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 第111章 她们的结局 两日后,叶妄尘来到国公爷叶乘溯所在的东正院。 一进院子,药香弥漫,几位府医守在房间门外,见叶妄尘来了纷纷行礼。 叶妄尘踏入内室时,盛淮竹无声地摇了摇头。 内室里,曾经威风凛凛的国公爷,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父亲...”叶妄尘在床边跪下,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哽咽。 叶乘溯缓缓睁开眼,目光浑浊: “逆...逆子...”刚说一句话,便剧烈咳嗽起来。 叶妄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待老国公咳喘稍平,才开口道: “儿子已命人准备后事,父亲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你...休妻...大逆不道...” 叶乘溯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力: “还要娶...婢女为妻...有辱门楣...” 叶妄尘面上没什么情绪流动: “父亲您这一生,倒是看重门楣,当年娶我母亲,就是看中了阮家家世对您有助力,可娶了母亲既不疼爱她,也不尊重她,在她怀孕时,迎了倪氏进门,您可曾替母亲着想过一分?那些年,您任由倪氏欺辱母亲,你不仅冷眼旁观,甚至还希望借倪氏之手打压我母亲,枉我母亲对您一往情深,临终时也不忍对您有任何怨恨,您的所作所为,配为人夫吗?” 叶乘溯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儿子会如此顶撞。 他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事已至此,前尘往事便随风而去吧。” 叶妄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垂死的父亲: “儿子今日来,是告诉您一声,三日后我将迎娶楚皙为妻,您若撑到那时,还能喝上一杯媳妇茶。” 说完,他转身便走,丝毫不顾身后叶乘溯发出的痛苦呜咽。 门外,盛淮竹快步跟上: “清远,老国公这状况...” “劳烦盛伯用药吊着。”叶妄尘头也不回,“至少撑过大婚。” 盛淮竹心头一凛,明白了言下之意,若老国公现在死了,新国公就得守孝三年,婚事自然要推迟。 “我尽力。”盛淮竹低声道。 三日后,辽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从府门到正厅,一路铺着寸金寸丝的正红色地毯,两侧摆满从江南快马运来的名贵牡丹。 十二名身着锦袍的小厮手持金锣开道,随后是十二抬金丝楠木轿,轿身雕龙画凤,四角悬着鸽卵大小的夜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老天爷啊,这排场比头些日子,迎娶何家小姐时还大十倍不止!”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 “这新夫人是什么门第啊?让咱们新国公爷这么重视?” “听说来头不小,好像是商贾大户。” “可我怎么听说,是个婢女。” “胡说什么?国公爷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怎么可能娶一个没有家世的婢女,太荒谬了!” “商贾出身也配不上国公夫人的地位吧?” “咳,谁知道呢,离奇啊离奇!” 此时,两辆落魄的马车,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这条主道上缓缓汇聚。 何婉清的马车刚拐出巷口,就听见远处传来震天的锣鼓声。 “让开!让开!国公爷迎亲的队伍来了!” 一队身着红衣的侍卫骑马开道,后面跟着八十一抬系着红绸的聘礼,每一抬都由两名壮汉扛着,箱笼上金漆描绘的龙凤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何婉清的马车被迫停在路边,她透过车帘缝隙,眼睁睁看着那支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从面前经过。 最中间那顶十二人抬的金丝轿子,轿顶一颗夜明珠就有鸽卵大小,当年时她入府时,也不过是八抬轿子而已。 “听说新夫人是国公爷心尖上的人!”路边小贩的议论声飘进车内。 “可不是嘛!我侄女在府里当差,说聘礼里光是南海珍珠就有三斗,蜀锦二十匹...” 何婉清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林秋宜的马车行至城中心时,也被迫停下让路。 “辽国公爷迎亲,闲杂人等避让!”她颤抖着掀开轿帘一角,只见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而在人群中央,一队长不见尾的迎亲队伍正缓缓前行。 最前面是十二对童男童女,手捧金盘银盏,接着是六十四名乐师,吹奏着欢快的《鸾凤和鸣》。 然后才是那顶耀眼夺目的金丝轿子,轿帘上绣着百子千孙图,四角垂下的金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林秋宜心脏扭曲疼痛,楚皙今日享受到的尊荣,注定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了。 “看够了吗?”刘家管家不耐烦地敲了敲轿厢: “再耽搁时辰,老爷该生气了!” 马车车帘被粗暴地拉上,林秋宜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外面有人高喊: “新人到府!拜堂喽!”欢呼声、鞭炮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她耳膜生疼。 在这片喜庆的海洋中,她像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飘向那个六十岁老财主的府邸。 想到家人竟如此狠心,将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她宁愿去死...... 净心庵的山门前,何婉清死死抓住门框不肯进去。 “我不出家!我是何家大小姐!我是国公府世子妃!”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已经嘶哑。 庵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疯癫的女人,对身后两个健壮的尼姑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何婉清。 “何小姐,入了净心庵,前尘往事就与你无关了。” 庵主冷声道: “从今往后,你只是了尘。” “不!”何婉清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脱了尼姑的钳制。 她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缁衣: “我不是了尘!我是何婉清!我是国公夫人!” 何婉清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的官道上,隐约可见辽国公府的方向升起了一盏盏红色的天灯,那是婚礼开始时放飞的吉庆之物。 数十盏天灯在蓝天中组成一条红色的长龙,随风飘向远方。 何婉清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盛世大婚 “哈哈哈...好一个良辰吉日...好一个百年好合...” 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最后归于死寂。 当尼姑们再次上前时,她已经不再反抗,任由她们拖进庵内厚重的大门。 大门关闭的瞬间,一缕黑发飘落在地,那是何婉清作为世俗之人最后的痕迹。 她好后悔,多想回到那一天,叶妄尘来找自己,让她放弃嫁给他,她没同意,可惜,人生没有重来...... 云州城最热闹的原阳大街上,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林满山携妹妹林映桃、弟弟林小石从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下来,三人皆着崭新礼服,气度不凡。 林小石一身月白儒衫,腰间悬着国公府特赐的玉佩,小小年纪已显露出卓越的气质。 “快看!那是新夫人的娘家人!”有人指着轿子后面的一队马车喊道。 林家夫人甚至穿着只有官家夫人才能用的云锦,发间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不是林家的兄妹吗?”路人议论纷纷,“听说新夫人认了他们做义兄义姐...” “啧啧,这下林家可算攀上高枝了!” “可不是嘛!听说国公爷的这位新夫人,之前并不姓林,好像姓楚...”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王氏心里。 此时,她正坐在驴车上,身边事楚利和楚苗,今日,他们就要被逐出云州城,此生不能来回来。 王氏死死盯着林夫人的笑脸,胸口剧烈起伏。 那个曾与她一样困顿的妇人,如今却成了国公夫人的座上宾,而楚皙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自己的下场竟这样凄惨,她不甘心... “看什么看!快点!”押送王氏几人的官差不耐烦地嚷道。 “娘,我不能跟你走,我要留在云州城,将来我混好了,一定把你们接回来。” 王氏还没反应过来,楚宁已经纵身跳下了摇晃的驴车。 粗布衣裙在风中扬起,她像只被逼入绝境的野猫,落地时一个翻滚,随即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站住!”官差脸色大变,伸手去抓却只扯下一片衣角,“快!不能让她跑了!” 但此刻的原阳大街早已水泄不通。 国公府的迎亲仪仗队正浩浩荡荡行来,锣鼓喧天,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着,争相一睹这场盛事的风采。 楚宁瘦小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攒动的人头中。 “该死!”官差咒骂着推开挡路的百姓,却被人群反弹回来。一个醉汉甚至揪住他的衣领: “挤什么挤?没看见国公爷娶亲吗?” 楚宁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耳边是震天的锣鼓声,鼻腔里充斥着鞭炮的火药味。 她左突右闪,不时撞到看热闹的路人,引来一阵阵骂声。 “哎哟!哪来的疯丫头!” “看着点路!” 她充耳不闻,只顾拼命往前跑。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断肋骨。 身后官差的怒吼越来越远,但她不敢停下,她只知道,若是被抓到,这辈子就完了。 她要跑,像姐姐楚皙那样,自己长得和姐姐一样,凭什么她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一跃成为国公夫人。 不就是因为姐姐能跑吗? 自己也可以跑,只要逃离这个家,必定也会有出人头地的一日! 等到夜色渐浓,她的身影融入黑暗,只有那双与楚皙一模一样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此时,辽国公府内,盛大婚礼正在进行。 正厅内,楚皙一袭正红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裙摆上展翅欲飞,头上的凤冠霞帔在烛光下璀璨夺目。 “一拜天地!”叶妄尘与楚皙并肩而拜。 他侧头看楚皙,发现她今日美得惊心动魄,眼中含着一汪春水,唇若点朱,比那满园牡丹还要娇艳三分。 “二拜高堂!”老国公被盛淮竹用药吊着一口气,勉强坐在太师椅上接受新人跪拜。 他浑浊的眼中映出楚皙恭敬奉茶的身影,恍惚间竟与当年他的新娘,阮氏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夫...夫妻对拜!” 叶妄尘与楚皙相对而立,在满堂宾客的见证下完成了最后一拜。 当他掀开她的红盖头时,那双含情杏眼中盛着的全是他的倒影。 “礼成!送入洞房!” 欢呼声中,叶妄尘一把将楚皙打横抱起,在众人善意的起哄声中大步走向新房。 新房里,红烛高烧,喜床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叶妄尘轻轻将楚皙放在床上,亲手为她取下沉重的凤冠。 “累了吗?”他柔声问。 楚皙回顾今日发生的一切,依然觉得很不真实。 早上起来时,一群人围着她,为她梳妆打扮穿衣,她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状态,上了花轿之后,整个人也是游离的。 