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 第267章 最后关隘--松州城 萧逸尘的玄甲铁骑碾碎最后一丛枯草时,天边的暮色正将远处城池染成铁锈色。 松州城头的 “楚” 字旗在冷风中裂成碎条,宛如这个腐朽王朝的缩影。 他抬手摘下兜鍪,任由北风掀起额前汗湿的碎发,目光扫过护城河上结的薄冰。 这是他一月内攻打的第七座城池,也是楚家在京华最后的屏障之一。 “世子,前军已拔除城外拒马桩。” 芙竹策马近前,牛皮护腕上的狼首雕饰沾着未化的雪粒。 “守将吴明远亲率四万精兵驻守南门,其余城门兵力薄弱。” 萧逸尘握紧马鞍上的铁环,一个月前,他带着靖安将士从中州出发,如今连破六城,收编的溃兵和投奔的青壮已让大军增长十一万。 这便是民心所向。 他摸了摸腰间悬挂的七枚铜铃, 每破一城,他便从城楼上摘下一枚风铃,如今它们在寒风中轻响,像是战败者的呜咽。 “命陌刀队列阵南门,” 他抽出寒铁银枪:“玄甲铁骑分两翼包抄东西二门,午夜子时正,以号箭为令。” “赵毅何在?” “末将在!” 萧逸尘望着对方,指着地图做出最后的部署:“令你率全部铁浮屠与北门集结,以号为令,不惜任何代价,势必在五个时辰内,协助其他大军拿下城池!” “末将领命!” 萧逸尘顿了顿,又沉声补充:“破城后准许士兵休整半日,但敢劫掠百姓者,斩立决。” 卯时一刻,松州城墙上的厚雪落下,一支火箭划破夜空。萧逸尘挥枪向前,靖安大军如黑色浪潮般涌向城门。 前排陌刀手高举裹着兽皮的长盾,硬生生扛住城头抛下的滚木礌石,后排士兵则用云梯搭起人墙,冒死向城头攀爬。 “杀!” 萧逸尘一马当先,银枪挑落两名试图推云梯的楚兵。 踏雪的马蹄踢碎冰面,溅起的冰水混着血珠,在晨曦下凝成冰晶。 萧逸尘踢马刺马,踏雪长嘶着人立而起,银枪在头顶挽出碗大的枪花。 前排楚家骑兵的长矛刺来,他旋身避过,枪尖却如灵蛇钻透对方腋下甲缝,带出泼墨般的血雾。 踏雪的铁蹄踩碎一名举盾士兵的肩胛骨,萧逸尘借势跃上对方盾牌,单脚点地腾身而起,银枪自上而下贯穿第二名骑兵的咽喉。 他刚冲上城头,便撞见守将吴明远,对方身着金丝战袍,正挥舞着九环大刀砍向己方士兵。 “吴明远!你可知罪?” 萧逸尘的银枪抵住对方咽喉,枪尖刺破绣金蟒纹。 吴明远的大刀 “当啷” 落地,肥胖的脸上满是惊恐:“萧将军饶命!我、我愿献城投降,城中粮草器械皆可奉上!” 萧逸尘皱眉看着对方腰间晃动的玉珏,那是楚家宗亲的信物,却被这等贪生怕死之徒挂在腰间。 他想起斥候回报,吴明远在松州强抢民女、私吞赋税,导致两年前的蝗灾中饿死百姓无数。 “楚家豢养的狗,也配谈‘献城’?” 萧逸尘冷笑,银枪猛然挥出,刀光闪过,吴明远的冠冕滚落尘埃,束发的金簪划破他的脸颊,鲜血顿时染红了半张脸。 “饶... 饶命啊!” 吴明远跪地磕头,金簪掉在地上,露出他后颈上的胎记,那是块形如恶犬的褐色印记,与民间传说中 “楚家爪牙” 的特征一模一样。 萧逸尘从城头拾起一枚残破的风铃,铜铃上的 “松” 字刻痕已被战火磨平。 他想起入城前路过的村庄,一位老妇人曾塞给他一个窝头,手背上布满被鞭打的伤痕。 “芙竹,” 他将风铃收入囊中,“打开粮仓,把粮食按户分给百姓。另外,派人掩埋楚军尸体,不许暴尸荒野。” “是。” 芙竹看着萧逸尘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初掌兵权时,曾在军规第一条写下:“兵者,卫民之器,非扰民之刃。” 萧逸尘每到一处,便斩杀楚家酷吏,开仓放粮,将没收的土地分给无地农民。 百姓们自发组成 “义民队”,为萧军提供情报、运送粮草,甚至有少年背着弓箭追上大军,只为成为 “银枪将军” 的部下。 这日,萧逸尘站在玉门关城头,望着南方连绵的山脉。 芙竹递来一封密信,是暗桩从京华送来的:“楚空泽遣使凛霄国,许以割地求兵。京中百姓夜观天象,皆言‘太白经天,改朝换代’。” “凛霄国?” 萧逸尘冷笑,握紧了腰间的银枪。 他记得五年前,楚空泽为逼凛霄国臣服,曾将其质子剜去双目。这样的仇恨,岂是割地能化解的? “传令下去!” 他转身望向整装待发的大军:“明日一早拔营,直取京华。让楚空泽看看,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暮色中,萧军大营燃起熊熊篝火。 士兵们用缴获的楚家军旗烤火,火焰将 “楚” 字烧得扭曲变形,宛如这个王朝最后的挣扎。 远处,不知谁用胡笳吹出悲凉的调子,却很快被此起彼伏的战歌淹没:“银枪破阵兮,山河重光;诛尽奸佞兮,日月昭昭...”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攻城! 张论的马车碾过最后一道车辙时,车窗上的霜花正顺着木纹缓缓滑落。 “他娘的,出力不讨好。” 他蜷缩在锦垫上,望着车窗外飞速后掠的枯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鎏金腰牌。 腰间的琉璃瓶中装着的毒酒随之晃动,这正是楚空泽赏赐给他的,就是怕出使失败,以死谢罪。 上面 “楚使” 二字已被他用刀刮去一半,露出底下斑驳的铜锈。 “大人,已到凛霄国边境。” 车夫的声音透过毡帘传来,带着北疆特有的粗粝。 张论猛地坐直,腰间的琉璃瓶随之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密信,那是楚空泽伪造的 “凛霄国求亲书”,只要呈给对方国君,便可坐实其 “狼子野心” 的罪名。 然而当使团抵达凛霄国都城时,迎接他们的不是想象中的仪仗,而是黑洞洞的弩箭。 张论望着城楼上悬挂的 “血仇” 大旗,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楚使张论,可还记得多年前的‘鹿原屠城’?” 凛霄国丞相站在城头,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卷轴,“我主有令:斩使祭旗,以慰亡魂。” 张论的喉咙瞬间被恐惧扼住。 他想起楚空泽当年为逼凛霄国就范,在鹿原屠杀三千妇孺的场景,那些孩童的哭声曾在他梦中萦绕不去。 他颤抖着跪下,笏板 “当啷” 落地:“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求和!圣上愿割让北疆三城,永结同好!” “求和?” 丞相冷笑,“晚了。” 他挥了挥手,城头上的弓箭手齐齐张弓。 张论见状不妙,转身就跑,却被车夫拽进小巷。身后传来密集的破空声,一支弩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在墙上撞出火星。 “大人,快走!” 车夫扯掉伪装,露出里面的楚军服饰,“末将圣上之命,在此接应!” 张论愣了愣,这才想起楚空泽曾怀疑他与萧逸尘私通,特意派了心腹车夫监视。 此刻生死攸关,他也顾不得许多,跟着车夫七拐八绕,终于在夜色中逃出凛霄国边境。 三日后,北疆小城的客栈里,张论对着铜镜刮去胡须。 镜中人眼窝深陷,两鬓斑白,再也不复朝堂上的风光模样。 他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装着他半生贪腐所得的银票,足够在偏远山村做个富家翁。 “小二,来一间上好的客房!” 他刻意压着嗓子,戴着面具,不让外人看清自己的面目。 店小二眯起眼睛,盯着他鼓鼓囊囊的包裹:“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收拾。” 夜里,张论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渐渐放下心来。 他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买几亩良田,娶个年轻媳妇,再生几个孩子... 正当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房门 “吱呀” 一声开了。 两名蒙面人闪入,手中钢刀泛着冷光。 张论惊恐地滚到床底,却被一只脚踩住后心。 他抬头,看见对方腰间的玉佩,那是楚家死士的标志,名为 “玄虎令”。 “任务失败,便只有一死。” 为首的死士掀开面罩,竟是他昔日的亲卫。 张论想喊救命,却被对方捂住口鼻。 钢刀落下的瞬间,他看见窗外飘起细雪,想起京华城的第一场雪,想起楚空泽赐给他的那杯毒酒。 血珠溅在窗纸上,将 “安睡” 二字染成暗红。 店小二站在走廊尽头,默默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那是芙竹的暗桩。她摸出密信,上面只有萧逸尘的亲笔:“楚家鹰犬,虽远必诛。” 与此同时,京华皇宫内,楚空泽正对着舆图大发雷霆。 张论的死讯传来时,他正在用银签子挑开葡萄皮,琥珀色的果肉掉在奏折上,宛如点点血渍。 “废物!全是废物!” 他将银签刺入桌案,“凛霄国不出兵,青丘国倒戈,连个小小的张论都办不成事!” 一旁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递上密报:“陛下,萧逸尘已破玉门关,距京华只剩三日路程。” 楚空泽烦闷的忽然抓起案上的青铜烛台砸向墙壁,鎏金烛龙撞在砖面上碎成两半,吓得持报的小太监扑通跪地。 “传旨:征调京华七郡丁壮,三日内必须集结十万大军!” 他踢翻脚边的果盘,石榴滚落在舆图上,裂开的籽粒如凝血般粘在 “京华” 二字周围:“打开城西武库,将库存的刀剑、强弩全部分发下去,每个城门守将需立血书明志!” ...... 三日后的夜晚京华城外百里,乌压压的营帐拔地而起。 “末将拜见萧公!” 赵毅穿着厚厚的玄甲,掀开营帐,跪在地上。 而此时的萧逸尘坐在窗前,用着清水擦拭着银枪。 “都说了,不必行此大礼。” 赵毅也知道萧逸尘的脾性,向来不注重这些繁荣缛节。 等他起身后,萧逸尘将银枪横于胸前:“大军整备的怎么样?” “将士们连破七城,士气正盛,眼下就等萧公发号施令,向京华发起最后的总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萧逸尘微微点头,刚刚他在营地里简单转了一圈,将士们并没有因为打了胜仗,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的谨慎,巴不得将自己刀剑磨得更利一些。 “楚家在城头布了多少滚木?” 他用银枪尖挑起案上的密报,羊皮纸上 记载着:“日均消耗滚木两千斤” “据暗探回报,” 赵毅展开另一张地图,“楚空泽拆了宗庙大殿,将二十八根合抱粗的石柱凿成滚木,单是正阳门就囤积了三百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另外,城内百姓被驱赶上城头充作人盾,少年被砍去右手强制搬石,老者则...” “够了。” 萧逸尘打断他,银枪重重拍在舆图上,惊得烛台上的灯芯跳了跳。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 萧逸尘起身掀开帐帘,只见雪原上到处是士兵忙碌的身影:有人在给战马钉新蹄铁,有人在检查云梯的竹钉,火光映着他们年轻的脸庞,照出睫毛上凝结的冰晶。 “等攻下京华,” 萧逸尘低声说,“让伙房杀牛宰羊,让弟兄们吃顿饱饭。” 萧逸尘点点头,目送赵毅的身影消失在帐外。他转身吹灭烛火,帐内顿时陷入黑暗。 子时初刻,中军帐前的牛角号突然响起。 萧逸尘翻身上马,踏雪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前蹄扬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嘶。 “全军听令!” 他的声音在雪原上回荡,“破城之日,不杀百姓,不辱降卒,违者斩!” 八十万大军齐声应和,声浪震得枝头积雪纷纷扬扬落下。 萧逸尘一马当先,银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向着京华城墙席卷而去。 京华城头,楚空泽裹着貂裘站在正阳门上,望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萧军,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青玉辟邪。 “滚木准备!” 随着令下,三百根石柱滚木从城头推下,在护城河面砸出巨大的冰花。 萧军士兵们举起盾牌,木石撞击声震耳欲聋。 萧逸尘勒住踏雪,看着滚木在阵前堆成小山,忽然挥动令旗:“盾牌手开道,云梯营跟进!” 二十架云梯如巨蟒般搭上城墙,士兵们背着藤牌向上攀爬。 城头上的楚家士兵挥舞着长刀砍断梯绳,有人从半空坠落,却被下方的战友用盾牌接住。 与此同时,南门传来巨响,那是重骑正在撞击城门,战马的铁蹄与木槌的轰鸣震得地面簌簌落土。 “传令西门,” 萧逸尘挥动令旗,“用鹿砦堵住护城河出口,别让一条‘漏网之鱼’逃出去!” 楚空泽站在鼓楼上,望着四门同时告急,手中的鎏金酒盏 “当啷” 落地。 “给我把百姓全赶上城头!” 他对着城下的亲卫嘶吼,“让萧逸尘看看,他敢不敢踩着百姓的尸体进城!” 城门的百姓被驱赶着挤上城头,孩童的哭声混着士兵的斥骂,从垛口间漏下来。 萧逸尘听见这声音,握枪的手青筋暴起。 一群老弱妇孺被楚家士兵驱赶着涌上城头,老妇人被士兵推搡着摔倒在垛口旁,怀中的布包散落,里面滚出几个硬饼,那是她藏了三天的口粮。 他握紧银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楚空泽,你竟用百姓挡刀!” “萧逸尘,” 楚空泽的声音从城楼传来,“你若再前进半步,我就杀了他们!”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取京华 寒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掠过京华城头,他抬手挥剑,十数名被绳索捆缚的百姓顿时脖颈喷血,惨叫着坠入高墙之下。 护城河的水波被染成猩红,浮尸随着涟漪上下沉浮,惊起一群夜鸦呱呱怪叫。 “楚空泽!你他妈个畜生!” “成大事者,定要以蝼蚁之命铺垫,萧逸尘!” 楚空泽踩在一名老妇的背上,剑尖挑起她满头白发,“你与我最大的区别,就是将这些贱民看得太重!” 他癫狂的笑声混着城楼下孩童的哭声。 “这京华内,还有一万多的百姓,若不想这些人死在你的面前,你大可攻入京华!” 楚空泽猛地扯断老妇的发辫,“我倒要看看你能救几条命!” 城墙上突然推来数十个木笼,里面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妇孺,最小的孩子不过襁褓,正将手指含在嘴里懵懂张望。 萧逸尘满目血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他兵临城下时,曾立下誓言不使京华百姓受战火荼毒,此刻却要在苍生与野心之间做抉择。 赵毅的佩刀已出鞘三寸:“萧公!还请下令,不出一个时辰,末将必定取下那人的首级!” 萧逸尘思虑很久,最终也只是从嘴中挤出一字:“撤!”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也不能违背萧逸尘的命令,全军后退十里。 “哈哈!萧逸尘还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全军后撤的号角响起时,楚空泽的笑声直上云霄。 他望着靖安军如退潮般的背影,随手将老妇的尸体踢下城墙。 然而他没注意到,萧逸尘在转身时与赵毅交换的眼神,那不是溃败的怯懦,而是困兽犹斗的狠戾。 众人皆以为萧逸尘准备撤退,却不曾想萧逸尘竟然让大军在距离京华十里处原地待命,随后带着赵毅等铁浮屠弃下战马,一路向东而去。 只见萧逸尘在一处荒废的院落前停下,走进主卧内,轻轻按下机关,一个黑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从此处一直向前,便可悄无声息的抵达京华内。” 此暗道,也正是当年沈晓将苏浅月和云裳送出京华的秘密通道,只可惜,沈晓已经摧毁了尽头的机关,若要打通暗道,便只能破坏通道尽头那扇重达千斤的巨石。 两个时辰后,站在城头上的楚空泽真的以为萧逸尘已经退兵,正当他松懈之时,却不曾想,萧逸尘又率兵而来。 “萧逸尘,你还真的舍得这些无辜百姓啊,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京华所有的百姓为你陪葬!” 萧逸尘骑在战马上,仰头望着他,嘲讽着对方:“楚空泽,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一个人渣!” “不对...说你人渣,都是侮辱了这个词!” 楚空泽完全不理会这般狺狺狂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赢,莫说这京华的百姓,就算用天下人的性命,我也不会在乎!” 萧逸尘望着天边,估摸着也快了。 “姓楚的!你知不知道小爷我可是在京华里长大的?” “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小爷我都做过!” “京华是我家,小爷想进就进!” 楚空泽此时有些诧异,他不知道萧逸尘为何要讲这些。 可当城内忽起滔天的杀声之时,楚空泽这才明白萧逸尘为何愿意在此地浪费时间。 只见源源不断的铁浮屠凭空出现在京华内开始大开杀戒,直直冲向要挟百姓的楚军。 下一刻一朵绚烂的烟花,升起在空中。 烟火为号,表明了赵毅已经得手。 “杀!” 萧逸尘怒吼着策马向前。 萧逸尘拍马冲向左侧城墙,银枪连挑三名守军,借势跃上城头。 楚家副将王猛提着狼牙棒扑来,棒头的尖刺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很显然淬了毒。 “萧贼休狂!” 萧逸尘旋身避过,银枪钻向对方咽喉,却被王猛用棒身挡住。 手腕翻转,银枪突然变刺为扫,重重击在王猛膝窝。 对方跪倒在地,萧逸尘趁机一脚踹中其面门,狼牙棒 “当啷” 落地。 与此同时,靖安大军已劈开西侧城门。 楚空泽看着城门失守,眼前一黑,险些从钟鼓楼上栽下去。 他扶住栏杆,看见萧逸尘的银枪大旗正在西门前猎猎作响,而他引以为傲的楚军竟在萧军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陛下,快走!” 亲卫统领扯住他的衣袖,“城门已破!我们快回皇宫去吧!”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黑与白,正与邪 申时初刻,四门尽破。萧逸尘站在皇宫午门前,望着朱红色的宫门。 申时三刻,萧逸尘的银枪挑落最后一盏气死风灯,鎏金灯架轰然倒地,在青砖上砸出火星。 他踩着碎玻璃前行,甲胄下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却浑然不觉。 他握着银枪踏入皇宫,地砖上的血渍被他的靴底碾开。 前方鎏金铜狮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转过九曲桥,便是大殿广场。 楚空泽的亲卫统领陈猛带着三百玄虎卫列阵门前,陈猛握着锯齿刀,刀刃上还滴着鲜血,那是方才屠杀宫女的血。 他听见身后芙竹的闷哼,一名楚家暗卫的袖箭擦过她的肩胛,在锁子甲上擦出刺目的火星。 “御!” 赵毅的陌刀劈开两名玄虎卫的夹击,刀刃上的缺口还沾着未干的血。 萧逸尘旋身挥枪,穿透第三名暗卫的咽喉,血珠喷溅在他护腕的狼首雕饰上,瞬间凝成暗红冰晶。 三百玄虎卫齐声怒吼,如潮水般涌来。 萧逸尘脚下踏着步伐,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枪尖所到之处,甲胄破裂声与骨裂声此起彼伏。 一名玄虎卫从侧后方偷袭,却被他反手一枪刺穿面甲,眼球爆裂的声响惊得旁人纷纷后退。 “陈猛,你可知罪?” 萧逸尘一枪震飞对方锯齿刀,枪尖抵住其胸口,“三年前你在沧州屠城,杀妇孺三千,这笔账该清了。” 陈猛望着萧逸尘眼中的冷光,忽然想起沧州城破那日,他提着滴血的刀,看着遍地尸体却毫无愧疚。 此刻,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他,他想求饶,却发现喉咙已被银枪抵住,发不出声音。 “来世,别再为虎作伥。” 萧逸尘手腕翻转,银枪透体而出。 陈猛的尸体倒在御道上,鲜血顺着汉白玉砖缝蜿蜒,宛如一条赤色长蛇,向乾清宫爬去。 此时在一处假山后传来低低的抽泣,他寻声望去,发现是一名小宫女抱着一只受伤的白猫,蜷缩在太湖石旁。 