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 第147章 发布会 温念初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下楼了。 夜风微凉。 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车窗半降,陆宴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奏。 见她出来,他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弧度:“上车。” 温念初拉开副驾驶的门,刚坐稳,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冽的香水气息。 她侧头看他:“忙完了?” 早上的时候,陆宴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陆宴单手打方向盘,车子流畅地驶入夜色中:“怕你被网上的言论气哭。” “……” 温念初无奈,“我在你眼里这么脆弱?” 网上那些评论她早就免疫了,现在她已经养成了不看评论的好习惯。 陆宴低笑一声,没回答,只是从后座拎出一个纸袋丢到她怀里:“吃点东西。” 温念初接过纸袋,指尖碰到里面温热的食物包装,微微一怔。 “你买的?”她抬眸看他。 陆宴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的车流上,语气随意:“路过,顺手。” 温念初唇角微扬,拆开纸袋,是牛肉三明治,还配了一杯美式。 她咬了一口,面包松软,牛肉鲜嫩,酱汁微辣,是她喜欢的口味。 “味道怎么样?”陆宴问。 “还行。”她故作平淡,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陆宴瞥她一眼,轻笑:“口是心非。” 温念初懒得反驳,专心吃东西。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她轻微的咀嚼声和车外偶尔的鸣笛声。 过了片刻,陆宴忽然开口:“温家要召开发布会。” 温念初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什么发布会?” “不清楚具体内容。”陆宴语气平静,“但以温志远的作风,不会只是简单澄清。” 温念初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纸袋边缘。 温家要开发布会,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彻底撇清她和温阮的纠纷,要么……直接把她推出去当替罪羊。 她太了解温志远了。 看她失神的样子,陆宴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害怕了?” 听到他的话,温念初“呵”了一声。 怕? 无论温家准备做什么,她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温念初了。 这次,她不会再被动挨打。 —— 温氏集团新闻发布会现场 下午六点整,温氏大厦一楼的新闻发布厅已经座无虚席。 长枪短炮的摄像机对准主席台,闪光灯此起彼伏。 温志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台,身后跟着一身素雅装扮的温阮。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 温志远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今天,温氏集团要就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设计抄袭事件,做出正式回应。” 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记者都屏息以待。 温志远神色凝重,从文件夹取出一份声明。 “经董事会紧急会议讨论,现做出以下决定:第一,温氏集团即日起终止与设计师Lina的一切合作,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快门声。 温志远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全场,继续道: “第二,关于我女儿温念初……”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经查证,她抄袭他人作品,还心生嫉妒小孩我的小女儿温阮,并在事后发表不当言论,严重损害了集团声誉!” 会场开始骚动,有记者忍不住举手想要提问,但被工作人员制止。 温志远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重磅的消息:“身为父亲,我对这件事痛心疾首!是我教导无方,才让温念初走上歪路!因此,温氏集团正式声明——即日起,不再承认温念初为温家成员,其一切行为与温氏无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记者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高声提问: “温董事长,这是要断绝父女关系吗?” “温念初小姐现在人在国外,您是否已经通知她这个决定?” “这样的处罚是否过于严厉?” 温志远面色阴沉,抬手示意安静:“这个决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作为温氏的掌舵人,我必须对集团上下数千名员工负责。” 这时,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温阮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眼眶微红地接过话筒:“各位媒体朋友,请允许我说几句。” 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哽咽:“首先,我要向所有支持温氏的朋友们道歉。这次事件确实是因为我的疏忽造成的,我太信任助理姜欣月,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温阮说着,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她用手轻轻擦拭,继续道:“关于姐姐,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温念初女士。