直到进入礼堂,当叶妄尘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刻,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确信这不是梦境,她真的要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了。 在之后,她随着礼官的唱和缓缓下拜,绣着金凤的嫁衣在青石地上铺展开来。 她看到老国公枯瘦的身影在红绸缝隙间若隐若现。 她恭敬地奉上茶盏,茶水纹丝不晃,这是她做婢女时练就的功夫。 夫妻对拜时,楚皙转身面向叶妄尘,透过盖头下沿看见他玄色靴尖上绣着的银云纹。 当她弯下腰时,一滴泪不受控制地落在手背上。 这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疼痛的喜悦,从此她不再是婢女楚皙,而是堂堂正正的国公夫人了。 盖头被掀开的瞬间,满室烛光涌入眼帘。 楚皙下意识地眯起眼,待视线清晰时,正对上叶妄尘含笑的眸子。 他今日束着金冠,眉目如画,比平日里更添三分俊朗。 那目光中的温度让她脸颊发烫,慌忙垂下眼睫。 礼官唱和‘礼成!送入洞房!’时,她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本能地搂住叶妄尘的脖子。 宾客们的哄笑声中,她将滚烫的脸埋进他胸前,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混合着今日特殊的喜庆气息。 他抱着她穿过长廊,每一步都让她心跳更快一分。 新房里,红烛高照,满床的"早生贵子"硌在身下,楚皙却浑然不觉。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当家主母 当叶妄尘为她取下凤冠时,她终于敢抬眼看他。 烛光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薄唇微扬,是她见过最动人的模样。 当听到叶妄尘问的这句:“累了吗?” 楚皙的眼眶又不禁开始发烫,她摇摇头,青丝如瀑散落在鸳鸯锦被上。 她突然伸手触碰叶妄尘的脸颊,指尖轻颤: “我只是...怕这是一场梦。” 话音未落,叶妄尘已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比往日都要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当他退开时,楚皙的唇瓣已染上胭脂晕开的艳色。 “现在还是梦吗?”他哑声问,手指解开她嫁衣第一颗盘扣。 楚皙按住他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主动吻了回去。 这个笨拙却热情的吻让叶妄尘彻底失了控,随即反客为主将她压进锦被中。 红枣桂圆硌在腰际,她却只感受到他手掌灼热的温度。 龙凤红烛摇曳,帐幔上的金线流苏轻轻晃荡。 楚皙在情潮汹涌间恍惚想起自己的前世,记忆越来越模糊,那终究只是前世,而这一世,遇到了叶妄尘,才是她的新生。 今夜,叶妄尘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一声声唤着‘夫人’,让楚皙在极乐与痛楚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当最后一丝理智消散前,楚皙紧紧抱住身上的男人,将这一刻的温存刻进骨血里,从此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翌日,晨光初现时,楚晳所在的正院,十二名侍女已候在寝殿外间。 她在床榻上缓缓醒来,睁开眼时,叶妄尘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鎏金帷帐被银钩轻轻挽起,六名贴身婢女鱼贯而入。 楚晳看到,其中两个婢女手捧盥洗的鎏金葵花盆,还有两个婢女手执熏了沉香的帕子,另一个婢女手中托着今日要穿的十二幅湘裙,最后一个婢女捧着盛满茉莉花露的琉璃盏。 婢女盈盈开口: “国公夫人早安,这是国公爷特意吩咐的,国公爷说您喜欢这香气。” 婢女扶着楚晳梳洗完,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 "夫人,今日为您梳个牡丹髻可好?"梳头婢女捧着妆匣轻声问。 楚皙颔首,面上一副沉静自持,实则,内心满满的全都是不适应。 她此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如今都要由旁人来伺候,她很不习惯。 好在不多时,秦嬷嬷和李嬷嬷就来了。 她们依着规矩,俯身向楚晳行礼,楚晳哪受得起,连忙上前去扶。 却被秦嬷嬷躲开了,她一脸的严肃认真: “夫人,如今身份有别,这礼,您必须得受。” 楚晳也意识到,便挺直脊背重新落座。 听着秦嬷嬷和李嬷嬷继续讲关于府里内院的一切事物。 “今日按照规矩,夫人您是要和国公爷一起去给长辈奉茶的,但如今府里只剩下老国公爷,老国公爷如今身子不爽利,国公爷特意嘱咐,夫人奉茶之事可免。” “当家主母需执掌中馈,之前府中的对牌钥匙,是由奴婢和李嬷嬷分别掌管,如今夫人管事,奴婢们理应将钥匙归还夫人。” 秦嬷嬷说着,和李嬷嬷两个人,将钥匙高举头顶,向楚晳递过来。 楚晳望着递到眼前的两串紫铜钥匙,钥匙串上系着的红绸微微晃动,象征着女主人拥有的权力。 她伸手接过时,腕间的玉镯与钥匙相撞,发出清泠声响。 红绸扫过掌心,楚晳将两串钥匙收入袖中时,秦嬷嬷已抱着檀木匣上前。 匣盖打开的瞬间,油墨与陈纸的气息扑面而来,十二本蓝布面账本码得齐整,边角被岁月磨出毛边,扉页上“辽国公府”的朱印却依旧鲜亮。 “这是近三月的流水。”李嬷嬷用银簪挑起最上面一本,“前两月的已核完,夫人只需过目总册。” 李嬷嬷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 “每月初五盘库,十六结商铺进项,逢三、逢八查后厨采买......” 李嬷嬷讲了半天,楚晳有些头昏脑涨,这时秦嬷嬷咳了两声,李嬷嬷会意,听了下来。 “夫人一下子要了解这么多,起初必然混乱,不过无妨,咱们可以慢慢了解,国公爷也说了,不能让夫人过于劳累,要劳逸结合。” 楚晳有些不好意思,终归是自己底子太薄弱,那些世家贵女从小便接触这些,家族早早就会请人来教,她们对账本之类的敏感度,都是刻入骨子里的。 而她之前只做一些粗实的体力活,什么扫地扫灰,大多不用过脑子。 如今一下子压力来袭,她的确有些吃力。 “劳烦二位嬷嬷费心。”楚晳说道。 她没有妄自菲薄,毕竟自己如今已经是国公夫人,压力固然有,但她不会表露出来,她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逼自己一把,尽快掌握辽国公府的所有账目。 因而叶妄尘处理外政务回来时,便看见楚皙端坐在紫檀圈椅上,指尖点着账本的样子,秀气的小眉头微微皱着,竟有几分像他批核政务时的神态。 叶妄尘斜倚廊柱,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夫人,心中的幸福已经要溢出来,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吻她抿紧的唇线。 烛火忽明忽暗,楚晳浑然不觉身后投来的灼热目光。 “这么认真?你可知你已经冷落你夫君许久了...” 叶妄尘低沉的嗓音惊得她手中的狼毫一颤。 转头时,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墨眸,他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夜露,却不知何时已行至她身侧。 楚晳下意识将账本往身后藏,却被叶妄尘眼疾手快地抽走。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突然轻笑出声: “我这么早让秦嬷嬷她们将对牌钥匙和账本给你,是要给你实权,让你有底气,而不是要让你受累,你这么刻苦认真,可是要让我心疼自责了...” “不是...我是想尽快做好...我不想...没什么...”楚晳越想说清楚,就越是语无伦次。 她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焦虑,好像额头上都刻着‘德不配位’四个字。 可这些话,她除了自己,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叶妄尘,她也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端午宴会 而叶妄尘一眼就看穿了楚晳。 他搂着楚晳的纤腰,顺势让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凑近了她嫩白的小脸,低声问: “怕什么?”叶妄尘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细嫩的肌肤: “怕管不住府中下人?还是怕...”他指尖轻轻描摹她蹙起的眉间,“怕让我失望?” 楚皙身子一颤,手不小心碰掉了一本账本,她慌忙要去捡,却被叶妄尘捉住手腕。 “我...”她声音细如蚊呐,“连最简单的对牌都理不清,今早还搞混了各院的份例...” 她越说头垂得越低,几乎要埋进他胸膛: “那些管事嬷嬷嘴上不说,眼里都写着呢我毕竟是婢女出身,什么都不懂,不过因为被你看上...” 楚晳越说心里越难受,不仅仅因为事情本身,更多的是因为自己明明想好,不对叶妄尘吐露心声,可当叶妄尘问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当她说出来时,自己就后悔了... 叶妄尘眸色一暗,眸底涌出一阵心疼,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皙儿看着夫君。” 楚晳目光移向叶妄尘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 “你可知我最盼望的事情是什么?” 楚皙摇头,被他眼中炽热烫得心尖发颤。 “只有一事,盼吾妻楚晳,开心就好...” 他指尖轻轻点了下楚晳小巧的鼻尖。 “我不要一个事事精明,很会管家的夫人,我的国公夫人,只要是你,就够了,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根本不重要,我们夫妻之间,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就好,你觉得呢?” 叶妄尘目光灼灼,楚晳心中滚烫,热血澎湃。 这番话,简直就是这世上最美的语言。 屋内烛花爆响,楚皙忽然伸手环住叶妄尘脖颈: “我懂了,夫君说得对,夫君累不累,要不要歇下?”她的耳垂染上了胭脂色。 叶妄尘望着环在颈间的玉臂,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平日里沉着冷静的模样被抛到九霄云外。 “当真?”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泛红的脸颊,指腹擦过唇角时,感受到她微微的战栗。 楚晳仰头望着他,眼中星光流转,轻轻点头的瞬间,青丝扫过他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清香。 叶妄尘低笑一声,长臂一揽将人打横抱起。 绣着并蒂莲的床幔被晚风掀起一角,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映得锦被上的金线鸳鸯熠熠生辉。 楚晳埋在他胸口,听着剧烈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平日里严肃的叶妄尘,此刻竟像个得了糖的孩童。 “当心。”叶妄尘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软榻上,生怕动作太重惊到怀里的人。 他伸手去解她发间的珠钗,指尖触到温软的耳垂,见她睫毛轻颤,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这般主动,倒叫我...”话未说完,便被楚晳突然搂住脖颈的动作打断。 帐幔缓缓垂下,烛火渐渐摇曳。 夜风吹过窗棂,将最后一点烛火吹熄,月光温柔地笼着雕花床榻,将相拥的身影融成朦胧的剪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来到了端午节前夕。 这日是内院每月的固定晨会,楚晳作为当家主母,要接待一众管事。 秦嬷嬷和李嬷嬷坐镇两旁。 楚晳经过半月的刻苦研究,如今账本已经捋得很顺了。 “昨日绸缎庄陈掌柜送来的锦缎,裁出三十件新衣赏给下人们。” 楚晳指尖轻点桌面: “至于雄黄,让账房支银子,派人去下面收购。”她 语气淡淡,却自有一股威慑力,王嬷嬷连忙退下。 秦嬷嬷适时递上茶盏,轻声提醒: “夫人,还有香囊和五彩绳。” 楚晳颔首,取出一张单子: “内院各房,每人按份例发香料,余下的料子和艾草,让绣房带着丫头们缝制,做好后分给府里上下。” 待管事们退下,李嬷嬷笑着摇头: “夫人进步神速,老奴对您刮目相看。” 楚晳望着案头堆叠的礼单,想起半月前对着账本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莞尔。 这时,婢女送上来一张帖子。 “夫人请过目。” 