当宫女瞧见萧逸尘的那一刻,吓的立刻跪地磕头求饶:“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当萧逸尘的脚步愈来愈近,宫女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却不曾想,萧逸尘只是放下银枪,解下披风盖在她的身上,随后而去。 乾清宫内,楚空泽坐在在龙椅前,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 他望着殿外涌来的靖安军,忽然想起登基那天,国师曾说他 “有天子之相”。 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一场笑话。 “楚空泽!” 萧逸尘的怒吼声声音从殿外传来。 乾清宫门 “吱呀” 打开,阳光透过殿门,在萧逸尘身上镀上一层金边,而他自己的影子,却在龙椅下缩成一团,宛如一只丑陋的爬虫。 “为什么...” 楚空泽喃喃自语,“我有百万大军,我有固若金汤的城池...” “因为你没有民心。” 萧逸尘的银枪尖指着对方,“你以为城墙能挡住天下人的怒火?你以为兵器能吓住求生的百姓?” 楚空泽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绝望:“萧逸尘!我楚家多年谋划,竟然败在你这个毛头小子身上!” “萧逸尘,”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甘,“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坐稳皇位?这天下… 这天下是属于楚家的!” 萧逸尘缓步上前,银枪上的血珠滴落在御道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天下?”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非帝王之天下!” 说完萧逸尘敞开双臂:“你看看你身后,” 他用枪尖指了指乾清宫内,“空荡荡的大殿,连个护驾的人都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天命所归’?” 楚空泽回头,只见乾清宫内烛火飘摇,往日威严的金銮殿此刻空无一人,唯有龙椅上的鎏金蟠龙在阴影中张牙舞爪,宛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忽然想起朝会时,百官们唯唯诺诺的面孔,原来都是假象,一旦大祸临头,竟无一人愿为他赴死。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我给了他们荣华富贵,我给了他们权力地位…” “因为你给的是恐惧,不是信任。” 萧逸尘站在台阶下,银枪直指天际:“真正的君主,是让百姓愿意用命守护的人,而你,只是个坐在龙椅上的强盗。” 楚空泽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绝望:“强盗?没错,我是强盗,可你萧逸尘又是什么?”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洗清萧家的罪名?你以为百姓会忘了你是叛臣之后?” “萧家的罪名!” 萧逸尘踏上台阶,声音低沉,“我早已用这杆银枪洗清!至于百姓会不会忘...” “他们心里有杆秤,比任何史书都清楚。” 楚空泽望着殿下的萧逸尘,癫狂的笑了笑:“萧逸尘!”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中州之战吗?” “当年你也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丧家之犬,连丢十几座城池,如今你不过是有了靖安这个靠山,凭什么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审判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见他缓缓起身,一剑割下袍尾。 “世上哪有什么黑白之分,所谓的反派也不过是触犯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才有了你们口中所谓的正邪!” “若我犯下滔天罪恶,还能给众人带来利益,民心所向,那如今赢的人便是我!” 萧逸尘瞧着楚空泽一副入了魔的样子,手中的银枪握的咯咯响:“妄图用谬论来扭曲事实,便是你这种人最可悲的地方!” “站在人性的制高点,毫不在意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只在意自己所失所得,你存活于世,便是百姓最大的悲哀!” “谋朝篡位!毒害先皇!残害忠良!活人为粮!...” “我所说的罪行也不及你所做的万分之一,你这种人活着便是多余!” 楚空泽站在大殿最高处,举起长剑,仰天长啸:“是吗?若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我做了这么多呢~” 笑声渐渐停止,他的面目渐渐变得狰狞:“你们这群腌臜的蝼蚁,还不配对我评头论足!” “要杀要剐,尽管来!” 萧逸尘望着楚空泽死到临头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一横,将银枪尾部重重砸进地砖中。 “杀你?不足解我心头之恨!” “阿姐之仇,我隐忍了二十年,今日我要亲手将你踩在脚下,我也让你尝尝被人凌辱的滋味!” 楚空泽凝视着对方:“阿姐?我倒是没听说过肃王府还出了个女眷,难不成是你老子的野种?” “哈哈哈!” 讥笑过后,他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找死那我今日便满足你!” “萧公!不可!” 身后的赵毅瞧着两人的模样,便不由得出声劝阻。 却不曾想萧逸尘怒吼一声:“都给我滚!” “今日是我便要和楚家做个了断!” 赵毅等人互相看了看,最终退出了大殿。 当厚重的殿门关闭的那一刻,萧逸尘挑起银枪于手中。 “黑云压城甲光寒,银枪破雾裂金銮。 逆贼妄动苍生劫,孤臣忍踏贼骨还。 怒卷冰河吞日月,气冲牛斗镇河山。 今日且看枪缨处,不教奸佞污碧天!”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楚家!已灭! 金銮殿的铜鹤香炉中,龙涎香尚未燃尽,却被浓重的血腥气碾成齑粉。 萧逸尘的银枪斜挑着殿角垂下的朱红帷幔,丝线割裂声如泣如诉,与楚空泽手中青锋剑的嗡鸣交织成死亡前奏。 “当 !” 第一击碰撞声震得鎏金兽首烛台剧烈摇晃,九根蜡烛齐灭,仅剩御案上那支蟠龙烛泪纵横,将两人影子投在白玉阶上。 萧逸尘的枪尖擦着楚空泽咽喉掠过,在龙纹柱上擦出一溜火星;楚空泽旋身回刺,剑尖险险擦过对手肋下,撕裂的甲胄布条飘落在地,露出渗血的皮肉。 “萧逸尘,你以为凭一杆枪就能改写天命?” 楚空泽甩剑抖落枪头血珠,金銮殿外,云层如墨般翻涌,将最后一丝天光吞噬。 殿门紧闭,唯有激烈的兵器交鸣与器物碎裂声穿透厚重的木门,如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膜。 萧逸尘单手持枪,枪杆上的玄铁雕花蹭过汉白玉地面,划出刺目火星。 “楚空泽,你可还记得三年前西街巷口的老妇?” 萧逸尘开口,喉间泛起铁锈味:“她求你们放过被强征的儿子,而你们却用这柄剑挑断她三根手指。” 楚空泽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 他踏过满地狼藉的瓷器碎片,靴底碾碎一块羊脂玉盏,“朕记性不好,只记得死人的脸。” 话音未落,剑光吐信,直取萧逸尘咽喉。 “你个畜生!今日不杀你天理难容!” 枪尖骤然抬起,枪缨翻卷如烈火燎原。 两兵相交的刹那,萧逸尘手腕猛地一抖,长枪缠住剑身,借力旋身横扫。 楚空泽脚尖点地倒飞而出,衣摆扫过案几上的青铜香炉,炉中香灰泼洒如雾,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模糊的帘幕。 萧逸尘趁机欺身而上,枪尖直奔对方心口。 楚空泽弃剑后翻,指尖擦着枪尖掠过,竟在半空握住殿柱上垂下的流苏,借势荡开三尺。 他足尖点地的瞬间,袖中短刃已出鞘,反手掷出。萧逸尘拧身避开,短刃擦着耳际钉入木柱,尾端红缨犹自震颤。 “就这点能耐?” 楚空泽冷笑,指尖又扣上三枚透骨钉。 他自幼在楚家暗卫营长大,最擅长的便是这种阴狠的暗杀手段。三枚钉子呈品字形飞出,破空声尖啸如鬼哭。 萧逸尘长枪舞成半圆,枪尖挑飞第一枚钉子,枪杆横扫砸落第二枚,却在第三枚钉子擦过面门时,感到脖颈一凉 。 不知何时,楚空泽已欺近身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铁匕首。 “去死吧。” 楚空泽手腕翻转,匕首直捅萧逸尘腰腹。 这一击用足了十成力,若被刺中,必是肠穿肚烂的结局。 千钧一发之际,萧逸尘弃枪抬臂,用护腕上的精铁护手硬接这一刀。 “当”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中,萧逸尘借势抓住对方手腕,膝盖狠狠撞上楚空泽小腹。 这一击势大力沉,饶是楚空泽常年习武,也不禁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萧逸尘弯腰拾起长枪,却在抬头的瞬间瞳孔骤缩。 楚空泽不知何时已掠上殿顶,手中握着殿角悬挂的水晶灯。那灯足有百斤重,由十二道铜链悬于梁上,此刻在他手中竟如玩具般被挥得呼呼作响。 “尝尝被自己俸禄砸死的滋味!” 楚空泽狞笑着松手。水晶灯如巨石般砸下,萧逸尘急速翻滚躲避,灯架擦着他后背砸在地上,迸裂的水晶片如暴雨倾盆。 一片锋利的碎片划过他的脸颊,鲜血顿时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绽开暗红的花。 楚空泽趁机扑来,手中长剑卷着残灯余烬劈下。萧逸尘举枪架住,却觉对方力道大得惊人,竟将他压得单膝跪地。枪杆重重磕在石阶上,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 “萧逸尘,你以为凭你一个废物世子,就能撼动整个庆国?” 