干奴仆,足有十数人;院外还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仆从,将这小院堵了个严严实实。 如此阵仗,换作从前,陆逸早吓得低头佝腰,灰溜溜一逃了之。 可眼下,迎着陆显怒视,陆逸竟掏出刀来,又朝那李管事砍了两刀。 他倒是说话算话,这两刀并未砍在要害,只堪堪砍在其双膝之上,将那两条腿砍断。 那刀伤深可见骨,虽未将两腿砍去,却也已断其筋骨。可想而知,这李管事下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看着昏死过去的李三,看着他那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众人骇得心下直打哆嗦。 这陆逸何时转了性,变成这般凶残模样? “陆逸,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深夜跑到我院里,持刀行凶!” 愣了片刻,陆显才回转过神,咬牙厉声喝骂起来。 而周遭那些奴仆们,见主子有了动静,这时也终于壮起胆气来,指着陆逸厉声怒骂起来。 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陆逸倒仍面无惧色,他只冷眼瞪着陆显,幽笑起来: “李管事大半夜跑到我院里纵火烧屋,带了一伙人要取我性命,我不过为图自保,无奈出手罢了。” “何来的持刀行凶之说啊?” 一时不习惯他这般强硬,陆显愣了愣:“你……你竟还敢狡辩!” 他咬牙坚忍了片刻,忽又灵机一动,指着陆逸喝道: “此贼持刀闯院,危及陆府安全,还不快将他拿下?” 他咬牙挤出恶狠狠地吩咐:“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原本今晚的计划就是取他陆逸性命,如今计划失败,陆逸反倒自己送上门来。 索性趁这机会宰了他,日后解释起来,只当是陆逸鬼上身,持刀闯门行凶,他无奈之下只能将其格杀。 至于陆逸反不反抗,那已无关紧要,反正当下格杀勿论便是了。 那些奴仆自也明白主子的意思,虽还心有余悸,愣了片刻后也立马抄起手边的家伙,齐刷刷朝陆逸逼去。 眼看对方来势汹汹,陆逸不惧反笑。 回身扫了眼身后看热闹的府中仆从,他嘴角笑容愈发浓烈: “说是我持刀行凶,我看是三弟你要杀人灭口吧!” 他刻意嚷得更大声些:“三弟你派人下毒纵火,不就是想将我杀了,好夺我这嫡长之位吗?” 陆显将牙咬得咯吱作响,攥着拳头威声喝令:“动手,还等什么?” 众仆从急扑上去,陆逸却是不慌不忙,几个闪身之间,竟从一堆棍棒之中抽身避开,反倒朝院内逼去。 “咦,大少爷这是啥时候练的这身好功夫?” 门外看热闹的仆从们全都惊呆了,纷纷捂着嘴啧啧称奇。 陆显脸色更显晦暗,狞牙怒目直指陆逸吩咐:“快,宰了他!” 正自指手画脚,他却不料陆逸身形如电,闪展腾挪之间,竟已俯身靠近。 “砰”的一声,他竟已扑到陆显身旁,抬起一脚飞踹过来。 只这一脚下去,陆显便被踹得跪倒在地,捂着肚子抽动颤抖起来。 “还想活命的,都给我住手!” 将那断刀抽出,刀背架在陆显肩头,陆逸威声厉喝。 奴仆们哪料他有这般身手,一时间竟吓得不知所措。 “陆逸,你敢……” 陆显被压得跪倒在地,起身仍要挣扎。 却不想,“啪”的一个巴掌抽去,直打得他鼻青脸肿。 “嘶!” 这一巴掌来得干脆,惊得满院内外人人倒抽一口凉气。 先前陆逸挥刀砍那李管事,论下手狠辣远胜当下,可那李管事毕竟是个下人。 而这陆显可是府里主子,论地位权势远胜陆逸这所谓“嫡长”。 被当众打脸,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陆显已气得脸色铁青,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他仍咬牙怒视陆逸,却不敢再说一个字来。 方才那一巴掌,当真还是起到点作用的。 “看什么看?” “啪!” 陆逸仍不满足,挥手又是一巴掌,直打得陆显两颊血红。 两巴掌下去,宅院内外全都惊住了,这深夜又恢复它原有的寂静。 所有人看着陆逸,一脸不敢置信。 “今日我到这里来,只为讨个公道!” 当着所有人的面,陆逸朗声怒喝:“今晚我院中有人投毒,那李管事带人纵火烧院,是你的主意不是?” 兴师动众跑过来,就是要当众揭开陆显的丑恶嘴脸,将之歹毒行径公之于众。 “陆逸……你……” 陆显被逼得无路可退,却也不好松口承认。平日里再怎么欺负,那都是秘而不宣的事,可若当众承认自己遣人杀兄,传出去麻烦就大了。 届时不光他陆显名声尽毁,连带着自家母兄也遭人非议。 “啪!” 又是一个耳光。 “还不承认?那李管事不是你院中人?他去我院里纵火,难道不是受你指使?” 陆显仍不吭声,攥紧的拳头已在地上磨出血痕。 这辈子,从未有过这般屈辱。 “啪,啪!” 又是两记耳光:“还不认罪?” “唆使手下毒害兄长,放火烧尸,这等勾当都干得出来,也配当世家子弟?” “常言道长兄如父,今日为兄便代父责罚,教一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啪……啪……” 深夜寂静,小院门口围观看客越来越多,却无人敢出声。 唯有那清脆的巴掌声此起彼伏,在幽夜里格外响亮。 所有人都看傻了,素来受人欺凌的大少爷,竟也有翻身的一日。 而一贯颐指气使的三少爷,竟好似条丧家之犬,跪在地上被打耳光,毫无还手之力。 这当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住……住手!” 恰在这时,一声娇喝响起,围观人群分出条道来。 一个面容娇艳的成熟妇人快步走出。 “陆逸,你好大的胆子!” “当众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陆家家规,还有没有父老尊长?” 刚一进院,这妇人便怒瞪着陆逸,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这妇人,正是陆显之母,章氏。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章 身为陆家家主陆振轩的正妻,章氏名义上也算陆逸之母。 但此刻陆逸显然没将她当作母亲:“上来得正好,这三弟派人行凶纵火,暗害于我,你看看如何处置?” 这声“姨娘”一出,那章氏眼里怒火更盛,她咬牙瞪着陆逸: “大公子何时学得这般没规矩,连一声母亲都不肯叫吗?” 陆逸冷笑:“阖府上下都知道我陆逸的娘亲早已死了,你想做我娘亲,是也想下地府早升极乐吗?” “你……” 被一句顶回来,章氏一口气差点没噎住,捂着胸口好一阵大喘气。 瞪着陆逸喘了好久,她才恶狠狠道:“快将显儿放了,你今日闯院行凶,可曾将我陆府上下放在眼里!” 她将陆逸放到整个陆府的对立面上,其用心何其歹毒。 陆逸冷哼一声,低手指向陆显:“此子遣人杀兄,暗害陆府嫡长,难道就曾将陆府放在眼里了?” “我没有……” 眼看母亲到来,陆显倒又来了精神,挣扎着就要起身。 可陆逸一把摁住,任其如何挣扎,竟仍站不起身。 章氏连忙指着陆逸:“来啊,还不将这目无尊长,逞凶行恶的歹人拿了!” 她是当家主母,一声吩咐自是应者云集。 不少人涌上前来,正待动手,却不想陆逸手中断刀一亮,泛出寒光来。 联想到昏死在地上的李管事,众人又吓得退让两步。 “本少爷惩凶查贼,谁敢阻挠,李管事便是榜样!” 陆逸声音并不大,却暗含不容回驳的威厉,在场之人无人敢辩。便连那章氏也骇得娇躯一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陆逸变化之大,任谁初一体会,都难以适应。 局势一时僵住,陆逸仍压着陆显,威逼他承认罪过。 此时天已近亮,折腾了一晚,谁也不知这闹剧还要延续多久。 “住手!” 却在这时,人群之后又走出个老妇人。 一见那老者,章氏活像是见到救星,哭哭啼啼便扑了过去。 “母亲,你可要替显儿做主啊,他叫那逆子打得体无完肤,日后怕要落下病根啊!” 此刻站出来的,正是陆振轩之母,陆家老太君。 陆府之中,家主陆振轩主外,当家主母章氏主内,但这二人皆要听这老太君的吩咐。大宁王朝以孝治天下,阖府上下绝无人敢悖逆这老太君。 老太君当真有家族柱石风范,拄着拐杖快步走来,一见面便威喝陆逸: “逸儿这是在做什么?当着下人的面兄弟相残,岂不坏我陆家家风?”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乍听来似不偏不倚。 可陆逸心中明镜一般,这些年来章氏母子百般刁难,她老太君从未阻拦回护过,这会儿自己刚一反抗,老东西倒肯出面“主持公道”了。 将擒住陆显的手一松,陆逸假模假式拱了拱手: “好叫祖母大人知晓,今日是三弟下毒放火,我不过来问个缘由罢了!” 老太君眉梢微沉,目光在那章氏脸上扫了一眼,随即摆手:“显儿素来恭孝,绝不会做此等恶事。倒是逸儿你当众行凶,实在荒唐!” 这偏架拉得未免太明显了些。 陆逸面色一冷,甩手指着地上李管事:“替他作恶的刁奴在此,还有我那院里至今仍洒满火油。人证物证俱在,岂容抵赖?” “这……” 老太君眉头一沉,略略顿了顿:“此事未经查实,岂容你私自行刑?” 她望了眼昏死在地的李管事,目光微一敛动,旋又转移话题道:“这李管事是否行凶尚不好说,可你将他砍成这样,岂不草菅人命?” 一旁的章氏立马附上来,添油加醋:“依我看他是怕李管事醒来翻供,证实他有意栽赃的歹毒心思,这才下此狠手。” 陆逸气笑了,摇了摇头道:“章姨娘你院里哪年不处死几个下人,便是祖母屋里也常有奴仆因刑送命。” “若我这自卫伤人也算草菅人命,那您二位怕是嗜杀成性了吧!” 一语落地,围观看客哄议起来。二位主母确常有施刑过重之举,大少爷这话倒是不假。 相反的,倒是大少爷素来软糯,从不对手下人用重刑的。 只一句话,情势立转,那些中立看客们倒同情起陆逸来。 老太君哪曾遭过这般顶嘴,当下气的胸口起伏,脸色青白交接。 咬牙坚忍许久,她终是将那拐杖重重拄地:“此事尚未查实,你断不可自行审断,速将显儿放了,且回去歇下。” “这件事,我自会派人详查。届时究竟是谁的过错,自有分辨!” 作为家中宿老,她既开了这个口,陆逸自不好回驳。 他随即松手,放了陆显大摇大摆走了开去。 老太君旋也叹了口气,朝章氏扫了眼,指着地上李管事:“此人务要妥善救治,此事是非黑白,还待要审问查明,给出个说法来。” 闹出这么场大动静,若是没有下文,势必影响陆府声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章氏一听这话,登时眉飞色舞,殷勤上前拱手:“母亲放心,我自会尽力施救。” 待那老太君离去,章氏赶忙将陆显扶起,心疼地抚着双颊:“显儿心肝,可教为娘忧心坏了。” 陆显这会儿已没了先前的窝囊模样,恨恨咬牙骂了起来:“陆逸不除,此恨难消!” 今日当众跪地挨打,他陆府三少爷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不找回场子,百倍千倍还回去,他焉能在陆府立足? 章氏幽叹口气,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怪就怪这李三办事不牢靠,这点小事也叫他办砸了!” 陆显犹是不忿,反倒埋怨起老太君来:“祖母也当真偏袒,他陆逸当众行凶,竟还能放他离去。” 章氏却又幽叹口气:“没法子,谁叫那死鬼徐氏眼光毒辣,那么多说亲的,一眼相中了顾家。现如今顾家那位官居首辅,风头一时无两。他陆逸傍上那户人家,便是老太君也不得不顾忌。” 自十六年前那场北征大战后,陆逸母家越发衰落,时至今日可算是无依无靠。 之所以能在章氏母子围剿下保全性命,一是这人的确谨小慎微,二来也有他那门婚事的影响。 当朝右相是未来岳丈,任谁都要掂量掂量动了他的后果。 陆显恨得两眼喷火:“难道今日之仇,就永远报不了了?” “这个……”章氏想了会,“你不必再管,只安心养伤便是。此事,我自会与你兄长合计。” 仔细交代陆显养好伤势,章氏转身看了眼地上的李管事。 “这桩事尚有下文,这李三的性命关乎昨晚之事。老太太交代下来要妥善照顾,你可得收拾干净了。” 听了章氏交代,陆显眼里寒光一闪:“母亲放心,这李三……孩儿定会好生照拂!”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章 自陆显院中退出,章氏并未走远,很快走进隔壁一间院落。 半刻钟后,当她从那院中退出时,脸上再无戾色,反倒添了几分得意笑容。 “原来如此,我倒要看你小子还能嘚瑟几时!” 她这般得意嘴脸,陆逸自是看不见的,此刻陆逸正躺在浴桶里享受热水浴。 十多年来唯唯诺诺,境况却一日差过一日。反倒今日硬气一回,那章氏和老太君都无可奈何。 便连今日过来伺候的仆人都恭顺许多,再不像以往那样冷声冷气。 “这人啊,还是得靠自己,指望别人怜悯,无异于自寻死路。”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躺在床上好不惬意。 只是刚一着床,他脑中一阵搅动,似有什么记忆要漫出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 “昨晚也是这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说来也怪,这前身挺了十多年了,临到要成年,快要做那当朝宰相的乘龙快婿时候,遭了章氏母子毒手,倒便宜我了。” 思来想去间,一股倦意涌来,陆逸沉沉睡了过去。 “大少爷,老太君有请!” 才睡了两个时辰,却有仆人过来传话。 这老东西怎么回事,年纪大了睡不踏实觉,尽来祸害我? 陆逸顶着一股起床气穿好衣裳,跟着去了前院。 一路上陆逸寻思,是不是昨晚的事有了眉目,许是那章氏母子又有歹计,他将各种情况稍作揣测,大略想出些应对之策。 可待他赶到前院,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等在前院不光陆老太君和章氏,竟还有个陌生面孔。 那是个身形高壮、面容沉凝的中年妇人,约与章氏年纪相若,看体型面相倒像是武夫,却穿了一身的锦缎绸服,乍一看去颇为怪异。 最怪异的,陆逸一瞧这中年妇人,便没来由的一股熟悉之感。 似乎不久之前刚刚见过。 “此人乃是顾家方嬷嬷,今日前来有事相谈。” 外人在场,陆老太君气度沉稳,倒没再谈及昨晚之事。 经她提点,陆逸知晓了来人身份。 顾家……顾晚秋…… 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晃过,一些隐约模糊的记忆渐渐浮了上来…… 陆逸面上并无变化,心中却是猛的一震。 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为何自昨晚起一直觉得漏了件什么事,原来是这事。 这个方嬷嬷,陆逸昨日见过。 不光是这妇人,连带她的主子,顾家嫡女顾晚秋,昨日也曾与他会面。 “陆公子,你我并非良配,与其勉强成婚,不如一别两宽。” 那顾晚秋素有温婉名声,可昨日的温柔面孔之下,竟是副决然嘴脸。 她约了陆逸会面,竟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这门婚事对前身的陆逸而言,不啻是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受此打击,他登时蒙了。 也正因如此,一贯谨小慎微的他,才疏忽了防范,惨遭手下人毒害。 回想起这一切,陆逸苦笑起来……自己能穿越过来,还要拜那顾晚秋决绝退婚所赐。 “陆公子,我家小姐听闻你昨夜持刀行凶,甚为惶惧。” “她说她绝不会嫁予如此行为粗劣之人,因此这门亲事……还望陆公子体面退婚!” 思绪混乱间,那方嬷嬷的粗重嗓音传来。 陆逸回过神来,正瞧见方嬷嬷投来的威厉眼神。 这仆人当真高傲跋扈,跑到陆府来退婚,面对陆家少爷,竟是这副颐指气使。 此话一出,陆逸倒没甚反应,毕竟他刚刚已找回昨日记忆,提前预知了方嬷嬷来意。 倒是那老太君和章氏脸色大变。 这二人一个惊一个喜,却都没有半分惋惜。 章氏自不必说,巴不得这婚事黄了,今日这消息于她可算莫大喜事。 至于老太君,她与陆逸素不亲近,也知晓陆逸跟府中感情淡薄,这门婚事即便成了,对陆府增益有限。 “哼,竟因昨夜之事闹的婚事有变,逸儿你当真是颟顸混账!” 老太君既无宽慰,也不说情,一开口竟是责骂。 陆逸本无意在外人面前驳她面子,遭这责骂却是怒意上涌: “昨晚才出的事,如今只隔了两个时辰。便是府里的人都未必知晓,这事倒传到顾家小姐哪去了。” “怕不是有心之人乱嚼舌根,故意坏这门亲事。” 这事显然有人挑唆,看章氏那压抑不住的嘴角,想来多半与其有关。 不过陆逸倒不后悔,分明那顾晚秋早有退婚之意,此刻跑来拿昨晚之事说道,只是找个由头将退婚之事公开,好逼他就范罢了。 说不得,是章氏暗派人通风报信,恰好合了顾晚秋心意,才闹出这么场乱子来。 心中对这事有了计较,但陆逸仍略有失望。 这顾晚秋明知自己境况危急,却仍为了退婚配合章氏阴谋,致自己于万难局面…… 这女人自私起来,当真是不管他人死活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陆老太君显然也知道其中门道,却仍满眼怨忿:“若非你自己犯下劣行,何故闹到这般地步!” 陆逸霍的起身,冷眼直逼过去:“祖母大人不去追查下毒纵火之事,反要怪我逞凶。这么做……是否有拉偏架之嫌?” 挑明了摊开了,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和她虚与委蛇。 “你!” 老太君脸色一白,气息剧烈起来。 二人争辩愈发激烈,倒是那顾家方嬷嬷站了起来打断: “陆公子,既是你自己犯了过错,何故咎怪他人?” “我今日来,只为要你一封退婚文契,你速速签了契书,便再与我顾府无干了。” 当下局面,那方嬷嬷满脸冷意,眼带厌弃,似巴不得早结束了婚事,与他陆逸脱了干系; 一旁的陆老太君,也是一脸怨愤,只怪他陆逸坏了陆府声名,打了他心爱孙儿——全然不管陆逸才是受害之人; 至于章氏,嘴角已咧到耳后,眉眼得意藏匿不住,那是奸计得逞的狂喜。 “哼哼,看来……昨晚那一刀,还是太心软了。” 陆逸冷笑两声,清冷眸光自陆、章二妇脸上扫过,最终落到方嬷嬷身上: “退婚之事,倒并无不可……” 他一言落罢,屋内三位妇人俱是面露隐笑。 而陆逸脸上的冷笑却更显讥嘲,又带着从未有过的自信,似乎自这一刻,他已将从前那个怯懦软弱的陆逸,从骨子里彻底剥离开去……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章 “退婚之事并无不可,我陆逸也从不求着娶那顾家小姐。” “只是她既要退婚,总得有个合适说法,亲自登门说明缘由。” 面对三个女人的威逼,陆逸面色坚毅,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望着那方嬷嬷,眼角余光又扫向一旁震惊的章氏,他冷声道: “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口中听了些说辞,随意打发个奴才过来退婚……这事怕办得不大体面吧?”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尽皆变色。 那章氏当即面露愠色,因为陆逸口中的“不三不四”之人,显然是在讽刺她。 而方嬷嬷也眼泛怒意,身为顾家供奉,顾晚秋的贴身护卫,方嬷嬷的身份绝非寻常丫鬟仆从,拿“奴才”二字奚落她,显然暗有嘲讽。 而这样强硬的回话,显然陆逸有意为之。 你都上门来退婚了,还给你好脸色,那不贱吗? “放肆,竟敢妄议我家小姐!” 方嬷嬷的脸色已然转阴,咬牙恨声道:“这么说,你是舍不得攀我顾家高门,不愿退婚了?” 照她这说辞,陆逸是腆着脸硬攀附顾家,简言之:死皮赖脸。 陆逸冷笑一声,悠然回转落座:“本公子倒不稀罕做你顾家女婿,不过既要退婚,总得她顾小姐亲自登门,说明缘由——” 他刻意顿了顿,轻挑眉头,挑衅般解释道:“并非我陆某人德行有亏,而是她顾家小姐背信弃义,嫌贫爱富。” “大胆!” 方嬷嬷双拳猛地一攥,周身寒气湛然。 看得出来,她是个武力超然的练家子。 主辱奴死,自家小姐遭人唾骂,她岂能无动于衷。 可任她本领再大,也绝不敢在朝堂重臣府上动武,再说退婚之事原本就是她顾家背弃承诺,于情于理都不占上风。 “好,陆公子,你的意思,老身定会原封不动带回去。” “还望你……好自为之!” 丢下两句狠话,方嬷嬷悻悻而归。 而这时,陆逸终于扭转过头,看向那老太君和章氏二妇。 送走了外人,也该这两个妖婆发难了,陆逸早料到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章氏方才一直铁青着脸,这时立马跳出来朝老太君道: “母亲,此子残杀暴虐,如今恶名外显,又开罪顾家,实在罪大恶极!” “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无辜枉死的李管事!” “还有我那显儿,被打得下不了床,我……我的心肝啊……” 章氏连哭带嚎,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那老太君似也受她蛊惑,看向陆逸的眼神满含不忿。 事实上,老太君原本就对陆逸没甚好感,否则也不会放任章氏多年打压。此前还念着借陆逸攀附顾家,多少还留点好脸色,可当下得知这婚事作罢,她心下态度大变。 “逆子,你坏我陆家家风,无辜虐杀家仆,殴打兄弟,你可知罪?” 重重将拐杖杵了杵地,老太君威声喝骂起来。 “李三死了?” 陆逸冷笑起来:“我昨日那几刀都未中要害,无非要他缺胳膊少腿罢了,究竟是谁要了他性命,只怕还要问问章姨娘了。” 李三之死,毫无疑问是章氏手笔,虽说这时代医疗水平不高,但只要妥善诊治,那李三绝不至于送命。 显然章氏想用那狗奴才的命,刻意栽赃构陷。 遭陆逸说中心思,章氏脸色稍变,但她一咬牙立马又恢复镇定,随即又哭嚎起来: “分明是此子残暴不仁,竟还要平白给我泼污水。我们娘儿俩受尽他欺辱,当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陆老太君也不分是非黑白,当即拄拐怒骂:“好你个逆子,当真无可救药。近日你父不在家中,便由我这老把骨头代他管教!” 这二人一唱一和,看样子誓要将白的洗成黑的,将这杀人罪名安到陆逸头上了。 陆逸早料到有此局面,当下不慌不忙,只悠悠然捏起茶盏浅抿一小口,慢悠悠放下茶盏: “章姨娘这话说来可笑,那李三下毒放火无恶不作,我陆逸杀他不得?” “李三是他陆显院里管事,我上门问罪,又有何不妥?” “区区一个奴才,杀了也便杀了,你要说我残暴不仁,那我便认了这恶名。总好过某些人吃里扒外,暗自给自家人泼脏水,坏我陆、顾两家的亲事!” 陆府堂堂世家,杀一两个犯错的奴才,本就算不得大事。京里头打杀奴才的世家公子哥儿不知多少,也没见哪个官衙上门抓人的。 反倒是章氏这败坏自家亲事的行为,真正毁了陆府前途,实属世家大忌。 “你……你含血喷人!” 章氏气得脸色潮红,浓妆艳抹的嘴脸狰狞可怖。 她又挤出哀丧脸,朝陆老太君哭嚎求救。 那老太君倒也不管是非黑白,当即黑着脸怒骂起来:“当真是我家门不幸,竟出了你这般讨债的鬼,今日老身非得替我儿正一正家风,治了你这逆子。” 她当即一拄拐杖,厉声喝道:“来人,将这逆子拿了,重打五十大板,关了禁闭听候发落!” 这话一出,门外立有护院响应,拖着板子便冲将进来。 眼看陆逸受罚,那章氏笑得脸都歪了,瞪着眼推波助澜:“快,将此子拿了!” 五十大板,这老妖婆下手倒也够狠……陆逸心下冷笑。 照那老太君在府中地位,加上章氏暗中授意,这五十大板定是照死了打的。寻常人挨了这顿毒打,哪还能剩口气? 饶是陆逸自恃身手,可架不住前身这身子骨本不强健,未必能扛得住。 “慢!” 陆逸当即抬手,毅然起身:“祖母大人,你可得想明白了,你孙儿我身娇体弱,这五十大板下来,可就要送命了。到那时,你如何向顾家交代?” “顾家?” 老太君尚未答话,章氏已嗤笑起来:“你还指望顾家做你靠山,人家找上门来退婚,早不愿搭理你这窝囊货了!” 她早按捺不住,连声催促起来:“还不快将这逆子拿了,重重严惩!” 眼看那护院逼来,陆逸却好整以暇,幽幽开口:“退婚是不假,可这当口,若问世上有谁最不愿我出事,便要算那顾家了。” 他忽地眼神一冷,瞪向那章氏:“倘若今日我有个好歹,且看那顾家要不要追根查底,问罪我陆家,揪出你这歹毒妇人来!”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章 “你……你说谁是歹毒妇人?” “你这目无尊长的逆子,今日我非得杀杀你的威风,治了你这一身戾气!” 章氏已是满脸狰狞,捋了袖子便要上前,恨不能亲自拿了板子行刑。 倒是那老太君尚还有点理智,威声喝问道:“你说的哪般道理,那顾家焉能管到我陆府的家务!” 陆逸冷笑:“我陆、顾两门亲事世人皆知,那顾家便有万般念头退婚,却也不敢撕毁婚约,非得找上门来求我出具退婚文契。” “现今退婚之事一旦传出,世人皆知顾家对我不起。这时候倘我有个三长两短,你猜外界会如何议论此事?” 陆老太君一愣:“这……” 陆逸轻哼一声,接着道:“世人定会说是他顾家背信弃义,强毁婚约逼死了我这没娘的孤苦郎君。如此一来,他顾家名声岂不臭了?” 陆老太君脸色倏变:“不……当不会如此……” 嘴上虽硬,可她的态度已有回缓,再不似先前那般决然。 陆逸再接再厉:“只要我有个好歹,那顾家定会上奏朝廷,要求官府严查此事,以还他顾家清白。” “这事掰开了细查,只怕有些人脱不了干系咯!” 他这话说得轻巧,可章氏一听当即脸色一白,骇得倒退了一步。 而那老太君的眉头也紧紧锁起,再不提行刑问罪之事。 对这老太婆而言,陆逸固然可恨,可为治他开罪了顾府,置陆家于水火之中,倒是不智。 “你……你少在那做白日梦,顾家才不会管你死活!” 章氏仍要强作争辩,可老太君再没附和她。 陆逸翘起二郎腿:“顾家不管我死活,也要管自己声名。你有胆量便动我一动,我倒要看看你章姨娘屁股底下干不干净,经得起官衙细查!” “嘶!” 章氏嘴角一抽,骇得脸色惨白,却又咬牙恨作不甘状。 难得有机会能置陆逸于死地,却接二连三被他轻巧化解,章氏焉能咽下这口气? 而老太君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此在算计其中利害。 而陆逸则好整以暇,仍在悠悠说风凉话:“祖母大人想必清楚,我这身子素来娇弱,若是关了禁闭肯定是支撑不住的。若是出了个好歹,且看顾家如何追究吧!” 任他如何调侃,那两个妇人却仍只咬牙切齿,半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二人脸色惨白难看,活像是吃了苍蝇,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就在方才,得知那方嬷嬷前来退婚,二人还寻思着如何整治陆逸。却不想片刻之间,三人尽皆要败兴而退,丝毫拿捏不住这浑不吝。 “罢了,你……你离开陆府吧!” 犹豫许久,陆老太君轻叹口气:“我陆府容不下你,我老太婆也不想整日与你争斗,闹得后宅不安宁。” “走?” 陆逸轻笑:“倒也不是不行……” 虽说就此离开,倒是遂了那章氏的意,可陆逸本就穿越而来,对这陆家毫无惦念。与其待在这里和章氏母子搞宅斗,还不如出去闯荡自由自在,还能搏一个出人头地。 穿越一场,岂能不干一番事业,活个潇洒痛快? 只不过……便是走,也不能走得这么痛快。 “要我离开也行,可我娘亲当初嫁进府里,可是带了不少嫁妆的,再说这么些年府里一直短缺我的例钱……” “这笔钱,府里可得有所补偿。” 他假意合计,随口开出价来:“这样吧,你们掏个万儿八千两银子,我便老老实实离开,还你陆府一个清静!” “万儿八千?你做梦!”章氏尖叫起来。 陆老太君也愤愤摇头:“休想,顶多给你五百两银子!” “最少七千两,另外还得将我娘嫁进来时陪的田产庄园统统还来。” “最多七百两!” “不行,少说六千两,少一分都不行!” 双方好一番拉扯,一通讨价还价之后,终以两千两银子,外加徐氏嫁进门时带来的一处京郊庄园作为价码,谈妥了这笔和平分手。 这个价码,陆逸已十分满意,反正婚事黄了,留在陆府毫无意义,反还要担心章氏母子。 谈妥了交易,陆逸潇洒离去,独留两位妇人咬牙切齿。 “母亲,您为何如此纵容此子,此贼坏我家风,纵他出去定会累我陆府名声!” 章氏仍愤愤不平,在老太君耳边喋喋不休。 老太君却是一脸无奈:“那徐氏本就不是个善人,生了个小的更不是善茬。真要闹将起来,指不定府里鸡飞狗跳!” 她旋又叹气:“再说顾府那边,此刻正缠着闹退婚,如今咱们是动他不得,留他又徒惹祸患!” 兀自感叹许久,老太君又将脸色一肃,沉声提点道:“你且听好了,近段时日,莫再去招惹这逆子。否则顾家那边追究起来,你我都不好过!” 陆逸刚刚那一番分析,终究是起了大作用,老太君不愿再招惹麻烦。 章氏立马恭顺点头,应得倒很快。只她眼中犹有不甘,咬牙强忍许久,终是跺了跺脚,退了出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片刻之后,她已转身入了另一小院,院中装饰古朴,文雅秀隽。 “唉,此番没能取了那贼子狗命,他日必成大患!” “毕竟是陆家长子,将来他若要回来,咱娘儿几个如何争得过他!” 小院书房中,章氏不住吐着苦水,大叹不甘。 在她身前书桌后,一个细目高眉,肤色白净的青年人正埋头写字,不时听着章氏的话幽幽冷笑。 “母亲放心,此子离了陆府,便再回不来了。” “只是近来确是不好再与他冲突,真出个好歹,倒要惹得顾府追究。” 这语调幽冷的书生,正是章氏长子,陆家老二陆昀。 章氏显然对陆昀言听计从,闻言连连点头:“为娘自会叮嘱显儿,莫叫他再冲动行事。” 陆昀点头:“不过那陆逸竟敢对顾府如此倨傲,倒真出乎我的预料。我以为我那计策一出,此子定会吓得俯首帖耳,立马向顾家求饶呢?”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忽地转了性子……” 章氏啧啧摇头:“从前那窝囊性子全没了,现今一股子狠劲,当真骇人!” “怕他作甚!” 陆昀终于写完一纸,放下笔来,抬头露出一脸阴戾:“过几个月便是科考,届时孩儿一朝得魁,便能入朝为官。待到那时,陆家下一代希望全系于我一身,还有谁会在意那等废材!”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整个小院里洋溢起得意气氛来。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八章 “这便是静安苑?” “位置倒是不差,怎么破破烂烂的?” 京城西郊,离官道十多里地,一处依山傍水的庄园门口,陆逸的马车缓缓停下。 终于离了陆府,陆逸一时没什么去处,自然便找到这处自家娘亲的庄子。 这里毗邻京城,离交通要道不远,又难得安宁幽静,的确是个顶好的安家之所。 一路行来,陆逸观察着路上人群熙攘,商旅过客来往不息,再到庄子周边,看这环境幽雅,心下颇为满意。 可抵到近前发现这庄子破烂简陋,连个大门都是几块破木板搭建而成,多少有些失望。 “少爷来了,大家伙儿快出来,少爷来了!” 正自失望间,打那庄子里竟涌出好些人来,男女老少足有大几十人,阵仗颇是热闹。 这些人很是热情,一围上来便拱手问安,嘘寒问暖起来。 陆逸记忆中倒有印象,这些都是娘家跟过来的仆从,当年随着徐氏一道从徐家嫁进陆府。 只是十多年前徐氏病故,陆振徐便不待见这些人了,将他们一并打发到这静安苑来。 这些徐府旧仆多是母亲心腹,比起陆老太君和陆振轩这所谓“亲人”,显然他们才算是陆逸的“自家人”。 眼看多了这么些帮手,陆逸很是欣慰,忙下车与众人一一招手应和: “许久不见,大家别来无恙啊!” “我已从陆府搬出来了,往后这静安苑便彻底脱离了陆家,归我陆逸所有了。” 一听这话,人群里一阵哄闹,很快便有个中年汉子钻了出来,粗声道:“少爷,您不是陆家嫡长吗,为何要离开陆府?难不成是那姓章的刁妇欺负您?” 这汉子陆逸有印象,原本是跟着祖父的亲兵护卫,后来徐氏嫁进陆府,便被派来充作娘家护卫。 陆逸笑着摆手:“周二叔莫慌,咱原本就不爱待在陆府,那世家大院里钩心斗角,留在那里早迟遭人暗害。还不如搬过来,与自家人一道打拼。” 那汉子一跺脚,颇是不忿:“难怪前两日府里派了人来,将咱庄子里的农具粮种一并收走。俺知道府里啥时候短缺了这些东西,敢情是分了家,连这点东西都要夺了去。” 陆逸冷笑摇头,也不知是老太太还是章氏干的好事,这妇人算起小账倒是精明,连这点便宜都要占了。 他倒无所谓这点得失,摆手道:“算了算了,咱有的是钱,回头再买就是了。” “只是……” 回头看了看那大门,再看这庄子里不少夯土矮房,他又皱起眉来:“咱这庄子……一直都这么破破烂烂?” 照说陆家能收走那些农具粮种,可也收不走房舍门头,好歹这庄子也一直是陆家产业,怎都无人维修打理,一应建筑还是十多年前模样。 周二叔叹了口气:“自打小姐走后,那陆府就没管过咱庄子,这么些年来,除开每年收租税,就从未派一个人来看过,更不用说出钱修屋了。” 后面不少人也嚷嚷起来:“俺们住的那屋子四面漏风,也无人出钱修补,无奈自己找块泥巴糊上,将就着对付……” “这陆府就没把咱当过自己人,只管收租不管养!” 听这些人七嘴八舌,陆逸多少也了解了庄子情况。 他倒不担心这点小事,摆手道:“大家放心,临走前咱也狠敲了老太太一笔,当下咱手里不缺银子,赶明儿就买些木料砖石,将这庄子好好整修一遭!” 众人自是一片欢腾,纷纷拱手道起好来。 倒是那周二叔仍苦着个脸,凑上来小声道:“少爷如今离了陆府,花钱可得紧着点儿,您可有什么打算,日后如何过活?” “这个嘛……” 陆逸笑道:“这么大个庄子,有田有屋的,总不至于叫我饿死不是?” 周二叔连连摇头:“那哪行,您好歹是世家郎君,将来总得入朝当官的,再不济也要当个将军镇守一方。” “额……” 陆逸苦笑起来:“这些嘛……都并非我的志向!” 便是世家子弟,想当官也得通过科举,陆逸自问没那本事去考那些之乎者也; 至于入伍为将,他倒自认有这本事,加上徐家在武将中多少有点底蕴,这条路倒走得通。 可陆逸穿越前便当兵多年,早过腻了刀头舔血的日子。难得穿越一回,还做回老本行,未免太无趣了。 眼看周二叔仍要追问,他摆手道:“我自有法子出人头地,当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给庄子寻个挣钱门路,咱不能只靠种地过活。” 离了陆府,并非要做闲云野鹤,陆逸当然也想闯出一片天地来,最起码带着这一帮子手下过上好日子。 要过好日子,就离不开一个“钱”字。 虽说从老太太手里要来了两千两,可修了庄子,也剩不下太多钱。况且剩下的钱都要用做启动资金,筹谋挣来更多银子。 若只是挣钱,陆逸自问有不少手段。 可他的目标并非只做个富家商贾,毕竟在这时代,光有钱可站不住脚,总有一天会被那些官绅盘剥干净。 再说那章氏母子,还有将来的顾家,都可能会上门找麻烦,只靠钱可对付不了。 除了钱外,还得有名声或权力。 有了名声,寻常人自不敢轻易欺辱,而有了权力,自也不怕牛鬼蛇神。 当下没有当官的门路,权力就暂时不用想了。至于名声嘛……或许写个诗词,献个什么治国妙策,或许能有帮助。 只是当下刚刚搬出来,还没碰上个好机会一展才能,这事只能暂作计划,不急着开展。 而陆逸现下所设想的起家之道,还要回到最老套的路子。 穿越之前,他也是看过不少小说的,但凡回了古代,无非酿酒、制香水、印刷术之类的招数。 这些套路中,最简单直接的,来钱最快的,自然是酿酒,制造出高度烈酒来。 而京城官宦商客众多,这烈酒想必销路不会差。 更重要的,一旦打出名头,这烈酒说不定能吸引来皇亲权贵。届时无论是合伙做买卖,还是主动奉上烈酒结交,都是个提高声望的好手段。 想到这里,陆逸“啪”地打了个响指: “周二叔,咱总算团聚了,今日不醉不归。” “拿了这一百两银子,买酒去!”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九章 “这就是少爷所说的……烈酒?” 静安苑内,一处空阔大院中,摆满了锅炉竹筒,热气腾腾的大锅子蒸出水汽,顺着竹筒一路流向旁边的小瓷瓶中。 周二叔凑在那小瓷瓶边,眯着眼朝内打量。 自打陆逸前来,这几日没干旁的,尽顾着捯饬锅炉了。他派人从市面上买了好些酒水,依次放进锅中蒸煮,又添了糯米、葡萄、杨梅、葛根等诸多果蔬,终是酿出了一瓶所谓“烈酒”。 “你可得小心着些,这可是宝贝佳酿,莫要洒了。” “有了这宝贝,咱静安苑就座等金山银山了。” 陆逸的吹嘘叫周二叔颇是好奇,这是哪般神仙佳酿,能叫少爷如此吹嘘。 眯着一只眼睛望了半天,他却仍没瞧清楚瓶中液体长得啥个模样,反倒叫那热气熏得直流眼泪。 “卧槽……这酒有毒……辣眼睛!” 捂着酸痛的眼睛,周二叔忙将那酒瓶扔了,嫌弃道:“少爷,您这玩意儿……靠谱吗?” 虽说这些年没机会见面,可静安苑中一直留意自家少爷动向,可从未听说少爷何时练了手酿酒本事。 要说读书认字那是他本事,可说起酿酒来,这庄子里随便捡个三岁娃娃怕都比他强吧! 陆逸却不理会他的质疑,兀自舔了口酒瓶,咂巴着嘴满意点头:“喏,尝尝!” 周二叔心下犯怵,刚刚那呛辣感觉着实不好受,可架不住陆逸推崇,终是小心翼翼舔了口瓶口。 先是辣,再是苦,这倒是酒水气味,只是比寻常酒水要淳厚得多。 不过酒液入口后,舌尖泛起的浓烈酒香,倒叫人流连回味。 再抿一小口,一股热流涌入喉中,流入胸腹,直催得体内热气上涌。 随即,那热气涌遍全身,瞬间点燃了五脏六腑。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和麻痹感在身体里炸裂开来。 “唔……” 周二叔瞳孔激张,脸颊瞬间通红,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哈……好酒!” 过得半晌,他才哈出口酒气,美滋滋笑了起来:“少爷,您这酒水咋酿出来的,性子这般刚烈,却还有这般绵顺口感!” 常年在农庄过活,周二叔自是尝过不少酒的。自家庄子里倒也酿酒,酿出的酒水浓淡不一,却从未有过这般淳厚绵柔口感。 陆逸幽幽一笑:“这是我独家炼酒之法,能制出世上独一份的醇香酒水,你别管它如何炼制,只说这酒水一旦问世,是否能卖大钱?” 蒸馏手段将酒中杂质剔除,得出的高度酒醇香浓厚,可算世间佳酿。不说寻常市面上的酒水,便是皇宫里的御品佳酿也比之不及。 周二叔红着眼望着酒瓶,不住舔着嘴唇:“嘿嘿,这酒自是顶好的,俺活了快四十年,就没尝过这么香的酒。拿到集市上,定能卖上高价!” 陆逸却又幽幽摇头:“不,我这酒水,并不打算拿到集市上卖!” 这时代粮食可贵,酒水产量有限。这么好的佳酿,自然得卖个好价钱。 物以稀为贵,这宝贝若放到市井,撑死了多赚个三五两银子。 可若是卖给那些达官权贵、高门富户,挣取最多银子的同时,还能替自己扬名,壮大自身实力。 说不得,还能趁机结交一些皇亲贵胄,抱几根粗大腿。 章氏定还虎视眈眈,虽说陆逸从未将这妇人放在眼里,可壮大自身实力总不是坏事。 “二叔,近来京里可有什么品酒大会,又或是哪家达官显贵要摆筵席?” 陆逸倒是想靠着尚书之子的身份寻求贩酒良机,可回想一下,前身十多年来一直深居后宅,连个国子监都没入,更别提结识高官权贵了。 陆府倒是有人在京里权贵公子哥儿圈子中混得开,可那是陆昀是章氏之子,毫无疑问站在自己对立面的。 “唔,城西一带,除了酒楼商贾外,就没甚高官显贵,至于品酒盛会嘛……倒也没有听闻过。” 周二叔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给出的答案叫人失望。 陆逸正自凝眉,周二叔却又两眼一亮:“不过……离咱庄子十里地的终南山脚有一别苑,那里听说住了个什么神仙老道,常有不少达官权贵往那跑哩!” 他又捋着下巴嘀咕起来:“听说……那老头儿甚是好酒,还自封什么……酒仙来着……” “你说的是……那诗酒双绝的道隐先生?” “他竟住在咱附近?” 陆逸一惊,这李道隐可不是寻常隐士,听闻此人才情绝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难得富有谋略经世学问。坊间更传闻此人早年间曾辅佐天子,被皇帝拜为帝师。只是他生性懒散,不肯接受封官加爵。 且不论这传言是真是假,但京中权贵对这位隐士高人素是极为推崇的。听说不少人常去登门求访,被拒了多次仍是锲而不舍。还有不少世家曾许下重礼,想将自家儿子送去拜师,皆都无功而返。 更关键的,这位高人嗜酒如命,自称是酒中仙人。但凡此人云游隐遁,销声匿迹了,坊间便又传闻他是醉酒而亡,早登极乐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倒是根粗大腿,若能得他帮忙推介烈酒,定能吸引京中名流权贵争相抢购!” 打定主意,陆逸立马准备了两大坛烈酒,次日一早便带着周二叔赶往那李道隐住处。 …… 天色微亮,山脚下云雾蒸腾,霞光漫照之下,偌大招牌上的“雾隐居”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竹门之外,拥堵了不少车马,好些人怀抱厚礼,正候在门口 “道隐先生,我乃国子监祭酒方文正之子,今日特来拜访,还望仙人降阶赐见!” “先生高风亮节叫我等崇拜不已,特来拜会,还请仙人赐教啊!” “先生开门啊!” 人群最后方,一辆马车缓缓接近,陆逸刚一下车,就被这热闹场面给吓住了。 “大清早的这么多人拜访,这老道人气当真是旺啊!” 一旁的周二叔犯了难:“这么多人候着,咱如何才能见到那仙人?” 陆逸幽幽一笑:“我有法子!” 他迅速从车上掏出个小酒囊,朝周二叔扬了扬:“有这宝贝,还怕引不出那仙人肚里的酒虫?” 说着,他拿着酒囊往人群中挤去,正待要挤到门口,将这份大礼送到门人手中。 正自挤着,却听身后幽冷声音忽地响起,有人语调不善讥讽起来: “哟,这不陆家大少爷吗?怎不在府中玩泥巴,跑到这终南山脚下来作甚?” “哦,差点忘了,这小子已叫人扫地出门了,如今已是条丧家之犬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章 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大红云锦服,脚蹬厚底马靴,座下跨着高头大马,甚是张扬威风。 任谁一见这人,都该能看出,这是个出身豪贵的膏粱子弟。 见到这类这招摇权贵,寻常百姓自都避之不及,也无人敢议论他那红衣绿袍的夸张打扮。 陆逸却是认得出来,此人乃是户部尚书之子,杜子腾。 原本陆逸深居简出,与这同为尚书之子的杜子腾并无交集。可坏就坏在杜子腾生性浪荡,在京中有个常一起纵酒狎妓的好友,名叫陆显。 从前这杜子腾常与陆显一并欺辱陆逸,前两日又听闻陆逸忽地发狂打伤陆显,今日京郊偶遇,杜子腾自不会放过这奚落嘲讽的好机会。 “少爷,我替你教训他!” 主辱奴死,周二叔自不容忍有人欺负陆逸,饶是那杜子腾身后还跟了五六个膀大腰圆的扈从,仍捋着袖子要去干架。 陆逸却一把将他拦下:“今日是来办正事的,不必理会这些人。” 他倒不怕得罪这杜子腾,原本纨绔废物一个,和那陆显一样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只是今日来拜会这位隐士高人,若在人家门口动武,怕会留下不好印象。 他索性不予理会,只转身继续朝里走去。 可那杜子腾不依不饶,仍自在身后叫嚷:“你这等丧家之犬,还妄图求见道隐先生,当真是痴人说梦!” 说罢,他跨身下马,追着挤上前来:“识相的便给老子滚开,别挡道!” 吵嚷间,杜子腾身后的几个扈从竟抢步上前,一把搭在陆逸肩头,便要将他提开。 若换作以往,陆逸早被他们摔倒在地,任人践踏了。 可这一次,那扈从一把揪过肩头,竟是未能拉动陆逸分毫。 饶是如此,却也制得陆逸无法前行,只能定在原地。 “嗯?” 陆逸倏地回头,凌厉眼神逼视过去,直瞪的那扈从愣了一愣,不由自主放开手去。 杜子腾却没留意他那眼神,仍朝身旁扈从骂嚷催逼:“还愣着干吗,将这丧家犬推开,别挡老子的道。” 几个扈从连忙上前,伸手便要拉扯起陆逸来。 哪承想,陆逸一个转身,挥手便将扈从推开,随即站定身子,冷声道: “你也想学那陆显,跪在地上摇尾乞怜吗?” 他的眼神威厉骇人,语声低沉却暗含凶煞,当真凶神恶煞。 只这一句,就叫杜子腾心下莫名生出阴森可怖之感,不自主竟后退了半步。 略定了定神,杜子腾才惊然恍觉,那陆显说这小子鬼上了身,当真所言非虚! 被人一眼瞪地后退,场面上失了先机,杜子腾忙站定身子,咬牙道:“你小子……也配来拜会道隐先生?赶紧滚,莫污了高人门庭!” 虽仍语出不逊,但他的嚣张气势已荡然无存,当下再没有冷言讥讽,反更像为刚才的怯懦找补。 陆逸冷哼一声:“连你这只知纵酒狎妓的纨绔儿都能来求见,我为何来不得?” 杜子腾轻哼一声,抱着胳膊扬扬摇头:“我可是受了家父之命,前来求赐先生墨宝,倒是你这被扫地出门的无名之辈,跑来作甚?” “要你管?” 陆逸懒得与他口舌争锋,转身便要往前走。 “站住,你这丧家之犬还妄图求见高人,当真可笑。” “你若能进得这门,只怕路边的癞蛤蟆也都能登堂入室了!” 杜子腾似是被陆逸那惹恼,又污言辱骂起来。 这一骂,倒是惊动了不少周边之人,好些候在门口的阔少爷们回头观望,一眼便认出杜子腾来。 “哟,这不是杜家老二吗,你跑这来作甚?” “这是和谁骂骂咧咧呢,人家如何开罪你了?” 一见得相熟之人,杜子腾的底气又壮了几分,他忙与周遭之人打起哈哈来: “好说好说,今日奉了家父之令来求见高人,没承想撞见个丧门星。” “连这等人都敢来拜见先生,当真污了这清贵门庭。” 他这喊嚷声越来越大,惊动的人越来越多。 眼看阵势不对劲,周二叔气得咬牙切齿:“少爷,我替你教训那人!” 陆逸却摆手冷笑:“今日不宜动粗,你且不必理会,我自有办法叫他闭嘴。” 说着,他转身走向那杜子腾,含笑冷道:“姓杜的,你说我污了门庭,不妨咱俩打个赌,如何?” 杜子腾斜眼冷视:“打什么赌?” 陆逸回首望了望那竹门:“就赌你我今日谁能见到先生。” “哦?” 杜子疼眉头一挑,嘴角浮起笑意:“赌注是什么?” 他与陆逸身份相当,虽说陆逸是陆家嫡长,可这嫡子甚少在京中走动,声名不显。 论起名望地位,他杜子腾好歹还有些花名,在京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再说今日前来,他本是应父亲之命,好歹有个正经名头。倒是这陆逸早被扫地出门,单枪匹马跑来,多半没个正经由头。 而这道隐先生超然世外,平素甚少见客。即便是不放他杜子腾入门,也绝不可能见陆逸这无名之辈。 心下有了把握,杜子腾自不怕与之对赌。 若是赌赢了,也好当众奚落,日后回去与那陆显吹嘘。 “赌注嘛……谁若输了,便就此离开,从此之后在京中见了对方,自行绕道躲远,如何?” 陆逸没打算将这事闹大,原本他就没当这人算个敌人,只盼他少在跟前聒噪,眼不见为净。 但他倒算漏了,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息事宁人,奈何有人自己把脸伸过来讨打。 “赌这么小有甚意思?” “我来再添一条,今日谁若输了,便当众跪在这大门口磕三个响头,学三声狗叫,如何?” 杜子腾嘴角抽动间,隐约泛起笑意。 小子,今日老子吃定你了! “怎么?不敢赌了?” “若是不敢,麻溜的滚蛋,别搁跟前挡道!” 眼看陆逸没有即刻应下,杜子腾心下更喜,这小子底气不足,看来这场赌约自己是赢定了。 陆逸稍作犹豫,却又笑道:“你真要赌这么大?该不会输了后跑路赖账吧?” “谁耍赖谁是狗!” “咱说好了,一起递帖子求见,看谁才是真正的丧家之犬!”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一章 “开赌咯,看戏咯!” “诸位让道让道,咱倒想看看,今日是谁要学那狗吠!” 围观之人都是京中阔少,最好看这热闹,一听有赌局,大家纷纷让开条道来,供这二人先行登门求访。 这倒好,给陆逸省了排队的工夫。 那杜子腾早先一步昂首阔步,走到那大门口去。陆逸也紧随其后,悠悠然提着酒囊上前。 “烦请代为通传,户部尚书之子杜子腾求见!” “这是我的名帖,还有家父奉上的东海珍珠一颗,请先生笑纳!” 杜子腾上前叩动门扉,将一个精致小盒递了上去。 那门人似早已见惯了这般场面,对他这求见不以为奇,只拱着手道: “诸位官人不必多礼,我家先生平素是不见客的,这厚礼也绝不会收。你等还是回去吧,莫再逗留。” 这般回应杜子腾早有预料,他摆摆手道:“你且将这礼品送去,告诉先生,这只是家父一点心意,万望笑纳。另外即便是他无暇应客,但请收了礼物便是。若能拨冗相见,本公子另有重谢!” 说着,他随手从袖中掏出锭银元宝,趁拱手之际往那门人手中一塞,递了个挑眉眼色。 那门人得了元宝,自是喜笑颜开,连番点头:“公子放心,小人定会将话带到。” 如此一番折腾,杜子腾满意而退。 回身之时,他特意在陆逸身前绕了一周,不无得意地朝陆逸摇头晃脑,煞是嘚瑟。 走到人群之中,他又与诸看客各自拱手见礼,打着哈哈热络攀谈起来。 看这架势,他是料想自己已然赢定了。 相较之下,陆逸的表现就低调得多了,只上前去递了个酒囊,低声交代两句: “务必请先生打开一品,就说我家酒水管够!” 他这话刚一说出,后面杜子腾立马大笑起来。 “拿了一袋子酒水便要求见道隐先生,当真是笑死个人了!” “你莫不是没听过先生大名,人家可是有酒仙之名,此生品酒无数,能看得上你这劣酒?” 经他一宣扬,身后众人也啧啧应和起来: “拿了壶劣酒便要求见诗酒双绝的先生,当真贻笑大方了!” “这是在鲁班面前秀木工,班门弄斧了!” “要我说,你还不如自己整两句打油诗来,说不得还能逗先生一笑,破格接见呢!” 这话倒说得不假,虽说那道隐是诗酒双绝,可写诗和品酒并非同一门径。 写诗毕竟是求学上进,拿了诗去求教,即便写得差点,人家作为师长,多半还会给几句“继续努力”之类鼓励的话; 可喝酒这种事,更多是享受口舌之欲。那道隐高人并不缺酒,于他而言寻常酒水无异于马尿。 拿了袋马尿去求见高人,人家肯见你才怪了! 众人只一味嬉笑,听得那周二叔愤慨不已。 “他们懂什么,咱少爷的酒天下无双!” 陆逸却是不言不语,只抱着胳膊悠悠然等候,看似胸有成竹。 他这副淡定嘴脸,更激得杜子腾火冒三丈。 “喂,我劝你自个儿将那马尿喝了,好清清嗓门儿。” “待会儿可要叫得响亮些,若是不能叫所有人都听见,那可不算数的!” 冷声讥讽两句,杜子腾冷笑起来,又惹得看客们一阵哄闹。 …… 外面熙熙攘攘,却无人知晓,此刻的雾隐居内,正有一场争夺戏码。 一老一少两个身手灵活之人,正围着桌子争抢一只酒壶。 那酒壶乃是上好皮囊制成,其上珠光宝气,煞是光彩夺目。 “好殿下,你快将那好酒给我,这般诱我,不是要馋煞我也!” “若要尝这好酒,便答应我这请求,否则父王那边交不了差!” “殿下先拿酒与我,王爷那边的差事,咱酒后再说。”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每回喝完了酒就不认账,害得我又挨父王一顿骂……” 这欲夺酒的老者,正是这雾隐居的主人,道隐先生。 二人正自争夺间,院中门人走了过来: “先生,门外有人求见……” 那门人的话还没说完,道隐已然转过脸来,沉声道: “没瞧见老夫正与世子殿下会面吗,何人来访需得这时候通报?” “不早与你知会过吗,任谁来上门求访,打发走便是了!” 那门人遭这一斥,愣了一愣,当即面有难色。 倒是那被称作“世子”的年轻贵人哈哈一笑:“糟老头子还装模作样,你这是在会面吗?你这分明是在抢我手里的酒!” 说着,那世子随手一挥:“何人求见,所为何事?” 那门人如蒙大赦,赶忙凑上前来,将双手摊出。 那左右手各置一物,左手锦盒,右手酒囊。 “此乃户部尚书之子送上的珍珠,说是想求先生墨宝。他还说……” 门人正卖力解释杜子腾的来意,那世子却已摆手打住:“那个酒囊……是何人所赠?” 他看了看门人手中酒囊,又自顾自将手中酒囊扬了扬,轻笑道:“没承想还有人与我心有灵犀,知道这糟老头子好酒,便拿了酒水相诱。” 门人犹豫道:“送酒之人未报家门,只说姓陆,还说请先生务必打开一品。还留了句话说……说是他家里酒水管够……” “酒水管够?”世子悠然一笑,“这话倒是有趣,只是他就没听过这糟老头子嘴巴刁得很,若非世上少有的珍馐佳酿,他是不会碰的。” 说话间,他又将手中精致酒囊扬了一扬,嘚瑟显摆。 道隐先生笑眯眯点头:“是矣是矣,除了世子带来这王府珍藏的百里香,世间再无佳酿!” 说着,他朝门人挥了挥手:“且退下吧,莫管这珍宝抑或美酒,咱都不收!” 道隐的眼里放光,却看都不看那两样礼品一眼,只直钩钩盯着年轻世子手里的“百里香”。 “额……小人遵命!” 门人愣了一愣,随即领命退下。 一面离去,一面暗自摇头可惜。 那银元宝是无福消受了,连门口狗叫的笑话也看不成了。 只可笑门口两人还兀自打什么赌,咱先生何等高人,岂能看得上你们送来这些礼品。 正当这群人走出大堂之时,堂内却传来个清亮嗓音: “慢!” “既是有酒送来,便拿来与这糟老头子尝它一尝,没有劣酒,哪能衬出我这百里香的芳醇可贵呢!”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二章 自送了烈酒,陆逸就一直守在雾隐居门口,静候佳音。 他倒是沉得住气,对自己的烈酒很有信心。 可耳旁总有些聒噪声音,吵得他脑瓜生疼。 “窝囊废,我劝你还是尽早学了狗叫,滚回去吧!” “再耗多久,那道隐高人也绝不会见你。” 那杜子腾腆着肚子斜睨陆逸,不住冷言讥嘲。 一旁的周二叔早听不下去,捋着袖子便要上前干架,却遭陆逸拦了下来。 “不必理他们,今日咱们是来办正事的!” 陆逸可不是好脾气,但他更是个有分寸的人,该下手时绝不容情,但该隐忍的时候也能沉住气。 只可惜,他的隐忍没换来杜子腾的见好就收,反惹来变本加厉。 杜子腾原本就与那陆显相熟,早年间常与陆显一并欺辱陆逸。后来听闻陆显挨了打,更是放出话要替陆显找补回来。 那陆显得了自家娘亲招呼,这阵子不敢去找麻烦,可杜子腾不在乎这些啊! “没种的东西,那陆显还道你鬼上身转了性子,我看还是以往那窝囊模样嘛!” 眼看陆逸闷不吭声,还似以往那副窝囊模样,杜子腾彻底放下心防,撒开了骂将起来。 他朝周遭众人一拱手,大笑着介绍起来: “叫诸位兄台知道,这陆逸乃是工部陆尚书之子,本也是个世家子弟。” “可他在府里无人管教,现如今已叫人扫地出门,成了丧家之犬!” 这话一出口,围观众人啧啧议论起来: “听说过这号人物,听闻还与顾家结了亲呢!” “不过这些年也没见顾家提过这门亲事,只怕这婚事有变吧?” 那杜子腾忙笑着解释:“还结什么亲啊,顾家都派了人登门退婚,是这小子死皮赖脸不肯答应。” “我估计那顾家不肯罢休,终究还是要断了这门亲事的。” 周遭人忙不迭点头:“是也不假,听闻那顾家小姐乃是京城头号美人,嫁给这么个窝囊货,倒也可惜了。” “这就叫癞蛤蟆配凤凰,咋看都看不对眼!” 众人奚落嘲笑,却仍都换不来陆逸半点回应。 杜子腾看得干着急,眼珠一转旋又吆喝起来: “哎呀,倒也不怪这小子,谁叫他可怜呢!” 他这时口风一转,倒惹来一阵纳闷。 周遭人好奇起来,纷纷挤上前来:“杜兄此话何意?” 杜子腾得意起来,挤眉弄眼解释道:“因为这小子有爹生没娘养,缺人教养啊!” 此话放罢,他又狞笑起来,笑得猖狂浪荡。 却在这时,那陆逸身周忽地卷起一股劲风,周遭气势倏然大变。 原本是旭日东升的大好天气,独偏偏陆逸头顶上升起乌云来,气氛阴冷沉闷得骇人。 周遭看客感受到变化,竟都一时怔住,便连一向粗枝大条的杜子腾也都不由自主停下笑容来。 陆逸终于缓缓转身,动作并不凌厉,面上也仍平静凝肃,并无怒相。 然而他眼中冷意森然,那冰冷眼神直刺向杜子腾,看得他心下生寒。 “你当庆幸,今日出门前看了黄历。” “否则……你的下场定要比那陆显凄惨百倍。” 陆羽语声冷肃,却暗含威厉,当真应了那句“不怒自威”。 杜子腾下意识再退半步,脸色也瞬间白了。 可稍一顿首,他立马意识到不能失了脸面,忙咽了口唾沫,梗起脖子:“你找死!” 说着,他撩了衣袖便要上前,做势就要动手。 可人还没上前,那院门“吱吖”一声打开。 众人稍一错愕,忙不迭涌上前去:“道隐先生!” 此刻打开院门的,竟是那道隐先生本人。 高人现身,自不能再动手了,杜子腾和陆逸也齐齐凑上前去。 “谁人姓陆?” “这酒水是哪个送来的?” 那道隐先生手中竟真提了陆逸的酒囊,只是他此刻面色涨红,目中带怒,连呼吸都稍有些急促。 看这情形,这道隐先生似很是生气。 众人心下一合计,立马瞧出味儿来: 果真是先生叫这烈酒惹怒,亲自出门谩骂。 那杜子腾当即哈哈大笑,指着陆逸便道:“先生,便是此子!” “拿这等劣质酒水孝奉先生,当真可笑!” 道隐先生立马看向陆逸:“是你?” 陆逸拱手:“正是晚辈!” 道隐瞪圆了眼,又再问了一遍:“当真是你?” 这一次,他胸口起伏更为剧烈,喘息间颌下白须微微颤动,看来情绪很是激动。 陆逸仍是淡定模样:“是我!” 道隐将酒囊举起,微微颤抖着:“你……你为何要将这酒赠我?” 陆逸轻笑:“自家佳酿,不敢独享,奉与先生品评。” 道隐愣了一愣,却又一惊:“自酿?” 陆逸点头:“不错!” 这一回,道隐没再回话,却兀自仰头一叹,随即无奈摇起头来。 看他那神情,似是感触颇多。 周遭看客们赶忙宽慰:“先生不必与这竖子一般见识,此子拿劣酒污了先生……” 正自劝慰时,那道隐老头却忽地一嗓子,干嚎起来:“为什么!” 众人再劝:“先生……” 却不料,道隐双手扬天,高声叹念起来:“为什么让我喝到这般佳酿!” “倘若日后再品尝不到如此美酒,余生还有何指望?” 众人张大了嘴,齐齐僵立住了。 这是几个意思?什么叫……佳酿? 那杜子腾脸色已然大变,一张笑脸僵成了苦瓜模样,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陆小兄弟当真酿酒能人,这般佳酿世间难寻。” “速速进来,老夫倒要向你请教酿酒之道!” 道隐阔步上前,竟一把抓了陆逸,便要往门里拉。 许是很快反应过来此举不妥,他又缩回了手,讪讪拱了拱:“陆小兄弟,门里请!” 说着,他当先进门,虚手相引。 直到这时,门外看客们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求见: “先生,我等仰慕先生已久,还望先生赐教!” 可道隐哪有功夫搭理他们,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陆逸,全然将其他人的话当作耳旁风。 直到这时,陆逸才幽然笑了起来。 他缓缓转身,朝那杜子腾微微挑眉: “赌局已见分晓,杜兄,请吧!”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三章 “这……这不可能!” “你……你定是在酒里下了什么药!” 一时难以接受落败局面,杜子腾连连摆手,歇斯底里叫唤起来。 但他的控诉立马遭人驳斥。 “放肆!” “你是何人,安敢在我雾隐居胡言乱语!” 冷声驳斥杜子腾的,竟是道隐老头儿。 作为决定这场赌局的最终“评判”,道隐这句话,可算是给这场赌局盖棺论定。 看客们哄闹起来,当真扭头望向杜子腾,心下不无期待。 这些人与杜子腾也不过泛泛之交,先前出言附和,也不过替他撑撑场面。现如今能看到这赌局有了结果,他们自然也乐得看个笑话。 不少人心下偷乐起来,这杜子腾平素里耀武扬威惯了,今日也有这难堪下场。 “怎么还不开始?” 陆逸的温声催促,更叫那杜子腾胀得脸色通红。 “你……你有种!” 杜子腾恨得咬牙切齿,神情极是狰狞。 呼嗤呼嗤大喘了几口粗气,他终是一拂袖:“我们走!” “欸,你不许跑,愿赌服输,你凭啥耍赖!” 周二叔不干了,转身便要去拦人。 “算了,没工夫与他磨蹭!” 陆逸却将之拦下:“今日是来拜会高人的,别叫先生久候。” 说着,他又朝道隐老头儿拱了拱手,当先步入院内。 院门很快关上,门口又响起了拜谒声:“先生,求求你赐教一二,学生仰慕已久啊!” 待到院内之人已然走远,门外声音渐止。众人却又扭回头去,看向那败走的杜子腾。 此刻的杜子腾已灰溜溜上了车,头也不敢回地缩进了马车,败逃而去。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打趣着调侃起来: “没承想,杜家二少也能吃回瘪!” “哈哈,看样子,这杜老二得有阵子不敢出门咯!” “哈哈哈……” …… 穿过前院一片小竹林,陆逸跟着道隐一路到了后堂。 “陆小兄弟,请上座!” 道隐将他引到座上,郑重行礼:“还请陆小兄弟不吝赐教,与老头儿我说说这酿酒之法。” 陆逸却没工夫回答问题,因为此刻他已留意到,厅堂中竟还坐了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一身素色锦袍,气态娴雅,一望可知非富即贵。 若只是寻常贵客,倒不至于叫陆逸好奇,实在这年轻人此刻翻着白眼瞪着陆逸,眼神中颇有幽怨。 “额,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陆逸朝道隐先生请教道。 道隐朝那年轻人瞥了眼,倒是很快笑了起来:“这位……” 那年轻人却已抢先开口:“我叫宁毅!” 陆逸赶忙扭头,与之见礼:“宁兄有礼了,不知在下如何开罪宁兄了,怎兄台那般看我?” 他这态度倒还算和悦客气,谁知那宁毅倒挺自傲,抱着胳膊便一扭头:“哼!” 听这口气,他确然颇有不满。 陆逸正自好奇,那位隐老头已凑上前来:“陆小兄弟不必管他,快与老头儿说说,这佳酿是如何酿的?” “额……” 陆逸顿了顿,却不肯搭话:“先生可否先告知我,这酒水如何,可入得先生法眼?” 道隐连连点头:“入得入得,实在是美煞我也!” 他从桌上拾起个空酒囊:“这般好酒,当真天赐甘露。老夫这辈子没喝过如此佳酿,当真幸甚至哉啊!” 他捋着胡须,美滋滋舔了舔舌头,似在回味这烈酒香醇。 陆逸轻笑:“既是能入先生法眼,晚辈便心满意足。” 他旋又拱手:“实不相瞒,此酒乃我独家珍酿,至于这酒水酿制之法嘛……实不方便透露。” 世上独一份的宝贝,还指着它卖钱挣名望,怎可能随意泄露? “哦……” 道隐脸色一黯,不无失望地叹了口气。 “确也能理解,如此好酒,想必酿制之法极为机密。” 他随即摇头:“只可惜……这般好酒,老夫再无福消受了……” “先生这说的哪里话?” 陆逸摆手:“晚辈在拜帖中已然言明,好酒管够,先生既是看得上我这酒水,我自会倾力奉送。” 道隐老头一喜:“当真?” 陆逸拍了拍胸脯:“先生放心,往后每隔几日,我便奉送一坛上好佳酿。反正我住得很近,来回不过一炷香工夫。” “好极好极!甚善甚善!” 道隐老头嘿嘿一笑,笑得红光满面,也不知是酒意上脸,还是当真高兴。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气氛格外融洽。 却在这时,有人不冷不热抛来大煞风景的话来:“糟老头儿莫高兴太早,如此宝贝佳酿,人家凭什么白白送你?想必是有所请托,要你替人家干活哩!” 此刻出言奚落的,自然是那位自称“宁毅”的年轻人。 道隐老头似才醒转过来:“陆兄弟可是有所请托?” 陆逸却断然摇头:“不敢烦劳先生,晚辈只盼这好久能遇识酒之人,仅此而已。” “哦?” 道隐老头眼眸微敛,幽幽捋须沉吟片刻,旋即轻笑:“陆小兄弟是想行商贾之道?” 不待陆逸搭话,他又笑道:“你是想靠着老夫这好酒之名,替你这佳酿扬名,日后好将此酒高价贩售!” 这老头儿倒是精明,明明已喝得面红耳赤,仅只一刹便理清其中缘由。 陆逸自不好在这高人面前说谎:“先生果真高明,晚辈确实有此念头,还望先生莫怪。” 道隐老头倒也豁达,连连摆手道:“不怪不怪,只要有美酒品尝,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听他如此开明,陆逸当即大喜。 这道隐在京中权贵圈子里很有些声名,又惯被视作品酒大师,只要有他为这烈酒作保,想必能吸引达官权贵们趋之若鹜。 照这看来,今日之行功德圆满。日后定会财源广进,声名四显。 正自做着春秋美梦,却又听道隐开口: “小兄弟这想法倒是高明,只可惜你算漏一事,叫这计划满盘皆输!” 陆逸一惊:“什么意思?” 道隐是高人没错,受人追捧也绝不会假,他嗜酒如命没毛病,往后也定会整日烈酒不离身…… 怎么看,这广告效应都不会太差,哪至于“满盘皆输?”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四章 面对陆逸的质疑,道隐老头幽幽然一笑,捋着胡须自顾自卖关子。 “嘿嘿,那佳酿……还有吗?” 他没答话,竟先讨要起酒来。 当真是个酒疯子,什么时候了,还单机惦记着喝酒。 陆逸急着求疑解惑,赶忙从胸口掏出仅剩的一囊酒:“今日来得匆忙,只备了两袋,还望先生品评赐教。” 那道隐两眼放光,接过酒壶先抿了一口,这才笑着解释道: “老夫虽有些薄名,可平日深居简出,既不外出走动,又不开门纳客。” “京中确有不少人在饮酒一道上效仿我老头子,可无奈压根见不到人,自也无从效仿起。” 借名人打广告,得要求那名人足够活跃,常在市面上走动。 否则即便这道隐名声大,可众人对他只有个模糊印象,压根无法亲近。 到了最后,人家只传说他性好纵饮,压根没法了解他喝的是什么酒。 “这……” 陆逸犯了迷糊,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 看情形,得另想法子再做点宣传…… 要么就催这老头儿多在京里走动,替他“带货”卖酒;要么,就暗地里帮着“宣传”,宣扬他道隐先生平日爱喝什么酒。 而这两点,似乎都颇费功夫。 却在这时,一旁那宁姓年轻人冷笑起来:“哼哼,这老头儿懒得很,叫他替你跑腿,怕是不容易!” “喂,你这小子……”道隐老头皱眉发起牢骚来。 看得出来,这一老一少关系颇为亲密,此刻彼此抱怨不过斗嘴作乐。 那宁姓年轻人拍了拍手,忽又站起身来,走到陆逸身旁:“倒不如,听我一言,我有法子帮你这佳酿扬名!” 说话间,他又朝陆逸挤眉弄眼,颇是戏谑,全没了刚刚对陆逸一副不满的模样。 陆逸正寻思这哥们喜怒无常,却见道隐翻了个白眼,吐槽起来:“你这小子,刚刚不还埋怨人家坏你好事、把你的‘百里香’给比下去了吗?” 宁毅“哼”了一声,扭头叹道:“我只怪你这糟老头子始乱终弃,有了‘千日醉’,便忘了我的‘百里香’了!” 千日醉……这倒是个好名字…… 陆逸正自暗忖,却听到隐哈哈大笑起来:“若无陆小兄弟这佳酿,你那百里香倒也算酒中佳品。可当尝过这宝贝佳酿后,你那百里香便好似白水寡淡无味咯!” 陆逸探头一瞥,瞧见宁毅座旁桌上果真摆了个精致酒囊,想该是他们口中的“百里香”。 听到这里,他已将这二人打趣内容听个大概明白,也弄清楚为何这宁毅先前那般幽怨嘴脸了。 想来,是这宁毅先拿了百里香相诱,挑逗起老酒鬼的馋虫。结果不料自己送来烈酒,一下子将那百里香比了过去。 那百里香从受追捧到被嫌弃,宁毅也从“宁小兄弟”变作“那个姓宁的”,心里自然不大平衡。 “懒得与你这糟老头子争辩,陆兄弟,你可愿听听我的法子?” 一老一少斗了阵嘴,那宁毅抽身出来,又向陆逸推销献宝起来。 陆逸自然没理由拒绝:“不知宁兄有何高见?” 宁毅嘿嘿一笑,扬眉道:“听闻下个月,那平王府里有场盛宴,而这老酒鬼也在宾客之列。你让这糟老头子带着美酒赴宴,届时将这佳酿拿出来,岂不惊煞世人?” 他这主意听来不错,陆逸并不知晓这平王府盛宴,自不知如何答复。 事实也无须他应答,那道隐老头抢先答起话来。 “好你个小子,敢情玩起‘借鸡生蛋’的把戏来,那酒是人家陆小兄弟的,你却拿它替你谋划起邀我之事来!” 陆逸正迷糊这道隐的话是何意思,老头儿又扭脸过来解释起来: “怕陆小兄弟不知晓,这小子乃是平王世子,这次是奉了他那王爷老爹的命令,来邀我赴席。” “可惜老头儿我不好热闹,不愿出席那麻烦盛会,他便假意给你出主意,诱我赴宴!” 个中道理他已解释清楚,可陆逸却是没心思细听了。 实在那“平王世子”名头一出,着实吓陆逸一跳。 这平王可非寻常人物,其与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算是诸皇亲中地位最高的。早在当今天子尚未登基之时,这平王便辅佐天子争嫡,夺来这大宝之位。待到天子登基后,早早地将其他兄弟发派藩地,唯独将这平王留在京城。 听闻天子对这平王极为信重,早年间还试图委以军政要务,最终被平王“身份不合,不宜参政”为由,推辞干净。 现如今,这平王仍在京中,却是不事朝政,只每日笙歌鼎沸,纵享欢愉。可世人谁也不敢小瞧这位闲散王爷,全当他是世上第二号人物。便是当下权倾朝野的顾右相,也未必敢压其一头。 眼前这“宁毅”,既是平王世子,那可算是京城里头一号的“官二代”了,怕除了几个皇子外,再无人比得过他。 陆逸倒是纳闷,这宁世子虽是一眼能看出贵人气派,但行为举止实在不像皇家人物,着实少了点稳重城府。 想来,这也是受他那生性浪荡的闲散父王的影响。 “你且不管我是存的哪门子心思,只说我这主意好与不好?是否能助你这佳酿扬名?” 正自惊叹间,那宁世子又开口发话,打断了陆逸思路。 陆逸赶忙起身,与这位世子殿下见礼:“殿下的主意,确实甚合我心意。” 酿这烈酒的目的,本身就是挣钱和抱根粗大腿,如今这宁世子所提计谋,恰好都符合他的酿酒初衷。 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那道隐老头儿不干了:“喂,宁小兄弟,你怎么和他穿一条裤子了?” 宁世子倒很高兴,上前揽着陆逸肩头:“咱这叫英雄所见略同,你个糟老头子哪里懂咱年轻人心思?” 道隐气得吹胡子瞪眼,抱着胳膊赌气般扭过脸去:“你就那么确信我会答应?我道隐好歹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哪能叫你们两个小子给拿捏了?” “哦?” 宁毅嘴角一歪,将陆逸往旁边一扯:“那好说,左右我平王府即将布宴,正缺好酒。我便将陆兄弟那佳酿给包圆了,让你这辈子别想再喝这美酒了……” “且慢!” 道隐毅然抬手,义正词严道:“不就是去赴你平王府宴席嘛,我原本就已准备答应了。我与平王殿下也有日子没见了,是怪想念他的……”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五章 平王世子乃是大宁朝顶级权贵,道隐老头竟与他嬉笑怒骂,极为熟稔。再听他俩对话,似乎这老头与那平王也常有来往。 再联想坊间传闻这老头曾辅佐天子登基,陆逸总算明白了,为啥京中权贵对这老头儿格外推崇。 这倒是件好事,只要抱紧这根大腿,推销烈酒不在话下。 “那这事咱可说定了,你可不许再耍赖了!” 眼看道隐点头答应,世子宁毅极是高兴,又回头对陆逸道:“你帮我说动这糟老头子,咱也卖你个面子,回头你也送些酒水到我府上,我拿与父王尝尝。他也是好酒之人,说不得喝得高兴,便定这佳酿作宴会之用。” 这倒叫陆逸喜出望外,能入了平王筵席,这烈酒指定扬名。 陆逸赶忙拱手:“如此便……” 可致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道隐不干了。 “不妥不妥,原本这佳酿是我带去惊煞世人的,怎能将这显摆机会让给平王殿下?” 道隐方才还对赴宴不甚感冒,这会儿倒又急着要显摆这烈酒了。 他本是好酒之人,得此好酒向世人炫耀,本是极大乐趣。 陆逸轻笑:“这倒好办,让世子殿下说这酒是先生所赠,不就行了?” 宁毅点头:“是极是极,便这么办了!” 似不愿等那老头儿回绝,他又立马补充道:“干脆你现在拿些酒与我带回王府,尽快将这事定下。” 陆逸笑着摊手:“今日只带了两壶酒,已尽数入了先生肚里。不过我那庄子离得不远,世子若有意,我即刻取了送来便是。” 宁毅起身抖了抖衣裳:“不必那么麻烦,左右差事也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咱现在就出发,顺道去取了便是。” 陆逸起身拱手:“也好!” 二人与那道隐先生打了个招呼,便即一道出发,赶往静安苑。 这宁毅出行倒也简素,既没有香车宝马,也没大摆仪架,只堪堪带了三两个护卫,一辆素净马车。 陆逸头前带路,领着宁毅出了雾隐居,两架马车直朝东面静安苑而去。 原本以为短短十里路,一刻钟便能抵达,却不想刚出门还没走几步,竟又遇了麻烦。 “吁!” 坐在马车中,陆逸正在筹划着王府宴会后如何开售烈酒,却听车外一阵急促喝马声。 马车忽地停住,周二叔粗重嗓音传来:“少爷!” 陆逸一听这声儿不对劲,立马探头出去,正瞧见迎面几个彪形大汉,提着棍棒拦在路中央。 劫道?不对! 当瞧见领头之人一袭朱衣绿袍,陆逸心下了然。 “姓陆的,这就急着开溜了?” “咱们的账,可还没算完呢!” 拦在路中央的,竟是刚刚输了赌局的杜子腾。 杜子腾一脸坏笑,身后七八个仆从持棍提棒,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少爷,你在车里坐好了,俺来对付他们!” 周二叔立马将陆逸往车里推,捋着袖子准备应战。 “不用,你把马车看好便是!” 陆逸却是幽笑着拍了拍他,抢先从车中跳了下去。 “丧家犬,今日落了我手中,你就等着死吧!” “我可不似那陆显,还顾念着兄弟情分,对你网开一面!” 刚一下车,那杜子腾又狞笑着叫嚣起来,他身后那帮孔武有力的仆从们,也都将棍棒杵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 如此阵势,若换作以往的陆逸,怕早吓得落荒而逃了。 但此刻,陆逸面带笑意,神情极是悠扬。 他那一脸笑容浑不似强自镇定的假笑,也并非如早上那一脸轻蔑的冷笑,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就似乎,此刻见到杜子腾拦道找碴,正称了他陆逸心意。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笔赌债呢!” “怎么……难不成是来还债的?” 陆逸幽幽开口,语调轻飏闲适,似乎全然没将眼前的危险状况当一回事。 他这一句话出口,立马将那杜子腾的脸色气得铁青。 “好小子,你是真不想活了!” 杜子腾紧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挤出句冰冷狞恶的威胁来。 他所欠的赌债,便是当众跪地学狗叫,也正因输了赌局败逃,他才气不过找了一帮手下,赶来劫道报复。 “原本我只打算教训你一顿,断你一条腿也便罢休。” “现在看来,你是非得自己往死路上撞了。” 杜子腾的威胁又惹得陆逸一阵轻笑,他悠悠然靠在马车上,意态潇洒地摇了摇头: “我今日当真犯了个错误。” 杜子腾嗤笑一声:“没错,到了阴曹地府里你怕还得后悔,今日就不该出门。撞见爷爷我,算你这丧家犬倒霉!” “不……” 陆逸摇了摇头,轻挑眉头道:“我今日犯的错误,是先前夸你出门看了黄历。” 他并起双手,活动了下筋骨,揉得十指咯哒直响:“现在看来,你那黄历该是假冒伪劣产品,竟没提醒你今日不宜出门。” “你小子,找死!” 杜子腾绝没有料到,陆逸竟敢以这样轻佻嚣张的口气应付他,素来他和陆显欺负陆逸时,这家伙都只能抱头鼠窜的。 胸中怒火中烧,他已不愿再做口舌争锋,抬手便嘶吼着吩咐道: “将这废物给我拿了,照死里打!” 这命令刚一下达,身后仆从们提了棍棒便跨上前去,一个个面带坏笑。 “不对!” 恰在这时,杜子腾又改了口:“别打死了!” 他面上泛起阴森笑容,语气愈发狠厉:“先打断两条,不,是三条腿,留他一条狗命……本公子,要慢慢折磨他,将他折磨致死!” 众仆从立马拱手领命,随即提了棍棒,一齐朝陆逸逼去。 而在此时,陆逸终于从斜靠的马车上脱身上前,他抬了抬手,低声吩咐一句:“你别插手,安心守好马车便是。” 也不管那周二叔如何答复,他已捋着袖子跨步上前了。 今日出门是去拜访高人,自然没带兵刃,他那惯用的断刀丢在庄子里,如今只徒手对付一众敌人。 周二叔看得心急不已,生恐自家少爷吃了暗亏。 正在这时,却听身后马车传来一道轻飏嗓音:“陆兄,是否要我帮忙?”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六章 平王世子宁毅的马车,就跟在陆逸之后,此刻道上叫嚣声不断,宁毅自然也察觉出了状况。 刚一探头,赶车的侍卫却赶忙阻拦:“世子快回车里,外面凶险!” 宁毅一脸好奇,朝前面望了两眼,登时两眼放光:“咦,有热闹看?” 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日子过得太素淡。 可放眼一看,整条道上全是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敌人,而陆逸那边,只他一人应战。 宁毅随口便喊了一嗓子:“陆兄,是否要我帮忙?” 虽说身边只带了三两个护卫,但王府侍卫何等身手,自能轻松应付这种小场面。 听见这声呼喊,陆逸嘴角微扬,笑得更开怀了。但他仍很快回身摆手:“不必了,多谢!” 不再与世子多作耽搁,他立马转身,活动着胳膊迎上前去。 “先打断他一条腿!” 杜子腾的嘶吼声中,那些仆从们加快了脚步,朝陆逸冲锋起来。 而陆逸仍只缓步前进,以逸待劳。 “嗖!” 待冲到陆逸身前,一个仆从举了长棍便仰天一跃,重重挥下。 那实心棍棒足有胳膊粗细,挥下速度极是迅猛,寻常人遭这当头一棒,怕立马要脑瓜开瓤。 但陆逸只堪堪一侧身,便躲开这致命一击。 随即,便是势大力沉的一拳挥上。 “嘭!” 那抢头功的仆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拳,看得在场众人统统傻眼,不都说陆逸是个任人欺辱的窝囊废吗,怎看得像个练家子? “快上,将他拿了,打断手脚!” 杜子腾没料陆逸还敢反抗,稍一错愕后,立马挥拳怒喝起来。 那帮仆从又齐齐冲了上前,几乎是同时出手挥棒,试图靠人数优势速战速决。 “嘭嘭嘭!” 又是三拳,三个仆从倒飞出去。 陆逸身形倏然晃动,几乎每次都以最小幅度的闪展腾挪,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而他的反击也极为隐蔽干脆,朝着胸腹一拳便能将对手击飞。 但凡中拳,皆是倒栽在地,捂着肚子挣扎不已,难以起身。 一面走,一面躲闪,同时出手反击,三两下间,这七八个仆从竟都被打倒。 而这时,陆逸也终于走到那杜子腾近前。 “我就说嘛,你那黄历上该写了‘今日不宜出门’的!” 脸上的笑容愈见幽森,陆逸捏了捏拳头,发出令人胆寒的关节叩响。 “你……你……” 看傻眼的杜子腾还没回过神来,他没想到陆逸竟有这般身手。 这陆毅是鬼上身了?以往的他……不一直只有抱头挨打的份儿吗? 为何今日,出手如此迅猛矫捷? 此刻眼看陆逸那一脸森寒,感受他周身散发的阴冷戾气,杜子腾直感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往上泛,心头不由怦怦直跳。 他倒是想跑,可腿脚似被钉在地上,任他如何咬牙,仍是拔不开腿。 “打你我初见,你便伙同那陆显打压欺辱,这些年来嘲讽殴打怕不下十回。” “今日意外在雾隐居撞见,你仍当众嘲讽,污言辱骂,更甚至辱及先母。” “念着在那道隐先生门口,我不与你计较,即便赌赢了也未逼你如约下跪。” “如今你又纠众拦道,更大放厥词要取我性命……” “现如今,你要我如何处置你?” 陆逸平素并不啰唆,然而此刻他似是有意挑动杜子腾心中惶恐,只站在近前朗声高语,历数起二人的恩怨来。 每数一件旧事,那杜子腾便颤抖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矮了一截。 待到陆逸说完,他竟连支撑着站稳的气力都没了,扑通一声往地上瘫坐下去。 “原来如此,这二人还有这些恩怨。” 数步之外,世子宁毅抱肘托腮,恍然道:“没想到陆兄还有这般际遇,若换了我,早该出手还击了。” 他素是热血性子,最好这等报仇雪恨的戏码,当即挥拳喝嚷:“陆兄,对付这等不知好歹之辈,万莫手下留情!” 声音传至耳中,陆逸嘴角又轻飏起来。 但他很快敛去笑容,阴恻恻俯下身去,凑到那杜子腾耳边:“往后出门,记得看黄历。” 轻飘飘一句话听来怪异,那杜子腾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啊?” 可他刚品出这话中意思,忽地腿脚传来一阵撕心疼痛:“咔嚓!” 陆逸一直起腰,猛地抬脚,重重踩在他小腿上。 这一脚力势极猛,杜子腾的小腿本因瘫坐微曲离地半寸,一脚踩实,竟横生将那小腿踩得咔嚓作响。 “啊!” 当杜子腾哀嚎起来时,他那小腿已以一种怪异角度扭曲起来。 骨断筋折,再想养好怕得花些时日了。 只这一脚,杜子腾已疼得死去活来,即刻昏死过去。 而陆逸也见好就收,并未再下死手。 缓缓转身,自满地哀嚎的仆从堆中走过,竟无一人再敢看他。这些狗腿子全都挣扎着往回爬去,探望那杜子腾伤势。 “少爷,打得好!” 周二叔看得热血沸腾,心情也由紧张渐至激动。 毕竟是武勋之后,身手武力还是很重要的。周二叔以前只当陆逸是个文弱菜鸡,如今见他有这般武艺,当下欣慰激动不已。 陆逸却仍沉稳镇定,只摆摆手爬上马车,便即吩咐二叔赶路回去。 “等等!” 却在这时,一只手扒上了陆逸马车,随即一个轻便身影腾了上来。 “陆兄弟,你刚刚这一架打得可真漂亮!” “你这身武艺,是从何处学来?为何出手如此怪异,与其他人大有差别?” 来人竟是世子宁毅,他从自己马车上跑出来,竟跳上陆逸的车中。 陆逸赶忙拱手:“路遇意外,惊扰世子了。我这身功夫不过泛泛,想必与世子那些侍卫差得远了。” 宁毅却是摆手:“你这功夫路数怪异,倒也别具一格,更关键的下手精准干脆,看得我热血沸腾。却是不知这功夫师从何处?” “额……” 陆逸苦笑:“这都是我自创的功夫,倒没有师传。” 这后世搏击术倒并非自创,可在这大宁朝,也断是找不出第二家的。 “原来如此……” 宁毅啧啧点头,上下打量着陆逸腿脚胳膊:“你这本事倒是新奇,改日教我!”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七章 “对了,这人看样子也是个世家子弟,为何你会与他有如此恩怨?” 坐上陆逸的马车,宁世子絮絮叨叨说个不休,一会儿问陆逸怎么练得好身手,一会儿又问他如何躲开那棍棒。问完了动手细节,他又问起和杜子腾的恩怨来。 陆逸只好如实交代:“这人名叫杜子腾,乃是户部杜尚书之子。他与我素有恩怨,早年间常与我那弟弟合伙欺辱我。” “弟弟?欺辱你?” 宁毅张大了嘴直翻白眼,摸着脑袋犯迷糊:“我怎听不明白,令弟联合那杜子腾,与你为难?” 陆逸点头:“不错,实不相瞒,我乃工部尚书陆振轩之子,与这杜子腾本无恩怨,只是他与家弟素来相好,便与我看不上眼了。” “陆家?你竟也是世家子弟?” 宁毅一惊:“那你为何会做起这酿酒买卖来?又为何那杜子腾与令弟相好,便与你结怨?” 许是陆逸身份叫他意外,一时间大脑宕机,这宁毅接连抛出数个问题来。 陆逸苦笑两声:“这事说来话长,我本是家中嫡长,不过家母早逝,而我那两个弟弟乃是续弦所生。因此那二人早看我不顺眼,一直想除我以图嫡长之位。” “竟有此事?”宁毅眉头一皱,面上泛出怒意,“为人兄弟,竟为了争嫡夺利,暗害自家兄长,当真禽兽不如!” 他这般义愤填膺,倒出乎陆逸预料。陆逸本没打算借其手打击报复,便将话题扯开: “至于我贩卖酒水,那是因为此前因家中争斗,我已搬出陆府,自立门户。” 宁毅又是一惊,睁大了眼:“自立门户?” 陆逸点头,将先前被下毒放火,与陆显的争斗大略道出:“我本对那嫡位并无兴趣,如今离了是非之地,自力更生反倒自在。” “说得好!” 宁毅听得极是动容,不住嗟叹点头,听到最后更是拊掌大叫:“陆兄此言,当真振聋发聩!我等大好男儿,就该恣意潇洒,不受拘束!” 看他面露激动,似对自己的经历颇有感触,陆逸不由脑门冒汗。 这位世子殿下,该不会也与自己有相同经历吧? 他是世子,府中定也有不少兄弟,说不得也有王储之争。 又或是,皇家规矩森严,这世子看来又是个散漫性子,说不得受不住家族管教,一直渴盼自由。 思来想去,陆逸觉得第二种猜测更为靠谱。 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万一惹得这世子浮想联翩,也学着自己叛逃离家,那不就麻烦了? 那平王找上门来怪罪,咱哪里顶得住啊? “额,其实自立门户也未必潇洒自在……” 陆逸口风一转:“就拿我现在来说,手下有好些人要养活,又苦无生计门路,便想着酿这美酒出去发卖,或能挣些银钱。” 宁毅缓缓点头:“陆兄不仰仗家族荫庇,自力更生,叫人钦佩。你那酿酒本事又如此高超,更叫我等叹服。” 陆逸笑道:“旁门小道,不足挂齿,说来也得多谢世子殿下,为我引路帮忙。” 宁毅抱拳:“好说好说,陆兄才能过人,所制佳酿世间罕得,总有一日会大放光彩。” 陆逸忙也抱拳:“世子谬赞,今日见世子也带了酒水前去造访雾隐居,难道你也喜好杯中之物?” “额……”宁毅眉头一颤,“其实……略懂而已,我只是投其所好,知道那道隐老头儿喜好酒水,才以此相诱。” “却是不知,你与那道隐先生如何相熟?今日听你二人攀谈,他似与平王爷也颇有渊源?” 闲来无事,陆逸便与宁毅谈起道隐,王府的事不好随便打听,但多了解这位隐世高人总是不坏。 宁世子倒是健谈,很快将道隐过往悉数交代。 据他所说,这道隐出身富贵,早在前朝之时便是官宦之后。只是他生性浪荡,好游山玩水、修学问道,便没有投身官场。 后来前朝没落,战乱四起,道隐家族覆灭,他便游历四方,浪迹天下。 待到先皇高祖开建大宁,天下安定,道隐便在京郊终南山脚建了雾隐居,过起隐于闹市之郊的神仙日子。 一直到,当今陛下和平王殿下两兄弟离京打猎,偶然寄住在雾隐居,才与这道隐有了交集。 再之后,便如传闻所说,道隐和平王匡助天子扫清夺嫡对手,坐上皇位。 彼时天子确有封赏,甚至许以相位,但道隐以“方外之人不入庙堂”为由,婉言推辞。 道隐性好自由,恣意旷达,这自然与同样性情的平王殿下更为相宜,因此这两位故人常有来往。也正因如此,宁毅才结识道隐,拜其为师。 “说是师傅,可这老头儿整日游手好闲,啥本事都没教授。” 听到这里,陆逸不由暗笑,这一老一少嬉笑打闹的模样,倒的确不似师徒。 谈话间,马车已到了静安苑,陆逸忙带着宁毅到了制酒的小院子里。 烈酒才开始酿制,当下所存酒水不多,也没有酒窖。左右这宁毅也不会偷学酿酒之法,不必防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喏,这便是我炼制的烈性酒水,今日那道隐先生所饮,便是此酒。” 他提了一小壶酒,递了过去。 宁毅接过闻了一闻,随即红着脸点头:“确是酒香四溢,果真好酒。” 陆逸笑着拱手:“还盼世子殿下能代我将此酒敬献王爷,替我美言两句。” “好说好说,这包在我身上了!” 宁毅大剌剌拍胸脯:“不过……这酒如何称呼,总得有个说法。” “这个……” 陆逸倒没想过取名的事,思来想去便借机卖好:“世子殿下先前打趣,说它是‘千日醉’,便以此为名,如何?” “好!” 宁毅很是受用,笑得眉飞色舞:“佳酿千日醉,定当扬名京师,受万人追捧!” 他捧着那酒水好一番把玩打量,看来颇感兴趣。 陆逸好奇:“世子要不……尝尝?” “唔?” 宁毅双唇一抿,支支吾吾起来。 但他显然是不想被陆逸小瞧了,犹豫片刻又将胸膛一挺:“好,喝就喝!” 打开酒壶,小小地抿了一口,咂摸着嘴巴:“好酒!” 看他喝得格外小心,一口只抿了堪堪不到两钱,陆逸心下暗叹,看来这宁世子倒是懂酒之人,他也知道这千日醉度数极高,不能像寻常的米酒那般豪饮。 正自思忖间,却不料“噗通”一声,宁毅一头栽在桌上,就此倒去。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八章 “额?世子?世子殿下?” 眼看宁毅倒下,陆逸赶忙上前观望,左推右拍,却是喊他不醒。 正自担心时,却听宁毅“呼嗤嗤”打起呼噜来,竟是醉死过去。 “这……你这‘略懂’酒水……也太略了点吧!” 陆逸没料他酒量如此不济,一时不知所措。 眼看叫不醒宁毅,他只好将守在院外的那几个侍卫喊了过来。 侍卫一瞧见宁毅睡死过去,当即大惊,待上前仔细查探后,方才脸色稍缓。 可他们仍是愁眉苦脸:“这可如何是好?” 陆逸苦笑:“要不……几位将世子带回去?” “使不得!” 几个侍卫连连摆手:“这要让王妃知晓了,怕是要骂翻了天的。” “额……” 陆逸汗颜:“王妃对殿下很是严厉?” 侍卫摇头:“那倒不是,王妃对殿下甚是溺爱,可算是宠上了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陆逸不解:“那她怎会因醉酒批评殿下?” “陆公子弄错了……” 领头的侍卫面无表情:“王妃骂的不是世子,是王爷。” 身后几人又细作补充:“王妃对王爷纵酒饮宴甚是不满,总怕他带坏世子,常有埋怨。” 原来如此…… 陆逸抹了抹额头,摇头道:“那世子何时能醒?总不能一直留在我这里吧?” 侍卫想了想:“世子倒也不是滴酒不沾,以往每每碰酒,多半醉一会儿也便醒了。咱们便守他一阵,说不得等会儿便醒转过来。” “也好!” 陆逸吁了口气,忙吩咐手下取了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则顺势忙在一旁忙活起制酒来。 …… 京城东面,连绵成片的豪阔庭院之间,一驾马车正飞驰疾驶。 京城东贵西富,能住在这片豪阔院落的都是达官显贵,寻常甚少有人敢在此纵马狂奔。万一撞了个权贵,便是死路一条。 因此,这一片素来安静,此刻这驾马车闹出的动静,尤为吵嚷。 “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急促赶车?” 倒也有人好奇,很快便打听出缘由来。 “说是杜尚书家二公子出了大事,遭人殴打致伤,连腿都折了。” “嘶,竟有如此大事?究竟谁人有这般胆量,行此凶恶之举?” “说是行凶的乃是工部陆尚书之子!” “同为六部堂官,怎闹得如此地步?这下子,那杜尚书怕要大怒,闹到朝堂上了吧?” “唉,谁知道呢?咱且等着看好戏便是!” 一传十,十传百,这杜子腾断腿的消息很快传开,处在事件中心的陆逸,自然也成了议论的焦点。 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那杜府。 “什么?腾儿叫人打断了腿?” “谁人干的?” 尚书府中,一身官袍的户部尚书杜攸德满脸震怒,正提着仆从衣领喝问。 “是……是工部陆尚书之子,陆逸!” 从仆从口中得知消息,杜攸德一刻也等不及,当即便要带人强闯陆府。 “好个陆振轩,他仗着世家出身,对我杜家如此蛮横。竟纵容逆子行凶,我倒要去问问他府上老太太,如何管教出的这般好儿子!” 虽说户部比之工部强上不少,他杜攸德这户部尚书的地位该高过陆振轩,但架不住陆家老牌世家底子更厚,双方几乎平起平坐。 地位相当,你儿子打断我儿子的腿,那还能忍着不去找麻烦的,怕不是属乌龟的。 杜攸德领了家丁奴仆,坐上马车,正待要出门,却被另一个年轻人拦下。 “父亲,且慢!” 拦路的是个身形高瘦之人,杜家嫡长杜子敬。 这杜子敬如今在翰林院当官,已入了仕途。 他行事沉稳,当下如此愤怒关头,仍较其父更为淡定:“孩儿听说,那陆逸早不在陆府了,他离府自立门户,与陆府干系不大了。” 杜攸德一愣:“当真?” 杜子敬点头:“要想寻人问罪,怕还得找那当世之人——陆逸。” 原本晚辈争斗,杜攸德作为长辈,该去找陆家管事之人交涉,不该直接问罪孩子。但当下杜子敬的意思,只能寻陆逸报仇了。 杜攸德理清其中关窍,立马做下决断:“敬儿,你去陆府,寻得那陆逸下落。而后将此人拿了,为父这就去京兆府一趟,务要叮嘱府尹严判!” 身为部堂首脑,杜攸德自不会妄动私刑,毕竟对方也是世家子弟、官宦之后,闹个不好怕会落人口舌。 杜攸德的打算,先将人扣拿交给官府,而后密令官府严惩。 但杜子敬立马又劝:“那陆逸毕竟是世家子弟,怕京兆府未必敢严惩。若叫他寻的关系托人说情,将这事大事化了,我杜府岂不吃了个哑巴亏?” 杜攸德稍一思虑:“那又如何处置?” 杜子敬冷哼一声:“父亲干脆具折呈奏,将这事闹到朝堂。届时天子威压,谅那京兆府不敢姑息。” 杜攸德稍一思虑,深以为然,立马吩咐:“那你先去将人拿了,莫叫他畏罪潜逃。为父这就草拟奏本,明日一早便将折子递上去。那贼子敢伤我腾儿,我定要他十倍、百倍奉还!” 另外一边,陆府自也收到风声。 大堂之中,陆老太君脸色铁青,正自骂个不停。 “这讨债鬼又给陆府添堵,他打伤那杜家之人,杜攸德定又要找上门来理论。” 一旁的章氏却已笑开了花:“母亲莫急,那陆逸早脱离了陆府,他犯了事,让杜尚书找他问罪便是。” 章氏巴不得陆逸赶快消失,见其闯祸乐得找不着北。 那先前挨过陆逸耳光的陆显,则更是激动得红光满面:“孩儿这就前去杜府,与杜尚书言明陆逸已脱离府中,顺道探望杜兄。” 说是探望,但此行目的仍是透露陆逸下落。他虽与杜子腾交好,常以兄弟相称。可若要以这位异姓兄弟的腿脚去换那陆逸性命,陆显是要举双手赞同的。 得了祖母应允,陆显立马朝外赶去,可人还没走出院子,外面已传来通报:“杜府大公子杜子敬求见!” “来得正好!” 陆显回身向母亲递了个眼色,随即拉下张哀愤嘴脸,拱手迎上前去: “杜兄息怒,我与子腾兄弟相交莫逆,此次见他受伤愤怒不已。” “你放心,那陆逸虽是我兄长,可我陆府绝不姑息!” “他如今不在府中,所住之地就在城西郊外,静安苑中。” “此子生性奸猾,你若要寻他,还得尽早出发。莫耽搁时间,叫他跑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十九章 从陆家问明了陆逸下落,杜子敬带着一干家奴直杀向静安苑去。 一行人风风火火,闹得京中沸沸扬扬。 一路上,不少人驻足观望,探听问询事态动向。 人群中,一个锦衣妇人面色沉凝,驻足听了许久,却始终一言未发。 待听明白个中内情,她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自街巷口离开,这妇人朝城东方向快步行去,没半刻钟进了一处豪阔宅院。 宅院上金字招牌熠熠生辉:顾府。 “小姐,天大的喜讯!” 顾府后院,书房,一个妙龄女子正埋头书笔。 这女子眉似春山,眼若烟波,举手投足一派秀雅丰姿。端坐案前,笔下字迹娟秀,写就一行行婉丽典雅的清韵小诗。 听闻屋外呼喊,女子抬起头来,温声道:“方嬷嬷,何事这般急切?” 那锦衣妇人面露喜色,抢步道:“方才听说那陆家小子闯了大祸,在城外将杜尚书之子杜子腾殴打致残,现下杜家已上门拿人,多半要抓他办法!” “哦?” 妙龄女子两眼一亮,即刻站起身来,欣喜道:“此事当真?” 许是察觉到自己失态,她很快又敛去眼中喜意,颔首故作镇定。 之所以如此高兴,自是因为这位顾家嫡女近来为陆逸之事所扰,忧心已久。婚事迟迟难退,念想终生幸福毁于他人之手,顾晚秋焉能甘心。 方嬷嬷却做不得这表面文章,喜滋滋道:“听说二人早有恩怨,此番在那道隐先生门外撞见,又生龃龉,继而发生了冲突。” 顾晚秋眉头微沉,面现疑色:“他不是素来体弱?