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色弥深》
1. 肆意蔓延
《夏色弥深》
文/淳然
2024.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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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璃城仍旧处于盛夏,炎热难耐的季节,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照射进来,让人不得不睁开眼帘,直面这刺眼的金色。
躺在柔软床上的少女嘤咛出声,不由翻转了个身,将薄丝被子覆盖于头顶,再次陷入浓稠的黑暗里。
迷蒙间,恍若细踝被修长的指节握住,男人温热的指尖慢条斯理摩挲在她细腻嫩白的肌肤上,一寸寸没入......
节奏慢且磨人。
热意滚.烫交织,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迷蒙间瞧见男人流畅又富满力量的腰腹,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汗水没入腰间。
淋漓又性感。
是任何人都没瞧见过的姿态。
空气中馥郁饱满的香气,丝丝袅袅飘入鼻息中,愈发缠绕出些许的缱绻。
男人摄人心魄的俊美面容,和某个映在心底里的样子,重叠起来。
“还想不想要继续?”
他的嗓音清冽喑哑,偏生说出来的每个字节都是极致蛊惑,酥麻入骨。
纪疏樱止不住地吞咽口水,肢体反应比言语快。
她伸出纤细藕臂,勾住男人的颈脖,就要吻下去。
不待触碰到,纪疏樱浓密黑长的睫毛没来由睁开,她葱白的指尖,轻抚上唇瓣,仿佛那即将相碰的触感还在。
还差一点。
这次的梦境,比先前几次,更接近了一步。
似乎再来几次,她就能吃到他了。
想到此,纪疏樱脸颊呈出嫣红色,滚烫烫的,温热感堪比男人指尖的温度。
她坐起来,拉开床头靠垫,一格隐秘的暗层夹格在其最里处,不熟悉的人,绝不能轻易发现。
只见,一本厚厚的粉色烫金玫瑰信纸上面,不是写满少女心事,而是一张张曲谱。
敲门声响起。
“二小姐,夫人命我来给您礼服。”涂妈进来说。
她眼神稍稍瞥向纪疏樱,停顿一眼,又移开,不敢多看。
半躺在柔软床上的少女,飘逸的长直发垂落在肩头,狭长而妩媚的眼眸,似乎因为刚醒过来的缘故,透着几丝香艳糜丽。
二小姐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但却过分艳丽,即使素面朝天也格外妖娆。
“放这里吧。”纪疏樱眸光随意落向礼服上,懒洋洋应着。
显然,对即将穿什么样的款式,并不敢兴趣。
涂妈在关上门后叹息,其实她是格外喜欢二小姐的,人好说话,没什么架子,从不过多的为难她们。
相反,大小姐那边就没那么好交差了。
纪疏樱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在信笺上谱写着这段时间的倾心之作,说来也是玄妙,有关这首曲子的灵感每次只会在那旖旎梦境中骤然出现。
但,快到她来不及抓住。
难道要下场亲身实验才行?
就在纪疏樱一筹莫展之际,手机突然震动,纪疏樱走至床头,看向屏幕。
是夏时萤的电话。
一接听,咆哮的声音响起:“啊啊啊啊,樱樱,我太爱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哦?经历了什么?”纪疏樱思绪还沉浸在灵感之中,有些蔫,她懒懒回应,想不出来了,干脆将粉色信笺丢回原处。
“你给我写的那首新歌啊!被粉丝打榜上了第一!我真是......”
发布时间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取得这样的成绩,夏时萤激动的不行。
还未说完。
纪疏樱调侃,声线慵懒:“你怎么不说我只是个写曲子的,作词和唱歌的是你?”
纪疏樱与夏时萤可以说是臭味相投,有共同爱好,聚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我这都是沾你的光,讲道理,你这副好嗓音不进娱乐圈多让我心痛!”夏时萤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
即使纪疏樱不喜欢演员这个职业,单靠她这张脸出道歌星,那都绝对是实力圈粉的。
“算了不提这个,话说晚上的宴会,你爸妈怎么好端端的带上你?”
纪疏樱动作停顿了下,漂亮的眸子不经意瞥向不久之前,送进来的礼服上,款式陈旧,颜色暗沉,与好看沾不上一点边。
她嗓音轻轻:“谁知道呢。”
纪家身为豪门世家之一,对外教养深严,整个家族古板循规,所以纪惜冉作为纪家的大小姐,向来是温柔的、端庄的,是被全家人值得学习的存在。
相反,身为纪家二千金纪疏樱,爸妈不喜。
原因无它,纪疏樱长了一张极其招摇的脸。
用他们的原话说,带出去只会被议论是外面玩弄出来的私生女,纪家上下丢不起这个人。
夏时萤深知这个事,抱过不平,也明白纪家传统到了骨子里,纪疏樱想要依靠自己摆脱纪家,无疑比登天还难。
“要不,你找个人结婚吧。”
“依我看,你那个暗恋多年的对象就很好,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至今没有花边新闻,而且在家世上,对纪家那是绝对碾压!”
纪疏樱轻笑,她就算这么想过,也不敢真敢到他身边去说呀。
他与她天壤之别。
她生活在土里,又怎么能真指望可以染月。
“除了纪家还有很多人,轮也轮不到我啊,有些喜欢,适合永远放在心底。”
夏时萤哑然,这女人清醒的可怕。
不过,也不怪她,在这吃人的地方常年压抑,隐忍至今,举步艰难。
“今晚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谁欺负你。”
“好。”
**
月色流泻,皎洁如水,一场盛大的豪门宴会,在座半岛山上举行,数不清的富商明星宛若灌水般地入内。
空气中飘散着各色浓郁的酒香、花香,悠扬高雅的音乐弥漫整个金色宴会厅,其奢靡度达到了一种难言的程度。
纪疏樱抵达后,像以往零星几次那样,选择了个角落待着。
习惯了这种待遇。
光影挥落在她明艳精致的脸上,红唇微勾,说不出的娇媚撩人。
纪惜冉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她眸光在纪疏樱身上扫动。
面前老气横秋,不裸露半点的礼服,穿在她身上,有种莫名的性感。
明明同一个父母所生,纪疏樱就像是个变异的,长相偏攻击性不说,还一心钻研于艺术上。
这样下去,纪家的声望保不齐某天要在她手里败光,比如刚才,她已经不下收到几个隐晦问题。
但,这还不是让她最愤怒的。
只要纪疏樱与她一同出现,周围人下意识将他们进行对比,好似她纪惜冉只能沦为陪衬。
正想说什么,蓦然被一个身影挤开。
夏时萤端着两杯香槟出现,偏头看见纪惜冉那刻,眨眨眼:“抱歉啊,才看见你过来,没撞疼你吧?”
纪惜冉用尽全身的教养,才没有吐出脏话,别以为她不知道,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气的咬牙切齿,轻哼一声离去。
纪疏樱接过香槟,抿了一口:“还以为你忙的没空过来了。”
想到纪惜冉脸上适才得表情,夏时萤没好气道:“要不说你心大呢,难道你没看见你姐那吃人的眼神吗?”
“她特意过来找你,肯定没安好心。”
不知想起了什么,纪疏樱眼神晦暗。
下一刻,夏时萤激动地抱紧纪疏樱纤细手腕,忍不住将方才打探到的信息,尖叫说出:“你知道今晚的主角是谁吗?单家那位,单止澜!”
“我说怎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他们得到了风声,说单家貌似有意要与哪个世家联姻......”
纪疏樱血液似凝固住般,光听到名字,心底的涟漪轻易掀起。
早晨做梦的画面,再次在脑海里盘旋。
如同藤蔓,开始在她心里肆意蔓延。
这时,就看到男人被簇拥而来,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身姿卓越,五官完美,檀黑般的眸子不经意望过来时,使人溺毙其中。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满身的矜贵沉稳之气,斯文而又倜傥。
夏时萤不动声色地将纪疏樱的反应,尽数收进眼底,她试探性地问:“你难道就不去替自己争取一下?不怕将来后悔吗?”
纪疏樱没应,她默默将香槟一饮而尽,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整个酒店宛若西方宫殿般,奢侈的欧式风格,气派辉煌的设计小到每一个细节无不精细。
然而纪疏樱没有闲暇欣赏这些,她脚步飞快,宛若在逃离什么。
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他,以为心中悸动减少,未曾想,还是这么轻而易举被影响。
看着镜中土气的裙子,纪疏樱第一次后悔自己在纪家逆来顺受。
耳边不断回荡夏时萤的话。
纪疏樱抿紧唇,她何止怕将来,现在就开始怕。
可,怕又能怎么样呢,她和单止澜之间毫无交集,偏偏她还是个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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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出来,走廊门口多了个不速之客。
她认识这人,秦家二公子。
秦星赤眯眼,双眸盯着纪疏樱出神,从见到这女人起,他的心逐渐被勾的找不到南北。
本就喝了不少酒,此刻,近距离看,只觉得更醉了。
他仗着纪家对秦家讨好之势,凑上前,“知道我是谁吗?纪小姐......我是你的结婚对象。”
话落,秦星赤想在纪疏樱眼里,找到震惊、意外、惊喜之类的反应。
可什么都没有,她漂亮妩媚的眸子,满是平静,像是一点都不意外。
也是,纪家应该早就跟她通了气。
来这里之前,纪疏樱其实是什么都不知晓的。
以往,有纪家推脱的宴会,才会带上她,还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是看她刚过法定年龄,迫不及待的甩开她这个包袱。
所以不用管眼前的这个人,人品怎么样,她会不会喜欢。
纪疏樱巧妙躲开他的接近,习惯性隐忍道:“这位先生喝多了,认错人了吧。”
被拒绝,秦星赤很不悦。
但女人又柔又媚的嗓音,丝丝钻进他心房,无端引起燥热。
“没关系,反正我们早晚都要深入接触的,先让我们好好交流一下。”
说着,他手伸过来,想要先一亲芳泽,纪疏樱胃里翻涌,转身往后退。
秦星赤眼里闪过志在必得,轻笑:“跑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爷今晚还就跟你玩一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他边上前,边说:“我们两家联姻对纪家只会有好处,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
听到这些话,纪疏樱心里已经没了任何波动。
她停下来,站在昏暗的角落里,朝秦星赤勾了勾手。
“是吗?那你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秦星赤心猿意马,兴奋说:“想通了?这就对了,小爷我风流倜傥,嫁给我不吃亏,以后你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黑暗里,女人莹白肌肤犹如羊脂玉,眸光幽幽,唇角含笑,如同艳鬼般致命又令人心甘情愿。
纪疏樱姿势维持不变,在他扑过来时,眼里狠绝掠过,将手上的酒瓶快准狠地给砸了下去。
她选的位置隐匿,无人、又没有摄像头,就算事后秦星赤想追究,也拿她没办法。
—
半岛山的夜晚雾气尤为浓重,纪疏樱警惕巡视后,彻底发现自己迷路了。
她来到了后山上,周围静的可怕。
脑中不经浮现男人如玉的俊容,她突然很想抓住,不再偷偷爱慕,想将无数个梦里那样,统统变为现实。
光是想,就令她忍不住颤栗。
“听说这有萤火虫出没,纪小姐也是来看的?”
一道低醇嗓音从身后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快速将纪疏樱拉回现实。
快速转头,他站在二楼眺望台处,面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如悬月高高悬挂,可望却触不可及。
“我......不是故意到这来的。”
"所以是迷路了?"单止澜似轻笑了声,墨色的眸子望过来看不透情绪。
他若有若无继续开口:“纪小姐,若是有困扰,不妨跟我说说?”
纪疏樱漂亮的眸子睁大,心口狠狠一紧。
她的手心微微出汗,直觉告诉她,单止澜可能看到了什么,砸人她不怕,她担心的是他会怎样看她。
怔愣之际,单止澜抬步朝她走来,他先前的深灰色暗格纹西装已经脱掉,身着一件白衬衣,袖扣处的钻石袖扣,精致名贵,闪出熠熠微芒。
没出息的心跳加速,特别是在他逼近到她跟前,仿佛将她看穿,说出的话不由控制。
“单先生,我应该是伤到人了。”
“秦家的二公子,流了挺多血的。”
“哦?”男人尾音扬起,嗓音听不出多大波澜。“对你来说,这的确是个难办的事。”
纪疏樱懊恼地垂着眼,她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们距离这样近,近到可以轻而易举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像麝香,还夹杂着木质香。
她起了贪恋。
单止澜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小心翼翼,想到方才看见的画面,心里缓缓流淌出不知名的心绪。
如好不容易寻到的沉浮,有了归处。
她和他是同类。
他要她。
2. 令她溃败
宴会厅外乱成了一锅粥,而纪疏樱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她知道纪家人在找她。
找她,绝不可能是因为担心她,在纪家度过的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她的云淡风轻。
比如现在,纪疏樱将手机彻底调成了静音。
纪疏樱感觉有些狼狈,她撩了撩头发,尽量让自己不失了风度。
“单先生,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砸他。”
“为什么要问?”单止澜温淡开口:“既然能让你动手,那就只能说明他活该不是吗?”
纪疏樱怔住,像抑制住的风暴,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短短两三句话,轻易令她溃败。
她抬起头,乌黑眼瞳直直望过来,嘴角掀起一抹笑,“谢谢你。”
月色下,少女本就娇媚的五官,此刻眼波流转间都像是在勾人魂魄,唇边噙着的笑意,无端透露出诱惑与风情。
令所有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想做她的裙下臣。
单止澜眸底漾起极低的晦暗不明情绪。
他就这样看她从隐忍、到止不住委屈,但又很快被她压制住的转换,再到这难以移开目光的一面。
相反,并没有令他引起反感,反倒想更深一层地对她进行窥探。
犹如他先前所见的那样。
“不用跟我道谢。”他微微一笑,不疾不徐说:“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秦家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势必要将弄伤秦星赤的人,给找出来。”
“至于纪家人,这个点应当到家了。”
纪疏樱何尝不知道,她局促地站着,仿佛自己完□□.露在单止澜面前。
他分析地样样都对,她无处可逃、无人可依。
如果她够有胆识的话,或许应该像其他女人一样,在单止澜面前委屈落泪,然后扯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求他带她走。
哪怕不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能借助单家的势力,令她暂时摆脱纪家、亦或者让秦家虎视眈眈的,不敢再打她注意。
纪家那种封建、让她难受挣脱不开的地方,再也不要回去最好,她早就受够了,巴不得和他们脱离,没有半点关系。
在今夜不顾半点亲情,将她毫不犹豫推给秦家的时候,更是一丝留恋都不剩。
这样想着,纪疏樱忍不住审视自己身上陈年老气的礼服,不由怀疑这么多年来,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长过脚踝的裙摆,布料从脖颈遮过臂膀,纯棉的料子轻肤,但在这珠光璀璨的灯光场合下,如同破坏气氛的女巫,无论扔在哪里,都是极其煞风景的存在。
就她这样、丝毫不像富家千金的小姐,如何能入得了单止澜的眼,他的身边或许就像宴会中,那些人议论的一样,配上端庄、文雅、知趣,可以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女孩。
夏时萤说她说的对,她就是看的太透,太有自知之明。
纪疏樱:“单先生预料的不错,我自己做的事,我会......”
“纪小姐打算拿什么承受?“男人寡淡的嗓音,径直打断她:“别说我没提醒你,再昏暗的光线,再你以为没有看到的摄像头,都会留下清晰的证据,比如走廊的另外一头,比如你的指纹。”
纪疏樱张了张唇,一双手下意识收紧。
宴会上的事情,快到她来不及思考,这种高级宴会厅上,为何会出现酒瓶。
更别提,及时去清理现场。
“对纪家来说,你是可有可无的弃子,秦家若是坚持娶你,无论哪种结果,你都没办法再像今天一样,纪家此时不会替你着想,将来更不会给你撑腰。”
“那......你可以帮我吗?”
因向他羞耻开口,纪疏樱再次垂下头。
却,错过了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单止澜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修长的指节处,并没有夹出香烟,而是把玩着打火机。
声音一开一合的,在这寂静地气氛中,尤为响亮。
纪疏樱的心,也跟着这声音起起伏伏,宛若提起又很快被放下,逐渐开始渴望这亮光,为她停留。
单止澜向来承认,他的心思是阴暗的、带着强烈目的性的。
他从不是个谦谦君子,内心想要或者认定的事,不择手段都要到手。
这个角度,很轻易将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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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收入眼底,很快,他觉得差不多了,慢条斯理地说。
“当然,我给纪小姐两个选择,一跟我结婚,二今晚的事,我当没有发生,现在可以带你离开。”
纪疏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半天,才从木讷中回过神来,她双眸盛满不解:“为什么是和我结婚?”
“很明显不是吗?我钟意你。”单止澜很淡一笑,仿佛他在陈述件很简单的事。
刚才不顾一切砸向秦星赤时,她都不曾露怯过,反倒这会儿全身血液汇聚一处。
纪疏樱深呼气,逼迫自己清醒。
她很清楚,这份钟意不可能是她要的那种。
单止澜的意思很明显,跟他结婚,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替她摆平,除此之外,要他蓦然插手绝无可能。
眼下的情形,又岂是单单离开可以解决的。
她是纪家是最不受宠的存在,整个璃城上下,没有她的地位可言,甚至有些人见了她,都会朝她讥笑,笑她一个亲生的二小姐,过的恐怕还不如她们家的佣人。
对此,纪疏樱除了无视,不放在心上外,做不出任何反抗,因为她知道即使反抗也没有用,纪家上下只会认为是她在外面过分招摇,给纪家丢人,将从小教导的礼义廉耻忘得一干二净......
