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白云烟》 第242章 孩子留下 初春的阳光斜斜照进竹楼,云儿攥着褪色的襁褓,指尖还残留着假死时服下的药草苦意。当木门吱呀推开,师兄抱着粉雕玉琢的孩童踏入门槛,她慌忙起身,却在触及那双懵懂疏离的眼睛时,僵在原地。 "爹爹!"孩子突然扑进师兄怀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揪住父亲衣襟。云儿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腕间银铃突然发出细碎声响,惊得孩童将脸埋进师兄肩头。这串她亲手编的铃铛,曾是孩子哭闹时最灵验的安抚,此刻却成了陌生的响动。 "念安别怕,这是..."师兄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云儿看着孩子因恐惧泛红的眼眶,喉头发紧地后退半步,绣鞋碾碎了落在脚边的花瓣。离开的这段时间,稚儿已从蹒跚学步长成了大孩子,而她错过的何止是晨昏相伴的时光。 "他...当真不记得我了?"云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将绣着虎头的香囊递过去。孩子却猛地躲到师兄身后,只露出半张沾着奶渍的小脸。风穿堂而过,卷走香囊上飘落的丝线,就像卷走了她记忆里那个会咯咯笑着往她怀里钻的幼崽。 师兄将孩子轻轻放在榻上,温厚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肩:"你昏睡时,念安总指着床头画像喊''阿娘''。"他指着墙上那幅被岁月晕染的工笔画,画中女子怀抱婴孩笑意温柔,"等他长大了,自会知道,有个天底下最好的娘亲。" 云儿望着孩子摆弄着床头拨浪鼓的背影,泪水终于落进绣着并蒂莲的裙裾。窗外的桃花簌簌落在竹席上,恍惚间又回到离开前,孩子对她亲昵的依赖。 残阳如血,将竹楼染成一片昏红。师父枯瘦的手指重重叩在斑驳的木桌上,震得案头《毒经》微微发颤:“云儿,你体内的‘毒素’已深入骨髓,若再不寻解药,不出三月便会毒发身亡。” 云儿抱紧怀中熟睡的孩子,孩子粉嫩的小脸在暮色中泛着柔光。她咬了咬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念安......” “孩子留下。”师父截断她的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万毒渊毒气弥漫,机关重重,带着孩子只会拖累你们。”他伸手抚过《毒经》上残破的书页,“书上虽未记载解毒之法,但幽冥草生长之处必有奇毒,也必有解药。你们去万毒渊找到幽冥草,定能寻到破解之法。” 师兄站在一旁,腰间的毒蒺藜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师父说得对,我们此去凶险异常,念安留在这儿,我才能放心。”他看向云儿,目光坚定,“云儿,你相信我,一定能找到解药。” 云儿低头看着孩子细软的发丝,心中满是不舍。可想到体内翻涌的毒性,想到若自己身死,孩子便再无依靠,她终于点了点头,将孩子轻轻放进摇篮。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在暮色中打着旋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艰难险阻。 “记住,”师父将一个刻满符文的药瓶塞进云儿手中,“这是‘避毒丹’,可保你们七日不受毒气侵扰。万毒渊中危机四伏,切不可大意。” 云儿握紧药瓶,望着沉沉暮色,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解药,活着回来见孩子。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你喜欢他吗 暮色将山道染成暗紫色时,云儿的绣鞋已磨破了后跟。师兄解下披风裹住她颤抖的肩头,指腹擦过她鬓角的汗珠,那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前面就是青崖镇。"师兄的声音混着喘息,腰间药囊里的毒蝎突然躁动起来,"过了镇子再走三日,就能到万毒渊。"云儿垂眸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裙摆扫过沾满露水的野蔷薇,刺尖勾住丝线的刹那,她恍惚又看见王爷替她摘花时,掌心渗出的血珠。 客栈灯笼在风中摇晃,云儿盯着柜台后伙计递来的钥匙,喉间发紧:"两间上房。"话音未落,师兄已将碎银拍在案上:"一间。"他转身时玄色衣摆带起劲风,云儿踉跄着被他揽进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扑面而来。 "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师兄扛着她往二楼走,靴底踏得木板咚咚作响,"毒发时是谁攥着我的手求我别松开?"云儿挣扎着捶打他后背,却在瞥见他后颈结痂的牙印时骤然僵住——那是她毒发失控时咬的,如今淡粉色疤痕蜿蜒如蛇。 房门重重撞上墙壁,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青砖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师兄将她抵在门上,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云儿,你就当真不想念我吗?我可是想你想得快发疯了..."他的话被云儿突然捂住的唇截断,指缝间漏出的哽咽像把生锈的刀,一下下剜着两人的心。 "别说了。"云儿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疼惜与执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纸上,混着师兄喉间压抑的叹息,将未说出口的情愫淋得支离破碎。 油灯在墙角明明灭灭,师兄的怀抱像团滚烫的火,将云儿裹得密不透风。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苦涩:“你不在的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每到三更天,我就数着窗外的雨滴想你。我守着空荡的药庐,连药香都变得刺鼻。” 云儿的指尖微微发颤,触到他衣襟下那道狰狞的旧疤——是那年为她挡下淬毒箭矢留下的。师兄的手掌抚过她脊背,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我发过誓,若能再见到你,定要把这些年来错过的都补回来。”他的吻落在她耳后,呼吸灼热得惊人。 “够了!”云儿猛地推开他,后背撞上雕花屏风,震得鎏金孔雀纹微微晃动。她望着师兄眼底翻涌的情欲,喉咙发紧:“那些日子早就烂在回忆里了!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你清醒点...”