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末世人类公敌》 1. 开端(一) 诡异的沉默凝在席地而坐的人群中。 围绕在众人的惊恐之下,夏飞萤的神情却有几分淡定从容。半边身子浸润在夕阳里的她,抬头扫视四周,露出一张线条流畅的鹅蛋脸。 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掩不住精明干练的气质。眉毛修得不浓不淡,一双凤眼明亮而锐利,秀挺的鼻梁下,是两片花瓣似的嘴唇。 她刚打开手机屏幕,耳边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奶奶,他们那么漂亮,真的会吃人吗?”一个白胖胖的小男孩从一个老人家怀里探出头,眼巴巴望着最外围的一群“人”。 夏飞萤顺着小男孩的视线望去,先是看到一个盘腿而坐的年轻女孩,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我们都被联邦帝国骗了,十年了,异种根本控制不住。” 听闻此言,夏飞萤有些心虚。自从十年前爆发第一次异种危机后,她家的企业承接了全球唯一的异种研究项目。 幸亏官方严格保密项目成员,不然,身为总经理的夏飞萤肯定成为众矢之的。 此次异种为何又大量出现,夏飞萤一时理不出头绪。 耳边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果断遏制住:“不许讲话!觉得无聊就刷刷手机,反正没人会来救你们。” 夏飞萤循着声音,瞧见一个身形娇小、眼瞳呈血红色的女子。女子的手里比划着一把手术刀,刀身上反射着阴涔涔的冷光。 夏飞萤并不在意那把手术刀,真正令人害怕的是那女子后背展开的两米多宽的蝶翼,还缀着黑色和红色的斑点,像精心绣制的绸缎。不过没有实体,由光粒子组成。 类似她这样的“人”,现场还有好几十个。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异种”,是融合人类与蝴蝶基因的嗜血怪物,是有智商的丧尸。 好在,都是红色眼瞳的普通级别异种。 与周围人相比,夏飞萤还保持着几分淡定,官方一定会再派精良部队搭救她这个总经理。 而且,异种病毒的传播途径为咬伤、抓伤和血液,传播能力有限,短时间内不可能形成大规模灾难。 然而,接下来手机推送的新闻啪啪打了夏飞萤的脸。 《自救!不要相信任何人!官方已停止救援》 《西北地区最大军事基地失控自毁》 《逃离闹市区,你还有一线希望》 …… 难道异种笃定人类的武装力量已经瓦解?连电子产品都懒得没收了? 这才四个小时啊!军事基地都沦陷了? 不死心的夏飞萤点开家人的聊天对话框。 “XXX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她疑惑地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再定睛一看,还是如此。 连家庭群也显示“您已被移出群聊”,打出去的电话全是嘟嘟嘟的忙音! 为什么? 虽然她不是亲生的,但也相处十年了,身为董事长的养父还把她提携到总经理的职位。 他们的亲生女儿是公司的首席研究员,和她是绝世好闺蜜。养父母还经常说,亲女主内,养女主外,定能延续企业的繁荣,战胜异种病毒。 四小时前,她还在线上和养父母讨论公司的发展战略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遇难了,家人也不用删除联系方式吧? 一定有什么原因! 更不容乐观的是,其他和异种项目相关的人员中,仅秘书一人没有跳出红色感叹号。但秘书汇报完自己的情况,就没有下文了。 不甘心的夏飞萤想起还有全息手表。因为家族企业的特殊性,官方特批他们佩戴军用全息手表,和异种项目成员以及官方相关负责人实时共享定位。 事与愿违。 全息手表上显示的字,像无数根针一样刺痛她的眼球。 “您已不在共享范围内。” 被官方、公司、家人全面拉黑了? 她愣了一秒后,一颗心瞬间沉入无底深渊,仿佛整个人无所依托,皮肤上一层一层泛着鸡皮疙瘩。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仿佛有浓重的雾霭,缓慢压下,势必要把人世间的一切压进地狱。 她摸着后脑勺的珍珠蝴蝶发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顾最近三天的事情。 首先,从警方的调查和医院的诊断来看,前天她被异种绑架,被解救出来后昏迷一天一夜。醒来后,她失去最近三个月的记忆。 其次,当她想了解过去三个月的事时,身边所有人都统一说辞:失忆是暂时的,不必提前知道。 然后就到了今天下午1点,医院内大批人员毫无征兆地变异。混乱中,她和保镖们被冲散,她凭借自己十几年的散打经验苦苦支撑,但终究因为自己重伤初愈,力量不得充分发挥而快速败下阵来。 异种没有伤害她,只是把她拽到一楼大厅,和百来个人挤在一起。 看着这群秩序井然的普通异种,夏飞萤深深怀疑首领异种已经出现。 如今看来,似乎全世界都对她隐瞒着什么,绑架、异种爆发、拉黑,这三者肯定有联系。那必须先找到养父母,才能弄清原委。 正思索着,一阵嘿嘿的怪声突兀而起。 她朝斜对面看去,一个顶着鸡窝发型的中年男人歪头傻笑。他高高扬起右臂,指着一个穿黄裙子的异种,憨憨地说道:“裙子好漂亮啊!翅膀好漂亮啊!哈哈哈!好漂亮!” 异种转过猩红的眸子,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冷漠地说道:“脑子不好使,管理起来也很费劲。”说毕,一根拇指粗的虹吸式口器从双唇间飞出,精准刺入那个痴傻男人的脖子。 刹那间,人群骚动起来,尖叫声像汹涌的波浪一样推开。 夏飞萤冷不丁被人挤到地上,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怔怔地看着那中年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未几,黄裙子异种收回口器,拖走尸体。 人群逐渐恢复平静后,那个拿手术刀的异种走来,又冷冷地说道:“这里一共一百九十四人,每天十人,每人抽取五百毫升血液。除非骗新人过来,骗来一个就免一次抽血。好好利用你们的手机吧。” 原来异种不没收电子产品的真正用意在这里。果然是有组织、有纪律,这背后的首领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个异种每月需要4升血液,如果按照每人每月抽血500毫升的量来计算,那一个异种需要八个人来供养。 很明显僧多粥少,异种必然会不断搜寻幸存者。 而且,再强壮的身体也顶不住每个月抽500毫升血液。等不中用了,就像刚才的残障人士那样被杀害。 那没有新人怎么办?那么女性很有可能被强迫生育。 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奴隶,命不由己。 想到这一层,夏飞萤不寒而栗,身边却猛地窜出一道影子。 一个女生被异种薅了头发往外拽,撕心裂肺地尖叫着。紧接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09|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轮到一个平头男生。 夏飞萤一直看着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扶梯口。一想到自己就坐在外侧,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被抽五百毫升血液,就更没有力气逃跑了。 官方和家人抛弃她又如何,她会散打,会用枪,异种的弱点就在于头部和颈动脉。她可以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再回去找养父母问个明白。 这会儿穿的是宽松的衣裤和板鞋,正适合逃跑。 首先,她得拿到枪,但是枪在病房的柜子里,病房在三楼,而这里是一楼。得找个由头,让异种允许她去三楼病房。 “如果能骗新人进来,可以免一次抽血。”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规则,找个人来配合演戏。 夏飞萤翻遍好友列表,有互动的只有一人。 网线那头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表示,他突围了,有车,想来接她一起走。 夏飞萤倒不担心他变异,因为看过他的基因报告,也是免疫体质。 说他熟悉,是因为身边人都说他们有生死之交;说他陌生,是因为夏飞萤失忆,正好忘光了有关他的事。 昨天在病房,他得知夏飞萤正好失去三个月的记忆时,眼神立马涣散,面如死灰,捂着胸口一言不发。 起初,夏飞萤觉得他不至于这样,但看到几段监控视频后,她直骂自己是个混蛋。 如今世道这么乱,只有他一个人主动伸出援手。一时间,夏飞萤挺好奇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 她先谎称自己不在医院,但是需要他先帮一个小忙,才能告知具体位置。他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一切准备就绪,夏飞萤高举手臂,假装大义凛然地对异种说:“今晚我先来吧,放过在场的老弱病残。” 没等周围人起反应,她的两条胳膊各被一个异种架起,整个人往上提了提。 来到二楼咨询台,夏飞萤还被粗暴地推了一下,猝不及防滑跪在地,一抬头就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 夏飞萤对着身穿护士服的红眼异种尴尬一笑,扶住咨询台起身,迅速扫视四周。 这里只有二十几个异种,多数是男的。男的要比女的好对付,前者的力量只有后者的百分之六七十。 她清清嗓子迅速入戏,显出几分得意的姿态,说:“我有一个朋友就躲在这家医院,我要是带你们找到他,是不是能免了这次抽血?” 护士不知是切了一声,还冷笑一声,说:“这么快?” 夏飞萤收起笑容,自信递去手机,“不信的话,你看看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护士垂下血红的眼眸,瞟了一眼手机屏幕,急切地问:“具体是三楼的哪里?” 夏飞萤指指屏幕,“点开最新的语音消息。” “额?”护士反复播放了好几遍,眉头又皱了起来。旁边一个异种不耐烦地戳了一下夏飞萤的肩膀,“这叽里呱啦的是什么鸟语?” 夏飞萤揉揉被弄疼的肩膀,瞪了一眼戳她肩膀的异种,“除了我,在场没人听得懂我朋友说的这个小语种。” “你非得要过去?”护士拍桌怒吼。 夏飞萤轻笑一声,眼中溢出怨毒之意,“从前他挤掉了我的晋升名额,现在我要亲自把他拉入深渊。” 戳她肩膀的异种顿时激动了,双手比划起来,急躁地说道:“她要去就去呗,别浪费时间了。周围都是异种,她一个普通人类,能耍出什么花招?” 护士微微一笑,摆摆手,又来两个异种架着夏飞萤的手臂走。同时,后面跟了五个异种。 2. 开端(二) 穿过一片候诊区,上楼,再拐过一条长廊,每一个脚步就像踏在心跳上,咚咚作响。 终于,夏飞萤瞧见普外科的牌子,异种也松开了手。 她猫着腰推开201号房的门,径直走向衣柜,双手一拉柜门,脸色猝然大变,“咦?怎么不在这了呀?” 身后已经是一片啧啧声,像是死亡的前奏。而她伸手探入托特包,掌心传来冰凉而坚硬的触感。 她一兴奋,紧紧抓住那个东西,转身开出一枪。 砰—— 一抹鲜血炸开,染红一个异种的半边脸,血腥味登时冲入夏飞萤的鼻腔。随即,几条黑色长绳般的虹吸式口器像利箭一样呼啸而来。 夏飞萤一骨碌滚到窗边,双手持枪,接连扣动扳机,枪声震得她耳膜生疼。虽然很多子弹浪费在天花板和墙壁上,但也幸运地击杀一个异种,逼退剩余异种。 再弱的人,有了枪,信心也会暴增。 医院里刚出现暴动时,夏飞萤和三个保镖被人群冲散。她被一群变异的白大褂追得狼狈不堪,就没来得及带上包。 所以,她就请那个熟悉的陌生人配合她发一些假消息,再“阿巴阿巴”说一段语音,然后开启军用全息手表上的手机信号屏蔽功能,确保不出现不合时宜的新消息。 在这间病房住了两天,她再清楚不过,窗外立着一棵参天大树,像一片灰色的剪影,向她招着手。 此刻,她敏捷地跳上窗框,按下全息手表的机关,一条钢丝嗖的从手表侧面飞出,精准缠绕在窗外的树枝上。而后,她纵身一跃,像鸟儿一样荡了出去,单膝落地卸下冲力。 紧接着,脚下就浮起一大片阴影。她猝不及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倒,后脑勺重重砸地,眼冒金星时,一张杀气腾腾的异种的脸就悬在正上方,虹吸式口器已然从双唇间伸出。 夏飞萤的右手还被异种死死按在地上,枪掉落一旁。她只能用左手抵着异种的下巴,不让异种的口器触及自己。 可异种也抓住夏飞萤的左手腕,企图掰开。 眼看不远处还飞来数个异种,夏飞萤一咬牙,拼尽全力,听得咔嚓一声,面前的异种脖子折断,瞬间断气。 她推开尸体,捡起手.枪和发簪,发疯似地奔向空空荡荡的马路上。 路边随处可见侧翻的车辆冒着黑烟,树上也挂着不少尸体。天上扑腾一群不知是什么的黑色动物,可能是蝙蝠。 幸好,异种的飞行速度不强。不知是第几次回头,天上已经不见了异种的踪影。 因双腿酸胀难耐,夏飞萤撑着膝盖,喘息片刻后,强忍着不适继续前行,顺手关闭手机信号屏蔽功能。不料,手机立马震动起来,一个语音通话弹在屏幕上。 正是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看在他刚才帮忙发假消息骗过异种的份上,夏飞萤暂时选择信任他,接通了语音。 “前方一百米左转。” 夏飞萤有点懵,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不仅有通话标识,还有一张小地图,绿点代表自己,红点代表对方。两者距离不到一公里。 原来他弹来的是共享定位语音! “别犹豫,按照我说的做!”电话那头的语气冷静而坚定。 他真要来接自己?迟疑片刻,夏飞萤选择听从,眼下也别无选择。 “直走三百米。” “然后呢?” “小心!” 耳边炸出一阵尖锐的滴滴声,抬头便见一辆车迎面驶来,眼见要撞上来。夏飞萤脑子一片空白,刚准备跳到旁边,只听刺耳的滋啦一声,拐了个几乎90°的弯,才堪堪刹住车。 果真是他!夏飞萤的心尖掠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就在正驾驶位的车门刚拉开一条缝时,一个异种从天而降,落在车头,发出砰的一声,像是一块千斤巨石砸了下来,车身都随之震了震。 夏飞萤本能地再次举枪,只听得咔的一声——弹夹已清空。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眼前却飘过一片青绿色,又夹带一抹银光。有人拉着她的手肘往后一带,后背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身子一晃,视线陷入朦胧的白色中,脸颊上还有滑滑的、软软的触感,隐约还闻到淡淡的花香,整个人舒畅了许多。 她取下被风吹到脸上的一条布,便豁然开朗,看清了揽住自己肩膀的人。 她激动地呼唤一声:“盛青葳。” “嗯。”盛青葳淡淡地应了一声,右手不知握着什么放在异种的脖子边。 而那个趴在车头的异种没了动静,垂着头,手臂软绵绵地耷拉着,嘴里掉出长长的口器,一直拖到地上,足有拇指般粗。那对硕大的蝶翼像烟一样飞散、消失。 接着,盛青葳的右手一用力,抽出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夏飞萤长舒一口气,低头看看他揽住自己肩膀的左臂,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心底莫名一阵慌乱,她挣脱开来,站到他的对面。 盛青葳的脸上好像划过一瞬的尴尬,但他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将异种尸体拽到地上,再一把拉过夏飞萤的手带到副驾驶位,“先上车吧,这里危险。” 天空还没有完全黑,残余的霞光和暮色交织在一起,散着幽冷的光辉。 车窗半开,金秋九月的风拂过脸颊,还是暖融融的,吹得夏飞萤心尖发痒。 看盛青葳的嘴唇比较红润,眉眼也比平时深邃很多,应该是化了舞台妆,还没来得及卸,青绿色的古装也还穿在身上呢。 上午的时候,夏飞萤特地查看了有关盛青葳的记录,他今天下午会在她家经营的蝴蝶园拍摄宣传片。 另外还发现,他家有着强大的政治背景,但他签约娱乐公司以来没有动用半点原生家庭的资源,全仰仗夏飞萤的牵线安排。 说夏飞萤是他的金主,一点也不为过。 夏飞萤重新挽好头发,时不时瞄他两眼,确实有很熟悉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任何事。当下,还是先郑重道谢吧。 盛青葳又是淡淡“嗯”了一声,目光直视前方,一丝不苟。 夏飞萤忍不住问道:“你……恰好路过这里吗?”她记得自己没有透露具体位置。 盛青葳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你觉得我猜不到你在医院吗?幸好你自己突围了,我也能省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0|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 夏飞萤尴尬地抽抽嘴角,只能再次表达谢意:“多亏你帮忙发假消息,我才能拿到枪。对了,你没赶上第一批救援队吗?” “没……”盛青葳有了一丝犹豫,不经意间瞥见夏飞萤脑后的珍珠蝴蝶发簪,目光柔和起来,“倒是把我老板和她女儿送上了救援队。” 夏飞萤心中一喜,说道:“谢谢你,救了她们。”盛青葳的老板也是她的闺蜜,相识二十年。 盛青葳看到夏飞萤的反应,满意地笑了笑,“其实我是来找你负责的。” “你确定?你家里没派人找你吗?我要解决这次异种危机,可能顾不上你。”夏飞萤大概知道盛青葳所指何事,惊得差点整个人飞出座位,幸好安全带系得紧。 虽说盛青葳救她于水火,但这世道已经够乱了,她还被全面拉黑,可不想再负什么责、背什么锅。 “你就让我跟着你呗。”盛青葳的手抖了抖,车头也小幅度偏了一下。 夏飞萤无趣地轻叹一声,一边默念“不至于”,一边还想为自己狡辩一下:“从聊天记录上看,前天下午确实是我叫你来酒店房间的;走廊上的监控也显示,我们确实待了一个小时才一起出来。但是……” 盛青葳抢过话:“是啊,谁知道后面你被绑架,警方办案不得不调取监控,有些事不可避免泄露出去了。可恶的是,你受伤失忆,正好把我的事情全部忘光。” “虽然、但是,你也说在房间里只是谈工作而已。” “那是对警方和你家人的说辞。” “那到底还发生了啥?” “确实还有其他的事,等你恢复记忆就知道了。现在我不方便说。” 又是这套说辞! 不过,鉴于盛青葳的家世背景,夏飞萤笃定自己不会和他发生越界的事,“我当时对知情人员三令五申要保密,因为你是艺人,我是品牌商,这方面的事容易影响你的路人缘。” “但绯闻还是传出去了。”盛青葳的表情明显委屈起来,音量也提升了几分。 “那你可想清楚了,跟着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夏飞萤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是自己被全面拉黑的事实又不好说出口。 “我相信你的实力。”盛青葳凄惨地笑了笑,似乎有很多苦衷。 “我看你也有两把刷子。”夏飞萤想起他刚才杀异种的手法,似乎很娴熟,表情也很淡定,像是身经百战一样。 现在的娱乐圈这么卷吗?既要舞,又要武? 嗞——车子突然紧急刹住。 盛青葳把脸埋在手臂里,趴在方向盘上。接着,他的袖子洇出鲜红色,在昏暗的车里显得格外刺眼。 夏飞萤的心骤然一缩,她赶忙托起他的右手,轻轻撩开丝质的衣袖,一道十来厘米的血痕赫然横在小臂上,还在不断渗血。 “没事,小伤。”盛青葳的声音从臂弯里漏出,有气而无力。 “别说话了,换我开车。”夏飞萤从他衣服上扯下一根飘带,粗粗包扎几圈。 而后,夏飞萤走到他那边,拉开车门,扶着他的手下车。忽然,他好像不小心绊了一跤,整个人扑了过来。 3. 开端(三) 夏飞萤下意识张开双臂,庆幸自己稳稳接住他。 她刚想说什么,后背被盛青葳的双臂紧紧圈住,耳边响起他微弱的声音:“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刚回家看了一眼,爸爸的尸体就躺在门口。首都的家人被军队救走,但……他们不能透露位置,怕引来异种。” “额?”夏飞萤起了疑惑,无处安放的手还是僵在身体两侧,“首都离这儿十万八千里远呢。那里也……” 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她清晰地感受到盛青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雅的花香。虽然不反感,但理智让她使足了力道推开盛青葳。 盛青葳窘迫地皱起眉,哀伤的语气多了几分怒意,“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突然同时爆发。” 夏飞萤轻轻推开盛青葳,张口结舌老半天,才吐出话来,“那国外呢?” 盛青葳机械地动了动嘴唇,“估计也一样,我有个在北半球的朋友也被异种关押采血。” 想起被困在医院时看到的新闻,夏飞萤莫名觉得好笑,“这就是末世吗?十年了,人类终究敌不过异种。” 一阵吹过,卷起一条飘带,附着在盛青葳的脸颊上,他闭了闭眼睛,用两根手指夹着飘带拿开。 夏飞萤定定地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盛青葳,差点入了迷。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似乎有一汪春水荡漾着,浅浅的眼瞳像一颗温润的宝珠镶在其中。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地修饰了面部立体感,两片唇瓣总是带着上扬的弧度,增添几分亲切感。 他是今年毕业的古典舞硕士,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八,五官精致,仪态优雅。毕业后签约了夏飞萤闺蜜的娱乐公司,事业刚刚起步,闪耀的前程就被末世一巴掌拍没了。 夏飞萤赶紧拍拍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下。 盛青葳身子一晃,从车里取出钥匙,拉过夏飞萤的手,把钥匙按在她的掌心,“如果你还犹豫的话,你打开后备箱看看。” 夏飞萤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心下好奇,盛青葳就这么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难道过去的三个月里,她和盛青葳真的很熟? 