单止澜静静等着,似乎并不打算催她。
可纪疏樱感觉就是煎熬,身心都是,只因这个人是单止澜,是迄今为止,令她从来仰望的存在。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心里笃定,他们不可能有交集。
而现在,抉择摆在她面前。
这于她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沉默中,心跳声渐渐清晰。
纪疏樱睁眼,眼里的坚定变得清明,“单先生,我选结婚。”
夏天的风,总是带着热的,微风袭来,夹杂着些许的烫.意。
“纪小姐。”
男人声线依旧磁性,不知道是不是纪疏樱突然产生的错觉,她从这声呼唤中,感觉到了一丝亲昵,貌似还携带着愉悦。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做有名无实的塑料夫妻。”
3. 紧密纠缠
纪疏樱咬唇,整张小脸都被染上红晕,卷翘眼睫扑闪扑闪的,本就明艳惹眼的姿态,更为的夺目,不敢想象若是彻底绽放开,又会是怎样的一幕......
单止澜墨色如玉般地眼瞳内,极为坦然。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时间不早了,先去我那休息,明天一早就去领证。”
纪疏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车早在他们交谈的那刻,不动声色地开了过来。
库里南车内奢华大气,位置空间很足,坐在她身侧的男人温雅贵重。
下山途中有嘈杂的声音,纪疏樱隔着距离,认出是秦家的人。
车停了下来,几乎是本能的,不带犹豫地扑进单止澜的怀里。
纪疏樱小手攀住他的肩,脸颊埋入胸膛,感觉搏动的心跳。
他身上的麝香味,席卷着她,无声将她缠绕。
不觉贴的更紧了。
像陷入爱恋,无法分割的情侣。
秦大公子秦星昂站在车门边,微微弯腰,脸上升起讨好笑意:“单总,打扰了,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问后天的局......”
丝毫不提,其他的目的。
单止澜客套地笑笑,“我会去参加。”
也不在意他刻意拦车,单家的教养和风度是刻在骨子里的。
毕竟,商场上的手段,明眼人都懂。
“那单总,后天期待你的到来了。”秦星昂奉承性地说。
秦家是璃城名列前几的豪门,其拥有的财富地位,在三大世家面前,皆能说的上话,若非单家排其首,他实在犯不着如此恭敬。
尤其跟前的这位,手段尤为了得,要不然,他不会早早就坐上了这家主位置。
车窗落下慢,升起的飞快。
快到秦星昂只来得及看到女人一截洁白如玉的手臂。
那肌肤紧致而纤细,如同上等丝绸,细腻柔软。
秦星昂万分惊讶,传闻这单家家主,克己守礼,不近女色,难道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又或许,他搂着的是单家的联姻对象?
秦星昂眯了眯眼,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沉声开口:“你想办法去打听一下单家今晚有意跟谁家结亲......”
-
危机解决,纪疏樱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她还在他的腿上,以“八爪鱼”的亲密姿势。
如此零距离,纪疏樱感觉身体细胞在叫嚣。
连忙起身,可裙摆太长,缠住了双脚,眼看就要狼狈跌倒一旁,男人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肢,借力一拉,根据惯性,她重新完美回到他腿上。
这次,彼此的气息紧密纠缠,男人岑薄的唇近在咫尺,她的双手早在不知觉间,抵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衬衣,都能触感明显,是欲罢不能的存在!
纪疏樱眸光流转,像浓夜里不断闪烁的星。
“谢谢你,单先生。”她抱歉地说:“刚才......是我太紧张了。”
顺便不动声色地隔开些距离。
“不用道歉。”单止澜温沉注视她,指了指他的腿,说:“这里,你可以坐。”
男人的手,妥帖绅士的放在两侧,恍若刚才强势的侵占,不是他。
“哦。”纪疏樱应着,她不是一个善于会找话题的人,坐在他腿上,动也不敢动。
感觉两人莫名逐渐贴近,纪疏樱不由对上男人波澜不惊的墨色眸子,他看上去依旧斯文、守礼。
又看了看,还在下山的路,应该是正常的吧。
纪疏樱心下想了想,他们明天就要领证,这样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然而纪疏樱不知道的是,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余秘书正在强烈挣扎,他如不动山峦般地目视前方,莫莫给自己催眠,他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单总的这辆库里南,哦不,应该说单总名下所有的车,从没哪个女人可以坐上。
更别提,此时此刻单总搂着怀里女人!
天呐!
*
车辆最终在“京禾湾”停下,比起纪公馆这种老城区,这里是新富人地带,据说还未对外售价时,就被炒出了天价。
多少富家子弟挤破头,都想拥有的地方。
已经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而是权力地位的象征。
占地三千多平的别墅,整体以蓝黑色系为主,夜晚散发出的蓝调氛围,神秘又奢华。
圈内一直将这里传的神乎其乎,纪疏樱当时不甚感兴趣,今日一见才得知什么是真正的豪门。
佣人给纪疏樱安排的房间在二楼,单止澜的隔壁,即使一墙之隔,也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依然感觉不真实,她喜欢单止澜这个人,暗恋至今。
哪怕明天要与他结婚,也不能让这份情表现出来。
她要死死捂住。
纪疏樱在心里提醒自己,她是为了他的权,为了彻底摆脱纪家。
想着想着,就这么陷入了深度睡眠。
丝毫不知,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纪疏樱半夜被渴醒。
她伸手,习惯性摩挲床头的水杯,几次未果,猛地睁眼,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单止澜的家。
挣扎了一番,纪疏樱还是穿着拖鞋,开门下楼,透明黑的扶手,旋转楼梯上隐藏着金色灯带,走在上面,暖色灯光与人影交相辉映,不难想象,这房子的主人,该是多浪漫细心。
喝了水,进房间的那刻,隐约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
房子的隔音很好,是她身为一名合格的作曲家,对声音格外敏锐的缘故。
单止澜在洗澡?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睡?
单止澜薄唇紧紧抿着,因为是半夜起身的淋浴,他简单披了件浴袍,腰带随意系着。
梦里,娇娇柔柔的身躯伏在他身上,在他的耳边呼气,纤细的指尖在他胸口轻柔滑过,她那双潋滟的眸熠熠生辉,红唇初绽,霎时妖媚的勾魂摄魄。
单止澜眼眸睁开的那刻,丝毫不似车里表现的那般风轻云淡,盛满了欲.望。
炙热、强烈。
前所未有的体验,打破了他以往的生活习惯,半夜起来洗澡更是不曾有过,单止澜擦拭着水珠,神情恢复端方贵重。
-
隔天。
一大早纪疏樱被几个佣人叫醒,“精心”打扮后,再次上了昨天与单止澜同坐回来的那辆车。
再回过神,她手里多了本红艳艳的结婚证。
后车坐内,男人面容精致深邃,眉宇间是难以遮掩的贵气,身上穿着的手工定制西装,完美将他身材展现出来,宽肩窄腰,极具诱惑力。
纪疏樱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着这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看着他这副样子,就这么永久的刻在他们的证件照上。
或许,她该感谢她出门有携带身份证的习惯,不然她还要特意回纪家一趟,无法如此顺利。
片刻后,纪疏樱想起她的手机一整晚没开机,别人她可以不管,夏时萤那边她想她需要去说下。
岂料一打开,信息多的像是要炸了,微信、电话接连不断轰进来,多的她快要接不住。
起先,纪疏樱以为是她被单止澜带走,被秦家得知了,她颤着尾指点进去,才看到夏时萤发来的:【大事,惊天大轰炸!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必须要保持理智,要忍耐忍耐!】
一连好几个微博热搜、网页头条信息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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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标题,就足够吸引人。
【震惊!!!强强联合,璃城顶级豪门单家家主确定要纪家联姻!】
【温柔端庄备受宠爱的大小姐与矜贵斯文权势的碰撞。】
纪疏樱:“......”
她都不知道,一夜之间,为何会演变出这个样子。
是因为单止澜的个人魅力太大了吗?
纪疏樱歪着头打量,男人上车开始就是忙碌不停,这种大型发酵的舆论,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
余秘书除了负责单止澜的工作行程外,对他个人生活,也需要格外关注。
他侧过头,张嘴,正想犹豫要不要将受到的通知,汇报给单止澜。
以往这种事情,他都是第一时间处理的,可现在事态变得不一样了。
有关纪家,与少奶奶紧密相连,他得确定两人的态度才好行事。
就在余秘书纠结之际,车的隔板忽然升了起来。
余秘书一头雾水:“......”
怎么了吗?他做什么了?
察觉到单止澜投过来的眼神,以及他微微倾身,按挡板的动作,一系列让纪疏樱本就悬起的神经线轰塌,手机掉落在他西裤脚下。
她硬着头皮去捡,极具富有弹性的柔软,无声蹭着男人修长的腿部肌肉,紧实与软绵的碰撞,勾的人心痒难耐。
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出。
纪疏樱摸索了几下,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给人一种想抚摸的冲劲。
“单先生你别动,我先捡下手机。”她说。
抓到手机后,快速起身,丝毫没察觉到男人绷紧的身体。
车子晃动,重心不稳,她再次摔进他怀里。
一如昨晚的姿势,戏剧性的,像是带着故意性的魔幻。
这下的接触,纪疏樱觉得这男人全身上下哪里都硬。
硌得她屁股有些疼。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少女的尾音微扬,有些心虚,嗓音软糯,娇滴滴的。
单止澜没有说话,羽翼般地眼睫隐隐发颤,他蓦地伸手,单手放在她纤细脖颈处,将人硬生生拉进到,零距离。
“喊我什么?”她的脖颈小巧,似一掐就断,像质地良好的美玉。
男人的指尖滚烫,附上来的触感,如梦里的丝毫不差,甚至更甚。
纪疏樱咬唇,她当然知道该呼唤更亲昵的,或者与其他爱侣之间一样,改属于夫妻之间特有的。
可......她如何喊的出来。
少女嘴唇水润饱满,如清晨含苞待放的花朵儿,鲜艳的口红增添得相得益彰,狭长妩媚的眼眸,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无尽的诱惑。
纪疏樱放弃紧张的身躯,尽量减少这硌人的硬感,谁知,接下来,难以言说的位置,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变化来的太快,如庞然大物,仅仅这触碰,都无法感觉它的威力,更无法预估会带来多大的震撼。
听说男人的鼻子越挺拔,越是深不可测。
还烫烫的。
纪疏樱耳朵爬上些许的红晕,连着脖颈一起,透着淡淡的粉色,五官艳的像个狐狸精,露出的娇羞几乎夺去人的呼吸。
下一刻,男人温热的唇,猝不及防地覆了上来。
他的矜贵沉稳骤然变了调,带着不由抗拒的侵略,一点点地在她的唇间扫荡,动作没有那么娴熟,可又感官十足,直到吮吸完她的唇瓣,灵巧地钻入,舌尖席卷着她。
炽热,一时不知与外面的烈炎比,谁的浓烈。
身躯浑身软绵时,不知什么时候在他带领下,两人换了个位置。
窗外风景变幻,车内暧昧声起伏,少女馥郁柔软的身躯,被迫攀上男人的肩......
4. 初次绽放
单止澜眼中浓重晦暗隐隐缠斗。
理智告诉他,要停下来。
可,身体上的占有,愈发的深。
她的唇,跟想象中的一样软,带着不知名馨香,逐渐让他的那点抗争湮没。
纪疏樱从开始的心跳加快,到深深陷入其中。
她有想过和单止澜会发生一些亲密举动,但没想到会这样快。
更加没预料过,他接起吻来,会与他的外表极其不符。
像很会,却又像不会,每次交缠扫荡,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卷入。
接吻时,少女喉间溢出来的轻呢,很小,像小猫在呜咽,轻易被车声盖过。
单止澜卑劣感觉,他有点痴恋起来。
他侵身压上去,高大的身躯,完全遮蔽住少女娇小身躯,整个人化成水,软倒在他身上。
这还只是吻,不敢想象,若是到了夜晚......
纪疏樱光是想想,就觉得全身紧绷。
彼此间的姿势,令她更加直观地接触到男人的腿间,如沉睡苏醒了的狮子,有种迫不及待要展示威严的警觉。
纪疏樱被这灼.热,惊得瑟缩了下,是她错了,他比梦里的姿态,恐怖多了。
她觉得她吃不下。
很久,久到车子不知何时停下来的。
单止澜绅士离开她的唇,他修长指节伸过来,摩挲了一下,替她抹去了溢出的银丝,他说:“后天有个局。”
“是关于秦家的。”
纪疏樱不可思议抬头,对上男人英俊面容,他一撤身,便是云淡风轻,细节考究的西装面料,看上去仍旧贵不可言。
“你要带我去吗?”她问。
不怪纪疏樱这么想,纪家以往大大小小的宴会,她都是不知情者,任凭安排。
“你是单太太,带你去无可厚非。”单止澜嗓音淡淡,声线听不出多大起伏,却格外掀动人心,特别是在他们刚才经历过一场,旖旎暧昧的氛围中。
察觉到她一闪而过的失落神情,单止澜适时加了一句,喉间溢出些许无奈笑意,“不光是这种,以后关于单家必要去的所有场合,你都要陪我一起。”
纪疏樱成功被他感染,心里那点情绪,转瞬即逝。
她跟着笑,眉眼间扬起一抹自信,“我会努力不让你丢脸的。”
少女红唇红肿,笑起来,如萎靡盛开的花,想摘的欲望莫名被再次勾起。
分明才刚品尝过。
单止澜眸色又暗了暗,他宛若个贪婪者,接着说另件事:“网上的舆论,你先不用太在意,还影响不到我。”
纪疏樱惊讶,问:“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单止澜言简意赅:“嗯,是秦家。”
他早就知道昨晚的消息,甚至很快查明散播谣言的指使者,就是秦家。
值得庆幸的是,昨晚任由秦家阻止他的车,这个局就已经在组了。
秦家几次动歪心思,动到纪疏樱身上,昨晚尚且不能名正言顺,现在即将是算账的时候。
想到昨晚少女浑身惶恐地钻入他怀里,丝毫没有把他当靠山的那种下意识......单止澜面容流露出难言的深意,她不信任他。
这抹失落,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纪家包括你姐姐也需要一些教训,有句话不是说的好,越是升入云端,摔下的越惨。”
纪疏樱从未想到过这么深层的一面,她歪着头,开始琢磨纪惜冉的性格,以她温柔端庄的行事作风,在纪家只会更加备受宠爱。
至于,会是怎样的场面,她一时想不出来,得意肯定是少不了的,毕竟纪惜冉没少在她面前显示。
想着想着,纪疏樱竟然有些期待,后知后觉这是在单止澜面前,她躲了下。
单止澜笑了笑,指尖安抚在她光洁细嫩的脖颈处,一下没一下地滑动,像是在逗弄猫。
“觉得我腹黑?还是觉得自己在跟着我变坏?”
想象中的猫咪炸毛,并没有实现,反倒轻轻颤栗起来,狭长妩媚的眼,迷离且含着情,随时挑动人的心弦。
她不知道他怎么好端端地抚摸她起来了,刚才接吻的也是。
偏她无法拒绝,她很享受,甚至心痒的想立马回击过去。
纪疏樱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足够让整个纪家、哦不,是让整个璃城为了单太太这个位置,为之疯狂。
不知想到什么,单止澜薄唇溢出极浅的笑音,他意味不明地说:“如果你夸的是另一种,我想,我会更愉悦一点。”
纪疏樱:“嗯?”
开始的她,还一头雾水,往深处想后,才明白他言指的是什么。
他这样斯文矜贵的男人,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跟他接吻时一样。
听说越是看上去表里不一的,在床上越是凶悍...
*
纪疏樱推开车门,才察觉是“京禾湾”。
白天的别墅,尤为的华丽浪漫,流动的水池由绿植掩映环绕,满眼的郁郁葱葱,度假与休闲感显示其中,碰撞出独特魅力。
孟叔早就亲自在外迎接,看见纪疏樱下来,他毕恭毕敬地上前打招呼:“少奶奶,欢迎回来。”
说完,孟叔挥了挥手,一行人全都站到纪疏樱面前。
“我是单家的管家,大家都叫我孟叔,少奶奶有事可以随时吩咐。”
纪疏樱礼貌回应:“好的,麻烦了。”
孟叔亲切地笑,在心里对纪疏樱的满意,又上了一层楼,开始说明他的来意。
“这是少爷吩咐的别墅改造图,您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改造?
好好的住所,怎么说改造就改造了?
孟叔指着图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定,“按照少爷的意思,他的主卧太小了,不足以给少奶奶您打造一间专属的衣帽间。”
他手指向纪疏樱昨夜居住的房间,“二楼的房间全都打通,这间可以作为您的化妆室,至于主卧后面的将用来容纳您一年四季的衣服......”
“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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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书房,可以从上三楼选一间,少爷的也将会搬去。”
纪疏樱咋舌,单止澜的卧室虽然没有进去过,但就凭昨夜的客房来说,足足是超过俩百余平的,这些在他眼里,太小了?
她忍不住问:“什么样的衣服,会需要这么大的空间?”
孟叔端正,给她科普:“少奶奶实不相瞒,单家家大业大,光是各种聚会,便多到数不过来,所以您需要备齐各种场合需要的礼服,加上日常穿着的,容纳这些都是勉勉强强的。”
当然,孟叔最后没说的是,不止是这里,还有少爷所在的各处房产,皆是这种配置。
老宅那里更是不用说,有夫人亲自坐镇,少奶奶现在需要做的,是先熟悉这里。
孟叔是看着单止澜长大的,还从未见过有天他会对哪个女人,如此细心体贴。
之所以,选择“京禾湾”开始,是怕吓着少奶奶吧!
“少奶奶您先用午餐,下午再挑选您喜欢的样式,至于礼服...首饰之类的,少爷他说会亲自陪您去选。”
纪疏樱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浑身血液汇聚于一处,随时要将她烧化。
单止澜...这是在娇宠她吗?
因为清楚知道她在纪家,这些优待从不曾得到过吗?
此刻的纪疏樱,突然很想冲到单止澜面前问,但很快冷静下来,她明白这些也许是她成为了单太太。
-
一下午,纪疏樱都在忙碌,其实说是忙,不过就是过会儿,就有人到她面前来问她的喜好。
直到傍晚降临。
一道修长的剪影,在她身边落下,男人单手穿过她的双腿,轻松将她从躺椅上抱起。
纪疏樱惊呼,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唇瓣一开一合:“你要带我去哪?”