话音未落,师兄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抵在冰凉的墙面上。 “所以我就该看着你为他耗尽心神?”师兄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指腹擦过她泛白的唇瓣,“他是天潢贵胄,权倾天下,怎么能像我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你!”窗外的雨骤然变大,砸在青瓦上噼里啪啦,云儿别开脸,泪水混着雨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 “放手。”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残叶,“不是因为他,是我自己的问题。”屏风上的孔雀被油灯映得栩栩如生,却照不亮屋内僵持的两人。师兄的手缓缓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最后无力地垂落,砸在云儿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雨幕斜斜划过窗棂,将师兄的身影浇得支离破碎。他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摆满青瓷瓶的博古架,瓶中干枯的药草沙沙作响,像是在替他发出无声的叹息。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破碎的颤音:"你真的喜欢他?" 云儿望着他泛红的眼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虽然她不愿承认,可她已经被玷污了,她配不上师兄,不如就让他误会吧。 "是。"这个字像块千斤重的石头,从她口中坠下,砸得满地狼藉。师兄的睫毛剧烈颤抖,眼底翻涌的痛意几乎要将他溺毙。他抬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僵住,指节微微蜷起,仿佛这样就能攥住即将消散的最后一丝希望。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带着近乎绝望的哽咽,"我守了你这么多年,为你涉险寻药,连命都可以不要..."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身,玄色衣摆扫落架上的药瓶,瓷片碎裂的声响混着雨声,将未说完的话碾得粉碎。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你骗我 雨帘如注,将屋内昏黄的烛光都浸得发暗。云儿望着师兄骤然失色的脸,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也抵不过心口翻涌的钝痛。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当真以为,我对你那些好都是真心?不过是怕你去青云宫寻仇,坏了我的计划罢了。” 师兄踉跄着扶住桌角,青玉茶盏应声落地,碎瓷片溅在云儿脚边。她盯着他发红的眼眶,咬着牙继续说:“小时候我满心都是萧逸哥哥,若不是他...”话音一顿,她别开脸,任雨水模糊视线,“后来遇见镇南王,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住口!”师兄突然掀翻桌子,碗碟碎裂声混着惊雷炸响。他猩红着眼逼近,却在距离她半尺处生生停住,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你骗我!是不是?你说...”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云儿扬起下巴,泪水混着雨水滑落,“你不过是我用来保命的棋子,别再痴心妄想。”她转身背对师兄,听见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还有衣料撕裂的轻响——那是她曾亲手绣给他的护腕,此刻正被撕成两半。 风卷着雨扑进屋内,吹灭了最后一盏油灯。黑暗中,师兄沙哑的笑带着蚀骨的悲凉:“好,好...是我瞎了眼。”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云儿蜷缩在角落颤抖的身影。 更鼓敲过三响,客栈后巷的夜枭突然发出凄厉长鸣。云儿蜷缩在床榻上,冷汗浸透的衣襟黏在后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压不住体内翻涌的剧痛。毒性在血脉里游走,每一次抽搐都像千万根银针同时扎进骨髓,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窗棂突然发出细微响动,玄色身影裹挟着雨夜的寒气翻入屋内。师兄腰间的药囊还在滴水,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衣领。他望见榻上扭曲的人影,瞳孔猛地收缩,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染着药香的手掌死死按住云儿不断挣扎的肩膀:“别动!是我!” 玉瓶塞子被牙齿咬开的瞬间,苦涩的药汁强行灌入云儿喉间。师兄另一只手已摸出银针,指尖微微发颤却精准刺入她膻中穴。看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她被毒蛇咬伤,也是这样死死抓着他的衣袖。那时他说“别怕,有师兄在”,如今这句话依然滚烫地堵在胸口。 “挺住...”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你说过我是棋子也好,骗子也罢,可我...”最后一根银针没入穴位,云儿的抽搐渐渐平息,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师兄伸手拭去她额角冷汗,指腹拂过她眼下青黑,终于承认——就算被她伤得千疮百孔,自己也早已在岁月里将她刻进了骨血。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月光透过斑驳的窗纸洒进来,照亮他眼底翻涌的疼惜与执着。他轻轻将云儿抱进怀里,任由她无意识地攥住自己的衣襟。“云儿,”他贴着她冰凉的发顶低语,“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会守着你,直到毒素清除的那天。” 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师兄将云儿轻揽入怀,指腹顺着她脸颊的轮廓缓缓游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想起从前她蜷缩在他怀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的模样。 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脊背,隔着一层衣料仍能感受到细腻的体温。