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六声]路牌奇缘》 1. 梦醒 ◆1 少东家承认,她真的没得什么癔症。 周红线就跟在她一旁,皱着眉头,盯着地上长得郁郁葱葱却又平平无奇的草地笃定到:“老大,我确定,这里真没有东西。” 百草野,顾名思义,这最不缺的就是草。 所以红线也好奇,自家老大为什么会一直看着那片草地。 好奇到此为止。红线来回看着自家老大往后退了两步,又往前走了两步的姿态折腾好几遍,终于是忍不住上前拽着少东家:“老大!你不会真被那个黑衣人打傻了吧?还是刚才那头大熊伤到你哪里?” “哪也没,放心吧红线。” 那黑衣人剑法处处避让,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玉佩,又怎么可能伤到自己。 只是有些奇怪罢了,这种诡异的感觉在被黑衣人打晕醒来后就有了,她眼里仿佛改变了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 地面上多了些白色的亮起圆形光球,安静的坐落在各处。 只要靠近就能看到上面的字,起先好似就是写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什么: 【任务】 【到此一游】 【欢迎来玩】 还有奇怪的【丨】 这样的字。 起先也只觉得是幻觉,可就在刚才她被天涯客委托来铲除大罴的时候,地上的一串字让她感觉背后发凉。 【跟熊师傅偷学太极,学完直接打死师傅,笑嘻了】 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知道她刚刚从那只大罴身上刚领悟了太极之法,用这四两拨千斤的技术打死了熊师傅?! 铲除这伤人的大罴是天涯客的委托,她自当是行侠仗义的,偷师这点实属是她灵光一现,不算弑师。 嗯,不算……吧? 熊师傅,别怪我,你去找天涯客算账。 少东家盯着那【笑嘻了】下面的一串哈哈哈和奇怪字符,感觉自己得去找天叔看看了。 ◆2 从天涯客那边一路走来,少东家见到了各式各样路牌。 趁着红线全心全意被那擂台和彩头吸引,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将军祠所有的白色光点。 这面前的一张画,抬头是[盛景路牌],下面还有[好人][坏人][剩余口口天][留言][热门评论]等等字。 定是何处来的游侠留下的话语。 而且别人看不到。 只可惜,这路牌上有这么多人留言,却没有一条江叔的信息。 少东家面前这个路牌稍显不同,还附带着这位游侠的彩色绘图,惟妙惟肖,如此看来游侠身边的确有个亮闪闪的宝箱,但她确认那个同样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宝箱。 莫不成是留言的那位游侠拿走了? 想来也是,哪有什么放着的宝箱别人不拿,等着自己去拿呢? 哦……除了说什么[宝箱]、[罐子]的,还有一个惹她发笑的话,似乎是一位女侠留下的。 【公孙老登小登不讲武德,扔的我找不到北】 少东家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孙大爷可不是一般人,打小她就看过公孙大爷教公孙小登……咳咳,公孙弟弟那套拳法,厉害得很。 她差点被这些光怪陆离的路牌带坏了。 那些外乡人可是不知道,以往想跟公孙大爷切磋比武都是难得的事。 过会儿她也要上这擂台比试比试,况且红线那丫头可一直在那边喊着让自己拿彩头呢。 杜乔仙一看是她来了,立马脱下那身为娃讨生活的伪装,“少东家,你可别来跟我们抢彩头,之前就输给过你好几次了。” “那都是去年的事啦,今年咱们不得再切磋切磋嘛,”少东家盘算着又能赚点零花钱给红线,转头看向旁边的袁金刚,“袁大哥,给我们家红线的松子糖可准备好了?” 那带着斗笠的男人将酒瓶一口干下,“少东家,你先把那天泉门的拽人赢了再说。” 天泉帮,方旭? 听闻,江叔曾经就是天泉弟子,只是后来发生了些变故。 她再想缠着寒姨多说些什么关于江叔的话题,却总是被打发了回去。 这些年少东家没少见到天泉帮的那群裸着上半身跑步还喊什么口号的怪家伙,可惜这些人都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她又被寒姨盯着不准在神仙渡舞刀弄枪,没能有机会和传说中的嗟夫刀法一决高下。 也不知...江叔是不是也会这‘姐夫刀法’,跟他教的剑法比,又是如何? ◆3 公孙小登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擂台上,公孙登这小子口出狂言,说什么——“你爹妈不要你了”之类的话。 气的少东家当场不再剑下留情,一把木剑了立刻断了公孙小登的擂台梦。 下了擂台后公孙大爷连忙来道歉,“少东家,你知道这孩子皮,说话没个轻重,回去我让他好好反省。” 这会儿的少东家自然也是收了脾气,跟红线拿了彩头,又教训了那个爱骗人的老金这才准备离开。 气也消了,少东家一路走走停停,感觉自己似乎摸清这名为[盛景路牌]的规律了。 不存在的宝箱,不存在的蹊跷,还有一些游侠的指引和对他人各色的评价,就连将军祠旁边那几个鬼鬼祟祟的组织,路牌都写清楚了他们的暗号是什么。 这路牌甚是有趣,她总是愿意多走几步去看看的。 然后少东家又遇到了无法跨越的难关。 她有点后悔让红线留在广胡子那了,现在连个能问的人都没有。一旁那几位正在打坐的狂澜侠客看起来并不好说话,让她都碍于开口问远处那些红色的小蘑菇是什么。 除了地上一片片红色的小蘑菇外,还有不同于刚才看到的白色路牌,金色光闪在地上,这次并不是[盛景路牌],而是一堆[助战路牌]。 助战少东家还是知道的,群殴嘛。 “喂,看什么呢?” 一道锐利的女声袭来,是坐在那边的狂澜女侠,她上下打量过,才继续开口,“小娃娃赶紧回家去,别耽误了我等诛杀邪魔,夺取秘宝。” 临近醉仙月,总会有形色各异的侠客来往清泉,这态度不算差,毕竟少东家看得出来这位女侠伤的不浅,该是有些闷火的。 至于那所谓的大魔,她往前挪了挪步子,移动到那边发着白色光芒的光束上。 什么大魔——原来是只大鹅! “傻娃娃,笑什么呢?”打坐调息的剑客好心提醒道:“你别看我们这个样子,绝无心姐姐可是狂澜数一数二的高手,都能被那大魔伤成这样,你更不可能肖想那秘宝了。” 少东家自是知道对方的好心,只是她不小心看到了其他游侠的路牌: 【点穴偷宝即可】 点穴之术就能化解。 只是少东家好奇那所谓的助战——莫不是真有人能来帮自己打败那大魔? 她仔细扫过每条留言。 【需要帮忙拉我,点赞加固】 【一个点赞就来】 何为...点赞?像是一种货币? 这大鹅该除,居然在这伤了这么多无辜的侠士,不负大魔之名,但可惜,这里是她不羡仙少东家的地盘。 就在抬脚准备迎战大魔的时候,少东家看到了左手边一行瞩目的助战路牌。 【打不过就找我,我很强,不点赞也没事。】 少东家确认过那位叫绝无心的狂澜女侠内息,比她的确是更强的,却都着了大魔鹅的道。自己若是在这翻了跟头还不得被寒姨笑话,然后再关几天禁闭? 不得行。 鬼使神差的,少东家觉得自己该试试路边那字里行间满是信心的路牌。 她手指轻轻的抚到了那[邀请助力]四个字上。 ◆4 “大侠小心!” 少东家惊呼一声,可惜已经来不及,那仙气飘飘的女侠被大鹅一脚踢的老远,却还是不认输,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药,一闭眼一张嘴就是喝,随后又是摆出太极的架势似是要再试一次淹死大鹅这种奇葩行为。 可惜,那大魔鹅实在不算道义,趁着女侠运气之时一个猛攻,将那女侠直接扑倒,似是再无生机。 完了—— 这是少东家唯一想到的,她害死人了。 吊晴白额大鹅向来也只是伤人,从未听说过有杀人的过往。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就不该听这女侠的话,什么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她单杀大鹅。 少东家连忙健步冲上去,用点穴控制住大鹅,顾不上所谓的大魔秘宝,等她赶到受伤女侠身边时,却发现那早就没有什么助战女侠的尸首,留下的只有一个——红色的蘑菇。 原来这不是蘑菇,近看才看得清,是带血的斗笠和破碎的剑刃。 “折戟...路牌?” 只是恍惚间,少东家想到了很多。 从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打晕她开始,这一路上就不对劲,今天也并非什么鬼门大开的日子,不可能凭空多出这么多形色各异的话语留在一条光束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49|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不可能...凭空突然出现一位女侠来帮他,又凭空消失。 犹豫即是错失战机。 向来对付大鹅都十分小心的少东家也忽略了点穴这门手艺对鹅和人是有区别的。 若是功力足够深厚,点穴之术可以杀人。但对武功高强又似人非人的吊晴白额大鹅,也只是短暂的控身之术。 少东家听到背后一阵翅膀振动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遭了,要被啄。 乒—— 清脆的振刀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少当家,要小心啊。” 那女侠换了身装束,不知何时把她那‘仙气飘飘’的浴袍换成了一身劲酷的黑衣,还有那耀眼夺目的红发,被剑气浮动的瞬间似乎刮到了自己的额间。 “不好意思,刚才玩脱了,泡澡的时候切了个泥泥散垢,已经换回来了。”女侠的声音夹着意思轻巧的笑意,和刚才那嚣张又武艺不精的模样判若两人。 “稍等,一分钟就能结束。” ◆5 那女侠把双刀换成一把剑后,精准的在一分钟内便解决了那只大魔鹅,剑法精湛,身姿飒爽,甚至没受一点伤。 “这一路……你且慢些。”她看了一眼身着朴素的少东家,又叹了口气,“有需要再叫我,随时都在。” 随后像话本子里说的传奇大侠一样,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少东家没来得及问这路牌奇缘,只得先干自己的事,从大魔鹅的巢穴里扒拉出一颗蛋。 所以大魔鹅有什么错…它只是保护自己的蛋而已。 不过既然那鹅也跑了,这大魔秘宝必然是她自己收下了。 少东家洋洋洒洒的回到桥上,天色不早了,得抓紧回不羡仙,不然寒姨要揍自己咯。 刚迈出两步,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竟然真的击败了大魔?还拿到了大魔秘宝?” 这次不是‘傻娃娃’之类的称呼了,果然,江湖的地位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莫不是用了点穴之法?”绝无心追着问道。 少东家点点头,却并没肯定,“我学点穴之术有数十年了,也只能控制那大魔鹅几个呼吸的功夫,多亏有那红发侠士的帮助。” 绝无心眉间可见的皱了一下。 “哪来的红发侠士?娃娃,你被大鹅啄傻了?” 原来……不仅是路牌,就连路牌所引渡的人,除了她自己,别人也都看不到。 ◆6 “少东家,你回来啦?” “少东家你当心着点,别把酒坛踩碎了。” “来吃点刚做好的八宝梨罐,哎呀…少东家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快拿上。” “少东家,红线是跟你偷偷跑出去了吧?” 周叔虽是问句,却带着笃定,还提醒她:“寒娘子找你好久了……为人父母的,你还是顺着她吧。” 寒姨的脾气少东家自是知道的,抓紧回家求谅解才是硬道理。 就连路上宋七苦苦求她帮忙都被滞后了,要知道,大家眼里的少东家可是个热心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都会帮忙,除非...寒娘子生气了。 “少东家,那你去完寒娘子那,可别忘了我啊。”宋七尴尬的搓了搓手,再次嘱咐后,才送别这个抓紧回家的小孩子。 她顺路解决了一场火灾,还认识了个叫时一墨的小姑娘,嚷嚷着要抓什么死人刀,她哄了好一会,这才赶在黄昏之际回到不羡仙。 “下马上花,醉仙同乐嘞!” 宋一那句招牌的话已经隔着老远传到她耳朵里了。 希望寒姨不要骂她骂的太凶吧... 少东家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寒姨解释,一边又踩过一个放置在不羡仙大路上的路牌。 一张...仿佛真实的画面再次映入眼前。 只是这次不是什么路上漂亮帅气的侠士们的自画像,也不是宝箱,更不是什么她看不懂的暗号密语,而是一张人间炼狱。 干枯的梨花树和竹子,焦黑的大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些梁木,那画面里的乌鸦仿佛是要将悲剧冲出天际一样,刺激着她的眼珠。 【少东家,慢些走吧,这江湖没那么有意思。】 “少东家,少东家?你怎么了?” 她再听不到一点宋一的声音,只感觉有人好像扶住了她,可也扶不住这大厦将倾的绝望感。 画面里是不羡仙,即便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她都认得出来。 因为...这是她的家。 2. 前有老婆 ◆7 【再也见不到了】 少东家晃了晃自己沉重的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路上有那么多‘想念红线’的路牌了。 思念是因为再也见不到了。 仇人上门?江湖纷争? 可周红线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什么仇人,更别说周叔是个从来不跟人起争执的老实人,也不可能。 少东家强力压制住内心混乱的思绪。 她从小生活在这片地方,有什么事能逃的了她这双眼睛。 这次回到竹林旧居,除了那个抢玉佩的黑衣人,还多了许多潜伏在各处的小型营地。 那些营地并非烧杀掳掠的土匪,而是个训练有素的组织,见到人不轻易动手,着装也统一戴着一副银色面具。 将军祠附近龙虎寨的人也变多了。 神仙渡最近都在传的人员混杂,许多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最重要的是......她能看到这莫名其妙的盛景路牌,这些信息一定都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还有那句“这一路你且慢些”。 那助战的红发侠士定是知道些什么,她必须想办法联系到那位侠士才行。 ◆8 “寒姨,我知道我不该晚归,可是…”少东家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凑在寒香寻耳旁,“神仙渡……是不是得罪了什么江湖上的神秘组织?” 少东家断断续续的讲出了竹林旧居的黑衣人和玉佩,又说到那着火的龙纹标志,然后才是…仇家的嫌疑。 寒姨手上的算盘都没停,头也不抬一下,明显是还有气,“少找那些没由头的借口,赶紧去干活。” 本来压低声音是怕什么神秘组织火烧不羡仙惊吓到来往的客人,可见寒姨这副模样,少东家终是急了眼,翻进柜台里拉住寒香寻的手,“寒姨,我没开玩笑…” 她没说自己得了癔症的事。 那发光的物件他人看不到,纵使她说破天了也不一定有用,只会被寒姨扭送去天叔那关几天。 那她看到被焚毁不羡仙的画面,也只能想个借口,还必须有说服力。 “我路上……遇到了好几批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银色面具的组织,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醉仙月,火烧……寻仇之类的。”少东家好不容易组织好话术,才接着说道:“寒姨,我怕这次醉仙月有坏人来……” 寒香寻手里的算盘早在少东家跳进柜台的时候就停了,如今听她念叨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那又怎样?总之,你绝不能离开神仙渡。” 寒姨似乎…毫不意外,也完全不担心。 少东家下意识摸到了自己的胸口,里面裹着一件甲衣,救了她很多回。 她从小跟在寒姨身边,自然是知道寒姨不是那种马虎大意的无心之人。 小时候她被那吊晴白额大鹅追着跑,那鹅似是得了什么狂躁症,最后虽是是自己赢了,可她腿上和手臂上全是淤伤,衣服也破了好几个大洞。 那是寒姨为数不多没训斥她的时候,反而第二天准备了一件贴身的甲衣。 那贴身甲衣少东家认得,江叔也有一件,蝉翼甲,为此她还开心了不少时间。 后来少东家才知道,什么江叔的蝉翼甲…那本来就是寒姨的,特地讨回来改小了,给自家的傻姑娘穿。 就是这么一个傻姑娘,她现在站在这,如此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话,寒姨却置之不理。 