可现在因为失忆,即使盛青葳有恩于她,但归根结底还是有一层陌生感。 当下逃命要紧,她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走到后备箱那边。 咔嚓——钥匙转动,一个军绿色的包呈现在眼前,鼓鼓囊囊的。 有点眼熟…… 夏飞萤拉开拉链,当即震惊。 自动步.枪、发射筒、等离子弹、烟雾弹……俨然是一个武器包。 联邦帝国禁枪,普通人绝无可能接触到这么多武器。而夏飞萤是因为工作的危险性,才被官方特批配枪。 “因为我没赶上第一批救援队。你养父就给我一个武器包防身。”盛青葳走来,一手撑着弹起的后备箱,俯下身,挨着夏飞萤的左肩,说,“但是我不会用。” 夏飞萤又闻到那股花香,往旁边挪了半步,坚决和他保持距离,“我也不太会用,但有总比没有好。”说完,她就大惊失色。 养父居然拉黑自己的养女,反倒给外人送装备! 看来得重新审视一下盛青葳这个人。 第一,他多少有些功夫在身上,不然也不可能单枪匹马突围,这样的人至少不会拖后腿。 第二,在末世,这么大一个武器包谁不眼馋。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盛青葳家世背景显赫,母亲是首都议员,姐夫是首都高官,人脉资源丰富,如果…… 夏飞萤合上后备箱,换了一副祈求的表情,说道:“你妈妈那边,能帮忙打听一下我养父母一家的去处吗?” 盛青葳似乎很认真地思索片刻,满含期待地说道:“这倒没问题。那你就让我跟着你呗。我还顺手救了我老板和她女儿呢。” 看来有戏! 夏飞萤也假装和盛青葳很熟的样子,拉过他的手,为他打开副驾驶位的门,说:“我向来敢作敢当,绯闻因我而起,我认!” 各取所需罢了! 想到盛青葳的父亲刚刚过世,夏飞萤补了一句:“节哀。” 盛青葳微微点头,眼眸黯淡无光。 现在即将天黑,异种基本准备休息了。因为异种融合蝴蝶的基因,除了A型突变体昼伏夜出外,其他都是昼出夜伏。 正愁上哪儿找个地方安顿一晚,夏飞萤提供了一个思路,就是她秘书的老家,在一个安静人少的村子里。 3点多的时候,秘书就说,第一批救援队很快消灭掉村子里的异种,并救走幸存者。所以,他家现在大概率没人,而且前院有个充电桩。 将近7点,车辆终于驶入目的地。前院除了有两个打碎的花盆和一个倒扣的不锈钢盆外,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干净整洁的。 他们下车后,把这双层小别墅的每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包括柜子、抽屉。确认没有异常后,再返回前院,给车子插上电。 夏飞萤自顾自回屋,也没注意盛青葳在干嘛,就想去厨房找点食材做晚饭。水池里的一篮子蘑菇令她眼前一亮,一个个白嫩嫩的,滑溜又饱满。 窗外,两个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而来。她探头一看,立马放下蘑菇,冲出大门。 “陈麟——”夏飞萤冲着盛青葳身边的高个子男生喊道。 陈麟一看到夏飞萤,就挥着手小跑来,满脸的朝气和阳光,“不愧是你啊夏姐,真能找上我老家。” 从他身上也看不出半点逃难的狼狈,依旧一副英气、硬朗的形象。他和盛青葳差不多高,长着一张线条分明的菱形脸,额头较宽,眉眼深邃,鼻头和嘴唇都一样饱满,给人可靠的感觉。 夏飞萤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我知道你家门的密码,我能不来吗?”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已经猜到陈麟来此的原因。 此时,时间已过7点,A型突变体的。 深蓝色的天空中飘浮几朵墨团一般的云,间或有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传入耳中,凄厉地拖着长调。广袤的田间,似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这栋孤独的双层小别墅。 还好,这栋房子有个牢靠的地下室,合金门加智能锁。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1|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速冲完澡,拿了点枕头被褥就下去了。盛青葳也卸了妆,换上陈麟拿给他的衣裤。 这里被陈麟打造成私人影院,除了65英寸的液晶电视屏,还有沙发、饮水机、电磁炉等配套物品。本想给父母安度晚年用的,但是母亲福薄,几年前因病去世。 夏飞萤对陈麟还是挺信任的,他可不是一般的秘书,而是养父问官方讨来的保镖,警校一毕业就来公司了,兢兢业业工作四年,也多次负伤。 所以,夏飞萤私下里没少给他红包。 她让陈麟先帮盛青葳处理伤口,自己则用电磁炉煮着蘑菇豆腐汤。 没忙多久,身后的盛青葳连连喊疼,听得她揪心不已。汤里也瞬间翻涌出几个大泡,似乎食物也被吓到了。 回头一看,环形沙发上,陈麟歪着头,一脸无辜地说:“我好像没弄疼你吧,兄弟。” 盛青葳不言语,只是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些许光点,颇像受了委屈又投诉无门的病人。 夏飞萤看出盛青葳的窘迫,心想陈麟果然不是干细活的人,便走来夺过他手里的酒精瓶,挥手示意他起身,“还是我来吧,你去看着那锅汤。” 陈麟啧了几声,一脸嫌弃地走开了。 而盛青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往旁边挪了一下,有些局促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你今天也够累的,况且陈麟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说罢,夏飞萤用镊子夹起棉花,沾了点酒精。 她看着伤口中心还有一些血肉外翻,自己的小臂也隐隐作痛。同时也惋惜,这么白皙的皮肤要留下疤痕了。 她用掌心拖起盛青葳的手腕,轻轻擦拭伤口,一种若有若无的触感从手背传来。她甚至看到盛青葳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颤动,蜻蜓点水一样触碰她的手背,闹得心里也痒痒的。 她僵了一下,疑惑地望向盛青葳,心脏仿佛漏了一拍。 盛青葳回望着她,眼中满是清澈和淡定。 夏飞萤一时分辨不出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只好调开视线,继续给他的伤口喷洒药剂。 之后,尽管盛青葳没有再乱动,但夏飞萤难免猜测他刚才的举动是否有意。 若是无意倒也罢了,便如清风吹过,不留痕迹。 若真有意,即使是熟人,也大概率不会这样吧?毕竟是异性,多少有点撩拨的意思了,盛青葳肯定对此前去酒店的事产生误会了。 虽说盛青葳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但客观来说,夏飞萤完全没有潜规则艺人的资本。 养父母一家不过是恰好掌握了核心技术,关键还不能投入市场变现,只能依靠官方有限的资金支持,年净利润还没超过四分之一个小目标。 更何况,盛青葳家中三代从政,这等背景对于一个商贾之家来说,绝对是惹不起的主。 所以,她实在想不通,那天她把盛青葳叫到酒店房间到底是何意。 待吃饱喝足,夏飞萤把陈麟叫到另一个房间。陈麟率先开口道:“夏姐,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 4. 开端(四) 夏飞萤没有觉得惊讶,只是原本凝重的脸上扯出一丝苦笑,“你来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你应该跟我一样,被异种项目的相关人员全面拉黑,不然你这个时候应该跟随我养父母一家。哦,不对,只有我没拉黑你。” “我跟你说完我老家这边的情况,手机和手表都没电了。”陈麟佩服地点点头,笑得很是轻松,似乎不觉得被拉黑是什么严重的事。 夏飞萤表面上佯装镇定,“至少我养父母不会无缘无故拉黑我。而这次异种爆发得太莫名其妙了,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外界。” 陈麟还是没有收起嘴角上的笑容,“想来温家应该有什么隐情,也许等你恢复明白应该就明白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夏飞萤神色一凛,逼近一步,郑重其事地说,“一个异种至少需要八个人类供养,所以异种绝对会丧心病狂地到处搜寻幸存者。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陈麟后撤一步,大大咧咧地双手交叉抱胸,倚着墙壁,眼神逐渐变得不屑,“你的很多事情,我都没参与,我知道啥?比如,前两天你把盛青葳叫去酒店房间,待了一个多小时。” 夏飞萤有些来气,又朝陈麟逼近一步。 陈麟淡定地抬手阻止,说道:“说回正题,你说不定就是因为得罪联邦政府,才落得这下场。 第一,你那个闺蜜,也就是盛青葳的老板。当年她旗下一个女艺人拒绝潜规则,导演兼投资人就整你闺蜜的公司,你直接把那导演揍了一顿,也不管他是不是高官的亲戚。” 听罢,夏飞萤心中的怒火被瞬间浇灭,她挠挠鬓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候刚毕业,没经历过社会毒打,仗着自家的背景一时冲动。之后就没有这样了。” “拉倒吧,前不久又冲动了一回。”陈麟激动地比划起来,手脚并用,“你开除一个挪用公款的销售经理,就在办公室打了他。他也是有亿点背景的。 你家是全球唯一负责异种研究的公司,皇室都得敬你们三分,你们想要啥没有啊,不都一句话的事儿吗?非得打人!” 夏飞萤不解:“你编的吧!挪用公款这种事,犯不着让我打人。” 陈麟摊开手,耸耸肩,偷摸瞄了一眼门,说:“也许触碰到你的逆鳞了。你啊,就是个刺头。反正也只是个管理员,文科出身,有的是人能代替你。 说难听点,你毕竟不是温家亲生的,而且也不是从小养到大的,十六岁才到他们家,到现在也就十年。” 这…… 陈麟说的也不无道理。 至于陈麟自己为什么被拉黑,他的理解是,他也是个刺头,帮夏飞萤做过很多事。 行呗,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得找养父母问个清楚,至于你,我不强求。”夏飞萤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太多人了,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当然是跟定你了。行了,先出去吧,给你们看看我手表上获取的最新消息。”陈麟无奈地摇摇头,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夏飞萤满意地打开了房门。盛青葳正在收拾地铺和沙发,见她出来,柔柔一笑,说:“飞萤,早点休息吧。” 夏飞萤看着摆好的枕头和空调被,满含谢意地应了一声,不经意地多瞧他一眼。 养眼,真的养眼。 难怪当初好几家公司想签他。 未几,陈麟贼兮兮地走到盛青葳跟前,说道:“兄弟,你咋不叫我早点休息呢?” 盛青葳略微感到震惊,嗫嚅许久,才谨慎开口道:“抱歉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你会计较这个细节。” 夏飞萤真觉得陈麟没事找事,腹诽了一番,没好气地对他说道:“陈麟,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看最新消息吗?” 盛青葳也给陈麟投去期待的眼神。 陈麟一时语塞,摘下全息手表,放置在茶几上操作,“这就是通过人造卫星制作的全国灾情地图,因为还在不断变化,目前只能当做参考。我的军用全息手表权限比较高,能提前获取内部消息。” 夏飞萤心想,她的养父母还不算做绝,至少没有关闭军用手表的使用权限。 趁这间隙,她再次翻看好友列表,熟人们的处境都不妙,心凉了半截。 不多时,一个A4大小的全息投屏竖立在手表上,晶蓝色的屏幕瞬间被刺目的红黄绿三色侵占,视觉效果十分震撼。 红色为沦陷区,占27.6%;黄色为中立区,占26%,虽然卫星没有监测到明显的异种活动迹象,但也不在人类的掌控范围;绿色就是安全区,占46.4%。 他们脚下的村庄处于安全区的边缘,离沦陷区也就五六公里。 “这个只能做个参考。”陈麟不安地抖起了腿,遗憾地说,“下午的时候,我还听说,几辆军车在出村路上被异种拦截。好像有人逃出来了,不知道之后去了哪儿。” 夏飞萤不由得翻开韩老师的对话框,这个当老师的闺蜜被困在秋游的地方,是隔壁云萝市的农林大世界,被标记为中立区。如果明天还能联系上这个闺蜜,她想顺路捎上。 随后,她把视角切换回实时位置,分析道:“异种圈养人类必然需要粮食,这个村子盛产杂粮和鱼虾,对他们来说就是战略资源,而且离沦陷区那么近,如果我是首领,肯定会尽快占领村子。” 陈麟莫名其妙地抬手挡住嘴角,偷笑一会儿后秒切严肃的表情,说:“他们的生存模式类似蚂蚁和蜜蜂,首领异种用信息素控制普通异种的行为和思想。我看那些普通异种有组织、有行动,首领应该已经诞生了。” “我也这么认为,我们还是尽早去安全区吧。”盛青葳说出了夏飞萤心中所想,但眼神游移,似乎有所顾虑。 直到陈麟收起投屏,他才对夏飞萤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如果自己会飞,不用借助任何工具也能去很多地方,获得很多生存资源。” “会飞?”夏飞萤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会飞的不就是异种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盛青葳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手指几度握紧又松开,“这世上存在一种不吸血不杀人的异种,但是体格同样被强化,寿命也一样延长,还能隔绝大部分的人类病毒。岂不是人类的绝佳进化方向?” 夏飞萤干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2|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果断地说:“别幻想了,异种就是异种。万一哪天我们的免疫体质也没有用了,我就趁自己还有一丝人类意志的时候自尽,绝不用别人的牺牲换取自己的生存。” 盛青葳把发抖的手藏到身后,神情很是失望,但还是存着几分希望,“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 “要留清白在人间,我这辈子和异种势不两立。”夏飞萤记得自己昨天刚在医院里醒来时,她跟养母也说过类似的话。现在,异种害得她无家可归,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好——”陈麟一个健步跨过来,把大拇指怼到夏飞萤面前,充满敬佩之意,“你清高,你伟大,你、你……”半天憋不出新词的他,把耳根子憋红了。 盛青葳拍拍陈麟的肩膀,疯狂使眼色,“赶紧睡觉吧,明天5点之前就得起床看看官方消息。” 夏飞萤觉得盛青葳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和他们互道晚安后,把珍珠蝴蝶发簪压在枕头底下。 她躺好后,在安静的环境中,虽然两眼皮沉沉地搭在一起,但满脑子反复回想盛青葳刚才说的话,愈发觉得是试探。 好好的人类为什么要向往异种的生存方式?虽然说他们的体质有很多优点,但终归是没有独立思想的嗜血怪物,众多普通异种只能被首领异种的信息素控制。 人啊,越是试探什么,越证明自己就是什么。 谁能保证免疫体质的人绝对不变异? 现在,虽然没有专业的检测试剂,但是分辨异种的方法还是很多的。比如,异种的愈合能力是人类的几百倍,那像盛青葳小臂上的伤口,估计一两个小时就差不多愈合了吧。 夏飞萤一直记着这事,用顽强的意志努力对抗潮水般的困意,又几度蒙在空调被里偷看全息手表。挨到10点多,听着另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她蹑手蹑脚下床,把全息手表的灯光调到最低档,堪堪照亮脚边几厘米的范围。 此刻,为了自己和陈麟的安危,她只能壮着胆去确认盛青葳的身份。 她一寸一寸摸到盛青葳的地铺,把萤火般微弱的灯光锁定在他缠着纱布的小臂上。手指很快摸索到胶布,正要撕开,盛青葳的小臂突然动了一下,仿佛是一座大山抖了抖。 黑暗中,戴着全息手表的腕部冷不丁被牢牢扣住,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夏飞萤整个身子向下倒去,右脸颊不知磕在什么上,温暖又结实,似乎还带着一丝心跳。紧接着,腰间也搭来一只手。 夏飞萤瞬间感觉脑子“嗡”的一下炸开,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趴在盛青葳身上,吓得魂不守舍,身上一阵阵发冷。可她刚起身,腰间那只手像是故意作对般更用力往下压。 啪—— 夏飞萤的双目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生生刺痛,她缓过来后,一抬头便看到陈麟站在开关旁边,表情极其复杂,震惊、疑惑、尴尬都有。 再低头一看,自己的左手还撑在盛青葳的锁骨上,更可怕的是,他的衬衣敞开着,露出一大块胸膛。 而他睁着清澈无辜的眼睛,迷茫地看向夏飞萤,用求饶的语气的颤颤地说道:“飞萤,你别这样。”在寂静的房间里,连空气都跟着这声音发颤。 5. 抉择(一) 夏飞萤的脸滚烫得如熟透的山芋,她恨不得地上立马裂开一条缝,自己好钻进去。 不知何时,腰间的力量松开了,她仿佛得到特赦一般,猛地弹跳起来。可转念一想,盛青葳来这么一出,让她百口莫辩。 管他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夏飞萤豁得出去,决定继续演下去! 她带着戏谑的笑容,单膝蹲下,勾起食指,挠了一下盛青葳的下巴,说道:“被别人看到了,就装清纯了?刚才的火辣劲儿呢?” 盛青葳惶恐地抬起眸子,朝后缩了一下身子,扣子才系了一半,就被夏飞萤死死抓住手腕。 “你给我过来。”夏飞萤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一把拽起盛青葳,另一只手还不忘拿走自己藏在枕头下的枪。 有枪在手,还不怕拆不了他的纱布? 他背景深厚又怎样?如果确定他是异种,任何人都有权毙了他! 盛青葳似乎预感到危险,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夏飞萤,一片绯红从耳根漫上面颊。“飞萤,你一定是误会了,我身上还有伤呢!”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陈麟。 夏飞萤好不容易把盛青葳拽到门口,狠狠瞪了正欲劝架的陈麟一眼,“你算是谁的心腹?” “当然是你的心腹啊!”陈麟陪着笑,挥了挥手。 无意间,夏飞萤瞄到陈麟手里摇晃的银白色金属物体,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但没磕到啥,后背和大腿似乎都被人托着。 “飞萤,晚安。”一道温软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如一尾轻羽落在夏飞萤的心上。 好像是……盛青葳的声音。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迷迷糊糊时,听到了澎湃的音乐。她半睁着眼摸到茶几上的手机——原来是闹铃,现在是凌晨4点50分。 地铺那边也有了动静,她便起床吃饭去了,只是脑袋有点沉,甚至想不起来昨晚睡前商量了什么,以至于把起床时间定得那么早。 来到屋外,似乎一片安静祥和,天空泛起鱼肚白。略带凉意的清风徐徐吹来,还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昨晚应该悄悄下了点雨。 脑后挽着的发簪似乎被拨弄了一下,夏飞萤转过头,只见盛青葳笑盈盈地放下手,那道白色纱布也在眼前一晃而过。 他玩笑似地说道:“还戴着发簪吗?打架的时候可能不方便吧。” “必要的时候也能当武器。”夏飞萤有些埋怨盛青葳手贱,但表面上还是很友好地说着。 新的一天,还是没有家人的消息。 不多时,手机弹出一条短信,来自官方。 “致全体民众:军方已凭借人造卫星监测系统,绘制全国灾情地图,每小时更新一次。在此,联邦帝国郑重敦促幸存人员根据电子地图的指示,尽快离开标红的沦陷区,前往绿色安全区。” 官方终于公布地图了,然而夏飞萤一打开,全息投屏瞬间被刺目的红色侵占。 昨天还能勉强连成片的绿色安全区,今天像是路边的秸秆,东一根、西一根,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只有23.7%的面积,夹在红色的缝隙里显得渺小而可怜。 一夜之间竟然失守一半!看来昨晚A型突变体大量出动。 而他们所在的村庄也换成了黄色。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绿色安全区的比例又下降了0.4个百分点。 夏飞萤一掌拍掉全息投屏,有些话,她昨天就想说了:“这病毒靠咬伤、抓伤和血液来传播,怎么可能全世界同时爆发? 就算空气和水源能当做传播媒介,也不可能在一天一夜之内发展成这样。更何况,研究团队从来没有发现病毒有变异的倾向。” 陈麟忍不住嗤笑一声,立马抬手捂住嘴,才不被夏飞萤发现,“确实可疑,但当务之急是尽快前往安全区,这样才有可能找到你的养父母。” “我倒是好奇,谁会成为异种首领?”夏飞萤瞎扯一句,其实是突然心虚了。她怕最后的真相是实验室泄漏了病毒,那她这个总经理也算是全人类的罪人。 先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抵达安全区最快也需要半天时间。所以,走之前得搬点物资。 然而,他们搜遍别墅的上下两层,方便携带的干粮也就几样水果和几包饼干。好在,村里有一家大型综合超市。 在陈麟的指引下,夏飞萤向着大山的方向拐了十七八个弯,终于看到前方十几米处掩映在香樟树下的平房。 只一眼,她就急刹车。因为超市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周围一片狼藉,有歪斜的广告牌,还有满地花花绿绿的垃圾。 陈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遗憾地笑道:“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不会就是我昨晚说的半路被异种袭击又侥幸逃回来的村民吧?” “未必是人,异种的飞行速度和普通人类的奔跑速度差不多,远行的话应该还是会借助交通工具的。”