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竹林里纠缠的身影,她慌乱中扯散他的发带;药庐深夜,她红着脸将他拽入床榻时急促的喘息。此刻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柔软的身躯紧贴上来,他猛地闭上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云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滚烫的呼吸扫过她发顶。颤抖的手指抚过她纤长的脖颈,停在锁骨凹陷处,那里曾留下当年他无数的红痕。欲望如潮水般漫过理智,他想狠狠吻住那总是说着伤人话语的唇,将她揉进骨血里,却在触及她唇瓣时,生生偏过头去,将满腔炽热的爱欲化作一声压抑的叹息。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情不自禁 夜色浓稠如墨,油灯在角落里明明灭灭,将两人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师兄喉结滚动,望着云儿微张的唇瓣,那抹艳红像是淬了毒的朱砂,灼烧着他的理智。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指腹擦过唇角时,云儿无意识地轻哼一声,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俯身吻住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红唇,带着近乎疯狂的眷恋辗转厮磨。云儿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记忆里那些交织着汗水与喘息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下滑,隔着单薄的寝衣,能清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指腹抚过腰间凹陷处时,云儿在睡梦中轻轻扭动,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如燎原之火,将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彻底点燃。 “云儿...”他低哑地唤着她的名字,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另一只手缓缓探入她的衣襟。颤抖的指尖触到柔软的肌肤,他的身体骤然绷紧,仿佛回到那些相拥的夜晚,那时她的每一声娇喘都能让他甘愿坠入万劫不复。窗外的风卷着细雨拍打着窗棂,却盖不住屋内急促的呼吸声,理智与情欲在他心中激烈交锋,而此刻,他只想将怀中的人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云儿颈间的银铃随着呼吸轻晃,发出细碎声响,像是从遥远记忆里飘来的警钟。师兄的手掌悬在她心口上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传来的温热几乎要灼伤他的理智。那些在记忆里翻涌的疯狂画面突然凝固,他看见云儿苍白的脸,想起她说“被人玷污”时颤抖的嘴唇。 喉间涌上腥甜,他猛地将脸埋进她发间,深吸着茉莉混着药草的气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在做什么...”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通红的眼眶。云儿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他却如触电般后退,后背重重撞上雕花屏风,震得鎏金孔雀纹微微晃动。 “我若...”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颤抖着整理好她凌乱的衣襟,“和那些畜生有什么分别?”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映出他眼底翻涌的痛意与挣扎。指尖最后一次抚过她泛红的唇角,带着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随后猛地转身,玄色衣摆扫过案几,打翻的药瓶在青砖上滚出长长的水痕。 更鼓声穿透雨幕,他立在窗前,望着云儿熟睡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形伤口渗出鲜血。风卷着雨扑进屋内,终于浇灭了最后一丝欲念,只留下满室寂静中,他压抑到发颤的低语:“我要你心甘情愿爱上我,只爱我一人...” 晨光刺破云层时,云儿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转醒。昨夜残留的药香里混着陌生的松木气息,她下意识摸向颈间银铃,冰凉的触感让记忆回笼。推开门,只见师兄倚着廊柱擦拭长剑,晨光勾勒出他侧脸利落的线条,仿佛昨夜那个在欲望边缘挣扎的人从未存在过。 “醒了?”他头也不抬,剑穗扫过青砖发出细微的声响,“吃过干粮就上路,今日要翻过黑风岭。”云儿望着他裹着纱布的右手——那是昨夜打翻药瓶时被碎片划伤的,此刻却被藏在宽大的衣袖里,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你...一夜没睡?”她盯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师兄终于抬眼,笑意清浅得如同山间薄雾:“在桌上眯了会儿。”转身时,腰间的药囊与剑柄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马蹄声碾碎晨雾,两人并肩而行。云儿望着他挺直的脊背,风卷起他束发的黑带,又轻轻放下。山道蜿蜒如蛇,偶尔有碎石滚落崖壁,惊起几声鸟鸣。他沉默地替她引开突然窜出的毒蛇,顺手摘下路边野果擦拭干净递来,动作熟稔得恍若往昔。 暮色四合时,云儿的坐骑突然失蹄。几乎在同一瞬间,师兄翻身下马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又在触及她惊惶的眼神时迅速抽离。“小心。”他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转身去检查马腿时,后颈暴起的青筋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山风掠过松林,吹不散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紧绷。云儿握紧缰绳,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发现他今日特意换了件深色外袍——那上面,再也没有昨夜被她无意识抓皱的痕迹。