单止澜脚步不停,弯腰将她放进副驾驶,并绅士给她系安全带:“去过新婚夜。”
“这里不适合。”
“京禾湾”满目狼藉,确实不太适合。
但...这种话,就这么被他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尤其是这男人还顶着这张平静淡漠的俊脸。
车子在五分钟后停住。
朦胧灯光下,由汉白玉铺就的路面,两侧摆满了绽放的玫瑰,馨香感堆砌而来,充斥着人的神经。
随着他们的步入,香味浓郁撩人。
少女白皙肌肤如同初绽的樱花,绚丽动人却美艳之至。
她莹润漂亮的小脚,更在他欲采摘之际,蜷缩一处,他掌心覆上,轻易将其包裹。
“喜欢吗?”他问的含蓄,夹杂着些的坏意。
他今日做了这么多事,没来头的这句,纪疏樱都不知道他询问地是哪一句。
花是喜欢的,他也是她喜欢的。
饶是做足了心里准备,纪疏樱仍旧溢出了生理性泪水。
她五指探进他柔软的发丝里,攸然骨节屈起,双唇无意识咬紧。
昏暗的光线意识混沌,影影绰绰映衬出,两道纠缠的人影。
...
5. 沾染上欲
华丽颓靡的房间内,散落一地的花瓣,凌乱衣服,分不清谁是谁的。
纪疏樱迷迷糊糊被吵醒。
被单滑落,露出的肌肤白如胜雪,而在这白皙中,有几处靡红零星散落,衬得分外触目惊心。
她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拿到。
依旧是夏时萤的电话,她还未说话,对方气呼呼先说:“樱樱,气死我了呀,出来吃饭逛个街都能碰到你姐,在我面前那个得意样,我真是恨不得上前将她撕了......”
纪疏樱顿时清醒大半,她猛地坐起身,却因扯动力度,下意识喊出声来:“嘶。”
“嗯?你也是赞同我动手的,对吗宝贝?”夏时萤挤挤眼,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怀好意。
“明晚秦家的晚宴,给你弄了张邀请函,来看好戏啊!”
纪疏樱眼睫垂落,想起还未来得及与夏时萤交代的,总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无奈“嗯”了声,说:“我先起床,明天到了再跟你说。”
被挂电话,夏时萤愣了几秒,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可她半天又说不上来。
纪疏樱掐亮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时间显示,瞳孔缩了下,下午一点。
她在纪家不可能睡到这么晚,从她记事起,跟爷爷学习规矩,泡茶、古籍、书画一样没落。
通常纪惜冉都跟她一起,不过,纪惜冉学的比她快,讨好长辈的话面面俱到,对比下来,对这些提不起半点兴趣的她,从那时候就不受宠了吧。
纪疏樱赤着脚,踩在光滑柔软的地毯上,突然,视线停顿在几个漂亮的袋子上。
颜色不一,大小统一。
都是超薄款。
纪疏樱心尖颤动,倒吸一口凉气。
她高估了自己,以至于到现在都无法回忆起,是如何完完全全容纳他的。
只记得,他那滚烫的指尖,在她肌肤上来回扫荡,充分缓解她的紧张,到最后,成功将那些不属于她的声音...唤出。
那些疼痛,印象太过深刻,除了他及时堵上的来的软唇,还有她的咬痕...不知道有没有咬疼他。
收拾好,匆匆忙下楼。
单家的厨房里美食一应俱全,什么菜系都有,像特意候在这里,为她随时待命。
纪疏樱鲜少感受这么多人围着,用餐过程慢条斯理。
十分优雅。
孟叔见纪疏樱吃的差不多了,才上前问道:“少奶奶,口味什么的,您还习惯吗?”
纪疏樱点头:“我不挑,以后看着准备就行。”
意思就是,实在不用准备这么多,太过铺张,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孟叔颔首,听懂了,却默默在心里记下,少奶奶方才在哪个盘子里,筷子夹的次数最多。
这些都是少爷亲自吩咐的。
孟叔心里高兴的不行,但回应纪疏樱时,面不改色:“好的,少爷他一大早就去公司忙了,让您今天好好在家里休息,‘京禾湾’那边,有我亲自盯着,您可以不用操心。”
说来,还得是少爷,才看几张少奶奶修改过后的图纸,就弄明白了,少奶奶喜欢的装修风格。
“咳咳。”纪疏樱头次被汤呛到,她努力定神,不让漏出破绽。
她绝对不说,是害怕单止澜胡乱说了什么词。
昨晚男人低哑嗓音在她耳畔盘旋,有几下要重不重的,磨着她的神经,眼泪都溢出来了,还是没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后来还是他先缴械投降,再来一次,她已经承受不住,最后还是单止澜细心喂她喝着水,大口大口,她本来到夜晚就是爱喝水的体质,如今更加像濒临渴死的鱼。
这时。
手机响了下,新联系人的消息弹出来,纪疏樱点进去,定晴看:单止澜。
心口忍不住跳了跳,熟悉的头像,真的是他。
他们之前有过联系方式,哦不,准确的说,是她单方面的知道他。
但,也仅仅只是知道,她从未主动发过信息给他,有时,作曲缺少灵感时,不觉中点开他头像查看。
他的空间一切空白,无法窥探更多,仅有的这种,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正犹豫要不要先发消息过去,单止澜头像页面红点亮起了数十条。
都是照片。
不等纪疏樱仔细看,夏时萤准备好的邀请函,一并发了过来。
她回复完,切回去看时,单止澜的电话弹出,纪疏樱纤细指尖轻点了点,无端心跳加速得更快。
有种难以直面的羞赧感。
男人低低开口的嗓音,由听筒那头传过来,莫名像被染上的浓厚沙哑,丝丝飘入耳中,令她浮想联翩。
“发给你的,有喜欢的吗?”
纪疏樱恍然记起,孟叔昨天有跟她提过,单止澜会亲自带她去挑选礼服、珠宝。
她连忙一张张翻看,都是珠宝之类的饰品,是她见都不曾见到的品牌收藏品。
即使是图片,也能见识到它们的不凡。
每样都太过夺目,纪疏樱选不出来,只好道:“都可以。”
-
作为璃城几百年的老家族,“单氏”集团屹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从这里眺望下去,能轻易看见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单止澜站在落地窗前,低调奢华的办公室里,阳光半穿透玻璃,俊美轮廓避开这光影,投射出别样的尊贵温雅,堪堪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置身其中的人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单止澜闭上眼,就是昨夜的画面。
少女化成一团春水摊在他怀里,身后是凌乱的长发散落在床上,面若桃李,眼尾泛起的红色,潋滟得惊人。
他以为他是可以克制的,谁知在探入,被温暖、狭窄包裹的那刻,一切方寸皆被打乱。
他变成了一头狂暴的凶兽,除了凭着感觉乱撞外,什么都不会。
事实上,就是匮乏的,他的克己守礼,好似通通不管用,只想欺负她得更惨一些。
欺负的同时,那心里的恶念攸然升起。
看她唇在他采摘下,红得滴出水来,更想听,从这饱满红唇处,对他的声声亲昵呼唤。
少女哭泣起来,嗓音那样娇软,要是下意识地、主动地喊他“老公”呢......
光是幻想,单止澜都觉得他是着了魔。
分明是再最正常不过的夫妻举止,但,主动被“勾”到的人,貌似只有他。
等思绪恢复,手机早已不觉间握在手里,无心工作,自单止澜接手公司以来,更是屈手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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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是运筹帷幄的。
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意外,被单止澜刻意忽略。
他在心里说,新婚燕尔,单氏的员工都能享受15天婚假,他作为领路人,偷懒几个小时不过分。
此时的单止澜丝毫不知,这种不断给自己找正当理由的事,会在日后理所当然地进行多少次......
根据孟叔发过来她起床的时间,算了算,这个点她应该用完了午餐,单止澜修长的手指,操作了一番,依靠余秘书提供的联系方式,很快将验证消息发送过去。
紧接着,又立马将余秘书搜集了整晚的首饰,一键转发。
等待片刻后,那边仍没有消息回复。
单止澜几乎是不带犹豫地,点了语音电话。
他抬手,指腹触在玻璃上,室外炎热天气,一碰就是带着热感的,俯瞰的高度,密集刺激着人的神经。
若是...她附在这上面,会不会更紧密地缠密着他。
尾椎发麻的感觉,全身心都是愉悦的,是那种...一旦沾染过,就难以戒掉的东西。
男人墨色瞳孔愈发得深,嗓音快要哑透。
体贴的话语,沾染上欲,带出勾人的哑。
单止澜听着少女嗓音细声软糯,宛若带着些小心翼翼讨好。
他才刚回来,就轻易知道她在纪家经历的那些。
这在上流圈子里不是秘密,几乎成了某些人口中的趣谈。
下一瞬,这温润气息,夹杂着些冰冷。
单止澜招来余秘书,下达吩咐:“图片上的那些珠宝,全部给太太送去。”
余秘书舌头差点咬断,不可置信重复一遍:“全部?”
“嗯,明天之前要到。”
“......”余秘书。
说的轻巧,联系品牌千方百计想办法送过来的人,是他。
视死如归出去前,余秘书忍不住偷偷瞥向单总,室内空调低,奈不住男人的气压更低,又似乎听他低声喃喃一句,“她说都可以,那就说明都要。”
-
纪疏樱整天待在别墅里。
从昨天被单止澜抱来的时候,她就得知这里是他在“京禾湾”的第二处住所。
不大,却相距不远。
收拾好一切,手机进入cubase操作音频。
她还没有成为职业作曲家,闲暇之余,才会偶尔创作,夏时萤的那首歌,成名是意外惊喜。
是她近几年以来,精心创作最完美的一首曲子。
单止澜结束工作,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趴倒在柔软床上,身着一套火红色玫瑰睡衣裙,黑发散落,腰肢纤细,优美光滑的修长玉腿,堪比一幅精致美人画卷。
令人看了,不免容易生出占据之心。
意识到来人是谁,纪疏樱条件反射般跪坐在床上,她磕磕巴巴说道:“你...回来了。”
像个小娇妻般,偏偏,少女本人对此没有太大的感觉,她还沉浸在酸软中,说什么都是感觉害怕的。
“嗯。”单止澜不动声色将她的反应,收入眼里,黑白分明的眸子情绪分明,端的是一方君子。
他手指解开领带,忽然侧头询问:“新婚睡衣?”
6. 藏匿不住
男人最上端的纽扣解开,精致喉结微微滚动,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她还记得,他腰腹部位的手感,以及那强烈的冲击性...
纪疏樱瞧得脸热,她说:“孟叔准备的,你的放在浴室。”
她本来不想这么穿的,但找遍房间一件属于他们的衣服都没有,又不能洗完澡裸着...
单止澜轻扯出讳莫弧度,这里是他昨天临时决定买的住所。
放在她的名下。
以孟叔的能力,一天的时间...不至于连简单的衣服都准备不齐全。
走向浴室前,单止澜停住脚步,语气斯文:“疏疏,这是你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夹杂着宠溺又似在安抚她。
纪疏樱迅速明白他说的什么,她紧张咬唇,总不能跟他坦白说,是因为独独看见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无法想象...若是这种情感,被他发现了,会面临怎样的场面。
不管怎样,她这边都要端住,不能露馅。
纪疏樱在床上滚了一圈,很快,她又为另一件事苦恼。
这栋别墅哪哪都好,就是这床,尺寸还不及单止澜那间客房的一半大。
昨晚,在那种暧昧窒息的氛围下,她神魂颠倒得压根没注意到这件事,此刻怎么看,都觉得都跟她在纪公馆差不多大小。
若是平时睡她一个人,肯定没问题,若加上了单止澜呢?
“啪嗒”浴室的门打开,纪疏樱视线不由追随。
没有她想象中的美男出浴图,他全身上下被红色真丝睡衣包裹,不露分毫肌肤,有份如月色般皎洁的气质。
再,看她敞露的双腿,和想吸人心血的女妖精,别无区别。
纪疏樱缩进被窝里,老老实实地平躺着不动,单止澜一上床,很自然地抱住她,将她往怀里带。
“掉下去了怎么办?”男人嗓音在颈后响起,热气睡着他的呼吸喷洒出,酥酥麻麻。
“放心,你老公知道分寸。”
分寸?他知道什么分寸?
视觉陷入黑暗里,感官尤其敏锐,别提紧密相贴的两人...
他的手臂宽大,很有力量感,被圈住的她一时动弹不得,自然感受不到男人肌肉的紧绷。
纪疏樱实在睡不着,睫毛掀了掀,瓮声瓮气地说:“单止澜,你有没有觉得这张床太小了?”
她觉得好热,轻轻地试着扭动身躯,他抱的太紧了,四肢可以移动的空间有限,好半天,才隔开了点。
怀里的腰肢纤细,扭动时,似缠人的水蛇,无声将他缠绕的更紧。
屋内有燃着熏香,淡淡的,味道幽沉,但由于两人贴的很近缘故,彼此的体香混合融入,反倒感觉成了催.情剂。
但他还没忘记,少女止不住流露出来的颤意。
也许,是昨晚太过毫无章法的缘故,他想。
单止澜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乖,忍完今晚,明天就带你回去,好吗?”
这话,更像是在对他说。
思绪越是飞乱,越要不显山水,他没有哄过女人,更不知道此时此刻如何做,才会令少女不畏惧他。
或者说,是畏惧和他,那深层次的探入。
已经吓到她一回,他该在他面前做君子,至少这两天,该是这样。
“好。”纪疏樱无声地舔唇,这燥热的感觉,丝毫不亚于昨晚的汗水淋漓。
“明天是你来接我一起去吗?”她又问。
如果他有其他事,她也可以自己去。
单止澜眸中情绪闪过,他原本的计划,是与她一同出席,给秦家和纪家好好来个下马威,好叫他们以后不敢再随便轻视她。
可,下午从她无意识的谨慎反应,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的单太太压抑了太久,有些委屈,他先她一步替她讨伐过来,她会少很多乐趣。
往后,若是他不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欺负她的情形,随时可能会出现。
他想让她知道,他是她锋利的剑,划伤人这种事,交给他就好。
她需要做的,则是紧紧握住掌控他的剑鞘。
单止澜本意打算如此,但这些暂时还不会同她明说,她这么聪明,挑明反而会令她有心理负担,他说:“可能不行,集团临时有个会。”
“不过我会去,明天让余秘书送你。”
“我也可以自己去。”
比如,和夏时萤一起。
顺便将她和单止澜的事,提前跟她说了,免得以她的性格,作出什么过火的举动。
纪疏樱翻了个身,一双长腿忽然从他裤腿上擦过,动作幅度不大,带出些痒意。
单止澜没有回话,以往他自认为他有超凡脱俗的定力,但这些在她面前,统统不管用。
理智渐渐失去上风,他手臂一用力,将这柔软身躯压倒在他身上。
少女盈盈伏趴胸膛处,领口深处雪壑若隐若现,以俯瞰的姿态,清晰呈现至他面前。
偏她还处于小鹿乱撞间,无限春情,流露不自知。
纪疏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她宁愿与如昨晚般,是陷入情迷的,也好过现在头脑完全清醒。
她羞赧地用脸贴紧他胸口,一贴上去,感觉他更沸腾了,那挺立了一晚上的凶意,有种要喷发的气势。
藏匿不住,如她凝聚起来的血液,兴奋不已。
为他的反应。
她是应该高兴的,因为这样,反而显现出他对她,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无动于衷...
男人火热的唇,急不可耐地落了下来,但仅仅一下,如饮鸩止喝般,生生遏制住。
“睡吧,明天你还要试穿礼服。”他沉哑的嗓,在她耳畔回荡。
竟莫名令她陷入沉睡。
睡梦间,好似又听见了潺潺的水流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
—
隔日,比纪疏樱想象中的要忙的多。
一大早起来,就有专业人士将她从头到脚精致打扮,每一处细节都没有放过。
纪疏樱不是没有参加过宴会,屈指可数的那几次,她亦是有一两次好好准备的,得到的不是称赞,反倒给她带来麻烦。
后来,她懒得应付了,她们给她什么,她便穿什么,像失去色彩光泽的花朵般,毫无生气。
同样的,她不认为此次能令她改观。
就在纪疏樱蔫蔫之际,忽而,别墅庭院门口,传来不小的动静。
孟叔心领神会地将摄像画面,递到纪疏樱面前,他恭敬地解答道:“少奶奶,这几辆都是少爷安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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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应该都是为您准备的礼服。”
大型贵气的商务车,一辆接一辆有序的进出,身后跟着的,似乎是整个造型团队。
单家的排面这么大吗?她没想过,这种小型的场合,也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孟叔又笑:“您是第一次以单家少奶奶的身份出席,自然是要引起重视的,不然外人会以为您和少爷的关系不和。”
余秘书连轴转了一夜,还没来得及合眼,马不停蹄地将这些珠宝,给送了过来。
久坐于首席秘书的他,收集完这些,就已经在脑海里深深刻下,要为少奶奶马首是瞻的誓言。
“少奶奶,这些都是单总精心挑选的,礼服您大可随便挑,有喜欢的可以留下,剩余的会有人处理...还有您昨天看的那些珠宝,单总全部买了回来,所以不用愁,选的礼服没有可以搭配的!”余秘书特意将“全部”两字,咬得极重。
为了这两个字,他差点原地去世。
可不得想尽办法让这效果,发挥到最大。
说不被打动都是假的,任何女孩子都喜欢惊喜、喜欢独一无二的美,更喜欢他费尽心思是因为她。
纪疏樱双颊绯红,明眸流转,脑中都是单止澜的样子。
-
自那晚从半岛山离开后,纪疏樱就料想过,会碰到纪家人。
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快。
彼时的她,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上,亲眼看着纪惜冉被众人簇拥下车,她身上的华丽珠宝,皆是她从未见过的耀眼款式。
纪家的家底不菲,但很少有这种铺张的情况。
纪疏樱恍然想起,夏时萤前日发给她的那些热搜内容。
所以现在...整个璃城,传的都是纪惜冉要与单止澜联姻对吗?