夏飞萤解开安全带,一副要准备下车的样子,“这超市有后门吗?能绕到那边去看看吗?” “走吧。”陈麟使了使眼色。 三人带着武器,放轻脚步摸到超市侧门,还没走近,就听到一声咆哮,感觉地面都震了一下。 三人齐刷刷趴着门缝往里看,依稀看见四个迷彩服士兵围着一个白衬衣男人。 他们不会就是昨天半路遇袭逃回来的人吧? “你们所谓的大局,在我这里,就是我女儿鲜活的生命!我不求你们救我的女儿,但别拦着我去救。我哪怕死,也要和女儿死在一起!”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正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地指着面前的士兵。 夏飞萤看清了白衬衣男人的面容,立马伸手把惊讶之声堵在嘴里。 那不就是异种项目的研究员何博士吗? 接下来,一个手握步.枪的士兵推搡了一下何博士,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一个人去,如果你变异,那么人类就多一个敌人。不如把你女儿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会派人去救援的。” 旁里又走来一个士兵,骨瘦嶙峋的,肘关节像馒头一样突出。 夏飞萤心中顿时疑窦丛生,很快,目光定格在那名士兵脚上的旅游鞋。 “带走就是了!我们有五个,跟他啰嗦什么?”说话间,穿旅游鞋的士兵还用枪口捅了一下何博士的胸口。 夏飞萤拍拍陈麟的肩膀,又对盛青葳使了眼色。 三人默契地移步到拐角处,夏飞萤先对陈麟说:“你看到何博士了吧?” “嗯。”陈麟向后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怀疑他们那些人不是当兵的。” 夏飞萤揉揉眉心,说道:“我也怀疑,特别是那个穿旅游鞋的,居然瘦成那样,我不信那种身材能通过体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3|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盛青葳思索片刻,伸出双手,比划着说,“有个人拿步.枪的姿势,更像是抱琵琶。” 夏飞萤回想了一下刚才细节,也觉得如此,便试探性地问道:“而且官方昨天就说救援已经停止,所以,现在这几个士兵真说不清是什么。他们可能会对何博士不利,要不要救?” 陈麟的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随后,他端起严肃的表情说:“何博士在异种项目上工作快十年了,说不定知道什么秘密,可以尝试救一下。而且还是夏姐你以前的邻居。那……兄弟,你怎么说?” 盛青葳只是轻轻一笑,认真地看向夏飞萤,“你心里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这话真是说到心坎上了,夏飞萤投去感谢的眼神,脑中已然起了个主意。可还没开口,她神情一僵,直直地看向前方。 “这里还有人!”眼前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国字脸士兵,提着手.枪,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夏飞萤和陈麟第一时间把枪藏在身后,盛青葳也迅速将匕首插回刀鞘,塞进裤兜,动作一气呵成。 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转头望去,两个迷彩服正架着何博士走出来。与此同时,另外两个迷彩服抬起黑洞洞的枪口。 枪口逼近一寸,国字脸士兵也走近一步,瞪着豆大的眼睛,用命令的语气说:“你们三个也一起走!我们是军人,一定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压迫感袭来,三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斜眼看着挣扎到眼红脖子粗的何博士。突然,何博士停了下来,怔怔地盯着某处。 接收到何博士的目光,夏飞萤背着手,偷摸把枪交给陈麟,分别给陈麟和盛青葳递了眼神。 她抹了一把口鼻,表情立马委屈起来,迅速摸到全息手表上的军警系统,颤颤巍巍举起戴着手表的手,指着国字脸士兵的鼻子,发泄似地喊道:“你这负心汉!” 盛青葳和陈麟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后倾了一下身子。 而国字脸士兵很无辜地指着自己,“你认错人了吧?” 夏飞萤又哭丧着脸,指向其他迷彩服,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至此,手表屏幕上,依然只有四个大字:查无此人。 其他士兵都眯起眼,皱紧眉头,何博士也一头雾水。 夏飞萤趁着众人发愣,一步冲上前,抓住国字脸士兵握枪的手,又是一顿胡编乱造:“我十七岁就跟了你,十年时间,生了三个孩子,打了七次胎。你却转身找个女大学生,你良心过得去吗?呜呜呜……” “喂!你真的认错人了!”国字脸士兵又生气又无奈。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陈麟悄无声息地溜了。 夏飞萤感受到士兵的反抗,加紧了手中的力道,使出浑身解数,把士兵拉到拐角处。 “那个……大家不要误会!”听到盛青葳的声音,夏飞萤稍微放低了哭声。 “实在对不起,我姐姐前不久离婚了,一时接受不了,只要看见个子很高的男生,她就误认为是前任。真的对不起……”盛青葳一边轻拍夏飞萤的肩膀,一边卑微地对国字脸士兵说道,“只要你跟我姐姐说声对不起,她就会冷静下来,不然她会一直闹的。” 盛青葳又对何博士那边的迷彩服挥挥手,说道:“对不起,请给我们一分钟,马上就好。” 6. 抉择(二) 时机成熟,夏飞萤猛地将士兵的手腕砸向铁栏杆,一下两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干什么?”士兵似乎没有痛感,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 僵持间,一抹银光兀地跳跃在士兵的脖子上,盛青葳手持匕首利落地割断士兵的颈动脉。 此时,眼角余光里绕出两个迷彩服,他们高高抬起枪口。夏飞萤见状,直接将手中的尸体扔了过去。 这具尸体十分庞大,像炮.弹一样砸中两人。 夏飞萤顿时愣了:自己咋有那么大力气? 砰砰—— 几声枪响传来,眼前一个迷彩服双膝一软,倒向地面。 另一个侥幸逃脱,手中的枪却掉了。夏飞萤扯下发簪,正刺向那名士兵,对方的眼睛却突然蹦出血红色,后背炸开白光。 夏飞萤暗道一声不好,眼看士兵嘴里飞出一条口器。她堪堪侧身避开,一手扯住士兵的衣领,一手拔下发簪扎进士兵的颈动脉。 士兵缓缓闭上眼,断了气,背后刚成型的蝶翼也瞬间消散。 不一会儿,这五具尸体的嘴里陆续掉出黑色蚊香盘一样的东西——卷起来的虹吸式口器。 异种活着的时候,一米多长的口器盘在嘴里伪装成人类舌头的样子,死后控制不了,便“现出原形”。 何博士站在陈麟身旁,惊慌地按着剧烈起伏胸口。稍作平稳后,他郑重地向三人道谢。 原来,他所在的救援队在通往云萝市的环山公路上被异种截胡,士兵们拼死抵抗。 本来都快要消灭掉来犯的异种,没想到还杀出一个B型突变体,速度极快,非常暴虐。 在场三百多人,只有何博士一人逃了出来。他本来想在村里安顿一晚后去找女儿,结果在超市偶遇几个莫名其妙的“军人”。 何博士也怀疑他们的身份,没有透露女儿的位置。 三人认真听完,陈麟朝夏飞萤竖起大拇指,扬起调侃的笑容说:“你真是被经商的耽误的演员。得亏你把枪给我,我好绕后同时嘣掉挟持何博士的两个异种。” 夏飞萤晃晃手腕上的全息手表,满意地说道:“得亏有军用手表,识别出他们不是军警系统的人。这种时候,假扮军人还要硬拉着人跟他们走的,多半是异种。” 接着,陈麟转向盛青葳,轻拍他的腰,不由得心生敬佩,“你真是什么戏都能接上!” 盛青葳笑出了声,“我读研的时候接过三部短剧,差不多就是这种剧情。” 陈麟的嘴嘟成了O形,眼中敬佩之意更深了一层。 盛青葳又回头望着扎在异种脖子上的发簪,遗憾地吐了一口气。 何博士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他挽袖擦掉鬓角的汗珠,说:“夏总,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刚才你的力气真大呀。” 其实,夏飞萤从一开始,心里就揣着一个问题,“你的女儿,昨天在隔壁云萝市的农林大世界秋游吧?” 何博士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他右手握拳,敲打着自己的掌心,诧异地说:“没错,在农林大世界。夏总怎么知道——哎,想起来了,你有次跟我提起,你有个好朋友是我女儿的班主任韩老师。” 说到这,何博士顿住了,而后震惊地张大嘴,老半天才说道:“我女儿现在就和韩老师躲在天台!” “真的吗?”夏飞萤的心中升起希望之火,她满怀期待地追问道,“何博士,现在能联系你女儿吗?” 何博士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拨打女儿的电话手表,一秒接通后,一张粉嫩的圆脸浮现在屏幕上。 “爸爸!”屏幕那头的小女孩激动地溢出了泪水,几缕发丝凌乱地贴着额头。 “小声点啊丫头,爸爸马上来接你,别害怕。”何博士紧张地抖了抖肩膀,把手机递给夏飞萤,“你们还安全吗?来,给这个姐姐看看你们附近的情况。她是人类,你们放心。” “这里很好,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随着镜头移动,依次出现两个与何博士女儿差不多大的男生。 而接下来露脸的人使夏飞萤震惊到难以呼吸,她一把夺过手机,噙着泪花喊道:“亲爱的!” 手机里也传出同样的三个字:“亲爱的!” “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屏幕里的年轻女子掩面而泣,“我没受伤,只是我的手机丢了。” 何博士试探性问道:“夏总,那我们接下来……” 夏飞萤自然很想去救韩老师,自从亲生父母去世后,她就把闺蜜当成家人。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凡事都要和盛青葳和陈麟商量。 “此前测过她的基因,是免疫体质。另外三个小学生也肯定是人,因为非免疫体质的儿童承受不住病毒带来的变异反应,感染后会立马猝死。所以你们怎么看?” 盛青葳调出全息地图,凑在夏飞萤耳边,说,“从地图上看,我们去安全区的话,农林大世界也算顺路。” 热气呵在耳廓上,暖暖的又痒痒的,夏飞萤缩了缩脖子,内心起了一些细微的波澜。 她有些抗拒盛青葳的靠近,但似乎潜意识又告诉自己,他们很熟。 “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去吧,举手之劳。”陈麟把枪递给夏飞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何博士又是好一阵道谢,“我知道避难所的大概方位,如果一时找不到,可以去我岳父岳母的家里休息。那里屯了几个月的口粮呢。” 夏飞萤想起陈麟的父亲也屯了不少米面,不禁问道:“普通人为什么会在家里屯那么多吃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何博士满脸困惑,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夏飞萤,“自从三个月前异种袭击教育园,谁不在家里屯上几个月的干粮啊?” 在夏飞萤的印象里,除了十年前爆发过一次灾难,之后就只有零散几个异种,被各国政府瞒住了。 她刚想问何博士,异种怎么在三个月前又进入公众视野,盛青葳就拉过她的手臂,小声说道:“6月底的时候,有几万个异种袭击你母校,那天刚好是我的毕业典礼,你刚好来参加。因为闹太大,官方实在瞒不住了。” “我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正好遇到大批异种?”夏飞萤指着自己问道。 盛青葳和陈麟都郑重点头。 原来失去的三个月记忆里有这么刺激的事?看来这末世早有征兆啊。 夏飞萤的心越来越沉,她开始不信任联邦帝国。 如果官方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隐瞒事实,全民共抗异种,是否不会酿成今天的局面? 事不宜迟,四人击掌组队,在被“洗劫”过的超市里搜寻物资,勉强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几包糖果。夏飞萤却是满载而归,抱着一个购物篮出来。 陈麟只是瞅了一眼,没好气说:“大姐,末世啊,你拿那么多护肤品、化妆品占地方?” 夏飞萤眨眨眼,说:“眼光放远一点。在末世,这些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4|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对是稀缺资源,说不定我们哪天能换到有用的东西。” 陈麟刚听明白,又瞅见一样东西,眉头又皱了起来,伸手取出一个金色的盒子,说:“大姐,这就不必了吧。” 盛青葳刚巧走了出来,看到陈麟手里的东西,不禁错愕——那是计生用品,还是进口超薄款。 夏飞萤厉声说道:“放回去!” 陈麟无语,随手一扔,盒子擦着购物篮边缘,“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夏飞萤一急,篮子没拿稳,表面上的几样东西哗啦啦掉了下来。 何博士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他的脸上瞬间充满疑惑。 陈麟耸耸肩,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转身不管了。 夏飞萤顿时恼火,却见盛青葳俯身拾起地上的东西。而他柔声柔气地说道:“陈麟只是心直口快,你也别怪他。” “不得不说,有时候你比陈麟省心。”望着他沉在阳光里的侧脸,落满金辉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夏飞萤的心也随之而动。 虽说自己对盛青葳的态度很是纠结,但不妨碍欣赏他呀! 现在换陈麟开车了,何博士坐副驾驶位,夏飞萤和盛青葳落座后排。 陈麟的军用全息手表有一个特殊权限,当他所处的地区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时,手表里的万能电子钥匙就能征用私家车。 联邦帝国约有三分之二的私家车开通紧急征用功能,现如今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无主的车辆。所以,到时候肯定可以在农林大世界门口捡到一辆车,带上新的幸存者。 车辆很快驶入环山公路,右侧是岩石峭壁,像是沉默的巨人;左侧是花草树木,僻静得不见一只飞鸟。 何博士不停地抹着额角沁出的汗珠,又时不时烦躁地挠头,脸上写满了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忧。 夏飞萤看着她和何博士微信对话框里跳出的红色感叹号,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何博士,你为什么拉黑我?” 何博士淡淡地说道:“温董让我们拉黑的,他说你太败家了,要和你一刀两断。” 夏飞萤当然不认为自己败家,她任职总经理的两年来,公司利润和员工工资都稳步增长。 但何博士表示,温董并没有展开细说。而且这算是家事,旁人也不好意思多问。 盛青葳把双手搁在大腿上,轻弹两下手指,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那我想请教一下何博士,昨天贵司本部的情况是怎样的?” “你说昨天异种爆发的时候啊?”何博士摩挲着下巴,转头看向盛青葳,眼神游移不定。 夏飞萤看出何博士的顾虑,“何博士,你直说吧,他不是外人。” 何博士随意拨弄着稀少的头发,眼角的皱纹似乎深了几分,“倒是有一个细节。就在异种爆发前的几分钟,我们团队检测到空气中的首领信息素成倍增长,本来冷冻在液氮仓里的B型突变体受到召唤,苏醒过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上报,外面就变天了,然后军队就来救走我们。为了不让公司落入敌手,撤出所有幸存者后,就用等离子弹毁掉了。” 夏飞萤觉察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点,“你的意思是,首领早就有了?” “是的。”何博士怅惘地看向窗外,叹息道。 又行驶了一公里,陈麟照例下车爬树,用军用望远镜查看周遭环境,画面连接到夏飞萤的全息手表上。 就在他第八次下车后,全息投屏上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7. 抉择(三) 只见枝叶的缝隙下,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帐篷绵延开来,像是一朵朵巨型蘑菇。 不时有人穿梭其中,有的人背后有翅膀,而有的没有。光是望远镜里看到的就有一百多个,更棘手的是,有些异种手里还端着机.枪,很可能就是劫掠救援队得来的。 本来异种的各项体能都优于人类,再有热武器的加持,简直如虎添翼。 关于如何通过此路,队伍出现了分歧。 何博士认为用炸.弹一了百了,但夏飞萤、盛青葳、陈麟觉得营地里还有很多没翅膀的人,不确定那些是不是人类,贸然用炸.弹可能会误伤。 因为异种收起翅膀的时候,眼瞳也会恢复为正常颜色。所以,难以用肉眼区分。 最终,少数服从多数,陈麟亲自将□□和烟雾弹发射到营地。 白色浓烟像骤然绽开的巨大白花,霸道地侵占了道路两侧的树林。 “坐稳喽!”陈麟一声令下,猛踩油门冲入其中。 整段路只有短短三百米,却度秒如年,所有人大气不敢喘。眼见还有五十米脱离营地,车顶传来一声巨响,车子也随之摇晃起来。 夏飞萤紧紧握着安全带,心跳如鼓,还没来得及反应,四扇车窗上几乎同时贴来褐色的条状物,有小臂般粗细。 似乎是那些触手在发力,车子像发疯的野兽上下左右乱晃,像海盗船一样。被眩晕感包围的夏飞萤扯起嗓子喊道:“先开窗弄断触手!” 说罢,面前已徐徐飘来几缕白烟,夏飞萤朝左边一看,盛青葳把车窗打开三分之一,横握刀柄,刺啦一下割断触手,刀刃上还挂着肉褐色的黏液。 紧接着,她也打开了车窗,一根触手就迫不及待地钻进来。 黏腻的触手擦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瞬间汗毛倒竖,进而感到脖子一团温热的东西被勒住,甚至还把她往外带,她用上半身死死抵住车门。 眼前晃过盛青葳的脸,他握着匕首,似乎想帮夏飞萤割断触手。 夏飞萤有些感动,但她先一步掏出枪,打了三发后,触手终于应声而断。伴随着刺鼻的硝烟味,脖子上的力量也松了。 她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再看驾驶位上的陈麟,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游刃有余地操刀。 而何博士略显狼狈,拿着菜刀,像锯树一样锯断触手,因此费时,大量烟雾涌了进来。 夏飞萤呛了几口,底座便传来更剧烈的震动,似乎是车子在离地面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坠落。她颠得尾椎疼,短暂停顿几秒后,车辆再次启动。 晕头转向的她奋力挥手驱散烟雾,听得上头还有咚咚咚的声音,“见鬼!它还黏在车顶上。”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巨响伴随一阵大幅度的颠簸。 刹车了。 而此时,夏飞萤透过车窗,清晰地看到车头和杂草丛生的峭壁来了个亲密接触。再回头,那白蒙蒙的一片已被远远甩开。 “唉呀妈呀!呛死我了。幸亏撞停了,不然开到悬崖下面碎成渣渣。”陈麟一边抱怨,一边解开安全带。 夏飞萤刚庆幸冲出烟雾范围,何博士就惊叫了一声。 众人目光被吸引过去,烟雾缭绕间,挡风玻璃上隐约露出了一张倒吊的脸。然后,脖子、胸口、腰腹……都慢慢从车顶上方移了出来。 陈麟催促众人赶紧下车。 许是察觉到了动静,趴在挡风玻璃上的“人”转过来,看上去是个年轻上班族,还穿着西装,只是没有领带。 B型突变体,一个拉满飞行速度的“触手怪”。被这盯上,油门踩到底都甩不掉。 不过,眼前的突变体似乎已是风烛残年,身侧仅剩三条触手,挣扎着蠕动,这恶心的触手着实和漂亮的蝶翼格格不入。 “他不就是我们实验室里的吗?怎么跑出来的?不是用等离子弹炸毁了吗?”何博士震惊得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双唇也止不住发抖。 异种似乎被何博士吸引了注意,微微转动血红的眸子,侧身一跃,直扑何博士。 夏飞萤急忙拉开何博士,横刀防卫。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这个异种的战斗力。 刹那间,一条触手掀翻陈麟,一条触手打碎后车玻璃,再一条触手带着千钧之力打在盛青葳的太阳穴上。 盛青葳眼冒金星,踉跄跌倒。 夏飞萤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站到盛青葳前面,精准而狠厉地割断一条来势汹汹的触手。 盛青葳很快缓了过来,也割断一条触手。 几声枪响,异种的后脑勺随即蹦出好几个血沫。异种算是安静了,最后一条触手也蔫蔫地垂下。 夏飞萤赶忙问何博士,这是不是他们车队昨天遇到的触手怪。何博士给了否定的回答。 陈麟却若有所思地盯着异种尸体,出了神。不一会儿,他脸色骤变。 夏飞萤察觉到陈麟的异样,随即发现异种又睁开了眼,笔直地站了起来,脖子上挂着一串鲜血。刚才被砍断的触手又完好无损地从身侧抽出,一寸一寸向外延展。 “怎么可能?明明爆头了!”夏飞萤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裹挟着未知的恐惧。 不过,那异种似乎不急着进攻,而是盯着夏飞萤,血红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是你啊!”这语气,像是见了好朋友,却又暗藏几分深入骨髓的阴寒。 “什么?”夏飞萤僵在原地,脑海里莫名炸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影子,不断糅合、碰撞…… 有一个棺椁一般的冷冻仓,两侧插满了金属细管。 有一天,棺椁抖动起来,似乎里面的东西在尝试冲破束缚。屏幕连接到冷冻仓内的影像,呈现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瞪圆了眼睛,满是疯狂与不甘的意思。 