鎏金镶边的帖子静静躺在托盘上,楚晳的目光微微一缩。 云州侯夫人的印鉴鲜红如血,在洒金宣纸上泛着冷光。 这是云州侯夫人下的帖子,邀请新任辽国公府人于端午前往云州侯府参加端午宴。 楚晳深知,这不仅是张端午邀约,更是她嫁给叶妄尘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入云州城权贵圈子的入场券。 秦嬷嬷在一旁适时开口: “夫人,这位云州侯夫人来头不小,奴婢给您详细说说。” “这云州侯自太祖年间便驻守此地,历经四代,早已将根基扎进了城墙砖石里。坊间都说,在云州城跺跺脚,侯府的门槛都要震三震。” 楚晳认真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烫金帖子边缘,云纹暗绣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那侯夫人……”她抬眼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 秦嬷嬷继续道: “这位侯夫人更是来头惊人,她外祖母是当今圣上的姑母大长公主,,云州十三城的贵妇人,都巴结她,想借着她的宴席攀附皇亲,去年端午宴,连京中三品大员的夫人都巴巴递了帖子,却被拒之门外。” 楚晳盯着帖子上“阖府同庆”四个字,喉头发紧。 半月前还在为账本焦头烂额的自己,真能应付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妇人? 秦嬷嬷看到夫人发怔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躬身: “夫人千万别有压力,话说回来,云州侯府虽势大,但对比咱们辽国公府,总归都是差了一个等级。” 楚晳笑着说没事,但她心里清楚,辽国公府虽然比云州侯府高了一级,但她这个国公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到底是弱了不止一个等级了。 秦嬷嬷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晳知道她有话却不好开口,便屏退众人,轻声对秦嬷嬷说: “嬷嬷,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有话可以只说,我还是当时跟在你身边的阿楚。” 秦嬷嬷的目光越发柔和,看向楚晳的眼神,并不是在看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一如当时她所心疼的那个小楚晳。 “阿楚,此次端午宴,你不如就称病不去了吧,推了这宴会,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国公夫人 楚皙看着秦嬷嬷,语气亲和: “嬷嬷,阿楚知道您的担心,您是怕我受委屈。” 她顿了顿,继续道: “若是从前,我可以躲,凡是不出头,是明哲保身的明智之选,可我如今已经被捧上了高位,我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么,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秦嬷嬷目光中满是心疼,可她也清楚,楚皙说得对。 叶妄尘回来的还是,知道了云州侯夫人下帖子的事。 “你想去吗?”他问。 “想。”楚皙点点头: “我想出去多看看,多学学,这些世家贵族夫人们,都是什么样的做派,如何为人处世。” 叶妄尘温和一笑: “你只需记着,想做什么变大胆去做,有夫君给你兜底,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楚皙心中暖意流动,她的夫君尊重她的想法,只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五月初五这天,楚皙天不亮就醒了。 窗外还挂着残月,她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惊动还在熟睡的叶妄尘。 可刚坐起来,就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捞了回去。 “再睡会儿。”叶妄尘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下巴蹭着她颈窝,“这么早,宴席要午时才开。” “我总得提前准备...”她话没说完,被叶妄尘用被子裹成了粽子。 “云州侯府离咱们这儿就三条街。” 叶妄尘把楚晳连人带被子抱到妆台前: “你就算现在爬过去,他们家门房都没起呢。” 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楚皙看着镜中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突然笑了: “我这样,倒真像粽子了。” 叶妄尘拿起梳子,手法笨拙地给她梳发: “放心,我家夫人比粽子可口多了。” 辰时三刻,楚皙的马车停在云州侯府门前。 她刚掀开车帘,就听见一阵珠玉相击的脆响。 侯府门前,十二个穿金戴银的丫鬟正往门楣上挂艾草,场面隆重,声势浩大。 "辽国公夫人到—" 唱名声里,楚皙扶着小丫鬟的手下车。 今日,她特意摒弃了繁复华丽的装扮,转而以一袭月白色织金纱衣示人。 衣料上暗纹是用极细的金线绣就的缠枝莲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低调中透着贵气。 外搭一件藕荷色的云锦褙子,褙子边缘以银线勾勒出卷云纹,走动间,银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发髻挽成了典雅的凌云髻,没有堆砌过多的珠翠,只在发髻一侧斜插一支白玉雕琢的玉兰簪,簪头缀着几颗圆润的东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更添几分灵动。 耳际悬着一对冰种翡翠耳坠,翡翠通透如凝着一汪春水,坠下的细小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碰撞出细微悦耳的声响。 腕间戴着一对绞丝纹金镯,镯身刻着精致的缠枝纹,简约而不失华贵。 妆容上,她以黛眉轻扫,眼尾处用淡淡的胭脂晕染,仿若含着一抹春色。 唇上点了绛红色的口脂,颜色浓郁却不艳丽,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绦,丝绦上挂着一枚羊脂玉的平安扣,玉质温润,与整体装扮相得益彰。 整套装扮看似简洁,却处处彰显着匠心,既符合国公夫人的身份,又不落俗套,在一众贵妇人中,楚晳的出现,以一种独特的气质脱颖而出。 已经到了的贵妇人们,看着从辽国公府马车上下来新晋辽国公府夫人,一个个都看呆了。 这容貌,这气度,和传闻中上不得台面的通房婢女,根本是一点边也不沾。 云州侯夫人一袭月蓝蹙金绣牡丹襦裙款步而来,腕间翡翠镯子轻碰发出泠泠声响,发间累丝嵌宝衔珠钗随着步伐微颤,华贵中透着威压。 “国公夫人远来辛苦。”她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楚晳的穿着打扮: “早听闻辽国公府新妇贤良淑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声音婉转如黄莺,却隐隐带着上位者的矜持。 楚晳唇角噙着温婉笑意,姿态优雅而谦逊,月白色纱衣随着动作轻轻飘动,仿若流云: “侯夫人这般夸我,倒叫人赧颜了,我不过是守着国公府的规矩,做些分内之事罢了,倒是侯夫人,出身尊贵,治家有方,云州十三城的贵眷们提起您,皆是赞不绝口,我年纪小,听闻侯夫人持家理政的手段,连京中贵眷们都要竖大拇指,往后若能常的夫人点拨,才是我天大的福气。” 说罢,她抬眸望向侯夫人,眼神清澈真诚,已然是给足了云州侯夫人面子,有不落下乘。 云州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了解到的是这个楚晳没读过什么书,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应该是说不出什么有水准的话来,但刚刚一番交锋,却不像是传闻那般。 “国公夫人里面请,内院已备下新贡的蒙顶甘露,等着与国公夫人品尝一番。”云州侯夫人指尖轻点鎏金护甲,示意楚晳先行。 但她说话时轻抬下颌,珍珠耳坠在晨光中划出冷傲的弧线,身后一众仆妇亦步亦趋,将楚晳围在中央,看似恭谨的姿态里,实则暗藏审视的锋芒。 楚晳没有推迟,既然自己是这一众贵妇之中,地位最高的,那她就受了这份尊荣。 国公府人进了内院,与云州侯夫人闲话家常。 这边花厅里也早已坐满各府夫人。 “那位就是辽国公夫人?竟比画像上还年轻!” 靖海伯爵夫人摇着团扇: “靠脸上位而已,能不年轻漂亮嘛。” 满座掩嘴低笑,谁不知道这是在暗讽她婢女出身? 也就是这时,楚晳和云州侯夫人一起步入花厅。 前一瞬还在嘲笑楚晳,下一瞬,死一般的沉寂。 楚晳扫了眼众人,并未出声,云州侯夫人眸光一转,笑着打破尴尬: “国公夫人请上座。” 楚皙落座后,指尖轻抚茶盏边缘,迫于她的威压,她不说话,全场没人敢擅自说话。 她见气氛差不多了,倏然抬眸,看向靖海伯爵夫人: 楚晳落座后,指尖轻抚茶盏边缘,迫于她的威压,她不说话,全场没人敢擅自说话。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嫉妒发疯,想取而代之 过了一会儿,楚晳见气氛差不多了,倏然抬眸,看向靖海伯爵夫人: “我听国公爷说起过靖海伯爵。”她声音像冬日里的薄冰,看似温和,却透着刺骨寒意。 靖海伯爵夫人的手一抖。 楚晳恍若未见,继续说道: “说是前些日子,伯爵府走私的那批海盐......” 她故意顿了顿,眼尾扫过对方瞬间煞白的脸色: “幸好被官府及时截获,不然坏了云州的盐政,可是大罪。” 靖海伯爵夫人手中的团扇“啪嗒”落地,翡翠珠子滚落满地。 她踉跄着起身,脸上强撑的笑意彻底碎裂: “国、国公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伯爵府一向奉公守法......” “奉公守法?” 楚晳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宣纸在案上展开时,盖着国公府朱印的密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里面不仅有走私盐的记录,还有伯爵府克扣军粮的证据。” 她将文书推到云州侯夫人面前,姿态优雅得如同在赏玩一件珍宝 “云州侯掌着云州十三城的商户,可要小心些,莫要被有心人牵连了。” 花厅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云州侯夫人盯着密档,鎏金护甲在紫檀木桌上刮出刺耳声响。 靖海伯爵夫人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发髻歪斜,再不复先前的傲慢。 楚晳一抬眸,知道自己这次的威信算是立住了。 这还多亏了前夜叶妄尘拿给自己的这卷文书,叶妄尘预测,端午宴上,靖海伯爵夫人应该会是云州侯夫人的打手,故意让楚晳难堪。 毕竟,云州侯夫人自持身份,不会轻易向楚晳出手,但她会让手底下的人替自己出手。 其实,叶妄尘除了靖海伯爵夫人之外,还预测了三位,并将这四个人的把柄,全部给了楚晳。 楚晳脑子好,甚至还全部背了下来。 如此,就有了刚才那解气的一幕。= 楚晳教训完靖海伯爵夫人,也顺势打压了云州侯夫人后,厅内死寂如坟。 良久,有夫人们颤抖着起身,纷纷向楚晳行礼示好。 这下子,楚晳算是彻底坐稳了首座。 此时,角落里,刺史夫人姚氏看着楚宁攥紧帕子的手,低声问: “她就是你亲姐姐,你们长得果然一模一样,只是...啧啧,同相貌不同命啊,人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只需要跺跺脚,这地都要跟着晃三晃,而你呢?” 楚宁一点都听不得这种话,从小她就被拿来和楚晳比,比来比去,结果就是她样样不如楚晳。 她额头青筋暴起,牙齿都在打战。 可即便被从小比到大,楚宁也没有这么大的冲击。 家里穷,大家都一样穷,楚晳样样比他她强又如何,还不是要一起过苦日子。 楚晳能干,干得就多,她不如楚晳,索性能偷懒就偷懒,少吃一些苦头,乐得清闲。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楚晳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而自己,泥土一样低贱,她不甘心! 刺史夫人姚氏满意地看着楚宁的这副要吃人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低声在楚宁耳边道: “恨吗?怨吗?想不想,取而代之?” 楚宁指甲几乎抠进肉里,死死盯着上座谈笑的楚晳,胸腔里翻涌着快要将自己吞噬的嫉妒。 她浑身发颤,耳边全是小时候那些刺耳的话: “你怎么就不如你姐姐” “看看楚晳,再看看你”。 刺史夫人姚氏凑到她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 “想不想取代她?让所有人都对着你跪,让她尝尝被踩在泥里的滋味?” “我要!”楚宁猛地转头,眼中布满血丝: “我要她一无所有!