楚空泽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萧逸尘突然露出一个染血的笑容。 “废的是你。” 萧逸尘吐掉口中血沫,突然松开持枪的手,五指如钩抠进楚空泽手腕。 剧痛让楚空泽手中长剑脱落,却在同时,他另一只手已拔出腰间软剑,剑尖抵住萧逸尘咽喉。 两人呼吸交错,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血丝。 萧逸尘的指尖摸到楚空泽腕间的穴位,而楚空泽的剑尖已刺破萧逸尘颈侧皮肤,渗出一线血珠。 “知道惨死的百姓临死前说什么吗?” “她说‘楚家的狗,总会遭报应’。” 楚空泽瞳孔骤缩,腕间穴位突然传来剧痛,竟是被萧逸尘以指力封死。 软剑 “当啷” 落地的瞬间,萧逸尘已抄起地上的长枪,枪尖从下而上,贯穿了楚空泽的右肩。 血花飞溅中,楚空泽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鎏金香案。 案上的青铜烛台滚落,火苗瞬间引燃了帷幔。火光中,萧逸尘拖着长枪逼近。 楚空泽扯断肩上的枪杆,抓起案几上的玉镇纸砸来。 萧逸尘偏头避开,镇纸擦着耳际飞过,在墙上砸出一道裂痕。他趁机突刺,长枪擦着楚空泽的肋下划过,撕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外翻的皮肉。 “你…” 楚空泽靠着墙壁滑坐在地,看着萧逸尘一步步逼近,忽然笑了起来,“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报仇?” 萧逸尘打断他,长枪重重刺入地面,枪尖几乎抵住楚空泽咽喉:“这一枪,我等了二十年!” 楚空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涌出,染湿了胸前衣襟。 喉骨碎裂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楚空泽的瞳孔渐渐涣散。 萧逸尘松开手,看着对方的尸体缓缓滑落在地。殿外的风卷着浓烟灌入,将他染血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金銮殿外,禁卫军们看着浓烟从门缝中溢出,却无人敢推门而入。 直到火势蔓延到廊柱,才有个小校壮着胆子撞开门,只见萧逸尘单枪拄地而立,身后是楚空泽的尸体,以及熊熊燃烧的殿内陈设。 殿外的禁卫军们看着他染血的背影,忽然想起坊间流传的那句童谣:“长枪破万敌,赤血染白衣”。 此刻的萧逸尘,终于成了那柄刺破黑暗的枪,哪怕枪尖已卷,枪缨尽毁,却依然直指天际,永不弯折。 萧逸尘高举长枪,仰天怒吼:“楚家!已灭!”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白驹过隙 楚家覆灭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整个庆国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靖安国都有所耳闻。 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脸上满是震惊与唏嘘,这一消息成为了饭后余谈,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短短三天,萧逸尘雷厉风行,以铁血手段彻底平定了楚家残余势力。 曾经不可一世的楚家,如今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余下的楚军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士气低迷,纷纷放下武器,主动请降。 萧逸尘目光深远,他深知庆国经此大乱,根基已动,周边小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 若将这些降军赶尽杀绝,只会让庆国元气大伤,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们驻守边疆,抵御外敌。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京华的街道上,给这座历经战乱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萧逸尘带着芙竹、黄鹂等人漫步街头。 往日里,人们谈及肃王世子,皆是满脸鄙夷,可如今却截然不同,那个曾经的纨绔世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百姓口中的英雄,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的称赞之声。 “这就是京华吗?看上去确实有那么几分气派呢。” 黄鹂走在萧逸尘身旁,眼中满是好奇,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尽管经历了战乱,但京华的繁华底蕴依旧难以掩盖,街道两旁的建筑虽然有些破损,却依然能看出往日的辉煌。 “那是自然,小爷我当年在京华可是很吃得开的。想当年…” 萧逸尘得意地吹嘘着。 芙竹在一旁抱着双臂,满脸无语地听着,忍不住拆穿道:“我说世子,怎么你一回到京华,就变得这么厚脸皮?” “精通商贾之术的是沈晓小侯爷。” “熟读四书五经的是浅月姐姐。” “你做好事不留名?你什么时候做过好事?” “你不惹祸,京华的百姓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黄鹂听着芙竹揭露的真相,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萧逸尘瞥了一眼芙竹,没好气地说:“你们几个天天拆我老底,搞得我就像光屁股拉磨 —— 转圈丢人。” 芙竹看着萧逸尘,嘴角微微上扬,如今的他好似又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识的时候,没有压力,天天打打闹闹,那般轻松自在。 “呦~我们的世子还知道丢人呐?” 芙竹调侃道。 黄鹂也跟着做了个鬼脸:“就是就是~不害臊~” “嘿!你还嘲讽上我了?” 萧逸尘说完便撒腿追赶,黄鹂惊呼一声,连忙跑开,一追一逃,欢声笑语在街头回荡。 众人拐进一条熟悉的街道,萧逸尘看着这条走了无数次的路,心中感慨万千。 一切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当年那气势恢宏、矗立在此的肃王府,此刻却已化为一摊灰烬。 被大火烧尽的残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原地,黑乎乎的一片。 曾经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糊味,让人不禁心生悲凉。 芙竹和黄鹂本以为萧逸尘看到这一幕会悲痛欲绝,可出乎她们意料的是,萧逸尘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冷冷地调侃了一句:“楚家这群狗东西,烧的可真干净啊。” 说完,他便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撸起了袖子,拿起一根小木棍,弯着腰,在灰烬里不停地翻找着什么。 “世子?你在找什么呢?是不是有重要的东西被烧毁了?用不用帮你找找?” 黄鹂一只脚刚刚踏进废墟,便要帮忙寻找。 却不曾想,萧逸尘幽幽地说:“没啥,我瞅瞅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扔了可惜了。” 芙竹和黄鹂对视一眼,一时无语。 逛了许久,几人都觉得有些疲惫。 靖安大军大部分并未入城,而是退回了几十里外的营地。 就在几人准备回去歇息的时候,萧逸尘突然站住了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 你俩还有银子吗?就当我借的。” 芙竹当然知道萧逸尘的德行,但她转念一想,如今的京华如此混乱,恐怕也没了赌场,便从腰中取出一个钱囊丢给了他:“不多,够不?” 行军打仗,钱财本就累赘,芙竹这些铜钱也不知从何而来,数了一下,大概也就十来个铜板。 “够了够了,你俩先回去吧。” “不回军营?” 黄鹂歪着脑袋问道。 可回应她们的只有萧逸尘的背影,他挥了挥手说:“不了!” 月光如水,洒在小路上,给夜晚增添了一丝清冷。 街道两旁,时不时传来纸钱燃烧的味道,那淡淡的烟雾在空中飘散,仿佛是逝者的灵魂在游荡。 哭泣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哀婉,让人听了心碎。 有些门户上已经挂上了白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逝去的亲人招魂。 楚家最终是覆灭了,但这场战争还是让不少无辜的百姓死在了楚军的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萧逸尘低着头,脚下踢着一颗石子。 石子的滚动声在这寂静的巷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过了许久来到一处矮房子前,那扇门半掩着,透过门缝,依稀能够看见里面跳动的烛火,昏黄而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在门前伫立了许久,内心挣扎了无数次,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房门。 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谁啊?” “买纸钱的。” 萧逸尘轻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扇木门才缓缓打开,只见一个老妇人用红绳递过来一沓厚厚的纸钱。 