难怪连她这两天没回家也视而不见,想是认为她彻底不重要了吧?
秦星昂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见到纪惜冉那刻,弯下腰的弧度,尤为明显,他贴上笑容:“纪大小姐,难得你肯赏光来,外面热,快里面请。”
纪惜冉昂着脖子,宛若高贵的孔雀,面上维持端庄:“来应该的。”
两人擦身掠过的那刻,秦星昂很小声地贴在纪惜冉跟侧,说:“单总也来了,你看,身后的那辆就是。”
纪惜冉眼眸升起光,欣喜地转身,有想要扑上前的冲动,还是身旁的许慧佳拦住她。
“冉冉,不要心急,不要忘了单家为什么会看中我们纪家,礼仪矜持要时刻稳住。”
纪惜冉努力深呼气,将一名合格的名媛气质,散发得淋漓尽致。
妈妈说的对,她不能在单止澜面前先失了风气,才两天的时间,她在豪门圈子里,就混的风生水起,任何人看见她,哪个不是对她谄媚讨好。
纪疏樱将这些画面尽收眼底,她轻笑,徒然如释重负。
他们领证结束后,单止澜对她说的那句话逐渐清晰起来,他说:“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有我给你兜着。”
她还记得男人对她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俊美淡漠的面容,透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偏生,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容置喙。
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势,给她带来巨大的安全感。
所以,等会儿要是有什么人惹了她,她都可以不管不顾地回怼回去,对吧?
7. 放飞自我
夏时萤寻到纪疏樱时,直接傻眼了。
“我是瞎了吗?快来个人拍醒我...”
如果她没了解错的话,这辆车是单止澜的!
但是,车门自动打开,露出的却是纪疏樱那张熟悉的脸!
不管三七二十一,夏时萤先往车里钻,空调开的温度适宜,车内东西应有尽有,是她都不曾享受得到的待遇,她随手端起一杯加冰的香槟往嘴里灌。
“解释解释吧姐妹,大热天的你可让我好找。”
出发前,两人约好一同进去,夏时萤来的晚了点,幸好是没瞧见先前的那幕。
纪疏樱扶了扶额,在夏时萤紧盯的注视下,长话短说:“如你所想,我和单止澜领证结婚了。”
猝不及防的消息砸下来,夏时萤舌头像打了结,“谁......你说谁?”
见纪疏樱严肃的表情,经历长达一分钟的反射弧度后,夏时萤终是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她又尖叫道:“天呐!你居然真的结婚了!”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夏时萤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坏笑道:“你们do了没?单总一晚上让你沦陷几次啊?”
纪疏樱:“......”
她眸光闪烁,满脸通红。
怎么就知道是她顶不住。
夏时萤骄傲扬了扬眉。
怪不得昨天早上,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那么不对劲!
找到原因了!
不过,夏时萤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做好了今晚狠狠撕纪惜冉一段的准备,想着事情不会空穴来风,纪单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在网上持续发酵,单家除了撤掉两个热搜外,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落在众人眼里,无异于变相默认。
纪家上下,一时风光无限,有他们出入的地方,那礼物如流水般的送。
夏家也在送礼名单里面,其中一枚祖母翡翠宝石项链,是夏时萤最近争闹了许久的收藏品,她是夏家宠大的千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得不到就算了,还去了最讨厌的人那里。
再说...对方是单止澜啊,是纪疏樱...梦寐以求得不到的月亮,她是怎么想,怎么难受。
现在却告诉她,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夏时萤脸上表情不停转换,“不管怎么样,你让我先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等会儿某人那沾沾自喜的嘴脸,会怎样彻底跨下来时,夏时萤就觉得爽。
希望到时候她准备的惊喜,纪惜冉会喜欢!
还有纪家,这副不要太双标的脸,就让他们暗自后悔去吧!
“单止澜会不会来啊?”夏时萤问。
她要预估一下,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
纪疏樱点头:“他会,不过没有这么快。”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选珠宝的那里,身为他的单太太,她不能丢了他的脸。
“行,那我们进去吧。”
夏时萤隐隐有些迫不及待,视线忍不住在纪疏樱身上扫荡。
早就知道她美,纪家的那些后妈款式,根本无法遮掩住她的光辉。
纪疏樱神色淡定:“再等等。”
—
亲自护送纪惜冉进去后,秦星昂折返回来,见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车,仍旧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有些着急。
照理说,单止澜若是有事要处理,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却迟迟不见他人,有下来的意思。
里面多少人都在等着他...
现在距离晚宴开始,不到一刻钟。
秦星昂快步走到车窗前,他敲了敲窗。
这次,不似上次拦截那般顺利,等了许久,没有半点回应,就在他耐心快要耗尽时,驾驶座传来动静。
余秘书走过来,看了一眼秦星昂,见他一动不动,微笑着提醒:“秦大少,麻烦让让,您挡着我们少奶奶下车了......”
秦星昂:“?”
少奶奶?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纪家的大小姐,不是才让他恭迎进去吗?
秦星昂后退几米,眯起眼,盯着车门打开的瞬间。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余秘书心里嗤笑一声,对这个传说的秦大少,再次刷新了认知。
眼珠子不会看,还不如挖了。
率先下车的是夏时萤,秦星昂就差笑出声,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天色还未全暗下来,落日晚霞恰好照耀在纪疏樱艳美绝俗的脸上。
她身着流光鱼尾款式礼服,近看轻盈的羽毛细细点缀,每走一步,珠钻流苏便迷蒙一分,光影交织,曼妙的身姿勾勒迷人曲线,优雅与性感并存。
在秦星昂的印象里,纪疏樱这个女人太过艳丽,不适合娶回家做主母,相比起高贵端庄的纪惜冉,大多数都会选择后者。
所以,在查询到单家看中了纪家的小姐,他想也不想的认为是纪大小姐。
可现在...事实摆在秦星昂面前,告诉他,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他不仅闹了一个大乌龙,甚至已经将纪二小姐,哦不,现在是单太太得罪了个彻底。
秦星昂强咽下口水,赔上的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原来是单太太,招待不周...”
他几乎忘记,眼前的女人,是秦家举家上下都在搜寻的人。
纪疏樱也不看他,漂亮的眼漾起攻击性,丝毫不客气:“是吗?我看刚才秦总,招待单太太招待的挺好的啊!”
见他呆滞在原地,纪疏樱懒懒开口,“余秘书你跟你们单总说下,人家不认识我,回去算了。”
秦星昂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人了。”
“听说...秦总的弟弟受伤了,秦总忙着找了几天人?”纪疏樱仍不动,漫不经心玩弄着指甲,笑得妖娆:“还找吗?”
“单太太说的什么话,那是他自己喝多了,不小心撞到的,哪里用得着秦家去找什么人。”
“哦。”纪疏樱无辜眨眨眼:“那就是我记错了。”
夏时萤目瞪口呆。
她印象里的纪疏樱,向来都是需要她保护的,被欺负了,只会默默受着,通常不往心里去。
从没有哪个时刻,是跟现在这样,趾高气昂,丝毫不带怕的样子。
秦星昂太阳穴突突地疼,突然觉得纪疏樱娇纵了起来。
就是不清楚,单止澜知不知道他选的太太,有着这样的一面。
-
进入内厅的那刻,原本觥筹交错的众人,直直静默住,像被定格住般,忘了反应。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当中,好像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一时有些对不上号来。
debeers顶奢珠宝珍藏版的一整套被她随意戴在身上,光戒指就戴了三个,奢华闪耀,夺人眼球令人目眩。
礼服中间是镂空的薄纱,腰肢掐得极细,夏时萤和纪疏樱走在一起,以她的角度,不经意看到纪疏樱腰间的红痕,她暗自吧唧嘴。
不由感叹,单止澜未免吃的也太好了吧。
她一个女人想想,也只有嫉妒的份。
秦星昂脸色深如墨,耳边余秘书对他的警告,不停回旋。
他在厅内,连忙搜寻秦星赤的身影。
那只猪,在那里妄想什么呢!
“纪大小姐谈吐不凡,不愧是名媛中的典范。”
“听说单总今日也会来,怎么看,都觉得只有纪大小姐才配得上......”
“我们家正好有笔买卖,想要跟单总合作,就是不知道纪小姐能不能帮忙牵一下线。”夸赞完,罗太太顺势提到。
秦家组的是商务局,男人们一起聊天谈生意,女人们除更多趁机攀攀关系。
纪疏樱被侍应生带入时,将这些话堪堪都听了进去。
她随意坐了下来,倒是她这一插曲,让那贵妇忘记了反应。
“樱樱?”许慧佳不可思议开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谁让你来的?还有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纪家的脸面都要让你丢尽了,后面的话未说出口,纪惜冉及时拉住了她。
许慧佳深呼吸,幸亏大女儿提醒,不然才是纪家的面子全无。
纪疏樱假装没看到两人的互动,她们母女之间亲热,早已习以为常的事。
纪惜冉脸上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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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笑容,说出的话,同样带着责备:“妹妹你也是的,不知道妈妈在家里着急上火——”
目光被绚丽珠宝晃了下眼,她顿住,极力克制着充血眼眸,她央求了爷爷好不容易可以佩戴出来的珠宝,风头就这么被纪疏樱抢了去。
这身上的珠宝,单拎一样出来,都是她梦寐以求所不能得到的。
“哦.....”纪疏樱懒懒拉长尾音,说:“爸妈不是只有姐姐你一个女儿吗?你看,这里哪里有人认识我呢,你们不开口,谁知道我是纪家人。”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场内的人都能够听见。
他们的电话微信,纪疏樱决定彻底和纪家毫无关系的那刻,就已经统统拉黑。
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那所谓的纪家面子,不好意思,她并不打算给。
纪惜冉尴尬极了,她不想丢人,尤其顶着单家少奶奶的身份,上前扯了扯纪疏樱,压低声音:“你不想回去被爷爷丢出家门的话,就不要再闹了,搞垮了纪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纪疏樱笑了,她眨眨眼:“纪家就是风光无限,也对我毫无益处啊!”
她该谢谢单止澜在她们领证之前给她看的那份资料,上面赫然记录着纪家对待纪惜冉的偏爱,纪家的股份、洋房、财产一样样,受益者无一不是她。
倒不是有多惦记纪家的财产,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小丑,整天陪着她们演戏,累的慌。
纪惜冉卡壳住,她有些难以置信,有天这个逆来顺受的妹妹,会不予余力将事情摆到明面上。
她有些想不出应该说什么,场面有些怕收不住,欲拽着人出厅。
岂料,纪疏樱就着位置坐下来,语气散漫:“有话在这里说一样,外面怪热的。”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窃窃私语。
“这位美女进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全身大手笔啊,JulienFournie私人珍藏品高定,有钱都买不到,被她当做日常服穿似的。”
“就是啊,开始还在想是哪家的千金,啧啧,就是没想到会是纪家那位......最不受宠的二小姐。”
“纪二小姐这气势,是跟家里人闹掰了呗。”
“不是说这纪家要与单家联姻了啊,这么看,纪二小姐等下没好果子吃咯。”
纪惜冉从未这样难堪过,面部表情生硬,她还剩余几分理智,再根据那几位名媛说的话,上下打量了一遍。
一股不好的念头,在心里掠过,但很快被她掀过。
倒是先前顾着讨好的罗太太,站了出来,有些嘲讽:“纪二小姐,你话里话外都说自己不是纪家人,难道这身衣服还能凭空变出来给你?”
在罗太太看来,到底是年纪小的姑娘,拎不清事,离开了纪家她还能有更好的?
纪疏樱单手托着腮,淡淡回应:“哦,你说礼服啊。”
那十几套她都喜欢,这个时候它们应该整齐摆放在衣柜里了吧。
没办法,珠宝不能落上灰尘,得有搭配的。
接着,就瞧见美人红唇轻启,轻飘飘地再次说道:“单止澜选的。”
所以跟纪家没有任何关系。
包括现在的她,有资格站起来,坚硬地说“不。”
场面霎时间陷入寂静。
“???”
许慧佳再也崩不住,她拿着一贯的气势,命令道:“几天不管你,你是放飞自我,目中无人了是吗?”
纪疏樱轻笑,“是啊。”
她就是不想再跟以前一样,装作若无其事,谁都不是受虐狂,凭什么一直受气。
“疯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许慧佳觉得再放任,这个二女儿怕是真要无法无天下去。
她抬起手。
巴掌眼看就要落下去——
突然,一道寒意入骨的声线骤然打断。
“我给的。”
场中的氛围,原来早在不知不觉当中变了。
众人纷纷寻着声望去。
只见单止澜一袭修身简单的西装,惯来温雅斯文的气质,竟浸透着冷。
明亮光线下,男人神色清远疏淡:“不知道这位纪夫人,想对我太太做什么?”
8. 发出诱哄
声音砸下来。
如无意外的掀起巨大波浪。
短短一句话,承载的信息量太足,像直接将她们炸飞。
事实就是如此。
效果不出意外的好,纪惜冉和许慧佳径直坠落下来,堪堪找不到南北。
早就都听说纪家要与单家联姻,众人做好了思想准备,不料却是,当事人早就与其领了证,成为合法、名正言顺的夫妻。
还是......任谁都想象不到的纪二小姐!
“怎么可能......”
纪惜冉脸色“唰”的——
一片惨白。
是精致的妆容都无法掩盖住的狼狈。
高跟鞋跟着踉跄,险些站不稳,偏生她还要继续努力维持端庄,让自己不要那么丢脸。
“妈妈,我是不是听错了。”
爷爷花费了那么大的关系,得来的准确消息,怎么......就落到了纪疏樱身上?
那她这两天的风光算什么?算一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吗?
纪惜冉闭了闭眼,眼角有泪水划过,越落越大,渐渐欲有止不住之势,她极力扯着许慧佳的胳膊,梨花带雨抽噎道:“这不是真的......”
以后她怎么去见人,纪家的脸面才是真正让她丢尽了。
小时候纪惜冉以为自己比妹妹讨长辈喜欢,生了一张又乖又温婉端庄的长相,没少在心里悄悄笑话她。
他们这种豪门出生的家庭,除了利益,亲情维护少的可怜,她觉得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许慧佳又何尝好到哪里去。
此刻的她,宛若被抽干生气的木偶,半响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有些痛苦的记忆冒出来,顿时令她愧疚,又令她痛苦不已。
望着逐渐...不,或许早就离她远的小女儿,心底五味杂陈,在纪家小心经营这么多年,期望早点熬出头,不想,却好像陷入了另一个深渊。
再看看这位高权重的单家家主,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生疏淡漠地喊她“纪夫人”。
“樱樱...她好歹是纪家人,不会真不顾纪家...”死活的。
后面的话,许慧佳默默在心里说,有种底气不够之感。
单止澜不加掩饰,走至纪疏樱面前,他身材实在太过高大,少女坐落在那,看向他时难免要昂起头。
他见状,微微弯下腰,臂弯随意搭着,像直接将她圈起来:“受欺负了?”
纪疏樱唇角扯了扯,微微上挑的眼角,漾着浓郁的艳,本该是明媚、耀眼的存在,可少女此刻眸中盛满水光,好不可怜,宛若落败、无人可依的流浪猫咪。
只听她轻声说:“你可来了,她们都不相信纪家对我抠门,硬说我身上的这些不是你买的......”
抠门。
这两个字蕴含的攻击力,丝毫不比刚才单止澜带来的弱,夫妻俩这是要把纪家放在砧板上的鱼肉上,随意宰割。
不少人跟着想起,纪二小姐出席过的场合礼服,得出结论,确实如她所说,没有一件拿得出的手的。
“这纪家出名了啊,平常看得高门大户的,还不如普通人家。”
“既然一碗水端不平,干嘛做这么明显,真是让人寒心。”
“别逗了,不信你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瓜,就是看谁家藏的严实咯。”
都是人精,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只有更炸裂狗血的。
秦星昂听见动静,连忙赶过来,看的到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强压住心里的惊骇,笑着上前问:“单总,您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
单止澜抿着薄唇,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没放在他身上,反而周遭越来越觉得冷。
“还有吗?”
秦星昂顿时头皮发紧,有股不好的预感升上来。
以往秦家是不至于这么卑躬屈膝的,可这两天,有几批货接连出问题,再不及时处理,资金链恐怕就要面临短缺的问题,到时候别说投标,秦家自身要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单家越是不能得罪,秦星昂深知这个道理,身上冷汗涔涔落下。
之前,他还觉得纪大小姐要跟单家结亲,纪家的地位上升一等,到时候他们秦家在与纪二小姐......
现在看来两家都是痴心妄想。
纪疏樱原本还想不出来,看见秦星昂的那刻,突然鼻尖微红,一双眸子雾气朦胧,泪水即将满的溢出来。
“有,当然有,秦大少在门口喊这位纪大小姐为单太太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单止澜你脚踏两条船,跟古代的帝王似的,坐拥两位美人!”
单止澜跟着轻笑一下,眼底像是有宠溺溢出来,他说:“乱说什么,单太太只能是你。”
男人伸手将纪疏樱打横抱起来,少女惊呼,藕臂跟着勾紧他的脖颈,细腻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钻石手链随之晃动,华贵之气,夺人心魄。
秦星昂双腿发软,彻底忘记思考。
他看着那双手臂渐渐失神,原来,那晚就已注定。
-
纪疏樱一路被抱上车。
再回到“京禾湾”内,她被放到了厨房琉璃台上,以她所在的位置高度,勉强能和男人的身高平齐。
少女的耳朵精致小巧,闪耀的耳环一佩戴上去,耀眼且让人无法忽视。
即使是在这过分狭小的空间内。
“干嘛带我来这?”纪疏樱眼波流转,略微昏暗的光线下,很快认出了身在何处,这里夜晚散发出的浪漫气息,与她身上的礼服,有着莫名的相得益彰。
折射而出的微光,熠熠散发出蓝色光晕,像来自深海的美人鱼,妖娆神秘,引人更想深入探索。
她唇角勾着笑,“这么快你将这里都装修好了?”