为何能打伤那杜二公子?” “这个……倒是不知……”方嬷嬷凝眉微忖,旋即道,“不过老奴看那小子行事果决,倒未必真如传言那般软弱。” “哦?”顾晚秋眉头再紧,揣手沉吟起来。 方嬷嬷忙又道:“咱不管个中缘由,只消知道此番杜家绝放不过陆逸,这便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若那陆逸当真被杜家拿了问罪,那小姐的婚事……” 顾晚秋欣然点头,但随即又沉吟起来:“若能断了婚事,自是最好,可那陆逸也并非无名之辈,他身后好歹还有陆府……” 方嬷嬷立马摆手:“陆府对那小子恨之入骨,绝不会出手搭救,小姐你且放心好了,这回那陆逸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如此,咱大可以‘行为不端’为由,退了这门亲事!” 一听“退婚”,顾晚秋眼眸又亮了起来,她思忖许久,终是长长叹了口气: “这一次,我定要将这婚事退了。即便他陆逸侥幸脱罪,我也要亲自与他会面,劝他主动放弃婚约!” …… “姓陆的,给老子出来!” “再不露面,老子一把火烧了你庄子!” 静安苑外,一个个杜家奴仆面色狞厉,叱骂声喧天震地。 人群最前方,杜家长子杜子敬神情威肃,虽碍着官身不好污言唾骂,却也是眼神怒厉,目眦欲裂。 遭这帮人吵扰,庄子里早已传扬开来,不少人提着棍棒围到门外来,试图护佑自家少爷。 人群中挤出个中年汉子,正是周二叔:“吵什么吵,今日是你家那小子拦道挑衅,俺家少爷被迫还手罢了!” “哼,信口雌黄!” 杜子敬早知自家弟弟做派,但此刻怎会承认:“分明是陆逸寻衅滋事,无故殴打我弟,如今伤了人,还想躲起来免罪?” 他大步上前:“你们给本官听着,陆逸无辜伤人已触犯国法,我杜府已然报官。识相的赶紧劝那小子出来请罪,否则官差上门,怕要治你们个窝藏逃犯重罪!” 他只道这帮人全没见过世面,威吓两句便能轻易拿捏。 哪承想这些家生奴格外强硬:“放你娘的屁,你身后哪有一个官差?” 这些年过惯了苦日子,陆逸一来便出钱盖房修路,给他们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再说他们都是徐老将军家生奴,对陆逸忠诚自不必说。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杜子敬恨得咬牙切齿,捏了拳头便喝骂道:“再不将那陆逸交出来,我等可要打将进去,届时打伤了人,可莫怪我杜府手下不容情!” 既敢来要人,自是做了十足准备。杜府中抽调了数十奴仆,其中更有不少身强体壮的看家护院。 庄园人虽不少,但大多是些身弱力衰的老人小孩,真正有气力的壮年男子不过二十来人。 真打起来,倒未必谁输谁赢。 此刻任杜府再三威逼,静安苑众人仍是寸步不让,杜子敬终是忍耐不住,下令道:“来人,强闯进去,但有阻拦,下手便是!” 一声令下,那些个身强体壮的奴仆护院们气势汹汹,提了棍棒便直往大门里闯去。 周二叔一干人等自不肯退让,也纷纷扛了锄头、扁担严阵以待。 双方各不退让,眼看就要迎面干上。 却在这时,大庄园里传出个清亮嗓音: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好好酿酒了?” 此刻说话的,自然是陆逸。 庄园众人忙回过头去,一时停了纠纷。 而那杜府众人自也听得出来,这年轻嗓音正是这静安苑之主,出手伤人的陆逸。 眼看事主现身,他们倒也停下手脚,纷纷扭头看着杜子敬态度。 一场纠纷,竟因陆逸一嗓子,暂时停滞下来。 “少爷,这些人冤枉你出手伤人,我今日看得真真切切,分明是那小子不安好心!” 周二叔义愤填膺,朝陆逸呼喊起来:“您安心在庄中待着,今日只要有俺一口气在,绝不叫这些人闯进来!” 一旁同伴们也纷纷响应:“誓死守护少爷,与庄园共存亡!” “胆敢进院拿人,从俺尸身上踏过去!” 一帮子人喊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大有为陆逸拼搏至死的大无畏气势。 可院内很快传来陆逸的幽邃声音,听来颇为随意:“要生要死的喊什么喊?不过来了几个小蟊贼,至于叫你们这么激动吗?” “他们要进来,放他们进来便是了。” “本少爷还能怕这几个无能鼠辈吗?”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章 杜家众人就在门外,自然也将陆逸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听到陆逸称他们作“小蟊贼”时,众人恨得咬牙切齿,直欲强闯进去大开杀戒。 可立马听到陆逸让他们放行,他们顿时大为欣喜。 看样子,这陆逸只是色厉内荏,嘴上不肯求饶,心里只怕已慌得要死。他吩咐放行,多半是怕在家奴面前失了颜面,放到院内私下见了面,定要下跪求情的。 哼,算这小子识时务,待会儿下手轻一点,只打断三条腿,且留他一条性命算了! 心下这般合计,杜府众人得意不已。 相对应的,静安苑众人却是大惊失色。 有大门镇守还能抵挡得住,可若放人进去,是生是死怕就难以预料了。 周二叔心下纳罕,少爷难不成有这般自信,能在这么多人围剿下安然脱身? 他倒是知晓陆逸身手,可敌方情况不明,这般托大仍是不智。 周二叔思虑许久,朝院内喊了嗓子:“少爷,对方来者不善,怕是说不通道理的。” “没事,你只管放人便是!” 陆逸的声音仍是沉稳镇定,自信满满。 他既有此命令,周二叔一干自不敢违抗,众人气得咬牙切齿,最终无奈让出条道来。 那杜子敬得意不已,“哼”了一声,随即负手踏步入院。 他身后一干奴仆也得意不已,一面走入院中,还一面向周二叔等人耀武扬威,气得静安苑众人面红耳赤,哀叹连连。 一干人闯进静安苑,直朝陆逸说话方向冲去,没多久,便在一个静密小院前,看到了陆逸。 陆逸此刻一派悠闲,正抱臂靠在那院门上,幽眼朝众人打量。 一看到这“罪魁祸首”,杜子敬登时光火大作,三两步冲上前去,怒喝道: “陆逸,你竟敢伤我二弟,拿命来!” 嘴里说着拿命,但脚下倒是老实,只堪堪冲到近前,这杜子敬就立马停步。 虽说身高体长,可这杜子敬生得瘦弱,还不及陆逸健壮。他又知晓陆逸身手高超,自不敢单枪匹马送死。 但这担忧显然多余,陆逸幽幽靠在院门口,压根都没拿正眼瞧他: “是那杜子腾自不量力,身手不济还要做半路劫道之举。” “他自讨死路,我便顺手废他一条腿,这能怪到我头上?” 杜子敬面目狰狞:“休要狡辩,你伤了人已成事实,我劝你束手就擒,听候我杜家发落!” 他本想陆逸既肯放人进院,自然做了认错准备,双方做一番言语交锋,便可顺利拿人。 但陆逸冷笑摇头,面色颇有不屑:“听你发落?你算老几?” “你!”杜子敬登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找死!” 陆逸却是不慌不忙,目光在杜家众人身上掠过:“你不会以为,就靠这几个酒囊饭袋,就能奈何得了我吧?” 这话何等嚣张,在场数十青壮,其中不乏武艺不俗者,在他陆逸口中竟都成了“酒囊饭袋”? 杜家众奴立马连声斥骂: “找死!” “老子直接结果了他,给二公子报仇!” “今日不取他狗命,老子没脸算作杜家人!” 众人骂嚷不歇,喊声哄闹喧天,直震得那院门嗡嗡颤动。 陆逸耳边嗡嗡作响,揉着耳朵却是一脸坏笑:“有胆的便动手试试,管教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他这话说得何等自信,好似早对当下局面有所防备,全然不怕动起手来。 杜子敬不由皱起眉来,饶是自家带了不少人来,但这庄子里终是有不少人手。再说陆逸身手似极厉害,真动起手来难决输赢。 但他怀恨而来,自不会轻易作罢:“姓陆的,你出手伤人已犯律法,如今我杜府已告到京兆府衙门,即刻便有官衙中人前来拿人!” “识相的,你这时束手就擒,此事便还有回旋余地。” “若你冥顽不灵,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逸冷笑:“我又没犯律条,官府有何权力拿人?难不成我遇人劫道,出手自卫也犯了法?” 他当真油盐不进,看样子要顽抗到底了。 杜子敬脸色愈发冷清:“犯没犯律条,你我说了都不算,待得府衙细加审讯方能决断。我劝你老实随我走一趟,去了府衙听候发落。” “听候发落?” 陆逸垂首幽幽冷笑,斜挑着眉眼睨向杜子敬:“我若不答应呢?” 杜子敬眉宇微颤,脸色愈发狰狞:“那……便莫怪我言之不预了!” 说着,他退后半步,挥手便喝:“来啊,将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拿了,生死勿论!” 一句“生死勿论”,便是要手下人下死手了。那些奴仆怎会听不出其中意味,当即抄起家伙,鼓足了劲气逼上前去。 “怎么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个踏实觉了?” 恰在这时,自院内传出一声不悦骂斥,随即“嗵”的一声,那院门被人打开。 一个锦衣玉带的年轻人走出门来,一看院外动静随即一愣:“咦,这是在作甚?” 杜子敬也愣住了,蹙眉冷喝:“你是何人?” 那年轻人上下打量了杜子敬,丢了句不甚友善的话:“干你屁事?” 他随即也不理会杜子敬,径自走到陆逸跟前:“陆兄,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陆逸挑了挑眉:“先前那杜老二的兄弟,跑来问罪,还说要拿我办法呢!” 年轻人嗤得一笑:“分明是那小子自己半路劫道,怎么还要问你的罪?” 他这话本是句公道话,却不想在杜子敬听来满含挑衅,杜子敬当即脸一黑:“大胆!此事与你这等闲杂人等无关,识相的赶紧退散,莫管闲事!” “哦?” 年轻人幽幽一笑:“倘若我偏要管呢?” “那就别怪我……” 杜子敬将脸一拉,咬牙正要威喝。 却在这时,“嗖”的一声,自院内又飞出三个人影来。 这三人动作极快,几乎一眨眼间已飞到人群里,其中两人护在那年轻人身前,另一人则在众多仆从之中,将那杜子敬提了出来,一把摔在地上。 “大胆狂徒,竟敢出言威喝,对世子殿下不敬!”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一章 被这场闹剧吵醒的,当然是宁毅。 这位平王世子一口烈酒下肚,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这时午后申时,他仍匍在酿酒院子里呼呼大睡。 杜家一众人上门吵扰,恰好将宁毅吵醒,他便出门看个热闹。 今早杜子腾如何被打伤腿,宁毅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所以一了解情况,他自要替陆逸打抱不平。 原本这种场面宁毅甚少遇到,是以对方威言冷喝,他宁毅只道是新奇有趣,倒并未威怒发作。 可他不发火,自有人看不下去,那几个侍卫立马站了出来,将杜子敬当场擒拿。 此刻被人亮明身份,宁毅反倒不高兴了,直挥着手道:“谁要你们出来的,本世子还没玩够呢!” 那杜子敬莫名被人揪了出来,正自惊叹这哪来的世外高人,再听那侍卫言称“世子殿下”,登时大惊失色。 他忙抬头细细分辨,看了许久忽地面色大白:“您是……您是平王世子?” 宁毅本是个闲散世子,压根不在朝堂露面,只偶尔出席些皇家仪庆,不说杜子敬了,便是他老爹户部尚书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好在京里的“世子”其实没几个,稍一思虑便能数得过来。从残存记忆里想到平王世子这号人物,与当前这张脸对上了号,杜子敬当即骇得魂飞魄散。 这可是皇帝亲侄儿,天下第二号人物的宝贝嫡长子。开罪了他,等若是身子半截已入了刑部死牢。 “下官未能认出世子殿下,无意冒犯冲撞,还望殿下恕罪!” 杜子敬忙跪地磕起头来,骇得他身后那干仆从也纷纷跪地,跟着一起磕头求饶。 宁毅轻哼一声,倒是一脸无趣:“真没劲,倒不如刚刚你与我叫嚣对骂,我还服你是条汉子!” 杜子敬哪敢应答,只一个劲磕头,撞得鼻青脸肿,颇是狼狈。 “你且抬起头来,本世子要问你话!” 宁毅看得直摇头,摆手喝令起来。 杜子敬这才停下来,抬头拱手:“请世子吩咐!” 宁毅摆了摆手,将两个侍卫挥退,随即上前一步:“你今日跑来,是要向陆逸问罪,怪他打伤你那兄弟?” “唔……” 杜子敬支支吾吾起来,犹豫许久终是狡辩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家二弟与陆逸素有恩怨,今日二人在京郊偶遇,这陆逸不由分说便痛下狠手,将我弟打伤。” 说着,他竟呜咽哭嚎起来:“我那二弟才堪堪十八,竟叫他打断了腿,下半辈子怕都难以行路了!” 杜子腾腿断不假,但又不是被刀剑砍断,真要好生治疗,总是能长好的。虽说可能因筋骨断裂导致瘸腿的后遗症,但绝没到下半辈子坐轮椅的地步。 杜子敬刻意将情状往惨了说,自然是想搏这平王世子的同情。 他哪里知道,今日那场纠斗,宁毅就在现场,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你放屁!” 宁毅脸色一冷:“本世子分明瞧见那杜子腾拦路劫道,断了腿也是他咎由自取!” 此话一出,杜子敬脸色大变,忙又吓得跪地磕头,瑟瑟发抖。 “哼,你还有脸怪罪陆逸,我劝你还是滚回去烧高香,多谢陆逸救你那混账兄弟性命吧!” “今日若非陆逸在,怕他早已身首异处了!” 宁毅的话,不光唬住了杜子敬,就连陆逸也听得一头雾水。 就在众人迷糊时,宁毅脸色一肃,威声道: “本世子微服外访,那杜子腾竟拦路劫道,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一听这话,杜子敬吓得差点没尿出来。 行刺世子,这可不是杀头掉脑袋就能平息的大罪,但凡这平王世子往上头一告状,整个杜家怕都要被灭族。 说来也是倒霉,杜子腾虽是劫得陆逸的道,可天晓得与陆逸同行的,还有个皇亲国戚在。 这事便是告到皇帝跟前,你也解释不清啊——那皇帝可不管你针对的是谁,总之劫了世子的道,就是意图行刺,谋逆大罪! “殿下饶命啊!吾弟对殿下身份全然不知情,今日之举也绝非冲殿下而去……” “殿下万莫怪罪,恕罪饶命啊!” 杜子敬心如死灰,再不敢提找陆逸算账之事,只一个劲求饶认罪,希望能挽回局面。 好在,宁毅终究是少年心性,倒未再下狠手:“罢了,这事只当他花条腿买个教训,本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便放你杜府一马。” 杜子敬这才长舒口气,一时间激动得眼泪狂飙:“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不过嘛……” 宁毅却又语调一冷:“你们当得知恩图报,这次是陆逸挺身而出,阻止那杜子腾再干傻事,也等若是救了你杜府上下。” “往后若再叫本世子知晓,你还为此事挑陆逸的不是,本世子定要拿了你杜府上下,问那行刺谋反之罪!” 威声厉喝之下,杜子敬哪还敢有半句反抗,当即连连磕头谢恩。 随即,他竟又掉转头去,朝陆逸一并磕头言谢: “多谢陆公子挺身而出,才不致叫家弟闯出大祸!” “我杜府上下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 一场兴师问罪,闹到最后竟是要跪地言谢,这结局不可谓不讽刺。 好在这丢脸场面只发生在静安苑内,所见所知之人不多。 外界对于这件事不甚了解,只能通过杜家人的反应作出揣测。 而杜子敬回程之时垂头丧气,更兼浑身灰土,满头大包。 这情势,想叫人往好了联想自不可能。 “咦,这奇了怪了,杜家不是兴师动众去抓人治罪吗,怎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看这情形,怕不是被人打了回来,咋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种种猜测不一而足,但全是对杜家的笑话嘲弄。这些说法很快传了回去,竟在杜子敬回府之前,便叫杜府上下得知。 那户部尚书杜攸德大惑不解,一待杜子敬回府,立马上前询问缘由。 “父亲,我杜府这次……怕是遭受大劫了!” “您万莫再报官上奏,重提腾儿之事了。” “这口气……咱不咽也得咽!” 这一晚,整个杜府担惊受怕,竟没一人能睡个安稳……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二章 “平王殿下恕罪,我儿子腾年幼无知,无意冲撞世子殿下。” “还望王爷、世子宽宥饶恕!” 次日一大早,杜攸德便带了杜子敬赶到了平王府,递了名帖入了王府大院,这父子二人当着满府下人的面,竟是直接跪倒在了院中。 堂堂部堂高官,二品大员,也算是朝中顶有权势的人了。 单论手中实权,这杜攸德可比平王要厉害得多。 可眼下杜家父子跪地不起,连连叩首认罪,着实有些难看。 没法子,谁让那不争气的儿子闯下滔天大祸? …… 这一场纷争,终于以陆逸毫发无损、杜家跪地认罪而告终。 对陆逸而言,杜家求饶的后话了无意义,他在乎的唯有这件事得以妥善结局。 无人再来吵扰,接下来的两日,他将精力全放进那烈酒酿制之事上。 抽空提取出纯度更稍低些的酒液,他又研究着往里添加些水果,试图做成果味酒水。 另外,还借此研究出酒精,并开始捣鼓起香水这些酒精副产品来。 一连几天忙着科学研究,陆逸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一直到,又有不速之客登门造访。 “女的?姓方?顾家之人?” 从周二叔口中,得知来人身份,陆逸立马联想起那顾晚秋来。 记忆中死去的部分又活了过来,当初自己穿越前,那顾晚秋就曾找过前身,并直言退婚之事。 也正因此,前身才失魂落魄,最终为人所害。 陆逸对这方嬷嬷没甚好感,是以刻意晾她半刻钟,才收拾衣装到了会客之厅堂。 “又是你这老姑婆,你又跑来做甚?” “我上次的话已说得十分明白了吧,想要退婚并无不可,让你家主子亲自过来,说明缘由。” 陆逸走入堂中,刚一见面就直入主题。 那方嬷嬷上次见面颐指气使,这回倒是老实许多:“我家小姐派我前来,正是要与陆公子协商此事。小姐已在城中摆下酒席,邀陆公子前去详谈婚约之事。” 这次她果真应了陆逸上回之请,带来会面磋商的答复。 原本以为,陆逸会很快答应。但结局仍是出人意料。 “酒宴?这事怕是不能叫她称心如意了。” 陆逸站在厅堂门口,轻幽幽道:“她既要来谈论退婚之事,就当亲自跑这一趟,来我静安苑详谈。何苦要我费那腿脚,往城里去?” “你……” 方嬷嬷哪想到陆逸有这般硬气,当即气得脸色铁青:“你可要想好了,我家小姐何等人物,怎会跑来这荒郊僻壤?” “那便没法子了,她既要退婚,连自己主动登门都做不到,何苦来麻烦我呢?” “合着我就该上赶着往她身上贴,只消她勾勾手指头,就屁颠屁颠跑去?” 陆逸从不做舔狗,任你是什么狗屁京城第一美人,也别在我跟前装x。 想求我解除婚约,就老老实实上门来谈。 方嬷嬷不想陆逸已有翻天覆地变化,还当他是原先那副死皮赖脸性子:“哼,说到底,你仍是舍不得这婚约,还想攀附顾家罢了。实话告诉你,我家小姐对你毫无兴趣,绝不可能与你成婚!” “那你可错了!” 陆逸冷笑:“管你那大小姐天香国色,任你顾家何等风光,我一概毫无兴趣。” “我也绝无凭这婚约要挟顾大小姐之意,她若想退婚,直接与我商谈便可。” “但我绝不接受她随意找个由头,偏说是我陆某人行为不端,才致这婚约解除!” 你自己想退婚,还往我头上泼脏水,这事办得未免不地道。 人都说你顾晚秋温婉知性,我倒觉得自私自利,颇有股茶里茶气的味道。 其实于陆逸而言,自私点未必是坏事,甚至顾晚秋瞧不上他,他也觉得正常。 但你别总装出副“是他陆逸怎样怎样,我顾晚秋无奈退婚”的架势,合着都是人家的错,你就一点坏名声都不愿沾呗? 陆逸几乎可以认定,倘若身份互换,是他陆逸身居高位,而顾晚秋家道中落,一旦陆逸提及退婚,这姓顾的娘们定要骂翻了天,痛诉他陆逸背信弃义了。 “你竟污言辱我家小姐,找死!” 方嬷嬷脸色一冷,当即便要发作。 此行前来邀约,在她看来已是顾家退了半步,照说陆逸这小子占了便宜,就该屁颠屁颠前去应约。 可她不想陆逸已不是从前那软弱性子,竟直接撂挑子回绝。 当下怒意上头,方嬷嬷将牙一咬,随即攥拳运气。 “好小子,当真不知死活,今日老身便给你个教训,治你满待我家小姐之罪!” 气劲一鼓,这方嬷嬷竟俯身上前,抬手便朝陆逸胸口袭来 她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已冲至陆逸近前。那干瘦的手掌已带着风声呼啸挥到胸口,眼看一掌就要拍下。 饶是陆逸反应极快,也未能来得及避让。 情急之下,他只能架拳格挡。 一拳挡开,陆逸虽未负伤,却也感觉心头一阵气血翻涌。 好大的气劲! 说实话,凭着陆逸前世修为,他并不觉得自己敌不过对方。 可当下方嬷嬷暴起发难,出手太过突然。加之陆逸这副身体原本虚弱,压根发挥不出最强战力。 对付杜子腾那些酒囊饭袋自不用担心,可要对付真正的高手,就…… 感觉到胸口一阵闷堵,陆逸深吸口气,快速调匀气息。 而这时方嬷嬷已运起气劲,打出第二招来。 这一招仍是掌法,乍看平平无奇,怪就怪在这出掌前她脚下迅移,身形来回变幻。 闪展腾挪间,似是一人分成三影,一掌便作三掌。 这移形换影的身法着实厉害,陆逸赶忙抽身避让。 好在前一世修习的搏击技巧,最注重的是身法躲避。而他那搏击闪躲之法,身形移动幅度极小,闪避效果却是极佳。 这在方嬷嬷看来,陆逸几乎是脚下未动,只来回晃了晃脑袋,就将她刚刚奋力拍出的三掌一并躲去。 “好功夫!” 方嬷嬷眼眸一凝,又运起气劲来:“既是如此,老身也得拿出看家本领了!” 她身形倏动,忽地由一人化作三人,三人又化成九人。 人影交叠,一时叫人看花了眼。 恰在这时,重叠人影中挥出一掌,这一掌又迅速分作九掌,直朝陆逸全身各处要害拍来……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三章 九只虚掌翻飞变幻,在半空中绕出个花,旋又迎面朝陆逸拍来。 其速度之快,掌势之猛,实乃陆逸平生未见。 看这妇人使出杀招,陆逸不敢怠慢,回身一撩衣襟,手中已多了一柄断刀。 “噌!” 断刀斜挥,在空中划出半月形森寒刀芒,恰与那方嬷嬷拍出的掌势交接。 眼看掌刀相碰,方嬷嬷凌空一转,竟将掌势迅即敛去,闪身避开刀锋。 片刻之间,她竟已收身退去,负手站在五步之外。 “猎日?” 方嬷嬷眉头紧锁,只凝眸盯着陆逸手中的断刀,显然已不打算再动手。 凝重目光在那断刀背上的花纹上来回扫视,她终是悠悠一叹: “没想到,昔日叱咤天下的靖安侯徐大将军陨落,这柄曾威震天下的猎日刀竟还残留人世。” 陆逸倒是知晓这断刀出自母族,却从未打听过这刀的名字来由。 竟没想到,这柄刀还有个如此响亮的名号。 “你曾见过这刀?” 陆逸收回防御刀势,冷声询问。 他也想了解自家外祖父的过往经历,前身记忆里母亲早逝,除了留了一柄断刀外,再无其他记忆。至于那徐家靖安侯府,早年间倒是去过几次,可随着年岁日长,徐家渐渐没落,陆振轩便再不许他牵涉徐家。 “哼,徐大将军威名,只要是上了老身这等年纪的,如何能没听过?” 方嬷嬷仰头一叹,目光渐渐悠远:“一柄猎日刀,一骑破风骢,徐大将军便可征挞天下、威震四海……” “只可惜……”她旋又摇了摇头,面上泛起苦笑,“斯人已去,破风骢早已随英雄葬作枯骨,而这猎日刀已断,说是猎日,怕改口叫裂日更好,碎裂的裂!” “裂日?” 陆逸喃喃念着,面上浮起幽笑:“好名字,承你改名,这柄刀再度威震天下之日,我定要给你记上一功!” “哼!” 方嬷嬷冷嗤一声,听似嘲讽,但她眼中敌意尽敛,再无威压。 “单看身手,你的确配得上这柄刀。” “老身之前倒是小瞧了你,果真徐家骨血,再不济也有些许英烈本色。” 她缓缓转身,负手朝门口走去: “退婚之事,老身自会与小姐解释。退或不退,想必她会给个说法!” 丢下这句话,这中年妇人竟大步离去。 “装什么前辈高人,不过伺候人的老妈子嘛!” 陆逸目送她离去,终是待她走远后,才骂嚷出声。 “咦,这不是顾家那位?” 却在这时,周二叔走进屋来:“少爷,那姓方的老婆娘来这作甚?” 陆逸一愣:“你认得她?” 周二叔点头:“她是顾家供奉,武艺很是了得,听说十个男人也敌不过她一人。” 说着,他又凑近些招手低语:“听说这婆娘一辈子没个男人,怕是一屁股能坐死个人哩!” “噗~” 陆逸翻了个白眼:“二叔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脑子里能有点正经事么?” “我哪里不干正经事了?” 周二叔叫起屈来:“俺今日可是回了趟侯府,看了老夫人哩!” 陆逸一愣:“老夫人……你说的是……外祖母?” 脑海中浮起一个慈祥妇人的模样,那模样颇是模糊,只一晃便即消失。 没办法,即便是前身也只见过那外祖母几面,对于自己母族的徐家压根不甚了解。 他印象里,当年外祖父和舅舅都在北征中战死,那一场大战自也以失败告终。 北征失败,先皇倒没有问罪作为主将的外祖父,但自那之后,他对徐家的恩赏也宣告终结。 而徐府,当家做主的男人尽数殒没,那象征开国功勋的“靖安侯”爵位,自也无人承继。 没了勋爵名头,徐府的没落可想而知。那一帮孤女寡母无力进取,只能仰仗徐大将军早年积功获封的田产过活。 现如今,也不知道那些妇人怎么样了,可否再遇到什么难处。 原本,陆逸刚离开陆府,本是想着先争取安身立命,待到自己立足脚跟后,再去寻那外祖母一家重叙亲情。可刚刚从方嬷嬷口中听到外祖父昔年英迹,再又听周二叔提及外祖母,心下顿生暮想。 “外祖母近来如何,身体可还健康?”陆逸问道。 周二叔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大好,近来腿脚不利索,只能躺在床上,加上府里近来出了些变故,老夫人心情积郁。窝久了,怕要出毛病的。” 陆逸眉头一皱:“出了什么变故?” “这……俺也不知道……” 周二叔摇了摇头:“只说是俺们也帮不上忙,说了也无用。” 陆逸正要追问,周二叔却赶忙将话题一转:“对了,老夫人还问起少爷你来了,问你身子骨怎么样,是否读书认字……” “哦?” 陆逸赶忙追问:“那她就没说要我去府上走动走动?” “唔……”周二叔摇了摇头,犹豫片刻,“其实,打少爷离开陆府,老夫人就一直留意,还特意派人来问过。后来俺与他交代少爷从陆家带了不少银钱,身子也还康健,她这才安心。” “这次俺回徐家,也问说是否要带少爷一道探视,老夫人只说怕牵累了少爷,便回绝了,说过阵子待她身子好了,便亲自来静安苑里探视。” 待她身子好了,算年纪得近六旬了,老人家的身子说崩就崩,哪能等得起。 陆逸想来,那徐府多半是过得不大如意,否则怎么说也该来看一看的,毕竟这静安苑原本就是徐家产业。 “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骨子里毕竟流的徐家的血……” 对于徐家,陆逸其实毫无恶感,虽说前身这些年来甚少与之接触,但其原因不在徐家,而在陆家。准确地说,是陆振轩再三约令,要与徐府保持距离。 一个没落的武勋家族,男人全数死光,想是没有前途的。依陆振轩那精明性子,不愿与徐府攀扯实属正常。 “去吧,准备准备!” 无须太多思索,陆逸拍了拍衣袖便吩咐道:“带些庄子里产的瓜果,再多准备些银两,咱们明日回一趟徐府。”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四章 京城布局西富东贵,但凡公卿权贵,大多住在京城东侧。 作为开国武勋,徐府自然也位于城东。 只是依着文臣武将分割而立的势力划分,徐府与陆府、顾府等宅院离得稍远,位于京城东南方位。 第二天陆逸起了个大早,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才堪堪抵达徐府。 马车停在府邸门口,周二叔忙不迭下马前去敲门,陆逸趁这空档撩起帘来,朝门头看了看。 高门大户倒是气派,门楣上金字招牌“靖安侯府”也格外威武,只可惜许久未经打理,这大门颇为陈旧,门上招牌上都蒙了层厚厚的灰。 也对,一个没落家族,再不会有人登门,将大门擦得再干净也毫无用处。 至于那块“靖安侯府”的牌匾,其实只起到吓吓平民百姓的作用,全然不会有人将它当一回事。朝中是个人都知晓,靖安侯爵早已后继无人,陛下没将之收回,只不过是将这一家子给忘了而已。 “小少爷来了?我这就回去通报!” 门口传来个沧桑老者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渐至没入院内。 周二叔愣在门口,随即闪身钻进门内。片刻之后,侧门被他推开。 “真是的,光顾着激动,连门都顾不上开了!” 一面骂骂咧咧,周二叔一面将门打开,随即小跑了回来。 “府里已没多少下人,没人引路,咱自己赶车去前院马厩。” 与陆逸招呼一声,他自顾自将马车赶进院内。 到了院里,周二叔忙着将马车拴住,陆逸则趁机下了车,在院里四下观望。 相较大门口,院内倒是干净许多,空阔院落里摆了不少弓箭刀枪,倒符合武将府邸的布置。 奇怪的是,那兵器架子格外干净,上面武器擦得锃光瓦亮,倒像是常有人使唤。 陆逸倒是好奇,按说这一家子只有女人,谁会整日打理这些兵器? 正自疑惑间,却听院内传出一道清亮娇怒的吼声: “你给我滚,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癞蛤蟆的!” 这前院马厩距离正堂不近,那吼声竟能传到这里,足见此人中气十足。 听这女声年纪不大,陆逸暗自猜想,这应该就是自己那位大自己一岁的表姐吧? 徐大将军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徐昭武随他一同陨落战场,只留下个刚出生一年的女婴。 这位名叫徐妙琳的表姐,便是徐家唯一的嫡传后代。 陆逸神思回荡间,那屋内又传出一个男子声音,听来气势较徐妙琳弱了许多。 “嘿嘿,琳妹子别急着回绝嘛!” “当下唯有我能救你徐府,你若是嫁于我,咱们男才女貌,正好又能解你徐府燃眉之急,岂不天作之合?” 这男子的声音听来猥琐油腻,叫人生恶。 但他话中意思,显然对徐妙琳颇有影响力。 徐妙琳的声音弱了几分:“你若当真想帮我,便助我徐府渡过难关,但那结亲之事莫要再提,我绝不愿嫁于你的。” 男子又笑起来:“当下境况,除了本公子无人能救徐府,琳妹子莫要固执……” 听到这催逼对话,陆逸眉头皱了起来,未加思索立马迈步朝院内走去。 院内正堂,一个妙龄女子正眉头紧蹙,侧身对着正门连连挥手: “我已与你说过多次,成婚之事不必再提。你若愿帮我徐府,我自感激不尽。可若想借这事要挟,那便请走吧!” 正门口处,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人正满脸浪笑:“当真不愿意?琳妹子可要想清楚,错过我这一村,可就没了下个店了!” 眼看徐妙琳转身不语,这男人又嘿嘿道:“再拖下去,你徐府只会越陷越深,届时任你发卖田产,质当家宅,怕都难以挽回。难道你就为了一己固执,败了你徐府基业?” 此话一出,那徐妙琳眉头再紧,眼眶里莹润闪动,似有泪花。 眼看她似有意动,这男人又继续道:“那徐老将军一生英烈,才攒下这偌大家业,倘在你手里丢了,老将军岂不要在泉下痛惜抱憾?” 这话一出,徐妙琳身子一震,眉眼口唇一并颤动起来。 她泪如雨下,冲刷掉满脸刚毅,似已隐有回转之意。 “你……你……当真愿出手救我徐府?” 她正待转身,却忽听身后一个洪亮声音响起: “他当然不愿出手,也轮不到他出手!” 此话一出,不光徐妙琳大是震惊,连那锦袍男子也登时一愣。 一个高大身影走进堂来,恰站在那锦袍男子身后,将他身周的光线尽数挡住。 锦袍男子回头,正撞上张威厉冷肃的面孔——陆逸。 “你……你是何人?我与琳妹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 锦袍男子登时变脸,龇牙咧嘴作狞恶状。 他本是五短身材,又穿了身绿色锦袍,当下面露狰狞,颇像只张了嘴呱呱乱叫的癞蛤蟆。 陆逸冷笑一声:“徐府的事,怕也轮不到你插手吧?” 锦袍癞蛤蟆狞笑一声,扬着脑袋嘚瑟起来:“我不日便要与琳妹子完婚,自也算半个徐家人,如今有难,我自得伸出援手!” 他一派仗义援手的姿态,倒真似在替徐家说话。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家伙是在趁火打劫。 “不必了,徐家绝不会发卖自家女人,去解家族危困。” 陆逸轻笑一声,笑容收敛之时,脸色随即转冷:“至于你这外人,哪来的回哪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脸色倏冷,他的语气也随即转阴,听来格外不善。 那锦袍癞蛤蟆登时一惊,随即也脸色一阴:“好小子,你是何人?敢来坏本公子好事,怕不是活腻歪了?” 说话间,这人将拳头一捏,指节发出咯哒响动。 眼看这对话火药味越发浓重,徐妙琳终是站不住了。 “这位公子,多谢你仗义援手。只是万莫为了我徐府和人生了怨恨,此事……还是交由我来处置吧!” 他与陆逸温声交代了句,随即又正色朝那锦袍男子道: “崔公子,我知你崔家财多势大,你若出手定能帮我解围……” “但你我间本无情分,若只依这点恩情便迫我与你成婚,我绝不答应!”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五章 先前那徐妙琳似已被说动,眼看就要答应,可陆逸进了屋子,只三两句话,就已叫她改变主意。 如今再遭回绝,那崔姓癞蛤蟆登时大怒,他没再劝逼徐妙琳,反是回过头来,恶狠狠盯向了陆逸。 显然,他已将责任全推到陆逸头上。 “他娘的,你是哪来的破落户,敢挡本公子的道?” “本公子与琳妹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 “快给老子滚,否则老子发了火,叫你竖着进屋,横着出去!” 骂嚷越发难听,陆逸却满不在乎:“该滚的是你,徐府的事,轮不到你这外人来管。” “外人?” 崔公子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徐妙琳,登时面色大变:“难不成……你也是来登门求亲的?” 他识不得陆逸身份,一听陆逸以“自家人”自居,自然联想其是想与徐妙琳搭亲。 这一说辞不光他自己信了,连徐妙琳也颇以为然,狐疑地望着陆逸。 陆逸笑着摇头,抬步绕过崔公子,走到徐妙琳身前,转身道:“我本是徐家人,何必要来求什么亲!” “徐家人……你是……” 徐校琳愣了一愣,上前绕到陆逸面前,在他脸上左看右看。 望了许久,她终是“啊”的一叫,捂嘴道:“你是……逸儿弟弟!” 陆逸笑着拱手:“琳儿表姐,有礼了!” 徐妙琳喜得连蹦带跳,忙上前来捧着陆逸肩头上下打量:“嗯,长高了太多,我已认你不出了。” 二人原本只见过几面,那都是儿时旧事,今日乍见她认不出来,倒也正常。 其实若非陆逸知道这是徐府,听她说话一副主人家气度,也认不出这位表姐。 虽是许久未见,但毕竟血脉亲情,二人一经相认立马喜意连连,寒暄热络好不忙碌,倒是将背后的崔姓公子忘得一干二净。 “喂喂,琳妹子,你管这破落户作甚?” “今日我来,谈的是徐府的买卖,还有你我的婚事。” 那崔姓公子的呼喝声再度响起,赶走了徐妙琳脸上的喜意。 眼看她神情转冷,陆逸忙抬手制住她,随即转身道:“徐府的事,我们自家人自会处置,不干你事!” 徐妙琳也补充道:“今日我府上来了贵客,没工夫与你攀扯,你快离去吧!” “咦,好小子!” 崔公子龇牙咧嘴好一副怒相:“你是哪来的混账东西,敢坏老子的事,有本事报上名号来,这徐府的事,干你屁事!” 陆逸毫无惧意,朗声道:“在下陆逸,正是这徐府靖安侯外孙,我既是徐家后人,自要管这徐府的事!倒是你这外人,识相的赶紧走,莫在这碍眼。” “你算老几,凭你也配赶我走?” 崔公子脸色一冷,跨步便要上前动手,可人还没近前,已被徐妙琳拦了下来。 “崔公子,今日府上另有大事,无暇再留你详谈,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徐妙琳人高马大,比寻常女子高出半个头有余,而这崔公子活一副矮冬瓜身量,竟比徐妙琳还矮上几寸。 二人气力也相差悬殊,任那崔公子做一副怒想要逗留动手,可架不住徐妙琳稍一推搡,便只能连连后退。 “小子,你给老子等着,改日老子再找你算账!” 人虽被推出堂外,他的骂嚷声仍喋喋不休。 陆逸倒是懒得理会,只负手看着徐妙琳将他赶走,又折身回来。 “叫逸儿弟弟见笑了,府里近段日子不大安生。” 陆逸笑着摇了摇头,朝外努了努嘴:“这人谁啊?跑来做什么的?” “他啊……”徐妙琳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轻嗤了声,“崔家的二公子崔恕,仗着自家有几个钱,整日跑来搅扰。” “崔家?”陆逸蹙眉,“哪个崔家?” 徐妙琳耸了耸肩:“还能有那个崔家,当然是名头最响的那个崔家!” 陆逸恍然:“顾钱崔陆那个崔家?” 徐妙琳点头:“不就是那个崔嘛!” 顾钱崔陆,这是大宁朝积蕴最深,实力最雄厚的几大世家。 这几个家族,几乎都已发展了数百年,早在前朝时便已是中原望族。 即便大宁开国后,又有不少新兴氏族起家,但论起根基底蕴来,仍无法撼动这四大家族。 因正因如此,京里常将这四大家族合起来,并称“顾钱崔陆”。 这四大家族中,顾家自然便是顾晚秋她家,陆家正是陆逸的家族,而崔家在朝中并无高官,其家主不过官至中书舍人,论官阶品秩和当朝右相及工部尚书相差甚远。 但崔家的实力不可小觑,只听四大家族的名次先后也该知晓,崔家的实力,其实在陆家之上。 其原因嘛,一者中书舍人之职,官阶虽小,但常在机要部门行走,权力不小;二来崔家人多势广,家族在京中及各地安置了不少官员,走的是基层路线。 还有一个原因,崔家财力雄厚,其家族与商贾打交道最深,几乎在各大行当都有涉猎。 因着这些缘由,崔家的势力不容小觑,比之徐府可要强横不少。 那崔恕虽不是嫡长,可单论权势地位,他来向徐妙琳提亲绝不算高攀。 但这只论的是权势财力,还没考虑个人品性素养,真要综合来看,这崔恕显然不是良配。 品行修养先不提,光是他那癞蛤蟆长相就…… 陆逸对这人没有好感,便皱着眉头朝徐妙琳问道:“这崔恕因何要挟你与他结亲,徐府是出了何等变故,非得他出手搭救?” 徐妙琳却是连连摇头:“这事……就不细说了,你难得回府里一趟,咱不说那些糟心事儿。” 许是怕陆逸追问,她忙拉着陆逸就往后堂走:“快随我进院,我带你去见祖母。她若见了你,怕是要高兴坏了!” 陆逸倒是想继续追问,可架不住这女子气力极大,连推带搡间,竟被直接推去了后堂。 “好家伙……” 架不住她的推搡,陆逸这时倒替那崔恕申起冤来:看来是我误会那癞蛤蟆了,不是他身子骨弱,实在咱这表姐并非寻常女子啊!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六章 “祖母,您瞧瞧谁来了?” 徐府后宅,一间温暖密闭的屋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躺在床上。 她双眼紧闭,呼吸却略显急促,看似安然睡去,神态却仍有焦切。 被徐妙琳推着进屋,陆逸一看见这外祖母的睡态便直感心疼,看来周二叔说得不错,老夫人的确心情郁结,状况不佳。 被徐妙琳喊醒,老妇人缓缓睁眼,初一看见陆逸便是一愣。 眨巴着眼细一打量,她登时面露喜色。 “你是……逸儿?” 无须徐妙琳介绍,她竟认出陆逸来。 陆逸笑着拱手:“孩儿陆逸,见过外祖母!” “好好好,快快快,别站着了,自个儿坐,琳儿,你快替我招呼着!” 徐老夫人激动不已,忙挣扎着坐起身来,一面招呼着让陆逸落座。 看她起身艰难,陆逸赶忙上前将她扶住,顺势坐到了床头:“外祖母这是怎么了,身子出了何等状况?” 昨日听周二叔说是腿脚不好,可如今看她面色苍白,气态虚弱,实在不像是得了筋骨伤病,倒更像是脏腑也出了问题。 “无碍无碍,都是些老毛病了!” 徐老夫人坐正了身子,旋即摆手:“当年随你外祖父南征北战,腿脚也曾落下伤病。这些年岁数一大,这老毛病便又犯了。每每阴冷天气,腿脚便疼痛难忍。” 听她这描述,倒像是后世极为常见的风湿骨痛。 但陆逸好奇:“可近些日子天气晴朗,也未到该犯病的时候啊?” 徐老夫人点头:“是啊,我也找郎中诊过,说是积伤成痹,关节肿滞,以往每逢阴雨便即发作。如今病情转重,便是天气晴朗时,也常有病症。” 听这说法,该确定是风湿无疑了。 陆逸正要开口,一旁徐妙琳却是含泪摇头:“都是我不好,没能给府上分忧,反累的祖母焦心劳碌,病情才转重的。” 徐老夫人却立马摇头:“说那话作甚,我这身子骨只有我自己知道,与你们都无关。” 听她二人对话,陆逸心中已有了个大概猜测,想是老夫人原本腿脚不好,加上近来府里又出了变故,心情积郁才致病情转重。 老夫人体恤下辈,又不愿在他陆逸面前提及府中难处,才将这病情往自己身上担待。 眼看徐妙琳又要落泪,陆逸赶忙抬手:“既是生了病,就得尽快诊治。外祖母你不必忧心其他,且先将腿脚看好再说。” 这话说来不痛不痒,却是毫无用处。 若早能治好,老太太何至于卧床不起? 老夫人何等阅历,自不愿叫陆逸的宽慰落空,忙点头道:“今日得你探视,我身子已觉好了许多,想是要不了几日,便该好了。” 她这自然只是安慰话,实在做不得真。 而一旁的徐妙琳,就没这么好的定力了,她连连摇头:“哪能好得了?郎中已来看过数次,可祖母身子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怕是再难好了。” 徐老夫人忙摇头,宽慰徐妙琳道:“无非卧床不起,祖母年岁也大了,有口气喘已是满足,琳儿不必伤心。” 这祖孙二人相互操心,又彼此宽慰,听来颇叫人感慨。 陆逸听得鼻头一酸,赶忙摆手:“外祖母这话可说错了,您这身子可不能再拖下去。本是年岁日长,血脉不顺,若长期卧床,迟早要窝出病来的。” 人的身体是经不起久卧的,常年卧床不起,肌肉筋骨萎缩不说,血液流动不畅才是大问题。拖得久了,闹不好会出血栓、梗塞等大毛病。 徐妙琳急得眼眶又泛红:“道理谁都懂,可病情难愈,我们又有何办法?” 她揉了揉眼眶,语声略有呜咽:“郎中都来了好多次了,又是扎针又是煎药,可终是没有成效。” “这个……” 陆逸从床边站起身来,垂手缓缓踱起步来。 趁他思索的空儿,徐老夫人忙又将徐妙琳唤到床边,细细宽慰。 “琳儿莫急,祖母无碍,无非腿脚疼痛些,总归要不了性命的。” “你莫再哭哭啼啼,徒叫逸儿担心。” “还有那事,你万莫当着逸儿面提,他这么些年苦过来,刚从陆府出来,想来日子也很困苦,万莫再叫他为我徐家操心。” 听她低语交代,徐妙琳这才一惊,回头朝陆逸偷眼瞧了瞧,这才咬唇点头:“孙儿知道了!” 祖孙二人正自交代着,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我有主意了!” 陆逸走回床边,对徐妙琳轻幽一笑,随即看向徐老夫人:“外祖母可愿信孙儿,孙儿有法子助你诊病,定能治好你这顽疾!” “你……治病?” 徐老夫人一愣,徐妙琳也满脸迷惑地瞪大了眼睛。 徐妙云疑惑道:“你会治病?没听说陆府有什么医道传承啊?” 陆逸笑着摇头:“这与陆府无关,我平日就好翻阅医书,对疑难杂症颇有见解。” 徐家祖孙相视一眼:“你若当真懂医,不妨说来听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陆逸点头,随即抬手指了指窗户:“若要医这病,最先要做的,便是将这些窗户统统打开。” “开窗?” 徐老夫人蹙眉:“这窗户……是我特意吩咐琳儿合上的,我这腿脚不济,受不得凉,一着凉便是刺骨的疼。” 多年患病经历,老太太对防范犯病已有经验,她深知这腿脚与天气有关,是以一犯病就将门窗紧闭,生恐再着了凉。 陆逸笑着摇头:“防范着凉自是必要,可也不能将门窗闭得太死。这寒腿怕的是阴冷潮湿,门窗关得太紧,屋内不通风,反倒加剧病症!” 古人对风湿理解不深,更注重保持暖和,却没想过气息不畅也会加剧病症。 “另外,针对病症,可采用热敷疗法,以热毛巾敷在关节处,可缓解疼痛。” “再者,倘使病情稍好,外祖母还要尽可能起床,在家人搀扶下外出稍作活动。” “还有饮食、心情,也都要逐一留意,务必要保证营养充足,休息充分。” 依据自己的后世经验,陆逸将诊治风湿的诸多注意事项悉数告知,还拿了老夫人的药方细作研究,往其中添了细辛、桂枝等几味祛风活血的药物。 这些药理常识,全是他在后世从军履历中习得的知识,虽说限于当下条件拿不出堪比后世的根治之法,但较之当下的医术水平,自是高明不少。 徐家祖孙听得连连咋舌,大是纳罕: “这些法子,当真能治病?” “逸儿你莫不是在信口胡说吧?”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七章 陆逸尚不及弱冠,也从未学过半天医术。 他所给出的诊疗之法,徐家祖孙自然不敢轻信。 指望一个少年郎能治好无数郎中都看不好的顽疾,无异于痴人说梦。 “逸儿,你说的这些古怪方子,是从哪里看来的?” “怕不是杂谈志异里的虚妄戏言吧?” 徐老夫人满腹狐疑,徐妙琳也是眉头紧蹙,一副不以为然嘴脸。 二人正自质疑,却不妨陆逸已悄然走到窗边,忽地将窗户打开: “外祖母信我一次,孙儿绝不会害你。” “这寒腿痹症本不致命,可若您长久窝在这密闭屋子里伤神自哀,病情只会越发严重。” 他倒是独断专行,旋又吩咐起徐妙琳来:“劳烦琳儿姐姐取来热水布巾,给外祖母热敷腿脚。” 徐家祖孙犹豫片刻,终是拗不过陆逸,依命行事。 “也好,既然逸儿有此信心,我便试上一试,如若真能痊愈,自是再好不过。” 料想这诊疗之法不致伤身败体,徐老夫人终于点头应下。 “还有一事,”陆逸又坐回榻上,轻抚她那苍老双手,“外祖母莫再忧思神伤,天大的难关也不及身子重要。” 坐在床上的徐老夫人身躯一震,口唇微微颤动起来。 徐老夫人却是心有郁结,却不愿叫陆逸瞧出来,无非不想他记挂操心。 却不想陆逸轻而易举看穿她的心思。 “唉!” 轻轻叹了一声,老夫人点了点头,却没有往下分说。 这时候,说得越多,对陆逸的牵累就越重。 “总之,外祖母安心养病即可……” 陆逸轻笑,面色悠然沉静:“便是天塌下来,还有孙儿撑着。徐府不会出事,只会越来越好。这一点,孙儿向你保证!” 轻声细语,好似微风拂过。虽是温煦柔淡,却予人舒切安逸。 徐老夫人忽地感觉心底无比安定,仿佛有陆逸在,无论多少困苦都能轻松化解,无论多大艰难都会雨过天晴。 心头流过一股暖意,老夫人捧着陆逸的手微微一颤,随即紧紧握住。 为何他的话叫人如此信服,他分明只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啊! 祖孙二人并未往下细说,保持默契般绝口不提那显而易见的徐府难处,但经这一般宽慰,老夫人气色都好了许多,似乎积郁的心结瞬间消散,连带着腿脚的病痛也轻松化解。 将老夫人安抚睡下,陆逸和徐妙琳二人离开房中,回了前院大堂。 “琳儿姐姐,外祖母腿疾固然严重,然而只治腿病终不能叫她痊愈。她的问题,在于心病。” “是以,希望你能将徐府难处尽数告知,我身为孙儿,总得为外祖母的康健出一份力。” 面对徐府显而易见的隐瞒,陆逸并未直接追问,换了个角度,从徐老夫人健康着手。 这一绕,可给徐妙琳绕纠结了。 “啊……这……我……祖母说过,万不能将此事告知于你,怕会拖累你……” 徐妙琳满脸犹豫:“她说你已足够难了,再将你牵累进这泥潭,只会叫你平白多受一份煎熬。” 陆逸温煦一笑,摇头道:“你若一味隐瞒,叫我眼睁睁看自家受难,那才是叫我煎熬。” 他不理会徐妙琳纠结,转身自顾自坐下:“我既是徐家后代,自要为家里出一份力,再说你还未告诉我徐府究竟遇着怎样难处,焉知我不能轻松化解呢?” “兴许你所谓难处,对我而言不过顺手解决的小麻烦呢?” 遭他这么一激,徐妙琳登时急了,红着脸直跺脚:“绝非轻易化解的困局,逸儿你还小,未经世事,不知物力维艰……” 她也不过大陆逸一岁,倒摆起小大人的谱子来了。 陆逸微一拂手:“那便请琳姐姐与我细说,我也想为化解外祖母心病出一份力。” 徐妙琳纠结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也罢!” 她缓缓走近,在陆逸身旁坐下,凝眉温语:“这事说白了,也无非银钱。徐府生意上赔了买卖,只怕又要发卖家产田地。可府里这么些年勉力支撑,已卖了不少产业。这次再填个大窟窿,只怕除了这宅子,也留不下什么了。” “原来如此!” 陆逸早已猜到与银钱有关,却没料徐府竟也学人做起买卖来。 实际上,官员贵戚参与商贾,本是司空见惯。哪家哪户想要靠权力换取银钱,多要走这一条路。 至于亏损……大多数官眷参与买卖,都是与人合作,出的本钱也不过自家权力。而且他们所参与的行当,多是普通人压根难以入场的垄断行业。因此甚少有亏损过重的。 倒是徐家,本身无甚权望,投身商贾怕不比寻常小商小贩多什么优势,一旦经营不善,亏损是难以避免的。 陆逸追问:“徐家究竟做了什么买卖,投入多少?当前又遇到何等困局?” 徐妙琳顿了顿首,缓缓道:“自祖父战死后,徐家孤儿寡母难以为继,稍遇到流年不利,或是些许变故,便只能含泪卖地。近些年来,祖母和母亲眼看家资渐薄,便想着投身商贾维持生计。可我府中都是些妇道人家,能做的活计少,便将目光盯上了妆点脂粉、钗头配饰这些女子常用的小玩意儿。” 做女人的买卖?这倒是个好的方向……陆逸心下暗赞。 一者徐家一屋子女人,对这行当更有敏锐嗅觉;二来京中权贵遍地,那些高门贵妇们出手阔绰,市场极大。 他点头道:“照说这买卖前景广阔,好生经营当能挣钱。” 徐妙琳蹙了蹙眉:“挣钱谈不上,前些年光景好时,倒也能小有余盈。但那是因为京中做此行当的商铺不多,我锦绣阁独当一面。可这两年来,京里新开了不少店铺,抢占了生意。” “尤其半年前新开的那彩凤轩,也不知哪来的本钱,一连在京里新开了七八家铺面,又以低价诱唤顾客,将我锦绣阁的主顾全都抢走了。” “生意每况愈下,我们徐家却仍要勉力维持,毕竟这唯一的挣钱来路,总不能就此丢了。” “原本以为,那些新铺面砸了大本钱低价抢客,总有山穷水尽的一日。只消将他们熬死,徐家便有出头之日了。” “却没想……” 说到这里,徐妙琳微一跺脚,哀声叹了口气。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八章 “却没想,没熬死竞争对手,反将你徐家熬死了?” 眼看徐妙琳面色晦沉,陆逸刻意将语调放高,悠扬轻巧地道破难局。 他旨在调节气氛,拿这玩笑口吻宽慰自家表姐,哪知徐妙琳眉头紧蹙,连抬头与他嗔怨的兴趣都没有。 “徐家经此一难,怕只能将最后那点田产一并发卖,才能度过危局。” 徐妙琳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婉转,似夜莺幽泣:“其实……还有个法子能救徐家,我若嫁与那……” 她正自黯然低诉,却不料陆逸骤然开口,一声冷喝将她打断:“绝无可能,琳儿姐万莫生这念头!” 今日那绿袍癞蛤蟆崔恕前来,显然是想以崔家财力,用打救徐府生意做筹码,换徐妙琳嫁给他。 这种事,陆逸当然不能同意。 “可是……” 徐妙琳轻咬朱辰,眼眶泪水打转。 她本生的身高腿长,较寻常女子稍健壮一些,加之说话粗声大气,行事风格又大剌剌不甚细腻,乍看起来有股子风风火火大姐头的气派。可当下眼波荡漾,哀意婉转,倒别有股惹人同情的辛酸之感。 陆逸微一摆手:“琳儿姐不必过分忧心,当下还没到万难地步,此事总有破局之法。” 徐妙琳一愣:“逸儿弟弟难道有法子?” 陆逸幽幽一笑:“没有。” “额……” 徐妙琳好似强忍着没翻白眼,揉了揉眼睛拭去泪花。陆逸虽没给到什么帮助,但这一番调侃倒将她哀意尽数抹去。 陆逸心头稍宽,轻笑道:“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姐姐你嫁那绿皮蛤蟆,那小子不像好人。” 徐妙琳点了点头:“我也知他没存好心思,只当下徐府了无依靠,总不能指望人家平白帮咱的。” 她情知崔恕之举是利益交换,可这么多年艰苦熬来,对世事人心看得通透,也不觉得这行为有多难堪了。 逸儿弟弟未经人世,对这等行为唾弃鄙夷,想是寻常。 她心中正自合计,却不料陆逸连连摇头,语气坚定道:“那崔恕之坏,可不只是趁火打劫。要我看,你徐府之难,多半和他还有些牵连。” “什么?”徐妙琳惊得张大了嘴,两眼瞪圆浑似听见什么奇谈怪论。 陆逸却仍自面色沉练,眼神却愈发坚定:“说不得,是那崔恕背后设计,才致你徐府如今危局。” 徐妙琳愣了片刻,骤然恍神,红唇微颤道:“你是说……那彩凤轩背后……是那崔家?” 陆逸幽然轻笑:“崔家惯是经商老手,财力丰厚,以他们的能耐,开几家铺子来倾轧你徐府,再容易不过了。” “话虽如此……”徐妙琳秀眸微掠,眉头却仍紧拧,“可他费这些气力是图的什么?凭他崔家权势,有这本钱做其他买卖,断能挣得更多!” 崔家财大势壮,未必瞧得上这女儿家的买卖,一者其中利益有限,二来这买卖说出去也不大好听——叫人传开了骂一句“挣女人的钱”,总于他崔家无益。 徐妙琳这般猜想并无不妥,然陆逸另有其他猜测:“兴许……他是看中了琳儿姐姐你,费大气力只为逼你就范?” “我?” 徐妙琳又将嘴巴张得老大,鲜红口舌煞是耀眼,她指了指自己下巴,又苦笑起来:“该是不至于吧,崔府好歹高门大户,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娶不上?” 陆逸笑起来:“咋地,我琳儿姐比其他女子差了?” 徐妙琳难得地娇羞起来,两只稍较其他女人大些的小脚相互搓动:“我这粗手笨脚的,除了较其他女子气力大些,能武动刀枪外,倒真没其他长处了。” 陆逸“啧啧”摇头:“阿姐莫要自卑,你这身段未必是弊端,说不得换个年代,还要受人追捧哩!” 说实话,徐妙琳这高人一头的身量,和较常人厚重些的身板,较当下温婉端秀的女子审美格局极不相称,照当前的价值观看,她的确不算顶格美人。 可陆逸打后世而来,对这类身材却另有评断——身高腿长,大腿健壮有力,浑身结实丰挺,一股子健康气息,她在后世审美体系里,绝对可算是美女。 但这般评价待遇,徐妙琳自是从未体验过的。细细想了许久,她仍是摇头:“我想不该如此,那崔恕许是觉着我与寻常女子不同,便尝鲜般想纳我入屋。他对我虽有邪念,总不该为了我花费那么大气力。” 顺手牵羊可以,处心积虑便不值当了……这是徐妙琳对崔恕心思的揣度。 陆逸幽笑两声,也不辩驳:“是与不是,查过便知道了。你徐府久在商场,手底下总该有些人脉的。派人去探探那彩凤轩的底细,说不得有意外收获。” 徐家的困顿,在于这两年来竞争对手愈见增多。而这些竞争对手中,那彩凤轩以席卷天下之势,迅速占据了京中脂粉市场。而且其使用的招数,还是以“倾销”手段,赔本打压竞争对手。 若说有人背后刻意针对徐府,那彩凤轩难脱嫌疑。 徐妙琳想了想,缓缓点头:“我自会提点母亲,让她多加留意。只是……” 顿了一顿,她脸色愈发阴沉:“倘若真是那崔家,那怎么办?” 凭崔府的权势财力,便是不动用朝堂势力,只靠花钱打压,便足可将徐家逼到绝路。双方压根不在同一档次,根本没有抗争的希望。 “难道……真是我害了徐府?若真如此,那我如何自处……” 一时感到绝望,徐妙琳不知作何打算。 倘使陆逸猜测属实,那她就只有被迫嫁给崔恕这一条路了。被那家大业大的崔家盯上,任你如何抗争,终要落个家破人亡的地步。想救徐府,只能牺牲自己。 有感眼前无光,徐妙琳秀眸阴滞,眼里渐渐失神。恰在此时,一个温煦沉定的声音缓缓响起: “别怕,有我在呢,徐府定能度过危局!” 开口宽慰的自然是陆逸,他轻敲桌面,另一只手托住下巴,转眉陷入沉吟。 显然,此刻他正在合计破局之道。 徐妙琳不知为何,尽是对他有所期待,一时间屏住呼吸,竟不敢出气惊扰。 过的片刻,却见陆逸眼眸一亮,嘴角又浮掠自信笑容。 “有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二十九章 “少爷,您当真有法子救那徐府?” 静安苑中,陆逸正忙得热火朝天,周二叔揣手走来,靠在酒缸旁瓮声瓮气问道。 知徐府有难,陆逸挺身而出,在徐妙琳面前拍了胸脯保证,定能帮徐府渡过难关。 他一个刚刚脱离陆府,了无依靠的孤苦儿,竟有这么大口气,不光那徐妙琳不肯相信,便是素来信重他的周二叔也颇为怀疑。 “那徐府缺的是银子,可少爷手里那点钱,全都拿来整修庄子和筹备烈酒了,哪还能剩多少?” “您究竟用的什么法子,帮那徐府渡过难关?” 眼看陆逸忙得脚不沾地,周二叔忍不住追问起来。 “这个嘛……” 陆逸仍在捣鼓他那酒瓶,不住把蒸馏好的烈酒往锅里倒:“钱我是拿不出来了,不过我倒能拿出件宝贝,帮徐府那锦绣阁起死回生。” 周二叔两眼一圆:“啥宝贝?” 陆逸笑着指了指锅里:“喏!” 锅里翻腾着热气,酒香四溢。 周二叔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少爷的意思,是让那锦绣阁卖这千日醉?” 烈酒是稀罕玩意儿,若是放到市面上贩卖,定能畅销。如此一来,倒未必不能救那锦绣阁。 但稍一思索,周二叔立马又摇头:“可这千日醉是大老爷们喝的玩意儿,怕不好放到锦绣阁里卖吧?” 锦绣阁的顾客,都是京里的富家太太、官员女眷,那些人多半喝不了烈酒的。 “当然不是,我要用这烈酒做原料,制造出适合女子用的香水。” 陆逸将锅中蒸馏出的酒精溶液取出,轻轻晃了晃:“此物挥发性较好,加以香芬,定能制成香气四溢的香水,可供贵夫人增香祛味。” 手头唯一的资源,就是这独家发明的烈酒了。烈酒帮不了锦绣阁,但继续蒸馏可得出功用良多的酒精来。而这酒精,便是制造香水的重要材料。 相较于烈酒,香水显然更适合投入女子市场。 “香水?”周二叔一脸迷茫,“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不必懂,只需帮我制好它便是!” 陆逸摆了摆手,将从徐府带回的香脂香露取出,往这酒精瓶里添了些,轻轻摇了摇。 不少香脂不溶于水,在酒精中却能溶解,稍一摇晃便彻底溶了去。 “喏,闻闻!” 拿这小瓶在周二叔鼻端晃了晃,晃得他直打喷嚏。 “香,当真是香!” 周二叔竖起拇指:“这玩意儿咋放到酒里,比原先还要香了数倍?” 酒精易挥发,能加速香芬进入鼻腔,自然更容易被人嗅到。 陆逸笑着点头:“这香水不光能添加香露,还能加入薄荷、樟脑、花草汁液,用以调和香味,增添安神醒脑功用。” 他摊手一指,旁边桌上已堆了好些瓶瓶罐罐。 “你要做的,就是帮我将这些材料逐一调配,添加进我的酒液中,制出最浓烈的香水来。” 锦绣阁当前的困局,是竞争对手以低价扰乱市场,抢占了市场。而要重新赢得顾客,就必须拿出新产品来。 这新产品,必须是人无我有,必须是其他人短期内仿制不出的宝贝。 而这香水,要用到酒精蒸馏技术,这是当下他陆逸独家法宝。 虽说当下碍于原料,酒精产量不高,但那香水所用酒精并不算多,也不会影响他售卖烈酒的计划。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日里,陆逸和周二叔便一直泡在后院,捣鼓起各类香露来。 各种带气味的材料添加个遍,逐一试验,调配出合适风味的香水来。 这可不是个轻松活儿,整日闻香识味,鼻子可遭了大殃。 当最终调配出的七八种香水陈列面前时,陆逸和周二叔都已闻不出味了。 “哟,这是在做什么?” 正当他二人看着满桌的香水犯难时,一个年轻身影走了过来:“这院里什么味儿,咋这么香?” 一见那人,陆逸赶忙起身:“世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平王世子宁毅,他朝陆逸摆了摆手,自个儿找了个小凳坐下:“今日有事去找那老头儿,结果他酒喝多了,竟醉死在屋里头,无奈我只能到你这儿转转?” 似乎对这香水很感兴趣,宁毅捡起一个小瓶儿打开,眯着眼睛朝里望。 “额,这东西可并非酒水,殿下莫往肚里灌。” 怕他将这当成烈酒喝下,陆逸赶忙提醒。 “放心,便真是酒水,我也不稀罕喝。” 宁毅笑着将那小瓶托起:“你快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陆逸只好如实介绍:“此物名为香水,乃是专供那些官眷贵妇们增香之物,其功用……类似于殿下身上的香囊,抑或那些女子往脸上抹的香脂。” “原来如此!” 宁毅将瓶子往鼻端一凑,轻轻一嗅,登时两眼一亮:“咦,此物倒是比寻常香脂香露要浓烈芳香得多!” 陆逸点头:“不错,我正打算将这东西制出来,推广出去。殿下素是脂粉堆里闯荡的,你来帮我参谋,此物是否能得官眷贵妇们喜爱?” 宁毅毕竟是世子,想是常出席各类庆典筵席,见过的贵妇人不会少。 “这个嘛……” 宁毅却是苦笑:“我平日也不好与那些鸦雀般的长舌妇人来往,不过你这香水比之寻常香露气味芳醇得多,想是该受欢迎的。” 陆逸又道:“倘若让你去买这香水,你愿意出多高的价钱?” 香水是独一份的产物,陆逸打算将价格定高一些。反正再低的价格,也绝比不过那竞争对手彩凤轩,倒不如走高端路线,先把逼格名声打出去。 “价钱嘛……” 宁毅眼睛一转,倒未直接给出答案,反又提出问题来:“我记得陆兄弟曾说要靠行商发家,是打算和那千日醉一样,大量制造香水出去发卖?” “额……”陆逸点头,“大致如此……” “既是要卖……”宁毅眼眸愈发明亮,眼珠滴溜直转,似在筹谋布划些什么,“不如本世子来帮你个忙,如何?” “帮忙?” 陆逸一愣,这家伙该不是盯上我的买卖,要合伙做生意吧? 若要合伙,倒未必是坏事,有他平王府的背景,的确能省不少麻烦,避免受人倾轧。 心下一合计,陆逸故作镇定:“世子有何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章 “啪”的一声,宁毅打了个响指:“我的主意,是找人给你这香水扬名。让世人都知晓这香水的妙处,对之趋之若鹜!” 听他这话,陆逸方知自己会错了意,原来宁毅并非惦记上这买卖了。 “恰如你那千日醉,不也打算待过几日我府上筵席,才能大展风采吗?” 宁毅拿烈酒打着比方:“这香水同样如此,找个合适场合,让它物尽其用。如此,这香水才能为官眷贵妇们所追捧。” 陆逸细细咂摸着,悠悠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该找什么样的场合,来推广这香水?” 宁毅嘿嘿一笑,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我来帮你,如何?” “你?” 陆逸眉头一沉,上下打量着宁毅:“世子……还有染香涂脂的爱好?” “当然不是!” 宁毅忙挥着手,将这念头从陆逸脑中打消:“我是说,让我那母妃来替你的香水扬名。” 陆逸一喜:“当真?” 平王妃可是京中名媛,在官眷贵妇中颇有地位。若是她亲自替这香水“代言”,势必引来一群人争相效仿。届时这香水名声打出去,就不愁卖了。 同时,平王妃自带的贵族气质,也能给这香水打上“高端”“稀罕”的标签,提高其逼格,有助于抬高定价。 “那还能有假?” 宁毅拍着胸脯:“我母妃在京中贵妇眼里,也是顶有好名声的。有她帮忙推广,定是事倍功半!” 陆逸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原本我倒不敢奢望能请动王妃帮忙……” 正自笑着恭维时,他却忽地一愣,随即皱起眉来。 “殿下,怎好端端地帮我出起主意了?” 朝宁毅狐疑一打量,陆逸轻声问起来。 这宁毅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人物,上回说是帮忙推销烈酒,其实是借陆逸的烈酒要挟那位隐老头儿。 这回他主动帮忙,定是另有心机。 “额……嘿嘿……” 果不其然,遭陆逸一追问,宁毅讪笑起来,一望而知心虚得很。 “其实今日我去寻那糟老头儿,是想从他那里寻个宝贝,用作过几日筵席上用。” 宁毅的解释不明不白,听得陆逸连连蹙眉:“筵席上要用何宝贝?那千日醉我不已派人送到王府了吗?” 筵席将至,千日醉扬名在即,陆逸早早地准备了一批烈酒,送去王府,供筵席之用。 “不不不,此事与那千日醉无关。” 宁毅忙又摇头,细作解释道:“其实你有所不知,我那父王虽甚好宴饮,但他平日多是花天酒地,来往的多是民间隐士、文人骚客,甚少与朝廷官员聚宴。但这次筵席却是不同,请了京中不少王公贵戚,还有不少官眷贵妇。” “其实,这场筵席是贺我母妃生辰,因此才办得格外隆重。” 听到这里,陆逸已大致明白过来:“所以……你今日找那道隐先生,是想求个墨宝书画之类,作为贺寿礼品?” “是矣是矣!” 宁毅连连点头,眯着眼笑道:“方才一见你这香水,我变相中了它。此物世间难寻,若将之作为礼品赠予母妃,定能讨她欢心。” 果不其然,他这回仍是借花献佛,打着帮香水扬名的由头,借这宝贝为他己用。 不过,这对陆逸没有坏处,反正香水总要发售的,在什么场合亮相面世倒无所谓。况且几瓶香水,换一次免费的广告,怎么说都是自己赚。 “好吧,世子好歹上回帮我挡了那姓杜的,我便以这香水报恩,成全你一片孝心吧!” 陆逸大手一摊:“桌上的香水,世子任意挑选吧!” 宁毅嘴都笑歪来,赶忙扑到桌前挑选起来:“这敢情好,这么多香水,总有母妃喜欢的风味。” 逐一打开盖子:“这木犀花香气味母妃最是喜爱,这龙脑母妃平日也常焚香品味,还有这木槿、金盏、水莲……这些香味,母妃定都喜欢。” 这家伙倒是不挑,扑在上面一瓶瓶开盖品嗅,一瓶瓶尽数揽入怀中。 陆逸不乐意了:“喂喂喂,让你挑选,你咋统统都要?” “嘿嘿……”宁毅舔了舔上唇,“小孩子才做选择……” 将桌上香水尽数搜刮,他又打开最后一个小瓶,猛地一嗅:“嗯?” 举着那最后一个古朴小瓶:“这最后一瓶,怎一股艾草气味?” 又闻了闻,他又皱眉:“细一品嗅,似还有冰片、霍香、雄黄等味儿,乍一闻来倒像是药液。” 陆逸打了个响指:“不错,这最后一瓶,是我特制的驱虫香液,其主要功效并非添香,而是驱赶蚊虫,提神醒脑。” 这是刚刚制作香水时的意外收获,添了些雄黄薄荷,气味倒类似后世的六神,他立马想起这花露水和香水本也异曲同工,不妨顺手调配出来。 “咦,此物甚好,我那母妃前阵子还抱怨天气渐热,蚊虫渐多。将这宝贝赠她,定是讨喜。” 宁毅笑着将最后的小瓶纳入怀中,一脸心满意足。 看他那一脸贪婪相,陆逸嘴角直抽:“这么多瓶瓶罐罐,你不会全都要当贺礼送上去吧?” 宁毅却是幽叹口气:“我倒是想将这些宝贝先藏着,每年送她一瓶,如此日后也无须再为这贺礼费心了。只可惜你这香水即要发售,日后市面上能买得到,便算不得稀罕之物,也就不好再作贺礼之用了。” 陆逸翻了个白眼,没再与他计较,只叮嘱道:“距离那筵席该还有五六日,这瓶子你可得密封保存,莫老实打开来显摆。否则这香水全都挥发完了,那就惨了。” 宁毅点点头:“那是自然,这份贺礼可是我的杀手锏,待到宴上一鸣惊人的,我岂会提前暴露?” “那就好……” 陆逸正自点头,宁毅却又追问:“对了,那千日醉和香水都是你所研制,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他颇是嘚瑟:“听说那一日,京里不少官员贵妇都要参与。你若想趁机扬名,倒可以去露个脸。”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一章 “露脸,扬名?” 受宁毅邀约,陆逸犹豫起来。 离开陆府时,自己拟定的发展路线,是先挣钱,而后扬名,他并非贪图名利之辈,但在这时代想要自保,就非得积攒名望。 若真能出席筵会,既能捞取声名,又能和平王府攀上交情,未必是件坏事。 可细一思索,他终是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本闲散之人,无名无分地,何必凑那热闹。” 欲速则不达,自己还未安身立命,太早跑去现眼未必是好事。 那些官员都是谄上欺下之辈,自己一个脱离家族的浪荡子弟,跑过去未必受人看得起。说不得撞见那杜家或陆家的人,还要惹出麻烦来。 “你怕个什么,你是本世子请去的贵客,谁会瞧你不起?” 宁毅倒极是热情:“又或者,你也随我一起,拜了那糟老头儿做师傅。如此一来,你是道隐老头的徒弟,本世子的师弟,谁都要高看你一眼。” “拜师?” 陆逸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可是若能拜了道隐为师,也算有了个响亮的名头,于日后发展有万般好处。 “这事……那道隐先生不知会否答应……” 陆逸纠结片刻,试探道。 “这个嘛……该是没甚问题的……大不了你拿千日醉诱他,若是不肯收你,便断了他的酒粮!” 宁毅拍着胸脯作保:“再加上本师兄替你作保,引你入门,想那糟老头儿不敢推辞!” 看他一脸渴盼,陆逸翻了个白眼:“世子年纪……怕未必大过我吧!” “唔……” 宁毅脸色一白,忙是摆手:“这师兄师弟的,可不能只算年岁的。我早你十多年入门,当然算是师兄的!” 看他那急切模样,似乎拉陆逸入师门,就是为了占这一句“师兄”的便宜。 陆逸苦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这次筵席过了,你我再前去寻先生商量。” 宁毅一愣:“那你确定不去参加那生辰筵席了?” 陆逸点头:“毕竟是为了推广烈酒和香水,若我再出面,怕是意图太过明显,反而招了王爷的反感。” 行商经贾是为利,出席筵席是为名,一次将这名利都捞齐了,只怕招人厌恶。别的不说,那平王爷知晓内幕,指不定会怪陆逸这晚辈功利心太重的。 根基还没扎牢,先猥琐发育一阵。 再说陆逸这几天还要忙着准备香水,帮那徐府挽回危局,实在抽不出身去准备赴宴。 “好吧,你既不愿露脸,我也不勉强。事实我也不爱凑那热闹,若非是我母妃生辰,我才懒得与那些朝臣世家们敷衍……” 宁毅摆了摆手:“不过你放心,那千日醉和香水,我定会叫它们扬名京城。届时你可要好好筹谋,如何靠这两件宝贝发家致富,回头也好孝敬我这师兄!” 还未拉陆逸入门,他早以师兄自居。 一下午念叨好多遍师兄,宁毅终是得意扬扬,满载而归。 …… 次日一早,陆逸将制好的香水样品带上,再次出发前往徐府。 二次登门,不必再投帖敲门,径自将马车赶到府中。 下车到了前院,陆逸让下人前去知会,自己则信步往正堂迈去。 刚走了没两步,便又听见徐妙琳那响亮娇艳的喝叫声:“不是说过了吗,你我之事不必再提,崔公子还是请回吧!” 那崔恕又来了?陆逸眉头一皱,赶忙加快步伐。 刚一走到厅堂门口,果真见眼前一片绿,那矮胖绿蛤蟆崔恕又跑来了。 “琳妹子何故这般固执?你我本是天作之合,与我崔府结亲又能助你徐家摆脱困境,何乐而不为?” 崔恕的声音听来还是那么奸猾可憎,叫人一听便生厌恶。 徐妙琳脸上的不耐烦已十分明显:“我已说得清清楚楚了,你我之事绝无可能!” 她将话说得这么干脆,倒也难得。毕竟崔家势大,而徐府当下境况不很乐观。 遭她如此决然回绝,崔恕的声音登时冷了:“琳妹子,你可得想想清楚,徐府当下境况,可不容你任性。” 这已是十分直白的威胁了,徐妙琳登时咬牙:“崔公子,你干了什么……” 不待她将话说完,陆逸的声音已自崔恕背后响起:“徐府的事,自有本公子解决,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清朗嗓音传遍厅堂,陆逸踏着正步走了进去,经过那崔恕身边毫无留顿,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又是你小子!” 一见陆逸,崔恕眼里怒意更盛,他立时咬牙厉喝:“姓陆的,老子已派人将你查了个底掉。你不过被陆家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有何资格在本公子面前说话?” 他大手一挥,驱使下人般怒声喝道:“还不快滚,别在这里碍眼!” 看来上次一面,陆逸已给这崔恕留了恶念,是以他才派人详查陆逸底细。 陆逸冷笑:“该滚的人,怕不是你吧?我乃徐府自家人,出入徐府何须你来管教?倒是你这外人,无故擅闯私宅,便是我将你打出去,你崔府也挑不出毛病吧?” 崔恕口唇抽动,看来已然暴怒。 这时候,他倒没工夫再去理会徐妙琳,只将惨遭拒绝的怒火,一股脑全瞪向了陆逸。 “小子,你当真要与我崔家作对?” “你可想好了,不说这徐府,便是那赶你出门的陆家,也未必是我崔府对手!” 他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只可惜空会放狠话,绝不敢真在这里动手的。 经这段时日锻炼,陆逸的身子已厚实不少,比崔恕活活高了一头有余,真动起手来几乎可以碾压。 但即便不动手,陆逸也有法子压他一头。 当下陆逸冷哼一声,不无讥嘲道:“动辄便把家门往外报,怎么崔公子是离不开父母了吗?没了崔府做靠山,怕是连丧家之犬都不如吧?” “呼嗤~” 崔恕脸已通红,呼嗤喘着粗气,凝眸怒视陆逸良久,终是狠狠一跺脚:“琳妹子,看来你是指望这姓陆的搭救你了。你可得想好了,当真要为了这丧家犬,开罪我崔府?” 徐妙琳眉头一皱,脸色顿又阴沉下来。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二章 崔恕的喝问,显然是要徐妙琳在徐府命运和陆逸之中做个抉择。 若想靠崔家援手,助徐府渡过难关,就必须与陆逸分割了断。 徐妙琳面色一冷,几乎是不假思索: “陆逸乃我姑母之子,是我徐家之后。他今日回门,徐府上下欢欣不已。” “崔公子,还请你速速离去,我徐家阖家团圆,怕没工夫招待贵客!” 说是“贵客”,其实就是个碍眼货,徐妙琳所做出的抉择不言而喻。 “好,这是你徐府自己找死,那便怨不得我崔家见死不救了。” 崔恕目带凶光,语带威吓,他随即抬手,指向一脸悠意的陆逸:“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莫叫老子再外面看见你,否则定要你好看!” 说着,他“呼”地一拂袖,转身大步而去。 他愤然疾走,一身绿袍随步伐抖动飞扬,活像只跳跃着的蛤蟆。陆逸看得心下发笑,忍不住摇头直乐。 可一旁徐妙琳却是阴沉着脸,眼神满含愤怒。 陆逸念她担忧徐府之事,忙安慰道:“琳儿姐莫急,拯救锦绣阁的法宝,我已经制好了。” 徐妙琳却连连摇头,目光仍幽远瞪向门外:“我并非为徐府担忧,而是憎恨这姓崔的外表道貌岸然,内里卑鄙无耻。” 听她这话,陆逸立时反应过来:“难道你已查清,他与那彩凤轩暗有联系?” “不错!” 徐妙琳咬牙切齿:“我母亲已派人查知,那靠赔本压价倾轧我锦绣阁的彩凤轩,其幕后东主正是崔家。” 她冷哼一声,面色多了分轻蔑:“这人面兽心之人,方才竟还口口声声说要救我徐府,实则他才是暗害我锦绣阁的幕后黑手!” 一直冠冕堂皇说要救你之人,竟是幕后暗害你的元凶,得知真相的徐妙琳,再见崔恕几乎直欲作呕。 陆逸早猜到大抵情况,是以倒没有那般愤恨,只幽幽笑道:“想来那癞蛤蟆惦念琳儿姐许久,这才暗中策划奸计,想以徐府周全逼你就范。” 徐妙琳恨得直跺脚:“方才见他还在那装模作样,我当真差点提枪将他挑了。这人面兽心的畜生,再敢来我徐府,定要打他出去!” “总之你日后多加留意,这小子不像会善罢甘休的,你莫着了他的道。” 陆逸提点两句,随即从腰间取出个包裹来:“不提那坏兴致的了,我给你看个宝贝!” 徐妙琳眼眸一亮:“你说的是……能救我锦绣阁的法宝?” 上回初到徐府,陆逸在听了徐府当前困境后,便已提出能制出法宝拯救锦绣阁。 徐妙琳对此当然不信,毕竟陆逸一介少年郎,长久窝在陆府里读书习字,从未接触过商贾之事。 但陆逸拍了胸脯保证,这才没几天工夫,又跑来奉送宝贝,乍听来煞有介事。 陆逸笑着将那包裹摊到桌上:“喏,这便是能打救你锦绣阁的宝贝,此物称作‘香水’。” “香水?” 徐妙琳凑上前去,只看得桌上一堆瓶瓶罐罐,锦绣斑斓直叫人看花了眼。 “这东西……有什么用?” 她随手拣了个小瓶细细观看,又小心翼翼将之打开。 瓶口一开,香气溢散,整个大堂里一阵芬芳。 “咦?” “此物……乃是香脂?” 陆逸笑着点头:“这是用香脂制成的香水,其香气远超寻常香脂香露,且使用便利。” 他将那小瓶取过,往徐妙琳手背上抹了点:“只消这么一点香水,便可保你一日内遍体芬香,所过之处人人侧目。” 徐妙琳闻着那香气,顿感芳香宜人,心情舒畅,不由连连点头:“此物倒真是个宝贝……” 但她旋即话锋一转:“可只靠此物,便能叫我锦绣阁转亏为盈?” 徐妙琳出身武将世家,虽说家里经营的脂粉买卖,可她本人却不好装扮,平日里既不涂脂抹粉,也不熏香描黛。 她对这香脂香露,可以说毫无钻研。 陆逸笑道:“你可莫小瞧了这宝贝,此物一出,京中贵妇们怕要陷入疯狂。届时众人争抢,你锦绣阁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听他说得信誓旦旦,徐妙琳秀眸微瞪,脸上略带质疑:“当真有这么厉害?” 她本就不精研此道,瞧不出香水的妙处,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陆逸却是深知此物在后世盛行,其功效远超寻常的香脂、香露。 当然,基于成本过高,这东西想要普及尚有难度。可若只是高价售卖,将它当作个奢侈品,专供那些官眷贵妇,定能受人追捧。 “你放心好了,这东西一经问世,定会大受欢迎。” 陆逸笑着解释:“届时贵妇人们趋之若鹜,你锦绣阁定会成为官眷名流们聚集之所,生意定会大好。” 徐妙琳瞪大了眼:“当真有这么厉害?” 陆逸点头:“这香水能售高价,赚取高利,此乃其一。利用它吸引顾客,打响锦绣阁的名头,此乃其二。它还能提高你店铺规格档次,叫你锦绣阁成为京中最为高档的脂粉店铺,连带着提高你店中其他商品的价格,此乃其三。” “三管齐下,此物定能叫锦绣阁转亏为盈!” 一件超越时代的商品,对一家店铺的影响是巨大的。有了这世上独一份的香水,锦绣阁的逼格定会提升。品牌价值的提升,自然会带来溢价,为店中其他产品带来附加价值。 像那后世,多少奢侈品,不都靠着逼格和品牌价值,赚取了大量溢价么? 徐妙琳听这分析简直好似听天书,两眼瞪得溜圆:“真有这么多妙处?你……你不会拿好话诓我吧?” 陆逸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回话,门外却有个温柔声音传来: “逸儿怎么会诓你?他方才所说,全是生意场上的门道。” “你见识尚浅,自不懂得内中道理!” 随那声音走进堂内的,是个衣着光鲜、身段丰腴匀称的妇人。 这妇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气质姣好,面容端秀,最惹眼的是她那一副洁白如雪的肌肤,仿佛是刚出锅的水豆腐,吹弹可破,似能掐出水来。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三章 “这位……想必就是舅母大人吧?” 一见这妇人含笑走来,再看徐妙琳那娇嗔嘴脸,陆逸立马猜出这人身份。 徐妙琳之母,徐夫人韩氏。 不必那妇人答话,徐妙琳飞奔过去,喜滋滋一声“娘亲”,已然道出答案。 韩氏笑着点头,朝陆逸揖了一礼:“逸儿上回来时,我尚在锦绣阁里忙,未曾得见。多亏你道破那崔恕诡计,才叫我们认清躲在幕后的敌人。” 陆逸忙拱手回礼:“我也不过随口一猜,却没想果真那人包藏祸心。” 韩氏点了点头,没再就这事多作讨论,却是低头看向桌上瓶瓶罐罐。 一看到那香水,她眼眸当即灿然生光:“方才在门口已听见你提及此物,这香水……便是这屋内芬芳由来?” 陆逸笑着将那香水递上:“舅母久在商场,不如由您看品鉴这香水,看看它能否为贵妇人所喜。” 徐府的锦绣阁,一直是这韩氏幕后打理,她的眼界自然比徐妙琳高明得多。 打开香水瓶,她先是轻轻一嗅,又取了些许倒在手背,往空中稍作挥舞,又闭眼嗅了一嗅。 “嗯,芳香宜人,沁人心脾,又不过分浓烈刺激……” 又往身上抹了点香水,信步在堂内走了两圈,她又满意点头: “即便是身上沁了汗珠,也并无黏腻之感,芳香仍能长久留存……” “另外,此物无色,涂在身上,即便细看也察觉不出任何端倪。” “这香水较之寻常香脂,确是高明许多。” 寻常脂粉有一个弊端,稍一出汗,立马会沾附在身上,变得黏绸油腻,惹人烦闷。而香水不受汗水影响,又无形无色,涂在身上旁人察觉不出任何变化,只能闻到遍体生香。 若是不知内情,怕外人只会觉得此人天然体香,气质天成。 不要小看这一点点好处,这浑然天成的芬芳气质,能叫人魅力大增。 细细品鉴一番,韩氏笑着感慨:“此物当真精妙,堪称是添香至宝,一经上市,定能引领风潮。” 说着,她又笑眯眯看着陆逸:“原本只道逸儿久居深宅,不近人情世理。却不想逸儿竟是此等本领深绝、深谙世情之人。我徐家出了逸儿,当真复兴有望!” 她将这香水夸得天花乱坠,更将陆逸捧得天上有、地下无,这倒叫徐妙琳心下不快了。 但凡儿女,最怕父母夸起“别人家的孩子”,徐妙琳虽说已近十八,毕竟心性粗放,一点儿不痛苦便即表现出来。 此刻她嘟起嘴,颇是不悦道:“虽说是自家侄儿,娘亲你这夸得也太狠了些。便是这香水精妙无伦,娘亲你又从何瞧出逸儿深谙世情来了?” 韩氏温婉一笑,摇头道:“就凭他能通晓那些贵妇人心思,就足可见其眼界心智,远比你这傻大姐强得多。” 被打成“傻大姐”,徐妙琳嘴巴翘得老高,好在她虽是嗔怨,倒不恼怒,只朝陆逸做几个鬼脸,假作怨愤不平。 一家人互相调笑,倒别有一番温情滋味,陆逸许久未感受到这份温馨,心下暖意融融。 “这香水价格,自然要比寻常香露贵上不少,不过此物稀奇,想必会有人愿出高价。” “不过此事舅母不必操心,我另有一计,管保叫这香水成为京中人人追捧的珍宝,届时任凭它卖多高的价,都定有人会买。” 香水是世子赠给王妃的生辰之礼,只要那生辰宴一过,这宝贝定会扬名京中。 徐妙琳母子颇是欣奇:“逸儿又有何妙计?” 陆逸幽幽一笑:“这个嘛……暂且保密。” 生辰宴的事本不算机密,但为给他二人留个惊喜,陆逸打算先不透露。 试想她二人过几日得知,自己手里这香水在王妃生辰宴上一鸣惊人,成了京中贵妇人人渴盼的香饽饽,指不定有多高兴。 韩氏一听便即点头温笑,不过那徐妙琳一看便是急性子,忙追着陆逸询问起来。 费了好大气力,陆逸才安抚住她:“这消息可不好透露,提前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待到安抚住徐妙琳,陆逸又问起老夫人的情况:“不知外祖母的病情,可有好转?” 说起这事,徐妙琳嘟起的小嘴终才展露笑容:“好多了哩,你那些法子当真管用。用热布巾多敷几日,祖母腿脚疼痛果真好转,前两日,又趁暖阳外出走了两步,这两天气色都好多了哩!” 陆逸一喜:“那便好,我这就前去探视。” 说着他正要往后院去,一旁的韩氏却将他拽住:“对了,提起母亲,倒叫我想起另外一事来。” 她将陆逸拉住,稍犹豫片刻,才缓声开口:“有件事……怕要与你商量商量。” 看她神情郑重,陆逸忙回转身来:“什么事?” 韩氏又顿了顿,期期道:“过几日,那平王府王妃要过生辰宴,也递了帖子到我徐府。母亲他病体未愈,总是不好出席。而我与琳儿一介女流,又无官身,也不方便前去。因此……因此我寻思着,要不你替我徐府去一趟?” 陆逸毕竟不姓徐,托他代为前往,其实韩氏心里打鼓,因此这请求说得吞吞吐吐,极是缓慢。 待她提完请求,抬头一看,陆逸竟是张大了嘴,一脸怔忡。 看他似乎很为难,韩氏忙又收回请求: “唔……我也知此事叫你为难,你若不便,那便……那便不去也罢。左右我们与王府素无交情,遣人送份礼,说明缘由便是。” 陆逸一听却是一脸苦笑:“我并非不愿前往,只觉得……此事来得太……太巧了些……” 昨日那世子宁毅还跑去邀请,被他一口回绝,没承想今日到了徐府,竟又被要求赴宴。 再说自己刚刚故卖关子所说的那“妙计”,正是涉及王妃生辰宴,没承想徐府也在宾客名列之中。 “蹊跷?” 韩氏显然一时无神,没留意竟将陆逸的话听岔:“说起来……这事也确实蹊跷,咱们徐府与那王妃素无交情,这么些年从未与那皇亲贵戚来往过,也不知怎的,竟将帖子递到我们府上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四章 “徐府与平王府素无来往……那他为何要邀我们赴宴?” “该不是惦记咱那份贺礼吧?” 陆逸打着哈哈道。 这话当然是玩笑,平王妃何等身份,绝不差那点贺礼。只要她放出话来邀请富户赴宴,赶着送金银珍宝的人怕要从城东排到城西。 可以说,她给徐府递了帖子,算是看得起徐府了。毕竟自徐大将军战死,徐府已远离朝堂,实在算不上是官宦之家,也配不上入王妃生辰筵席了。 “是啊,我也觉着这事透着古怪……” 韩氏紧蹙秀眉,口唇微启,呢喃道: “按说那王府盛宴,宾客名录早该定好,邀请的帖子也该早发完了……” “可偏偏临近宴会,昨日那王府才姗姗递来帖子,邀请我府上出席,还说要携家带眷,最好阖府上下都前去赴宴。” 陆逸一愣:“这怎么一股子阴谋味儿?” 感觉上,像是有人要把徐府一窝端了,才临时编了个帖子诱人登门。 可徐府一个没落家族,那王妃岂会这般费力设计? 思来想去猜测不透,陆逸只好再度确认:“那帖子……当真是王妃送来的?” 韩氏点头:“当是没错,来人说是王府管事,还特意亮了平王府中令牌。另外,他还说邀我徐府是王妃亲自下令,请我徐府务必赴宴。” 陆逸傻眼了:“舅母确定,那王妃与我徐府并无交情?” “额……这个嘛……” 韩氏低了低眉:“真论起来,倒也不是全无交情。” 她又看向陆逸:“其实你母亲嫁去陆府前,倒是与那王妃见过几面的。” 陆逸一惊:“哦?” 韩氏道:“那平王妃也是武将家眷,早年间待字闺中时,曾与你母亲有过些来往。只是二人也说不上密友,谈不上有何深交。” 陆逸点了点头,若真是早有旧谊,这些年徐府落难,母亲早死,那王妃也不至于从未探望。 韩氏又接着解释:“我王府上下,唯一与那王妃见过几面的,也只有你母亲了。是以我才想……由你出面赴宴,或许更为合适。” 陆逸不好否认,毕竟自己见了王妃,好歹还能提一句“故人之子”,总还能说几句客套话。 “只是……此事你若不愿意,那便作罢……” 想是怕陆逸为难,韩氏忙又退缩犹豫起来。 陆逸连忙摆手:“方才已说过,我并非不愿赴宴,只是觉得这邀约实在透着些古怪。” 韩氏点头:“原本这场宴会,本就哪哪都透着古怪。那平王本是洒脱散漫之人,平日甚少与官员来往。可这次王妃生辰,他竟大摆筵席,邀遍京中名流官员,更甚至要请他们携妻带子,阖家赴宴。” “听起来……似乎王爷有意将这宴会办得热闹隆重。” 陆逸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不由沉下头去,仔细思索其中缘由。 说起来,第一次听到这宴会,是初见道隐时,那宁毅便是打着邀请道隐赴宴的名头前去拜会。 后来,宁毅又从他那里要走了香水,要作为贺礼之用。 先前陆逸已听说了这场宴会平王一反常态,邀遍京中官员,闹得格外隆重。今日再听他竟还邀请官员家眷子女,更觉纳闷。 王妃生辰,你若说邀请那些官眷贵妇、诰命夫人之类,倒还能理解,毕竟妇人们凑到一起,场面总热闹些,那王妃说不定会更高兴。 可邀请那些官家子弟,又是为何? “难不成……那王妃是想趁这生辰宴,给他家哪个郡主择选佳婿?” 这是陆逸信口瞎猜的由头,韩氏听得连连摇头:“听说那平王妃只产下一子,并无闺女啊!” “那就不知道了……” 陆逸叹了口气,苦笑摇头。 韩氏沉吟片刻,显然也猜想不出其中因由,只又问道:“那逸儿你……可愿出席?” “这个……” 陆逸想了许久,耸肩道:“既然那王妃特意邀请,徐府若不上门总是不好……” 其实单只徐府这几个妇人,去不去倒无所谓,关键就是他陆逸。 他与宁毅多少有点交情,若人家没有邀请倒无所谓,可若正式递了帖子你再不去,似乎不大好。日后那王妃若听到他陆逸也在徐府,指不定会追问:为何当初邀请徐府时你未出席? 这王妃的正式邀约,跟宁毅昨日随口一提,毕竟不是一码事。 能回绝宁毅,却不好回绝王妃。 再者说来,陆逸原本对这事就模棱两可,之所以拒绝宁毅,只觉得师出无名,平白落个“攀附王府”的骂名。现在主人家亲自邀请,去看看热闹倒也无妨。 见陆逸松口,韩氏面色一松:“你若出席倒也是好事,逸儿你非池中之物,将来指不定要步入仕途、飞黄腾达的,能趁这机会在京中官场露个脸,未必全是坏事。” “只是……”她顿了一顿,神色略有黯淡,“我徐府不比当年,而逸儿你又已离了陆府,此番赴宴怕要受些冷落的。” 陆逸笑着摆手:“那倒无妨,我倒宁愿只走个过场,左右当下根基尚浅,尚还需要蛰伏磨炼。” “你能这么想,自是最好不过……” 韩氏好似卸了心头大石,长长舒了口气。 “对了……”她眼眸一转,似又想到什么,“关于这贺寿之礼,我倒有个主意……” 眸光流转间,她的视线竟已落到那桌上的香水上。 陆逸脸色一白:“唔……舅母的想法,不会是让我将这香水带过去,作为贺礼吧?” 韩氏眉眼一弯,连连点头道:“正是,此物乃是上佳珍宝,又极契合那王妃身份,若将之作为贺礼,一是别出心裁,能招那王妃欢喜;二来,也替这香水扬名,提前为这笔买卖造势!” 她倒说得极是自信,又连连阐述这念头由来:“方才一见这香水,我便觉得此物最合进献给王妃,而逸儿你作为这香水的创制之人,亲自奉送也更合适……” 宝物赠佳人,香水是世间独一份的珍宝,最是符合王妃身份。韩氏只道自己这想法实在精妙,是以说得喜笑颜开,极是自信。 却是没想,陆逸此刻已脸色晦暗,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连连摇头: “这香水……怕是不能作为贺礼的!”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五章 春光明媚,惠风和畅。 京城东南郊的芙蓉园内,百花争放,草木葱郁,一派生机盎然的蓬勃气象。 芙蓉园是京城南郊的一处湖堤,位于宁水支流汇聚而成的芙蓉湖畔,那里水汽丰泽、草木茂盛。 数百年前,那一带不过是一片水草丛生的沼泽泥泞,后经前朝修缮,围成专供皇家游猎的私家园林。到了今朝大宁王朝,先帝高祖皇帝为彰显新朝气象,特命将芙蓉园对外开放。 自那之后,芙蓉园便成了京城百姓游玩赏风的最佳去处。 近日气候宜人,芙蓉园中游人如织,游舫马车络绎不绝。 然而今日,这游旅行客统统消失,所有人自发地转移了阵地,改寻他处消遣赏春。 即便有极少数未能得知消息,误跑到芙蓉园门口的人,也会被全副武装的护卫拦下,劝阻离去。 倒仍有车马进园,倒仍有不少人在园中观光游览,但那些人,都是王府宾客。 今日这芙蓉园被平王府包下,用作王妃生辰宴会的举办场地。 说起平王,京中人大多知晓,这位爷是出了名的恣肆散漫,最好宴饮游乐。 过往,他也常到这芙蓉园中游赏饮宴。但也顶多邀三五好友,带几个护卫,在园中隔出小块僻静角落,从不闹出过大排场,扰民滋乱。 但今日不同,这场王妃的生辰宴会隆重宏大,不光将整个芙蓉园给包了下来,更将京中公卿贵族、大小官员及其家眷统统请来贺宴。 更甚至,连天子和几位皇子,都派了人赠礼道贺。 这么多贵重人物出席,自得好好筹备措置。今日这芙蓉园不光布防严密,园内的布置装点也格外考究繁复。 园子入门便有专人侍奉,用以登记姓名,收受贺礼,另有仆人接引奉送,将贵客引入指定座席。 再往里去,那芙蓉湖畔,已搭置了大戏台,请了京里有名的戏班表演戏目,供客人们闲暇赏乐。 再沿着湖畔往里,被茂密花木隔开的大片空地,便是今日的宴会之所。 会场也分了数个区域,有供男宾们纵酒饮乐的酒席,有供妇人们赏花品茗的茶座,也有供文人雅士们消遣玩乐的流觞曲水。 而这些,都还只是外围筵席,真正的主宴会场,则是背靠芙蓉湖的一处亭台水榭之中。 此刻筵席尚未开始,但已有不少宾客到场。那些达官显贵们一经入场,立即被人请到那亭台水榭中;而地位稍低的官员,抑或是随行的家眷们,则散落园中游览观赏。 来的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入不得主会场,那些信步游赏的客人们,也多是人中龙凤。 譬如,今年即将参加科考,被视作今科状元大热的工部尚书之子,陆昀。 陆昀是陆家二子,年岁与陆逸相当,然则无论是学识眼界,抑或谈吐做派,都高出陆逸不少。 当然,这有赖于陆府多年培养。毕竟自徐氏死后,陆逸这嫡长子一直处于放养状态,反倒是作为次子的陆昀享尽了家中资源。 今日平王府盛宴,作为工部尚书府的陆家,自也收到邀约。 陆振轩尚未回京,老太君年事已高,而陆逸又……是以府中最适合出席这场盛宴的,当然是被视作家族希望的陆昀。 而陆昀本人即将科考,到这盛宴上露露脸,结识一些官场前辈、世家俊杰,自也是极有益处的。 譬如此刻,在那戏台之前,他正与同为部堂之子的杜子敬攀谈。 杜子敬是户部尚书之子,较陆昀年长几岁,如今已入了翰林院任编修一职。 别看官职不显,但这翰林院是新科进士们踏入仕途的必经之路。可以想见,今年科举之后,陆昀也要步入翰林院,和这杜子敬同衙共事。 既是前辈,又是未来同僚,与杜子敬来往自能受益颇多。 然而,此刻这二人凑到一起,商谈的并非科举经验,也并非为官之道,而是一件逸事。 “听说那崔老二近来又物色上一户小娘子,那小娘子生得人高马大,怕不比他崔老二还高半个头……” “结果上门说亲,反遭人家赶了出来,闹了个灰头土脸。” 同是京中权贵,杜、陆二人对那崔恕自都熟悉,然而崔恕此人不学无术,似乎也并未有科考入仕的打算,因此平日他俩与崔恕压根玩不到一起去。倒是身为二人兄弟的杜子腾及陆显,与那崔恕常有来往。 然而此刻,二人谈起崔恕的风闻趣事来,却是颇显兴致,谈话时二人面色幽幽,似有所指。 说完崔恕这桩轶事,杜子敬面上笑容更显幽邃,似是漫不经心,却又颇有深意地提了一嘴: “说起来,崔老二相中的那小娘子,与你陆府还颇有关联。” 陆昀眉头一挑,眼里已有会意之色,然他仍故作无知:“却不知是哪户人家?” 杜子敬早已留意到陆昀反应,此刻也不揭破,只幽幽道:“那徐府与你陆家有亲,你那嫡亲长兄陆逸,不就出自徐府吗?” 一提“陆逸”,陆昀眉梢微有颤动,然他年纪虽小,城府却是颇深,很快将这反应敛去。 抬首朝杜子敬笑了笑,陆昀又道:“杜兄似对我那嫡兄很是在意,听闻前些日子还曾登门拜访?” 杜子敬那日带了一帮家奴杀到静安苑,要拿了陆逸替他兄弟报仇,结果恰好撞到宁毅在场,后来还因此事被父亲提到平王府里磕头认错。 这件事已传遍京中权贵圈子,引为一时笑谈。 提及这件糗事,杜子敬嘴角猛地一抽,眼里闪过厉色:“那笔账,我迟早要找他算!” “对了……” 话已说开,陆昀也不再藏着揶着:“说起此事,我倒是好奇,那陆逸何时与世子殿下,攀上交情了?” 杜子敬冷哼一声:“他也是走了狗屎运,那日事后,我曾找家弟详询,方知陆逸那日前去拜会道隐先生,凭着一壶酒水,入得道隐先生院门……” “而那世子殿下恰在雾隐居,才与那陆逸走到一起。” “不过……说这二人攀上交情,未免杞人忧天,依我看陆逸此人不过仗着道隐先生脸面,巴结世子罢了。” “想那世子对他,也不甚看重,否则出了这么大的事,平王府既未追究我那二弟,也没问责我冲撞之罪。”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六章 宁毅替陆逸解围,这件事闹到最后不了了之。杜家父子不过去告了个罪,便未受任何影响。 因此,杜子敬才肯定判断那陆逸不过撞了大运,才侥幸得世子庇护。 此刻将这内情道出,杜子敬犹是满脸不忿,足可见他对陆逸仍怀恨意。 而一旁的陆昀听知此番说法,却是长舒口气。 同是陆家子弟,陆昀注定要被拿去和陆逸对比。以往陆昀往往是得胜者,死死将那陆逸踩在脚下。 若是陆逸攀上皇亲,再有长足发展,那他和陆昀岂不高下易势了? 看见自家兄弟过得好,陆昀可是急得少吃了二两米饭。 