老妇人虽然年纪大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光亮,仿佛看透了世间的沧桑。 她用近乎枯萎的手指着萧逸尘,缓缓地说:“小伙子,我们… 好像见过啊…” 萧逸尘将钱囊里的铜板码好,放在手中,递到她的面前,神情有些低迷地说:“那是很久之前的了。” ...... 多年前。 “阿嬷!阿嬷!” 突然,一个孩童哭着喊着拍打着木门。 “谁啊?” 一个妇人将门开了个缝,只见一个小男孩满脸泥泞,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我… 我想买些纸钱…” 小男孩抽泣着说。 妇人将房门打开,走到街上,左右看了看,却并未发现孩童的父母。 妇人看着孩子可怜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水,温柔地问:“你是谁家孩子?你家大人呢?” 可无论妇人怎么问,那孩子只是泪汪汪地看着她,举起手,里面有三个脏兮兮的铜板,反复地念叨着:“能不能买纸钱?我想看看阿姐…” 妇人心软了,她从屋内拿了一沓纸钱,但只收了一枚铜板。 那孩童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谢谢。 他还小,拖着那一沓纸钱有些费力,他一路小跑着离开,跌跌撞撞的,散落的黄纸随风飘散在空中。 ...... 时光飞逝,二十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 当年的妇人早已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而那个孩童却已长大成人,成为了如今的萧逸尘。 老妇人望着面前的萧逸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萧逸尘以为对方没有认出自己时,却见老妇人从他手中取走一枚铜板。 萧逸尘见她准备转身回屋,忍不住叫住了她:“阿嬷!这纸钱不是十文钱吗?” 老妇人步履蹒跚地扭过身,佝偻着身子,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缓缓地说:“当年… 不也是一文钱吗?” 萧逸尘看着阿嬷慈祥的面容,瞬间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记得自己。 “这回,可得好好拿着,别让纸钱散在街上了…” 阿嬷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涌上萧逸尘的心头,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跌跌撞撞买纸钱的自己,也让他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与善意。 “谢谢阿嬷...” 老妇人笑了笑,扬了扬手:“去吧,去吧。” “还有人等着你呢。”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寒梅 冷月碾过京华城头的飞檐时,萧逸尘的黑马已踏碎第三块冻裂的青石板。 马鞍上的铜铃裹着薄冰,随颠簸发出细碎的清响音。 向东三十里的山路覆着陈年腐叶,马蹄踩上去发出沉闷的沙沙声。 半山腰的风突然转急,卷着枯枝打在他脸上,只感觉阵阵疼痛。 那时的他懈怠功课被肃王罚跪祠堂整整一日,是阿姐用自己的身躯温暖了萧逸尘那时快要冷掉的心。 他还记得那日的最后一面,她额头上的血浸透了月白中衣,在他眼前绽开的模样,竟与此刻天边裂开的残月重叠。 “阿姐的花海该是枯了。” 他喃喃自语,呵出的白气凝成霜花。 记忆里的春日,她总爱蹲在花丛中替他编花环,指尖沾着月季的粉蕊,笑他「堂堂男子汉竟怕蜜蜂」。 如今入目皆是枯茎,唯有三株老梅破雪而立,猩红的花瓣像被揉皱的血帕,斜斜插在颓圮的竹篱旁,那是她在老屋里亲手栽的「朱砂垒」,说要等他金榜题名时,折枝插在他的帽冠上。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问起她为何不佩戴首饰,可阿姐总说:“珠翠太沉,不如野花自在。” 两文钱一个的小首饰,却在他执意拿着私房钱买给她时,却笑得比春日的海棠还明艳。 墓碑比记忆中矮了些,许是被积雪掩埋了基座。 三尺见方的青石板,刻着 “花昭昭之墓” 五个字刻得极深,笔画间凝着暗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萧逸尘跪在枯草上,膝盖瞬间被冰水浸透,却比不上心口的凉意。 他摸出怀里的火折子擦了三次才点燃,忽明忽暗,映得 “花昭昭” 三个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火苗跳跃着舔舐纸钱边缘,腾起的热气流卷着灰烬扑上他的脸,恍惚间竟看见她在火光中抬手替他拂去烟尘。 “阿姐,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被风扯得破碎,“还记得小时候我说过要带你回家看一看那里的花海吗?” “阿姐是不是以为尘儿忘了?” 萧逸尘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十余年的隐忍,四年的苦战,没有让他说过一句苦,一句累。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此时,落了泪。 “尘儿没忘...一直没忘。” “现在楚家灭了,再过几月靖安的花便开了,我们也能回家了,可是尘儿却等不到阿姐了。” 纸钱烧得噼啪作响,火星溅在他手背,烫出红点,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痛。 “阿姐,你知道吗?镇北侯一家惨死,楚逸被我活捉,楚空泽最后死在了乾清宫。” 萧逸尘抓起一把纸钱撒进火里,“我杀了当年所有欺辱你的人,我斩断了这世上所有的孽缘,却斩不断这二十年年的噩梦。” “我每晚都梦见你在哭,哭着喊着我的名字。” “若当年我能拥有庇护你的能力,你是不是就不会撞柱而死?” 雪越下越大,寒梅的花瓣被打落在火上,瞬间蜷成黑蝶。 萧逸尘忽然想起她教他读《长恨歌》的那个春日,她指着书上的 “君王掩面救不得”,戳着他的额头笑:“尘儿以后要是当了将军,可不能学唐明皇,要做就做护得住心尖人的英雄。” 那时他叼着梅子含糊答应,却没想到,自己终究成了那个 “掩面救不得” 的人。 火盆里的纸钱燃尽,只剩几星残灰在风雪里挣扎。 “阿姐,你说天下平定了,百姓就能吃饱饭。” 他将玉佩放在碑前,任雪花落在上面,“现在楚家的粮仓开了,可我站在金銮殿上,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少的是你站在我身边,说‘尘儿长大了,阿姐很高兴’。” “你说过,梅花香自苦寒来。” 他伸手折下一枝寒梅,花瓣上的雪落在他袖口,“可我宁愿这梅不开,宁愿永远在苦寒里,只要你还能唤我一句‘尘儿’。” 远处传来晨钟,已是卯时初刻。萧逸尘站起身,拍了拍膝头的雪。踏雪在一旁低鸣,像是在催他回程。 下山时,雪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寒梅的香气裹着晨光,漫过整个山头。 萧逸尘骑着踏雪走在青石板路上,怀里的酒坛晃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她当年摇着拨浪鼓哄他入睡的声音。 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雪掩埋,比如梅香,比如回忆,比如那个永远住在他心里的、穿绿罗裙卖桃花酥的姑娘。 路过崖边时,他忽然勒住马。 山下的京华城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白幡还在风中飘,却有几户人家升起了炊烟。 踏雪的蹄声渐远,寒梅的影子被晨光拉长,像极了那年她站在门口等他归来的模样。 风掠过花海,卷起几星残灰,却卷不走刻在青石板上的名字,和那个在夜里哭碎了心的孩子。 他轻声说:“阿姐,你看,天亮了。” “天亮了...就回家了...”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嘴脸 肃王府已毁,但好在云裳的家还完好,索性萧逸尘便暂时居住在了那里。 如今庆国群龙无首,萧逸尘又不愿意参与朝政之事,于是飞鸽传书传回靖安,将二皇子萧泽以及赵贵妃请回庆国。 太子已死,而先皇膝下唯一的子嗣也只有萧泽,按照庆国律法来说,这继承皇位之事便落在了萧泽的肩头。 黄鹂好在精通厨艺,京华的冬夜总是来的那么快,等她在灶房内忙完,也已经到了傍晚。 京华的冬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黄鹂在灶房忙得鼻尖通红,锅里的羊肉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开饭啦!" 她端着汤碗出来时,正看见萧逸尘和芙竹在廊下扫雪。 二人皆着月白棉袍,前者执扫帚的姿势像模像样,后者却总把雪扫到自己鞋面上。 桌上的熏炉燃着沉水香,三人围坐时,窗纸上忽然映出个高大的人影。 "谁?" 芙竹攥紧了筷子。萧逸尘却挑眉一笑:"赵毅,别躲了,进来吧。" 门轴吱呀一声开了,风雪卷着个铁塔般的汉子进来,身上的素衣沾着半片雪花,正是靖安军副将赵毅。 "末将参见萧公。" 赵毅的声音像洪钟,震得熏炉里的火星子直跳。 萧逸尘递给他一双筷子:"少来这套,先吃饭。" 此时战乱已平,就不必在来军营那一套礼仪。 赵毅望着满满一桌的饭菜,憨厚的笑了笑:“那成,正好俺也饿了。” 萧逸尘向来洒脱至极,最不爱整那一套繁荣缛节,萧逸尘曾经也告诉过靖安的将士们,不必如此,可是大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对萧逸尘行大礼。 幸亏有了赵毅,这一桌饭菜没有浪费,萧逸尘吃饱了肚子,瘫坐在椅子上,剔着牙。 “信都送到了吗?” “回萧公的话,末将已经按照清单上的名字,挨家挨户送到了,也亲眼看着他们读完了信。” 