只要能让她身败名裂,让我做什么都行!” 姚氏露出满意的笑,她握住楚宁颤抖的手: “这就对了,我会教你,帮你实现你想要的。” 端午宴会结束,云州侯夫人一改刚开始的倨傲,非要亲自将楚晳送到府门口。 却不料,辽国公叶妄尘身骑高头大马,已经在云州侯府门前等候夫人了。 侯夫人看到叶妄尘,赶忙俯身行礼,连着侯夫人身后的一众人,都跟着‘呼啦啦’跪倒一片,行礼问安。 而此时叶妄尘的眼里,只有楚晳一人。 他翻身下马,走到楚晳身边,轻轻执起楚晳的手,给足了楚晳体面。 “累了吧,夫君接你回家。” 楚晳盈盈一笑,眼眶有些发热,她忍住了,在叶妄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带到辽国公府的马车缓缓离开后,众人才陆续起身,回想刚刚这一幕,一个个心里都十分震撼。 传闻新国公疼夫人疼到骨子里,如今看来,传闻一点也不假。 此时,最感到庆幸的人,莫过于云州侯夫人,她起初还想给国公夫人一些下马威,现在看来,幸亏自己没有那么做,还好自家亲自送国公夫人出来了,应该是让辽国公看到自己的诚意了吧。 楚晳乘坐国公府马车回府,结束了疲惫的一天。 到了府门前,楚皙扶着马车壁下车时,裙角突然被什么勾住。 低头看去,一截艾草茎卡在织金绣鞋的云纹里,断口处还渗着青汁,看起来像是被人故意别上去的。 “怎么了?” 先一步下马车的叶妄尘敏锐地注意到不对劲。 “没什么。”楚晳摇摇头,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让叶妄尘跟着她浪费心神。 可叶妄尘却已经半跪下来,玄色衣袍扫过青石板,指尖在她绣鞋上方悬停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拈起那截艾草。 他眉头微蹙,指腹摩挲着断口处整齐的切口: “这艾草还带着晨露,应当是今日新采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端午宴宾客离席时,有个婆子捧着艾草篮在马车旁晃悠。 楚晳望着他冷峻的侧脸,忽然伸手抚过他眉间褶皱: “许是哪个小丫头调皮。” 她弯腰时,发间玉兰簪的东珠擦过他耳畔: “今日云州侯夫人还算客气,宴席上...” 她的声音陡然顿住,因为叶妄尘突然将那截艾草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 “有药香。”他脸色瞬间沉下来,将艾草塞进锦盒,转头吩咐暗卫: “去查今日所有靠近马车的人,尤其是带着艾草的。”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代替她 叶妄尘因起身时动作太急,腰间玉佩撞在马车辕木上发出脆响,他眉目间带着怒意: “为何不说实话,瞒着我作甚?” 楚皙被叶妄尘凶了,小嘴一扁,险些要哭出来。 “我以为,就是一点小事...”她声如蚊讷。 叶妄尘突然握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灼人: “在我这里,你的事没有小事。” “好,我以后都告诉你。”楚晳踮起脚,在叶妄尘的脸颊上亲了亲。 “清远,我错了,不气不气。” 楚皙一撒娇,叶妄尘的心都化了。 他心情极复杂,既担心又心疼,将人横着抱起来,舍不得她再走半步。 辽国公府朱门大开,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国公夫人是被国公爷一路抱回正院的。 国公夫人深得国公爷喜爱,加上有之前世子妃和世子侧妃两个人的对比,楚皙这个国公夫人一上来,地位就稳了。 经此一事,下面的人也没有人再敢非议楚皙出身的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皙这国公夫人越做越顺手,国公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楚皙意外发现,叶妄尘竟然是个嘴特别甜的人,每天除了夸就是夸。 幸亏她是个冷静的人,不敢很容易就被叶妄尘夸得飘飘然。 这段时间里,楚皙时不时想起端午宴时,那道似有若无的目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于是,她早在一个月前,就让林满山去查了一下,王氏等人被叶妄尘赶出云州城之后的下落。 就在昨天,林满山查到了,王氏被驱逐到了一个山村,全家没了生计,楚利带着楚苗进程要饭,但是并不见楚宁的身影儿。 经过调查得知,楚宁在离开云州城的那天,就逃跑了,当时的官差怕担责任,觉得楚宁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便没有将此事上报。 但这件事,却引起了楚皙的重视,不为别的,只因为楚宁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一点,就很危险。 当晚,楚皙就将此事告诉了叶妄尘。 “清远,我担心她会被奸人利用,对我不利。” 叶妄尘听完,眉头也皱起来: “皙儿,你很谨慎,考虑事情也周全,这件事我继续调查下,也许背后有什么阴谋。” 叶妄尘安排程波秘密调查,决不能打草惊蛇,楚宁的确是小角色,但利用她的背后之人,肯定有大有来头。 转眼来到了七月初八,云州城夏季最热闹的盛会,青云庙会。 云州城的高门大户皆在受邀之列。 第一个被邀请的人,就是辽国公夫人楚皙。 只因这青云庙会的举办人,是京城中有背景的范家,楚皙必然要参加。 七月的日头毒辣,楚皙坐在马车里轻轻摇着团扇。 “夫人,前面就是朱雀街了。”婢女燕儿递上浸了薄荷水的帕子。 燕儿靠近才楚晳,低声道: “夫人,程大人说,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个燕儿如今是楚晳身边的一等丫鬟,四个贴身婢女之一。 燕儿是叶妄尘亲自给她挑选的,之所以挑中燕儿,是因为燕儿武功高强,和程波可以打个平手。 楚皙接过燕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角。 她想起了昨晚叶妄尘对自己的嘱咐,低头理了理艾绿色的裙裾,袖中暗袋里藏着叶妄尘给的火哨,若遇险情,潜伏在暗处的暗卫瞬息便至。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外头传来货郎的叫卖声: “新摘的艾草,驱邪避祸嘞—” 楚皙的马车刚拐进朱雀街,便被汹涌的人潮围住。 卖艾草的货郎、耍猴戏的艺人、求签的百姓,将青石板路堵得水泄不通。 马车突然剧烈摇晃,楚皙手中的团扇“啪”地掉在膝头。 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货郎的竹筐被撞翻,新鲜艾草撒了满地,浓烈的药香混着人潮的汗味涌进车厢。 燕儿猛地掀开帘子,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只见人群像煮沸的开水般疯狂涌动,有人高举火把大喊“走水了”,浓烟从街角冲天而起。 “夫人快躲好!”燕儿抽出袖中软剑,护在楚皙身前。 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马车横冲直撞而来,重重撞上楚皙的车厢。 楚皙眼前一黑,后脑勺撞上雕花车壁,迷药的气味顺着破碎的窗棂钻入鼻腔,意识渐渐模糊。 混乱中,她瞥见一抹与自己身上艾绿裙裾相似的身影闪过,耳畔传来燕儿焦急的呼喊,却无力回应。 戌时的国公府灯火通明。 “夫人受惊,需静养。” 府医给楚晳诊完脉,躬身退出寝殿。 “药凉了。” 叶妄尘将青玉碗重重搁在案几上,褐色的汤药溅湿了‘楚晳’袖口。 她下意识缩手,却被他一把握住腕子,抓住腕子的手,隔着衣裳的布料,力道之大,仿佛能把手腕折断。 “躲什么?”叶妄尘声音沉沉。 ‘楚晳’疼得眼眶发红,这力道与姚夫人说的"温柔体贴"全然不同。 楚宁故作娇柔姿态: “夫君轻些...” 她的音色和楚晳很像,在加上她的刻意模仿,将近两个月的训练,完全能够以假乱真。 “夫君?”叶妄尘突然甩开她的手,瓷碗应声而碎,“你也配?” 楚宁心尖直颤,为什么,传闻中辽国公不是最疼爱夫人的吗?怎么会这样? “休息吧,明日来看你。”叶妄尘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门重新关上,楚宁心跳如雷,刚才国公爷那个眼神真吓人,丝毫不见温情。 她并不怀疑自己被发现是假冒,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姚夫人为了让她学得像,花费了老大的功夫,楚宁自己也钻研,一切都很顺利,自己现在已经进了国公府,睡在了楚晳的床榻上,还被堂堂辽国公亲手端药,好日子就要来了。 再想想那个楚晳,此时此刻,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 姚夫人安排的人会趁乱将楚晳掳走,杀了后毁尸灭迹,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楚晳这个人,而她楚宁,便是真正的楚晳。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当国公夫人的日子 更漏声响,楚宁蜷缩床上,她想着,这是楚皙曾睡过的锦被,心里就一阵兴奋,她指尖反复摩挲着柔软的绸缎,心中无比得意畅快。 眼下只是睡一睡楚晳的床榻,日后,属于楚晳的一切,都将是她楚宁的。 楚宁只要一想到,明日就能以国公夫人的身份发号施令,她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窗外起了风,暑气便没有那么重了。 风吹得窗棂吱呀作响,几乎成了她做梦的伴奏,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辽国公府真正女主人的风光模样。 天刚蒙蒙亮,一声巨响惊得楚宁从床上弹起。 她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老嬷嬷冷着脸站在床前,身后跟着手持竹板的婢女。 楚宁见对方不过是嬷嬷和婢女,心里根本没瞧得起,她语气中满是怒意: “狗奴才,谁准你们闯进来的?” “奉国公爷命,教夫人规矩。”李 嬷嬷扯住她手腕就往地上拽: “国公府的主子,哪有日上三竿还赖床的?” 李嬷嬷力气极大,楚宁被她一扯,摔在青砖上,膝盖磕得生疼。 楚宁怒火中烧: “放开!我要告诉国公爷!” “您当这辽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国公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李嬷嬷示意婢女按住她,竹板“啪”地打在掌心: “当年夫人入门,学规矩时跪碎过三块青砖。” 楚宁掌心火辣辣地疼,她想挣扎,可根本拗不过李嬷嬷,每挣扎一下,就被打得更狠。 她以为,自己是国公夫人,国公爷就是自己最大的倚仗,可哪里知道,对方就是仗着国公爷,才敢这么多自己。 楚宁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感觉,难道这些高门大户都是这样的?婢女上位的女主人,只是听起来好听,实际上,竟是过的这样惨兮兮的日子。 一时间,她也有些茫然了。 但楚宁很快就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 毕竟,那天原阳大街上的接亲那么盛大,国公爷一定是很疼爱楚晳,才会那样大张旗鼓地将人娶进门,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楚宁不信。 然而,接下来三天,楚宁没吃过一顿饱饭。 李嬷嬷变着法子折腾她。 晨时让她顶着水盆练站姿,午间逼她背诵账本,夜里还得跪着抄家规。 手背被戒尺打得肿成馒头,她咬牙往嘴里塞止疼药。 楚宁逐渐开始绝望,心里把楚晳骂了个狗血喷头。 “该死的楚晳,你倒是死了,却让我来替你遭这些罪,我本以为是来享福的,没想到竟要替你承受这些,凭什么?” 楚宁越想越不平衡,便趁着李嬷嬷休息的时候,去找了一个人。 她牢牢记着来之前,姚夫人跟她说过,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前院找一个姓姜的门房,那是姚夫人的人。 楚宁找到了姜门房,说出了安好。 姜门房一怔: “你才刚进来几天就找我?姚夫人不是说,等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才能来找我吗?” 楚宁不耐烦地道: “我当然是现在就遇到了啊,不然我会来找你吗?我现在每天过得不好,也见不到国公爷,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 姜门房一脸无奈: “姚夫人说过,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你有了身孕,国公府就是你的天下,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做辽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楚宁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只能回来。 