不,不是置之不理。 寒姨她…肯定知道点什么,故意不说。 以往她走到哪打了几个小贼,寒姨都要问有没有事,可如今说到那块玉佩、黑衣人和龙纹,还有神秘组织,寒姨居然连算盘都不愿意为她停下来。 少女的闷气终究是撒到了各个餐桌上,连以往南北路来往商户也不愿闲唠了。 寒姨有事瞒着她,江叔一走就是数月,这次更甚,一别已有三年。 没人告诉她,那她就自己找答案。 ◆9 在寒姨那领了去瓷窑的活计,少东家并没打算多耽搁时间,大不了今晚不睡了,等去完瓷窑便立刻赶回神仙渡,她还记得遇到红发女侠的那个位置。 再选择一次,一定还可以遇见她。 到时候一定要拉着那女侠,把路牌,不羡仙的那焚烧的画,奇怪的句子和符号,还有她自己,都问个清楚。 话虽如此,还没进瓷窑呢,就听到宋九在那哭天喊地的。 原是他擅离职守,害的有人闯入这瓷窑,一些刚烧好的酒器被砸的稀碎。 “少东家,什么东西都没丢,我数过了!”宋九眼睛一转,找到个好借口,“不会是...鬼寺的鬼来过了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少东家一眼看出了宋九甩锅的心思,打量了四周的情况。 并不是故意打碎酒器的,地上还有些使刀剑的痕迹,散落的脚步似乎都朝向了瓷窑内部。 难道...不,一定和她看到的不羡仙被烧有关系,说不定是一批人。 ◆10 【小心一刀】 少东家仔细打量着这块路牌,嘴里的酒糟豆子都随着这话多活了一秒。 一刀...?前面有埋伏? 她赶紧收好宋九给红线的酒糟豆子,又往下看了看。 【前有老婆】 老婆?前面有老婆? 少东家倒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这话。 留下路牌的各路游侠似乎说话都是放荡不羁、潇洒自在的模样,她这一天下来倒是也适应了不少,甚至还能逗她发笑。 她俯下身子继续往瓷窑和痕迹深处走去,这才发现瓷窑里面竟然死了不少人,这些人衣装几乎都相同,伤口似是...刀伤。 小心一刀?原来真是位刀客曾来过。 “呃...” 一丝活人的声音穿过一排排瓷器进入少东家的耳朵。 她顺着声音走过去,发现是个熟人。 少东家还记得这人,有个胖哥哥,他自己则是瘦的跟个猴子似的,两人在将军祠那想偷马,结果被自己狠狠收拾了一顿,提着腿就跑。 瘦子身上倒是没什么刀伤,只是头上被砸肿了。 少东家扫了一眼地上的路牌。 【扶起来之前先拍个照片,免得说是我推的,等会讹我怎么办?】 还附带了个照片,那照片上红衣女侠对着瘦子摆了个很正经的动作。 下面评论更是招笑: 【不算你推的,你为什么要扶?】 【肯定是你推的,你推完还拍视频说不算你推的】 少东家干巴巴笑了一声,才晃神过来这情景不对劲,瞬间背后一身冷汗。 之前的信息,他还猜测是不是邪灵作祟之类的,可如今这位女侠都把自己画进这画像里,又跟她完全是同样的遭遇。 真是鬼打墙了。 瘦子看有人来了,也顾不上是不是仇家,赶紧呼救,“走...快带我走。” 江湖之人,自是不应袖手不管。 少东家清了清脑内胡乱的东西,俯下身去将他撑起,“撑住,附近就有间医馆。” 也不知天叔会不会又骂她到处捡一些没用的土匪。 刚还在思考回活人医馆的路,抬眼间便看到前面四散在路上的红色小蘑菇。 不——不是小蘑菇,是那[折戟路牌]?! 有埋伏! 少东家一把推开肩头上的瘦子,那刀恰好从上至下劈开,若是没躲开,怕是这条命要交代在这了。 瘦子被推的直直打翻火盆,躺在地上嗷嗷叫唤,却在看到那从天而降敌人的时候瞬间闭了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0|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火光恰好映照在那把半人高的大刀上,刀客满身杀气,一身衣着不像是中原的打扮,胡子拉碴、还有些鼻青脸肿的,看来外面那些尸体也没少让他吃苦头。 “你是谁?为何来我家瓷窑?” 那刀客冷笑一声,身上杀意丝毫不减,刀气直直逼来。 少东家联想到外面的路牌,鬼使神差的问道:“你难道叫...老婆?就因为这名字才不好意思开口报上名来?” “狗崽子,你...你去黄泉找你的鬼老婆去,别在老子这发疯!” ◆11 【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剧情杀】 少东家看见这话就觉得两眼一黑。 她是真是拼尽全力无法战胜面前这人,此人的刀法猛烈,处处杀招,即使有暗伤在身也丝毫不妨碍他能砍十个自己。 两个回合她就败下阵来。 少东家转过弯来了。 一刀,她听那几个酒客曾说过,死人刀似乎就是这个名字——伊刀。 外面那么多追杀他的人,他这种人来神仙渡是为什么? 难道是他烧了不羡仙? 那刀再次袭来,少东家抓紧运气,猛然想起江叔多年来教她的剑法,有进有退,亦是可攻可守,防下这一招没问题。 才怪...这死人刀,不愧是传闻中以一敌十二煞的恶人。 少东家环顾四周,只见那带着些鲜红的折戟路牌和四散的盛景路牌,却不见闪着金光的助战路牌。 这下没人救自己,是要交代在这了。 ◆12 ‘刀下留人!’ 少东家经常听红线讲一些乱七八糟的画本子,总能听到那些江湖人力挽狂澜的故事,在刀落下的前一秒会有人大喊这么一声,然后死里逃生,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殊荣。 只不过没人喊那经典的词,也不会有人救她,是那死人刀收手了。 可惜,瘦子活不下去了。 她刚提出来让死人刀留瘦子一条活路,那瘦子就人首分离,比他那胖哥哥还可怜。 纵然少东家见识的多,不惧这场景,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心下更是一横,绝不能带这死人刀去见寒姨,更何况她还有别的安排。 死人刀横着坐在长凳上,刀上还流着血,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老子向寒香寻讨个东西而已,不杀人。” 红线给她讲的话本子里似乎也有这么个人,重情重义的西域大侠,能对的上酒客们口中赤手空拳鏖战钟王筹和其他十一煞的死人刀。 死人刀看她不动,靴子底直接照着她屁股来了一下。 “狗崽子想什么呢,赶紧带路。” 她终究是沉不住气,“你是死人刀?他们...人们都说你重情重义,还有人把你写话本子里说你是大侠,你怎么能杀一个将死之人?” “大侠?嘿...”那胡子笑得都发颤,“他能来杀老子,老子还不能杀他?”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少东家始终认为杀弱者不是大侠风范。 哎,她又不是三岁儿童了,怎么还能相信话本子和人们的传言,这会害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该怎么?跑又跑不掉,总不能真的带他去见寒姨... 思绪瞬间被迎面而来的炽热打乱,死人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晃了晃手里的绳子,“磨磨唧唧的,你不走,老子背着你走。” “等等!我...我走得动,别绑我!” 来不及了,死人刀这人说做就做,把她两只手背在身后捆住,又从地上捡起那把旧剑放回她腰间,嘀咕了一句“姑娘家的玩意”才罢休,上下打量过,还是把她扛在了肩上。 “别乱动,要不老子把你扔地上看你蛄扭一天。” 这话说完,少东家的确老实了不少。 3. 禁止处决 ◆13 这匹马丑丑的,跟他本人一样。 死人刀牵着那马过来,刚把她安置到马上,却又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妮子,你往前点坐。” “啊?”少东家愣了一下,才察觉到他不仅要把自己手捆上,还要让自己坐在他怀里防止自己逃跑,这也太尴尬了。 “死人刀大侠,我都被你捆住手了,就算两条腿再能跑,能比你这帅气的马还快吗?” “...少废话,让你坐哪就坐哪。” 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少东家没再招惹他,安静的坐在前面。 就在刚才她已经想好了,先把死人刀引到鬼寺那儿,那地界不光错综复杂,还有几条她熟悉的密道。 即便是对上死人刀也不会落了下风,若是再有路牌帮忙就更锦上添花了。 想到这,少东家看到地上闪着的路牌,好奇心又犯了,偏头看过去。 “小妮子,乱晃什么?” 少东家被那路牌吸引,差点忘了后面还坐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自是不敢再左顾右盼,只得悻悻的回头看了一眼死人刀。 刚才少东家就发现了。 那双牵着缰绳的手很干净,这魔头杀人后还要把刀上擦得锃亮才走,脸上的胡须更是精心打理过,精致程度和不羡仙那些来品酒的贵客没什么区别,除了眼角有些黑和还没消散的淤青,细看…这人也是个讲究的家伙。 这样的人...真的好耍吗? 不管了,先耍,拼尽全力她也得战胜。 路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试试就逝世? ◆14 这死人刀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看到前面有可疑的人就把自己丢在这,真以为一个绳子就能捆住她? 少东家轻易破了那本就不坚固的绳子,左右环顾,四周恰好起了些雾,倒是不影响她一路向鬼寺出发,更何况地上还有这么明显的路牌在提示她。 让她看看地上写了些什么... 【刀哥你终于放我下来了,再不放下来这宝箱谁来开啊?】 嘶…… 少东家无奈的捏了捏头,这位游侠...真是宝箱比命还重要。 她可不能耽误了,还是抓紧逃命要紧。 再走几步,就能顺着地道离开鬼寺,后面也的确没人跟着,许是甩开死人刀了吧。 ◆15 少东家分得了轻重,背后有个千里追袭的死人刀大魔头,那张焚烧不羡仙的画面又历历在目,她自是知道要先去把这件事告诉寒姨,毕竟那死人刀一口一个寒香寻的。 可等她真的快马加急回了家,却发现本该在那算账的寒姨早已不见了踪影。 “寒娘子刚才就离开了,你知道她最近忙的脚不着地的。” “哟,这不是不羡仙的少东家吗?要不要趁着寒娘子不在喝点?” 她慌忙拒绝,却看到那边的窦豆豆一直在唤她。 豆豆问出了一个她一直以来也很好奇的问题——寒姨去哪了? 是啊,这么多年寒姨就和江叔一样,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虽然寒姨比江叔好多了,只会和天叔消失几天,但终究绕不开公孙小登的那句话—— 你爹妈不要你了? 小孩子说话总是无情的,她小时候大抵也是这样烦人吧。 江叔和寒姨都有自己的江湖,自己的人生...她也想有,所以她才一直想去闯荡江湖。 神仙渡哪里都好,好就好在她太熟悉了,她想往更远的地方走。 ◆16 “少东家!”姚药药还是那副见谁都热情的像是要亲上自己一样,“少东家你可算回来了,今早寒娘子和师傅两个人逼供,我差点都没招架住。” 少东家尴尬的笑了笑,她每次偷跑都是有人帮忙,不是红线就是周叔,不然就是豆豆和药药,还有宋一宋七丁巳他们,这么细想自己可真没少给神仙渡的大家添麻烦。 这一次...就由我来守护大家。 “药药,麻烦你了,”少东家一改往日的不正经,“我得去趟医馆二楼,找寒姨有急事。” “欸,可是...” “真的很急,天叔若是说你,你便说是我偷的钥匙。” “好吧,”药药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可别让我师傅知道了。” 天叔那性子,虽不及寒姨刀子般的目光,但嘴上功夫却比寒姨狠多了,阴阳怪气的,也不知渡里的大家怎么都说天叔温柔体贴懂女人心...哪里体贴了? 少东家没少来活人医馆找豆豆和药药玩,这还是第一次上到活人医馆二楼。 不来不知道,这桌子上的账单吓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此月摆渡四单,盈利三千两...黄金???” 怪不得旁边的路牌都写得什么发财了,原是都看到这惊人的数字了,三千两黄金,得在开封府买多大的宅子,多少神兵利器啊。 顺着路牌和地上凹陷的脚印,她看到了那天叔从不让靠近的后院,边上各式各样发光的路牌都仿佛在呼唤她赶紧让跳下那口井。 ◆17 路牌很少骗人。 这是少东家总结的经验,等到她真的下了这口井,才知道这总结的一点都没错。 路牌上全是大家表达害怕和愤怒的留言,她点了火把向前走去。 果真吓人。 路边或坐或躺或站着许多...没有脸的人,他们脏兮兮的,眼神默默的落在自己身上,却都一言不发。 少东家并不怕这些人,无面人虽然脸都被包裹着紧,却是些活人的气息,也没什么敌意。 “这位侠士,我想问一下...” 少东家这话没说出口,那无面人直愣愣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磕磕绊绊的问:“是...是你?你都这么大了?”随后又喃喃道,“原来...过去这么久了。” 那落寞的语气仿佛是有泪要渗出那包裹脸颊的布条,少东家嘴巴一张一合,才反问他:“你认得我?” 回答她的只有那无面人口中无言的沙哑声,却不愿再说任何话。 其他无面人也皆是如此,唯独几个说话的,还在念叨着什么听不懂的话,她能听懂的也就什么算术…什么方程? 少东家看着地上的路牌,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那路牌就在这个无面人的旁边,上面写着:【这是我们的孤云师兄,师兄,我们等你回家】 孤云这门派她知道,孤云之算,万物之道,世间之理。 可这孤云之人为何不回家,不回门派,倒是要在这暗无天日的井下,明明...他的师妹不是来接他回家了吗? ◆17 活人医馆下面还有一层,藏着秘密。 少东家手指扫过那本洛神手记,笔迹和寒姨一样,就连旁边放着惟妙惟肖的像真人一样的脸皮都吓不到她了。 因为她所有的畏惧和惊讶都被事实冲淡了。 取面、改面术、术成、黄金万两。 寒姨和天叔总是消失一段时间,这些时间恰好对的上这手札上写的...换面时间。 寒姨...就是传说中的洛神? 少东家没多逗留,道路深处似是有人在唱曲,旋律低沉婉转,一听却又是有真功夫才能唱出的曲子,里面定是还有人。 还是一些无面人。 地上的谱子写着《思芳歌》。 听取了路牌的建议,她拿起地上的旧笛,顺着谱子吹了出来,那些地宫的无面人仿佛被这首歌吸引,纷纷起身,助她打开前面的石门。 可无面人保管的并非是这件地宫里满地的金银珠宝,而是...洛神的秘密。 少东家压下心头的激动,无视了所有黄金珠宝,笔直的坐在最里侧的桌子前。 洛神的秘密是...各派武学? 哈,竟然有一条写着:一个男人在竹林带一小孩,光洁圣辉,剑法跟唱歌一样? 少东家看着下面洛神字迹的批注: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1|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哈哈哈这个可以拿去嘲笑江无浪一辈子。 果然是寒姨。 ◆18 恍惚间,少东家仿佛回到了活人医馆,外面已经天黑了。 若不是地上还有那白的发光的路牌指引道路,她恐怕要怀疑自己被天叔和寒姨打晕扔回来了。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真像路牌上说的那样? 什么…【疑似少东家早上没吃早饭偷练武学打了三套拳低血糖饿晕前的最后幻想】? 嘶,她今天早上的确没吃早饭啊。 可接下来的景象不像是在做梦。 这间活人医馆外面是个巨大的地宫,她仿佛能看到一些影子,在说什么誓约,换脸,回不去。 少东家看着路牌,沉下心来。 若是路牌说的没错,这些人...不,那些无面人,竟然都是些保家卫国的战士,想要寒姨用换脸之术去精忠报国? 可...为什么?为什么换脸即是换命?为什么有人会永远呆在活人医馆的地下?他们都是谁?真正的寒姨...又是什么身份? 这么多年,她居然对寒姨一点都不了解。 顺着脑海中哀泣的声音,少东家来到了一处天穹如血的地界,破碎的不羡仙倒悬在头顶,只有一条不归路正漂浮在前方。 这一刻,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她看到了那条绝路上的闪耀着的希望。 金色的路牌,是...助战路牌。 少东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了上去。 一众金色路牌里,她找不到那个名字。 非是她不选择别人,而是那位少侠与她有些缘分,也许能搭上话。 可如今这么多助战路牌,却没了那人的名字。 少东家向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一咬牙将所有的邀请助战都碰了一遍。 她就不信,没一个人能问清楚的。 很快邀请助战就有了动静,倒是足够雷厉风行。 上次她还没发现,这些前来帮忙的游侠们似乎出现都会先在空气中悬空几秒才落在地面上,莫不是什么妖法? 罢了...能凭空出现已经是妖法了。 