他打了个饱嗝,却表现的丝毫不在意:“他们都是什么反应?” “一些人神情异样,一些人有些震惊,另一些人表现的却...” “嗯?说吧,无妨。” 赵毅看了看一旁的芙竹和黄鹂,随后有些无奈的道:“有些人表现满脸的不屑。” 萧逸尘忽然笑了一下,这种情况他早就能够预料到。 当官的哪有一个不是人精?他们如今见楚家覆灭后,便以为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性命,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反差。 赵毅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是什么,所以也探究不出什么。 “辛苦你了,如今天色渐晚,早些回军营歇息吧,等二皇子萧泽回京后,你们便可回家了。” 赵毅行了个礼后,便退出了庭院。 他前脚刚走,芙竹和黄鹂两人便凑上前来,满脸好奇:“送信?给谁啊?” 京华也就这么大,从南到北,骑马也仅需半日,两人确实想不出为何非得写信。 萧逸尘使了个坏,收拾着碗筷:“不告诉你俩。” “这么小气?” 黄鹂向来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见萧逸尘不说,便一直缠着他。 萧逸尘实在是拿这个跟屁虫没有办法,便向其透露了一点:“诶呀,好了,等明日,你和芙竹两人随我一同进宫。” “进宫?我也能进宫了吗?” 黄鹂瞧着萧逸尘不想说谎的模样,正当她想要询问原由的时候,萧逸尘却将黄鹂推出了房门:“明日你就知道了。” “时间也不早了,小爷要睡了,你敢闯进来,我就喊非礼。” 黄鹂瞧着紧闭的房门,气的她不禁踹了一脚:“话说一半,烂屁股!” ...... 清晨,萧逸尘三人入了宫,圣上已死,京华又经过此大乱,许多人为了保命,哪还顾得上上朝? 但是今日,众人却纷纷穿着朝服昂首挺胸的迈入了宫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呵!那萧逸尘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纨绔子弟,懂个屁朝政?” “要我说啊,萧家如今靠着靖安撑起了庆国,要不然他们是个屁啊?三年前中州之战,他萧逸尘被打的丢盔卸甲,龟缩南峤,丢人的很呐~” “哈哈,大人所言极是,虽说这楚家是他萧逸尘覆灭的,但是往后维护整个庆国,不还得看咱们几个吗?” “就他一个毛头小子,大字都不识几个,能懂个屁啊?” 众人如今讥笑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感到厌恶,这才几日,他们就已经忘了楚家还在的时候,人人居危的样子。 众人走在由白玉铺成的路上,却浑然不觉一旁身着素衣的三人... “这群老畜生!” “呜呜!” 黄鹂听着这群人竟然在背后如此议论萧逸尘,便气不打一处来,骂了一声后,便要上前和他们争执一番。 好在萧逸尘及时捂住了这妮子的嘴,要不然指不定给自己惹出多少的祸端。 萧逸尘连拖带拽的将她带到假山后,刚刚松开手,黄鹂便迫不及待的骂道:“世子!他们这群如此议论你,你为何拦我呀?” 萧逸尘皱着眉头:“嘘!你小点声!” 让他没想到的是,向来处事不惊的芙竹,如今也一脸的怨气:“我们拼死护国,却换来如此不公的待遇。” “还不如让这些人惨死在楚家的刀下!” 萧逸尘站在假山后,望着远处说说笑笑的大臣,冷笑一声:“好戏开场!”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我会找你们一一算账 金銮殿内,蟠龙柱上的鎏金被烛火映得晃眼。 那龙椅的位置空空如也,底下站着的文官们交头接耳,议论着如今的局面。 “拿着鸡毛当令箭,如今把我们召过来,不就是想耍耍威风吗?”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嘲讽声此起彼伏。 就在此刻,殿门缓缓打开,一缕阳光顺着门缝洒进大殿内。 众人回眸望去,只见萧逸尘踏入大殿,站在大殿的最前方。 萧逸尘也不语,就这样看着众臣。 众人本以为萧逸尘还会耍一些威风,但是如今却不语,实在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过了许久,太傅出列,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慢与不屑,眼神中透露出对萧逸尘的轻视。 "萧逸尘!虽然你有护国之功,但在两年前,你爹就已经被先皇贬为了庶民,如今你身为一个庶民,却站在殿上,于礼制不合..." 萧逸尘心里也明白,无论是太子萧云还是楚家之子楚空泽,两人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肯定不会容忍让自己的敌人继续坐着王储之位,而他身为一个世子也被沦为了庶民。 "哦?" 萧逸尘忽然开口,声音清亮如击磬,"不知太傅大人所说的礼制,比之楚家叛军破城时,如何?"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有人想起一个月前,正是这个被他们讥讽为 "庶民" 的少年,带着浑身是血的靖安军杀进皇宫,用剑抵住楚家老贼的咽喉。 “那又如何?如今楚家已灭,那我们便要遵守律法。” “能站在这个大殿之上的,哪一个不是朝中重臣?岂能是你一个庶民所能比拟的。” 说完太傅还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们念你年纪还小,如今又立下战功,今日殿前失礼之事,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不会在圣上面前提起,也算是给你留了面子。” “等到日后,我们还可以帮你在圣上前美言几句,说不准圣上一高兴,能赏你一官半职当当。” “哈哈哈哈!!!” 看似赞扬,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都能听出太傅话里话外都在讽刺萧逸尘。 在大殿两旁的黄鹂、芙竹两人满脸怒气、若不是萧逸尘嘱咐过两人,按照芙竹的脾气,太傅断活不过三息时间。 然而萧逸尘面对如此讽刺,却不怒反笑:“那我还真的谢谢太傅大人了。” 下一刻,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交由对方:“太傅大人,萧某乃是一介庶民,读不懂字,还烦请您能够给在下念一念?” 他讥讽似得笑着,可当他拆开信件的那一刻,脸色猛然一变。 在场的众人瞧着他的模样,也变得好奇起来,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怎么?堂堂太傅大人也不识字?” “污蔑!你这是纯纯的污蔑!” 太傅撕碎了那封信,气急败坏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姓萧的!你可知污蔑朝中大臣可是死罪?” 漫天的纸屑,落在殿内,殊不知萧逸尘还留了一份,当着满朝大臣的面读道:“太傅齐良,助纣为虐,私吞救济粮、逼良为娼、害死周家上下七口人命,收受贿赂,利益熏心!” “按照庆国律法!” “斩立诀!” 太傅被萧逸尘忽如而来的气场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众人还以为萧逸尘是当年的屁事不懂的孩童,却不知四年的厮杀早就让他完成了蜕变。 他挪动着脚步,站在那人的面前。 杀意四起,刚刚还讥讽萧逸尘的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个敢对视的人都没有。 因为谁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下一秒能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实本官做了这些事?” 太傅心中本存着一丝丝的侥幸,认为萧逸尘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实的证据,可当芙竹和黄鹂两人展开的卷轴,这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那卷轴缓缓打开,上面正是一个个血手印,如同一个个无声的控诉,诉说着太傅的罪行。 “万民请命书,我说谎,难不成京华被你残害的百姓也会说谎吗!” 萧逸尘青筋暴起,怒吼道:“好好的人你不当,非得给楚家当狗!” 太傅不死心的大声嚣叫着:“你不能审判我!你他妈还没资格!一个蝼蚁庶民,敢诛杀朝中重臣,圣上一旦追究下来,你也定会难逃一死!” “死?” 萧逸尘凑上前去,像是听见一个笑话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太傅!” “你...” 还不等他说完,萧逸尘就在大臣的惊慌中,竟当众扭断了他的脖子。 殿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胆小的文官直接瘫坐在地,浑身颤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得如同纸钱 萧逸尘望着在脚边抽搐的太傅,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站在象征着权力之巅的龙椅之前,凝视着大殿之上每一个人。 “这些年,你们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我会一一找你们算账!” 他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大殿内回荡,震耳欲聋。 随后萧逸尘冷笑一声,走出了大殿,只留下在场战战兢兢的众人。 楚家当道,荒淫无度,压根不理朝政,这些年朝中不少的大臣露了本心,仗着自己身居高位为虎作伥,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没想到萧逸尘竟然能够灭了楚家,这可让众人彻底慌了神,本以为还能多享受几年,如今却连性命都丢了去。 