如今得知陆逸仍只是个丧家之犬,他终才放宽心来:“说来也巧,前两日那崔恕还曾派人问过我家三弟,打听那陆逸之事,听说与那徐家娘子也有关联。” 杜子敬冷哼一声:“想来,那陆逸被扫得出门无处可去,终又跑回了徐家。” 陆昀嗤笑起来:“徐府早已倒台,只剩些孤儿寡母,能成何气候?陆逸若指望徐府助他飞黄腾达,怕是痴人说梦!” 话已说开,他对陆逸的态度已不作遮掩。 那杜子敬听来又是一笑:“怎么……陆兄弟对自家长兄,也这般怨恨?” 陆昀倒不与他辩驳,只幽幽道:“只可惜,他方离开陆府,我府中不好对其下手,否则落人口实。” 杜子敬也是轻声一叹:“我杜府又何尝不是?他便是再撞大运,好歹得世子庇护过。若近期我再对付他,难免招王府反感。” 今日能随父亲赴这宴会,杜子敬已格外庆幸,他可不想为了个陆逸,惹得平王府厌恨。 二人同样对陆逸怀恨在心,却又因各自缘由,只能含恨忍怨,彼此同病相怜,各自幽怨。 恰在这时,陆昀目光一转,落到远处一个看戏的身影,那人身形矮胖,一身绿袍,恰是二人方才谈论的崔恕。 “咦,崔家老二竟是来了?他崔府便是再无人,也不该派他来这场合?” 陆逸一声惊疑,杜子敬立马扭头看去,随即轻笑:“崔家老大外放出京,其他庶子也不便出席,能拿得出手的也便只有这崔老二了。” 他随即摇头,嗤笑起来:“我看那崔舍人也是糊涂了,让这颟顸货跑来,岂不失了自家颜面?” 陆昀却是幽幽一笑:“不,来得正好!” 杜子敬一愣,回头看见陆昀脸上坏笑,旋也幽笑起来。 二人对过眼神,随即共同迈步,朝那崔恕走去。 “崔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走到崔恕身边,二人立马见礼招呼。 那崔恕先瞧见杜子敬,便是一愣,他与杜子敬素无交情,对此人招呼自是纳闷。 再看到陆昀,他又是脸色一黑,似也不大好感。 杜、崔二人俱是纳闷,依旧温笑道:“这是谁招惹了崔兄,怎地这般冷脸?” 崔恕随即轻哼一声,朝陆昀撇了撇嘴:“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府上那位嫡亲兄长!” 敢情,他是恨屋及乌,连带着将陆昀也恨上了。 陆昀哈哈一笑,忙拱手道:“崔兄这说的哪里话,我与陆逸素无往来,这一点我家三弟早该知会你了。” 崔恕挺了挺肚子:“话虽如此,可一瞧见陆兄我便想起那破落货,心中岂能快活?” 陆昀倒被他这囫囵话给逗乐了,与杜子敬相视一笑。 可笑着笑着,陆昀目光一转间,脸上笑意竟又化作厉意。 他仍恨眼凝视远方,轻声提点道:“只怕今天叫崔兄不快活的,另有人在。” 经他提点,崔恕和杜子敬一齐扭头,恰看见那芙蓉园正门口,一个清朗身影缓步走过。 “陆逸……他竟也来了!” 一看见那人,崔恕当即咬牙切齿,恨意盎然。 而杜子敬则是一脸纳闷:“不说那陆逸已脱离陆府了吗,怎还会跑来赴宴?” 陆昀眉头紧锁:“陆府只来了我一个,那陆逸并非代表陆府赴宴……” 杜子敬:“那他是……” 二人正自疑虑,一旁的崔恕立马肯定道:“他定是代表那徐府来的,这小子近来和徐家走得极近,徐家又全是老弱妇孺……” “徐府……” 陆昀、杜子敬面现疑惑:“那徐府也在受邀之列?” 崔恕却管不了这么多,当即咬牙兴奋道:“来得正好,今日原本嫌这宴会无聊,他一来,我倒有事可干了!” 说着,崔恕撩了衣袖便往前门去,浑然不再理会身后杜、陆二人。 陆昀、杜子敬相视一笑,原本只打算挑唆这崔恕和陆逸的矛盾,叫他日后找机会对付陆逸。却是不想,这机会来得这么快! …… “唉,也不知那宁世子见了我,会作何感想?” “明明一口回绝了他,又自己屁颠屁颠跑了来,这不打他脸么!” 芙蓉园正门口,陆逸刚将精心备下的礼物交给王府中人,在礼单上填了名号。 这会儿闲来无事,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里头寻那宁毅知会一声。 可此刻筵席未开,也不知宁毅身在何处。再说宁毅所在的主会场都是达官权贵,哪能容他陆逸随意往里闯? 这么一想,他也放弃了见宁毅的打算,只希望静悄悄将这场宴会混过去,回去好好筹划自己的烈酒和香水生意。 当下无事,他便信步在这园中闲逛,他对那戏台子毫无兴趣,毕竟看过后世各种影视剧,再看这唱大戏难免觉得无聊,倒是这湖畔风光煞是迷人,花花草草葱郁茂盛,入眼极是享受。 正自漫步游赏,却听身后响起个粗鲁嗓音: “喂,你个没娘教养的野种,跑到这宴上作甚?” 这谩骂何其粗鲁,一声骂过,立马引来周遭之人注意。 在场的都是京中显贵,在这些人面前污言谩骂,其用心何其歹毒。 陆逸回过头去,很快看到了这歹毒之人,竟是崔家二公子,崔恕。 那崔恕径自一人走来,大老远便粗声谩骂,待到近处又扯着嗓子喝叫起来: “今日宴会乃是平王妃生辰大宴,你这一无身家二无官职的破落户,跑来作甚?”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七章 在崔恕看来,陆逸只身前来,显然是代替那徐府出席。他一个了无背景的破落户,出现在这里本就稀奇。 若这时一声吵嚷惹来众人围聚,只会叫陆逸难堪。 是以,此刻粗声谩骂之后,他更是语出惊人: “你小子未受邀约兀自跑来,难不成是来捣乱的?” 此话一出,周遭一阵大惊,在场之人非富即贵,若这时有人捣乱,岂不要出大事? 众人立马围聚上前,更甚至有人以招呼起护卫来。 眼看四周谨慎目光投来,陆逸仍维持镇定神态,只朝那崔恕冷笑:“崔公子这是何意,我受王府邀约前来,怎容你污蔑?” “难不成你是记恨我徐家不同意你的求亲,便寻衅报复?” 他这话一出,周遭人又将怀疑目光看向崔恕。 一看崔恕那副嘴脸,众人又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脸色。不怪旁人小觑,这崔恕平日里不学无术,声名着实不算好。 遭他反唇相讥,崔恕怒意更炽,咬牙恨声道:“姓陆的,你小子休得胡言!我来问你,这王府盛宴,你跑来作甚?” 陆逸冷笑:“连你崔蛤蟆都能来,我为何来不得?” “你……” 崔恕一咬牙,面孔已气得涨红:“老子……我是王府发了名帖,光明正大前来赴宴。倒是你一介无名之辈,岂能受到邀约?” 他本是污口谩骂,可架不住周遭人越聚越多,不好再失了风度,只能粗声掰扯道理。 陆逸仍是云淡风轻:“我自然也是受邀前来。” “你?” 崔恕眉头一沉:“你算哪根葱,王府何故邀你前来?” 陆逸悠悠然摊手:“我来与不来,王府邀与不邀,关你何事?你崔二公子倒好管的闲事,竟要替平王府做起主来了!”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是杀人诛心。 你崔二一介无赖,竟在这王府宴上装腔作势,俨然一副主人家做派,这般鲁莽不是在做平王府的主吗? 众人一听登时大乐,也有人笑着点头,低声附和。 “是极,他崔老二自己就是个正经的货,竟也管教起别人来。” “这王府的宴会,哪轮到他在这装蒜?” “那人若真有问题,门口护卫岂能放他进来。莫不是崔二与这小子有怨,故意找他难堪吧?” 众人指指点点之下,崔恕一张胖脸憋得通红,兀自气得喘息如雷。他本就生得肥胖,刚才几大步走来已是气喘吁吁,这会儿情绪激动更变本加厉。 “你……你若真受邀约,当拿出那请帖来。” “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来捣乱,毕竟你小子素有恶名,前阵子还脱逃出家!” 当下情势危急,崔恕当地拿出杀手锏来,他立马朝周身大喝,道破陆逸身份: “诸位听好了,此人乃是工部陆尚书之子。可此人不学无术,前不久大闹陆府,被那陆府老太君扫地出门。” “如此恶名昭彰之人,突然现身这生辰宴,我等岂能不多留点心?” 有关陆逸的消息,自是前不久找那陆显问来的。原本他就打算找机会当众揭破,狠狠羞辱一顿,当下这时机再合适不过。 一听这话,周遭立又窸窸窣窣起来,众人大多不识陆逸身份,便四下寻人打探。 环首四顾,恰好看那杜子敬和陆昀结伴走来,众人可算是找到了知情人,立马向那陆昀询问: “陆公子,这崔二公子说的可是实情?” 陆昀在众人面前一贯光风霁月,此刻依旧维持那君子风度:“这陆逸……确是我陆家兄弟,至于他在府中之事,倒不足与外人道。但崔公子所言,陆逸已脱离陆府之事,确是不假!” 表面上陆昀倒是一副回护嘴脸,似不愿在外人面前揭自家短处,可那一脸“哀其不争”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几乎是直言肯定:陆逸正是不学无术之辈,他因恶行劣迹被陆府扫地出门。 众人自不会怀疑陆昀,登时又是一阵唏嘘嗟叹。 “倒是看不出来,如此沉稳老练的少年郎,竟有如此劣迹!” “先前看他意态闲适,还道这是哪家有为少年,没承想竟是个败家货?” 啧啧诘议声中,崔恕趾高气扬,陆昀虽是面色不显,却也嘴角略扬。 看到自己这好“兄弟”出手暗害,陆逸终是冷冷一笑,兀自摇了摇头。 原本今日出席盛宴,他就没打算出什么风头,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人凑上来找脸打。 本来受了邀约不假,任他们怎么查,道理都站在自己这边。陆逸不愿在这宴上闹得太风光,当即伸手将那请帖掏出: “我陆逸行得端坐得正,今日来此是受王府邀约,请帖在此,但有不信的尽可自己来看。” 话刚出口,那崔恕已大步走来,夺过请帖便自细看。 陆逸也不怕他当众撕毁请帖,任由他去检查。 “这……这定是假的!” 谁知崔恕只看一眼便即质疑:“这请帖上说,诚邀靖安侯府阖家赴宴……可谁人不知晓,那靖安侯府早就没了!” “十多年前,那徐大将军战败之后,靖安候一爵早已后继无人。既无靖安侯,又哪来的侯府?” 靖安侯府,多么陌生的名号。 若非崔恕此刻朗声宣述徐大将军之名,怕在场好些人都想不出这靖安侯府。 更有人暗下好奇,崔恕年纪也不大,竟知道这十多年前的开国勋爵。他们自不知晓,前阵子意外看上那徐妙琳后,崔恕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靖安侯府过往。 当下他朗声质喝,立刻又引来周遭人的好奇。 那靖安侯府……究竟还存在与否? 其实真论起来,当年战败之后,先帝并未褫夺靖安侯封号,再到当今圣上继位,也从未提及此事。照这说法,靖安侯府当是算数的。 可徐家没了后人,无人继承靖安侯爵,甚至朝廷每年的封赏俸禄,也从未提及徐家。 照这来看,靖安侯府已名存实亡。 那么,平王爷何故要送这份请帖,邀那靖安侯府赴宴呢? 即便这请帖属实,还有个更耐人寻味的问题:人家邀请的是靖安侯府徐家,这陆逸姓陆,他也不姓徐啊!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八章 “靖安侯府销声匿迹多年,而你这狂徒又刚被陆府扫地出门,现今你随意拿个不知从哪伪造的帖子,便诓说受平王府相邀……” “陆逸,你以为这点伎俩,便能瞒天过海了吗!” “速速招来,你潜入王府宴会,究竟想捣什么乱?” 崔恕仍信誓旦旦高声喊嚷,好似他亲眼目睹陆逸伪造了请帖、暗藏祸乱之心一般。 周遭看客难辩真伪,俱都拿怀疑目光打量陆逸。 他们虽知崔家老二不学无术,却更不敢妄信陆逸这声名不显之人。 更何况……那陆昀方才也已旁证,陆逸是在府内无恶不作,被扫地出门的…… “要不……还是请来王府护卫,亲自查验吧?” “查个清楚,总交大家宽心。” 众人面带忧虑,出言劝诫起来。 而隐在人群之中,此刻正幽然对视的陆昀与杜子敬,面上已浮掠隐晦笑意。 叫崔恕这么一闹,且不管陆逸此行是否受邀,他的名声已然臭了! 陆逸仍面色沉定,只幽眼在陆、杜、崔三人脸上扫过,轻哼一声,似早将这几人阴谋看破。 然他未曾开口,却听人群外传来一声惊疑; “师弟?” 这声音清亮,随着声音排众而入的,是个一身华服青年男子。 一看到这年轻男子,那杜子敬率先变了脸色,崔恕、陆昀二人却是面现狐疑。 这男子气态雍容,衣着华贵,显然出身不凡。 在场这么多人,终有人认了出来,一声高呼,又惹得现场一阵惊叹; “拜见世子殿下!” 平王世子,平日甚少在京中露面,在场年轻一代中几乎无人识得,倒是有几个有幸出席过皇家典礼的公卿侯爵曾见过几面。 震惊之余,众人又纳闷起来,刚刚那句“师弟”,正出自这位平王世子之口,却是不知他所谓师弟,究竟是指何人。 却见这世子殿下大步走入人群,直走到那陆逸身旁,拍着他肩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小子终究还是来了,不枉我亲自邀你!” 此言一出,周遭登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上,五官乱飞,眼睛嘴巴张得老大。 “嘶!” 一阵唏嘘惊叹声后,四下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这陆逸竟是平王世子的师弟?” “他此番赴宴,竟是那世子殿下亲自邀请?” “这么说来,方才崔老二的质疑,压根是无中生有嘛!” 原本被视作高门逆子的捣乱者,摇身一变成了世子殿下亲自邀请的贵客,这场面可热闹了。 这时候,再无人理会陆逸是不是高门逆子了,众人全都拿质疑眼神,望向那崔恕。 人家是世子亲自请来的贵客,你还说别人是来捣乱,我看是你崔老二居心不良! 崔恕显然没料到这局面,当下窘得脸色涨红,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旁的陆昀、杜子敬则是咬牙切齿,满面不甘。 早知陆逸和平王世子曾有来往,却不想二人间竟还有师兄弟关系。 唏嘘惊叹中,终有人好奇询问:“世子殿下,你认识这位陆公子?” 宁毅正与陆逸寒暄,闻言这才回头扫视一圈:“咦?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这是做什么呢?” 众人脑门冒汗,这世子殿下可真是神经大条,直到现在还没发觉情势不对劲么? 有人上前温声提点:“方才有人声称这位陆公子来路不明,怀疑他未经邀请,冒闯进来意图捣乱……” 宁毅听来一愣,狐疑地回头瞧了瞧陆逸,又扫了扫围观众人。 “啊哈哈哈,你来捣乱?啊哈哈哈!” 他倒不管陆逸遭人怀疑的危局,只自顾自乐起来。 捧腹大笑一阵,他这才指着陆逸辩解起来:“你们说他来路不明?当真可笑!今日这芙蓉园守卫森严,又岂容来路不明者擅闯?” 回身走到陆逸身旁,将他胳膊一扯,宁毅朗声道; “此人乃是道隐先生高徒,本世子的师弟。你们说他来路不明,污他意图行乱……那究竟是质疑本世子识人不明,还是骂那道隐先生老眼昏花?”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光一个世子师弟的身份已够显赫的了,竟还有个道隐先生高徒的来头。 那道隐先生何许人也,出尘隐士,世外高人,更有传言说此人与天子还有密切关联。总之这道隐贤名远播,但凡京中权贵,哪个盼着登门造访,哪一家不心心念念要将自家子弟送去拜师? 能入得道隐先生法眼,被其纳作弟子之人,那品行学识自是不会差的。 事到如今,再没有人怀疑陆逸德行。至于方才说那陆家将他扫地出门……那是人陆家自个儿瞎了眼,没能瞧出这道隐高徒的潜力! 人群里一阵唏嘘,众人当下不再怀疑陆逸,反都拿质疑目光望向那崔恕。 崔老二你个不学无术的,自己屁股底下都不干净,有什么脸面怀疑人家? 遭众人目光逼视,崔恕当真窘迫不已,此刻他红着脸不知所措,只埋着头闷不吭声,只恨不能挖个坑自己钻到地底下去。 好在陆逸没功夫与他分辩,此刻已被宁毅给拖着离去。 宁毅显然对方才之事不甚在意,一个劲拍着陆逸咧嘴乐; “我说你这小子,为何来了不事先知会一声?对了,你这请帖从何而来?” 听他说得语焉不详,陆逸越发迷糊:“世子这话里意思,难不成我这请帖并非你派人送的?” 方才宁毅替他解围,还信誓旦旦拿平王世子和道隐先生的名头替他作保,陆逸还以为这小子知道自己这请帖由来。 宁毅却是一脸懵逼:“本世子要带你进来,直接找人领你进园便是,何须派发什么请帖?” “额……” 陆逸翻了个白眼:“照这说来,那道隐高徒之事,也是你杜撰的了?” 宁毅嘿嘿一笑:“你不说待这宴会之后,再寻良机与那老酒虫商量嘛,我自是还没与他通气。” 陆逸彻底傻眼了,这家伙吹了一通牛皮替自己解围,敢情这里面没一句真话。 瞧见陆逸一脸无语,宁毅又忙道:“你怕个甚,本世子说你是,便无人敢怀疑。大不了我现在就带你进去,找那老头儿知会一声便是。”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三十九章 “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实说,今日原本我没打算来,实在那徐府莫名收了封请帖,无人出席,便派我来充个人数。” “我今日只打算走个过场,还是低调些好。” “那道隐先生定是高居首席,这时候进去找他,怕是太过显眼。” 陆逸深思熟虑,还是放弃了进去露脸的机会。今日他已出了不少风头,又招那陆、杜、崔三人记恨上,若再显眼只怕徒惹风波。 原本他并非怕事之人,只是今日这趟宴会来得蹊跷,至今他仍未弄清楚那请帖由来。此刻情况不明,还是别太冒进,先猥琐发育就好。 宁毅也不强求,只搓手嘚瑟道:“那好吧,不过待会儿我要献那香水,你可得替我听听,外面的人是如何夸赞我这宝贝贺礼的!” 他一贯大剌剌性子,甚至都没问陆逸缘何遭人怀疑,只随意打了个哈哈便被人拉了回去。 这时候宴会已然开席,陆逸也不好闲逛,只能依着王府安排,到了自己座处。 他本非特邀嘉宾,又无官身爵位,自然入不得正席,只能在外面吃流水席。 好在这会场很是通透,离得老远也能瞧见里面主会场景象。 譬如此刻坐在外头,他一眼便瞧见最里头主座上,坐着一男一女两名华服中年人,那显然便是平王和王妃。 那平王生的格外富态,虽瞧不清面容,可只看身材实在与宁毅不是一家人,好在王妃身段窈窕,算是拯救了宁毅的基因。 此刻这王爷王妃正招呼着来访贵客,在他们身旁所坐的也都是锦衣华服,少说该是朝堂勋贵。 唯一有点扎眼的,便是那衣衫朴素的道隐先生。 但道隐先生显然是今日贵客,不光座次就在平王之侧,两旁不少高官权贵还主动上前行礼问候,态度极是恭敬。 宴会流程也并无稀奇之处,无非是平王领着王妃一番致辞,感谢到场来宾之类。 感谢之际,平王也将到场贵客逐一介绍。 所来倒也都是京中权贵,但凡能入得主会场的,最次也是六部尚书一级。像那杜子敬之父,户部尚书杜攸德,便坐在主宴末座。 其实这些权贵陆逸都曾有耳闻,此刻离得老远观望,也并无处见大人物的怯懦心态。倒是唯独有个名字,叫陆逸颇感兴趣。 “今日有幸请得当朝顾右相莅临赴宴,小王当真荣幸之至!” 隔着老远,听见平王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到“顾右相”,陆逸当即心下一凛。 顾言之,当朝右相,出身千年世家,又官居宰辅,无可置疑的大宁朝第一权臣。即便与天子同胞兄弟平王相比,地位也绝不落下风。 更重要的,他是那顾晚秋的亲爹,陆逸的便宜岳丈。 虽说因着顾晚秋数度退婚,陆逸对这门亲事已无甚兴趣,但听到顾右相的名号,他仍颇有兴趣。 顺着平王所指方向,陆逸凝眸望去,恰瞧见平王近前座席上,一个身量笔挺的中年男人。 说是中年,用英壮年纪倒更合适,那顾言之显然与平王不同,他身量高挺,体型匀称,端坐案席便有一种上位者气魄,浑身散发着利落英挺的气质。 “王爷客气了,王妃生辰,下官岂敢不至?” “王爷王妃伉俪情深,京中百官无不艳羡,今日能来恭逢盛会,实在下官之幸!” 此刻的平王致谢,顾言之也温笑回应,举杯还礼。短短两句话说得不卑不亢,颇显涵养底蕴。 看得出来,这位顾右相的确配得上当朝宰辅的身份,气度修养俱是当世顶尖。 端端几句话带过致辞,将到访贵客逐一引荐,平王爷倒不再啰嗦,直接举杯邀饮,为这场筵席拉开序幕。 “来,诸位,与本王一起高举杯中酒,今日这第一杯酒谁都不能躲。” 平王笑着招呼众人,当先将王妃牵起身,又将酒杯递到她手中。 那王妃轻启朱唇,袅袅仙音传遍全场: “今日乃是妾身生辰,得王爷厚爱,得诸位赏光,为我造就这般盛大场面。” “妾身在此先行谢过,望诸位今日玩得痛快,尽兴而归!” 众人赶忙起身,举杯向王妃致辞: “恭逢王妃芳诞,吾等幸甚至哉。值此良辰,祈愿王妃芳华永驻,身康体泰!” 一番片汤话说罢,众人忙一仰脖,将杯中酒尽数饮没。 “嗯?” 原本席上一派欢愉和气,恰在那第一杯酒饮罢,气氛突生变故。 “啊,这酒……怎的这般……” “咦,今日这酒水……” “王府这酒可真够烈的,一杯下肚怎浑身冒汗?” 不因旁的,实在今日筵席所用酒水,实在与众不同。 酒水入口辛辣,入喉绵顺芳醇,再至入了肚肠,立时惹起浑身燥热。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酒中常客,却也架不住这从未品过的烈酒,是以第一口下肚,难免稍有惊愕。 但也正因酒中常客,对好酒的感知极为敏锐,只稍一错愕后,众人立马回过味来,开始品咂这酒中芳醇。 “咦,这酒……回味悠远,醇香绵延……倒当真酒中佳品!” “不错,入口虽辣,入喉却很绵柔,一口下肚便叫全身暖和起来。细一回味,醇厚之感溢满唇舌,真叫人神游天外!” “酒香四溢,回味悠长,此乃佳酿!” 更有人端起酒杯,研究起来:“酒液纯净,色泽匀透,想是毫无杂质。这等美酿,怕是世间难觅!” 一时间惊叹声不断,只一杯酒便激起满席赞誉。 立马有人起身叹服:“却是不知王府有这等佳酿,京中常说王爷乃酒中仙客,此言果真不虚!” 那平王素好饮宴,今日得人夸赞选酒品味,自也得意得红光满面。 但他毕竟还要点脸面,不好夺人之功,当下赶忙摆手: “诸位夸错了人,今日这美酒佳酿可并非本王之功。而是……” 他虚手一邀,指向一旁的道隐先生:“此酒乃是道隐先生所献,先生乃当世酒仙,他听闻王府办宴,特赠来佳酿邀众人品尝……”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章 “哦?原来是道隐先生!” “早听闻先生有‘诗酒双绝’之名,今日一见,果真盛名不虚。” “光这一口美酒,便叫我今日这趟没有白来!” “高人便是高人,所饮的酒都是仙露琼浆,今日我等可算是沾了王妃了光,才能品到如此珍酒!” 道隐素有酒仙之名,他所带来的美酒,自是世间佳品。 众人本就对这酒赞服不已,再听美酒出自仙人之手,更觉这酒芳醇浓香,乃世间罕有的无尚佳酿。 “敢问先生,此酒唤作何名?” “日后若再喝不上这酒,叫我等如何是好啊!” 唏嘘之下,终有人起身相询。 那道隐倒仍一副隐世高人姿态,闻言浅笑一声:“此酒名作‘千日醉’,乃一位忘年小友相赠。诸位也不必担忧日后喝不上,有缘自有机会再品佳酿。” 若是换个人来,说这一番神神叨叨,怕听众们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可道隐一贯仙风道骨,仙人一般的形象,他此刻故作隐晦,反倒给人种高深莫测之感。 众人纳罕之余,倒也不敢追问,只悠悠叹息:“盼日后当真有缘,能多喝几回千日醉!” 但这些许遗憾很快被酒香掩盖,因为平王已再度举杯,邀起众人共品佳酿。 “来,喝酒,莫要辜负这琼浆玉液,辜负今日良辰美景!” 一时间觥筹交错,杯箸欢笑声席卷整个芙蓉园。 欢笑声中,陆逸幽然偷笑,这老酒鬼倒真给力,一句语焉不详便把众人胃口给吊了起来,看来日后那千日醉不愁买主,自己还是想办法提高产能,多挣些银子吧! 正自暗喜间,席间众人皆已三杯下肚,这开场序曲算是演完,接下来便到了宴会主题;贺生辰。 循例,仍是平王起身致辞,赞了一堆诸如“温婉贤良”、“持家有方”之类的溢美之词,而后便命人取出一件珍珠凤冠,赏作生辰之礼。 那凤冠流光溢彩,煞是夺目,初一现世便搏得众人一阵惊叹。 “王爷厚礼,妾身感激不尽!” 平王妃自是深揖谢恩,与平王上演一出夫妻情深戏码,间或夹杂着看客们拍手叫好,场面很是欢腾。 接下来,便是诸位贵客们馈赠厚礼的环节。 事实这些贺礼早就交到王府仆从手中,毕竟这么大的场面,任一环节都要经事先排查。当下说是奉赠,其实不过拿出来展示一番。 但这流程必须要走,一者表明众人敬贺之心,二来也好由王妃亲自致谢。 当然,能入得宴会、公开展示的,只有那些贵客所赠礼品,像陆逸这等小人物的赠礼,寻常人也没功夫去看的。 当下,陆逸只乐得当个看客,离得老远看个热闹,跟在人群里鼓掌附和氛围。 王公贵族的礼物悉数登场,皆有众贵客自行介绍,再搭一番致敬辞。 能上得台面的礼物自都不差,有珍珠玛瑙,有玉石如意,也有些高雅的古玩字画,就连那道隐先生也亲笔书画,赠了副做工精良的团扇。 诸多礼物逐一亮相,一件件珠光宝气,煞是惹人艳羡。 陆逸隐在人群中,对这些礼物倒不甚在意,他还在等那最后一件宝贝登场。 宁毅的香水。 但急着盼香水面世的人不光陆逸,在场便有个人更是急切。 隔了老远,陆逸都能看到那宁毅伸头探脑,不住朝候在一侧的礼品托盘观望,显然是在等他那件贺礼面世。 等了许久,陆逸终于瞧见宁毅形态颇显喜意,显是好事将至。 果不其然,待到最后一件顾俨之的琉璃杯盏被带下去,宁毅终于站了出列。 “孩儿恭贺母妃生辰大喜,祝母妃容颜永驻,福寿绵延!” 也不管这贺辞有多老套,宁毅一上前便拱手道贺,目光却一直扭头望向身后被托上来的托盘。 看他那副猴急模样,平王妃浅笑一声,嗔怨道:“毅儿,你若日后上进听话,便算是今日母妃收到的最贵重贺礼。至于你即要赠送什么,我看倒无关紧要。” 一句玩笑话倒给宁毅激急了,宁毅忙摆手:“母妃,今日这份贺礼,孩儿可是费了好大气力才求来,您可务要收下!” 他喜滋滋转身,当众将那托盘接下,双手托着奉了上去; “儿臣这份贺礼,可保母妃芳华永驻,香泽万里!” 他这句大话口气颇硬,倒引得在场一阵好奇。 在场众人大多没见过宁毅,不知他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只是好奇有什么珍宝能叫他有这般底气。 惊疑声中,众人对那贺礼更感好奇,纷纷瞪大了眼观望。 便连坐在陆逸身旁的那些年轻宾客,也都起身探着脑袋朝前打探。 好奇的不止宾客,连那平王、王妃二人也是一脸稀奇,二人相视一笑,终是平王挺着大肚子走出座席; “本王倒想瞧瞧,我儿究竟赠了个什么贺礼给他母妃。” 平王笑着走到贺礼跟前,口中仍在低喃:“你小子近些日子神神叨叨,便连为父探询都要保密,却不知究竟弄了个什么宝贝!” 说话间,他探手摸过盖在托盘上的红绸,轻巧一拉。 登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那珍宝现世。 众人设想中,那盖头揭去,托盘上该是霞光万丈,刺眼夺目,再不济也该灿灿生辉、流光溢彩。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那托盘上只摆了几只小瓷瓶,那小瓷瓶虽说也打磨得精致细腻、造型别致,可真要说有什么稀罕,倒也称不上。 “唔……” 现场登时陷入沉寂,众人大感失望,却又不好当众拂了世子面子,当下只好僵立屏息,不敢大口喘气。 那平王也是略有错愕,稍一愣神后,才从托盘上取出个小瓷瓶; “毅儿,你送的这贺礼,究竟是何物?” 宁毅却是满面自信,依旧昂首挺胸、龇牙咧嘴,他朝平王扬了扬脑袋; “父皇若想知晓这贺礼真容,不妨打开一看!” 平王微一迟疑,与王妃对视一眼后,终是伸出另一只小胖手,缓缓将那瓶盖打开。 “嗯?” “嘶!” “好……好香!”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一章 瓷瓶一打开,整个筵席场内弥漫起迷人芳香,那香气馥郁浓烈,直沁人心脾。 众人刚品过烈酒,再闻这迷人芬芳,直感觉飘飘欲仙,仿佛此刻身处万花从中,陶醉在迷人花香里。 “这便是世子殿下的贺礼?难道是香脂香粉?” “不对,寻常脂粉哪会有这般芳泽?能溢散得这么远?距离数丈之遥,仍能嗅到那馥郁芬芳?” “难怪世子方才说‘芳花永驻,芳泽万里’,这贺礼果真有此奇效!” 惊叹之下,众人大是稀,一时间,夸赞惊叹声不断。 而收到贺礼的平王妃已是两眼放光,竟顾不得矜持,快步走出席去,从呆愣的平王手中夺过瓷瓶,细细把玩品嗅。 “毅儿,你所赠贺礼是为何物?缘何此物闻之颇类香粉,却比寻常脂粉浓烈芳醇?” 看她那满面红光,以及抱着香水爱不释手模样,显然这份贺礼最合她心意。 宁毅一直昂首抱臂,闻言更是得意地轻哼一声,快步走上前去; “母妃,此物名为香露,乃是孩儿托人精心调配而成。此物芳香宜人,只需涂一点在身上,管保叫你一整日都神清气爽、芳香四溢!” 说着,他又从托盘上取出个小瓶,打开抹了一点在平王妃身上:“母妃且试试看!” 这又一瓶香水打开,现场立刻又换了股清新气味,那芳香较先前稍淡雅些,却更空灵清幽。 王妃细细品嗅身上散发的香气,直感觉精神一振,头脑似都清醒了许多。 周遭宾客也纷纷点头:“这素净香气倒更合王妃气质,浓而不烈,香而不腻……” 王妃喜得眉开眼笑,不由端手轻迈莲步,在这筵上稍走了两步。 每过之处,宾客纷纷闭眼品嗅,陶醉在迷人芬芳里。 “好,好,毅儿这份贺礼,为娘甚是欢喜!” 眼看这香水迷倒众宾客,平王妃喜不自禁。 身为女人,哪一个不幻想自己如鲜花般芳香迷人,哪一个不希望自己受众人追捧艳羡。而此刻宴中众宾客惊叹连连,众女眷艳羡渴盼,正是这香水的最大价值。 香水登场,犹如刚刚那烈酒一般,很快又引发席间一场热议。 男子们倒无甚在意,可近在陆逸旁边的那些女眷们,对这香水可是稀罕得紧。 “要说还是王妃命好,生了个宝贝世子,给她娘赠了如此厚礼……” “要是我儿也赠我如此珍宝,怕是睡觉都笑醒了!” “也不知世子那香露如何制成,不知市面上可有贩售。若能买一瓶,便是再高的价钱我也愿意!” 妇人们议论不休,言语中对这香水颇为神往。 她们自没留意,近旁桌案边的清秀年轻人,此刻正掩嘴偷笑。 “别急,别急,将兜里银两备好,过两日锦绣阁便有出售!” 暗下自顾自偷乐,陆逸心道今日这场盛宴可来得太值。烈酒和香水都已闪亮登场,且在这宴会上引发不小的讨论。可想而知,日后靠其变现,该不会太难。 正自偷笑间,那平王妃已将贺礼收下,郑重道谢: “妾身一介女流,侥得王爷厚爱,今日收到如此厚礼,实在感激不尽。” 说着,她端起酒杯,微一躬身:“且以此酒,多谢诸位厚爱,望大家今日畅享盛宴!” 想来,这敬献贺礼的环节已然结束,接下来便该是宾客们各自欢饮了。 众人早等了畅饮烈酒,当下期待不已。 却是不料,此刻又有人突然站起身来。 户部尚书杜攸德起身举杯,温笑开口: “王妃莫怪,今日得逢盛宴,恭遇诸位贵客,见识诸多珍宝。然而却有一位贵客尚未得见,叫下官备感遗憾。” “不知王爷王妃可否准允,让这位贵客现身,与诸位一见。一来叫我登场瞻仰高人风范,二来也叫赴宴的族中晚辈们学习年轻翘楚典范,以资上进。” 他这话说得大是怪异,照说今日贵客悉数登场,方才献礼时也都各自亮相,似乎没有遗漏。 平王蹙眉:“却不知杜尚书所言高人,指的哪位?” 杜攸德幽幽一笑,捋须道:“早听闻王爷与道隐先生素有交情,今日王妃生辰,道隐先生不光亲赴盛宴,还带来佳酿美酒,更将嫡传弟子也带了来。” “听闻那位弟子年轻有为,乃人中龙凤。” “何不将他请出,叫我等见识见识,究竟何等人中翘楚,方能入得先生门庭。” 人群里,陆逸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原本没打算太过高调,怎老有人把自己往前推。 先前是那崔恕,现在又是这杜攸德,想必这和那杜子敬脱不了干系。 陆逸甚至怀疑,徐府之所以收到请帖,说不得也是崔、杜、陆几家人背后的设计。 “道隐高徒?” 宴会中央的平王大是迷惑,扭头朝道隐老头看了眼,这才好奇道:“却是不知那位高徒座席何在?” 杜攸德笑着捋须:“此事下官也不甚清楚,只听说先前世子殿下亲口承认,这才大感纳罕。” 平王忙又回头看那宁毅:“毅儿,怎么回事?” 宁毅这才讪笑着出列:“实不相瞒,今日我那师弟的确来了,只是母妃生辰大宴,不好喊他过来搅扰。” 平王轻”哦”一声,正自沉吟,却听杜攸德又道:“道隐先生乃化外高人,他的高徒自非凡俗,既来赴宴,我等岂能不见?” 话说到这份上,平王再不好回绝,便微一点头:“毅儿,还不快将他请来!” 宁毅心下暗道不妙,刚刚陆逸还叮嘱说要低调,没想这会儿要当众现眼。再看这杜尚书莫名挑事,怕是非存善心。 正自犹豫间,却听堂下传来一声清吟: “不劳烦世子殿下了,后生晚辈陆逸,见过平王,王妃,诸位贵客!” 筵席里走出个清逸身影,步履沉稳,气态安闲。 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陆逸名号一报,席上数人几乎是同时脸色倏变。 那平王、王妃二人略有惊异,道隐先生一脸莫名,甚至连高居次席的当朝右相顾言之,脸上也现出玩味神色。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二章 “陆逸……” 在大宁朝堂,顾俨之向来是沉稳干练的代表,任凭朝中出了天大的事,他都能面不改色。 然而此刻,口中微喃着陆逸名字,顾俨之清俊沉肃的脸上,露出些许惊异。 好在顾俨之素来持重,片刻怔憧之后,他立即收敛惊异,只留玩味眼神注视陆逸。 陆逸走上前来,先与主人家行礼,而后径自走向首席,朝那道隐先生行礼问安: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道隐先生仍还处在怔忡之下,好在他素来一副世外高人的大智若愚模样,此刻表现并不引人称怪。 而那宁毅也已凑上前来,笑着朝道隐拱手:“今日未得准允,咱将师弟也请了来,还望师傅莫怪!” 说话间,宁毅已偷眼递了个眼色上去。 得了暗示,道隐先生恍然回神,忙故作嗔怒,点着陆逸脑袋道: “你这孽徒,怎好擅赴盛宴,今日这生辰宴顾客盈门,岂有你小子现眼的份儿?” “还不速速到为师这里来,莫叫人看笑话了!” 嘴上连骂带怨,道隐却已招手将陆逸唤去,显然要暗下商量。 陆逸得蒙大赦,赶忙恭敬贴上前去。毕竟拜师之事子虚乌有,完全是宁毅这小子放出的空炮。得亏这老头儿酒还没喝迷糊,否则现场拆穿,岂不出了大洋相! 可不待他三人合计,那杜攸德又站起来打岔:“道隐先生万莫怪罪,令徒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年纪轻轻已堪作人中翘楚。如此青年才俊前来赴宴,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岂会怪罪?” 话里倒还客气,乍听来是在给陆逸说情,实则他已将陆逸架了起来,今日不在众宾客面前现现眼,他怕不会善罢甘休。 早先因杜子腾断腿之事,杜攸德就已记恨上陆逸,只担心平王怪罪,才不好暗施报复。 既不能下狠手,当众夸赞几句总不为过。杜攸德明面是在吹捧,实则暗藏祸心。 被他一番吹捧架了起来,陆逸也不好离场,只能朝身周尽数拱手,镇定道:“后生晚辈陆逸,见过诸位大人!” 人群中有人撺掇起来:“听闻道隐先生诗酒双绝,这陆小兄弟既是先生高徒,想必那饮酒的本事也是不差的!” “对,既已登台,何不敬王爷、王妃一杯?” 年轻后生登台,先考教气度涵养,再拉着陪个酒,这已是酒场惯例。 可今日这酒可不一般,这等烈酒寻常好酒客也喝不了几大杯,更莫论这年轻后生了。 众人拿这玩笑,且不论是否存有恶意,多半是暗带戏谑的。 杜攸德听这玩笑,却已暗下乐不可支,也好,叫你喝多了出个洋相! 那平王浅笑一声:“也好,道隐先生高徒,定是海量!” 说罢他轻一挥手,立马有人送来酒盏。 被赶鸭子上了架,陆逸也不好推辞。他只好朝在座拱了拱手,提起酒盏走向王爷、王妃: “今日腆颜赴宴,得见王妃仙容,实乃三生有幸。” “聊以薄酒,敬祝王妃凤体安康,诸事顺遂!” 说着,他豪迈仰首,将那一大盏酒尽数咽下。 一杯饮罢,堂下立马响起掌声。 那杜攸德一捧到底,率先鼓掌叫好:“真不愧先生高徒,果真海量!” 原本这“千日醉”酒性极烈,寻常人喝这一大口,想必已酒兴上涌,若不稍作歇整,怕难自持。 但这杜攸德立马捧起酒盏,“凑热闹”般敬起酒来:“本官今日得见先生高徒,荣幸之至,这一杯酒万莫推辞!” 一杯不倒,那就两杯,连灌你两大盏酒,看你还站不站得住。 酒仙弟子,若是两盏酒就醉倒,看你出不出洋相! 杜攸德此番做派虽是隐晦,可在场众人也并非糊涂,当下便有数人脸色微异。 那平王、王妃二人眉头稍蹙,顾俨之也眼泛幽光,朝杜攸德轻瞥一眼。 倒是那道隐先生好似浑然未觉般,只自顾自斟酒自饮,似乎全不在乎他那“高徒”死活。 幽幽喝着千日醉,道隐老头儿眉宇轻扬,兀自呢喃起来:“自个儿酿的酒,还怕被你灌醉?” 陆逸嘴角泛起同款幽笑,托杯便朝那杜攸德道:“晚辈对杜尚书素来敬仰,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便以此酒恭祝大人仕途顺遂,再创新功!” 说罢,他又一大杯饮下,仍是面不改色。 一杯饮尽,不待那杜攸德喝酒,陆逸又自斟一盏,再度朝那杜攸德举起: “大人躬耕朝务,为天下万民鞠躬尽瘁,高风亮节引人折服,当再敬一杯!” 又一杯下了肚,他第三次举杯:“晚辈微末后生,若非大人厚爱,岂敢登台现眼。德逢大人偏爱,晚辈再敬一杯!” 咕噜固噜一大盏酒喝下,转眼间陆逸已连干三大杯。 当那酒盏见底,席上立时响起一阵叫好。 这回是那平王率先鼓掌,大笑起来:“好酒量,当真不愧酒仙高徒!” 席间其他人也赶忙鼓掌:“当真海量,这千日醉我等只饮一杯便已面红耳赤,他喝了三盏竟仍面不改色!” 众人都是酒中好手,各凭自己酒量衡量这三大盏的分量。可他们却是不知,陆逸本是后世之人,早就习惯喝这烈酒,再说前一世身为兵王,执行各种特种任务,区区喝酒自不在话下。 他这三大盏喝得痛快,倒叫那杜攸德犯了大难。 当下端着酒杯,他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喝还是不该喝。 当下便有人起哄了:“杜尚书,人家后生晚辈三大杯喝尽,你身为长辈,可莫丢了分子!” 你自己挑的事,含泪也得将这三大杯喝下。否则世人怕不要笑你倚老卖老,欺负年轻人了。 酒场欢客倒也公平,方才戏谑陆逸催他喝酒时不容情面,这会儿催逼起杜攸德来,自也不留情面。 饶是他户部尚书官高位显,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权臣贵戚? “杜尚书,请吧!” 陆逸仍自含笑静立,倒是那平王爷看热闹不嫌事大,眯着眼抬手邀请。 杜攸德苦笑两声,颤着手将那酒杯托起……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三章 “啊不行了不行了,我……本官……嗝……当真喝不……喝不下了!” 杜攸德已然躺倒,桌前酒杯碗箸散落一地,显然这几大杯烈酒下肚,他已酣醉过去。 堂下又叫起好来,刚刚一番斗酒,将宴上气氛炒得火热,众人应和着陪了不少欢声笑语。 笑声中,那平王、王妃二人已笑着坐回座上,此刻正幽眼打量着站在正中的陆逸。 陆逸此刻仍是面色沉定,全然不似刚喝过几大盏烈酒。 “爱妃,你早知这陆逸是道隐高徒?” 平王胖脸上漾起酒晕,乍看一副醉态,眼神却仍很清明。 平王妃温笑摇头,看向陆逸的眼神颇有欣赏:“妾身哪里知晓,原本只觉得毅儿近来和此人走得过近,便趁这宴会给徐府递了帖子,想邀他过来探探虚实。” 平王府何等势力,想查一个陆逸的背景,再简单不过。 平王幽眼扫了眼杜攸德,目光回探之际,又掠过那顾俨之座前,胖脸又泛出笑意:“只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个不安生的,惦记上他的可不只你这做娘亲的……” 他自顾自斟了一杯酒,浅酌一小口,又呢喃道:“先前杜尚书开罪毅儿,还有那顾右相家的嫡女……”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王妃已伸手将他酒杯夺过,嗔怨道:“那些小事与我毅儿无关,轮不到你我理会。我只待瞧瞧此人心性如何,会不会带坏我的毅儿。” 平王嘿嘿一笑,连哄带劝又将酒杯讨了来:“那爱妃看来,此子心性如何?” 王妃扭头看了眼宁毅,又扫了眼道隐先生,温煦一笑:“且再观望观望!” 酒已喝尽兴,陆逸料想自己已出够风头,当见好就收了。是以他转身朝平王夫妇拱了拱手: “晚辈不好搅扰盛宴,便且退下,望王爷恩准。” 平王夫妇忙收起议论,笑着点头摆手。 正待开口,堂下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轻唤:“方才不说诗酒双绝么,酒量是极好的,却是不知诗才如何?” 当下宴中欢闹正盛,也不知这一声从何而起,但周遭酒客正缺个助酒由头,当下不少人也拊手叫起好来。 “是极,陆小兄弟的蒙道隐先生看重,想必诗才惊人。今日借着王妃生辰,一展诗才如何?” 闻听此话,席上道隐先生脸色微变。 只听说这陆小兄弟酿酒技术高超,却从未听过他会做诗啊! 陆逸倒仍还镇定,目光朝人群中扫了一眼,定格在最早发出轻唤声的那一桌子,那一桌坐的都是京中贵族子弟,陆昀、杜子敬、崔恕等人都在其中。 “师父高才,我只学个微末,原本不该当众献丑。不过既是盛情难却,便现场卖弄,诸位看个热闹。” “若是作得不好,还望海涵!” 陆逸自然是不会作诗的,可前世好歹读过不少名篇,现学现卖也不是难事。 左右都被冠上道隐高徒的名号了,总不能辱没了师父“诗酒双绝”的名头吧! 他略一沉吟,张口便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首《将进酒》,正是前世最有名的劝酒诗,出自诗仙李太白。 这诗原本豁达豪迈,乃是诗仙毕生佳作,用在今日宴上,烈酒现世之时,最是合适。 陆逸稍作修改,将其中“岑夫子,丹丘生”这不符情境的人名改作“宁世子、道隐师”,这诗便改成一首契合今日情境的劝酒诗。 此诗一出,在场立时一片安静。 众人一时间倒未必能悟尽这诗的精妙绝伦,可乍听这朗朗上口的诗句,细品其中一两句的含义,立时能品出好坏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好诗,好诗啊!” “人生有酒,当尽其欢,莫叫金樽空辜负!这诗写得甚妙!” “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何等豪迈气概!” 一时间,席上众人连连拍手叫好,更有人端起酒杯,满饮作兴:“此诗当浮一大白!” 便连那平王也一脸感慨,不自禁举杯便饮:“一首豪情万丈的诗,一杯惹人迷恋的甘醇佳酿,人生得此,夫复何求?” 一杯饮罢,平王仍流连眷恋,又自顾自斟了一杯:“当真是好诗!” 可这一杯还未往嘴里咽,那王妃已含怒抬手,一把将之拦下:“好你个酒腻子,假借品诗恣意滥饮。” “额,嘿嘿……” 遭王妃看破,平王面不改色:“爱妃说的哪里话,这陆逸之诗惊才绝艳,当世罕有。此诗一出,世间怕再无人敢以诗言酒。” “如此好诗,如何值不得痛饮两杯?” 从王妃手中哄来酒杯,一饮而尽后,平王又笑着道:“爱妃,依本王看,这小子心性甚佳,无须再观望了!” 平王妃轻嗔一声,给他递了个白眼。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旁首席,道隐老头儿一脸惊骇,兀自念叨陆逸的诗句。 此刻的他,脸上醉意竟已全数消退,再也没顾上品尝佳酿。 身为当世诗豪,道隐先生自是最有资格品鉴诗文的,也是最有资格评判诗才的。 然而此刻,他却连半点品鉴批判心思都不敢起。 越是博学渊识,越能看出这首诗的精妙之处。 以道隐眼界学识,自是知晓,这首诗可堪流芳千古。 而陆逸却只在堪堪一瞬之间,借着几杯酒水,便作出如此绝篇。 “不……不可能……” “只片刻间,不可能做出如此佳篇!” 道隐兀自摇头,试图用质疑来压制心中的惊骇。 “可是……即便不是临时现作,即便几经打磨,这首诗也……也堪称极品!” “便是老头儿我磨了大半生,也磨不出如此佳作……” 双眼迷蒙间,道隐老头兀自摇了摇头,嘴角掠起苦笑。 再抬头看向陆逸时,他那苦笑越发僵硬: “这便宜徒弟,当真是主动送上门的?”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四章 一首《将进酒》,一盏“千日醉”,这日的芙蓉园中酒香四溢,宾主尽欢颜。 生辰宴圆满落幕,众宾客尽兴而归,作为主人翁的平王夫妇,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可若要问这日谁人收获最大,自发陆逸莫属。 君不见,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位道隐高徒,打探他的来历。 实在此人太过锋芒毕露,初一亮相,便靠一首《将进酒》轰动京师。 更有传闻说,这生辰宴上搏得好评如潮的“千日醉”和那“香露”,也出自此人之手。 如此妖孽,岂能不惹人关注? 陆家府邸,陆昀刚一下车,便被一群妇人簇拥上来。 作为陆家新生代的希望,陆昀即将参加科考。这次出席王妃生辰宴,可算是他迈入仕途前的一次试炼。若这次能出个风头,搏个好名声,想必于科举大有助益。 陆老太君、章氏,甚至连那瘸腿的陆显都拥到前院,迎接陆昀回府。 天色渐晚,光线甚是暗淡,可再暗也比不过陆昀脸上的晦暗。 “母亲、祖母,你们猜,我在宴上见到了谁?” 没卖半点关子,陆昀一下马车便透露今日见闻:“我见到陆逸那小子了!” 这名号在陆府已成禁忌,此刻陆昀刚一道出,老太君脸色已然转阴。 先前陆逸离开时,可是狠狠打了她的脸,还从她手里抢走两千两银。 至于章氏、陆显,更是恨陆逸入骨,此刻咬牙切齿一副怒容可见一斑。 “那窝囊废被扫地出门,又什么资格入得王府盛宴?” 当着老太君的面,陆显恶语相向,竟也未受半句批责。 陆昀却是苦笑摇头:“只怕日后,那陆逸再非池中之物了……” 他幽叹一声,垂丧神情尽显:“今日宴上,陆逸非但以道隐高徒名号登场,竟还当场以一首劝酒诗搏得满座好评。依我看来,他似是换个人般,再无从前委顿窝囊模样。” 在场几人尽皆脸色骤变,章氏骇然道:“那陆逸如何……如何攀上道隐先生?” 陆昀摇头,语气颇是冷肃:“谁也不知内情如何,但今日一场盛宴,陆逸声名已显,日后怕会给我陆府带来更多麻烦。” 陆老太君目光一凛:“我陆府何曾亏欠于他,难不成他还要回来寻衅滋事不成?” 陆昀幽叹一声:“且不管他陆逸会不会回来报复,光是物议纷纷,就足够我陆府难堪。今日宴后,陆逸的来历势必会引发京中热议,届时人人都会知晓他是我陆府逆子。” “那么……问题来了,如今被道隐先生看中,被视作青年俊才的陆逸,为何不容于我陆府?”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老太君老脸一僵,皮肉抽搐起来。 自打将陆逸赶出家门,她就该想到,日后陆逸取得的每一份荣光,都是对陆府的折辱。 “我……我这就派人去宰了他!” 陆显早对此人恨之入骨,此刻一双瘸腿便是明证。 “不!” 陆昀旋即摇头:“当下此人炙手可热,岂可擅动?” 若陆逸突遭变故,定会成为京中热谈,届时真相败露,陆府定声名尽毁。 “这段时日还是莫再打他的主意,即便动手也万莫由我陆府亲自出手。” 陆昀眼中迸出戾色:“待过阵子父亲回府,待我科举得中,我陆府定能扳回局面。想来那时这《将进酒》的风潮已过,再筹谋剪除后患,倒也不急!” …… 右相府邸,顾家后院里,顾晚秋正埋头作画。 在她身旁,方嬷嬷研墨侍奉,不时温声细语提点两句: “今日芙蓉园盛宴,想必京中俊才尽数到场。小姐若能出席,定能艳压群芳,搏得一众才俊竞相折腰。” 顾晚秋闻言一笑,摇了摇头:“今日是那王妃生辰宴,我去那艳压群芳,岂不砸了人家场子?” 眼眸低挑,下巴轻飏,她面上泛起幽然轻笑; “再者说了,那些所谓青年才俊,不过尔尔……” “婚姻乃人生头等大事,我若要婚配,定要择选出当世无双的人中龙凤。” 方嬷嬷面色微沉,似对自家小姐的雄心壮志不很看好:“韶华易逝,小姐万莫错过佳期,当见好便收。” 顾晚秋眉头一沉,姣好面容上泛起阴晦,眼眸中更闪过一丝厌弃:“方嬷嬷的意思,是让我认命,还是依了那陆家公子?” “唔……” 方嬷嬷面色一滞,犹豫片刻方又辩解:“其实那陆家小子,倒未必……” “不必再说了……” 顾晚秋眼眸一凛,毅然咬牙:“近些日子,嬷嬷已在我耳根念过多次,我已听倦了。” “也不知那陆公子与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对他态度大变。” “总之,我与他的婚约,定是要解除的,你不必再劝了!” 眼看她态度强硬,方嬷嬷幽叹一声,也不好再劝。 说是态度大变,倒有些冤枉,事实自那日在静安苑一战后,她的确对陆逸有了全新认知。 以往只觉此人窝囊软弱,如今看这年轻后生武艺不浅,更有股果敢担当的男儿本色。 方嬷嬷本是武人,对这类英睿果敢的年轻人心生赞许,本是出自本能。自那次回来,她数度劝说顾晚秋重新考虑这场婚事,再不济也该去见一见他。 但顾晚秋态度坚决,显已打定了退婚的主意。 眼看劝说不动,方嬷嬷没再坚持,便也退了出去。 顾晚秋这才埋下头重新作画,没片刻却又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晚秋眉头一皱:“我已说过多次,和那陆逸的婚事非退不可,方嬷嬷你无须再……” “秋儿……” 正自埋怨,却听身后传来顾俨之的声音,顾晚秋一惊,赶忙起身行礼。 顾俨之神情凝重,负手走进屋来,在桌前定了定,垂首看着桌面上画作。 似是随口闲聊,顾俨之忽地开口:“听闻你还在纠结那场婚约,执意要退婚?” 顾晚秋闻言一愣,咬唇道:“女儿知晓这婚约乃是父亲亲口诺下,也知贸然退婚于我顾家声名不利。可毕竟终身大事,女儿不想将一辈子葬送在一个浑浑噩噩之人身上……”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五章 顾晚秋作为天之骄女,容貌才情俱是拔尖,与陆逸这样一个声名不显之人,显然不相匹配。 在顾晚秋看来,这场婚约是家族强摊给她的桎梏,是摧毁她命运的劫难。 自然而然的,退婚成了她抗争命运的唯一途径。 对她诸般行径,顾俨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者他对这个女儿的确溺爱,二来当初缔结婚约时陆逸是天之骄子,可后来情势大变,这场婚约的实际意义已然不大。 对顾俨之而言,背弃婚约的坏处,更多是陆家声名受损,而非是招罪了陆逸那无名之辈。 但这想法总会改变,尤其是今日这场盛宴之后。 “秋儿,你可否见过那陆逸?” 眼看顾晚秋面露决然,顾俨之轻叹一声,温声问道。 顾晚秋点头:“女儿早先曾见过一次,知晓他并非良人,因此才……” “不。”顾俨之摇头,“近些日子,你可曾见过他?” 顾晚秋犹豫:“原本是打算见他一面,将那婚约之事说清楚。只无奈前段时日邀他相见,那人竟态度强硬。因此……女儿寻思缓几天,再约他商谈。” 顾俨之沉眉听完女儿叙述,垂眸稍作思量:“依为父看,你确该见他一见,未必只为解除婚约,权当了解此人秉性,探一探他是否值得婚配。” “你……” 顾晚秋身子一震,面上露出哀色:“爹爹怎和那方嬷嬷一般口吻,难不成你也得了那陆逸好处不成?” 顾俨之被这气话噎得深叹口气,苦笑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此子未必如你想的那般不堪……” 他犹豫片刻,沉声解释:“今日生辰宴上,那陆逸也曾出席,他竟已脱离陆家,以道隐高徒身份露面。更是当众赋诗,引得满座皆惊。” “为父看他诗情豪迈,绝非碌碌无为之辈!” 作为当朝右相,顾俨之性情深沉,素来不吝于夸赞。此刻虽仍语气沉凝,但言辞中隐露看好之意。 顾晚秋面露微惊,显然没料到父亲对陆逸有如此评价。 但她素来是执拗性子,仍咬牙沉首:“可他既无官身,也无门径,便是空怀才情也难以施展……” “那倒未必……”顾俨之面露隐晦,“道隐此人,可非普通的化外游散之士。” 顾晚秋思虑良久,起身走到窗外,临窗眺望着西边落日:“女儿要嫁之人,当是堪比日月的雄伟丈夫。陆逸他……终究不是良配。” 顾俨之站在窗后,看着女儿神情决然,一时间稍有怔忡。 愣了许久,他终是幽幽一叹:“看来,是为父将你娇纵坏了,惯了你这心比天高的性子。” 他没再深劝,只兀自摇了摇头,便即离去。 …… 夕阳西下,暮霭昏沉,偌大平王府里,却仍一股洋洋喜意。 今日府里未再饮宴,一家三口难得共用晚膳。 席间,宁毅兴致甚好,摇头晃脑极是嘚瑟。 今日一瓶香水惊煞世人,作为始作俑者,他自是心情上佳。 “母妃,这香露种类众多,你最喜欢哪种口味?” “下回进宫与宫里嫔妃品茶闲谈,可得将这香露抹上。也叫宫里的娘娘们知晓,儿子亲自研制的这添香神物。” 一顿饭菜没吃两口,嘴巴却没停过,一直叨叨他那香露。 平王妃听得哭笑不得,连连摆手:“还需等到母妃下回入宫?只怕明日一早,整个皇宫里都要传遍那香露之事。要不得明日下午,宫里嫔妃们便要差人来问了。” “哦?”宁毅两眼冒光,“这么说来,满宫城都要羡慕母妃,生了我这般孝顺孩儿?” 王妃又是噗嗤一笑,无奈摇头:“只怕你该担心,那些个娘娘们问你讨要香露,你该如何是好。” “额……” 宁毅面色一变:“讨……讨要?” 王妃点头:“这香露可算女子至宝,那些宫中贵妇们听闻此事,岂能不差人询问?” “完了完了……” 宁毅这下慌了:“可我只夺了几瓶,全都给了母妃……” “夺?” 平王妃秀眉一挑,眸中精光一晃而过:“毅儿,该不会那香露,是你借花献佛吧?” 她故作思虑:“让母妃猜猜,是否是从那陆逸手中抢夺而来?” 宁毅自知身边侍卫早有通传,遮掩不过,忙也笑着点头:“孩儿并非抢,是讨要。那香露本是陆逸所制不假,可他听闻母妃生辰,便主动相让,成孩儿之美嘛!” 平王妃温笑道:“如此说来,那陆逸确是心思灵巧之辈!” “那可不是!”宁毅指了指一旁埋头喝酒的平王,“瞧这千日醉,给咱父王迷得神魂颠倒。” 那平王爷嘿嘿讪笑:“咱也算吃人家嘴短,喝了他的酒水,自要给他说几句好话。爱妃,我看那小子心性甚佳,倒是堪造之材。” 平王妃悠悠点头:“只可惜……他已有婚约,否则……” “咳咳……”平王呛咳两声,又笑道,“爱妃以为,今日所受贺礼,哪一件最为称心?” “那还用说?” 宁毅胸脯一挺:“自然是孩儿所赠香露!” 王妃却又掩嘴一笑:“毅儿的香露自是甚合我心,可另有一礼,倒也别出心裁。” 她朝宁毅望了眼:“你将那陆逸的香露夺了,可知他赠了件什么贺礼?” 宁毅一愣:“孩儿倒是从未想过,当初要香露时他本说不来显眼,也不知怎地又跑了来。” 平王妃与自家夫君相视一笑,旋又温声道:“那陆逸赠了副精钢打制的子母双剑,倒也甚合我心意。” 宁毅皱眉:“竟还好过我的香露?” 王妃不置可否:“他想是打听到我出身将门,别出心裁赠了件兵器。且不论他心性如何,心思确是灵巧得紧。” 平王听得连连摇头:“爱妃你就是多疑,那陆逸是道隐老头儿相中的高徒,品性岂能有亏?我看道隐对他看重得很,这小子日后指不定大有可为!” 王妃微一沉眉:“道隐先生离朝多年,只怕未必能助他出头,此子若要出人头地,怕还要一番造化。”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凑近平王,附耳低语起来:“明日你进了宫,可莫在圣上面前提及此人。须知他与那顾家尚有婚约……”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六章 日上中天,照得朱墙高瓦格外鲜艳。 大宁朝宫城里,文臣武将鱼贯而出,这是早朝刚刚开完。 御书房前,天子驾辇缓缓落下,一身龙袍的大宁天子走了下来。 方到中年,宁帝仍是器宇轩昂,一身紧致龙袍衬出英武身材,极是精神利落。 在这一点,他和此刻等候在御书房前的同胞兄弟差之甚远。 “见过皇兄!” “不必多礼,进去说吧!” 平王爷性情散漫,素来不事朝政,自也不喜参加朝会。今日前来拜会,仍只一身宽松常服,却仍藏不住那滚圆肚子。 兄弟二人显然感情极佳,未有太多礼数,径直进入御书房中,便命人将房门掩上。 入座落定,宁帝立即问道:“昨日那生辰宴办得如何?” 平王爷一脸苦笑:“宴会倒是热闹,只那么多朝堂公卿,这顿酒喝得未免拘谨。” 眼见四下无人,他又凑上近去,压低声音:“皇兄,你是知晓臣弟性子的,若非你再三要求,臣弟宁愿关起门来,邀三五好友喝个痛快!” 宁帝闻言却是一瞪眼:“那王妃生辰,岂是你纵饮酣畅之时?” 平王不高兴了,嘟囔起来:“说是生辰宴,不还是给皇兄办事嘛!” 宁帝瞪他几眼,终是轻叹口气:“你也知道皇后身子不好,这么些年只诞下安宁这么一个公主。她的终身大事,朕自当慎之又慎!” 堂堂平王妃生辰宴,竟是为她人筹办,想也知道,这幕后之人身份何其尊贵。 安宁公主,在诸公主中年纪算不得最长,但身份该是最为贵重的。即便和当下正为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的诸皇子比,其地位也绝不逊色半分。 究其原因,她是皇后所出,照寻常百姓说法,这是天子唯一的嫡女。 皇后娘娘早年多病,尚在宁帝未登基时,就曾数度小产。好不容易,在宁帝登基之后,她才喜得龙女,便是这安宁公主。 宁帝对这位安宁公主极是偏爱,甚至在她尚未成年之际,便已为她筹谋婚事。 而这场平王妃的生辰宴,平王之所以一反常态邀了一众公卿王侯,甚至连带家眷子弟都请上,自是为了在年轻后进中挑选几个合格人选。 但对这差事,平王爷可是一肚子苦水。 “皇兄你当真难为臣弟,臣弟又非那红娘冰人,哪懂得选夫择婿之事。” “又要才情出众,又要人品贵重,还要相貌端方……臣弟昨日看花了眼,也没寻出个合适的啊!” 宁帝脸色一黯,大是失望:“竟连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唔……” 平王想了想:“倒也有个还不错,只是……那人似已有婚约……” 宁帝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个屁!” “唉!” 平王幽叹口气:“其实咱二老忙活半天,倒真不如让那安宁自己去挑。若是昨日将她邀去宴上,说不得还能相中个对眼的。” 一听这话,宁帝脖子一梗:“岂能如此?那安宁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 “额……”平王当然不敢说公主坏话,犹豫片刻道,“安宁公主虽是天真烂漫,却也并非全然懵懂无知。若让她先去相选,皇兄再从旁把关,未必不能选出佳婿来。” 他这话说得巧妙,“并非全然”四字,其实已说明那安宁公主和“懵懂无知”多少沾点边。 宁帝自也知晓闺女脾气,幽叹一声:“朕只怕她受人欺侮蒙骗,这才提前把关。” 平王沉吟片刻,终是再没接话。 宁帝再一叹气,摆摆手道:“也罢,此事……从长计议吧!左右那安宁尚还年幼,还能在朕身边多陪几年……” 兄弟俩正自商量,却听门外传来一声软糯甜美嗓音:“父皇,您在里面吗?” 御书房乃机务要地,寻常皇子公主绝不敢公然喧哗,此刻出现在门口的,自然是那备受宠溺的安宁公主。 立马就有内侍太监上前回话:“嘘,公主小声点,这时可不敢胡闹。陛下和平王爷正在书房里谈话呢!” 这太监本要劝阻,谁知不劝还好,一劝那小公主更来了劲: “咦?平王叔?来得正好,我正要寻他哩!” 说着她便敲起门来:“父皇,儿臣找平王叔有要事相商,还请父皇恩准进屋!” 屋里兄弟二人对视苦笑,宁帝终是高呼一声:“进来吧!” 趁着房门未开,他忙又低声提点平王:“昨日之事,万莫对安宁说漏嘴了,叫她知晓怕又要怨朕急着催嫁了。” 正叮嘱间,御书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个头不高,面容娇丽之人走了进来,正是安宁公主。 这安宁公主本不过十三四岁,生得花容月貌,一双炯炯大眼格外有神。此刻刚一进屋,她便瞪大双眼,直望向平王: “平王叔,听闻昨日王妃在生辰宴上,得了件宝贝香露,可有其事?” 平王一听立马苦笑:“怎连安宁公主也知晓此事?” 安宁两眼放出光来:“王叔这么说,那这香露之事便是真的咯?宫里都传开了哩!” 深宫内苑是妇人的天下,所谈所议无非家长里短,抑或是装饰打扮,而这香露又是香粉脂膏中的无尚佳品,自惹她们关切。 平王只好点头:“自是真的,那香露当真馥郁芬芳,香气宜人……” 他正自介绍着,冷不防那小公主直扑上来,两眼冒星道:“那王叔替安宁去讨要一瓶,可好?” “额?” 平王一听,立马犯起难来:“这……” 平王妃对那香露喜欢得紧,向她讨要怕是要挨怨的。 宁帝也拧起眉来,解围道:“那是王妃的生辰贺礼,怎好夺人所好?” “啊……”安宁一对大眼睛盈盈泛出水花儿,看样子颇是失望。 “好了,父皇与你王叔还有要事要谈,你且退下吧!” 宁帝一挥手,小公主只能嘟着嘴离了开去。 慢悠悠挪步出了御书房,门外已有个小宫女候着,一见安宁赶忙招手哀求:“公主可莫再擅闯书房了,陛下怪罪下来可不好!” 安宁却是秀眉一拧:“可我还是想要那香露……” 大眼睛转了一转,她很快又招手唤来贴身宫女:“你速想法子出宫,打探那香露消息……”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七章 一场生辰宴,香水声名大噪。 无论宫廷、市井,妇人们争相议论,对这宝贝极是眼红。 对妇人而言,遍施粉黛不过争宠献媚,搏自家男人多看两眼。有这香水添香增色,自然能风情大展、魅力剧增。 对这香水,众妇望眼欲穿,却碍那香水唯王妃独有,心里酸楚得紧。 “若我也能得这宝贝,便是花费再多银钱也舍得!” 贵妇们不缺银子,缺的正是能增长魅力的宝贝。 而恰在这时,京中一家脂粉铺子,打出了贩售香露的旗号。 锦绣阁外,丫鬟小厮们贴出布告,扯着嗓子叫嚷: “本店自明日起,有香露贩售。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这一声呼喊,简直喊到了贵妇人的心窝子里去。 当消息传开,整个京城沸腾了。 有人兴奋,有人好奇,更多人持着怀疑态度,保持观望。 但无论心态如何,这些贵妇人绝不肯错过大好机会。 于是乎,第二天天不亮,锦绣阁外已大排长龙。 前来排队的,自然都是各公卿王侯家中奴仆,他们自是受府中夫人之命,前来抢购香露。 到了开张时分,锦绣阁如约开门,果真有店铺伙计出来搭话。 “诸位想必都是来买那香露的,咱店中已备好了货,只等诸位下单付款。” “不过这香露数量不多,咱可得有言在先,每人最多只许购买两瓶,售磬即止。若是抢不上的,还请明日赶早!” 接着大门打开,柜台处已新开了个“香露专售”的窗口。 那窗口被柜台牢牢围住,其后柜架上陈列着一排排小瓷瓶。 老掌柜独坐其中,此刻正取了一小瓷瓶,打开用手轻轻扇舞。 掌风一扇,香气溢散,整个锦绣阁里顿时芬芳宜人。 众仆从彻底疯狂了,登时欢天喜地起来: “当真不假,果真是那香露!” “也不知这锦绣阁哪来的手段,竟将那宝贝给制了出来。” “莫不是……他们和那世子殿下暗有勾连?” 且不管这香露从何而来,现下摆在面前,这时再不掏钱抢购,那不傻么? 没瞧见后头买主已发了疯般挤来,想要争抢购买。 恰在这时,老掌柜高举双手,朗声宣布: “不论品类,每瓶纹银三十两!” 买主们听来一惊,寻常脂粉撑死了一两银子,便是那上好行货,也不过二三两银。这香露一下子翻了十番,可真算是抢钱了。 可虽觉昂贵,又无人敢犹豫迟滞,因为那老掌柜很快又道: “今日备货一百瓶,售完即止!” 队伍中倒也有人迟疑,想先回去问问自家主人,可一看身后等着的小百号人,他们又打消了主意。 这要一回去,怕是再买不上了。 三五十两银子,说多也多,可对王侯公卿府上,倒不至于伤筋动骨。 联想到自家夫人渴望这香水的疯狂模样,奴仆们不敢怠慢,立马掏出银袋: “买,我要两瓶!” “给我两瓶,六十两拿去!” 一时间银光灿灿,那老掌柜数钱数得眉开眼笑。 只不到一刻钟,一百瓶香露就已售磬。 而此刻,门口排队的人非但未减少,反而较先前更多了。 得知消息赶来抢购之人,眼看那柜台“香露售磬”招牌,急得抓耳挠腮,直恨没能早到一步。 可急也无用,店铺没货可卖,任你再怎么吵嚷也无济于事。 “诸位莫急,明日小店多备些货,诸位请早当能买上!” 老掌柜一声声告饶,排队众人垂丧而归。 众人告退之时,却没瞧见,此刻近在街市对面,正有一辆马车停靠,车窗露出个小缝,一个窈窕少女探头看得正热闹。 “好耶好耶,咱们的香露大受追捧,不到一刻钟便进账三千两!” 车窗合上,徐妙琳已眉开眼笑,摇头晃脑比着大拇指:“逸儿果真厉害,这一手香露堪称起死回生,救活了锦绣阁!” 一旁的徐夫人韩氏也凤眼含春:“有这香露,我锦绣阁定能一扫颓势,彻底把控京中脂粉行市。逸儿真乃我徐府大贵人,是我孤儿寡母大恩人!” 被这母女连番夸赞,陆逸嘴角已忍不住飞扬起来,但大老爷们的有腔调,得能沉得住气,是以他仍连连摆手,轻笑道: “舅母说的哪里话,侄儿本就是徐家人,为徐府出力理所应当!” 徐妙琳仍忍不住探头朝锦绣阁望,一脸不知足道:“只可惜一日只能卖一百瓶香露,单看门口顾客数量,便是卖他三五百瓶,也定能瞬间售空。” 陆逸笑着摇头:“不必急着挣那快钱,咱的香露卖的就是个稀缺。要是人人都买得着,怕就不值这么高的售价了!” 当然还有另外个因素,当下酒精产量不高,还得省着点供应烈酒。 韩氏显然对陆逸的计划很是欣赏,当下不住点头:“靠平王妃给咱这香炉冠上了贵人特享的名头,哪家妇人不想和王妃享受同等待遇?可越是她们抓心挠肺地想要购入,咱就越得将这香露攥紧了。物以稀为贵,若是滥大街都是,怕也没这么值钱了。” 韩妙琳听得摇头晃脑:“娘亲就老向着逸儿,合着他说什么,你就应和什么!” 韩氏脸一红,嗔怨道:“死妮子,看娘回去不收拾你!” 母女俩打闹一阵,这才想起车中还坐了个男人,忙又红着脸告罪:“逸儿,这香露畅销已成定局,日后锦绣阁就依照你的计划,每日只发买一百瓶上下?” 陆逸思忖道:“照这节奏售卖便是,当是能大赚一笔。只是锦绣阁得派专人看护,千万莫要有心之人搅了咱的买卖。” “有心之人?” 徐氏母女一惊,忙又蹙眉朝窗外看:“逸儿说的是那彩凤轩?” 彩凤轩就近在锦绣阁隔壁几步之遥,这是那崔恕打压徐家的工具。 陆逸回想生辰宴上崔恕的嘴脸,沉声道:“我看那姓崔的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得还会再寻衅报复。指不定要暗中使坏,捣乱我们的香露买卖。” “他敢!” 徐妙琳秀眉一蹙,龇牙咧嘴挺胸便道:“他若真敢来,我定要打断他的蛤蟆腿!”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八章 “敌在暗,我在明,那崔家又财大势粗,我们如何防范得住?” “逸儿觉着……那崔恕会暗使何等手段?” 相较于徐妙琳的大开大合,韩氏要沉稳内敛得多,她只低着眉稍作沉吟,立马将现状分析透彻,向陆逸寻求破解之法。 陆逸温笑宽抚:“舅母不必太过担忧,这香露毕竟是世子手里出来的玩意儿,那崔恕未必敢明着捣乱。” 让宁毅送这香露,陆逸还打了另一主意——这香露出自世子之手,锦绣阁再做这买卖,世人多半会联想这买卖跟平王府也有关联。如此一来,敢动歪主意之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够不够撞那平王府的。 狐假虎威! 崔恕便再恨徐家,也不敢明着动香露的买卖。 但不敢明抢,未必不会暗动手脚。因此锦绣阁还得早作提防。 “香露产量尚且不足,往后我会安排周二叔每隔几日定期送货。你们守好锦绣阁,每日按量销售即可。” “若遇变故,可派人去静安苑知会我一声。” 眼看香水买卖正式开张,陆逸放宽心来,稍作提点后,便赶回静安苑去。 他还有另一桩大事,要慎重筹划。 回到静安苑时,庄子里正忙活得热火朝天。 这阵子筹备烈酒,庄子里新建了一处酿酒作坊,周二叔正带着人批量生产烈酒及酒精。 另外,门口通往官道的小路也正在修整,交通便利是发展商贸的基础条件。 大略巡视一圈,见各项工作都步入正轨,陆逸放心回了自己的小院,开始筹谋如何销售烈酒。 酒水产量不足,无法大量销售,只能尽可能争取高价。好在当下这千日醉声名大燥,借那生辰宴的东风,多少已有了些身价。 陆逸寻思着,得在京里盘个体面些的铺子,再想法子替这烈酒炒作一番,将它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而后再高价贩售。 他不指望从酒鬼手里挣钱,只能筹划将这千日醉打造成高端稀缺品,尽可能挣那些王侯公卿的银子。 接下来几日里,陆逸一面忙着寻找铺面,一面敦促庄中人酿造烈酒,闲暇还得抽空替锦绣阁盯着香水制造。 虽是忙得脚不沾地,可一想日后生意铺开,自己总算能带着手下一帮人发家致富,多少也有个盼头。 …… 售酒的铺面尚无着落,香水生意倒进展得极是顺利。 这几日来,锦绣阁生意大好,每日宾客盈门。 这些人当然是冲着香露登门,但既进了铺子,总得看看其他货品。连带着,其他商品销量渐好,锦绣阁可算是彻底翻了身。 生意越发红火,香露卖得更快。每日几乎刚一开张,那百来瓶香露便一售而空。 于是乎,明天早上都有大量宾客扫兴而归。 眼下这锦绣阁正门口,“香露售磬”的牌坊之下,正有个一身红装的俏丫头眉头紧锁。 与其他来买香露的丫鬟奴仆不同,这俏丫头穿金戴银,一望而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金枝玉叶。 事实上,整个大宁朝,再没有比她更贵气的金枝玉叶了。 “公主,那牌幡上不是写了么,香露售磬!” “咱们今天怕是白来了……” 身旁的小侍女苦着张脸,不住拉扯着金枝玉叶的衣角,试图将她从人潮拥挤的锦绣阁里拉出去。 这公主却是一脸倔强,咬牙攥着粉拳:“好容易出宫一趟,怎能就这么回去?我还打算购得香露,回去好和那些嫔妃姨娘们吹嘘呢!” 深宫内苑消息闭塞,宫廷贵妇们倒不如官眷诰命,到目前还甚少有人购得香露。 这安宁公主若非是派了丫鬟四下打探,也查不到这锦绣阁来。 如今得了香露下落,她立马乔装打扮,从深宫里偷溜出来抢购。 可一到店铺门口,售磬牌幡给了她当头一棒。 “我不管,得不到香露,我可不回去!” 瞪着圆溜溜大眼四下寻摸,终没在柜台里瞧见半瓶香露的影子。 “这位客官,您是要求购香露?” “实在不巧,今日份额已然售空,要不您明日派人早来排队,兴许能抢上!” 安宁的举止实在出挑,那掌柜的想不注意到也难。 “明早?” 安宁银牙轻咬:“明早我哪里能出得来?” 不说她亲自出宫,便是派手下人出宫采买,怕也来不及。毕竟宫门有禁,可不是什么时辰都能出来的。 “要不……咱使些银钱?” 一旁侍女给出了个主意。 安宁秀眉一挑:“好主意!” 她朝侍女点了点头,那小侍女立马从腰间掏了个银元宝,递了上去:“掌柜的,你这铺子里就没有存货了?不如行个方便,咱添些钱与你!” “欸,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掌柜的摇头如拨浪鼓:“咱们店铺每日只供百余瓶,再多一瓶都没有了。今日的香露早已卖完,我上哪儿也变不出来啊!” “哼!骗人!” “可不敢骗贵客,当真没有。” 侍女与掌柜正讨价还价,从店铺后头却走出了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 “周掌柜,俺们家少爷让我知会一声,这两日忙着寻购铺面,那香露的事给耽搁下来。” “明日只能先供你八十瓶了,你可得省着点卖!” 这汉子只丢下句话,便即往后门回了去,脚步极是匆切。 安宁公主一听“香露”二字,当即竖起了耳朵,将眼睛瞪得老大,直盯那中年汉子离去方向。 “掌柜的,你便可怜可怜我们小姐吧,她每日念那香露盼得吃睡不香,若是再买不着,怕是不肯罢休的。” “真闹出个好歹来,你这小小铺面如何担待得起?” 为购得香露,这侍女可算是软硬兼施,可任她死缠烂打,那老掌柜一概回绝:“免谈!” “这老不休!” 死活谈不拢,侍女气得直跺脚,无奈回头道:“小姐,要不咱再想想其他法子,大不了托人来买,抑或想法找到这店铺东家……” 正自提着意见,回头一瞧,这侍女却是慌了神。 原本在她身后的安宁公主,竟不知何时消失了。 “公……小姐,小姐您去哪儿了?” 举目四望,茫茫人海里,再寻不到自家公主的影子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四十九章 京城西郊,一辆拉货马车缓缓驶下官道。 前方小路蜿蜒颠簸,直通静安苑方向。 一路颠得厉害,赶车的周二叔不住怒骂: “这腌臜破路,当真要人性命,每日颠他两颠,昨晚吃下的饭菜都要吐出来!” “也不知这路何时整修好,听少爷说日后将这路修得宽阔平坦,比那官道还要顺当哩!” “啊呀!” 正自抱怨着,周二叔忽听身后货棚里一声尖啸,似是有人在喊叫。 “咦?咋得回事?” 扭头往货棚里扫了眼,那棚中除了些瓶瓶罐罐外,再无他物。 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他今日从集市上采买来,用以装置香露之用。 “当啷!” 货车碾过石子,颠得货棚里瓷瓶一阵响动,这声音倒与刚刚那声啸叫颇是相像。 “难不成是俺听岔了?” 周二叔摸了摸后脑,扭头继续赶路。 慢悠悠行了十来里路,终于进了静安苑。 周二叔将货车赶到庄内一间大院,便呼喊起来: “小栓子,那开水烧好没有?这瓶瓶罐罐还等着消……消毒哩!” 也不知消毒是啥意思,反正自家少爷这么说,他有样学样。 待会儿将这些瓶瓶罐罐过一遍滚烫开水,便能开始灌装制作香露了。 当下见后院还没张罗好,周二叔便下车张罗起来:“快些将开水煮沸,还急着用呢!” 他这边刚一走远,那货棚里瓶瓶罐罐又是“哗啦”一阵响。 “欸,颠死个人!” 从一堆瓶罐下头,竟钻出个圆脸大眼的小丫头来。 安宁公主! “哼,方才听这人说是供应香露,想必这香露便是自这里产出。” “看本公主搜刮一番,定要搜罗出香露来!” “啪啪”拍了拍手中灰尘,她蹑手蹑脚下了马车,四下探查起来。 “那香露藏在何处呢?” 这处院落极是安静,倒未见其他人出没。 四下看了一圈,仍没个头绪,小丫头灵机一动,扬起鼻子嗅了起来。 “哪里香气最浓,便是那香露所在!” 四下寻嗅,她很快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香气。 “咦?这香露……怎这么熟悉?” “似与平日皇家筵席时,父皇喝的那酒水一般气味?” “不过倒是比父皇喝的酒香浓烈得多,难道……这就是香露?” 安宁公主只从宫中闲言碎语里听说那香露芳香无比,却不知那气味究竟如何。 此刻只能依那股浓烈香气,探索而去。 出了原先的小院,没走两步,便瞧见个打扫得格外干净的院落。 那院落香气浓烈,门从院内锁上,想是那香露所在不假了! “哈哈,这么容易就叫本公主寻到哩!” “这回我可得多拿几瓶,回去与那些姨娘们好生炫耀一番!” 摇头晃脑一番得意,安宁赶忙探头朝院内张望。 院门锁着,好在旁边开了扇小窗。若换个人来,怕这窗户是容不下人穿过。偏生安宁个头儿不高,人又生得小巧玲珑,费力钻过脑袋,竟慢慢翻了进去。 “嚯,这么多炉子!” 一进院内,便瞧见一堆锅子炉子,锅中还冒着热气。 那热气浓香无比,只多闻两下,她便觉得目眩神迷,晕乎乎倒很舒坦。 “咦?难怪说这香露芳香诱人,果真诱得我走不动道了!” 蹑手蹑脚摸到锅炉旁,正瞧见锅炉边摆了个酒坛大小的瓷罐儿。 安宁喜的直欲拍手: “姨娘们说,那王妃也只得了几小瓶,拢共加起来还不足一小壶。” “可我轻而易举,便得了这么一大坛子!” “有这一坛香露,整个皇宫谁能比我更香?” 巨大的满足感袭上心头,更催得她意乱神迷。 趁着这幸福感,她又探了脑袋,深嗅一口。 “香……晕……” “额?我怎么……” “不行,还是先往身上抹一些,看看是个什么滋味儿。” 往手背上一抹,一阵凉嗖嗖的感觉直沁手掌,间或还夹杂着晕晕乎乎的昏沉感觉。 “怎么……眼前的锅炉子在转?” “这坛子也在转,这屋子也在转……” “我……” “噗通”一声,小丫头睡倒在地…… …… “想将烈酒卖高价,就得租个顶好的铺面。” “可这铺面太贵,光是租赁费用,就够我卖上百斤酒了。” “偏偏我这烈酒还走的高端路线,又不能卖太多。” “这特么的……不是个死循环嘛!” “哐当”一声震响,院中屋门打开,陆逸骂骂咧咧走了出来。 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仍没解决铺面难题,他实在烦躁得很。 今日好容易睡了个午觉,一醒来想起铺子的事,又是一阵头疼。 正自揉着脑袋出门,却见院中…… “咦?我这院里……不是上了锁吗?” 眼看个灰头土脸的女娃娃趟在地上,陆逸当即眉头一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趁热……自是不可能的,咱不是那种人。 最大的问题,这野丫头从哪里蹦出来的? 俯下身去,在这丫头身上翻了翻,衣裳倒是精致,只不知怎么弄得灰头土脸。 发丝里还夹着茅草竹篾,弄了个蓬头垢面。 “嗯,这竹篾是……” 陆逸清楚地记得,自己庄子上下,唯有那装载香水瓷瓶的货车中才有此物,那是防止颠簸时瓷瓶撞碎所用的缓冲支架材料。 那么,一切很清楚了。 这丫头,想是藏在货车里,被周二叔给带回来的。 莫名躲在车中,溜进庄子里,意欲何为? 陆逸回想周二叔今日行程,集市采买、运送香水,回庄子……稍一捋这行程,他立马猜出,这丫头是在锦绣阁里爬上车的——否则定会被装卸货物的周二叔给发现。 锦绣阁……香露……莫名出现的丫头…… 将这几个线索糅合串联,细一分析。 陆逸脸色登时一沉:“难不成……是那崔恕派来的人?” 前两日还叮嘱徐家,要小心那崔恕玩阴的。果不其然,他竟想出这么个招数来。 让个女娃子摸到庄子里,充当内应! 哼,你小子……以为本少爷不会辣手摧花是吧?以为这样便能偷了我的香水配方? 冷声一哼,陆逸探出手去,“啪啪”给这丫头来了几记耳光: “喂,喂,醒醒!” “别装睡了,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心我趁热……”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章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静安苑,陆逸的小院里,陆逸看着低头耷耳的周二叔,脸色阴沉。 在他二人身侧,灰头土脸、腮帮子被打得通红的安宁被反绑着双手,正拼命挣扎着。 “少爷,俺也不知道这妮子哪来的,一路也未见有人跟踪啊!” 周二叔赧红着脸,搓手一副尴尬状。 陆逸没好气道:“她这分明是躲在车里,被你一路带来的庄子。你仔细回想,最后一次检查车棚是在什么地方?” “唔……”周二叔咬着大拇指仰头思虑半天,“打从锦绣阁里卸完了货,俺便直接回了庄子,一路也没停过。” 陆逸确定了心中猜想:“这么说来,她果真是在锦绣阁里偷溜上车。照这看,这妮子很有可能是那崔家暗派的……” 正自分析,身后又传来“唔嗷”声,陆逸没好气翻个白眼,回头瞪眼吼道:“别吵了!” 那小丫头嘴巴被堵,双手被绑,“唔唔呓呓”嚎了许久,这会儿挨了一顿吼,终才消停下来。 陆逸回身走到她身旁,低下头威声吓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不说实话,小心我再抽你!” 腮帮子上通红的掌印还未消散,小丫头红着脸连连点头。 “你是什么人?” “是谁派你来的?” “偷溜进庄子里,要做什么?” 说是问一句答一句,可刚一揭了堵嘴的破布,陆逸一连串丢出三个问题出去。 小丫头倒也干脆,一个字都没交代,直接“哇”的一声,飙起泪来。 “啊哇……你……你是坏人!” 哭嚎声惊天动地,引得院门口聚了一帮子看热闹的庄户。 “滚滚滚,都滚回去干活去!” 周二叔连连朝外挥手,走上来低声嘀咕:“少爷,俺怎么看这丫头……不像是啥细作啊!” 陆逸冷眼在小丫头身上打量,凝眉道:“乍看她穿着打扮,倒是有钱人家出身,确实不像那崔恕派来的探子。只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喂,别吵了!” 想了片刻,他又回头踢了那丫头一脚:“我问你,你摸到我庄子里来,是要干嘛?” 小丫头哭得鼻子通红,鼻涕流了一脸,这会儿吸鼻子,半带呜咽开口:“香……香露……” 竟真是为了香露……陆逸心下一紧:“你要香露作甚?” 那丫头又吸了吸鼻子:“唔……姨……姨娘……” 安宁憋了半天,把那“回宫向姨娘们炫耀”省了半截,支支吾吾只道个语焉不详。 陆逸却是一愣:“竟是为了自家姨娘求购香露?倒是个有孝心的!” 一旁周二叔脑门一亮:“俺知道了,这妮子准是去锦绣阁没抢着香露,又听俺说了备货的事,便偷摸上车,想跟来庄子偷香露哩!” 陆逸点点头:“多半如此!” 再回头看了看她身上衣饰,再看那鼻涕邋遢的圆脸,陆逸也苦笑起来:“也罢,我估摸那崔恕便是再蠢,也不至于喊个傻子来做暗探。” 原本小丫头直吸溜着鼻涕,闻言杏眼一瞪,嗷嗷嚷了起来:“安宁才不是傻子!” 陆逸回身一笑:“原来你叫安宁啊?” “唔?” 小丫头脸色一僵,忙把嘴巴抿紧,耷拉着脑袋不敢再与陆逸对视。 看她这窝囊模样,陆逸心下偷笑:“罢了罢了,我看这丫头不像个有能耐捣乱的,给她松绑吧!” 趁周二叔松绑之际,陆逸又打量她道:“你独自一人溜到我这城郊荒僻之地,家里人知道吗?” 小丫头摇摇头,撇着嘴巴一副无辜嘴脸。 这丫头看来像个富家小姐,莫名失踪只怕府上已一团乱了。 陆逸叹了口气,摆摆手吩咐道:“周二叔,辛苦跑一趟,送这丫头回府吧!” 索性她也没偷走什么东西,与其扣押下来慢慢审查,不如直接放回去。顺道还能借送她回府的由头,查查她的底细。 说着,他又上前问那丫头:“你家在哪里,家里几口人?” 她支支吾吾:“家……家在城北,多少人……一个,两个,三个……” 她竟当场掰起手指头,数了起来。 只可惜两手凑一块也不够数,只数到十个她便数不下去了。 “咕咕~” 正抠着手指头,肚子一阵叫唤,小丫头又捂着肚皮抬起头,眼巴巴道:“我饿!” “……” 陆逸翻了个白眼:“真拿你没办法!” 他随即吩咐:“周二叔,你去准备锅子,咱今日吃顿好的!” 周二叔倒很高兴:“又能吃上少爷做的那热锅子了,好滴很!” 二人忙活起来,又是准备锅炉,又是切菜割肉,准备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锅子烧热。 “咕噜咕噜~” 锅中水已滚烫,肉菜也已备齐,陆逸这才招呼起来:“那叫安宁的,过来吃饭!” 叫了两声没听应声,回头一瞧,刚刚还瘫在地上喊饿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又窜到蒸馏酒精的炉子前去。 她眉头紧皱,伸长了脖子紧耸鼻尖,似在嗅那锅中烈酒。 “喂,你干嘛呢?” 陆逸忙上前将她拉开:“这烈酒你喝得惯么?” “喝?” 安宁一愣:“原来这不是香露啊!难怪我一闻便晕乎乎了……” 陆逸总算知道她为啥昏死在院里了,没好气道:“还不过来,吃饱了好上路!” “哦~” 绵羊般唔了一声,小碎步一颠一颠到了桌前,一看见那锅旁的数叠生肉,她便又傻眼了:“你们……” 两眼瞪得溜圆,脸上露出骇然表情,她又掩嘴道:“你们吃生的?” “切,瞧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周二叔夹了片生肉,放入锅中滚了两滚:“这叫火锅,是咱少爷自创的吃法,可好吃哩!” 生肉片刻间已煮得发白,再放入酱料碗里蘸满红油,立马飘散出香味来。 “咦?” 安宁从未见过这般吃法,当即咧起嘴来:“好吃的样子哩!” “来吧,先坐下,咱们边吃边聊!” 陆逸拉她坐下,给她放好碗筷,这才沉声问道: “现在你也该告诉我们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一章 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女,莫名跑到自家一院子里来偷香水,结果误将烈酒当香水,给自己闻醉了。 这种逆天操作,正常人真干不出来。 陆逸有理由怀疑,这丫头出身不一般,要么从小娇生惯养没见过世面,要么近亲结婚智商有问题。 于是乎,趁着她正沉迷于火锅,陆逸开始旁敲侧击。 “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平日好干些什么?常去逛那锦绣阁吗?” “家中可有人在朝里当官?父母平日做些什么?” 问了一圈,这丫头只囫囵说是家住城北,父母是在京行商的买卖人。 若追问得再细些,她便一个劲往嘴里塞肉,支支吾吾不肯应声了。 倒未必是刻意敷衍,这丫头一副饕餮嘴脸,明明已塞得满嘴流油,还一个劲往自己碗里添菜。 “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锅子!” 眼看问不出底细,陆逸无奈扭头,朝周二叔道:“待会儿吃完了,劳烦二叔将这丫头送回锦绣阁去!” 倒并非他多有善心,实在担心莫名丢了个人,那锦绣阁会有麻烦。万一这妮子家里财大势粗,强找锦绣阁要人,也够徐家母女一顿折腾的。 周二叔一听便直皱眉头:“又要往出跑那一趟,近来少爷修路,那往官道去的小路泥泞不堪,颠得俺骨头都要散架了。” 陆逸笑着摇头:“也无非再忍段时日,待那路修好了,咱庄子的好日子便来了。” 周二叔“唔”了声,嗔怪道:“修了路,能有啥好日子?要俺说原本那夯土路不挺好的,也不碍着咱们出门往城里去。” 陆逸啧啧摇了摇手指:“常言道,要想富,先修路。修好了路,咱的酒水香水才好往城里运。日后再要做何买卖,也更方便得多。” 周二叔哼哼了声,没再抱怨。 倒是一旁埋头吃食的安宁丫头将碗筷一放:“哪里来的常言,尽说歪理!” 她自顾自揉着了揉屁股:“今日藏那车里,颠得我屁股都快成两瓣儿了!” 她竟还有脸抱怨……陆逸眼皮一跳,差点没从背后掏出裂日刀来。 “所以……”安宁又拾起筷子,“为了补偿我,你便将那香露给我些吧!” 陆逸眼皮又跳起来。 “唔……也不需要太多……就给我个十瓶……不,二十瓶好了!” 小丫头合计半天,终是伸出两根手指头来:“拿太多我也搬不回去……” “噌!” 一柄断刀被掼在桌上,陆逸埋头继续吃起火锅。 “唔……其实十瓶也够了……” 安宁丫头瞥了眼锋利刀刃,忙将两根手指变作五根:“要不……五瓶?” “没有,我这里没有香露!”陆逸头也懒得抬。 安宁脖子一梗:“方才明明听你说,要做那香……香水买卖的。” 陆逸摆了摆手:“我做啥与你无关,你这丫头偷偷溜进我庄子里,我没抓你见官已算客气,你还有脸找我讨要香露?” 一说起这事他便来气,放下筷子便起身来,直往屋里走去。 再出来时,手里已提了纸笔。 “喏,签字画押!” 将那纸笔往桌上一丢,他语气颇是不善。 安宁丫头伸头望了一眼,便即皱眉:“供……罪……状?” “不错!”陆逸照着纸上念道:“本人安宁,今日擅闯静安苑,意图偷盗香露。幸得庄主陆逸好心开释。今后定痛改前非,若有再犯,任凭陆逸处置。” 他指着纸下落款处:“你在这里签字画押,日后若再敢潜进来偷东西,小心我刀下不容情!” 小丫头盯着纸上望了半天,方才一脸恍然:“原来……你叫陆逸啊?” “这不是重点!” 陆逸翻了个白眼:“快快签字画押!” 安宁大眼睛眨了眨,睫毛飞扬:“签了名,就能领香露了吗?” “滚!” 陆逸不再理会她,坐下吃自己的火锅。 可那安宁许是刚刚吃太饱,这会儿精神百倍,又凑上来拼了命地哀求:“你就赏我一些香露嘛,你既是做这买卖的,想必也不缺这五瓶十瓶的。” “要不……我花钱买还不行吗?” “你要多少钱,只管开个价!” 被她吵得无心吃菜,陆逸连连摆手:“你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拿什么付钱?” “额?” 安宁一愣:“你先将那香露卖我,等我回去定派人还钱来。不还……是小狗!” “不行不行!” 陆逸摇头:“开多高的价码我都不卖,你这妮子没一句真话,天晓得你会不会还钱。” 安宁又凑上来,连嚎带嚷:“哎呀,你就行行好,先赊我几瓶,日后……日后我定当牛做马,来报你的大恩大德!” “当牛做马?” 陆逸冷笑一声,将那供罪状一撕,又提笔刷刷重写了一张:“那好啊,你若将这卖身契给签了,我便给你几瓶香露。” 几瓶香水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若能换个拿捏这丫头的手段,倒也值得。当下这丫头来路不明,嫌疑尚未完全洗清,天知晓日后还会不会再偷溜进来。 安宁瞪大了眼看看乐那卖身契:“我安宁自愿卖身给论,为奴为仆,当牛做马,绝不反悔……” 她立时蹙眉:“难不成……你不放我离开了?” “不……”陆逸摆手,“我依旧让你回去,只是日后若再有机会相见,咱们这契约便自动生效。我绝不干涉你离开,但只要你在我庄子里一日,便给我当一天牛马,如何?” “哦?” 小丫头眼里泛过精光:“只要不回这庄子,那就……” 自顾自嘀咕两句,她立马夺过纸笔:“我签!” 当牛做马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滴。反正得了香露,日后再不会见了…… 提笔刷刷落下“安宁”大名,她立马伸出白皙小手:“五瓶……不,十瓶香露!” 陆逸笑了笑,起身回屋取过香水,摆在桌面上。 “哇,这就是香露吗?” 安宁两眼已笑眯了缝,将每瓶香露打开亲自验货,小脸上洋溢起笑容来。 试过香水,没再作半刻耽搁,她立马变脸:“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现在!” 陆逸轻笑一声,转身拉过周二叔,低声交代起来: “将这丫头送回锦绣阁后,你再……”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二章 “什么?公主丢了?” 御书房中,宁帝的咆哮声隆隆作响。 跪在地上的小侍女骇得瑟瑟发抖,颤声道:“今日公主带着奴婢出宫,却在城东集市里走丢了。奴婢寻了许久仍没寻到,只能……” “砰!” 不待她说完,宁帝已铁青着脸拍响桌案:“你们竟纵容公主私自离宫,还累她走失?” 宁帝生性沉稳,平日甚少发怒,但今日他的怒喝声冷厉冰寒,直逼得那小侍女瑟瑟发抖。 掌上明珠丢了,任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坐得住。 “安宁,我的安宁啊!” 正自暴怒质问,御书房外又传来一声哀嚎,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撞门而入: “陛下,安宁她……你可派人寻了?” 这涕泪交零的中年妇人,自然便是当今皇后。 眼看皇后悲痛欲绝,宁帝赶忙上前安抚:“皇后莫急,朕这便派出人手,便是将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定将安宁寻到!” 许是不想再勾动皇后的哀痛,宁帝这时已恢复了镇定,沉声向那侍女问道: “公主是在何时、何地走失的?” 侍女赶忙答话:“约莫是今早巳时初,地点是城东集市上,一间名为……锦绣阁的脂粉铺子。” 宁帝不及多想:“来人,速派人去,将那锦绣阁查抄。无论如何,定要找到安宁公主!” 门口侍卫立时抱拳领命,便要退去带兵搜罗。 却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个小太监的声音: “禀陛下,公主……公主找到了!” 御书房内众人皆是一惊,那皇后立马迎了上去:“当真……当真找到了?” 小太监一脸劫后余生:“当真不假,先前环儿来报公主走失,我安宁宫中立即派人去寻。就在方才,听闻派出的人有了回信,已在那锦绣阁外找到了公主,正在回宫的路上。” 闻听喜讯,皇后长嘘口气,连连拍着胸脯抹去眼泪:“安宁可否有恙?” 小太监忙道:“公主一切都好!” 宁帝这才长舒口气,忙将搜查命令撤回,同时威声吩咐:“尽快将安宁公主带回宫来!” …… “吁!” 静安苑中,周二叔赶着马车刚刚停下,陆逸已迎了上来。 “送回去了?” 周二叔点头:“送回锦绣阁了,那妮子聒噪得紧,一路吵吵嚷嚷,震得俺耳根疼。” “那……”陆逸脸色幽然,“可有查清她的门路?她究竟回了哪家府邸?” 这安宁来路不明,举止怪异,陆逸自不会这么轻易放她回去。为求稳妥,他特意交代周二叔,将之送回锦绣阁后,便暗中跟踪,探探此人底细。 周二叔却是脸色一苦:“少爷,俺没办好差使……” “什么?” 陆逸大吃一惊:“你该不会告诉我,连那么个黄毛丫头都能跟丢吧?” 好歹也是沙场出身,还是个武艺不俗的亲兵护卫,对他而言跟踪个小丫头绝非难事。 周二叔拧着眉头,苦着脸摇头:“俺也不知咋的,竟是没盯住那丫头。俺将她放在锦绣阁门外,便躲在暗处悄悄观察。可也不知是那铺子门口人太多,还是那丫头古灵精怪,总之一眨眼工夫,她就从人群里消失了。” 他从马车中下来,摊了摊手:“俺又在那锦绣阁周遭寻了好久,都没寻到她身影。” “哦?” 陆逸沉眉许久,终是重重一叹:“也罢,想那丫头出身不凡,该不会是特意来害咱们的。” 便真是盯上香水买卖,也该是暗派江湖好手或家中奴仆出手,总不能让这一身锦缎的主人家亲自冒险。 “不过……”出于谨慎,陆逸仍做了最稳妥布置,“近段时日还是要谨慎些,庄子里多派些人手。另外锦绣阁那边,你也去提个醒。” …… 御书房内,宁帝仍在批阅奏折。 近来朝中多事,去年冬天西北一带遭遇雪灾,西、秦二州损失惨重。来年春暖雪融,然而雪灾给当地作物带去的损毁已难挽回。近来朝中正筹备恢复生产事宜,宁帝极为上心。 虽是用心国事,但此刻每每批阅两封奏折,他仍忍不住抬头朝外观望。那御书房大门敞开,一眼便能瞧见前院,只抬头望这一眼,便能瞧见是否有人觐见。 此刻他在等的,是宝贝公主的回归,先前命人速接安宁回宫,他已下了命令,只要一回来,即刻过来通报。 “父皇……” 正自翘首以盼,终于瞧见前院有人走来,一声娇呼,前来的竟是安宁本人。 “安宁!” 宁帝忙将手中奏折放下,起身迎上前去:“你可否遇着凶险,有无受伤?”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隔了老远他便瞧见,那安宁灰头土脸,活像是在灰土里滚了圈似的,着实不像是安然无恙。 一听他呼喊,安宁三两步冲上来,举着胳膊便道:“儿臣无碍,只跌了跤弄脏了衣裳。” 走上前来先扑进怀中一阵拥抱,她又举着手转了个圈:“父皇莫要担忧,儿臣好得很哩!” 见她身上果真没有伤势,宁帝这才稍稍放心,可再一看她脸颊,他立又提起心弦:“你这脸……谁人这么大胆,敢打我的安宁?” 那脸颊红彤彤还略带几道印记,看起来颇像掌印。 “额……”安宁忙摇头,“父皇误会了,儿臣这脸是方才叫热气熏的,方才吃了顿热锅子,可美味哩!” 听她说话时一股子油火气,再看她小肚皮鼓囊囊的,宁帝这才宽心:“原来如此,看来你倒是玩得自在,可没将你母后吓出个好歹来!” “嘿嘿,无妨!” 安宁大剌剌摆手,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儿臣在宫外买了这香露,回头赠予母后一瓶,定能宽抚了她,哄她高兴!” “香露?” 宁帝对这东西毫无兴趣,只扫了眼便皱眉道:“你偷溜出宫外,就为了买这脂粉?” “唔……当然不是!” 安宁小手一挥,胸膛一挺,义正辞严道:“儿臣……儿臣是学那话本子里的皇子公主,微服民间,救危扶难!” 话本里的皇子公主们,每每微服到了民间都有一番际遇。她自也有样学样,给自己今日这趟冒险套上冠冕堂皇名头。 