冷冻仓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就是……自家的地下实验室! “是你啊!” 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夏飞萤从可怕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她看着异种朝自己走近了一步,一颗心像沉入了无底洞。 正如何博士所说,这个B型突变体就是自家公司的实验体。 但是,她再也想不起其他细节,耳边的声音也嘈杂得很,像十七八个人同时喊她的名字,好吵、好乱! 猛然间,眼前的景象一晃,她像没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前方视线里几乎全是毒蛇一般缠绕的触手。 而右手腕热热的,她朝旁边一看,是盛青葳拉着她。 霎时,夏飞萤清醒过来。她想起来了,少数B型突变体的再生能力极强,只能火攻。 本来B型突变体的概率就只有七千分之一,有再生能力的更是少之又少,如今却恰好碰上这种类型。 那么,现场有引火的东西吗? 有!她想起在超市拿过一瓶高浓度白酒,于是,果断丢出一句话:“掩护我!” 盛青葳迅速挡在她前面,陈麟也加快扣动扳机的速度。 而异种身上爆出一个接一个血洞,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发起进攻。 夏飞萤三下五除二从后备箱里找出白酒瓶,高高抛起。 “陈麟!” 陈麟迅速反应,抬起枪口,砰的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5|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酒瓶四分五裂,白酒悉数洒落在异种身上。 角落里,何博士窜了出来,龇着牙,拼尽全力扔出打火机。 只见一点火苗如流星般擦过空气,轰的一下,异种周身燃起熊熊烈火,连触手也浸润在火焰里。 众人踉踉跄跄避开这团火焰,急忙上车启程,直到看不见火光才安下心。 一路上,盛青葳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夏飞萤,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满满当当都是化不开的担忧。 看着何博士急躁地抹着汗水,夏飞萤也跟着抹了一把额头,却发现光滑清爽,很遗憾没擦掉一滴汗水。 她把脸转向窗外,不给盛青葳任何回应。 她心里清楚,危难的时候,盛青葳总是能想到帮她。她很想跟他说上几句,但是,她还沉浸在那段不清不楚的记忆里,耳畔回荡着那个异种说的“是你”二字,颇有被追杀的架势。 她揣着这个心事,直到农林大世界的牌匾悬在头顶,才收起沉重的情绪。 周围杂乱无章的车辆无声地诉说着灾难,有的车头被撞烂,有的已成一副焦炭,还有的车门半开,一具干瘪的尸体还坐在驾驶位上,细麻杆一样的手卡在方向盘里。 陈麟把车停在一处灌木丛后面,四人把手机都留在车上,只带手表和武器。 路过一片树林,何博士再次接起女儿的视频通话。 当画面转到韩老师时,夏飞萤看到那张疲惫的脸,逐渐紧张起来。 何博士一直走在队伍最前面,十分钟后,他们摸到了美食城。 放眼望去,六层高的楼面破了好几扇窗户,像是破旧衣服上的补丁。 一进门,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桌椅和尸体扭成一团随意拦在路上,空隙处还有很多残羹冷炙形成一滩又一滩油腻的糊糊。 众人踮着脚跨过这片狼藉,前方的楼梯口闪过一道人影。 “闺女!”何博士心急如焚地跨出一步,扶着蓝牙耳机,面色凝重起来,“好,你们别动,我们马上就到。” 他们根本叫不住何博士,只能跟着他拼命爬楼梯,一口气爬了五层楼。 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大,好像不止他们四个人。 就在上六楼的时候,前方呼啦啦如决堤洪水般冲出一群异种,楼下又叫嚣着跑来一群,简直是两面包夹之势。 上头已然跳下一个,瞪着血红的眸子,势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刚见识过B型突变体的厉害,现在这些只能说小喽啰。 夏飞萤算准距离,在异种落地后,抬腿猛踢头部,再反手挥刀划破另一个异种的颈动脉。 陈麟端着步.枪,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射出,倒下一批又一批异种,奈何数量太多,一行人只能往大厅后撤,与潮水般的异种拉开距离。 但此处同样躺了一地的尸体,隐隐还散发着腐臭的味道。何博士还不小心绊了一跤,盛青葳急忙去扶。 就这瞬间,盛青葳身后围来了三个异种,夏飞萤毫不犹豫地操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扔了出去,其中一个异种中招后趔趄了两步。 盛青葳抓住机会,回旋一脚踢翻一个异种。踩住口器的同时,一刀割断另一个异种的颈动脉。 而何博士依旧狼狈,半边衣服湿透。他碍于那长长的虹吸式口器,不得近身,只能挥舞菜刀防身,最后都被陈麟扫射干净。 大厅里的尸体已经堆起两层,夏飞萤闻着浓烈的血腥味,体力也几乎达到极限,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短暂的喘息后,她一抬眼,楼梯口又是人影攒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8. 抉择(四) “飞萤,走!别管后面了!”盛青葳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 她被周身浴血的盛青葳拽着手腕直往前跑,像旋风一样极速拐过转角。 由于不熟悉环境,四人绕了好几圈才摸到通往天台的楼梯。 “就在那里!” “这次不能让他们跑了!” 身后的叫嚷声越来越近,追兵已至。 可是,夏飞萤被一扇铁门结结实实挡住。不知是坏了还是在外面被锁住,噼里啪啦一顿操作,依旧一筹莫展。 蓝牙耳机戴在何博士的耳朵上,夏飞萤听不到任何声音,一遍遍喊着韩老师的名字,急出了两滴眼泪。 可恶!明明近在咫尺! “我先挡住他们,你快点!”陈麟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对着盛青葳。 夏飞萤以为盛青葳会什么开锁的绝技,没想到,他只是对着拳头吹了一口气,勾起小腿,猝然踢向铁门。 砰—— 铁门颤抖着打开了,像是个哆哆嗦嗦的孩子。一道耀眼的天光照来,也照亮了夏飞萤的表情。 迎接她的不是韩老师和学生,而是一群嘴角流血、眼中透着杀意的异种。 就在夏飞萤准备硬着头皮上的时候,身旁的何博士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吼一声,把脑袋当炮弹使,硬生生撞倒一个异种。接着,他手起刀落,被压在地上的异种便没了动静。 倒下一个,还有十几个呢,一双双红得快要滴血的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夏飞萤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波了,恐惧在一瞬间淹没了她。可心中求生的火焰还没有熄灭,她又挣开所有心理束缚,展开四肢,熟练运用匕首,抹掉一个又一个异种的脖子。 她感觉,用冷兵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场上血雾腾飞,夏飞萤听到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杀出一条血路,前方竖着一堵黑金色、一人高的墙壁,边上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裤的小女孩匍匐在地,一个白色长裙的瘦小女子向她伸出双臂,似乎要去搀扶她。 令夏飞萤窒息的是,一个异种就站在小女孩跟前,嘴里拖出长鞭一般的口器,末端即将触及小女孩的颈部。 千钧一发之际,何博士全力冲刺,抡起一双粗壮厚实的手,狠狠把白裙女子推向异种。 白裙女子直接撞进异种怀里,但异种像大树一样结实,纹丝不动。 最后,白裙女子屁股蹲向下,跌坐在地。被恐惧包围的她,连滚带爬,不料脚一崴,又摔向地面。 有了这一瞬的停顿,何博士抱起了小女孩。 那白裙女子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韩老师吗? “韩照凝——”夏飞萤脑子飞速一转,五六米的距离,跑过去肯定来不及。于是,她掏枪射击,连续两发都打在异种的背部,成功引起了异种的注意。 她飞奔而去,终于,第三发子弹命中异种头部。异种凄厉地叫了一声,重重摔下,而斜刺里又扑来一个异种。 不等夏飞萤出身,盛青葳箭步上前,一刀刺死企图靠近的异种,然后推开尸体,抹掉下巴处的血迹。 枪声也在此刻停止,他们再一次清了场。 可是,韩照凝侧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夏飞萤扶着她的上半身,企图将她拉起,但她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 韩照凝往何博士的方向瞄一眼,气若游丝说道:“我摔了一跤,为什么小腹好痛?” 这一字一句都深深扎进夏飞萤的心里,她把眼中的恨意都倾泻在一尺之外的何博士身上。 而何博士的情况更糟糕,他跪倒在地,右手按着胸口,鲜血在他的上半身染出千沟万壑。 一个女孩抱着何博士的手臂,哭着喊爸爸,想必她就是何博士的女儿。另外还有两个小男孩抽泣着,不知所措。 夏飞萤正想去教训阿永,却发现韩照凝的裙摆已渗出一片骇人的红色,腿边还有一滩鲜血不断向外蔓延。 盛青葳见到这番场景也愣了一会儿,蹲下身问道:“她怎么样?能走吗?” “我怀孕两个月了……现在身下是不是流了好多血?”韩照凝伸出颤抖的手搂过夏飞萤的脖子,把脸深深埋进她的胸口,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痛苦。 “你说什么?”夏飞萤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滩刺目的鲜血。 这是流产? 夏飞萤仿佛遭遇晴天霹雳,韩照凝的流产可以说和何博士有很大的关联,末世医疗资源本就短缺,来这么一出,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当下救人要紧,夏飞萤见何博士伤势严重,不打算管他。夏飞萤抱起女孩,盛青葳抱起韩照凝,陈麟牵起两个男孩的手。 何博士捂着噗嗤满血的胸口,望着在夏飞萤怀里不断挣扎的女儿,结结巴巴地说着:“是……是不小心撞到韩老师了。我一看见女儿,就、就很急地跑过来。” “还狡辩?你女儿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夏飞萤气得浑身发抖,愤恨转身。 两个男孩还天真地问,为什么不带上那个受伤的叔叔。 “一定要带孩子们走!”韩照凝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最后一个“走”字说得格外用力。 夏飞萤听得心酸不已,这些年,虽然韩照凝三天两头抱怨个别孩子如何调皮捣蛋不爱学习,但最后都落为一句话:能帮则帮,能救则救。 夏飞萤跨过满地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席卷她的全身,潮湿又黏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变得异常沉重,眼角余光里浮起一抹诡异的黑色。 刚转过头,那片模糊的影子就变大两圈,像是蝗虫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乌泱泱朝天台移动。随着距离的缩短,一片片白色的蝶翼逐渐呈现出来。 这是追杀吗?又来一波? 陈麟的步.枪里却传出不详的咔嚓声,他果断换了手.枪。 不知是求生的欲望,还是英雄情怀,在此刻拉满。夏飞萤顿觉有一腔热血涌上胸口,沸腾着,眼前的景象清晰了一个度。 她放下女孩,后背袭来一阵剧痛,像是有刀片在脊梁骨里翻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6|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跪倒在地,忍不住仰天大叫,几乎要把身体的一切都宣泄出去。 不知叫了多久,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脚一寸一寸远离地面。然后,她与那些扇动翅膀的异种处在同一水平线,他们的五官都清晰可见。 她有知觉、有痛感,一切都是真实发生。尤其是背后的肌肉有规律地收缩舒展,大抵长了什么东西出来。 眼前,异种们狰狞的面孔上满是嗜血的渴望。而身后,还有很多人需要她保护,她的大脑只被一个念头占据:她和异种,只有一方能存活。 而且,潜意识还暗示自己:她有能力解决这群异种。 她一头扎了进去,像游鱼一样在异种大军中穿梭自如,灵活地躲避每一条口器。一出手便割断一个异种的脖子,再将尸体抛向其他异种。 几个异种被砸乱了阵脚,正巧被下方的子弹击中,像断了线的风筝,纷纷坠落。 夏飞萤与下方人员配合默契,不一会儿,数十个异种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危机解除,何博士女儿的哭声又清晰起来。 夏飞萤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落回地面,木讷地转过头,一片白光兀地闯入视线。 她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这白色不是别的,正是异种的翅膀!还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红色斑点。 她动了动肩胛骨,翅膀也随之一开一合,最后像烟波一样消散殆尽。 终究,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了吗? 什么时候被感染的?她明明是免疫体质啊! 最棘手的是,身为异种,鲜血是存活的必需品。 人类和异种没有和平共存的可能。 她低头凝视掌心上的匕首,血液的红色与刀身的银色交织。耳畔又激荡起那些异种死前最后一刻的嘶吼,仿佛马上要轮到自己惨叫了。 “飞萤——”盛青葳突然闪现出来,打断了夏飞萤纷乱的思绪。 夏飞萤吓了一大跳,手腕被盛青葳抓住的一瞬间,匕首也掉落到地上。 她被盛青葳从后面抱住,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胸。感受着他突突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花香,使得浑身都滚烫起来。 她本能地挣脱开来,而盛青葳的眼里,却有两团泪珠在打转,伤心至极的样子。 “亲爱的——”又一个人影扑来,直接撞进夏飞萤的怀里,“你要死,就先把我带走!我的家人全没了,你要是寻短见,我怎么活?无论你是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闺蜜!” “啊?我好像没有寻短见吧?”夏飞萤被韩照凝说得一头雾水,也明显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目光下移,韩照凝的脚边又汇集了一滩血。 “我的肚子好痛……”韩照凝呜呜咽咽地说着,“我痛……” “我们必须尽早找到避难所,让韩老师接受治疗!你就算不顾自己,也要考虑一下她吧!”盛青葳言辞恳切,像是在安抚夏飞萤的情绪。 “夏姐!你不是那种嗜血的异种,不然你看到我们,不会这么冷静地站着!”陈麟小心翼翼地说着,似乎也在害怕什么。 9. 抉择(五) 确实,夏飞萤这么近距离抱着韩照凝,也没有吸血的冲动。 可能……还不饿吧。 迟疑间,耳畔响起盛青葳的声音:“是你养父母要我和陈麟来找你的。” 闻着他身上那股淡雅的花香,夏飞萤苦笑了一声。 其实她得知武器包是养父给盛青葳的时候,也大致猜到养父的用意了。 什么绯闻不绯闻的,负责不负责的,都是托辞罢了,用一个离谱的理由来掩盖真相。 真正打动夏飞萤的是盛青葳的家庭背景,能帮忙打听养父母一家的情况,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回音。 罢了,当下最重要的是韩照凝。 夏飞萤张开双臂,环住韩照凝的腰际,“我直接带她飞下去,你们……” 陈麟放下军用望远镜,打断夏飞萤的话:“没完没了了,前方230米还有一批异种朝这里飞行。” 话音未落,一阵混浊的咳嗽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循声望去,何博士捂着不断渗血的胸口,扶着栏杆走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别浪费时间了!我反正不中用了,给我一颗等离子弹。你们带孩子们走就行,还有我的手表,里面全是研究资料,拜托你们了。” “爸爸!我们一起走呀!爸爸……”小女孩飞扑到何博士怀里,急得直跺脚,哭声更是响彻云霄,整条小臂都抹上了她的鼻涕泡。 “不能犹豫了!是时候做个取舍了。”何博士解开手表,咳了两口鲜血,手心依旧坚定地朝上。 陈麟抖了几下腿,接过手表,取出腰间的等离子弹,塞在何博士手里,没有多看他一眼。 盛青葳微微颔首,一把抱起何博士的女儿。 何博士在此刻如释重负,笑着躺倒在地,温柔地看向哭到嗓音嘶哑的孩子,“离这里最近的避难所在云萝市,沿着水坝找,能找到。手表锁屏密码是6823,我和岳父的最新聊天记录里,有他们的住址。” 陈麟抱起剩下两个男孩,一手一个,看起来很轻松。 而随后发生的一幕刷新夏飞萤的三观:只见盛青葳和陈麟的后背都升起两团白光,片刻后就展现出宽大的白色蝶翼,同时,他们的眼瞳也变成了血红色。 他们也是?! 难怪刚才盛青葳有力气一脚踹开天台的铁门,异种的体格都会被病毒强化。如此说来,他昨天受的伤应该已经愈合了。 夏飞萤正愁这几个人从天台一层一层走下去要费很多时间呢,这下好了,一飞了之。 她抱紧韩照凝,用力向上一带,后背再次伸展出蝶翼,轻松起飞,转头喊了一声:“何博士——” 而后,无言。 “亲爱的,你真的带我飞了。”韩照凝双手搂着夏飞萤的脖子,幸福地笑着,“你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带闺蜜一起飞。” “嗯。”夏飞萤把韩照凝圈得更紧了。 “我们是高二文理分班后认识的。只是,我没那富贵命,我就是站讲台的。” “别说那么多了,省点力气。”夏飞萤像哄孩子一样说着。 “你的眼瞳,像红宝石,好漂亮。” 轰隆隆—— 夏飞萤回过头,美食城的天台上方燃起一线火花,像是天空撕开一道岩浆裂口,无数火星子在那条线的上下蹦跶。她对何博士的恨意也减轻了大半。 暖融融的气流里,何博士女儿的哭喊声一层又一层推进夏飞萤的耳朵,也一层又一层剥开她的回忆,直到触及三岁那年。 那时,夏飞萤罹患白血病,亲生父母倾家荡产为她治病,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本以为苦尽甘来,第一次异种危机无情地夺走二老的性命。如今,自己还变成了弑亲仇人的模样。 好讽刺。 “亲爱的?亲爱的?” 韩照凝的一声声呼唤把夏飞萤拉回了现实,她立马甩开那些阴霾般的可怕想法,重新燃起坚定的斗志,全力向大门的方向冲去。 异种的飞行速度比人类奔跑速度快不了多少,还是驾车来得方便。 落地后,三人收起翅膀,眼瞳也恢复为正常的褐色。 夏飞萤按照搜索来的有关流产的急救办法,先把韩照凝扶到副驾驶位,放下椅背,让她朝左侧躺,下肢垫一个靠垫,减少盆腔充血,最后系好安全带。 盛青葳解开了小臂上的纱布,果然,白白净净,没有一丝疤痕。 陈麟用特殊权限开了一辆车过来。 夏飞萤瞥见车上的三个孩子,内心五味杂陈:“我们要为韩照凝找到避难所,但是那三个孩子……他们终究是孩子,不懂事,容易说漏我们的身份,那我们很可能会被人类射成筛子。” 盛青葳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说:“不用担心这个,陈麟有一个能消除短暂记忆的电磁脉冲器。” 一时间,震惊和疑惑的情绪杂糅在夏飞萤的心里: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如果把这末世当作一场游戏,盛青葳和陈麟都被NPC赠送了新手装备;对比她自己,为了一把手.枪还要演一出惊心动魄的戏码。 一路上,夏飞萤为了分散韩照凝的注意力,滔滔不绝地讲着高中时代的趣事。盛青葳也和她们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时不时插上两句。 “你还记得当年说过的一句话吗?”夏飞萤说出了积攒多年的心里话,“高二那年,我父母去世,我心情非常低落,不仅拒绝温家的收养,还萌生退学的想法。你对我说,你如果退学,就没法和我一起读大学,你选退学,还是选我?” 韩照凝抬手摸了一把夏飞萤的鼻子,笑道:“你当然是选我呀。” 夏飞萤抓住韩照凝那只不安分的手,“我选了你,顺带也选了我的养父母,才有后来的我。” 韩照凝收拢五指,紧紧捏着夏飞萤的手,“这样你才能带我蹭晚宴,开眼界嘛。”她虽然面色苍白如纸,但笑得很是开怀。 无论何时回忆学生时代,都是美好的。 她拨开韩照凝脸上的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头发,手中的动作突然凝滞。 随后,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下巴、后颈,每一处皮肤都干爽光滑。 好像从医院醒来后,一直没有出汗的感觉。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变异,养父母应该也知道了吧,所以才…… “亲爱的,怎么了?”韩照凝眨巴着眼睛,满是疑惑。 夏飞萤勾起一个骄傲的笑容,说道:“我只是想到异种出汗量极少,大夏天也不会黏腻。做一个不嗜血的异种也挺好的,尤其是能打能飞,能保护你。” 韩照凝噗嗤一声笑出来:连连点头。 车辆疾驰,窗外的景象飞速向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7|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流逝,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花香,似乎也在夏飞萤的舌尖上弥漫开来。她舔了一下嘴角,猛然间,很多知识涌入脑中。 