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路上》 第1198章 牵出狼犬 梁大柱本来就受了施世利的气,敢怒而不敢言,妻子又没有讲出一句好话,他也恼火,只见他将拳头重重地捶在屋里的饭桌上,指着何水红吼道,你现在滚都可以。 何水红也不示弱,望着梁大柱骂道,老东西,我现在不滚,你把我么样?梁大柱正要拢去掌她的嘴,突然听到儿子的哭声,他迟疑了,转身走进内房,见儿子一手摸着头,一手指着门扇,这让梁大住明白过来,他的头被门扇叩了。 梁大柱把儿子拽在怀里,摸他手摸的地方,果然被门扇碰起了一个砣,不过,不太大,像一个栗子。 梁大柱给儿子摩挲着说,别哭,别哭,一会儿就会好。 梁种听话不哭了,但还唏嘘几声。梁大柱问儿子,你到门旮旯干嘛?儿子说抓蟋蟀。 梁大柱把儿子抱到堂屋里,不见了妻子,他有些心慌,便把儿子放在椅子上坐着,自己则四下里的寻觅,后悔刚才不该和妻子发生冲突,没有忍一忍。他怀疑妻子出走了,便走出房门看外面,雨水都喷溅在身上,黑漆漆的夜空让他的心情一片茫然。他还真怕妻子出走了,便顾不上刚才吵嘴的不快,提高嗓门叫道,水红…… 连叫几声,没有回应。梁大柱想进屋拿一把伞撑着出去找,正走到房间,就着堂屋里映照的灯光发现床沿下放了一双鞋,再抬头仔细看,原来妻子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床上的被卷不规则地搅合着、沉默着,像是对他无声的抗议。梁大柱虽然内心不安,但是这一刻毕竟放心了。 四天后,天放晴,可是梁大柱的心里很阴沉,这几天妻子不理睬他,特别是晚上,连碰都不许碰她。也就是前天深夜,梁大柱把手从何水红的腰际间环过去,被她推开,梁大柱不甘心,又强行把手环过去。 何水红一屁股坐起来,即刻下床,趿着鞋,亮起灯,把中间房的门板卸下来,放在地上,再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在上面一铺,就成了地铺。 她正躺下去,梁大柱却坐起来说,你是不想跟我过了吗?何水红不客气地讲,和你这种没有本事的老男人过日子,我是倒了八辈子霉。 梁大柱气得无言以对,只攥起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铺,床铺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顶替他发泄的声音。现在,他想起妻子说过的那句话和分开睡的妻子,心里就特别计较,又不便发作,一发作担心妻子出走,老实说,他害怕妻子出走,一出走这个家就散了。 梁大柱走出家门时,多日未见的阳光耀得他的眼睛发花,前面来了一个人,他没有看清楚,那人冲着他发话,梁大柱,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你这几间瓦屋要腾出来做庄园的粮仓,你们家准备搬迁吧! 梁大柱知道是庄园主施世利来了,十分不高兴,但又不能顶撞,便迎上他,双膝跪下,压低嗓门说,施老板,能不能在别处再选房做仓库?我们家不能搬,一搬,何水红要出走,我们这个家就散了,求你看在我跟你做长工几十年的份上,就不要催我们搬了。 那不行!至于何水红要出走与我何干?施世利非常冷淡,摆一摆手说,这瓦屋是我姓施的,我要使用,你就必须搬家。不搬可以,从今天开始,每月收你的房租,抵减你的工钱,让你在我们庄园里白干。 白发苍苍的梁大柱长跪不起,也不知说什么好。施世利说,难道你还想倚老卖老?我可没有叫你在我面前下跪,是你自己要下跪的,想跪就跪吧! 梁大柱只好站起身,沉重地跺一脚,施世利“哼”一声,叉着腰转身就走。 梁大柱走进屋看着正站在镜子前梳头的妻子说,水红,你是听见的,施世利态度强硬,非要我们家搬走不可。 何水红不答话,只稍微转过头,一道蔑视的眼光从梁大柱黑瘦的脸上掠过,仿佛她是局外人,施世利来催他们家搬出瓦屋的事好像与她无关。她梳过头,又从当作妆奁的抽屉中拿出一盒香脂旋开盖子,抠一点香,朝已经洗过的脸面涂抹。 这时,一股香味在空气中飘逸,梁大柱闻到了,又责她,水红,你还有心思搞这个? 何水红依然在脸上涂抹着香脂,不紧不慢的,忽然对梁大柱出难题,你有本事让施世利同意我们家不搬出瓦屋,我就不搞这个。 梁大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何水红答,我不会解释。梁大柱也不傻,认为妻子可能是要出走了,便着急起来,然后双膝跪在妻子面前,哀求道,水红,你不要出走,你一出走,这个家就散了。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你要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们这个家。 这话把妻子说得鼻子发酸,但随即她装作没有听进去,挪动身子退开一步,指着梁大柱说,你跟我下跪干嘛?没有作用,你有本事让施老板同意我们家住瓦屋不搬,对于你来说,恐怕是做梦了。 梁大柱被这么一激,立马起身出屋,又回过头说,水红,我去找施老板,他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赖在他家里不走。 施世利刚回到家里,还不到一支烟工夫,就看到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朝自家别墅大院走过来,走到院门前,才看清他削瘦的面孔,他不是别人正是梁大柱。施世利断定他是来说情的,便叉着腰走过去,先发制人地说,梁老头,你来这里干嘛?还不准备搬屋? 梁大柱双膝跪在院门前,慢慢地抬起头,提起胆子说,施老板,我求求你,这屋不能搬哦! 施世利愠怒地讲,你说什么?梁大柱见施世利态度不好,不敢回话了,依然跪着不起来,心想,你施世利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在你家院门前一直跪下去,看你好意思不好意思。 未料施世利根本没有一点慈悲心,他转过身把本来敞开的院门沉重的关上;更让梁大柱未料到的是,施世利见他在院门外跪了4个多小时,还没有走,这可给他造成了压力,如果梁大柱这样子,让更多的村民看见了,就以年老雇工跪年轻老板的事儿一旦传开,足以毁坏他的一世贤名。这切不可任其所为。 施世利恼火了,他牵出自家养的一条獠着长牙的狼犬,打开半边院门,伸出半个头,凶神恶煞地说,死老头,还不快点滚蛋,要不,我让这条狼犬咬死你。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9章 院门内外 第五百八十章院门内外 梁大柱骇然,抬头看,果然院门内的施世利正猫着腰抚摸着一条狼犬宽厚的背脊,他已经知道这么跪着,没有指望,无法感化施世利,便起身打算返回,可是由于跪久,脚麻了,一时走不动路,干脆坐在地上稍歇。这会儿,是屁股对着院门,施世利见了不高兴地说,还不滚蛋,还坐着干嘛? 梁大柱可谓年老力衰了,虽然体力不济,但脑子不糊,他双手一撑,连忙站起身,回过头朝院门内的施世利说,我这就走。 施世利跨出一步,手捶铁门,铁门颤动着,那沉闷的金属的响声,衬着他威胁的话语,梁老头,老实警告你,再宽限你两天,两天之内不搬走,我就嗾这条狼犬咬死你。 狼犬通人性,领会了主子之意,听到施世利说这番话,话中带有它的名字,便抬起脖子,朝院门外的梁大柱“汪汪”地叫。 梁大柱万念俱灰,不得不考虑搬家的事。可在返回途中,他忽然想到自己向妻子放过话,施世利不答应他们家在瓦屋里住下来,就赖在他家里不走。现在可好,赖不成了,他走着走着,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住脚步,扶着田畈中一座过水的断桥栏杆坐下。心想,回去了该怎样向妻子交待?如果就这样回去,不但没有脸面,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顿时,天空乌云涌动,遮住了阳光,大地变得阴沉,就像梁大柱的心情。他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适当的话语向妻子解释。正愣神之际,乌云间的闪电火蛇一样划过,一声霹雳炸响了,他的内心随之震荡,竟然想出了一句搪塞妻子的话:施世利不在家,我在他家院门口等候了许久,一打听,才知道他出差去了,这两天未必能回,所以我就回家了。这样说,不会露馅。但他的心里还是不畅快,施世利限定他们家在两天之内搬出瓦屋,可是哄过了今天,明天呢?明天如何跟妻子交待。 正行走着,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点,他光着头,来不及多想什么,便大踏步走到家门口,穿在脚上的球鞋已粘上泥巴。他在门前草地上稍稍擦过,径直朝屋里走去,房门是敞开着的,他以为妻子在屋里,可是走进去不见人,他直喊儿子梁种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也没有动静,他在屋里角角落落查找了几遍,仍不见妻子和儿子的身影。他又走出房门,站在门口朝雨幕迷蒙的村坊里弄叫喊了多遍妻子和儿子的名字,依然徒劳。他心中的一个疑点便悄然放大:难道妻子真的带着儿子出走了? 梁大柱又回到屋里,准备找那把挂在门旮旯的雨伞,可是没有,这说明何水红已把雨伞带走了。他便到后面厨房的墙上取下那顶许久未戴的积满了尘垢的斗笠,拿到门外,让屋檐上冲下的雨水把斗笠的顶部冲洗一下,然后用抹布把斗笠的反面擦拭。尽管天色已暗,他却发现一只爬虫从斗笠扣脑壳的顶心爬出来,遂伸手去摘,没有摘住,那爬虫爬得挺快,他一巴掌扪下去,仍未逮住,却发现它从斗笠反面爬到正面去了,再翻过来看,却不见踪影。这让梁大住颇有失落感,俨然他找不回妻子和儿子一样失落。 只见他抓住斗笠的边沿,回屋关上后门,然后拉紧门扣,再穿过房屋中间的过道,走出前门,把斗笠暂放门外边,然后上了门锁,再戴上斗笠,才走到下着硕大雨滴的场子上。他又犹豫了,现在去找妻子和儿子没有什么意义,纵然找回来了,施世利要我们家在两天之内搬走,也不能久住,不如去找施世利,跟他说,你要我们家搬迁,我的妻子只好带上儿子出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孤老头,是搬家还是不搬家?