可话刚出口,宁帝的脸已沉了下来:“胡闹!”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三章 “身为天家贵女,无故逃离皇宫,你可知此举多有凶险?” “若遇变故,叫你母后如何自处?” “安宁,你已不是懵懂年纪,也该体谅父皇母后,莫再叫我们为你担忧。” 面对安宁的天真烂漫,宁帝终是没说出半句重话,他只温言规劝,苦口婆心敦促教诲。 安宁早习惯了他这副嘴脸,自是浑不在意:“父皇,安宁且懂事着呢!看安宁今日离宫久了,知晓父皇母后担心,不自个儿回来了嘛!” 被她那连娇带嗔的赖皮劲儿气得没辙,宁帝无奈苦笑: “总之,日后你万不能私自出宫,我已吩咐安宁宫加派人手护卫,也叮嘱宫门守将严加布防。” 深宫内苑断无外敌,如此严防死守自是针对安宁。 安宁立马撒起娇来:“父皇不要嘛,儿臣今日出宫,方知京中有多繁华热闹。日后若不能出宫,岂不要憋闷坏啦!” 集市上的五彩斑斓,静安苑的离奇际遇,都让这甚少出宫的小公主颇感欣奇。 她自不愿被幽闭宫中,当下赶忙上前撒娇讨饶。 可话没说两句,门外内侍却已走来,通报道:“陛下,顾右相求见。” 顾俨之是当朝宰辅,他来求见自是有政务要事。 宁帝忙板起脸来:“安宁你速退下吧,出宫之事休要再提!” 安宁虽是不情不愿,却也不敢搅扰朝政大计,只好满脸不舍地站起身,拖拖拉拉往外走去。 恰在她磨磨蹭蹭之际,顾俨之已然进殿,只微一侧身行礼后,即刻掏出袖中奏呈。 “陛下,这是户部、工部呈上的建言,去年西、秦二州遭遇雪灾,农产废驰,朝廷须得调拨大量钱粮,帮助二州恢复生产,稳定民生。” 宁帝一听便皱起眉来:“又要调拨钱粮?去岁雪灾之际,不已调拨了大量粮食用以赈灾吗?” 顾俨之沉声道:“积雪难消,春耕时节已然错过,各地运往西北的粮种、刍秣又因大雪封路而延误,西、秦二州损失惨重,今年的田作、畜牧怕都耽搁下来。” 西北荒凉,百姓主要靠田产和放牧过活,如今二产怠驰,西、秦两州的生计怕不会太好。 “唉,又须劳费朝廷大量银粮,这西、秦二州素来民生凋敝,年年都靠朝廷补养,长久下去怕要拖累中原……” 宁帝近来为这事殚精竭虑,心中感触良多,此刻不免多牢骚几句: “朕时常在想,若是西北能富起来,民生自给自足,我大宁早该重振旗鼓,南征北挞统一天下了!” “只可惜,先帝末年一场大败……” 正自感叹间,却听一旁有人嘀咕:“富起来?” 一个小脑袋凑上来:“父皇,儿臣知道如何富起来!” 宁帝脸一僵,愣了片刻才黑着脸道:“安宁,你怎么还没退下?” 安宁方才磨磨蹭蹭,正寻思如何规劝自家父皇,却听二人谈及民生经济。原本她对政务一窍不通,可听宁帝话语颇为耳熟,立马凑上前接茬。 这会儿挨了训斥,她倒面无羞色:“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嘛!” 宁帝正待要斥,顾俨之却站出来规劝:“公主殿下蕙质兰心,许是有清奇见解。” 宁帝没好气瞅了安宁一眼,终是没狠下心说重话:“说说吧,如何叫西北富起来?” 安宁原本一脸傲娇,可当面临君臣二人催问时,反倒慌张起来。 “富起来……额……” 犹豫片刻,她才结结巴巴,用一种格外怪异的口吻道:“常……常言道,要想富……先……先修路……” 宁帝听得一头雾水:“安宁,你粗着嗓子,是在学谁说话呢?” 安宁面色一白,忙又摇头:“总之……若是能重修西北道路,该是……该是能叫他们富起来……” 宁帝愣了一愣,细一沉吟,立马又深叹口气:“这是什么歪理,民生经济与修路何关?再说那西北二州本就有路直通中原,何故又要重修?” “唔……”安宁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哑口无言。 倒是一旁顾俨之替她说起好话来:“公主殿下说的并非全无道理,道路通达可促进西北与中原沟通,若能修一条顺直平坦的大道,未必不能促进民生。” 宁帝皱眉,顾俨之继而解释:“西北原本确有通往中原的官道,可那道路蜿蜒狭窄,崎岖难行,致使西北两地往来中原极不便利,便是朝廷每每输送钱粮,也靡费工夫。” 宁帝深叹口气:“朕也知西北往来不便,可那西北山峦叠嶂,想要修一条通坦大道谈何容易。只怕重修这一条路,便要耗尽国库多年积余。如此劳民伤财,收益甚浅!” 思来想去,宁帝仍觉得此计不妥,深叹口气,正要板着脸将安宁赶出去。 可那顾俨之沉吟片刻,终又抬头:“修山路不行,倒有另一个折中法子。” 他连忙上前,指着一旁屏风上的大宁舆图:“陛下请看,西北二州距离宁水并不算远,而那宁河水贯通东西,乃我宁国补养重脉。若能利用二州水道,开出条连通宁水的交通要路,岂不能促进其与中原来往?” 宁帝细一思索,脸色竟也亮了起来:“水路倒是比山路便捷得多,连通宁水的河道,修起来该比重修山路省了不少银钱……此计倒甚是精妙,堪得慎重部署,周密谋划!” 心中有了曙光,前路有了方向,宁帝大是欣喜,不由长舒口气,夸赞道:“顾相当真国朝柱石,目光高远,智谋周详!” 顾俨之却是连连摆手:“臣当不得如此大功,一者兴修河道也颇费钱财,还须众臣工慎审谋划,二来提出此计之人,并非臣,而是……” 他幽眼轻笑,目光却已落在安宁公主身上。 宁帝眉头舒展,笑眼望向安宁:“说得不错,安宁这回倒真提出个精妙见解!” 他兀自呢喃:“要想富,先修路……这话乍听别扭,可细一揣摩,确也颇有道理!” “何止是有理?” 顾俨之笑着竖起拇指,一脸感慨道:“古往今来,但凡民生昌盛之地,必是河川密布、道路通达的通衢要地。足可见兴修道路乃是促进民生的头等大务!” “依臣看,公主殿下这句话,可堪称是利国兴邦的治世至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四章 “治世至理?” 随口学来的一句话,莫名被顾右相捧上了天,安宁登时懵逼了。 她一介懵懂少女,哪曾幻想自己也能在政务上建言献策,竟还得当朝宰相如此推崇。 再看宁帝,似对这夸赞深以为然,此刻笑意盈盈,正满脸赞许朝她点头:“安宁终是长大懂事了,能为朕分忧了!” “啊这……安宁其实……” 小丫头乐得手足无措,一时搓着手不知该往哪放。 美滋滋扭了半天,她终是胸脯一挺,得意道:“安宁本就长大了,才不像父皇想的那般懵懂无知!” “那……”她又脖子一缩,试探道,“安宁既已长大,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宫了?” “嗯?”宁帝脸色一沉,“这件事嘛……” 思虑许久,他终是犹豫道:“此事……还是与你母后商量吧!若她同意,朕便再无意见。” “啊?母后她岂会答应?” 眼看宁帝又将这皮球踢走,安宁不高兴了,嘟起嘴巴埋怨起来:“母后她素来看顾得紧,绝不肯……” 宁帝已不想再接这难缠话题,忙摆手道:“安宁,朕与顾相还有政务相商,你速退下吧!” 安宁仍翘着嘴巴,无奈磨磨蹭蹭退了出去。 宁帝看回顾俨之,脸色恢复沉肃:“连通水道之事,依你看需耗银几何?” 顾俨之凝眉思索片刻:“开掘水道,需费大量人力,届时无论征发徭役,抑或雇请力夫,怕都耗银甚巨。” 宁帝脸色渐黯,垂眸点头:“是啊,虽是较重修山道节省开支,但终是件大工事。我朝近年灾祸不断,国库本不充盈,再说当下还要抽调钱赈粮济二州灾民,实在不好再拨调巨银斥修水道啊!” 顾俨之从旁劝谏:“事在人为,容臣再与众臣工商议,许能想出破解之法。” 宁帝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好在此事本不急切,尚有时间慢作筹划。” 君臣二人虽仍面色沉练,但经过安宁这么一闹,相较先前已气氛大缓。 …… “哼,父皇就爱耍赖,为啥不许我出宫!” “明明这次出宫就没遇啥凶险,还从那臭小子手中骗得了香露嘛!” 从御书房走出来,安宁仍碎嘴抱怨着,气咻咻将小脸憋得通红。 “公主,怎么样了,陛下没责骂您吧?” 这时她的小侍女凑上前来,担忧道。 安宁摆了摆手:“才没有骂我呢,父皇还夸我长大懂事了哩!” “咦? 侍女一惊,狐疑道:“陛下先前那般大怒,竟还夸起公主了?” 安宁得意地摇头晃脑:“那可不,谁叫本公主智谋过人,巧献妙策匡助朝纲呢!” “匡……匡助朝纲?” 小侍女被她这大话吓了个脸白,一时吱唔说不出话来。 安宁却是得意扬扬,一时止不住话匣子,自顾自念叨起来:“哼,还得是本公主聪明,关键时刻灵机一动,想起那臭小子的话来!” “没想到,父皇竟也对这话十分认同,看来那小子的话虽是拗口,却也有点道理嘛!” “嘶,一想到那臭小子,本公主的脸就开始疼起来。哼,一睡醒就感觉腮帮子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那臭小子打了我多少下!” “下回见到他,定要打回来才行!” “额……不对,下回再见他,岂不要给他当牛做马……不行不行,那还是不见了……” “可是……他能助我向父皇献策,若是多从他口中讨得几句拗口歪理,说不得真能哄得父皇松口,答应我出宫哩!” “如此来看,当两天牛马也算不得什么……” 小公主咿咿呀呀念叨半天,倒给一旁的侍女看傻眼了:“公主,您在说些什么呢?” “哼,没啥!”安宁将脸一横,“本公主只是想到个坏家伙,心情甚是不爽利!” “可是……”侍女一脸狐疑,“方才您自顾自念叨时,明明笑得很开心,嘴巴都咧到耳后跟了哩!” 安宁笑脸一僵,忙又将脸一板:“多嘴!快随本公主回宫,我肚子饿了。待会儿便吃……吃那热腾腾的火锅子好了!” “火锅?那是啥啊?” “哼,这你就不懂了,那火锅……” …… 自打决定开店售酒,陆逸每天起早出门,在京中各处繁华地段寻找铺面。 忙活几天,仍没寻到合适店面。 倒并非他挑剔,实在这烈酒生意要求甚高,非得挑个高雅奢华、排场颇大的店面,同时为压缩成本,这铺面租金还不能太贵。 苦寻无果,陆逸颇感沮丧,心道自己单打独斗果真千难万险,索性不如找那宁毅帮忙了。 可细一思索,他还是放弃这念头,实在自己对那平王夫妇不甚了解,不好贸然贴上去。 否则在平王眼里落个贪财名声,于他将来发展无益。毕竟志存高远,陆逸可不会将未来只押在这一门生意上。 可他虽谨慎,架不住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当宁毅带着管事跑到庄中,亲自洽谈合作时,陆逸颇感意外。 “你是说……你平王府愿出人手铺面,与我合作烈酒生意?” “这事……王爷夫妇知道吗?” 宁毅不是个做得起主的人,陆逸对此格外谨慎。 却不想宁毅连连点头,肯定道:“这事就是我父王主动提的,原本我对这商贾之道压根不感兴趣……” 陆逸一惊:“王爷他……” “父王对那千日醉颇有兴趣,说是与你合作,日后总不缺好酒喝……” 宁毅一脸不忿:“我那父王你也知道,见了美酒和女人便挪不开腿的……” 乍听起来,平王爷似乎只因贪图美酒,这才生出合作之心。 陆逸放宽心来:“既是王府邀约,我自是不敢回绝。” 原本不愿合作,是不想落个巴结权贵、贪财好利的名头,可若是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情况就变了。 双方各怀诚意,这场合作再无阻碍,陆逸很快与王府管事谈好具体事宜,将这生意坐实。 “为了庆祝两家合作,请你吃顿火锅……” 解决心中大患,陆逸心情极佳,张罗着便要请客。 可宁毅连连摇头,悠然笑道:“今日免了,你我还得即刻出发,有件大事等着你办。” 陆逸一愣:“何事?” 宁毅咧嘴一笑:“拜师!”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五章 “所以你今日跑来,是为了邀我前往雾隐居,正式向道隐先生拜师?” 马车上,陆逸一脸无语,看着坐在对面的宁毅道。 之所以这副表情,并非他不愿拜师,实在此刻宁毅那摇头晃脑的嘚瑟模样,有些欠扁。 “嘿嘿,那是自然,你若迟迟不拜师,我这师兄名头如何坐实?” 果然,他这么殷勤,还是为了那句“师兄”。 陆逸翻了个白眼,叹气道:“这事道隐先生知道吗?他是否愿意收下我?” 道隐在京中声名极响亮,又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想也知道他对收徒的要求极高。当下陆逸所知,他唯一收的徒弟,便是宁毅这天之骄子,这还仰仗平王和他多年老友的交情。 陆逸自认没这深厚背景,未必能入得了道隐法眼。 宁毅却连连摆手:“放心好了,此事我已替你问过,连拜师礼都替你备下了。” 陆逸蹙眉:“是不是太马虎了些,我当提前备好重礼,择选吉日良辰的。” “又不是娶媳妇,要那么讲究作甚?” 宁毅却一脸随意:“你只管随我过去,待会儿见了面,老老实实喊声师傅便是。最重要的,在喊完师傅后……” 他将头一扬:“要记得喊我一声师兄!” “切!” 陆逸无暇理他,只自顾自整理衣裳,做好拜师前的最后准备。 距离雾隐居不远,片刻便即抵达,二人进了院里,那道隐先生已候在前院。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见了面,陆逸可不含糊,径直上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一旁的宁毅看得哈哈直乐,拍着大腿便笑:“方才在车上还假惺惺故作谨慎,这会儿倒厚起脸皮了!” 陆逸才懒得理会他,自己可不蠢,先将师徒关系坐实,其余另说。 毕竟这道隐高徒的名号,在京中很是管用,至少日后遇着那些得过且过,多了几分底气。 道隐倒不理会宁毅的揶揄,上前托手便笑:“好,好,陆小兄弟才识过人,能收你为徒,也算老夫一场际遇。” 陆逸起身再拜了一礼,这才郑重道:“既已拜师,自要对尊师如实相告,我原本是陆家子弟,父母……” 关于自己的出身,其实陆逸从未刻意隐瞒,想那道隐早该知晓。不过正式拜师,当面自报家门,也算有个态度。 果不其然,不待陆逸说完,道隐已抬手止道:“关于你与陆家之事,老夫我自都知晓,你本非池中之物,无须仰仗陆家也定有一番作为。” 陆逸只好点头:“师傅谬赞了。” 道隐笑着邀他进院:“你既拜我为师,我这做师傅的总要多过问几句。你本是才学过人之辈,若能步入仕途,想必能青云直上。不知你有何打算,还是只想行商经贾,学老头儿做那闲云野鹤?” 陆逸未及多想,关于这一世的计划他早有构思:“若能入朝为官,自是好事,可当下根基未稳,时机尚不成熟,怕是无缘入仕的。” 说白了,想当官得有背景名声,而来拜师,便是积攒声名背景的第一步。 道隐却是满脸迷糊:“凭你的能耐,科举取仕怕是唾手可得,如何你……” 他只以那首《将进酒》衡量陆逸学识,未免高看了他。 陆逸苦笑摇头:“师傅有所不知,我于科举一道,实在无甚钻研,想凭科举入仕怕难如登天。” 其实前身也曾学习经史子集,但其学识水平实在不高,比那陆昀差之甚远,这也是他在陆府不受重视的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 道隐捋须轻笑,幽然思虑片刻,旋又开口:“不过你学识过人,只要有此筹划,总能等到施展才能的一日。当下大宁还算安定,陛下又贤明旷达,算是可事之君。你若入朝,总能闯出一片天地。” 他这话意思,显然对当今天子极为了解。 陆逸联想坊间传闻,心中已将这道隐的层级暗暗拔高不少。 但他仍不免好奇:“师傅既觉得陛下乃是明君,为何您……” 且不管他是否曾为天子谋士,单论他的名声,想要入朝为官绝非难事。 可他偏偏要在这京郊做个闲云野鹤,远离庙堂。 道隐幽然一笑,叹息道:“老夫本是闲散性子,不愿受朝政束缚,再说如今年岁渐长,也实在无力事君。” 他顿了顿,目光渐渐深远:“况且……当今陛下虽在政令上并不激进,却也有锐意进取的心思。他更需要的,是个能闯荡会折腾,敢在一潭死水里翻出大浪的人物。老头子我……终究还是更适合这乡野隐居的生活咯!” 他这话说得颇为感慨,想来确是真情实感。 陆逸听出这老家伙颇有故事,想来日后尚有可挖掘之处。 可当下不好细问,他只拱手再敬一礼:“得蒙教诲,徒儿受用无穷,还盼日后多蒙师傅点拨……” 正自说着场面话,身后却传来宁毅嘲笑,听来极不友善: “你跟那糟老头儿废话作甚,还不赶紧过来,拜会你这新晋师兄!” 原本陆逸和道隐师尊徒贤,相处极是得体,可宁毅一来,氛围就彻底变了。 先是陆逸翻起白眼,差点直接扭头比中指;再是道隐两眼一瞪,直接骂嚷出来:“你个臭小子急什么?老头儿我难得收个正经徒弟,还不兴我俩叙叙师徒情谊?” “什么叫……正经徒弟?” 宁毅将腰一掐:“你不已经有了本世子这天下第一等的好徒儿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切!” 道隐也翻起白眼:“既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徒儿,就该拿出天下第一等的好酒孝顺师傅,在这一点看,还是陆逸靠谱得多!” 陆逸笑着将千日醉拍开封,拍起马屁:“自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师傅,才堪享用这天下第一等的好酒!” “说得好!” 道隐眉开眼笑,将方才的正经嘴脸彻底敛去,捧酒便饮。 “对了,你小子也过来!” 一通牛饮之后,他才招手将宁毅也唤来,朝两个徒弟吩咐道: “既是收了陆逸,老头子我如今有了两个徒弟,自也该排排座序了。” “唔……我看陆逸年岁该长一些,便该他排老大,臭小子你排老二。” “世子殿下,还不过来拜会师兄!” 宁毅脸一白,看起来似要昏死过去……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六章 “糟老头子,你把话给本世子说清楚……” “明明是我先入的师门,凭什么要我当师弟?” “我不管,这师兄我当定了!” 雾隐居远离尘嚣,本是幽僻安静之所,但每每宁毅到来,这里总会多了几分生气。 想来道隐老头儿也极享受他的喧闹,此刻不理不睬,只拉着陆逸到一旁温声叙话。 “你既不精于经史子集,缘何在作诗一道上独有建树?” “那《将进酒》一出,老头子我半生诗作怕都要化作废纸,日后再不敢提什么诗酒双绝咯!” 老头子半生诗酒,却没想在诗酒二道上被陆逸强压一头,显然颇有感触。 好在他看来是个豁达大度的,当下只温声感慨,并不愠恼羞耻。 陆逸心中有愧,却不好将抄袭实情道出,只讪笑道:“作诗一道,往往妙手偶得,看重的是契机际遇。单论诗才,我毕竟后生晚辈,那是万万比不过师傅的。若再让我做百次千次,怕也难写出《将进酒》这般诗篇。” 道隐老头含笑捋须:“你也不必过谦,单论诗酒才情,你已堪称化境,自也无须我这师傅来教。不过嘛……” 他眼眸微动:“你既身负才情,将来许有入朝希望。老头子我便考教,看看你是否有跻身仕途的前途。” 陆逸哪里懂如何当官,他对大宁朝的官制都一知半解,可既然这老头子愿意点拨,想来不是坏事:“还请师傅指教。” 道隐嘿嘿一笑,一边喝酒一边思虑着:“近来朝堂之中,都在议论一件大事。说是西、秦二州经去年雪灾后损失惨重,陛下有意在那二州开掘河道,连通宁水,用以改善当地民生……” 说是离世隐居,但这道隐就住在京郊,平日访客又全是朝堂公卿,要想了解最近时务再简单不过。 陆逸倒没听说这事,却是一旁咋咋呼呼的宁毅也凑上来点头:“这事连我那父王都知道,说是陛下有意耗花费重金,彻底根治西北贫困积弊。” 道隐点了点头,点了点宁毅:“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重金”上,我朝近来多灾多难,国库本不丰盈,近来还要抽拨大笔钱粮,用以西北二州的雪灾善后事宜。当下再斥巨资修河道,势必劳民伤财。” 他再看向陆逸:“依你看,这河道当修不当修?” 陆逸从未关心过大宁朝政,当下细细揣摩:“也就是说,当下此事争议,便是长痛与短痛的抉择?” 道隐倒从未听过这般解读:“何谓长痛,何谓短痛?” 陆逸笑道:“西北积贫,此为长痛,耗巨资以亏国库,此乃短痛。师傅方才考教,不正是在这两者间作一抉择吗?” 道隐连连点头,含笑道:“你这解读倒也新鲜,但确实在理。” “既有长短痛之分……”陆逸心中已有答案,“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自然是要忍一时国库亏乏,搏一个根治西北贫困的妙法了。” “长痛不如短痛……”道隐老头儿拈须沉吟,脸色阴晴难断。 陆逸继续解释:“先前师傅也曾说过,我朝目前还算安定,即便一时国库空乏,想也不致大乱。而那兴修水道、促进漕运之举,本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大计,断没有放弃的道理。” 即便放到后世,兴修交通、促进融合沟通,也是家国大事,若为一时财政匮乏而舍弃,实在可惜。 道隐脸色渐渐明朗,眼神里也更多几分赞许:“不错,你之见解殊为通透,的确有高屋建瓴、洞悉全局之态。” 说着他捋须轻笑,不住点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豁达眼界,实属难得!” 他这话倒并非过誉,当下消息闭塞,世人对经济民生了解甚浅,普通人能看清兴修河道的意义已属难得,像陆逸这样随口便道出长痛与短痛的区别,并从中抉择,实已够得上朝堂公卿的眼界。 但道隐自是不知道,在陆逸出身的后世,这样的见解网络上比比皆是,实在不足为奇。 当下有感陆逸眼界高远,道隐连连感慨,大叹自己这徒弟收的果真值得。 恰在这时,陆逸又面泛幽笑,轻声道:“关于修河道缺钱的难题,其实我还有一念,或许能替朝廷省下部分钱财来。” “哦?” 道隐一惊,赶忙追问:“何计?” 陆逸却不急着答话,反是询问起另一事来:“方才听师傅说,朝廷要抽调大量钱财,用以赈济西北二州,却不知这笔钱用在何处?” 道隐解释道:“西北二州因雪灾误了春耕蓄畜,今年怕有大半百姓无以维生,因此朝廷须得花费重金补养救助,否则民生凋敝,怕有动乱。” 一场天灾带来的祸患,远不在当下,尤其农耕蓄牧时代,天灾往往会导致农时延误、牧产废驰,影响的是接下来一年、乃至数年的百姓生计。为了填补这一灾难,朝廷需要花费大量钱粮。 陆逸笑着点点头:“既是如此,为何不将这笔赈济钱粮,拿去兴修河道呢?” “什么?” 道隐一时懵了,愣了片刻方才怒道:“难道为了解决贫困积弊,就能舍弃当下百姓死活?须知……” 他正自慨然教诲,却不防陆逸立马摆手:“师傅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以工代赈,用这笔钱养活灾民的同时,顺道修建河道。” “以工代赈?”道隐两眼瞪得老大,一时满脸迷茫。 他自是无法理解,这新鲜词汇是何意思。 陆逸只好细作解释:“修河道要花费巨资,请问这笔钱主要是花在哪里?” 道隐道:“耗费最大的,自然是雇用力夫。须知开掘河道是个体力活,需要大量人力。” 陆逸又问:“那当下西、秦二州生产废驰,百姓领了赈灾钱粮,又有何事可干?” “额?” 道隐一时答不上话,但他脑海中,已渐渐浮掠出一个惊人猜想:“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陆逸打了个响指:“我的想法便是,那灾区生产废驰,当下最富足的,反而是人力。反正都要拨钱粮赈灾,为何不将这赈灾钱粮转化为雇用力夫的薪俸,对这二州大量征发力夫呢?”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当地民生困难,又能节省修河开支。” “一笔赈灾款,分作两用,岂不省了国库的银子吗?”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七章 “一笔银钱,两般用途……” 道隐嘴巴张得老大,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显是正处在巨大的惊诧之下,一时难以自持。 陆逸的话,仿佛一束亮光,在他混沌的思绪里打通一道豁口,叫他茅塞顿开。 虽已隐世离群,寄情诗酒,但他并非不理世情,对于民生凋敝、百姓艰苦,他仍常有思索。而这也是他下意识拿西北灾情考教陆逸的缘由所在。 当下从陆逸口中得此妙计,道隐顿感觉精神大振,眼前充满希望——一者西北积贫能早日纾解,二来国库亏乏能有所缓释。 以工代赈,短短四字可堪称作救危救困的济世妙策,利国利民的安邦良方! “好,好哇!” “好徒儿,好个有为少年郎!” 道隐的呼吸已然急促起来,花白的呼吸被吹动得迎风飞舞:“陆逸,你可知方才一计,能抵过千金万金!” 陆逸一愣:“有这么夸张吗?” 以工代赈,即便放到古代,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吧? 但看道隐的反应,显然当下的大宁,还没有这种赈灾模式。 他只好笑道:“既是能帮助百姓缓解危困,那还请师傅代为建言,将这计策上呈朝廷吧,兴许真被采纳,倒也算功德一件。” 道隐又是一震:“如此大功,难道你不打算亲自受领?” 陆逸立马摇头:“我一无官身二无威望,便是主动跑到衙门献策,怕也无人问津。再说当下根基不稳,贸然出挑未必全是好事。” 陆逸并不觉得这一计策能换来多少封赏,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反正这道隐老头儿不说是天家谋士嘛,该有法子代为上呈。 “唔……这个……” 道隐眉头一沉,思虑良久道:“老头子我已久疏庙堂,实在不愿再沾俗务。而你陆逸嘛……确也有诸般顾虑,不好贸然献策……思来想去……” 说话间,他眉头微挑,眼神中多了几分轻谑,目光却已对准了一旁听天书的宁毅。 陆逸笑着点头:“好主意!” 他忙回头拍了拍宁毅肩头:“师弟,这份功劳,便赏给你了!” 那宁毅哪懂得这些,刚刚就听得一头雾水,这会儿两眼直泛迷蒙:“啥意思?啥时候就成你师弟了?” “臭小子听着,你将这建言献给陛下,定能得一番嘉奖。说不得还能领个闲官儿做呢!” 道隐在旁含笑提点。 宁毅却是一脸不乐意:“我要那封赏作甚,我才不乐意做官呢,哪有做世子整日逍遥快活来得自在!” “臭小子你懂个屁!” 道隐却是语出粗俗:“你小子不整日埋怨你那爹娘管得太紧么?若是立此大功,天子嘉赏,他们日后还敢管你?” “欸?” 宁毅眼神顿时清澈了:“对哦!日后再敢管我,我就说连皇伯父陛下都夸我能耐。阻挠我出门游玩,那便是妨碍我为国分忧!” “妙哉妙哉!” 他连连拍手较好,即刻答应下来。 陆逸和道隐老头相视一笑,大计得逞,让这小子在前头趟路,有什么风险叫他这世子顶着,反正无人敢打他的主意。至于若有封赏嘛……依这小子脾性,怕也不会在乎,搞不好还拿回来分享。 二人正自奸笑,那宁毅却突然回头:“那还等什么?你们让我献什么策,快说啊!” 陆逸、道隐:“……” 翻了翻白眼,道隐终是无奈摇头,命人取来纸笔,亲自书写。 他将陆逸的分析过程和具体计策分步归纳,笼统写了大几百字的议政短篇,随后丢出去: “喏,拿回去自己派人再誊抄一份,呈上去吧!” 道隐正自吩咐,陆逸却在一旁蹙眉凝望,盯着他眼神似有所思:“师傅您这眼神……” 方才书写文章时,道隐腰板挺的笔直,还刻意将脑袋扬得极高,微微歪斜,尤其写到中篇时,他更已眯起眼睛,每一落笔都写得极为吃力。 这种姿态,陆逸再熟悉不过:“师傅你该不会是老花眼了吧?” “老花?”道隐一愣,随即轻笑,“老头子我年老体衰,老眼昏花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 陆逸立马追问:“是不是距离越近越模糊,光线昏暗时模糊感加剧?” 道隐点头:“正是这般症状,此症年老者常有患之,不足为奇。” “哦……” 陆逸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起来,我似是听说有一种东西,能矫正此症。过几日我再去寻人问问,看看能否制出一副来奉送师傅。权当是……我的拜师礼了。” “竟还有此神物?” 道隐大是惊讶,可稍一思忖,立马点头:“你素是心思灵巧,兴许真有本事破此顽症。若真能制出此物,你搭救的可就不止老头子我一人咯!” 全天下年老者,多有老眼昏花之症,陆逸若能根治此症,怕是功德无量。 “此事未必能成功,但我却有几分把握,且待过几日有所进展,再来向师傅细谈。” 陆逸没将话说太满,虽说老花眼镜的制作工艺不复杂,但原材料却是个问题,得先弄出玻璃来。 而玻璃的制作说来简单,无非拿沙子和石灰石等材料高温熔合,形成透明的玻璃溶液后,再稍加压制即可。可真要做起来,怕又要经过千百次的试验。 好在那烈酒生意已有平王府的人帮着打理,他近来无什要紧事,倒可以抽出时间来多做几次试验。 现下师傅也拜了,左右无事他也不再逗留,当即和宁毅告辞而去。 他自是回静安苑准备烧制玻璃,而那宁毅心系献策,也马不停蹄赶回京城去。 片刻之后,他已到了宫城门口。 身为皇室成员,出入宫城本是家常便饭,饶是宁毅再贪玩好动,饶是他已有了道隐这师傅,他仍被自家爹娘管束着时常来这皇宫,跟着皇家子弟到那弘文馆读书。每每天子考教诸皇子课业时,他宁毅也被迫参与。 比起其他皇子,他的课业倒还勉强中不溜秋,可论起治国之策、朝政纲务,他就名列末流了。 但今日有了陆逸的建言,宁毅头一次觉得底气十足。 挺胸抬头,昂首阔步,他终是走向宫城去。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八章 “皇伯父,侄儿献这计策,可不是为了什么封赏。” “您千万别给我封什么官儿,我可做不好。” “若您真想赏我,不如给父王、母妃下道密旨,让他们往后不再管束我了,放我自在潇洒,如何?” 宁毅迈着潇洒不羁的步子,喜滋滋从御书房里走了出去。 送别他的,是宁帝略有些无奈,又颇具慈爱的目光。 “唉,这孩子,既是建言献策,连本像样的折子都懒得誊写……” 幽邃目光落回桌面,投向桌上那张纸上。 “这字迹……” 浅叹口气,宁帝嘴角浮掠幽笑:“老东西,你终是闲不下来,仍念着苍生社稷嘛!” 幽幽叹过,将宁毅刚刚的轻浮举动统统抛却,宁帝终于将心思重新放到这份建言上来。 “以工代赈……” “老东西,果真有你的!” 嘴角笑容渐至灿烂,眼眸愈发鲜亮,他终是会心一笑,重重舒了口气。 “这么多朝臣,吵吵嚷嚷许久,终是拿不出个主意来。” “倒叫个远离庙堂的老酒鬼想出了破局之策。” “一笔银钱,两般用途,既能让受灾百姓重获生计,又能替朝廷省一笔钱……更有收整灾区流民、防范流民生变之功效……” “此计当真精妙无匹!” “好,当真是好!” 四下无人,不必再顾及天子威严,宁帝终于止不住激动,颤抖大笑起来。 自上回,经安宁提示想出兴修河道计划,朝中对这此展开了激烈争辩。 究其原因,无非国库缺钱。 作为天子,宁帝当然希望计划成行,如此贯通东西的利民大计,将来青史流传,也算是他一大功绩。 但反对派的理由也很充足,他终是一时难作决断。 而今,有了这以工代赈之策,钱粮损耗大大降低,这项政令再无阻力。可想而知,根治西、秦二州贫敝难题的进度,将会大幅度提前。 如此喜事,宁帝焉能不高兴? “父皇,父皇?” 正自拊掌大笑,耳畔却忽地传来娇嗔呼喊,竟是安宁的声音。 宁帝心下一惊,忙收敛神色,莫叫自己这轻浮笑容损了天子和父亲的威严。 “什么事啊,安宁?” 虽已尽力抑制,他仍难免嘴角轻飏,满脸喜色。 安宁眨了眨眼睛,狐疑道:“父皇是遇着什么喜事了?” 宁帝笑着点头:“是啊,近来萦绕心头的难题,终是有了破解之法。” “当真?那安宁恭喜父皇咯!” 安宁眉眼一眯,蹦蹦跳跳凑近前来:“父皇,儿臣有件事……想与您商量……” 她拉扯起宁帝衣袖,一如既往撒起娇来。 这一招,宁帝是如何也抵抗不了,当下只能将手头纸卷放下,笑问道:“是不是还想着出宫呢?” 安宁乖巧地点头:“父皇果真世上第一等聪明!” 事实上她已并非头一次过来求情,近来但凡得空,安宁便要过来请求出宫。尤其这两天,几乎每日都来。 宁帝当然不知道,这丫头自打得了香露,在宫中几乎是横着走。但凡嫔妃贵女,谁都要求着讨要。 那区区五瓶香露,被她拆分成了十多瓶,这赏一点那赐一点,可以说是“恩泽后宫”。 在这香露的作用下,安宁可算是过了几天后宫女大王的日子,谁见了她都要腆着笑脸上来招呼的。 便连她那母后,原本也是不肯答应她离宫的,后来靠着香露一哄,渐也再不说硬话了。 当下香露正红火,寻常宫廷贵女出宫又不方便,哪好派人抢购,整个后宫也只有她安宁手中有货,可不将她捧上天了。 可好日子总会到头,那五瓶香露终于瓜分了完,是时候出宫进货了。 “父皇,您就答应安宁嘛!” “安全保证,绝不会乱跑,也绝不会遇什么凶险!” 竖起三根手指,她将小脸绷得通红,信誓旦旦保证。 “唉!” 宁帝思虑许久,长叹口气:“原本朕是不愿答应的,只你前阵子提那好计策,加之今日朝堂有喜……” 听他这话,显然已松了口。 “父皇是天下第一等的好父皇!” “古往今来第一圣明的好皇帝!” 安宁登时雀跃起来,又蹦又跳将小手拍得通红,又揽着宁帝好一番撒娇,这才跳着离去。 “陛下……” 她前脚离去,后脚皇后便进入御书房来:“方才臣妾瞧见安宁脸色,想是已获您恩准。原本这事……臣妾是指着您拦阻的,可您怎么也……” 宁帝无奈苦笑:“这丫头古灵精怪,若强将她扣留宫中,指不定又要想什么鬼点子开溜……” “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放她出宫……” 宁帝的脸色恢复冷静,眼里闪过睿意光芒:“这样咱们也好知悉其行程,派人暗中护卫。” …… 静安苑里近来又新建了个小作坊,里面搭起大灶炉,整日火光冲天。 陆逸带着一帮汉子没日没夜烧火,饱经烟熏火燎,活像是过冬的腊肉。 “少爷,还要添火?” 此刻守在炉边,周二叔已叫烟尘燎得满脸黢黑,只生一对不时流泪的招子和一排大白牙闪闪发亮。 陆逸倒是狡猾,离得老远罩着黑纱面罩,只间或过来巡视进度。 这会儿算了算用火时辰,他走到炉子近前招了招手,趁周二叔打开炉封的当口,朝里面望了一眼。 “差不多了,先将火停了,咱们看看成色!” 眼看炉灶里陶瓷容器里火红熔液缓缓流动,他立马命人取来钳子,将那容器取出。 接下来,拿着特制的吹管,将这玻璃熔液吹制成型。 而后,便是最关键的一步——等待。 等待玻璃液冷却,观察其通透程度。 若是透明澄亮,这玻璃即算制成,可若是浑浊模糊,那说明原材料比例不对,抑或火候不够。 类似的流程,周二叔等人已试过近百次,无须陆逸吩咐,他们立马操持起来。 过的片刻,眼看那吹出的玻璃模型渐渐冷却,表面变得光滑透亮,工坊里逐渐躁动起来。 无须陆逸审看,这群汉子们率先叫了起来。 “嚯,当真如少爷所说,这沙子还能烧得这般透亮模样!” “少爷,您要的那玻璃,已然烧成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五十九章 玻璃制作不易,陆逸如此劳师动众,当然不只为做副老花镜。 各类玻璃杯碗、眼镜、镜子,甚至望远镜、显微镜等,只要发挥想象力,玻璃的用处数之不尽。 但逐一钻研,着实太耗心神,陆逸一连忙活了三日,也才堪堪制出老花镜和镜子的初版样品来。 之所以先造这两件东西,也颇有讲究——老花镜是为兑现承诺,而镜子则是妇人神器,能拿去锦绣阁售的高价。 挣钱为先,这会儿镜子已打磨光亮,陆逸正对镜自览,冷不防镜里探出周二叔的脑袋来。 “鬼啊!” 只朝镜中望了一眼,周二叔便自顾自惊叫起来。 陆逸翻了个白眼:“二叔,你还能被自己给吓住吗?” “俺?” 周二叔一愣神,这才探头朝镜中张望:“这……这是俺?俺咋变这模样了?” 那镜中脑袋黑不溜秋,活像个鬼罗刹,也难怪他乍一瞧便被吓住。 陆逸没好气道:“在炉灶便熏了几日,不就成这黑炭头了嘛!” 周二叔这时也已反应过来,登时又对着那镜子嗔奇:“咦,这镜子……咋这般透亮哩!这可比徐老夫人用的那铜镜清楚多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自然是不用镜子的,可却也见过徐府中人用过铜镜。那铜镜虽已磨得锃亮,可离这玻璃镜子还差了许多。 “这便是玻璃镜的好处,其清晰程度较铜镜好上数倍。” “有了这面镜子,妇人们便能更清楚地对镜梳妆。” 陆逸笑着解释:“依你看来,这一面小镜,咱能换得多少银钱?” 周二叔惊得两眼溜圆,想了许久终才伸出五根手指头:“最起码……五两……” “不!”他很快又伸出另一只手,毅然决然道,“十两!” “啧啧啧,太少了!” 陆逸笑着摇头:“这可是市面上独一份的宝贝,对妇人们助益颇大,想那些贵妇人定愿意为之花费高价。” 他想了想:“我看初一上市,此物少说也值个三十两!” 反正目前产量有限,先拿它当个奢侈品卖一阵儿,等过阵子产能过剩了,再寻思慢慢降价。 “三十两……就为了看清这张黑脸儿?” 周二叔张大了嘴,一脸不敢置信。 陆逸苦笑:“你那张脸自然不值得花重金去看,可那些小姐贵妇们生的花容月貌,为看清自己容貌多花些钱,难道不值?” 值,太值了! 周二叔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正黑着脸待要反驳,却听身后传来疾驰马蹄声。 “逸儿,不好了!” 快马飞奔而来的,竟是徐妙琳。 一面打马飞奔,她还一面叫嚷:“锦绣阁……出……出事了!” 陆逸早已快步迎上:“怎么了?” 徐妙琳赶马奔至近前,这才气喘吁吁道:“有人说用了咱们的香露后,身染奇疾,现下正在店铺门口闹事呢!” “怎么可能?” 陆逸眉头一皱,当下不由思虑,立马命人取来快马:“走,我随你去看看!” 二人快马奔袭,一路上徐妙琳已将事情经过大致告知。 说是今早店中来了个妇人,黑纱罩面,到了店中既不采买也不巡逛,只倚着大门口粗声喊嚷,说是锦绣阁害人性命,香露万万买不得。 店铺掌柜上前一问,她便呼嚎着揭开面纱,两颊处竟是红斑密布,煞是骇人。 那妇人说这红斑便是香露所致,非但要店铺赔钱,还公然叫嚷,说要揭露锦绣阁害人内幕。 徐府收到消息,便兵分两路,韩氏已赶去店铺,徐妙琳则快马赶来静安苑通知。 原本静安苑距锦绣阁足有一个多时辰的车程,但陆逸二人快马飞奔,竟只用了三刻钟,便已赶到。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快近正午的时刻了。 “逸儿你来了,那妇人刁蛮难缠,这可如何是好啊!” 离着店铺尚有十多步距离,陆逸已提前瞧见韩氏,此刻她正坐在马车中,愁容满面朝店铺张望。 身为幕后东家,韩氏自不会在此时现身,那只会给徐府带去更多麻烦。可眼下看局面混乱而无从处置,她心中焦急不已。 陆逸宽慰韩氏两句,便探头朝店铺观望。 那铺子门口已聚了不少看客,瞧不见当中场景,却能听见个刺耳尖啸声音: “锦绣阁店大欺客,拿毒药当宝贝害人,三十两银只换来一副烂脸,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这脸要是完了,我……我就跟你们拼命,到时候要你们统统抵命!” 这声音一听便知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少说四十上下。她嗓门儿极大,只一人独嚎便能压制住在场看客们的议论探讨声音。 间或也能听见有人讨论:“这香露最近卖得可是红火,每天一早便售罄了,哪知竟暗藏祸害。” “照这说法,得有多少人要遭其毒害啊?” “可不是嘛,当真歹毒心肠,得去报官将掌柜的抓了,莫叫这店铺再害人了!” “日后再不来光顾这店了!” 听见诸般议论,徐妙琳急得直跳脚,提着马鞭便要往人群里冲: “我去撕了那妇人的嘴,她分明是在胡扯!” 韩氏忙在旁劝阻,却也是一脸焦急。 陆逸却仍一脸镇定,只回头问韩氏:“只她一人来闹?” 韩氏点头:“只她一人便已闹得天翻地覆,若再多来几人,怕我这铺子便要关张歇业了。” “哦?” 陆逸眉宇轻扬,嘴角竟露出笑容来:“那就好办了!” 听他这话,徐妙琳来了精神:“逸儿的意思是……趁她单枪匹马,咱们合力将她拦了?” 也不待陆逸解释,她撩着袖子便要往里冲:“这主意好,无须你们出场,我一人便给她挑了!” “等等!” 陆逸忙一把将她攥住,差点没被她那牛脾气拉得跌了一跤。 好容易站稳,陆逸没好气训道:“你急个什么,我啥时候说要动粗了?” 徐妙琳一愣:“那你问她是否一人来作甚?” “这个嘛……” 陆逸幽然一笑,却不理会徐妙琳,只回身朝韩氏拱了拱手: “舅母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即刻便能摆平!”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章 “我这脸烂成这般田地,日后可如何过活啊!” “天杀的锦绣阁,害人不浅啊!” 妇人的哭嚎声惊天动地,引得附近游逛的百姓纷纷聚了上来。 人群越积越多,渐至将锦绣阁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欸欸,让一让,别挤嘛!” 人群中,一群护卫簇拥两个小丫头挤上前来,正探头观望热闹。 这二人中,打头的那小丫头一身齐胸襦裙,盘个精致的珠翠桃心髻,一望便知是出身富贵家的小姐。 “咦?咋的回事?那香露难不成出啥问题了?” “好不容易跑出宫来采买,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这一身襦裙的小丫头,正是安宁。 “公……小姐,可别瞎嚷嚷!咱出门可没带几个护卫,莫往这人堆里扎了!” 身后小侍女紧张地东张西望。 安宁却无暇理会她,仍只侧过耳朵细听那妇人的话。 “咦?那香露有毒?说是会害人烂脸?” 听清楚妇人控诉,安宁一脸狐疑:“可我用了这么些天,也没见有甚不适啊!” 不光是她,宫里那么多嫔妃都曾得过香露,也从未听人说过半句坏话。 “小姐,既是那香露有毒,咱们可不能再买了。若真出了岔子,如何是好?” 小侍女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将安宁往出拉。 “那怎么成?我还指着香露哄哄母……母亲呢!” 安宁紧蹙着眉头:“我看那香露当不会有问题,再说此物是那姓陆的臭小子制的,他当不该是这等歹人。” “姓陆的?” 侍女直蹙紧眉头:“小姐只见人一面,怎那般信任此人?你不是说……那人心狠手辣、面目可憎么?” 回宫之后,安宁曾多次与亲近侍女谈及陆逸,每每说起必是咬牙切齿,好似恨之入骨。可今日她竟换了副口风,反为陆逸说起好话来。 “哎呀,这与你说不清楚,总之那人就……” 安宁一时支支吾吾,正口不择言要解释时,却瞧见人群中蹿出个熟悉身影,惊得她“呀”的一声,指着前方:“是这臭小子!” 前方蹿出来之人,自然便是陆逸。 当下那妇人正捶胸顿足哭嚎得厉害,陆逸一挤上前便支着马鞭指了指那妇人:“喂,演技这么差就别在这装腔作势了,说吧,是谁让你来陷害这锦绣阁的!” 人家妇人正哭得伤心,他一个男子,上来便举止不恭,自然惹人愤懑。 当下那妇人更是哭嚎得厉害,双手拍地直作可怜状。 不少人心生怜意,当即蹙眉冷喝: “你是何人?缘何还要欺辱那受害妇人?” 陆逸倒仍一副纨绔子模样,只冷冷道:“我不过过路看客,只是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便出来拆穿这妇人谎话而已!” 这话说得极是笃定,倒叫在场众人大为惊诧。 那妇人正自哭哭啼啼,闻言身子一震,当即横眉怒目:“你……你这后生当真可恨,分明是我为那香露所害,反要被诬撒谎扯皮……” 她气极而啸,扯着嗓子朝四下嚷嚷:“我看这小子……分明是和这店掌柜一伙的,仗着店大欺压我等平头百姓!” 这句“平头百姓”,立时激起共鸣,不少看客们纷纷呐喊助阵:“看这小子打扮,想是哪户富家哥儿。怕不是这锦绣阁幕后东主吧?他拿毒药害人,反还污蔑我等顾客,实在伤天害理。” 众怒难平,眼看局势一团混乱。 陆逸却仍不慌不忙,只冷眼望着那妇人:“好一句平头百姓,恰是这句话,暴露了你扯谎骗人的事实!” 不待那妇人回嘴,陆逸当即朝众人朗声道:“敢问诸位,在场有多少人曾买过香露?” 众人左右顾盼,竟无一人点头。 倒也不是没人能现身说法,安宁本就想出面显显威风,可临了还是将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没法子,上回说了再见面要当牛做马,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那份脸面。 陆逸轻笑一声,幽然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今日在场这么多看客,竟无一人买到香露。那是为什么呢?” 在场不乏对那香露趋之若鹜的,闻言立马跳出来道:“那还能为啥,买不起呗!” 三十两一瓶,寻常百姓哪舍得买? 也有些衣着光鲜的反驳:“倒也不是花不起那银子,实在这香露一瓶难求,抢不到啊!” 陆逸笑着点头:“这话不假,都知道那香露价格昂贵,一瓶难求,是以当下买到香露之人非富即贵……” 说话间,他已转身厉目瞪向妇人:“可诸位看这妇人,像是那等富贵人吗?” 众人当下一惊,打眼瞧那妇人衣着,全身上下怕也值不上五两银子,当真不似能买香露之人。 “但凡购买香露者,哪一个不是前呼后唤、仆从成群?” “若真出了事故,想必早已遣了家中仆人打上门了。” “可你倒好,衣衫朴素、单枪匹马找上门来,我倒纳闷你这样的人,为何要买那香露!” 陆逸威声逼喝,登时骇得那妇人脸色煞白。 围观看客这才醒转,当即连连点头,交口称是。 “我……我这香露分明是真的,不信你叫店中来验!” 那妇人脸色已变,却仍不肯低头,又从腰间掏出小瓷瓶来力证。 陆逸冷笑:“你这香露是真是假已不重要,若是假的倒好,那不过是你以假乱真,想要讹人钱财。可若是真的嘛……” 他幽眼环顾四周:“诸位想想,如此贫素妇人,却能掏得起三十两银子买香露,后又找上门来捣乱。这背后……会不会有人指使?” 他一语点破玄机,围观众人登时恍悟。 “对啊!这妇人怕不是受人唆使,否则她哪来的钱买这贵重脂粉?” “怕是其他店铺看这香露买卖眼红,故意唆人来捣乱的!” “对,这等刁滑妇人,抓她去见官,让她招出幕后主使!” 顷刻间风头大转,看客们掉转口风,对那妇人口诛笔伐起来。 这一瞬间情势大变,剧情反转得太快,着实叫人看得刺激。 那安宁已乐得拍手叫起好来: “我就说嘛,这香露原本就没问题,分明是这歹人存心陷害!” “快将他抓去见官,查清幕后真凶!”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一章 “还不从实招来,究竟是谁背后主使,命你来构陷锦绣阁的?” 携在场众人怒怒,陆逸威声逼喝,吓得那妇人身躯剧震。 “没……没人主使,这……这香露分明是我自己买的……” 事到如今,那妇人只能咬死不松口,否则便是两面不讨好,不光要承受锦绣阁的报复,事后还要遭背后主顾清算。 她这般回答,岂能叫在场众人满意? 当下众怒难平,不时有人出言威胁: “抓她见官,几棍子下去,看她老不老实!” “对,抓她见官,可不能放过这歹人!” 人群中呼声最响亮的,便是安宁公主了。 久在深宫,每日见的都是宫女太监,每日听的都是阿谀奉承,哪有今日这阴谋构陷、慧眼拆穿的戏码来的刺激? 当下看得心潮澎湃,安宁恨不能化作判官,将那妇人揪下去痛打二十大板,逼问其幕后主使来。 群情汹涌,眼看就要将那刁滑妇人吞噬。 却在这时,陆逸幽笑着回望众人,朗声道:“诸位,我本不过一介看客,路见不平方才出手揭穿奸计。可这妇人如何处置,我确是做不得主的。这事……怕还得让店铺掌柜来处置。” 他这态度突然回暖,倒是惹得不少人不快。 安宁急得直跳脚:“都到这份儿了,还退缩个啥,揪了那妇人狠狠打板子便是!” 陆逸却不理会路人愤怒,上前朝那店铺掌柜询问:“此事是否报官法办,掌柜得给个说法。” 说话间,他眼眸微动,已递了个隐晦眼色。 那掌柜心领神会,当即温声道:“小店力小势微,可不敢闹到官衙去,若是事情闹大,耽搁了生意不说,怕要惹一身麻烦。” 寻常商贾没有背景,通常是不敢与官衙打交道的。掌柜这般处置,倒也符合情理。 可众人愤懑难平,依旧不依不饶:“抓她见官,别放过她!” 陆逸却不理会众人呼吁,冷声朝那妇人道:“听见了没,今日算你好命,遇着这掌柜不愿惹事。否则一旦见官,你小命难保!” 他的喝骂还没说完,那妇人竟已吓得连忙起身,不顾众人拦阻仓皇而逃。 这时逃得极为干脆,倒也印证了她栽赃构陷之实。 看客们心中已然看清事情原委,却对陆逸和店铺掌柜的处置方法颇有不满。 坏人被揭穿身份,理当该受罚领罪,哪有任凭其逃脱的道理? 虽说于商贾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么做未免……太软糯了些! “哼,气死个人!” 意见最大的,当然要属安宁公主。 此刻她恨不得将小粉拳攥成小沙包,隔空也不知朝谁挥舞。 饶是人群渐渐退散,她仍逗留现场,咬牙切齿愤愤难平。 “小姐,人也散了,咱也该进店采买了。说不得今日还能抢到那香露哩!” 侍女在旁劝慰,却是拉她不动。 小公主这会儿正怒视着陆逸,仿佛正是陆逸的软弱无能,才没叫她心中设想的戏码得以圆满。 “喂,姓陆的!” 终是气愤不过,她竟冲上前去,揪住陆逸一顿输出:“你为啥要放跑那坏人,就该抓她见官、打她板子才对!” “额?你……” 陆逸被她冲了个一脸懵逼,愣了片刻方才醒转:“原来是你啊,你今日换了身衣裳,倒是娇俏可人多了!” “啊哈哈哈,是这样吗?” 莫名遭人一顿夸,安宁下意识翘起尾巴来,可嘴角刚刚咧起,她忽又意识到自己正发着火,忙又龇起牙来: “你还没答话呢,为啥放那人走?” 陆逸耸了耸肩:“不放她还能咋办,我又不是这店铺掌柜,做不得主啊!” 安宁气得直挥拳头:“还在这扯谎,那香露分明是你制……唔唔……” 她正要揭破陆逸谎言,冷不防被他一把捂住嘴,拉到一侧。 这动作可吓坏了身后跟着的侍女和几个侍卫,众人忙迎上前待要拦阻。 好在陆逸撒手够快,将安宁拉到一旁僻静处便松手道:“你瞎嚷嚷什么,这事轮得到你管吗?” 安宁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只好拼命跺脚:“那坏人你放过她作甚,不抓了她,如何揪出幕后之人?” 陆逸冷笑:“倘若逼问不出呢?那又如何?咱们又没有真凭实据,撑死判她个讹诈罪名。” 安宁接着跺脚:“好赖也打她几板子,叫她知道厉害!” 陆逸也懒得与她争辩,摆了摆手:“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哪里凉快上哪玩去!” 说罢他已转身,朝那徐妙琳和韩氏方向而去。 “小姐,咱们快去采买香露了,别与那人磨蹭了。” 安宁仍自隔空朝陆逸挥拳,身后侍女已来提醒。 安宁一挥手:“采买个啥,现今都午时了,哪还买得上香露?再说便是买上,撑死不过两瓶,管什么用?” 宫里一群嫔妃嗷嗷待哺,两瓶香露怕是一个上午就被瓜分完了。 “那怎么办?” 侍女犯起迷糊,却不料安宁已眼冒金光,朝陆逸方向走了过去。 “欸,小姐,小姐别走啊……” …… 距离锦绣阁两条街区外,一处隐蔽小巷,一个妇人正倚在墙角急促喘气。 她额头满是汗珠,脸色已是蜡黄,却仍遮掩不住两颊处密布的红斑。 兀自喘气许久,这妇人扭过头去,四下偷眼观望一阵。 确认周旁无人,她终是长嘘口气,拍了拍胸口: “好险,怎遇个如此眼刁的小子!” “差点栽在他手里,送掉半条性命!” “还好老婆子我溜得快!哼,想抓我见官,做梦去吧!” 啐了几口唾沫,这妇人站起身来,脸色已渐渐恢复镇定,眼神也愈渐狠戾。 “看样子后面的钱是领不上了,不知那贵人可会发发善心,补偿我几锭银子……” 左右张望几眼,妇人理了理衣裳,终是缓缓迈步,离开这小巷。 七拐八绕之后,妇人停在一家店铺门口,顿足又观望一阵。 见四下无人,她脚步加快,走入其中。 店铺门口清冷萧索,几乎瞧不见半个宾客身影。唯有那金字招牌,在烈日下熠熠夺目——彩凤轩。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二章 脂粉生意算不得大买卖,但在贵妇人遍地走的京城,这行当倒也能养活十来家店铺。 但在半年前,彩凤轩现世,短短几个月间连开七八家铺面,靠着极低的价格,一举碾压整个行当。不光风头盖过原本的行首锦绣阁,还将其他几家铺面倾轧至倒闭关门。 可近些日子,情况有所改变。 一者彩凤轩价格渐有回调,二来香露的出现让锦绣阁颇名声大作。 两相比对,彩凤轩的势头呈直线下坠。 为扭转颓势,自然得用些手段。 “东家放心好了,那锦绣阁不过靠香露扳回一城,咱将那香露搞臭,谅他再翻不出什么浪来!” 当下这间彩凤轩后院,掌柜崔五九正一脸谄媚。 在他身前盘腿查账的,正是店铺东主,崔家二公子崔恕。 自盯上徐妙琳后,崔恕一直视锦绣阁为眼中钉,巴不得它早早倒闭关张,眼看近来那边生意回暖,他心里可不好受。 眼下听手下掌柜宽慰,崔恕冷哼一声,满脸横肉胀出戾色:“你找的那婆子靠不靠谱,能否将这差使办妥?” 崔五九搓着手谄笑:“二公子放心,那秦二娘是南城出了名的泼皮,谁沾了她不死也脱层皮。她收了咱的定金,定能将那香露搅黄。二公子就等好瞧着吧,不出几日,那锦绣阁生意一落千丈。届时那徐家大小姐嘛……嘿嘿……” “哦?” 崔恕眼里泛起猥琐笑意,捧着胖下巴得意点头:“若真趁势收了徐家小娘儿们,记你一大功!” 崔五九当即一喜,声音高了八度:“多谢二公子!” 当下间,二人已默认那锦绣阁即将倒闭,只等着看徐家如何收场。 “掌柜的,不好了!” 却当此时,店中伙计小跑进来,慌张道:“那秦二娘……被人给识破了,说是受人唆使陷害锦绣阁。” “什么?” 崔恕脸色一变,当即怒瞪向崔五九:“你不拍着胸脯保证过去,如何叫人识破?” 崔五九也慌得不知所措:“不应该啊……那婆娘不是有名的泼皮么?”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崔恕气地将账本往地上一摔,咬牙道:“若叫人顺根查出我彩凤轩来,看你如何收场!” 崔家虽说财大气粗,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在彩凤轩里砸了这么些银子,自是指望日后能挣回来的。若因这事闹得彩凤轩开不下去,非但钱袋受损,那徐妙琳也更无指望了。 这可真是,赔了媳妇又折兵! “公子放心,那秦二娘也是老江湖,自也知道若是开罪了咱们,她也死路一条。” 崔五九赶忙好言相哄,又回头朝那伙计吩咐:“还不去警告那婆娘,让她这阵子躲严实了,嘴巴把牢了!若叫人查到咱们头上,仔细她的脑袋!” 好一番威辞叮嘱,崔五九又回身拱手:“公子,小的定将后事铲平,绝不牵连到咱彩凤轩头上。” “哼!” 崔恕冷哼一声:“光只擦干净屁股有何用?那锦绣阁仍还仗着香露日渐红火,何时才能见他歇业关张?” “这……”崔五九脸色一苦,束手无策。 崔恕朝地上账本扫一眼:“干脆再将价钱压低,无论如何也要逼死他们!” “还压价?”崔五九忙摇头,“公子,咱先前压了那么久的价,已赔了不少钱。若再继续压价,只怕……” 原本是赔钱买卖,生意越做越亏本。这泥潭继续往下跳,只能越陷越深。 崔恕冷声一哼,眼中精光闪动:“价钱压低了,你不会想着法子省些本钱么?多进些次等脂粉,将成本摊低,不就不赔钱了!” “这……”崔五九脸色晦暗不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没再开口。 …… “喂,我说你……一路跟到我庄子里做什么?” 静安苑门口,陆逸单人匹马,身后却跟了几个保镖。 安宁带着丫鬟护卫,坐着香车宝马,竟一路跟了过来。 陆逸倒是半道就想赶她走,可人家死皮赖脸不予理会,还找尽借口说她只是“顺道游山玩水”。 如今已到了自家门口,陆逸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进去了。 “哎呀,你就这么小气嘛!” “人家都到你家门口了,你不请我进去喝口茶?” 安宁从那装饰的粉扑扑的马车里探出头来,笑得格外灿烂。 一看那小肉脸,陆逸莫名的手痒,但见两旁护卫严阵以待,他只好冷脸道:“我这庄子里没有热茶,姑娘请回吧!” 安宁嘿嘿笑起来:“别这么绝情嘛,好歹上回你好心送我回去,我心存感激,特来谢恩嘛!” 安宁笑容那般天真烂漫,可谁都能猜到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逸冷笑一声:“不必了,本少爷施恩从不图回报!再说上回你进来转一圈,就骗走我五瓶香露,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你进去了。” 安宁小脑袋一扬:“不就五瓶香露,你还惦记上了……” 她从车窗伸出个钱袋来:“喏,这次我带了钱,够诚意吧!” 那钱袋沉甸甸透着股金灿灿光芒,一望而知里面装了金锭子。 陆逸脸色一沉:“你以为有点臭钱了不起了……说好了只许你一人进来,其他人不准跟来!” “额?” 安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方才笑眯眯点头:“好嘞!” 蹬蹬蹬在马车里倒腾半天,她终是踱着小碎步冲了下来。 “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本……小姐去就回!” 她与身旁护卫丫头交代几句,免不了又遭一顿劝诫,啰嗦许久终是将脸面一拉,终是逼得随从们让步。 陆逸这时已打马进了庄子,她忙又踮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欸,你慢点儿,这大马好骑不,要不我也来骑骑?” “滚!” “哎呀,别那么绝情嘛!” “你该不会是……上回那五瓶香露霍霍完了,又来进货吧?” “你管那么多作甚,我给钱便是咯!” “注意你的语气,你莫忘了你的牛马身份!” “哼,今日除了香露,那卖身契我也一并赎了,叫你如何使唤我。”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三章 “哇,好香啊!” “这个我要,这个我也要,还有那个……” “我全都要!” 静安苑后院,香露工坊,安宁望着满桌的香露,两眼直闪金星。 在她身后,陆逸翻了个白眼:“切!” “哗啦”一声,钱袋子被甩在桌上,安宁的嗓音颇具底气:“这院里的香露我全包了!” 那钱袋被摔开,迸出两锭金元宝,在日光下璀璨夺目。 初一估摸,里面少说两百两金,足可抵银两千。若拿来买香露,可买六十多瓶。 “霍,好大的手笔!” 陆逸咽了口唾沫,语气稍有回缓:“这香露可并非给你留的,你最多只能带走二十瓶。” 原本制作香水就是换钱的,如今产量稍有富足,陆逸倒不介意卖给这大客户。但要顾及锦绣阁的生意,总不能全叫她买走了。 安宁讨价还价起来:“二十瓶太少,最少三十瓶!” 单算价钱,三十瓶香水换袋金子倒也划算,但陆逸看这丫头出手阔绰,想必不在乎这点钱。 你要当冤大头,我若不宰你,岂不亏了。 “不行,说好二十瓶,一瓶也不能多了。” “若全卖与你了,我如何交货给锦绣阁?” 陆逸将眼一闭,装作不看那袋金子。 “唔,二十瓶,郑姨娘、孙姨娘、赵姨娘、母……” 安宁抠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终是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做了般取舍:“那好吧,二十瓶便二十瓶,不过剩下的钱,得买你手里另一件东西。” 陆逸:“什么东西?” 安宁将小腰一掐,龇牙咧嘴道:“自是我那卖身契!” 出了趟宫,莫名卖身给人当牛做马,这事想想就来气。 陆逸却是冷笑一声:“这个休想,你这丫头不讲武德,我留着那卖身契,说不得哪天还能起大作用。” 那卖身契原本不过一场玩笑,陆逸没当它一回事。不过看这丫头性子跳脱,说不得日后还会来搅扰。留了那卖身契,今后也对她有个制约。 安宁却不依了,咬着银牙便凑上来:“你耍赖,将那卖身契还我,我才不要当牛做马呢!” 她扑上来连拉带扯,就差上牙了,陆逸被她折腾得无可奈何,索性甩手道:“当初签订卖身契时,可从未说过准你赎回。” “我不管!” 安宁将脸一拉,指着桌子上钱袋:“你若不将卖身契还我,便将剩余的钱找还于我!” “额?” 陆逸神色一滞,立马抬手:“且慢!” 稍一思虑,他换了套说辞:“那卖身契自是不能给你,但我有另外件宝贝,拿来抵你剩下的钱。” “啥宝贝?” 安宁眼睛又亮了起来,似乎片刻间已将那卖身契抛之脑后。 陆逸幽笑一声:“在这等着!” 说罢他转身而去,没一会儿工夫,便提了个巴掌大的小镜子回来。 “喏,这个给你!” 那镜子原本就是用一面铜镜改制而成,安宁一眼便认了出来:“梳妆用的铜镜?我要这东西作……” 她正自回绝,冷不防陆逸将那镜子翻了个面,露出正面镜面来。 “咦?” 安宁当即一扬眉,乌溜溜大眼瞪直:“这是……这是什么宝贝,如何照得这般清楚?” “嘿嘿,这便是我发明的宝贝镜子。如何,值不值你那些钱?” 陆逸正自得意吹嘘,不料安宁早已无遐细听,此刻她瞪圆了眼直钩望着镜子,嘴角已不由自主扬了起来。 将镜子从陆逸手中接过,对镜自顾自观望,她以沉浸其中,再顾不得其他。 那镜子里,一张精巧俏丽的小脸,一对水波盈盈的大眼睛,一撇精致红润的小嘴,一切是那么清晰明亮。 虽贵为公主,安宁却从未见过这般清晰的自己,一时间她已看呆,满脑子都是自己这张娇丽可人、顾盼生辉的俏脸蛋。 看她这副痴痴模样,陆逸偷笑起来。 看起来,自己将这镜子定价三十两,还是太保守了。完全没预测到,这种高清镜面对当下女子的杀伤力。 原本只能从铜镜中看个模糊面庞,如今却能将脸上毛孔都看个通透……想来,她们此刻感觉,跟自己将显示器从480p换成4k时的观感无异吧! “喂,这笔买卖你可愿意?” 等了许久,陆逸终是忍不住催促了。 安宁这才将魂魄找回来,喜滋滋点头:“成交,这面镜子我要了!” 但她很快又道:“这镜子是你做的?还有没有?我想多要几面。” “没了!” 陆逸断然摇头:“这玩意儿可不简单,我费了好大气力,才制出这么一面。” 这话倒是不假,当下手里的成品,的确只有这一面。 不过玻璃工坊正在加班加点,要不了几天便能批量制作。 “只这一面,倒是可惜了。” 安宁显然仍不满足,自顾自嘟囔起来:“我还打算……给我母亲和那些姨娘们,都送一面呢!” 陆逸轻笑:“你若不愿意,便将这镜子还……” 他伸出手去,正要讨要,可话还没说完,安宁已用极快的速度将镜子塞进兜里,还连退带躲瞪着陆逸:“这是我的!” 好家伙,护起食来了。 陆逸翻了翻白眼,摆摆手:“罢了罢了,你既付了钱,这镜子便给你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究竟是何身份?为啥府上那么多姨娘?” 打一开始,陆逸就知道她出身不凡,远非她所说“商贾之女”。毕竟衣着气质并非凡等,谈吐举止又一股娇蛮气派,这可不是商贾子女的做派。 今日再看她出手毫阔,身后又跟了几个不大好惹的侍卫,陆逸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的身份……”安宁愣了一愣,旋即柳眉一竖,“你管那么多作甚!” 好家伙,一言不合又甩起脸色来。 陆逸苦笑摇头:“你可是我的奴仆,不得向少爷我如实交代出身由来?” “哼,早说过我是城北富商之女,你偏又不信……” 安宁正自抵赖,却见个中年汉子走进院来,朝着陆逸一拱手: “少爷,依你命令跟踪那妇人许久,终于查出幕后主使的身份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四章 来人是周二叔,一进院便眉飞色舞,显得极是嘚瑟: “少爷定猜不出,那幕后主使的身份!” 陆逸却是一脸淡定:“是那崔恕吧?” 周二叔一惊:“咦?少爷咋知道的?” 自个儿忙活了好半天,本以为查出个重要情报,哪承想自家少爷早看破迷局。 陆逸轻笑:“跟锦绣阁结怨的,也只有那崔恕……” 他正自解释,冷不防身后传来“呀”的一声叫唤,安宁突然蹦到眼前来。 “你你你……你如何查到那妇人背后的主使?” “一想起她,我便来气,今早你放了他当真不该!” 叽叽喳喳念叨半天,她脸上又挂起怒意。 陆逸早习惯她神神叨叨嘴脸,不以为然道:“不然你以为我为啥放了那妇人,不就是想跟踪她,确定其幕后主使嘛!” “原来如此!” 安宁大是惊诧,这时再回想起自己早上埋怨陆逸,登时心下一赧。 但她的情绪来去如风,眨眼功夫便将这羞赧抛之脑后:“你小子倒是机灵嘛!” 陆逸翻个白眼,被个只到自己下巴高的黄毛丫头夸赞,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对了,那幕后主使是谁?你刚刚所说的崔恕又是谁?” 安宁却又追问下去,看来对所谓“幕后主使”颇感兴趣。 陆逸脸一阴:“你这丫头管那么多作甚,既然已拿到香露和镜子,还不赶紧离开?” 既然她不肯如实告知底细,陆逸也没必要和她分享自己的私隐。 但安宁不肯作罢,仍追上来缠上陆逸,誓要探根究底:“哎呀,你说说嘛!说不得本小姐能帮你报仇哩!” 被逼得不耐烦,陆逸只能冷着脸警告:“这事你可万莫插手,我既能查出主使,自也有办法报复回去。你若是横插一脚搅坏了我的复仇计划,小心我再赏你耳刮子!” “唔……” 安宁吓得往后一缩,护住脸颊连连躲闪。 看她被吓住,陆逸这才放宽心来,冷声提点道:“那崔恕出身世家,背景深厚,他因相中我娘家阿姐,求亲不成反生怨恨。这人在京城也开了家脂粉铺子,因生意不如锦绣阁便寻衅滋事,为的自是害锦绣阁倒闭关张,好迫我那姐姐就范。” 安宁听得柳眉倒竖,咬牙愤愤不平:“哎呀,这人当真可恨,也就是你这人软弱。若换了我,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叫他长个记性的。” 陆逸却是幽冷一笑:“你怎知我不会揍他呢?” …… 皇宫,御书房。 批完了案头奏折,宁帝已觉精疲力尽,正自抚额休憩,却有一侍卫走进殿中。 “陛下,今日安宁公主……” 听那侍卫禀报,宁帝眉心打结,脸色渐渐晦暗。 “静安苑?那是什么地方?” 侍卫拱手:“卑职已着人详查,说是先帝早年间赐予开国功臣靖安侯的一处庄子,原本唤作‘靖安苑’,后来被其划作嫁妆,随其长女嫁进工部陆尚书府,那庄子也被其女改作静安苑。” 宁帝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姓陆的后生,便是陆尚书之子了?” 侍卫点头:“但此人与陆府不和,早先离开陆府自立门户,自那之后一直住在静安苑中。不过此人颇有能耐,听说前阵子在平王妃生辰宴上,靠一首诗惊动京师,被传成诗坛鬼才。” 宁帝眉头稍解,抬头道:“是个颇有际遇的读书人?” “唔,当是如此……”侍卫继续道,“不过最离奇的一点,此人乃是道隐先生高徒,听说还与平王世子私下有谊。” “毅儿?” 宁帝一惊,低眉思忖片刻,脸色渐渐和缓。 “没想到,竟又与那老东西沾上关联……” 他轻笑起来,摆了摆手:“既是道隐高徒,想来当不是歹人,你等日后尽心护卫公主便是。” 侍卫赶忙领命,转身而去。 “陆逸……倒是个有趣后生……” 宁帝在桌面纸卷上写下“陆逸”二字,拿着纸张一阵摩挲,脸上现出玩味笑容。 正自沉吟间,御书房外又传来娇嗔呼喊: “父皇,安宁有宝贝拿与你玩!” 一阵香风袭来,安宁公主踮着小碎步跑来。 一见这宝贝女儿,宁帝脸上笑容轻松悠扬许多:“怎么,今日去宫外又淘了什么宝贝?” “哼,这宝贝可是天上有地下无,当世独一份哩!” 安宁得意地摇头晃脑,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个宝贝镜子,在宁帝眼前晃了一晃。 那镜面反射出亮光,晃得宁帝眼前一亮。 “这是个什么宝贝,倒是新奇。” 宁帝笑着伸手接过,仔细把玩。 “这可是上好的梳妆小镜,比那宫中铜镜透亮百倍……” 安宁得意地介绍起来,说得摇头晃脑,神采飞扬。 介绍完镜子,她仍喋喋不休,兀自又讲起今日见闻: “今日出宫逛街,竟还撞上件怪事儿。有个老妇人跑去店铺吵嚷,说是被那铺子所售脂粉害得面生红斑……” “父皇可知,那妇人并非受毒害,她压根就是受人嗦使,暗使栽赃构陷之手段。这等行径,当真可耻可恨!” “这件事说来因由颇深,竟还牵扯上一桩强娶豪夺的霸凌之事。” 安宁话匣子一打开,便喋喋不休个没完: “说是一世家子弟相中个落魄人家的闺女,百般求娶不成,便心生嫉恨,暗中设计害那落魄人家。今日那间被构陷的店铺,便是那落魄女儿家的,而那歹毒老妇人,便是这世家子弟花钱雇来的。” 她将这故事说得跌宕起伏,引得宁帝连连蹙眉。 安宁犹不解气,恨声骂道:“这世家子弟当真可恨,求亲不成竟使下作手段!这等坏人,若不惩治当真无法无天了!” 打小生在宫里,享受天子皇后宠爱,安宁自没体会过民间这种倾轧霸凌之事。 此刻回溯陆逸所说之事,她仍是愤懑难平。 当下将银牙紧咬,她攥紧粉拳隔空挥舞,仿若在替天行道: “父皇你说,这人可恨不可恨?” “也即当事之人软弱,迫于世家势大,不敢打将回去。若换了是我,定要叫人狠狠揍他一顿,以解胸中气愤!”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五章 穿越至今,陆逸自问从不主动招惹谁,可若是旁人欺负到头上,他也从不退让。 崔恕主动招惹,这笔账自是要讨回来的。 抽空回了趟徐府,从韩氏口中,他倒得到些线索,于是撒出人手四下打探。 “少爷,庄子里的婆姨婶娘四下打听,倒是确认了徐夫人所说消息……” “那彩凤轩当真以次充好,用了大批廉价脂粉冒充行货。” 周二叔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出人意料,陆逸早该想到那彩凤轩长期靠低价抢夺市场,本不该维持这么久。 说来也可笑,别人家以次充好,那是为了卖高价攫取利润,可这崔恕倒好,价格卖得比旁人还便宜,只为捣乱市场,挤兑同行。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实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周二叔知晓陆逸心思,早摩拳擦掌等候吩咐了:“少爷,事已查清了,你打算如何?” 陆逸自不会错过这机会:“他既给了机会,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吩咐下去,派人将这消息四下散布,不妨添油加醋,也叫他彩凤轩尝一尝被人泼脏水的滋味!” 你派人来构陷栽赃,我也将你的丑事散布出去。这叫以彼之道,还诸彼身! 陆逸手下并没有经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制造舆论的本事倒也不强。好在庄子里人数够多,还养了大帮婆姨婶娘。 这些妇人们,最好说长道短,以往都只在静安苑里自家说叨,听得陆逸直嫌刺耳,可如今这坏习惯倒派上用场。 将妇人们撒出去,满京城街头巷尾逢人便传。 “听说了没,那彩凤轩里贩售的眉黛,那用的不是石黛铜黛,而是烧柴火的锅底灰!” “他们拿那残次之物充抵好货,还自诩售价全京城最低,当真是黑了良心哟!” “还有那珍珠粉,说是取用的陶土粉料,那都是咱们乡下妇人用的,他们倒拿去卖给那些贵小姐、官家夫人哩!” 原本这些农妇庄户社会阶层不高,接触不到那些彩凤轩的主要顾客。可架不住那些富家小姐身边总有些丫鬟奴仆,这些仆人听了风闻,总会将消息汇报上去。 很快,借着这些妇人的伶俐长舌,彩凤轩以次充好的消息传遍全京城。 …… 深宫内苑,朱墙黑瓦,宫阙巍峨。 在这世间最富丽华彩的皇宫里,有一处宫殿最是耀眼。这里金梁绣柱,朱玑满目,入眼可见尽是一派金玉气象。 安宁宫,帝后掌上明珠安宁公主寝宫所在。 此刻的安宁宫里,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公主,派出去的侍卫已回宫了!” 小侍女跑进殿来,喜滋滋吆喝着。 安宁公主正拿着梳妆小镜臭美,闻言即刻起身,兴奋道:“可查出那崔恕消息?” 前两日看了场刁妇闹街的戏码,小公主对那幕后主使极为不齿,得知其出身世家豪族,她更对那崔恕恨之入骨。 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戏本子上的大恶人不过如此。 我安宁公主微服私访,撞见这等不平事,岂能坐视不理? 于是乎,安宁宫广派人手,四下打探那崔恕的消息。 “公主说得不错,那崔恕的确出身豪族,他崔家是我朝四大世家之一,可称是富可敌国。” “而这崔恕,也的确暗下开了几间脂粉铺子,唤作彩凤轩。” “听说这彩凤轩仗着财资丰沃,接连以低价倾轧同行,逼得其他脂粉铺子大多歇业关门,唯独剩下锦绣阁仰仗香露尚能支撑。” 听手下人说了崔恕种种劣行,安宁气得柳眉倒垂:“他如此针对锦绣阁,可是为了欺男霸女?” 侍女犹豫片刻:“倒是听说有这回事,说是那锦绣阁背后东家,是我朝靖安侯府的女眷。那靖安侯一家男丁尽数战死,剩了些孤儿寡母经营脂粉铺子。而那崔恕,似乎是对徐家大小姐颇有念想。” 这消息不尽不详,侍女答得极不肯定。 可在安宁公主听来,几已坐实了崔恕罪行:“哼,我看这事断不会有假,陆逸不会骗我,定是那崔恕色胆包天,为了强占徐府大小姐,才对锦绣阁百般刁难!” 侍女又道:“关于那彩凤轩,近来京里传的倒热闹,说是那店铺以次充好,拿劣等脂粉卖与百姓。听说这两日,好些个受骗顾客上门质问哩!” 原本欺男霸女已足够恶人标准,如今再添一条贩劣欺市,更是罪大恶极。 安宁气的粉拳乱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等恶人若不治她,本公主白走一趟民间了!” 她捋起袖子便吩咐道:“快去,派人将那崔恕捉来,我要打他的板子,重重地打!” 安宁生平所见,对恶人最大的惩罚便是打板子,此刻她已用最高规格来对付崔恕。 可那侍女立马摆手,劝阻起来:“这怕是使不得的,这里是后宫内苑,怎能容人将个大男人带进来?再说那崔恕好歹是世家子弟,他那爹爹似还在陛下跟前做官,若是事情闹大,怕陛下要怪罪的。” “如此恶人,本公主还治他不得?” 安宁秀眉微蹙,揣手思忖片刻,顿又道:“有了,既是抓他不得,咱们出宫去找他。不能明着教训,咱便暗暗将他绑了,狠狠揍他一顿!” 不待侍女劝阻,她忙又挥手:“你速派人详查那崔恕下落,明日一早,随本公主杀出宫去!” 她将胸脯一挺,眉头紧凝,两眼迸出慨然正气:“本公主誓要严惩恶人,替天行道,替百姓做主!” …… 天光微亮,京城东郊的一间青楼门口,一个矮胖身影摇摇晃晃走出。 这矮胖青年人一身绿袍,形容委顿,正是近来身处风口浪尖的彩凤轩幕后东主,崔恕。 近日流言四起,彩凤轩生意萧条,崔恕心情很是不佳。虽说他崔恕不在乎这点银钱,可难得自己做回买卖,若赔个血本无归,在自家人面前也失了脸面。再说这彩凤轩与徐妙琳息息相关,若是计划失利,那长腿丰臀的俏美人儿,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一念及此,崔恕心情烦闷,只能整日借酒浇愁,借那青楼女子的温柔香,填补心中欲壑。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六章 “公子,慢着些,别摔着了!” 崔恕从青楼出来,身上还带着酒意,正自摇摇晃晃间,手下人已贴了上来。 赶马的车夫,随行的扈从,四五人一通忙乎,很快将崔恕扶到马车前。 接下来,只消将他扶上车,直接带回崔府,这一趟出行便算圆满结束。 “公子,上车!” 扈从们正自搀扶崔恕往车上去,打老远处又驶来一驾马车。 这时日头初起,街市上还很冷清,忽然驶来辆马车,自然格外扎眼。 众手下提紧心神,死死盯着那马车,恰望见其驶到近前一丈来远,堪堪停住。 手下人登时发觉不对劲,这大清早的怎会有人往青楼去? 再看那赶车的车夫,两人黑纱罩面,一看便不似善类。 “不对!有贼匪劫掠!” 手下人立时警觉,忙推着崔恕往车上去。 而那崔恕这时似也清醒了些,虽仍摇摇晃晃,却也挣扎着爬上车去。 恰在这时,打对方马车里探出个脑袋,一个头戴白纱罩帽的俏丫头朝众人望了一眼,娇嗔嗔问起话来: “谁是崔恕?” 这俏丫头,自然便是安宁公主。 此刻她这副打扮,这般问话,谁人都该猜出来者不善。 崔恕哪敢应话,头也不抬直往车中钻去。 而崔府那帮手下也不敢怠慢,忙一窝蜂挤上马车,拉起车缰便要挥鞭。 “咦?如何不答话?” “喂,你们停下,快答话,谁是崔恕?” 安宁愣了一愣,当即怒声喝问。 可哪会有人搭理她,那崔家马车已然驶动,转眼间溜之大吉。 “喂……” 安宁仍在喊嚷,倒是他身旁侍卫轻咳一声,略带尴尬道:“公主,咱们这副打扮,人家怎能搭理?” “唔?” 安宁公主一愣:“若不这么打扮,岂不叫人认了出来?” “咳咳……”侍卫轻咳两声,“其实公主吩咐一声,小的们就能将这崔恕绑来,倒不必公主亲自出马的。” 言下之意,你这累赘跟来,还大咧咧喊这一嗓子,反倒坏事。 安宁倒听不出话中意味,气咻咻道:“本公主难得出来替天行道,自得亲自出马!” “那……”侍卫抬头望了前方,“那崔恕快跑了,咱们追是不追?” 安宁一甩手:“自是要追的,今日定要将他绑了,狠狠教训一顿!” “驾!” 街上人烟稀少,马车驶起来速度飞快。 崔家手下人正打马狂奔,待要带着自家公子逃出歹人追捕,逃回府去。 恰在这时,前方道路中央,出现个人影。 一个黑巾罩面的男子,正站在路中央,迎面朝他们望来。 这条青楼门前的小路并不宽阔,那人横在路中,恰好将马车行进路线挡住。 “快闪开,滚开!” 崔家奴仆们扯着嗓子骂嚷起来,拼命挥手想喝退来人。 但那人岿然不动,好似全然没听见他们的喊嚷。 “他娘的,是个聋子!” “不管他,撞过去!” 崔家奴仆可不敢停下,身后还有歹人追赶,当即那车夫骂了一声,挥着鞭子打马催行。 马车狂奔,眼看就要撞到来人。 恰在此刻,那人身子一腾,竟凭空跃了起来。 刹那间越过马头,那人竟轻巧地落在马车之上。 “噌噌”两脚,他竟将坐在车头的车夫奴仆尽数踢下车去。 随即,一拉马缰,马车应声停下。 马车急停,车内人自是跌了个横七竖八,很快有人意识到情势不对。 两个手提棍棒的奴仆冲出车厢,一见那蒙面人当即大惊,挥着棍棒便砸过去。 “砰砰”又是两脚,将这二人踢下马车,蒙面人又撩帘朝里一望。 马车中只剩崔恕一人,他此刻摔得鼻青脸肿,正自车厢往起爬。 可不待他爬起,蒙面人的飞脚已踹了进去。 一脚正踢中面门,崔恕应声倒下,昏死过去。 “哼!” 蒙面人轻哼一声,安然转身坐下,控起马缰轻轻一甩。 “停下,给我停下!” 这边马车尚未启动,后方却又有一辆马车追来,正是安宁公主一行。 安宁仍在探头呼喊,似还要将她那套替天行道的说辞再念一遍。 可她那两个侍卫不再轻信自家主子,此刻已有一人飞身而起,隔空跃到崔家马车上。 其动作之快,竟丝毫不慢似先前的蒙面人。 都是黑纱罩面,两个蒙面人一抵面,便都一愣。 安宁侍卫正待扬手制住对方,却听对方沉声一喝:“住手,自己人!” 那侍卫又是一愣,对方已转身将车帘撩开,朝里扬了扬脑袋:“先将这癞蛤蟆带离这里!” 侍卫一时难辩情势,却也不好再动手,只朝后方比了个手势,随即凝神盯紧对方。 片刻间将崔府一众制服,这人身手当真不凡。便是比之深宫内卫,也不输分毫。 “公主,似乎来了另一号人物,也是和咱一样替天行道。” 后方马车中,侍卫一面赶车跟随,一面朝安宁解释。 安宁却是兴奋异常:“竟有人和本公主想到一起了,果真这世上还是有狭义之辈!” “快跟上,咱们寻个僻静处,好好教训那崔恕!” 一声令下,两辆马车一路疾驰,直朝城西方向而去。 “吁!” 一路狂奔数里,终于在京城西郊一处偏僻破庙前,两辆马车停了下来。 “注意隐藏身份。” 安宁提点一句,便即将头上纱罩戴好,下了马车。 “啊哈哈,没想到还有同道中人,本公……本小姐当真不虚此行!” “这位侠士,你也是来教训这崔恕的?” 安宁小碎步冲到前方马车,探头朝车窗里望了一眼,旋又踱到车前。 那蒙面男子先还目光警惕,可一听安宁声音,当即一愣。 片刻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腾身下了马车,跳到安宁身前。 那侍卫当即警惕起来,忙也跟着下车,站到安宁身前。 蒙面人摇了摇头,一副无奈语气冷声道:“你个臭丫头,也太特么爱管闲事了吧!” 安宁正自觉得这声音熟悉,却见对方已自己拉下面巾,露出张极是清秀,又略显无奈的面孔。 陆逸! 安宁一惊,掩口便嚷了出来:“怎么是你?”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七章 “嘘!” “别叫车中人听见了!” 眼看安宁要喊嚷出声,陆逸忙比了个噤声手势,顺手一把将小丫头的白纱头罩扒拉下来。 他压低声量,没好气道:“你别告诉我,你是来替天行道的。” “对呀对呀!” 安宁小鸡啄米般点头,咧起笑脸道:“没想到,你也和我存同般心思。” 陆逸再翻了个白眼,摇头道:“我这可不叫替天行道……” 他探头望了眼车内,又将安宁拉远一些,低声吐槽:“我这是有仇必报,你这叫狗拿耗子!” “狗拿耗子?” 安宁大眼睛眨巴两下,方又恍然跺脚:“好啊,你闲我多管闲事。我这可是替你……” 陆逸一把将她嘴巴捂住:“行了行了,来都来了,待会儿也让你踢他两脚,圆了你替天行道的梦。” 说罢,他将安全面纱罩上,又将自己脸上黑巾提起。 回头又望了眼车内,崔恕仍昏迷不醒。 酒醉昏沉,加上陆逸踢的那一脚,想来不给他来两脚,他怕不会醒了。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安宁凑过脑袋来:“准备打他多少板子?” 陆逸冷笑一声:“打他板子做什么,好好教训一顿,叫他出个丑便是。” 安宁好奇:“如何教训?” 陆逸又是一声冷笑:“瞧好了!” 他钻进马车里,将那崔恕上衣一撕,扯了下来,再往他头上、手上一套,扎了个死结。 这一折腾,崔恕已是听不见、喊不出声,也动弹不得,任旁人如何折腾,他断无反抗可能。 陆逸这才放心将他提了起来,随手丢下车去。 “唔唔!” 这一摔,崔恕立马醒了,开始挣扎呜嚎起来。 可他脑袋和手都被绑着,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像只蠕虫般扭动挣扎,在地上打滚儿。 陆逸已随手从旁边拾了根木棍,照他后背便是一棍。 “砰”的一声,崔恕挨这一棍,身子扭曲起来,挣扎得更厉害了。 又是一棍,这回打在大腿上,打得崔恕蜷缩起腿来,痛得在地上打滚。 他嘴里仍唔唔嗷嗷喊着,可谁也听不见他喊些什么。 “好耶好耶,打得好!” “这等为非作歹之辈,活该挨顿毒打!” 安宁看得直拍手叫好,一想起崔恕欺男霸女的行为,她只觉当下极是解气。 “砰砰砰”,又是几棍子下去,崔恕仍在挣扎扭动,可扭动幅度越来越小,看来已被打得神志不清。 “让我来,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只在一旁看,安宁仍不满足,又从陆逸手中夺过棍棒,掂量着便要挥舞。 陆逸冷声提点:“别打脑袋,真为了这人沾上人命,倒不值当。” 但他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安宁那棍子挥舞下去,只堪堪打在崔恕屁股上。 几棍子挥得倒气势惊人,可真打下去力道着实微弱,也就比挠痒稍重一些。 饶是如此,安宁却累得气喘吁吁,打了几棍子便撒手不干了:“还是你来吧,这替天行道太累人!” 陆逸哭笑不得,随手将那棍子甩了,俯身将崔恕脖子一揪,一掌劈了下去。 这一掌力道十足,崔恕当即身子一震,昏死过去不再动弹。 “你……你将他打死了?” 安宁一惊,当即慌张问道。 陆逸冷笑摇头:“杀他,我怕脏了我的手。” 一旁侍卫上前,低声朝安宁道:“只是昏死过去,并无大碍。” “哦……” 安宁点了点头,这才又看向陆逸:“那接下来,你待如何处置他?要不将他丢到衙门门口去?” 陆逸却是摇头:“丢去那里作甚,难不成衙门治得了他?” 公门中人知晓崔恕身份,发现了他只怕会立马救治,绝不敢轻易招惹。 安宁又问:“那如何处置?” “这个嘛……” 陆逸幽幽一笑,轻轻扬了扬眉头:“你那里有纸笔没?” …… 日头升起,城西的街头上,渐渐多了些烟火气息。 早起开张的摊贩店铺、赶路的旅人、挑水的市井小民,街头越发热闹,过路的行人越来越多。 “啊!这是活人死人?” “嚯,赤身裸体躺在街市口,这怕不是遭人劫掠了!” “我看像,这是哪家公子哥儿,遭了何方歹人劫掠?” 随着一声惊呼打破市井气氛,终于有人发现了昏死在地上的崔恕。 崔恕被双手反绑,浑身上下只着了件亵裤,看起来实在狼狈。 这般新奇场面,自是惹来不少看客。很快,围聚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而这时,终于有人认出崔恕:“这不是崔家二公子么,如何开罪了歹人,被拔个精光丢到这里?” “他胸口那是什么,怎贴了张大纸?” 有好事者上前,一把将那大纸揭开,念了起来: “本人崔恕,罪大恶极,作为世家子弟,却为一己私利以次充好,在自家店铺彩凤轩中,大量出售劣等脂粉。” “因我彩凤轩中生意冷清,便凭此压低成本,全没想过百姓 “此等行径人神共愤,我崔恕自觉无颜面现世,只能自缚于街市口,任由百姓发落。” 这纸上内容一公布,周遭顿又发出阵阵惊诧之声。 在场不少人都知晓那彩凤轩,也听说彩凤轩以劣充好之事。可他们不知这彩凤轩背后东家竟是崔恕。 是以当下得知此事,众人顿又义愤填膺起来: “原来便是这小子贩售劣等脂粉,看来他今日被绑,是咎由自取!” “崔家财大气粗,何故做那女子买卖?” “这崔家的人,怎么叫人给扒光了绑在这里?难不成真有侠义之士出手,替天行道?” “任由百姓发落?那俺能上前踢他两脚吗?” 一时间,惋惜怜悯的声音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义愤、谩骂,更有人连连啐着唾骂,捋袖想要上去抽他几耳光。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很快便有人将这消息散布开去。 更多的人收到消息,赶来看这崔家笑话。 今日这街市口,较平日热闹许多。 “闪开,都散了,滚蛋,都给老子滚!” “快将二公子带回家去,将消息报告大公子!” 许久之后,终于有崔家的人露面,结束了这丢人现眼的表演。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八章 崔府内,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从正厅传来。 ”废物!全都是废物!”崔琰一脚踹翻面前跪着的家仆,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手中攥着那张从弟弟崔恕胸前揭下的罪状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厅内十余名崔家核心成员噤若寒蝉,无人敢在此时触怒这位崔家大公子。 ”我崔家百年声誉,今日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当街羞辱!”崔琰猛地转身,将那张纸拍在檀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查!给我查清楚这个陆逸到底是什么来头!” 管家崔福战战兢兢上前:”大公子,已经查过了。这陆逸是工部尚书陆明远的嫡长子,今年刚满十八,平日里深居简出,在京城并无多少名声……” ”工部尚书之子?”崔琰眉头一皱,随即冷笑,”好一个陆家!区工部,也敢与我兵部叫板?” 崔琰的父亲崔昊乃当朝兵部尚书,掌控天下兵马调度,权势滔天。崔家与朝中多位重臣交好,更是四皇子一党的核心成员。 ”二弟现在如何?”崔琰强压怒火问道。 ”回大公子,二公子已经醒了,只是……”崔福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二公子受了惊吓,一直胡言乱语,说见到鬼了……” 崔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驸马,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陆逸。” ”大公子且慢。”一直沉默的崔家幕僚赵先生突然开口,”此事蹊跷。那陆逸平日不显山露水,为何突然对二公子出手?而且手法如此老辣,不似寻常纨绔所为。” 崔琰眯起眼睛:”先生的意思是?” ”在下怀疑,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或许……与近来朝中局势有关。”赵先生压低声音,”四皇子殿下与镇北王暗斗正酣,陆家虽属工部,但陆明远近来与镇北王走动频繁……” 崔琰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这是镇北王在试探我崔家?” ”不可不防。”赵先生点头,”贸然出手,恐落入他人圈套。” 崔琰沉思片刻,突然冷笑:”好,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就陪他们玩玩。传我令,先断了陆家在京城的生意往来!另外,派人盯紧陆逸,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城西一处僻静茶楼,陆逸正悠然品茗。 ”你还有心思喝茶?”安宁公主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崔家已经放出风声要对付你了!” 陆逸不慌不忙地为她斟了杯茶:”公主消息倒是灵通。” ”你……”安宁气结,”我特意来报信,你竟这般态度?" 陆逸这才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郡主关心,陆某心领了。不过崔家反应,早在我预料之中。" 崔府书房内,熏香缭绕。崔琰指尖轻叩紫檀桌面,面前摊开一幅京城商路图,四名心腹幕僚垂手而立,等待指示。 "陆家主要经营脂粉、绸缎、瓷器与建材。"崔琰用朱笔在地图上勾出几个红圈,"西市的这三处绸缎庄,是陆家最赚钱的产业。" 幕僚赵先生俯身细看:"大公子明鉴。据探子报,陆家每月十五都有一批江南丝绸经漕运抵京,走的是通惠河码头。" "通惠河……"崔琰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河运衙门提举是四皇子门生,打个招呼,查一查这批货。" "属下明白。"赵先生心领神会,"运河巡检司那边,可以安排人‘偶然’发现些违禁品。" 崔琰满意地点头,朱笔又点向另一处:"陆家在城南的建材仓库,据说囤积了大量松木与青石。" 一名身材瘦削的幕僚上前:"兵部上月刚颁布《边关建材管制令》,松木正属禁运之列。属下可安排人举报,就说陆家私囤军需建材。" "很好。"崔琰嘴角勾起冷笑,"三日之内,我要看到陆家这三间绸缎庄关门歇业。" "那陆逸本人……"赵先生试探地问。 崔琰从案头抽出一份名册:"下月便是秋闱,陆逸已报名应试。礼部侍郎方大人是我们的人。"他手指轻点一个名字,"安排下去,我要陆逸不仅落第,还要他因‘大逆不道’之罪入狱!" "属下这就去办。"赵先生躬身退下。 崔琰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西边天空渐沉的暮色,喃喃自语:"陆逸,你敢羞辱崔家,就要付出代价。" 次日清晨,通惠河码头人声鼎沸。陆家商队的十艘货船刚靠岸,一队官兵便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奉河运衙门令,彻查违禁货物!"为首的巡检高举令牌,"所有人不得妄动!" 商队管事陆康连忙上前:"官爷,我们是工部陆尚书家的商队,一贯守法……" "闭嘴!"巡检一脚踹开陆康,"搜!" 官兵如狼似虎地冲上货船,不多时便从第三艘船的底舱抬出几个木箱。箱盖被粗暴撬开,露出里面乌黑的铁块。 "私运精铁!"巡检高声宣布,"按大宁律,私运军需铁器者,货物充公,主犯流放三千里!" 陆康面如土色:"这不可能!我们运的明明是苏绣和茶叶,哪来的精铁?" "还敢狡辩?"巡检冷笑,"带走!" 同一时刻,城南陆家建材仓库前,兵部差役正忙着贴封条。仓库管事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面前摊开几卷文书。 "证据确凿,陆家私囤松木三百根,触犯《边关建材管制令》!"兵部官员厉声喝道,"查封仓库,一干人等押送刑部候审!"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城。不到午时,陆家三间绸缎庄前挤满了要求退货的顾客,更有债主上门逼债,场面一片混乱。 "陆家这下麻烦大了。"城西茶楼里,安宁公主将一叠文书推到陆逸面前,"河运衙门扣了你们十船货,兵部封了三个仓库,现在满京城都在传陆家要倒了。" 陆逸翻阅文书,神色平静:"比预计的还快了一天。" 安宁瞪大眼睛:"你早知道会这样?" "崔琰睚眦必报,我当众羞辱崔恕,他必然疯狂报复。"陆逸合上文书,"只是没想到他会从商路下手。"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六十九章 ”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安宁急道,"我听说刑部已经签发缉拿令,要抓你们陆家几个大管事呢!" 陆逸给安宁斟了杯茶:"公主今日冒险前来,不只是为了报信吧?" 安宁咬了咬唇:"我可以帮你。王府在河运衙门有些关系,或许能疏通……" "不必。"陆逸摇头,"崔家既然出手,就不会留余地。此时疏通,反而会连累王府。" "那你打算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陆家产业被吞?" 陆逸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我三年来记录的崔家商路明细。崔家主营盐铁,在江南有十二处盐场,每年走私的私盐不下百万斤。" 安宁倒吸一口冷气:"你竟能查到这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逸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公主若真想帮忙,不妨替我送封信给镇北王世子。" "周睿?"安宁惊讶道,"你与他有交情?" 陆逸将一封火漆封好的信函推到安宁面前:"世子近日在查边关走私案,这份账册对他应该有用。" 安宁收起信函,犹豫片刻:"还有一事。我昨日在宫中偶然听闻,礼部那边……有人要对你的科举试卷做手脚。" 陆逸眉头微皱:"具体如何?" "不太清楚,只听说要让你试卷‘出问题’。"安宁压低声音,"我有个侍女与礼部书吏有亲,或许能打探更多。" 陆逸沉思片刻:"此事非同小可。科举舞弊是杀头大罪,若他们栽赃成功,不仅是我,连家父也会受牵连。" "我会想办法帮你。"安宁坚定地说,"三日后礼部封卷,在此之前,必须弄清楚他们的计划。" 礼部后堂,烛火摇曳。礼部侍郎方明远将一份试卷推向崔琰:"崔公子请看,这就是陆逸的墨卷。" 崔琰展开试卷,只见上面字迹工整,文章锦绣,不由得皱眉:"这文章写得不错啊。" "确实。"