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尴尬 暮春的山风卷着新叶的青涩,在青石阶上漫成细浪。云儿垂眸盯着师兄墨色衣角扬起的弧度,发间银铃随着脚步轻晃,却惊不起半点交谈的余韵。她刻意与秦羽落保持着半臂距离,可山径狭窄,每过一处嶙峋巨石,他伸手搀扶时带起的风,总会将她鬓边碎发吹得凌乱。 第三次擦肩时,秦羽落突然扣住她腕间软肉。云儿猛地抽手,素白裙摆扫过他玄色靴面,惊得石阶旁的山雀扑棱棱乱飞。“躲什么?”他喉间滚出压抑的闷雷,袖中内力震得脚下碎石簌簌滚落,“为了镇南王,连师兄都认不得了?” 云儿指尖攥紧汗湿的帕子,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怒意,突然想起那年杏花微雨,小少年将偷藏的桂花糕塞进她掌心,眸子亮得像缀着星辰。可此刻那双眼睛蒙着血色,倒映着她颈间尚未消散的齿痕。 “师兄莫要打趣。”她垂首后退,裙裾下的足尖碾过枯枝,“云儿不过是残花败柳,当不起您金尊玉贵的触碰。”话音未落,腰间骤然收紧,秦羽落灼热的呼吸掠过耳畔:“残花?好,那我便毁了这满山春色!” 秦羽落的手狠狠扣住云儿后颈,将她死死抵在潮湿的山壁上。粗粝的青苔蹭着她后背,混合着他身上冷冽的檀香,几乎要将她溺毙。滚烫的唇不由分说地压下来,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意与疯狂,像要把这些日子的憋屈、嫉妒全都宣泄在这个吻里。 云儿拼命挣扎,推搡的手掌抵在他胸前却如同蚍蜉撼树。他的吻霸道而凶狠,带着近乎惩罚性的力度,将她所有喘息与抗拒尽数吞没。窒息感漫上来,肺叶像是被滚烫的铁钳紧紧攥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绝望间,云儿牙齿狠狠咬合,腥甜瞬间在两人唇齿间蔓延。秦羽落闷哼一声,猛地后仰,俊脸上浮起狰狞的血色。云儿趁机挣脱桎梏,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惊恐与决绝。秦羽落舔了舔渗血的唇角,猩红的舌尖扫过齿痕,眼底翻涌的情绪愈发复杂难辨。 秦羽落抹了把唇角的血,喉间溢出一声冷笑,碎发垂落遮住泛红的眼。他突然扯住云儿的手腕,将她拽得踉跄撞进怀里:“说!那狗王爷也这样吻过你?他的手是不是也碰过你的身子?”掌心滚烫的力道几乎要碾碎她的腕骨,山风卷着枯叶打旋,在两人之间掀起压抑的腥甜。 云儿仰头迎上他发红的眼睛,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却扯出一抹刺目的笑:“是又如何?王爷比你温柔百倍,我们亲密无间,相拥而眠,巫山云雨...”话音未落,脸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秦羽落的手掌僵在半空,指节因用力泛白,喉结滚动着吞下破碎的嘶吼:“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云儿偏头吐出带血的唾沫,脖颈扬起的弧度像只倔强的白鹤,“秦羽落,你管不着!”山风掀起她凌乱的裙摆,也将这句话卷着寒意,直直刺进师兄眼底。 暮色渐浓,山道上唯有两串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云儿攥着被拽红的手腕走在前头,发间银铃不再轻响,秦羽落阴沉着脸坠在五步开外,靴底碾碎石子的声响带着几分狠劲。山雾漫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将原本就稀薄的空气冻得愈发凝滞。 秦羽落的视线死死钉在云儿晃动的背影上,指节捏得发疼。她说与镇南王亲密无间的画面,像淬了毒的银针反复扎进脑海。他忽而想起在客栈初见他们时,隔着窗纱窥见的模糊身影——云儿的罗裙半褪,玉臂环着男人脖颈。此刻那场景在臆想中愈发清晰,连镇南王压在她身上时,她会露出怎样的神情,都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 喉咙发紧得生疼,他猛地一脚踹向山道旁的枯树。震落的枯叶扑簌簌落在云儿肩头,她却连头也不回,只是加快脚步隐入雾气深处。秦羽落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又在抬步追上去的瞬间僵在原地,双拳攥了又松,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低吼,消散在渐沉的夜色里。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再进万毒渊 暮春的瘴气裹着腐叶腥气在万毒渊上空翻涌,云儿踩着布满青苔的圆木桥,素白裙角扫过藤蔓间垂落的毒花。身后传来衣料撕裂声,她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这三日来,秦羽落每遇险境都倔强地拒绝她的指点,此刻又踩进了蛇窟。 窸窣声响骤然密集,青鳞毒蛇吐着信子从岩缝爬出,将秦羽落围在中央。他挥剑的动作带起凛冽剑气,却在瞥见云儿头也不回的背影时乱了方寸。竹叶青趁机缠住他脚踝,獠牙刺破玄色靴面,瞬间肿起青紫的毒包。 “别动!”云儿终于转身,裙摆扫过满地蛇尸冲到他面前。秦羽落却猛地往后撤步,后背撞上潮湿的岩壁,冷汗顺着下颌滴在染血的衣襟:“不用你假惺惺!”话音未落,毒性已顺着经脉蔓延,他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黑点,踉跄着跌坐在地。 云儿咬碎银牙,撕开裙摆缠住他伤口上方,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时,秦羽落偏头吐出带血丝的冷笑:“怎么?怕我死了?”她手上骤然发力,勒得他闷哼出声,对视间,他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怒色,竟比万毒渊的瘴气还要灼人。 云儿二话不说跪坐在腐叶堆里,纤白指尖三两下扯开秦羽落的系带,玄色鞋袜褪落时,脚踝处青紫肿胀得吓人。毒蛇獠牙的齿痕泛着黑紫,毒液正顺着血管蔓延,空气中弥漫着腥甜与腐臭交织的气息。 “你疯了!这毒......”秦羽落话音戛然而止。温热的唇突然覆上伤口,云儿贝齿轻咬,舌尖灵巧地吸吮着毒血。她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晃,扫过他绷直的小腿。秦羽落猛地攥紧身侧枯草,指节因用力泛白,一股酥麻感顺着被咬的脚踝直冲脑门,混着毒性发作的滚烫,在血脉里搅成燎原之火。 她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带着山间晨露般的清冽,却烫得他浑身战栗。秦羽落望着云儿低垂的睫毛,看她将一口口黑血吐在腐叶上,不知是毒发还是别的缘故,喉间突然发紧。当她抬眸与他对视时,他慌忙偏过头,耳尖却不受控地泛起红晕,连周身毒火都烧得更旺了。 云儿将最后一口毒血吐在枯叶上,擦了擦唇角,动作利落得仿佛只是饮了口清水。她起身拨开藤蔓,在潮湿的岩壁下寻到几株紫茎白花的草药,纤齿轻咬,草药汁液混着唾液在口中化为碧绿的药糊。 