异种分为良性和恶性,而目前已知的三个良性异种虽是普通的红眼,但各项体能优于同等级恶性异种。 两者最明显的生理区别特征就是口器,前者直径不足1毫米,后者在1厘米以上。 良性异种不吸血,但需要食用鲜花来摄入必需营养素。同样也兼具免疫多数病毒细菌、不衰老、寿命延长的优点。乍看之下,似乎是人类梦寐以求的绝佳进化方向,但发生此类变异的人类仅十万分之一。 也正因为数量极其稀少,温家能够隐瞒此事,使得外界以为异种统统都是保留智商的嗜血丧尸。 而恶性异种还分化出两个突变体,A型与大部分异种的习性相反,能够昼伏夜出;B型就是触手怪,飞行速度拉满。 夏飞萤家的公司确实有几个活体异种,但实验室的安全等级是最高的。所以,刚才环山公路上遇到的B型突变体,不知道是自己冲破了防御,还是人为放出来。 事到如今,盛青葳也把他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我们和恶性异种一样,都不会衰老,不可能带着二十几岁的容颜一直别人面前生活下去。 盛世的时候,大不了找个地方隐居。可是末世,进了基地哪有那么容易出来。 你的养父母也是为了长久打算,才和你一刀两断。他们关照我和陈麟来找你,我们也能彼此有个照应。” 夏飞萤听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庆幸温家并不是抛弃她,而是两害取其轻的无奈之举。 “人类对待同在一颗星球上的其他物种是有包容心的,但不多。前提条件是,其他物种没有明显强于人类的能力。否则,就被视为威胁人类地位的异类。”为联邦帝国效力多年,夏飞萤自然清楚其中的门道。 盛青葳冷笑道:“要么除之而后快,要么送上实验台。” 盛青葳倒和自己挺合拍的,夏飞萤想着,如果他能一直在团队里,日子一定不会枯燥。 但很快,夏飞萤心中盘踞一个很大的疑惑,“你和陈麟早点告诉我真相不就好了?遮遮掩掩,你们不累吗?” 盛青葳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也不想打哑谜啊。前天你在病房,当着所有人的面,大义凛然地说,要是自己变成异种就立马自尽绝不拖累别人,不认可世上存在不吸血的特殊异种,而且昨晚你也再次表明这个态度。 所以,陈麟也求我不要提前告诉你真相,生怕你下手快。更何况你是雌蝶,力量碾压雄蝶!” “啊!我……”夏飞萤羞赧地低下头,自己说过的话不得不承认,也许因为失忆,自己对异种的态度停留在十年前,满载失去双亲的仇恨。 盛青葳的脸上明显有了几分疲惫之色,“昨晚的事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对我起了疑心,熬到半夜偷摸来看我的伤口。 如果你发现我的那道伤口几小时内就愈合,那你肯定会立马下手。所以,陈麟不得不对你用了短时记忆消除器。” 难怪今早醒来,脑袋晕晕的,原来是记忆消除器的作用。 从车内后视镜里看,盛青葳的双眼微红,像是强忍着什么,使得夏飞萤的心像拧成了一块疙瘩一样难受。 她重重拍了一下脑门,越发觉得对不起盛青葳。 10. 机缘(一) 车子兜兜转转,终于在下午1点多抵达绿色安全区。韩照凝合上眼休息了,夏飞萤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从卫星地图上看,这片狭长的绿色安全区呈南北走势,跨三市,全长一百七十多公里。 这里也是死一般的寂静,路边的灰尘废墟被高高堆起,路中央倒是相对干净一点,似乎被人清理过。 按照何博士的交代,几人沿着水坝寻找避难所,途中还去何博士的岳父岳母家里充电。 夏飞萤顺带帮韩照凝清理残渣碎块,但还是止不住血。 正好,家里有两瓶狐尾百合,花瓣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花蜜,一口下去,香甜又爽脆。 良性异种吃饭就是这么简单。 再次启程,终于,他们迎着晚霞,在一条双向四车道柏油马路的前方,看到一排猎猎招展的彩旗。 一眨眼的功夫,两辆军车驶来,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军人整齐划一地站在道路两边待命。 此时,迷彩就是最美、最让人安心的颜色。 为首的军人是少尉军衔,他首先道了一声恭喜,然后按照常规流程,指挥士兵采集幸存者的头发进行试剂检测。 夏飞萤不担心这个,因为良性异种也能通过检测,只有温家才有办法分辨。 士兵率先抬走韩照凝,担架下,不断有鲜血滴落。 其实,来到这一步,他们三人也只能进入基地。为确保基地位置不泄露,凡是踏进基地附近2公里范围内的人,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格杀勿论。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出去的人不变异,或者不叛变。 只是在大厅登记信息时,少尉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夏飞萤和陈麟。 接下来就要解决衣食住行的问题,流通于基地的唯一货币就是积分。联邦帝国禁枪,基地当然也一样,三人上交武器包,但陈麟藏好了短时记忆消除器。 他们留了几份口粮后,就把剩余物资都兑换成积分。 由于物资较多,少尉还让几个士兵帮忙搬运。这下好了,他们看见那一盒盒计生用品,丰富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兑换完毕,夏飞萤的全息手表上出现一个五位数。根据基地app的推算,这相当于一个普通居民一年的生活费。她把积分匀给盛青葳和陈麟。 呵,某人还嫌这些东西没用,结果比粮食值钱多了。尤其是套子,一盒相当于普通居民一个月的生活费,当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随后,三人查询各自三代以内直系亲属的下落,这是基地赋予幸存者的权力。很遗憾,他们的家属全都不在本基地。 他们悻悻而回,刚走出交易大厅,医疗中心来了紧急通知:“韩照凝急需输血,如继续治疗,请支付积分。” 夏飞萤、盛青葳、陈麟的身上都流淌着非人类的血液,救韩照凝只能招募献血者,这就需要支付高达10万积分的补贴。 而刚才兑换物资得来的积分是6万,也就是说还差4万。 能赊账吗? 能! 虽然新人有2万的额度,但韩照凝有重大生命危险,自身不得贷款或借款。没想到,夏飞萤和陈麟也与借贷绝缘,竟是因为上了灰名单。 按照基地app的指示,官方为了保证幸存者安全,将幸存者分为黑、灰、白三种名单,白名单就不用解释了。 重刑犯、死刑犯被划归为黑名单,这类人一律处死,末世可没精力管理他们。 灰名单的公共危害性较小,基地可以接纳,但需要给予一定惩罚,比如不能借贷,不能从事高级工作,且降薪30%。 陈麟一脸无辜地告诉夏飞萤,他根本没没听温家人提起过三个名单。 不过,结合何博士的提供的线索,夏飞萤猜测,温家本来打算让她在外面自由发展,但也不好绝了她后路,只能编点没有公共危害性的败家故事,假装决裂,上个灰名单,她的救援优先度就靠后了。 如果夏飞萤实在有什么万不得已的理由进入人类的基地,那灰名单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可是,谁会想到有韩照凝啊! 此外,基地也不允许普通幸存者求援外部。 夏飞萤她正盘算着,身后有人叫了她的全名。 似乎是很熟悉的声音! 她木木地回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身着军装的长官,气宇轩昂地走来。 一旁的工作人员微微鞠了一躬,向来者说道:“廖长官您好。” 这世界真小。 曾经的异种项目官方负责人,以刚正不阿的行事作风备受皇室赏识,如今是这座基地的最高指挥官。 救人心切,夏飞萤向廖长官深深鞠躬,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廖长官您好,能否借一步说话?” 廖长官似乎没觉得很意外,眼神示意夏飞萤跟上。盛青葳和陈麟也紧随其后,廖长官并未阻止。 等来到户外开阔地带,夏飞萤直接挑明来意。 廖长官身姿挺拔,虽然上了年纪,但目光依旧矍铄有神。他总是抿着两片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会儿,他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讲了一番道理。 “当下局势非常紧张,医疗资源短缺,献血带来的风险肯定比以前来得大,没有高回报,恐怕招不到献血者,希望你能理解。” 夏飞萤自然懂得这些,言辞恳切地说道:“现在人命关天,我不求今后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只求眼下能救活我的朋友。如果廖长官能通融,今后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从前我……” 廖长官伸手打断夏飞萤,抽了抽肩膀,似乎嘲笑着什么,“我就直说吧,你养父母不可能无缘无故请求上级把你加入灰名单。虽然不致命,但很可能让你翻不了身。你最好老实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难道没有上报原因吗?” “他们只是含含糊糊说了个大概。现在,你养父母的研究团队在中原基地进行封闭式研究,我没有权限联系他们。” 夏飞萤急了,攥起拳头,“这和我救人有什么关系?” 廖长官的话戛然而止,他警惕地扫了一眼身边的警卫,抬手触碰帽檐,换上严肃的语气说道,“这座基地有六万多人,我的职责就是尽可能消除每一个安全隐患。虽说灰名单的人危害小,也是犯过错的。” 夏飞萤心一凉,仿佛自己是置身海浪中的一叶扁舟,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想把她往里拽。 话都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得不顺着说下去:“我最近确实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 “你最好跟我说清楚。”廖长官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到底,我不是亲生的,和他们终究有一层隔阂。” “我能不知道你养父母有多重视你吗?天底下有哪个家庭把养女扶持到自家企业总经理的位置?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果然刚正不阿! 油盐不进! 非逼着夏飞萤说出缘由,看来又得演戏了! 罢了,生死面前,脸皮一文不值。 夏飞萤眼含泪花,与盛青葳和陈麟视线碰撞的那一刻,她冲破所有心理阻碍,一串台词划过脑海。 她不顾得附近还有八个警卫在场,着急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韩照凝,嚎啕大哭起来,“我是小门小户出身,一朝被有钱人收养,就小人得志,抛弃初心。 去年开始,我为了节约成本,一而再再而三削减员工福利,上个月还把休完产假的女员工调离原岗位,逼得她离职。” 一心想着韩照凝,夏飞萤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眼泪像是开闸的洪水,肆意奔涌在脸颊上。 廖长官后缩了一下身子,明显被吓到,周围的警卫也一愣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8|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愣的。 陈麟拍一下双手,撑起胸膛,佯装气愤地说道,“哟——你这败家女,现在知道哭了?还把我拉下水!这些年我帮你做过多少腌臜事。” 盛青葳怜悯地看了夏飞萤一眼,煞有介事地对廖长官说道:“她前天还和养父母大吵一架呢,估计她的养父母一时气过头。” “还好吧,资本家的常规操作。”一个警卫嘀咕了一句,传到夏飞萤耳朵里。 廖长官随即狠狠瞪了这个警卫一眼,但依旧没有任何表态。 继续! 夏飞萤横下心,大声吼道:“我挪用公款给新出道的男艺人安排资源,把养父气得住了院。” 顿时,惊讶之声此起彼伏,只有廖长官颇有气势地命令道:“安静!” 不知过了几秒,廖长官还是像雕塑一样,面无表情,雷打不动。 就在丝丝绝望的寒意漫上夏飞萤的心头时,盛青葳揽过她的肩膀,说道:“你怎么可以为了我,惹你家人生气呢?” “你说出来干什么?不关你的事!”夏飞萤属实没想到盛青葳会来这出,但她不敢有丝毫怠慢,假装埋怨,推开盛青葳的手,顺溜地接下这出戏。 盛青葳委屈至极,桃花眼里似乎漾起泪光。 一瞬的安静后,一个警卫“哎”了一声,原来是太过震惊,手中的枪没拿稳,哐当砸到脚背,随即就被廖长官瞪了一眼。 见廖长官不表态,夏飞萤着急地对盛青葳使眼色。盛青葳会意,煞有介事地补充道:“我的资源确实都是夏飞萤姐姐安排的。” “就是包养呀。”陈麟带着戏谑的口吻,铆足劲儿添油加醋。 盛青葳没有反驳。 一时鸦雀无声。 高干子弟出道即被品牌商包养,在末世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惊天大瓜! 廖长官明显陷入沉思,表情五味杂陈。 夏飞萤继续为自己的败家增加砝码,哽咽地说道:“为了这事我还殴打养父母的亲生女儿。我真混蛋!” 哦豁,养女殴打亲女,反了天了! 周围的议论声如海浪般一阵高来一阵低。 “安静!”廖长官气得两个鼻孔都粗了一圈。 许是场上的声音渐渐轻了,盛青葳故作深情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这么伤你养父母的心呢?” 夏飞萤胡乱抹开满脸泪痕,却见盛青葳的眼中也有泪光在打转,下眼睑处还浮着一片淡淡的绯红。 可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吧,这副委屈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廖长官摘下帽子,横竖抹了几把汗,冷笑连连道:“你养父母只说你败家,没想到败到这种程度。你惹谁不好,惹到三代从政的家庭。 我念在你家功劳的份上,此事到此为止,你也好自为之吧。那4万积分的缺口,日后你自己慢慢补上。”说罢,廖长官重重拍了两下夏飞萤的肩膀,眼神颇为失望。 这关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夏飞萤愈发觉得身体沉重,捂着额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去,又郑重向盛青葳鞠躬道谢。 他要是不接这波脏水,廖长官还未必能说动。 所以,夏飞萤感激之余,越发好奇,从前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盛青葳如此帮她。 盛青葳则浅浅一笑,把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眼周的绯红也尽数褪去,“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说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由于高额补贴,一小时内就招募到献血者。 为避免交叉感染,外人不被允许进入病房。 夏飞萤守在病房外,盛青葳和陈麟也在旁边陪着。 见四下没有外人,她拿出何博士的手表,可是何博士的工作资料全都加了密。 无意间,她点到了何博士的相册,一张温馨的全家福冲击着她的大脑,蓦然扑来一段记忆。 11. 机缘(二) 好巧不巧,回忆刚好落在三个月前。 6月21日,夏至。 不过这天,夏飞萤在亲生父母留给她的房子里醒来。 被温家收养的十年来,每到亲生父母的祭日,她就会来这承载往昔回忆的老房子住上一阵子。 今天的行程还是挺满的,上午去公司开会,下午外出洽谈项目;晚上,养父母还要带她认识一个人。 至于是什么人,养父母只字不提,整整卖了三天关子,让夏飞萤的肚肠痒得很。 这会儿,时间还不到7点,门铃响了。 夏飞萤走向智能可视门铃,见是对门的邻居姐姐,就毫不犹豫地解锁了大门密码。 邻居姐姐的老公正是异种项目上的何博士,工作快十年了。而且,他们女儿的班主任正是夏飞萤的闺蜜韩照凝。 因为有很多共同话题,夏飞萤每次回到这个家,都会找邻居姐姐聊聊天,也算是关心员工。 这会儿,大门刚隙开一条缝,邻居姐姐就像一只柔软的小猫,灵巧地钻了进来。她抬头的刹那,眼瞳唰的一下染成血红色,紧接着后背升腾起一片白光,并逐渐勾勒出一对硕大的白色蝶翼。 异种?! 夏飞萤心头一颤,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恐,而是深深的疑惑。 而邻居姐姐不由分说,已然张开了双唇。 夏飞萤意识到危险,急忙侧身避开,一条手指粗细的虹吸式口器像黑色的利箭一样从眼前呼啸飞过。她再回身提膝,猛踹邻居姐姐的胸口,心中的疑惑却愈发强烈。 口器直径超过1厘米,可以断定邻居姐姐是恶性异种。 但是,怪就怪在,自从十年前人类解决第一次异种危机之后,残存于世的恶性异种行事十分隐蔽,基本挑流浪人员或者独来独往的人下手,但夏飞萤显然不属于这类人。 “想吸我的血吗?”趁邻居姐姐摔个踉跄的间隙,夏飞萤沉着地问道。 如果对方直截了当地回答“想”,说明她只是饿了,偶然事件罢了;但如果是其他回答,那…… 邻居姐姐不慌不忙从地上爬起,一本正经地说道:“成为我的同伴,开启人类新纪元。” 夏飞萤不禁一愣,吐槽了一句:“这是什么中二台词?” “成为我的同伴,开启人类新纪元。”邻居姐姐仿佛被设定好程序一般,机械地重复一遍,又把口器吐了出来。 夏飞萤只能暂时收起好奇心,三拳两脚放倒邻居姐姐,而后拔掉头发上的木簪,在空中划起一道凌厉的弧线。 反趴在地上的邻居姐姐却变得诡异起来,昂起脑袋,坦然微笑,眼角似乎闪烁着泪光。 夏飞萤虽然好奇对方的反应,但此刻也收不住手了,顺势将木簪没入邻居姐姐的脖子。 异种的弱点在于头部和颈动脉,重创其中之一就可杀死他们。 听得邻居姐姐闷哼一声,便断了气,背后的翅膀也像被吹散的烟一样消失殆尽。没多久,盘成蚊香形状的口器从嘴里掉了出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阵粗犷的喘息声由远及近,门口出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陈麟。 夏飞萤自认为不会成为恶性异种的目标,又仗着自己的体能更胜普通恶性异种一筹,还有十几年的散打经验,有时候出门懒得带保镖。 但眼下得要先“包装”现场。陈麟和夏飞萤一合计,迅速对了一遍事发过程和细节。 毕竟,警校毕业的保镖杀死异种,总比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单杀异种来得合理。外人可不知道良性异种的存在。 又过了几分钟,见一大波警员到来,夏飞萤一秒入戏。 她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郑重地向陈麟道谢:“要不是有你,我恐怕就要成一具干尸了。” 陈麟配合地说道:“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虽然演着,但夏飞萤总是忍不住回想邻居姐姐临死前的样子,似乎是放弃了抵抗。 放弃抵抗,故意求死?这明显不合乎常理。 因为这事,夏飞萤也暂缓和养父母介绍的人见面。于是,谈完项目又回公司加了个班。 她也不知道几点回到家,只是随手把双肩包往床上一抛,就响起一声充满抱怨的“哎呀”,房间里的空气都震了震。 啪——灯光倾泻下来。 温玲披散着如墨的长发从床上坐起,把双肩包移到床头柜,懒懒地扫了夏飞萤一眼,“9点半才回来?按照你现在的生理习性,晚上8点就犯困了。”那不屑的眼神颇像抱怨丈夫晚归的妻子。 温玲生得一张圆润的面庞,饱满光洁的额头之下,一双丹凤眼淡漠疏离。 夏飞萤对温玲的理科头脑和知性美倾慕有加,最喜欢看她架起金丝眼镜,扎上马尾辫,身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专注工作的样子,淋漓尽致展现一个高知女性的成熟魅力。 自从她被温家收养以来,她和温家的亲女儿温玲经常一床睡,比亲姐妹还亲。 这会儿,夏飞萤没来得及解释,温玲朝门后看了看,说:“你跟陈麟一起回来的吧?你好意思让陈麟工作到那么晚?” “哎呀,还是温姐会疼人。”陈麟从衣柜后面缓缓走来,脸上乐开了花,“异种跟原生态蝴蝶一样,需要早睡早起。夏姐也经历了两年潜伏期,昨天才正式变异,还没习惯早睡吧。” 夏飞萤无奈地翻个白眼,默默抱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出来后,见两人坐在窗边,温玲平静如常,陈麟却面色凝重。 温玲递来一份文件,冷声说道:“第八页。李玥的基因带有10%的良性突变,她的大脑也没有完全被病毒控制。所以,应该还保留少许人性。” 李玥就是今早袭击夏飞萤的恶性异种。 夏飞萤把文件拍在桌上,愣愣地看向温玲,“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融合的情况。” 当然,这种情况不会上报,因为良性异种是温家共同守护的秘密。 “基因就是有千万种可能。”温玲拉过夏飞萤的手,让她坐下。 “专案组调查过李玥的社会关系和近期轨迹行程,相关人员也做了检测,都没有异常。所以,推测她只是单纯找你吸血而已,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19|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结案。以后你出门,保镖一定要随身带着。” 夏飞萤多少觉得专案组有点草率,“按常理,异种不太可能仅仅因为吸血来招惹我这个社会关系复杂的人,因为容易被追查。 还有,李玥袭击我的时候干嘛把一句中二台词重复两遍?最后好像主动放弃抵抗。这不都是疑点?” 温玲用食指轻弹两下文件,似乎暗示着什么,脸上依旧不起一丝波澜。“已经盖棺定论了。按照程序,如果没有新的有力证据,很难翻出来重新再查。” “程序正义。”夏飞萤伸了个大懒腰,不屑的语气里又带了几分自信,“他们归他们盖棺定论,我归我查。猜我一个小时前见了谁?” 首都情报部廖长官,温家企业的对接人。 廖长官人很实在,近期刚好在南兴市出差,得知案件有蹊跷,便给夏飞萤“通风报信”,提醒她小心点。 关于李玥,确实还有一个反常点:就在上个星期,李玥不仅以死要挟老公签署一份让独生女儿继承他们所有财产的协议,还逼她爸妈分一半财产给她女儿。 对了,她不是独生的,有个游手好闲的弟弟。 她把财产事宜全权委托给一个律师朋友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本来夏飞萤听到这些,没感觉有什么。但得知李玥含有少量良性基因、可能人性未泯之后,她便理解了李玥。 