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我始终相信,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中带着委屈:“无论父亲做出什么决定,作为女儿,我都会尊重并支持。” 这番以退为进的发言立刻引发新一轮的提问狂潮: “温二小姐,您是说这次抄袭事件另有隐情?” “有传言称温念初是故意陷害您,您怎么看?” “温家内部是否存在继承权之争?” 温阮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父亲,然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这些……我不便多说。只是希望大家能给温氏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就在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的女记者突然高声问道:“温董事长,外界皆传,您对两个女儿偏心至极,再加上集团声誉受损,我们是否可以大胆猜测,您今天放弃温念初的行为,是弃车保帅吗?” 温志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温阮见状,立即接过话茬:“这位记者朋友,您这样的猜测是对我父亲人格的侮辱。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掌舵人,我父亲向来最重视家教!” 她的话还没说完,会场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大声喊道:“最新消息!米兰设计协会刚刚发布声明,确认温念初的设计作品是原创,Lina才是抄袭方!”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对峙 米兰,全球同步直播现场。 温念初站在纯白的背景墙前,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 直播画面里,她的面容清晰而冷静,眼神直视镜头: “各位媒体朋友,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见面。”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 直播间人数正在疯狂上涨,弹幕如雪花般飞过,但她没有看,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继续道: “关于今天温氏的声明,我只有一句话——” 她停顿了一秒,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却冷若冰霜: “这份断绝关系的声明,我求之不得。” ——轰!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瞬间引爆全网。 弹幕彻底疯狂: 【卧槽!正面刚!】 【温家刚宣布断绝关系,她就开直播回应?】 【这气场绝了,不愧是温念初!】 温念初没有理会沸腾的评论区,而是转身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份文件,对着镜头展开: “这是三年前米兰设计展的原始报名表,上面清楚标注了我的设计稿提交日期。” 她又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是Lina所谓‘原创’的设计手稿,经过专业鉴定,纸张上的笔迹墨水成分显示,最后几页的书写时间不超过半年。” 镜头推近,文件上的鉴定章清晰可见。 “而最有趣的是这个——”她点开平板,播放了一段录音。 温阮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只要咬死是她抄袭,看她以后怎么翻身!” 录音结束,温念初看着镜头,微微一笑。 温阮能在宴会上放一段假录音给她泼脏水,那么她也不妨效仿一下,把脏水泼回去! 还得感谢温阮给她做的好榜样! 一般人只会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证明录音是假的,但是她偏不! 人们只在乎吃瓜的刺激感,至于真瓜假瓜,没人在乎。 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百万,服务器几近崩溃。 【卧槽!真的假的?】 【有录音!不可能是假的。】 【冷知识:录音也可以伪造。】 【一边呆着去,用你科普冷知识?温阮在宴会上放的录音可没人说是伪造的,某些粉丝不要太护主。】 温念初依旧从容,她轻轻侧身,对着镜头外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有人在质疑我,但是今天我请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证。” “姜小姐,该你了。“ 镜头一转,姜欣月苍白着脸出现在画面里。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眼神闪烁,显然极度不安。 “我......”姜欣月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是姜欣月,曾经是温阮的助理。” 温念初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既不催促,也不施压。 姜欣月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是温阮让我在温念初的饮料里下药,然后在她昏迷后,将她送到8032,那里......有三个男人……” 她又想起了那窒息的一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温念初静静等着她恢复情绪,大概过了半分钟,姜欣月重新睁开眼睛,可声音却越来越低,“温阮说......说这样就能彻底毁掉她的职业生涯......” ——哗! 弹幕瞬间爆炸: 【天啊!这是犯罪了吧!】 【温阮这么恶毒?】 【怪不得温念初当年突然退赛!】 姜欣月的眼眶红了:“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承认我一时鬼迷心窍,可是事情暴露后,温阮却为了维持自己的玉女形象,将我推出去顶罪! 温阮,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镜头,眼中的恨几乎要溢出屏幕。 