他这么考虑,便踩踏着一条起了泥泞的土路,径直朝施世利家的住宅方向走去。 这天黄昏,施世利在家里刚吃罢夜饭,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着牙签在剔牙,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梁大柱在院门口向他下跪的情景,耳边还仿佛萦绕着梁大柱不想把他们一家搬出瓦屋的哀求声。 这一刻,他板起脸,宛若真的面对梁大柱。他在心里责道:你们这些穷鬼,得尺进丈,是我的屋,给你们住了那么久,不知足,还赖着不搬。我要动真格! 他打算叫庄园里的保安明天到梁大柱家里去督促他们家搬出,如果继续赖着不动,就可以教训一下梁大柱,然后强行把他们赶出家门。这个念头才生起来,就听到家养的狼犬在叫,蜷缩成一大团的狼犬,忽然伸长脖子朝门外又叫了几声。 施世利敏感地意识到,狼犬叫多半是闻到了生人的气味。他忽然从沙发上走下来,朝门外走去,门外还有三重门,穿过之后,就来到这栋私人豪宅的大门前院,一看,没有人,静静的被雨水打湿的院子显出了几分肃杀,几棵胡杨像撑开的绿伞,微寒的风儿在“伞”面上走出了阵阵响声,像是在密谈什么。 突然有人撞响院前的铁门,施世利正想走过去看,院门前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叫声:施老板,你是施老板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施世利已走到大院门口,看见梁大柱站在院门外,一副沮丧的样子,便吼道:老梁,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梁大柱着急地说,施老板哦,施老板,听说你再次催促我们家搬出瓦屋,我妻子发气,带着孩子走了,也不知上哪儿去了,没有踪影,请你行行好,让我们家住着不搬吧! 应该说梁大柱讲这话付出了很大勇气,他边说边攥紧拳头,像在防御什么,又像在准备攻击什么。 那不可能,你妻子带着儿子出走与我无干,你不去找,到我这里来干嘛?施世利拍着锁紧未开的铁门责斥他。 要是我找回来,妻子还得出走哦!因为你要我们家搬屋。梁大柱控制不住情绪,又对施世利“抬了一杠”。 死老头,你怎么说不明白?你们家住的是我施某某的屋子,你妻子携带儿子出走,与我何干?施世利发脾气了,他叉着腰说,你还不滚蛋,我就把狼犬放出来咬死你。这可把梁大柱气懵了,他心想:自己过了六十花甲,死也死得发了,反正活着受苦受难,死无足惜,便继续顶撞,拍着铁门大叫。这回,他不是客气地叫施世利为施老板,而是直呼其名,施世利,你是个世势小人,对穷人毫无同情之心,我梁大柱在你庄园里打长工一辈子,照说你送一套房子都不为多,可现在你欺人太盛,明知道那个关畜生的茅屋,不能住,硬是要催我们家从瓦屋里搬出去,你这不是害得我老头子妻离子散吗?现在我的妻子已经出走了,反复来求你,你这个态度,遭天打雷劈的,你说要放狼犬来咬我,你放吧!我被狼犬咬死算了,我死了做鬼都不饶你。 施世利哪听得这些话?他非常恼火,当即就在院内指着院外的梁大柱讲,你等着别走,我马上就叫出狼犬咬死你,看你还敢凶到哪里去?说着,转身便要回到楼房过道那边去牵那条拴系着链子的狼犬。正走几走,其妻一把抱住他讲,一个穷鬼,你跟他斗狠干吗?闹出事来,我们吃官司划不来。 施世利便压住火气,回过头望着夜色笼罩着的铁门外看不大清楚的梁大柱的黑影说,死老头,从今天开始,我们庄园不要你做工了,你滚蛋吧!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0章 惊魂未定 施世利以为梁大柱又要拿刺耳的话还击,未料铁门外的梁大柱沉默了。这反而让他感到压抑,内心不安地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妻子过来拉着他说,回屋里去,跟一个穷鬼计较干吗?施世利觉得妻子说得有道理,便放松自己散步一样地往回走。 晚上,时而听到狼犬发出莫名其妙的叫声,躺在床上还没有入睡的施世利很想起床到外面看看,他担心自己得罪了梁大柱,梁大柱会不会在庄园里搞破坏呢?这么考虑,遂披衣起床。妻子也并没有入睡,一把拉住他的一只胳膊问,你要干什么?他说,狗时而在叫,我担心外面有事。 妻子说,狗叫是正常的,哪一夜不是这么叫?你睡觉哦,今晚不休息好,明天哪有精神?施世利经妻子这么一劝,就打消了出去看的念头,但嘴里却说,我总觉得狼犬今夜的叫声不大对劲。妻子说,这是你的心理作用,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赶快睡吧! 施世利一向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了。天麻麻亮的时候,倏地被狼犬的叫声惊醒,他还分明听到人的叫喊声——施老板,施老板,出事了。 施世利从床上弹跳起来,妻子也感到惶惑,这回,她没有拦阻丈夫,而是催促道,快出门看看,到底出了啥事? 狼犬又在汪汪地叫,仿佛在催促施世利快快出门。施世利还没有走出房门,就听到外面的叫声,死人了,死人了。 谁死了?施世利嘴里嘟囔着,一根鞋带尚未拴紧,就慌着出门,走到院子里,发现院门口站了许多人,都叽叽喳喳地怪异地议论着,见他来了,突然都鸦雀无声了。 哪里死了人?施世利自言自语地走过去,才被院门口的大铁门上吊着的一个人惊呆了,那不是一个人,已经是一具僵硬的死尸,那死尸面相朝外,背朝内,所以施世利一时还认不出这个吊死的人是谁,但看到一袭葛布衣衫的死者肩部打着的一块补丁,他认出来了,吊死的不是别人,就是昨天黄昏跑过来和他争吵不愿意将一家人搬出瓦屋而向他求情无果的梁大柱老人。这可把事情闹大了,这无疑是死者在抗议——你施世利强行要我们家搬出瓦屋,我就死在你家院门口,让你家讨个不吉利,也没有一个好名声。 这时,梁大柱的妻子也跟着过来了,一走近大院门就骇然止步,还退后一步,可嘴里却在说,梁老头哦,梁老头,你害死人喽,要死也不该死在我家门口,我们家可没有得罪你哟! 施世利一声不吭,他是这里的庄园主,不可能僵持着,只见他对院门外一脸落寞的围观的雇工们说,你们还 站在这里干吗?赶快帮忙处理后事,先把梁老头的尸首放下来。 几个听话的雇工正要动手,突然有一个在场的村民提醒道,别动,别动,别破坏了现场。话刚说完,果然就来了三四个民警,不知是谁报的案,施世利既怕又恼,他不能询问,也不敢询问,有人不经过他,就去报案,这不是坑害我施某吗? 他冷静地一想,虽然出了人命案,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梁大柱是自缢身亡,又不是我施某把他杀死的,他自己要寻短路咋办?尽管这样有意识地给自己找理由壮胆,但是内心还是很慌乱,毕竟人家是死在自家门口,不管么样,都是黄泥巴糊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此刻,见他们不动,施世利就硬着头皮掏出钥匙打开院子铁门上的那把D吊锁,将一扇没有挨着梁大柱尸首的铁门轻轻推开,正抬脚跨过一步,他倏地绊了个趔趄,身子沉重地摔在地上,幸好双手本能地一撑,蹭了满手泥土。 妻子跑过来半日没把他拉起来,是一个民警过来扶起他的。旁边的人想笑又笑不出来,也不敢笑,因为现场气氛肃穆。但有一部分围观的人面面相觑,有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猜想:这可能是梁大柱这个吊颈鬼在报复施世利。而现象是这样的,施世利的那根未拴牢的长鞋带松了,它的一端不知怎么绊住了一个短小的门桩,施世利在不经意间跨过去没有注意,由于活动的人体和固定的门柱在接触的刹那相互产生了反作用力,以至那根长鞋带逢中拉断了,还有小半截挽留在门桩上。 被搀扶着站起身的施世利惊魂未定,一个民警就对他严肃地说,施世利,你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交代问题。梁大柱的后事不用你管。 施世利紧张地说,民警同志,梁大柱老人是自杀的,与我无关。民警说,与你无关,为什么他偏偏要死在你家大院门口,而不选择其他地方?这一点就有疑问,你要好好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知道的。 梁大柱又说,是这个老人在害我。民警镇定地讲,他为什么只害你不害别人?施世利耷拉着脑袋,什么话也不说了,被一个民警带上警车,一鸣笛,便缓缓地驶出庄园,驰往镇上。 梁大柱自缢身亡的噩耗传到其出走的妻子何水红的耳里已经过了40多天。何水红叹息着,她倒不是因为丈夫的离世而悲情,是一桩亟待解决的事情没有解决,让她觉得再也不能解决了,她为此叹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什么事情呢?也就是40多天前,她携带儿子梁种出走,离开施世利的庄园约有30多里路程,她径直问到牛 庄,找到曾经的旧好瘸腿汉子,其实也不是什么旧好,是她清楚地记得瘸腿汉子趁她的花甲男人不在场的时候,掐了一把她的胯子,这让她感觉瘸腿汉子对她感兴趣。未料瘸腿汉子见何水红带着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找他来了,并不怎么热情,这可出乎何水红的意料,可是天色已晚,外面黑糊糊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在淅淅沥沥地下雨,何水红便说,我们娘儿俩,今晚想在此处借个歇,明天一早就走,还望汉子给个方便。 瘸腿汉子见她这么说,不好拒绝,便叫这娘儿俩安顿下来,并粗菜淡饭的弄了夜宵。何水红是个勤快人,还帮着洗碗抹桌什么的,这让瘸腿汉子越发在意她,本来就对女人感兴趣,包括这个已经来到他家里的女人,他不高兴的是何水红带来了一个孩子,他认为是一个累赘、一个麻烦或者是他与其母亲两情相好的阻力。 记得四年前,从鸭舌村来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其丈夫病逝,她似乎难以嫁出去,当然不完全是难以出嫁,是因为她再嫁有个条件,必须让对方接受带来的孩子,否则,宁可不嫁或者再择汉子相许。