先来的是位女侠,飘了一会,落在地面上之后果然是动了。 她头也不抬一下,向前迈了一大步,直直的掉进了悬崖里。 完美的在悬崖边形成了一颗红色大蘑菇。 “……” “……?” 还没顾上看,下一位侠士已经来了,是位男游侠,裸着上半身,长相……可谓是……呃,惊艳四座。 绿色的皮肤!少东家第一次见! 不不不,怎么想这颜色皮肤的人,江叔也不可能见过吧? 像是发着光的绿皮,自然和这血月高悬的地方简直是格格不入。 同样的,绿皮侠客也在空气中搁置了好一会才下来,大概是这些助战侠士们的仪式吧。 然后又是一位男侠客,跟那绿皮游侠完全不同,这位男侠客一袭黑衣,面如冠玉。 这位面善! 少东家等到这英俊的侠客刚落地,就拉住了他,“侠士,我请教些事!” 英俊侠客环顾四周,嘴巴一张一合,一道清脆的女音从口中传来:“小萌新打个寻心都要拉五个人啊…你玩鬼见愁的?” 小萌新……是个什么词?为什么如此俊俏的少年郎说话却是个温婉的女声?五个人? 刚才那掉下去的女侠已经从[侠之冢]又长出来了一个,还有这个裸着上半身的绿游侠和女声男身的游侠,加上她自己,也就四个... “小少东家,又见面了?” 这声音——是那个红发女侠? 她回过头,仿佛看到了救星。 今日红发女侠换了身衣服,头发也不再是暗红色,可自己偏偏听出了那声音。 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裸着上半身的侠士扭了扭肩膀直接迈着台阶冲了上去,声音大得出奇:“别处决,都别提前处决啊!不然我要骂人!” 4. 江无浪的秘密 ◆19 处决什么?什么处决? 少东家知道前面必然会有难敌,否则这里不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助战路牌,这道理她还是摸清了的。 “女侠!”少东家拉住了最后那位女侠即将冲出去的整个身子,“我有事想问你!” 女侠一下就站在原地,“您说?” 这客气的有点过了,倒是让少东家不知该先问什么,组织了半天语言,才问道:“你……你们是不是...” 话没问完,声音戛然而止。 少东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却发现他和其他四位侠士已经齐齐的站成了一排,原来这台阶的最深处是片空地。 血月之下坐着一位正在品酒的绝美女子。 “愣着干嘛,”树上那女子轻笑一声,转过头看着他们,“快过来啊。” 少东家的确是看愣神了,那人的样貌,分明是—— “寒..寒姨?” “寒..寒姨?” “寒..寒姨?” “寒..寒姨?” “啊?!” 少东家吓得退后了一步,这四位游侠可真是让她开了眼了,怎么能异口同声还能这么出奇的一致呢? 仔细端详,那女子的相貌的确是寒姨,在这样的地方见到这张脸,不算是什么好故事。 在活人医馆下面翻阅的内容让她由心底里害怕寒姨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但,更恐怖的明明是这四个位游侠啊! 她...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20 “我单挑能过,你们退一下行么?” 这是裸着上半身的绿皮高手说出来的话。 “......” 那不小心掉下悬崖的女侠看了看这人,果断消失,人间蒸发似的。 “你怎么先开怪呢?” 这是那男相女声的俊俏大侠。 趁着两个人吵起来,少东家拉住了自以为熟人的那位女侠。 “大侠!女侠!我有求于你!” 少东家想问的问题有很多。 江叔去哪了?是谁烧了不羡仙?这些‘少东家’又是些什么人?路上的路牌又是怎么回事?寒姨和天叔为什么又要换脸?那些她看不懂的字符,密语又是什么? 她又该何去何从? 那女侠拍了拍她,将她安置在了半人高的石碑后,“等我们先打完再问。” “好。” 少东家看了眼那边的架势,‘寒姨’已经和两位侠士打起来了,刀光剑影的,瞅着就惊险。 ◆21 三位大侠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女侠这次没用那个叫‘泥泥散垢’的招式,也没用她熟悉的积矩九剑,而是一把伞。 反倒是那俩男侠士都在用积矩九剑,少东家看那绿皮大侠裸着上身,还以为是天泉那用陌刀的弟子,原来是自己以貌取人了。 好快的剑—— 少东家仔细打量那剑法,确有乾坤。气贯长虹,身法随动,难怪寒姨那手札上写着此剑法藏有一方程。 不出几眼,‘寒姨’便被三人打倒了,消失在了原地。 少东家从石碑后探出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 她之前就想问了,这几位...头上顶着的莫不是他们的名字? “多谢恋爱闹大侠!多谢广告位招租大侠!” 少东家抬起头,却发现那两位大侠早已像之前那掉坑女侠一样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把伞和一个人,笑意盈盈的站在那。 她这才想起来还有那个帮她打大魔鹅的女侠,可…这名字和上次见有些出入。 “多谢飞天母猩猩女侠!我记得您上次不是叫...” “......咳咳,我...我改了个名。” “我记得,上次叫...”终于有个问题少东家可以抢答了,“胡……胡莲……什么来着?” 等等,让她想一想。 飞天母猩猩脸瞬间冷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头顶,又盯着少东家,无奈说道:“这名字,不作数的...” “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上次叫互联网女鬼!”少东家抢答,“多谢鬼姐姐!” “...…” ◆20 长话不易短说,好在少东家天资聪俊,又或是胡莲王女鬼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好大侠,三两句话就说明白了。 “所以你是大宋……” “是开运三年出生。”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那女侠笔直的站在那,好奇打量。 “我都记得。”少东家急了,连忙摇头,“没时间了,鬼姐姐,我不骗你……若是帮了不羡仙,未来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你想问我什么,必定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助战女侠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少东家此时多希望她能被盘问一二,哪怕她答不上来呢,可并没有人问。 就算问了,她也的确答不上来。 少东家不知道江叔,不知道寒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此想,这么多年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 良久,那女侠说话了,悬崖的风吹得她发丝乱舞,“拜我为师,我就都告诉你。” ◆21 “可我有师傅了…” “江晏不算师傅,只能算童养媳。” “………江晏是谁?童养媳?” “……你还是问吧,当我没说。” 少东家此时也没在执拗下去,走江湖上本就讲究一个放荡不羁,多一个师傅多条路,既然此时一个拜师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为何不拜。 刚要跪下,少东家就被拎了起来。 “别拜,只是逗逗你,”女侠笑了笑,“你若是真能逆天改命,我自当帮你。” 接下来的时间极为珍贵,少东家糊里糊涂的懂了很多。 路牌——原是一群异世的少东家留下的留言,包括哪些评论也都是。 难怪她会在同一地方看到和她经历相似的人留下的留言。 而来寻仇并火烧不羡仙,杀害红线的组织,是绣金楼。 少东家从来没听过这个组织,她最多也就知道个龙虎寨。 什么妖女,什么无数的杀手,布置的迷阵……她怎么应对? 就凭她? 女侠的手扶上了她的眉间,揉开阴霾,“别怕,有boss的地方就会有助战,说不定我能帮你。” 说不定、说不定。 哪有那么多说不定。 少东家只觉得心尖酸涩。 罢了,知道了故事,也知道了所谓的‘剧透狗’和‘剧情杀’,如此看来也不算一无所获。 其他的事他只能另选他法。 她心乱如麻。 ◆22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女侠摇了摇头,并没给出她最后的死亡期限。 绣金楼闯入不羡仙,许是明日或后日,又或许还能再撑几天,总之是醉仙月那晚。 少东家醒来的时候只记得一位叫程心的无面人一直在唤她,却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所有的助战侠士都已经离开了。 少东家信了互联网女鬼大侠随叫随到的话,又有些出神的想,所谓的异世究竟是什么样的。 多余的心思没再窜上,不远处就是寒姨的房间。 少东家还没进去,就看地上散落着一片一片的东西,像是被什么人翻过。 柜子里是柳叶刀,寒姨给弟弟烧的纸钱,还有一块碎掉的镜子。 “这就是寒香寻的房间?” 少东家抬眸,看到伊刀那张脸却没有更多惊讶。 女侠说了...伊刀不是凶手,他却会因为这场灾变永远葬在清河这小地方。 少东家突然明白所谓的‘剧透狗’有多么让人感到生理上的厌恶了。 不,也许对她来说不是厌恶,而是畏惧。 这么看来伊刀一路追自己追到这就是为了找到寒姨,说不定也是因为这所谓的大事才交代了性命。 “我不知道寒姨在哪,你...” “小心!”伊刀毕竟是走马江湖多年的人,远处那弓弦一拉就传入他耳朵里了,立刻抓开那还在走神的小屁孩躲开袭来的火箭,“什么人?” ‘绣金楼才是凶手’。 这话仿佛在少东家心里一直回荡。 她早就问清楚了,绣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2|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楼暗卫,擅使弓箭者皆是火箭,还爱带一副面具掩盖他们的丑态。 “绣..金...楼。” 这仨字仿佛是从牙缝里钻出来一样,她万万没想到不是明日,不是后日,而是今日。 ◆23 少东家躲开了几箭,幸得伊刀破开了房顶,她也顺着那洞口跳到了房檐上。 伊刀刚想喊这江家的小孩下来也试试身手,却发现那小妮子已经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取了那小喽啰的性命。 “小妮子下手这么狠?”伊刀轻松化解敌人的攻势,定睛一看,月光下那小妮子竟然已经杀疯了,仿佛入了魔一样,连杀三人。 她是跟绣金楼有什么大仇吗? 伊刀没多思考,脚踢飞面前的暗卫,一把拽住江家小孩的手腕,“小妮子,老子跟你说话呢。” 少东家看着剑尖上的血迹,抖了抖剑柄,却是有些出神。 那时她还小,一心追着天泉的浴袍怪人乱跑,看着那些人背着长刀,就想要学陌刀,江叔没办法才教了她无名剑法。 江叔告诉她:“侠,便是以武犯禁,杀人夺命,你可想好了?” 少东家不是第一次出剑,她前些年早就路遇不平伤过几个土匪。 可如今却不像那日杀人的愧疚,而是…一种冷静。 若是能回答,她现在一定会告诉江叔——剑,就是用来保护他人的。 “他们该死。” 就这点人不可能今晚焚烧不羡仙,更何况还没有出现所谓的迷阵和妖女,她得提前找到这些人的大本营和那个妖女...一网打尽。 上次也只是粗略的看了眼伊刀,如今在月光之下,少东家倒是看了个清楚。 这人脸也足够糙,面上挂的伤比江叔都多,可那双琥珀色的眼镜正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少东家耳朵一向很灵,她能听到背后那被伊刀踹了一脚并没死,微弱的呼吸丝丝的传入耳尖。 伊刀这是想钓鱼?纵虎归山? 少东家握紧她的剑,走到那躺在地上装死的绣金楼暗卫旁边,一剑扎入他的咽喉,断了性命。 “嘿?你这妮子怎么看不懂老子的意思啊,你就不能把他放回去咱们好找他们大本营?” “伊刀。”少东家回过头,擦了擦脸上溅上的一点血迹,“赶紧离开这里吧,别把命搭载这了。” ◆24 少东家一直相信,对待任何人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 可她还是忍不住去看路牌的话,去想话本的故事。 所以,伊刀究竟是话本子里的大侠还是人人口中得尔诛之的西域土匪死人刀,又或者...只是路牌上大家所说脑瓜子笨的要死的傻大春? “我都说了,你别跟上来了,这是我们不羡仙自己的事。” “哦,你自己的事,我就在这看着。” 伊刀就在那石门旁边倚着,看她拼了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动那大石门。 少东家没好气的瞪了回去。 他一个行走江湖的大男人,怎么说话这么招人气? 少东家也不推门了,同样倚在那石门上,“伊刀,你不就是来完成那个诺言吗?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 “哦?你这小妮子知道还不少啊。”伊刀也来劲了,笑着上下打量面前这只撒谎精,“那你说说是什么?” 还好她多问了女侠一句剧透——死人刀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江无浪的秘密,这够吗?” 这下轮到伊刀别扭了,从刚才满脸嘲笑到现在的端正坐姿,比外面变皮影的还快。 他的确受了褚清泉的委托来取这所谓的‘秘密’。 从黑水城救褚清泉出来,两人一直没分开过,路上伊刀也没听褚清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他自己更是不可能说给其他人,面前这小妮子是怎么知道的? “嘿,你还知道些什么?”刚才伊刀就觉得奇怪了,明明她杀了绣金楼最后一个尾巴,怎么还笃定这门后是绣金楼的藏身之地。而且杀起人来也丝毫不留情。 早上还叫唤着自己滥杀无辜呢,怎么晚上就变样了? 少东家手指头勾了勾,指着那石门,“开门。” 5. 不是三更天是三更夫 ◆25 石门还是个双重机关。 伊刀前脚刚把门打开,她后脚就不小心踩到机关,硬是把伊刀关在夹层里了。 这死人刀虽然杀人不眨眼,还有点碎嘴子,却实打实是个好人。 少东家隔着栅栏,看了看地上的路牌,才再次郑重的警告道:“伊刀,你一诺千金,我称你一声刀哥,若是你想出来,先许诺我一件事。” “呵,什么事?”伊刀才没什么想答应这臭妮子,他欠的人情债太多了,还没兴趣对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点头,说这话只不过是想听听她口出狂言罢了。 “我过会把门打开,你就走。” “秘密呢?”伊刀掏了掏耳朵,“老子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取不到是不可能走的。” 少东家落寞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路牌。 【没刀哥根本过不去前面的关,亏我放了一堆狠话】 看来是诈不走这狗皮刀药了。 她也不知道江叔的秘密,更懊恼自己没多问互联网女鬼侠士一句,只得是认输。 “行吧,我先救你出去。” ◆26 少东家会点儿寻龙点穴之术,解开机关不成问题。 怪不得路牌上说没刀哥过不去,少东家才刚把伊刀放出来,就又让他在绣金楼手下救了自己一条命。 这地宫最里面的石门上雕刻着龙纹浴火。 伊刀认识,她也认识...绣金楼。 “他们既然敢北上,必然不止这点人马。”伊刀嘴里念念有词,“若是他们分兵去抓,难保已经...” 少东家用余光看了一眼伊刀,又回过头去,“知道他们人多,还不快走?一个劲跟着我做什么?” “得了吧,你这小妮子,没老子你能走到这?” 少东家不说话了,只是一味的看路上的路牌,心中五味杂陈。 【死人刀,我兄弟,谁不服?】 她服,她服还不行吗? 少东家一阵无奈,心道——是你兄弟,是你们兄弟,可不是我兄弟。 然后才看到下面的留言,简直杀人诛心。 【刀哥牛逼】 【这人这能处,误会他了】 【刀哥别转身,是我】 【故地重游,却发现是我想刀哥了】 是误会吗...? 是误会的话,才更要让他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26 “你这剑法又是从哪学来的?” 伊刀果真刀法精湛,一边杀人一边还有心思看她在这班门弄斧。 少东家一个身法躲了过去,一技斩击将这绣金楼暗卫送去地府。 “哼,大名鼎鼎的死人刀也不过如此?” “小妮子,你真当我不认识孤云派的剑法?”伊刀被呛了一嘴,连忙自己暴了答案,“你早上用的还不是这剑法,怎么?对付我还藏拙了?” 藏拙算不上,少东家刚向几位其他的少东家偷学了些剑法,如今有人当木桩,自然是要试一试。 这剑法进退有度,倒也有藏锋之意。 可惜她手头上只有一把剑,若是有那千机伞,说不定也能学一学那样有趣的功法。 ◆27 才刚出地宫,顾不上破庙里成批的绣金狗,少东家就被一个路牌所吸引。 