却不知,自己的这次行踪,已经被人跟了一路,她前脚离开,姜门房就被抓起来了。 楚宁攥着裙摆往回走,浑然不觉危险将至。 回到住所,看着衣柜里那琳琅满目的绸缎襦裙,梳妆台前,妆奁里满满当当的首饰钗环,她目光中流露出贪婪。 姜门房那句“耐心些”不断在脑海里回想。 她安慰自己,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除了那个该死的老妖婆总来教规矩。 如今外头那般炎热,可这内室里每天都有冰块降温,衣裙也是说不出的两块,每天的三餐也都十分丰盛,这已经比原来好上许多了。 姚夫人说得没错,自己是该耐心些,毕竟这国公府里,国公爷没有任何偏房妾室,只有她一个正头夫人,早晚会来临幸她,只要自己怀上孩子,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好过。 接下来的日子,楚宁一边忍受着李嬷嬷的刁难,一边盼着与叶妄尘见面。 她精心梳妆,日日在花园或是回廊“偶遇”,却总是只换来叶妄尘冰冷的眼神和几句训斥。 但她不气馁,坚信只要抓住机会,就能扭转局面。 这天午后,楚宁听闻叶妄尘在书房,特意换了件新裁的海棠红裙,插上最华贵的步摇,袅袅婷婷地去了。 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谈笑声。 她心中一喜,正要推门,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霎时间,楚宁浑身发冷,手僵在半空。 见鬼了!不可能! 她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叶妄尘正温柔地给楚晳剥着葡萄,眉眼间满是宠溺: “皙儿,这些天受苦了。” 楚晳靠在他肩头,一脸娇嗔。 这一幕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楚宁的心脏。 她踉跄着后退,撞倒了一旁的花架。 瓷器碎裂声惊动了屋内的人,叶妄尘皱着眉打开门,看到是楚宁,眼神瞬间冷如冰霜: “你来得正好。” 楚宁却直直地盯着屋内的楚晳,声音尖锐: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不可能!这不可能!” 楚晳缓缓走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很意外?可惜,让你失望了。” 叶妄尘上前一步,挡在楚晳身前,眼神中满是厌恶: “楚宁,你也该梦醒了,姚氏已经被抓了。” 楚宁只觉得天旋地转,摇着头喃喃道: “不会的,不会的……” 叶妄尘不再看她,转头对身后的侍卫下令: “把她关入柴房,听候发落!” 被拖走的那一刻,楚宁看着叶妄尘搂着楚晳转身回房的背影,眼中猩红一片,像是能滴出血。 楚宁满脑子都是这些日子里享受到的一切:华贵的衣裙、精美的首饰,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什么就不能属于她? 她不甘心!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最坚实的依靠 楚皙回来了,真正的国公夫人,坐在首座上,她的身边,是看向她时满眼爱意的丈夫,辽国公叶妄尘。 楚宁跪在地上,身上的绫罗绸缎被尽数剥去,钗环首饰也被收回,只剩下一身粗布麻衣,一如她来时一无所有的模样。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失去了一切,可她并不愿意醒来。 楚宁那双和楚皙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坐在上手的楚皙,恨不得将楚皙生吞活剥。 她所有的恨意与不甘,需要找人背锅,而这个人,只能是楚皙。 “楚皙!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这一切!” 楚皙一身华服,神态雍容,如今的她举手投足,都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她看着楚宁,目光沉静,神态自若,没有半分的情绪起伏,看向楚宁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个物件: “所以,你要杀我?” 初凝噎住,脸色煞白,她仍梗着脖颈: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倒是会给自己谋前程,进了国公府就不管我了,小时候还说什么,我们是同胞姐妹,只要有你一口吃的,就有我的一口,你做到了吗?” 楚皙笑着摇摇头,懒得和她继续争论: “看来我小时候对你很是太好了,才让你变成这个样,不过没关系,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你什么意思?”楚宁慌乱起来。 她指着楚皙: “你什么意思?” “来人,把她带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楚宁震惊得瞪大眼睛: “你敢!我可是你亲妹妹!” 楚皙笑了笑: “一心想让我死的亲妹妹吗?” 说着,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一左一右按住楚宁,将人架起来往外拖。 为了防止楚宁大吵大闹,速度极快地给她嘴里塞了团布,让她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 楚宁被拖出正厅时,眼中仍满是不可置信,她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侍卫的力道,只能被硬生生拖向府外。 国公府外,一辆简陋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车帘被掀开,露出里面两个面容肃穆的婆子。 侍卫将楚宁推上车,冷声道: “按夫人的吩咐,送她去南边的庄子上,好好‘照看’。” 婆子点头,一把按住仍在扭动的楚宁,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姑娘,劝您安分些,夫人念着姐妹之情,才给您一条活路,若再闹,可就不只是去庄子这么简单了。” 楚宁闻言,浑身一僵,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她终于明白,楚皙没有杀她,甚至没有将她送官,而是给了她一条生路,可这条路,却比死更让她绝望。 南边的庄子偏远贫瘠,楚宁被安排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每日要做些粗活才能换得一口饭吃。 起初,她仍不甘心,日日咒骂楚皙,甚至试图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来,换来更严厉的看管。 渐渐地,她的傲气被磨平了,她开始做梦,梦里全是小时候楚皙对她的好,给她梳头、替她挡罚、省下自己的点心偷偷塞给她...... 可每一次,梦的最后,都是她亲手把楚皙推下水的画面。 楚宁开始意识到,从小到大,她对楚皙这个姐姐,是充满恶意的,可姐姐似乎对她从来都是善意,可自己之所以落入今日的境地,是因为自己宁愿被姚夫人利用,也要置楚皙于死地,要是论起来,还是自己更狠一些。 一年后,国公府收到庄子上传来的消息,楚宁病了,病得很重。 楚皙沉默良久,最终只淡淡道: “找个大夫去看看,别让她死了。” 叶妄尘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你若不忍,便接她回来。” 楚皙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我给过她机会,可她从未珍惜,如今这般,已是仁至义尽。” 她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些人,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又过了半年,楚宁病逝的消息传来。 楚皙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让人给她立了座坟,碑上只刻了简单的几个字“楚氏女宁之墓”。 没有姐妹之称,没有悼念之词,就像她们之间早已断裂的情分,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此为后话。 楚皙让人把楚宁送走之后,她心情也并不能放松。 “别想了,去南边庄子,总比跟着你母亲和兄长要好,他们重男轻女,将来若是没了活路,第一个打的就是楚宁的主意,到时候,她的下场更惨。” 楚皙点点头。 叶妄尘只想让楚皙开怀,便提出要带她去荷塘赏荷花。 八月流火,蝉鸣在柳梢头织成密网。 叶妄尘怕日头晒着楚皙,特意挑了未时三刻,待日头偏西,才带着楚皙泛舟荷塘之上。 楚皙倚着舱门,看叶妄尘解下外袍铺在船头,露出月白色中衣,袖口还绣着她随手画的半朵莲花。 他伸手要扶她,却被她躲开,提着裙摆轻盈地跳过去: “清远,在这种地方,我比你灵活着呢。” 话虽这么说,指尖还是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稍动着叶妄尘的心尖尖。 荷叶层层叠叠挤到船边,有的还探进舱里。 楚皙伸手去够,指尖擦过带着水珠的荷叶,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 叶妄尘见状,从食盒里摸出帕子替她擦手,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是她初学刺绣时的拙作,针脚歪歪扭扭,他却视若珍宝。 “看!”楚皙突然拽他袖子,顺着她指尖望去,一朵粉白的荷花半掩在荷叶间,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小姑娘偷抹胭脂时不小心蹭上的。 叶妄尘想折来给她,却被她拦住: “留着罢,折了怪可惜。” 说话间,一只红蜻蜓停在花苞上,翅膀轻轻颤动,惊得露珠滚落,在荷叶上滚成银珠。 楚晳依偎在叶妄尘怀中,感受着周遭美好的一切,那颗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治愈。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荷香,她闭上眼睛,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新帝继位 此时,大盛朝的皇宫内,金碧辉煌的殿宇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寂之中。 龙榻之上,四十七岁的盛明帝面色灰败,眼窝深陷,呼吸微弱如游丝。 数名太医跪在榻前,额上冷汗涔涔,谁也不敢先开口。 终于,太医院院首张德灵颤巍巍地伏地叩首,声音沙哑: “陛下...龙体亏虚已久,臣等...尽力了。” 殿内一片死寂。 站在龙榻旁的两名权臣——丞相裴贤敬和兵部尚书郭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算计。 裴贤敬捋了捋胡须,低声道: “陛下无子,储君之位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需早做决断。” 郭崇眯了眯眼,缓缓道: “依裴相之见,该从何处择选新君?” 裴贤敬沉吟片刻,道: “先帝一脉已无嫡系,唯有从旁支择选,辽国公叶乘溯乃陛下堂兄,年岁已高,且无大才,恐难当大任,倒是他的儿子,叶妄尘,年轻力壮,又是陛下外甥,血脉上倒也合适。” 郭崇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冷笑: “叶妄尘?此人名声可不怎么好,整日沉迷女色,竟娶了个婢女做国公夫人,还将其捧得极高,简直荒唐!” 裴元敬也笑了: “正是如此,才更好掌控。” 辽国公府,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出叶妄尘冷峻的侧脸。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听着暗卫的汇报。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陛下病危,裴相和严尚书已开始商议新君人选,他们...果然提到了您。” 叶妄尘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哦?他们怎么说?” 暗卫低声道: “说您沉迷女色,娶了个婢女做夫人,难成大器,正因如此,才更好拿捏。” 叶妄尘轻笑一声,眸中寒意骤现: “看来,他们倒是替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旁,楚皙端着一盏热茶走近,闻言微微一笑: “清远,你这是被人小瞧了?” 她是故意打趣,因为还荷花塘那日,叶妄尘就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也就是那一刻,楚晳才知道,原来叶妄尘的野心很大,他虽然身居云州这个地方,但是他竟有意这整个天下! 