当时,那个带孩子的女人找到他,同居了几天,还是由于瘸腿汉子接受不了孩子的问题,那娘儿俩只好离开,另奔他途去了。 眼下,瘸腿汉子看见带来孩子的何水红,就下意识地担心与以前那娘儿俩一样的把戏,当然内心不悦。但鉴于何水红现在算是客人,又主动说借歇一夜,明日清早就走,他感觉不会碍着自己什么,便也装出一些客套。 晚上睡觉,他只有一张床,就让何水红娘儿俩睡,自个儿坐在火塘边打盹。这是仲秋天气,到了深夜有些冷,还好,火塘里有些余火未烬,暖暖的,让他坐得住。 何水红上床时,不知是不习惯环境,还是其它原因,总是睡不着,左思右想,甚至对于自己带着孩子出走有些后悔,并且揣摩着:明天是回鸭舌草村施世利的庄园继续与梁大柱过日子好些,还是在外流浪,另找单身的有生理缺陷或在年龄上比她大很多的汉子收留好些?她自卑地感到,正常的年纪相当的汉子都不会接受自己,自己已经是一个快四五十的人了,要找一个好人家不可能,也没有那个好命。 忽而她翻身起床,要去小解,又想该怎样伺候一下瘸腿汉子才好,才对得住他,并感觉娘儿俩在这里住宿一晚,可并没有钱付给人家,只有伺候他一下,抵消这个晚上的住宿费。可是何水红心里没底,不知瘸腿汉子接受不接受她的伺候。但她想试一试,从茅厕里出来,一看瘸腿汉子正把脑壳靠在一把椅关上睡着,由于没 有打鼾,她断定他没有深睡,便想拢去调戏一下,但没有这个勇气。她来火塘边的一侧,故意将一把凳子弄响,装做滑倒在地,起不来,其实她一只膝盖正跪在自己安放好的鞋面上。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1章 困在牛庄 但如今他还不能告诉叶赫临风,有的事情看似简单,但背地里却复杂。有的事情看起来复杂难懂,其实背面的含义却简单通透。 “交手过?赢了吗?”她只是这样简短地发问,并看着费若斯对她认同地颔首。 她在对比着,三大神朝的武祖境年轻一辈,和天皇宫年轻一辈的强弱。 “对,只需要在阴凉的山里就可以种植,土质跟这里差不多的地方就可以,咱们回去了再细说。”赵原笑道。 六名玄仙强者,运转同一种功法,彼此气机相连,竟然隐约的。散发出一股,堪比半步太乙金仙的气息。 这两名妖怪嘿嘿笑了一下,一把抓住了这狐狸妖怪的腿准备将他给扔了出去。 三人见焦玹停在藏经塔外,两手运起一道浓浓的青色薄雾,将他们几人一起笼罩进去。 加纳商会的会长他并不是一个笨蛋,如果真是一个笨蛋的话,也不会成为这加纳商会的会长。 说了半天谁都有道理,谁也说不过谁,而且火药味是极其的浓郁。 她们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被众人看到的是歌谣的舞台上面,众人当成了舞台的3D效果,第二次是在汉江边,那么时候她们被当成了外太空生物。 若是有外人在场,只怕也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一触即分,哪里看得到那一瞬间的杀机四伏。 克里斯已经在他们身边掠过,双手成爪,生生掀开了他们的天灵盖,然后随手向前一丢,在人类队伍中引爆了一连串的血炸…………清晨时分,江南渡过大流河,来到了东岸一处隐蔽的密林中歇息。 就在冥神出现的瞬间,那颗巨头的眼睛睁了开来。冥神就悬停在头颅的双目视线正前方,仿佛是在与他对视。 “那么主公!”刘晔还是不死心想要刘莽带上徐庶,因为徐庶刘晔都是人中之杰,也是一流的谋士。 “这我当然知晓,玄德公,营中还有事情,请恕绣不能奉陪了!“张绣对着刘备说道。 顿时赤岩一阵火光暴涨,然后池临直接一刀砍出,于此同时,上百道雷电在天空中忽然汇聚,然后结合成一道足足十米粗细的闪电,直直向着池临劈落下来。 剥夺官运只是将对方的官运剥夺,官家官气的汲取满足的是官榜能量需求,这两者归根到底都不能直接影响到对方的官位。 洞口处有一棵从山上掉下来的大树正在燃烧,透过大树的缝隙,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来回晃动的身影。 “看来那两个家伙两败俱伤了。”古蒂闻言,并没有感到惊讶,那感觉仿佛猜到裴东来会击败默克一般。 “,咔!”他的笛子断裂,李显将他往天生一掷,任其摔落,李显这一甩,起码把他扔到了三百米的高空。 算了,也懒的回复了,一会就把卡给扔了。去换联通或者电信的,麻比的。 她之前在五福村捣毁的人贩子窝点,那底下实验室,研究的东西更让她心下发紧。 “有可能,这附近,除了默多麦克的人之外,就只有北极熊的人有雪地车了,游客们是没有的!”内森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低声道。 一看这行字,盛青云顾不得继续整理收获,也不管是什么重要事情,就‘速回’两字,也让他都不及与雷横、皇甫云打个招呼,驾起星陨剑一道剑光消失在京都夜空。 贝尔见戴薇开始起身欲走,连忙问道。没想到这个问题真把戴薇给问住了,她的脚步突然顿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背对着贝尔,他没有看见戴薇脸蛋上的泪痕。 温泉水出来后,只会越来越低,没有会升温的道理,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从自家炮口飞出去的炮弹,巴基懵哔了,一把夺过望远镜,仔细一看更加的懵哔了。 “首长!请立即回到您的房间!夜间是戒严时间,请不要随意行动!”一名警卫盯着李杰,沉声警告。 而之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点,则是由于漫长的进化中,人类早已经学会了经常清理自己。 转眼间,又是几十条人命魂断天外。几名已经投靠了阎王的魔将根本毫不留情,任何阎王下令的目标,都毫不犹豫的击杀,不留一丝缓和余地。 这份收纳自如的力气,却是惊煞众人。就连几位后天武者也是暗自叫好。一手好力气,一手好实力。 原本迷藤蜩选择这片区域,就是准备蜕甲之后能够有个安养生息的场所,但是却没想到被徐家发现,并趁其蜕甲之后的虚弱期进行了围剿。 随着大乔话音落下,在她们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圆柱型屏幕,屏幕上方显示着各种各样的物品,密密麻麻的,简直看的众人眼花。 这些被雇佣或者培养的部落,往往装备比较好,盔甲、刀刃、弓箭等等武器比起部落来说皆是好的太多了。不过,即便有着强于部落的武器和战力,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战胜过部落,每次都会被部落首领带着众人击退。 她的头发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全身都挂着鲜红的血液,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很狰狞。 “哈哈,别开玩笑了,我连我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呢。”陆彦笑着说道。 程欣心下也有些疑惑,自己不是一直都很好奇霹雳火到底长什么样子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她更担心的是秦明的去向? 叶天一和徐叨二人没有急于去扶倒下去的范愁芸,而是纷纷朝着通往六楼的楼梯口退去,万一温双和这鬼魂是一伙的,他们两个去救范愁芸简直是浪费时间而且自己也会被搭进去。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2章 去清凉寺 何水红本想娇嗔地推搡一下牛强,求他接受梁种,虽然梁种也是走路腿瘸,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可琢磨牛强所说一些话的意思,认为没有求他的必要,纵然求他也是白求,所以她干脆亮底,说还过一个礼拜,我把牛强送回施家庄园他老父亲那里去。 牛强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喘着粗气讲,这就对了,我们的日子就会过得长。 结果一个礼拜还没有过完,梁种的父亲吊死在施世利大院铁门上的噩耗就传开了。这个时候梁大柱老人早已火化,何水红得知后,也竟自伤心,当然更多的是担心,现在梁种没有父亲了,也不存在送回施家庄园。如果是这样,年幼不懂事的梁种就只有跟自己过日子,问题也就来了,牛强已明确表态,不会接受梁种,这就意味着,自己要孩子在一起过日子的话,就得离开牛强。否则,就只能放弃梁种,把他给人抱养做儿子吗?没人会要,因为他的腿有残疾,人家要****,都是指望养老,抱养的绝对是健康的孩子。 正当何水红暗自焦虑之际,又有绝处逢生之喜。那就是公安民警找到何水红母子后,向他们交送一个存折,这让他们感到奇怪。原来梁大柱吊死在施世利家大院铁门上,这给施世利惹来了一桩官司。 开始将施世利刑拘,理由是,梁大柱自缢与施世利逼迫有关,故应负连带法律责任。可施世利家花钱请律师依法申辩,最后由刑事案转为民事案,并在下达的法律文书中明确规定:……念及梁大柱后裔梁种,且属残疾人的实际情况,从现在起至梁种年满18周年为止,由施世利每月供给生活费100元,并办理存折转交手续。至于梁种生活费不足部分,由其母亲何水红想办法解决。 牛强清楚这些情况后,对梁种是否留在这里,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但终究看不惯像他一样走路一瘸一瘸的梁种,仍旧叫何水红想办法把他送走,往哪里送?何水红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她便拿牛强说过的事说事,强哥,当初,你很小的时候,还有一个二叔养育你,现在我的梁种没有二叔,你要我把孩子往哪里送哦?再说孩子又残障,哪有人愿意抱养? 牛强还是那句话,你想办法?何水红又接过话,那么,你跟我想个办法,把这孩子送到哪里才好? 牛强一时语塞,只见他把拳头一握往桌面上一砸,就砸出一句话来,反正我也是个残疾人,没有能力养育你的残疾儿子。何水红知道他有压力,便拿出一个存折,放在桌上讲, 这是施世利每月给梁大柱的后人——梁种100元钱生活补偿费的存折,就给你吧!就当是对我们这个组合家庭的补偿。 