首先,李玥才三十多岁,身体也很健康,家庭和谐,工作稳定,多数人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早早立遗嘱。 其次,她还逼迫丈夫和爸妈也这么做,据说吃相很难看。 也许就是因为她残存人性,认为自己极有可能很快被人类消灭,就急吼吼给孩子铺路,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财产。而且全权委托给律师,说明她很理性,不相信任何家人。 由于相关人员都已通过试剂检测,廖长官也不便再透露他人隐私。 线索就到这了。 “话说一半还不如不说,让人更难受,我恨不得钻他脑袋里把知道的秘密拽出来。”陈麟尽情地吐槽着,发现夏飞萤和温玲都很严肃时,讪讪收回笑容,腿又不自觉抖了起来。 “难道线索会自己跳到你眼前吗?”夏飞萤打开手机,找到李玥的头像。 李玥的朋友圈乍一眼望过去,整齐划一地罗列着售房广告。 夏飞萤的手指稍稍滑动,一条不一样动态跃然出现在屏幕上。 6月19日,也就是前天。 “家人们谁懂啊?和闺蜜一起在电竞酒店happy!” 配图上,两只手紧紧靠在一起比耶,而其中一只手上的一抹金光触动了夏飞萤的神经。 那是一只玫瑰金蝴蝶戒指。 夏飞萤立马给旁边的温玲发去一张照片,照片上也是一只蝴蝶戒指。于是,两张照片放在进行比对,竟然一模一样。 她随即翻看一个亲戚的朋友圈,正有一条动态对上了:“想不到和闺蜜在电竞酒店开房打游戏竟然这么快乐,结婚后第一次夜不归宿,老公别生气哟!” 这世界真小! 12. 机缘(三) 接下来,夏飞萤继续翻阅李玥的朋友圈,直到手指发酸,翻出三年前的动态,依旧只有售房广告。 看来李玥不习惯发布日常生活,眼里只有工作,那条入住电竞酒店的动态就显得十分突兀,似乎故意摆在明面上惹人注意。 再说回动态照片里的另一只手,中指佩戴的戒指,是私人订制的婚戒,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还有点丑。 本来镂空蝴蝶造型简约又秀气,由于客户喜欢珍珠,非要中间安一颗藕粉色大珍珠,最终效果土到了尘埃。 那个客户就是夏飞萤的奶奶! 奶奶本打算把它当传家宝送给夏飞萤的,夏飞萤婉拒。于是,这枚戒指兜兜转转就到了堂嫂的手里。 所以,再结合堂嫂的朋友圈动态,夏飞萤推断,前天和李玥入住电竞酒店的人就是新婚不到一个月的堂嫂。 不过,专案组既然调查过和李玥相关的人员,那么堂嫂应该没有发生变异。 夏飞萤把这些线索一一记在全息投屏上,就在画箭头的时候,一行文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成为我的同伴,开启人类新纪元。” 成为……新纪元…… 堂嫂的名字正好是那句话的首尾二字:成元。 怎么这么巧? 李玥的朋友圈里唯一不一样的动态就带上了成元,而那句中二台词又暗含成元的名字。 因为李玥很可能残存人性,夏飞萤怀疑她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 陈麟倒是觉得这两件事过于牵强,特别是中二台词,说不定单纯幻想建立新世界、新秩序罢了。 最重要的是,专案组肯定检测过成元,应该没有变异。 温玲双手抱胸,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十年来,异种一直没有消停过,也许有人被策反了呢?” 陈麟张大了嘴,茅塞顿开。 夏飞萤竖起食指,轻碰嘴唇,说:“看来我要多和堂嫂走动走动。” “一定要带好保镖。”温玲的脸上浮起几分担忧之色。 夏飞萤还没来得及答应,清脆的来电铃声响起。 “我堂兄。”夏飞萤神色一凛,按下免提键,开心地说道,“喂?哥!” 电话那头还有乒乒乓乓的洗碗声,显得堂兄的声音有点小,“萤萤啊,明天是周末,不知道你上午有没有空?不巧最近我和爸妈都没空,我想麻烦你陪我家元元去趟妇产科。” 夏飞萤正需要接触成元呢,忙答应下来。 而后,两人扯了些家常,就约定好明天碰头的时间和地点。 堂嫂一家是夏飞萤唯一保持联系的血亲,她和堂嫂的关系可以说还不错,堂嫂有几次还找她谈心呢。 而说起堂嫂成元的这段婚姻,夏飞萤未免觉得有些惋惜。 在他们谈婚论嫁时,堂兄父母了解到成元体质较弱,就要求成元先怀孕才能领证。 当时,夏飞萤就私下劝成元慎重考虑,但成元义无反顾地选择爱情,辞去相对安稳的会计工作,一心在家备孕。 反观堂兄,面目还算周正,从职校毕业后,东奔西走多年。直到两个月前,通过成元的关系找到一份工资尚可的闲职,才稳定下来。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浅薄的云层,热乎乎地洒在脸上,行人都统一挂着黏答答的表情。 只有夏飞萤和陈麟干干爽爽,他们得随身携带小喷瓶,时不时背着人群往脸上喷点水。为了融入人类社会,伪装出汗是必修课。 接到成元,夏飞萤和她一起坐在后座,陈麟负责开车。 一路上,成元心情似乎欠佳,双眼无神,眉头微蹙。她的左手中指上正戴着那枚玫瑰金戒指。 就在夏飞萤找不到说话的机会时,成元主动说道:“好可惜,我闺蜜前几天还和我一起玩呢,昨天就突然收到她的死讯,我的孕反更严重了。” 专案组对外公布的李玥的死因确实是自杀。 看着成元苍白的面颊,夏飞萤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闺蜜应该和你差不多大,这么年轻,实在可惜。嫂子节哀,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成元抿紧嘴唇,摸着小腹,微微点头,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这副模样当真是为好朋友的离去而伤心,夏飞萤对成元的怀疑也淡去了几分。 转眼到了目的地,趁成元在B超室检查的功夫,夏飞萤选择安静人少的一角,抓紧回复工作消息,时不时和陈麟商议着什么。 最近,她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 夏季来临,公司的农药和驱虫香薰器都迎来销售黄金期,同时,蝴蝶园的新活动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 又值毕业季,像她家这样的技术型企业,无一不铆足劲儿奔波在各大高校之间争抢人才。 当手机屏幕快要扣到冒烟时,眼前直直地扑来一个小小的人影。 夏飞萤定睛一看,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正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 她朝女孩身后的妇产科望去,尽是尖叫逃窜的人群,有穿病号服的,也有穿白大褂的。在乱成一锅粥的声音中,她抓到一个频频出现的词语:着火了。 砰——耳边炸出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周围的玻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强大的气流裹挟着各种杂物在空中打了个漩涡。 随即,一簇炽热的火焰如没有理智的野兽,咆哮着穿过走廊,浓黑的烟雾直接横在候诊室和B超室之间。 夏飞萤隔着火光,心急如焚地呼唤着成元的名字,可是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尖叫声中。 顷刻间,烟雾像一个飞速膨胀的怪物,充盈了整个楼层。 听闻两个护士说B超室的人员已经走东面的安全通道撤离,他们可以走西面的安全通道。夏飞萤放下心,没多想就和陈麟跟着护士走了。 来到一楼,走出楼梯间。这里似乎还在装修,周围全是毛坯,装修材料东一堆西一堆地摆着。没有灯光照明,室内十分晦暗。 夏飞萤和陈麟对视一眼,神情中都透出几分不安,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 前面的护士回过头,见催不动二人,拉下脸,将双手伸入兜里。 “这里太乱了,能换条路走吗?”夏飞萤抬手拦住陈麟,示意后退,一颗心也悄悄提起。 此处看不到其他人,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似乎与世隔绝。 两个护士不言语,竖起脸,像追债一样,逼近了一步。 身后也响起脚步声,夏飞萤微微侧身,眼角余光里浮出三个医生模样的人,他们同样面色阴沉。 “有什么事吗?”夏飞萤试图让他们开口。 然而,那五人都无动于衷,只是又跨出了一步。 夏飞萤瞬间感到压迫感,退至一旁。她警惕地摸到双肩包外侧口袋的枪支,面前却扬起一片粉末。 她猝不及防吸了一口,白蒙蒙中,隐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20|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约约出现两条细长黑色的影子。 夏飞萤敏捷地向旁边躲闪,终于看清那五人的真面目。 他们都拍打着硕大的白色蝶翼悬停在半空,宛如一张张巨大的飞毯。 从前都只是在实验室里见过几个异种,还被里三层外三层地严密锁着。 如今有五个异种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么大阵仗,着实让夏飞萤始料未及。 相比之下,昨天的李玥就显得小儿科了。 她不免有些惊慌,表面上还是很冷静地发问:“想吸我的血吗?” 回应她的依旧是死寂。 异种们仿佛收到进攻信号,齐刷刷像老鹰锁定猎物一样俯冲而下,猩红的眼眸氤氲着腾腾杀气,冲出双唇的虹吸式口器像钢鞭一样挥来。 霎时,似乎有一股气流狠狠压在夏飞萤的心头,但她提醒自己是雌蝶,各项体能都优于雄蝶。 她抢在陈麟前头开枪应战,不知扣动了多少次扳机,只见墙头灰在空中打旋,却不见异种身上蹦出一个血沫子。 与此同时,陈麟利用一根柱子当掩体,枪枪爆头,瞬间解决三个异种。他冲夏飞萤说道:“描边大师,你别浪费子弹了。” 夏飞萤莫名蹿起一股恼火,将枪支换到左手,右手则从包里抽出匕首,正巧正前方袭来一条口器。她一侧身,那口器擦肩而过,直直地插入柱子,抽出后,还留下一枚圆洞。 见异种近在咫尺,她踩上柱子,腾空翻身,一刀割断异种的颈动脉,而后单膝稳稳落地。 斜里一道鬼魅般的影子迅猛扑来,夏飞萤起身堪堪躲开。 那个异种顺势扑倒陈麟,还好陈麟眼疾手快,一掌拍开异种的下巴,手背的青筋像山峦一样突起。 夏飞萤箭步上前,单手掐住那个异种后颈,再抹掉脖子,一串血花飞溅到空气中。 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血腥味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陈麟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好衣领,愤恨地踢了一脚尸体,埋怨几句,又贼兮兮冲夏飞萤笑道:“要不我教你射击的技巧?” 夏飞萤可没时间跟他开玩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启全息手表上的检测功能,确认周围没有录音或录像的设备,便联系廖长官。 她解释完当下发生的事,便听得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闷响,而后是短暂的沉默。 “不可能的,异种应该不可能知道你家公司的事而来谋杀你。那是联邦帝国最高机密,而且异种项目的相关人员全是免疫体质,没、没有变异的可能。” 廖长官似乎比夏飞萤还急,说到最后甚至结巴了起来。 夏飞萤也理解,毕竟官场中人,若是底下人叛变,他这个负责人面临的后果未必是丢乌纱帽那么简单。 她反倒安慰起廖长官来:“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刚才的火灾很像精心设计的,好让我有契机来到这个偏僻的施工区。” “估计还会有下一次行动,很可能有首领在背后指挥。”廖长官的声音沉重起来。 异种的世界女强男弱,首领异种都是女性。在十年前的那场惨烈浩劫中,国内外一共击毙十四个首领,她们各自领导数万异种。 但此后的十年,人类没有再发现首领。 夏飞萤决定将计就计:“既然有人那么想要我死,那我就死给他看。” “可以!”廖长官爽快地答应,“其他的,我来处理。” 13. 机缘(四) 本来,夏飞萤几乎放下了对成元的怀疑,结果又一次袭击,让前后两次事件全部指向成元,专案组只能找个理由采集成元的血液。 因为DNA检测是绝对不会出错的,但是需要花费5-8小时。 晚上,成元的DNA报告出炉:她是地地道道的人类。 看来得另找线索。 “假死”计划还是如常进行,当晚,夏飞萤去了专案组提供的一处偏僻地段的房子,虽然神经紧绷,第二天还是舒舒服服睡到8点多。 她想再赖几分钟,突然的电话铃声搅乱了这番美意。 “你啥时候立了遗嘱,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那头的声音急切又充满抱怨,让夏飞萤彻底清醒。 她直接从床上弹跳而起,“温玲,你在说什么?我年纪轻轻立什么遗嘱?” “你自己看我发给你的东西。” 夏飞萤点开温玲发来的图片,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夏飞萤若去世后无子女,所有财产由堂兄郑潇继承,包括工资、奖金、分红、投资以及房车不动产等,且姓名、身份证号、卡号密码等信息均正确。 温玲顿了顿,压着喉咙说道:“已经鉴定过了,没有作假的成分。” 夏飞萤一时接受不了,叉开五指撩开额前的头发,说:“我百分之一百没写过遗嘱!就算立遗嘱,我也不可能分文不留给咱爸妈和你!” 温玲很满意地“嗯”了一声,“抛开遗嘱真假不说,你堂兄的操作挺让人心寒的。第二天就来争抢遗产,多半也是你叔叔婶婶默许的。你还说,他们是亲戚中的一股清流呢。” “有利可图的时候,很多人就不端着了呗。”夏飞萤嘴上坦然接受,心尖上还是划过一丝怅惘。 “你堂兄口口声声说,你是老郑家的人,财产归属老郑家是天经地义。” “呵呵,想当初因为我随妈姓,他们都指责我家坏了规矩。现在要继承财产了,就换套说辞,真是把双标玩明白了。” 夏飞萤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年父母双亡后,各家亲戚都争着收养她。天真的她还被这份“亲情”感动得一塌糊涂,直到温玲的父母带着专业律师来,她才认清现实。 那时,律师建议收养人签署一个非必要不得使用被收养人遗产的声明,温玲的父母就遭到各家亲戚一致炮轰,甚至有人去校门口蹲点,要把夏飞萤抢回家。 最终,夏飞萤看透亲戚们的本性,在韩照凝的鼓励下,投入温家的怀抱。 自始至终,叔叔婶婶一家都保持淡定,除了三天两头上门做饭、打扫卫生外,没有谈及其他事。 所以,夏飞萤觉得这家人比较实在。 可如今,这唯一的血亲也要塌房了? 温玲还提醒道:“这份遗嘱签订的时间就在6月19日,和成元带着李玥入住电竞酒店是同一天。专案组检查过郑潇和他的父母,都没有问题。现在,郑潇要求我们移交财产。” 夏飞萤不由得苦笑几声:“有意思,要不先稳住他?这些财产给到他手里,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暂时冻结。” “得和专案组商量一下,你这会儿有空吗?” “没空,赶年中总结呢,你代劳一下呗。”夏飞萤刚挂断电话,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片段,瞬间一股凉意从心底迸发,蹿遍全身。 6月19日,这个日期像尖刺一样狠狠扎进夏飞萤的记忆。 那天,她确实和堂兄一家见过面,她上午请假祭拜亲生父母,中午就在堂兄家吃饭,叔叔婶婶和成元也都在。因为是家宴,她也没带保镖。 印象中,她并没有在堂兄家里动过笔。 然而,堂兄家没有安装监控,缺乏第一手资料。 该不会被控制神智而写下遗嘱吧? 好像有点扯。 这世上只有迷药,没有傀儡药。 夏飞萤一时理不出头绪,只能继续工作。直到下午1点,又一个惊天消息来了。 郑潇带着父母来警局报案——他的妻子成元是异种。 荒唐! 不过,廖长官倒是很大方地给夏飞萤转接询问室的监控,夏飞萤将信将疑地打开全息投屏,立马被呜呜咽咽的哭声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眼就锁定那个哭泣的人,正是堂兄郑潇。他的对面坐了两个警员,旁边还有一名警员不断安抚他。 大概听了二十几分钟,大意就是一个月前,郑潇意外发现成元是异种,吐出的口器比手指还粗。但他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报案。 至于成元为什么不杀了知情者郑潇,郑潇的解释是,成元说很爱他,不舍得杀他。只不过,成元威胁他父母的性命,要求他保守秘密。 听到这,夏飞萤忍不住笑了。 自十年前第一次异种危机之后,谁不知道异种是被病毒控制力大脑的嗜血怪物,哪里会有爱恨情仇和喜怒哀乐? 如果成元真是异种,哪来的爱情?除非她和李玥一样,也有良性的突变基因。更何况,DNA检测已经排除成元是异种的可能性。 就在夏飞萤和陈麟说笑调侃之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她用眼神示意陈麟来接听。 陈麟礼貌地开口道:“您好。” “我是成元,让夏飞萤接电话!”成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 夏飞萤听出了成元的声音,眉头一拧,用眼神示意陈麟继续。 “您是我们夏总的堂嫂吧?她昨天意外去世了,您不知道吗?”陈麟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 成元冷笑一声,说:“别装了,她也是异种,没死。” 这句话如同一道霹雳落在夏飞萤头顶,她不禁收拢手指,指甲陷入掌心。 这个秘密应该只有温家人和陈麟知道,她不认为这四个人会泄密,难道被其他人发现了? 事情不简单,夏飞萤抬手制止陈麟,故意沉默。 几秒后,成元再次发话:“夏飞萤,你现在方便说话吗?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夏飞萤和陈麟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继续一言不发。 又过了几秒,成元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的异种身份暴露后,我的老板就派人来灭我的口,但都被我反杀了。现在,我要你一个小时内单独来见我。” 她自爆身份了?! 可她连DNA检测也通过了,难道真的有内鬼暗中帮她掉包了血液样本?直到郑潇报案才彻底藏不住? 可是,异种项目的相关人员,都是免疫体质,且接种过疫苗,双重保险,没有变异的可能。 那她提到的老板又是谁? 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顷刻,夏飞萤被紧张的情绪团团包围,后脊梁一阵阵发凉,她示意陈麟继续周旋。 “不好意思,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 成元咯咯笑了许久,语气才放松下来,“别装傻了,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你就算能通过试剂检测又如何?你能通过DNA检测吗?你能出汗吗?” 若说DNA检测,夏飞萤也是不怕的,但后面的问题,着实让她犯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21|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平日里,取头发检测的工作都是由专案组警员代劳,3-5秒即可出结果。所以,警员们也不会再去考究出汗的细节,毕竟官方要死守异种还存活在世上的秘密。 但如果有人被指认,那专案组可能会采取其他措施,最简单的就是让人在大太阳下跑一圈,就够夏飞萤死几百回了。 毕竟,十年前的浩劫葬送了数百万条性命,人类对异种的恐惧已深入骨髓。 陈麟还想嘴硬几句,成元强势打断了他:“你好好想想,那份遗嘱,你是怎么签下来的?行了,我的话就说到这。不过你放心,这里只有我一个。” 话音一落,随之而来的是嘟嘟的忙音。 夏飞萤还没有完全从迷茫中脱离,锐利的目光徐徐扫到陈麟身上。 陈麟的表情迅速由疑惑变为惊恐,他举起双手,无辜地说道:“夏姐,我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我什么时候质疑过你?”夏飞萤听了陈麟废话,更是心烦气躁,狠狠把手机拍在桌上,视线也随之下落,扫到这几日的行程记录。 一时间,所有线索在脑中飞速串联,夏飞萤猛然反应过来一个细节! 前天,也就是6月20日,夏飞萤才正式变异,因为良性变异有长达两年的潜伏期,陈麟也经历过。 而遗嘱签订时间是6月19日,第一次袭击是6月21日,第二次是6月22日,然后就是今天6月23日,郑潇上午继承遗产下午报案。 如果猜得没错,成元才是冤大头。而她确实有可能知道夏飞萤的身份,也极有可能因为身份暴露,招来幕后人的灭口。 事态紧急,夏飞萤知会了一声养父母后,就和陈麟来到成元的指定地点——国家森林公园的半山腰。 今日阳光甚好,照射在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她踏入密林,鞋底碾碎枯叶,细碎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陈麟则远远跟在她身后,二十来米的样子。 旁边流过一条细窄的小河,跳跃着细碎的金光,两岸耸立着高大的阔叶树木。 随着步伐深入,一道红色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来者看起来有些疲惫,双眼无神,但圆圆的脸蛋上还是红润有光泽。 夏飞萤望着悠悠走来的成元,用全息手表确认周围没有录音录像设备后,才说道:“你单独叫我来,也是有所图吧?” 成元垂下眼眸,温柔地抚摸着肚子,说:“今天我和你,只能活一个。” “个”字一出口,成元猛然抬起头,神色大变,眼中恨意泛涌,整个人像跨越山崖的羚羊一样腾跃而起,张口吐出拇指粗的口器,后背唰的一下撑开白色蝶翼。 夏飞萤即刻旋身躲入树后,就在她掏枪准备反击之时,她的注意力全部被成元的眼瞳夺去。 普通异种是红色眼瞳,首领异种是银色眼瞳。 而成元是一红一银的异色瞳。 这说明她正在向首领过渡,按照十年前第一次异种危机的情况来看,首领的诞生大致要经历数天时间的沉淀,吸血量最多者胜出。 夏飞萤心想,莫非成元把她当成经验包了? 得让暴虐的成元稍微冷静一下。 夏飞萤且战且退,拉开距离后,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果不是郑潇向警方揭发你的身份,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杀我!” 此话一出,成元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半空中,眼中还显出几分不忍。