而叶妄尘这盘棋,早就已经在下了...... 叶妄尘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低声道: “那些话,可有往心里去?” 楚皙眼中流露出笑意: “我心眼有那么小?” 叶妄尘将她搂进怀中,倒是怎么也喜欢不够。 楚晳听着叶妄尘说着朝中情况,直到皇帝如今命悬一线,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她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叶妄尘淡淡道: “等。” 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盛明帝的病情在第十日清晨急转直下。 太医院院首张德灵跪在龙榻前,手指搭在那截枯瘦的手腕上,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他抬头看向守在床边的裴贤敬和郭崇,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陛下......”张德灵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裴贤敬面色凝重地挥手示意太医退下,转而与严崇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窗外春雨淅沥,打在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掩盖了两位权臣压低的交谈声。 “上次说的新君人选,郭尚书可有异议?” 裴贤敬捋着花白胡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郭崇眯起眼睛: “先帝一脉已绝,只能在宗室中挑选,如今的辽国公叶妄尘如何,他是陛下堂侄,血脉最近,由他继位,名正言顺。” 裴贤敬嘴上说着‘极好’,但心里却是对叶妄尘这个人十分鄙夷,那个整日沉迷女色的纨绔,为了个婢女出身的夫人,昏聩平庸,不成气候。 不过他看中的正是这一点,一个被美色所惑的年轻人,总比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老狐狸好控制。 其实不仅裴贤敬调查了,郭崇也调查过,和裴贤敬的看法一样,这样的人,才最适合最傀儡。 裴家和郭家如今的家中都有适龄的待嫁女子。 等到叶妄尘登基,就把家中女儿送入后宫,到时候谁家的女儿能先为叶妄尘生下孩子,那谁便能成为皇后。 叶妄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今这般年龄,还没有子嗣,纵观所有皇族男子,都是不存在的。 所以,只要未来谁能生下他的第一子,谁就能掌握日后的朝局。 雨声渐密,掩盖了两人各怀鬼胎的心事。 不过,两方势力总算是暂时达成一致。 朝局稳定,是他们目前的共同目标。 当夜,盛明帝驾崩的钟声响彻皇城,二十七声丧钟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沉闷。 国公府内,叶妄尘站在廊下望着被雨水洗刷的庭院。 楚皙为他披上外袍,手指在他肩头微微一顿。 “开始了?”她轻声问。 叶妄尘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 “明日朝议,他们会推我上位。” 楚皙掩住眼底的担忧,这种重要时刻,她不能展现出一丝怯懦。 “还要多谢夫人配合我演了这么久的‘宠妻昏聩’。” 叶妄尘低笑,手指抚过她发间那支朴素的白玉簪: “明日之后,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值得凤冠霞帔。” 对此,楚晳总隐隐有种不安,她觉得,一切没那么容易,肯定要生出波折,这是她的预感,但是具体如何波折,因为她对朝中之事并不了解,所以揣测不到。 但她毕竟是重生的人,前世,她隐隐听说过,盛明帝驾崩后,新帝登基的事,但她听说,新帝的皇后,是世家之女,并不是她楚晳...... 次日大朝,太极殿内气氛凝重。 裴贤敬和郭崇立于百官之首。 老太监王福颤巍巍展开明黄色的遗诏,声音虽尖细,却字字清晰: “朕在位二十载,四海未平,夙夜忧叹。 然天命无常,大限将至。 朕无子嗣承继大统,遍观皇族,唯辽国公叶妄尘,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心怀天下,德才兼备。 特立叶妄尘为新帝,望尔等尽心辅佐,保我江山社稷,护我黎民百姓。 钦此!”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皇后 九月初十,寅时三刻,天还未亮。 楚皙站在铜镜前,由着宫女为她梳妆。 她今日未着凤袍,只穿了一袭素色宫装,按祖制,新帝登基当日,皇后尚未册封,她仍以国公夫人的身份入宫。 “夫人,裴家、郭家的女眷们已经在昭阳殿候着了。”燕儿低声禀报。 燕儿如今随她一起入宫,身着一等宫女宫装。 “走吧。”楚晳起身,裙摆纹丝不动。 昭阳殿内,命妇们三三两两说着闲话。 “不管怎么说,这一位倒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这册封礼还没到,说不定,到时候能封个贵妃...” “一个通房丫鬟也配...”裴玉瑶用团扇掩着嘴笑。 她眼中满是鄙夷,前日她刚见过新帝一眼,当时就惊住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那般俊逸的男子。 京城青年才俊众多,倾慕她的世家男儿颇多,可没有一位,可以和这位新帝比。 昨日祖父问她,可愿意入宫做新帝的女人,裴玉瑶当即就羞红了脸,一想到要嫁给那位俊朗无双的年轻帝王,她的心口就狂跳不止。 祖父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并承诺,一定会让她入宫,争取为她争得皇后的位置。 所以,如今在裴玉瑶的眼中,楚晳这个出身卑贱的婢女,实在是碍眼得很。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国公夫人到——” 楚皙一袭宝蓝宫妃襦裙走进来,发间只一支白玉簪,却让满殿珠光宝气都黯然失色。 “给夫人请安。”命妇们敷衍地行礼。 裴老夫人坐着没动: “老身年纪大了,就不起身了。” 裴玉瑶掩面低笑,祖母的做派,让她更加有了底气。 楚皙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无妨,裴老夫人腿脚不便,本宫理解。” “本宫?”裴玉瑶忽然出声,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若我没记错,陛下还没行册封礼,夫人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楚皙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本宫什么身份,轮不到裴小姐置喙。” “你!”裴玉瑶气得脸色发青,“一个贱婢...” “啪!” 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楚皙抬眼,眸光如刀: “裴小姐慎言,本宫倒不知,原来所谓京城贵女,竟是这样的教养。” 裴老夫人眉心一跳,扫了裴玉瑶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 这个孙女,平日里实在是娇宠惯了,今日竟是这般失态。 在这个婢女出身的楚晳面前,失了分寸。 裴玉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闭上嘴,不再多言,但在心里,已经恨死了楚晳。 只盼望着祖父一定要为自己争取到皇后的位置,这样日后,才能狠狠压住楚晳,报了今日之仇。 太极殿前,文武百官肃立。 叶妄尘一袭玄色龙袍,缓步踏上玉阶。 他身形挺拔,眉目如刀,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纨绔的模样? 裴贤敬站在百官之首,眯眼打量着这位新帝。 不过是个靠运气上位的毛头小子罢了,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位新帝。 “陛下万岁。” 山呼声中,叶妄尘稳稳坐上龙椅。 他目光扫过群臣,在裴贤敬和郭崇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朕登基第一件事,”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便是立后。” 朝堂霎时一静。 裴贤敬皱眉出列: “陛下,按祖制,新帝登基后三月方可议立后之事。” “祖制?”叶妄尘轻笑,“朕记得,太祖皇帝登基当日便立了皇后。” 郭崇上前一步: “陛下,此时容后商议吧。” 说着看了眼裴贤敬,裴贤敬会意,递上了奏折: “陛下,江南水患严重,良田被淹,浊浪所过之处,房倒屋塌,现存流民已超十万,每日以千计倒毙,街头巷尾皆是饿殍。” 叶妄尘接过奏折,目光扫过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指节微微收紧。 他抬眸看向裴贤敬,眼底锐利: “灾情如此严重,为何现在才报?” 裴贤敬躬身: “老臣也是今晨才收到急报。” 郭崇适时补充: “江南巡抚连上三道折子,皆被先帝病重耽搁。” 殿内一片死寂。 “传旨。”叶妄尘突然开口: “免江南三年赋税,开仓放粮。” 裴贤敬皱眉,没想到这个叶妄尘才刚继位,就想立刻理事,今日与他说这些,本意是转移立后之事的矛盾,并没有想让他真的去处理。 于是,只能道: “陛下,国库空虚...” “那就从朕的内帑拨。” 叶妄尘淡淡一笑: “还是说,裴相宁愿看百姓饿死?” 郭崇急忙打圆场: “陛下仁德,只是赈灾需派钦差...” “钦差人选就辛苦裴相和郭尚书选好之后,呈给朕,退朝。” 叶妄尘不给裴贤敬和郭崇机会,直接退朝离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贤敬和郭崇愣在当场,面面相觑,这位他们两个人一起扶起来的皇帝,行事作风,怎么和调查到的,并不一样。 昭阳殿内,熏香缭绕。 楚皙端坐主位,素手执盏,茶雾氤氲间扫过下首众人。 裴老夫人居左,后来到的郭夫人居右,两家女眷泾渭分明。 “此前我就来过这昭阳殿,原来昭阳殿那位是徐贵妃娘娘,徐贵妃是徐氏贵女,族中庄园里满是茶园,每次来贵妃娘娘这里,都能喝到些好茶。” 这次开口的人是郭夫人,只见郭夫人慢条斯理转动鎏金护甲,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当着新任昭阳殿的主子谈前一任昭阳殿的主子,这明显就是没给现任面子。 楚晳自然听得出来。 一上来就提及先帝的徐贵妃,甚至还故意提起徐贵妃显贵的身世,不就是暗讽她家世不够,德不配位么。 若是半年前,楚晳还真会因为这些话而难受,可现在,她完全不在意。 只是淡笑着打量着这位郭夫人。 她来京城时,叶妄尘每晚带着她做功课,早已经把京中这些皇族贵胄,已经后宅的命妇们认得清清楚楚了。 郭氏与裴氏一样,是大族,郭夫人自然优越。 楚晳扫了郭氏旁边的年轻女子一眼,只见对方一副娇柔模样,想必就是郭夫人的女儿了。 今天裴老夫人带着孙女,郭夫人带着女儿,什么用意,再明显不过。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大结局 “听闻楚娘娘这里也有新茶,不过这茶艺讲究个出身,市井里学来的手法,怕是坏了好茶。” 郭夫人见楚晳不说话,便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故意说道。 话音未落,座下命妇们便捂帕轻笑。 楚晳面色一冷,她越是不计较,这帮人却越是要得寸进尺了。 “郭夫人这是在嘲讽我吗?”楚晳看向郭夫人。 郭夫人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楚娘娘莫不是想多了,看来还是我不太会说话,倒是让楚娘娘多心了,给您赔个不是。” 楚晳面不改色: “郭家倒是百年大族,这一代竟出了你这样连话都不会说的人,也真是青黄不接了。” 郭夫人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口牙都要咬碎。 她从没想过,这个婢女出身的楚晳,竟让敢当着这么多朝廷命妇的面,让她没脸。 满殿寂静。 郭夫人心有不甘,就算是为了身边的女儿,她今天也要找回掩面: “楚娘娘,您可能不太清楚,我是有诰命在身的,就算你是陛下的妃子,也无权这般奚落我,除非...” “除非什么?”楚晳淡淡看着她。 “除非您是皇后,才有资格...”郭夫人一咬牙,说了出来。 楚晳没说话。 原本沉默的命妇们一听郭夫人这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婢女做国公夫人,已经是天下奇闻了。 不过那毕竟是在云州城那个地方,远离京城,天高皇帝远。 但从立国到现在,就没有婢女做皇后的先例。 但凡是皇后,出身高贵是必备条件。 楚晳根本不可能! 就在所有人都没把楚晳看在眼里的时候。 