未料,牛强接过存折没过半年,又将存折还给何水红,说梁种每月在我这里何止花费100元钱?这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我建议你还是想办法把梁种送走。 听了这话,何水红心情沉重,一时眼泪都出来了,她一咬牙,坚定地说,好!我想办法。想不出办法,我们娘儿俩就一起到外面流浪乞讨去。 何水红一夜未睡,但又不能在床上翻来覆去,因为牛强正在身边打鼾,要是弄醒了他,他会吼叫,所以何水红挺注意,即使换一个姿势躺着,也是轻轻的。 鸡叫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何不找一处寺院抽一抽签,问一问僧人呢?僧人说不定能给我们母子指点迷津。有了这个想法,第二天一早,何水红就驮着孩子出门打听到附近的清凉山有一座清凉寺。她当天上午找到了坐落在清凉山半腰的清凉寺,一条崎岖的山路让背上驮着孩子的何水红走得热汗涔涔。 到了寺院门口,她放下背上的孩子直喘粗气,然后又驮着孩子进了寺院。她未直接走进前面的大雄宝殿向佛菩萨磕头,而是走近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把背上的孩子放下来,按着他的脖子说,乖乖,和我一起向活菩萨磕头。 那僧人惊诧地摆手说,磕错了头,磕错了头。何水红抬起头来看,那僧人的红布袈裟上满布着银灰色线条颇有些晃眼,她的目光便移至僧人的脸上来,认真地说,没有磕错头,法师,我是有事求你。 那僧人讲,什么事?你应该求佛菩萨才对,求我没有作用。何水红见僧人依然摆手,低头看了一眼因悚惧这里的陌生环境而紧紧抱住自己一条腿的梁种,然后对那僧人说,这个事不必求佛菩萨。 你说吧!那僧人说着,退让一步,不让这对母子给自己磕头,唯恐折了福禄。何水红说,你能不能给一把扫帚我,让我把这寺院打扫一下,我不要工钱,只想做一会儿事换你们一炷香,让我们母子俩到大雄宝殿去烧香,拜佛菩萨。 那僧人愣了一下,然后从身上摸出5元钱递给何水红说,施主,不需要你打扫寺院,这里不是太脏,我寺僧众天天轮流打扫,这钱算我送给你,因为我们寺院里的香烛大都是出钱从外面购进的,你要用香烛,就必须出钱买。现在你拿这钱去买一炷香,再到大雄宝殿去烧香拜佛菩萨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水红不好意思接这5元钱,那僧人硬是塞进她手里,然后仔细看了看她的面相说,施主,你好像不常来吧?何水红回答,我是头次来,谢谢法师。 何水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刚买的一炷香进了大雄宝殿,在高大庄严的阿弥陀佛塑像前,烧香膜拜,还让孩子跪在旁边一个蒲团上向佛菩萨磕头。一般施主或香客烧香磕头后立马起身走了,何水红跪在蒲团上却久久不起身,眼噙泪水,恭敬合十,嘴里默默地说,阿弥陀佛,请保佑我这可怜的残疾儿子有个归宿,不四处飘泊…… 梁种磕过头后,侧过身子,伸出一只手依然抱着妈妈的一条腿,仿佛怕妈妈突然间飞了,故不松懈。 那僧人也跟了进来,见何水红眼泪涟涟,便走过去向形貌各异神威非常的诸佛菩萨一一拜过,然后转身对依然跪着的何水红说,施主,不要哭了,有什么心事能否跟我讲? 何水红抬袖挹泪,站起来回答,法师,你已遁入空门,我这凡俗琐事讲了唯恐乱了你的道心,还是不讲为好。 那僧人合掌念道,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世间形形s色人事纠葛,都因缘而生,了缘而灭,一切烦恼痛苦均为业障现前,老衲可以借助佛力助你们母子荣登离苦得乐的彼岸。故老衲虽守空门,并非以空对空。 何水红抱起身边的孩子,对那僧人的话似懂非懂,听他讲完后,又问,这个寺院有没有抽签问卦的地方。 那僧人说,阿弥陀佛,此处佛门净地,不信抽签问卦,也没有抽签问卦之处。我们僧众只讲修行,了却尘缘,断绝妄念,获大自在。 何水红当着那僧人的面用手轻拍抱在怀里的孩子,接过话茬讲,法师,就以我这孩子为例,我如何舍得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 那僧人听了这话,知道何水红话中有话,便说,施主,你把老衲的意思理解错了,来,跟我来,我知道施主有心事,出了宝殿,到那边精舍里坐下来,我慢慢地听你倾诉。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3章 逮猫头鹰 精舍在寺院内的西侧,何水红跟了过去,她背上背着梁种,梁种已经打瞌睡了,也许是累了,当然他没有透支体力玩耍,照说不会累,可是到这个从来没来的地方,由于感官接收的信息比较多,在心理上一时处理不赢,所以就感觉累,一累就有了睡意。 这会儿,梁种把头靠在母亲背上,处于浅睡状态。何水红依然把脚步放慢,让震动的频率变小,孩子会因少受惊扰而睡得挺香,以至那僧人走过长长的过道,在那边打开精舍之门,站了一两分钟等候着,她才走过来。 那僧人让何水红进了精舍,见她把背上的孩子轻轻放在墙边一把有布坐垫的木椅上,可是何水红刚一松手,孩子就醒了,嘴一扁,就要哭,尚未哭出声,何水红又抱起他,然后自己坐在那把木椅上。 由于这是晚秋季节,天有些冷,那僧人就拿来一件旧袈裟盖在孩子的身上,何水红点点头以示感谢。 那僧人问她有什么事情不顺心,何水红未开口,眼圈就发红,眼角就噙着泪水。她把过去的不幸经历,特别是流浪乞讨到鸭舌草村,她和施世利庄园里的花甲雇工梁大柱处上一段孽缘生有一子的事儿,乃至她携带瘸腿孩子来到瘸腿汉子牛强家勉强过日子难以过下去的种种遭遇都一五一十地倾诉出来。 那僧人指着她怀里的孩子说,你所讲的瘸腿孩子就是他?何水红边点头边擦眼泪,并抬头问道,法师,你帮我想想,这孩子该怎么办?我如果继续和牛强一起生活,这孩子就得找一户人家寄养,跟寄养的人家做崽都行,可是没有人会接受,因为他有一腿跛了。 那僧人把眼珠子挪了几下,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过我提个建议,把这孩子放在我们寺院里养育,你放心不放心?何水红说,哪有不放心的?寺院里的人都慈悲为怀,都是菩萨心肠,一定会善待我这个跛腿孩子。说到这里,何水红将法院判定施世利每月给梁大柱之子——梁种生活费100元钱的存折拿出来递给那僧人说,这个存折里的钱就作为对寺院的补偿,寺院养育我和梁大柱的孩子,这点钱当然太少,但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未料,那僧人手一推,不要那存折,他说,施主有心的话,你以后可以根据情况,将存折里的钱取出来,放进我们寺院里的功德箱,这也算布施。老衲我除非外出化缘,在本寺,作为个人概不接受施主布施。 这时,梁种还真的睡着了。何水红心里不踏实,对那僧人说,法师,我的孩子还小和我在一起生活惯了,要是把孩子放在寺院里,他见不到娘,就会哭闹,这不影响你们僧众修行么? 那僧人感觉她说得有道理,还没有想出回答的话语,何水红又说,法师,这个问题好解决?就让我削发为尼,也好在寺院里照顾孩子。 那僧人没有表态,说要征求住持的意见。何水红便请那僧人去找住持,自己抱着熟睡的孩子在精舍里等候,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她担心住持不会答应她留下来做尼姑,但她这种担心又找不出理由,只是一种感觉。 为了检验这个感觉是否正确,也为了预知住持是否接受她削发为尼的请求,何水红很迷信地俯下身子,解开鞋带,脱开一只鞋拿着,望空抛丢。她打算连抛三下,要是这只空鞋从空中掉在地上,有两次是正面,一次是反面,自己就有希望留下来,当然连续三次抛丢都是正面,留下来的希望就更大,否则,这只空鞋从空中掉落在地上,现出鞋的反面的次数多于正面或者全都现出鞋的反面,那就没有希望了。 她这么考虑时,望空抛丢的那只空鞋在精舍里翻了整个个儿,落在地上竟然是个正面,她心里暗生喜悦,又拿着地上的空鞋再抛第二次,坏了,这次掉下来是个反面。她有些紧张,又麻利抓起它朝脑后一丢,还没有转过身,就听到“嘣咚”一响,不知那只空鞋落在地上是正面还是反面。她只想旋即转过身子,但是不能转快了,一转快,身子摇晃的频率大,有可能使怀里入睡的孩子醒过来,她只好控制自己轻轻地转过身,一看,那只掉在地上的空鞋是个反面。 此时,她沮丧极了,拿起那只空鞋在地上沉重的摔了几下,仿佛它不能现出两个正面来,是它的错,便只好拿它出气。继而她把自己赤着的一只脚塞进鞋里,又在地上蹬了几下,分明是心里的气还没有完全消除。她嘴里仍默默地念着,完了,完了,住持不会同意我这个苦命女人,在这个寺院里半路出家。 正自担忧之际,那僧人带着一个高大而肥胖的和尚从过道上橐橐地走过来,走近精舍时,抱着孩子迎上的何水红不知说什么好。 那僧人介绍,这是我们寺院里的住持。 那住持慈颜善目,才进门,就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之后说女施主,把万缘放下,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修菩萨道,出离苦海,喜登莲台,善哉!善哉!本院将择日为女施主剃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何水红做梦也没有想到,到了第四天,她被赶出山门,在离开清凉寺之际,她跪地求情,要求住持把孩子留下,说千错万错,只是自己错了,孩子没有错。那么何水红究竟错在哪里?那是第三天夜晚,何水红在寺院专门腾出的一间尼姑寝室里就寝,熄灯后,她还处在浅睡状态。忽然一阵扑剌剌的响声让惊悚中的她睡意全消,她感觉外面有什么东西从敞开的窗口跳进来了,便披衣起床,燃起灯,发现榻前的地面上一只大鸟,有鸡婆大,歇着不动。她不再恐慌,麻利关上窗户,来抓这大鸟,未料它一动不动,就让她抓住。 这时,她就着灯光辨认出这大鸟是一只猫头鹰,弯钩似的青喙,圆滚滚的眼珠,灰白色的翅羽。她抓住它就产生了一种吃肉的欲望,欲望驱使着她将猫头鹰拿到寺院后面的食堂杀死,并烧开水搴毛,把它当鸡一样剁成碎块丢进锅里熬汤。 当肉香味在寺院的空气中弥漫时,夜宿在西边精舍的住持闻到了,感觉不对劲,这不像从乡间民居中飘散出来的香味,即使偶尔有这种情况,味道也不会这么浓。 