秦羽落盯着她凑近的脸庞,还能看见她唇瓣因反复吸吮染上的淡淡青痕。温热的药泥敷上伤口时,带着她特有的气息,痒得他小腿肌肉不自觉绷紧。"忍着。"云儿的声音裹着药草的苦涩,指尖按压穴位的力道不轻,却让蔓延的毒火稍稍平息。 她半蹲下身,任由秦羽落将重量压在自己肩头。穿过藤蔓遮蔽的洞口时,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洞穴深处渗出的潮气裹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当他跌坐在干草堆上时,云儿已经在洞口燃起篝火,跳动的火苗映着她侧脸,恍惚间还是当年那个会为他包扎伤口的小师妹。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蛇毒 云儿的指尖在剧痛中突然僵住,掌心的黑紫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方才被竹叶青咬中的伤口,此刻竟渗出几缕带着药香的白沫。她踉跄着扶住岩壁,喉间腥甜的滋味淡了下去,连三日来如附骨之疽般啃噬五脏六腑的幽冥草毒,也诡异地沉寂下来。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耳畔,云儿盯着伤口处渐渐浮现的淡金纹路,想起师父的话:“幽冥草生于极阴之地,其毒见血封喉......唯有以毒攻毒......”枯叶堆里的竹叶青正吐着信子,翠绿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蛇头凸起的毒腺竟与她怀中幽冥草的花苞形状如出一辙。 “原来不是巧合。”她扯开染血的衣襟,看着心口处逐渐褪去的青灰,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林间宿鸟,惊得毒蛇滑入阴影。这世间最致命的剧毒,竟藏在彼此的死敌体内,就像幽冥草需要蛇毒催化,而蛇毒又在消解草毒的反噬。 云儿跌跌撞撞冲进山洞,沾着泥污的裙角还在往下滴水。洞内昏黄的油灯被她带起的风晃得剧烈摇晃,映得石壁上晃动的人影也跟着扭曲。 "师兄!师兄!"她攥着半片蛇蜕扑到石案前,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洞内回荡。正在研磨草药的师兄抬头,药杵"当啷"一声掉在陶碗里。只见云儿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蛇咬过的掌心虽还留着齿痕,却已不见之前可怖的黑紫。 "蛇毒...蛇毒能解幽冥草!"她扯过师兄的手腕按在自己脉搏处,"你瞧!三日前发作时的滞涩脉象,现在已经平顺了!"冰凉的指尖下,跳动的脉搏虽还有些虚弱,却比往日沉稳许多。 师兄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盯着她掌心的伤口。他抓起云儿的手仔细端详,又翻开医典急速翻找:"《毒经》记载''阴毒遇阳毒,相克相生'',幽冥草属至阴之毒,竹叶青的蛇毒却带火性......"他突然顿住,油灯爆起的灯花溅在医典上,在"以毒攻毒"四个字上烧出焦痕。 "有道理!"师兄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药碗里的药汁飞溅,"只是古籍从无先例,没想到这蛇毒与幽冥草竟是天生的宿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狂喜的光。洞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却掩不住他们压抑不住的笑声——这九死一生的绝境,竟藏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转机。 山洞里蒸腾着刺鼻的药香,陶炉中腾起的青烟将岩壁熏得发黑。云儿将淬着蛇毒的银针扎进手臂,看着细小的血珠渗出,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收缩。师兄握着《毒经》的手微微发颤,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的幽冥草标本簌簌掉落。 "这次将蛇毒兑入艾草汁试试!"云儿话音未落,已经将混合着青绿色汁液的药碗仰头饮尽。灼痛从舌根蔓延至丹田,她却咬住渗血的下唇,死死盯着腕间逐渐浮现的纹路。幽冥草的毒在体内游走,与蛇毒碰撞出尖锐的刺痛,这痛感反而让她愈发清醒——每当两种毒素交锋,总有新的变化在血脉中显现。 "记录!蛇毒比例增加两成后,草毒消解速度加快三成!"她将颤抖的手腕伸向师兄,血管下的青黑与金红纹路交织如网。师兄慌忙抓起炭笔,在羊皮纸上飞速书写,溅落的墨点染黑了几行关键数据。洞外暴雨倾盆,雷声碾过天际,却盖不住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云儿又舀起一勺沸腾的草药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滚烫的药汁滑过喉咙,她突然笑出声来,惊得师兄手中的瓷碗险些落地。"师兄你看!"她扯开衣襟,心口处盘旋多日的灰黑色斑块正在淡去,"我们快要找到解法了!"话音未落,新一轮的毒发让她踉跄着扶住石案,却依然死死攥着记录毒素变化的竹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这生死边缘的博弈中,每一次刺痛都成了通向真相的路标。 陶炉里的炭火渐熄,洞内却蒸腾着令人窒息的热浪。云儿蜷缩在潮湿的岩壁边,素白衣襟被冷汗浸透,发间散落的银簪早已不知去向。她脖颈间蜿蜒的青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游动,指尖无意识地撕扯着领口,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云儿!"师兄的呼喊带着颤音。他冲过去时踢翻了盛满蛇毒的陶罐,刺鼻腥气混着幽冥草的苦香在空气中炸开。刚触到她滚烫的手臂,云儿突然翻身将他拽倒,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好热......师兄,救救我......" 掌心传来的触感让师兄浑身僵硬。云儿的肌肤烫得惊人,每一次颤抖都像电流般顺着相触的地方蔓延。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沾着药渍的裙摆扫过他紧绷的膝盖。洞外骤雨敲打岩壁的声音,混着她压抑的呜咽,在密闭空间里搅成一片混沌。 "忍......忍住!"师兄咬着牙扯下外袍裹住她扭动的身躯,指尖在她后颈的大椎穴重重按压。云儿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没用的......蛇毒在燃烧......"她眼底泛起不正常的水光,平日里清冷的面容此刻染上情欲的绯色,睫毛颤动间滚落的泪珠,滴在他颤抖的手背上。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承诺 云儿整个人瘫软在师兄怀中,发间玉簪早已散落,青丝如瀑般垂落。