大殿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唱喝声音: “圣旨到——” 太监总管捧着明黄卷轴快步进来。 楚晳立刻跪地接旨。 满殿的命妇们也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氏皙秉性温良,淑慎端庄,其德可彰,其才堪赞,实乃母仪典范。 今册为皇后,入主中宫,望承宗庙之重,助朕共襄盛世。钦此!” 裴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 郭夫人一脸错愕地看着那卷明黄圣旨。 楚皙缓缓起身,接过圣旨。 再度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所有人都震惊了,简直闻所未闻。 皇帝不仅真的册封了楚晳为皇后,甚至还在登基之后立刻进行了册封,这样的行为,自古以来就从来没有过。 裴氏和郭是彻底傻了眼,裴玉瑶的皇后梦,也碎了一地。 当夜,叶妄尘来到昭阳殿。 “听说今日有人惹我的皇后不高兴了?”他从背后环住楚皙。 楚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间凤钗熠熠生辉:"陛下说错了。" “是臣妾让她们不高兴了。” 叶妄尘大笑,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那朕得好好奖励皇后...” 烛火摇曳,映出纠缠的身影。 江南水患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入京城,叶妄尘连发十二道圣旨,调集周边三省粮仓,命工部侍郎亲自督修堤坝。 “陛下,户部说赈灾银两不够。”裴贤敬捧着账册,语气为难。 叶妄尘头也不抬: “朕记得裴家在江南有万亩良田?” 裴贤敬心头一跳:“这...” “即刻起,征用裴家粮仓赈灾。” 叶妄尘朱笔一挥,“若有阻拦,以谋逆论处。” 郭崇急忙劝谏: “陛下,这不合...” “郭爱卿。”叶妄尘抬眼,“你去年负责押运的军粮,为何少了三成?” 郭崇冷汗涔涔而下。 直到这一刻,裴贤敬和郭崇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两个千挑万选的‘傀儡’到底是个什么人。 三日后,第一批灾民吃上了热粥。 金陵城外粥棚林立,叶妄尘立于城楼,看灾民捧着热粥叩首高呼‘万岁’,他转头,对身后二人道: “裴家的粮仓在扬州,郭家的私盐船在徐州,明日此时,这两地的粮也该到了。” 裴贤敬猛地抬头,这位皇帝竟早查清了裴家所有粮仓位置!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什么这样的年纪,竟有这么深的城府,也有这么狠的手腕? 叶妄尘面上挂着云淡风轻的淡笑,他们自然不知,他的暗网培养了多少年。 程波和江渊,都不是吃素的。 “陛下圣明。” 郭崇最识时务,他哑着嗓子开口,余光瞥见官道烟尘滚滚,竟是各州粮车源源不断涌来。 这疯子皇帝,竟暗中联络了所有被世家压制的州府! 手腕之强,让他不得不俯首。 叶妄尘抚过城墙裂痕: “两位爱卿可知,这城墙为何千年不倒?” 裴贤敬颓然闭眼,终是躬身: “因有明君...护我河山。” 夜风卷着米香掠过城头,郭崇望着远处点点炊烟,第一次觉得,也许这盛世,就要来临。 五年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楚皙怀孕的消息再次传来时,叶妄尘正在批阅奏折。 “陛下!”太医跪地贺喜: “娘娘有喜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但叶妄尘仍是激动不已。 他和楚晳如今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这次楚晳怀孕,不论男女,他都欢喜得很。 月光漫过昭阳殿的琉璃瓦。 楚皙倚在贵妃榻上,看叶妄尘握着女儿的小手批奏折。 三岁的长乐公主正用朱笔在折子上画兔子,五岁的太子像模像样地临着《治水策》。 “父皇,儿臣要弟弟。”长乐突然仰头,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满含期待。 叶妄尘笑着抱起女儿: “那得问你母后。” 楚晳轻抚微隆的小腹,恍惚间,前世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日夜,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她的人生,从遇见叶妄尘之后,发生彻底改变。 “在想什么?” 叶妄尘的声音裹着暖意落下,龙纹刺绣的袖口扫过她手背, 掌心贴上来时,带着熟悉的温度。 他低头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楚晳倚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轻笑: “在想,这一世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话音未落,腹部突然轻颤,像是回应。 叶妄尘瞬间屏住呼吸,目光炽热。 “我与你一样。” 楚晳含笑,望向窗外, 忽然觉得,所谓圆满,不过就是当下这样。 与所爱之人,共赴岁月悠长。 (全文完)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不能让前世的事情重演 楚晳刚刚还在庆幸,这一世进府比上一世早两天,已经改变了走向,前世甚至没来得及见世子一面,就被二公子叶霄云给看上了。 可现在,虽然刚进府就能看到叶妄尘,但同样,也能看到叶霄云! 心里正惴惴不安地想着对策。 却听知夏说了一句: “到了,大家仔细伺候着。” 楚皙抬眼看去,冬日暖阳映照下,天空如洗,湖面如镜,湖中央有一小亭,如一朵盛开在冰湖上的白莲,飞檐斗拱上积着厚厚的雪,朱红色的柱子格外醒目。 而更惹眼的是亭子里,围着石桌坐着的三个人。 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童。 楚皙手提食盒,低眉顺目跟在最后,走在通往三人方向的水榭长廊上。 她耳边清晰听到一阵说笑声,令她每根汗毛都竖起,冷风呼呼灌进去,不由得遍体生寒。 那是叶霄云的声音,她死都忘不了。 终于,轮到她上前摆盘,她把头压得低低的,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想速战速决。 “咦,这丫头看着脸生,兄长,你院里新来的?” 楚皙呼吸一滞。 “抬起头来。”声音温润好听,和叶霄云的聒噪完全不同,声线十分沉稳。 楚皙心中哀嚎,朝着世子的方向,认命地抬头,视线也只是落在世子的胸前,那件华美的貂裘大氅的前襟上,白色,毛茸茸的,可以想象它的手感。 “奴婢楚皙,今日刚入...” 没等说完,就听到世子一连串令人揪心的咳嗽声。 前世楚皙虽然一天也没伺候上世子,但也听说了,世子天生不足,身子孱弱。 她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抬眼看了世子一眼,瞬间,被惊艳到了。 叶妄尘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幽渊藏星,鼻梁高挺,俊美绝伦。 若不是常年疾病缠身让他显现出病容,面白如纸,他该是个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兄长要保重身体,冬日寒凉,兄长这咳疾又严重了,弟弟的心里很是难受啊。” 楚皙余光看到,叶霄云说话的时候,边摆弄着自己腕上的珠串,她的心倏然一沉。 前世,世子发病差点死了,后来查到是二公子叶霄云投毒, 世子每日辰时要服用的补药中含红景天可增强心脉,而二公子手串是由雪松木制成,长期佩戴会渗出松脂香,雪松脂遇红景天会引发慢性咳血症,对先天不足的人,是致命的。 此事曝出来后,辽国公盛怒,将叶霄云留在这庄子里作为惩罚,不允许他回云州城。 她便跟着叶霄云一起留下,叶霄云经此一事,情绪阴晴不定,整日在院里大骂世子叶妄尘。 叶霄云本性根本不像表面这样开朗爱笑,他性格阴鹜残暴,对手下的人动辄打骂侮辱,楚皙跟着他尝尽了人间疾苦。 “熙熙长大要寻遍天下神医,治好兄长的病,不要兄长受罪。” 奶声奶气的童音,让人听了就心里发软,楚皙朝三公子叶熙和看过去,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穿着大红色的锦缎小棉袄,圆圆的脸蛋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着实惹人疼爱。 楚皙看着小公子,后背骤然涌起一股凉气,就是这样可爱的小娃娃,还有不足一个月就要死了,而且还是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的。 这场大火最后被判定意外,但却怪在了世子头上,使得辽国公与叶妄尘父子间产生了嫌隙,也成为了世子叶妄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痛恨终生。 三人商量之后,决定回屋内用饭。 几个丫鬟忙碌起来,楚皙跟在后面,没人再提及她,让她松了口气。 进了屋内,刚摆盘落座。 就又听见叶霄云开口: “新来的丫鬟,来给本公子倒酒。” 楚皙被点了名,浑身一僵,只能硬着头皮挪过来。 视线一落,又看到了叶霄云手腕上带着的珠串, 她举着酒壶,犹豫了一瞬,接着,故意将酒壶一歪,对着那手串倒了下去。 据说这手串得来不易,她就是要趁着今天,给它毁了,省得再继续害人! 一瞬间,刚才还与世子谈笑风生的叶霄云,如同被激怒的猛兽,脸色铁青地甩手,试图将手腕上的酒水甩掉。 “你这贱婢,找死?” 他瞪着楚皙,距离很近,楚皙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神中不加掩饰的狰狞和怨毒。 是啊,这才是叶霄云的本来面目啊。 她下意识看向世子,希望世子可以看清楚,不要再被蒙蔽。 只见叶妄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面色平静,语气淡然: “这么不小心,既给二公子惹了麻烦,那便不用留了,知夏,把人带下去,发卖了吧。” 楚皙如遭雷击,大户人家发卖的丫鬟,只能流落到青楼妓馆,人人糟践... 既然重生一世,决不能是这样草率的结局收场。 楚皙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就听见一道奶呼呼的哭声响起: “呜呜呜,别发买她哇,她好可怜的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不要发卖她。” 楚皙震惊地看向小公子,眼神中流露出感激。 这小娃娃和她弟弟一般年纪,却这么善良,还能出口成章,若是就这么死了,天理难容啊。 叶霄云这会也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原来满面春风的温和模样: “不过就是小事,熙熙说得对,快过年了,不必这般。” “二弟大度,便听二弟的。”叶妄尘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楚皙这边刚要松下一口气,就有听见叶霄云说: “兄长,这丫头今日新来的,又如此蠢笨,不如送我,我来调教调教。” 心再度被提起来,她下意识看向世子。 可世子从未看她一眼,便对叶霄云说: “二弟不嫌弃便带走。” 楚皙的心像是经历了一场凌迟。 即便重生,一切似乎再次回到原轨。 可她决不甘心! 楚晳脑海中不断复盘今日之事,世子爷性子清冷,对人并不热络,即便是面对看似爽朗热情的二弟,还有能把人萌化了的小弟,他都始终淡淡。 想成为她的心腹,恐怕不容易。 除非,她能立大功,做投名状,让世子爷看到她的价值。 那叶霄云这残害兄弟之人的人头,算不算?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调整心态,摆正位置 同时飞掠过来的还有江渊,可这一次,叶妄尘的速度竟然比轻功天才江渊还要快。 下一秒,楚皙腰身一紧,整个人被带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清洌的沉水香扑面而来,她抬头,正对上叶妄尘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其中满是她读不懂的焦灼。 “还好吗?”叶妄尘视线落在她的脖颈,拇指擦过她颈侧,抹去一丝并不存在的血痕。 楚皙呼吸一滞。 他的指尖冰凉,却在她皮肤上烙下灼热的触感。 两人贴得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叶妄尘胸膛下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得她耳膜发烫。 “我没事。”她猛地推开叶妄尘,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叶妄尘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叶乘溯雷霆震怒难消,当晚就让人打折了李鸣鹤的双腿,痛苦的嚎叫声响彻云霄。 