住持当即从卧榻坐起,继而披着袈裟从精舍里出来,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寺院里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肉香味呢?这不是对佛菩萨的亵渎吗?他不解其故,循着愈闻愈浓的肉香味绕到寺院后面,看见食堂里有灯光,就断想一定是哪个僧人在偷偷地弄肉吃,这可是犯戒呀! 于是,住持加快步子,还没有走进食堂,就看见新来的正等候剃度的何水红手拿扫帚在地上扫什么,走拢去才知道是扫大片大片纠结在一起的鸟毛。 住持尚未开口,何水红就拿着扫把,笑吟吟地迎上来讲,长老,您来得正好,那灶锅里正在煮猫头鹰的肉哩!您在这儿坐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住持盯着她,拉长脸问,哪儿弄来的?你不知道我们出家人禁食众生肉么? 何水红见住持不高兴,感觉做错了事,便说,不知道。还讲出她如何从尼姑寝室里逮住这只从窗外飞进来的猫头鹰等情况。 住持听了,斥道,罪过、罪过,竟敢在寺院里杀生。你明天一早跟我还俗去吧!不对,你本来就是一个俗家妇人,你做了这等事,我不会剃度你,也不能剃度你。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4章 雪清尼姑 而此时,一辆马车正巧匀速路过,红色车顶上,白流苏张扬的摇曳着,向世界昭示着它的尊贵,明明是一辆普通人的马车,除了规格,其余装饰竟与皇室无异,却又平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几步远摆着一口石床,刑名邋里邋遢地躺在上面,手里吊着一只酒葫芦,睡的正香。 但同样的,这道菜的制作难度也会成倍增加,毕竟肉眼不是机器,营养元素都是内在的东西,而厨师也不是人人都是营养师。 “吼!”那怪物似乎也没想到李一还能笑的出来,连动作都迟钝了一丝,向着李一嘶吼着。 “走吧,我们去寻红衣!”他牵起她的手,唇角笑意浅浅淡淡,如沐春风。 “来,你们坐这休息会。”随后院长妈妈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每三天两头的,南宫璃一去特训营,就看到围观得人满为患的将士们。 韩良告诉她,风向变了,魏国公各项罪名已定,满门抄斩,而萧暝已经差不多平反了。底下的人们对这次皇权更替的事虽然不敢明面上说些什么,但背地里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猜测甚嚣尘上。 卿宁看着他,每一次都会被这个男版的自己牵动着情绪,他开心,她就开心,他伤心,她也会难过,人生总会遇到几个相似的人,比如面前的白玉。 “就算找到物证又如何?万一是有人要陷害徐相呢?”徐太后问。 翠绿的粥味道清香,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植物的香气,配着凉拌灵芝入口,爽口又暖胃。 老太太便道:“你父亲当日确实写了这样一封信。你母亲看信后,坚决不同意!祖母也不同意,不仅因为馨儿帮你治好了病,还因为你和她情投意合。你父亲不知道究竟,才有这糊涂举动。”说到这,瞅了王谏一眼。 城主府中,守卫并不森严,因为城主便是城中修为最高之人,若是连城主都对付不了的,那其他人更没用了。 “温夫人,这是温大人需要之物,今日正好有空,便送了过来。”何定远非常慎重的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夜摇光,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告辞了。 云暮雪捋捋袖子便干起来,不久,一碗鸡蛋面就出锅了。方便简单省时,做完了回去接着睡回笼觉。 大家接过去,展开看完,顺手就往石桌上的玻璃罩灯上点燃,看着纸卷化为灰烬。 工作人员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打电话了,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却说方舟跟着林大管事他们,从扬州到金匮,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青云门,却只见青云门门户大开,里面静悄悄毫无声响。 “我以为摇摇会不追问。”温亭湛莞尔,他早知道瞒不了夜摇光,但很多时候夜摇光明知道他有很多事情不说,却从来没有追问。 许多多心里很害怕,眼看这两个男人走得越来越近,眼神里狰狞着赤裸裸的欲望,不行,不可以坐以待毙,一定要逃离这里。 接着,他们周围的海水下,一个个庞大的,足足有着七八米高,形态丑陋的,有着一对钢铁翼,和数十只触角的怪物,冲出海面。 用力地拉开了窗帘,透过玻璃窗,一切如旧。看吧,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一样。 最重要的是,说好的还原历史,现在剧本里面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来一个亲密相拥,虽然说没有直接接吻,但是这样的动作也不得不说很是亲密。 所以,这件事有没有被外界得知,自己等人有没有被暴露,一点都无所谓。 圣徒可了不得,他们是最接近自己信仰神明的凡类,必要的时候还能成为神明下凡的容器。当然他们也具备神明赐予的威能。 对于凌洲的异样情绪,也没多想,弟弟正值青春期,正是胡思乱想的年龄。说不定是在网络上,还是哪里,看到了一些东西,才有这样反应的。 赫拉与墨提斯脸色瞬间变白,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 刚结束与米蒂蓝贝的通话,凌洲又接到丹妮、赫斯、特丽丝等人的视频通话请求。 今天的事儿谈不上谁输谁赢。萧美人被两个昔日好友打脸,姚楚汐也差点被何林二人羞辱,而两位婕妤也并没捞着什么好。 于是沈云湄就被关在了依兰殿,不得踏出半步,否则整个依兰殿的人全部陪葬。 然,可不是,独远负重器之剑和曲之风驰行至此,前方这一条通长林县的官道之上,忽然传来一阵阵长长马蹄车声,却见远远之处那官道之上骏马飞驰,三匹高大骏马飞驰而来,一辆豪华马车在当下大道之上奔驰。 还没等他疑惑多久,只听轰隆一声,一道十米左右高的庞然大物猛地从地底跳了出来,然后落在地上,扬起了一堆灰尘。 接着,那黑暗铠甲忽然对着云尘单膝跪地,其如同山岳般的膝盖直接跪在地上,发生了咚的一声,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这一跪给震荡的炸裂。 江安勇利用空闲为自己削了把竹剑,宝贝得不得了,片刻不离手,吃饭都要放在旁边,连妍儿要了几次都不舍得给。 闫公公回答,“回公主,皇上有请公主去给暗卫统领诊病!”他低眉顺从的姿态,尖着嗓音说。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4章 施舍良心 那僧人教梁种念阿弥陀佛,梁种也念,可是那僧人不在场的时候,他很少念,甚至不念,他不明白虔诚发心念一声阿弥陀佛,可以消除80亿劫生死重罪。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过,更不明白自己跛着一条腿,是因为前世造孽。以因果论之,在过去世他很可能弄伤了他人的腿。这是需要反思、反省和忏悔,可是他愚顽的陋习较重,觉悟不了。 有一点他是非常在意的,雪清碰见他也和那僧人一样劝他念阿弥陀佛,他同样不明白念阿弥陀佛有什么益处,但是他已经不讲究那些了,只看在雪清长期悉心照顾他的情分上,只要是雪清说的话,他多少会听一些。所以有时,他不明就里地跟着众僧来到念佛堂合掌念佛,仅如此熏习,就能够降住他桀獒不驯的性情,使他的心里慢慢地滋生善良、平等和正觉。每当他认真念佛的时候,住持总鼓励他说,你要坚持,只要念佛念到一定功夫,清凉寺就会为你举行剃度、受戒的仪式。 梁种像听进去了,又像没有听进去,慢慢地他也跟着众僧尼一起唪经。这个寺院每天上午已时(也就是上午9~11点钟),是课经的时间。梁种虽然也参与其中,但他的定力还是差多了,有时唪经半小时不到,就有点坐不住了,找个小解的理由和长老打个招呼就走出课经殿,一出去少则20分钟,多则半个小时不进来,这不单是长老,还有众僧尼都对他有看法。你想,谁出去小解抑或大解要那么长的时间? 有一次,梁种埋着头从外面进来,长老瞪他一眼,课经完了的时候,便问他,你是不是拉肚子了?梁种答道,没有哇! 长老立马板起脸孔,那么你出去小解怎么要那长时间?梁种抬起头讲,我回到精舍洗衣服去了,你看我这挽得老高的手袖都没有放下来。 长老说,你还挺忙的。告诉你不愿意唪经,可以不进课经殿。我们出家僧众哪个没有衣服洗?哪个像你一样,在该唪经的时候洗衣服?在该洗衣服的大清早还躺在精舍里睡懒觉呢?越说越激动的长老还指责梁种,不要以为自己每月供给寺院100元钱就满不在乎了,这点钱能够你开销吗?我们寺院是修行之所,不是社会福利院。 让长老不高兴的是,梁种不向他认错,只把抬起的头低下去,一声不吭,在长老看来,这是梁种的软反抗。 后来,在梁种满了18周岁的第2个月,施世利就按当初的法定协议取消了每月供给他的100元钱。梁种感觉不太受得了寺院修行的束缚,也感觉僧众对自己的印象不太好,就连曾经无微不至地关心自己的雪清,分明也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越发对他疏远。这些都让梁种无比失落。而且现在凭个人的能力,不能给寺院作一分钱的贡献。因此,寺院不赶他走,他自个儿也觉得无趣,就走出山门,虽然穿的是灰蓝色的僧服,走出去还是像个和尚,尽管他不是光头,就这样子,他靠化缘生活,不,与其说他在化缘,倒不如说他在乞讨。 他每日跑完这个村庄,又跑那个村庄,肚子饿了,将一只空碗在适当的时候,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伸出来,伸到人家门口,拄着一根木杖站着,等候人家将一些米饭菜蔬倒在他碗里,他才一跛一跛地走到别人的屋檐下,悄没声儿地享用。这样,他几乎每日都能混个肚儿圆。 