她不住地扭动着身躯,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上。粗重的喘息声中,她的小手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衣襟,原本整齐的盘扣纷纷崩落,素白里衣被扯开大半,大片绯红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中。 "好热......"她含糊不清地呢喃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师兄脖颈处。纤弱的身躯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绸缎般的衣料在她的拉扯下逐渐凌乱,雪色肌肤上蜿蜒着青金色的蛇毒纹路,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师兄僵着手臂,不敢用力触碰她,却又不得不稳住她失控的动作,指尖微微发颤。 云儿无意识地将脸埋进师兄胸前,滚烫的脸颊蹭着他的衣襟,染得一片湿润。她的小手仍在胡乱撕扯,将里衣下摆也扯开,露出一截莹白的腰肢,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绯色,锁骨处细密的汗珠顺着曲线滑落,在凹陷处聚成小小的水珠。洞中的药香与蛇毒腥气交织,伴着她娇弱的呜咽,令整个空间的温度愈发灼热。 山洞里弥漫着蛇毒的腥甜与情欲的气息,云儿早已失去了理智。在蛇毒的驱使下,她像扑火的飞蛾般紧紧贴着师兄。意识混沌间,她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知道要追寻那能缓解燥热的清凉。陶炉里的火渐渐熄灭,洞外的风雨声愈发猛烈,唯有急促的呼吸和纠缠的身影,诉说着这场意外的失控。待云儿恢复些许意识时,只觉浑身酸痛,望着身旁同样衣衫凌乱的师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震惊、羞赧与茫然瞬间涌上心头 。 晨光从洞口斜斜洒落,照亮云儿蜷缩在兽皮毯中的身影。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昨夜留下的红痕,耳尖瞬间烧得通红。瞥见坐在石案前熬药的师兄,沙哑的道歉卡在喉咙里,只能垂下眼帘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师兄,昨日...对不住。" 药罐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师兄嘴角的笑意。他转身时带起一阵药香,在云儿面前蹲下,温热的手掌托住她发烫的脸颊:"说什么傻话?"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青影,眼底翻涌的情意几乎要漫出来,"你本就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早该如此。" 云儿浑身僵硬,却躲不开师兄灼灼的目光。对方忽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宣誓:"从今日起,你便只能看着我、想着我。"掌心重重按在她后背,似要将她揉进骨血,"莫说与旁人有染,便是多看一眼......"尾音带着危险的笑意消散在晨雾里,惊得洞外麻雀扑棱棱飞远。 云儿猛地从师兄怀中挣扎出来,背脊紧紧抵着潮湿的岩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你当我是什么人?!”她颤抖着攥紧胸前破碎的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与镇南王直间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可你......你怎能拿这种事消遣我?” 师兄望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慌忙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她偏头躲开。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云儿眼前又浮现出山寨中那个令人窒息的夜晚——粗粝的麻绳勒进手腕,此起彼伏的哄笑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声音带着哭腔却愈发倔强:“在山寨里我是被下了媚药,才被迫承欢的......若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话音戛然而止,呜咽化作抽噎,“我宁可去死,也不会心甘情愿......” 洞外的风卷着枯叶扑进来,吹得角落里的药罐叮咚作响。师兄僵在原地,看着云儿单薄的肩膀在晨光中剧烈颤抖,心口像是被淬了毒的箭狠狠刺穿。她通红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盛满了惊惶与绝望。 师兄喉间发紧,猛地将颤抖的云儿搂进怀中,任她捶打推搡也不松手。掌心贴着她发凉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因啜泣而剧烈起伏的肩胛,“不哭了,都过去了......”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下颌轻轻蹭着她发顶,“山寨那帮畜生,我早已让他们血债血偿。” 云儿的拳头渐渐没了力气,瘫软在他怀里。师兄指腹擦去她眼角滚烫的泪,却见新的泪水又不断涌出,洇湿了他的衣襟。“没人会知道,”他将她的脸按在自己心口,让她听着沉稳的心跳声,“若有人敢编排一句,我便割了他的舌头。你永远是我最干净、最珍贵的云儿。” 山洞里寂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师兄的手掌一下又一下顺着她脊背轻拍,像安抚受了惊的幼兽。“往后有我在,”他低头吻去她额间的冷汗,“再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洞外山风呼啸,却吹不散怀中这人颤抖的温度,唯有誓言般的承诺,在潮湿的岩壁间久久回荡。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不想回去了 云儿赤足踩在潮湿的苔藓上,指腹抚过一株叶片泛着幽蓝荧光的鬼针兰。自从在万毒渊跌了个七荤八素,她的裙裾再也不惧怕沾染上蛛网与毒藤,反而会在路过时轻巧地绕开盘踞的竹叶青,顺手扯下几片蛇蜕揣进腰间锦囊——那是治疗外伤的良药。 毒雾在晨光中凝成琥珀色的薄雾,她将竹篓搁在布满尸香魔芋的岩缝旁,指尖灵巧地避开缠绕的曼陀罗茎蔓,采摘顶端嫩黄的花蕊。盘踞在花茎上的碧眼蟾蜍"咕呱"一声跳入毒潭,惊起串串泛着磷火的气泡。这些日子她已摸清了毒物们的习性,知道在黎明时分的毒瘴里,连最暴戾的黑寡妇蜘蛛都会蜷缩在蛛网上假寐。 