还以为昨夜的他,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效率真的这么快。
“不气了?” 单止澜不答反问。
他垂着眼睫,深深看她。
貌似看的越久,他就有些欲壑难填。
冷水澡不足矣令他熄灭,足足一夜,他睁着眼睛到天亮。
直到中午才空着眼睛勉强合眼,然而睡梦着都是魂牵梦绕的气息,醒来,却没有夜晚可以搂着的腰肢。
纪疏樱抿了下唇,翁声翁气说:“才没有真生气。”
“你来的刚好,就算你没有这么快到,我也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
她有些累,顺势往他身上靠,整个人柔若无骨地贴着他。
今晚,纪疏樱喝了不少酒,虽然都是低度数的,可胜在量多,堆积一起好像形成了爆发形式。
对这一天,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
在以前她其实有偷偷幻想过无数次这种情形,想让他们后悔,后悔对她差别这么大,又偏心如此明显。
更恨恨想过,纪家要是在什么时候,彻底破产好了,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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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两个女儿又不可能继承家业,要那么多产业做什么......她什么都指望不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纪疏樱知道以后纪家不敢对她如何,甚至可能会时时奉承着她。
今天过后,她才深深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她们公平的对待。
但......这一切,似乎都因为单止澜明目张胆的偏爱,发生了变化,让她觉得原生家庭的那些纠葛,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还是有人,义无反顾地给了她向往已久的宠溺,不管他现在是不是爱着她,至少拥有的瞬间,不是假的。
比如,此刻她能肆无忌惮抱着他,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纪疏樱倚在他耳边,轻轻吐着热气,她刚要喊渴,一杯温水递在了唇边。
对上男人目光,纪疏樱那双浓密、魅长的睫毛弯成圆月弧度,“原来是因为这才带我来的......”
她咕噜噜灌下,水渍声、嘴唇蠕动声,混杂一起,像是要随时触发崩掉的弦。
单止澜呼吸骤然顿快,他绅士替她收回杯子,又替她擦了擦嘴角,指腹极轻略过柔软唇瓣,偏偏面上风轻云淡。
少女此时俨然醉了,纪疏樱迷蒙睁眼,梦中人立在眼前,对她含蓄温暖,体贴温柔,是她从来不敢设想的一刻。
她心跳的更快了,哪里还有什么矜持,就着男人撩人的薄唇,准备无误的亲上去。
“我可以吻你吗?”她美眸上勾,泛着秋水般地涟漪,直直问他。
说是询问,霸道的占欲分毫不少,眼里溢出的楚楚可怜,欲有一副你敢拒绝我,不罢休之势。
单止澜笑了笑:“疏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点像古代的女流氓。”
语气虽带着调侃,殊不知,汹涌已似潮水般涌来。
所有的风平浪静,给她的都是缓冲。
纤白手臂萦绕了上来,她主动侵略池地,没有多少章法可言,找寻着他的薄唇,柔软舌尖抵了进来,来回试探几次,才有些满意。
直到,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脑后,主导权才被夺回,单止澜感受到她的酒气,微微皱眉,外表所有的斯文温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他喜欢这样的她,却又不喜欢,因为不确定她主动挑拨他,是为了什么。
骨子里占有欲,私自出来作祟,他被控制,她被他吞没。
少女红唇娇艳欲滴,不知道是天气温度关系,还是被亲的,白皙肌肤微微泛着一层薄薄的红,跟那晚的风景无二。
她又勾上来,鱼尾裙摆散开,双腿散不太开来,她换成单腿缠上,光洁修长的腿攀上他笔直的裤腿,无意更像有意。
延绵雪白的曲线上下起伏,带出绝佳的风景,男人的唇狂热地吮吸,不放过她的每个角落。
单止澜幽深双眸,不满意如此,支撑不了去其他地方。
他薄唇附向她的耳垂,轻轻地舔舐,冰凉与火热,少女如玉耳朵很快染上颜色。
“好喜欢...”单止澜清晰听出她的低吟。
衣裙不方便她,却是方便他,腰间镂空轻易扯开,大半截裙摆随着银辉扫落,如被上岸搁浅的美人鱼。
冰冷坚硬的琉璃台,覆上足够温度,他突然联想到的技巧,还不敢轻易尝试过多。
就着她勾缠上来的足尖,攀在他的腰间,他听他沉哑的声音,发出诱哄,“樱樱,乖乖打开。”
让我学习。
9. 月色温柔
男人的衬衫与西裤一丝不苟,昏暗的角度望向他眉目深邃的五官,异常的吸引人心。
纪疏樱被他嗓音迷惑吸引着,渐渐湿润。
他的大掌无端带着某种魔力,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颤栗的。
单止澜稳稳支撑住她柔软的细腰,不让她脱离半分,更方便承受。
他睁着眼,偶尔停顿一下,细细观察她反应,都是小猫般的呜咽,无法反抗,倒像要主动迎上来。
还好,不曾露出半分害怕。
整个别墅寂静声环绕,与外面夜色一般黑,唯有潺潺流水声......
没什么花样,但也不是没别的,男人在这方面总有着特殊的领头力,轻易找寻到技巧,再仔细探索如何能让她舒服。
一一领略遍,剩余的只有无尽的火热......
少女实在如同水做的,没几下的功夫,软成泥般,嗓音溢出阵阵委屈,“单止澜,还有你欺负我。”
她实在受不住了,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做的,丝毫不知疲倦。
被气狠了,纪疏樱拽着他领带往下拉,她是不服气的,仗着醉意开始肆意撒泼,他完全不像有影响般,一如既往的从容矜贵。
连,现在都是替她抚平身后的裙摆,都是细心、绅士的,像不掺杂着任何欲,周身不容神圣侵犯的气息。
然而,身前的男人用极为礼貌的口吻回她。
“单太太,我教过你的。”
“你也可以回击过来。”
纪疏樱阵阵颤栗,想不到他还有这些善言措辞。
就如同他温润外表下,热切的吻一样,深不可究,比深潭幽深,但却比月色温柔。
“你......”牙印在他脖子上深深种下。
这男人没有一处肌肤是外漏的,他也不躲,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嗓音愈发的哑,“看来樱樱,还是挺有劲的。”
纪疏樱脑中如有烟花炸开,一片白,脚趾不住地蜷缩。
她发现了,他变得喜欢这么喊她,很自然的喊出口,亲密缱绻得不行。
不似她身边其他人,是任何人喊,都没有他这般,舌尖勾着陷入的哑。
一场下来,他仍听到她在说,“幸好这里有无穷的水拱樱樱喝。”
地面月色辉映而入,照耀下少女光洁的背、以及那妙曼的腰下上,男人眸光攸得沉的厉害。
**
纪疏樱在宽大的床褥中继续沉睡。
她此刻像失水过多,回到海里修养的睡美人鱼。
难得的周末,单止澜依旧有工作要处理,比如昨日丢下的饭局,比如还有没料理完的秦家人。
他放任和纪家的联姻消息出去两天,昨天完美收网,让他的单太太风气了一把。
这是他要的效果。
余秘书兢兢业业从隔壁,将那些高定、珠宝转移过来。
临出衣帽间前,单止澜如鬼魅般出现,他轻闲到不像刚来,余秘书吓一跳,跳出几米外,心有余悸地说:“单......单总,您有什么事吗?”
就差问,您怎么还不去开会。
等下董事会的电话,怕是就要打到他这里来了!
单止澜淡声回应:“我来,你放这。”
余秘书:“??”
迟疑几秒,对上自家单总阴恻恻的眼神,更害怕了,灰溜溜地赶忙逃走。
他不是被命令做苦力的人吗?怎么感觉像个小偷一样?
还有,单总不是向来温润斯文的,怎么会对他流露那样的神情......是错觉吧。
见人走远,单止澜打开整间衣柜的所有门,偌大的空间,他一件件摆放整齐的礼服,以最完整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
是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尖叫的地方。
可,他本人显然不这么想,走至前面一件件仔细端详,像是要将它们看穿。
一通操作下,最后,单止澜终于笑了,他满意离开。
—
纪疏樱醒来,倒感觉没有初次那般,那样难受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艳艳,肌肤粉润光滑,反倒有点像刚刚绽放开了的花瓣。
用完早餐,在孟叔的诉说下,对这里有了新的认知。
她想象中的装修材料,用的都是极其珍贵的小叶紫檀木,从单家老宅运过来,工程耗费不大,速度还能极快。
闲来无事,纪疏樱开始熟悉别墅的布置,她先在三楼选了间采光通透的房间,作为她的音乐房。
在纪家时就有这个愿望,可惜只摆放了小提琴、钢琴这两种,再有更多,她从来没有提过。
因为知道,提了也没有用,换来的只有无穷尽的失望。
条件不满足情况下,她选择了和大多数作曲家一样,在电子软件中,进行调试。
但由于纪疏樱对歌曲每一个音符要求很高的缘故,所以,她创造一首歌的时间很长很长。
纪疏樱探出头,三楼处有个单独的露天阳台,从她这个位置眺望下去,可以看到整栋别墅呈现的风景。
那露天水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要不是外面温度实在太高、太晒,她是肯定要下水玩玩。
纪家就没有这样的露天水池,倒是有满院子的花草,都是她爷爷喜欢的,大多数叫不出名字,意境绿感不错,后院那一块光秃秃的地除外。
孟叔老练,在一旁轻易看出了纪疏樱的心思,他慈爱地笑:“少奶奶要是想游泳,怕晒的话,可以去负一楼玩。”
纪疏樱眼底顿时亮晶晶地,她兴奋问:“地下还有?”
孟叔颔首,其实何止这点娱乐,“京禾湾”作为少爷的婚房,设施应有竞有。
不过,他想了想,先决定不说,给少爷留点神秘感,也好让两人的感情更加增进。
孟叔:“少奶奶想去,不如现在去找一下少爷,带你一起去?”
纪疏樱愣住,暑假在家让她忘了日期,今天周末单止澜在家不奇怪。
就是......没料想到,她醒来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他出来,应该是没有空的。
“还是不了吧,他比较忙,我可以等的。”
纪疏樱本来想说,她可以自己先去,后又记她的游泳技术比较烂,甚至可以用“不会”来形容。
没办法,除了学校的游泳课,她根本没多少机会可以接触到。
“好的,少爷就在隔壁开会。”孟叔如实汇报道。
这本来是他见到纪疏樱,第一时间应该说的话,见她兴致在这栋别墅上,才几次没提。
当然,如果少奶奶此刻提议要去看少爷的话,说不定,少爷心里会更高兴,毕竟,从单总用完早餐到现在,默默地向他问候了好几次少奶奶,有没有叫早餐之类的话......
纪疏樱想了想,她说:“那还是不打扰他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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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二楼看看。”
“好的。”此时此刻,也许有什么悄悄地碎了?
-
看着居住过一夜的客房没了,纪疏樱还是觉得恍若隔世。
不等她惆怅完,里面的装饰,直接令她心上为之颤动。
太富有、太华丽了,明晃晃地灯光照耀在上面,每样整齐划分好,各式各样的鞋,高跟鞋区分到一排统一几厘米,又在细分到季节,外套按照风格划分,有搭配好的,还有可以选自己喜好的,出门佩戴的首饰、包包更是不用说,颜色齐全,大小不一......
逛两圈下来,纪疏樱感觉自己置身于商场,不同的是,她这个小型商场,品牌不一,市面上找不到几个相同款。
纪疏樱不怎么经常逛街的人,都认得这些是孤品,多少名媛挤破头想拥有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出现在她的衣柜里。
她觉得她现在有点理解,那么多女人为何挤破头,都想要嫁入单家,嫁给单止澜。
他拥有的财富,可能早就不在她的简单认知范围中。
“少奶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孟叔在老宅经常为夫人准备,对了解女人爱好这点颇为自豪。
少爷这几天请他过来,购置这些,他是手到拈来。
纪疏樱摇摇头,“没有,这些我都很喜欢。”
她发自内心真诚地说,后又想到了什么,问:“对了,隔壁那栋房子里的礼服,有送过来吗?”
“少爷让人送过来了。”孟叔带领纪疏樱往前走,穿过一扇门,用遥控器打开开关,他边展示边继续说:“一件礼服占地的区域比较大,这边是转门放置的,您看。”
“这些都是常规场合用到的礼服,隔断时间便会有人专门给您更换当季的最新款。”
纪疏樱仔细查看着,她尤记得有几件特别喜欢的,找寻了半天,怎么都看不到了?
难道余秘书忘记拿过来了?
可她......明明特别叮嘱了的。
“就这些吗?是不是遗漏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孟叔砸的猝不及防,他抽了抽嘴角,总不能说是少爷让他派人去处理了吧!!!
说不定会影响到夫妻两人的关系的!
孟叔仔细斟酌了用词,说:“少奶奶,您要不去问问少爷?”
“这午餐时间到了,我先去替你们安排。”
人转身就看不到了,纪疏樱眨眨眼,抬头向上看了看。
不知怎的,一想到他,她的双腿便发软。
单止澜在三楼书房里,有些心不在焉的。
会议里说的什么,已经逐渐听不见。
她人来到了隔壁,他是知道的,那样的动静,不可能不清楚。
他甚至,好像还隐隐听到了孟叔问她,要不要来找他......
静静等了几秒,人是全然没有看见的,他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如被定格住的佛像。
他昨晚体验那极致的喟叹时,俯下身看她窈窕的曼妙身姿,如雪似酥的胸脯,却被那礼服衬得过分丰挺,还有温润如丝的肌肤,指尖触及上面,勾魂摄魄得挪不开眼。
她昨天就穿着这件,在那些该死的男人面前晃悠...
怎么想怎么无法克制。
单止澜觉得自己又阴暗了起来。
一面,他想让她可以恣意绽放属于她的美,另一面又想贪婪,想独自只属于他。
10. 呼之欲出
纪疏樱推门的动作很轻。
她其实有想过按门铃,但这样大的空间,如果被打扰了很难停下来吧。
书房的布置与她想象中不一样,四周墙壁都是堆砌起来的书籍,像山的石壁,层层叠叠,又很有主次。
屋子里燃着烟,袅袅飘起,四散开来,熟悉的麝香味,没那么厚重,有提神醒脑作用。
很快,纪疏樱就看到了坐落在书桌前的身影。
男人身穿灰色家居服,原本清雅矜贵的模样,增添几分温润。
然而,此刻他的神情困顿,似陷入了某种思绪中,无法挣脱。
跟平常的运筹帷幄显然不同,是很难想象到的一面。
真想知道单止澜遇到了什么难题,不过,对他这种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解决的吧......
单止澜倒没料定,前一秒让他心绪不明的女人,迅速出现了眼前。
慢慢的,他心里升起愉悦,很淡,淡到不显山水。
“你在开会吗......”
纪疏樱的话刚落下,就见单止澜迅速起身,盖住了他的电脑。
他没问她怎么来了,而是拥着她出去,纪疏樱被他怀里的香气砸晕,一头雾水,只感受到他隐隐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是怕她看到公司机密吗?那她可以解释的......
她今天穿的随意,头发扎起来,松垮的上衣领口略大,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天鹅颈,这漂亮风景,能带给人多大的涟漪,她根本就不自知,单止澜湛湛黑眸缠绕出一股暗流。
外面炎炎高温,明明温度适宜的室内,单止澜却还觉得热,很燥,半天半天都难以抵消下去。
盯着女人媚目流转的眼,转头间,勾勒出优美弧度,魅惑气息扑面而来。他好像中了邪。
费了半天劲压下去,单止澜深深看她,睁眼说着瞎话:“没有,已经结束了。”
他紧接着又说:“书房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可以随时来。”
“哦。”纪疏樱乖巧应,犹豫几秒,蠕动唇瓣问:“那个......我想问你知不知道我有几件礼服去哪里了?”
“还有孟叔让我顺便叫你下去一块吃饭。”她顺便解释上来的原因。
单止澜认真回想了下,随后,不疾不徐回道:“记得余秘书跟我提了下,有几件礼服拉链出了问题。”
纪疏樱惊讶,这些牌子她经常听,尤其是高定,每件都是纯手工定制,工期十分复杂冗长,因此各个款式只出一件...像昨天那件,她就特别喜欢,细节处无一不是完美,其他甚至连试都来不及试,不遗憾是不可能的...
“这样吗?”
“确有其事。”男人脸上实在太过云淡风轻,令人怀疑不出一丝真假,他甚至抽出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她,说:“走吧,不是说要去吃饭?”
纪疏樱抿唇,讪讪接受,心想以后即使遇到这些贵的品牌,也要多加谨慎才是,若不是被余秘书及时发现,以后出丑的不就是她了?
“对别墅的改造还满意吗?”
纪疏樱终于回神,转念又落在牵手的两人身上,两人之间的亲密,怎么有点像结婚多年,恩爱的夫妻一般?