只是晚上难受,没有正规歇处,又不开口借歇,多数时候,都钻进村前禾场堆放的稻草垛缝隙里将就一宿。要是遇到下雨天就麻烦了,他不得不爬出来,在可以遮风挡雨的人家走廊或者公益凉亭默默地坐着。 有一次,一位樵夫从山上下来看见路边凉亭里坐着一个熟面孔的瘸腿污丐,他就是梁种,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樵夫走累了,把背上驮着的一捆干柴放下来,然后也坐在凉亭里歇伙。他对梁种说,小伙子,你腿脚不方便,在乡间行乞,倒不如到城里行乞实惠些。 梁种抬袖擦一把额头汗水,盯着樵夫问,到城里去,有什么好处?樵夫便从城里人有钱,和那里是富贵繁华地段说起,再说到夜宿城里的优越性,即使没有钱,假装乘客,混进候车室,睡在长板凳上,总比睡在凉亭的石板上要强,至少天气骤变,可避免风雨惊梦。 梁种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不停地说好,还说我马上就到城里去。边说边起座,拍打着凉亭上的木柱讲,再见了。事实上他进城也难,他一瘸一瘸地走到镇上,才挤上路边临时停靠的客车,因为没有钱买票被轰了下来。他并不灰心,一路行乞,走走停停,在路上“走”了三天,才进入县城。 这一年,城郊三孔桥村的徐良因承包集体30亩鱼池被人放毒,而鱼苗受损吃了官司,案子又没有告破,银行贷款当年无法偿还,徐良作为被告关进了号子。徐良的妻子吴梅香总迷信通过金钱打点法官可以赎回丈夫,便将才满1岁半的小儿子卖给了一户无后的人家,获金4万元,她将这钱用塑料布包扎严实,拎在手里。进了城,满眼繁华,热闹非凡,但她无心闲逛,路过一个槟榔摊,看着那一堆饱满殷实质地新鲜的槟榔,她忽然想到应该买些去打点狱官,也好进号子看望丈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吴梅香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这时,一辆公汽停靠在路边,她一问这路车正好经过县法院门口,便上了车,车驶至法院门口临时停靠站,她便急匆匆地下车,走进法院大门,问到那个受理其丈夫案子的法官。 那法官正在办公室翻看案卷,见一个妇人走进来,正要说什么,忽然脸色陡变,掉头走了。那法官料想她一定有事未办妥,还会转来找他,所以也就没有追问。这个妇人就是吴梅香,她蓦地发现手里少了一样东西——那用塑料布包扎的4万元钱丢失了,她心中立马悬起一块石头,心情格外沉重。 吴梅香一路找过去,来到槟榔摊位,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左看看,右瞧瞧。一位瘸腿青年走近她问道,你是不是丢失了东西?吴梅香焦急地说,是哦!又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讲,我掉了钱。瘸腿青年一只手伸进胸前的破袈裟里,问她那钱是用什么包着的,她说是用塑料布包着的。 瘸腿青年便将那只塑料布包拿出来塞到吴梅香手里说,我想应该是你掉了的,前半个小时,你在这个槟榔摊位买槟榔时,把这个塑料布包儿放在一边,买了槟榔之后忘记拿走,我正在旁边,看你走了,塑料包儿未拿,我便拿起来追你,希望送给你,可是你走到路边,很快就上了公交车,车开动了,我追不上,就在这儿等你,想你一定会转来寻找,未料现在果然就来了。你乘车走后,我在一旁将这塑料布包弄开一点,看见里面尽是钱,我没有打开,想必非常重要,我曾在清凉寺住过,也算是寺里的僧尼将我养大,我受到念佛的熏习,懂得施舍,我虽然没有什么财物施舍,但是我可以施舍良心,现在我捡到你的失物就一定要还给你。 吴梅香把瘸腿青年叫到一边打开塑料布包,再点数一遍,4万元钱一分不差。她感激地望着这个瘸腿青年,说出这些钱所得来的缘由和用途,并说日后一定要重谢你这位拾金不昧的恩人。 瘸腿青年摆一摆手说不用谢,你快拿着这钱去打点法官,赎回你丈夫就是了,不必考虑报恩。吴梅香也想买点槟榔酬谢瘸腿青年,可是他不要酬谢,转过身,就飞跑了,虽然是瘸腿却跑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5章 酬谢恩人 吴梅香甚是感动,心想:他日若发迹了一定报恩。吴梅香来到法院再次走进那个法官办公室,法官用奇异的眼神打量吴梅香,然后问她,你是被告徐良的妻子吧!干吗刚才来了一趟,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现在又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吴梅香现在不像开始那样的把塑料布包拎在手里,而是藏在一只斜挎在肩头的帆布包里不易掉落。 只见她拿出来,顾盼四周,见没有外人,就往法官的办公桌上一放,说这是送给您的4万元钱,求您给我丈夫说话,把他尽快放出来。她还讲出这4万元钱的来由,以及刚才丢失,再转去从一个瘸腿青年那里找回来的曲折经过。 法官说,这4万元钱我不能要,你要将它还给那个买走你儿子的人家,把儿子领回家。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不合法,可以说是犯法。说着,他拿起那裹着4万元钱的塑料布包塞回吴梅香的手里。 吴梅香不好再次给他,心里顿生一种失落感,担心法官不会给她的丈夫说好话。法官似乎意识到了,遂表态:你的心情我领了,你的丈夫我能帮上忙就一定帮。 法官没有食言,半年后吴梅香的丈夫就放出来了,原判刑期一年3个月,少关押了9个月。为此,法官专门探监,和在押人犯徐良谈了话,让他戴罪立功两到三次,结果在半年时间内徐良立功4次,最重要的一次,有狱霸串通策划越狱,徐良充当内情耳目通报看守民警,使一起狱霸越狱恶X事件得以遏止。 丈夫出狱的第三天,吴梅香就向收养儿子的那户人家退还4万元钱,并补给一些抚养费,把儿子领回家。 吴梅香一直想对那个瘸腿青年报恩,要不是他把捡到的那4万元钱归还给她,就算法官不收他一分钱的礼,照样鼓励她丈夫立功赎罪而得以提前出狱,可是儿子还是难以领回家,纵然遵循法规和道义,将儿子强行领回,还得偿付人家作为收养小孩的4万元钱。如果丢失的4万元钱不能失而复归,一切都无从谈起。 因此,吴梅香一直把那个瘸腿青年视同恩人,总想谢恩,后来却一直没有见过他。吴梅香的儿子慢慢地长大了,经常放学后,把书包往屋里一放,就坐在妈妈的膝盖上要她讲故事,不讲就不下来。吴梅香只好把那个瘸腿青年拾金不昧的故事讲给他听,在讲的过程中,故意隐瞒自己和丈夫以及儿子的背景身分,只把情节讲出来,最后问儿子,这个故事发生在哪里? 儿子听明白了,歪着头说就发生在我们家里,你所讲的儿子就是我。吴梅香抱紧儿子在房里转一圈后,对他讲,乖乖,你一定不能忘记那个瘸腿叔叔,他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啦!儿子把嘴巴凑近妈妈的耳朵说,我知道,长大了一定报恩。 儿子挺聪明,略大读书,在班上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稍差,也是二三名。后来考上大学,毕业后在香港一家公司做了总裁的助理,很快就发迹了。他没有忘记当初对母亲的承诺,首次寄10万元到家里,还特地附上一封信,让父母从10万元中拿出4万元酬谢那个瘸腿青年,不对,那个瘸腿人不再是青年,应该是中年了。父母亲也都成了老年人,他们到处打听,却不知道当年那个瘸腿青年现在何处。 徐良有些经济头脑,拿儿子寄来的钱作为本钱,在城里开了一个五金铺,以此边经营边打听恩人的下落。 那个瘸腿青年已成了瘸腿汉子,他现在靠行乞为生。那天是清明节,他向沿途去祖坟山扫墓的人讨要些当祭品的食物吃。由于天色已晚,城门关闭,不能进城,他就到附近山麓的地藏庙里找个歇处,睡到半夜,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个和尚听见了,走拢去问他是怎么回事,已经醒来的瘸腿汉子说他梦见两个鬼,一个抱住他的身子,一个搂住他的双腿,使劲一拉,好疼,痛得他直伸舌头。 说着,一直不能站立的瘸腿汉子竟然站立起来,能够行走了。他与和尚都颇感惊奇。和尚看着他说,你一定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好事感动了神灵,才有了好报应。那个瘸腿汉子说出20多年前自己拾金不昧的一件大好事,和尚伸手轻拍着他的背部讲,我说嘛,你做的这个好事功德无量,所以有神灵帮你。 从此,这汉子可以站立走路,就不再乞讨为生,他有的是力气,上街给富户人家挑水营生,当时的城里还没有安自来水管,他的挑水活儿自然就火爆。 有一次,在他挑着水从吴梅香夫妇开的五金铺门前走过,他并不在意,吴梅香却很在意,觉得好面熟,像在哪里见过。 晚上,吴梅香心里有一个解不开的迷团,就对丈夫说,这个挑水汉子很像我们的恩人,但又有一点不像,恩人是瘸腿,而他的腿不瘸。徐良说,你下次看见他可以试着问一问。 隔些时日,那个挑水汉子果然来了,夫妇俩就热情地把他迎进店里,问明情况,才知道他就是他们的恩人。夫妇俩热情款待他,并把他留在店里干活,成了一把好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几年后,徐良夫妇的儿子见父母年事已高,便把他们接到香港定居。临走前,徐良夫妇和儿子商量,决定把这个价值200万元的五金铺送给他们的恩人梁种经营。 到了晚年,梁种的五金铺生意越来越好,他留下一点养老金,竟然把这个庞大的家产全部捐给地方医院,治病救人。 梁种活到耄耋之年无疾而终,由于生前做了许多善事,累积阴骘,死后投生到南赡部洲的一个李姓官宦人家,起名李登,生得虎头虎脑,从面貌看上去五岳朝拱,一副做官的面相。 由于宇宙无始无终,时空不是固定不变的,人和动物的灵魂转世一下子可以由现代投生到古代,也可以从古代投生到现代,这是根据其业力的牵引变化,不是随意可选择的。李登缘引自身业力竟然投生到封建帝制时代,那个时代升官发财唯一途径就是通过科举考试。李登天生聪颖,进入庠序,饱读诗书,过目不忘,18岁考取解元,但此后五十年间一直无法考取进士,他百思不得其解,每次进京赶考,入了考场,拿出考卷,平时聪慧的他,到了答卷时刻,脑海里一片苍白,可是出了考场,什么都明白,在考场中答不出的考题也知道怎么答,并感觉容易。 