【刀哥把我揣兜里,我把刀哥踢沟里】 【主角,你怎么被刺刀哥啊】 伊刀的声音在耳旁环绕个不停:“你去吧墙边那马,就喝酒的那马...喂,小妮子,你怎么又走神了?” 少东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往下看了几行: 【我都准备去杀马了,结果背刺刀哥去了】 【想去帮刀哥,结果直接双双死了,笑死,刀哥靠自己活下去的几率好像更大】 她还是不去添乱了。 少东家已经看到了那破庙的门口闪着金光,不用杀马,只要有人来助她和刀哥,这些绣金楼的小啰啰根本不成气候,只怕那庙里……是什么危险人物。 “庙内有强敌。”少东家提醒道。 伊刀狐疑的看了一眼她,“你又知道了?” 这妮子越来越奇怪了。 少东家不语,只是再次扫过这片破庙,杀马的确是个好方法,但庙里的强敌是变数。 伊刀这人太不懂变通,偷偷摸进去才是最佳法子,可偏要说什么大大方方闯进去才行,老大不小的人了,竟比她还别扭。 杀马就杀马吧,她真的拗不过这人。 ◆28 牲畜本就强壮,再来几个绣金狗更是烦人。 马还没杀死,少东家就和伊刀被逼上了绝路,还不如像路牌说的一样,先出卖伊刀,说不定自己还有退路可言。 刚才伊刀硬是要闯,她潜下去杀马,反而忽略了一旁的厢房里关着人质。 现在可好了,那绣金狗的刀就架在红线脖子上。 “把刀和剑放下!不然我就把这臭丫头和里面的老头杀了!” 不光是红线,广胡子也被他们绑了。 少东家不可能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自是丢下了手中的剑,向后退了几步。 伊刀见她这副弃剑的模样,又看那绣金楼暗卫手里拎着的小女孩,哭唧唧的却被堵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一眼便知小妮子和那女孩认识,还交情不浅。 他小声嘀咕,“我若再放下刀,咱们可真玩完了。” 少东家清醒得很,她一直和伊刀退到了寺庙门口,就是为了寻这地上的路牌。 鬼姐姐说过,若是想找她助战,就找那画面上染着红头发的人,若是没画像,那就找那句话…… 那个不需要加固,也不需要点赞的人。 “别回头,小少东家,是我。” “谁?” 伊刀好像听到了什么,回头却只见身后一片落叶飘过,再回首,前面那绣金楼暗卫的脖子已经开出了巨大的血花。 哪里来的暗器? 不对……不是暗器,这出血的痕迹伊刀再清楚不过了,他也用刀,这明显是一把细长的刀才能砍出来的。 一把看不到的刀救下了那个小丫头? 少东家是第二个出手的,在听到助战侠士那句话的时候,她便知道那绣金狗要死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互联网女鬼侠士又换了个身份,按她说,是换了个‘号’? 尽管遮的严实,可那身形分明是个男人,更别说头上还顶着个大名字:三更夫大长佬。 这名字,用上三更天的泥泥散垢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这是真正的泥犁三垢,一刀断喉,一刀止血,竟让红线安稳的落到地上,身上却没沾上一死血迹。 少东家一把搂住红线,不让她看到接下来的残忍画面,这才抬头看向那衣袍上已经沾了血的三更夫大长佬,“劳烦。” ◆29 伊刀没少撞鬼,从边关走到中原,什么样的鬼故事他没听过? 搁这白日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3|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鬼还真是第一次。 伊刀都不知道往哪砍,只能做防守,怕伤了他这鬼兄弟,又怕那鬼提着双刀来砍他。 “死崽子,你要吓死老子啊!” 少东家刚将安慰好的红线托付给广胡子离开,出来就听见伊刀在那骂自己,又看助战侠士在那杀的差不多了,精神气也涨了几分。 “哈?大名鼎鼎的死人刀也怕鬼?” 说实话,伊刀真有点被这架势吓到了,江湖上哪个人敢想象自己面前扑通扑通的全是尸体和刀痕却不见杀他们的人啊? “少给老子说风凉话,赶紧说这是什么情况。” 解释的时间是没有的,那破庙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又是吓得几人一哆嗦。 少东家一眼便看出,庙里关的正是在将军祠舞马的那个艺人,如今却疯疯癫癫的冲到他那马的面前,哭喊着什么相依为命之类的话。 “小心…” 助战侠士的话没说完,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一把刀,伊刀的刀。 “哪里来的鬼祟?还不快现身?” “刀哥!”少东家赶紧开口,“那是我喊来的朋友,别伤他!” 助战侠士并没有惊慌,一步步的离开了刀刃,“得了吧,伊刀,你看看那舞马的手里是什么。” 伊刀讨厌这人的声音,好像什么都掌控了似的,傲气凛然。 却定睛一看,一团蓝色还带着发黑的物体被那舞马的刚吐出来,他在黑水城见过,“梦傀毒?” 他的质疑,伴随着双刀刺进肉里的声音,一切化了终了。 那把无形的双刀,竟是直接刺穿了舞马人的手,连带着梦傀蛊毒,一起下了地狱。 本就散乱的绣金楼暗卫这下更是慌了神,死人刀,还有一个用剑很厉害的小孩,又突然多出来一个看不见的三更天疯子,这可太吓人了。 刚想逃,门口一把柳叶刀直直飞来断送了几个逃兵的性命。 “寒姨?” ◆30 “老大,我才没怕!” 周红线这丫头,恢复的也太快了。 刚才还被刀架在脖子上差点吓哭,这会儿又在这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根本不怕。 少东家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看红线的助战侠士,心道红线这丫头真是受欢迎。 鬼姐姐这次的这‘号’的脸凶的吓人,瞅她却满面温柔。 寒姨关键时刻救场,看那发丝间的竹叶便知去了竹林旧居。 少东家没多问,寒姨也不多问,仿佛两个有秘密的人心照不宣。 最后还是寒姨先开的口,“罚抄。” 她松了口气,认下了这千篇一律的惩罚。 “老大,我真的很担心你好不好!以后……不管是谁,你都不能放下剑,不然我们双侠组合…就不要你了!” “好。” 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完全没察觉到是谁救了她。 至于那个救她的人……正在自己背后写字,痒痒的… 这字形复杂,应该是个‘离’字。 是啊…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把不羡仙这些人都赶走,越远越好。 “红线,你不是说广胡子找我有事,还给你三包松子糖吗?我先去找他,一会你就去找广胡子领糖。” “诶?老大,我又要帮你抄书呀?” “不抄,你帮我把这屋子收拾一下就去找广胡子。” “啊?那寒姨姨不会骂你吧?” “怕什么?反正抄完也被骂。” 6. 褚,是不负所托 ◆31 待少东家走到偏远的无人的小路上,才开口问那长得像个阴湿男鬼一样的助战侠士,“鬼姐姐,你怎么变成鬼哥哥了?” “……情况紧急,随便…上了个号。” 少东家没吐槽这‘三更夫大长佬’的名字,提起了更为主要的事,“我想一会就去把所有人都赶出不羡仙,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伤亡。” “千夜就在不羡仙。” “什么?” 这是少东家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那阴冷的面庞看不出情绪,“梨花绣纹,长发及腰,还跟寒香寻喝了点酒。” 少东家似乎有这么个印象,但不多…昨日她满脑子都是被烧毁的不羡仙,哪有什么精力去关注别人。 “我要去杀了……” 少东家被狠狠地弹了个脑门。 “现在惊动她,你是不是……”三更夫大长佬斟酌了一下,“现在动她是可以,她没有援军也没有迷阵,说不定还能逼得寒香寻和江晏一起动手。” “寒姨和……江……江叔?江叔就在不羡仙?”少东家已经在先前的路牌看到江晏的名字了。 江晏,江无浪。 她总觉得这名字是假的,不然打探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江无浪’的消息,可如今这名字被掀开的时候,她没有多少惊喜。 少东家感觉眼前都花了,随后便是一个冰冷的双臂将她撑住。 这鬼果然是真鬼,到处借身体,还冷冰冰的,说话更是刺人。 “江叔明明……他……是不是那个竹林旧屋抢我玉佩的就是江叔?” 少东家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她不是傻子,活了十六年,虽不算长,但向来都是懂事的。 那剑花她看了十几年,用了十几年,尽管遮遮掩掩的,但那黑衣人收剑的姿势都和江叔一个模子出来,怎么可能是别人? 侠士没回答她,只是问她:“那你呢,你要赌谁能来救你吗?江晏?寒香寻?伊刀?还是谁?” ◆32 “广胡子,不羡仙的酒我送你一车,还有这些钱。”少东家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一大把的铜钱塞过去,“今年醉仙月,我想邀请大家一起去神仙渡夜观美景,免费品酒,但还要请广叔帮个忙。” 广胡子紧巴巴的皱着眉头,他行商多年最会察言观色了,今日的少东家不对劲,而且似乎……哭过一场。 “少东家…可是寒娘子训斥你了?” “没有。”少东家眼角酸的厉害,知道广胡子是看出来了,也不多说什么,“广胡子,我只能信你,这钱你拿上现在就去置办赏月,余下的都归你。” 至于其他人…… “务必把红线也带上,她定能帮你不少,这钱只多不少,记得多给她买几个话本子。” 少东家已经想好了,能引走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她今晚能救多少就是多少。 醉仙月来的客人大多数为了酒,如今天气正好,深夜赏酒才是风雅之极,又打出免费品酒的招牌,为离人泪而来的无辜之人自会前往神仙渡。 广胡子虽然被劫了财,可终究是懂得一些城里的经商,让他想个法子把大家吸引走也是件好事。 少东家只是不理解…寒姨是洛神,又认识那千夜妖女,江叔也在不羡仙附近,为何……明知有难,明知折绣金楼在清河布下天罗地网,为何不来帮忙? 助战侠士那句话还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他们不是不要你,只是…也许等你拼了命追上他们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少东家只感觉嗓子一片干哑,“……拼了命追……我怎么追?踩着大家的尸体追吗?” 那道只有少东家能看到的身影静悄悄的搂住了她,无声无息。 ◆33 浑浑噩噩的走到寒姨的房门口,她便听到里面伊刀和寒姨的对话。 “你把江无浪的秘密给我,我拿了就走。” 少东家一边偷听伊刀要秘密,一边眼神就扫到了地上的路牌。 又是个剧透狗。 可这回少东家笑不出来了。 【寒姨等了褚清泉一辈子,最后只落得一个尸骨无存】 【看到没有姐妹们,最是不能爱这些嘴里满是大义的人】 【心疼寒姨】 【不是,剧透狗你没完了?】 【剧透:褚清泉当年就要换脸去潜伏,寒姨没同意,两人大吵一架却是永别】 【楼上,寒姨还不如……让褚换脸走】 下面的话少东家看不下去了。 全是尖酸刻薄的争吵。 她明白为什么全是争吵。 自古大义和私情不能两全,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褚之一字,一直存在于寒姨的心上。 破碎的镜子,多年来数不清的信件,自家那只老白猫似乎也是这位褚大侠送的。 记忆早已经模糊了,但少东家还记得,她似乎小时候曾见过这位‘褚’一眼。 只是一眼,他和江叔似乎都是天泉那执拗帮派的,说话也豪放的很。 也许,江叔离开这么多年是和褚清泉一样去行侠仗义了。 这么安慰自己,哪怕江叔不来帮她,她这一刻竟然也是高兴的,毕竟江叔...至少还有音讯,还活着,还偷偷回来抢她玉佩了。 是非对错,少东家心里自然清楚,若是换了她怕也是要卯足劲冲锋陷阵的。 若是自己能提着头求那妖女千夜不害这些无辜之人,她宁愿赴死。 但……屋里寒姨的声音变得冰冷,声音仿佛随着人一起死了一样。 “所以……他不会来了。” 少东家记忆里的寒姨,一直都是洒脱爽利的,从不会有这样落寞的声音。 ◆34 “那褚清泉……真的…死在黑水城了吗?” 伊刀难得脸上有点落寞,就连嗓门都小了不少,“我背着他一路逃出黑水城,后面无数的追兵,直到该渡河那会儿...背他的绳子断了,他就掉下去。” 少东家有些恍然,“……怪不得你骑马还要让我坐前面。” 伊刀被点破了心思,也没什么可尴尬的,直言直语问她:“江无浪的屋子在哪?” “将军祠以南,山阴竹林中。”少东家备好早就准备的答案,“对了,我听说今晚神仙渡酿酒坊有免费品酒赏月的醉仙月,感觉挺适合你的。” 伊刀皱着眉头打量她,片刻才问了句:“你那鬼朋友去哪了?” 少东家随便指了个地方,“喏,就在你背后。” “直娘贼,别吓老子!” “你也知道怕?”少东家又问,“褚清泉…葬在哪了?” “掉河里了,我总觉得……是他自己想下去的,没去捞。” 掉到河里的人,会顺着黄河飘回家吗? 少东家远远的看着寒姨,以往寒姨难过了就回来弟弟的坟前,可如今却不是找弟弟的墓碑,而是跟着周叔倒酒。 “喝酒的人不会来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周叔走后,只听寒姨远远的喊了她一声:“还杵在那干嘛?过来啊。” 少东家已经听到了寒姨想提前开醉仙月,方便明天能将大家撤离走神仙渡。 寒姨想不到,就是这个提前恰好撞上了绣金楼大批入侵,头坛离人泪终究是变成了离人泪。 少东家看了一眼远处紧紧跟着她的助战侠士,压下了心头所有疑虑。 她想闯荡江湖,也想像江叔一样自在逍遥的事了拂衣去。 可如今少东家只想做一件事,就像刚才那助战少侠一样。 少东家凑到寒姨身边,双臂一环将他搂入怀中,“...寒姨,你还有我呢。” 不出意外的,寒姨只是愣了片刻便一掌轻拍在她头上,“说什么傻话呢,我还能让你从我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 少东家想说很多,她想帮寒姨去找那褚清泉,哪怕是尸身,又想提及今晚的事,可嘴巴终究一张一合,“寒姨,今晚就开坛宴啊?” “你耳朵越来越招风了,”寒姨嘴上生气,却没怪罪她远处偷听,“你那些破玩具东一处西一片的,抓紧收拾,明日我们就离开。” “...哦。” 寒香寻怎么不知道自家孩子的心思,往日她肯定叫嚣着不服气,今日这态度明显太顺从了,“别想了,你找不见你江叔,也不可能去那什么破江湖的。” 望着寒姨离开的背影,少东家万般委屈都憋在了肚子里。 ◆35 “为何不提起今晚的事?” “我不傻。”少东家捡起地上的石子,一个一个往水里扔,半晌才敞开心扉:“寒姨匆匆忙忙的,是去换脸了吧?” 是疑问,却是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4|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句。 “侠士,你也是少东家,你能不知道吗?”少东家起身盯着面前这阴冷却带着微笑的面庞,“我自幼和药药、豆豆在一起,每当开坛宴天叔就会消失一段时间,最近渡里熙熙攘攘来了那么多人,都在找一个有无面人的神仙渡,原本我没想那么多,如今看来...寒姨是想在开坛宴上趁乱帮这些人换脸吧?” 沉默代表着她并没有猜错多少。 她即便跟寒姨说了今晚有灾祸,寒姨能信她几分?就算寒姨真是传说中武功高强的洛神,又能以一敌百吗?洛神...真的会抛下那些换脸的人吗? 她不知道。 想到褚清泉那些事,少东家觉得自己该为寒姨打抱不平。却想起来自己的寒姨其实也是这么个人,也在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燕隐’努力。 如此,少东家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侠士,”少东家郑重作揖,面上唯有尊敬,“我只能信你了。” ◆36 “少东家,你可不能骗我,寒娘子没开口,这开坛宴必然是要继续布置的。” 周叔这人向来老实本分,没有寒姨这位东家开口,即便是少东家的身份也阻止不了他继续指挥大家布置宴。 少东家眼睁睁看着寒姨去了活人医馆才回来诈周叔的,又这么可能轻易放过:“寒姨有要事,紧急离开才让我转达头坛宴先放一放,今年寒姨想了个新法子请客人们去渡里品酒,周叔你得去帮忙啊,再说,搬东西也不急一时。” “可是……” “周叔你想,广胡子都被人打劫了却还有钱办免费请大家品酒,能是谁给的?” 周叔不假思索,“寒娘子这么大方…倒也不算奇事。” 这招总算能支开不羡仙客栈里大部分正在准备头坛宴布景的人。 既是得了免费品酒的消息,又看着不羡仙的伙计们往神仙渡搬东西,客人们也相继收拾着出发。 她认不出来千夜。 不羡仙的客人太多了,里面鱼龙混杂着那么多绣金楼的人,少东家不敢打草惊蛇,只能用这愚笨的方法调虎离山。 “少东家,今年打铁花得你上啊,最后一年了。” “掌柜的这么大方啊?真给这么多人免费品酒?” “倒也不奇怪,咱们在神仙渡待了十六年了,如今突然说要走,这么多酒折在路上也是浪费,不如讨个好名声。” “给你捏了个面人,少东家你看,多像小时候啊,哈哈哈...” “点心,少东家来尝尝啊。” “少东家!我们去渡里帮忙了,你不一起吗?” 少东家看着摆到一半的花灯和陆陆续续相伴远去的客人们,摇了摇头,“我晚点就过去。” 不羡仙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也是不羡仙看着长大的。 这摊位应该是侯老卖烟花的,今年听说是侯雷那小子接手了,小时候他们在山上放二踢脚差点把下面的房子给烧了,可叫寒姨一顿打屁股。 这摊位摆着酒架子,是米叔卖酒的摊子,她年年从这白拿酒,还是最好的那坛。 这摊位卖花灯,毫无疑问是艾婶子的花灯,寒姨总说她破烂玩具太多,里面可没少有从艾婶子这拿的花灯,各式各样的。 胖叔还在那收拾柴火,偏说要备好了菜才走,裴酿也说要找到那头坛酒才肯走。 少东家最后走到九曲石船那,看着醉卧在石船前的几只猫,满眼皆是无奈。 “老大,看招!” 是红线的声音。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要帮广胡子布置神仙渡吗?”少东家眉头皱的紧,“老大的话都不听了?” “欸,老大你今天好凶,”周红线毕竟还是个孩子,被说一句便委屈巴巴的,“我听爹爹说你还在不羡仙,你偷偷向石船大仙许愿也不带我,我...你许愿的时候必须得带上我!” “好。” “那我先!”红线瞬间忘了刚才的别扭,站在石船面前,“石船大仙在上,保佑我们江湖双侠今年出道!名震江湖!” 随后那双眼睛干巴巴的盯着自己。 少东家无奈,明知这石船大仙是寒姨编出来骗人的,却还是有那么一刻信以为真。 “神现在上,愿寒姨平安顺遂,愿村里人年年幸福圆满...”后面的话她没讲给红线听。 愿今日一切顺利,愿,人生无憾。 7. 富二代带领野蛮人勇闯自家花园 ◆37 酒香塔下。 少东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钱都还给了三更夫大长佬侠士,刚才紧急给广胡子的钱,如今也算是有借有还。 看着摆在角落的花灯,鸟笼,自己雕刻的木剑,还有已经忘了从哪捡回来的悬赏令,再看到路牌留言,她有一瞬间的顿足。 【我的大傻春少东家这么有钱的大户不当去当流浪汉】 【富二代勇闯自家花园】 【不是,我这么有钱我还闯鸡毛江湖啊】 【故地重游,祭奠刀哥,一路走好】 原来……伊刀就是死在这儿的。 还好她这次已经支走了那个大傻春。 少东家面上挂不住,干巴巴的说了一声:“我就是想去找江叔,想闯一闯。” “那就去。”背后的声音她熟悉,压低了嗓音的助战侠士,虽是男身但还是女音,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模一样的声音。 少东家回头,只见那侠士正抚过她这么多年来偷下的离人泪,纵然手上蹭了一层灰,却丝毫不在意。 同样都是少东家,那个初见红发的女侠,后来那个打着伞的女侠,还有如今面前这个阴冷的三更天侠士,都是一个人。 看着他那落寞的表情,少东家明白,面前这人已经失去太多了,才会在这睹物思人。 “我不想后悔,”少东家想辩解什么,“我学了江叔的剑,就要了结他在江湖上的事,寒姨养这么多年,我应该替她找到褚清泉,解她心忧。” “那就去。”他的声音给了少东家十足的信心,“我一直在。” 异世的少东家们可以像路牌上说的一样,别往前走了。 可她又不是什么神仙,没法停止时间。 ◆38 少东家本想给寒姨留封信,可终究是提笔不知如何下手,只能作罢。 从黄昏硬是备战到了深夜,能劝的都劝走了,连客栈里那几只懒猫她都劝着让人拎走,这才敢去鬼寺。 分开前,三更夫大长佬说过,只要是助战路牌皆可触碰。 她一刻不敢停歇,骑着马赶回鬼寺。 除了上次舞马死去的白马和一群被啃食的绣金楼喽啰尸体,这儿什么都没有。 少东家下马跑向寺前,把那地方还亮着的金色路牌点了个遍。 只要……只要有人能来帮她,她做什么也愿意。 很快就有了响应,不过今日似乎有些许不同。 先到的是个穿着朴素的大侠,到了却是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大侠,我……” 少东家没说完话,另一个已经从滞空的地板上跳了下来,这位侠客金光闪闪,白发如瀑,身上还盘踞着一条龙,好生威猛。 又来一人,一席白色铠甲闪着凌冽的寒光,背后还背着一把………大葱? 少东家抓紧求情,按照先前排练好的话术:“侠士,我们……在,呃,在测试新的剧情,能帮忙打一下小……小怪吗?” 完全是陌生的词汇。 但对于面前几人来说,似乎并不陌生。 那闪光大侠说话了:“测试?有奖吗?” 身着白龙甲大侠已经动了,“GO GO!” 什么狗狗? 少东家放弃了那位站着不动的侠客,就像她放弃听懂这些侠士说话一样简单。 引着其他两位助战侠士来到酒香塔附近,又内心下定决心,得空了必须去学这些异界文字。 目光看向远处,她自己已经完成了该做的,希望…那位鬼姐姐,也能一切顺利。 ◆39 “你也是在加国?” “巧了啊铁子,我一直在找燕子的时差党群,你有没?” “等下我拉你,你先加我,vx是suibianbianyige888。” “高不高级?” “高级!” 少东家目光焦灼,她就怕这两位侠士等的麻烦,却没想到这二一见如故,而且内容她完全听不懂! 加国是哪儿?时差她还明白,时差党群是个什么?燕子?大黑天的已经寅时了,哪来的燕子?高……级? “哎呦,铁子,这破游戏最近总是掉线,论坛上都骂疯了。” “还好吧,pc端不是还好?” “没啊,前两天大佬的号直播pc就一直掉,死燕子也不修修bug。” 少东家听他们唠的火热,忽的听到些水波声,她看过去,水上的确不太平。 一切都在掌控中,绣金楼果然走水路来。 “两位侠士,以射爆火药桶为信号,我们便……” 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炸已经从塔下袭来。 “………” “不是铁子,你提前射桶干嘛?” “我,我手痒不行吗?” 少东家觉得两眼一黑。 她本就两天一夜没睡觉,从周边匪寨好不容易搜刮了一下午的火药桶藏在水边的灌木下,就等着先炸死第一批绣金狗。 好啊,这助战侠士说点就给点了。 爆炸声很大,瞬间就让不羡仙客栈里点起了星星火光。 不羡仙中本身还留了一些各种原因没去神仙渡的客人,如此一声倒是让人惊醒。 少东家侧目,只见湖面上渐渐渡来无数绣金楼的探子,又看那边客栈的房檐突然一声爆裂。 原来那千夜狗贼竟在那间房里。 傲慢如她,见着那些游客落荒而逃也不杀人,倒是专心点起了香,看来是在布阵了。 “两位大侠,多有劳烦。” ◆40 绣金楼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连攻打这一小小的不羡仙都要用上炮车这等攻城之物? 少东家闪身躲开,看着酒香楼被那飞石打塌了一个角,索性两位助战侠士也无大碍。 只可怜远处几个被迷阵绕晕的可怜人,差点被砸死。 少东家立刻赶了过去,“快点离开这。” 那女子显然被吓到了,嘴里颤颤的,“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旁边那男人还沉得住气,“侠士可是不羡仙的少东家?我们走了半天也走不出去,仿佛是鬼打墙了般,你可知怎么逃出去?” 少东家已经知道这迷阵的破解之法,环顾四周,皆像是出路,却到处都是假象,远远看去,唯有一处奇怪的高塔耸立。 那闪光大侠似是也看到了,指着那奇怪还发光的地方,“6啊!” 白龙大侠顺着看过去,“6,策划的测试号自己还玩建造模式呢?土木宗?” 少东家指着那高塔,“往那边跑,那边是出路!” 那塔建的出神入化的丑,却一眼就能看到,那塔尖上摆着一个奇怪的字符。 少东家后来才知道,那画着圈圈多了一撇的字符6就是数字六。 果然,异世界文字真是精彩。 三更夫大长佬侠士如约完成了誓言,那么她……也得做到不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死在不羡仙。 ◆41 千夜冷冷的看着那山崖上的奇怪的建筑,算不上高塔,也算不上建筑,就是诡异。 她早就打探好了这附近并设下迷阵,从没发现那个地方有一个这么奇怪的建筑。 不过不碍事,为了今天的计划,她带了两部手下,淹也能把这群蝼蚁淹死。 “大,大人!”话不能说得太满,这就来麻烦了,那奔雷部的暗卫连滚带爬跑过来大喊:“有鬼!有鬼啊!”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人为。 “蠢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5|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42 “你们这是出了个实时剧情回溯?”闪光大侠一刀劈开面前的绣金楼探子,“杀绣金狗的确爽,我博物志都跳满了。” 白龙大侠冷嗤一声:“我都打累了,早知道用手机端了,累死,药也快没了啊,你不能切个奶吗?” “你怎么不切啊?” “那你等下,我脱个战就切。” “用剑扇低人一等。” “不是,那你要我怎样啊?陌刀崽。” 少东家用剑劈开面前飞来的火箭,一种乏力涌上心头。 她该走了,可为什么没走? 因为,还有人没逃出去,就这几个了。 再把这几个人救走她也走。 别说她自己了,就连那两位助战大侠都些许乏力,外人虽然看不见他们两位,可这两人唠嗑的声音却出奇的大,完全架不住绣金楼的敌人太多,乱劈几下还是伤到了他们。 再等等…她马上就走。 才刚下定决心,远处一个人影闯入她眼底,暗红色的头发,仿佛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少东家仿佛有了希望一般,“女鬼侠士!” 那红发女子轻笑一声,一步一步踏来,像是要将她拥入怀中带走一样。 “小妮子!当心!”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猛然闯入,是——伊刀! 紫金大刀劈下,却没能砍到红发的恶鬼,反倒是让那人身形一晃,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飘逸的黑发,绣着血红梅花的袍子,手里还拿着巨大的镰刀,满面讥笑。 少东家这才恍然自己中了幻术,若不是伊刀,她恐怕中计。 可死人刀来这干嘛? “我不是让你走吗!”少东家从未如此咬牙切齿,她想救人,她不想让别人牵扯到她家的事,可终究是救了人,也负了人。 “你真当老子是傻子啊?寒香寻那么抠门的女人怎么可能给大家免费喝酒,我随便抓个人问几句就猜出你计划了。”伊刀瞪了她一眼,还有心情笑,“嘿,你该改名叫百晓生了,连今晚绣金楼袭击都能算出来?” 少东家此时才认识到伊刀这个人真的不蠢,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也许从她无凭无据推断出绣金楼藏身处开始,她的秘密就暴露了。 明知道有危险,他却还要冲回这迷阵里。 伊刀……真是蠢得要命。 伊刀。 不,刀哥这人,她交定了! 少东家嘴角微微上扬,“刀...” 话没说完,有人先喊出来了:“刀哥!卧槽,是刀哥!” “好帅,截个图,犯错一下。” “不是铁子,联机没时停啊,你别搞,这还有个耍无赖的狗千夜呢。” 少东家忘了自己还有两个活神仙跟着,没伊刀也能活下来,顿时感到自己更恢复了信心,起身站在伊刀身边,“刀哥,我们这就冲出去!” 千夜也不惊,她幻术精通,下意识认定面前这小孩身边的人应是用了遁形的幻术,再加上个死人刀...又能如何? “你真当你们能走?”妖女勾了勾手指,更多的绣金楼暗卫围了上来。 伊刀摆好架势,小声问她:“小妮子,这次你又召了几个鬼?” 其实她叫了四个人。 那两位侠士言语之间才让她知道自己不小心点了一个战意残影,真就只是残影不帮忙,浪费了机会。 算上这两位侠士,以及…… 远远的,那位衣袍沾着鲜血,眼角带着死意的三更天侠士双刀插入敌人心肺,毫不留情,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小少东家,我把你家竹林砍秃了,才回来。” “三个,”少东家下命令:“加上你我们五个人,定能冲出去!” 8. 卯时鬼,不见日 ◆43 原以为是天上繁星落下来救她于水火。 却没想... “卧槽,长老!爱别离!”闪光少侠尖叫出声,然后开始了无差别的重复:“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伊刀吓得一激灵:“还是个三更天的疯子?可别砍到老子!” 少东家拽着伊刀往边上走了走,给几个助战侠士一个足够的空间,“还是俩,遇见了。” 索性那闪光大侠也只是开开玩笑,没真的互砍,反倒是继续清理敌人。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了,可敌人丝毫不见减少,仿佛是杀不完。 “刀哥,没人跟着你来吧?” 伊刀劈开一人,回话:“小妮子诡计那么多,老子带哪个拖后腿的过来能救你?” 千夜听他们的对话,满脸皆是嘲讽,“杀了你们,我便去那神仙渡里,又有几人能逃?” 少东家此时无比的庆幸。 她的路牌,她的助战侠士,她所经历的奇遇,都能救下无数人的姓名。 因为她看到了,脚下的路牌正正写着几个字:【再见,红线,再见,不羡仙的大家】 正是这些牌子,才让她更能勇敢的走下去,她不怨恨所谓的剧透狗,因为...她能救下大家,一定能。 “你真以为我没准备?”少东家没再继续奋战,笑着对千夜展示从怀里掏出的一本黑色册子,“且不说绣金楼还能活多少个,我今晚之前——可是找了附近天泉帮的人守神仙渡。” 这本黑色的册子就是证明。 她原本想用钱收买天泉义士,可天泉那香主一听事情来龙去脉,又见她仗义疏财,立马应承下来此活,还极力邀请她去天泉帮。 少东家,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43 她的剑几乎已经拿不动了。 纵然伊刀是个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也抵不住这数不清的敌人。 千夜自知这些暗卫不成气候,早已加入对局,却被那三位主站侠士齐齐挡住。 一个叫嚣着:“别抢仇恨啊!” 另一个喊着:“你玩陌刀拉不住仇恨跟我有什么关系?玩这么菜,不拉你进群了!” “别啊,给我奶一下。” “日了,卡bug看不到血条啊,半天了还不进二阶段?” “药都没了就是进三阶段不是更难打吗?都快六点了,重开吧我们……” 闪光侠士的话没说完,千夜一刀刺了上去,却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楞住的不止是千夜,其他人毅然。 “卧槽?”也只是恍惚,那白龙披甲的侠士大喊一声,“不是吧,掉……” 随后也突然消失了。 在别人眼里可能什么都没变,但少东家看得到,也只有她看得到。 最后是三更夫大长佬,那眼中没有意外也没有慌张,他坚定的看了一眼自己,一个闪身,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伊刀和自己推开。 “躲…!” 话依然是没能说完,人便是瞬间蒸发了。 少东家被推得匆忙,起身提剑就走,却不及千夜追杀而来,那血镰直冲冲的在自己眼前,“想走?” 她那把镰刀并没落下,反倒是一阵呼啸夹杂着狂风而来。 少东家向上望去—— 一艘……巨大的船? 正在从天上坠落? ◆44 少东家感觉到一阵恶心。 那些路牌还立在这儿。 那艘船不知从哪出现,正正好砸到了千夜和那批绣金楼的地方,却是将整个不羡仙的地面压塌,他们一伙人都掉了进来。 【我的小祖宗这么有钱的大户不当去当流浪汉】 【富二代勇闯自家花园】 【不是,我这么有钱我还闯鸡毛江湖啊】 【故地重游,祭奠刀哥,一路走好】 故地重游,故地重游。 “小妮子,几个尸体压身上就不行了?”伊刀从人堆里把她拉出来,手上的刀依然指向千夜,“振作点。” 少东家只觉得浑身仿佛都在打颤。 她一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只当这些路牌是那些异世界少东家所遗留的遗憾。 可她拼了命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酒香塔的地道。 这葬送了伊刀的地方。 明明她才刚认了刀哥做一辈子的兄弟。 这傻子,明明叫了他快走,为什么还来! ◆45 少东家挡在伊刀前面,冷眼看着对面的千夜,那妖女也浑身是伤,不知怎么能躲开那艘船的袭击,淌血还是满眼笑意。 “你想找什么,寒...寒香寻还是江晏?把伊刀放了,我带你去找他们。” 能拖一时是一时,等这妖女放走伊刀,她立刻自尽。 “小妮子你疯了?说什么——” “我只说一次!”少东家一股怒火都顺着牙缝跑出,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绣金楼不就是想要秘密吗?