她落回地面,胡乱咬着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戳到她的痛处了? 14. 机缘(五) “果然,一提到郑潇,你就藏不住了。”捕捉到成元脸上转瞬即逝的慌乱,夏飞萤更加相信自己的推理方向是正确的。 “你以为我会信这种谎言吗?”成元恼羞成怒,涨红的脸上,眼珠子都快瞪飞了。 夏飞萤还想继续套出成元的话,却见成元身体两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慢慢抽拉,片刻间便延展成红褐色的条状物,像蛇一般蠕动。 一共八条触手,是B型突变体。 刹那间,左侧、右侧、头顶,都袭来触手,像一只巨大的爪子,呈合拢之势。 惊恐之意蔓延到极致时,夏飞萤旋身躲入树后,一条触手也紧随而来,生生抽出一块树皮。 触手也就比口器粗两圈,不好命中。 夏飞萤收回枪,抽出匕首,三削两砍后,成元只剩两条触手。 受伤的成元像猫头鹰一样蹲在枝头,愤怒地俯视着,一红一银的异色瞳熠熠闪光。 夏飞萤与之视线碰撞的一刻,就收住手,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挖掘成元背后的真相。 她调出全息投屏,播放早已准备好的视频,把声音调到最大,“你为什么不看看郑潇是怎么跟专案组说的?” 当熟悉的声音从手表里传出,成元震惊地睁大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触手也凝固在半空。 画面中,郑潇对着警员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说,她身体不好,很难怀孕,又因为我爸妈要求她必须怀孕才能领证,所以她就轻信一个医托的话……” 专案组警员:“以为是什么好孕秘方,结果就是感染异种病毒。” 郑潇:“是的。她后来确实怀孕了,但肯定不是我的种。” 专案组警员:“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报案?” 郑潇:“因为她威胁我的爸妈,但又说很爱我,只要我保守秘密,她能为我做任何事。我就想先稳住她也说了很多情话,承诺以后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去北半球的海岛国家游玩……” 成元徐徐落回地面后,身体开始发抖,鼻子和嘴唇逐渐挤到一起。 果然,郑潇也不是纯良之辈。 夏飞萤冷笑一声,看向成元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继续为成元的情绪崩溃添加砝码,“好一个能为他做任何事。遗嘱上清清楚楚写着,财产属于郑潇一人,和你不沾边。 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先假死,再让我养父母把财产转交给郑潇。然后半天不到,郑潇就急吼吼报案。这样他既能独享财产,又能甩掉你这个包袱,高枕无忧。 反正人类对异种一向是杀无赦,不会听你什么解释。我虽然没有铁证,但是这样推理,是不是能解释得了郑潇的行为?” 成元低下头,抽动肩膀,不知是哭还是笑。未几,她双手抱头,不断重复嘶吼“不可能”三个字,双膝一弯,跪倒在地,翅膀也无助地耷拉下来。 至此,夏飞萤对成元的同情已全部转化为后怕。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没有变异,没有拥有超越常人的体能,那成元和郑潇的计谋岂不是得逞了? 她在愠怒中举枪对准成元的脑门,进一步分析发生成元身上的事,“你应该不是纯种,所以保留部分人类的感情,不然也不会为郑潇无底线地付出。 试问这天底下,谁会心甘情愿和一个吃人的怪物同床共枕,也难怪郑潇背叛你。 所以,你甘心让罪魁祸首逍遥自在吗?告诉我,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老板是谁?内应又是谁?我让他们百倍奉还。” 成元侧过头,从发缝里依稀看到她的凄惨笑容,衬得那双异色瞳有几分阴寒,“我又有什么办法?连亲爸亲妈都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我为了怀孕结婚,甘愿付出一切。被医托骗了又怎样,至少能怀孕啊。 医托看我短时间内感染了十几个人,能力出众,就提拔我当个小主管。我能感觉到医托的信息素,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完全控制。” 夏飞萤激动地问道:“医托是首领吗?” 成元撩开头发,如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站起身,双眼模糊着,似笑非笑地说:“应该是吧,我没见她打开过翅膀,所以看不到她的银色眼瞳。 我也留了一手,没有把我能操控人类神智的特殊能力告诉医托。当然,也没有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因为郑潇要你死。 你的遗嘱是在我操控下签署的,可是第二天去医院就控制不了你,我想你应该也变异了,可怪就怪在你没有异种的气味。” “医托安插在人类那里的眼线是谁?”夏飞萤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不知道……”成元嘴角略微一抽,口器从唇边飞出。 夏飞萤心脏突地猛跳一下,眼见口器擦过自己的左肩,随即带起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眼眶也不知不觉濡湿了。 好一个偷袭!成元落到此地步,确实也没有退路可言。 而夏飞萤顾不得伤口,因为窒息感已涌了上来。 伸手一摸,便是一条黏腻的触手。一端紧紧缠绕着她的脖子,另一端连接到成元的腰际。 成元站在地面,嘴角勾着微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就在成为元再次张嘴时,夏飞萤左手持刀割断触手,右手持枪射击,一秒挣脱了束缚。 成元却悬停在半空,双手护住腹部,鲜血争先恐后地从指缝间漏下。 击中她腹中的胎儿了。 不,应该说是虫卵。 趁此机会,赶紧补刀。 砰—— 两发枪响几乎重叠在一起,成元的眉心正中一枪,身体重重摔落地面,激起一圈落叶。 夏飞萤终于能查看一下伤口,可半边身子已被染红,左肩的鲜血像断了线的红珠子,顺着皮肤滴溜溜滑落。 再看成元,躺在地上,还死死按着腹部,眼瞳恢复成人类应有的褐色。 不远处的枝叶战栗起来,陈麟从里面钻了出来,甩甩头,抖下几片红叶。 夏飞萤示意他跟上,见成元尚有一丝气息,赶紧追问,“医托安插在人类那里的眼线是谁?” “不知道……”这三个字最终隐没在嘴角。随后,眼皮沉沉地合上,切断所有的悔恨,也掐灭了线索。 夏飞萤让陈麟戴上手套,拿走成元的手表。正准备联络养父母派来的保镖,竟见成元的肚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 夏飞萤和陈麟迅速后退,听得咔的一声,裙子裂开,一个血糊糊的球体挤了出来。球体侧面还伸出一条牙签粗细的黑线,高频率左右乱甩。 渐渐地,球体上端出现两个并排的小黑球,像是眼睛。 随后,小黑球的下方裂开一个黑洞。刚才乱甩的细绳就缩回这个黑洞里,整个肉球便一跃而起,展示出躯体、手臂和腿。 白光倏地闪过,背后张开一对蝶翼——这分明就是一个婴儿形态的异种。 两人几乎同时开枪,婴儿的额前炸出一朵血花,翅膀一晃而散,整个血淋淋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垂直落下。 缓了几秒,夏飞萤把眉头越皱越近,“异种不是卵生吗?怎么会破坏母体钻出来?”话音一落,眼前唰的一下蹿起一道红色的影子。 那个婴儿又飞了起来,似乎体型变大了不少。 “不是……刚刚明明打中脑袋了!”陈麟百思不得其解,又精准朝异种的头部开了几枪。 直至头部烂了一角,异种仍然奋力扑腾翅膀,身体还在不断膨胀,五官也逐渐清晰,一双血红的眼睛凶恶无比。 转瞬间,异种就有了成年人的体型,而腰间也有长条形的东西钻出来。一、二、三……八条触手,这也是B型突变体! 因为衣不蔽体,该异种的身体一览无余。很明显,是个男的。 陈麟停止射击,“真是中奖了!遇到极少数有超强再生能力的B型突变体,子弹没有用。” 说话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22|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异种敞开喉咙嘶吼着,一条口器如标枪般刺来。 夏飞萤紧急推开陈麟,“这类异种只能火攻,但不能在这里。” 陈麟麻利地砍掉几根触手,“那去环山公路,那里几乎没人。” “走!”夏飞萤张开翅膀,飞向异种的后背,一刀扎进其颈动脉。 异种嚎叫着翻身,甩来口器,血红的眼睛里只有毫无理智的杀戮。 夏飞萤急转而下,操作全息手表,一根细钢绳从表盘侧面弹射而出,绕上异种的脖子。 陈麟的钢绳也飞出了表盘,缠住异种的小腿。 两人一起发力,共同拖拽异种。而异种似乎对夏飞萤“情有独钟”,触手和口器只往她身上招呼。 想来自己身上有血,格外吸引异种的注意吧。 眼见即将撞树,夏飞萤和陈麟对了一下眼神,收回钢绳。 而异种由于惯性,脑门直直地撞上树干,身体晃悠了一下。 考虑到公路上的监控,夏飞萤只能收回翅膀,一口气跑过去,而异种在后面穷追不舍。 她见路边孤零零停着一辆白色轿车,脑中灵光一现。 “陈麟,准备好微型炸弹,注意我的位置!”夏飞萤丢下一句话,全力冲向轿车,耳边只留陈麟一声“喂”。 回头看到异种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夏飞萤骤然调转方向。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异种撞破车窗,上半身进入车内。 陈麟直接往空隙里丢去微型炸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夏飞萤本能向前飞扑,正好扑进草地。 一回头,烈焰包裹整辆车,拼了命冲向天空,滚滚浓烟中只余下尖锐的惨叫声。片刻后,卡在车里的半截身子没了动弹。 等到专案组赶来,车子只剩下焦黑的躯壳。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的车。 廖长官对于夏飞萤的擅自行动,没有太多苛责,只是对申请赔偿的事三推四推。 没法,温家只能自掏腰包——幸好只有十几万。 当晚,公司实验室的小隔间里,只有夏飞萤和温玲两人。 温玲笔挺地站在一道全息投屏前,晶蓝色的光影浮在苍白的脸上,盖不住下眼睑处的乌青。 她调出一份基因报告,沉着嗓音说:“意料之中,成元也含有少量良性突变基因。可笑的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异种不是正常虫卵孵化,而是寄生。” 夏飞萤揉着肩膀上已经好了大半的伤口,唏嘘不已,寄生胎破体而出的血腥场面又重现脑海,一阵寒意顺着后脊梁悄然爬上。 她挽住温玲的臂弯,“她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成了生化培养皿吧?但是专案组把内鬼和医托一网打尽后,并没有发现首领。” 夏飞萤也终于想通,何博士的妻子李玥为什么放弃抵抗。 正因为专案组里藏着内鬼,残存人性的李玥深知投诉无门,只能在安排好孩子的财产后,精心伪装成被反杀的样子,而非反水。不然,恶性异种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成为我的同伴,开启人类新纪元。” 至于这句中二台词和朋友圈是不是李玥有意安排,就耐人寻味了。 把屏幕切换到DNA双螺旋模型,温玲拍拍夏飞萤的手,说:“这批异种感染的病毒有人为编辑的痕迹,还能在空气中存活超过十一分钟。” 夏飞萤松开手,怔了怔,“看来他们想提升病毒的传播能力,原本只能靠咬伤、抓伤和血液,很局限。但也弄巧成拙,李玥和成元还有人性,为了个人利益,暴露身份。” 温玲微微点头,“还出现了控制人类神智的新技能。不过总得来说,不受控的下属显然不利于恶性异种的发展。” “他们应该还会再修改病毒。不过在此之前,郑潇这人得解决一下。”夏飞萤冷冷扫过全息投屏,嘴角扬着一抹狠厉的笑容,心头的恨意又卷土重来。 15. 血疑(一)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夏飞萤揉揉左肩,似乎当时受的伤,还丝丝缕缕地发痛。 右手还攥着何博士的全息手表,大拇指在表盘上摩挲一阵,凉凉的,李玥生前的种种重又浮在脑海。 这一家子……真是孽缘。 “飞萤?”耳边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盛青葳就坐在旁边,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在锁骨上投下一片若隐若现的阴影。 夏飞萤匆匆应了一声,视线从领口倏地扫上盛青葳的眉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转向圆形玻璃窗。 韩照凝在里面挂着血袋,安安静静地睡着。 刚才想起的那些事并没有盛青葳参与,所以夏飞萤也就只字不提,低头看一眼时间,故作疲惫的样子说道:“8点多了,该回宿舍休息了。水坝的供电量有限,民用区域会在晚上9点断电。” 陈麟从椅子上蹦起,拍拍盛青葳的后背,说:“走吧。” 盛青葳没有给陈麟挪去半分眼神,继续对着夏飞萤说:“再晚些,军车就不载我们过去了。” 见陈麟尴尬地往旁边撤了一步,夏飞萤忍着笑,问道:“你们之前很熟吗?” “对啊。”陈麟瞬间来了劲儿,翘着大拇指指向自己,颇为自豪地说,“他的格斗技巧都是我教的。” 难怪…… 盛青葳杀异种的手法很娴熟。 三人随后上了军车,一路无言。他们由于来得晚,和千百来人一起被分配在一所小学,打地铺凑合。 在士兵的指引下,他们领到初始物资,洗漱完毕,去往各自的楼层。 进入教室,夏飞萤保持着礼貌性微笑,和十来个室友一一打过招呼。 得知隔壁床铺的红发女生是冶金工程博士在读生,夏飞萤便和她多聊了几句。 两人都觉得对方很乐观、能处,于是,相约第二天一起去树下用早餐。 灯光一灭,话题掐断。 夏飞萤枕在叠好的衣裤上,给陈麟发去一条短信,简述刚才回忆起的往事,并叮嘱陈麟多留意盛青葳。 关掉手机屏幕后,远处总有一道耀眼的金光吸引着她。她侧身望去,窗外耸立着一栋建筑,灯火通明,像一颗悬浮的夜色里的宝珠。 那是五星级度假酒店,是管理层人员和高级技术员的住所。 不知道温玲他们住在哪里。 夏飞萤挂着浅浅的笑容,睡意逐渐蔓延。她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红发女生,蹲在一个床铺边比划着什么,脸上似乎有几分愠怒。 感受到晨光的照拂,夏飞萤缓缓睁开眼,望着满教室熟睡的人,轻手轻脚出了门。 条件艰苦,现在只能用盐水漱口。 轰隆隆的滚轮声碾碎了夏飞萤的沉思,她擦擦手,目视早餐车推到教学楼下。 她是第一个走近餐车的人。 然而,阿姨刚拿起三个小包子,腕部的全息手表就发出滴滴声。阿姨迅速放回一个小包子,把剩下的两个递给夏飞萤。 灰名单人员,救济粮减少三分之一。 无所谓,良性异种能靠鲜花果腹,反正这校园花团锦簇的,夏飞萤自认为饿不着肚子。 正想着,她瞄上了几朵挤在墙角的黄色太阳花,指甲盖大小。她舔着嘴角,伸出食指和中指,咔嚓一捏,一朵花就和茎叶分离了。 “抱歉,打扰一下。” 太阳花刚到口袋边,夏飞萤就被硬生生打断,看着一名士兵板板正正地跑来。 “根据联邦帝国基地暂行管理法,任何人私自破坏公共领域的任何植物,将受到连续十日降薪10%的处罚。”说完,士兵摊开掌心。 夏飞萤隐约记得基地手册上写的是,不得破坏人工栽种的植物,并没有提到数量繁多的杂花野草。 然而,她再次打开电子手册时,那条规定变成了“任何植物”,更新时间还是昨晚11点56分。 而且,基地app也没有弹出更新通知,这谁能注意得到? 虽然此条规定有些不合理,但夏飞萤也无法和一个普通士兵争论什么,只能哭笑不得地交出太阳花,默默退到一边递交申诉。 同时,她也给长官意见箱提交一封信。全基地六万多人,很可能有人和她一样,莫名其妙踩了雷。 明天起,基地停止供应救济粮,所有幸存者只能用劳动所得积分换取物资。 夏飞萤又扫了一眼自己能胜任的工作,日薪最高260分,先是灰名单砍掉30%,再因处罚砍掉10%,剩余的最多顶两顿饭,还不能加大荤。 这说什么都得加入拓荒队,能随军队出去清扫路面、搜寻物资,自然就有机会采花。基地的手总不能管到外面去吧? 眼下,还是先兑现和室友共进早餐的承诺吧。 夏飞萤回到香樟树下,屁股还没沾到石凳,不远处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女声:“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团亮眼的红色在人群中浮动。 这不就是隔壁床铺的女博士吗? 此时,人高马大的红发女生矗立在人群中,直直地伸着手臂,而她的另一条手臂被一个穿蓝色长裙的瘦弱女生拉着。 被红发女生指着的是一位梨型身材的大婶,也是同一个教室的室友,还带着半大的儿子。 大婶看上去情绪异常激动,带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又是拍手又是跺脚,“我儿子才12岁,他凭什么要被按头认错?我还想问问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惹得我儿子掀你们的裙子?特别是你,头发染成这样,像个正经姑娘吗?” 听起来是男孩骚扰成年女性,男孩母亲无脑护短的事。一想到这样的人还和自己同住一间教室,夏飞萤也挤到了前排。 红发女生:“你是正经的妈吗?你儿子不懂事,也没见得他掀男人的衣服!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说过了,今天还这样!” 蓝裙女生:“姐,我们也知道孩子还小,但并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可以不认错。你在包庇,助长他作恶。” 原来昨天临睡前红发女生和大婶悄悄说话,就为的这事。 夏飞萤细细回想那些场景,听到肚子里的咕咕声,不由得咬了一口包子。 冷不丁,肩膀被轻拍一下,夏飞萤瞧见是盛青葳,竖起食指轻碰嘴唇。 盛青葳微笑点头,推开陈麟,与夏飞萤并肩站着。 周围的人已经聚了两圈,也纷纷表达自己的观点,半数人支持红发女生和蓝裙女生,半数人建议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婶冷眼扫了一圈,手指胡乱抖动着。 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好主意,挺起胸膛,对着蓝裙女子晃晃食指,翻开下嘴唇,鄙夷道:“现在是什么世道,还有必要纠结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吗? 而且,听说你是演员,那陪睡资本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怎么这时候装清高了?还对着一个小孩子装清高,害不害臊?” 此话一出,红发女生的情绪就像被点燃的火药,瞬间爆发,她挥起双拳,已然跨出一大步。 蓝裙女生虽然委屈至极,眼眶里有晶莹的泪水打转,但还是坚定地站在两人中间,阻止冲突升级。 同时,场上的声音也一浪高过一浪。大部分人指责大婶空口造谣,但也有人继续支持大婶,甚至用猥琐的眼神打量两位女生。 旁边的人影动了一下。 盛青葳已经上前一小步,蹙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23|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怒意。 盛青葳也是演员,夏飞萤岂能不理解?她也窝火着,这大婶算是欺负到她头上了。 她抓住盛青葳的手腕,用眼神阻止他。 盛青葳向下扫了一眼,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收住脚步。 夏飞萤暗自思忖着,不管此事处理得如何,多少能收获支持和声望。尤其是红发女生,冶金工程博士在读生。 她拨开人群,红发女生立马惊喜地喊了一声:“夏妹妹!” 夏飞萤礼貌点头,双手松松地插着口袋,气定神闲地说道:“大婶,咱们可都听明白了,你不仅不向受害者道歉,还当众污蔑诽谤。别拿孩子的年龄当挡箭牌,你这是在培养罪犯。 大家说说,愿意和这样的人同住一个基地吗?如果纵容这样的行为,那么我们不用等异种攻进来,内部就滋生了不少矛盾。” 说罢,夏飞萤给盛青葳递去一个眼神。 盛青葳心领神会,拽着陈麟的手腕向后一扯,自己一个人站出来说道:“今天作小恶,明天说不定作大恶。现在基地刚成立不久,各方面规定还不够完善,但不代表后续不会改变,我们都可以争取。” 红发女生和蓝裙女生也积极应和。 众人交头接耳起来,已有数人站出来支持夏飞萤,但仍有保守派劝说双方到此为止。 大婶环顾四周,眼珠子滴溜溜地飞速转动,额角也渗出豆大的汗珠,愈发窘迫。 就在夏飞萤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腰间钻进一阵风,身后也窜出一个矮瘦男人。 她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快准狠地掐住矮瘦男人的脖子。 “他刚刚掀你衣服。”盛青葳的眼白上似乎爬出一点血丝,他用五指死死扣住矮瘦男人的脖子,还往上提了一下。 矮瘦男人的额角霎时青筋突起,他掰不开盛青葳的手,只能连连求饶,拼命扑腾双腿。 未几,盛青葳松开五指,刀人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矮瘦男人。 矮瘦男人踉跄两大步,在众人的欢笑声中,用力咳了两声,转向夏飞萤,嬉皮笑脸地说:“我说妹妹啊,不就是掀个衣服嘛,我也没看到啥,犯不着斤斤计较。更何况人家小孩,大概率是无意的。” “总算有个人出来讲句道理了。”大婶喜笑颜开,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事实就是,我家孩子没到处罚年龄呢,小孩不懂事,你们大人还不懂吗?说不定,你俩还觉得自己有魅力呢。” 夏飞萤听完,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还饶有兴致地“嗯”了一声。 她看了看身边的盛青葳,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眼中一点点释放危险的信号,食指朝前微微一勾,“行,你俩站一块儿,一样高,挺般配。” “配”字一出口,她扬起右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右掌像风一般依次掠过矮瘦男人和大婶的脸颊,啪啪两记耳光声几乎同时响起。 