如此,李登自然逢考就落榜,他不是没有准备充分,只是进了考场总犯糊涂,这使得屡次名落松山的李登沮丧至极,在众人面前一点面子也没有。他有段时间教过私塾,一名弟子进京考中了状元,后来成为京城的主考官。有一年见他的老师李登入京参考,临入考场前,那主考官私下对他说,先生,我知道你进考场脑子就不好使,今天我出的考题很简单,是一副对子,我出上联,你对下联,只要对上了,就算你考中了。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6章 登终南山 李登窃喜于心,这次由自己的弟子主考,得到照顾,应该有希望。进了考场,李登确实得到特别照顾,别的考生都在座位上凭试题答卷,都得做一篇八股文,写在试卷上,他却省了这个费脑子的繁琐试题。整张试卷上,只有主考官给他出一副对子的上联:徒中师不中。下联就要求李登自己完成。 李登望着这五个字,脑子“嗡嗡”的像一锅粥,坐了一个多小时,许多考生答好试题,写了八股文,向主考官交试卷走了,他却还呆呆地坐在那里揣摩来揣摩去,摸脑壳,抠痒痒,死活想不出下联,甚至认为这道对对子的试题太难,乃五绝中的对偶诗句,他暗自叹息,吟诗是最难的,唐代颇有才情的诗人贾岛就在《题诗后》中感慨: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而李登自认为比贾岛笨得多,吟两句至少要花四年时间,现在只需吟一句,他想:最快也得花上一年以上,可是今天的殿试,规定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这哪能够吟得出来? 他望着一个个考生意气风发地交了试卷,走出考场,甚是羡慕,心里别提多么焦急,他握着羊毫搦管,饱蘸浓墨,竟写不出一个字来,以至那浓墨从笔尖上滴落下来,污了一张干净的试卷。 他磨蹭到最后,还是一张白卷,不好意思交。那主考官见整个考场只有他一个考生了,就提醒他,马上到点了。 李登硬着头皮拿起这张白卷交给那主考官,低头走出考场,刚出考场,他的思路豁然开朗,然后回过头对收了试卷同样走出来的那主考官欣然讲道,我想出了下句:人乖命不乖。那主考官说,师傅,你的下联答对了,但是已经晚了,回天无力了,弟子也没有办法。 李登的脸色当下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就这样一次次临试失败,失去了荣登仕途,光宗耀祖的机会,也没少遭人嘲弄和耻笑。 光阴易逝,岁月难留。曾经风华正茂的李登已青春不再,而进入暮年行列,最明显的标志是两鬓和胡茬慢慢发白,额上脸上也有了刀斫斧砍似的痕迹,一句话他变老了。五十一岁那年几乎一生与仕途无缘的李登仍不死心,想找一位高人问个原因,为什么屡试不中。他也多次问过相卜术士,都说他是一副宦官相貌,怎么就不能出将入相呢?有一位相师说不就里,调侃道,头大脖子粗,不是当大官儿,便当一伙夫。可你也不是伙夫。 李登沮丧至极,常常暗自落泪。一日,登终南山,来到一个寺院,焚香拜佛之后,找到叶法师问自己抑郁不得志的缘由。叶法师毕生修行,九秩高龄,依然神清气朗,他不但懂相术命理,而且能观其所变。当下叶法师让李登坐在寺中一凉亭的石凳上,察其颜色,感叹不已:可惜,可惜,本是宦官之命,为色欲阻滞,故而运程颠覆,仕途尽失,如今沦为草根命相,可悲,可悲! 叶法师对李登只能说过大概,要讲得明确,还得叩求文昌帝君开示。这时,他从携带的相匣里取出文昌帝君铜像,安置石桌礼拜焚香之后,让李登双膝跪地,讲出所求之事。与此同时,叶法师也对着文昌帝君铜像虔诚礼拜,继而叫李登坐在一边静候半个时辰,叶法师便在凉亭的石凳上盘腿打坐,两眼微闭,双手合十,渐已入定。 李登有了尿意,去寺院后面的茅厕方便后,返回凉亭,叶法师还没有“醒”来。这会儿,李登哪里知道叶法师的灵魂已离开躯体,飞升天宫会晤帝君,当面道明李登所托之事呢? 其时,帝君命一仙官拿李登的官籍查看,然而对叶法师说,李登的命原本很金贵,天帝还准备赐玉印给他,他命中注定18岁中解元,算是应验了;19岁考取状元,52岁官至宰相,都没有应验,原因何在?他18岁得中解元后,行为不检点,偷看邻女洗澡,虽然没做成淫事,但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他贸然冲撞邻女的闺房,被邻女的父亲发现制止,他不知悔过,还制造事端报复。 叶法师问,李登制造了什么事端?帝君说,你回到凡间问李登本人吧!说着,叶法师的灵魂即刻离开天宫,回返到寺院凉亭。 枯坐良久的李登见打坐的叶法师忽然睁开眼睛,就问他可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叶法师说,知一半,不知一半,帝君说,你18岁中解元后,有一天晚上邻女洗澡,你冲撞邻女闺房,可有这个事? 李登的脸颊霎时胀红,长满的落腮胡子也掩饰不住,他偏开头,躲避叶法师深邃的目光,镇静地说,那个事还提它干嘛?早已过时。见他回话简接地默认这个事,叶法师说,你还要讲一讲如何陷害邻女的父亲。 李登有些不高兴,沉默不语。叶法师说,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再向我问事了。李登无奈,未说之前,脑海里已浮现出记忆中陷害邻女的父亲那不光彩的一幕—— 由于邻女颇有美色,李登暗里垂涎于她。一天晚上,邻女在闺房洗澡,闺房的一面墙开了一口窗户,正对着外面的一棵木梓树,李登听到邻女闺房里弄出洗澡的响声,心痒痒的,便爬上木梓树从枝缝间偷窥邻女香酥如玉的裸体,一时欲念胀膨,竟然从树上溜下,径直冲撞闺房门扇,邻女在里面吓得大叫,边叫边说有人撞门,这样惊动了隔壁的父亲,他从屋里跑出来,把李登逮个正着责问:我女儿在洗澡,你休得耍流氓! 李登瞠目结舌,支吾不出理由。邻女的父亲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推搡到他自家的门口,用教训的口气,朝他那颇感惊讶的双亲讲,你家儿子没有教养,不教养的话,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我会把他交给族长处置,不打烂他的皮肉才怪?这是犯的头次,我饶了他。 李登的父亲觉得太没面子,当即掴他一耳光,还责斥他不争气,不去争功名,只知迷恋女色。李登摸一下火辣辣的脸,朝已经走开的邻女的父亲投去仇恨的目光,并赌气地讲,你等着瞧。 父亲又推他一掌,骂道,你这龟儿子还有理?不知羞耻的东西。 李登不敢犟嘴,他被严厉的父亲震慑住了,但内心不服,并且加深了对邻女的父亲的仇恨,暗地说,看我怎样报复你。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7章 盗宰公羊 一天傍晚,附近庄园主李家富家的一只公羊从羊圈里跑出来,在屋后林子里乱窜,还咩咩地叫着。 李登正经过这条山路,他忽生歹念,慢慢走近那公羊,以摸皮毛搔痒的方式稳住它,然后用一根长麻绳套住它的脖子,从林子西边绕道拽回自己的家,宰了这只公羊,将它的皮张剥下来扔在天井里。 蓦地,父亲责问,这是哪里的羊?人家找来了咋办?父亲看了一眼那毛蓬蓬血糊糊的羊皮,李登明白过来,迅速捡起那羊皮对父亲说,我马上就把它处理掉,不让人发现。 李登从门旮旯里拿一把镢头,打算在屋后山上挖一个坑,把那羊皮掩埋毁迹,免得扯出事来。他拎着羊皮,荷锄走出房门,外面已笼罩在夜幕之中。他才走几步,看见邻女的闺房亮起了灯光,又忆起那次偷窥邻女洗澡以及冲撞闺房的情景,内心里五味杂陈,有对邻女的爱慕,更多的是对邻女父亲的仇恨心理。他忽然转了念头,没有到屋后山上挖坑去,而是绕到邻女那幢老式民居的一侧,这一侧墙面上正好有一个没安窗扇的窗户,他便到晒衣场上拿一根晒衣竿,用其上端挑起这软不拉几的羊皮,往窗孔内一送,那羊皮就落了下去,还发出沉闷的响声,李登听见了,一阵窃笑。 他很快就返回家里,才放下镢头,父亲就问,怎么处理的?李登说,你不要管,反正没我们的事了。父亲相信儿子,没再问什么,却嘱咐他,以后不要干这种缺德事,要是一旦败露,不但你完了,连老子的脸上都暗淡无光。 李登佯装听话地嗯一声,就走进房里,拉开书桌抽屉,取出纸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一句话,然而捏在手里,行至中堂,向父亲打招呼,我出去有事,过一会儿就回来。 父亲见儿子那么大了,也懒得管他,任由他罢了。 李登出门,踏着夜色,过村道,越田畈,弯来绕去来到庄园主李家富的院门前,院门已关严,他将纸条塞进门缝。离开时,故意干咳一声,未料引起了嗅觉灵敏的李家富家那条黑狗的警觉,它正在啃一块猪骨头,突然放下来,转过脖子朝门外吠叫起来。 难道院子里有人?院门不是关了吗?坐在桌边品酒的李家富也警觉起来,他对妻子说,你拿灯到院子里照一照吧!妻子畏缩地说,你一个男人不出去看,要我一个妇人出去看? 李家富把拿着嘴边的酒盅抿一口,站起来说,算了,让我出门看看。李家富点亮夜巡的灯笼出门,那条黑狗也跟着出去。 他家的正房离院门口大约五六丈远,院子的东边 是水车、石碾、碲臼等农业用具,西边是牲口备吃的草料和一些堆放的柴垛,并无它物。中间是一个铺满了青石的场子,也作过道。 这会儿,李家富穿过场子直奔院门,看院门关严实了没有?拢去细瞧,院门是关闭着的,上了锁的铁闩秋毫无犯。他心里揣摩着,刚才狗叫,可能是听到哪儿有响动或闻到什么气味。他正欲返回,就着手提灯笼的光泽,发现跟来的这条黑狗嘴里衔着一张纸条,便俯下身子,伸手从狗嘴里掏出那纸条展开来看,上面一行字:你家的羊被李道德盗宰一只,不信,你可到羊圈里去清点,你家的羊是不是差数? 这个李道德是李家富的同村人,也就是李登的邻女的父亲。这会儿,李家富持怀疑态度,原因是李道德在他印象中不是一个无道德的人,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呢?但怀疑归怀疑,他按纸条上所提示的,叫出妻子一起打开院门,绕到屋后,果然见矮屋里的羊圈门没有关严,进去一看,羊群都躺在地面上,平时公母羊共有75只。此刻他和妻子各点数一遍,只有74只,担心误点了,再点还是一样的差数。 夫妇俩便连夜直奔村南头李道德家,走到他家门口,里面黑灯瞎火的,屋子里还传出一阵阵如雷的鼾声。 