方侍郎点头,"若不使手段,此子必中举人。" "那就按计划行事。"崔琰冷笑,"找人模仿他的笔迹,在空白处加上几句大逆不道的话。" 方侍郎面露难色:"这……风险太大。若被查出,下官脑袋不保啊。" 崔琰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推过去:"方大人放心,四皇子殿下已经打点好了一切。阅卷官中有我们的人,试卷不会外流。" "那具体加什么内容?" 崔琰早有准备,取出一张纸条:"就写这几句。" 方侍郎接过一看,顿时手一抖:"宁为边关鬼,不作太平奴?这……这可是谋反啊!" "正是。"崔琰阴森地笑了,"再加上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足以定他个诽谤朝政之罪。" "可这字迹……" "我带了人来。"崔琰击掌两下,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入内室,"这位是临摹高手,专访各家笔迹。" 方侍郎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下官只能配合了。不过卷子必须在礼部封存三日后再动手,否则容易被人发现。" "三日后,我要看到结果。"崔琰起身,意味深长地说,"方大人,四皇子殿下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安宁公主在寝宫中来回踱步。贴身侍女小青匆匆进门,将一张纸条递给她。 "礼部书吏说,他们准备在陆公子试卷上添加反诗。"小青低声道,"具体内容不知,但听说三日后子时会有人潜入礼部库房动手。" 安宁攥紧纸条:"必须阻止他们!" "公主,此事太危险了。"小青急道,"若被发现您插手科举……" "管不了那么多了。"安宁下定决心,"你去找陆逸,告诉他明日子时在礼部后巷等着。" 次日深夜,月色朦胧。安宁公主换上侍女服饰,在小青引领下悄悄来到礼部衙门外。守卫早已被买通,二人顺利潜入内院。 "库房在那边。"小青指着西侧一座黑漆漆的建筑,"钥匙在值班书吏身上。" 安宁深吸一口气:"你去引开他。" 不多时,小青故意在前院打翻灯笼,引得值班书吏前去查看。安宁趁机溜进值班房,从衣架上取下钥匙串。 库房门锁"咔嗒"一声打开,安宁闪身进入。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她点燃随身带的小蜡烛,开始翻找陆逸的试卷。 "甲字第三号柜……秋闱墨卷……"安宁喃喃自语,手指划过一个个卷宗袋。突然,她眼睛一亮,找到了! 她迅速解开卷宗袋,抽出陆逸的试卷展开。正如情报所说,这是一篇锦绣文章。安宁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空白试卷,快速比对后,将真试卷藏入袖中,假试卷放入卷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安宁慌忙吹灭蜡烛,屏息躲在柜后。 "奇怪,门怎么开了?"值班书吏的声音传来。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安宁心跳如鼓。 突然,后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什么人?"书吏厉喝一声,转身向外跑去。 安宁不敢耽搁,迅速溜出库房,按原路逃离。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后巷时,一个黑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是我。"陆逸的声音传来。安宁长舒一口气,将试卷塞给他:"快走,他们很快会发现!" 陆逸没有多言,拉着安宁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三日后,崔琰在自家庭院举办诗会,京城才子齐聚。陆逸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宾客名单上。 "陆公子竟敢来?"崔琰在门口迎客,语带讥讽,"听说贵府近来不太顺啊。" 陆逸嫣然一笑:"托崔公子的福,陆某正好清闲,特来讨教诗文。" 诗会开始后,崔琰当众提议以"边塞"为题作诗。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要引陆逸入套。 崔琰率先吟诵:"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此乃在下拙作,请诸位品评。" 满座哗然,这诗气势磅礴,堪称佳作。众人纷纷称赞,唯有陆逸嘴角微翘。 "崔公子此诗,倒是耳熟。"陆逸突然开口,"若我没记错,这应是前朝杨炯的《从军行》吧?" 崔琰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章 陆逸不慌不忙:"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全诗共八句,崔公子只念了最后两句,莫非是忘了前文?" 满座哗然。有博学之士已经点头确认:"确是杨炯之作。" 崔琰面红耳赤:"我……我只是借古人诗句起兴……" "原来如此。"陆逸故作恍然,"那崔公子自己的诗作呢?" 崔琰恼羞成怒:"陆逸!你别太嚣张!你陆家现在什么处境,自己不清楚吗?" 陆逸神色转冷:"陆某很清楚。十船货物被扣,三处仓库被封,皆是崔公子手笔。不过……"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巧的是,昨日河运衙门已经查明,那批精铁实为码头苦力受人指使偷偷装入。指使者已经招供,画押在此。" 崔琰脸色大变:"不可能!那苦力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陆逸逼视崔琰,"已经被灭口了?可惜崔公子的人晚了一步,刑部已经拿到口供。" 诗会不欢而散。崔琰回到书房后大发雷霆,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陆逸必须死!"他对心腹怒吼,"安排人手,今晚就动手!" 夜深人静,陆逸书房还亮着灯。他正在查看安宁公主送来的密信,突然耳朵一动,屋顶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不动声色地吹灭蜡烛,从书桌暗格中取出一把短剑,悄无声息地躲到门后。 "嗖!"一支弩箭穿透窗纸,钉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 紧接着,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为首的见房中无人,低喝一声:"搜!" 就在他们分散搜索的瞬间,陆逸如鬼魅般从门后闪出,短剑精准刺入一名黑衣人后心! "有埋伏!"另外两人大惊,急忙转身应敌。 陆逸不给他们反应时间,一个扫堂腿放倒一人,同时短剑架在另一人脖子上:"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咬牙不答,突然口吐黑血,咬破了口中的毒囊!与此同时,被扫倒的黑衣人猛地掷出一把飞刀! 陆逸侧身闪避,飞刀擦破衣袖。他顺势一脚踢在那人太阳穴上,将其踢晕过去。 第三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安宁公主一箭射中大腿! "公主?"陆逸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安宁收起小巧的手弩:"我收到消息说崔琰派了刺客,特地赶来……"她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发白,"看来来晚了。" 陆逸检查了昏迷的刺客:"还留了个活口,足够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陆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送给崔琰一份大礼。" 次日清晨,崔府大门前聚集了不少早起的路人。他们对着大门指指点点,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挂在崔府门楣上,胸前还贴着一张纸: "杀人者,人恒杀之。" 崔琰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几乎气炸肺。更让他惊恐的是,那黑衣人正是他昨晚派出的刺客之一! "快把人弄下来!"他厉声喝道,"查清楚是谁干的!" 幕僚赵先生面色凝重地凑过来:"大公子,刑部那边传来消息,河运衙门案子已经惊动了皇上……四皇子派人传话,让您最近收敛些。" 崔琰咬牙切齿:"陆逸……我要你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陆逸正在书房接待一位意外的访客,镇北王世子周睿。 "陆兄好手段。"周睿笑道,"一夜之间,崔家刺客挂在自家门口,河运案子惊动圣听,连礼部那边都传出试卷被调包的流言。" 陆逸为他斟茶:"世子过奖。若非安宁公主相助,陆某也难以成事。" "安宁那丫头……"周睿摇头轻笑,"她为了帮你,可是在太后面前跪了半个时辰,求来一道口谕,才让刑部敢接河运案子的。" 陆逸手中茶盏一顿:"公主她……" "这丫头从小倔强,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周睿意味深长地看着陆逸,"她对你,可是另眼相待啊。" 陆逸沉默片刻,转移话题:"世子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周睿正色道:"父王让我转告你,崔家只是马前卒,真正的对手另有其人。你这次反击虽然漂亮,但也彻底暴露了自己,四皇子党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明白。"陆逸点头,"世子请转告王爷,陆某自有准备。" 周睿从怀中取出一张请柬:"三日后王府赏菊宴,父王想见你。安宁也会来。"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她为你冒了这么大风险,你总该当面道谢吧?" 陆逸接过请柬:"一定到场。" 送走周睿后,陆逸站在窗前,望着院中渐黄的梧桐,思绪万千。前世的血仇,今生的博弈,都是以命搏之,而在这场生死局中,安宁公主的突然出现,为他原本孤军奋战的计划增添了一抹变数…… 秋高气爽,贡院外人头攒动。今日是秋闱放榜之日,数千举子齐聚于此,等待命运的安排。 陆逸一袭青衫站在人群外围,神色平静。安宁公主扮作富家公子模样,悄悄挤到他身旁。 "你竟真敢来?"安宁压低声音,"崔琰肯定设了圈套。" 陆逸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高台,崔琰正与几位朝中官员谈笑风生。"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来。" 忽听三声炮响,贡院大门缓缓开启。礼部官员手捧黄榜走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肃静!"礼部侍郎方明远登上高台,"今科秋闱取士二百八十人,现在张榜公布!" 随着黄榜徐徐展开,人群中不时爆发出欢呼或叹息。陆逸的名字并未出现在前列,直到最后一批才被念到,第二百八十名,勉强中举。 "恭喜陆公子高中。"崔琰突然高声说道,引得众人侧目,"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方大人解惑。" 方明远故作严肃:"崔公子请讲。" 崔琰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近日京城流传一句反诗,字迹与陆公子极为相似。而巧合的是,这份反诗的内容,竟与陆公子试卷上的某些语句几乎一致!"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一章 人群哗然。方明远佯装震惊:"崔公子慎言!科举试卷乃朝廷机密,岂能随意……" "事关朝廷安危,恕在下不能坐视。"崔琰转身面对众人,"诸位,陆逸在试卷上写道:宁为边关鬼,不作太平奴,这不是公然煽动边关将士造反吗?" 议论声四起。几名官员已经变了脸色,这等言论确属大逆不道。 "不仅如此。"崔琰继续煽动,"他还写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等诽谤朝政之言!方大人,此等逆贼,岂能中举?" 方明远一脸"为难":"这……若真如此,确实……" "崔公子好口才。"陆逸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下来,"只是空口无凭,何不取我原卷一观?" 崔琰冷笑:"正有此意!方大人,为证清白,不妨当众查验陆逸试卷?" 方明远犹豫道:"这……不合规矩……" "下官认为可以破例。"一名御史突然出声,"若真有人借科举散布逆言,必须严查!" 在众人要求下,方明远只得"勉强"同意取卷。不多时,陆逸的试卷被呈上高台。方明远当众展开,果然在空白处看到那两行触目惊心的"反诗"! "陆逸!你还有何话说?"崔琰厉声喝道。 现场一片哗然,几名武官已经挥刀向前,准备拿人。 陆逸面对众人指责,神色不变:"请诸位细看,这反诗笔迹与正文有何不同?" 方明远心头一跳,急忙道:"分明是一人所写!" "是吗?"陆逸缓步上前,"正文用狼毫书写,笔力遒劲;而反诗用羊毫,笔触绵软。再者,宁为边关鬼一句中鬼字最后一勾,我习惯先顿后提,而此处却是直接拖笔——这分明是他人模仿!" 几位懂书法的官员凑近细看,纷纷点头:"确有差异。" 崔琰脸色微变:"胡说!谁能证明不是你故意变换笔迹?" 陆逸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巧了,三日前我收到密报,说有人要在我试卷上做手脚。为防万一,我特意在交卷时请监考官在试卷背面盖了私印。" 方明远闻言手一抖,试卷差点掉落,背面确实有个不起眼的红印! "按礼部规定,试卷交上后不得私自开封。"陆逸紧盯方明远,"敢问方大人,这试卷上的反诗是何人所加?又是谁允许开封的?" 方明远额头见汗:"这……本官不知……" "方大人不知?"陆逸突然提高声调,"那这封信又作何解释?" 他高举一封密信,朗声念道:"事已安排妥当,待陆逸试卷封存三日后,派人模仿其笔迹添加内容……落款是琰字。崔公子,这字迹你可认得?" 崔琰面如土色:"这……这是栽赃!" "栽赃?"陆逸冷笑,"信纸是崔家特制的云纹笺,墨是崔记墨坊独有的松烟墨,这些一验便知!" 局势瞬间逆转。围观举子们议论纷纷,看向崔琰的眼神充满鄙夷。 "肃静!"一声威严的喝令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紫袍大官在侍卫簇拥下走来,竟是当朝宰相杜允之! "杜相!"众官员慌忙行礼。 杜允之扫视众人:"本相奉皇上口谕,彻查科举舞弊一案。相关人等,全部带走!" 崔琰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惊动圣听的地步! 就在贡院风波闹得沸沸扬扬之际,京城西南百里外的运河上,一场无声的较量也在进行。 五艘吃水极深的货船悄悄驶入一处僻静河湾。船身没有任何标记,但领航的汉子手腕上隐约露出崔家私兵的刺青。 "快些卸货!"领头汉子低声催促,"天亮前必须赶到下一个码头。" 船工们掀开苫布,露出下面整齐码放的盐包。这是崔家从沿海私盐场运来的走私盐,准备经运河分销各地。 突然,四周亮起无数火把!十余艘快船从河湾两侧包抄过来,船上汉子个个手持兵刃。 "四海商行缉私!放下武器!" 崔家私兵大惊失色。四海商行是近半年崛起的商团,背后据说有军方支持,专门打击走私。 "冲出去!"领头汉子拔刀怒吼。两船相接,厮杀顿起。 混战中,一名四海商行的镖师突入主舱,从柜中搜出一本账册。翻开一看,上面详细记录了崔家与边关守将的私盐交易! "找到了!"镖师将账册塞入怀中,吹响撤退哨声。四海商行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几艘受伤的崔家货船。 皇城西侧,礼部档案库外,一个娇小身影悄然翻过围墙。 安宁公主轻巧落地,警惕地环顾四周。她从怀中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这是从小青的表兄那里弄来的,那人正是礼部档案库的书吏。 "甲字库……方明远的私档……"安宁借着月光寻找门牌。科举舞弊案爆发后,方明远被暂时停职审查,但其在礼部的私人档案还未被查封。 她轻轻打开甲字库门锁,闪身进入。库内漆黑一片,只有从高窗透入的些许月光。安宁点燃一支细蜡烛,开始翻找。 "找到了!"她抽出一本标着"方明远私记"的册子,快速翻阅。突然,一页折叠的信纸从中滑落。 展开一看,安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崔琰给方明远的亲笔信,详细安排了如何栽赃陆逸的计划!信中甚至提到"四皇子已知情"等敏感字句。 "果然如此!"安宁小心收好信纸,正准备离开,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慌忙吹灭蜡烛,躲到柜后。门被推开,两个书吏举灯进入。 "奇怪,明明听到有动静……" "怕是野猫吧。快些取了大人的文书回去,这地方阴森森的。" 安宁屏住呼吸,眼看着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就在其中一人几乎要发现她时,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钟声! "不好!是火警!"两个书吏慌忙跑出。 安宁趁机溜出档案库,翻墙逃离。直到跑出两条街,她才敢停下来喘息。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二章 "必须尽快交给陆逸……"她紧握着那封致命信函,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陛下!"刑部尚书出列奏道,"科举舞弊一案已有眉目。经查,陆逸试卷确遭人篡改,而礼部侍郎方明远涉嫌收受贿赂,替崔家谋私!"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阴沉:"证据何在?" 刑部尚书呈上几份文书:"这是试卷笔迹比对,确系两人所写。这是从方明远府上搜出的崔家银票,共计五万两。还有……" "陛下!"崔琰之父崔昊突然出列,"臣有本奏!犬子崔琰年轻气盛,或有过失,但这陆逸也非善类!他暗中组建四海商行,私自缉查商船,已有多家商号状告其强取豪夺!" 皇帝目光转向陆逸:"陆卿可有解释?" 陆逸从容出列:"回陛下,四海商行确与臣有关联,但绝非强取豪夺。臣有本上奏。"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从崔家走私盐船上截获的私账,记录崔家三年来走私私盐百万斤,更与边关守将勾结,偷逃税银数十万两!" 朝堂哗然。崔昊面如死灰:"这……这是栽赃!" "栽赃?"陆逸冷笑,"账册笔迹经多位朝臣辨认,确为崔家幕僚赵先生手笔。更有一事,"他顿了顿,"崔家走私船队上月曾与北狄商人交易,贩卖精铁兵器!此乃通敌卖国之罪!" "胡说八道!"崔昊厉声喝道,"陛下明鉴,陆逸污蔑重臣,其心可诛!"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殿外突然传来通报:"安宁公主求见!" 皇帝诧异:"宣。" 安宁公主疾步入殿,跪地呈上一封信:"父皇,儿臣在礼部档案库发现此信,事关科举舞弊案真相,请父皇过目!" 太监将信呈上御案。皇帝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铁青:"崔琰!方明远!好大的胆子!" 信中不仅详细记载了栽赃计划,更提到"四皇子殿下默许"等语。皇帝虽知四皇子牵涉其中,但此刻只能先拿崔、方二人开刀。 "传朕旨意!"皇帝拍案而起,"礼部侍郎方明远革职查办!崔琰削去功名,永不录用!崔昊教子无方,罚俸一年!至于走私一案,着三司会审,严查到底!" 退朝后,陆逸刚出宫门,就被安宁公主拦住。 "多谢公主相助。"陆逸郑重行礼。 安宁却神色忧虑:"别高兴太早。我偷看信时,发现方明远档案中还有一封四皇子手谕,暗示要对付你父亲……这只是开始。" 陆逸点头:"我明白。但今日一战,至少让崔家暂时无法兴风作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陆逸望向远处的崔府:"乘胜追击。崔家走私网络已断,接下来该收拾他们的盐业了。" 三日后,京城最大的盐市开市。往常这时候,崔家的盐铺前总是排起长队。但今日却门可罗雀,对面新开了一家"四海盐行",盐价只有崔家的七成! "不可能!"崔家盐铺管事看着对面火爆的生意,难以置信,"他们哪来这么多官盐?" 一个小厮匆匆跑来:"管事的,查清楚了!四海盐行背后是镇北王府,他们从北境盐湖直接运盐,成本比我们低得多!" 管事面如土色。崔家盐业利润大半来自走私,如今走私网络被陆逸捣毁,正规渠道又遭低价冲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同一时刻,崔府书房内,崔琰正跪在地上,面前是暴怒的崔昊。 "蠢货!就因为你一时意气,崔家损失了礼部这条线!现在盐业又被冲击,你知道每天损失多少银子吗?" 崔琰咬牙道:"父亲,儿臣有错。但陆逸此人不除,崔家永无宁日!" "还用你说?"崔昊冷笑,"四皇子已经发话,要亲自对付陆家。你最近安分些,别再惹事!" 崔琰点头称是,眼中却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黎明前的陆府后院,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展腾挪,陆逸赤膊练拳,每一拳击出都带起轻微的气爆声,汗水在寒冷的晨雾中蒸腾成白汽。 "砰!" 最后一拳击在碗口粗的木桩上,木桩应声断裂。陆逸收势而立,皱眉看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处连红痕都没有。 "这不对劲……"他低声自语,前世作为特种兵王,他确实精通各种格斗技巧,但肉体强度绝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忽然,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迅速流遍全身。陆逸眼前一黑,恍惚间看到无数陌生画面,硝烟弥漫的战场、古老祭坛上的血誓、身着奇异服饰的战士…… "啊!"他单膝跪地,额头青筋暴起。那股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仿佛要破体而出。 "少爷!"老管家陆忠闻声赶来,见状大惊,"老奴去请大夫!" "不必!"陆逸抬手制止,"只是练功岔了气。" 陆忠将信将疑:"可您脸色……" 陆逸强撑着站起来,却发现体内痛楚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试着挥拳,空气中竟响起轻微的音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忠叔,我生母……究竟是什么人?"陆逸突然问道。 陆忠神色一变:"这……夫人是老爷原配,出身江南苏家……" "不对。"陆逸目光如电,"我方才看到一些画面……有古老图腾,还有……" "少爷慎言!"陆忠慌忙制止,四下张望后低声道,"此事关乎陆家存亡,老奴只知夫人临终前留下一枚玉珏,言明待少爷十六岁生辰交予您。" 陆逸心头一震,三日后正是他生辰! 崔府密室,崔琰、崔恕兄弟与几名心腹正在密谋。 "我调查了,三日后是陆逸生辰,也是他生母忌日。"崔琰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山道,"按惯例,他必去城郊青松庵祭拜。这里是必经之路。" 一名脸上带疤的汉子狞笑:"山道狭窄,两边是悬崖,最适合制造意外。" 崔恕却摇头:"大哥,陆逸近来武功不知为何大进,普通埋伏怕是奈何不了他。" "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崔琰阴冷一笑,"黑虎,你带三十死士埋伏山道。二弟,你负责另一件事,"他压低声音,"安宁公主近日与陆逸走得太近,该给他们添把火了。" 崔恕眼睛一亮:"大哥的意思是……" "我已打听到,公主三日后会去城西白马寺上香。"崔琰取出一块令牌,"这是四皇子府的通行令,你带人去请公主到我们别院做客。记住,要让人看见是陆逸的人动手!"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三章 "妙计!"崔恕拍案叫绝,"公主被绑,镇北王府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陆逸!" 崔琰满意点头:"记住,行动要快。得手后立刻放出风声,就说有人看见陆逸的心腹劫走了公主。" 众人又商议了些细节,正要散去,崔琰突然叫住那疤脸汉子:"黑虎,这次若再失手,你知道后果。" 黑虎摸了摸脸上那道疤,那是上次任务失败后崔琰亲手留下的。他咬牙道:"大公子放心,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陆逸站在书房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窗棂。前世在特种部队养成的直觉正在疯狂报警,有危险正在逼近。 "少爷,镇北王世子派人送信来。"陆忠轻声进门,呈上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 陆逸拆开一看,眉头紧锁。信中只有寥寥数字:"崔氏兄弟密谋,忌日当心,公主有险。" "忠叔,我娘忌日行程都有谁知道?" 陆忠思索道:"除了府中几位老人,就是青松庵的师太们。少爷是怀疑..." "加派护卫,但不要声张。"陆逸沉声道,"另外,备一份厚礼,我要亲自去趟镇北王府。" 当夜,陆逸秘密拜访镇北王府。世子周睿亲自将他引入密室。 "消息可靠?"陆逸开门见山。 周睿点头:"崔恕买了迷香和绳索,还调用了太子府的通行令。他们打算对安宁下手。" 陆逸眼中寒光一闪:"具体时间?" "三日后,公主去白马寺上香途中。"周睿递过一张纸条,"这是他们的行动计划。" 陆逸快速浏览,冷笑一声:"拙劣的嫁祸。他们打算扮成我陆府的人?" "正是。所以父王建议你当日最好有不在场证明。"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侍卫慌张闯入:"世子!公主殿下不见了!" 陆逸与周睿对视一眼,同时变色。 "不是三日后吗?"周睿厉声问。 侍卫跪地禀报:"公主今早突然决定提前去白马寺还愿,只带了四名护卫,刚才有百姓来报,说看见公主车驾在西郊被劫!" "调虎离山!"陆逸瞬间明白,"崔家料到我们会防备,所以提前动手!" 周睿急道:"我立刻调兵..." "来不及了。"陆逸已经起身,"他们既敢提前行动,必已安排好退路。告诉我公主最可能被关在哪里?" "崔家在城西有座别院..." "不,太明显。"陆逸摇头,"有没有更隐蔽的地方?" 周睿思索片刻:"有!西山猎场!那里有崔家私建的狩猎小屋,平日无人!" 陆逸转身就走:"我先行一步,世子速调精锐接应!" "等等!"周睿叫住他,从墙上取下一把古朴长剑,"此剑名赤霄,还有小心崔家死士,他们中有用毒高手!" 陆逸接过长剑,并未多言,纵身跃入夜色中。 西山密林间,陆逸如猎豹般疾驰,前世特种兵王的丛林作战经验让他能在黑暗中精准辨位,而体内那股热流更让他的速度、力量远超常人。 突然,他脚步一顿,敏锐地嗅到空气中一丝血腥味,俯身查看,草丛中有新鲜血迹,还有凌乱的脚印指向东北方。 "三人挟持一人..."陆逸根据痕迹迅速判断,"公主受伤了?" 心头一紧,他加快脚步,不多时,前方隐约出现火光。借着树木掩护,陆逸看到一座木屋,外围有六名黑衣人巡逻。 "不是普通家丁。"陆逸眯起眼睛。这些人站位专业,彼此呼应,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他悄然绕到木屋后方,听到里面传来崔恕的声音:"公主何必固执?只要您写封信指控陆逸绑架,我立刻送您回府。" "无耻!"安宁公主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愤怒,"你们崔家栽赃陷害,就不怕王府报复?" "哈哈哈!"崔恕大笑,"等镇北王府找到这里时,只会看到您和陆逸同归于尽的尸体..." 陆逸眼神一冷。他观察四周,发现木屋右侧有个死角是巡逻盲区。正要行动,突然耳尖一动,有马蹄声自远处传来! "大公子来了!"一名死士高喊。 陆逸暗叫不好。若崔琰带援兵赶到,救人就更难了。必须速战速决! "砰!" 陆逸第一拳击中最近死士的后心,那人连哼都没哼就瘫软在地。陆逸动作不停,赤霄剑不出鞘,直接当棍棒横扫,又放倒两人。 剩下三名死士这才反应过来,拔刀怒吼着冲来,陆逸眼中寒光一闪,前世特种兵的格斗技巧与血脉力量完美融合,身形如鬼魅般在刀光中穿梭。 "咔嚓!"一记手刀精准劈在一人喉结上。 "砰!"回身肘击将第二人面骨砸碎。 第三人刀已劈到头顶,陆逸不躲不闪,任由钢刀砍在肩头, "铛!"金铁交鸣声中,钢刀竟被弹开!死士惊骇地看着卷刃的刀,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陆逸一剑柄击昏。 这一切不过几个呼吸间,陆逸踹开木门,正好看见崔恕持刀抵在安宁公主颈间! "别动!"崔恕厉喝,"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安宁公主被绑在椅子上,额头有血迹,但神志清醒。看到陆逸,她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变为担忧:"小心!他有暗器!" 陆逸停在门口,冷静评估局势。屋内除了崔恕,还有两名持弩死士躲在暗处,弩箭正对准他和公主。 "崔恕,你已无路可逃。"陆逸缓缓道,"放下刀,我饶你不死。" "哈哈哈!"崔恕狞笑,"陆逸,你以为救了公主就能赢?告诉你,我大哥带人去了青松庵,现在恐怕已经..." 陆逸心头一震,今日是他生母忌日,陆忠会带人去青松庵准备祭品!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崔恕突然推开公主,袖中射出一蓬毒针! "嗖嗖嗖!" 陆逸本能地挥剑格挡,"不可能!"崔恕瞪大眼睛,"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陆逸抓住对方惊愕的瞬间,闪电般冲上前,两名弩手急忙放箭,却见陆逸身形诡异一扭,竟在奔跑中改变方向,箭矢全部落空!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四章 "死!"崔恕挥刀劈来。陆逸不躲不闪,赤霄剑终于出鞘,一道红光闪过,崔恕的刀断为两截!剑势不减,直接刺入崔恕右肩! "啊!"崔恕惨叫倒地,两名弩手见势不妙,转身就逃,陆逸正要追击,忽听公主虚弱地呼唤:"陆...逸..." 他急忙回身,为安宁松绑。公主刚获自由就软倒在他怀中:"小心...崔琰...他带了黑虎卫..."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是世子带人来了?"陆逸问。 安宁摇头,脸色惨白:"不...是崔琰...他们穿着你们陆家的衣服..." 陆逸瞬间明白,崔琰这是要坐实他"绑架公主"的罪名!若被"陆家护卫"当场格杀,死无对证! "能走吗?"他急问。 安宁勉强站起:"可以..." "跟紧我。"陆逸一手持剑,一手搀扶公主,"我们走后门。" 刚出木屋,就见十余骑黑衣人马冲入林中,为首者正是崔琰!更可怕的是,这些人都穿着陆府护卫的服饰! "在那里!"崔琰高喊,"陆逸绑架公主,格杀勿论!" 陆逸护着安宁急速后退,但追兵来得太快,眼看就要被包围,他突然将公主推向一棵大树后:"躲好别动!" 转身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陆逸只能奋力拼杀,一会侧身避过敌方刀剑,一会一剑斩断马腿,骑兵栽倒的瞬间,他又补上一脚,将人踢飞数丈! 三名骑兵立刻弃刀取弩,三支特制弩箭带着呼啸声射来!陆逸挥剑格挡两支,第三支却射入右肩,顿时血花四溅! "陆逸!"安宁惊叫。 剧痛反而激发了陆逸的凶性,前世特种兵王在绝境中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更强实力,"噗!"为首弩手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 剩余追兵骇然止步,崔琰面色铁青:"不要怕!他支撑不了多久!" 陆逸确实感到力竭,但更糟的是体内热流开始失控,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他单膝跪地,嘴角溢出血丝。 "结束了,陆逸。"崔琰亲自下马,持剑走来,"放心,你死后,我会好好照顾安宁公主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中突然响起整齐的马蹄声! "镇北王府缉拿逆贼!放下武器!" 周睿率领一队精锐骑兵杀到!崔琰见势不妙,翻身上马:"撤!" 陆逸强撑着想追击,却被体内暴走的力量击垮,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随后,陆逸在剧痛中苏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军帐粗糙的顶棚。他试着移动身体,右肩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不禁闷哼一声。 "别动!箭上有毒,伤口刚处理好。"一张熟悉的脸凑过来,是镇北王世子周睿。 陆逸艰难地环顾四周:"这是..." "西山军营。"周睿递来一碗药,"你昏迷了一天。崔琰跑了,但我们抓到了崔恕和六名崔家死士。" 陆逸忍着痛楚撑起身子:"公主..." "安宁没事,已经送回王府。"周睿压低声音,"审讯有意外收获。崔恕交代,崔家与北狄确有军械交易,而且是通过四皇子府的渠道。" 陆逸眼中精光一闪:"证据呢?" "只有口供还不够。"周睿摇头,"崔恕说账册在崔琰心腹赵先生手里,此人现在躲进了四皇子别院。" 陆逸思索片刻,突然问道:"四海商行的秦掌柜可在营中?" "在。他带人追踪崔家走私路线,刚回来。" "请他过来。"陆逸强忍疼痛坐直身体,"另外,我需要笔墨。" 不多时,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掀帐而入。秦掌柜是陆逸暗中培养的商业奇才,表面经营四海商行,实则为陆逸收集各路情报。 "东家!"秦掌柜见陆逸醒来,面露喜色,"属下查到重要线索。崔家上月确实有一批精铁经黑水关运往北狄,通关文书是兵部特批的!" 陆逸眼中闪过冷光:"经手人是谁?" "黑水关守将马彪,此人是崔昊门生。"秦掌柜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抄本,"这是通关记录,上面有马彪的亲笔签名。" 陆逸仔细查看,突然指着文书一角:"这个四字印章是什么?" "属下正要报告此事。"秦掌柜压低声音,"这印章代表四皇子!北境三关的军需调动,都要经四皇子幕府备案。" 周睿与陆逸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四皇子掌管北境防务,若崔家走私牵涉到他,事情就复杂了。 "先不管四皇子。"陆逸果断道,"秦掌柜,你立刻派人盯住四皇子别院,我要知道那个赵先生的一举一动。" 待秦掌柜离去,陆逸对周睿道:"世子,能否安排我秘密提审崔恕?" "你的伤..." "死不了。"陆逸已经艰难地站起身,"崔恕贪生怕死,现在是他大哥抛弃他在先,正是撬开他嘴的最佳时机。" 军营地牢潮湿阴暗。崔恕被铁链锁在墙上,脸上再无往日骄横,只剩惊恐与怨恨。 "我什么都不会说!"见陆逸进来,崔恕厉内荏地喊道,"我大哥一定会救我出去!" 陆逸不慌不忙地坐在对面,肩伤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却更添几分压迫感。 "救你?"陆逸冷笑,"知道我们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公主被关的地点吗?因为崔琰故意留下了线索。" "胡说!" "西山猎场的小屋,用的是崔家特制的青砖,这种砖只有你们城南别院使用。"陆逸缓缓道,"而我们在别院抓到的管家交代,是你大哥特意命人运砖到猎场的。" 崔恕脸色开始发白。 "还不明白吗?"陆逸声音如冰,"崔琰从一开始就打算让你当替罪羊。事情败露,你是绑架公主的主谋;事情成功,功劳是他的。" "你...你挑拨离间!"崔恕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 陆逸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扔在地上:"这是今早截获的崔琰给太子的密信,上面明确写道舍弟鲁莽行事,与崔家无关。" 崔恕盯着那封信,手开始发抖。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五章 "现在,"陆逸俯身前倾,"告诉我赵先生藏在太子别院哪个位置,还有崔家账册的下落。作为交换,我会向朝廷说明你是被胁迫的。" 崔恕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崩溃般低下头:"赵先生在别院西厢密室...账册分两份,明账在崔府书房暗格,真账在...在太子府的湖心亭地板下..." 陆逸满意地点头,转身时对阴影处微微颔首,那里站着负责记录的刑部侍郎。 三日后,京城商界震动。崔家最大的盐号"广源号"突然被官府查封,理由是"走私违禁"。与此同时,四海商行联合三家大商号,将盐价压到崔家成本价以下。 崔府正堂,崔昊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盐船全被扣了?" 管家战战兢兢:"老爷,是镇北王府下的令。他们说我们盐里掺了硝石,要全部检验..." "放屁!"崔昊怒不可遏,"立刻去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同一时刻,陆逸正在书房听取秦掌柜汇报。 "按东家吩咐,我们已经控制了运河沿线六个关键码头。"秦掌柜指着地图,"崔家的盐铁运输已断,仅昨日就损失白银三万两。" "不够。"陆逸摇头,"崔家根基深厚,必须斩草除根。找到马彪了吗?" "找到了,但..."秦掌柜面露难色,"他躲在四皇子的北境大营,我们的人进不去。" 陆逸沉思片刻:"换条路。马彪有个嗜赌的儿子在京郊庄园,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正说着,陆忠匆匆进来:"少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口谕,召您明日早朝面圣!" 陆逸与秦掌柜对视一眼,心知决战时刻到了。 "备轿,我要再去趟镇北王府。"陆逸起身,牵动伤口微微皱眉,"另外,让四海商行准备的那批特殊货物,今晚必须送到指定地点。" 夜色沉沉,陆逸的马车悄然驶入镇北王府侧门,周睿已在书房等候,桌上摊开一张边境布防图。 "马彪的儿子已经开口了。"周睿指尖点在地图一处,"他爹在边境大营的军械库里藏了一本密账,记录了崔家与北狄交易的每一笔细节,包括四皇子的抽成。" 陆逸眸光锐利:"四皇子知道吗?" "暂时不知。"周睿冷笑,"马彪留这一手,就是为了防着四皇子过河拆桥。" "明日早朝,崔昊必定抵赖。"陆逸指尖轻叩桌面,"我们必须让马彪的密账和人证同时出现在金銮殿上。" 周睿沉吟:"北境大营戒备森严,强闯必会惊动四皇子。" "那就调虎离山。"陆逸唇角微勾,"四皇子不是邀我三日后赴宴吗?明日早朝后,我会当众应下,并暗示手中有崔家与北狄往来的铁证。他必会立刻派人去北境销毁证据,而我们的人,就趁乱潜入。" 周睿眼中精光一闪:"好计策!我这就安排死士连夜北上。"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肃穆凝重。 "臣陆逸,叩见陛下。"陆逸一袭素色朝服,肩伤未愈却脊背挺直,双手呈上奏折,"崔家通敌卖国,罪证确凿,请陛下过目。" 皇帝接过奏折,越看面色越沉。崔昊跪在殿中,冷汗涔涔:"陛下明鉴!陆逸诬陷忠良,这些所谓证据皆是伪造!" "伪造?"陆逸冷笑,突然转身击掌三声,"带人证!" 殿门大开,两名侍卫押着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入内,正是黑水关副将周岩。他"扑通"跪地,颤声道:"末将愿以性命担保,崔家三年来借兵部调令,经黑水关走私精铁十万斤、盐二十万斤至北狄,换回战马三千匹!每一笔都有崔尚书印信为凭!" 崔昊厉喝:"周岩!你受何人指使污蔑本官?!" 周岩惨笑:"崔大人,末将妻儿皆被您灭口,如今只求一个公道!"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这是马彪将军临死前所写,详述崔家与太子如何分赃!" 满朝哗然!皇帝拍案而起:"崔昊!你还有何话说?!" 崔昊面如死灰,突然指向陆逸:"陛下!陆逸勾结北境将领构陷老臣,其心可诛!" "是吗?"陆逸不慌不忙,"那请陛下看看这个——"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今晨刚从北境大营军械库取出的密账,上面有崔琰亲笔记录的每笔交易,数量都写得一清二楚!" 太子闻言,手中玉笏"啪"地落地。 皇帝怒极反笑:"好一个崔家!来人!将崔昊押入天牢,抄没崔家全族产业! 崔府被羽林军团团围住时,崔琰正疯狂焚烧书房密信。 "大公子!后门也被堵了!"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 崔琰一脚踹翻火盆:"陆逸......陆逸!"他猛地抽出墙上宝剑,"我就算死,也要拉他垫背!"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嗤笑:"崔公子好大的火气。" 崔琰骇然回头,只见陆逸不知何时已立在院中,身后站着数十名镇北王府精锐。 "你......"崔琰剑尖发抖,"你怎么敢私闯朝廷命官府邸!" 陆逸慢条斯理展开圣旨:"奉陛下口谕,崔琰勾结外敌、谋害皇室,即刻缉拿。"他抬眼,眸中寒意森然,"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打断你的腿拖你走?" 崔琰狂吼一声挥剑冲来,却被陆逸侧身闪过,一记手刀劈在腕骨上。宝剑当啷落地,陆逸反手扣住他咽喉,在他耳边低声道:"放心,你不会死得那么容易,边军将士们,可都等着亲手剐了你这个卖国贼。" 当铁链锁住崔琰时,曾经煊赫百年的崔家,终于轰然倒塌。 三日后,二皇子府的宴会厅金碧辉煌,十二盏琉璃宫灯将厅内照得如同白昼。陆逸端坐在客席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酒杯,目光平静地扫过厅内众人。 "陆公子,本王敬你一杯。"二皇子举起夜光杯,嘴角含笑,"一日之间扳倒崔家,这份能耐,满朝文武无人能及。不过崔家倒了,朝堂却也不会太平。 陆逸举杯示意,浅尝辄止:"殿下过誉,陆某不过是据实以告。"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六章 "据实?"二皇子突然轻笑一声,拍了拍手,"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四名侍卫抬着一个红木箱子走进厅内。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卷文书。陆逸眼神微凝,这些赫然是他这半年来调查崔家的所有原始记录! "陆公子从四海商行调取漕运记录,通过秦掌柜收买崔家账房,甚至..."二皇子取出一封密信,"连北境守将马彪的私生子都被你找到。这般滴水不漏的谋划,岂是一句据实能概括的?" 厅内骤然安静。陆逸面上不显,后背却已绷紧,二皇子对他的行动竟了如指掌! "殿下消息灵通。"陆逸缓缓放下酒杯,"不知展示这些,意欲何为?" 二皇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屏风后:"谢先生,你以为呢?" 屏风后转出一位素衣女子,她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肃杀之气,手中握着一卷竹简。 "陆公子布局精妙,却有三处破绽。"女子声音清冷,"其一,北境密账取得太过容易;其二,马彪之子口供前后矛盾;其三..."她直视陆逸,"你忽略了崔家背后其他势力。" 陆逸瞳孔微缩,这女子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他计划中的刻意漏洞,他确实怀疑崔家背后的人。 "这位是谢清瑶,本王的谋士。"二皇子介绍道,"她有个有趣的发现,想与陆公子分享。" 谢清瑶展开竹简:"崔家近三年走私利润,六成上缴太子,两成自留,还有两成..."她指尖点在一行数字上,"去向成谜。我追查发现,这笔钱最终流入了一个叫青阳会的组织。" 陆逸心头一震。青阳会,这正是前世害他丧命的那个神秘组织! "看来陆公子听说过。"谢清瑶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反应,"据我所知,青阳会暗中支持多位皇子,包括..."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二皇子,"我们殿下。" 二皇子大笑:"清瑶就是爱说笑,陆公子,本王今日邀你,实是惜才,老四倒台在即,朝堂需要新人。以你之才,难道甘心永远做个谋士?" 陆逸终于明白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二皇子在招揽他,同时展示实力。 "殿下厚爱,陆某惶恐。"陆逸拱手,"只是家父尚在工部任职,按制..." "陆明远擢升工部右侍郎的旨意,明日就会下达。"二皇子打断他,"至于你,本王已向父皇举荐你入枢密院任职。" 这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陆逸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殿下栽培,陆逸铭记于心。只是崔家一案尚未完结,四皇子..." "四皇子那边,本王自有安排。"二皇子拍拍手,歌舞伎应声而入,"今日只谈风月,来,喝酒!" 陆逸举杯,余光却瞥见谢清瑶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唇边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宴会散后,陆逸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绕道去了镇北王府。 "二皇子竟查到青阳会?"周睿听完叙述,脸色凝重,"这个组织极其隐秘,连父王都只查到皮毛。" 陆逸站在窗前,望着月色下的王府花园:"谢清瑶此人不简单。她故意透露青阳会,是在试探我的底细。" "你怀疑二皇子与青阳会有关?" "不止。"陆逸转身,"我怀疑青阳会才是真正操控崔家的人。四皇子,不过是个幌子。" 周睿正要说话,忽听窗外传来一声轻响。陆逸闪电般拔出袖中短剑,猛地推开窗户—— 一个黑衣人影正挂在窗外!见行迹败露,那人甩手射出三枚飞镖,趁陆逸闪避之际翻墙逃走。 "是四皇子府的人!"周睿捡起落下的飞镖,"看纹路,太子府暗卫专属。" 陆逸却从窗棂上取下一片布料,上面沾着少许黑色粉末:"不对,这是墨炭。太子暗卫用朱砂标记,只有..."他眼神一凛,"翰林院修书处的人才用墨炭。"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有人假扮四皇子府的人,故意挑起他们与四皇子的矛盾! "看来除了二皇子,还有人对我们感兴趣。"陆逸冷笑,"世子,麻烦你派人盯紧翰林院,特别是..." 话未说完,一名侍卫匆匆跑来:"世子!刚收到消息,四皇子府今夜秘密转移了一批文书出城!" 陆逸和周睿同时变色,谁能在他眼皮底下转移文书? "有多少人?往哪个方向去了?"陆逸急问。 "十余骑,往西郊皇陵方向。奇怪的是..."侍卫迟疑道,"带队的是个女子。" 陆逸脑中闪过谢清瑶的面容:"备马!我亲自去追!" 西郊皇陵,夜雾弥漫。 陆逸带着四名镇北王府精锐潜伏在神道旁的柏树林中。不远处,一队人马正在石像生旁休整,十几个黑衣人护卫着一辆马车。 "不对劲。"陆逸低声道,"若是转移机密文书,为何要走这么慢?" 正疑惑间,马车帘子掀起,一个素衣女子走了下来,果然是谢清瑶! 只见她走到一座无名碑前,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按在碑上。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石碑竟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地洞。 "果然在这里。"谢清瑶轻笑一声,正要下令,突然警觉地抬头,"谁?" 陆逸知道无法再藏,索性带人走出树林:"谢先生深夜盗掘皇陵,好大的胆子。" 谢清瑶见到陆逸,不惊反笑:"陆公子来得正好。这下面的东西,你应该很感兴趣。" "哦?" 谢清瑶的声音在夜雾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站在无名碑前,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素白的衣衫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仿佛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昙花。 陆逸眯起眼睛,前世特种兵王的直觉让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柏树林中隐约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有埋伏。 "谢先生深夜造访皇陵,想必不是为了赏月。"陆逸缓步向前,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实则已经做好了随时拔刀的准备。他的四名手下默契地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型。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七十七章 谢清瑶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夜莺啼鸣,却让陆逸的后颈汗毛倒竖。"陆公子何必如此戒备?我只是偶然发现这处地洞,想请公子一同探个究竟。" 陆逸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谢清瑶身后的地洞口。黑暗如同实质般从洞口溢出,隐约可见几级向下的石阶,前世在阿富汗山洞中与塔利班交战的记忆突然闪回,那种被黑暗吞噬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公子,小心有诈。"身后传来王虎的低语。这个曾在边境剿匪的壮汉是他身边最精锐的战士之一。 陆逸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左手在背后做了几个手势,特种部队的标准战术手语,四名手下立刻会意,悄然调整了站位。 "谢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陆逸向前迈了一步,靴底碾碎了一片落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何要假传军令,引开王府的巡逻队?" 谢清瑶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恢复如常。"陆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她轻轻拍手,"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下面有什么吗? "带路。"陆逸冷声道。 谢清瑶转身走向地洞,背影优雅如画。陆逸跟上,同时右手拇指轻轻推开了刀鞘的卡扣。前世在叙利亚执行任务时,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救了他一命。 地洞入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石阶湿滑,长满青苔。陆逸注意到墙壁上有新近的刮痕,这里近期有人频繁进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他熟悉的金属气息...是火药。 "小心台阶。"谢清瑶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在地道中产生诡异的回响。 陆逸的神经绷得更紧了。特种兵的训练让他能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作战,但此刻他宁愿有一盏夜视灯。地道逐渐向下延伸,温度越来越低,呼吸间能看到白雾。 突然,谢清瑶停下脚步。"到了。" 陆逸眯起眼睛。地道在此处突然开阔,形成一个约十平米见方的石室。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空间。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 "这是..."王虎忍不住出声。 石桌上整齐排列着十几把精钢打造的弩箭,旁边是几套轻便的皮甲。陆逸一眼就认出这些不是普通装备,弩箭的机括设计明显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皮甲的缝制方式也极为特殊。 "看来陆公子识货。"谢清瑶微笑着走到石桌旁,手指轻轻抚过一把弩箭。"这些是专门为对付镇北王府的铁卫准备的。" 陆逸的大脑飞速运转。前世在特种部队学到的战术分析能力让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些装备足够武装一支小型突击队,而它们的出现意味着... "有人要刺杀镇北王。"陆逸的声音冷得像冰。 谢清瑶的笑容扩大了。"聪明。不过已经太迟了。"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地道两端同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逸的耳朵准确地判断出至少有二十人正在逼近,前后夹击,典型的伏击战术。 "埋伏!"陆逸暴喝一声,同时闪电般拔刀出鞘。刀光如雪,直取谢清瑶咽喉。 谢清瑶似乎早有准备,身形如鬼魅般后撤,同时从袖中甩出三枚银针。陆逸侧身避过,银针钉入石壁,发出清脆的金属声——有毒。 "结阵!"陆逸下令的同时,左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布袋甩向地道入口。布袋在空中爆开,洒出一片白色粉末。 这是陆逸根据前世记忆制作的简易烟雾弹,主要成分是石灰和辣椒粉。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王虎和另外三名护卫迅速背靠背结成防御阵型。他们都是陆逸亲自训练的精锐,虽然不懂现代战术术语,但三个月的特训已经让他们形成了肌肉记忆。 "左侧三人,弩箭准备。"陆逸低声道,同时右手刀锋指向谢清瑶。"谢先生,看来你早有准备。" 谢清瑶已经退到石室另一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细长的软剑。"陆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晚,你们插翅难逃。" 地道两端的黑衣人已经逼近。陆逸快速评估局势:敌方约二十人,装备精良;己方五人,但训练有素。石室空间狭小,不利于展开人数优势... 一个计划在陆逸脑海中迅速成形。 "王虎,闪光。"陆逸低喝。 王虎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球,这是陆逸设计的另一个"小玩具",内部装有镁粉和燧石。王虎用力将金属球砸向地面,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满整个石室。 黑衣人顿时乱作一团。陆逸和他的手下早有准备,在闪光爆发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当黑衣人还在捂着眼睛惨叫时,陆逸已经如猎豹般冲向谢清瑶。 "拦住他!"谢清瑶厉声喝道,同时软剑如毒蛇般刺向陆逸胸口。 陆逸不躲不闪,在剑尖即将触及身体的刹那突然侧身,左手精准地抓住了谢清瑶的手腕。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加上前世的巴西柔术技巧,谢清瑶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软剑脱手落地。 "你..."谢清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陆逸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肘击打向她的太阳穴。谢清瑶勉强偏头避开,但陆逸的膝盖已经重重顶在她腹部。谢清瑶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与此同时,王虎四人已经与黑衣人交上手。狭窄的空间限制了人数优势,陆逸传授的近身格斗技巧此刻发挥了作用。一名黑衣人挥刀砍向王虎,王虎不躲反进,一个标准的空手入白刃夺下对方武器,随即反手一刀结果了敌人。 "撤!"谢清瑶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球体砸向地面。浓烟瞬间弥漫整个石室。 陆逸屏住呼吸,凭借记忆冲向谢清瑶最后所在的位置,却只抓到一把空气。烟雾中传来谢清瑶远去的声音:"陆公子,这才刚刚开始..." 当烟雾散去,谢清瑶和剩余的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几具尸体和满地的兵器。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公子,追吗?"王虎喘着粗气问道,他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陆逸摇摇头。"先处理伤口,然后搜查这个石室。"他蹲下身检查一具黑衣人尸体,掀开面罩,一张陌生的面孔,但耳后有一个小小的刺青:一只展翅的乌鸦。 "乌鸦帮..."陆逸皱眉。这是京城最近崛起的一个地下组织,据说与朝中某些大臣有联系。 "公子,这里有发现!"一名护卫在石桌后喊道。 陆逸走过去,发现护卫指着地面的一块石板。仔细看去,石板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陆逸用力一推,石板竟然滑开了,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 "我下去看看,你们警戒。"陆逸命令道,同时从尸体上捡起一把弩箭和几支箭矢。 通道比之前的更加狭窄潮湿。陆逸小心地向下探索,大约下降了十米左右,通道突然变得开阔。当他的脚踏上平地时,一股更加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借着火折子的微光,陆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是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整齐排列着数十个木箱。他撬开最近的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精制的火药包,每一包都配有引信和计时装置。 "这足够炸平半个王府..."陆逸喃喃自语。他迅速检查了其他几个箱子,发现了更多武器:改良过的强弩、淬毒的箭头、甚至还有几套轻便的攻城器械。 最令人不安的是,在一个单独的箱子里,陆逸发现了一张详细的镇北王府平面图,上面标注了每条通道、每个出入口,甚至还有巡逻队的换班时间。图纸的一角盖着一个模糊的印章——像是某种鸟类的轮廓。 陆逸的脑海中警铃大作。这不是普通的刺杀计划,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军事行动。有人要彻底摧毁镇北王府,而且行动很可能就在近期。 "必须立刻回去告诉世子周睿。"陆逸迅速收集了几件关键证据,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王虎的怒吼和兵器相交的声音。 敌人去而复返! 陆逸以最快的速度冲回通道,当他爬出洞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王虎和另一名护卫背靠背站在石室中央,周围是七八个黑衣人。地上躺着两名护卫,不知生死。 "公子小心!"王虎大喊一声。 陆逸几乎是本能地一个侧滚翻,避开了从背后袭来的一刀。他顺势抽出弩箭,在翻滚结束的瞬间扣动扳机。箭矢精准地穿透了偷袭者的喉咙。 "结阵撤退!"陆逸命令道,同时连续射出三箭,每一箭都命中一个敌人。这种弩箭的射速和精度远超普通弓弩,显然是经过特殊改造的。 王虎和幸存的护卫抓住机会,与陆逸汇合。三人形成一个三角阵型,边战边向地道出口移动。 "其他人呢?"陆逸低声问道,同时一箭射穿了一个试图靠近的黑衣人胸膛。 "李四死了,孙天重伤...我们把他藏在石阶后面了。"王虎咬牙道,手中的刀又解决了一个敌人。 陆逸点点头。他们现在已经退到地道入口处,再往上就是皇陵地面。黑衣人似乎忌惮什么,没有继续追击。 "他们为什么停下?"护卫喘息着问道。 陆逸眯起眼睛。"因为外面有更大的陷阱。"他小心地探出头观察地面情况,柏树林中静悄悄的,但那种寂静反而更加可疑。 前世在伊拉克执行任务时,陆逸就经历过类似的场景。敌人故意留下一条看似安全的退路,实际上布满了狙击手和地雷。 "我们不走原路。"陆逸决定道,指向地道的另一个方向。"那里应该通向皇陵的另一侧。" 三人带着重伤的同伴沿着地道前行。果然,在拐过几个弯后,他们发现了一条向上的狭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块可以移动的石板,推开后,清新的夜空气涌入地道。 陆逸第一个爬出去,发现自己身处皇陵外围的一片灌木丛中。远处可以隐约看到黑衣人仍在神道附近巡逻,但这一侧似乎无人把守。 "安全。"陆逸帮助其他人爬出地道,然后小心地盖回石板。"王虎,你带着兄弟们先回王府报告。我和赵五去追查谢清瑶的下落。" "公子,太危险了!"王虎反对道。 陆逸摇摇头。"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武器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他从怀中掏出那张平面图。"把这个交给世子,告诉他加强所有出入口的防守,特别是西侧的偏门。" 王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陆逸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小心。" 待王虎带着伤员离开后,陆逸转向赵五:"你擅长追踪,能找出谢清瑶的去向吗?" 赵五蹲下身检查地面,很快发现了一串几乎不可见的脚印。"这边。她受了伤,走不快。" 两人沿着脚印追踪,穿过灌木丛,来到一条小溪边。脚印在这里消失了,但陆逸注意到对岸的芦苇有被压弯的痕迹。 "她过河了。"陆逸低声道。"小心,她可能还在附近。" 两人涉水过河,刚踏上对岸,陆逸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没有。这是典型的伏击信号。 "趴下!"陆逸猛地扑倒赵五。几乎在同一瞬间,一支弩箭从黑暗中射来,擦着陆逸的肩膀飞过,钉在身后的树干上。 "西北方向,三十步。"陆逸迅速判断出射手位置,同时从腰间抽出最后一把飞刀甩向黑暗处。 一声闷哼传来,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解决了一个。"陆逸低声道,但心中警兆更甚。谢清瑶不会只安排一个狙击手... 果然,四周的树林中突然亮起十几支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陆公子,我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谢清瑶缓步走出阴影,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但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令人不安的微笑。她的右臂上缠着绷带,显然是刚才在地道中受的伤。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放下武器。"谢清瑶命令道,同时做了个手势。四周的黑衣人立刻举起弩箭,瞄准了陆逸和赵五。 陆逸快速评估局势:至少十五名敌人,全副武装;己方两人,弹药几乎耗尽。正面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特种兵王从不轻易认输。 "赵五,"陆逸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数到三,你向右滚,找掩护。" 赵五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一..."陆逸的右手悄悄移向腰间的一个小皮囊。 "二..."他的手指已经勾住了皮囊的绳子。 "三!" 陆逸猛地扯开皮囊,将里面的粉末撒向空中,同时向左前方扑去。粉末遇到空气立刻燃烧起来,形成一道短暂但刺眼的火墙。 谢清瑶惊呼一声,本能地后退。黑衣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干扰,射出的箭矢大多偏离了目标。 陆逸抓住这短暂的混乱,一个翻滚来到最近的黑衣人面前,手刀精准地击中对方咽喉。夺下对方的刀后,他如猛虎般冲向下一个敌人。 赵五也按照计划找到了掩护,从一棵大树后射箭反击。两人配合默契,转眼间就放倒了五六个黑衣人。 "撤退!"谢清瑶见势不妙,再次下令撤退。黑衣人训练有素地交替掩护,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陆逸没有追击。他知道谢清瑶肯定还有后手,而且赵五的箭已经用尽。 "公子,现在我们怎么办?"赵五喘着气问道。 陆逸望向黑衣人撤退的方向。"他们往北去了...那是通往京城的路。"他思索片刻,"不对,谢清瑶不会回京城。她一定有别的藏身处。"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陆逸警觉地转身,看到一队骑兵正快速接近,旗帜在月光下隐约可见,是镇北王府的援兵! "是王虎带人来了!"赵五欣喜道。 陆逸却皱起眉头。"太快了..."从王虎离开到现在,根本不够时间往返王府。除非... "隐蔽!"陆逸拉着赵五躲入灌木丛中。骑兵队很快接近,借着月光,陆逸看清了领头者的面容,不是王府的人! "是北燕的骑兵!"赵五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北燕是边境上的游牧民族,近年来与朝廷关系紧张,镇北王的主要职责就是防备北燕入侵。 陆逸的大脑飞速运转。谢清瑶、黑衣人、武器库、北燕骑兵...所有这些碎片逐渐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图画:这不是简单的刺杀阴谋,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叛乱! "我们必须立刻回王府。"陆逸低声道。"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当北燕骑兵远去后,两人悄悄离开藏身处,沿着小路快速向王府方向移动,陆逸一边走一边整理思路:谢清瑶很可能是北燕的间谍,她策划这一切的目的是为北燕入侵铺路。那个地下武器库就是为攻打王府准备的,而今晚的行动可能是为了... "调虎离山。"陆逸突然停下脚步。"王府现在可能有危险!" 仿佛印证他的猜测,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亮起一片火光,那是镇北王府的方向! "快走!"陆逸和赵五开始全速奔跑。当他们翻过最后一座小山丘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僵在原地: 镇北王府被数十支火把包围,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更可怕的是,王府西侧的围墙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浓烟从缺口处滚滚升起。 "我们迟了..."赵五喃喃道。 陆逸的眼中却燃起战意。"不,战斗才刚刚开始。"他拔出刀,指向王府。"跟我来,是时候让那些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特种作战了。" 王府西墙的缺口处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陆逸蹲在距离王府两百步外的小土坡上,眯起眼睛观察战况,前世的战场经验让他能在一片混乱中迅速理清头绪。 "至少六十人,分三波进攻。"陆逸低声道,手指在泥土上画出简易阵型图,"第一波二十人已突破西墙,第二波三十人在墙外策应,第三波..."他的手指停在远处一片阴影处,"有骑兵,约十人,应该是预备队。" 赵五瞪大眼睛:"公子,你怎么..." "墙内防御还在坚持,但撑不了多久。"陆逸没时间解释他的战术分析能力,"我们得绕到东侧小门进去。赵五,你熟悉巡逻路线,现在墙头还有我们的人吗?" 赵五仔细观望:"东南角楼还有弓箭手,但被压制了。东侧小门...应该还没被发现。" 陆逸点头:"走。" 两人借着灌木丛掩护,迂回向东移动。途中陆逸顺手从一具黑衣人尸体上捡了把弩和箭袋。箭头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淬了毒。 王府东侧的小门隐藏在爬藤植物后面,是仆役进出的通道。陆逸做了个噤声手势,耳朵贴近门板。门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陆逸低语,"前面的人脚步沉重,右腿有伤;后面的...穿着软底靴,是个练家子。" 赵五惊讶地看着陆逸,后者已经拔出短刀。陆逸举起三根手指,一根一根收起,当最后一根手指收起时,赵五猛地推开门! 门后果然站着两名黑衣人,前面的正拖着一条伤腿。陆逸的刀光如闪电般划过,前面黑衣人喉间绽开一道红线。后面那个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陆逸的突袭,反手一剑刺来。 陆逸不退反进,左手精准抓住对方手腕,一个标准的关节技扭转。"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惨叫一声,长剑落地。陆逸右膝猛击对方腹部,接着一记肘击打晕了他。 "搜他身上。"陆逸命令道,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 这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通向王府内院。远处传来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战斗主要集中在西侧。 "公子,找到这个。"赵五从黑衣人腰间摸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飞鸟,与武器库发现的印记一模一样。 陆逸眼神一凛:"果然是同一伙人。"他将木牌收入怀中,"先去和府兵汇合。"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两人沿着甬道快速前进,途中解决了三个落单的黑衣人。陆逸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直取要害——这是前世在特种部队训练的结果,战场上没有花哨动作,只有最高效的杀人技。 转过一道回廊,眼前豁然开朗。王府中央庭院已成战场,二十多名府兵背靠主楼结阵防御,周围是两倍于他们的黑衣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大部分是王府护卫。 "是张教头!"赵五指着阵中一名挥舞长枪的虬髯大汉。 陆逸迅速评估局势:府兵阵型严密但被动,黑衣人虽然人多但缺乏协调。如果能从侧翼突袭... "赵五,你会用弩吗?" "会,但不精。" 陆逸将捡来的弩递给他:"不需要精准,只要制造混乱。看到那棵老槐树了吗?爬上去,等我信号就射他们后背。" "公子你呢?" 陆逸拔出长刀,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我去打个招呼。" 赵五刚想说什么,陆逸已经如幽灵般消失在阴影中。他只好按计划向槐树摸去。 陆逸沿着回廊阴影潜行,前世在叙利亚夜间突袭恐怖分子营地的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他避开所有光亮处,每一步都精确地落在不会发出声响的位置。 距离战场三十步时,他停下观察。黑衣人的注意力全在正面府兵身上,完全没注意到侧翼危险。陆逸从腰间取出最后一个小皮囊——里面是他自制的火药混合物,虽然威力不大,但足以制造混乱。 "希望这古代的硝石纯度够高..."陆逸默念着,点燃引线,将皮囊投向黑衣人后方。 "轰!" 一声闷响伴随着刺眼的火光在敌群后方炸开。黑衣人阵型顿时大乱,几个倒霉鬼被炸得血肉模糊。 "就是现在!"陆逸暴喝一声,从阴影中杀出。 几乎同时,槐树上的赵五也开始射箭。虽然准头欠佳,但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黑衣人以为被包围了,阵脚大乱。 陆逸如猛虎入羊群,长刀所过之处血花飞溅。他并不恋战,每一刀都精准地破坏敌人战斗力,然后迅速移动位置。这种高效的战斗方式让他在短时间内就放倒了五六个黑衣人。 "世子回来了!"不远处府兵有人高喊,这使得士气大振。 张教头趁机带领府兵反击,内外夹击之下,黑衣人很快溃不成军。少数几个试图抵抗的被陆逸干脆利落地解决,其余的仓皇逃向西墙缺口。 "别追!"陆逸喝止了想要追击的府兵,"重整防线,他们可能有埋伏。" 张教头喘着粗气走过来,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世子,您回来得太及时了。侯爷他..." 周睿心头一紧:"我父亲怎么了?" "侯爷在西墙遇袭,身受重伤。太医正在正堂救治。" 周睿脸色骤变:"来人,带人加强东侧巡逻,和陆逸交代了下,让他帮忙稳住府内情况,就赶紧去看镇北侯爷了, 张教头,组织人手修复西墙缺口,设置绊索和陷阱。"陆逸快速下达一连串命令,"把府中妇孺集中到地窖,派精锐保护。所有弓箭手上墙,形成交叉火力。" 张教头听得一愣一愣的:"公子,这...交叉火力是何物?" 陆逸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现代术语:"就是让弓箭手分散在墙头不同位置,可以互相掩护射击。"他随手在地上画了个示意图,"这样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暴露在至少两个方向的箭矢下。" 张教头眼睛一亮:"妙计!我这就去安排。" 陆逸拍拍他肩膀:"另外,派几个机灵的去监视城外动静。我怀疑这次袭击只是开始。" 说完,陆逸快步向正堂走去。一路上,王府的惨状让他心头火起:精美的回廊被烧得焦黑,假山园林中横陈着尸体,有黑衣人,更多的是熟悉的府中护卫。 正堂外守着八名全副武装的铁卫,见到陆逸立刻行礼:"公子!" "侯爷怎么样?" 为首的铁卫面色凝重:"太医说...情况不妙。" 陆逸推门而入,正堂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镇北王躺在软榻上,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一位白发老太医正在把脉,眉头紧锁。 "父亲!"周睿在一旁安慰着。 侯爷听到声音,艰难地睁开眼:"孩...儿..."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你...没...事..." "我没事。"周睿握住父亲的手,发现这只曾经能开三石强弓的手如今冰凉无力,"是谁伤了你?" 侯爷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太医连忙上前:"世子,侯爷现在需要静养。那一剑伤了肺腑,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周睿不肯放弃:"父亲,告诉我,是谁干的?是不是谢清瑶?" 听到这个名字,侯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艰难地摇头,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飞...鸟...内...奸..."说完便昏死过去。 "父亲!"周睿惊呼。 太医急忙施救:"世子请先出去,老朽必须全力救治侯爷!" 周睿咬牙退出正堂,这边的陆逸脑子飞速运转。"飞鸟"显然是指那个鸟类印记,"内奸"则意味着王府或朝中有人勾结外敌。但具体是谁?谢清瑶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世子!"一名铁卫匆忙跑来,"西墙又发现敌踪!" 陆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是王府的指挥官,必须稳住局面。"传令下去,按我刚才的安排布防。另外,派两个人去城防军求援。" 铁卫面露难色:"已经派了三拨人,都没回来..." 陆逸眼神一凛:"看来城门也被控制了。"他沉思片刻,"去把王虎找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王教头在箭楼指挥防御,受了轻伤但无大碍。" "很好。"陆逸稍微松了口气,"告诉他,启动铁桶计划。" 这是陆逸一个月前秘密训练府兵时制定的应急方案,借鉴了现代城市防御战术,包括梯次防御、机动小组和陷阱布置。当时府兵们还笑他多虑,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当陆逸赶到西墙时,缺口已被临时用家具和沙袋堵住。墙头上弓箭手就位,墙内埋伏着长枪手。王虎正指挥几个壮汉搬运油罐。 "公子!"王虎见到陆逸,激动地跑过来,"您没事太好了!张教头说世子回来了,..." 陆逸打断他:"现在什么情况?" "黑衣人退到墙外树林里,似乎在等什么。我猜是等援兵。"王虎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火把,"他们至少还有五六十人。" 陆逸爬上墙头观察。月光下,树林边缘人影绰绰,但对方没有立即进攻的意思。这很反常,按常理,夜袭讲究速战速决。 "他们在拖延时间..."陆逸喃喃自语,"为什么?"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如果袭击王府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那么真正的目标可能是... "王虎,京城方向可有异常?" 王虎一愣:"没有消息传来。但傍晚时分,我看到一队禁军向皇城方向急行军,当时还觉得奇怪..." 陆逸握紧拳头。调虎离山!袭击王府是为了牵制镇北王的兵力,真正的目标很可能是皇帝!但以谢清瑶展现的智谋,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加强警戒,我怀疑他们会..."陆逸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断。 "敌袭!"墙头哨兵大喊。 树林中突然冲出数十名黑衣人,这次阵型更加严密,前排举着临时拼凑的木盾,后面跟着弓箭手。更远处,几个黑衣人正推着某种攻城器械——简易的撞城锤。 "放箭!"张教头下令。 箭雨倾泻而下,但大部分被木盾挡住,效果有限。黑衣人稳步推进,很快接近墙根。 陆逸冷静观察,发现对方弓箭手正在准备火箭。"王虎,让油罐组准备,听我命令。" 黑衣人的火箭升空,如流星般划过夜空,落在墙头和院内。几处立刻燃起火焰,府兵们慌忙救火,阵型出现混乱。 就是现在!陆逸眼中精光一闪:"油罐组,放!" 早已准备好的壮汉们将装满火油的陶罐抛向墙外。"砰!砰!"陶罐在敌群中碎裂,火油四溅。 "火箭!"陆逸大喝。 墙头弓箭手换上火箭,一轮齐射。火油遇火即燃,墙外瞬间变成一片火海。黑衣人的阵型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长枪队准备!"陆逸继续下令,"缺口处加强防守!" 果然,部分黑衣人突破火海,冲向缺口。他们刚搬开障碍物,就迎上了密集的枪阵。府兵们按照陆逸此前的训练,三人一组轮番刺击,形成连绵不绝的枪林。 战斗陷入胶着。黑衣人人数占优,但王府守军占据地利,又有陆逸的现代战术指挥,一时难分高下。 正当陆逸准备调动预备队时,一阵奇特的哨声从远处传来。黑衣人们听到哨声,突然停止进攻,如潮水般退去。 "他们退了?"王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逸却感到一丝不安:"不对,太突然了..."他的目光扫视战场,突然注意到东南角楼附近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有人潜入!王虎,带人守住这里。赵五,跟我来!" 陆逸和赵五快速向东南角移动。刚转过一道回廊,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加快脚步,发现一名府兵倒在血泊中,喉咙被利刃割开。 "刚死不久。"陆逸探了探体温,"凶手还没走远。" 两人警惕地前进,每过一个拐角都小心探查。又发现两具尸体后,陆逸确定凶手是向正堂方向去了,目标是镇北王! "抄近路!"陆逸带头翻过一道矮墙,穿过小花园,抢先赶到正堂外。 八名铁卫仍坚守岗位,但显然没发现异常。陆逸示意他们噤声,低声问:"有人来过吗?" 铁卫们摇头。陆逸皱眉,难道判断错了? 就在这时,正堂屋顶传来一声轻响,瓦片松动的声音。陆逸抬头,月光下,一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滑向正堂天窗! "房顶!"陆逸大喝一声,同时从腰间抽出短刀掷向黑影。 短刀划破夜空,黑影敏捷地闪避,刀锋擦着衣袖飞过。铁卫们立刻反应过来,四名守卫冲进正堂保护侯爷,另外四人搭箭上弦,瞄准屋顶。 黑影见行踪败露,索性不再隐藏,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庭院中央。月光下,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青铜鸟面具,双手各持一柄弯如新月的奇门短刀。 "保护世子!"铁卫们将陆逸护在中间。 鸟面人发出一声冷笑,突然发动攻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冲到最前面的铁卫面前,双刀如蝴蝶穿花,那名铁卫还没反应过来就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 "散开!交叉射击!"这边的陆逸下令,同时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 铁卫们迅速分散,从不同角度射箭。但鸟面人身法诡异,竟能预判箭矢轨迹般轻松闪避。他又解决了两名铁卫,直逼陆逸而来。 陆逸深吸一口气,长枪一抖,摆出个古怪的起手式,这是融合了现代刺刀术和传统枪法的招式。鸟面人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欺身而上。 "叮!叮!叮!"金属碰撞声如暴雨般密集。陆逸的枪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势大力沉;鸟面人的双刀则灵动诡谲,专挑死角攻击。两人转眼间交手二十余招,竟不分胜负。 赵五想帮忙,但两人动作太快,根本插不上手。 陆逸越战越心惊。前世作为特种兵王,他的近战能力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号。但这个鸟面人的武功之高,几乎超越了物理常识,几次险之又险的闪避简直像是预知未来。 "你不是谢清瑶。"陆逸在交锋间隙突然说道,"但你们是一伙的。" 鸟面人动作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被陆逸敏锐地捕捉到了。果然猜对了! 陆逸突然变招,放弃防御,一枪直刺对方面门。鸟面人双刀交叉格挡,陆逸却突然松手弃枪,合身扑上,一记泰式肘击重重砸在对方胸口。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砰!"鸟面人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击打得连退数步,面具下传出一声闷哼。 陆逸不给对方喘息机会,贴身而上,拳脚如狂风暴雨。他放弃了传统武术套路,完全使用现代综合格斗技术:拳击的直摆勾、泰拳的膝肘、柔道的摔法...各种招式信手拈来,毫无规律可循。 鸟面人一时难以适应这种打法,节节败退。在一次近身纠缠中,陆逸终于抓住机会,一记手刀劈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一声,一柄弯刀落地。鸟面人见势不妙,突然从袖中甩出一团烟雾弹。 "小心有毒!"陆逸屏息后撤。 烟雾散去后,鸟面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那柄弯刀和...一块令牌。 陆逸捡起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展翅飞鸟的图案,与之前发现的印记一模一样,翻到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七"字。 "第七号..."陆逸若有所思,"看来这样的刺客不止一个。" 正思索间,正堂内突然传来太医的惊呼:"侯爷!坚持住!" 陆逸脸色大变,顾不得追击刺客,转身冲进正堂。 太医正在为侯爷施针,世子周睿跪在榻前。 "世子..."老太医声音颤抖,"侯爷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侯爷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锐利如刀,哪有半分垂死之人的浑浊? 更令陆逸震惊的是,侯爷竟微不可察地对他眨了眨眼,随即又恢复成奄奄一息的模样。 "睿...儿..."侯爷的声音细若游丝,但握着周睿的手却暗中用力,"飞鸟...令...兵...部..." 话音未落,侯爷突然"剧烈抽搐",随即"气绝身亡",头歪向一侧,再无动静。 "父王!"周睿失声痛哭。 陆逸却愣住了。侯爷最后那个眼神分明是在传递某种信息。而且以他前世特种兵的经验判断,一个真正垂死的人不可能有那种手劲去握别人... 老太医探了探脉搏,沉重宣布:"侯爷...薨了。" 堂内一片哀声。陆逸强迫自己融入悲恸氛围,但大脑飞速运转。侯爷在演戏?为什么?给谁看? 他的目光扫过堂内每一个人:悲痛欲绝的周睿、老泪纵横的太医、跪地不起的铁卫...还有门外隐约晃动的影子,有人在偷听! 陆逸突然明白了。侯爷是在设局,而他现在必须配合演好这出戏。 "侯爷..."陆逸扑在榻前,声音哽咽,却借着身体掩护,快速检查了侯爷的颈动脉,跳动有力!果然是假死! "世子,节哀。"老太医擦了擦眼泪,"老朽去准备...后事。" 陆逸红着眼睛点头,同时注意到太医离开时,右手小指不自然地翘起。 堂内很快只剩下陆逸、周睿和两名铁卫,陆逸装作悲痛过度,踉跄着走到窗前,余光扫视庭院,东南角假山后有人影闪动。 "陆逸,"周睿擦着眼泪走过来,"我父王只说飞鸟令在兵部。"陆逸试探道,"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周睿摇头,随后他顿了顿,"不过前日我去兵部借阅《武经总要》,倒是看到程侍郎案头有块飞鸟形状的镇纸。" 兵部侍郎程远?陆逸记下这个信息。程远是二皇子的心腹,若他与"飞鸟"组织有关... "世子!"王虎匆忙跑来,"探子回报,城外发现北燕骑兵,约两百人!" 这边听到的陆逸心头一紧。北燕是边境游牧民族,素来与朝廷不睦。侯爷镇守北疆十年,才保得边境安宁。如今侯爷"新丧",北燕就来犯,时机未免太巧。 "传令全府戒备,按铁桶计划布防。"周睿果断下令,"派人去联络城防军赵将军,就说...镇北王薨,北燕来犯,请他速派援兵。" 王虎领命而去。周睿轻声道:"陆逸,我去整理父王遗物。" 陆逸点头,目送周睿离开,心中疑云密布。侯爷假死、北燕来犯、兵部侍郎可疑、周睿的反常...这些碎片背后,必有一条隐藏的线。 入夜后,陆逸独自在书房研究王府防御图。突然,烛火微微晃动,有人进来了。 陆逸的手悄然移向桌下的短刀。 "陆逸。" 这个声音让陆逸浑身一震。抬头看去,本该"死去"的侯爷正站在暗处,面色如常,哪有半点重伤垂死的样子? "侯爷!您..." 侯爷做了个噤声手势,走到书架旁,按下隐蔽机关。书架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暗门。 "跟我来。"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甬道,通向地下。走了约莫百步,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厅堂,二十余名全身黑衣的武士肃立两侧,见到侯爷齐齐单膝跪地。 "侯爷!" 陆逸惊讶地看着这些武士。他们气息内敛,眼神锐利,显然都是顶尖高手。