萧逸尘踏出大殿的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冷的空气直窜肺腑:“以前怎么没发觉,京华吹来的风都带着''臭''味?” 风裹挟着宫墙官贵人府邸飘出的脂粉香,还有暗香浮动的腐败气息,令他作呕。 小时候,萧逸尘总怪父亲身为一个王爷,却活的这么卑微,遇事就逃避。 直到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他才恍然大悟,父亲不是懦弱,只是不愿与这群腌臜之人同流合污,不愿让自己的心沾染半点污浊。 “对了芙竹,萧泽和姨娘如今到哪了?” “应该快了吧?昨夜便受到南峤传信,说二殿下已经到了两国边境处,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达京华。” 萧逸尘望着宫内的雕梁壁画,只感到无趣,虽说从外看向皇宫,只会被它的富丽所吸引,但是细细品味却满是冷清,权利之上,哪有人性? “不管了,等萧泽回来主持大局后,我便去一次靖安。” “累了...”他站在宫殿前,望着前方,以往的他的眼眸中总是闪着嬉笑光亮,而此时却黯淡至极... “那你和浅月姐姐还回来吗?” 话音落下,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回来...” “也许也不回来了...”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再次启程 暮色像打翻的砚台,将天空染得越来越暗。 萧逸尘、芙竹和黄鹂三人裹着寒气推开院门,靴底在结霜的石板上打滑。 岩肃正弓着背扫雪,肩头落满白屑,竹扫帚划过地面发出 “沙沙” 声响,惊起墙角蜷缩的灰雀。 “世子回来了?” 岩肃直起腰时,后颈的围巾滑落半截,露出道狰狞的旧疤,那是两年前中州战场上,被敌军马刀劈开的印记。 萧逸尘接过扫帚随手靠在廊柱上,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熟牛肉和几坛烧酒,冻得通红的指尖在包裹上留下湿漉漉的指印:“今晚有暴雪,你去后院劈些干柴,再烧壶姜汤驱寒。” 屋内油灯昏黄,四人围坐在掉漆的木桌旁。 铜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羊肉片在红油汤底里翻滚,却暖不透压抑的气氛。 黄鹂往碗里夹了块冻豆腐,筷子碰到瓷碗发出清脆声响:“上午那些老顽固在朝堂上的嘴脸,比这锅底的花椒还难看。” 她这话让芙竹忍不住笑出声,却被萧逸尘投来的目光止住。 就在气氛刚有缓和时,一声凄厉的鸦鸣划破夜空。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窗外的老槐树枝头,一只漆黑的寒鸦正用爪子抓着竹筒,幽绿的眼睛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萧逸尘脸色骤变,丢下碗筷冲出门,冻硬的靴底在积雪上打滑。 他用匕首挑开竹筒,展开泛黄的信纸时,火光从厨房的窗户漏出来,将他的影子投在雪地上,随着寒风扭曲变形。 “世子?可有变故?” 岩肃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腰间的佩刀已出鞘半截。 萧逸尘没回答,只是将信纸凑近厨房飘出的炉火。 火苗贪婪地吞噬着薄纸,“东溟” 二字最先卷曲成灰,接着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最后连朱砂都化作一缕暗红的烟。 他空洞着双眼,望着跳动的火焰:“明日给我备一匹快马,我出去一趟。” “可用我陪同?” “不必。” 萧逸尘转身往屋里走,靴底碾碎落在地上的竹筒残片。 “这几天我不在,京华就交给你们。楚家那些残余势力最近虽然老实了不少,但越是安静,越要小心。” “若有异心,立刻诛杀!绝不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 芙竹瞧着那只送信的寒鸦,脑中却并未想起这是哪个组织会用寒鸦送信。 如今楚家虽灭,其以往的部下还在,萧逸尘念及庆国边疆无人镇守,便留了他们一条性命,芙竹有些担心,怕这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 “世子,何时回来?用不用我派暗探一路跟随?” “不用。” 萧逸尘伸手拨弄桌上的火锅,滚烫的红油溅起火星。 “等二皇子和姨娘到了,你们先去南峤。” “我最迟五天后会回到京华,看一眼萧泽和姨娘后,我会沿着官道去寻你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回靖安。” 锅里的水沸腾着,而窗外的雪下得更急了,寒鸦的叫声再次传来,混着呼啸的北风,像极了几年前南疆战场上的号角。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难逃其咎 “请问一下,这菜怎么卖?” 菜农老伯循声而去,只见一人穿着破棉袄,但是身上却透露着不属于贫民的贵气。 “两钱一斤。” “贵了,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老妹子啊,这年头这个菜价都够便宜了,卖不了,卖不了。” 一阵寒风吹来,冷的那人不由得裹紧了衣服,只是说了句谢谢后,便弓着腰向前走去。 那老伯瞧着那人有些可怜,便叫住了对方。 “老妹子啊,我这还有些被冻坏了的菜叶,你要不?便宜点卖你?” 那人折返回来,瞧着被随意丢在一角的菜叶,上面满是霜冰。 庆国经此战乱,这年头能有一口吃的便已经很好,还哪管得上那么多。 那人丢了一枚铜钱,便将那些没人要的冻烂的菜叶裹紧怀中。 她沿着山路不知走了多远,才在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前停下。 可是刚到门口,便瞧见门前拴着一匹马。 那人神色有些黯淡,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有跑,选择面对这一切。 踏进被枯木围起的小院,院落中有一座坟,院内满是霜雪,可唯独那座坟的周围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走近后,凝视着那块墓碑,满是不舍,而上面刻着的正是“萧云之墓” 推开木门后,便瞧见一人坐在桌前,屋内很冷,和屋外温度相差无几。 这里装饰简陋,连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很难想象,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的太后,此时却活在这种地方 “何时来的?” “刚到不久。” 太后点了点头,只身走到一旁,将怀中的菜叶放在灶台上,随后坐在桌子的另一侧。 萧逸尘打量着对方,几年未见,此刻的她褪去了荣华,隐入人群中的她和已和寻常耕田的百姓别无二样。 屋中简陋至极,但墙上的一幅画,却和这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画中的人,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笑起来很好看。 太后循着萧逸尘的目光看去,望着墙上那幅画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那是我刚入宫,先皇为我所画。” 屋外狂风呼啸,吹的木门轰轰作响。 “那时候的你,可想过有这么一天?” 萧逸尘扭过头凝视着对方:“杀掉自己曾经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太后此时却红了眼眶,凝视着画像,久久不能释怀。 最后哽咽着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此时萧逸尘的刀剑已经出鞘:“你害了这么多人,却只换来你一句错了?” “我知道...我知道...” “云儿已死,我才知道,我楚婉也不过是楚家的一枚棋子。” “我身为庆国之后,却助纣为虐,犯下种种恶行。” “我愧对天下人,所以当年我舍弃太后之位,来到此地,自生自灭。” 锵的一声,萧逸尘将刀剑抵在太后的喉咙处,冷冷的看着对方。 善恶分明,萧逸尘知道当年他利用密道冒死帮助自己父亲还有沈晓父子逃出京华,但是这一切远远抵不上她所犯下的罪行。 “天下之乱,罪臣乃是楚空泽和楚逸二人,但你也难逃其咎!”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知道我的犯下滔天罪恶,一切皆由我而起,也由我结束吧...” 萧逸尘的剑刃已经刺入对方的皮肤,丝丝鲜血顺着脖颈流下,而对方也闭上了双眼,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萧逸尘红着眼,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天...我却等了二十年...”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死的这么痛快,而我却要从小忍受着失去至亲的痛苦过活一辈子!!” 萧逸尘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怒吼着。 太后抬起眸子,直视着对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亲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当年,我虽说将你家人关进死牢,但我楚婉从未杀过你家里的任何人。” 说到此处,狂风吹开了残旧的木门,刺骨的寒风吹进屋内,吹落放在灶台上的菜叶。 她望向门外,恰巧看见院中的那一座坟。 楚婉好似看透了一切,但又深陷迷雾,无法自拔,最后只是愧疚的落了泪:“你们可以幸福美满的共度余生,何来痛苦?” “死到临头,还不承认!那时我年幼,镇北侯玷辱我阿姐,我阿姐不肯,最后含冤撞柱而死!