他甚至还逼着倪氏近距离全程观看,倪氏被吓破了胆,晕倒了两次,都被冷水浇醒继续看。 叶乘溯这个人极其爱面子,绝不可能容许此等家丑外扬,他把国公府的声誉看得比命还重。 于是,第二天,他就对外宣称,倪氏重病,需静心调养,管家之权全部给了叶妄尘。 而叶妄尘的景贤居并没有女眷,就只能落在秦嬷嬷和李嬷嬷两个人头上。 而倪氏,则被软禁在了府中一处偏僻的院子里,这辈子恐怕都无法重见天日。 叶乘溯心中已有盘算,他要找个恰当的时机,让倪氏悄无声息地从这个世上消失,彻底将这段丑闻掩埋。 楚皙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找秦嬷嬷请了两天下,秦嬷嬷以为她那晚受了惊吓,要给她请府医,被楚晳拒绝了,她只想好好休息休息。 秦嬷嬷没办法,给她送了好多补品,并嘱咐她好好修养。 实际上,楚晳是内心受到了极大振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世子,她需要时间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楚晳只要一想到世子处理事情时的狠辣手段,就不禁脊背发凉。 她现在彻底明白了,之前知夏和念秋被赶出内院,都是叶妄尘设下的计谋。 在这国公府中,似乎没有什么能逃过世子的眼睛。 楚皙越想越觉得叶妄尘这个人深不可测,危险又陌生。 她心中暗暗盘算,一定要努力赚钱,攒够银子给自己赎身,离开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 也只有这么想的时候,内心才会重新恢复力量。 “世子,东西都给楚晳送过去了。” 叶妄尘长在廊下,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楚晳的那间小屋,但他完全没有要走近的意思。 秦嬷嬷看得分明,世子很关心楚晳,可又拉不下面子,这让她十分着急: “世子,如果楚晳知道世子关心她,一定会很高兴...” 叶妄尘神色淡淡,带着一丝自傲: “不必。” 说罢,转身离开,衣袂飞扬。 两日后,楚晳调整好了心态,重新回归岗位。 却见内院还是只有迎春和忍冬两个婢女,她不禁问: “迎春姐姐,知夏姐姐和念秋姐姐呢?” 迎春诧异: “她们不是离开内院了么?” 楚晳迟疑: “可是她们不是为世子做事...” “你说这个啊。”迎春笑了下: “但她们两个确实没回来,世子也没提,具体的我就不清楚啦。” 楚晳便没有再细问。 知夏和念秋不是将功折罪了么,为什么世子没让回内院呢。 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干好差事才是要紧。 去找秦嬷嬷销了假,秦嬷嬷现在分管整个国公府的内院之事,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看到楚晳,还是热情地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 “秦嬷嬷,我都没事了,听说您现在特别忙,要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您一定叫我。” 秦嬷嬷笑着说: “听世子说,你学会看账本了。” 楚晳点点头: “嗯,学了点皮毛。” 秦嬷嬷很随和: “世子让你学看账本,是有意培养你,你好好学,日后免不了对你委以重任。” 楚晳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回到了世子书房,她就闷头干活,打扫世子桌案的时候,看到自己上次写了一半的描红本,仍放在那里,竟是未被动过。 她顺手合上,想了想,将描红本收进口袋里。 既然是世子的婢女,那就做好婢女的本分,像这种在世子书房学写字的事,都是逾矩行为,若是落人口实,日后都过她和一壶,自己得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能给自己留后患。 收好描红本,她就继续打扫。 直到书房内所有地方都一尘不染,她的额头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就在这时,叶妄尘回来了。 叶妄尘踏入书房时,身上还带着外头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的丝丝寒气。 他今日身着宝蓝色锦袍,腰间玉带垂落,行走间衣摆微动,衬得整个人愈发挺拔冷峻。 楚皙正跪在案几旁擦拭最后一处边角,听见脚步声,立刻放下手中帕子,低头行礼: “世子爷万福。” 叶妄尘脚步微顿,目光扫过她额前的薄汗,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案,视线在桌面上扫过,干净整洁,香炉里还点了自己最喜欢的熏香,心里越发熨帖。 忽然,视线一顿,书案的右下角,那里原本该放着一本描红本,如今却空空如也。 叶妄尘眸光黯淡下来,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翻看。 屋内一时静默,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叶妄尘忽然开口:“描红本呢?” 楚皙心头一跳,仍低着头: “回世子,奴婢收起来了。” “收哪儿了?” 奴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叶妄尘抬眸看她: “为什么拿走?” 楚皙抿了抿唇,声音轻却清晰: “奴婢想晚上回去慢慢练习。” 叶妄尘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眸光微沉: “又奴婢,你何时记性这么差了?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楚晳语气恭顺,但面上带着一丝倔强: “世子身份尊贵,奴婢不敢僭越。”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执意要嫁 何家外院,花厅,紫檀香炉升腾起袅袅青烟。 何婉清端坐在绣墩上,葱白手指轻抚茶盏边缘,目光落在案头的盆栽上。 身为大家闺秀,她一举一动不仅得体,甚至可以说是赏心悦目。 她与世子的这第一次见面,进退有度,优雅从容,丝毫不露怯。 “何小姐可知你将来若是嫁入辽国公府,会是怎样的光景?”叶妄尘立在窗前,缓声开口。 青瓷茶盖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纵使何婉清优雅从容,但还是被叶妄尘这开门见山的一句话,给惊了一跳。 她起初一直不敢直视这位世子爷,但闻言,还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仍是被惊艳到了。 父亲母亲说得没错,这世子生了一张惊世骇俗的俊脸,世间难得。 她低头轻啜一口茶,看看稳住心神,这才开口道: “世子又可知,为何这盏君山银针,要用清明前的雪水来沏?” 她抬起眼,眸中一片清明: “就像婉清的婚事,时辰到了,该用哪里的水,该配哪家的茶,都由不得自己挑。” 叶妄尘转身,目光如刃,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若我说,日后你嫁过来,连这杯茶的温度都得不到呢?” “世子说笑了。”何婉清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像是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茶凉了可以再沏,人走了可以再等,婉清自幼学的,便是这等待的功夫。” 窗外一枝早开的梅花探进窗棂,在她月白色的衣袖上投下斑驳光影。 叶妄尘注意到她腕间戴着一串佛珠,紫檀木的珠子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何小姐,深渊之下,未必有回头路,今日我来,与何小姐的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还希望你慎重对待此婚事,我来之前了解过,你是何家掌上明珠,若是你不愿意,令尊不会勉强你。”他声音沉了几分,显得十分郑重。 何婉清定定地望着叶妄尘,心里想的却是,这一定是世子对自己的考验,她是读《烈女传》长大的,从小就被培养,如果做一个大家闺秀,未来嫁入高门,相夫教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自己完成这个目标路上,遇到的挑战,而她也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法。 她笑容愈发得体,举止越发端庄,轻声道: "世子金玉良言,婉清铭记于心。“ 她双手交叠置于膝上,腕间佛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只是女子出嫁从夫,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父亲母亲教养婉清多年,父母之命,婉清是万万不会忤逆的,也请世子放心,婉清日后嫁为人妇,侍奉公婆,教养子女,必尽心尽力,不让世子为家中琐事烦忧,定以三从四德为准则,为世子守住后方安稳,让世子能安心在外,施展抱负,毫无后顾之忧。”说罢,她微微欠身,仪态端庄,神色中满是坚定。 叶妄尘绝望地闭了闭眸,竟不想,这贵族女子的思想,就被灌输得这么彻底,丝毫也不能听进去他的善意提醒。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他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量少地去伤害无辜的人。 可无辜之人,自愿入局,甘之如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事实。 若是强行阻止,才是要了她的命。 叶妄尘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何府时,值日艳阳当空,可他仍觉周身寒冷。 “去林府。”他马不停蹄去往林家。 这林家家世比不得何家,叶乘溯的意思,何婉清为正妃,林秋宜为侧妃。 叶妄尘劝说何婉清未果,便去看看林秋宜,听说林秋宜是个不拘一格的女子,希望她能听得进去。 林府虽比不上何家气派,却也透着一股雅致,门口的石狮子憨态可掬,两侧栽种的翠竹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林家的迎接礼虽没有何家那么夸张,但林家家主在见到叶妄尘时,与何家家主何成业不同,多少显得有些拘谨。 在听闻叶妄尘想要单独与林秋宜说话时,他甚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闲聊两句,林大人不必紧张。”叶妄尘补充道。 林景又寒暄了两句,这才带着人出去,留下叶妄尘和林秋宜相对而坐。 叶妄尘也不兜兜转转: “林姑娘,今日我来,是想和你谈谈我们的婚事,想必你也知道,这门亲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于我而言,实非本意,且你若嫁入辽国公府,也只能为侧室,林姑娘大好年华,岂能甘居侧室?” 林秋宜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没有丝毫的恼怒: “哦?世子此话怎讲?愿闻其详。” 岂料林秋宜听完,轻轻一笑,笑声清脆悦耳: “世子,您倒是个实诚人,不过,于我而言,婚姻并非生活的全部,我早听闻世子心怀壮志,不拘小节,若能嫁入,说不定还能寻些别样乐趣。 世子诚信待我,我也与世子说句实话,家中父母盼着我与世子这门亲事,为了家族荣光,我是必须要嫁的,就算是为世子侧室,也好过嫁给凡夫俗子为正妻,再者说,我也有我自己的喜好,世子事忙,我可读书作画,抚琴作诗,有趣的事情多得很,我又不是正妻,不必管府中琐碎之事,更加快意。” 叶妄尘微微一怔,没想到林秋宜会这般回答。 “林姑娘,你的想象过于美好了。”叶妄尘忍不住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林秋宜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人生在世,若能随心而活,哪怕只有片刻,也是好的。名分于我,不过是个虚名。若嫁入国公府,能让我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有何不可?当然,我也不会强求世子的感情,咱们各取所需便好。” 叶妄尘无奈地摇摇头,到底是真洒脱,还是想法幼稚,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既然劝不住,那就算了。 既然何婉清和林秋宜都执意要嫁,那就遂了她们的意。 叶妄尘的目的也很明确,他要让楚晳平平安安地回来。 喜欢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请大家收藏:()当我血包?连夜跑路攀高枝登凤位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