更令人吃惊的是,他们胸前都佩戴着一枚小小的铁质徽章,展翅飞鹰。 "这是我的影卫。"侯爷沉声道,"十年前组建,除我之外无人知晓。" 陆逸恍然大悟。难怪要假死,这是要引出幕后黑手,同时保留这支秘密力量作为王牌。 "侯爷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侯爷示意他坐下:"三个月前,我发现兵部有异常军械调动,追查之下,发现一个代号飞鸟的组织在暗中活动。他们与北燕勾结,意图颠覆朝廷。" "今日袭击..." "是计划的一部分。"镇北侯冷笑,"我故意露出破绽,引他们出手。果然,谢清瑶和那些刺客都冒出来了。" 陆逸皱眉:"谢清瑶是谁?" "表面上是玄机阁谋士,实则是飞鸟组织的核心成员。"侯爷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与陆逸之前捡到的一模一样,"这种令牌共有九块,持令者都是顶尖杀手。你遇到的七号,应该是鬼刀莫七。" 陆逸将今日发现一一告知侯爷,包括周睿提到的兵部程侍郎。 镇北侯眼中寒光一闪:"程远是二皇子的人。我一直怀疑二皇子与飞鸟有关,但苦无证据。" 二皇子?陆逸回忆着这位皇子的信息。表面温文尔雅,素有贤名,在朝中势力不小。 "侯爷假死,是为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一为引出幕后主使,二为保留这支影卫。"镇北侯拍了拍陆逸肩膀,"陆逸,这段时间你的变化我看在眼里。那些奇特的战术和武器改良...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已堪大任。" 陆逸心头一热,回道:"接下来怎么办?" "明面上,我已死亡,周睿会继承王位,全力防御。"侯爷眼中闪过精光,"暗地里,影卫会配合你们行动。我们要揪出二皇子的狐狸尾巴!" 正说话间,一名影卫匆匆进来:"侯爷,北燕骑兵已到城外三里,约三百人。另外,探子发现二皇子府上有异动。" 侯爷冷笑:"果然沉不住气了。 翌日,王府上下已挂起白幡,一片哀戚。周睿换上孝服,召集府中将领。 "诸位,父王新丧,北燕来犯。我周睿在此立誓,必守住王府,不负父王在天之灵!"周睿声音铿锵,心中却想,父亲正在地下听着呢。 "谨遵世子之命!"众将齐声应和。 周睿迅速部署防御。陆逸这边有了侯爷透露的底牌,他心中大定,但表面仍做出一副悲壮姿态。 "王虎,加强西墙防御。赵五,带人巡逻内院。张教头,准备火油和滚木。"陆逸一道道命令下去,"另外,派精锐保护周睿世子。" 夜深人静时,陆逸独自在灵堂守灵。烛火摇曳中,陆逸从怀中取出那块"七号"令牌,在烛光下仔细端详,令牌边缘有一行极小的铭文,之前没注意到:"燕山寒铁,程氏铸"。 程氏?兵部侍郎程远? 陆逸猛然站起。如果程远不仅与"飞鸟"有关,还在为他们打造兵器,那兵部肯定有完整的记录! 他正要去找侯爷商量,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号角声,北燕人开始进攻了! 陆逸迅速披甲执剑,冲向城墙。远处火把如长龙,数百北燕骑兵正向王府疾驰而来。 "准备迎敌!"陆逸高声下令。 战斗瞬间爆发。箭矢如雨,火把如星,北燕人悍不畏死地冲锋,很快接近城墙,王府守军奋力抵抗,但人数劣势逐渐显现。 就在防线即将崩溃之际,一支黑甲部队如幽灵般从侧翼杀出!他们行动迅捷,配合默契,瞬间撕裂了北燕人的阵型。 "是影卫!"陆逸心中大喜。 影卫的加入扭转了战局。北燕人猝不及防,死伤惨重。正当陆逸准备下令反击时,城墙另一侧突然传来喊杀声,又一支部队出现了! 这支部队打着朝廷旗号,为首的赫然是兵部侍郎程远! "镇北王府勾结北燕,意图谋反!"程远高声宣布,"奉二皇子令,捉拿叛党!" 陆逸怒极反笑。好一个颠倒黑白!看来二皇子是要趁乱铲除镇北王府。 "程远!"陆逸站在墙头大喝,"你私通北燕,罪证确凿!还敢血口喷人!" 朝廷军开始攻城。腹背受敌之下,王府守军渐显不支。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洪亮的声音响彻战场:"程远!你看看这是谁!"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王府大门洞开,一队影卫押着几个俘虏走出。为首的俘虏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正是"鬼刀"莫七! 而站在俘虏旁边的,赫然是本该已死的镇北王! "王...侯爷?!"程远面如土色。 侯爷龙行虎步走到阵前:"程侍郎,见到本王很意外?" 现场一片哗然。王府守军士气大振,而朝廷军则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你不是死了吗?"程远声音发抖。 "本王若不死,怎会引出你这叛贼!"镇北侯声如雷霆,"来人,拿下程远!" 影卫如离弦之箭冲向程远。程远见势不妙,拨马欲逃,却被一箭射中大腿,跌落马下。 主帅被擒,朝廷军顿时大乱。北燕人见势不妙,也开始撤退。王府之围,就此解除。 战后,侯爷在正堂公开审讯程远。在铁证面前,程远不得不招供:他确实是"飞鸟"组织成员,奉二皇子之命,勾结北燕,意图颠覆朝廷。 "二皇子许诺,事成后封我为兵部尚书。"程远面如死灰,"这次行动本是一石二鸟:除掉镇北王府,嫁祸北燕,引发战争..." 侯爷冷笑:"好个二皇子,为夺皇位,不惜引狼入室!" 陆逸上前:"侯爷,现在怎么办?" "程远的供词还不足以扳倒二皇子。"镇北侯沉声道,"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正商议间,一名影卫匆匆来报:"侯爷,府内大总管周伯...不见了!" 陆逸和周睿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他去给二皇子报信了! "追!"镇北侯厉声道,"绝不能让他通风报信!" 陆逸亲自带队追击。根据踪迹,周伯是向京城方向去了,快马加鞭追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官道上一处驿站发现了周伯的坐骑。 驿站静悄悄的,透着诡异。陆逸示意手下包围驿站,自己则悄然潜入。 二楼厢房亮着灯,隐约传来对话声。陆逸屏息靠近,听到周伯的声音:"...计划失败,镇北侯没死..." 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废物!二殿下布局多年,竟毁在你们手里!" 陆逸心头一震。这声音...是谢清瑶! "现在怎么办?"周伯问。 "按备用计划执行。"谢清瑶冷冷道,"二殿下已经控制了禁军,明日就会发动宫变。你立刻回京..." 话音未落,陆逸破门而入!房中除了周伯,果然站着谢清瑶。见陆逸闯入,谢清瑶二话不说,甩出三枚银针! 陆逸侧身避过,拔剑直取谢清瑶。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谢清瑶武功竟不在"鬼刀"莫七之下! 周伯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赶来的影卫拦住。 "周伯,"陆逸一边与谢清瑶周旋,一边冷声道,"为何背叛侯爷?" 周伯惨笑:"我是北燕之人!你们汉人杀我亲人,灭我家族,还问我为何背叛?" 原来如此!陆逸这才明白周伯的动机。分神之际,谢清瑶抓住机会,一剑刺向陆逸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窗而入,正中谢清瑶手腕!谢清瑶痛呼一声,长剑落地。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陆逸回头看去,竟是王虎带援兵赶到! 谢清瑶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球体砸向地面。浓烟瞬间充满房间。当烟雾散去,谢清瑶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滩血迹。 "追!"陆逸下令,同时走向被制服的周伯,"周伯,回头是岸。" 周伯冷笑:"成王败寇,何必假惺惺。"他突然嘴角溢血,眼神涣散,竟咬破了口中毒囊! 陆逸来不及阻止,周伯已气绝身亡。 带着沉重的心情,陆逸返回王府,将情况告知镇北侯。 侯爷长叹一声:"都是我的错,当年不该..." "侯爷,现在不是追悔的时候。"陆逸打断道,"谢清瑶说二皇子明日就要发动宫变!" 镇北侯神色一凛:"立刻集结影卫,我们连夜进京!" "要不要通知皇上?" "皇上身边必有二皇子眼线。"镇北侯摇头,"我们必须出其不意。" 几人迅速制定计划。陆逸提议兵分两路:侯爷带影卫暗中潜入皇宫保护皇上;他则带王府精锐在外策应,同时周睿联络可信的朝臣。 "另外,"陆逸想起前世的反恐经验,"二皇子可能在宫中埋设了爆炸物。我需要制作一些简易排爆工具。" 镇北侯惊讶地看着陆逸:"你从哪学来这些?" 陆逸早有准备:"曾偶遇西域奇人,传授了些机关之术。" 夜深人静,两支队伍悄然出发。陆逸骑在马上,望着满天星斗,心潮澎湃。明日一战,将决定王朝命运。而他,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特种兵,竟成了这场权力游戏的关键棋子。 "二皇子..."陆逸喃喃自语,"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远处,京城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黎明的血腥盛宴。 陆逸带领三十名王府精锐沿着城墙阴影快速移动。他前世作为特种兵王的经验此刻全部苏醒,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如机械。 "停。"陆逸突然抬手,所有人立刻静止。他耳朵微动,捕捉到城墙上方巡逻士兵换岗的脚步声。"二皇子果然加强了戒备,东门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 身旁的周睿压低声音:"陆逸,我们怎么进去?父王他们已经从密道潜入,但我们..." 陆逸从怀中掏出一卷粗布,展开后是几张手绘的图纸。"京城地下排水系统图。我父亲任职工部尚书时,我曾无意中看到过。"他指向一处标记,"这里有个废弃的出水口,直通皇宫西侧的浣衣局。" 周睿瞪大眼睛:"你连这个都记得?" "职业习惯。"陆逸简短回答,前世记忆中的城市作战训练让他对任何可能的潜入路线都异常敏感。 队伍转向西行,陆逸突然感到一阵异样。他猛地回头,月光下,一道纤细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 "有人跟踪。"陆逸示意队伍继续前进,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绕到跟踪者身后,一把扣住对方咽喉, "是我。"熟悉的女声让陆逸立刻松手。转身一看,竟是身着夜行衣的安宁公主。 "公主?!您怎么" 安宁公主将食指竖在唇前:"禁军统领张文焕已被二皇兄收买,半个时辰前调走了武门守卫,换上了他的人。"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这是他们行动的时间表。" 陆逸快速浏览,脸色骤变:"比谢清瑶说的还早!天一亮就动手?" 公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父皇身边的内侍总管也是他们的人。我偷听到二皇兄说...要制造父皇突发恶疾的假象。" 陆逸大脑飞速运转,原计划必须调整。他看向公主:"您冒险出宫太危险了。" "我有办法回去。"安宁公主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这是母后留给我的,可以自由出入西华门。那里守将是我舅舅的学生,绝对可靠。" 陆逸突然抓住公主手腕:"等等,您说内侍总管是叛党?那他一定监视着您。您突然离宫..." 公主微微一笑:"我让贴身宫女假扮我在佛堂诵经。但确实必须尽快回去,否则会引起怀疑。" 陆逸迅速做出决断:"周睿,你带十人按原计划从排水口潜入,直接去浣衣局接应。其余人跟我护送公主回宫,从西华门进去。" "太危险了!"周睿反对,"若被发现——" "正合我意。"陆逸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二皇子若知道公主出宫又返回,一定会怀疑她传递了消息。这会迫使他提前行动,打乱他的节奏。" 安宁公主瞬间明白陆逸的意图:"你想逼他们仓促起事,露出破绽?" 陆逸点头:"但您必须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他们以为您只是偶然发现阴谋,慌乱中想找外援却无功而返。" 公主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但你们怎么进来?" 陆逸从怀中取出几个小巧的金属物件:"简易攀爬工具。西华门右侧有一段城墙年久失修,砖石松动,可以攀爬。" 公主惊讶地看着这些她从没见过的装置:"陆逸,你究竟..." "日后解释。"陆逸转向周睿,"记住,进入浣衣局后立刻控制局面,但不要惊动外人。那里将是我们的临时据点。" 两支队伍分头行动。陆逸带着二十名精锐护送公主绕向西华门。途中,他不断观察四周,前世的反侦察本能让他察觉到至少三处暗哨。 "有人跟踪我们。"陆逸低声道,"公主,请开始表演。" 安宁公主立刻会意,突然提高声音:"陆公子!你必须帮我!二皇兄他...他要害父皇!"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完全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贵族少女模样。 陆逸配合地露出震惊表情:"公主慎言!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我亲眼所见!"公主抓住陆逸衣袖,"他们...他们在御药房准备了毒药!求求你,救救父皇!" 暗处的影子微微一动。陆逸知道,鱼儿上钩了。 到达西华门,守卫见到公主玉佩果然立刻放行。陆逸目送公主安全进入,转身对部下道:"立刻分散,按第二方案行动。记住,黎明前在预定地点集合。"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众人无声散开。陆逸独自绕到西华门右侧城墙下,取出攀爬工具。这些用铁钩和绳索自制的装置虽简陋,但足以支撑他攀上这段年久失修的城墙。 刚爬上城墙,陆逸就感到一阵刺痛,箭矢擦过他的手臂。他立刻翻滚躲避,同时拔出腰间短刀。 "陆公子身手不错。"阴影中走出五名黑衣人,为首的冷笑道,"可惜二殿下早就料到会有人从这边潜入。" 陆逸眯起眼睛,迅速评估形势:五人呈半包围,每人手持弩箭,近距离下极难全部躲避。但他注意到他们站位松散,显然低估了他的实力。 "二皇子就这么急着送死?"陆逸故意激怒对方,同时悄悄调整重心。 "放肆!"黑衣人怒喝,同时扣动弩机。 就在这一瞬间,陆逸猛地向前扑去,短刀精准地刺入最近敌人的咽喉,同时身体旋转,避开三支弩箭。第四支箭擦过他的肩膀,但他已经冲到第二名敌人面前,一记手刀击中对方喉结。 剩下三人慌忙拔刀,但陆逸的速度更快。他抓起地上尸体挡在身前,挡住两支弩箭,同时甩出短刀,正中第三人眉心。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扑来。陆逸侧身闪过第一刀,抓住对方手腕一扭,夺过长刀反手刺入第二人胸膛。第一个敌人回身再攻,陆逸矮身避开,一记扫堂腿将其绊倒,膝盖重重压在其胸口。 "说,二皇子具体计划!"陆逸厉声喝问。 黑衣人狞笑:"你来不及了...此刻玄武门已经..."话音未落,他咬碎了藏在牙中的毒囊。 陆逸脸色一变。玄武门是通往内宫最近的门户,若被控制... 远处突然传来钟声——宫变的信号比预期提前了! 陆逸顾不上隐藏,沿着城墙快速向玄武门方向奔去。途中他看到宫内多处火起,喊杀声逐渐清晰。局势正在失控。 转过一个拐角,陆逸猛地停住,前方城墙上站着整排弓箭手,而下方广场上,一队禁军正押解着数名文官模样的人。 "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刘文正..."陆逸认出那些被押解的正是朝中重臣,包括他的父亲。二皇子这是要一网打尽! 就在陆逸思考对策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立刻转身,刀已出鞘, "是我!"安宁公主气喘吁吁地出现,华丽的宫装已经换成利落的骑装,手中竟持着一柄细剑。"我逃出来了...他们控制了乾宫,父皇被软禁..." "公主不该冒险出来!"陆逸又惊又怒。 "我有这个。"公主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布,"禁军布防图。我偷看了张文焕的密令。" 陆逸展开一看,顿时明白局势比想象的更糟,二皇子不仅控制了武门,还在通往乾宫的各条路上设下埋伏,就等镇北侯自投罗网。 "必须告知侯爷..."陆逸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公主,宫中可有信鸽?" "有,但鸽舍在御花园,现在那里全是叛军。" 陆逸指向布防图:"看这里,御花园东侧有个小门,守卫只有两人。如果我们能..."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禁军正朝这边巡逻而来。 "来不及了。"公主突然拉住陆逸的手,"跟我来!" 两人快速钻入城墙上的一个暗门,顺着狭窄的阶梯下行。通道内潮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这是?" "宫人逃生的密道,直通御花园假山。"公主解释道,"小时候我常在这里捉迷藏。" 陆逸不禁对这位看似娇弱的公主刮目相看。在危机时刻,她表现出的冷静与机智远超常人。 密道尽头是一块可移动的假山石。公主示意陆逸安静,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 "两个守卫,背对我们。"她低声道,"鸽舍就在右前方那栋小楼里。" 陆逸评估距离和路线:"我解决守卫,你去放信鸽。" 公主却摇头:"不行,你伤势在流血,会留下痕迹。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进入鸽舍。" 不等陆逸反对,公主已经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容地推开假山石走了出去。 "什么人!"守卫立刻警觉。 "放肆!"安宁公主瞬间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本宫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们也敢阻拦?" 守卫犹豫了:"公主殿下,张统领有令..." "张统领算什么东西?"公主冷笑,"本宫要去摘些牡丹供奉佛前,你们要么护送,要么滚开!" 趁公主与守卫周旋,陆逸悄然潜向鸽舍。刚进入小楼,他就听到外面脚步声接近,又有巡逻队来了! 陆逸迅速找到信鸽和纸笔,用暗语写下警告。就在他准备放出鸽子时,门外传来公主的惊呼。 "你们干什么!放开本宫!" 陆逸从窗缝看到,四名禁军正粗暴地抓住公主手臂。为首的冷笑道:"殿下,二皇子正找您呢。深更半夜独自来御花园,莫不是...通风报信?" 情况危急,陆逸必须立即决断,他目光扫过鸽舍,发现墙上挂着几把修剪花枝的刀具...,便迅速取下三把最锋利的花枝剪,将其中两把的把手用麻绳紧紧缠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的双头武器。 门外,禁军统领的副将已经扯住了安宁公主的手臂:"殿下,得罪了!二皇子有令,发现您外出必须立即带去见他!" 公主奋力挣扎,衣袖被撕裂,露出雪白的手臂上一道淤青:"放肆!本宫乃金枝玉叶,你们这些奴才也敢..." "金枝玉叶?"副将狞笑,"过了今日,还不知谁是主子呢!" 就在他伸手去抓公主头发的一瞬间,鸽舍的木门轰然爆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出,寒光划过, "啊!"副将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他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右手已经齐腕而断,掉在地上还在抽搐。 陆逸如杀神般立在公主身前,手中怪异武器滴着血。剩下三名禁军大惊失色,慌忙拔刀。 "保护公主!"陆逸低喝一声,将公主推向鸽舍方向,自己则迎向三名禁军。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第一把刀劈来,陆逸侧身闪过,手中双头剪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对方咽喉。第二名禁军趁机从侧面偷袭,陆逸仿佛脑后长眼,矮身一记扫堂腿将其绊倒,随即一脚踏碎其喉结。 最后一名禁军吓得转身就跑,陆逸甩出手中武器,花枝剪旋转着嵌入对方后心。整个过程不过五个呼吸,四名禁军已全部毙命。 安宁公主脸色苍白,却强自镇定:"陆逸,你..." "没时间了。"陆逸捡起一把军刀塞给公主,"会用吗?" 公主握紧刀柄,做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母后曾请剑师教过我。" 陆逸点头,迅速从副将尸体上搜出一块令牌:"他们很快会发现异常。公主,您知道最近的藏身处在哪?" 公主指向御花园东南角:"漱芳斋,那里平日无人,有密道可以通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号角声和杂乱的脚步声。陆逸脸色一变:"巡逻队发现异常了。走!" 两人快速穿过花丛,身后追兵的喊声越来越近。陆逸突然拉住公主,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小亭:"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御花园,我需要发信号给侯爷。" "太危险了!"公主急道,"那里毫无遮挡..." 陆逸已经冲向小亭:"公主先去芳斋等我!" 登上亭子,陆逸迅速扫视四周。黎明前的黑暗中,宫墙外隐约可见几处火光,那是镇北侯安排的接应点,但距离太远,普通信号根本无法传达。 陆逸目光落在亭内的灯笼上,计上心头,他摘下灯笼,扯破纱罩,将烛火引燃了亭内的帷幔,火势迅速蔓延,浓烟升腾而起。 "走水啦!御花园走水啦!"宫人们惊慌的喊声四起。 陆逸趁机溜下亭子,却发现一队禁军已经封锁了去漱芳斋的路。他正欲强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鸟鸣,是周睿! "这边!"周睿从假山后探出头,身边跟着五名王府精锐。 陆逸闪身躲入假山后:"其他人呢?" "按计划分散制造骚动了。"周睿快速汇报,"东华门、南门和武门都出现了刺客,禁军已经被调开大半。侯爷接到信鸽,正在调整部署。" 陆逸点头:"公主安全了吗?" "已经由两名兄弟护送前往芳斋。"周睿压低声音,"最新消息,二皇子已经控制了乾宫,皇上被软禁在偏殿。" 陆逸思索片刻:"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你带三人继续制造混乱,吸引注意;我带两人去接应公主,然后设法接近皇上。" 周睿担忧地看着陆逸流血的手臂:"你的伤..." "小意思。"陆逸撕下衣角简单包扎,"记住,不要硬拼,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周睿虽不懂"打一枪"是什么意思,但领会了陆逸的战术意图。两队人分头行动,陆逸带着两名精锐沿着假山阴影潜向漱芳斋。 芳斋内,安宁公主正焦急等待。见陆逸进来,她立刻迎上:"陆逸,你的伤..." "不碍事。"陆逸环视这间布满灰尘的小屋,"密道在哪?" 公主移开一幅山水画,露出墙上的暗格。她按下机关,一扇隐蔽的小门无声滑开:"这条密道通往乾宫后殿,但出口处可能有守卫。" 陆逸检查了武器:"足够了。公主,您知道皇上被关的具体位置吗?" "应该是偏殿的暖阁。"公主眼中含泪,"二皇兄肯定在逼父皇写退位诏书..." 陆逸转向两名部下:"你们守住这个出口,每半个时辰换一次位置。如果明日午时我们还没回来...就去找侯爷,告诉他执行最后方案。" 部下领命。陆逸随公主进入密道,狭窄的空间里只能弯腰前行。黑暗中,公主突然轻声问:"陆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杀敌的手法...不像是普通世家子弟会的。" 陆逸沉默片刻:"一个想保护重要之人的普通人。" 密道尽头是一堵看似实心的墙。公主示意陆逸安静,轻轻叩击三下,停顿,再两下。墙壁微微震动,露出一线光亮。 公主低语,"只有我和父皇知道。" 透过缝隙,陆逸看到外面是一个小佛堂,两名禁军正背对他们站岗。他示意公主后退,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 "数到三,您就冲出去直奔暖阁。"陆逸耳语,"我来解决守卫。" 公主紧张地点头。陆逸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暗门,匕首如闪电般飞出,正中一名守卫后心。另一人刚转身,陆逸已经扑到面前,一记手刀精准击中其颈部要穴,守卫无声倒下。 "走!"陆逸捡起守卫的佩刀递给公主,两人快速穿过佛堂,来到一条幽暗的走廊。 暖阁外站着四名带刀侍卫,神情警惕。陆逸观察片刻,发现他们每半刻钟会交换一次位置。他附耳对公主说了几句,公主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昂首走向暖阁。 "站住!"侍卫立刻拔刀,"二皇子有令,任何人不得..." "瞎了你们的狗眼!"公主厉声喝道,"本宫来给父皇请安,也敢阻拦?" 侍卫首领犹豫了一下:"殿下恕罪,但二皇子..." 就在他们注意力被公主吸引的瞬间,陆逸从廊柱后闪出,手中军刀划过一道寒光,两名侍卫应声倒地。剩下两人刚反应过来,公主已经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刺入一人腹部。陆逸解决最后一人,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暖阁内,大宁皇帝正颓然坐在榻上,面前摊着一道空白圣旨。听到门开,他头也不抬:"逆子,朕绝不会..." "父皇!"安宁公主扑跪在皇帝面前,泪如雨下。 皇帝震惊地看着女儿:"安宁?你怎么..." "陛下,时间紧迫。"陆逸警惕地守在门口,"二皇子随时可能回来。" 皇帝迅速恢复镇定,打量着陆逸:"你是...陆尚书家的公子?" "正是臣。"陆逸简单行礼,"陛下,宫中还有多少忠诚于您的力量?" 皇帝苦笑:"禁军大半已叛,锦卫指挥使被软禁,朕身边只剩几个老太监..."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镇北侯已经带兵入宫。"陆逸快速汇报,"但二皇子在关键位置都设了埋伏,我们需要争取时间。"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逸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安宁公主迅速指向屏风后:"那里有暗门,通往后厨!" 三人刚躲入暗门,暖阁的门就被推开。透过缝隙,陆逸看到二皇子带着几名心腹大步走入。 "父皇想通了么?"二皇子声音阴冷,"儿臣的耐心是有限的。" 发现暖阁空无一人,二皇子脸色骤变:"人呢?!" 一名侍卫战战兢兢道:"殿下,属下一直守着门,没人出来过..." "废物!"二皇子暴怒,"搜!一定还在附近!另外..."他压低声音,"准备红丸,若午时前还不肯写诏书,就送他上路!" 陆逸眼神一凛,红丸,是有名的剧毒!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三人屏息前行。皇帝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安宁公主连忙扶住:"父皇,您怎么了?" "那逆子...在朕的茶里下了药..."皇帝气息微弱,"浑身无力..." 陆逸检查了一下皇帝的状况:"慢性毒药,暂时不致命。陛下,这通道通向哪里?" "御膳房后面的储藏室。"皇帝强打精神,"那里有个老太监是朕的人..." 来到储藏室,果然有一个白发老太监守候。见到皇帝,老太监激动得老泪纵横:"陛下!老奴就知道真龙天子必有天佑!" 陆逸检查了周围环境:"这里暂时安全,但二皇子很快会展开全面搜查。我们需要联系侯爷,里应外合。" 老太监提供了一条重要情报:"今日午时,御膳房要送膳到武门值班房,那是唯一能出内宫的机会。" 陆逸思索片刻,有了计划:"陛下,请您写下密旨,盖上私印。我扮作送膳的杂役出玄武门,找到侯爷后带兵杀回。" "太危险了。"安宁公主反对,"武门现在全是叛军!" "正因为如此,他们想不到有人敢从那里突破。"陆逸坚定道,"陛下,请速决断。" 皇帝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印,咬破手指在一方丝帕上写下几行字,盖上印:"见此印如见朕躬。陆爱卿,大宁江山...就托付给你了。" 陆逸郑重接过丝帕,藏入鞋底。在老太监帮助下,他换上一套杂役服饰,脸上抹了灶灰。安宁公主突然解下腰间玉佩:"带上这个,若遇危险,或许能挡一挡。" 陆逸犹豫了一下,接过玉佩:"公主保重。午时三刻,请务必带陛下躲到地窖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离开储藏室,陆逸推着一辆送膳的小车,低头向武门走去。沿途戒备森严,但正如他所料,没人会仔细检查一个送饭的杂役。 玄武门值班房外站着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禁军。陆逸低着头,将食盒一一摆好。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紧, "都检查过了?"谢清瑶带着几名侍卫走来,"二殿下有令,任何出入者都必须严查。" 陆逸保持低头姿势,心跳加速。若被谢清瑶认出... 一名禁军赔笑:"谢小姐放心,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谢清瑶走近食车,突然伸手抬起陆逸的下巴:"你,抬起头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墙上突然传来喊声:"有刺客!在东南角楼!" 所有人立刻警觉。谢清瑶松开陆逸,厉声道:"加强戒备!我去看看!" 趁着混乱,陆逸悄悄溜到城门边。守卫的注意力都被"刺客"吸引,他看准时机,一个翻滚躲到一堆麻袋后面,然后沿着城墙阴影快速移动。 距离城门只有十丈了!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厉喝:"站住!什么人!" 陆逸头也不回,加速冲向城门。守卫立刻吹响警哨,数名禁军持矛追来。 千钧一发之际,陆逸从怀中掏出公主的玉佩,高举过头:"安宁公主急令出宫求医!挡我者死!" 守卫一愣,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确实是皇家信物!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陆逸已经冲到城门前,飞起一脚踹开旁边的小门,闪身而出。 城外,陆逸沿着预定路线狂奔。转过一个街角,他猛地撞上一队人马, "陆公子!"为首的正是镇北侯,"我们看见御花园的火光了!" 陆逸气喘吁吁地取出丝帕:"侯爷,陛下密旨!二皇子准备弑君,午时就要动手!" 镇北侯展开丝帕,脸色大变:"全体听令!立刻进攻武门!周睿,你带一队人去救锦卫指挥使!" 陆逸补充道:"侯爷,二皇子在玄武门内设了埋伏,正面强攻损失太大。我建议分兵三路..." 他快速在地上画出简图:"一路佯攻神武门吸引注意;一路从御花园密道潜入;主力则从武门小门突袭,那里守卫最松懈。" 镇北侯惊讶于陆逸的战术素养,但形势危急,立刻采纳建议:"就依陆公子之计!" 进攻号角响起,陆逸随主力部队杀回玄武门。守军猝不及防,小门处的防御很快被突破。混战中,陆逸手持双刀,如虎入羊群,每一击都精准致命。他前世特种兵的杀戮本能完全觉醒,在战场上如鱼得水。 "陆逸!"周睿带人赶来会合,"锦卫已经解救出来,正在集结!" "太好了!"陆逸抹去脸上的血迹,"带路去乾宫,陛下危在旦夕!" 此时乾宫外,二皇子已经发现皇帝逃脱,正暴跳如雷:"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他转向谢清瑶,"去准备红丸,若抓不到活的...就对外宣称皇帝畏罪自尽!" 谢清瑶刚领命而去,外面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名禁军慌张跑来:"殿下!镇北侯带兵杀进来了!" "什么?!"二皇子脸色惨白,"张文焕呢?禁军呢?" "张统领被乱箭射死了!禁军...禁军大半投降了!" 二皇子踉跄后退,随即面露狰狞:"集结所有死士!朕...本王要亲手杀了那老东西!"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乾宫地窖内,安宁公主护在虚弱的皇帝身前,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厮杀声,握紧了手中的刀。 突然,地窖门被猛地踹开。公主举刀欲刺, "公主!是我!"陆逸满身是血地冲进来,"叛军已溃败,二皇子带着死士往这边来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三人刚出地窖,走廊尽头就传来二皇子疯狂的吼声:"在那里!" 十余名死士如潮水般涌来。陆逸将皇帝交给公主:"带陛下从后门走!周睿在外面接应!" "那你呢?"公主急问。 "我断后!"陆逸拔出双刀,迎向死士,"快走!" 接下来的战斗堪称惨烈。陆逸凭借前世特种兵的身手,在狭窄的走廊里且战且退,每一刀都带走一条生命。但死士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 陆逸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模糊了视线。就在他力竭之际,身后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保护陛下!"镇北侯亲率精锐赶到,箭雨瞬间覆盖了剩余的死士。 二皇子见大势已去,拔剑欲自刎,陆逸甩出手中刀,精准击落其佩剑:"想死?没那么容易!" 叛乱就此平定,当阳光洒满乾宫时,皇帝在安宁公主和镇北侯的搀扶下重新坐上龙椅,陆逸因失血过多,靠在柱边勉强站立。 "陆爱卿。"皇帝虚弱但威严地开口,"朕的江山,多亏了你。" 陆逸艰难行礼:"微臣...分内之事..." 皇帝看向镇北侯:"传朕旨意,陆逸救驾有功,擢升为..." 话未说完,陆逸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最后的意识里,他感觉到安宁公主温暖的双手接住了他... 陆逸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织金帐顶。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全身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陆公子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惊喜道。 陆逸艰难地转头,看到一名宫女匆匆跑出去报信。片刻后,安宁公主快步走入,眼中满是欣喜:"你终于醒了!御医说若再晚半日,毒性就要攻心了。" "毒?"陆逸声音嘶哑。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渗着暗红色的血迹。 公主在榻边坐下,亲手端来一碗汤药:"二皇兄的剑上淬了毒。你昏迷了整整七日。"她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若非镇北侯府上有解毒奇药..." 陆逸试着撑起身子,公主连忙扶住他:"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近距离下,陆逸注意到公主眼下淡淡的青影,显然多日未好好休息。他轻声道:"陛下安好?" "父皇已经恢复早朝。"公主眼中闪过一抹忧色,"只是...朝中局势复杂。二皇兄虽被囚禁,但他的党羽还未肃清。" 陆逸敏锐地捕捉到公主话中的隐忧:"有人反对严惩二皇子?" 公主微微点头:"礼部、工部多位大臣联名上书,称二皇兄只是一时糊涂,请求从轻发落。"她咬了咬唇,"更麻烦的是,北燕得知我朝内乱,已在边境集结大军..." 正说着,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安宁公主连忙起身整理衣冠。大宁皇帝已大步走入,身后跟着镇北侯和几名御医。 "爱卿总算醒了!"皇帝见到陆逸苏醒,明显松了口气,"朕这几日食不甘味,就盼着你转醒。" 陆逸挣扎着要行礼,被皇帝制止:"免礼。你救驾有功,朕已拟好封赏诏书。"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圣旨,"擢升你为兵部侍郎,赐爵忠勇伯,赏黄金千两..." 出乎所有人意料,陆逸竟艰难地拱手:"陛下厚爱,微臣愧不敢受。" 殿内顿时一静。皇帝挑眉:"哦?爱卿嫌封赏不够?" "非也。"陆逸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微臣年少资浅,骤升高位恐难服众。且兵部侍郎主管全国武官选授,关系重大,微臣尚无此能力。" 镇北侯忍不住插话:"陆公子过谦了。若非你运筹帷幄,此次宫变后果不堪设想。" 陆逸摇头:"运筹帷幄是一时之能,治国安邦需长久之才。微臣愿从基础做起,真正了解军中事务。" 皇帝若有所思:"那爱卿想要什么职位?" "羽林卫副统领。"陆逸早有准备,"既可继续为陛下效力,又能向诸位将军学习。" 这个回答令所有人意外。羽林卫副统领只是正四品,远低于兵部侍郎的从二品。但皇帝很快明白了陆逸的深意,羽林卫负责皇宫禁卫,是实实在在的兵权,比虚高的文职更有价值。 "好!"皇帝龙颜大悦,"就依爱卿所请。不过爵位和赏金不可推辞,这是朕的心意。" 待皇帝和镇北侯离去,安宁公主疑惑地问:"陆公子为何拒绝兵部侍郎?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高位。" 陆逸望着帐顶,轻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公主可知道,这次宫变中站在二皇子一边的,有多少是兵部官员?" 公主恍然大悟:"你是担心..." "我不怕明刀明枪,"陆逸苦笑,"但官场暗箭难防。与其在兵部被架空排挤,不如掌握一支实实在在的军队。" 公主眼中闪过赞赏:"陆公子不仅武艺超群,谋略也如此深远。" 一个月后,陆逸伤势好转,正式赴羽林卫上任。羽林卫大营位于皇城西侧,五千精锐驻扎于此。当他穿着副统领官服走进校场时,迎接他的是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 "末将参见陆大人。"羽林卫统领赵阔抱拳行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视。这位四十余岁的老将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陆逸不以为意,平静回礼:"赵将军不必多礼。陆某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 赵阔皮笑肉不笑:"陆大人年纪轻轻就得陛下青睐,想必有过人之处。不如让弟兄们开开眼?" 校场上顿时响起起哄声。这是明显的下马威,陆逸若退缩,今后将难以服众;若接受挑战,以他尚未痊愈的伤势,胜算渺茫。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陆逸环视四周,突然笑了:"比试武艺太寻常。不如换个方式,请赵将军选出二十名精锐,我只需五人,半个时辰内,看谁能先夺得校场中央的帅旗。" 赵阔一愣,随即大笑:"陆大人说笑了!四倍兵力之差,如何能胜?" "若不能胜,陆某自愿请辞。"陆逸淡然道,"但若侥幸取胜,请诸位今后听从调遣,如何?" 这个赌约立刻引起轰动。消息传开,连其他营房的士兵都跑来围观。赵阔自信满满地挑选了二十名最强壮的士兵,而陆逸则选了五名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瘦小士兵。 比试开始前,陆逸将五人带到一旁,低声布置战术。五人起初面露疑惑,随后渐渐睁大眼睛,最后竟露出兴奋之色。 "咚!"战鼓敲响,比试开始。 赵阔的二十人如猛虎出闸,呐喊着冲向校场中央的帅旗。而陆逸的五人却分散开来,三人绕向校场边缘,两人竟反向跑开。 "哈哈哈,陆大人的人吓跑了吗?"赵阔大笑。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校场四周突然升起浓烟,遮蔽了视线。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绳索突然绷紧,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壮汉被绊得人仰马翻。 "有埋伏!"有人大喊,但为时已晚。 浓烟中,陆逸的五人如鬼魅般穿梭。他们并不正面对抗,而是专攻敌人下盘,或用绳索套住脚踝拖倒,或用木棍击打膝窝。更绝的是,每当赵阔的人要组织反击,总会有几枚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精准击中手腕或脚踝。 不到一刻钟,二十名"精锐"已全部倒地呻吟,而帅旗已被陆逸的一名士兵轻松取下。 浓烟散去,校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战术震惊了。 赵阔脸色铁青:"这...这不是君子所为!" 陆逸平静反问:"战场上,敌人会跟你讲君子之道吗?以少胜多,靠的不是蛮力,而是这里。"他指了指太阳穴。 这一战,陆逸彻底树立了在羽林卫的威信。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开始系统性地改革训练方式。 清晨,士兵们不再只是简单操练兵器,而是要先跑十里山路;午后,不再是个人武艺比拼,而是小组战术配合;傍晚,陆逸亲自教授隐蔽、侦察、暗号等特种作战技巧。 最让士兵们新奇的是,陆逸创造了一套简单的手势信号,可以在不发声的情况下完成复杂战术沟通。不到一个月,羽林卫的面貌焕然一新。 这天训练结束,陆逸正在营帐内研究边境地图,亲兵来报:"大人,镇北侯到访。" 镇北侯大步走入,开门见山:"陆公子,北燕已攻破我朝三座边城!陛下召集群臣商议,你随我一同入宫。"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皇帝面色阴沉地听着兵部汇报:"...北燕十万大军压境,连克朔方、云中、定襄三城。边关告急,请陛下速派援军。"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议和。"礼部尚书出列,"国库空虚,内乱方平,不宜再起战事。" "荒谬!"镇北侯怒斥,"北燕狼子野心,议和只会助长其气焰!" 两派大臣争论不休。皇帝看到陆逸,眼睛一亮:"陆爱卿有何高见?" 陆逸上前一步:"陛下,北燕此次入侵,正是趁我朝内乱之机。若示弱议和,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唯有迎头痛击,才能换来真正和平。" "说得好!"镇北侯附和,"臣愿领兵出征!" 兵部尚书却质疑:"镇北侯年事已高,且京城防务还需您坐镇。至于陆大人...虽有谋略,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 陆逸不慌不忙:"尚书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建议,可从各地调集精锐,组成联合大军。主帅人选..."他顿了顿,"臣推荐安西节度使郭骁。" 殿内一片哗然。郭骁是出了名的悍将,但与镇北侯素来不和。 陆逸继续道:"郭将军熟悉北燕战法,麾下铁骑骁勇善战。同时,可派一位朝中重臣担任监军,协调各方。" 皇帝若有所思:"那陆爱卿自己呢?" "微臣愿为参军,随军出谋划策。"陆逸谦逊道,"如此既不会越权,又能发挥所长。" 这个提议平衡了各方利益,很快获得通过。退朝后,镇北侯私下问陆逸:"为何推荐郭骁?那莽夫与老夫有旧怨。" 陆逸微笑:"正因他与侯爷不和,陛下才会放心让他领兵。况且..."他压低声音,"郭将军虽勇猛,但谋略不足。有我在军中,实际指挥权仍在侯爷一系手中。" 镇北侯恍然大悟,拍着陆逸肩膀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出征前夜,陆逸在羽林卫大营做最后部署。突然,亲兵慌张来报:"大人,安宁公主驾到!" 陆逸连忙出迎。月光下,安宁公主一身素衣,宛如仙子。她示意随从退下,亲手捧出一个长匣:"陆公子明日出征,本宫特来相送。" 陆逸打开长匣,里面是一柄古朴的宝剑。剑出鞘时寒光凛冽,剑身上有细密的纹路。 "这是...?" "母后家族的传世之剑,名青霜。"公主轻抚剑身,"据说铸剑时加入了天外陨铁,削铁如泥。" 陆逸郑重推辞:"如此贵重之物,微臣不敢受。" 公主却执意将剑塞入他手中:"宝剑赠英雄。陆公子救国于危难,当得起此剑。"她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而且...我希望它能保你平安归来。" 月光下,公主的侧脸如白玉般莹润,眼中似有星辰闪烁。陆逸心头一热,几乎要脱口而出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一揖:"微臣定不负公主所托。" 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军营的号角声。 "时候不早,公主请回吧。"陆逸率先打破沉默,"明日大军开拔,场面混乱,恐惊了凤驾。" 公主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陆逸..."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担心一个人,"一定要活着回来。" 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陆逸握紧了青霜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斗志。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次日黎明,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京城。陆逸作为参军,骑在队伍前列。他回头望向城楼,隐约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立在最高处。 行军半月,大军抵达前线重镇晋阳。此时北燕已攻陷五城,气焰嚣张。军事会议上,郭骁拍案而起:"明日全军出击,与北燕人决一死战!" 众将热血沸腾,唯有陆逸皱眉:"郭将军,敌众我寡,正面决战恐非上策。" 郭骁不屑道:"书生之见!我安西铁骑所向披靡,何惧区区狄人?" 陆逸不慌不忙,命人抬来沙盘:"诸位请看。北燕主力在此处平原扎营,看似易攻,实则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出路。"他在沙盘上插着小旗,"若我军全军压上,他们只需死守隘口,再派轻骑兵绕到我军后方断粮道..." 随着陆逸的讲解,一个精巧的包围战术在沙盘上呈现。郭骁起初不以为然,渐渐也露出沉思之色。 "那依你之见?"郭骁语气缓和了些。 陆逸指向沙盘上一处山谷:"此处名为鹰愁峡,地势狭窄,大军难以展开。我可派一支轻骑兵佯败,引狄人追入峡谷,然后..."他做了个合围的手势。 郭骁眼前一亮:"妙计!但谁来当诱饵?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微臣愿往。"陆逸平静道。 帐中众将肃然起敬。郭骁大笑:"好!有种!就依你之计!" 当夜,陆逸挑选了五百精锐轻骑,每人配备双马,携带大量旗帜和号角。出发前,他对士兵们说:"我们的任务是装成主力前锋,引诱敌军追击。记住,不准恋战,一击即走!" 黎明时分,陆逸率队突袭北燕前哨。他们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斩杀百余狄兵后"仓皇"撤退。北燕主帅果然中计,派五千骑兵紧追不舍。 陆逸的队伍一路丢盔弃甲,做出溃败假象,成功将敌军引入鹰愁峡。当北燕军全部进入峡谷后,山顶突然滚木礌石如雨而下,同时两侧山坡冒出无数弓箭手。 "中计了!"狄军大乱,自相践踏。 与此同时,郭骁亲率主力突袭北燕大营。失去主帅的狄军猝不及防,被杀得大败。这一战,大宁军队以极小代价歼灭敌军万余,收复两座边城。 战后庆功宴上,连一向骄傲的郭骁也亲自向陆逸敬酒:"陆参军神机妙算,郭某佩服!" 陆逸谦逊道:"全赖将士用命,陆某不敢居功。" 夜深人静时,陆逸独自在帐中研究地图。此战虽胜,但北燕主力未损,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出几条进攻路线,眉头紧锁。 "参军大人还未休息?"帐外传来清脆的女声。 陆逸一惊,这荒郊野岭哪来的女子?掀开帐帘,只见月光下站着一名戎装少女,竟是谢清瑶! "谢小姐?"陆逸手按剑柄,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月光下,谢清瑶一身戎装,腰间佩剑,与记忆中那个锦衣华服的贵女判若两人。 谢清瑶微微一笑:"陆参军别来无恙。"她向前一步,陆逸立刻后退保持距离。 "深夜擅闯军营是死罪。"陆逸冷声道,"谢小姐最好有充足理由。" "我为二殿下而来。"谢清瑶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殿下虽被囚禁,但在朝中仍有不少支持者。这是几位大人联名的请愿书,希望陆参军能在战报中美言几句,减轻殿下罪责。" 陆逸没有接信:"谢小姐找错人了。二皇子谋逆大罪,自有陛下圣裁。" 谢清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恢复笑容:"陆参军何必如此绝情?"她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许多关于北燕的情报,或许对你有用。" 这句话引起了陆逸的警觉。他侧身让开帐门:"进来说。" 帐内,陆逸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审视谢清瑶:"什么情报?" "北燕此次出兵,背后有突厥支持。"谢清瑶轻声道,"他们从西域获得了一种新式攻城器械,可投掷百斤巨石。" 陆逸心中一凛,这相当于简易投石机,对城墙威胁极大。"消息可靠?" "我自有渠道。"谢清瑶神秘一笑,"作为交换,陆参军可否在战报中提一句二殿下旧部在此战中的功劳?" 陆逸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想借军功为二皇子党羽开脱。"若情报属实,我自会如实上报将士功绩。"他含糊地回答。 谢清瑶似乎满意这个答复,起身告辞。临走前,她突然回头:"对了,北燕主帅阿史那罗有个习惯,每战必胜必饮马奶酒庆祝。明夜他们会在黑石滩庆功。" 陆逸目送她离去,眉头紧锁。谢清瑶的出现太过蹊跷,所谓情报也很可能是陷阱。但若属实,又确实价值连城。 次日清晨,陆逸召集亲信布置任务:"派斥候重点侦察黑石滩方向。另外,准备两百斤铁蒺藜,要锋利些的。" 亲兵疑惑道:"大人,铁蒺藜对付骑兵虽有效,但北燕人熟知此法,会绕开布置区域。" 陆逸嘴角微扬:"我自有妙用。" 午时刚过,斥候回报:"北燕大军正向黑石滩移动,确实携带有大型器械,疑似投石车!" 陆逸立刻请见郭骁:"将军,战机已现!北燕今夜必在黑石滩庆功,防备松懈。我可率轻骑夜袭,烧其粮草器械。" 郭骁沉吟:"太冒险了。若中埋伏..." "所以需要疑兵之计。"陆逸铺开地图,"请将军明日率主力在此处佯攻,吸引敌军注意。我另带一队人马执行偷袭。" 郭骁最终同意了这个计划。黄昏时分,陆逸亲率五百精锐出发,每人马上除了武器,还挂着几个装满铁蒺藜的皮袋。 黑石滩是一片开阔的河滩地,北燕大军果然在此扎营。远远望去,营地中央赫然立着三架高大的投石车,周围堆满石弹。 "按计划行动。"陆逸低声下令。 士兵们悄无声息地分散开来。陆逸亲自带领二十名好手摸向营地东侧,那里堆放着大量粮草。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什么人!"哨兵终于发现异常,但为时已晚。陆逸的弩箭已经穿透他的喉咙。 "点火!" 刹那间,十几处火头同时燃起。北燕营地大乱,士兵们慌忙救火。就在混乱达到顶峰时,陆逸吹响了进攻号角。 埋伏在外的骑兵如潮水般杀入营地。他们并不恋战,而是专门破坏投石车和粮草。北燕主帅阿史那罗暴跳如雷,亲率亲卫队追击。 "撤!"陆逸见目的已达,立即下令撤退。 北燕骑兵紧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陆逸突然下令:"撒铁蒺藜!" 士兵们纷纷抛出准备好的皮袋,袋中铁蒺藜如天女散花般落在道路上。北燕战马踩上这些尖锐的三角钉,顿时人仰马翻。 "再送他们一份大礼!"陆逸一挥手,士兵们拉开几辆伪装成辎重的马车,露出里面装满火油的木桶。火箭射去,顿时形成一道火墙,阻断了追兵。 这一战,北燕损失三架珍贵投石车和半月粮草,士气大挫。而陆逸的部队仅伤亡三十余人,大胜而归。 郭骁亲自出营迎接:"陆参军真乃神机妙算!此战当记你首功!" 庆功宴上,众将推杯换盏,唯独陆逸心不在焉。谢清瑶的情报居然是真的?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宴席散后,陆逸独自巡查营防。行至马厩处,忽闻轻微响动。他悄然拔剑,靠近声源, "参军大人好警觉。"谢清瑶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神秘微笑。 陆逸剑尖直指其咽喉:"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对北燕动向如此了解?" 谢清瑶不慌不忙:"我说过,自有渠道。"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来是要警告你,军中有北燕细作。你们明日的作战计划已经泄露。" 陆逸心中一凛。明日确实有一次秘密行动,只有高级将领知晓。"谁?" "郭骁的副将胡烈。"谢清瑶说完,转身欲走。 陆逸一把抓住她手腕:"证据?" 谢清瑶轻笑:"今夜子时,去北营门看看便知。"她甩脱陆逸的手,消失在夜色中。 陆逸沉思片刻,决定设个局。他返回大帐,故意在几名将领面前"不小心"泄露了一份假作战计划,明日将派主力佯攻东线,实则从西线峡谷偷袭北燕后方。 子夜时分,陆逸带亲信埋伏在北营门附近。果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出营门,在一棵老槐树下埋了什么,然后迅速返回。 待人走后,陆逸挖出那物件,是一封写给北燕的密信,内容正是他散布的假计划,落款赫然是"胡烈"! "果然是他。"陆逸冷笑。但他心中仍有疑惑:谢清瑶为何要帮他? 次日,陆逸将计就计,仍按原计划出兵,同时在西线峡谷设下埋伏。北燕果然中计,派重兵埋伏西线,结果主力遭到突袭,损失惨重。 战后审问俘虏得知,北燕军中确实有个"大人物"提供情报,但此人身份极高,普通士兵无从知晓。 陆逸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内奸可能不止胡烈一人。他秘密加强了对其他将领的监视,同时改变所有作战计划的传递方式,只口头告知,不留文字。 三日后,边境战报传来:北燕可汗震怒,增派五万大军,由其子阿史那毕亲自统领,誓要踏平晋阳! 军情紧急,陆逸连夜制定防御方案。他创造性地提出"移动拒马",将传统拒马装上轮子,战时快速布阵,专克骑兵冲锋。 "报!"深夜,斥候慌张闯入,"北燕大军距此仅三十里!人数不下八万!" 郭骁拍案而起:"全军备战!" 陆逸却提出不同意见:"敌军势大,硬拼不利。我建议放弃外围阵地,集中兵力固守晋阳城。" "未战先怯?"郭骁怒目而视。 "不是怯战,是战术撤退。"陆逸指着地图,"晋阳城墙高厚,粮草充足。北燕擅长野战,拙于攻城。我们以逸待劳,待其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时,再出奇兵反击。" 经过激烈争论,郭骁勉强接受了这个方案。大军连夜撤回晋阳,同时实行坚壁清野,不给敌军留一粒粮食。 北燕大军兵临城下,果然开始猛烈攻城。但晋阳守军早有准备,滚木礌石、热油金汁如雨而下,打得敌军死伤惨重。 围城第七日,陆逸正在城头巡视,忽见敌军后方烟尘大作,似有骚乱。 "我们的援军到了?"副将惊喜道。 陆逸摇头:"不对,烟尘太小,最多千余人。"他心中一紧,"不好!是诱敌之计!" 果然,当守军注意力被吸引时,北燕主力突然从另一侧发起猛攻。数十架云梯同时搭上城墙,敌军如蚂蚁般涌来。 "所有预备队上城!"陆逸大喝一声,亲自持剑加入战斗。 青霜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闪电,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但北燕人实在太多,眼看一段城墙就要失守。 危急关头,陆逸下令:"倒火油!" 守军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倾泻而下,随即火箭齐发。刹那间,城墙下化作一片火海,惨叫声不绝于耳。北燕攻势为之一滞。 趁此喘息之机,陆逸重新组织防御。他命令士兵将城内民居的砖石全部拆运上城,作为滚石使用;又征集全城铁锅,熔化后制成铁水,成为守城利器。 围城第二十日,北燕仍未得手,但晋阳城内也开始出现粮荒。更糟的是,斥候报告北燕又有一支万人队正在赶来增援。 "必须主动出击了。"陆逸对郭骁道,"趁敌军援兵未到,先击溃眼前之敌。" 郭骁苦笑:"如何击溃?我军不过三万,出城野战必败无疑。" "不一定要正面决战。"陆逸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我研究过北燕的布阵,主帅大帐设在此处小丘上。"他指向地图某点,"若能直取主帅..." "斩首行动?"郭骁倒吸一口凉气,"太冒险了!" "我只需三百精锐。"陆逸坚定道,"今夜子时出发,沿这条废弃水道潜出城。黎明前发动突袭,无论成败,都能造成敌军大乱。届时将军率主力出城夹击,可获全胜。"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郭骁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就依你之计。但若黎明不见敌军混乱,我不会开城门。" 当夜,陆逸精选三百死士,人人黑衣黑甲,只带短兵和弩箭。临行前,他将一封信交给亲兵:"若我不回,将此信速送京城安宁公主。" 废弃水道阴暗潮湿,众人屏息前行,足足两个时辰才潜出城外。借着月光,陆逸带队悄然接近北燕大营。 正如情报所示,主帅阿史那毕的大帐设在一处小丘上,周围戒备森严。 "分三队。"陆逸低声部署,"一队制造骚乱吸引注意,二队清除外围守卫,三队随我直取大帐。" 行动开始,东侧粮草堆突然起火,北燕士兵慌忙救火。趁此混乱,陆逸带领主力如幽灵般摸上山丘,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沿途岗哨。 就在接近大帐时,异变突生! "陆逸,恭候多时了。"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谢清瑶带着数十名武士拦住去路,她一身北燕贵族装扮,在火光中显得妖艳而危险。 "果然是你。"陆逸冷笑,"你就是北燕军中的大人物。" 谢清瑶轻笑:"聪明。可惜晚了。"她一挥手,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伏兵尽出,"二殿下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陆逸瞬间明白了其中关联,二皇子与北燕早有勾结!"杀!"他暴喝一声,青霜剑出鞘如龙。 两拨人马瞬间厮杀在一起。陆逸剑法凌厉,连斩三名敌将,直取谢清瑶。谢清瑶拔剑相迎,两人战作一团。 "你本有机会成为人上人。"谢清瑶边战边道,"偏偏要站在那个皇帝一边!" 陆逸不答,剑招越发狠辣。十招过后,谢清瑶渐感不支,突然从袖中射出一枚暗器。陆逸侧身闪避,左臂仍被划出一道血痕。 "有毒!"他立刻感到一阵眩晕。 "不错,见血封喉!"谢清瑶得意大笑,"陆逸,你死定了!" 陆逸咬牙,突然从靴中拔出匕首掷出。谢清瑶急忙闪避,陆逸趁机突进,青霜剑如闪电般刺入她胸膛。 "你..."谢清瑶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锋,缓缓倒地。 此时,陆逸的毒伤发作,视线开始模糊。他强撑着下令:"继续任务...取敌酋首级..." 副手接替指挥,带领剩余死士冲向大帐。出乎意料,帐内只有几名侍卫,北燕太子阿史那毕不知所踪。 "中计了!"副手大惊,"快撤!" 但为时已晚,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北燕士兵。陆逸强打精神,指挥部队结成圆阵且战且退。 就在即将全军覆没之际,晋阳城门突然大开,郭骁亲率主力杀出。北燕军因失去主帅指挥,陷入混乱,被冲得七零八落。 原来,郭骁见敌营火起,虽未大乱,但判断陆逸已得手,果断出击。这一战,北燕大败,伤亡过半,残部仓皇北逃。 战后清点,陆逸身中剧毒,奄奄一息。军医束手无策,只能暂时压制毒性。 "必须立刻送陆参军回京!"郭骁急令,"用我的八百里加急马车!" 就在准备启程时,一队羽林卫突然抵达军营,为首的竟是安宁公主! "公主?!"众人震惊。 安宁公主不顾礼节,直奔陆逸榻前。见他面色铁青,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莲丹,可解百毒。" 药丸服下,陆逸的呼吸渐渐平稳。公主这才解释:"我接到陆参军信使,知道军中有人通敌,便向父皇请命,带御医和解毒丹前来。" 原来,陆逸在信中详细推测了谢清瑶与北燕的关系,并预感到自己可能遭遇不测。 三日后,陆逸苏醒,见公主守在榻边,挣扎欲起:"公主..." "别动。"公主按住他,"北燕已退兵百里,郭将军正率军追击。你安心养伤。" 陆逸摇头:"不可追击...北燕擅长沙漠作战...恐有埋伏..." 公主连忙派人传令,但为时已晚。郭骁轻敌冒进,果然中了埋伏,损兵折将而回。 又过半月,陆逸伤势好转,边境也趋于平静。北燕因太子重伤(后被证实是阿史那毕在混乱中被自己人误伤),暂时无力南侵。 皇帝连发三道圣旨,召陆逸回京受赏。临行前,郭骁设宴饯别,举杯道:"陆参军用兵如神,郭某心服口服!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差遣!" 陆逸谦逊道:"全赖将士用命,陆某不敢居功。" 回京路上,安宁公主与陆逸并辔而行。秋风送爽,公主忽然问道:"陆公子今后有何打算?" 陆逸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轻声道:"北燕虽退,隐患未除。我想请命重组边军,建立一支真正能保境安民的铁军。" 公主眼中闪过赞赏:"父皇一定会支持你。"她顿了顿,声音轻柔,"我也会。"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为一体... 朱雀大街上人山人海,百姓争相围观凯旋的北征将士。陆逸骑在队伍最前列,身披御赐锦袍,腰佩青霜剑,英姿勃发。街道两侧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不时有少女将香囊手帕抛向他。 "陆将军看这边!" "那就是平定北燕的陆将军!" "这是我们的少年将军啊..." 陆逸面色平静,目光却不断扫视四周,这是前世特种兵养成的习惯,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忽然,他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那是个戴斗笠的老者,站在茶楼窗口冷冷注视着他。 队伍行进至皇城前广场,文武百官已列队相迎。皇帝亲自下阶,扶起行礼的陆逸:"爱卿平身!此番北征大捷,爱卿居功至伟!" "微臣不敢当,全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陆逸恭敬答道。 皇帝大笑,拉着他的手走向大殿:"今日朕要重重封赏!" 皇宫大殿内,圣旨宣读:"...陆逸战功彪炳,擢升兵部侍郎,领羽林卫将军,赐金万两,宅第一座..." 满朝哗然。这么年轻的将军,本朝前所未有。更让人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内容: "...安宁公主贤良淑德,与定远侯天作之合,择日完婚..."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陆逸猛地抬头,正对上站在皇帝身侧的安宁公主目光。公主双颊微红,却坦然向他轻轻点头。 "臣...领旨谢恩。"陆逸压下心中波澜,郑重叩首。 退朝后,恭贺的官员络绎不绝。陆逸一一应对,直到镇北侯将他拉到偏殿:"小子,你现在是众矢之的。兵部尚书赵严刚才脸都青了。" 陆逸苦笑:"我明白。赵尚书本想让其侄接任羽林卫将军。" "不止如此。"镇北侯低声道,"你提出的军改方案触动了太多人利益。赵严背后是整个旧军系,从军械制造到粮饷发放,盘根错节。" 正说着,太监来宣:陛下召见。 御书房内,皇帝屏退左右,只留安宁公主在侧:"陆爱卿,朕知你胸有韬略。如今北燕虽退,隐患未除,你有何良策?" 陆逸早有准备:"陛下,我军胜在将士勇猛,但体制陈旧。若欲长治久安,必须改革军制。"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奏章,"此乃微臣所拟新军十二条。" 皇帝展开细看,越看越是惊讶:"这...职业兵制?标准化训练?参谋部?" 安宁公主凑近观看,也不禁睁大美目:"陆将军,这些想法从何而来?" 陆逸早有说辞:"部分借鉴西域军制,部分是微臣在实战中所悟。"他逐条解释,"职业兵制即士兵不再是临时征召,而是长期服役的精锐;标准化训练可确保全军战力统一;参谋部则专司作战计划,避免主帅独断..." 皇帝拍案叫绝:"妙!就依爱卿所奏,先在羽林卫试行!" 三日后,羽林卫大营。陆逸召集全体将校,宣布改革方案。台下议论纷纷,尤其那些靠世袭得职的军官更是面露不满。 "每日操练六个时辰?这不是要人命吗!" "什么标准装备,老子用惯了自己的刀!" "参谋部?那还要我们这些将领干什么?" 陆逸冷眼看着骚动,突然拔剑劈断案角:"抗命者,军法处置!" 全场寂静。陆逸厉声道:"北燕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就凭你们现在这样散漫的样子,如何保家卫国?"他指向校场,"现在,所有人去跑二十圈!跑不完的,今晚没饭吃!" 将校们面面相觑,终究不敢违抗军令。 改革如火如荼地展开。陆逸亲自设计训练科目:晨跑、器械、战术配合、信号传递...甚至还有文化课,教士兵识字算数。 一个月后,效果初显。羽林卫军容焕然一新,纪律严明。但阻力也随之而来。 这天清晨,陆逸正在校场监督射箭训练,亲兵慌张来报:"大人,不好了!西营老兵哗变,打伤了督训官!" 陆逸眉头一皱。西营多是服役多年的老兵,对新规抵触最大。他立刻带亲卫赶往西营。 远远就听见喧哗声。数百名老兵围在点将台前,有人高喊:"老子当兵十几年,还用得着那些娃娃教?" "每日操练不给酒喝,谁受得了!" 台上,几名督训官被捆得像粽子,鼻青脸肿。见陆逸到来,人群稍稍安静,但眼神中的敌意不减。 陆逸独自走上点将台,扫视众人:"谁带的头?" 无人应答。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挑衅道:"陆将军,咱们这些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您那些花架子练法,上阵杀敌管个屁用!" 陆逸冷笑:"鲍老三,北征时你因醉酒贻误战机,按律当斩。是郭将军念你旧功,才只打了三十军棍。" 大汉脸色一变,没想到陆逸记得这么清楚。 "我知道你们不服。"陆逸提高声音,"今日我给你们个机会。挑出你们中最强的十人,与我一人对战。若我败,改革暂停;若我胜,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 全场哗然。鲍老三狞笑:"陆将军说话算话?" "军中无戏言。" 很快,十名最强壮的老兵出列,手持木制兵器。陆逸只拿了一根齐眉棍,走到校场中央。 "开始!" 十人一拥而上。陆逸身形如鬼魅,棍影翻飞。他并不硬拼,而是利用速度和技巧,专攻关节、穴位等薄弱处。前世特种兵的格斗技巧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三分钟后,十人全部倒地呻吟。陆逸虽也挨了几下,但依然挺立。全场鸦雀无声。 "还有谁不服?"陆逸抹去嘴角血迹,目光如电。 老兵们彻底服了,纷纷单膝跪地:"愿听将军号令!" 这场较量后,军改阻力大减。但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大人,兵部又扣了我们的军械!"军需官愤愤道,"说是打造不及,可属下亲眼看见城防营领走了新制的弩箭!" 陆逸眯起眼睛。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他展开地图:"去查查,城防营现在是谁主事。" 调查结果不出所料——城防营统领是兵部尚书赵严的妻弟。 当晚,陆逸在府中书房研究对策,忽闻窗外轻响。他警觉地按剑:"谁?" "是我。"安宁公主的声音传来。陆逸连忙开窗,只见公主一身便装,带着两名侍女站在窗外。 "公主怎么..." "嘘。"公主做了个噤声手势,"我是偷偷来的。听说你遇到麻烦,特来相助。" 原来,公主通过宫中渠道得知,赵严正在串联朝臣,准备联名弹劾陆逸"擅改祖制,劳军伤财"。 "多谢公主示警。"陆逸苦笑,"但军械粮饷被卡,确实棘手。" 公主眼中闪过狡黠:"我有个主意。"她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这些商号都与皇室有往来,可暂借物资。另外..."她又取出一本账册,"这是赵严妻弟贪污军饷的证据。" 陆逸惊讶不已:"公主如何得到这些?" "别忘了,我可是管着母后留下的情报网。"公主得意一笑,"这些年朝中谁贪谁廉,我都心中有数。" 两人连夜筹划。次日,陆逸绕过兵部,直接通过皇室商号获得了一批军械。同时,一份匿名奏折悄然出现在皇帝案头,详列赵严一党的贪腐证据。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赵严虽未被直接问罪,但气焰大挫,再不敢明目张胆阻挠军改。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三个月后,羽林卫改革初见成效。陆逸决定举行一场大规模演习,向朝野展示成果。 演习当日,皇帝亲临观战。对阵双方分别是五千新式羽林卫和一万传统边军。规则很简单:夺取对方帅旗者为胜。 边军统帅是赵严的心腹大将胡琏,信心满满:"乌合之众也敢与百战之师争锋?今日必让那小子颜面扫地!" 战鼓擂响,边军分三路压上,气势汹汹。羽林卫却不急于接战,而是保持严密阵型,且战且退。 "看吧,一触即溃!"胡琏大笑。 然而半个时辰后,形势突变。羽林卫突然分成数十个小队,如尖刀般插入边军阵型薄弱处。他们配合默契,信号统一,往往以少打多却能局部取胜。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装备,统一制式的轻便铠甲不影响机动性;标准化的弓弩射程更远;甚至连军靴都是特制的,适合长途奔袭。 战至午后,边军已疲于奔命。羽林卫一支奇兵绕到后方,轻松夺取了边军帅旗。 观战台上,皇帝拍案叫绝:"好!这才是朕想要的铁军!" 赵严等人脸色铁青。胡琏不服:"陛下,这不过是演习。真刀真枪打起来..." 皇帝目光扫过赵严一党,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既然胡将军认为演习不足为凭,不如这样, 朕命你从边军中挑选一支精锐,与陆爱卿的羽林卫再比一场,如何?" 胡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抱拳:"臣领旨!"他转头看向陆逸,语气略带挑衅:"陆将军,可敢应战?" 陆逸神色平静,拱手道:"但凭陛下安排。" 皇帝满意点头:"好!三日后,校场再战。胡琏,你选五百边军精锐;陆逸,你亦选五百羽林卫。规则不变,夺帅旗者胜。" 赵严一党暗自欣喜,胡琏更是信心满满。边军常年征战,实战经验丰富,岂是陆逸短短数月训练的新兵可比? 回到羽林卫大营,陆逸立即召集麾下将领议事。 "将军,胡琏必定挑选最精锐的骑兵,以冲锋破阵。"副将周肃分析道,"边军擅野战,若正面硬拼,我军即便能胜,也会损失惨重。" 陆逸点头,手指轻敲沙盘边缘:"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发挥骑兵优势。" 他拿起几枚代表兵力的木块,在沙盘上排布:"胡琏会用骑兵冲击我军中军,逼迫我们收缩阵型,再以步兵包抄两翼,所以......" 他手指一划,将代表羽林卫的木块分成三部分:"我们不固守,反而主动分散。" 众将愕然:"分散?那岂不是更易被各个击破?" 陆逸摇头:"不是溃散,而是化整为零。"他指向沙盘上的几处高地,"我军分成二十支小队,每队二十五人,各自占据有利地形。边军骑兵若冲锋,我们便以弩箭压制;若步兵推进,我们便利用地形周旋。" "可这样如何夺旗?"有人疑惑。 陆逸唇角微扬:"谁说夺旗一定要硬冲?"他取出一枚红色木块,放在沙盘边缘,"真正的夺旗队,只有五人。" 众将面面相觑:"五人?" "五人足矣。"陆逸目光锐利,"他们不会出现在正面战场,而是绕后突袭。" 三日后,校场四周旌旗猎猎,皇帝高坐观战台,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胡琏率领的五百边军精锐列阵于东侧,清一色披甲骑兵在前,重步兵压后,气势逼人。而陆逸的羽林卫却分散成数个小队,阵型松散,甚至有些杂乱无章。 "呵,果然不堪一击。"胡琏冷笑,高举长刀,"全军听令,冲锋!" "轰隆隆"马蹄震地,边军骑兵如洪流般冲向羽林卫中军! 然而,羽林卫并未如预料般结阵固守,而是迅速后撤,同时两侧的小队突然向高地移动。 "放箭!"羽林卫各小队队长齐声喝令。 "嗖嗖嗖"密集的箭雨从不同方向射来,虽不致命,但足以扰乱骑兵冲锋的节奏。胡琏的骑兵被迫减速,阵型微乱。 "步兵压上!"胡琏怒喝,"把他们逼出来!" 边军步兵持盾推进,试图压缩羽林卫的活动空间。然而,羽林卫的小队却如游鱼般灵活,边军进,他们退;边军停,他们骚扰。 观战台上,皇帝眼中闪过赞赏:"陆爱卿这是以散制聚,让胡琏有力无处使。" 赵严脸色阴沉:"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终究要正面决胜。" 然而,就在边军主力被牵制时,谁也没注意到,五名羽林卫精锐,早已悄然绕至战场边缘。 他们身着轻甲,背负短弩,行动迅捷如风,正是陆逸亲自训练的"夜不收"小队。 "目标,帅旗。"为首的队长低声道,"按计划行动。" 五人如鬼魅般潜入边军后方,避开巡逻,直逼胡琏本阵。而此时,胡琏仍在指挥主力围剿羽林卫,浑然不觉危险逼近。 "将军!有敌袭!"一名亲兵突然大喊。 胡琏猛然回头,只见五名羽林卫已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直奔帅旗! "拦住他们!"胡琏怒吼。 然而,已经晚了。 "咻!"一支弩箭精准射断帅旗绳索,旗面缓缓飘落。 全场寂静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羽林卫胜!"传令官高声宣布。 胡琏呆立原地,脸色铁青。他五百精锐,竟被陆逸区区五人的小队夺了帅旗?! 皇帝龙颜大悦:"陆爱卿用兵如神,朕心甚慰!" 赵严不甘心,上前一步:"陛下,此战虽败,但终究是演习。若真在战场上,敌军岂会如此大意?" 陆逸淡然一笑:"赵尚书说得对,战场上敌人不会大意,所以,"他目光陡然锐利,"真正的战争,只会比这更残酷。" 他转向皇帝,抱拳道:"陛下,臣请命,将新式练兵之法推广至边军,以强我大宁军力!" 皇帝颔首:"准奏!" 赵严一党脸色难看至极,却无法再反驳。 当夜,庆功宴上,陆逸独自站在校场边缘,望着星空沉思。 "将军在想什么?"安宁公主悄然走近,轻声问道。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陆逸回神,微微一笑:"臣在想,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公主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北方,那里,是即将到来的风暴。 庆功宴的喧嚣尚未散去,朝堂上的暗流已然涌动。 赵严府邸内,烛火摇曳,几位心腹将领与文官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陆逸此子,绝不能留!"兵部侍郎孙焕咬牙道,"今日校场一战,陛下对他更加器重,若任由他将军改推行至边军,我们的利益将彻底被斩断!" 赵严面色阴沉,手指轻叩桌案:"军械采购、粮饷调度、边关守将任免……这些年我们经营的一切,都会被他的新军制推翻。" "不如在军饷上做手脚?"一名掌管军需的官员低声道,"他羽林卫的军饷,我们可以拖延发放,士兵无饷必乱!" 赵严冷笑:"你以为陆逸是傻子?他早有防备,如今羽林卫的军饷由户部直接拨付,我们插不上手。" "那就从边军下手!"胡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边军将领多是我们的旧部,只要他们抵制改革,陆逸就算有陛下支持,也难以推行!" 赵严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不错,边军才是关键。" 三日后,皇宫大殿早朝之上,陆逸手持奏章,朗声道:"陛下,臣拟定《军改十二条》,请陛下御览。" 太监将奏章呈上,皇帝展开细看,眼中精光闪烁: "一、边军实行轮戍制,三年一调,避免将领拥兵自重;" "二、军饷由户部直拨,杜绝克扣;" "三、设立军功簿,战功核实后即刻封赏;" "四、统一军械制式,淘汰老旧兵器;" …… 每一条都直指军中积弊,更触动了赵严一党的根本利益! "陛下!"赵严立刻出列,高声道,"陆将军所奏虽好,但边军情况复杂,若贸然改革,恐生兵变!" "哦?"皇帝似笑非笑,"那赵爱卿有何高见?" 赵严拱手:"臣以为,可先选一镇边军试行,若成效显着,再逐步推广。"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看似支持改革,实则拖延时间。只要边军抵制,陆逸的军改便寸步难行! 陆逸早料到赵严会有此招,淡然道:"陛下,臣愿亲赴北部,主持边军改革。" 皇帝满意点头:"准奏!陆爱卿即日启程,朕赐你尚方宝剑,边关将领若敢抗命,先斩后奏!" 赵严一党脸色骤变。 十日后,北疆重镇,朔方城的边军大营内,几名将领聚在一起,神色阴郁。 "陆逸要来改革?笑话!"朔方守将郑彪冷笑,"老子在边关打了二十年仗,需要他一个毛头小子教我怎么练兵?" "可他手持尚方宝剑,若我们明着对抗……"一名副将担忧道。 郑彪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传令下去,全军‘操练过度’,疲惫不堪,看他如何改革!" 当陆逸率羽林卫抵达朔方城时,迎接他的不是边军的肃整队列,而是一群东倒西歪、满脸疲惫的士兵。 "陆将军见谅,"郑彪假意赔笑,"近日北狄游骑频繁袭扰,兄弟们日夜戒备,实在无力接受新式训练。" 陆逸目光扫过这群"疲惫之师",嘴角微扬:"郑将军辛苦了。既然如此,本将也不强求。" 郑彪心中一喜,以为陆逸退缩了。 谁知陆逸下一句便是:"传令,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校场大比!边军与羽林卫较量,胜者赏银千两,败者……"他目光陡然锐利,"军棍三十!" 郑彪脸色大变:"这……" "怎么?"陆逸似笑非笑,"郑将军的兵,连比试的力气都没有?" 郑彪咬牙:"末将领命!" 三日后,校场上旌旗招展。 边军再不敢装疲,纷纷打起精神列阵。然而,当他们看到羽林卫的装备时,仍忍不住露出轻蔑之色。 "轻甲?短弩?就这也能打仗?" "我们边军的重甲冲锋,一个照面就能碾碎他们!" 陆逸对议论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下令:"开始。" "咚!咚!咚!"战鼓擂响。 边军果然如郑彪计划的那样,以重甲骑兵为先锋,直冲羽林卫中军! 然而,羽林卫并未硬接,而是迅速分散成小队,以弩箭远程压制。更让边军震惊的是,羽林卫的弩箭射程竟比他们远了足足三十步! "怎么可能?!"郑彪瞪大眼睛,"他们的弩……" 陆逸微笑。这正是他推行的"军械标准化"成果,羽林卫的弩全部采用精铁锻造,弓弦以特殊工艺处理,射程与威力远超边军的旧式弩。 边军骑兵冲锋受阻,阵型渐乱。而羽林卫的小队却如幽灵般穿插迂回,不断骚扰边军侧翼。 "变阵!"郑彪怒吼,"步兵压上!" 边军步兵持盾推进,试图逼羽林卫正面决战。然而,羽林卫的轻甲此时展现了优势——他们行动迅捷,边军根本追不上! 战至午时,边军已气喘吁吁,而羽林卫仍精神抖擞。 "差不多了。"陆逸抬手示意,"收官。" 号角声响起,羽林卫突然集结成锋矢阵型,直插边军帅旗所在! 郑彪慌忙调兵回防,却为时已晚。羽林卫一队精锐已突破防线,夺下帅旗! 全场寂静,边军士兵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难以接受自己竟被人数相当的羽林卫彻底击败。 陆逸走上高台,目光扫过众将士:"今日之败,非战之罪,而是军制之弊!" 他声音铿锵:"边军兄弟们的勇武,本将毫不怀疑。但你们的重甲已落后于时代,你们的训练仍停留在十年前!若今日是真刀真枪的战场,你们已经死了!" 边军士兵们沉默不语,不少人面露羞愧。 郑彪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 校场大比后,陆逸的改革势如破竹。 他亲自督导边军换装新式轻甲,淘汰老旧兵器;设立军功簿,确保赏罚分明;更推行"识字令",要求百夫长以上军官必须识字,以便理解军令。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边军士兵起初抵触,但在亲眼见识新式军械的威力后,渐渐接受了改革。更关键的是,陆逸承诺,军饷将由朝廷直接发放,不再经边将之手! 这意味着,普通士兵终于能拿到足额军饷了! "陆将军,这是兄弟们凑的谢礼。"一名老兵捧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恭敬地递给陆逸,"以前我们被克扣军饷,敢怒不敢言。如今您来了,兄弟们总算有了盼头。" 陆逸郑重接过匕首:"这是本将分内之事。" 军心,就这样一点点被陆逸握入手中。 然而,赵严一党岂会坐以待毙? 朔方城的军改刚刚步入正轨,陆逸便接到急报, "将军,不好了!云州边军哗变,声称拒绝接受新军制!" 陆逸目光一冷:"云州守将是谁?" "是赵严的侄女婿,吴震。" 果然如此。陆逸冷笑:"传令,点兵三千,明日开赴云州!" 副将担忧道:"将军,云州边军有上万之众,若真起了冲突……" 陆逸摇头:"他们不敢。" "为何?" "因为"陆逸目光深邃,"士兵们要的,从来只是公平。" 云州城外,上万边军列阵,气势汹汹。 守将吴震站在城头,高喊道:"陆逸!你擅改祖制,克扣军饷,今日云州边军绝不屈服!" 城下士兵们群情激愤,高举兵器怒吼。 陆逸独自策马上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奇怪的是,那些愤怒的士兵竟真的渐渐静了下来。 "诸位兄弟,"陆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将问你们三个问题。" "第一,你们的军饷,可曾足额发放过?" 边军士兵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第二,你们的战功,可曾得到公平封赏?" 仍是一片沉默。 "第三"陆逸陡然提高声音,"你们今日阻我改革,是在替谁卖命?是替克扣你们军饷的将领,还是替你们自己?!"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边军阵型微微骚动。 吴震见势不妙,厉声喝道:"休听他一派胡言!放箭!" 然而,无人动弓。 陆逸冷笑,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云州军饷记录,过去三年,朝廷拨付军饷共计八十万两,而实际发到士兵手中的,不足三十万两!" 他猛地将账册掷于地上:"剩下的五十万两,去了哪里?!" "轰——"边军彻底炸开了锅。 "怪不得我们军饷总是短缺!" "原来是被贪了!" 吴震脸色惨白,怒吼道:"这是诬陷!来人,给我杀了陆逸!" 然而,这一次,依旧无人动手。 陆逸缓缓拔出尚方宝剑,直指吴震:"云州守将吴震,贪墨军饷,欺压士卒,罪无可赦!本将奉陛下之命——斩立决!" "不!你不能——"吴震惊恐后退。 陆逸一挥手,羽林卫精锐瞬间冲上城头,将吴震拖下。 当日,吴震被当众斩首,云州边军哗变平息。 陆逸当众宣布:"即日起,云州边军军饷由户部直发,战功核实即赏!" 边军士兵们沉默片刻,突然爆发出震天欢呼:"陆将军万岁!" 云州平乱的捷报刚刚传入京城,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便接踵而至—— "报!胡人大将军亲率五万铁骑南下,已连破两座边城!" 皇宫大殿内,军报上的火漆印刺痛了皇帝的眼睛,他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满朝文武:"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赵严一党沉默不语,目光闪烁。镇北侯踏前一步:"陛下,臣愿领兵出征!" 皇帝的目光最终落在陆逸身上:"陆爱卿,你以为如何?" 陆逸凝视着北疆地图,手指在云州以北的山脉轻轻一划:"胡人此次南下,必走鹰愁峡。此地狭窄,易守难攻,若在此设伏......" "纸上谈兵!"兵部侍郎孙焕冷笑,"胡人铁骑来去如风,岂会乖乖钻进你的埋伏圈?" 陆逸不急不躁,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报:"据探报,胡人此次携带了大量粮草辎重,行军速度必然放缓。"他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鹰愁峡是他们唯一的捷径!"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陆爱卿,朕命你为北征大将军,统率三万精兵,即日北上!" 边境外,朔风如刀,卷着鹅毛大雪在天地间肆虐,陆逸率领的三万大军顶风冒雪向北疾行,突然勒马驻足,呼出的白气在须眉间凝结成霜,身后三万大军静默如林,只有战马偶尔的响鼻声打破寂静。 "将军,再有三十里就是鹰愁峡了。"副将周肃抹去铁甲上凝结的冰碴,冻得通红的手指指向北方,"探马刚回报,胡人前锋距峡口还有一日路程。" 陆逸眯起被风雪刺痛的眼睛,远眺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轮廓。他忽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戴着皮手套的手插入积雪。 "传令兵。"他抓起一捧雪,看着它在掌心慢慢压实,"全军换装白色伪装,分兵三路。" 周肃怔了怔:"白色伪装?"这个词汇对传统将领而言实在陌生。 陆逸已经解开行囊,取出十几匹早已准备好的白麻布。他抖开一匹往身上一披,整个人顿时与雪地融为一体,只有呼出的白气暴露着位置。 "雪地作战,这是最好的掩护。"陆逸的声音从白布下传来,"传令各营:第一路,弓弩手携三日干粮,寅时前必须抵达峡谷两侧制高点;第二路,轻骑兵每人备双马,绕行至鹰愁峡北口;第三路..." 他突然压低声音,周肃不得不凑近倾听。片刻后,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瞳孔骤缩:"将军,这太冒险了!" "所以本将亲自带队。"陆逸解下佩剑递给周肃,"若午时未见峡中火起,你即刻率军撤退。" 三个时辰后,茫茫雪原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三万大军如同被暴雪吞噬般消失无踪,弓弩手们披着白布,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艰难攀爬峡谷两侧;轻骑兵的马蹄裹着毛毡,沿着结冰的河床悄然北行;而陆逸亲率的五十名"夜不收"精锐,正用特制的雪靴在雪面上滑行,身后不留半点痕迹。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将军,前面就是胡人大营。"斥候像雪狐般无声地滑回报告,陆逸抬手示意,众人立即匍匐在地。透过飘舞的雪幕,可见远处连绵数里的营帐,炊烟在寒风中扭曲着升腾。 陆逸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手指点在一处标记:"粮草辎重必在此处。王虎,带十人解决哨塔;赵鹰,你的人负责制造混乱;其余人随我烧粮。" 子夜时分,胡人大营突然响起凄厉的号角声,十余处营帐同时起火,受惊的战马挣脱缰绳在营地横冲直撞,当胡人大将军披甲冲出金帐时,西北角的天空已被火光映得通红。 "粮草!快救粮草!"这位胡人名将立刻意识到关键所在。但为时已晚,囤放粮草的营区早已陷入火海,热浪将方圆百丈的积雪都融成了泥浆。 黎明前的鹰愁峡静得可怕。峡谷两侧的新雪下,五千弓弩手屏息凝神。周肃趴在悬崖边缘,看着掌心铜壶滴漏的水滴,再有半刻就是约定时辰。 "轰!" 突然的爆炸声震得崖壁积雪簌簌滑落,峡谷北口腾起的火柱照亮了半边天空,那是陆逸安排的信号。几乎同时,南口也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提前埋设的火药将堆积的枯木点燃,形成一道三丈宽的火墙。 "全军准备!"周肃的声音在峡谷间回荡。弓弩手们纷纷掀开伪装,寒光凛凛的箭镞从雪堆中探出。 地平线上,胡人大军如黑潮般涌来。胡人大将军铁青着脸冲在最前,粮草被毁,他不得不冒险走这条捷径。