你敢说这些不是你们指示的!” “我父亲虽为肃王之位,但从不掺和朝堂之事,选择置身事外,但是你却为何将矛头对准我?” “我做错了什么?我阿姐又做错了什么?” 楚婉望着萧逸尘撕心裂肺的模样,眼中满是疑惑:“阿姐?肃王膝下还有一女?” 说完她便皱着眉仔细的思索着,但始终却未曾想起。 最后楚婉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从未做出这种事。” “你说谎!” 楚婉仰着头忍住了泪水:“萧逸尘...我已经沦落至此,为何要骗你?” 刹那间!萧逸尘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我虽然忌惮你们肃王府,但那也仅仅是十年前。” “时间和你所说,压根对不上。” “我忌惮你们肃王府,是因为十年前,那时候先皇有了想要动摇云儿的储君之位,那时候我才真正布局,将矛头对准京华,想要楚家的大军进军京华。” 话音至此,楚婉竟然伸手紧紧握住萧逸尘的剑刃,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阵阵血花,但还没向四周扩散,便被这寒冷的温度停留在了这一刻。 “我楚婉谋反也是逼不得已,况且我怎会对一个孩童下手?若我这一切真的是我所为,那为何当年我不在你进宫给二皇子当陪读的时候对你痛下杀手?” “若我真是冷血之人,那我又为何会在几年前楚家大胜之时,偷偷放了你的父亲?” 萧逸尘脑中忽然传来剧痛,就像是被人撕扯一般。 自己苦寻二十年的真相,竟是假的。 萧逸尘回想起自己带兵攻入金銮殿中,长枪对峙楚空泽的那时。 他说的话竟和楚婉相差无几:“阿姐?我倒是没听说过肃王府还出了个女眷,难不成是你老子的野种?” 那痛愈来愈烈,就好像要炸开一般,萧逸尘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他疯狂着,咆哮着。 “你说谎!你们都在骗我!” 萧逸尘再也忍不住那种痛,他猛地举起长剑,向前劈砍而去。而楚婉也做好了一切,缓缓闭上了双眼...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让我撤兵?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本想着这一剑是对着楚婉而去,却不曾想,这一剑只是斩断了面前的桌椅。 几年前楚婉便已经舍去太后之位,就表明她已经不想掺和这尘世间的琐事,如今的她一无所有,就连性命都在自己手中,那她就更没有理由再去骗自己。 阿姐遇害之时,太子萧云和自己年纪尚仿,两人从未见过面,就更不可能是太子指使。 萧逸尘不由得笑了笑,他笑的很凄凉,笑自己很傻,自己苦苦寻了二十年的真相,此时却只是一场空。 只听啪嗒一声,手中长剑应声而落。 他今日前来本想将此事有个了断,可是如今萧逸尘却陷入了迷境。 楚婉望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长剑,眉目低垂:“世人皆知是你救了庆国,但在我眼中看来,你和我一样,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萧逸尘没有言语,当他站在院中瞧着那座坟墓,心思黯然。 一声马啸后,只在雪地里留下一列马蹄印。 越过山头,萧逸尘立刻勒马而停,刹那间几人从高松上一跃而下,跪地行礼:“属下参见萧公!” 萧逸尘冷眼瞧着身着靖安服饰的几人:“看住她!我让她活,不让她死!” “属下领命!” 皇权争斗乃是楚婉挑起,其罪当诛,但是她身上还有太多的谜题。 萧逸尘认为楚婉在深宫多年,她所知道的远远比自己多得多,所以在这一切谜题未解开之时,她必须得活。 ...... 萧逸尘一路向北,等到了京华,已经是半月之后,和他想象的一样,芙竹、黄鹂等人在参加了萧泽的登基大典后便收拾了行李,沿着官道一路南下。 虽说叛乱已停,但经此大战,庆国已伤根基,原本镇守在庆国各个关隘的靖安大军,此刻并没有退回靖安,而是按照萧逸尘的命令继续留在隘口,但是这一举动却让某些人心生不爽,更有朝中大臣以此进谏,说萧逸尘有谋乱之心。 ...... “吁!” 一人一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在京华城门前,停住了脚。 他牵着缰绳,排着队依次进入城中。 此时的京华,已经悄然褪去了刚刚经过战乱的破败,开始变得繁荣,就和当年离开京华那般。 当他走到风月楼之时,抬头望去,此座高楼早已荒废许久,而慕声也留在了南峤,他曾答应过他,等一切结束后,便给他建一个全庆国最繁华的酒楼,可是如今恐怕这个誓言要延后了。 他站在楼下凝视了许久,微叹了口气,往前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人穿着素衣站在了他的面前。 “属下参见萧公!” 萧逸尘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此街空无一人。 “为何守城的将士换成了禁军?靖安军呢?” 那人眼神满目凝重:“萧公恕罪!属下办事不利!” “自从萧泽登基后,便三番两次下旨令我们靖安军撤出京华,属下决策不了,但是芙竹似乎是打探到了一些什么后,明面上令我们靖安军撤出京华,在离此地百里的青云城驻守。” “但是在背地里,芙竹却让我们却化作平民百姓,潜伏在京华,就等萧公回来决策!” 本以为战乱已停,萧逸尘会撤兵回靖安,却不曾想萧逸尘压根没有这个打算!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由对方:“将此信传回靖安!” “转交给圣上!就说庆国之乱未止!阿姐真凶另有他人!”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你我,皆是棋子 金碧辉煌的皇宫城门前,两名御林军手持长矛,直接抵住了来人的面前,满脸威严。 “站住!此乃皇宫,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萧逸尘冷着眼后撤一步,望着城墙上的御林军,皆是陌生的面孔,他不知这些人到底从何而来。 “你也敢拦我?” 那人穿着软甲,上下打量着萧逸尘,却不曾想长矛又上前几分:“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此时萧逸尘的耳边传来阵阵弓绳紧绷的声音,只是眨眼功夫,城墙上的御林军已经搭弓射箭,对准了自己。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呵斥声从远处传来。 “大胆!速速退下!”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宫女服的女子,快步来到城门口,那些御林军神情瞬间变得毕恭毕敬,而萧逸尘也好奇的打量着面前之人。 那人也只是简单的福了福礼:“奴婢乃是太后的贴身侍女,来为肃王世子引路。” 萧逸尘强压心中那股火,随着那人走进了皇宫。 那人在前面走着,萧逸尘在后面跟着,当他回眸望去,发现周围一切虽然和之前相差无几,但不知为何萧逸尘却感到一丝诡异? 到底是哪里不对,萧逸尘也说不上来。 走了许久后,两人站在御书房门前,那人转过身:“劳烦肃王世子在此等候,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站在门口的太监,便推开厚重的殿门,如今正是正午,艳阳高照,却照不进殿内。 那人进入约莫一刻钟后,也不见其走出。 萧逸尘有些乏累,便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此刻一个宫女不知端着什么,从一旁的侧路走过。 或许是太过眨眼,那名宫女便抬眸望了一眼萧逸尘。 只是这一眼,萧逸尘也认出了她。 那日萧逸尘率兵攻入京华,而楚空泽大怒,见人就杀,池塘中躺满了死尸,而那名宫女就躲在假山后,才躲过一劫。 萧逸尘清晰的记着,她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祈求自己不要杀她。 或许是这份恩情,让她铭记。 她也认出了萧逸尘,她将手中之物端正的放在一旁,随后跪在地上给自己行了个大礼。 而萧逸尘也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 她笑着,可就当她端着东西起身之时,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变得惶恐不安。 而萧逸尘也能感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 只见进去许久的侍女,面无表情低着眸凝视着自己,声音冷淡:“肃王世子,圣上召见!” 萧逸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便要起身。 而那名侍女趁此间隙给了远处那名宫女一记眼神,那人也乖乖的低头离开了小路。 却不曾想,萧逸尘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进入大殿后,只见萧泽身穿黑金龙袍稳坐在龙椅之上。 算起日子来,两人也一年多未见。 萧泽见到萧逸尘进来后,立马换了个脸色,声音热情,但却始终坐在龙椅上,未曾起身。 “朕,政务繁忙,害的你在外等了许久。” “是朕疏忽了!” 说完萧泽便向着一旁的太监吩咐道:“来人!给爱卿赐座!” 萧逸尘望着几个太监在大殿下摆了个矮茶桌,就连个椅子也没有,只给了蒲团。 萧逸尘不是傻子,他望着大殿上的萧泽,隔在两人面前的正是十余个台阶。 此刻,他在上,他在下。 他自称为朕,称他为臣。 萧逸尘望着对方,好似龙椅之上的再也不是往日那个自幼长大的兄弟,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兄长。 疏离、陌生、轻蔑,种种感觉席卷而来。 此刻萧逸尘脑海中忽然响起了楚婉送自己的一句话。 “你我,皆是棋子。” 喜欢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请大家收藏:()世子,别跑!夫人让您回家成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