李家富一来就叫喊李道德的名字,但没有叫醒,他又猛敲大门。忽然听到里面有个女人问话,谁呀?李家富断定是李道德的妻子,便自报姓名说,我来找你们家李道德有事。 那女人在房里说,啥事?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李家富说,不行,这个事很重要。继而房里的鼾声没有了,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李老爷,有什么事你就讲吧! 李家富的妻子悄声对丈夫讲,她男人醒了,要他起床开门。他们在这里叫嚷,邻人李登及其父亲也听见了。李登心里明白,但他的父亲却不知庄园主李家富和李道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他已经睡了,也被吵醒,他本来是躺着,这会儿干脆坐起来听外面说话,外面的李家富在讲狠话,你开了门,我再讲,你不开门,我不会讲,到时候你会后悔的。也许后面的话是一种软威胁。接着,又听到开门声和李道德的问话,李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呀。 又听到李家富说,你把灯点燃,我要看一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看什么?李登的父亲心里起了疑惑。片刻,他发现屋外有了灯光。心想:李家富半夜三更到李道德家去找什么呢?忽然,他联想到一件事,便披衣起床,走到厢房,轻叩房门问,李登,你睡了吗? 没睡。李登回答,他正 在房里听外面的动静。父亲便说,庄园主李家富半夜三更到邻居李道德家有事,莫非是找羊?黑灯瞎火中的李登悄然回话,管他找什么,你不用管。父亲有些惧惧地说,到时候找到我们家里来,可麻烦了。 李登说,麻烦什么?就算李家富来我们家找羊,也找不到,那就没有证据。爸,你放心好了,李家富在李道德家找羊,你就让他去找吧!反正与我们不相干。 这时,屋外吵起来了,父亲张开耳朵听,像是在说李家富在李道德家的天井里找到了羊皮,敢情李道德把李家富家的羊宰了一只。 李登的父亲这一下明白过来,又隔着厢房门对里面的儿子说,李登,你是不是把宰了羊的羊皮丢到邻居李道德家去了,坑害他家? 李登半晌不说话,继而低声讲,谁叫李道德那家伙得罪我,我就要报复他。父亲隔着墙不高兴地说,你这么做,会损阴德的。但父亲心里矛盾,他又要庇护儿子,对这事一直没有声张,只是觉得没有教好儿子,暗生惭恧。特别是第二天,听说李家富以那张羊皮作为物证,到县衙告发了李道德,致使他蒙冤入狱。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8章 往返天界 李登讲到这里,叶法师又让他等候一下,自己再次打坐入定,片刻灵魂脱身,飘升天庭,会晤文昌帝君,把所知道的情况以复述的方式禀报一遍。 帝君手拈白髯,对叶法师说,正像李登的父亲所讲,儿子损了阴德,这可不好。李登之所以第二年赶到京城参加殿试,没有考取状元,是因为上天见他品行不端,还陷害无辜者冤枉坐牢,就罚他慢10年考取,并降二甲(换成现代的说法,相当于降了两级官位)。 听到这里,叶法师疑惑地插言,李登当年19岁,要到29岁再次参加京城殿试,才能考取。可是李登为什么仍然未能考取? 帝君说,另有原因,你再回阳界问李登吧! 叶法师的灵魂只得从天上下来归体。此刻,李登仍在凉亭里静坐等候,见叶法师睁开了眼睛,便问他这回把情况摸清楚了没有。 叶法师点头,把帝君说的话如实讲一遍。李登叹息一声,之后再问,就算上天惩罚我,那么我29岁到京城参加殿试,怎么还是不能考取呢? 叶法师讲,帝君说,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想一想,自偷窥邻女洗澡事情败露而报复陷害邻女的父亲李道德冤枉入狱后,以后还干没干过缺德的事? 坐着的李登突然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哇!他还捏紧拳头在耳畔晃动几下,发誓似的强调,起码从19岁到29岁之间没有做过坏事。 你回忆一下,到底还做没有做过坏事呢?叶法师提醒他。他摇手道,绝对没有。 叶法师只好再次打坐入定上天界去叩问帝君,帝君说,李登不老实,他在24岁时又侵占兄长的屋基,乃至于诉讼,不是干坏事是什么?叶法师又回到阳界,对依然坐在寺院凉亭的李登说出帝君所讲的事情。 李登抵赖说,那是我们家内部的事情,也算我干了坏事?叶法师连声讲,当然算,当然算,你们家的兄弟都是过去世的冤亲债主,这一世有这个缘才相聚,你欺负兄长,多占房产土地,当然算干坏事。 你这么说,我也就认了。李登耷拉着脑袋,沮丧地问,我屡试不中还有其它原因吗? 叶法师说,让我打坐入定再到天界问一问帝君。说着他双眼微合,灵魂立马从躯壳里飘出,片刻飞升到帝君面前拱手施礼。帝君说,免了。又接道,李登侵占兄长的屋基,还打了一场官司,本来李登是输官司,可李登贿赂县衙,才打赢的。上天见他起心动念都阴毒恶劣,便罚他再慢十年考取。可是李登38岁那年,赴长安坐馆讲学,一位良家妇女在馆外旁听,李登见她面容姣好,在一天晚上,以教学为手段,将她骗至租住的房间奸淫行乐。上天震怒,本来打算在李登39岁时,让他殿试过关的,见他品行如此低劣,又罚他更慢10年,也就是49岁,让他参加殿试顺利过关。这样前后算起来一共慢了30年,也就是说,李登恶行不断,耽误了30年光景,一生的大半辈子都近迟暮了。最近,他回到故里又诱J邻女,上天见他作恶不断,虽然前世积福,今生原本命好,但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邪淫、作恶事,如今不但完全罚掉了他官籍命中的福缘,而且死期快到了。 叶法师惊讶地睁大眼睛,帝君又强调说,一个人能否出将入相,荣登青云,光宗耀祖,不在乎他的本领多么高强,而在乎他的品德多么高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福禄也好,反之,一个品行低劣的人,他的福禄就很薄。所以凡间有句俗语:皇帝是假的,福气是真的。这说明皇帝在未登位之前,就有无比高尚的品德。 叶法师一边点头,一边施礼,继而离开天界,回到凡间寺院凉亭,灵魂归体后,便将文昌帝君所讲情况告诉李登。李登对自己一生作恶多端的事儿,惭愧悔恨交加,最终忧戚而死。 极善之人,死后其灵魂直接升天,极恶之人,死后其灵魂直接下地狱。李登死后,其亡灵直接被勾使押解到秦广王殿受审。 李登自知理亏,秦广王对他的罪过怎么举证,他就怎么承认,不作抵赖。秦广王见他一副可怜相,并不可怜他,责道,你在阳间稍微老实一点,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知道吗?你的寿命73岁,由于作恶不断,不光折了官籍命中的福缘,还折了20年阳寿哦!你病死时53岁是不是? 李登低头不语,一副任由摆布的苦相。秦广王核定其罪过,将他发送到阿鼻地狱受刑。该地狱配有数百个小地狱,狱吏将李登的罪魂推入一间关满了红、白、黑、麻各色老鼠的小地狱,那老鼠有大有小,小的与阳间所见的一般,大的真可称为硕鼠,有黄鼠狼那么大。 见李登进来了,它们成群结队地扑过来,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吱吱地叫着,好像要把李登撕吃而后快。一只只老鼠毫无惧怕地向他进攻,倒是李登惧怕了,他想退缩,逃出狱门,可是狱门关得严实,狱房四壁高不见顶,纵然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何况李登脚上还拖着镣铐,举步维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会儿,老鼠一拨拨地扑上身来,争先恐后地撕咬他的衣裤,很快把他的内外裤都咬破了,裸露出他的下体。那些鼠类也怪,直接撕咬他的阳Z,痛得李登发出阵阵嚎叫声,直至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李登醒过来后,一摸浑身湿漉漉的,原来是狱吏泼冷水把他弄醒的,醒过来,他还不敢把眼睛睁开,只是半眯着,害怕看见那些狰狞的老鼠再次扑过来撕咬他。 此刻,他听到一个声音说,老鼠走开了,你可以稍事休息,等会儿再承受鼠咬阳Z之痛。李登浑身颤抖,本来快要睁开的眼睛又紧紧闭上,声嘶力竭地嚷道,哎呀!我作了么过恶哟,死了到地狱来受这般耻辱的刑罚。 别叫了,别叫了,受这种刑罚是你自己招惹来的。那个粗重的声音又缭绕在李登的耳畔,李登双手捏成拳头举起来,不停地晃动,眼睛依然紧闭,嘴里不停地嚷道,我造了什么孽哦! 那个声音变成了阴森森的笑声,笑得李登的心里发凉,笑过之后,那声音点破他,记得吗?你在生时屡犯邪淫,害人终害己了,这笔账不但在生时,上天跟你算,死后,阴间还要惩罚你。 讲到这里,那声音变成了幸灾乐祸的笑声,而李登却抱着头嚎啕大哭。那声音又变成了奚落声,你哭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的罪孽之所以深重,是因为你不单犯了邪淫,还害人过于阴毒。正所谓万恶淫为首,你开始犯了邪淫,为了达到邪淫的目的或者愤慨于邪淫未达目的,之后你就把其它的恶事都连带出来,做过头了,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不下地狱,难道让那些讲礼仪有正气的谦谦君子下地狱不成? 李登边哭边讲,原以为人死如灯灭,死去的只是肉体,谁知人的灵魂不能死去?不能死去的灵魂竟然在阴间受更大的罪,这种罪几时才能受满哦。 那个声音回答,少则几十年、几百年,多则成千上万年。你受刑时要虔诚忏悔,不埋怨,心态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够减少一些年份的刑期,就像阳间关在监号里的刑事犯如果戴罪立功,是可以减刑的。 李登愧悔交加地说,这不是阳间,一切都晚了,哪里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哦?! 喜欢轮回路上请大家收藏:()轮回路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