我知道!” 千夜有那么一刻愣住,却转而一笑,继续进攻:“就凭你...也配跟我谈?” 少东家知道自己的伎俩无效了,她提剑,和那把紫金大刀一起挡住了来势。 千夜刀下死人无数,地底下等她的人也无数,却第一次见二八年华的小孩子满眼是仇恨。 明明说好了月上中天渡过神仙,可这不羡仙突然临时改了醉仙月的时间,她明明已经传讯给绣金楼明日再来,怎么今日全都来了? 更奇怪的是,她和那死人刀还活着,怎就如此深仇大恨了? 这人也许该留下来,她真的知道江晏的下落,也是寒香寻重要的人,还有——那三个无形无影鬼的秘密。 ◆45 伊刀到底为什么要回来? 不如说他为什么要来。 少东家知道。 所有蛛丝马迹都告诉她,伊刀是为了褚清泉的委托,为了江叔的秘密,为了——她。 刀哥这么聪明的人,去了竹林旧居就知道那屋子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再四下打听便会知道自己和江叔的关系。 江晏想守护的秘密...那夺走的玉佩,还有她的身世。 都是她害了刀哥。 酒坛打碎的声音让少东家回过神来。 伊刀鼻子嗅了嗅:“好香的酒。” 没什么害不害的了,这就是伊刀的选择。 这就是那个死人刀,他是杀人无情的西域悍匪、是重情重义的死人刀,是少东家们…也是自己敬佩的刀哥。 自己追求的江湖,近在眼前。 少东家拎起脚边那坛酒,她珍藏了十年,偷了十年寒姨的酒,今天都葬在这了。 “十年份的离人泪,我请刀哥。” 少东家知道。 所有少东家都能活下来一定是因为刀哥做了什么,但她...不想独活。 寒姨不来救自己,是为了给那些人义士换脸,是大义。 江叔不来就自己,是在对抗更怕的敌人,也是保护自己,是大义。 刀哥和她并不熟,却因为一句和褚清泉的承诺,宁愿深陷这迷阵,是大义。 少东家突然感觉没那么害怕了。 她这两天都在害怕,怕自己害死人,怕自己救不到人,怕路牌的剧透成了现实,怕自己无能为力。 可如今…她觉得人生已经足够精彩了。 她也要为了大义和刀哥战到最后一刻,她不能跑,更不想独活。 ◆46 “纵死侠骨香,不惭...” “......世上英。” 少东家总跟寒姨说想去江湖上闯一闯,寒姨却说揣着江湖和大义的人都是先送死的。 她不服,顶撞寒姨说那些人去了江湖就不后悔,因为有人记住他们的侠义。 其实想想,没人记住也没事,侠不侠义的,等阎王爷评价就行了。 可少东家想到了寒姨。 寒姨丢了褚清泉...就连她这个不懂事的也要抛下寒姨了。 是啊,什么都重要,大义、江湖,自由。 人死就死了,留下一堆情债给活着的人就算大义吗? 不知道多少次,刀哥那把手里的刀已经被打飞了,她却能见到刀哥还用臂腕护着她。 远处的千夜仿佛是看猎物一样,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却站的□□,还绣金楼新一批的援手顺着绳子爬下来杀他们。 这么多人,他们两人根本走不了。 “小妮子,还没看过江湖——后悔吗?” 伊刀就跟她背靠背,少东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你喝了我的离人泪,就算是拜过把子了,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背后的伊刀僵了几分,却是这一刹那,千夜的刀已经袭来。 少东家眼前都模糊了。 对不起…寒姨,对不起,江叔。 她想放弃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6|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江湖,什么大义,什么快意人间。 她只有一个念头—— 谁...谁来救救他们。 乒—— 少东家对这声再熟悉无比,她喜欢那道背影,还有那红发拂过自己的安全感。 “我来晚了,小少东家。” ◆47 今日的互联网女鬼女侠似乎是上了她原本的‘号’。 裹得严实,一顶素斗笠,一袭黑衣,一杆竹子在手,便是挡住了那把巨大的镰刀,四两拨千斤的弹开了那把镰刀。 少东家擦干眼泪,起身想参战,却被那只木棍挡住。 “带着伊刀走。” “可——” “莫要废话。”此声不容置疑。 少东家盯着那背影,却察觉自己手上的剑不由得被人夺走。 “留剑即是留命。”女鬼侠士将手里的剑出鞘,“这条命留给我了。” 少东家失神的盯着地板,她想起来许诺过红线的话,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的,为谁也不能。 除了自己。 她没有再犹豫,低头拖住已经不知生死的刀哥,一步一步离开。 千夜从上到下打量过这人,帽沿下看不清面容,应是个女人,身上也没什么武功的感觉。 若不是刚才拿手摄星拿月出神入化,她怕是觉得这人是个装腔作势的疯子。 所以这疯子...到底又是从哪出来的? “哼,谁也走不了。”千夜摆了摆手,身后绣金楼暗卫便一拥而上。 也只是一刹那,所有迈过那人的暗卫,全部倒地。 ◇48 “百鬼穿行,有影无踪?”千夜认出了此招,百鬼打穴手普通人能用已是难事,如此出神入化,一指可杀数人,必然是个武林高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明明有这么多人,怎么连两个到手的猎物都抓不到?” 那么多人? 那么多人都被那艘闪着光的船砸死了! 千夜握紧了手上的武器,这声音她听过,是在地面上时那三个鬼其中的一个。 知道对方是何人,她也不再紧张,“这会儿没有遁术了?不知道还真以为到了卯时你这鬼就被太阳晒走了。”她打量四周,确定敌人就这孑然一身,更是自信,“绣金楼的援军已经到了,你说你这么喜欢逞英雄,一个人又能撑多久呢?” 话罢,那镰刀又是无影无踪的砍来,却被那把有缺口的剑轻松挡下。 千夜很确定自己用了全力,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可能被这人抬手轻松挡下。 心下更是愤恨,连连几刀砍下,不见血迹,直到那斗笠被砍的稀碎。 这才得见此人真容。 “你——” 妖女用这武功围杀过太多人,明白阴阳分身之术也不过是更高级的幻术,她修习多年付出了一切的武功怎么可能有人也会? 面前之人究竟—— “你是刚才那个小孩?” 斗笠下,分明是和刚才那个半死不活的少女一样的容颜,却有天差地别。 那个懵懂稚嫩又热血。 这个...满眼杀意。 “卯时鬼,不是怕太阳出山。” “自称鬼……你一人又能挡住多少人呢?” 那张稚嫩的脸庞堆满了可怖的笑意。 “千夜,你知道有多少玩家在你这被你恶心退游吗?” “…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了。 停在不羡仙的玩家数百万,被她恶心到的玩家数百万,无伤通关的不算逃课也有几万了,这还只是一小部分。 那张脸恢复了平淡,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二八芳龄的女少侠,她念念有词,掰着指头数了数:“加起来,也不过是几百万罢了,不算多。” 千夜想嗤笑,这世道哪来的百万人,可下一幕让她笑不出声。 那人的背后,是凭空长出的无数人影。 有穿着光鲜亮丽的,有孑然一身只穿内衣的,也有素净的像个大侠的,亦有全身五颜六色的。 这不是幻术,是真正的人。 “你以为是卯时太阳出来晒走鬼了?不过是燕子...今日正好更新把他们都顶下去睡觉了,不巧,我正得了机会操纵所有号。” “他们……不是人?不可能,梦傀之术没有别人能……” “到哪儿去找三千万梦傀?”那女鬼掀起一坛十年离人泪灌了下去,“无伤,我帮大家打了。” 9. 只为少东家 ◆49 少东家再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疼。 喉咙仿佛是着了火,她想出声,床前早已有人听到了她的动静,“老大……老大你醒了!” 是红线的声音。 少东家什么都没顾上,只感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太好了…大家……红线,都没事。 周叔和红线正在照顾她,却说是哪里都找不到天不收大夫,只能附近找了几个好心的青溪医师治疗。 少东家抹了抹红线泛红的眼角,“傻红线,你老大怎么可能有事呢?” “下次不能再抛下我了!”红线一闻又是更加生气了,握紧拳头就锤着她的肩膀,“你为什么偏要留在不羡仙,不是说好要一起来渡里帮广胡子,你这个骗子……” “红线,少东家还伤着呢!”周叔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不能让小孩子听,对着红线开口,“快去给你家老大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 少东家看出了周叔的别扭,赶紧装腔:“哎哟,好疼,红线快去看看我的药啊,疼疼疼!” 红线自己又用小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老大撑住,我速去速回!” 眼下只剩周叔和她自己,话匣子也可以打开了。 “寒姨呢?” “寒娘子她……”周叔三缄其口,“客栈那边太惨烈,过些日子肯定要有不少探子,寒娘子说这次声势浩大,她没法带父老乡亲走了,让我们顺理成章就留在这渡里。 晕倒前少东家看到了寒姨的裙摆,她早已身受重伤体力透支,现下知道大家都安然无恙便是最好。 “那…我带着的那个男人呢?” 除了寒姨,她最担心的就是伊刀。 为他挡了两刀,又熬战了那么久,一想到这儿,少东家便坐不住了,即刻起身。 周叔按不住她,只能说:“少东家,那死人刀在隔壁房间。” 他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你先看完这封信,寒娘子留给你的。” ◆50 敬启吾女: 惹下如此大祸,实属刮目相看。渡中乡邻皆有其安身立命之道,此后再无不羡仙。 吾与汝天叔有要事在身,暂且别过,然他日必有重逢之时…… ——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不是一直想去闯江湖?那便去吧,切记一路小心,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要给我和你江叔闯祸。 少东家仿佛又能听到寒姨在耳边唠唠叨叨。 周叔见她情绪已经上头,赶紧说道:“少东家,你已经晕过去了两天,这两日不仅是不羡仙,就连神仙渡也到处是探子,那死人刀伤的重,可他身上有通缉……” 话罢,周叔眼前便窜出去一个身影,少东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受了伤也依然像个横冲直撞的小孩。 ◆51 伊刀伤的很重。 那青溪的大夫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多年,早就认出了面前之人便是死人刀却不声张,只说自己折了神仙渡的大梨树的一支花枝,前日又白喝了一晚上的离人泪,已付诊金。 最后拗不过少东家,才抱了两坛离人泪。 “他伤得重,我出门带的药材早已用完,现在这副方子只能吊着他的命,能不能活下来还得靠他自己。” 青溪的大夫都是好人。 少东家万分感谢,却被那青溪弟子狠狠弹了她脑门,“又没光说他,你自己也一样,经脉受损,按时吃药。” 吃药什么的……苦! 少东家惺惺的喝下红线递来的药,听红线在那儿念念不休:“老大,他们都说不羡仙那边有神迹,可是爹爹不让我去……到底是什么伤到你了呀?” 这丫头还能提出来什么?不就是想去吗。 她伤的不重,轻功也是一流,夜里偷悄悄的带红线溜出去一趟没什么问题。 因为她也想知道,晕倒过去后不羡仙究竟经历了什么。 ◆52 少东家跟江叔学枪法那年,有件大事轰动了整个神仙渡。 传闻妙善州有天降神迹,将一村子全部毁灭,后来人们都说,妙善法师早在神迹来临前几日便去劝解村子里的人远离邪魔外道。 可那村子里的人不听,结果留下的人全都化为了焦土。 少东家没见过,江叔去完之后只说那是天外火石,没什么神佛之说。 可少东家不觉得。 她认为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也是有神魔鬼道之说。 因为—— “老大……这,这是什么啊!” 红线更是惊的不成样子。 即便现在已经到了子时,那些搜查的人还引得下面火光点点,又在奇怪的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明显。 他们在隐月山上看得清楚,原本是流觞曲水的风雅之地,被一搜巨大又秀丽的破船砸出了一个坑,那船还闪着波澜的蓝色玉片和金光。 少东家没去过开封城,但这船肯定连当今皇帝也不可能见过,太过华丽的不像此世之物。 若是这也就罢了。 更可怕的应该是成堆的绣金楼尸体。 也不知……鬼姐姐怎么样了。 ◆53 红线还是小孩子,看完热闹回来倒头就睡。 少东家又去看了伊刀,恰好也到换药的时候,先前那位好心的青溪大夫已经走了,不想劳烦周叔也只能自己上手。 别说,刀哥不穿那身走江湖的行头,换了件周叔朴素的衣服,反倒是像个普通人。 除了这一身伤。 包着那严实的西域装束,她只觉得这是个威猛的悍匪。 如今衣服被她交给田婶子补了,裸着上半身,前胸后背皆是伤口,可怜的紧。 少东家认得出来。 这道像是刀痕,少说有十年,这细微的是剑痕,也就是不出几个月,淤青应该是前两天刚跟她一起在地宫里摔的,胸口这贯穿的刀痕… 是和她在酒香塔下面被千夜刺的。 “刀哥,你醒醒,我这儿给你留了好多离人泪。” “……伊刀,你喘着气就说句话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2957|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我全喝了啊。” “你再装睡,我让红线明天在这里嗷嗷三天三夜,让你装不下去。” “我还要把你胡子剃了!” 终于,一声声的呼唤变成了沉寂。 少东家什么都没了。 江叔抛下她,寒姨也和天叔走了都不带上她,刀哥昏迷不醒。 她最重要的家人……都不要她了。 那烛火似乎是被她的声音吵到了,抖了两下。 少东家抹干眼前,看着那火烛,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她说:“你在吗?鬼姐姐侠士。” ◇54 路牌上总写一句话。 【等一个心软的神给我点赞】 点赞是什么她还不太懂,大概是个奖励。 少东家只当那就是个玩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心软的神?尤其是陌生人。 可那烛影动了,似乎多了一个影子。 少东家脑子清醒了不少,她从头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那个人和其他助战侠士是不一样的。 她早就发现了,其他侠士都有各自的声音,性格也不同,口音更是天南海北。 这些不算是细节,勉强可以说说是人各有态。 但那位侠士,似乎从来不会在空气上滞留一会儿才下来,而且每次都会出现,几次下来样貌也都大相径庭。 “你在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冰没人回答。 少东家看向一旁放着的紫金大刀,她拎起来仔细端详,又想起自己的剑早已被那鬼姐姐借走,“我不会用刀,剑也就江叔留下的那把,旧的枪已经磨损太多,你若是把我抛在这,恐怕过两日我和刀哥都要被抓住了。” 那烛火终于是又动了,却没有任何声音,地上只是多了一个闪白光的圆点。 【我若那日不出现,你真要把自己卖给千夜?】 和以往的路牌不同,没有名字,也没有那个漂亮的画像,只是一段话,却能感受到其中语气严厉。 少东家抬头,这间屋子不大,仅供她和刀哥勉勉强强塞下,桌上那火烛来回摇曳却不见来着踪影。 今日看不到她的身影,只有路牌。 “寒姨总说江湖上没人会平白无故对我好,”少东家淡然的问出那个问题,“你是谁?” 不是那些助战侠士,她也不信什么白日鬼神,更不可能是什么心软的‘神’。 少东家拂过那把紫金大刀,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的感情涌了上来,“助战侠士们都是好人,他们叫我小萌新,叫我狗策划,叫我高不高级,但是你不一样。” 这世上,只有最奇怪的人,会叫她——小少东家。 是啊,明明大家都是少东家,可大家不会这么互相称呼。 “那日我低头便看到了,我的影子消失了,你也……没有影子。”少东家已经摸到了答案的边缘,却还想问出:“你到底是谁?” 【……只为你诞生的人。】 地上的路牌这么写着。 10. 理想,离乡 ◇55 路牌本就出现的奇怪,所有奇迹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烛火影一点点闪烁。 【你我皆是有求于对方,如今距离便是正好,不要再打探】 少东家摇摇头,“…说好了全都告诉我,原来你也要瞒着。” 