腰间的青蛇突然扭动身躯,她抬手接住从树梢垂落的赤练王蛇。两条蛇亲昵地缠绕在她手腕,蛇信吞吐间竟将她掌心被蝎尾蛰出的红斑舔舐得干干净净。幽冥草的毒早已在蛇毒的中和下化作体内游走的暖流,每当她屏息凝视那些生长在毒泉边的千年血参,体内便会泛起丝丝清凉,如同千万条银针在经络间游走。 暮色渐浓时,云儿背着沉甸甸的竹篓回到洞穴。岩壁上悬挂的药草在瘴气中轻轻摇晃,映着她被毒雾熏得发亮的眼眸。她将新采的鬼面莲浸入毒液,看着花瓣在腐蚀中舒展成奇异的紫金色,忽然想起初入渊时被毒蜈蚣追得满山跑的狼狈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惊飞了栖在毒蘑菇上的磷翼蝶,无数幽蓝光点在黑暗中纷飞,恍若万毒渊也在回应她的喜悦。 师兄独自寻至后山断崖,那处藤蔓垂挂成帘,石面被风雨磨得平整如砥,正合他心意。此后日日破晓,崖边便传来破空锐响——他手握竹剑,以流云步法穿梭青石,剑锋卷起的晨雾在晨光里碎成星子。暮色降临时,他又对着石壁反复拆解招式,指节与岩石碰撞出闷响,渐渐将斑驳石面刻出深浅不一的掌印。春去秋来,崖边草木被剑气削得齐整如裁,而师兄的招式愈发浑然天成,挥剑时风声裹挟龙吟,连盘旋的苍鹰都被惊得振翅远遁。 师兄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目光落在云儿低垂的发顶,轻声问道:“云儿,咱们该回去了吧?师父年事已高,既要照看医馆抓药问诊,又要操心山寨大小事务,还要照顾那小念安,怕是累得很。”山间风掠过,卷起云儿鬓角碎发,她垂眸盯着脚下的枯叶,许久才幽幽开口:“师兄,我......我还不想回去。”话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里,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我......我实在没勇气再面对世人。”她攥紧衣角,身形微微发颤,似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归心。 秦羽落轻轻握住云儿发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她眉眼温柔如春水,目光里满是坚定与信任:“云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可是难得一见的神医啊,你天赋异禀又刻苦钻研,就连最难治的瘴气毒,你都能找到解法。如今你的医术更是炉火纯青,那些药材在你手里就像有了灵犀,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她抬手轻轻拂开云儿额前的碎发,声音愈发轻柔,“世人哪有不喜欢你的道理?等你回去,用医术帮大家解除病痛,他们只会打心眼里敬重你、感激你。” 云儿的指尖在袖中绞成苍白的结,喉间像是哽着团浸了冷水的棉絮。她垂眼望着石缝里挣扎生长的野菊,轻声呢喃:“可山外那些人......也有很多坏人。”风掠过她单薄的肩头,掀起衣角微微颤动,“万一有人拿从前的事编排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散在呼啸的山风里,连带着眼底好不容易燃起的光亮,也渐渐黯淡成雾霭般的惶火。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独自留下 云儿忽然攥紧了衣襟,眸光在刹那间亮起又黯淡,像是烛火被风猛地吹得明灭不定。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师兄,声音里带着一丝发颤的坚决:“师兄,你先回去吧!”话出口时,她别开了眼,不敢看对方骤然凝固的神情,“你武艺高强,能帮师父打理山寨,还能照应医馆。我......我就继续留在这儿,再钻研些新的医术。等有朝一日带着更有用的医术回去,或许......或许大家就会忘记从前的事了。”山风卷起她的裙摆,她却死死地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将心里翻涌的不安都压下去。 秦羽落急得眼眶发红,伸手拽住云儿的袖口:“不行!你一个人多危险?万一有个闪失......”话音未落,云儿已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常年采药沾染的药草清香。 “你瞧。”云儿扬了扬腰间皮囊,里头窸窣作响,不知藏着多少毒物,“这些年我养的毒物早认了主,毒蛇见我绕路,毒蝎见我蛰伏。就算真有人闯进这片山谷,还没靠近茅屋,就会被毒瘴迷了眼,被虫蚁缠了身。”她语气轻快,眉眼却凝着执拗,“你回去,还能帮师父多照看些事。我留在这里安心研究这些珍稀的草本,等身体彻底好了我就回去。”山风掀起她束发的丝带,她松开手,拍了拍秦羽落手背,笑得坦荡,“快去吧,总不能让我这个神医,还被你小瞧了?” 师兄喉结上下滚动,望着云儿固执的眉眼,握剑的手掌紧了又松。山间暮色渐浓,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歪斜,风卷起他的衣袂,他转身迈出两步,又猛地回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裹着沙砾,“最多三月,我定回来接你。医馆后院的草药苗,还等着你亲手照料。”说完不再停留,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大步离去,只是那抹背影,比往日多了几分牵挂。 暮色浸透青云城的青石板路时,师兄风尘仆仆地撞开医馆雕花木门。药香裹挟着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师父正弯腰教孩童辨认药匣,白发在烛火下微微发亮。孩童率先转头,手中药碾子当啷落地:“爹爹!” 师父直起身的瞬间,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秦羽落单膝跪地,将沾满泥点的手背贴在额前:“师父,弟子回来了。”他抬头时,目光掠过师父眼角新添的皱纹,喉头泛起酸涩,“云儿的毒已经解了,只是她......” “只是什么?”师父的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 “她想继续留在山中研究毒物。”师兄解下腰间水囊,里头混着枯叶与陈水,“她说要琢磨出更灵验的方子,待学有所成再下山。”话音未落,角落里的孩童突然抽噎起来,年纪稍长的少年默默背过身去擦拭眼角。 师父摩挲着药柜上斑驳的木纹,良久才道:“随她去吧。”苍老的手指抚过案头云儿留下的医书,泛黄纸页间还夹着几片风干的曼陀罗,“那丫头的性子,认定的是八头牛都拉不回。”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师父和孩子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成一片朦胧的温柔。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视察山寨 晨光刚爬上屋檐,秦羽落已束紧行囊,他对着铜镜仔细整理衣襟,瞥见镜中自己因长途跋涉略显疲惫的面容,抬手轻轻拍了拍脸颊,试图振作精神。