可他们领证好像才过三天。
“喜欢的。”她向来不挑居住环境,何况这里本来就哪哪都好。
男人全程牵住她的举动很绅士,掌心相握,包裹住她的指节很有力量感,让人容易联系到昨夜他的托举,带动时,赋予的热度传进她体内,不得不攀紧住他的肩,以防止掉下去。
被折腾到软绵无力,又是如何单手掌控的,全程没有松懈的意思,持久度惊人,给人的安全感成功上升一个层次。
“有什么缺的,直接跟孟叔说,这段时间他都负责这边。”
两人一同从电梯出来,餐品摆在桌上,孟叔时间拿捏的刚刚好,他笑眯眯地相迎,“少爷,少奶奶,你们下来了。”
单止澜先轻应一声,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纪疏樱对上他的眼,脸上升起温度,就听他说:“给太太服务应该的。”
孟叔瞧得有些乐开了花,这少爷自己选的新婚妻子,上心程度就是不一样,若换成在老宅,要他主动给夫人行餐前礼仪,压根不可能。
纪疏樱哪里清楚这些,她不觉盯着他看。
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动作流畅,举止斯文,全程没开口说一句话,礼仪教养刻在了骨子里。
“不饿?”单止澜咀嚼完食物,问她。
他问的不是不合口味,桌上有几道菜都是特意合她口味做的,她喜不喜欢他是有数的。
纪疏樱点头,“有点。”
这天气依旧热,她胃口本来就小,反倒想吃些冰的,比如雪糕、椰汁燕窝......纪疏樱哝哝说出了声。
单止澜心领神会,屈起长指点了点餐桌,淡淡吩咐:“去给太太各准备一份来。
她水眸里呈现出一丝崇拜,有点像面对自己心上人的那种,随意露出的两眼,单止澜却被弄得身体躁动。
辛苦大半夜止住的,似乎又蹭蹭冒上来,呼之欲出。
纪疏樱尽量保持斯文,低头用汤勺小口小口进食,那微抿的唇瓣很快泛着晶莹的水光,察觉到他浅淡的目光,升起紧张感,下意识舔舐唇边溢出的椰汁。
再正常不过的举动,落入单止澜的眼里变了颜色,他仔细凝着那一抹白,墨色的眸子浓稠无边。
他无声地滚动了下喉结,端坐挺直的背,看不出任何端倪,仍旧斯文不动。
纪疏樱开始以为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够淑女,或者有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
毕竟...这个男人洞察力可怕,他看起来能随时轻易看透人心,她还是怕掩藏不住。
而后,她发现好像是她想太多了,轻舒气,擦了擦嘴,说:“我吃饱了。”
看着背影渐行渐远,单止澜微微低头,掩藏的餐桌下,还在逐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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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壮大...如永远不知餍足的贪兽,有着无穷无尽的渴求。恨不能让她现在就地吞咽下去,来回舔.舐,再捣一捣深浅,欣赏她眼角溢出的泪花,是否会带着颓靡的艳。
越想,越不敢想象,只是她一个简单动作,就能掀起他的欲望,与他多年经营的外表,极其不符,也愈发背道而驰。
单止澜开始反省自己,将这些恶念吞咽下去,他还是不愿意,太早吓到自己的妻子,如果可以,他希望给她留下的永远是他温润一面。
此刻的他,显然忘记,有些东西,太过刻意,离爆发那一刻变越汹涌。
—
经过一上午的小插曲,纪疏樱下午给自己找事做。
她反复练着喜欢了无数遍的曲子,乐此不疲,这是她的爱好,并为之努力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开个自己的音乐工作室,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乐器。天才也会被环境限制,何况她还不是。
离开了纪家,她要开始为她的履历做准备,总不能顶着单太太的身份,无所事事下去。
先前她就有这些想法,只是纪家不允许她做些,让她在家好好考虑清楚。
她有什么好考虑的,坚持了这么多年,为此做着斗争,如今,终于可以做自己。
隔壁的单止澜,神色平静地继续开着会。
高管们在家也忙的头皮发麻,休息日时间好像也是用来挥霍工作的,他们开始想,网上不是疯传自家单总结婚了吗?
怎么不见单太太来管一管单总?不是都说,新婚燕尔,自当如胶似漆,恨不得时刻在一起不分开吗?
上午一闪而过的画面,快速在他们脑中闪过,再深深对上...单总这张苦行僧的脸,莫非是单太太欲.求不满,单总那方面无法满足?
也是了,单总在公司例来端雅,是再正经不过的谦谦君子,听闻纪家二小姐娇媚多情,这两人碰撞在一起,感觉怎么都是委屈了单太太的。
高管欲哭无泪,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单止澜丝毫不知,自己的婚姻生活,被别人这样揣测,更不知道,他和纪疏樱的“身份”,对调了过来。
对上这些男人的沉闷表情,他反倒觉得找对了人,如果他没预料错的话,一直到夜晚,纪疏樱对他又是没有过多交集的一天。
这似乎是他想要的结果......又似乎不是。
他有些怕看到她,但又格外想看到。
怕那些克己复礼失控,想看到她鲜活灵动的样子。
单止澜深呼吸,他烦躁地抓起手机,打开,查看,鬼使神差地点进她的微信朋友圈。
时间定格在6月,她毕业的那天,没有露出她那过分明媚精致的脸,手捧三束玫瑰花,发了句:毕业快乐。
单止澜幽幽笑了,薄唇轻扯起,像被气的。
玫瑰花有什么好发的,还是三束,这是代表三个人送的?会是什么人?男人?
他很想说,他也会送,还可以送很多...保证比她晒的还要漂亮耀眼。
11. 口干舌燥
底下再有更多的,倒是看不到。
仅展示半年的两条杠,让单止澜觉得异常刺眼,窥探不了,就不能得知到其他信息。
退出的时候,骤然看见群里有消息艾特他,这群平时都是无比热闹的,鲜少有人特意打扰他。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大致浏览了一遍,本来在聊酒庄开业的事情,商量着庆祝送礼,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他头上。
沈鹤应:【听闻某人不声不响结婚了,怎么,我们不是兄弟?不配支会一声?】
方秉白:【@单止澜隐婚可不像你的风格!】
程瑾阎:【就是,拿出你的绅士风度,风风光光办个婚礼啊!】
沈度:【什么婚礼,人我们都没见过,到时候新娘子都不认识,谁跟你去接亲顶门啊!】
沈鹤应:【带来,必须带来,不然我们可就要闹了。】
风风光光。
单止澜凝着这四个字出神,单家需要一个主母,他本来就是要结婚的,选谁不是选,当他看见纪疏樱的时候,强烈拥有欲出来。
所以,他快、准、狠地向她抛出橄榄枝。
她也不出意外地接住了,并已经在他的引导下,学会了借力打力,这点她做的很好,他正在等一个成熟的时机,带她回单家。
单止澜突然站起身,很严肃地对着屏幕,说一句:“今天就到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着,回复:【好,礼物我会带去,就今晚。】
群里的热闹更疯狂了,程瑾阎最活跃,【段从周的酒庄,你小子关系跟他是最好的,想好送什么礼没啊!】
一行人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人回复,有点子神秘,好在他们已经习惯,单止澜既然说了会,那就是一定会。
-
纪疏樱忘记提游泳的事,连续的练习让她对底下负一楼产生了浓厚兴趣。
她需要给自己将时间形成安排满,才不会去老想着靠近单止澜,她的道行还很浅,随时可能会露馅,至于其他的,她还没精力去想。
于是,她给单止澜主动发去了消息:【你忙完了吗?要不要一起去游泳?】
单止澜关掉电脑,正在想怎么向她发出邀请,能让她接受,岂料她的信息倒是先显现。
【在家里待的太无聊了?】
纪疏樱正想回不是,在纪家这样呆着,早已经适应,何况这种天气,她还不是特别愿意出门,平时若不是夏时萤硬拽着她,更难。
【你要带我出门吗?】
单止澜勾唇笑,某些时候她真是特别聪明,提一句就透,和她说话莫名放松。
他也不卖关子,老实说:【是,准确的说,还有两个小时出门。】
【和我的朋友。】他刻意的加了一句,显得刻意,郑重。
这么赶吗?那也就是说,留给她打扮的时间不多了!
不知道他的朋友们怎么样,好不好相处,看到她会不会觉得和单止澜不匹配?
纪疏樱有些不自信了起来,她第一次要走进他的世界,心底既期待又惊喜。
【好的哦,你等我准备一下。】
这话回复过来,带着点小娇嗔,更有点向丈夫撒娇的妻子,单止澜口干舌燥起来,她昨晚醉后的娇意,远不止此,那般柔软,属于她的明媚柔情,分明还能挖掘出更多这样的姿态。
他喜欢塑造,也有的是金钱权力,堆砌出来一个娇纵的公主。
任何女孩子都幻想被宠溺,她不曾拥有的,他想他可以给予,也完全可以做到。
自家老婆,没什么不能的。
单止澜这样想,内心开始定制出完美计划,绝不承认,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纪疏樱依赖他,甚至是爱上他。
后面的想法一出来,他有点被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会想到这个层面。
闭眼脑中辗转的又是她在餐桌上,对他流露出来的眼神,过分柔情,令他激起层层涟漪。
纪疏樱小跑进化妆间,先是打开上面的瓶瓶罐罐涂抹上脸,厚厚的敷上一层面膜,脖子上也没放过,敷面膜的同时,迅速用遥控器打开衣柜。
像孟叔介绍的那样,平时出席的场合款式也应接不暇,纪疏樱仔细挑选了一件,摆放在换衣凳上,又开始选首饰品,相搭配的耳环、项链都要戴上,最后视线停顿在了戒指上......
孟叔给她准备的戒指都是镶嵌了各种宝石的,一看就是大场合才需要配置齐全的,她和单止澜还没有准备婚戒,拍证件照的时候好像也没刻意提到过,当时她脑子发懵,哪里还会奢求这么多。
万一,单止澜有想要跟她离婚的那天呢?
纪疏樱有些沉闷的丧了丧气,但很快又镇定起来,在类似“淘金”的空间里呆着,不可能抑郁。
即使真和她离婚,以单止澜君子儒雅的性格,这些东西只会是归她的。
将洗净面膜,纪疏樱在视线明亮的地方化起了妆,一笔一画,认真描画,平时宅在家里的好处就是,心灵手巧,扎头发化各种各样的妆容,对她来说,简直手到擒来。
单止澜耐心待在客厅里,耐心的等待着纪疏樱出来。
他手上什么都没有,手机没玩,工作没处理,撑着脑袋姿态慵懒坐在那,若是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晦暗莫深,会是一副相当令人赏心悦目的美男子。
可惜......当事人显然心思不在这上面,他如沉着冷静的雄狮,随时有扑上去,让猎物只有归属自己的可能。
她去打扮,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完全清楚,胸口才会凝聚起一团气,不上不下,叫他坐立难安。
还没有出来,他打定的主意是将那些朋友当做工具人,好借此向下问出,什么时候将她的朋友介绍给他!
几天的相处,单止澜对她性格多少是了解的,对她来说,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倒不是想要干涉她的交友自由,只是男人最为了解男人,别人生出的心,他要从源头就此掐灭。
纪疏樱出现的很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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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好了路上大概要花费的时间,这样不至于显得很失礼。
而单止澜在有动静的那刻,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少女身穿白色柔纱长裙,头戴珍珠小型发冠,头发半挽起,整个人温婉又自带仙气。
很神奇,被她过分浓稠的五官衬着,竟显得有些高贵。
单止澜霎时,感觉口中升起一股腥甜,有种自己搬起石头打自己脚的举动。
“久等了,我这么穿着去可以吧?”
可以——怎么不可以,单止澜卡壳住,该让他怎么形容,她其实穿的很合适,该露的地方一点没露,没有太多花里胡哨,妖里妖气的铺张感。
相反,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浑身不适,她这样更像一个公主,莫名有让人甘愿成为她裙下臣的冲动。
“很漂亮。”他听见他自己说。
纪疏樱眼睛弯了弯,如月牙般耀眼。
她也这么觉得,这种风格她想尝试很久了,纪惜冉经常这样打扮,她不想和她撞衫,起那种狗血的象征性,干脆歇了这种心思。
衣柜里一眼扫到它,几乎没过多迟疑的就选择了。
“那就行,对了,我们要去哪?去的话,要不要带礼物?”
“去一个酒庄,朋友新开的。”单止澜轻描淡写说:“论礼物,他们倒是欠我们的。”
就在刚刚,单止澜大手一挥,打了一大笔钱给段从周账户,出发前,他的确是有想法,让纪疏樱给他意见,与他一起挑选。
现在是想都不要想。
纪疏樱身为他的太太,连他的礼物都没有准备过,这么重要的第一次体验,怎么可能落到别人头上。
“你说的是新婚礼物吗?”纪疏樱眨眨眼,眼波流转,煞是妩媚动人。
“嗯。”单止澜喉结无声滚了滚,像在跟她交代他刚才的重大财务支出,“他们有什么事,我都会给他们包一个红包,这次也没例外。”
“多大的?”纪疏樱下意识问出口,对这种人情往来,她惯来不在行,可以说几乎没有过。
单止澜提起,她好奇起来,他们这种上流圈子的世界,出手会有多阔绰。
单止澜随意说了一个数,纪疏樱唇瓣翕张,彻底呆滞住,八位数,她要写从哪个朝代还是写曲子,才能达到啊?
单止澜笑了,有被她可爱到,就这个姿势,俯身在她唇上落下吻。
一经触碰,便舍不得移开,他含住她的软唇,强势地钻进去,不轻不重,席卷的气息无孔不入,不容她有半分躲闪。
口红被蹭花,是肯定的。
男人心底愁云瞬间褪去不少,但紧跟着升起的,是凌乱的呼吸......
“觉得多了?那下次交给你做主好不好?”单止澜修长手指,很轻地在她唇上来回摩挲,深深描绘它的形状,他说:“我也有东西给你。”
单止澜就这样看着她,最后换揽住她的细腰,他被她带向了车辆面前。
车门自动开启,随之车里的情景呈现出来的,让她惊讶在原地。
12. 视觉盛宴
-
扑面而来的玫瑰花香,从前座开始
围绕,满车都是,不是鲜艳艳的红,是娇滴滴的粉嫩,她从未收到过的颜色。
“玫瑰喜欢吗?”他问。
纪疏樱凝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肯定是喜欢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不会喜欢,美好的事物多看几眼,心情都是愉悦的。
心跳如鼓,有点不受控制,很快,她听到了她轻声地回应。
说起玫瑰花,纪疏樱倒是想起了之前她拍毕业照的场景。
当时快毕业,夏时萤喜欢讲究仪式感,硬是送了她一束,至于另外两束,是两个大哥哥送的,一个与她从小长大,一个从高中毕业就认识,很要好的关系。
这次寻找适合的工作,他们也有帮忙。
只是,单止澜怎么会莫名其妙送她一车花,这有点不像他......
夜色下,窗外霓虹纷飞,建筑物跟着倒退,车内花香浓郁,灯带环绕其中,她也置身其中,城市喧闹与她融为一体。
那双极其妩媚的眼睛,连这些花,都不及她娇艳。
单止澜喟叹,他突然觉得他纠结的那些,不值得此刻开口。
她的笑容实在太艳,艳到他根本不想破坏半分。
车子在大型商场门口停下,晚上六七点,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刻,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成双成对的,时而有人驻足停下,朝这里看过来。
“我们怎么来了这?”眼看驶入商场的停车场,纪疏樱不解问道。
单止澜下车,亲自走到纪疏樱面前,牵她下车,言简意赅:“拿东西。”
什么东西需要特地绕到这里来拿,据她所知,这里离酒庄并不顺路。
“迟到会不会不太好?”
单止澜越来越后悔,自己提过的这个要求,她看起来太过在意他的那些朋友,都没发觉他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
“这样过去,更不好。”
纪疏樱:“?”
男人身上也沾染了花的香气,矜贵服帖的西裤随着他一前一后的伸展,隐隐显示出他极具力量感的肌肉,充满遐想。
但......她就这样被单止澜牵着,像被沾染上人间烟火,缱绻羡爱。
他们在一家顶奢珠宝门口停下,纪疏樱进入后才发现这里被清了场,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到跟前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只是难以置信,一个小时前还惆怅过的,这么快就实现了。
两排店员在门口迎接,商场经理早在接到通知前,就做好了安排,单总带太太亲临,无比重视。
经理很有眼力见的讨好纪疏樱,并说:“夫人,单总两天前就命我们定制了几款戒指,您可以选选看哪个品牌比较喜欢。”
纪疏樱不偏不倚将目光落在他侧脸上,而他也对上来,说:“抱歉,本来应该是在领证那天给你的,但定制需要时间。”
“我没怪你的意思。”纪疏樱叹气,眉眼弯着,与他相牵的手不由上下划动,颇带几分撒娇的意味,“就是没想到你这么贴心,早就准备了啊。”
完全是下意识的,自然到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我们是夫妻,要是连对戒都没有,会被他们笑话的。”
单止澜言语表达明确,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他没说的是,这也是她已婚的象征。
最好,时刻能记起他。
都这样说了,纪疏樱不选就是矫情,她本来就想要,能挑个喜欢的,再开心不过。
她拿起来一一试探,尺寸大小和她的手指十分合适,每款都是。仔细观看,戒指里圈细心克制英文字母:Y&L。
是她的名字在前。
款式都差不了太多,有浮夸心形,浪漫玫瑰花,王冠,皆由璀璨的钻石镶嵌环绕,耀眼贵气。
唯独不变的是,男士的款很赋予特别的,躺在左侧,如刻意的衬托。
纪疏樱最后敲定了玫瑰形状的,车上的花没法留住,她要一朵不会枯萎的、一直盛开的,永远绽开在手上。
何况她这颗足够大、大到单指都快要盛装不下,花瓣的形状饱满、像富有生命力,颗颗钻石闪烁,宛若被银河滋养。
她就这么举起手,摊在单止澜面前,坚定地扬眉:“选好了,就这个。”
单止澜嘴角勾起一抹笑,对她的选择几乎是预料中的。
她不会知道,她明媚自信的样子,正是他当初一眼选中她的真实写照。
他们是如此相似。
“那我的,你该帮我带上了。”单止澜说。
他动了动两人依旧牵着的左手,“就戴这只。”
男人站定的位置也是她的左侧,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纪疏樱脸差点热起来,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快要把控不了。
纪疏樱没有说为什么要帮她戴,也没有问为什么不留到婚礼现场,她只知道她被跟前的这个男人,撩的脸红心跳。
他一举一动的神情,轻易牵引了她一晚上,比泡在蜜罐里还甜。
这双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优雅,手背上的脉络,在灯光映照下更觉虬结有力。
一套上这戒指,很小很淡雅的花苞在他指尖流转,丝毫不觉不突兀,反倒彰显出光华与尊贵。
“好了。”纪疏樱目光被他手吸引过去,突然感觉他戴比她戴要好看很多,她不由撇嘴:“单止澜,我有点嫉妒你啊。”
单止澜笑,他弯腰略将她手指抬起来,在她手背上落下浅淡的吻,“没你漂亮。”
他壕掷单氏旗下最值钱的商场出来,就是为了亲手让她为他戴上对戒。
—
酒庄里嘈杂但不乱,是带着雅致的热闹。
还没正式开业,来的人都是同个圈子玩的合拍、走心的朋友,沈鹤应一开始对单止澜主动答应来赴约的事,深信不疑,毕竟这人一般不说来,来的那是相当准时。
认识多年,单止澜对时间观念掌控的可怕,从不浪费一分一秒,用方秉白的话来说,做.爱怕是都要掐准时间,及时抽身,去赚他的钱。
程槿琰咬着一根烟,点燃,问道:“你问了人没有,怎么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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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都要饿死了。
人不来,怎么开饭啊。
沈鹤应捂着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电话是打了几个,不接呢!”