当先头部队完全进入峡谷时,这位宿将突然勒住战马。 "停!"他举起镀金马鞭,"两侧崖顶有反光!" 话音未落,悬崖上传来陆逸清冷的声音:"放!" 刹那间,峡谷两侧的积雪炸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弩机。特制的破甲箭带着死亡呼啸倾泻而下,北狄引以为傲的重骑兵在箭雨中人仰马翻。更可怕的是崖顶推下的滚木礌石,这些裹着冰棱的巨物在陡坡上加速翻滚,将中段的队伍砸得血肉横飞。 "冲锋!冲出峡谷!"胡人大将军声嘶力竭地吼叫。但前方的道路已被燃烧的树干堵死,后路也被火墙切断。胡人骑兵在狭窄的谷底挤作一团,成了活靶子。 陆逸站在东侧崖顶的指挥台上,冷静地观察战局。他注意到胡人后军正在组织弓箭手反击,立即下令:"红旗队,覆盖射击后阵;蓝旗队,集中火力打击指挥系统。" 随着令旗挥舞,箭雨立刻变得极有针对性。任何试图组织反击的胡人将领,都会在数息内被十几支箭同时关照,而普通士兵所在的区域,箭矢却突然变得稀疏。 "将军神射!"亲兵看着一个胡人千夫长被三箭穿喉,忍不住赞叹。陆逸却摇头:"不是本将的箭法好。"他指向那些中箭倒地的军官,"是暗探提前标记了目标。" 此时峡谷中的屠杀已持续两个时辰。胡人试图像潮水般冲击南口火墙,却被烧得焦头烂额;尝试攀爬崖壁的敢死队,刚爬过半程就被滚石砸落,胡人大将军的金狼旗早已倒下,残余部队像无头苍蝇般在谷底乱窜。 正午时分,陆逸突然举起铜镜。阳光在镜面反射,划出一道刺目的光痕。峡谷北口立刻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养精蓄锐的轻骑兵终于发动了冲锋。这些身着轻甲的骑士如尖刀般插入溃军,专门收割那些尚有组织的抵抗节点。 当夕阳将峡谷染成血色时,战斗终于接近尾声。五万胡人大军折损过半,胡人大将军军带着亲卫拼死突破火墙,身后只跟着不足三千残兵。峡谷中堆积的尸体最厚处竟达丈余,融化的雪水混合着鲜血,在谷底形成了猩红色的小溪。 陆逸踏着血迹走上战场,周肃捧着染血的佩剑迎上来:"将军神机妙算!此战足以名垂青史!" "打扫战场要快。"陆逸却看向北方,"胡人大将军军必走西路回王庭。传令轻骑兵休整一夜,明日随我东进黑水城。" "黑水城?"周肃愕然,"那不是胡人囤粮重镇?我军刚经历恶战..." "正因为刚胜,敌人才想不到。"陆逸弯腰拾起一面破损的金狼旗,随手扔进仍在燃烧的火堆,"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暮色中,幸存的胡人俘虏被押解着清理战场。他们惊恐地发现,那些白衣白甲的敌军,在雪地上行走时竟真的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 而站在高处那个披着白袍的年轻将领,在夕阳映照下投出的影子,竟比鹰愁峡最陡峭的悬崖还要令人窒息。 陆逸这边的中军大帐内,炭火盆噼啪作响。十几位将领围在沙盘前,甲胄上未干的血迹在火光下泛着暗红。周肃一拳砸在案几上:"将军,末将请命率三千轻骑追击!胡人的残部不过五六千人,定能一网打尽!" 帐内顿时沸腾起来。骑兵校尉韩猛扯开衣襟露出包扎的箭伤:"末将带伤也要去!胡人崽子杀我胞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几位年轻将领已经按着刀柄站起来,帐外亲兵听到动静,以为要军变,差点冲进来。 陆逸始终沉默。他修长的手指在沙盘边缘轻叩,突然"咔"地折断一根代表胡人溃军的红色小旗。众将霎时安静。 "诸位请看。"陆逸将断旗插在沙盘西侧,"这位胡人大将军败走必选此路,地势平坦利于骑兵逃窜,沿途三个驿站可换马。"他忽然将半截断旗狠狠扎进东侧山脉,"但若我军向东......" "赤水城?"参军刘烨倒吸凉气,"那可是胡人经营二十年的要塞!" 老将们面面相觑。赤水城三面环山,城墙高四丈,护城河引的是雪山活水。三年前镇北侯曾率五万大军围攻三月,最终黯然退兵。 陆逸突然掀开帐帘。寒风卷着雪粒呼啸而入,远处传来伤兵的哀嚎。"我军伤亡三千七百人,箭矢耗尽六成,冻伤者逾五千。"他声音比风雪还冷,"此刻追击,就算全歼胡人大将军的队伍,接下来呢?" 大帐鸦雀无声。火盆里爆出个火星,在沙盘上烧出个焦黑的点。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寅时三刻,陆逸这边的大军悄然开拔。奇怪的是队伍里多了几十辆蒙着油布的牛车,由军械营亲自押送。军需官发现库存的火油少了大半,却不敢多问。 第五日黎明,赤水城哨塔上的守军呵欠连天。突然有人指着远处雪原惊叫:"那是什么?"只见地平线上冒出几十个移动的黑点,渐渐显出人形,竟是衣衫褴褛的胡人败兵! "快开城门!"败兵中有人用纯正的胡语哭喊,"大将军中伏,打夏军就要杀来了!" 守将多铎眯起三角眼。他是胡人大祭司的侄子,因得罪大将军被发配来守粮仓。此刻他注意到败兵中那个跛脚老兵,此人虽然满脸血污,但握刀的姿势分明是王庭近卫才有的习惯。 "放吊桥!"多铎突然下令,又低声对副将道:"弓箭手准备,这些人有问题。" 吊桥刚放下,异变陡生!跛脚老兵突然暴起,袖中弩箭连杀三名守门兵。与此同时,城东粮仓突然冒出浓烟,警钟响彻全城。 多铎冷笑拔刀:"果然有诈!关城门!"却见那"老兵"撕开破袍,露出里衬的白狼皮,这是王庭特使的信物!守军顿时迟疑。 就这片刻功夫,城外雪地突然炸开!数百披着白布的汉军从预先挖好的雪坑中跃出,最前排的扛着包铁盾牌,后面的人竟推着带轮子的古怪装置。 "放箭!"多铎怒吼。箭雨落在盾阵上如同冰雹,却见那些装置突然喷出粘稠黑液,遇火即燃。三道火龙窜上城墙,守军惨叫着变成火球。 二十里外,陆逸放下千里镜:"火油弩炮效果不错。"转头对传令兵道:"发信号,总攻开始。" 当陆逸踏进城主府时,周肃正押着个五花大绑的年轻狄将。这人右脸有道狰狞伤疤,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贵气。 "将军,这厮竟想烧粮仓!"周肃踹了俘虏一脚。那人突然用流利汉语冷笑:"可惜晚了一步,否则你们得到的只能是焦土。" 陆逸挑眉:"你不是普通守将。" "胡人六贤王之子阿史那延。"俘虏昂着头,"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会亲手砍下你的头。" 突然有亲兵慌张冲进来:"报!西北三十里发现大军!旗号是......"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鼓声。那鼓点节奏古怪,每三声就顿一下,如同恶狼撕咬猎物的频率。 阿史那延突然大笑:"我叔叔的金狼骑到了!你们这些老鼠,等死吧!" 陆逸却看向窗外飘雪的天空,嘴角微扬:"传令,把缴获的胡人军粮全部搬上城墙。"他转头对俘虏轻笑:"听说六贤王最疼你这个侄子?" 雪越下越大。西北方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金色狼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旗下一员老将双目赤红,正是六贤王阿史那浑。而赤水城头,陆逸命人竖起十几根木杆,每根杆顶都吊着个麻袋,在风中晃晃悠悠。 "放箭!"随着陆逸挥手,一支火箭划过天际,精准点燃最中间的麻袋,面粉混着硫磺的爆炸声中,漫天飘落的不是雪花,而是雪白的面粉,远远望去,仿佛整个城池都在下着诡异的白雨。 阿史那浑的金狼骑在距离城墙三百步处戛然而止。老将布满疤痕的手紧紧攥着缰绳,指节发白。他看清了,那些麻袋每个都画着侄子的脸!城头上那些晃动的更像一柄柄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理智。 "王爷!"副将拓跋烈急声道,"小王爷可能还在他们手上......" "闭嘴!"阿史那浑暴喝,雪白的胡须上结满冰晶。他死死盯着城头那个披着白狐大氅的身影,陆逸正悠闲地擦拭着青霜剑,剑刃反射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突然,城墙上竖起十面大鼓。鼓手们赤着上身,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挥动鼓槌。鼓点不是寻常的战鼓节奏,而是胡人祭祀时的《葬狼调》。每一声都像敲在胡人的心头。 "汉贼安敢!"阿史那浑怒发冲冠,弯刀出鞘半寸又生生按回。他注意到城墙垛口后若隐若现的弩箭寒光,那些弩机调整的角度异常刁钻,正好覆盖护城河外的区域。 陆逸的声音顺着北风飘来:"六贤王,令子正在城中饮酒暖身,可要入城一叙?"话音刚落,城墙内突然传来阿史那延凄厉的惨叫,实则是军中专擅口技的士兵模仿的。 金狼骑阵型微微骚动。战马不安地踏着积雪,它们闻到了城头飘来的酒香里,混着某种令野兽恐惧的气味。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阿史那浑在营帐中焦躁地踱步,羊皮地图上摆着七枚染血的箭头,都是斥候带回来的,每支箭杆上都刻着"阿史那延"的名字。 "报!"亲兵跌跌撞撞冲进来,"南面三十里发现汉军骑兵!" 老将一脚踢翻火盆:"多少人?打着什么旗号?" "约...约三千轻骑,旗上画着白狼头......" 帐中众将哗然。白狼旗是胡人大将军部族的标志,但大将军残部明明在西方休整,阿史那浑突然冷笑:"雕虫小技。"他抓起一把箭头撒在地图上,"传令,第三、第四千人队佯装追击,其余人备好套马索。" 子时过半,风雪愈烈。当那支"白狼骑兵"进入埋伏圈时,等待他们的是五百张绷紧的硬弓。然而箭雨落下后,战马上栽倒的竟是披着皮甲的草人!每个草人背后都捆着点燃的硫磺罐,刺鼻的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雪原。 同一时刻,赤水城北门悄然开启。三百精锐牵着包了棉布的马蹄,沿着结冰的护城河潜行而出。他们每人马鞍后都绑着两个装满火油的猪尿泡,领头的周肃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火折子。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阿史那浑突然惊醒。他冲出大帐,看到东南方的天空被火光映红,正是金狼骑囤放草料的方向! "中计了!"老将翻身上马,却见一队传令兵疯跑来报:"王爷!汉军主力出城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当阿史那浑率亲卫赶到前阵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晨光中,五千汉军列阵于雪原,阵前跪着二十余名狄人俘虏。最中间那个披头散发的青年,不是阿史那延是谁? 陆逸白马白袍,在阵前缓缓踱步:"六贤王,用这些俘虏换你退兵三十里,如何?"他的声音不大,却神奇地传遍战场。 阿史那浑的弯刀在鞘中嗡鸣。他注意到汉军阵型看似松散,实则每个小队都占据着微高的地势。更可怕的是那些弩手,他们站的方位正好避开晨光直射,而金狼骑却要迎着朝阳作战。 "父王!"阿史那延突然挣扎着站起,"别管我!他们粮仓是空的!" 这句话像惊雷炸响。陆逸眼中寒光一闪,青霜剑已然出鞘。但阿史那浑的动作更快,老将突然摘下铁胎弓,一箭射向自己儿子! 箭矢擦着阿史那延的脖颈划过,深深钉进后方汉军的盾牌。这是胡人着名的"血誓箭",意味着不惜一切代价死战。 "儿啊,活着就还是阿史那家的狼崽。"老将的吼声震动雪原,"若是变成汉人的狗,不如死了干净!" 战鼓震天响起。金狼骑分成三股洪流冲向汉军,最前方的重骑兵马槊如林。陆逸却突然下令:"撤盾!" 前排汉军齐刷刷撤开包铁大盾,露出后方三百架古怪装置,那是用缴获的胡人马车改装的"飞矛机"。随着机括声响,上千支短矛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致命的抛物线。 第一波冲锋的重骑兵像麦子般倒下。但更多的金狼骑踏着同伴尸体继续冲锋,他们知道这种机关装填缓慢。然而当冲至百步内时,汉军阵中突然腾起一片黑云,那是特制的链锤,两个铁球中间连着铁链,专扫马腿。 阿史那浑亲率精锐突破右翼,弯刀砍翻三名汉军。他忽然看到阵中那杆"陆"字帅旗,立即带着亲卫直扑过去。眼看距离帅旗不足百步,地面突然塌陷!数十匹战马栽进伪装的雪坑,坑底密布的竹签瞬间染红。 "陆逸!"老将怒吼着从马背跃起,却见帅旗下那个"陆逸"转过身来,竟是个穿着将军盔甲的草人! 真正的陆逸此刻正在战场西北角。他望着被引燃的最后一个草料场,对周肃道:"传令,按第三预案撤退。" 日落时分,阿史那浑清点伤亡,发现竟折损近三成兵力。更可怕的是,所有草料场都被焚毁,战马已经开始嚼食帐篷皮革。 "报!"斥候的声音带着哭腔,"赤水城头挂出了小王爷的......" 老将抬手制止,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暮色中,赤水城方向飘来胡人古老的安魂曲,那是母亲们送别战死儿郎时唱的歌谣。 三日后,金狼骑开始撤军。他们每人马鞍上都绑着个小小的骨灰袋,胡人习俗,带不回全尸就带把骨灰。阿史那浑走在最后,他的弯刀已经折断,但眼神比刀锋更冷。 赤水城头,陆逸望着远去的烟尘,城墙阴影里,阿史那延被铁链锁在柱子上。这个年轻的狄将突然笑了:"你以为我父王会善罢甘休?等着吧,等草原上的狼群闻到血腥味......" 陆逸没有回头,他知道雪停了,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三十个日夜交替后,赤水城外的雪原开始消融,翌日,陆逸站在城垛前,指尖摩挲着青霜剑柄上新添的七道刻痕,每一道都代表一次小规模袭扰。这些日子以来,金狼骑的残部像饿狼般在城外逡巡,专挑运粮队下手。 "将军!"周肃快步奔上城楼,甲叶上还带着未化的雪粒,"斥候在五十里外发现大军踪迹!" 陆逸接过浸着血渍的羊皮地图,眉头微蹙。图上标注的敌军位置呈扇形分散,完全不符合北狄传统的集结方式。更奇怪的是,有三处标记旁还画着狼爪印,这是斥候遇到异常情况才会使用的暗号。 "传令全军,即刻起进入一级戒备。"陆逸突然用剑尖点向地图中央的河谷,"重点布防黑石河谷,多派三倍哨骑。" 周肃刚要离去,突然听到城墙下传来骚动。被囚禁月余的阿史那延竟挣脱了铁链,正用胡语对着北方嘶吼。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天际线,仿佛能穿透茫茫雪原看到什么。 第五日拂晓,黑石河谷的薄雾中传来马铃声响。驻守在此的韩猛眯起眼睛,看到雾中缓缓行来一队商旅,领头的老者举着通关文牒,自称是西域来的皮货商。 "站住!"韩猛的长矛横在路中,"战时严禁商队通行!" 老者颤巍巍下马行礼,却在俯身瞬间突然暴起!袖中短刀精准刺入韩猛咽喉。与此同时,三十辆"货箱"同时炸开,冲出数百名身着轻甲的胡族武士,他们脸上都涂着靛蓝色的狼首纹。 真正的恶战在这一刻才打响。河谷两侧的雪堆突然蠕动,更多的蓝面武士掀开伪装。他们不用号角指挥,仅靠此起彼伏的狼嚎协调进攻。韩猛的百人队还没来得及结阵,就被潮水般的敌人淹没。 正午时分,当陆逸率援军赶到时,河谷已变成修罗场,韩猛的尸体被摆成跪姿,胸口插着他自己的长矛。更令人心惊的是,所有战死的汉军都被剥去了甲胄。 "是苍狼卫。"陆逸用剑挑开一具敌尸的皮甲,露出胸口的狼头刺青,"胡人可汗的亲卫死士,已经二十年没出现在战场上了。" 接下来七天,战局变得异常诡异。苍狼卫从不正面接战,专挑偏僻岗哨下手。他们用汉军盔甲伪装,甚至能说几句带着边关口音的汉语。更可怕的是这些死士的战斗方式,有人会抱着火药桶冲进马厩,还有人将毒药涂在阵亡汉军的伤口上。 "第三哨所全军覆没。"周肃声音沙哑地汇报,"幸存者说看到敌人用...用我们的军旗裹着尸体焚烧。" 陆逸突然将水囊砸在沙盘上,众将噤若寒蝉,他们从未见过将军如此失态。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传令。"陆逸深吸一口气,"所有巡逻队改为三人一组,每组必须有个认识超过三年的同乡。口令每时辰更换,用各地方言传递。" 当夜,陆逸独自登上城楼最高处。寒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狼嚎,他忽然注意到北方天际有规律闪烁的火光,那不是星辰,是某种信号。就在他凝神观察时,身后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那是苍狼卫的集结号。"阿史那延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布满血痂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我父王把金狼骑的指挥权交给了拓跋烈。" 陆逸反手扣住对方咽喉:"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要你死。"年轻的胡人将领咳着血沫,"要所有汉人记住,草原上的狼......"话音未落,一支蓝羽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精准钉入阿史那延的眉心。 次日黎明,赤水城所有战鼓同时擂响。陆逸一改守势,亲率五千精锐出城列阵。更令人震惊的是,军中竟推出了二十架形似蜈蚣的多节云梯——这是用缴获的狄族马车改造的攻城器械。 "将军疯了?"士兵们窃窃私语,"我们要去攻打谁?" 答案在午时揭晓。汉军突然转向东北,直扑三十里外的圣狼谷,胡人祭天的圣地。当先头部队冲入山谷时,果然发现数百名苍狼卫正在此休整。 "放火!"陆逸长剑所指,特制的火箭如雨落下。谷中那些悬挂着兽皮的祭坛瞬间变成火海,浓烟中传来胡语嘶吼:"他们亵渎圣地!" 但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当苍狼卫疯狂反扑时,汉军突然撤开盾阵,露出后方三百名手持古怪长筒的士兵。随着一阵雷鸣般的爆响,铁砂与碎瓷组成的金属风暴横扫敌阵,这是陆逸秘密研发的"百虎齐奔箭",专破轻甲。 夕阳西下时,圣狼谷的积雪已被染成紫黑色,陆逸站在最高处的祭坛废墟上,脚下踩着苍狼卫统领的尸体,这个戴着面具的悍将,至死都紧握着刺有汉字的匕首,正是韩猛的遗物。 "收拾战场。"陆逸甩去剑上血珠,"把阵亡弟兄的兵器都带回去。" 当夜,赤水城外响起连绵不绝的狼嚎。哨兵惊恐地发现,数以千计的野狼正聚集在护城河外。它们不嘶吼也不进攻,只是静静地坐着,绿莹莹的眼睛在月光下如同鬼火。 陆逸却下令打开西门。百名士兵推着板车缓缓出城,车上整齐摆放着三百具苍狼卫的尸体,每具都经过清洗,伤口缝合,盖着白布。 "胡人敬重勇士。"陆逸对不解的部下解释,"这是给阿史那浑的台阶。" 果然,次日黎明时,狼群与尸体都消失了。雪地上只留下深深的拖痕,指向北方遥远的山脉。但城楼上的士兵突然惊叫,在原先摆放尸体的地方,赫然立着三根削尖的木桩,每根顶端都钉着一块带血的铠甲残片。 陆逸拾起残片,发现上面刻着陌生的胡文字符。通译官看后脸色大变:"这是...这是战书。阿史那浑说,下次见面要用将军的头骨盛酒。" 寒风卷起残雪掠过城头,陆逸忽然笑了。他解下佩剑递给周肃:"拿去让工匠重铸,剑身加宽三分。"又望向北方绵延的群山。" 赤水城的春汛来得比往年更早,融雪汇成的洪水冲垮了西城墙角的马厩,也冲出一具被鱼虾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是三天前失踪的斥候队长赵锐。尸体右手紧攥着一块染血的皮甲,上面用炭灰画着诡异的符号:三只狼头咬着一轮弯月。 "是白狼部的集结令。"通译官的手指在发抖,"至少三个部落联合了。" 陆逸用剑尖拨开尸体衣领,露出脖颈上细如发丝的勒痕,这不是战场上的伤痕,而是专业的暗杀手法。他忽然转身:"全军换装夏甲,所有皮甲用桐油浸泡三次。" 周肃不解:"将军,敌军还在北方......" "不,他们已经来了。"陆逸指向城外泥泞的官道。看似寻常的车辙印里,隐约可见半枚狼爪状的铁蒺藜,这是苍狼卫特有的标记。 当夜,粮仓看守发现米袋上有细小的破洞。扒开检查时,数十只通体漆黑的蝎子窜了出来。被蛰伤的士兵不出一刻钟就口吐白沫而死,军医认出来这是西域特有的"黑寡妇",绝非自然出现在北境。 第五日清晨,城北哨塔传来警讯。陆逸赶到时,只见十二具尸体呈环形摆放在雪融后的草地上。死者都是近期失踪的斥候,每人额头上都烙着狼头印记,双手被自己的弓弦反绑。 "挑衅。"周肃咬牙切齿。 陆逸却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指甲缝:"不对,是误导。"他掰开一具尸体的嘴,"看,牙龈有蓖麻籽的残渣,这些人被俘前就中毒了。" 正午时分,南门集市突然爆发骚乱。三个商贩突然抽搐倒地,皮肤上浮现出狼头状的红斑。恐慌像野火般蔓延时,有人看见西城墙根闪过蓝袍身影。 "关闭所有城门!"陆逸的命令晚了一步。当亲兵撞开西门值班房时,五个守军已经气绝身亡。他们围坐在炭盆边,桌上摆着喝到一半的酒碗,酒里掺着能让人心脏骤停的乌头汁。 夜幕降临时,陆逸独自站在沙盘前。代表敌军的小旗已经插满赤水城周边,但真正的杀机还隐藏在黑暗中。他忽然拔出青霜剑,剑锋在烛火下映出七道新添的缺口,每道缺口都对应一场暗战。 第七日拂晓,赤水城突然四门大开。一队队士兵扛着裹尸布包裹的"尸体"走向城外乱葬岗,哀乐声惊飞了满树乌鸦。潜伏在灌木丛中的狄族探子清楚地听到士兵们的抱怨: "又死了三十多个..." "说是水井被下毒了..." "将军也病倒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飞向北方。当夜子时,黑压压的骑兵从三个方向扑向赤水城。冲在最前的苍狼卫甚至没遇到像样的抵抗,云梯轻易搭上了无人防守的城墙。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城破了!"胡语的欢呼声中,先锋部队涌入城内。他们看见街道上横七竖八倒着穿汉军服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甜香。当第一个武士弯腰查看时,"尸体"突然暴起,袖中弩箭直取咽喉! 原来那些"裹尸布"里藏的是浸透蒙汗药的棉絮,甜香则是混合了迷烟的檀香。真正的汉军早就在口含解药,埋伏在挖空的地窖和夹墙中。 城楼上的陆逸看着陷入混乱的敌军,缓缓举起红旗。随着令旗挥下,埋伏在城外沼泽的三千弓弩手同时现身,火箭如暴雨般落入敌阵。更可怕的是那些看似随意的草堆,下面埋着用竹筒连通的火药,爆炸的冲击波将整支先锋队掀上半空。 阿史那浑是在第三波爆炸时赶到战场的。老将一眼就看出中计,却狞笑着拔出弯刀:"强攻!用血铺路!" 真正的惨烈厮杀在城门处展开。胡族武士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有人甚至用嘴咬着刀背徒手攀爬城墙。汉军的滚油很快用尽,就开始往下倾倒掺着铁砂的热沙,惨叫不断从云梯上传来,但更多的敌人像潮水般涌来。 陆逸在箭楼亲自操弩,青霜剑已经换了第七个持剑亲兵,每个接剑者都在半刻钟内战死。一支流矢穿透他的肩甲,血顺着臂铠流到弩机上,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将军!东门告急!" "报!敌军敢死队炸开了西水门!" 战况最激烈时,陆逸突然下令:"放狼烟,执行断爪计划。" 三股漆黑的烟柱冲天而起,早已埋伏在圣狼谷的两千轻骑看到信号,立刻点燃了谷中堆积的干草。这是胡人祭祖时存放族谱的地方,冲天的火光在百里外都看得见。 阿史那浑果然分兵回援。但当他最精锐的金狼骑冲到谷口时,等待他们的是挖满陷马坑的死亡通道。汉军甚至算准了风向,用烟熏得战马纷纷惊逃。 第七日黄昏,赤水城的城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陆逸站在尸堆上,看着远处开始后撤的狄族大军。阿史那浑的白狼旗倒拖着,这是胡人承认败退的仪式。 "追不追?"周肃满脸是血地问。 陆逸摇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亲兵这才发现他腹甲有道不易察觉的裂缝,不知何时,一柄弯刀的刀尖已经刺入内脏。 军帐内,医官颤抖着取出染血的刀片:"将军,必须立刻静养......" "没时间了。"陆逸咬着麻布,自己往伤口倒烧酒,"阿史那浑败而不乱,他在等......"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变了脸色,这是数万骑兵同时奔驰才有的动静! 陆逸却笑了。他推开搀扶的医官,大步走向城头。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洪流正铺天盖地而来。但飘扬的旗帜不是胡人的狼旗,而是大宁王朝的玄鸟旗! "是镇北侯的援军。"陆逸的手指在墙砖上叩出轻响,"三天前我就收到鸽信。" 当夜,赤水城杀羊宰牛。陆逸却独自站在北城墙,望着阿史那浑撤退的方向。月光下,有个蓝袍人影在远方的山脊上驻足回望,即使隔着数里,两人目光仿佛仍在交锋。 "传令全军。"陆逸解下破损的佩剑,"七日后拔营北上。这次,我们要把战线推到狼居胥山。" 黎明前的营地弥漫着马粪与铁锈混合的气息。陆逸披着单衣站在沙盘前,新换的青霜剑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斥候昨夜带回的消息,阿史那浑没有撤回王庭,而是在狼居胥山南麓集结残部。 "报!"亲兵掀帐闯入,"前锋营抓到个胡人信使!" 陆逸眉头一皱。寻常俘虏都是押送军法处,能直接报到帅帐必有蹊跷。果然,被押进来的竟是个十岁出头的狄族少年,左耳缺了半片,怀里死死抱着个皮囊。 "他说要亲手交给将军。"亲兵警惕地盯着少年鼓胀的皮囊,"可能是暗器。" 少年突然用生硬的汉语开口:"大汗说...陆将军若敢去圣山...就还你个全尸..."说着抖开皮囊,滚出来的竟是颗风干的人头!周肃倒吸凉气,那是三个月前战死的韩猛首级。 陆逸却笑了。他拾起头颅,在耳后发现一道浅浅的刀痕:"阿史那浑老了,我看二十年前他留的刀痕,可比这个深三分。"说着突然拔剑,剑锋抵住少年咽喉,"说吧,狼居胥山埋伏了多少弓箭手?" 少年脸色煞白。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汉将,竟能一眼看破大汗的刀法深浅。 "三...三千..."少年结结巴巴地说完,突然口吐白沫栽倒。军医查验后确认,他后槽牙里藏着剧毒。 "传令。"陆逸用白布裹好韩猛的头颅,"全军轻装,每人多带两囊箭。" 五日后,大军行至狼居胥山隘口。这条被称为"苍狼喉"的峡谷两侧崖壁陡峭,最窄处仅容三马并行。崖顶隐约可见狄族的狼头旗,但诡异的是不见半个守军。 "将军,太安静了。"周肃不安地摸着刀柄,"斥候说崖顶堆满滚石,却没人把守..." 陆逸抓起把沙土扬向空中。细碎的砂砾在风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峡谷里有侧向的怪风。他忽然解下佩剑递给亲兵:"带两百精锐,沿西侧山脊摸上去。" "那主力呢?" "继续前进。"陆逸指向峡谷尽头若隐若现的祭坛,"阿史那浑在等我们进死亡陷阱,却不知陷阱也有盖子。" 当主力部队深入峡谷中部时,崖顶突然响起刺耳的骨哨声。无数滚木礌石轰然砸落,但奇怪的是准头极差,大部分砸在了空处。更令人意外的是,预想中的箭雨没有出现,崖顶的胡人军队竟与摸上去的汉军精锐扭打在一起,用的全是贴身短刃! "果然。"陆逸冷笑。他早看出峡谷的怪风会让箭矢偏离,阿史那浑只能选择近战。但胡人没想到的是,汉军这次全员配备了新式的短柄斧,这是陆逸专门为山地肉搏打造的兵器。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厮杀持续到日落。当陆逸踏着血泊登上祭坛时,发现中央立着个精铁打造的狼首雕像,嘴里叼着块羊皮。展开一看,竟是狼居胥山周边的详细地图,标注着七处水源地和三个秘密营地。 "有意思。"陆逸轻抚地图上新鲜的墨迹,"老狼在教猎人怎么抓狼。" 清晨,大军逼近地图上标记的最大水源,天泪湖。这季节湖面本该开始解冻,此刻却结着异常厚实的冰层。更奇怪的是,冰面上散布着上百个规整的圆孔,每个孔边都堆着新鲜的鱼内脏。 "冰层下有人。"陆逸蹲在湖边,看着冰孔中微微荡漾的水波,"他们在用芦管换气。" 周肃立刻就要下令放箭,却被拦住。陆逸低声吩咐几句,片刻后,士兵们扛来十几桶火油。 "倒进冰孔。"陆逸的命令让众人愕然,"然后点火。" 黏稠的火油顺着冰孔渗入水下。当火箭落下时,整个湖面瞬间变成火海。冰层下传来闷响,无数气泡疯狂上涌。突然,七八处冰面轰然炸裂,浑身着火的身影惨叫着跃出水面,竟是身披水靠的狄族死士!他们腰间还绑着凿冰的钢钎,显然准备等汉军取水时发动突袭。 "传令后军。"陆逸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敌人,"把营地里所有腌肉都扔进湖里。" 周肃恍然大悟。腌肉含盐,会加速冰层融化。不出一日,这片战略水源就会变成无法靠近的烂泥潭,这对依赖水草行军的胡族骑兵将是致命打击。 当汉军旌旗出现在狼居胥山主峰时,阿史那浑终于亮出了最后底牌。他在雪松林中摆开传说中的"万狼阵",三千精锐呈扇形展开,每人身旁都蹲着匹饥肠辘辘的草原狼。 "陆逸!"老将策马出阵,弯刀指向汉军帅旗,"可敢与老夫单独一战?" 寒风卷着雪粒掠过战场。陆逸解下大氅,单骑上前。两军阵前,青霜剑与镶金弯刀第一次正面交锋。 刀光剑影中,两人错马而过。阿史那浑的肩甲裂开道缝隙,陆逸的束发冠被削去半截。老将突然大笑:"好剑法!可惜..."他突然吹响骨哨,三千匹饿狼同时扑出! 千钧一发之际,汉军阵中响起尖锐的铜锣声。扑到半空的狼群突然哀嚎着后退,不少直接瘫软在地,它们闻到了汉军铠甲上涂抹的古怪药粉,那是用山茱萸和雄黄特制的驱兽药剂。 "你忘了。"陆逸剑尖指向狄军后方,"草原上的狼,遇见虎就怕。" 仿佛呼应他的话,汉军后阵突然竖起三十面虎头旗。每面旗下都站着个手持长柄斧的巨汉,斧刃上还滴着狼血,这是专门对付兽群的"斩狼队"。 阿史那浑面如死灰。他没想到自己精心训练的狼群,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夕阳将雪原染成血色时,陆逸独自登上狼居胥山顶峰。那里立着胡人祭祀用的狼像,此刻却被套上了汉军的铁盔。 山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阿史那浑的残部正在溃逃,此战之后,胡人至少十年无力南侵。但陆逸的目光却投向更北方,那里是传说中的"葬狼原",是历代胡人可汗的埋骨之地。 "将军!"周肃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斥候在祭坛下发现个地窖,里面全是......" "兵器。"陆逸打断他,"全新的,制式统一的弯刀和弓箭,对吗?" 周肃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陆逸没回答。他摩挲着狼像上的陌生铭文,那不是狄文,而是西域某国的文字。阿史那浑背后,果然另有支持者。 暮色渐浓时,一匹孤狼在山巅长嚎。陆逸解下染血的佩剑,在狼像底座刻下第七道剑痕。北方的战事告一段落,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西域酝酿。 凯旋大军行至玉门关时,一队风尘仆仆的西域商旅拦在了官道中央,为首的褐袍老者手持金杖,杖头镶嵌的蓝宝石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光。 "陆将军。"老者汉语纯正得不带丝毫口音,"我家主人送上三件礼物。" 亲兵们紧张地按住刀柄。陆逸却注意到老者虎口处的老茧,那是常年使用某种窄刃弯刀留下的痕迹。 第一件礼物是装在鎏金匣中的葡萄美酒,甫一开启,浓郁的酒香便弥漫开来。陆逸指尖轻蘸酒液,在鞍鞯上划出三道水痕:"西域七国的贡酒,混了三种毒药。你家主人倒是大方。" 老者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会被当场识破。 第二件礼物是卷羊皮地图,标注着从玉门关到葱岭的详细路线。陆逸指尖在某处峡谷轻轻一按,竟沾上些许新鲜墨迹,那里分明是新添的标记。 "告诉贺逻施。"陆逸突然用粟特语说道,"汉家的剑,够不到大宛的葡萄园。" 老者手中金杖"当啷"落地。他绝不会想到,这个中原将领竟能一语道破幕后主使的名字。 第三件礼物是个精铁笼子,里面关着只通体雪白的幼狼。陆逸拔剑挑开笼门,幼狼却瑟瑟发抖不敢出来,它的爪子被涂了层透明的胶漆。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陆逸一剑斩断金杖,"下次送活的,别送死的。" 七日后,大军扎营孔雀河畔,陆逸正在帐中研究西域地图,突然狂风大作,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 冲出帐篷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营地西侧的沙地上,凭空出现了数百个碗口大的黑洞。几个好奇的士兵刚靠近,就惨叫着跌入洞中,转瞬被流沙吞没。 "是蚁狮坑!"随军向导面如土色,"可...可这种虫子从不会成群出现啊!" 陆逸抓起把沙土嗅了嗅,突然厉声下令:"所有人立刻上马!带不走的辎重全部放弃!" 就在大军匆忙撤离时,沙地震颤起来。无数拳头大的蚁狮破土而出,形成恐怖的虫潮。更可怕的是,这些虫子背上都粘着细小的磷粉,遇到空气便自燃起来,转眼间整片营地陷入火海。 "这不是天灾。"陆逸看着在火中扭曲的虫群,"有人在沙地里埋了引虫的药粉。"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远处沙丘上,几个披着沙色斗篷的身影一闪而逝。他们腰间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与汉地截然不同的声响。 干旱的戈壁行军,水源比黄金更珍贵。当斥候发现那个隐蔽的地下水窖时,全军欢呼雀跃。 "慢着。"陆逸拦住迫不及待的士兵。他注意到窖口石砖的缝隙里,塞着几缕新鲜的骆驼毛。更可疑的是,井绳上端的磨损痕迹显示,最近有人频繁上下。 "打桶水上来。"陆逸命令道,"先喂马。" 第一匹饮水的战马在十息后开始抽搐,转眼倒地暴毙。军医验出水中混着"断肠草"的汁液,这是西域特有的剧毒植物。 "好精妙的算计。"周肃后怕地看着深不见底的水窖,"若我们全军饮下......" 陆逸却盯着水窖内壁的某处:"派两个身材瘦小的士兵下去,第三块石砖后面有东西。" 果然,士兵们取上来个密封的铜管。管内羊皮纸上画着汉军可能的行军路线,笔迹尚新。最令人心惊的是,图纸角落印着个小小的狼头印记,与阿史那浑王帐中的玺印一模一样。 第十七日,大军终于望见沙漠边缘的绿洲城邦,驼城。这座以商贸闻名的城池却城门紧闭,城头上飘着的不是往日的彩旗,而是清一色的白幡。 "陆将军!"城主在城头高喊,"本城爆发瘟疫,请大军绕行!" 陆逸眯起眼睛。他注意到城墙垛口后闪过的不是医官,而是持弓的武士。更可疑的是,所谓"病死者"的裹尸布下,隐约露出金属的反光。 "传令。"陆逸低声道,"全军后退三里扎营,多设火把。" 当夜,驼城方向果然传来异动。借着月光,哨兵看见数百个"尸体"从城墙缒下,悄无声息地向汉营摸来。这些"僵尸"行动迅捷,分明是精锐战士伪装的! "放火箭!"陆逸一声令下,埋伏多时的弓弩手同时发难。箭雨笼罩了那些"僵尸",他们身上浸过油的裹尸布瞬间变成火葬堆。 惨叫声中,驼城城门突然洞开。真正的杀招这才显露,三百匹骆驼组成的火阵狂奔而出,每匹骆驼背上都绑着熊熊燃烧的荆棘捆! "散开阵型!"陆逸的指挥冷静得可怕,"用套马索对付头驼!" 原来他早让士兵在营前挖了数十道浅沟。疯跑的火骆驼被绊倒后,燃烧的荆棘反而成了阻挡后续敌军的屏障。混乱中,驼城守军自己反倒被火势逼得节节败退。 黎明时分,当陆逸的剑锋抵住城主咽喉时,这个粟特人竟用流利的汉语求饶:"是贺逻施逼我的!他抓了我儿子......" 驼城宝库中,陆逸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整箱的兵器交易契约。羊皮卷上清晰地记录着,过去三年间,西域大国康居向北方胡人输送了至少五万柄弯刀、二十万支箭矢。 "难怪阿史那浑败而不亡。"周肃倒吸凉气,"原来背后有西域人撑腰!" 陆逸却盯着契约末尾的印记。那是个奇特的符号:蛇缠弯刀。他在阵亡的"僵尸"武士内甲上,也见过同样的标记。 "传令全军休整十日。"陆逸突然道,"我要三十个会说胡语的勇士。" 当夜,驼城最高处的烽火台燃起绿色狼烟,这是陆逸与西域暗探约定的信号,他要知道那个叫贺逻施的康居大将,究竟在图谋什么。 沙漠的夜空繁星如沸。陆逸摩挲着青霜剑上新添的第八道刻痕,忽然想起离京前安宁公主的赠言:"西域的沙,比北胡的雪更危险。"如今看来,这场横跨大漠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晨雾中的楼兰古城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陆逸抹了把脸上的黄沙,粟特商人的羊皮袄下,锁子甲随着骆驼步伐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他身后三十名"商队护卫"正用流利的粟特语交谈,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边军锐卒,每人至少会说三种胡语。 "东家,您看那。"化名穆沙的周肃压低声音。集市入口处,两个康居武士正在检查货箱,他们腰间悬挂的弯刀柄上,赫然缠着胡人特有的狼尾绳。 陆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琥珀念珠,目光却锁定了地面几处不自然的凸起。新夯实的泥土呈放射状分布,隐约可见陶瓮的圆弧轮廓。他忽然用念珠串轻敲驼铃,暗号般的三长两短。 队伍最后方的"脚夫"立刻佯装摔倒,货箱倾覆间,几枚铁蒺藜悄然滚入土缝。当康居武士骂骂咧咧走来时,铁蒺藜正好卡进陶瓮缝隙,借着晨曦微光,可见瓮中黑稠液体微微晃动。 "西域猛火油。"陆逸瞳孔微缩。这种掺了硫磺的易燃物,足以把整个集市变成火海。 午时的唤礼声刚起,异变陡生。 "粟特狗去死!"随着一声胡语怒吼,集市四周突然竖起数十面牛皮盾。箭雨从四面八方袭来,最前排三名"商人"顿时成了刺猬,好在内穿的鳞甲挡住了要害。 "三才阵!"陆逸劈手夺过身旁胡姬的水罐砸向地面,清水溅在青石板上,竟泛起诡异的油光,整条街巷早被泼了助燃剂! 三十死士瞬间分成十组,每组呈三角站位。前排蹲姿持圆盾,中排弩手45度仰射,后排弯刀专斩马腿。这种改良自汉代"钩形阵"的战法,在狭窄巷弄中威力倍增。 "嗖!"一支鸣镝从陆逸耳畔掠过。陆逸顺势后仰,青霜剑划过身后土墙,竟削下一大块夯土,墙后藏着暗室!三名弩手正慌张装箭。 战况最激烈时,陆逸突然吹响鹰骨哨,死士们齐刷刷抛出手斧,精准斩断头顶悬挂的葡萄架。沉重的木架轰然砸落,将试图包抄的敌骑压成肉泥。 当最后一个康居武士倒在血泊中时,陆逸剑尖挑开了他的皮甲。死者胸口纹着诡异的图案:三只骆驼环绕弯月。 "不是装饰。"陆逸用剑刃刮开纹身表层,露出皮下靛蓝染料,"你们看骆驼眼睛。" 周肃凑近细看,才发现每只骆驼眼珠都是微小的粟特数字。陆逸迅速在沙地上画出对应坐标:"西北三十里,枯河道...是康居大营!"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正午的太阳像熔化的铜镜高悬天际,陆逸抬手示意全军停止前进。他摘下蒙面巾,舌尖轻舔干燥的嘴唇,空气中飘着某种金属腥味。 "将军?"周肃刚开口,突然被一捧黄沙扑了满脸。远处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 "黑沙暴!全员骆驼围圈!"陆逸的吼声淹没在骤然呼啸的狂风中。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将三百峰骆驼围成三重圆圈,用皮绳首尾相连。最外围的骆驼被蒙上眼睛,防止惊逃。 沙粒开始像箭矢般击打在铠甲上。陆逸单膝跪地,从箭囊抽出一支鸣镝,仔细绑上浸过油脂的丝线。"都看好了!"他将箭矢斜插入沙地,丝线在狂风中绷得笔直,线头指向东南方约三十度角的位置突然松弛下垂。 "那里有流沙层!"陆逸扯着嗓子喊道,"标记所有丝线呈弧线下垂的区域!" 亲兵们立刻效仿,很快在营地周围标出七处死亡陷阱。最可怕的是东北角那片看似坚实的沙地,丝线插入后竟直接坠入无底深渊。 沙暴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当风势稍缓,斥候发现西南方有处废弃驿站。 "井!是水井!"士兵们欢呼着冲向那口被沙半掩的枯井。陆逸却突然暴喝:"退后!"他抢过火把掷入井中,火光映照下,井壁密密麻麻钉着腐烂的羊尸,蛆虫正从空洞的眼窝里簌簌掉落。 军医查验后脸色煞白:"井底涂了马钱子汁,混着腐毒......" 陆逸解下头盔,舀起半盔黄沙缓缓倾入井中。细沙流过井壁时,某些部位吸附异常,那里涂着透明的毒胶。"传令,"他冷笑,"把咱们带的死骆驼扔下去。" 当三十具敌军斥候的尸体被抛入毒井时,远处的沙丘后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陆逸嘴角微扬,他知道那些监视的胡人探子,很快就会把"汉军投毒"的消息传遍大漠。 第三天,饮水耗尽。 士兵们开始用刀刮骆驼胃囊里的残水,甚至有人接饮自己的尿液。陆逸巡视营地时,突然在某个沙坑前驻足,几株骆驼刺在烈日下顽强挺立。 "取钢盔来。"他拔出青霜剑,剑光闪过,骆驼刺的根系被完整刨出。士兵们惊讶地发现,这些刺根下居然藏着鸡蛋大的水囊! 陆逸示范着将刺根捣碎,裹在双层麻布里拧出汁液。"每十株能滤出一口水。"说着将简易滤器架在铁盔上,"注意看,"他往麻布堆倒入混浊的沙水,滴落的竟是清澈的液体! 周肃突然按住剑柄:"将军小心!"一支毒箭从沙丘后射来,正钉在滤水装置旁。陆逸却头也不抬:"第七个了。"他轻轻拨动装置,毒箭掉进刚挖的陷坑里,坑底布满朝上的铁蒺藜。 当夜,巡逻兵抓获三个偷水的胡人探子,陆逸故意当众给他们喂了滤过的毒井水。看着探子们惊恐的表情,全军终于明白,将军早用骆驼刺根研制了解毒剂! 翌日黎明时分,陆逸集结还能战斗的八百精锐。 "每人带三囊过滤水,两束骆驼刺。"他指着沙地上用箭矢画出的路线图,"胡人以为我们必走孔雀河道......" 当康居伏兵在河道守候时,汉军却从流沙区突然杀出!每名士兵的马鞍后都拖着大捆骆驼刺,奔跑时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胡人战马闻到刺鼻气味,纷纷惊逃。 "现在!"陆逸长剑所指,士兵们点燃刺捆。燃烧的骆驼刺释放出辛辣浓烟,顺风扑向敌军阵地。更致命的是混在烟雾里的铁蒺藜,胡人光脚踩上毒刺,很快溃不成军。 夕阳西下时,陆逸站在缴获的水车前,轻轻拂去地图上的沙粒。他指尖停留的位置,正是塔克拉玛干深处传说中的"鬼泉",那里将成为下一个死亡陷阱,不过这次,猎物和猎人的位置要调换了。 陆逸勒马立于龟兹城西三里处的沙丘上,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摘下皮质手套,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城墙夯土剥落的痕迹,指腹感受着每一处细微的凹凸。 "周肃,取洛阳铲来。"他声音低沉,目光始终未离开城墙。 亲兵很快递来一柄特制的探土工具,这铲头呈半圆筒状,是陆逸亲自设计的,能在不破坏土层结构的情况下取出完整土样。他在东南西北四面各掘了三寸深的土坑,每取一铲都要对着阳光仔细观察。 "南门土质松软含砾石,西门黏土混着芦苇根。"陆逸搓捻着西面的土屑,突然动作一顿。几片青灰色的碎陶片在指间闪烁,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圆润。"果然有古排污渠!"他嘴角微扬,将陶片在铠甲上擦了擦,露出上面模糊的鱼纹图案,这是龟兹古国特有的排水系统标记。 当夜,三十名矿工出身的精锐士兵在月色下悄然行动。陆逸亲自为每条地道设计了不同的施工方案: 东地道由嗓门最大的士兵负责挖掘。他们故意用铁锹大力敲击岩层,每隔半个时辰就往地道内倾倒空陶罐。陶罐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夜深人静时格外刺耳,确保守城的敌军能够听见。 南地道的工兵们则小心翼翼地将浸过羊油的干柴捆成束,每隔五步埋设一捆。地道尽头,他们堆放了二十袋硫磺粉,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硝石。这些材料被巧妙地伪装成普通沙土,只有凑近才能闻到淡淡的刺鼻气味。 西地道的挖掘最为隐秘。士兵们沿着陆逸标记的古排污渠遗迹推进,每挖一段就用特制的木桩支撑关键节点。这些木桩表面涂抹了骆驼粪,既能加固土层,又能在被发现时误导敌军判断地道年代。 "报!敌军往东地道灌水了!"子时刚过,斥候急匆匆赶来禀报。 陆逸轻笑,手指在沙盘上轻轻一弹:"正好帮我们夯实南地道。"他拾起几块龟兹特产的红色黏土,在沙盘上标注出城墙的应力点。这些红黏土被他捏成不同形状,精确显示出城墙最脆弱的三个位置。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明日辰时,"陆逸对传令兵道,"让俘虏意外看到我们在南门组装投石机。"他特意强调了"意外"二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记得让工匠们多争论几句射程问题。" 周肃恍然大悟:"将军是要..." "声东击西,虚实相生。"陆逸用剑尖在地图上画了个弧线,"康居人很快就会知道,盯着看的未必是真,而真正的杀招..."他的剑尖突然刺向西侧排污渠的位置,"往往藏在最污秽之处。 黎明前的黑暗中,军营西北角的兽栏传来此起彼伏的牦牛低吼。五十头从吐蕃商人处重金购得的雪山牦牛,正在士兵们的安抚下接受特殊改装。 "轻些,别惊着它们。"陆逸亲自检查第一头牦牛的鞍具。这头通体纯白的头牛价值三十两黄金,此刻它的长角被三股浸透松脂的麻绳紧紧缠绕,绳头还缀着铁蒺藜。军械营的匠人们正小心翼翼地在每头牛背上固定两个陶罐,罐体用薄如蛋壳的白陶制成,内里分层装着磷粉与硝石,中间用蜡纸隔开。 老马夫巴图心疼地捋着一头黑牦牛的鬃毛:"将军,这些可都是能翻越雪山的宝贝,真要..." 陆逸没有答话,只是将最后一根皮索扣紧。这特制的鞍具暗藏玄机:腹带内衬嵌着细铁链,与埋设在二十步外的草料堆下的主链相连。他忽然扬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个响亮的鞭花。 "看好了!" 鞭梢轻触白牦牛的臀部,这头巨兽顿时向前猛冲。沉重的铁蹄踏得地面震颤,牛角上的火焰在黑暗中划出两道金线。就在它即将冲入黑暗时,隐藏在草料中的铁链猛地绷直,特制的皮索在牛群冲到护城河边时恰好达到极限长度,五十头牦牛齐齐被拽停在河岸三尺外。 "妙啊!"周肃忍不住击掌。这精准的距离控制,既能确保火牛威胁到城墙,又不会让珍贵牲口白白淹死在护城河里。 陆逸蹲下身,指尖轻触铁链的连接处:"每两个时辰检查一次锈蚀情况。"他又从怀中取出个皮囊,倒出几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药丸,"总攻前给每头牛喂一颗,能让它们保持亢奋。" 辰时三刻,晨雾最浓之时。龟兹城南门守军突然听见震天鼓声,只见数百"汉军"推着二十架蒙着油布的巨大器械缓缓逼近。守将库尔班急忙调集城内半数守军,连预备队的弓弩手都被紧急调上城头。 "放箭!"随着库尔班一声令下,箭雨倾泻而出。奇怪的是,那些推车的"汉军"中箭后竟直挺挺地栽倒,毫无挣扎——原来都是扎的草人!就在守军愣神之际,最前排的油布突然掀开。 "哞——" 五十头犄角燃着烈焰的牦牛发狂般冲出。牛背上的陶罐在颠簸中相互碰撞,蜡纸破裂的瞬间,磷粉与硝石混合,在晨雾中爆发出刺目白光。这光芒经过晨雾折射,竟在城墙上投映出巨大的鬼影。 "天雷!汉军会妖法!"一名康居老兵直接跪倒在地。更可怕的是,那些铁蒺藜随着牛头摆动四处飞溅,不少钉在木制城楼上,引燃了干燥的檩木。 就在南门一片混乱时,真正的杀招正在西门排污渠中悄然行进。三百精锐脱去铠甲,仅着贴身水靠,每人嘴里都含着陆逸特制的薄荷叶——既能提神醒脑,又能中和渠中恶臭。周肃打头阵,手中火把照着渠壁上用荧光苔藓涂抹的箭头标记。 "停!"周肃突然举手。前方传来哗哗水声,火把照出一条湍急的暗河。这是龟兹古城的地下水脉,寒冷刺骨。 "按将军教的,搭人桥!" 士兵们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最健壮的三十人率先站稳,用肩膀扛起事先准备的木板。后面的士兵一个接一个踩着同伴的肩膀渡河,整个过程除了水花声,竟无一人出声。当最后一名士兵渡河时,最瘦小的斥候王狗儿发现铁栅栏上挂着串铜铃。 "果然在这儿!"他想起陆逸特别嘱咐:"铜铃不是示警,而是机关。"匕首精准挑断系绳的瞬间,栅栏竟自动旋开,原来这是龟兹王室秘密逃生的机关,被陆逸从古籍中找出破解之法。 当第一名汉军士兵从王室浴池的排水口钻出时,正在沐浴的龟兹宰相吓得打翻了香炉。而此时南门的守军还在拼命扑灭牦牛引发的火灾,根本没想到真正的危险已经潜入城中。 晨光穿透龟兹城头的硝烟,陆逸踏着染血的台阶登上城楼。守军的狼旗颓然倒地,取而代之的是绣着"陆"字的玄色战旗。城下将士们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却见陆逸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 "阵亡将士名录。"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肃静,"三百七十六位兄弟长眠于此。" 他亲手将竹简放入新挖的墓穴,覆上第一抔土。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将军记得每个战死士卒的名字。老兵们红了眼眶,新兵不自觉地挺直腰板。不知谁起的头,全军忽然齐声唱起边关流传的《战歌》,粗犷的声浪震得城砖簌簌落灰。 战后第三日,陆逸做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他命人将缴获的三千金币全数熔了,铸成七百枚特制腰牌。 "这不是赏赐。"授牌仪式上,他亲手为每位立功将士挂上腰牌,"是债契。"牌面阴刻着"生死同袍"四字,背面则是部队编号与姓名。 周肃后来才明白其中深意:某次遭遇伏击时,佩戴腰牌的散兵自发集结成阵。原来这些特制腰牌碰撞时会发出独特清响,在混战中成为集结信号。更妙的是,当士兵抚摸腰牌上的名字时,眼中燃起的不仅是战意,还有不能辱没同袍名声的决绝。 深秋的校场铺满黄叶,陆逸正在主持一场特殊操演。场中摆放着十个等比例缩小的城池模型,参与演练的却是蒙着眼睛的将领。 "贺兰山隘口,大雪封路,敌军断你粮道七日。"陆逸边说边调整沙盘。被点到的偏将立刻在脑中推演,突然抓起代表己方的黑棋往模型侧翼一按:"末将派轻骑沿冰河潜行,烧敌冬装仓库!"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陆逸嘴角微扬,又往沙盘倒下一袋红沙:"沙暴提前三日来临。" 偏将的额头沁出汗珠,突然解下佩刀横在沙盘中央:"舍中军辎重为饵,主力沿商道急撤!" 全场哗然。这分明是断尾求生的险招,却见陆逸拾起佩刀还给他:"善。明日你带前锋营。"原来这竟是实战任命!自此,边关将领们养成了闭目推演的习惯,夜间营帐里常能听见沙沙的摆棋声。 大雪纷飞之日,营外来了一队特殊的投诚者,三百名流散的胡人骑兵,他们牵着瘦骨嶙峋的战马,马背上驮着冻硬的同袍尸体。 "我们要埋骨长城脚下。"领头的百夫长跪在雪中,"用弯刀换块坟地。" 将士们群情激奋,有人已经拔剑出鞘。陆逸却走到一具尸体前,亲手拂去死者脸上的冰霜,突然用流利的胡语问道:"他额头的疤,是去年春天落马摔的?" 百夫长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陆逸已转身下令:"取我私库的葡萄酒来,按胡礼葬他们。"又对周肃低声道:"把西面那个废弃烽燧收拾出来,要让他们看见长城。" 三日后,当胡人百夫长等人站在烽燧上远眺故土时,三百把刀已整齐插在汉军武库门前。这些归化的胡骑后来成为最精锐的斥候,他们传唱的牧歌里多了个汉家将军的名字。 腊月祭灶那日,边关迎来罕见的晴空。陆逸在帅帐前架起一口铁锅,亲自给将士们分食羊肉。油花翻滚间,他突然将青霜剑浸入沸水,捞起时剑身竟浮现出第十道刻痕,原来这剑每饮百名敌将之血,便会自然显出一道纹路。 "开春要打硬仗。"他剑指北方瀚海,"那里有片盐沼,夏天是死地,冬月却硬如铁板。"说着突然将剑尖插入冻土,"胡人以为我们不敢走,我偏要带你们踏冰破敌!" 士兵们沉默片刻,突然齐刷刷割破手掌。血滴在雪地上,很快凝成冰珠。这是边关汉子最重的誓言,以血为契,生死相随。 夜幕降临时,陆逸独自登上烽火台。他望着北方隐约的雪山轮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那里新添了道细微的裂纹,就像他心中逐渐清晰的某个念头: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在沙盘上,而在万千将士的胸膛里。 正月十八的黎明,盐沼上弥漫着诡异的蓝雾,陆逸蹲下身,将特制的铜钎缓缓刺入冰面。这根三尺长的探冰工具尾部中空,贴着耳朵能听见冰层下的水流声。 "这里冰厚两尺七寸。"他拔出铜钎,冰孔中立刻涌出浑浊的盐水,"但下面有暗流,行军时要间隔五步。" 三百斥候分成十队,每队配备三根不同长度的铜钎,最短的七寸钎专门探测表面冰层硬度,最长的五尺钎则用来寻找地下淡水脉。士兵们很快发现,看似平坦的冰原实则暗藏杀机,有些区域冰层厚达四尺,却因盐分结晶而异常脆弱;另一些冰面仅有尺余厚,却因含沙量高而坚固如铁。 "报!西侧发现冰裂带!"一名斥候挥舞着系红布的信号杆。陆逸赶去时,只见一道蜿蜒的裂缝如闪电般延伸向远方,裂缝边缘结着新鲜的霜花,这是冰层仍在活动的征兆。 正午时分,斥候队长赵鹰突然蹲在某处冰缝旁。他戴着特制的麂皮手套,小心翼翼地从冰棱间夹出半片胡杨叶。 "将军您看。"叶片断口处的纤维还保持着韧性,叶脉上凝着几滴乳白色的结晶体,"是胡人惯用的马奶酒,用沙枣酿的。" 陆逸接过叶片对着阳光观察,突然屈指轻弹。结晶体碎裂后散发出的气味,让他瞳孔微缩:"是王庭近卫的酒,可汗亲军。" 他立即召集各队队长,在冰面上用匕首画出简易地图:"胡人斥候分三路探查,主力应该在这个方位。"刀尖点向东北方一片看似平静的冰原,"那里有他们留下的路标。" 原来胡人斥候在探路时,会故意在安全的冰面上撒下胡杨叶碎片。这些枯叶看似随意,实则叶尖都指向安全路线。 "换装。"陆逸突然下令。士兵们从背囊取出白色伪装服,这是用双层素纱夹着羊毛特制的,既保暖又不起眼,更精妙的是每人腰间新增的铜铃,铃铛内壁贴着浸蜡的棉絮,跑动时只会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记住铃声节奏。"陆逸示范着快走、慢行、潜伏三种状态下的摇铃频率,"长两短是警戒,三急是撤退。" 当夜子时,他们伏击了胡人斥候队,陆逸特意选在冰裂带边缘动手,当胡人斥候仓皇逃窜时,有两人不慎跌入冰缝。被故意放走的三名逃兵,则踩着汉军预留的"安全路线"狂奔,殊不知这条路上早已撒满特制的铁蒺藜。 这些蒺藜用青铜打造,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月光照射时,纹路会折射出与冰面不同的青光。更致命的是每个刺尖都淬了狼毒汁,不会致命却能让伤者高烧三日。 黎明前,陆逸带着亲兵沿着青光标记巡视。他们在三处关键位置做了手脚:最危险的薄冰区插上胡人惯用的狼尾标记,坚固冰层上洒水制造"脆弱"假象,暗流区边缘埋设绑着红布的浮标。 "明日胡军主力必走东南线。"陆逸在沙盘上插下七面黑旗,每面旗都对应一处青光标记,"那里冰层最薄,而且..."他忽然将一壶马奶酒倒在沙盘边缘,"听说这位可汗最爱炫耀武力,定会选看似最难走的路。" 周肃恍然大悟:"所以您才在坚固冰面做手脚!" "不全是。"陆逸用匕首挑起一抹冰屑,"我要让他们分兵。"刀尖突然劈开沙盘上的酒渍,"主力走东南,辎重必走西南,那里才是真正的死地。" 第一缕阳光照在冰原上时,斥候们发现昨夜埋设的浮标全部消失了,只有陆逸知道,那是潜伏的"雪鬼"已经就位。这些精选的战士浑身涂着鲸脂,能在冰水中潜伏六个时辰,就等着给胡军辎重队送上"大礼"。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晨雾未散时,胡军重骑兵已如黑潮般压来。三千铁甲在冰面上震出细碎裂纹,为首的狼头旗距离汉军阵线仅剩二百步。 "撤盾!"陆逸的令旗劈开雾气。前排盾兵突然向两侧散开,露出后方三百架造型怪异的"冰橇弩"。这些弩机架设在包铁木橇上,通体涂着白漆,射手以仰卧姿势操作,通过脚踏机关上弦。 "放!"周肃的吼声刚落,第一波弩箭已呼啸而出。这些特制的三棱箭专攻马腹,箭簇上淬了令牲畜狂躁的草药。中箭的战马不是人立而起将骑兵甩落,就是发狂般调头冲乱己方阵型。 胡军先锋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马突然跪倒,马腹上插着的弩箭尾羽还在颤动。他刚要起身,第二波弩箭已至,这次是专破铁甲的螺旋箭,旋转着钻透了他的肩甲。 眼见重骑受挫,胡军可汗令旗一挥。从侧翼迂回的骆驼骑兵扬起漫天雪尘,这些西域双峰驼披着铁甲,背上架设着小型的投石机。 "举镜!"陆逸的第二个指令让胡军莫名其妙。只见汉军阵中突然竖起百面磨得锃亮的铜镜,每面都有车轮大小。正午的阳光经过精心调整的镜面反射,在驼群前方交织成刺目的光网。 骆驼顿时陷入混乱。这些沙漠之舟最畏强光,此刻被晃得盲目乱撞。更可怕的是反射光恰好聚焦在驼背的投石机上,干燥的皮革绑绳开始冒烟,装载的火油罐接连爆燃。 "放惊马!"陆逸长剑指向敌阵。汉军阵后突然冲出五十匹无人驾驭的战马,马尾都绑着燃烧的荆棘。这些惊马在驼群中横冲直撞,将胡军侧翼彻底搅乱。 当胡军试图重整队形时,陆逸的第三道杀招已然发动。五百名轻装步兵手持特制长矛冲向冰面,他们将矛尾的钢锥狠狠插入冰层,矛杆上系着的浸油麻绳瞬间绷直。 这些绳索离地仅半尺高,在雪雾中几乎隐形。冲锋的胡军骑兵接连被绊倒,跌落的骑士又被冰面上的特制铁蒺藜所伤。汉军士兵则穿着底部带钢钉的"冰靴",在绳网间灵活穿梭补刀。 最精妙的是绳索布局,并非简单的纵横交错,而是呈螺旋状辐射。无论胡军从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面临至少三道绳网的阻截。有些绳索上还挂着铃铛,每当有敌骑触碰,汉军的弩箭就会循声而至。 战至申时,陆逸终于亮出杀手锏。二十辆通体雪白的战车从雾中杀出,每辆车由四匹白马拉动,车轴两侧装有可伸缩的侧刃。这些精钢打造的弧形刃平时收在车底,战时弹出后离地正好是马腿高度。 "雪鬼营"的战士们站在战车上,手持带倒钩的长竿。他们专挑落单的敌骑下手,长竿一勾一拉,就能将骑兵拖下马背。侧刃则像联合收割机般,所过之处敌骑如麦浪般倒下。 胡军可汗在亲卫掩护下仓皇后撤时,突然发现退路上布满奇怪的雪堆。当他的坐骑踩上某处雪堆时,积雪轰然塌陷,下面竟是汉军事先挖好的冰坑!坑底倒插的竹签上,还残留着之前坠坑者的血迹。 日落时分,盐沼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陆逸站在一架损毁的冰橇弩旁,默默望着远方溃逃的胡军残部。他的白袍早已染成暗红,断裂的青霜剑上又多了道新鲜的裂纹。 "将军,追不追?"周肃提着卷刃的横刀问道。 陆逸摇头,从怀中取出水囊浇在滚烫的弩机上。冷水接触金属的滋滋声中,他轻声道:"让雪鬼去收拾战场,把落水的胡人都捞上来。"又命军医给俘虏疗伤。 "将军,这是为何?"年轻的偏将不解。 陆逸指向远方:"看见那些秃鹫了吗?"天边盘旋的食腐鸟正等着饕餮盛宴,"真正的胜利不是制造多少尸体,而是让敌人再不敢犯边。" 陆逸抵御外敌的捷报传至京城那日,朱雀大街的积雪尚未化尽,传令兵的马蹄踏碎薄冰,惊起一群啄食的麻雀。 "北疆大捷!陆将军破敌十万!" 欢呼声中,兵部尚书赵严捏碎了手中的暖炉。炭火灼伤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屏风后转出个瘦削身影,户部侍郎孙焕低声道:"大人,该执行断雁计划了。" 三日后,圣旨抵达边关,黄金打造的卷轴上,皇帝亲笔写下"朕之卫霍"四字。陆逸接旨时, 注意到传旨太监的靴底沾着特殊的红泥,这种泥土只出现在京城西郊的猎场。 "臣,领旨。"陆逸叩首的姿势标准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眼角余光却扫见随行侍卫腰间鼓囊囊的暗器囊。 启程前夜,边关大营的灯火彻夜未熄。陆逸独自在帅帐内,将缴获的胡人王旗铺在案几上。 这面绣着金狼的黑色旗帜足有丈余长,此刻被他用匕首裁成七块。 "将军,这可是战利品啊!"亲兵心疼地看着被割裂的狼头。 陆逸手指抚过旗面暗褐色的血渍:"正因如此,才要物尽其用。"他挑出最完整的一块狼首图案,亲手缝制成披风,"传令工匠营,按我的身形打造三十具木偶。" 子时三刻,当工匠们忙着雕刻木偶时,陆逸突然召集众将:"改走陇山道。" 帐内一片哗然。参军刘烨急道:"陇山道不仅崎岖难行,近来更有黑风盗出没..." "我要的就是黑风盗。"陆逸解下佩剑放在沙盘陇山位置,"你们可曾想过,为何朝廷派来的传旨队伍,偏偏绕道去了西郊猎场?" 黎明时分,一支诡异的队伍离开边关。最引人注目的是三十辆一模一样的青篷马车,每辆车 帘后都隐约可见"陆逸"的身影,或读书,或假寐,甚至还有对弈的。 真正的陆逸却披着狼首披风,带着二十名精锐斥候先行探路。这些斥候人人背着特制的登山爪,腰间皮囊里装着用胡人秘方配制的防滑粉。 "停。"行至鹰嘴崖前,陆逸突然举手。他蹲下身,指尖抹过路边岩石上的青苔,有几处新鲜的刮痕,还沾着些许黑漆。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伏弩。"他轻声道,从怀中掏出面铜镜,借着阳光反射查看崖顶。 镜中闪过几道金属反光,正好对应着山道最狭窄的"鹰喉"位置。 当主力车队缓缓进入鹰嘴崖时,崖顶果然传来轰隆巨响。磨盘大的石块裹挟着积雪倾泻而下, 大部分砸在那些青篷马车上。木屑纷飞中,隐约可见"陆逸"们的残肢断臂。 "哈哈哈!"崖顶传来张狂的笑声,"什么常胜将军,不过如此!"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真正的陆逸已经带着斥候,从背阳面的绝壁攀援而上。他们用的登山爪形似鹰隼利爪,配合防滑粉能在冰岩上稳稳着力。 "猎人与猎物的位置,该换换了。"陆逸的声音突然在刺客身后响起时,那首领惊得差点跌下悬崖。二十名斥候如鬼魅般现身,专挑刺客的脚筋下手,这是陆逸特别要求的,他要活口。 断剑抵住首领咽喉的瞬间,陆逸突然皱眉:"关中蓝田口音?"对方眼中闪过惊慌,咬破毒囊前最后的嘶吼证实了猜测:"赵大人会为我们报...仇..." 清理战场时,周肃发现了更多蹊跷:刺客使用的弓弩刻着兵部武库的编号,滚石上绑着的绳索是军中特制的三股麻,同时首领怀中有张字条,写着"雁断三更"四字。 最关键的证据藏在某个刺客的鞋底,半片被血浸透的纸条,上面还能辨认出"西郊...亭"几个字。 "果然如此。"陆逸将纸条凑近火把,隐约显出墨迹渗透的痕迹,"传旨队伍去西郊猎场,是为了给这些人指路。" 他忽然解下狼首披风盖在一具刺客尸体上:"派两个人,把这礼物送到赵府后门。"又指着那些特制绳索,"其余的,原样挂回崖顶。" 次日清晨,车队继续前行。只是这次:三十辆马车变成了十五辆,每辆车帘都大敞着,露出 空空如也的内厢,车顶却多出几个鼓囊囊的麻袋,随着颠簸隐约露出"尸体"的轮廓。 正午时分,第二波袭击如约而至。这次是"黑风盗"打扮的骑兵,他们呼啸着冲向车队,却在距离百步时突然勒马,因为看见了车顶的"尸体",以及崖顶上重新布置的滚石。 "撤!有埋伏!"假盗贼们调转马头时,两侧山林突然竖起汉军旌旗。更可怕的是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布满竹签的陷坑,这正是刺客们昨日准备用来对付陆逸的机关。 陆逸站在高处,看着在陷坑里挣扎的袭击者,对周肃道:"现在你明白,为何我要走陇山道了?"他轻抚断剑,"在边关杀人,要圣旨;在荒山杀贼,只需快刀。" 陇西驿站的马厩里,陆逸的鼻翼微微抽动。他抬手示意亲兵止步,自己缓步走向食槽。干草堆里混杂的檀香木屑太过刻意,这是用来掩盖火油味的。 "下官恭迎将军!"驿丞带着十二名仆役跪拜。陆逸注意到第三个人的左手小指缺了一截,兵部暗桩的标记。接风宴上,他假意豪饮,实则用袖中暗藏的鱼鳔囊吸走毒酒。倒下的瞬间,他瞥见驿丞袖口若隐若现的蝎子刺青。 子时梆子刚响,驿站东南角粮仓率先起火。伪装成杂役的刺客踹开房门,对着床榻连捅七刀。刀刀穿透被褥下的硬木偶人,第七刀才察觉有异。真正的陆逸此时正蹲在老槐树上,手中弩机瞄准了指挥放火的驿丞。 "啊!"驿丞跪地惨叫时,陆逸已幽灵般滑下树干。他踩住刺客首领的右手腕,靴底钢钉精准压住合谷穴:"赵府养的死士,现在都改用西域孔雀胆了?" 黎明前的官道上,二十名归化胡骑正在更换装束。阿史德将胡人王旗撕成头巾,陆逸亲自给众人涂抹核桃汁染肤。 "记住,你们是疏勒来的香料商。"他给每个"商人"分发特制的货箱,上层是真正的麝香,下层却藏着折叠弩。最精妙的是驼铃,轻轻旋转就会变成指南针。 当这支"商队"大摇大摆通过西门时,守城军官正捧着画像核对"陆逸特征"。他们不知道的是,画像上的胎记位置,早被陆逸用艾灸改变了形状。 未时三刻,兵部大堂的冰鉴冒着丝丝白气。赵严正在修改"陆逸暴毙"的奏章,突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抬头时,那柄着名的断剑已经抵在他喉结上。 "尚书大人。"陆逸的声音比剑锋还冷,"您派去驿站的刺客,漏说了件事。"他突然掀开案几,底下藏着个瑟瑟发抖的驿卒,"比如这位往酒里下毒时,右手会不自觉地抖三下。" 赵严的毛笔在奏章上洇出大片墨迹,像极了北疆雪原的血泊。陆逸却收起断剑,从怀中取出一封染血的家书:"您侄儿临终前,托我带句话,赵家祠堂的梁木该换了。" 五更天的皇宫大殿,百官惊愕地看着本该"遇刺身亡"的陆逸。他呈上的证据令满朝哗然: 刺客身上搜出的赵府对牌,内侧刻着"甲戌年冬制" 火场残绢上的密信片段,提到"西郊猎场第三亭",驿丞画押的供词里,赫然有赵严小妾的闺名。 皇帝手中的玉如意突然断裂。"爱卿...瘦了。"这三个字让赵严面如死灰。更致命的是,陆逸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箭伤:"三年前白亭谷,有个小兵为救我挡箭。他叫赵四,说是兵部赵大人的远房侄子。" 退朝时,陆逸在汉白玉台阶上拦住赵严:"大人可知为何能识破所有埋伏?"他指向宫门外几个商贩,"那些疏勒商人,可都是您派去边关的眼线。"原来归化胡骑早被策反,成了双重间谍。 将军府的铜灯台上,断剑映着跳动的烛火,陆逸在用赵府抄没的金器熔铸剑身,"将军,赵严在狱中咬舌了。"周肃匆匆来报。 陆逸却望向西窗:"备马,去猎场。"他记得传旨太监靴底的红泥,那处猎场是先帝赐给赵家的。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子时的猎场,第三座凉亭下挖出七具尸骨,最年轻的那具,肋骨间还卡着半截狼牙箭。陆逸亲手将赵四的骸骨装殓,忽然对黑暗处道:"出来吧,孙侍郎。" 树丛中颤巍巍走出个身影,手中的匕首突然转向自己咽喉。陆逸的断剑却更快,挑飞匕首的同时削去对方半缕头发:"活着,才能赎罪。" 晨光微熹时,将军府多了口柏木棺材。陆逸在灵前插上三支狼牙箭,箭羽上墨迹犹新:"赵四兄弟,回家了。" 赵严自尽的消息传开第三天,兵部突然多了七份调令。新任兵部侍郎杜如晦是出了名的"算盘精",正带着户部官员彻查边军粮饷。 "将军,他们卡着冬衣补给不放!"周肃气得拍碎案几。陆逸却盯着调令上的朱批出神,那"如拟"二字,笔锋走势与皇帝平日大不相同。 一位侍女"恰好"此时送来请帖,此宫女乃是安宁公主的姐姐安和公主的人,素笺上画着几枝带露梅花,花蕊处却用针尖刺出微不可察的小孔。陆逸对着烛光细看,孔眼连起来正是"漕运"二字。 次日大朝,杜如晦奏请"整顿漕运"。陆逸注意到他腰间玉佩的穗子颜色异常,那是浸泡过特殊药水的标记。 "臣请陆将军督查漕运。"杜如晦的提议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杀机。去年漕帮内乱,三十名税吏沉尸运河。 安和公主府的老嬷嬷"碰巧"来送御赐貂裘。包裹的油纸里夹着半张漕运图,上面标注着几个红点。陆逸嗅到淡淡的沉香味,这是公主们惯用的熏香,红点处墨迹也较新。 当夜,陆逸扮作粮商登上漕船。他带的"伙计"全是水性极好的胡骑,每人腰间缠着安和公主府特制的丝绳,浸水后会浮现花纹,专认自己人。 漕船行至黑水湾,两岸突然火箭齐发。陆逸早令人在船底加装夹层,真正的粮袋都浸过防火药汁。混乱中,他看见岸上指挥者戴着杜府特有的鎏金扳指。 "捞人!"陆逸一声令下。胡骑们跃入水中,按安和公主标注的红点位置打捞。果然在第三处漩涡下,发现沉没的税船,舱里不仅有好账本,还有杜如晦亲笔的"分赃单"。 最精彩的证据在船尾:几捆看似普通的苇席,内层却用密写药水记录着边军冬衣的去向。陆逸用公主准备的药粉涂抹,字迹立刻显现,冬衣竟被转卖给了北狄! 当陆逸带着证据面见公主时,发现她正在绣一幅《雪夜访戴图》。绣绷旁摆着几本账册,墨迹与杜如晦的字迹一模一样。 "将军看这笔捺。"安和公主的银针点着某个字,"杜侍郎写十字时,总爱往上挑。"她翻出户部往年文书对照,果然笔迹吻合。 更绝的是公主准备的"礼物":一队由宫女假扮的商队,已经和杜府管家做了三笔"冬衣生意"。每笔都有杜府印信为证,连装银子的箱子都是特制的,夹层藏着杜府与狄人往来的密信。 腊月初八的大朝会,杜如晦突然发难:"陆逸私通漕帮,克扣军粮!"他呈上的"证据"里,赫然有陆逸与"漕帮首领"的"密会图"。 皇帝正要发作,安和公主突然求见。她身后跟着十名宫女,每人捧着一口箱子。 "儿臣近日学做生意,买了些有趣的东西。"安和公主掀开第一口箱子,露出杜府管家的供词;第二口是沉船里捞出的账本;第三口最致命,杜如晦小妾的日记,记载着他与赵严密谋的全过程。 陆逸适时呈上那批"冬衣":打开包裹,全是塞着烂棉絮的纸壳!杜如晦瘫软在地时,公主轻声道:"杜大人可知,为何你的密信会曝光?"她亮出半块玉佩,"你妾室典当首饰时,把订情信物也当出来了。" 雪夜,陆逸在将军府检视新到的冬衣。这批货由安和公主亲自督办,每件内衬都绣着"精忠报国"四字。 "将军,杜如晦流放路上失足了。"周肃低声道。 陆逸摩挲着断剑上新刻的第十二道痕:"去查查,最近谁去过安和公主府的绣房。" 窗外,一只信鸽掠过月色。它腿上绑着的绢条上,画着半朵梅花,正是公主与边关女眷约定的暗号。陆逸不知道的是,公主早已在京城织就一张更大的网,而杜如晦,不过是网上第一只落网的飞蛾。 雪夜无声,将军府书房内的炭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陆逸的手指轻轻抚过冬衣内衬上"精忠报国"四个绣字,眼神却比窗外的风雪还要冷冽。 "周肃,杜如晦的死绝非意外。"陆逸放下手中的冬衣,转身看向自己的心腹将领,"查清楚,是谁在替公主善后?" 周肃抱拳低声道:"将军,线报说是杜府的仇家所为,但属下发现..." "发现什么?" "杜如晦流放前,曾有人见过林府管家与他密谈。" "林府?"陆逸眉头一皱,"南境水师提督林崇焕?" "正是。" 陆逸走到窗前,望着被雪覆盖的庭院。前世作为特种兵王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这种看似巧合的死亡,往往隐藏着更深的阴谋。林崇焕是朝中新贵,表面忠心耿耿,私下却与南境海盗有说不清的关系,如今杜如晦刚倒,他就急着灭口,其中必有蹊跷。 "备马,我要去码头看看。"陆逸突然说道。 周肃一愣:"将军,这大半夜的..." "正是半夜才好。"陆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南境的商船不是今晚到港吗?我倒要看看,林提督的忠心到底值几两银子。" 半个时辰后,陆逸和周肃扮作商人模样,混入了京城南码头。虽是深夜,码头上却灯火通明,数十名苦力正在卸货。陆逸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艘船只,最终停在一艘挂着"福运号"旗帜的商船上。 "那船吃水不对。"陆逸低声道。 周肃眯眼看去:"确实,明明没装多少货物,船身却沉得厉害。"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陆逸前世的海训经验告诉他,这种异常往往意味着船底有暗舱。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借着搬运货物的掩护,手指轻轻划过船身,指腹感受到一丝异常的震动,船底有暗格,而且里面装的东西很重。 "铁器。"陆逸轻声道,"至少是精铁,说不定是..." "军械?"周肃脸色一变。 陆逸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正在指挥卸货的中年男子,那人虽然穿着普通商贾的衣服,但站姿笔挺,右手虎口有厚茧,分明是常年握刀的手。 "林府的管家?"周肃顺着陆逸的目光看去。 "不止。"陆逸冷笑,"你看他腰间。" 周肃仔细看去,只见那人腰间挂着一枚不起眼的铜牌,上面隐约可见浪花纹饰,南境水师的标记。 "将军,要不要..." "不急。"陆逸按住周肃的手,"打草惊蛇就不好玩了。记下所有卸下的货物,特别是那些标着南绸的木箱。" 回府的路上,陆逸的思绪飞速运转。林崇焕借商船走私军械,杜如晦与海盗勾结,这两者之间必有联系。而安和公主布下的网,恐怕也早已触及到了这个层面。 次日清晨,陆逸正在院中练剑,一套融合了前世特种格斗技巧的剑法在他手中行云流水。突然,他剑锋一转,直指院墙一角:"看够了吗?" 墙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厮转出来,恭敬行礼:"陆将军好身手。我家主人请您午时到醉仙楼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 小厮从袖中取出一物,陆逸眼神一凝,半朵梅花绢帕,与昨夜信鸽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告诉安和公主,陆某准时赴约。" 醉仙楼天字号雅间,安和公主正在煮茶。见陆逸进来,她微微一笑:"陆将军昨夜睡得可好?" "托安和公主的福,忙着数星星,一夜未眠。"陆逸意有所指。 安和公主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南境的星星确实比京城的亮,尤其是福运号上那些。" 陆逸心头一震,安和公主的情报网比他想象的还要迅捷。 "安和公主既然知道,为何不..." "为何不直接禀报父皇?"公主轻抿一口茶,"因为没有证据。林崇焕狡猾如狐,每次走私都经过多重伪装。即便查到了军械,他也能推说是剿匪所得。" 陆逸盯着安和公主的眼睛:"公主需要陆某做什么?" "三日后,林崇焕会亲自押送一批贡品入京。"安和公主压低声音,"那才是真正的证据,他与海盗往来的密信,以及...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朝中与他勾结的官员名单。"安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杜如晦不过是小角色,真正的毒蛇还藏在草丛里。" 陆逸沉思片刻:"公主是想让我截下这批贡品?" "不。"安和摇头,"我要你保护它安全入京。" 见陆逸疑惑,安和解释道:"林崇焕为人谨慎,若途中遇袭,必会销毁证据。只有让他以为一切顺利,他才会在朝堂上亲自打开贡品箱,那时..." "人赃并获。"陆逸会意,"但公主为何选我?禁军中不乏好手。" 安和的目光变得深邃:"因为只有你,能在不惊动林崇焕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我观察你很久了,陆逸,你的能力...不止是工部尚书之子那么简单。" 陆逸心中一凛,难道安和公主察觉到了什么? 离开醉仙楼,陆逸立刻召集心腹布置。根据安和公主提供的情报,林崇焕的贡品队会走水路到通州,然后转陆路入京。而最危险的段落,是通州到京城之间的黑松林,那里是埋伏的绝佳地点。 "周肃,你带一队人扮作猎户,提前在黑松林设伏。"陆逸指着地图,"记住,只观察,不要行动。" "将军是担心有人会劫贡品?" "不,我是担心林崇焕自导自演。"陆逸冷笑,"如果他派人假扮劫匪,然后英勇护贡,不仅能洗清嫌疑,还能邀功请赏。" 周肃恍然大悟:"那真正的贡品..." "会由另一支小队秘密押送。"陆逸指向另一条小路,"这才是我们的目标。" 三日后,通州码头。陆逸扮作商人,远远观察着林崇焕的船队靠岸。正如安和所说,林崇焕亲自带队,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码头上的官员纷纷上前巴结,而陆逸的目光却锁定了几名看似普通仆役的人,他们抬着的箱子明显比看起来要重。 夜幕降临,陆逸悄悄跟踪那支神秘的运输队。他们没走官道,而是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山路。陆逸如同幽灵般跟在后面,前世特种兵的潜伏技能让他完美融入夜色。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陆逸心头一紧,加速上前,只见十余名黑衣人正在围攻运输队。令他惊讶的是,那些看似普通的仆役竟然个个身手不凡,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不是林崇焕的人..."陆逸瞬间判断出局势,这些黑衣人来路不明,很可能是第三方势力。他必须做出选择,是按安和的计划静观其变,还是出手干预?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突破了防线,一刀劈向最中央的那个箱子。千钧一发之际,陆逸从腰间摸出三枚铜钱,运足腕力掷出。 "嗖!嗖!嗖!"三声破空响,铜钱精准击中黑衣人的手腕、膝盖和肩膀,那人惨叫一声倒地。陆逸趁机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两名黑衣人。 "撤!"黑衣首领见势不妙,一声令下,剩余的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运输队的人警惕地看着陆逸,其中一名年长者上前拱手:"多谢壮士相助,不知..." "路过而已。"陆逸故作随意,"这年头山贼越发猖獗了。" 年长者目光闪烁:"壮士好身手,不知可愿护送我们一程?酬金好说。" 陆逸心中暗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也好,反正顺路。" 一路上,陆逸装作漫不经心地打探:"几位运的是什么贵重物品,惹得山贼如此惦记?"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不过是些南境特产,献给皇上的。"年长者滴水不漏。 陆逸不再多问,但他的特种兵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不简单,他们的步伐、眼神、甚至呼吸节奏都训练有素,绝非普通仆役。更重要的是,他们保护的那个箱子里,绝对不只是"贡品"那么简单。 次日黄昏,队伍安全抵达京城郊外。年长者递给陆逸一袋银子:"多谢壮士,我们就此别过。" 陆逸接过银子,故意露出贪婪的表情掂了掂:"够分量!下次有这等好事,记得再找我。" 转身离开后,陆逸立刻绕道跟踪。只见那支队伍没有进城,而是转向了城西的一处庄园,那是赵国公的别院! "果然如此..."陆逸眼神冰冷。赵国公是先帝的弟弟,在朝中地位尊崇却无实权,没想到竟与林崇焕有勾结。 回到将军府,陆逸刚换下伪装,周肃就急匆匆赶来:"将军,出事了!黑松林那边..." "林崇焕遇袭了?"陆逸早有预料。 "不止如此,贡品被劫,林崇焕重伤!" 陆逸手中的茶杯一顿:"什么?" 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按照他的判断,黑松林的袭击应该是林崇焕自导自演才对,怎么会... "更奇怪的是,"周肃低声道,"禁军赶到时,发现那些劫匪全是南境水师的士兵假扮的!" 陆逸脑中灵光一闪:"中计了!那支运输队才是诱饵,真正的贡品还在林崇焕手中!他故意让自己遇袭,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陆逸闪电般拔剑,剑尖抵住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黑影的咽喉。 "将军且慢!"黑影举起双手,露出一枚梅花令牌,"公主急召!" 公主府的密室内,安和脸色凝重:"陆将军,我们的计划出了纰漏。" "林崇焕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陆逸沉声道,"他利用我们的计划反设陷阱,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害者。" 安和摇头:"不止如此。刚刚收到密报,林崇焕已经将真正的贡品,那份名单,交给了赵国公。明日的朝会上,赵国公将以查获海盗密信为由,弹劾...你父亲。" 陆逸瞳孔一缩:"什么?" "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工部尚书陆远。"安和直视陆逸的眼睛,"林崇焕要的不是洗清嫌疑,而是借机清除异己,你父亲一直反对他扩建水师的计划。" 陆逸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前世的战术思维与今生的情感在这一刻激烈碰撞,他必须冷静,必须找出破局之法。 "公主,那份名单...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公主叹息,"你父亲确实曾与南境商人有往来,但那只是正常的公务接触。林崇焕借题发挥,栽赃陷害。" 陆逸闭目沉思片刻,突然睁眼:"我需要见一个人。" "谁?" "林崇焕的小妾。" 安和一愣:"柳如是?她一直被软禁在林府..." "不,她现在已经不在林府了。"陆逸露出一丝冷笑,"我的人发现她昨晚逃了出来,现在躲在城南的观音庵。" "你怎么会..."安和震惊地看着陆逸。 "从发现林府管家参与走私那天起,我就派人盯住了林府所有重要人物。"陆逸平静地说,"柳如是是南境歌姬出身,知道不少秘密。林崇焕最近要杀她灭口,她只能逃跑。" 安和眼中闪过赞赏:"陆将军果然深谋远虑,值得我托付妹妹安宁,但即便找到柳如是,时间也..." "来得及。"陆逸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离早朝还有四个时辰,足够了。" 一个时辰后,城南观音庵。陆逸独自一人潜入后院,在一间偏僻的禅房里找到了惊魂未定的柳如是。见到陆逸,她先是一惊,随即苦笑:"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的,竟是陆公子。" "柳姑娘知道我会来?" "林崇焕说,若他出事,陆家必会报复。"柳如是凄然一笑,"没想到他先下手为强。" 陆逸单刀直入:"我需要能证明林崇焕勾结海盗的证据,以及那份名单的真相。" 柳如是沉默片刻,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印章:"这是林崇焕与海盗头目往来的密印,盖在所有真文书上。明日赵国公出示的名单上,必定没有这个印记。" 陆逸接过印章,仔细查看:"还有吗?" "林崇焕的书房暗格里,有一本账册,记录了他所有走私交易。"柳如是犹豫了一下,"但林府现在戒备森严..." "这不用你操心。"陆逸收起印章,"柳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若能活过明日,我想回南境..."柳如是眼中含泪,"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陆逸点头:"明日之后,我安排人送你离开。" 离开观音庵,陆逸没有回府,而是直奔林府。凭借前世特种兵的潜行技巧,他轻松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潜入林崇焕的书房。 暗格并不难找,对受过专业训练的陆逸来说。他轻轻敲击墙面,很快发现了一处空响。按下隐藏的机关,一块墙砖弹出,露出里面的账册。 陆逸快速翻阅,眼中寒光闪烁。账册不仅记录了走私军械的数量和去向,还有贿赂朝中官员的明细。更令人震惊的是,最后几页记载着一个代号为"惊蛰"的计划,林崇焕准备在三个月后,借海盗之手制造一场"叛乱",然后以平叛为名掌控南境兵权! "好一个忠臣..."陆逸冷笑一声,将账册收入怀中。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异响——有人来了!陆逸瞬间熄灭灯火,隐入阴影。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闪入。借着月光,陆逸认出那是林府的管家。只见管家径直走向暗格,发现账册不见后,脸色大变。 "来人!有刺客!"管家高声呼喊。 陆逸知道不能再隐藏,他如猎豹般扑出,一掌击晕管家,随即破窗而出。院中顿时警铃大作,数十名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拦住他!"有人大喊。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陆逸嘴角微扬,前世积累的格斗技巧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他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招都精准击倒一名侍卫,却不取性命。转眼间,十几名侍卫倒地呻吟,而陆逸已经跃上墙头。 "放箭!" 箭雨袭来,陆逸却早有预料。他扯下外袍旋转挥舞,将大部分箭矢挡下,剩余几支也被他灵活避开。就在第二波箭雨准备发射时,陆逸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将军府,陆逸立刻召集心腹部署。距离早朝只剩两个时辰,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周肃,你带人守住府中各个入口,提防林府狗急跳墙。" "李勇,你去工部尚书府,保护我父亲安全。" "王横,你持我令牌,调一队亲信埋伏在午门外,若朝会生变,听我信号行动。" 众人领命而去,陆逸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渐亮的天色。这一战,不仅关乎家族存亡,更关乎南境万千百姓的安危。林崇焕的"惊蛰"计划一旦实施,必将生灵涂炭。 陆逸轻声自语,手指抚过腰间佩剑,"特种兵王也好,工部尚书的儿子也罢,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晨钟响起,陆逸整装出发。他不知道的是,安和公主此时也正从另一个方向赶往皇宫,手中紧握着另一份足以扭转乾坤的证据... 晨光初现,陆逸立于午门外,手中紧握着那本从林府盗出的账册。冰冷的晨露沾湿了他的官服下摆,却浇不灭他眼中的火焰。远处,文武百官正陆续入宫,林崇焕被家仆搀扶着走在其中,左臂缠着绷带,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 "陆将军来得真早。"安和公主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逸微微点头,目光仍锁定在林崇焕身上:"公主可知惊蛰计划?" 安和的扇子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朝会后细说。" 钟鸣九响,百官入殿。陆逸站在武将行列中。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 赵国公率先出列,年过六旬的老者步伐却异常稳健:"老臣有本奏!"他高举一份卷轴,"南境水师提督林崇焕剿匪时截获海盗密信,揭露朝中有人私通匪类!" 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皇帝微微前倾身体:"呈上来。" 太监接过卷轴,恭敬地递给皇帝。陆逸注意到林崇焕嘴角一闪而过的得意,而赵国公的目光则有意无意地扫过陆远。 皇帝展开卷轴,眉头越皱越紧:"礼部侍郎张谦、兵部郎中李毅...名单上这些人,可有证据?" 赵国公拱手:"密信中明确提及与这些大人的合作,林提督还缴获了海盗头目与朝中官员往来的信物。" 林崇焕适时上前,呈上一个锦盒:"陛下,此乃海盗头目黑鲨贴身佩戴的玉佩,据他供认,是礼部侍郎张谦所赠。" 张谦脸色大变,急忙出列:"陛下明鉴!臣从未..." "张大人且慢。"陆逸突然走出队列,声音沉稳有力,"我有几处疑问,想请教林提督。" 皇帝抬眼看向陆逸:"准。" 陆逸转向林崇焕,目光如刀:"林提督声称截获海盗密信,不知是何时何地?" 林崇焕早有准备:"上月十五,南沙群岛附近海域。" "哦?"陆逸从袖中取出一份海图,"可据水师军报,上月十五林提督的舰队正在维修,并未出海。" 林崇焕脸色微变:"陆将军记错了,是下官亲率小股精锐..." "那更奇怪了。"陆逸又取出一枚小巧的印章,"这是黑鲨与朝中奸细联络的密印,为何林提督呈上的密信上,却没有这个印记?" 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林崇焕额头渗出细汗:"这...下官不知..." "陆逸!"赵国公厉声喝道,"朝堂之上,岂容你随意质疑朝廷命官!" 陆逸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账册:"陛下,这是臣昨夜从林府书房暗格中取得的账册,记录了过去两年林提督走私军械、勾结海盗的明细。最后一页还记载着一个代号惊蛰的计划,林提督准备在三个月后,借海盗之手制造叛乱,掌控南境兵权!" "荒谬!"林崇焕面如土色,"陛下明鉴,这定是陆逸栽赃!" 皇帝面色阴沉:"呈上来。" 太监将账册呈上,皇帝越看脸色越难看。突然,他猛地将账册摔在地上:"林崇焕,你作何解释?!" 林崇焕扑通跪地:"陛下!臣冤枉啊!这账册定是伪造..." "伪造?"安和公主突然闯殿开口,"那林大人可认识这个?"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柳如是姑娘冒死带出的密信,上面有林大人的亲笔签名和私印,内容正是安排黑鲨海盗袭击商船,栽赃陆尚书!" 林崇焕如遭雷击,瘫软在地。赵国公脸色铁青,悄悄后退了半步。 皇帝怒极反笑:"好一个忠臣!来人,将林崇焕押入天牢,严加审讯!陆逸揭发有功,暂代南境水师提督一职,彻查此案!" "陛下!"赵国公急忙道,"陆逸年轻气盛,恐难当此大任..." "赵国公多虑了。"皇帝冷冷打断,"朕看陆将军心思缜密,正是合适人选。" 退朝后,陆逸刚出宫门,周肃便匆匆赶来:"将军,不好了!林府起火,据说有人趁乱劫走了柳如是姑娘!" 陆逸瞳孔一缩:"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我们的人死伤惨重..."周肃面带愧色,"对方身手了得,不像普通匪类。" 陆逸翻身上马:"去林府!" 林府已被禁军团团围住,但火势仍未完全扑灭。陆逸避开人群,从侧墙翻入,直奔书房所在。不出所料,书房已烧得面目全非,但陆逸凭借特种兵的观察力,发现火源并非自然起火,有火油的痕迹。 "调虎离山..."陆逸喃喃自语。对方知道他会揭发林崇焕,所以提前毁灭证据。但为何要劫走柳如是?除非...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将军!"