【这招对付寒香寻还行,对付我可是老套了】 少东家噤声了,她是惯用这撒娇的伎俩对付村里的人,大家也都依了她,这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招式也不上当。 “我看过《搜神记》,鬼魂是没有影子的…那日,只有那日你没有影子,我也没有,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是鬼,为何不现身?” 那烛影不动了,半晌地上又出现了一行字:【你再低头看看?】 少东家顺着自己的腿看下去,烛光的照耀下...她的影子变了。 变成了扭着腰跳舞的自己,之后似乎变成了寒姨,又是江叔的模样,随后是江五郎和飞燕,还有会动的小狐狸和小狗,像皮影戏一样。 这出神入化的戏法…不,是神迹,让少东家立刻敬佩无比,刚想鞠一躬,就看到路牌多出的一行字: 【那天卯时,其他少东家都……睡觉了,我没法用助战路牌附身其他人,借用了你影子的建模。】 建模什么的她都听不懂,少东家只知道那日救她的人,是值得托付那把剑的人。 【别怕,我不是鬼】 少东家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活人医馆下面看到天叔的日记本。 [这辈子,只有洛神的“船夫”不会离开她,风雨共渡,只要她肯回头看看。 只是她从不曾回头。] 那天之后她就从路牌上知道天叔竟然是…天姨了,一直陪伴着洛神的船夫。 少东家回头看了一眼,那空落落的,没有影子也没有人。 【看什么呢?别找了,没有助战路牌我不方便出现】 “没什么。” 少东家在找自己的船夫,可回头发现自己不需要划船的船夫,她自己就是划船的那个人。 ◆56 “少东家,你这是怎么了?”周叔看她这副模样可是惊到了,“是不是…那死人刀醒了?” “没有…”少东家拖睁不开的眼睛,匆忙吃了一口饼,“昨日做噩梦了。” 的确是噩梦。 她一晚上硬是被鬼姐姐的鬼故事哄睡着的,说什么其他少东家每天忙着飞在天上当什么猎人,又说有些去野外屠龙,打什么枪战,破译什么密码,还拯救世界之类的,嗯,更可怕的还有少东家要一天从卯时学到子时。 周叔心疼她,也知少东家在不羡仙意外可能目睹了全程,那夜的事渡里传的沸沸扬扬,谁也不敢声张,只道是少东家和寒娘子一起死在那场意外了。 酝酿半天,周叔才从包裹里取出两瓶金疮药,“昨儿我派人去隔壁村买药了,可那边官兵和鬼祟的江湖人特别多,重点盘查周边医馆和客栈,恐怕是…” “劳烦你了,周叔,”少东家感激不尽,收好这陈旧的金疮药。 她亲自去看过了,自然知道那艘无名的巨船从天而降已然是惊动了整个清河乃至国家,又死了那么多绣金楼的探子,招风已是必然。 少东家只身站在神仙渡最大的那颗老梨花树上,从上至下俯视这片养育自己的村庄。 战火并非燃及这里,明明还是梨花依旧,街道上却纷乱无比。 侥幸避灾的村民,逃出生天的醉仙月客人,还有不断涌进来的各路探子。 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让这些人看到刀哥那样必定是怀疑上来,到时候麻烦只多不少。 “——喂!大家!!”宋九喘着大气跑进渡里,拼尽了全力像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那个船!消失了!” ◆57 少东家和大伙一起窜堆去看了。 原本不羡仙那陷落在坑里的巨船消失了,仿佛是被人一夜之间搬走,她才想起鬼姐姐跟她说过的—— 那名叫三更夫大长老身体的主人必然会发现。 的确,如此一艘漂亮的船砸坏了怎么可能不发现,只是她也和乡亲们有一样的疑问——究竟是怎么一夜之间消失的?她明明昨天晚上才看到那夜里还能发光的船,可今晚那什么都没有了。 “喂,这么多人不要围在这了,闲人退避!”官兵根本没空管这些围观群众,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的,怎么想都是官路走到头了,自然对谁也没客气话。 既然已经连续两天见到奇迹,众人也不干巴巴的围着,三两结队便散了。 少东家望着那大坑,心知她的选择是苦了不羡仙客栈几个人从小跟着的伙计,如今一夜之间失去了归属。 能救了性命已是她能想到最极限的办法了,代价她已经付了,接下来只能靠大家自己了。 少东家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路牌,那不再是什么遗憾的话,今日的路牌恰好是那句—— 【再见了,新手村】 留言的大侠一身素衣,带着一张遮面的面具,其他东西她都认识,背后是伊刀的紫金大刀,手腕上还有红线的亲手编的手串。 少东家没跟人群一起离开,而是找到了附近探子扎营的地方,侧耳旁听。 “真是白日撞鬼了!开了眼了!” “你说这坑底下死的全是些绣金楼的暗卫,一个村民也没有,目的性太明显了。”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感叹的侠客摇了摇头,“咱们老大都已经探过那叫神仙渡村里的人了,会武的不少,可凭空变神迹的能是咱们这些习武的人会的吗?” “老大都没探出来?那接下来不会...” “嗯,上头要派大人物来了。” 少东家知道,她们也得趁夜离开了。 ◆58 周红线正气鼓鼓的站在门口等她,见到她回来了便摆起了架子:“你偷偷去看大船不带我!” 周叔早跟她说了,这两□□着红线禁足也不能让这孩子出去,原因无他,是怕小孩子说漏了嘴,更怕那些歹人还潜在渡里。 少东家其实是知道的。 若不是她当年满口相信红线吹嘘的太平钟楼大战,这孩子也不会每天粘着叫她老大,又喊着要跟她去闯荡江湖。 “红线,”少东家半跪下来,理了理红线的麻花辫,“如果我有一天不在神仙渡了,你一个人一定要记得...” “你要一个人去江湖?为什么不带我!你答应了的!” 少东家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追着江叔要去闯江湖,可那时候自己不懂,只知道江叔不讲武德,说好了带自己走却半夜叫了寒姨抓自己回去。 她不该撒谎,至少,她不会像江叔那样骗小孩子。 “红线,你还记得那本讲伊刀大侠的故事吗?” “《大侠传》?” 少东家努力回想红线给她念叨的故事,那书只说死人刀这人惨得很,小时候父母因为信义自刎,徒留他和兄长亲眼目睹,后来和兄长在西域那边当悍匪却丢了兄长性命,到了中原也只会逞凶斗恶。 是啊,故事到这都不是什么‘大侠’。 后面都没怎么提死人刀是怎么变成大侠伊刀的,只说他和一位天泉义士一起行侠仗义,才被称出一声‘大侠’的。 “老大?你怎么那么难过?” 她只是想起了偶然看到的路牌说的那句话——【伊刀的一生都在被留下】 “给你绣的红披风,穿上之后红线女侠就是世界第一帅了!”少东家长叹一口气,掏出刚才回自己屋里找到的披风,她和红线一样都不擅长针线活,都是想去闯荡江湖的野性子,却又是都愿意给对方动针线的主,“伊刀大侠重伤,有人在搜捕我们,今夜我们必须走。” “这么快?那...”红线想说什么,犹豫半天都咽了回去,“那你记得...忙完回来看我,总之是说好的——” “江湖双侠,行侠仗义,不离不弃!”少东家揉了揉红线的头,“等伊刀大侠康复,我们就是江湖四侠!想想都觉得帅!” 红线愣了一下,掰着手指,“老大,我,伊刀大侠,还有谁啊?江叔叔吗?” 少东家看着地上突然出现的那条路牌写着:【别带上我】 “她还没同意呢,不过也快了,比伊刀大侠都厉害哦!” “哇,那我们可以横着走江湖了!” 【?】 少东家知道,这符号是疑问的意思,她学了,但她才不解释。 ◆59<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958|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官府封锁了附近的港口,少东家带一个昏迷的伊刀自然是不能走水路,可骑马更是南辕北辙,实属不妥。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信件,抬头是寒香寻亲启,落款写着无缺。 群英会,开封城,麦香集见。 “我不想去开封了。”少东家坐在伊刀身边,却不是跟伊刀说话,“我总觉自己是在做困兽之斗。” 良久,地上才浮现出一道白光。 【天子脚下无人敢妄动,这是江晏和寒香寻给你寻的避难所】 少东家自然知道。 她从小便向往东京,可如今...自己是有家不能回。边关危险,秦岭那边她无依无靠,南方又是鬼姐姐说的绣金楼总部,开封医馆也多,她鱼目混珠找到个救刀哥的大夫不难。 少东家想起一句路牌。 【刀哥,我违背和你的誓言,不能一起去开封了】 她没违背誓言,她要带着所有少东家的誓言和刀哥一起去开封。 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下身份,是她带着伊刀去开封。 屋外那些星星烛火都熄灭了,她拿出给周叔写好的离别信,此去不知何时能归。 原是想逃离这里烦闷的十六年,如今真要走,却舍不得了。 ◆60 少东家一直想问,“阿鬼,为什么是卯时啊?” 也许是因为月亮和太阳能同时出现?又符合传闻中神仙出没的静谧和纯净,应该如此。 “因为大家这个点都睡了,所以才更新。” “更新?”少东家第一次端正的看自己的样貌,感叹自己果然天生秀丽,什么表情都能驾驭。 不是镜子,而是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借用了她容颜和影子的鬼。 少东家也不惊讶,如今细想来,这鬼姐姐的声音只是自己压低了嗓音的音色,只是之前她没仔细听罢了。 “所有活人都不能行动的时候,我就可以随便借你影子的建模出来了。” 少东家秒懂,百鬼夜行的话本子她也听过! 阿鬼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无奈自己解释不清,“准备走吧,这次更新的时间很短,慢了会被人发现。” 月光倒影下,湖水边的影子却只有一马一伊刀。 少东家盯着那湖水的影子,说:“刀哥这样肯定是不能颠簸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把他放在前面?你不觉得这样骑马很别扭吗?” 被质疑的少东家尴尬的拉了拉缰绳。 伊刀这人的确太人高马大了,她骑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刀哥一个不小心栽过去,要是一起把她也砸了那就更戏剧了。 “刀哥说褚清泉是这么掉下去的,我不想让他和褚清泉一样。” 肉眼可见的,鬼姐姐的脸愣神了片刻,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第一次用少东家自己的脸露出一副笑言,“...走吧。” 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艘船,那是上次消失在不羡仙从天而降的那艘闪光巨船!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 “你真当我是神仙还能传送你啊?抓紧上船,很快就到了,不会有人发现。” 少东家总也幻想自己和江叔一样,一叶扁舟划开水面,看着不羡仙渐行渐远。 却没想过——自己能在这超级豪华巨船上享受热菜、美景和歌舞。 少东家看着那灰蒙蒙的不羡仙突然飞来一只燕落到她肩膀上,她认得这只燕子:“五郎!” 那只燕子拍打着宽大的翅膀,嘴里叼着一支刚长出的梨花枝,仿佛想要说什么,连连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江五郎?”阿鬼坐在她旁边,摸了摸那燕子,难得有疑问:“它不是很小一只吗?” “很小一只那都是小时候了,现在都是江老五了!”少东家接下那只梨花枝,才真正察觉到,自己这是要离开活了十六年的家乡了。 以后没人陪红线打闹了,她可以回自己孩子堆里了。 没人再去看严叔了,他不会又把自己定在那? 广胡子肯定会赚一大笔,不知来年还见不见得到。 她好像还没帮宋七那个忙,到底是什么事呢? 罢了,等她平了那些事,一定回家。 11. 欢迎来到开封 ◆61 【上岸第一哭:没人再叫你少东家了】 【哥们发地址,我线下真实你,边打边叫你少东家】 【上岸第一剑,屠尽绣金狗!】 【红线,刀哥,我会为你们复仇的】 少东家偷偷摸摸的上了岸,此时天还没亮,那艘闪着光的大船的确速度够快,她刚给刀哥上完药便到了岸边,那船消失的极快,路边也有零星几人却都没看到,应是鬼姐姐用了和助战侠士一样的障眼法。 “鬼姐姐可是知道那里的大夫比较好?” 无人回应,地上的路牌还是那些痛骂绣金楼和刀子的内容。 太阳似乎有准备爬上头顶的架势,她看到地上的影子也回了身上,才想起临别前鬼姐姐说过辰时‘更新’后她会离开一段时间。 许是有什么事吧,她一人看路牌也行。 少东家勒紧缰绳,小声道,“刀哥,马上就到开封了。” ◆62 “这位小娘子在这站老久了吧?去樊楼不去?”岸边还没多少人,早起的骗子有钱赚,上下打量:“哟,你家男人这是怎么了?来开封看大夫的?我熟...” “都走开都走开!”码头上一汉子搬着个大箱子,“大早上就开上黑驴车了,害不害臊?” 那围上来的骗子脸上一阵红,“老洪!都乡里乡亲的你在这胡扯什么?” 少东家机灵,从驿站买了辆二手马车,将伊刀安置在车厢,又把鬼姐姐给她的那匹黑马拴上,才又来探寻这位‘老洪’的口风。 她先是一拜,“大哥,刚才多谢你了,我不善言辞,要是被那人缠上可是不好走。” 老洪上下打量,看她穿的干干净净,牵的马更是不凡,必然是个有钱的主,“小娘子,我这儿可不白问话。” 原来也是为了钱。 少东家有点后悔了,刚才坐鬼姐姐那艘大船上有不少漂亮衣服,她临时起意换了一件,如今虽然背着剑却不像个侠士,倒是成别人口中好宰的小娘子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宋元通宝,“大哥...” 老洪看她这么爽快,指了指路边那大箱子:“少侠,投在这义助箱里就行了。” 少东家看着那箱子,明白是自己误会了这位好心船夫,便打探这义助箱的来历。 她在清河多年,没多打听过国家大事,只知道哪年边关打了胜仗,哪年换了皇帝,却从未太过关心。 如今都快到了天子脚下,她才知朝廷又要准备打仗了,南边赶上闹饥荒,渡口生意也不好做,他这才摆了个箱子。 想到这少东家又从口袋里又掏出十文钱,让那老船夫连连喊着口号:“多谢贵人!来年月月迎财神!” “大哥,不必客气。”少东家小声打探道:“这群英会是为何?还有,附近可有什么厉害的医馆?” ◆63 开封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一边的人在讨论南国商船进贡的东西有多华贵,一边又在说根本没人运粮食,饥荒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一边都在讨论活不下去,一边又在讨论樊楼群英会和生金瓯。 少东家本不想多逗留,可那路边一脚店杵着三个人拦住了她。 “有....有....有缘者!留..留步!” 少东家刹住了马车,低眸看向拦车的这三人,左右两边的人只会说四字成语,四个字四个字的蹦,中间这又是个结巴,好生奇葩的组合。 附近围观了不少人,少东家不好发作,只得问:“什么事?” 那结巴指了指桌子上的竹篮子,“请...请请请请…大侠感受一番。” 少东家无奈翻下马车,将手伸到那竹篮子旁边。 毫无感觉。 她听风辨位,似乎这盆下面的桌子里有个暗格。 她长了个心眼,看了一眼地上的路牌。 【不不不放放...钱....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成成...就】 【为为为...为什什什...么过完完完完....了才看到路牌.】 【还还还...还好我我我我....一毛不不不不...拔】 【卧槽....我选了拳拳拳拳拳拳拳拳放....】 少东家记得鬼姐姐说过这路牌是其他少侠写上去的。 怎么写字还学人家结巴呢!太不好了!让她都憋不住笑,而且怎么还是‘拳’放了?她差点分不清是不是这位侠士给这三人打了一顿。 “大....大大侠,你笑笑笑什么?” “没没……没没...没笑,哈哈哈哈哈!” 少东家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这路牌虽然对这三个骗子不太友善,可却有意思极了,也冲淡了自己离别家乡的忧伤,还有心情也学这结巴。 她真的好想认识这些有趣的少东家,一起闯荡江湖的话该多有趣啊! 少东家笑过后便翻身上了马车,“小小把戏,想骗本大侠还嫩了点,赶紧回去吧,别让人给打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 “血口喷人!” “不知好歹!” 少东家摆了摆手,驾着马车走了。 ◆64 寒姨总说她是招风耳,少东家觉得寒姨说的可太对了。 一路上她边驾着马车,边偷听这‘唐钱策’,说是官府收缴唐钱是为了打仗,可少东家一时间却想不到这唐钱和打仗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只知道路上皆是流离失所的人,就连路边那要卖女儿的她都揽了回去,从口袋中掏出所剩不多的宋元通宝,只为让老人家收回卖女儿的想法。 