倒是段从周眉眼愉悦,脸上笑意没停过,“再等等呗。”
送了他那么大的一个礼,不来更好啊,他省了。
沈鹤应胳膊肘撞他,“什么意思啊,你个骚孔雀是又开花了,还是怎么滴,瞧你一脸春风得意的。”
程槿琰接话,顺便补刀:“再怎么风骚,还不是单身一个,半点比不上人家。”
段从周:“......”
谢谢,有被伤到。
单止澜和纪疏樱就在这时进入,几个人下意识站起,很快,他们听到某人淡然介绍。
那不觉带着的炫耀之感,众人闻着味都听出来了,尤其是当看见单止澜手指间流转的光华时,不约而同地眼底充起了血,沈鹤应反应最大,他往身后的凳子上一趟,捂着胸口道:“啊......我的眼睛,你们有没有觉得被什么刺到了?”
赔钱,必须赔钱。
感情是没什么能谈的,钱可以,何况这人有的是,平时出手又向来大方,然而,下一刻,更觉得难受了,只听单止澜面无表情拒绝:“抱歉,我刚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上交。”
“有老婆要养,不比你们。”
段从周:“......”
沈鹤应:“......”
程槿琰顿时被烟连呛了好几声,他不可置信极了,有些不敢相信,素来矜贵难攀的谦谦君子,有天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你在炫耀吗?”
单止澜淡然否认:“我在阐述事实。”
他谦虚抱歉地笑了笑,端的仪态让人挑不出毛病,左手搂紧纪疏樱的软腰。
占有欲在此刻淋漓尽致体现出来,他保持着微笑,其他人窥探不到他的别样心思,当然包括怀中的她。
酒庄里不仅有雅间,还有单独的套房设立在二楼,中间都是庭院,偏中式古风,一进来有种让人误以为进入古代王府的错觉。
纪疏樱有被这里的环境惊到,他们吃饭的餐桌都是流水席,潺潺水声缓缓流淌,不仅是种视觉盛宴,更是极致的享受。
她对段从周说:“你这的设施真不错。”
段从周好心情挽回了些,想到什么,他朝单止澜瞥去一个挑衅眼神,说:“嫂子你是不知道......相比于单家的老宅,我这都小儿科。”
“是吗?”纪疏樱漂亮狭长的眼,眨了眨,拉着一旁男人的手,暧昧低语:“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她喝了几杯果酒,低度数不至于喝醉,但这张滴水般樱桃红唇,微微上下开合,声线酥软轻绕于他耳间。
单止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很快,他大手将她的脸往腰间带。
一丝一毫不想其他男人看见这勾人的妖艳。
两人坐在主位,身后是隐蔽的屏风,位置又隔得开,这边的动静,没有引起多大关注。
无人看到的是,男人如墨的眸底,瞬间迸发出汹涌的欲.色。
13. 瑟缩后退
-
少女的脸,被迫落在金属扣上方,有点膈应。
她嘤咛着移动向上,男人指节有力的手,不知为何用得力道,比以往时候都大,纪疏樱挣脱不开,索性放弃。
单止澜的手,仍搭在她后脑勺上,一下一下抚摸,到柔软的发丝,再到她逐渐发烫的耳垂、脸夹。
仿佛在捋顺一只猫咪。
纪疏樱舒服得眯了眯眼,他手掌抚摸的力道缓慢且温柔,让她不由放松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她怕热,脸贴在男人身上,火炉似的触感,明显可观的火山有即将爆发之势力。
毫无预兆似的......
纪疏樱依旧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呆愣住,不知作何反应。
她仿佛好像听到了不该属于这里的声音,如她笔下操作的音符,忽高忽低,随着内心激昂而发,随着浪潮卷入,织就一幅动人乐章。
纪疏樱汹潮涌动,如春意不可抑止,她缓缓抬起泛着红透的小脸,看他。
红唇无声启动,殊不知落入男人眼里,极易生出破坏蹂躏之心。
她就像一朵采摘手里的娇花,要开不开的姿态,等不及,最想让人掰开,品尝这份艳。
纪疏樱仰头有些累,对上男人波澜不惊的眼神,说不出的意味。
都这样了,他仍像不动山峦,周遭喧闹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微不足道,游刃有余。
谈笑风生的单止澜,她不是没有见过,几年前有一幕就是,他当时刚毕业,也是这样在一堆讨好奉承他的人面前完美脱身。
桌上似有果香味飘过,纪疏樱最爱吃各式各样的水果,甜腻腻的汁水,嵌入心脾,身体内的多巴胺跟着一起分泌出来,烦心事可以拂走大半。
单止澜用大半的精力放到她身上。
目光落在别人眼里,绝对绅士,谁也没法预料他们两个在桌下的神色流转。
何况,他们本就是真夫妻。
沈壑应吃了一半,终是发现桌上没了纪疏樱的影子,他问:“嫂子呢。”
单止澜清隽面容上,神情淡淡,语气不容人质疑:“哦,她不胜酒力,晕在我怀里。”
“......”纪疏樱。
的确是晕,不过并不是因为酒精,这男人云淡风轻,底下的却在她轻动间,跳动了一下。
幅度不小,俨然有西裤束缚不住之势,欲等一个爆发时机。
就像单止澜这个人,善于隐忍、克制,分毫叫人看不穿。
许久不曾出声的沈度,倒是贴心地问了一句,“我看弟妹都没吃多少东西,不饿?”
话刚落,就看到男人将刚刚转到他面前的果盘,系数端到他面前,不管众人纷纷投递过来的眼神,开始慢条斯理地用工具剃去果籽。
直到肉眼可见的干净了,再用小勺子一点点将果肉挖下来。
程槿琰隔得一头一尾的距离,都被这幕晃的眼睛疼,有点体会到了沈鹤应被冲击到的心痛。
他后悔死了,后悔没有好好带个女伴过来,明知道的饭局,还要给自己找难受。
沈鹤应眉梢飞快地跳着,示意大家快看,以一副不能独自受伤之态,拉着旁边的几个一起,“享受甜蜜暴击”!
不能过嘴瘾,还不能作妖吗?他偏要叛逆。
单止澜全程动作优雅从容,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桌面上的暗潮涌动,触动不了他半分。
纪疏樱看不到场面上的,她听觉向来敏锐,可桌上有流动水声盖过,又有些细小的响动,影响到她。
人多,吃东西,哪里会没有动静的。
就在她呆愣之际,金属勺不声不响地递到了嘴边,“张嘴,樱樱。”
男人的嗓音太过低沉,宛若被某种浸透的哑,区间几个字,勾着说不出的魅惑。
旁的不清楚,直面全部的纪疏樱怎会不知,这沙哑的声色,从何而来。
持久力简直惊人,不减反而增。
纪疏樱在他目光注视下,张唇咽下他喂食的果肉,半分籽都没品尝到,甜的过分。
一点一点地咽下,卷入舌中,红唇与果肉触碰,汁水不曾溢出丝毫,少女白而细腻的肌肤,染出的颜色,是他精心的浇灌。
单止澜想,这肯定不会是他见到最美的。
她披着清逸脱俗的白纱仙装,容色却更像凡间喜爱吸魂的妖女。
但——他只允许,她吸收他的。
出现的想法,过分离奇,他置身其中,恍若不自知。
几个单身男人凑在一起,没有多八卦,但各个心存不爽。
传闻中的纪二小姐,美的有些过分,那张脸是一眼见过绝不会忽视忘却的神颜。
单止澜绝对是挖宝大师。
“诶,你小子还没说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中彩票啦?”沈壑应还是好奇,在桌下踢了踢段从周。
段从周白了个眼过来,也不说,得意地举起手机一一略过。
程槿琰看得清楚,嗤笑一声:“兄弟,今时不同往日了。”
段从周:“......”
想到什么,他背脊有点发凉,是了,单止澜可是个掌握偌大集团的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生意。
他堪堪回头,视线不经意地略在单止澜身上,试图引出他的慈悲怜悯之心,然而他忘记了,商人唯利是图,送到嘴边的生意,就是放过少不了脱层皮。
手机在他口袋里震动,段从周拿出看,是单止澜发过来的信息。
【就当你这座酒庄,给我太太投资了。】
【记在她名下。】
段从周:“?”!!
要死了呀,这和从他身上割肉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恰好被沈鹤应瞧了个正着,他附在耳边,嘲笑:“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这下老实了吧。”
“嫂子能在你这里占有一定股份,是你的荣耀!”
而后,群里几乎不曾发言的某人,同时也发了话:
单止澜:【各位的见面礼还没给,单某替你们记下了。】
“......”
程槿琰:【给必须给,这次比较匆忙,是我们的过失!】
沈度:【嗯,弟妹的排场,必须给足!】
压上断头台,却嘴硬的段从周:【酒庄一半,我说出就出,各位别吝啬的落了我下风啊~~~】
就很爽,多拉几个人陪他,绝不能他一个人肉疼。
“......”
沈鹤应跳起脚,在群里疯狂轰炸:【沃日,等着你们三个,死装三,&*#@】
单止澜发完,退出了微信,他的心思俨然不再在饭桌上。
吃个饭,见一见就够了,他抱着人离开,少女的宽大裙摆跟着落下,纱裙散开铺散成画卷,遮住汹涌,遮住外露的春色。
纪疏樱被男人投喂的融化。
他起先喂的没什么异常,渐渐的,他骤然起了变化,当着她的面精心、细心地擦拭着他的漂亮指尖。
一句话砸下来,轻声附有缱绻的缠绕她心尖,“樱樱,乖,别出声。”
“唔......”
当然也不可能有声音袭出来。
一双眼流转水润光华,看着他修劲有力的手,势如破竹地闯入她的口腔。
从没有想过他会如此,这根本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长的指节不似他强势的吻。
这两者带来的感觉,半点不相同,却都格外的,与他的端雅截然形成对比。
就像他......那方面,袭击力席卷进来,要命更让人觉得招架不住。
纪疏樱说不出来体验,只知道自己不讨厌,反倒是沉沦的。
男人指腹揉她的唇瓣,看她和果肉融为一体,看她开的更艳更萎靡的模样。
她瑟缩后退,被惹的没法,她含着泪,张嘴咬下去。
......
古典雅致的室间,梨花木雕花的桌椅,酒香夹杂着少许的果香,弥漫在空气里。
镂空的白玉翡翠檀木屏风,织碎的光芒隐隐约约透过屏风,照在出影子。
纪疏樱一口咬下去,男人并没有及时拿来,他幽邃的深眸朝她俯视下来,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里面盛着昏暗,越来越浓厚。
纪疏樱逐渐加重力道,咬得更重,他的指节上印着牙印,红痕明显,渐渐她又升起心疼。
她不知道,单止澜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趁她松懈,添加了一指,不像作弄,反倒带出挑逗。
手背上的青筋纹路凸起明显,他戴婚戒的左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勺,全程护着,力道不曾松懈半分。
纪疏樱凶恶的盯着他。
顶着这张脸,再凶能凶到哪里去......倒不如说,跟被逗弄的猫咪,玩着玩着突然炸起了毛。
单止澜唇角上扬,他喜欢她这里的任何样子,比宴会里初见那会儿,要生动许多,那时候的她也美,带着刺,连眉梢都是萧条的,整个人阴沉沉,年轻轻轻失去蓬勃的向上力。
他薄唇掀起笑:“樱樱,你咬的一点都不疼。”
猫似的力气,还会心疼他。
眼睫上下煽动着,纪疏樱狠狠吸了吸,像被气狠了的小朋友。
她觉得他开始变坏了,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她。
还找借口说她醉了,不让她起身,在这个隐秘的角落,对她做着这种难以启齿的事......
显然是想错了,她做的这些反抗,统统成了催化剂,绷直僵硬的身躯,沸腾、膨胀,如堕落的魔者,沾满了欲.念。
-
自这晚过后。
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到单止澜,他出差了,临出门前有向纪疏樱交代去哪,没记错的话,貌似还有问她感不感兴趣一起去。
纪疏樱浑身绵软,朦胧迷离摇着头,这次,她的感知上了深层的一课。
原来指尖上,还能玩出许多花样。
比如她认为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居然轻易牵动最后一根心弦,宛若她小时颇爱拨动的古筝,寸寸拨动,掀起的颤栗,形成的阵阵乐动,霎时美妙。
黑暗中,所有感官被放大,细碎夹杂着破碎声,连同窗外寂静的幽密深处......听得真切。
她还是道行太浅了。
不,准确地说,她的学习能力在下乘,综合能力以及男人先天性的优势,怎么都不是对手。
就这般的认知,纪疏樱自认当初的遐想,太过小儿科。
再说,单止澜出差为了公事,忙起来,怕是很难顾上她。
在这方面,纪疏樱认为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没有非要不去的理由,就不必特意去“添乱”。
一连几天,纪疏樱窝在别墅里避暑,大门不出,对外界发生的事,堪称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
她忙着修改音符,有时候灵感就是来的莫名其妙,先前完成一半的作品,短短时间,眼看就要有成型之势。
坐在单止澜的书房里,闻着空气中,淡不可闻的麝香,梦境中出现的,她好像逐一抓住了。
落笔的最后一刻,薄薄的绢纸在她手中晃动,纪疏樱脸上洋溢着笑容,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终于成功了,这首曲子断断续续写了一年多,从有灵感开始,由交织的梦演绎,无声变有声。
归功于单止澜,连他特地找来的纸张也是,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她喜欢用纸张写曲子,更不知道又是怎么变的戏法,给了她这纸张,二十世纪的音乐天才作家,作曲都是添于纸上,她开始是觉得好玩,一两次下来,竟深深沉迷于这种。
记录着她的过往,一张张零散汇聚成一起,各个阶段她都能随时翻阅。
只是写着写着,纪疏樱异常想念起她放在纪家的那些粉色信笺......厚厚一叠,里面有她的生涩、到略为成形的篇章。
更有,她对单止澜掩藏心底的爱意,一般人发现不了,这点她能做保证。
孟叔离开“京禾湾”一周后,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外出派遣,也没有他这样劳累的。
还好这段时间先生、太太不在璃城,不然早就能发现些的端倪,然后对他“严刑拷打”,逼问这里的形式。
隐瞒是不可能的,他们得知消息的速度、极快,少爷也没想隐瞒他的婚事,但上杆着想见少奶奶是少不了的。
孟叔几乎是不用想,就能预料到当时的场景,先生夫人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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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探着先让少爷吃点闭门羹?
这婚结的猝不及防,还记得少爷通知他的时候,吓了他一大跳。
在单家这么多年,少爷向来是极有主见的,不到十岁规划完了三十岁的事,继任单家家主是一环,且完美超额实现。
至于这结婚,孟叔没记错也是,从少爷从海外成功转回国那刻开始,他给自己一年的时间,挑选这单家主母。
没想,会是这样的速度。还得是少爷。
孟叔步伐沉重进来,敲门,弯腰在纪疏樱身边说:“少奶奶,您朋友来找你了,我让人招待在客厅里等您。”
“谁?”纪疏樱连忙问,她小心将绢纸铺在桌上,待字迹干透,预备去旁边的琴房弹弹看。
如果可以,她还想弹给单止澜听听,莫名地,有些记忆逐一呈现了出来......
她觉得他会是她最好的缪斯。
-
纪疏樱没想到夏时萤会来“京禾湾”找她。
她小跑着下楼,直到看见夏时萤的身影,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夏时萤叉腰,哼声:“不来,能找得到你吗?”
痴迷起创作来,是不可能联系到她的,夏时萤深知这一点,干脆让人打探到这,简直费了她不少功夫。
“热死我了,还算你们家服务好,不像去纪家找你......”
意识到说了什么,夏时萤飞快闭嘴,她捂着唇,尴尬笑道:“哎哟,你说我替这些晦气东西干嘛!”
纪疏樱摊手,似早就习惯夏时萤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她说:“提了就提了,这没什么,倒是你,难得来一趟,要不要好好参观一下?”
夏时萤眨眨眼,有些兴奋地搓手手,早就听闻单止澜的壕无人性,还没真正见识过呢,也就托了好友的福!
“好啊,让我见识一下公主的生活。”
纪疏樱被她打趣,直瞪过去:“也就你会说。”
什么公主,她向来不是,也没有过过被宠爱的日子,哪里配的上这种称呼。
“都说王子配公主,难道你觉得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吗?”夏时萤朝她暧昧笑笑。
秦家的那家宴会,她还记忆犹新呐,那样张扬的护犊子方式,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没瞧见纪家那几人,怕是肠子此刻都悔青了吧!
纪疏樱怔住,愣了几秒,夏时萤说的好像没毛病,连她自己都这样感觉起来。
单止澜是那样矜贵温雅的人,有他衬托,谁都没法不尊重起来。
夏时萤得意挑眉,朝她抛了一个媚眼,“是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没错。”
“对了,差点忘记了给你看个东西。”
夏时萤这几天可没闲着,说好了要给纪惜冉一个惊喜,就要给她好好留下。
那天,她早就找了个言语犀利的记者,狠狠将当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发表了几遍,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分了好些天才全部发酵出去。
纪惜冉不是前两天在她面前得意洋洋,暗自奚落她吗?