周肃从废墟中挖出一个烧焦的铁盒,"这盒子材质特殊,没完全烧毁。" 陆逸接过铁盒,发现里面有几张残存的海图碎片,上面标注着南境几个不起眼的小岛,还有一串奇怪的符号,不是中原文字,倒像是... "倭文?"陆逸前世执行过跨国任务,对周边国家的文字有所了解。这些符号分明是倭国忍者常用的标记! "将军认得这些鬼画符?"周肃好奇道。 陆逸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海图边缘几个小字吸引:"惊蛰...甲斐..."后一个字已烧毁大半,只余上半部的"田"字。 "甲斐..."陆逸眉头紧锁。甲斐是倭国一个大家族的姓氏,难道"惊蛰计划"有倭国人参与? 突然,陆逸背后汗毛倒竖,有人正在暗中观察他们!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海图,假装检查其他废墟,实则用余光扫视四周。终于,在一处断墙后,他捕捉到一抹不自然的阴影。 "周肃,你去问问禁军统领,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陆逸故意大声道。 待周肃离开,陆逸身形一闪,如猎豹般扑向那处断墙。阴影显然没料到他如此敏捷,仓促间掷出三枚手里剑。陆逸侧身避过,手中长剑出鞘,直指对方咽喉! "好身手。"阴影终于现出真身,一个全身黑衣,只露双眼的男子,"不愧是陆将军。" 陆逸剑尖纹丝不动:"你是谁?" "影先生。"男子声音沙哑,"有人托我给您带句话:惊蛰将至,螳臂当车。" 陆逸冷笑:"林崇焕的同党?" "林崇焕?"影先生轻蔑一笑,"他不过是个棋子。陆将军,你揭穿了一个小卒,却惊动了真正的棋手。" 话音未落,影先生突然掷出一枚烟雾弹。陆逸早有防备,闭气前冲,剑锋划过对方左臂。影先生闷哼一声,借着烟雾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废墟间。 烟雾散去,周肃带着禁军赶来:"将军!出什么事了?" 陆逸看着剑尖上的血迹:"通知我们的人,全城搜捕一个左臂受伤的黑衣人。另外,派人去查倭国甲斐家族的底细。" 回府路上,陆逸的思绪飞速运转。影先生的出现证实了他的猜测,林崇焕背后另有主使,而且很可能与倭国势力有关。"惊蛰计划"远比想象的庞大,而柳如是被劫,说明她掌握着关键信息。 "将军,有发现!"一名亲兵匆匆赶来,递上一支染血的发簪,"在城东小巷发现的,像是打斗痕迹。簪子是南境样式..." 陆逸接过发簪,眼神一凝,簪尾刻着一个小小的"柳"字! "带路!" 城东小巷的打斗痕迹明显,墙上有刀痕和血迹,地上还有几枚奇特的三棱镖——绝非中原兵器。陆逸拾起一枚,在阳光下细看,镖身上刻着细小的倭文。 "柳姑娘被倭国人带走了?"周肃疑惑道。 陆逸摇头:"不全是。看这里"他指向地面几处脚印,"两种靴子,一种倭国忍者的软底鞋,另一种..."他蹲下身,用手指丈量脚印,"南境水师的军靴。" "林崇焕的人与倭国人联手?" "或者说,他们都听命于同一个主子。"陆逸站起身,目光投向南方,"惊蛰计划...三个月后...甲斐..." 突然,他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几张海图碎片。拼凑起来后,几个被标记的小岛连成一条线,最终指向? "南陵港!"陆逸恍然大悟,"三个月后是陛下南巡的日子,按惯例会在南陵港驻跸!" 周肃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想行刺陛下?" "不止。"陆逸眼神冰冷,"倭国人、南境海盗、朝中内应...这是要制造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叛乱!" 回到将军府,陆逸立即着手布置。他派心腹分头行动:一队人去南境查探海盗动向;一队人监视赵国公府;还有一队人暗中寻找柳如是的下落。 夜深人静时,陆逸独自在书房研究那些海图和密文。前世的情报分析技能让他能从碎片信息中拼凑出全貌,"惊蛰计划"很可能是倭国甲斐家族联合南境海盗发动的政变,目的是趁皇帝南巡时制造混乱,扶植傀儡上位。 "将军,有客到访。"周肃在门外低声道。 陆逸警觉地按住剑柄:"谁?" "说是...柳姑娘的故人。" 陆逸眉头一皱,示意带人进来。来者是个身材瘦小的老者,南境渔民打扮,但眼神锐利如鹰。 "老朽南沙岛渔夫,受柳姑娘所托,带样东西给陆将军。"老者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她说,若她遭遇不测,此物能助将军破局。" 陆逸接过油布包,小心打开。里面是一把钥匙和半张信笺,信笺上写着几个地名和日期,最下方画着一朵梅花。 "柳姑娘还说了什么?" 老者摇头:"只让我转告将军惊蛰始于二十年前,幕后人是..." 一支弩箭突然破窗而入,正中老者咽喉!陆逸瞬间扑灭灯火,翻滚到窗边,只见一道黑影掠过院墙。他正要追击,却听老者气若游丝:"甲...斐...光...秀..."言罢气绝。 陆逸检视那把钥匙,发现上面刻着"通宝钱庄"四个小字。而半张信笺上的日期,正是皇帝南巡前三日! "周肃,备马!我们去通宝钱庄!" 通宝钱庄是京城最大的钱庄之一,即使深夜也有护卫把守。陆逸亮出身份,要求查看特定编号的保险柜。掌柜见到钥匙,脸色微变,但不敢违抗将军之命。 保险柜中只有一个铁盒,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封信件。陆逸随手抽出一封,顿时变色。这是林崇焕与一个署名"光秀"的人的往来密信,内容赫然是关于在皇帝南巡时发动兵变的细节! "甲斐光秀..."陆逸想起老者临死的话。甲斐是倭国大族,光秀很可能是该族的重要人物。而信件日期显示,这个阴谋已经策划了至少两年。 更令人震惊的是,最近一封信中提到"朝中那位大人已做好准备",但未提具体姓名,只用一朵梅花代替。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梅花..."陆逸想起公主的梅花绢帕,但随即摇头。不可能是安和公主,那么... 突然,钱庄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周肃的怒吼和打斗声。陆逸迅速将信件塞入怀中,拔剑冲出。只见院中十余名黑衣人正与亲兵厮杀,这些黑衣人招式诡异,明显不是中原路数。 "倭国忍者!"陆逸长剑出鞘,如虎入羊群。前世所学的特种格斗技巧与今世的武功结合,每一招都直取要害。转眼间,五名忍者倒地,剩余的人见势不妙,掷出烟雾弹撤退。 "别追了!"陆逸拦住周肃,"立刻回府,加强戒备!这些人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抢夺信件,说明我们触及了核心机密!" 回府路上,陆逸脑中已将线索串联起来:甲斐光秀是倭国阴谋的主使,林崇焕和朝中某位"梅花"标记的大人是内应,"惊蛰计划"是在皇帝南巡时发动政变。而柳如是似乎知道更多内情,所以被灭口...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周肃问道,打断了陆逸的思绪。 陆逸目光坚定:"明日我亲自去天牢审讯林崇焕。同时,派人盯紧赵国公府和...所有与梅花有关的人和地方。" 他望向皇宫方向,心中暗忖: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没有退路。前世的特种兵王与今生的将军身份,将在这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较量中,完美融合。 天牢深处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陆逸面无表情地走过幽暗的甬道。两侧火把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映出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铜钱边缘在指间翻飞,发出细微的"铮铮"声。 "陆将军,林崇焕就关在最里间。"狱卒躬身引路,"按您的吩咐,已经单独关押,没人接触过。" 陆逸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块素白手帕递给周肃:"记住时辰,三刻钟后我要看到结果。" 周肃会意,接过手帕退到暗处。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若手帕染血,说明审讯顺利;若手帕洁白如初,则意味着囚犯宁死不招。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林崇焕蜷缩在墙角,官服早已换成肮脏的囚衣,昔日威风凛凛的水师提督如今形如乞丐。听到声响,他缓缓抬头,看清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陆...逸..."林崇焕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未进水,"来看我笑话?" 陆逸不语,只是慢条斯理地拖过一张木凳坐下,铜钱仍在指间翻转。沉默有时比酷刑更令人煎熬,这是前世审讯恐怖分子时学到的技巧。 果然,不到半刻钟,林崇焕便按捺不住:"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个字!" 铜钱突然停止转动,陆逸抬眼,目光如刀:"柳如是死了。" 林崇焕瞳孔微缩:"那个贱人...死得好..." "她临死前说了三个字。"陆逸身体微微前倾,"甲斐光秀。" 林崇焕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陆逸抓住对方瞬间的慌乱,乘胜追击:"通宝钱庄的密信我们也找到了。林大人,你与倭寇往来的证据确凿,现在唯一能救你全家的,就是老实交代惊蛰计划的全部细节。" "你休想!"林崇焕突然狞笑起来,"你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太天真了!那位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位大人?"陆逸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故意露出上面的梅花标记,"你说的是...这位?" 林崇焕如遭雷击,死死盯着那朵梅花:"不可能...你怎么会..." 陆逸心中一震,林崇焕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朝中确实有位高层使用梅花标记,而且地位极高。但为何这标记与公主所用一模一样?是巧合,还是... "林大人,"陆逸突然改变策略,语气缓和下来,"其实我今日来,是给你一条生路。那位大人已经...妥协了。" "什么?"林崇焕瞪大眼睛。 陆逸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今晨赵国公府收到一封信,信上有这个标记。"他指了指梅花,"内容很简单弃卒保车。" 林崇焕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不...我为那位大人做了那么多...他不能..." "所以,"陆逸步步紧逼,"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与我合作。告诉我惊蛰计划的全部,我保你全家性命。" 林崇焕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汗水顺着脸颊滴落。陆逸耐心等待,铜钱再次在指间转动起来,规律的"铮铮"声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清晰,如同催命的倒计时。 终于,林崇焕崩溃了:"我说...但你要发誓保护我的家人!" 陆逸点头:"我以陆家百年声誉起誓。" "惊蛰计划...是甲斐光秀与朝中那位大人策划了十年的阴谋。"林崇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目的是趁陛下南巡时发动兵变,扶植...扶植..." "扶植谁?"陆逸追问。 林崇焕刚要开口,突然双目圆睁,喉咙发出"咯咯"怪响。陆逸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却为时已晚,一丝黑血从林崇焕嘴角溢出。 "毒...毒在牙缝里..."林崇焕艰难地挤出最后几个字,"梅...梅花...阁楼..." 陆逸迅速检查囚室,终于在墙角发现一个小孔,有人从隔壁牢房用吹箭暗算了林崇焕!他踹开隔壁牢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扇通风窗微微晃动。 "周肃!封锁天牢!"陆逸厉声喝道,同时回身查看林崇焕的情况。水师提督已经气绝身亡,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 陆逸掰开林崇焕紧握的右手,发现掌心用血画了半个梅花图案,比正常梅花少了一瓣。这是什么意思?警告?线索? "将军!"周肃带人赶到,"所有出口都已封锁,但..." "但凶手已经逃了。"陆逸冷冷道,"去查今天所有进出天牢的人员名单,特别是与赵国公府有关联的。" 离开天牢时,陆逸将染血的手帕递给周肃:"让仵作验尸,看是什么毒。另外,派人盯紧赵国公府每一个进出的人,特别是...身上有梅花标记的。"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回到将军府,陆逸立即召集心腹商议。林崇焕临死前的线索支离破碎,"梅花阁楼"指的是哪里?赵国公府确实有座阁楼,但太过明显;宫中也有几处带"梅"字的建筑... "将军,仵作验出来了。"周肃匆匆进门,"是南境一种叫见血封喉的剧毒,寻常人根本弄不到。" "南境..."陆逸若有所思,"柳如是来自南境,林崇焕勾结海盗,现在毒药也是南境的...所有线索都指向南方。" 他铺开京城地图,手指沿着几条主要街道移动:"林崇焕说的阁楼,应该是在他能接触到的地方。查查林府、赵国公府、水师衙门附近有没有带梅字的建筑。" "有!"一名亲兵突然道,"水师衙门后街有家梅香茶楼,三楼是个小阁楼,据说有些官员常在那里密谈。" 陆逸眼中精光一闪:"就是它。周肃,你带人包围茶楼,不要打草惊蛇。我亲自去查那个阁楼。" 夜幕降临,陆逸换上一身夜行衣,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屋顶之间。前世特种兵的潜行技能让他完美融入夜色,几个起落便来到梅香茶楼屋顶。他伏低身体,耳朵贴紧瓦片——阁楼中隐约有人声。 轻轻掀开一片瓦,阁楼内的情形尽收眼底。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背对窗口而立,身旁站着个黑衣人,正是那日逃脱的"影先生"! "林崇焕死了?"华服男子声音低沉。 影先生躬身:"属下亲眼所见,毒发身亡。" "废物!"华服男子猛地转身,陆逸终于看清他的面容,竟是礼部尚书杜远山!这位素有"清廉"美名的朝中重臣,居然是梅花标记的主人? "陆逸已经查到太多,必须尽快除掉他。"杜远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影先生,"把这送到南陵港福运号,交给甲斐大人。告诉他,计划提前,惊蛰日改为下月十五。" 影先生接过信,犹豫道:"那赵国公那边..." "老赵不过是个幌子。"杜远山冷笑,"他真以为我会扶植他那白痴儿子上位?可笑!" 陆逸心头一震,杜远山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所谓的"惊蛰计划",竟是借南巡之机发动政变,而赵国公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就在陆逸准备继续监听时,一片碎瓦从他手边滑落。"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谁?"影先生厉喝一声,一枚手里剑已破窗而出! 陆逸侧身避过,知道行踪已暴露,索性破窗而入,长剑直指杜远山:"杜大人好雅兴,深夜在此谋划弑君之事?" 杜远山脸色大变,随即恢复镇定:"陆将军擅闯民宅,意欲何为?" "民宅?"陆逸冷笑,"杜大人与倭寇密谋造反,证据确凿!"他指向影先生,"这位影先生刚刚还去天牢灭口,用的可是南境剧毒见血封喉!" 杜远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厉声道:"影先生,杀了他!" 影先生身形一晃,两把短刀已握在手中,如鬼魅般向陆逸袭来。陆逸长剑格挡,金铁交鸣声中,两人已交手十余招。影先生的刀法诡异刁钻,明显是倭国忍者路数;而陆逸则将前世格斗技巧与今世武功融合,每一剑都直取要害。 "铮"的一声,影先生左臂中剑,黑血涌出。他闷哼一声,突然掷出烟雾弹。陆逸早有防备,闭气前冲,却见杜远山已趁机冲向墙边,按下机关,一道暗门轰然开启! "拦住他!"陆逸大喝,同时一剑逼退影先生。 门外埋伏的周肃带人冲入,但杜远山已经消失在暗门后。影先生见状,狂笑一声:"陆逸,你永远抓不到那位大人!"说罢咬破口中毒囊,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 "追!"陆逸一脚踹开暗门,里面是一条幽深的地道。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周肃带人紧随其后。 地道蜿蜒曲折,最终通到城外一处荒废的祠堂。陆逸追出时,只见一辆马车绝尘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将军,要追吗?"周肃气喘吁吁地问。 陆逸摇头:"杜远山早有准备,追不上了。"他转身看向祠堂,突然目光一凝,供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赫然是一朵完整的梅花标记! 信的内容很简单:"陆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但游戏才刚刚开始。南陵港见。——梅" "梅..."陆逸握紧信纸。这显然不是杜远山的自称,难道...真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还是说"梅"是一个组织的代号? 回城路上,陆逸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杜远山虽然位高权重,但要说策划十年谋反,似乎还差些火候。而且那枚梅花标记与公主所用一模一样,这其中必有蹊跷。 "将军,有紧急军情!"一名亲兵快马赶来,"南境八百里加急!" 陆逸接过密信,借着火把光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凝重——南境三支水师突然调防,沿海防御出现真空;同时,多股海盗正在秘密集结,而时间点正是皇帝计划南巡的日子! "周肃,立刻回府,我要重新部署。"陆逸翻身上马,"另外,派人去请公主过府一叙,就说...梅花开了。" 将军府书房,安和公主听完陆逸的讲述,眉头紧锁:"杜远山竟是幕后主使?这..." "公主不觉得奇怪吗?"陆逸直视安和的眼睛,"杜远山用的梅花标记,与安和的一模一样。" 公主脸色微变:"陆将军是在怀疑本宫?" "不敢。"陆逸语气平静,"只是想知道,公主的梅花标记,可有特殊含义?" 安和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我母妃的遗物,上面刻着梅花。我用来作为与心腹联络的标记。"她将玉佩递给陆逸,"你看,这梅花是五瓣,而杜远山用的..." "是六瓣。"陆逸接过玉佩仔细查看,确实只有五瓣,"林崇焕死前画的也是五瓣,但少了一瓣..."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等等。"公主突然想到什么,"我母妃生前说过,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幼时失散...如果..." 陆逸眼中精光一闪:"如果这位妹妹还活着,而且心怀怨恨..." "梅妃..."公主轻声道,"母妃说她妹妹叫梅儿..." 线索突然明朗,杜远山背后的"梅",很可能就是公主姨母,她利用与先皇妃相似的容貌和梅花标记,暗中结党营私,策划复仇! "公主可知道这位梅姨母的下落?" 安和公主摇头:"母妃说她早已离世...但若她还活着,又对皇室怀恨在心..." "那么惊蛰计划就不只是政变,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陆逸沉声道,"我们必须阻止南巡,至少推迟到查明真相为止。" 安和公主苦笑:"父皇对这次南巡期待已久,满朝文武都在准备,如何阻止?" 陆逸沉思片刻,突然抬头:"那就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打算在南陵港动手,我们就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 "太危险了!"一直没开口的安宁公主急道,"敌暗我明..." "正因敌暗我明,才要引蛇出洞。"陆逸眼中闪烁着前世特种兵执行危险任务时的决绝,"我会提前去南陵港布置,但需要安和公主做两件事。" "你说。" "第一,查清梅妃的下落和所有关系网;第二..."陆逸压低声音,"帮我弄到南境水师的真实布防图。" 安和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好。但你一定要小心,梅姨母若真活着,她的手段..." "我明白。"陆逸微微一笑,"前世今生,我还没遇到过能要了我命的对手。" 安宁公主一愣:"前世?" 陆逸自知失言,连忙转移话题:"明日我就启程前往南境,京城这边就拜托安和公主照顾安宁了。" 送走安和,陆逸立即着手准备。他挑选了二十名精锐亲兵,全部换上便装,分批前往南陵港。同时,他写了一封密信让周肃亲自送往父亲陆远手中,提醒他提防朝中暗算。 夜深人静,陆逸独自在院中练剑。剑光如水,映照着他复杂的眼神。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责任不断交织——作为特种兵,他习惯独来独往;但作为将军,他必须顾及全局。两种身份带来的思维冲突越来越明显。 "将军,有刺客!"周肃的喊声突然打破夜的宁静。 陆逸剑锋一转,只见数道黑影从墙头跃下,清一色的黑衣忍者打扮,但招式比影先生更加狠辣。陆逸长剑如龙,瞬间刺穿一名刺客咽喉,同时侧身避过两枚手里剑。 "周肃,带人守住书房!"陆逸喝道,同时一个翻滚避开刀锋,手中长剑顺势上挑,又一名刺客捂着喉咙倒下。 刺客显然训练有素,见强攻不成,突然改变策略。其中三人缠住陆逸,另外几人直扑书房!陆逸心中大急,书房里有南境布防图和惊蛰计划的全部线索! "休想!"陆逸暴喝一声,前世特种兵的杀戮本能彻底释放。他弃剑用掌,一招军中常见的"开山掌"突然变得凌厉无比,直接拍碎一名刺客的胸骨。趁另外两人惊愕之际,他夺过一把短刀,刀光闪过,两颗人头落地! 解决掉眼前敌人,陆逸飞身冲向书房。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打斗声。他踹门而入,只见周肃和两名亲兵正与三名刺客激战,地上已经躺了两具亲兵尸体。 陆逸眼中杀意暴涨,短刀脱手而出,正中一名刺客后心。同时他抄起地上的长剑,如猛虎般扑向剩余两人。五招之内,两名刺客毙命,但最后一人竟在临死前将火折子扔向了书架! "不!"陆逸飞扑过去,却为时已晚。火苗瞬间窜起,吞噬了书架上的文件和地图。 当众人终于扑灭大火时,大部分文件已经化为灰烬。陆逸站在废墟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敌人显然知道他的动向,所以不惜代价要毁掉南境的线索。 "将军..."周肃愧疚地低头,"属下失职..." "不怪你。"陆逸长叹一声,"是我们低估了对手。"他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准备出发,按原计划前往南陵港。敌人越是想阻止我们,越说明我们走对了路。" 晨光中,陆逸一行人悄然离开京城。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出发的同时,一匹快马也从赵国公府后门疾驰而出,马上之人怀中揣着一封密信,信上火漆上的标记,赫然是一朵六瓣梅花... 黎明前的官道上,陆逸一行人身着商旅服饰,马蹄包裹厚布,悄无声息地向南疾驰。潮湿的晨雾笼罩着道路两侧的密林,为这支小队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将军,前方三里就是青江渡口。"周肃压低声音,"按计划,我们分三批渡江,在南山镇汇合。" 陆逸微微颔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雾气弥漫的道路。前世在敌后执行任务的经验让他对潜在的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此刻,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太安静了,连一声鸟鸣都没有。 "停。"陆逸突然抬手,整个队伍瞬间静止。他翻身下马,蹲下身检查路面,新鲜的马车辙印,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更可疑的是,辙印在进入一片灌木丛后消失了。 陆逸做了个手势,周肃立刻带人散开警戒。他自己则如幽灵般潜入灌木丛,很快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路。顺着小路前行约百步,一座废弃的茶亭出现在眼前,亭外停着三辆马车,车辕上还冒着热气。 "出来吧。"陆逸突然转身,长剑出鞘,指向茶亭顶部,"三息之内,要么现身,要么永远别下来了。" 一声轻笑从亭顶传来,一个身影轻盈跃下。来人一袭青衣,面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陆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来人摘下黑纱,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竟是安宁公主的贴身侍女青鸾! 陆逸剑锋未动:"证明你的身份。" 青鸾从怀中取出一块梅花玉佩:"公主命我日夜兼程赶来,有要事相告。"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此地不宜久留,杜远山的人已经知道您的行踪。"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陆逸示意她继续,同时向暗处的周肃打了个手势。片刻后,周肃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走来,他一直在茶亭后偷听。 "看来安和公主的情报很及时。"陆逸冷冷地看着那个细作,"带下去审问,我要知道他都向谁汇报了。" 回到主路,青鸾递上一封火漆密信:"安和公主查到梅妃确实还活着,二十年前离宫后去了倭国,嫁给了甲斐家的家主。这次惊蛰计划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复仇。" 陆逸拆开信,眉头越皱越紧。信中提到一个更可怕的消息,南陵港守将郑啸天已被收买,港内埋设了大量火药,只等皇帝御驾一到...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陛下五日后启程,按行程十日后抵达南陵。"青鸾忧心忡忡,"安和公主建议将军速往南陵,务必在御驾到达前清除隐患。" 陆逸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安和公主可曾提起,梅花标记为何是五瓣而非六瓣?" 青鸾一怔:"这...公主只说梅妃的标记总是六瓣,比她的多一瓣,像是刻意为之。" 陆逸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个重要区别。他迅速做出决定:"周肃,改变计划。你带大队人马继续走官道,摆出将军仪仗,越大张旗鼓越好。" "那将军您..." "我和青鸾姑娘走小路,先行潜入南陵。"陆逸看向远方,"既然敌人在等我入瓮,那就给他们两个陆逸。" 当日傍晚,陆逸和青鸾扮作兄妹商人,乘一叶小舟顺流而下。这种不起眼的交通工具反而最安全,杜远山的人肯定在各大驿站和官道设下了埋伏。 "将军,前面就是南陵地界了。"青鸾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安和公主在南陵有一处秘密产业,城南的锦绣布庄,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落脚。" 陆逸点头,目光却锁定在江面上几艘看似普通的渔船。那些船吃水太深,不像载鱼的,而且船上的人虽然穿着渔民衣服,站姿却笔直如松。 "我们被盯上了。"陆逸低声道,"不要回头,右前方那三艘渔船是伪装的巡逻船。" 青鸾身体一僵:"怎么办?" "将计就计。"陆逸突然搂住青鸾的肩膀,故意大声说,"妹妹,这次来南陵投奔舅舅,定要找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 青鸾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娇嗔道:"哥哥又取笑我!"同时悄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短剑上。 渔船果然慢慢靠近,一个满脸横肉的"渔夫"喊道:"两位是外地来的吧?这南陵城最近可不太平,不如让我们护送一程?" 陆逸装作惶恐:"多谢大哥好意!只是我们兄妹贫寒,付不起船资..." "谈钱多俗!"渔夫大笑,"我们南陵人最好客了!"说着就要搭钩子过来。 就在钩子即将碰到小舟的刹那,陆逸突然暴起,一脚将钩子踹飞,同时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取渔夫咽喉!青鸾也瞬间发难,短剑出鞘,刺向另一名伪装者。 渔夫显然没料到这对"兄妹"如此凶悍,仓促间拔刀格挡,却见陆逸的匕首突然变向,划过他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渔夫惨叫一声跌入江中。 剩余两艘船上的伪装者见状,纷纷亮出兵器。陆逸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抛向空中,匕首精准刺穿——漫天石灰粉顿时笼罩了敌船! "闭眼!"陆逸一把拉过青鸾,同时掷出三枚铜钱。惨叫声中,三名敌人捂着眼睛跌入江中。 混乱中,陆逸撑篙急划,小舟如离弦之箭冲向一处芦苇荡。追兵被石灰所阻,暂时失去了目标。 "将军好手段!"青鸾惊叹。 "雕虫小技。"陆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些人不是普通士兵,动作太专业了。郑啸天把水师精锐调来当巡逻队,说明南陵已经进入戒严状态。" 两人弃舟登岸,借着夜色掩护潜入城南。锦绣布庄看似普通的商铺,后院却别有洞天,地下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密室,还存放着各种武器和情报。 "这是公主经营多年的情报站。"青鸾点燃油灯,"南陵大小动静都逃不过这里的耳目。" 陆逸快速浏览着墙上的地图和情报,一个清晰的阴谋逐渐浮现,郑啸天以演习为名,在港口各处埋设火药;同时,倭国的三艘战船伪装成商船,已经停泊在外海;更可怕的是,南境三支水师被调离防区,留下的空缺由海盗填补... "好一个里应外合。"陆逸冷笑,"若不是提前得知,陛下御驾一到,整个南陵港都会化为火海。" 青鸾忧心忡忡:"我们只有四个人,如何对抗整个南陵守军?" "四个人足够了。"陆逸眼中闪烁着特种兵执行斩首任务时的冷峻,"斩蛇斩七寸,我们只需要拿下郑啸天,拿到火药布置图,然后发出预警信号。" "可郑啸天身边戒备森严..." "那就让他自己走出来。"陆逸露出一丝冷笑,"青鸾姑娘,麻烦你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次日清晨,南陵城内传开一个惊人消息,京城来的钦差大臣带着圣旨即将抵达,要查办郑啸天贪污军饷一事!消息来源不明,却说得有鼻子有眼,连钦差入城的时间路线都一清二楚。 正午时分,郑啸天果然坐不住了,带着一队亲兵急匆匆赶往知府衙门。藏在暗处的陆逸嘴角微扬,第一步引蛇出洞,成功。 "周肃那边准备好了吗?" 青鸾点头:"按您的计划,他们会在未时准时抵达南门。" "好,我们去拜访一下郑将军的府邸。" 郑府位于城西,高墙深院,守卫森严。但这对陆逸来说不是问题,前世的特种训练让他对各类建筑的弱点了如指掌。郑府后墙临近一棵古槐,正是绝佳的潜入点。 "你在外面望风。"陆逸检查了一下装备,"若我半刻钟内没出来,立刻按备用计划行事。" 青鸾紧张地点头:"将军小心。"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陆逸如灵猫般攀上槐树,借着枝干跃上墙头。院内的巡逻路线和换岗时间他已经观察清楚,此刻正好是守卫交接的空档。轻盈落地后,他贴着墙根快速移动,直奔郑啸天的书房。 书房门锁对陆逸来说形同虚设,一根铁丝几下拨弄就开了。室内陈设简单,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那幅巨大的南陵港地图。陆逸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几个不起眼的红点标记,正是火药埋设位置! 他迅速将地图复制到准备好的油纸上,正要离开,突然耳朵一动,门外传来脚步声!陆逸一个翻滚躲到书案下,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双军靴踏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突然,靴子停在书案前,一张阴沉的脸俯视下来:"出来吧,陆将军。" 身份暴露!陆逸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把抓住对方脚踝猛拉。郑啸天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陆逸趁机跃出,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别动!" 郑啸天却狞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看看窗外!" 陆逸余光扫去,只见院中站满了弓箭手,箭矢全部对准书房! "放下武器,否则你立刻变成刺猬。"郑啸天得意道,"我知道你会来,特意设了这个局。" 陆逸冷笑:"是吗?那你知道你的秘密火药库已经被人盯上了吗?" 郑啸天脸色一变:"什么?" "钦差大臣是假,但火药库的危机是真的。"陆逸压低声音,"我的人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火把,只要我一声令下..." "你撒谎!"郑啸天怒吼,但眼中已经闪过慌乱。 陆逸继续施压:"南陵港东侧废弃盐仓,地下三丈,入口伪装成水井...要我继续说吗?" 这个情报是他从地图上推测出来的——几个红点围绕盐仓形成保护圈,说明那里必定是关键所在。郑啸天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想要什么?"郑啸天终于软了下来。 "两件事。"陆逸匕首微微用力,"第一,撤掉院里的弓箭手;第二,带我去见甲斐光秀。" "不可能!"郑啸天失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陆逸冷笑,"现在,选择吧,是合作,还是和你的火药库一起上天?" 郑啸天额头渗出冷汗,终于咬牙道:"弓箭手退下!" 院中的士兵虽然疑惑,但军令如山,很快撤走了。陆逸押着郑啸天走出书房,突然一个手刀将他击晕,拖到假山后藏好。 "将军!"青鸾从墙头跃下,"周肃他们已经在南门制造混乱,守军都被调过去了。" "很好。"陆逸展开地图,"现在我们去盐仓,给甲斐光秀一个惊喜。" 盐仓外,陆逸和青鸾潜伏在草丛中观察。表面上这里只有两个守卫,但陆逸敏锐地注意到暗处至少还有三处暗哨。 "我解决左边两个,你负责右边那个。"陆逸分配任务,"记住,留活口。" 青鸾点头,两人如鬼魅般分开行动。陆逸借着风声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第一个守卫,一记手刀精准击中颈部神经,守卫无声倒地。第二个守卫察觉异动,刚要转身,陆逸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的后心:"别出声,否则死。" 与此同时,青鸾也制服了她的目标。三人被拖到隐蔽处捆好,陆逸开始审问。 "甲斐光秀在里面?" 守卫咬紧牙关不答。陆逸不急不躁,取出一根细针,轻轻刺入守卫的指尖,这个前世学到的审讯技巧不会留下明显伤痕,却能带来剧痛。 "啊!在...在地下密室..."守卫很快崩溃了。 陆逸和青鸾换上守卫衣服,顺利进入盐仓。地下密室的入口果然伪装成一口水井,但井壁上有个隐蔽的机关。按下后,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跟紧我。"陆逸低声道,"甲斐光秀不是易与之辈。" 阶梯尽头是一条灯火通明的甬道,两侧站着倭国武士。陆逸压低帽檐,模仿守卫的步伐向前走。就在他们即将通过最后一道岗哨时,一个武士突然用倭语喝问了一句。 青鸾身体一僵——她不懂倭语!陆逸却从容地用倭语回答,语气自然。武士点点头,放他们过去了。 "将军会倭语?"青鸾小声惊叹。 "学过一点。"陆逸轻描淡写。实际上,前世他曾在倭国执行过跨国任务,熟练掌握这门语言。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数十名倭国武士正在操练。大厅尽头的高台上,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查看地图,正是甲斐光秀! 陆逸迅速评估形势,正面强攻毫无胜算,必须智取。他注意到大厅一角堆放着几个木箱,上面画着火药的标志。 "青鸾,你会用火折子吗?" "会,但..." "等我信号,点燃那些火药箱。"陆逸指向那堆木箱,"不要真的引爆,制造烟雾和混乱即可。" "那将军您..." "我去会会甲斐光秀。"陆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记住,得手后立刻按原路返回,与周肃汇合。" 青鸾还想说什么,陆逸已经大步走向高台。几名武士立刻拦住他,陆逸用倭语说道:"紧急军情,郑将军派我来的!" 武士犹豫间,陆逸已经推开他们,单膝跪在甲斐光秀面前:"大人,不好了!钦差带兵闯入了知府衙门,郑将军被拿下了!" 甲斐光秀猛地转身,露出一张与中原人无异的俊朗面孔,只有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透露出异族血统:"八嘎!郑啸天这个废物!" 陆逸低头掩饰眼中的精光:"郑将军让我通知大人,立刻启动备用计划。" "备用计划?"甲斐光秀眯起眼睛,"我何时与郑啸天制定过备用计划?"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陆逸暴起发难!藏在袖中的匕首直取甲斐光秀咽喉!这一击快如闪电,眼看就要得手,甲斐光秀却诡异一笑,身形突然模糊,竟是忍术中的替身术! "砰"的一声,陆逸刺中的只是一段木桩,真正的甲斐光秀已经出现在三步之外,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倭刀。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陆逸,我等你多时了。"甲斐光秀的汉语流利得没有一丝口音,"梅夫人说你一定会来,果然没错。" 陆逸不答,匕首横在胸前,全身肌肉绷紧。甲斐光秀的实力远超预期,这一战凶多吉少。 "你以为揭穿了惊蛰计划?"甲斐光秀冷笑,"那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你们皇帝身边!" 陆逸心头一震,但表面不动声色:"话多的人死得快。" "哈哈哈!"甲斐光秀大笑,"那就让我看看,大宁王朝的年轻将军有多少本事!" 倭刀如毒蛇般袭来,陆逸堪堪避过,匕首与倭刀相撞,火花四溅。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陆逸惊讶地发现甲斐光秀的刀法融合了中原武功的精髓,毫无破绽! 大厅中的武士迅速围拢,眼看就要形成合围之势。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浓烟突然从角落升起,紧接着是青鸾的喊声:"火药要爆了!快跑!" 倭国武士大乱,纷纷躲避。甲斐光秀动作一滞,陆逸抓住机会,一个扫堂腿逼退对方,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球掷向地面。 "砰"的一声闷响,刺眼的强光和浓烟瞬间充满大厅,这是陆逸自制的烟雾弹。他趁机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甲斐光秀愤怒的咆哮:"拦住他!" 甬道中,陆逸与赶来的青鸾汇合,两人拼命向上奔跑。身后追兵如潮,箭矢不断从耳边呼啸而过。就在他们即将到达井口时,一支箭正中青鸾后背! "青鸾!"陆逸一把扶住她。 "将军快走...别管我..."青鸾嘴角溢出血丝。 陆逸二话不说,扛起青鸾冲出井口。盐仓外,周肃带着援兵及时赶到,一阵箭雨压制了追兵。 "撤!"陆逸厉喝,"按计划分散撤退!" 众人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安全回到锦绣布庄后,陆逸立即为青鸾处理伤口。幸好箭上无毒,伤势不算致命。 "将军...甲斐光秀说的话..."青鸾虚弱地问。 "他在扰乱军心。"陆逸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如果皇帝身边真有内奸,会是谁? 周肃匆匆进来:"将军,南陵守军开始全城搜捕了!我们得立刻转移。" 陆逸点头:"准备马车,我们去港口。既然甲斐光秀说惊蛰计划是幌子,那真正的阴谋一定与御驾到来有关。" "可港口已经戒严..." "正因为戒严,才是最好的藏身之处。"陆逸展开地图,"郑啸天现在肯定以为我们会逃出城,反而对港口的戒备会松懈。" 夜幕降临,一辆运送海鲜的马车缓缓驶入港口。守军简单检查后放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陆逸等人就藏在腥臭的鱼筐下面。 "将军,我们具体要查什么?"周肃小声问。 "查那三艘倭国商船。"陆逸目光如炬,"甲斐光秀说真正的杀招在陛下身边,我怀疑他们准备派人伪装成随行人员混入御驾。" 港口灯火通明,三艘倭国大船停泊在最内侧的泊位,周围守卫森严。陆逸观察良久,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虽然船体吃水很深,说明载货不少,但甲板上的水手却异常忙碌,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 "他们在卸货?"周肃疑惑道,"可海关记录显示这些船是来装货的..." "不是卸货。"陆逸眼中精光一闪,"是在换装!看那个,"他指向几个被抬下船的大箱子,"形状像不像礼部用来装朝服的官箱?" 周肃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想伪装成进贡使团?" "不止。"陆逸脸色越发凝重,"我怀疑船上藏着一位大人物...很可能是梅妃本人。"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震惊。如果梅妃亲自出马,以其与先皇妃相似的容貌,确实可能接近皇帝! "必须查清那艘主船。"陆逸下定决心,"周肃,你带人制造些混乱,引开守卫。我亲自上船探查。" "太危险了!" "执行命令!" 片刻后,港口西侧突然火光冲天,守卫们慌忙赶去救火。陆逸趁机潜水接近主船,如壁虎般攀上船身。甲板上的巡逻刚刚被调走,他轻松潜入船舱。 船舱内装饰之华丽令人咋舌,完全不似商船,倒像是皇家画舫。陆逸屏息前行,突然听到前方舱室传来熟悉的中原官话: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御驾到来。" 另一个阴柔的女声轻笑:"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我那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陆逸心头一震,这必定是梅妃!他小心地透过门缝窥视,只见一个华服女子背对门口而立,身姿与公主有七分相似。她身旁站着几个中原人打扮的男子,其中一人转头时,陆逸差点惊呼出声,竟是本该在流放途中的杜远山! "杜大人冒险前来,辛苦了。"梅妃柔声道。 "为娘娘效死,在所不辞。"杜远山恭敬道,"京城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御驾一到南陵,惊蛰便可发动。" "好。"梅妃转身,露出一张与安和公主母妃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记住,我要活的皇帝和公主。至于其他人...格杀勿论。" 陆逸悄悄后退,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就在此时,他的脚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空酒瓶 "什么人?!"杜远山厉喝。 陆逸知道行踪已露,索性破门而入,匕首直取梅妃!这一击志不在杀人,而是制造混乱好脱身。果然,舱内大乱,梅妃惊叫着后退,杜远山拔剑相迎。 "陆逸!你竟敢..."杜远山的话戛然而止,陆逸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的咽喉。 "很意外?"陆逸冷笑,"杜大人不是说我永远抓不到你吗?" 梅妃突然镇定下来:"杀了他。" 杜远山眼中闪过恐惧:"娘娘,我..." "废物!"梅妃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手弩,"连个年轻人都对付不了!" 弩箭破空而来,陆逸侧身避过,箭矢却正中杜远山心口!杜远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地。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陆逸没想到梅妃如此狠毒,一时怔住。梅妃趁机又装上一支箭:"陆将军,久仰大名。可惜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船身突然剧烈摇晃,周肃带人从水下凿船了!梅妃站立不稳,弩箭射偏。陆逸抓住机会,一个翻滚冲出舱门。 "拦住他!"梅妃尖叫。 倭国武士从四面八方涌来,陆逸边战边退,身上已多处挂彩。就在他即将被逼入绝境时,一声巨响传来——船底被凿穿了,海水汹涌而入! 混乱中,陆逸跃入海中,在周肃的接应下迅速游向岸边。身后,倭国大船正在缓缓倾斜,船上乱作一团。 "将军!你的伤..."周肃焦急道。 "不碍事。"陆逸咬牙道,"立刻飞鸽传书给公主,告诉她两点:第一,梅妃确实活着,就在南陵;第二,朝中内奸不止杜远山一人,还有更高层的人物!" "更高层?会是谁?" 陆逸望向京城方向,眼中满是忧虑:"我不知道...但这个人一定深得陛下信任,才能在御驾随行人员中安插杀手。" 远处,倭国船只的火把如繁星般密集,搜捕行动已经全面展开。陆逸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梅妃、甲斐光秀、还有那个隐藏在朝堂高处的内奸,都在等着给大宁王朝致命一击。 而他,一个带着前世记忆的特种兵王,将成为他们最意想不到的对手。 黎明前的南陵港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陆逸站在城南一处废弃的哨塔上,远眺海面上那三艘倭国大船。昨夜凿沉一艘后,剩余两艘的戒备明显加强,巡逻的小艇如鲨鱼般绕着大船游弋。 "将军,信鸽已经放出。"周肃爬上哨塔,递上一块粗布,"但港口被封锁,我们的人出不去,公主的回信恐怕..." 陆逸接过粗布擦去脸上干涸的血迹,左肩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无妨,公主聪慧,若收不到回信自会警觉。"他指向港口,"你看那些搬运工,从昨夜到现在没停过。" 周肃眯起眼睛:"确实奇怪,他们搬的箱子都涂着礼部的标记。" "伪装成贡品。"陆逸冷笑,"我怀疑箱子里装的是倭国武士。等御驾一到,这些人就会以护送贡品为名混入行宫。" 一阵急促的哨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两人立刻伏低身体。只见一队南陵守军正在挨家挨户搜查,为首的军官手持画像,赫然是陆逸的容貌! "郑啸天动作够快。"周肃咬牙道,"将军,我们得离开南陵城。" "不,正相反。"陆逸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们得让郑啸天知道我们还在城里,这样才能牵制他的注意力。"他指向城北,"你看那里。" 周肃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城北军营尘土飞扬,大批士兵正在集结。 "郑啸天在调兵。"陆逸沉声道,"不是用来搜捕我们,而是在为更大的行动做准备。" "可我们只有十几个人..." 陆逸嘴角微扬:"前世我曾在二十人小队端掉过敌军指挥部。"见周肃一脸茫然,他改口道,"传令下去,分三组行动:一组在城南制造骚乱;二组去粮仓放火;三组跟我去拜访一下南陵知府。" "知府?"周肃愕然,"李大人不是郑啸天的同党吗?" "正因如此,他才可能知道更多内情。"陆逸检查了一下匕首,"况且,我怀疑这位李大人并非自愿合作。" 半个时辰后,南陵城乱成一锅粥。先是城南集市突然爆发"瘟疫",数十人"倒地不起";接着城西粮仓莫名起火;最后府衙大鼓无人自鸣,吓得衙役四散奔逃。守军疲于奔命,郑啸天不得不分兵应对。 趁着混乱,陆逸带着两名精锐亲兵潜入知府后院。李知府的宅邸守卫比想象中森严,但陆逸前世特种兵的渗透技巧让他轻松找到了防御漏洞,每日送菜的农户。 "别出声,我们不是来杀你的。"陆逸的匕首抵在胖厨子腰间,顺手塞过去一锭银子,"只需要你帮个小忙。" 片刻后,陆逸三人换上厨帮衣服,推着菜车顺利进入内院。知府书房外站着四名带刀侍卫,警惕地扫视四周。 "周肃,引开他们。"陆逸低声道。 周肃会意,突然在拐角处大喊:"有刺客!往西墙跑了!"侍卫们不疑有诈,立刻追了过去。陆逸趁机闪入书房,反手锁上门。 "什么人?!"正在写信的李知府惊得打翻了砚台。 陆逸摘下厨帽:"陆逸。" 李知府面如土色,颤抖着指向窗外:"陆将军!郑啸天的人就在府中,若被发现..." "那就长话短说。"陆逸匕首钉在书桌上,"我知道你被迫与郑啸天合作,现在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李知府颓然坐倒:"下官...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郑啸天抓了我儿威胁..." "甲斐光秀和梅妃在哪?"陆逸单刀直入。 "在...在城外的碧水山庄。"李知府擦了擦汗,"那里是郑啸天的别院,守卫森严。昨日有倭国大船靠岸,下来几个大人物..." "梅妃长什么样?" "下官未曾得见,只听郑啸天提过,说是什么先皇妃的妹妹..." 陆逸追问:"他们计划何时动手?具体怎么执行?" 李知府摇头:"这等机密郑啸天不会告诉我。只听说...听说御驾到港当日,会有人献上一批特殊贡品..." "贡品?"陆逸心头一紧,"什么样的贡品?" "好像是...活物。"李知府努力回忆,"郑啸天特意从南境找来十几个驯兽师,说是要训练什么..." 活物?驯兽师?陆逸突然想起前世见过的恐怖袭击案例——训练动物携带爆炸物!若梅妃等人训练猛禽或猎犬携带火药混入行宫... "李大人,你想救你儿子吗?"陆逸突然问。 李知府扑通跪下:"求将军指点!" "写一封密信,详细记录郑啸天的叛国罪行和你被迫参与的过程,签字画押。"陆逸从书架上取下一张纸,"然后告诉我碧水山庄的布防情况。"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李知府犹豫片刻,终于咬牙提笔。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人!郑将军派人来问,可曾见到可疑人物!" 陆逸闪到门后,匕首在手。李知府强自镇定:"没...没有!本官正在处理公务,休得打扰!" 脚步声远去后,李知府迅速写完供词,又从抽屉取出一张地图:"这是碧水山庄的布局,下官曾去过一次..." 陆逸扫了一眼地图,心中已有计较:"李大人继续如常行事,三日内不要引起郑啸天怀疑。你儿子的事,我会想办法。" 离开知府衙门,陆逸与周肃在约定地点汇合。周肃带回一个重要消息,他们在粮仓放火时,发现仓内囤积的不是粮食,而是大量硝石和硫磺! "果然是要制作火药。"陆逸冷笑,"但目标不是港口,而是行宫。李知府提到的活物贡品,很可能是携带火药的猛禽或猎犬。" "那我们直接攻入碧水山庄?" "不,太冒险。"陆逸摇头,"梅妃和甲斐光秀身边必有重兵保护。我们需要一支军队。" 周肃苦笑:"南陵附近的驻军都听郑啸天调遣..." "不全是。"陆逸眼中精光闪烁,"南陵水师副将赵破虏,是家父旧部。此人刚正不阿,若知郑啸天勾结倭寇,必会倒戈。" "可如何联系他?现在全城都在搜捕我们..." 陆逸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南陵城可有青楼名醉仙居?" 周肃一愣:"有是有,就在城东最繁华处。将军这是..." "赵破虏每月初五必去醉仙居听曲。"陆逸嘴角微扬,"今日正好是初五。" 醉仙居灯火通明,丝竹声声。陆逸换上一身富商打扮,戴着宽檐帽遮住面容,大摇大摆走入大堂。老鸨见来人气度不凡,立刻笑脸相迎:"这位爷面生啊,第一次来我们醉仙居?" 陆逸抛出一锭金子:"听说你们这儿的柳姑娘琴艺无双,本老爷特来赏鉴。" 老鸨面露难色:"哎呀不巧,柳姑娘正在陪赵将军..." "那就更好了。"陆逸又加了一锭金子,"本老爷最爱结交军中豪杰。" 二楼雅间,南陵水师副将赵破虏正闭目听琴,身旁两名亲兵警惕地站在门口。见老鸨带人进来,亲兵立刻拦住:"将军有令,闲人勿扰!" 陆逸压低声音:"赵将军,大宁王朝工部尚书之子求见。" 赵破虏猛地睁眼,挥手示意亲兵退下。待老鸨离去,他仔细打量陆逸:"果然是陆公子!如今全城通缉,你竟敢..." "赵叔,时间紧迫。"陆逸直接亮出李知府的供词和碧水山庄地图,"郑啸天勾结倭寇意图弑君,证据在此。" 赵破虏看完材料,脸色铁青:"这狗贼!我早觉他近来调动可疑..."他猛地起身,"我这就回营点兵,踏平碧水山庄!" "不可。"陆逸按住他,"郑啸天在南陵经营多年,军中耳目众多。赵叔若贸然行动,必打草惊蛇。" "那依你之见?"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陆逸指向地图,"三日后郑啸天要在港口演习,届时他会调走大部分守军。赵叔可主动请缨带队,然后..." 一番密议后,赵破虏重重点头:"就依此计!公子保重,三日后港口见!" 离开醉仙居,陆逸刚拐入一条暗巷,突然背后汗毛倒竖——有埋伏!他本能地侧身翻滚,三支弩箭擦着衣襟钉入地面。 "不愧是陆将军,反应真快。"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陆逸抬头,只见十余名黑衣人已将小巷两头堵死,为首的正是那日逃脱的影先生! "阴魂不散。"陆逸冷笑,暗中观察四周环境。巷子太窄,难以施展,屋顶又有弓箭手... 影先生轻飘飘落地:"主人让我带句话,若将军就此罢手,可保陆家满门性命。" "替我谢谢梅妃好意。"陆逸缓缓抽出匕首,"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最恨别人威胁我家人。" 影先生一挥手,黑衣人同时扑上!陆逸不退反进,匕首如毒蛇吐信,瞬间划开两人咽喉。第三人的刀锋已到胸前,陆逸一个铁板桥避开,同时飞起一脚踢中对方手腕,夺过长刀。 有了长兵器,陆逸如虎添翼。刀光如练,转眼间又有三名黑衣人倒地。但敌人实在太多,一支冷箭射中他的左臂,鲜血顿时浸透衣袖。 "将军也不过如此。"影先生冷笑,亲自下场。他双手各持一把奇形短刃,招式诡谲难测。陆逸连挡数招,竟被逼退三步。 "倭国忍术融合中原武功..."陆逸边战边分析,"你的师父是甲斐光秀?" 影先生不答,攻势更猛。陆逸突然变招,弃用刀法,改为近身擒拿——这是前世特种兵的格斗技巧,与中原武功大相径庭。影先生猝不及防,右手腕被生生折断! "啊!"影先生惨叫后退,"这是什么功夫?" "杀人的功夫。"陆逸不给喘息之机,一个扫堂腿放倒对方,刀尖抵住其咽喉,"梅妃在哪?" 影先生狞笑:"你永远找不到..."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口中毒囊,黑血瞬间溢出嘴角。 陆逸暗骂一声,迅速搜查影先生尸体,只找到一块铜牌,上面刻着"惊蛰·寅"三个字。 "寅..."陆逸思索着,"十二时辰之一,还是..."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周肃带人赶来接应:"将军!港口出事了!倭国船正在卸下大批铁笼!" 陆逸心头一紧:"铁笼?多大?" "约莫半人高,用黑布罩着,里面似有活物躁动。" 果然是要用动物携带火药!陆逸撕下衣襟草草包扎伤口:"立刻通知赵破虏,计划提前!明日拂晓行动!" 当夜,陆逸召集所有人手在秘密据点部署。根据最新情报,碧水山庄至少有二百倭国武士驻守,加上郑啸天的亲兵,总兵力超过五百。而他们只有赵破虏的三百水师和二十名精锐亲兵。 "敌众我寡,必须智取。"陆逸在地上画出山庄地形,"正门强攻吸引注意,同时派精锐从后山悬崖潜入,直取梅妃和甲斐光秀。"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周肃担忧道:"后山悬崖险峻,常人难以攀爬..." "我带五人足够。"陆逸点了最精锐的五名亲兵,"其余人随赵将军正面佯攻。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擒获或斩杀梅妃和甲斐光秀,次要目标是销毁那些活物贡品。" "若遇郑啸天?" "格杀勿论。"陆逸眼中寒光闪烁。 拂晓时分,碧水山庄还笼罩在晨雾中。突然,震天的喊杀声从正门传来,赵破虏率领水师发动了佯攻。山庄守卫慌忙集结,箭矢如雨落下。 与此同时,陆逸带领五名亲兵已从后山悬崖攀援而上。前世的攀岩训练让他如履平地,很快登上崖顶。两名巡逻的倭国武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飞刀取了性命。 "按计划行动。"陆逸打了个手势,六人分散潜入。山庄内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中央一座三层主楼灯火通明,显然是大人物居所。 陆逸如幽灵般接近主楼,接连解决三名暗哨。从窗口望去,只见甲斐光秀正在训斥几名手下:"废物!连个受伤的陆逸都杀不了!梅夫人已经很不满了!" 一名武士跪地解释:"大人,那陆逸武功怪异,不似中原路数..." "够了!"甲斐光秀怒喝,"立刻去检查雷兽,确保明日能准时运往港口!" 雷兽?陆逸心头一凛,这必定是那些"活物贡品"的代号。他悄悄跟上那几名武士,来到山庄西侧的一排低矮建筑前。建筑外站着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守卫,里面传出低沉的兽吼。 "开门,甲斐大人要检查雷兽状态。"武士出示令牌。 守卫刚打开铁门,陆逸突然发难!六人同时出手,飞刀、袖箭精准命中守卫咽喉。陆逸一个箭步冲入建筑,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数十只铁笼里关着的不是寻常动物,而是鸵鸟和孔雀。 "什么人?!"一名驯兽师从内室冲出,见状大惊,"敌袭!" 陆逸不及多想,匕首飞出,正中驯兽师咽喉。他迅速检查那些金属匣子,果然是火药装置!引线连接在怪兽项圈上,似乎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远程引爆。 "将军,这些是什么鬼东西?"一名亲兵颤声问。 "地狱来的使者。"陆逸沉声道,"去找油,全部烧掉!" 亲兵刚转身,门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增援到了!陆逸当机立断:"你们五个守住门口,给我争取时间!" 五名亲兵毫不迟疑地冲向门外,与来袭的倭国武士厮杀在一起。陆逸迅速收集所有能找到的灯油,浇在铁笼上。就在他准备点火时,一个阴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陆将军,久仰大名。" 陆逸缓缓转身,只见一名华服女子站在门口,容貌与安和公主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妖艳与戾气。她身旁站着甲斐光秀和二十余名武士,五名亲兵已经倒在血泊中。 "梅妃。"陆逸冷冷道,手中火折子已经点燃。 梅妃轻笑:"放下火折子,我们可以谈谈。以你的才能,何必为那个昏君卖命?" "昏君?"陆逸挑眉,"你是指二十年前将你逐出宫的先帝,还是当今圣上?" 梅妃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都是忘恩负义之徒!我姐姐为他们付出一切,最后得到了什么?一杯毒酒!" 陆逸心中一动,看来梅妃叛国的动机与宫闱秘事有关。他故意拖延时间:"所以你要拉整个大宁王朝陪葬?" "不错!"梅妃厉声道,"我要让大夏的江山付之一炬!甲斐大人已经联络了倭国大军,只等明日御驾一到,先杀皇帝,再里应外合攻取南境!" 甲斐光秀补充道:"这些珍宝和异兽只是开胃菜。我们还在行宫地下埋了十倍于此的火药,足够送整个皇室上天!" 陆逸心中骇然,表面却不动声色:"计划很周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遇到了我。"陆逸突然将火折子抛向身后! "不!"甲斐光秀大吼,但为时已晚。火折子落入浇满灯油的铁笼,烈焰瞬间腾起!受惊的动物疯狂嘶吼,有的竟然挣断铁笼冲了出来! 梅妃花容失色,在甲斐光秀保护下急退。陆逸趁机夺过一把长刀,杀向梅妃! "拦住他!"甲斐光秀厉喝,亲自拔刀迎战。 两把刀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甲斐光秀的刀法诡谲多变,陆逸则将前世格斗技巧融入刀法,招招致命。转眼间交手三十余招,竟不分胜负。 突然,一只发狂的孔雀从侧面扑来!陆逸侧身闪避,左臂旧伤却被甲斐光秀抓住机会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将军也不过如此。"甲斐光秀冷笑,刀锋直取陆逸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甲斐光秀手腕!他惨叫一声,倭刀落地。陆逸回头,只见周肃带着援兵杀到:"将军!赵将军已经突破正门!" 原来赵破虏见后山起火,知道陆逸得手,立刻转佯攻为真攻,一举突破山庄防御。 甲斐光秀见大势已去,一把拉起梅妃:"夫人,我们撤!" "想走?"陆逸忍痛追击,却被几只发狂的动物拦住去路。等他解决动物后,梅妃和甲斐光秀已经不见踪影。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逸厉喝。 半个时辰后,碧水山庄已被完全控制。经清点,共斩杀倭国武士一百七十余人,俘虏三十余人,但梅妃和甲斐光秀却如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山庄有密道。"赵破虏懊恼道,"已经派人去追了。" 陆逸摇头:"追不上了。当务之急是清除行宫的火药,同时拦截那两艘倭国大船。" "船已经跑了。"周肃匆匆赶来,"港口守卫说,半个时辰前两艘倭国船突然起锚离港,向东南方向驶去。" 陆逸心中一沉:"东南...那是去琉球的方向。梅妃和甲斐光秀必定在船上。" "将军,现在怎么办?"赵破虏问。 陆逸看着渐渐熄灭的火场,沉声道:"第一,立刻清除行宫火药;第二,飞鸽传书给安和公主,告知梅妃逃脱;第三..."他望向海天相接处,"准备迎接御驾。"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远处海面上,朝阳如血。陆逸知道,梅妃和甲斐光秀绝不会善罢甘休。倭国大军可能已经在路上,而大宁王朝的内部,还藏着更多未被发现的"惊蛰"棋子... 碧水山庄的硝烟尚未散尽,南陵城外的官道上已扬起黄尘。陆逸单膝跪在御驾前,铠甲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皇帝掀开龙辇珠帘,目光扫过这个曾被视为纨绔的年轻人。 "陆卿此番护驾有功,朕心甚慰。"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即日起擢升兵部侍郎,总领京畿防务。" "臣,领旨谢恩。"陆逸叩首的瞬间,瞥见安宁公主在銮驾后微微颔首。她今日着月白宫装,发间别着那支五瓣梅玉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朝霞染红宫墙时,陆逸已在兵部衙门翻看卷宗。前世特种兵对危机的直觉让他捕捉到诡异之处,南陵案后,弹劾他的奏折竟比请功的还多三成。 "将军,吏部刚送来调令。"周肃捧着公文进来,"要调走我们安插在九城兵马司的七个弟兄。" 陆逸笔尖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兵部侍郎无权过问吏部调令?" "说是...说是尚书台联名签署的特别调遣。" 窗外传来铜铃声,一顶青呢小轿停在衙门口。轿帘微掀,露出半张戴着面纱的脸。陆逸瞳孔骤缩,那是公主贴身侍女特有的手势。 暮色初临时,陆逸已站在公主府密室。墙上挂着京畿地形图,朱砂标记的驻军位置竟与他在兵部看到的有三处不同。 "这是三年前的布防图。"安宁公主指尖掠过发间玉簪,"如今京郊三大营的主将,都与户部尚书裴元吉有姻亲。" 陆逸想起那摞弹劾奏折中,裴元吉门生的字迹占了半数:"公主是说..." "南陵案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公主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隐现血丝,"倭寇是明枪,贪腐是暗箭。父皇的病...怕是拖不过这个冬天了。" 烛火哔剥一声,陆逸后背渗出冷汗。他终于明白那些调令的深意,若皇帝驾崩,京畿兵权就是夺嫡的关键。 次日卯时,西市刑场。陆逸端坐监斩台,看着台下被押解的"流寇",突然起身按住刽子手的刀。 "且慢。"他走到囚犯跟前,扯开其衣襟,锁骨处的刺青竟是禁军特有的飞虎纹,"说!三月前劫掠漕粮的三艘官船现在何处?" 囚犯脸色骤变,咬舌自尽的瞬间被陆逸卸了下巴。当夜,兵部地牢传出凄厉惨叫。黎明前,陆逸带着染血的供状闯入大理寺。 五更鼓响时,三百禁军包围了户部尚书府。裴元吉穿着寝衣被拖到院中,看见陆逸手中的漕运账册,突然癫狂大笑:"竖子安知朝堂深浅!你以为抓了老夫就能..." 寒光闪过,陆逸的剑尖抵住他咽喉:"上月黄河决堤,你克扣的三十万两修堤银,够诛九族了。" 紫宸殿上,皇帝将玉玺重重砸在龙案。裴党二十七名官员的认罪书铺满金砖,血迹未干的画押刺痛了老皇帝的眼睛。 "拟旨。"皇帝每说一字都在喘息,"户部尚书裴元吉...咳咳...斩立决..."话音未落,竟呕出一口黑血。 安宁公主突然掀帘而出:"父皇!快传太医!"转身时与陆逸目光相触,眼底的焦虑化作决绝,该动手了。 当夜子时,太医院偏殿。陆逸蒙住口鼻,看着太医正用银针验药:"确是牵机毒,下在安神香中已有半年。" "能解么?" "毒入膏肓..."老太医突然跪下,"求将军保住我孙儿性命!" 陆逸扶起老人时,袖中滑落半块兵符。这是白日从裴府密室搜出的,上面赫然刻着六皇子的生辰八字。 暴雨倾盆的秋夜,陆逸站在武门城楼上。远处皇子府邸灯火通明,近卫军正在悄悄换防。周肃送来密报:大皇子私兵已至昌平,六皇子门客正在收购战马。 "将军,真要走到那一步?"周肃握刀的手在抖。 陆逸望向宫灯摇曳的寝殿。前世他见过太多政变,但这次,屏风后那道纤弱的身影让他第一次生出犹豫。 突然,东南角亮起三道火光,是公主约定的信号。陆逸深吸一口气,将虎符抛给周肃:"按第三策行事。记住,我要活的。" 子时三刻,当三位皇子带着亲兵冲进午门时,等待他们的是陆逸与北衙禁军。箭雨落下前,安宁公主捧着圣旨出现在城楼,凤冠上的东珠映着血色。 "陛下有旨!"清冷的女声响彻宫阙,"皇子结党,着即圈禁!" 陆逸的剑还在滴血,他看着公主在火光中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南陵港那个染血的黎明。朝堂之争,从来比战场更凶险。而这场博弈,此刻才真正开始。 霜降这日,西郊校场卷起漫天黄沙。陆逸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三千新军操演鸳鸯阵。这些从各州府抽调的精锐,此刻正按他编写的《练兵实纪》变换队形,玄色铠甲在日光下连成一片铁浪。 "报——!"传令兵疾驰而来,"陇右急件!戎族三千轻骑昨夜突袭玉门关!" 陆逸展开军报,指尖在"守将张怀义战死"处顿了顿。这个张怀义,正是半月前反对府兵三变法最激烈的老将之一。 "击鼓聚将。"他解下腰间兵符,"传令骁骑营整装,两个时辰后开拔。" 马蹄声惊碎了御史台的宁静。当陆逸的披风扫过朱漆门槛时,右都御史王崇礼正在痛陈"变法乱制":"...更戍法破坏边防,若各镇兵将定期轮换,戎族岂不如入无人之境?" "王大人此言差矣。"陆逸跨进殿门,铠甲上的征尘还未拂去,"张怀义镇守玉门关十五年,府邸比将军府还气派。这样的将门,守的究竟是国门还是钱袋?" 御座上传来虚弱的笑声。病榻上的皇帝摆摆手,内侍展开染血的陇右军报。满朝文武看见阵亡名单上那几个将门子弟的名字,顿时鸦雀无声。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三日后,当陆逸率军赶到玉门关时,看到的是一幅奇景:残破的城墙上,戍卒用新式狼筅刺穿戎族骑兵的马腹;烽燧台上,轮换来的河工正用测绘旗传递敌情,这正是府兵三变法中的"民勇联防"。 "将军,俘虏交代戎族大帐在七十里外。"副将呈上舆图,"但军中有人水土不服..." 陆逸摩挲着腰间断剑。前世在热带雨林作战的经验让他灵光乍现:"取生大蒜分食,水囊都用银针试过再喝。"转身又对书记官道,"记下:今后出塞将士,需配发艾草、雄黄各三两。" 当夜突袭,新军以五百轻骑迂回敌后。陆逸亲自带队攀越峭壁,用改良的蹶张弩点射戎族粮草。火光中,他看见那些喝过蒜水的士卒无人腹痛,嘴角浮起冷笑,朝中某些人往水里投的巴豆,倒是帮了大忙。 捷报传回京城时,安宁公主正在御药房煎药。她将密报藏在药屉底层,上面详细记录着太仆寺少卿倒卖军马的证据。 当陆逸的请功奏折与她的弹劾奏章同时呈上御案,病重的皇帝终于下旨:即日起,全国军马烙"忠"字印,私贩者斩。 腊月初八,陆逸回京述职。朱雀大街挤满了围观新军的百姓,他们发现这些士卒不仅扛着陌刀,腰间还别着奇怪的皮囊,里面装着盐块、糖霜和晒干的菜叶,正是按《行军备要》配备的野战口粮。 "陆将军这是要把伙夫也编入行伍啊。"茶楼上,几个退伍老卒议论着。 "你懂什么?"独眼的老校尉拍案,"当年跟着李将军出塞,要是有这盐糖袋子,不至于饿得啃皮带!" 此时宫城内,陆逸正与户部扯皮。侍郎郑沅指着账册叫苦:"将军要的十万个马蹄铁,把将作监的熟铁都耗尽了!" "郑大人莫急。"陆逸从袖中掏出本小册子,"这是并州矿工改进的炒钢法,出铁量能翻三倍。只是..."他故意顿了顿,"需要劳烦大人疏通下漕运。" 郑沅的冷汗滴在"漕运"二字上。他知道,这是要清算裴党在漕帮的余孽了。 上元节这夜,陆逸没有赏灯。他站在北衙禁军的校场上,看士卒操作新制的配重式投石机。突然皇城方向升起红色孔明灯,是公主的紧急信号。 "报!东宫走水!"传令兵滚鞍下马,"太子...太子薨了!" 陆逸的佩剑铿然出鞘。他想起三日前截获的那批幽州进贡的蜡烛,蜡芯里掺着磷粉。这哪是意外,分明是有人要借火夺嫡。 "封锁九门,许进不许出。"他翻身上马,"周肃带人去接应公主,其余人随我护驾!" 当陆逸冲进紫宸殿时,几个太医正围着龙榻施针。安宁公主攥着半幅染血的衣带诏,对他轻轻摇头。皇帝已经说不出话,枯槁的手指在诏书上敲了三下。 三更时分,诏狱最深处。陆逸看着铁链上的前太子太傅,将一包药粉撒进火盆。青烟腾起时,老臣涕泪横流:"是六皇子!他答应事成后让老夫当摄政..." 黎明前的雪地上,陆逸带着金吾卫包围王府。当六皇子举着先皇后玉玺叫嚣"清君侧"时,城楼上突然万箭齐发,射出的却是缠着《府兵三变法》册子的无头箭。 "殿下请看,"陆逸的声音穿透风雪,"这上面有北境七镇将领的联名手印。您觉得,他们更愿效忠玉玺,还是效忠能让士卒吃饱穿暖的新法?" 王府大门开启时,朝阳正照在校场新立的石碑上。碑文是陆逸亲笔所书:"凡战死者,抚恤田二十亩,免赋三世。"这行字下,密密麻麻按着无数鲜红的手印,像一片赤诚的雪地红梅。 春分这日,雁门关外的荒原上卷起漫天黄沙。陆逸勒马高坡,望着下方新筑的棱堡群,这是他按前世军事要塞理念设计的防御体系,三丈高的夯土墙呈锯齿状排列,箭楼之间用悬索桥相连。 "报!戎族五千轻骑已过黑水河!"斥候的马蹄溅起碎石。 陆逸摩挲着腰间改良的指南针,这是将作监按他图纸打制的军械之一:"传令,各堡只留弓弩手,重甲兵退入瓮城。" 三十里外的戎族大军中,左贤王阿史那摩正眯眼打量这些陌生堡垒。他挥动镶金马鞭,前锋骑兵如黑潮般涌向最东侧的"震"字堡。当先头部队冲入百步之内时,城头突然竖起数百面铜镜。 正午烈阳经铜镜折射,灼人目力。战马惊嘶,阵型大乱。棱堡箭窗内探出改良蹶张弩,三棱箭镞穿透皮甲,将骑兵连人带马钉在地上。 "变阵!散开!"阿史那摩的吼声被淹没在号角声中。他惊恐地发现,无论骑兵从哪个方向突击,总有两座棱堡能形成交叉箭雨。更可怕的是,那些中原士兵每射十箭就轮换位置,箭矢竟似无穷无尽。 暮色降临时,戎族抛下千余具尸体撤退。棱堡地窖中,书记官正在清点箭矢消耗:"每弩配箭百支,实战耗损四十七支,与将作监演算误差不过三支。" 陆逸蘸着朱砂在地图上标注:"明日他们必攻离字堡。传令各堡,今夜将半数弩机暗中调往..." "将军!"亲兵突然闯入,"京城八百里加急!" 火漆封印的公文里滑出半片染血的战袍。陆逸瞳孔骤缩——这是他在骁骑营推广的制式军服,唯有京畿戍卫穿戴。安宁公主的簪花小楷附在旁边:"粮道有变,速归。" 暴雨冲刷着青石板,却冲不散空气中的铁腥味。主事赵德全擦着冷汗,看陆逸抚摸新制的明光铠:"将军明鉴,这批甲胄绝对足数..." "足数?"陆逸突然挥刀劈向木架上的胸甲。精铁交鸣声中,甲片四溅,内层竟是熟铁掺了灰口铁。 满库官吏扑通跪倒。陆逸用刀尖挑起块碎片:"七月廿三,将作监报耗铁三千斤。实际用铁不过两千,余下一千斤..."他踢开武库暗门,露出成箱的银锭,"变成了这个?" "将军饶命!"赵德全瘫软在地,"是...是陇西李氏逼下官..."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逼你用灰口铁?"陆逸冷笑,"那戎族怎么恰好有破甲锥?"他甩出密探绘制的戎族兵器图,上面新型箭镞的尺寸,与劣质甲片裂缝完全吻合。 次日午门刑场,十二颗人头落地。陆逸当众熔毁三千副劣甲,铁水浇铸成碑,铭曰:"甲胄不坚,戮其匠官。"自此,兵部账目多出条铁律:凡军械,匠人需刻名于隐处。 安宁公主展开河套舆图,腕间白玉镯碰响铜镇尺:"父皇已准你奏请,在陇右设军器监分院。但六皇子的人盯着盐引..." "盐引不够,就用这个。"陆逸取出个陶罐。公主启封嗅到咸香,眸色骤亮:"这是?" "海滨老兵改良的晒盐法,出盐量翻倍且色白如雪。"陆逸蘸水在案上画示意图,"盐场、铁矿、马场需三位一体。公主请看"他指尖划过黄河几字弯,"在此处设榷场,以盐换草原良马,再以铁器控马源..." 窗外惊雷乍响,掩住了密谋声。雨幕中,新制的报时鼓在十二卫驻地同时敲响,这是陆逸推行的"时辰操演法"。此刻,南北衙禁军正在暴雨中练习楔形阵,钢靴踏地声竟压过了雷鸣。 皇家猎场旌旗蔽日,陆逸却盯着舆图上的粮道标记。忽然,六皇子策马近前:"陆将军改良的连环甲当真了得,不知能否挡住吐蕃重箭?" "殿下不妨试试。"陆逸解甲掷地,"取三百步强弓来。" 众目睽睽下,六皇子亲卫引弓如满月。箭矢破空而至,却在接触甲片时滑开,仅留道白痕。陆逸拾起箭镞:"吐蕃箭用冷锻法,甲片需三十炼精钢。殿下可知,一副这样的明光铠,需多少民夫?" 他忽然击掌,二十名工匠抬着锻炉入场。风箱鼓动间,铁水注入新制的叠压模具,火星映亮陆逸眉宇:"这是将作监新法,三十炼耗时减半。但要让将士们披甲执锐"他扫视王公大臣,"需减的是宫室用度,而非军费。" 百官哗然中,安宁公主起身抚掌:"将军所言甚善。本宫愿捐妆奁二十万两,充作军资。" 是夜,陆逸在帅帐擦拭佩剑。周肃送来密报:"查清了,六皇子门客与陇西铁矿有染。"地图前,陆逸用朱笔圈出三个矿场:"让新成立的矿监司去查,带上将作监的算学博士。" 朔风卷起营火,陆逸蹲在沙盘前推演。忽然,前军传来骚动。原来戎族遣使送来战书,羊皮卷上画着中原武将跪地乞降。 "告诉阿史那摩。"陆逸折断箭矢投入火堆,"七日后,本将会在他的金帐前,用戎族祭天鼓煮羊肉汤。" 决战日,戎族骑兵列阵时发现异常。中原军阵前多了数百辆怪车,这是陆逸按前世装甲车理念设计的偏厢车,外包铁皮,内藏弓弩手。当重骑兵发起冲锋时,偏厢车突然裂开挡板,露出丈余长的拒马枪。 战局胶着之际,天空传来尖锐哨音。戎族抬头,惊见数百只纸鸢盘旋——这是军器监特制的"雷火鸢",腹中火药遇风自燃。爆炸声里,陆逸亲率轻骑从侧翼切入,马鞍上的新式马镐让骑兵能在马上张弩。 黄昏时分,陆逸的剑尖挑落金帐狼旗。阿史那摩被生擒时,盯着中原军队的制式皮靴嘶吼:"你们...你们怎会有这么多牛皮!" "不是牛皮。"陆逸扔过水囊,"这叫胶底鞋,用南洋树胶所制。"他望向东南,那里有公主督造的海运船队正破浪而来。 凯旋仪式上,百姓争睹新军风采。忽然有老卒惊呼:"那是...那是我的同乡!"他指着队列中某个跛脚士兵,"王家老三!你腿不是废了吗?" 那士兵捶胸甲大笑:"陆将军设了伤兵营,俺现在能操控八牛弩!"队伍里又站出独目射手、断臂旗官,残缺之躯披甲执锐,竟成最悍勇之师。 茶楼上,安宁公主看着手中奏报轻笑。这是陆逸的《伤残安置策》:伤兵可任地方教头、匠师,领双份军饷。而军费来源,正是查抄的六皇子党产。 暮色中,陆逸打马走过新立的英烈祠。青石碑上刻着四千八百个名字,每个都附籍贯行伍。祠前长明灯用的是南海鲸油,可燃百年不灭,这是他对牺牲最郑重的承诺。 塞外风沙起时,新的军制已在生根发芽。没人注意到,将作监的学徒中混进了戎族细作,而兵部最新呈报的"神机弩"图纸,正悄然改变着战争的模样...... 霜降后的第一场朝会,金銮殿前的汉白玉阶结了层薄冰。陆逸拾级而上时,听见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议论:"...寒门竖子,竟敢动世家的乳酪..."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紫袍玉带的官员们看清自己铠甲上的刀痕。当首辅杨延昭的轿帘掀起时,陆逸抢先拱手:"杨相今日气色甚佳,可是城南新得的温泉庄子养人?" 老宰相手杖顿了顿,积雪簌簌而落:"陆侍郎说笑了,老夫哪比得上你在陇右的风光。" 卯时三刻,皇帝咳着血听完西疆军报,浑浊的眼忽然清明:"陆卿改制有功,赐穿麟纹袍。"满殿哗然中,陆逸却盯着杨党官员抽搐的嘴角,那件象征皇室特权的袍服,正在将他架在火上烤。 腊月廿三,年关封印前夜。安宁公主的侍女扮作卖炭婆,将一匣账本塞进陆逸马车。他借着灯笼细看,盐税簿上竟有七成州县写着"水患折损"。 "好个水患。"陆逸冷笑。次日,三百新军突然进驻户部,当众架起十二口铁锅。户部尚书崔明远气得直哆嗦:"陆逸!你这是要煮了户部衙门?" "崔大人误会了。"陆逸掀开锅盖,沸水里漂浮着账册残页,"本官只是帮您验验这些浸水账本。"他抄起长筷夹出张残页,"景和六年,江州盐引五千张。可江州当年遭了蝗灾..."突然筷子转向崔明远,"崔大人祖籍江州吧?令郎的盐船上月刚过扬州闸?"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崔明远瘫坐时,新军已按《审计要略》分好账册。这是陆逸结合现代会计学的法子:各州账簿交叉比对,凡损耗超三成者,立即飞骑彻查。半月后,被革职的仓曹能填满大理寺牢房。 二月杏花开时,陆逸奉命督考会试。贡院前,他命人撤下搜身的皂隶,换成新制的铜铃门框,这是改良的金属探测装置。当某考生过门时铃声大作,搜出袖中金叶,背后竟牵出礼部侍郎的族弟。 放榜那日,陆逸在状元卷上看到篇《盐铁新论》,其见解竟暗合他的专卖法。朱笔圈名时,他瞥见考生籍贯:青州寒门,父为冶铁匠。 "好个陈子昂。"陆逸在殿试时故意问策,"若让你掌一州盐务,当如何?" 青年昂首:"效陆侍郎陇右之法,设巡检司,每旬抽验;盐户编册,按产计酬;更要在漕船装罗盘,每百里核验载量。" 朝堂震动。当夜,陈宅门前多了几具泼皮尸体,陆逸的巡防营却"恰好"路过。 谷雨时节,运河千帆竞发。陆逸站在新造的楼船上,看测深仪显示河床高度。工部主事擦着汗解释:"将军要的疏浚数据,实在..." "报!"水鬼营都头浮出水面,"清出淤泥三千担,内掺官窑青砖!"陆逸踢开砖块,露出"扬州府造"的铭文,这正是去年报称冲毁的堤坝用砖。 三日后,扬州码头。漕工们惊见新到的监运使竟是陈子昂,更震撼的是随船运来的三十架新式吊杆。当装满私盐的官船想趁夜离港时,吊杆突然转向,将整船盐包倾入河监司仓库。 刑场梧桐落尽时,陆逸监斩了七十八名贪墨官吏。刽子手的鬼头刀换了新铸的钢刀,刀背刻着"法不容情"。当某犯高喊"朝中有人"时,陆逸掷出令箭:"既有人,本官就送他去与你作伴!" 是夜,杨府暗室。首辅长子杨文远烧毁密信:"父亲,陆逸连齐王的面子都不给..."老宰相摩挲着先帝御赐的玉如意:"且让他猖狂,待秋税入库..." 话音未落,管家踉跄闯入:"老爷!兵部封了咱们在太原的粮仓!" 大雪压垮民宅时,陆逸的赈灾队已布遍九城。粥棚里飘着肉香,这是用查没的走私冻肉熬的汤。巡城御史弹劾"违制",陆逸当朝展示新编《赈灾令》:"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诸位若不服,可去灾民中问问,是要体统还是要活命?" 暗流却在粥勺下涌动。当某饥民掏出淬毒匕首时,被赈灾官一把扭住手腕,这些"流民"实为新军假扮。供状连夜进宫,牵扯出三位郡王。 惊蛰雷动,陆逸的马队奔驰在关中平原。他按现代农业理念重划井田,推行代田法。当世家阻挠时,司农寺突然公布新制曲辕犁图纸,免费发放给寒门农户。 最让门阀痛心的是《均输法》:各州设平准仓,贱时收、贵时粜。长安米价应声而跌,东西两市的白幡(倒闭标志)却多是世家商铺。 三月三,皇家园囿。陆逸与戎族使臣比射,却命人撤去箭靶,悬起世家田契。九箭连珠,箭箭穿透"杨崔王"等字。席间,安宁公主抚琴助兴,曲调竟是《十面埋伏》。 是夜,七姓世家秘密结盟。他们不知道,陆逸书房挂着幅《门阀谱系图》,朱笔正圈向太原王氏的软肋,其家族掌控的漠北商路。 五月初,草原传来急报:王氏商队向戎族私售铁器。陆逸亲率轻骑截获驼队,在生铁锭中发现夹带的精钢。公堂上,他当着王氏家主的面熔钢铸剑:"此剑名破虏,将悬于雁门关。王公可要题字?" 秋后算账时,漠北十三部突然遣使求和。原来陆逸早将查获的精钢重铸为农具,与互市粮种一并送往草原。毡帐中,老酋长捧着曲辕犁模型长叹:"有此物,谁愿打仗?" 紫宸殿地龙烧得火热,陆逸却披着初受赐的麟纹袍。当杨延昭带头弹劾他"专权跋扈"时,殿外忽然涌入三百士子,全是新科举人。 "学生等联名上疏!"陈子昂展开万民伞,"请陛下准陆侍郎总领变法司!" 龙椅上,皇帝浑浊的眼扫过新旧两党,最终停在安宁公主捧着的药碗上。汤药倒映着陆逸的身影,恍如二十年前那个马踏联营的年轻将军。 "准奏。"皇帝吐出最后一道圣旨,"即日起,变法司统辖六部...咳咳...陆卿,莫负朕望..." 岁末暴雪夜,陆逸与安宁公主对弈暖阁。炭盆里煨着番薯,这是新推广的救灾作物。 "先生这步棋险得很。"公主落子截杀,"就不怕世家反扑?" 陆逸推过《变法十疏》手稿:"公主请看第七条。"烛光下,"舆论战"三字力透纸背,"明日长安将开印书局,首印《盐铁论新解》..." 更鼓声中,第一缕晨光照在司天监新制的浑天仪上。这个结合现代天文知识的仪器,正悄然改变着农耕历法。而朱雀大街的茶楼里,说书人已开始讲述"陆侍郎三气杨丞相"的新段子。 长安城的槐花落尽时,细碎的白瓣随风打着旋儿,在朱雀门外的青石板上铺成一片雪毯。陆逸站在新漆的朱红木榜前,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汁。晨光穿透薄雾,将黄麻纸上的字迹镀上一层金边。几个早起的菜贩子围拢过来,沾着泥渍的草鞋在石板上蹭出沙沙声。 "老刘头,你识得字,快念念这上头写的啥?"挑着扁担的货郎踮脚张望。 被唤作老刘头的茶摊掌柜眯起眼,枯枝般的手指划过《新政十则》的条目:"第一条,各州赋税细目按季公示于城门...第二条,军费开支分项列明..."他的声音突然发颤,"第三条,今秋关中免赋三成?!" 人群嗡地炸开。卖炊饼的王二愣子挤到最前头,面颊沾着炉灰:"免赋?那俺家五亩薄田能多留三斗麦子?"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西市跑,腰间钱袋叮当作响,那里存着准备秋后买粮的铜板。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崔明远瘫坐时,新军已按《审计要略》分好账册。这是陆逸结合现代会计学的法子:各州账簿交叉比对,凡损耗超三成者,立即飞骑彻查。半月后,被革职的仓曹能填满大理寺牢房。 二月杏花开时,陆逸奉命督考会试。贡院前,他命人撤下搜身的皂隶,换成新制的铜铃门框,这是改良的金属探测装置。当某考生过门时铃声大作,搜出袖中金叶,背后竟牵出礼部侍郎的族弟。 放榜那日,陆逸在状元卷上看到篇《盐铁新论》,其见解竟暗合他的专卖法。朱笔圈名时,他瞥见考生籍贯:青州寒门,父为冶铁匠。 "好个陈子昂。"陆逸在殿试时故意问策,"若让你掌一州盐务,当如何?" 青年昂首:"效陆侍郎陇右之法,设巡检司,每旬抽验;盐户编册,按产计酬;更要在漕船装罗盘,每百里核验载量。" 朝堂震动。当夜,陈宅门前多了几具泼皮尸体,陆逸的巡防营却"恰好"路过。 谷雨时节,运河千帆竞发。陆逸站在新造的楼船上,看测深仪显示河床高度。工部主事擦着汗解释:"将军要的疏浚数据,实在..." "报!"水鬼营都头浮出水面,"清出淤泥三千担,内掺官窑青砖!"陆逸踢开砖块,露出"扬州府造"的铭文,这正是去年报称冲毁的堤坝用砖。 三日后,扬州码头。漕工们惊见新到的监运使竟是陈子昂,更震撼的是随船运来的三十架新式吊杆。当装满私盐的官船想趁夜离港时,吊杆突然转向,将整船盐包倾入河监司仓库。 刑场梧桐落尽时,陆逸监斩了七十八名贪墨官吏。刽子手的鬼头刀换了新铸的钢刀,刀背刻着"法不容情"。当某犯高喊"朝中有人"时,陆逸掷出令箭:"既有人,本官就送他去与你作伴!" 是夜,杨府暗室。首辅长子杨文远烧毁密信:"父亲,陆逸连齐王的面子都不给..."老宰相摩挲着先帝御赐的玉如意:"且让他猖狂,待秋税入库..." 话音未落,管家踉跄闯入:"老爷!兵部封了咱们在太原的粮仓!" 大雪压垮民宅时,陆逸的赈灾队已布遍九城。粥棚里飘着肉香,这是用查没的走私冻肉熬的汤。巡城御史弹劾"违制",陆逸当朝展示新编《赈灾令》:"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诸位若不服,可去灾民中问问,是要体统还是要活命?" 暗流却在粥勺下涌动。当某饥民掏出淬毒匕首时,被赈灾官一把扭住手腕,这些"流民"实为新军假扮。供状连夜进宫,牵扯出三位郡王。 惊蛰雷动,陆逸的马队奔驰在关中平原。他按现代农业理念重划井田,推行代田法。当世家阻挠时,司农寺突然公布新制曲辕犁图纸,免费发放给寒门农户。 最让门阀痛心的是《均输法》:各州设平准仓,贱时收、贵时粜。长安米价应声而跌,东西两市的白幡(倒闭标志)却多是世家商铺。 三月三,皇家园囿。陆逸与戎族使臣比射,却命人撤去箭靶,悬起世家田契。九箭连珠,箭箭穿透"杨崔王"等字。席间,安宁公主抚琴助兴,曲调竟是《十面埋伏》。 是夜,七姓世家秘密结盟。他们不知道,陆逸书房挂着幅《门阀谱系图》,朱笔正圈向太原王氏的软肋,其家族掌控的漠北商路。 五月初,草原传来急报:王氏商队向戎族私售铁器。陆逸亲率轻骑截获驼队,在生铁锭中发现夹带的精钢。公堂上,他当着王氏家主的面熔钢铸剑:"此剑名破虏,将悬于雁门关。王公可要题字?" 秋后算账时,漠北十三部突然遣使求和。原来陆逸早将查获的精钢重铸为农具,与互市粮种一并送往草原。毡帐中,老酋长捧着曲辕犁模型长叹:"有此物,谁愿打仗?" 紫宸殿地龙烧得火热,陆逸却披着初受赐的麟纹袍。当杨延昭带头弹劾他"专权跋扈"时,殿外忽然涌入三百士子,全是新科举人。 "学生等联名上疏!"陈子昂展开万民伞,"请陛下准陆侍郎总领变法司!" 龙椅上,皇帝浑浊的眼扫过新旧两党,最终停在安宁公主捧着的药碗上。汤药倒映着陆逸的身影,恍如二十年前那个马踏联营的年轻将军。 "准奏。"皇帝吐出最后一道圣旨,"即日起,变法司统辖六部...咳咳...陆卿,莫负朕望..." 岁末暴雪夜,陆逸与安宁公主对弈暖阁。炭盆里煨着番薯,这是新推广的救灾作物。 "先生这步棋险得很。"公主落子截杀,"就不怕世家反扑?" 陆逸推过《变法十疏》手稿:"公主请看第七条。"烛光下,"舆论战"三字力透纸背,"明日长安将开印书局,首印《盐铁论新解》..." 更鼓声中,第一缕晨光照在司天监新制的浑天仪上。这个结合现代天文知识的仪器,正悄然改变着农耕历法。而朱雀大街的茶楼里,说书人已开始讲述"陆侍郎三气杨丞相"的新段子。 长安城的槐花落尽时,细碎的白瓣随风打着旋儿,在朱雀门外的青石板上铺成一片雪毯。陆逸站在新漆的朱红木榜前,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汁。晨光穿透薄雾,将黄麻纸上的字迹镀上一层金边。几个早起的菜贩子围拢过来,沾着泥渍的草鞋在石板上蹭出沙沙声。 "老刘头,你识得字,快念念这上头写的啥?"挑着扁担的货郎踮脚张望。 被唤作老刘头的茶摊掌柜眯起眼,枯枝般的手指划过《新政十则》的条目:"第一条,各州赋税细目按季公示于城门...第二条,军费开支分项列明..."他的声音突然发颤,"第三条,今秋关中免赋三成?!" 人群嗡地炸开。卖炊饼的王二愣子挤到最前头,面颊沾着炉灰:"免赋?那俺家五亩薄田能多留三斗麦子?"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西市跑,腰间钱袋叮当作响,那里存着准备秋后买粮的铜板。 喜欢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请大家收藏:()大宁疯王:我让未婚妻亲爹跪碎膝盖骨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