少东家一边点着手上不多的宋钱,一边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这到了集里可不比野外的道路,总是要小心人的,前面就有个稀奇古怪装扮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个老奶奶,穿的奇奇怪怪,还挑这个扁担,两头挂着一些小乌龟,仔细看不像是真乌龟,应该是什么东西编织成的,惟妙惟肖。 旁边的路人见怪不怪,开口便是不客气:“哟,老乌龟卖儿卖女呢。” 那卖龟的老奶奶也不生气,顺着便介绍开自己的生意:“俺的龟儿子,挂在身上多喜人呢,只要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对少东家来说并不多,她也不是买不起。 只是她想起路上遇见那卖女儿的农户也是被她用钱拦下来的。 这开封城的百姓到底是有多缺钱才会这样‘卖儿卖女’呢? 还好,这只是个小乌龟。 少东家从钱袋里翻了翻,找到几枚宋元通宝递上去,那卖龟的奶奶立刻展笑,从扁担上挑了半天找到个最圆润的小乌龟递给她,“好娃儿,跟大侠过好日子去咯。谢谢大侠,祝大侠福寿平安!” 她看着龟奶奶的背影,仿佛和路牌上其他少东家的截图对应上了。 【必须买】 【为什么不能买一百个啊?】 【支持龟奶奶的生意!】 大侠们都是好人。 她也是! ◆65 “少侠,刚出炉的油饼来一份?酥脆!” “鲊肉!烧鸭!” “胡饼要不要?” “欸,今天那个背着箩筐的姑娘没来?” “承恩麦行那些人太过分了!” 不光是粮食涨价了,就连这烧鸭她都快买不起了。 少东家赶了半日的路总算是到了开封南郊,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先照顾马车里昏迷的刀哥吃了些脚店米粥,又上了药。 这才从车厢里爬出来买些油饼,可惜那烧鸭香味都飘到自己鼻子里了也不舍得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959|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能咽口水。 早知道走之前就多拿些宋元了,她身上这些旧的周元虽然能用,但少东家不知道这些人收不收前朝铜币,也不敢拿出来。 说着,少东家默默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无缺’在哪呢,好想吃烧鸭...” “无缺?”原来这世上的招风耳可不止她一个,旁边不知从哪突然出现一个妇人,“你是不是在找——无谲聚宝盆?” 那妇人身上邋遢,左掏右掏,拿出个手工编织的篮子,还要三铜板。 少东家身上早已捉襟见肘,立刻回绝了妇人,又听前面乌泱泱的人群挤着,好像是在说什么‘无缺’。 这可真是热闹,她走到哪哪就在说她要找的人? ◆66 少东家驾着马车本就招人眼,身上又穿着绫罗锦缎,还没等围观过去周围就给她挪开了位置。 不看不知道,一看少东家便知这也是和刚才路上那骗子一样的聚宝盆骗术,连机关用的都是一套,说什么聚宝盆生金,实际底下有个暗格。 哦,这个桌子上至少放了个真盆,前面那几个都是篮子,演都不演了。 这一路上,人人都说认识这未央城的东阙公子,可真要是未央城,又怎么可能缺钱? 眼看有人要上当,少东家立刻从马车上翻下来,“有钱不挣给别人挣,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话毕,她直接伸手去解开了那骗人的机关把戏,见下面的机关露出了原型,旁边围观的人便哄嚷着散伙。 刚才那卖篮子的妇人也凑了上来说风凉话:“用‘以多欺少’这种小技俩骗钱,真不要脸!呸!” 可少东家忘了,这似乎不是她的清河,没人见她还要掂量一下她不羡仙少东家的身份。 那骗子被说急了眼,从背后掏出一把飞镖便扔了过来,少东家情急之下将那妇人推开,可钱袋恰好掉到了地上。 少东家定睛一看,地上那钱袋的位置正写着一行路牌: 【好心救人还把老子钱给偷了,恶心】 果不其然,那妇人立刻扑在地上把她的钱袋抢走,顺带着那几个地痞流氓便围了上来,不知道还以为这妇人和这些流氓合起火来骗她。 难道她连个钱袋都要被这天道算计吗? 少东家无奈的捏了捏头,从腰间拔出佩剑,“都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几个流氓上下打量,不知从来哪来的信心,“小娘子穿这么一身还学人家当大侠,嘿,你别说这拿剑的姿势好像还有两把刷子。” “得了吧,这身衣服连舞剑都费力气,也不知这小娘子马车里装这些什么好东西。” 少东家眼底冷了一分。 她本是想绕这几个人一命,亮剑让他们知难而退,现在穿着这身华贵的服饰不仅让人笑话,反而还被人盯上了马车。 要知道车里是真的黄金百两。 死人刀的人头就值黄金百两,她知道。 这些人看来今天不得不长个记性了。 剑出鞘必死人。 突然,一只穿衣服的猫打断了她的招式,那猫狠狠的挠了流氓一爪,随后一道女声不知响了起来——“本掌柜,你可认得?” 少东家跟着大家的视线一起看过去,只见房顶上安了个小财神的铜像,那仗义出爪的猫正依偎在铜像旁边。 买命钱,这是少东家第一次听说,颇为有趣。 当然,更有趣的是地上的路牌。 【骗子】 【不是哥们,我都打赢了为什么还剧情杀啊?】 【盈盈你为什么骗我离人泪?本来就留着最后一瓶纪念不羡仙的。】 【农村人入城第一天被骗得身无分文】 【我们无缺宝宝甚至愿意演你,开心吧】 呵,原来还有个小骗子在这等着她呢。 12. 救一人,救万人 ◆67 帮她的人自称是东阙公子,可却是个穿着伶俐的女孩,还说自己是——盈盈女侠。 少东家上下打量,本以为又是个地痞流氓的局中局,可看到盈盈里衣露出的绣金织花,却愣了一下。 盈盈穿着虽然不像富贵人家的孩子,可面容净如白雪,手上也没有干农活的手茧。 这织花不是一般人能纹的,还绣在里面特地不想露出来... 少东家回过神,对着盈盈作揖:“多谢盈盈女侠。” 她想要看看这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当盈盈将自己的箩筐背起来的时候,少东家突然又惊醒。 似乎自己在买油饼的时候听那炸饼的厨子说——一个背着箩筐漂亮的女子这几日一直在等一个人。 给寒姨的那封信似乎也就是前几天才寄到清河的,算算时间,的确差不多。 无缺,温无缺。 樊楼,群英会,邀请洛神。 无缺——既是盈。 路牌上写着——她甚至愿意演你。 “我的好大侠,想什么呢?”盈盈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我请你吃饭啊。” 少东家轻笑一声,“好啊,无...盈盈女侠。” ◆68 江南国要给宋国上供,可今年上供的东西却是东阙公子这生金瓯,还特地大摆群英会邀请诸多豪侠来参观这‘生金现场’,以解宋国钱荒之困。 宋国铸钱为铜,唐国铸钱为铁。 “唐钱缺斤少两还是铁的,所以大宋不让用唐钱啦,”盈盈坐在马车上跟少东家娓娓道来,“可铜钱少,大家也没铜,少百姓手里没钱只能指望东阙公子手里的生金瓯生点钱了。” 少东家手里摆弄着缰绳,喃喃道:“...生金瓯吗?” 路上只是听闻,可如今将一切都串联起来,少东家似乎有了些线索,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盈盈问她:“你觉得,这世上有生金瓯吗?” 少东家笑了笑,“也许呢。” 她不信这世上有生金瓯,因为路上遇到的生金瓯都是假的。 但她的确有个生金瓯。 少东家看向自己脚下的影子,愈发觉得鬼姐姐应该已经是忙完自己的事回来了。 生金瓯用不上,她有生金鬼,伸出手扑哧扑哧往外冒铜板的那种。 ◆69 果不其然,刚坐下没多久,盈盈便像个盘问的衙役似的,探听她的身份,“这个时候来开封,又不是为了群英会,那你来干什么的?” 少东家将自己身上那瓶即将‘被骗走’的离人泪放到桌上,“我和人约好在这麦香集见面,可这人半天也不出现,看来是要等他几天了,可千万别爽约啊。” “啊?”盈盈愣了一下,“哈...也许她也等了你很久呢。” 少东家想笑,觉得这盈盈心机也不多,激两句便露馅了。 “欸,我看你桌上是个好酒吧?打开给我尝尝。”察觉到自己情感的泄露,盈盈赶紧撇开话题,“我都请你吃饭了,你可别连个酒都不舍得开。” 少东家看向那坛酒,又不小心撇到了脚边的路牌,一种莫名的哀伤从脚底迸发到心头,她只觉得心口一阵酸痛。 她开始不理解那块路牌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和谐的路牌留言。 不就是一坛酒,一袋钱,给他们便给他们了。 她只带了这么一坛酒。 那场和千夜的打斗还有些残留剩下的十年离人泪都留在神仙渡了,有红线看着她们的江湖启动资金,不会丢,什么时候回去取都行。 但如果是其他少东家呢? 如果,他们真的失去了红线,失去了刀哥,又失去了家乡。 身上只带这么一坛离人泪,这是对家乡唯一的牵绊,却被这盈盈盯着一直不放,之后更是骗了走。 少东家垂眼看着那坛离人泪,不知该不该说。 却看那酒坛旁边突然多出了个白色光点。 【你要给她吗?】 果然已经回来了。 “离人泪...你不是偷了很多吗?”少东家早就发现了,鬼姐姐用那三更夫大长老身体的时候便偷偷拿走了许多她的珍藏,如今这副口气看着就像生气了似的。 “...什么偷?”盈盈狐疑的看向那坛酒,“大侠?” 【...】 “没什么,”少东家回过神,“你想喝...” 刚想送出这坛离人泪的话刚到嘴边又被紧急收了回来。她突然想到个好法子——这不是验明盈盈身份是不是东阙公子的好时候吗? 虽然她大可以问鬼姐姐,可自己调查又是另一番新趣。 少东家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家最后一坛酒了,实在是不能喝。” 盈盈似乎预料了这个回答,又打探起别的消息:“那这么说...你是清河来的了?欸,你们那儿,那艘大船的事你听说了吗?” “不仅听说了,还亲眼见识了。”少东家没有隐瞒,也来了兴趣,比划着手:“那船大的很,我远看都觉得能载下数万人,听官兵说那船还是从天而降,就嗖的砸下去,船没散架地上倒是一个大坑,倒插在地里!” 少东家描述的玄乎,就是为了让盈盈漏出马脚。 听到这,盈盈也坐不住了,追问:“嘶...好大侠,传闻这船仿若星河入梦,波光四溢,你既然是亲眼所见,这传闻可是真的?” “是啊,这消息都传到开封了?”少东家连连应答,“那船头还像只孔雀,美的不可方物。” 盈盈完美的演技出现了大片裂痕,皱着的眉头仿佛让她那猫耳朵帽子都动了几下,“难道...” 她没继续说下去,明显已经知道那船的来历。少东家打探过去:“看盈盈女侠这样,是知道那船是何来历了?” “啊?”盈盈回过神,知道自己不好狡辩,才不太情愿透露了半分假消息:“我之前...从...话本子上听过这船,应该是叫什么浮景……画舫。” 剩下的话盈盈并未出口,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东西,过了良久直到那两碗烩面端上桌,她才恍然醒来:“大侠...我突然肚子不舒服。” ◇69 温无缺像个鬼祟的小贼一样,找了个出恭的拙劣借口离开了客栈。 她没着急走,既然说好了和南烛公子交换洛神的下落,既然洛神没来,这坛酒她总得拿回去复命。 可那清河来的傻瓜不愿意给她开酒,逼得她出此下策。 到现在为止,九流门的道主,容将军,常平使都已应答,只差醉花阴这最后一棋,否则樊楼不会陪她演这么一出。 已经是临门一脚,她不得不做。 温无缺从箩筐里找到个前几天无聊绣的荷包,本来是为了补贴家用,现在只能临时用到这了。 麦香集的人她这两天早就混熟了,借上一杆笔一张纸并不容易,甚至还在落款处从容地画了半张饼。 “抱歉啦,我的好大侠,谁叫...这开封人人都在等着吃这口饼呢。” 温无缺悄悄潜回客栈后院将锦囊交给小二,又嘱咐道:“你就跟里面那个傻...大侠说,我肚子不舒服,让她结账就行。” 话罢,她眼角看到了后院停着的马车。 温无缺救那傻瓜大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那人应该和洛神书信上说的一样,是孑然一身从清河来避难的,怎么还驾着个马车? 而且刚才被那群无忧帮混混围剿的时候,那人最在意的也是马车。 这车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她那么守护? 温无缺上前一步,刚要撩开马车的帘子,却听里面一声低沉的男音—— “别找死。” ◆70 画饼充饥,首在取信于人。 少东家看着这锦囊和信件止不住的感叹。 何为取信于人?她从小听未央城的那些传奇商人故事长大,只知这未央城是无奸不商,哪有什么取信于人。 少东家身上的确是没钱了,钱袋子都被无忧帮和那泼皮妇人抢走,如今盈盈留她在这吃霸王餐,她自然是——坐回座位上,两份都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960|1693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掉。 “欸,少侠,你怎么又坐回来了,结账呀。” 少东家摆了摆手,“不就是钱吗,要多少?” 店小二狐疑的打探过去,刚才街道上那场闹剧他也看到了,这少侠分明钱袋子被人夺了去,又被那背着箩筐的女孩骗来,现在拿了那封信和锦囊也不恼火,倒是回来继续吃烩面了。 客栈这样的事向来多,他眼珠子尖却从不点破,只是答:“嘿...两碗面十文钱。” 少东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她知道自家的一坛好酒可抵白银千两,更知道寒姨那‘黄金千两’的换脸生意是多么吓人的金额,这两碗面不算贵。 她伸出手,掌心平整的横在桌子上。 店小二被她这一举动吸引过去,还以为这少侠要从那掏钱,可那只手伸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铜板。 “呃...少侠你这是?” 少东家面上也挂不住,赶紧开口求助:“鬼姐姐,好姐姐,借我点钱!” 过了良久,地上才亮出一道路牌: 【我之前给你的钱都是偷那些少东家身上的,现在我没身体,我偷谁的?你的吗?】 店小二觉得自己遇见鬼了,先是这少侠自言自语,然后又痛苦的在那捶桌子,若不是老板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恐怕也想逃命了。 可事已至此,店小二还是咽了咽口水,出声阻止:“大..大侠,你这要是把桌子锤烂了可就不是十文钱这么简单的事了啊。” ◆71 少东家现在想找个有助战路牌的地方,可一时间却觉得鬼姐姐说得对。 开封又不是在山里打架,怎么可能到处都有助战路牌。 旁边的小二快把她盯出窟窿了,少东家无奈只能将怀里的那坛十年份离人泪拿出来抵押,画饼充饥。 其实少东家还有很多方法,她这身衣服绫罗绸缎,去马车上换回自己的旧衣,把这身衣服当了也行。 甚至那辆马车也值不少钱,别说两碗烩面,就是二百碗她也吃的起。 再不济,跟着小二说的一样在这洗三天碗又能如何?去群英会找寒姨的信息固然重要,可她是平白无故被人骗的傻子吗? 罢了,桥到船头自然直,既然盈盈想要这坛离人泪,她便听这信上的话把酒留在这抵押。 她倒是要看看盈盈想做什么。 ◆72 外地粮商低价出粮食,‘道主’则是高价收粮。 少东家看到这道主是个啃鸡腿的小孩时候,就知道这一趟线都是盈盈的计划了,便快速和路上遇到的老金谈成交易。 老金帮忙看住‘道主’,她则是要先回一趟客栈。 来的正巧,刚上房顶少东家便看到这出好戏的落幕。 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正在从店小二手里买下那坛离人泪,那服饰她认得,以前江叔就从话本子上讲过。 夜光纱,锦绣彩,是醉花阴弟子。 “三倍价格,你刚才给那少侠的钱,我出三倍,”醉花阴弟子看样子很会谈生意,立刻就放出了店小二没法拒绝的高额报酬,“等那少侠回来,你再给她一倍,你这样既能赚一倍利,又预防那少侠毁约不回来,如何?” 少东家想翻下房顶将这二人的交易搅乱,却看地上路牌又吵的不成样子。 【这是我对家乡的最后一点念想,凭什么给我卖了】 【我要杀了这小二,有本事亮血条】 【可是没这坛酒盈盈就没法开群英会吧?】 【那是剧情写不好,进行不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非要骗我?】 【你就当是为了唐钱策牺牲这酒呗,反正以后肯定还很多的】 唐钱策。 少东家现在还没搞懂唐钱策为什么和盈盈有关系,生金瓯就算真能生金,又能解决多少钱荒,能让人不卖儿卖女,不饿肚子吗? 更何况,她不相信有生金瓯。 但看到最后一条信息,少东家还是没阻止那醉花阴的弟子离开。 就当是为了唐钱策牺牲这坛酒吧,能救一人是一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