难道还不让她回礼了吗,什么端庄名媛,从云端跌落云泥,堪堪一瞬间的事。
“纪家对这些热搜没有管吗?”纪疏樱问的轻飘飘,看不出多大波澜。
身为这么多年相伴的朋友,夏时萤最是明白,纪疏樱问绝不会因为是对纪家心软,她如此通透的人,不过当成了看客。
“肯定是有的啊,不然我会精心谋划这么多天?”
纪家最是好面子,出现了丑新闻,当然第一时间解决,相当舍得砸钱,夏时萤当时都决定了,将私生房钱全都砸出来,大不了硬拼到底。
谁知道到了后面,压根都不需要她出手,那些热搜颜色一个比一个黑。
很明显,有人砸的钱比她还多,夏时萤当时就想到了谁的手笔,苦于找不出证据,没法求证。
再说,如果真是她想到那样,那她也不打算说。
有些事,还需要自行体会,她插手岂不是少了很多人生乐趣,暗地里当个助攻就好。
夏时萤暗测测地想。
纪疏樱眼睫垂着,半响都未答话。
网上铺天盖地的信息挂着的都是关于纪惜冉的笑柄谈姿,而她又何尝没有过这些。
秦家的宴会上,离开之前,有些声音她还记得“像她这样的娇媚女人,真的配得上单家家主吗?”
“一定会离婚吧?”
“纪家都不看重的二小姐,确保进入单家会被当做宝吗?”
她刻意将这些忽略,可不能当做不曾存在过,也许说不定还会伴随很长一段时间......
纪疏樱拍拍脸,眼底恢复些许清明,领证时候就清楚的事情,真到了单止澜跟她说离婚那一天,那她也贪图享受到了,他的钱他的权。
甚至现在还加上了他的身.体。
两人单是逛着就觉得累了,一层下来,夏时萤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夸都找不到更绝妙的词。
她将目光放在纪疏樱身上,坏笑:“话说,有没有觉得守着这偌大的别墅,孤单寂寞啊?”
“嗯?”
“走啊,多久没和我出去了,再不趁着这个时候出去就没时间啦?”见人还没反应过来,夏时萤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语几句,又问:“所以你说呢?”
纪疏樱整个眸子都亮起来,“去,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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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光明正大带出去,还得等到傍晚。
孟叔几次想请示单止澜的意思,碍于纪疏樱的面子,说不出口。
他想,少奶奶是能拿捏好分寸的吧?
路上由余秘书“护送”,此次出差单止澜难得没带上他,给他下达的任务也很简单,看好纪疏樱。
当然离开前,他并不觉得纪疏樱会是不自觉的人。
她看起来不是个喜欢社交的性子,见他朋友那次,就感觉出来了。
单止澜细心观察到,同时觉得他要多带她见识更广的世界,才能更为绚烂。
因此,出发之前,他才会侧耳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可惜当时的她,陷入迷糊,对他说的话,还当做那些诱哄,不断摇头,惹得他心软成一片...
14. 首次破防
璃城的黄昏,夕阳余晖如绘制的油画,梦幻壮丽。
柏林爱乐乐团演奏会,纪疏樱听过不下三次。
一路雀欲。
连同余秘书的话,都没听清多少。
进入场地,时间尚早,两人坐在最前排,夏时萤侧头过来,说:“就知道你喜欢,没骗你吧?”
“票你哪来的?不是说票早就卖光了?”纪疏樱眨眨眼,对上夏时萤神秘莫测的脸,猜测出了一个人名,夏时萤小脸瞬间跨下去,娇嗔过去:“哎呀,宝贝,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啊!”
“他本来要和我们一块去听的,临时抽不开身,只能晚上一起吃个饭了......”夏时萤叹着气:“仔细算算,我们三好像很久没见。”
从毕业开始。
纪疏樱觉得也是,她点头:“那等会儿好好聚聚。”
顺便问问她的工作看得怎么样了。
音乐会临开始前,纪疏樱想到现在的身份,还是给单止澜发条信息。
【出差累不累啊?什么时候回来呀?】
刚发出去,纪疏樱就点了撤回,总觉得这话有点妻管严的样子,她哪有资格管单止澜的公事啊。
于是,换成:【在外别太累哦】
余秘书有跟纪疏樱透露单止澜的出差行程,她不担心单止澜会突然回来,更不怕他会找不到她。
所以,回完消息便全身心聆听音乐会。
她喜欢听各式各样的演奏会,反倒明星的演唱会没有机会听过,夏时萤属于歌星,她的理想是办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唯没预料到是,单止澜已经看到她发过来的第一条信息,又亲眼目睹她的撤回,他有点气笑了,谁家妻子关心完丈夫,还要特意撤回的?
她就是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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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的两人,去了酒吧蹦迪。
热辣小吊带一人一套,纪疏樱换上时,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
反倒是夏时萤看着她直流水,“有时候真的挺恨自己不是男人的!”
不用来痛死人的大姨妈,不用面对生孩子,还可以征服美女!
想想就觉得美妙。
纪疏樱浑身不自在,跳舞不是她在行的,去舞池里疯狂扭是不可能的,小酌几口酒后,突然想起单止澜的身影来。
酒会喝醉的那次,她窝在他怀里,与他接吻......连吞咽的喉结都是性感的,浑身透着禁欲的味道。
然,真疯狂起来,却又是不节制的。
夏时萤将她从沙发座上拉起,“来这里就是要玩的,别告诉我,你在想你家男人。”
-
晚上十二点,单止澜回到“京禾湾”,空无一人。
如墨般的黑眸深下来,他拽着领带,拨电话问余秘书:“太太呢?”
当头一棒,余秘书被砸得太阳穴发涨,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他哪能想到,少奶奶前脚刚护送走,后脚单总就回来了?还冷飕飕地问他“人去哪了?”
听到答案,单止澜黑眸微眯。
他以为她会很乖,结果像小朋友一样,贪玩在外面不知道回家。
他说她知道发消息给他了,原来是因为心虚,探他的底?
忽明忽暗的灯光,照耀在男人俊逸温柔的面容上,却晦暗莫测,带着浅笑,“没关系,我亲自去接她。”
手上的戒指,发出的光辉愈发的亮。
单止澜想到了,出差见那些合作公司的伙伴表情,一个个讶异问他“是不是已婚”,“怎么不见太太”,“什么时候能有幸参加婚礼”这种话。
他循着礼,戒指从戴上起,就不曾离身,她倒好,不知道是什么模样混在灯红酒绿里。
-
想肯定是会想的,但并不妨碍玩。
此时,纪疏樱丝毫不知单止澜已经在来的路上。
来酒吧完全在计划外的。
深夜的城市,依旧繁华的要命,街头街尾都是人,两人有点沉迷于这种市井热闹。
纪家的门禁在那,大多数她是懒得反抗的,
叛逆来的有些晚,因为从未体验过,对什么都是新鲜的。
实在累了,纪疏樱才回到卡座上,她这张脸太过招摇,出现的地方涌现无数搭讪者,并且还在增加。
夏时萤带了保镖进来,余秘书也有人,才不敢过分放肆。
她忍不住抱怨,“都怪顾望洵那个死不要脸的,一晚上光放鸽子,害的我们被臭男人骚扰。”
“还好我们来的这个酒吧比较高级,进来是有门槛的,不然还真有点难收场。”
纪疏樱勾唇笑:“下次我们去别处玩。”
“对了,顾望洵托我问你,大概想要什么样的工作室?”夏时萤终于记起还有正事没说,“他已经着手让人去替你准备了,这次办完事回来,应该就可以开始忙了。”
“还有几件你喜欢的乐器,貌似他也弄到了,有空去看看?”
纪疏樱:“他怎么不自己联系我?”
夏时萤翻了个白眼,“还能为什么?怕你不收呗......”
“你想想,那些乐器哪件不是价值不菲,他送你也要你会要啊!”
“他是谁?”一道声线沉冷的嗓音插进来,突兀极了。
单止澜已经来了好几分钟,站在阴暗的光线里偷听两个女孩子说话,的确不是君子作风。
里面的谈论内容,莫名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听到有人要送他的单太太名贵乐器,关系似乎并不一般。
“单......单总。”刚才还十分健谈的夏时萤,稀奇地磕巴起来。这可是璃城的首位大佬,托她姐妹的福,能经常见到!
“你怎么来了?”纪疏樱嘴唇张得老大,意外极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出差吗?
“来带你回家。”单止澜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另只手捞起雅座上的手提包,然后拥着她离开,上车前,他侧头交代:“余秘书,你负责送夏小姐回家。”
见她仍疑惑,单止澜亲自给她系上安全带,表情平淡问,“单太太不想看见我?”
半个月的行程,被他硬缩短至半,不赶是不可能的,每天忙的跟陀螺一样。
他说这话有点让她头皮发麻,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回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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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总有种他吃醋的感觉,但看上去又不像。
毕竟,单止澜可是连顾望洵人都没见过。
单止澜深深看她,唇边扬起温柔笑容,他乘胜追击:“先前你朋友在,老婆,现在是不是可以回答我?”
他突如其来的喊出,纪疏樱能听到自己逐渐加重的呼吸,连心脏跳动在一刻都没那么能直观感受到。
男人舌尖勾起,嗓音低低沉沉得,极具诱惑力,纪疏樱不受控制的想起,他出差前的那晚哑音,“樱樱,下面也可以吃下两根。”
那般夜色里,他恶劣地将泛着银光的指尖,摆在她面前,逼迫她看。
看她深切留下的牙印与银光重叠,又有多泛滥......
她根本不敢想象这是她,腰肢发软,除了不敢看他,更是不敢直面这羞赧姿态。
一如现在的单止澜,他喊得有多缱绻,到底知不知道。
单止澜手指下意识转到无名指的对戒,像耐心狩猎的猎人,在等待猎物破防。
纪疏樱抿了下唇,老老实实回:“他叫顾望洵,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嗯,大哥哥。”
这么形容,好像也没错,她和洵哥哥差不多从小一起长大,可不算得上半个亲哥哥。
纪疏樱停顿几秒的那刻,单止澜的心情仿佛坐了趟过山车,忽上忽下得厉害,当听到“哥哥”这个词的时候,胸腔更宛若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莫名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哥哥。”他重复,目光转向车窗外,语气听不出波澜:“单太太和他关系很好。”
肯定句。
纪疏樱眼睛忽闪忽闪,迷糊得后知后觉,“是啊,算一起长大吧,他大我两岁,大学出国了,前年才回来。”
她介绍的很自然,表情看不出破绽,单止澜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哦,她是有竹马的,关系这么密切,话里话外都透着可惜。
单止澜黑眸涌动着,修长手臂搭在窗边,比风景更好看。
“只大你两岁。”
“他对你很好?买过很多礼物给你?”
纪疏樱看不见男人神情,听话得回忆起些场景,错过了那张阴沉沉的脸,她低头说:“也没有那么多。”
隆重的生日她没过过几个,收贵重的礼物,要考虑回礼能力。
他侧过头来,盯着她,像要极力证明什么,“是吗?那给你送花的人,有他一份?”
终于问出来了!
这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突然就这么冲出来,不受控制般,单止澜面露惊讶,极快,觉得如重释放。
纪疏樱惊讶地抬眸,“你怎么知道的?”
下一秒,她很快又想起来,是了,她的朋友圈可以看见。
那天收到单止澜送的玫瑰花,会是因为有这个吗?
“不光是因为别人送。”单止澜像是一眼看穿她,泰然自若道:“更是因为我想。”
纪疏樱怔愣,红润嘴唇被她咬的泛艳。
安全带被她无声解开,她大着胆子,不管不顾,一个跨越,横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就着这个姿势,主动吻了上去。
15. 致命性感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
少女的唇印上来,略显笨拙的吻技,小心翼翼探进来时,粉嫩舌尖要勾不勾的,最是诱惑人。
宽大的西装将她娇小身躯包裹,在这逼仄空间里,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
仅仅这浅薄的试探,男人阴凉的目光逐渐转为火热。
他拢住她的细腰,狂热地席卷每一处角落,吻的力道总觉夹着点的攻击性,舌头共舞着,令她无处可逃。
今晚的纪疏樱,是失去了些许理智的,也许就是从他喊“老婆”开始,她就打算不管不顾这次。
鼓起勇气的那刻,她想过单止澜可能会搂紧她,领她一起溺毙。却没想过,他给的反应这样快。
哪方面都是,她就坐在他身上,感受得尤为明显。
似乎......每次都是。
纪疏樱没想那么多,她忍耐不了他无意露出来的深情,一时迷恋男色是正常的。
他的怀抱如此让人贪恋,吻又让人如此沉醉,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
这个念头,来得毫无厘头,而她只敢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单止澜因为她这短暂的失神,眉头微微皱起,主动撩拨他后,又在想别人?
荒诞想法出现后,放大了般,越来越觉得是。
掌心跟着用力,像是要把她融进身体的血液里,眼里的占有欲显露出来,揉捻着她的唇瓣,轻轻咬住,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车座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了下去,纪疏樱身躯紧贴在他身上。
皎洁月光挥洒在车窗上,少女漆黑柔软的发丝,如瀑布垂落下来,露出纤细脖颈,带出深深雪白沟壑,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玉色光泽。
以他的位置,轻易能将其纳入眼底。
甚至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饱满圆润的姿态,绘制出的形态。
单止澜喉结无声滚动着,突然,他眯着眸,面容不觉又阴沉几分。
“单太太,你整晚穿的就这身?”
男人嗓音沙哑性感,手在说话的同时,拨开西装贴在了她光裸的背上,一点一点地沿着她的尾椎骨下滑,
纪疏樱被他炽热而粗略的大掌,激得心颤,如过了电流一般,酥麻又痒。
少女含水的眼波流转,红肿的唇恍若玫瑰娇艳,只见她缩着脖子,说:“大家都是这样。”
单止澜笑了,被气的。
她还敢委屈。
如果不是他这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她的胆子竟然这样大,穿这要遮不遮的清凉布料,如鱼得水地辗转在人群间。
他之前认知都是错的,她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看住的。
单止澜眼眸沉如晦暝,他深呼吸,示意自己该冷静,不该在她面前失去理智。
她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微笑,呼吸延长,语速缓缓放慢:“那么......亲爱的单太太,玩够了吗?能让你老公带你回家吗?”
话虽说着,单止澜却翻了个身,将她反压在身下,让她直面于他,眼底欲酝酿起风暴,好似下一秒,她敢回答不,他便化作狂沙,瞬间席卷她。
“够......够了。”纪疏樱吞吐,他恢复了温和、绅士,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又觉得不一样。
总感觉有什么变了,可她又说不上来,踌躇了半天,纪疏樱还是觉得算了,他这样难懂,一忙完惦记着过来接她,已经很好了。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
回到别墅,纪疏樱快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见倚靠在阳台上的男人。
他的指尖有火光在跳跃,丝丝袅袅的烟雾在空气中,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几次的相处中,纪疏樱没见过单止澜抽烟,她面露惊讶,脚步不由自主走过去。
单止澜见她过来,掐灭烟,关上落地窗,隔绝浓重气息。
“很晚了,不困?”他问。
他没有烟瘾,对这方面更没有所谓的客套,商业社交全凭他兴致,但事实上,从听着室内动静开始,就没有平复过。
尼古丁的味道,他几乎已经忘记,却在今夜格外需要。
脑海中不断回荡的都是纪疏樱的那几句“也没有多少”,“大哥哥”这两句。
只大她两岁就被她这么喊,那他比她大五岁呢?她又会怎么叫他。
长时间的出差,不是没有过,独独这次让他飞快地想要飞过来。
单止澜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为什么只是听到她身边的疑似亲昵对象,就变得不像平时的他。
占有欲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想要赶快吃掉她,身与心,从头到尾只能容纳下他。
纪疏樱摇头,棉质长睡裙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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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脚踝,刚刚沐浴过后的她脸颊绯红,唇瓣丰盈,既清且魅。
单止澜视线轻瞥移开,这淡淡一眼,有汹涌略过。
他正在为他的思想冷静,她却用这种小女孩看向大哥哥的无辜澄澈表情看他。
很快,某些阴暗,甚至有些龌龊的想法,逐渐溢出。
他的斯文教养兴许早在纪疏樱出现那刻起,就统统打碎,他开始为她着迷。
纪疏樱被他淡漠目光忽视,内心莫名出现酸涩,她在浴室想了好久,单止澜应该是生气了的。
她身为单太太,还穿成这样......多少都是她不够庄重。
纪疏樱扯动唇瓣,打算先道歉,男人沉哑地出声,问她:“很喜欢听演奏会?”
他不够了解她,单单他想的、做的那些,很难真正打入她的心房。
但夏时萤却可以。
“嗯。”纪疏樱眼睫上下煽动,有点不懂,他怎么忽然问她这些。
“都喜欢听谁的。”单止澜认真地问道。
他对这方面了解颇深,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
“维也纳爱乐乐团、荷兰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纪疏樱挑了几个,赫赫有名但不曾听过的乐团说。
单止澜不经意开口,“你还喜欢作曲?”
纪疏樱愣了下,后反应过来,她在别墅做的事,不可能瞒得过他,于是由心说:“是的,因为从小对声音很敏锐,特别是接触乐器开始,很喜欢那种律动感。”
给她一种可以任她掌控的感觉。
单止澜点头,“所以想拥有各种乐器,调试出不同的旋律。”
他视线蔓过来,定定看她,继续说:“你不收别人送的,是因为你还不起,不想白白受人恩惠。”
纪疏樱睁大眼睛,他简直敏锐得可怕,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有自己的原则!”她卡壳,却不得不承认。
一道伟岸声影砸下来,男人的乌黑短发近在咫尺,黑色睡袍微微敞开,锁骨隐约可见。
少了点优雅尊贵,有种致命性感。
单止澜勾起她的腰,使她不得不攀上他的肩,一双黑瞳里隐晦如深海,“嗯,单太太自己的原则。”
他低低地笑了笑:“那么,让老公给你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