昨日一路奔波归来,连轴转的疲惫尚未完全消散,但想到山寨里的草药田,他一刻也不愿耽搁。 踏着露水走出医馆,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秦羽落沿着熟悉的山道疾行,脚步带起碎石沙沙作响。一路上,他的思绪早已飘向山寨:也不知今春新种的柴胡、当归长势如何,那些销往各地药铺的订单是否顺利交付,还有新雇的伙计是否掌握了草药晾晒的诀窍…… 赶到山寨时,日头已升至中天。远远望去,漫山遍野的药田绿意盎然,随风起伏,宛如铺展开的碧色锦缎。秦羽落加快脚步,迎面撞见巡山的伙计。没等对方开口,他便急切问道:“草药田最近可有什么状况?销路是否顺畅?”伙计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汇报着近况,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脚步匆匆地朝着药田深处走去,那股雷厉风行的劲儿,仿佛要将这一段时间耽搁的都补回来。 山寨议事厅里,管事掌柜们忙不迭整了整歪斜的衣襟,将账本、货单抱在胸前。负责种植的老周头率先站起,布满老茧的手指戳着墙上的田地图:“回秦公子话,新垦的南坡地种了百亩半夏,只是前阵子暴雨,冲垮了半道沟渠,补种的苗子眼下才缓过劲儿。” 话音未落,负责销售的马掌柜已哗啦抖开一卷羊皮纸,上头密密麻麻画着红蓝标记:“咱们往江南的三批货倒是抢手,可青州王家药铺突然压价两成,说是别家能给更鲜的货。”他抹了把额角的汗,偷偷瞥向主位,“小的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陈货掺些新叶......” “胡闹!”秦羽落猛地拍案,震得茶盏里的凉茶溅出,“宁可少赚银子,也不许坏了咱们‘回春堂’的名声!”他抓起案头的竹简,上头记着云儿留下的育苗新法,“明日起,按这法子培育早熟品种,再派人去青州查探虚实。”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众人身上,这场议事直到月上梢头才散,而秦羽落仍就着油灯,在账本上写写画画,烛泪凝结成霜花,落满他紧蹙的眉梢。 山风卷着药香扑面而来,秦羽落沿着蜿蜒小径疾行。暮色渐浓,天边的火烧云将整片药田染成暖金色,她踩着沾着露水的青石,指尖轻轻抚过叶片上细密的绒毛,目光扫过田垄间参差不齐的植株。 “柴胡的叶片有些发黄,怕是缺了肥。”他蹲下身,仔细查看根部的土壤,眉头微微蹙起。忽然,他发现一株当归的茎秆上爬满了蚜虫,当即摘下几片薄荷叶碾碎,涂抹在受害的枝叶上。山风掠过,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显周遭静谧。 秦羽落沿着田埂慢慢踱步,不时弯腰拨开杂草,查看药材的生长情况。月光悄然爬上树梢时,他才在一片紫苏田里停下脚步。微凉的夜风中,她望着眼前长势喜人的药田,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只是这份笑意,很快又被对云儿的牵挂取代——也不知她在山中研究得如何了,那些奇毒异草,可曾伤着她分毫? 喜欢神医白云烟请大家收藏:()神医白云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怀孕了 万毒渊终年蒸腾着青紫色瘴气,白云烟蜷缩在石榻上,胃里翻涌的酸苦几乎要冲破喉管。她颤抖着指尖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团陌生的温热正隔着薄薄的衣襟灼烧她的皮肤,像极了师兄临走时遗落的那截半冷不热的目光。 晨露顺着钟乳石尖坠在她后颈,凉意裹着潮湿的腐叶气息钻进鼻腔,新一轮的恶心感骤然袭来。她踉跄着扶住石壁,指节在青苔斑驳的岩面上抓出深深的血痕。从前师兄总说她的药鼎里熬着最甜的桂花酿,可如今连呼吸都泛着铁锈味,那些被悉心照料的日子突然变得恍如隔世。 子夜时分,毒渊深处传来妖兽的嘶吼。白云烟抱紧双臂缩成小小一团,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空荡荡的洞窟里回响。从前师兄在时,他的剑气会将这些威胁斩碎在洞外,而现在,她只能用颤抖的手掌贴着冰凉的石壁,试图从石头里汲取哪怕一丝温度。妊娠反应带来的眩晕与孤独像蛛网般层层缠绕,她终于明白,原来最蚀骨的毒,不是渊底的瘴气,而是心爱之人离去后,连胎动都成了提醒自己孤身一人的钝痛。 白云烟整日倚在万毒渊洞口的古藤边,目光穿透层层毒瘴,仿佛能望穿千山万水看到师兄的身影。她抚摸着渐渐显怀的腹部,嘴里喃喃念叨着师兄的名字,期盼着熟悉的身影能突然从氤氲雾气中显现,带着那抹她日思夜想的浅笑。 无数次,她将简单的行囊收拾又放下。那包里装着防身的毒药、御寒的薄毯,还有几块风干的肉干。她站在渊口,望着外面蜿蜒崎岖的山路,脚步始终迈不出去。身为女子,独自踏上未知的路途,途中的凶险难以预料,更何况腹中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她害怕遇上心怀不轨的歹人,害怕在荒郊野岭突发状况无人相助,害怕还未找到师兄,就将自己和孩子置于险境。 可思念如潮水般日夜翻涌,蚀骨灼心。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她就更加煎熬。只能对着天上的明月倾诉思念,想象着师兄此刻身在何处,是否也在牵挂着自己。在期盼与担忧的反复拉扯中,白云烟只能在万毒渊里,守着渺茫的希望,一天天等待,盼着师兄能早日归来,结束这漫长又煎熬的等待。 秦羽落案头的烛火几乎从未熄灭,宣纸上墨迹未干便又添新章。他握着狼毫的指节泛白,笔尖如飞掠过竹简,将山寨事务一一批注,案几上堆积如山的文书随着烛泪消融般迅速减少。窗外的更鼓声从一更响到五更,他揉着发涩的眼眶起身,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腰间玉佩上——那是白云烟亲手所系,温润的玉色总在恍惚间化作她倚在万毒渊洞口的模样。 "加快!"他踢了踢打瞌睡的小厮,剑眉紧蹙望向堆积在角落的加急密件。每处理完一桩事务,便将写满叮嘱的信笺封入竹筒,用最快的信鸽送往万毒渊。那些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归期将近的承诺,可他却总嫌自己的动作太慢,恨不得将繁琐公务挥剑斩断。 深夜练剑时,剑锋带起的风卷着落叶呼啸。他刻意加大训练强度,招式凌厉得能劈开三丈外的巨石,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脊背,仿佛这样就能更快磨出足以护她周全的力量。当最后一丝天光隐没,他望着天边残月,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云儿再等等,我已听见归程的马蹄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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