人群瞬时炸开了锅,劝架声直冲云霄。围观人员像潮水一般涌来,把夏飞萤和两个被扇耳光的人分开。 混乱中,夏飞萤还看到陈麟被绊了一跤,下巴磕到一个大叔的肩膀上。 随着两声枪响,人群一哄而散,夏飞萤和两个被打的人坐进了调解室。 临近中午,警员又喝下一杯水,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如果夏女士能得到他们的谅解,可以减免处罚。” 夏飞萤则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道歉。” “你已经叠了40%了。” “无所谓。” “那你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了。” “饿不死。”夏飞萤淡然的神色上挑不出一丝慌张。 16. 血疑(二) 喜提降薪60%的夏飞萤回到宿舍区,却丝毫不减步履间的从容。唯有视线不经意略过怒放的鲜花时,舌尖有些许颤动。 繁花似锦,她却无福消受。 恨啊! “妹子,怎么样了?”一团红云飘飘然而来,是红发女生挽着蓝裙女生的胳膊一同走来。 夏飞萤正要开口,前方台阶上的几人纷纷站起身询问调解结果。 夏飞萤暂且压下对鲜花的渴求,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她跨上一层台阶,阳光在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指尖轻划,全息投屏从表盘上跃出,无声地展示了调解结果。 “打架斗殴,降薪20%,持续15日。” 至于孩子妈,因辱骂他人,降薪10%,持续7日。 阳光热烈地洒下,照出每个人脸上的失望表情,所有的愤恨、不满都指向基地官方。 夏飞萤反倒安慰大家:“这场灾难来得太突然,基地建立也没几天,难免有不合理的地方。不过有长官意见箱嘛,可以用起来。” “对,大家都动动手,人多力量大嘛。”红发女生大大咧咧地揽过夏飞萤的肩膀,义愤填膺地说,“这太冤了,本来就勉强温饱,还降薪20%,还让人活吗?” “是太冤了,不能各打五十大板。” “是啊,那巴掌真的太解气了。” “他们活该!” 得到众人的支持和响应,夏飞萤很是满意,礼貌地补了几句感谢的话,便说起今早采摘野花被罚的事。重点提醒这条新规是昨天半夜推出,且app没有弹出通知,容易被人忽视。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纷纷低头查询app,惊呼声此起彼伏。 按照昨晚发布的基地新规,处罚项目多达两百条,每一条又详细列举了诸多具体行为。就拿破坏自然环境来说吧,除了夏飞萤已经“实践”过的采摘野花,连脚踢树干、攀爬树木也算在内。 更搞笑的是,大声喧哗持续30秒、分贝超过60也会被处罚。 你说严格吧,确实严格,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处罚虽看似较重,但也还在承受范围内。如果数罪并罚,就另当别论。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处罚条例合理与否时,夏飞萤的眼前挤来一个小伙子,像是课堂上积极发言的学生,高举手臂,一板一眼地说道:“我听说今早有个花臂大哥因为心情郁闷,往白墙上踹了两脚。就两脚!就被士兵逮住了,说是破坏公物,连续7天降薪10%。” “这搁盛世也未必罚款啊。” “是啊,有点吹毛求疵了。” 小伙撸起袖子,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大哥何止降薪10%,他刚进基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跟人动手,当场被降薪20%,持续15天,所以现在加起来30%。” 众人一致认为:“下手重了吧。” “哪有啊!”小伙子把长袖撸过手肘,看了一眼夏飞萤说,“比这位姐姐扇的耳光轻多了。那大哥就是推搡一下,对方也没摔倒。” 夏飞萤的笑容僵在脸上。 接着,小伙子话锋一转,神秘地眨眨眼,“不过人家不慌,已经签了献血协议了。” 众人恍然大悟。 献血200ml即可享受加薪50%的待遇,持续三个月。 末世险恶,每天都有士兵在外出寻找资源的过程中,遭遇异种袭击而受伤失血,基地血库告急,连基地app的开屏页就是献血公益广告。 于是,大家一合计,发现在场的一百多人里就有4人受到降薪处罚,其中1人降薪超过20%,也有献血的想法。 合着基地连夜制定那么多规则,就是为了罚款?吃不饱饭的人被迫献血? 总而言之,在没有充分告知的情况下就施行新规,是不妥当的。夏飞萤还是建议大家积极向上反馈。 如此一来,短短半天时间,夏飞萤的名字就传遍基地每一个角落,论坛上清一色是支持她的声音。 长官意见箱由于投稿超载,系统直接瘫痪。 迫于舆论压力,基地决策层不得不撤销所有今天触犯新规的处罚,新规将在三天后正式执行。同时,制定未成年人相关处罚条例,由其监护人承担处罚后果。 但是,基地不提倡以暴制暴,夏飞萤殴打他人受到处罚亦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又过了一夜,夏飞萤、盛青葳、陈麟正式进入拓荒队工作,跟随军队驻扎在中立区,负责清扫垃圾、搜寻物资的日常工作。 而夏飞萤背了2万债务,基地几乎每隔一小时就给她推送献血广告。她自然是不理会的,因为每天在外采摘的鲜花足够饱腹。 不过,在基地外采花也得背着人。 因为研究所公布消息,全球异种都在大量采摘、培植鲜花。研究员猜测,可能在没有足够人血的情况下,异种只能拿鲜花当代餐,毕竟异种融合了蝴蝶的基因。 为了不惹人怀疑,夏飞萤他们分工明确,两人采花、一人望风。 由于外派工作,夏飞萤没法天天探望韩照凝,就把此事托付给那位冶金工程博士生。韩照凝因为细菌感染,高烧至今未退。 夏飞萤悬着一颗心工作了三天,只能在路边的犄角旮旯扒拉几朵残花。 第四天,突然转了运,他们仨摸到了一家花店,门口虽然一片狼藉,但往里走几步,能找到很多养在营养液里的花,鲜嫩欲滴。 这里简直是蝴蝶的天堂。 陈麟二话不说,直接抱起一捧狐尾百合,恰此时,一个士兵从里屋出来。 士兵自然很好奇陈麟为什么拿花,陈麟不假思索地说道:“回去送给我喜欢的姑娘。” 士兵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他指着夏飞萤说:“不会是她吧?” 为了掩盖他们把鲜花当食物的事实,陈麟只能点头如捣蒜,爽快承认了。 夏飞萤见状,也只好接过狐尾百合,甜甜地道了一声谢。不经意间,她瞄到了盛青葳,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 士兵也识趣,客套两句就走了。然而,他前脚离开花店,夏飞萤眼前就闪过一道影子,随即便是“哎呀”一声。 盛青葳身形一歪,摔倒在地,斜坐着,一只手张开五指撑在一片玻璃上。 “嘶……”他眉头紧皱,缓缓抬起右手掌,几丝血腥味飘了出来。 夏飞萤忙扶盛青葳起来,取出随身携带的纱布,抓起他的手掌,把那道贯穿大鱼际的伤口包扎起来。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盛青葳稍稍往后缩了一下手。 夏飞萤感受到异动,抓得他更紧了。 盛青葳目不转睛地望着夏飞萤,“刚刚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 包扎结束,夏飞萤才抬头看向盛青葳,那双桃花眼中光影交叠,像是一汪清水晃呀晃。 夏飞萤的心也晃了一下,她强行咽一口唾沫,压住那颗有些不安分的心,一本正经道:“伤口不深,一个小时内就会愈合,到时候别忘了解下纱布。” “嗯。”盛青葳柔柔地应了一声。 陈麟无奈地看向天花板,用力咬下花瓣,边咀嚼边抖腿。 哐啷—— 像是什么重物掉下来的声音,里屋的门帘一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一把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24|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葵。 不对,女孩背后有蝶翼,是异种。 夏飞萤当即摆出防御姿势,却发现女孩的脸上闪过一瞬惊讶。 双方僵持一秒,女孩颇有气势地开口道:“让开!”像是发泄了积攒多日的怨气。 夏飞萤审视一下己方三人的站位,确实把路堵得严严实实。而陈麟和盛青葳都眼巴巴望着她,等待她的指示。 这不合乎常理! 眼前的异种百分百是恶性,因为良性异种有长达两年的潜伏期。现在是末世爆发的第七天,不可能出现其他良性异种。 而良性异种因为没有标志性气味,在恶性异种眼中,良性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这年头,还有见了人类不冲动反而感到厌烦的恶性异种? “不想死的话就让开!”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的耐心似乎见了底,几分愠怒迅速爬上脸颊。 事出反常必有妖,夏飞萤先假意侧身让道,目视女孩大步流星走出店门的同时,她也折断狐尾百合的花瓣,揣进兜里,再紧跟上去。 右转,女孩的身影却已遁入一片小树林,唯余夕阳斜斜地投射在树干上。 前方茫茫一片都是葱郁的植被,仿佛一张巨大的嘴。 暖风阵阵,颤颤地送来断断续续的救命声,愈发凄厉、清晰。 难道刚才的恶性异种伤了人? 三人对了一下眼神,一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拨开一片蕉叶,一道湿润的凉意划过掌心。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侧躺在地上的士兵,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胸口沾满鲜红的血液。 夏飞萤下意识要去帮忙,却在抬脚的瞬间顿住,随后招呼盛青葳和陈麟后退,压低声音说道:“为什么没有血腥味?” 盛青葳贴近她耳边,说道:“我也觉得奇怪,我们良性对血腥味也很敏感。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出血量,我们不可能闻不到半点血腥味。” 陈麟也愣在原地,不远处冲出一片白色。 疑惑间,林子里响起了沙沙沙的脚步声,两道迷彩服身影闯入视线,后头还跟着两个裹着白色防护服的人。 士兵们警惕地举枪检查一遍周遭后,一张担架落在伤员身边。 夏飞萤心想着一定要弄清这血液的情况,迅速调整好表情,快步上前,佯装关切地问道:“他怎么样了?还好吗?是被异种袭击了吗?” 她见一名士兵的手上沾着伤员的血,便毫不见外地碰了那士兵的手。 士兵像触电一样猛地抽回手,几乎条件反射似地掏出腰间的水壶,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赶紧洗手!” 夏飞萤眨眨眼,困惑道:“哥哥,不必浪费饮用水了吧,我回去用自来水洗。”说着,她还把掌心的血液蹭到衣角上。 可士兵愤怒地竖起双眉,扣住水壶的手指也绷得发白,再次强硬地命令夏飞萤必须立刻洗手。 无奈,夏飞萤叹了一口气,只能伸手,任由清凉干净的饮用水流淌在掌心,嘴里还不服气地碎碎念,惹得士兵数次侧目而视。 由于附近出现了异种,普通幸存者中止工作,在军队的掩护下返回临时营地。 临时营地是镇上的一处高层小区,有床和沙发可睡。跟基地里的校区地铺比起来,居住条件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夏飞萤被分配在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同住的还有四个差不多年纪的女生。 她回到临时住所,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捏起沾血的衣角,送到嘴角,伸出舌头,轻轻一舔,甜腻的味道霎时在舌尖上炸开。 她震惊得忘却了呼吸。 这是…… 17. 血疑(三) 夏飞萤好歹投资过几部短剧,了解剧组拍戏用到的假血,大多含有玉米糖浆。 所以,刚才那名士兵没有受伤,他用假血伪装成被异种袭击的样子,为了什么? 还有,抬走他的医护人员也是配合演戏吗? 对了,有个士兵还坚决用饮用水给夏飞萤洗手。 末世中,任何资源都弥足珍贵,用饮用水来洗手简直奢侈浪费。这般急吼吼,更像是销毁什么证据。 她双手撑着洗手台,腕部突然震动了起来。 指尖轻点,全息手表的屏幕上,横着一条基地新闻:今日三名拓荒士兵遇袭,急需AB型和O型血。 她不禁冷笑起来。 这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吗?一方面,用伪装受伤的士兵编织血库告急的谎言,另一方面,那些严苛的处罚条例不过是克扣薪水的把戏,逼人加入献血大军来获取高额补贴。 除了恶性异种,也没谁需要新鲜人血了吧? 如此由上而下的欺瞒,廖长官不可能不知道吧。 夏飞萤紧紧攥着拳头,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正准备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告诉盛青葳和陈麟,全息手表又传来震动,这回弹出的是医疗中心的消息。 “韩照凝因细菌感染,于3788年9月28日10时28分医治无效死亡。” 夏飞萤顿觉整个人被瞬间抽空了精气神,恍惚几秒,她再把这句话看了一遍。 韩照凝真的走了,自己千辛万苦救出来的人,还是没能留住。 夏飞萤捂住嘴,喉咙处酸涩难耐,眼前升起模糊的水雾,两行热泪涌出,顺着面颊滑到下颔。 她赶紧抹掉泪水,缓缓伸手抓住门把,轻轻下压、后拉,外界的光亮扑来,似乎有一只大手往她的心口上抓了一把,一瞬的疼痛后,就变得空落落的。 如今,地面信号已经全部瘫痪,只有少数高精度卫星苦苦支撑,而冶金女博士的电子设备没有接收卫星信号的功能。所以,夏飞萤想要了解韩照凝这几日的状况,只能亲自回基地。 当下,附近区域出现了异种,拓荒工作被按下暂停键,留在此处继续调查显然毫无意义。 夏飞萤便喊陈麟一同返回基地,当被问及是否需要通知盛青葳时,她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 而后,她只是淡淡地开口道:“盛青葳如果有心,会跟上来的。别忘了,他的背后是首都严家。” 正午时分,香樟树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像一只巨大的鎏金扇子。树荫下,一抹红色分外惹眼。 “宋荷!”夏飞萤飞奔过去,见对方张开双臂,她也迎合而上,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 多日未见的两人寒暄几句,宋荷就沉下脸,把夏飞萤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说:“可惜我的电子设备没有卫星通讯功能,不然我早就告诉你了。韩照凝她……” 闺蜜的名字像一根针,猛地刺入夏飞萤的神经,她呼吸一滞,五指紧紧扣住宋荷的手。 宋荷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俯身,说:“韩照凝这几天一直发着高烧,今天午休的时候我去病房看望她,才知道她已经走了,尸体也火化了。巧的是,处理韩照凝尸体的军官正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她告诉我,最近她处理的几具尸体都有同样的问题。” “怎么说?”夏飞萤把宋荷的手抓得更紧了。脸上忽然痒痒的,眼角余光里,悠悠落下一片叶子。 她抬头看时,正好有一只鸟儿噗噗地飞过枝头。她的心也像有什么东西穿过,依旧是空空的。 “那些死者都是医治无效死亡的,但面色非常苍白,两边脸颊还有点轻微凹陷。”宋荷抽回手,指尖轻点自己的眉骨,“连眼睛都凹进去,像是被抽干全身血液而死。” 联想到拓荒区域的假血事件,夏飞萤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几乎认定韩照凝是被害死的。 她捋了捋胸口,尽量平稳地说道:“现在这种局势,谁需要大量人血,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你妹妹有没有调查过什么?” 宋荷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别过脸,眼角闪出点点泪光,“她说没有机会调查,只是让我小心一点。” 夏飞萤心底一凉,“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不能明说而已。” 宋荷努努嘴,没有作答,只是屈起手指擦过微红的眼眶。 如今,拓荒工作中断,夏飞萤失去了接触外界的机会,既然暂时离不开基地,韩照凝也不能白白死去,那就干脆调查个明白吧。 时间刚过1点,夏飞萤陆续接到三个电话,两个催工作,一个游说献血。 她咬紧后槽牙,把骂声咽了回去。 其实,她已经提交了医疗中心卫生岗位的申请,但直到3点才通过审批。 可惜,陈麟没有抢到医疗中心的名额,被随机分配到农务C组,上山挖野菜、采蘑菇。 本来,很多基础工作都由智能机器代劳,但现在缺少设备,部分区域只能用人力。 这偌大的基地共由六个村庄组成,其中一个村庄经济实力非常强盛,村上就有一家综合性大医院,顺理成章作为基地的医疗中心。 它的顶楼是住院部,但大部分黑着灯。夏飞萤借着打扫的名义,游走在各个病房,和诸多医护人员、患者交流,都没有打听到受伤的士兵安置在何处。 第三天,夏飞萤算是摸清了医疗中心的布局。 这基地把省电发挥到极致,医疗中心内,除了住院部和手术室,就剩医护办公室的监控在运行。 如此,唯一有调查价值的就是采血室了。 陈麟的军用全息手表又发挥了关键作用,他用特殊权限打开密码锁,二人成功潜入采血室。 室内还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趁陈麟在门口望风,夏飞萤把没上锁的抽屉和柜子都摸了个遍。除了医学书籍,就只找到一本工作日志。 也能理解,毕竟在末世资源短缺,纸质档案能省则省。 这本工作日志最后的记录时间停留在9月23日,也就是末世爆发的第一天。 但奇怪的是,日志主人只写了时间和一句话,就粗暴地划上一条横线。经过全息手表扫描,大致拼凑出这句话: “云萝基地预计最高收容7万人。” 夏飞萤再仔细了一遍,顿觉一股凉意窜上脊梁,五指猛地收缩,在纸上划过嗤的一声。 这日期旁边还有两个字:晨会。 显然这是早晨的会议记录。 而末世是9月23日下午1点才开始,怎么可能在此之前就规划出幸存者基地?连容纳人口都推算出来,显然官方早就预知了这场灾难,提前做了准备。 难怪养父母要和自己断绝关系,这背后的水深着呢。 夏飞萤按着桌沿,颤抖着推回笔记本。 恐怕,她要违背养父母的初衷了。 尽管良性的变异率低,但是放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0125|1697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球五十亿人,满打满算能产出五万良性异种。如果把他们聚集起来,是不是可以建立一个全新的政权? 然而,面对恶性异种和人类,五万良性异种不过是夹缝中的蝼蚁。 良性异种没有恶性异种的标志性气味,说不定在恶性眼中,良性也算是他们的食物。 是否可以消除人类的成见,尝试能与人类合作,共同对抗恶性异种呢? 想到这一层,夏飞萤更加觉得,她要为自己这个种族做些什么。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扰乱了夏飞萤的思绪,这是陈麟的暗号,代表有巡逻士兵经过。 借着月光,夏飞萤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嗖地一下钻了进来,她也迅速钻到桌下。 啪—— 刺目的灯光倾泻而下,夏飞萤眯了眯眼,听得咿呀的开门声,心口像被刀子划了一下。她躲在椅子后面,蜷缩在黑暗中凝神屏息,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撞进她的耳膜。 哒哒哒…… 第四下的时候停住了。 透过缝隙,夏飞萤分明看到一个军装笔挺的侧影,灯光清晰勾勒出军装主人的五官。 廖长官?! 他作为基地最高指挥官,没必要亲自巡逻吧? 廖长官随便瞧了两眼,关上灯,又匆匆出去了。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夏飞萤和陈麟就硬着头皮猫腰离开采血室。 因为采血室在三楼,窗外也没有树可以借力,要想从这里跳下去并且安稳落地,只能打开翅膀,但是翅膀是光粒子组成的,在黑夜里尤为明显。 夏飞萤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搏击空气的声音,她自以为脚步声,眼看拐角近在咫尺,一束光像一把锋利的长剑,骤然刺破黑暗。 “什么人?”伴随着一声怒吼,夏飞萤和陈麟几乎条件反射似地拔腿往反方向跑。 跑到楼梯口,夏飞萤先下去了,陈麟则继续往前跑。 夏飞萤直接翻越栏杆,跳到二楼,奔向窗户。一脚踩住墙壁,另一脚踏上窗台,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气息还没喘匀,眼前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逐渐笼住了她。 夏飞萤抬眼,当即呆住了,她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她直愣愣看着盛青葳走来,拉过自己的手腕。 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又炸了起来:“前方人员立即止步!” 回头已经看到两名士兵举枪而来,此刻的夏飞萤反倒没有半分紧张的情绪,笃笃定定地挣开盛青葳的手,松松地挽起他的臂弯,整个人斜斜地靠在他身上。 她明显感觉到盛青葳僵了一下,歪头挑眉看去。盛青葳也望着她,坚定的神情中还有几分局促。 站在前头的士兵厉声问道:“请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夏飞萤甩出不耐烦的表情,故意夹着嗓子说:“真烦,约会而已,你们管得真宽。” “在这里约会?”士兵皱紧眉头,狐疑地瞥向旁边黑漆漆的窗户,说,“旁边是停尸房。” 夏飞萤赶紧抢去话头,“对啊,正因为是停尸房,人少嘛,我才选在这边。” “夏飞萤!”一个不属于在场四人的声音响起。 夏飞萤认出这怒火中烧声音,在心中默道“该死”。 前方黑暗中渐渐现出一袭军装,廖长官快步走来,扶了一下帽檐,直指夏飞萤,“你的戏能不能像你的积分一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