直播间的网友被这眼神吓了一跳,纷纷吐槽: 【兄弟们,你们看到她的眼神了没?太吓人了!】 【卧槽!姜欣月这眼神绝了!跟恐怖片似的!】 【温阮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这恨意都快从屏幕里渗出来了!】 【前面的,换你被当替罪羊丢出去,你眼神比她更吓人信不信?】 弹幕瞬间分成两派—— 吃瓜群众激情开麦: 【温阮表面清纯玉女,背地里让人下药?这瓜保熟吗??】 【姜欣月手里肯定还有更猛的料!坐等温阮塌房!】 【温念初太刚了!直播放锤爽死谁了!】 温阮粉丝垂死挣扎: 【这女的谁啊?随便找个人就想污蔑我们阮阮?】 【录音肯定是合成的!温念初为了报复不择手段!】 【阮阮别怕!永远相信你!(爱心)(爱心)】 突然一条金光闪闪的VIP弹幕横空出世—— 【用户Y打赏了10个深水鱼雷并留言:姜小姐,你去年在瑞士银行的账户突然多了200万欧元,需要我帮网友查查汇款人吗?】 弹幕瞬间炸了: 【???大佬你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200万欧元?!这是封口费吧!】 【温阮粉丝脸疼吗?你们主子打钱记录都要被扒出来了!】 姜欣月看到这条弹幕时脸色煞白,突然抢过温念初的麦克风尖叫道:"不止200万!她还用我家人威胁我!我弟弟在英国的留学签证——" 直播忽然中断! 姜欣月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有些呆愣地看着已经关掉的直播间。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爆料的人是谁?他竟然能查到温阮给她汇款信息?! 温阮做事一向谨慎,如果那人连汇款信息都能查到,莫非还有更大的人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姜欣月瞬间冒出一阵冷汗。 黑屏的直播间里,弹幕依然在疯狂滚动: 【我特么头皮发麻!这是要灭口??】 【刚录屏了!温阮这波绝对要进局子!】 【用户Y又打赏了20个深水鱼雷:有趣。】 直播间外。 温念初简单收拾了设备,示意姜欣月可以离开了。 直播是她自己关掉的。 只有足够多的留白,才会给观众无限遐想。 爆料这些,已经足够了,至于后面的,就留给吃瓜群众自己猜吧。 国内,记者会。 整个会场瞬间炸开了锅。 记者们纷纷查看手机,果然看到各大媒体平台都在推送这条突发新闻。 温志远的面色由青转白,他猛地转头看向女儿,眼中满是质问。 温阮也慌了神,握着话筒的手指节发白。 “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温阮的声音开始发抖,“姜欣月她……”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温阮人设崩塌# “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温阮的声音陡然拔高,握着话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姜欣月她早就因为工作失误被辞退了,她这是恶意报复!” 她的声音在发抖,眼神慌乱地扫过台下记者们举起的手机——屏幕上全是温念初直播间的截图,姜欣月那张充满恨意的脸被放大特写,配上醒目的标题: 【温阮指使下药!温氏千金人设崩塌!】 一位女记者直接站起来高声质问:“温小姐,姜欣月提供的录音里明确提到您要彻底毁掉温念初,对此您作何解释?” 温阮的睫毛快速颤动,强撑着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现在的AI合成技术这么发达,一段录音能说明什么?姐姐一直对我有敌意,这明显是她设计的圈套!” 她说着说着,眼眶适时地红了,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大家现在都不相信我,但我问心无愧……” 然而这次,没人买账了。 台下记者们交换着嘲讽的眼神,社交平台上实时热搜已经爆了: #温阮人设崩塌# #温氏父女直播翻车# #姜欣月实锤录音# 温志远脸色铁青,现在的情况已经有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他干脆一把夺过话筒:“各位媒体朋友,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 但记者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温董事长,请问您对女儿涉嫌教唆犯罪有何评论?” “温氏集团会包庇犯罪嫌疑人吗?” “警方是否已经介入调查?” 闪光灯疯狂闪烁,温志远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离场,而温阮还僵在原地。 她的公关团队精心准备的“柔弱受害者”剧本彻底失效,此刻连她的粉丝后援会都在超话里宣布脱粉。 虽然也有一些铁粉支持她,但是网上的骂声实在太大,他们根本不敢说话。 温阮,彻底塌了。 米兰,直播结束后。 刚才直播的设备还没有撤走,镜头虽然关闭了,但房间里的气氛仍带着未散的紧绷感。 程语一把抱住温念初,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念初!你看到温阮那个表情了吗?她脸都绿了!这次她彻底完了!” 她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机,屏幕上全是热搜爆掉的词条和网友的疯狂讨论。 温念初被她晃得有些无奈,唇角微微扬起:“看到了,你先冷静点。” “冷静?这怎么冷静!”程语眼睛亮晶晶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全网都在骂温阮?连她那些脑残粉都不敢冒头了!” 说实话,她一开始对温阮还是崇拜,毕竟网上铺天盖地的营销她是天才设计师,而且她看过温阮的作品,确实称得上“天才”二字。 可真正接触之后才知道,温阮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沈漾靠在墙边,双臂环抱,冷艳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浅笑:“棋走险招,你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她顿了顿,又淡淡补充:“不过,温家不会这么容易认输。” 温念初自然是知道的,以温志远那老狗的性格,绝对会想办法报复她。 见招拆招吧。 敲门声这时响起,何颂推门进来。 “刚才的直播我也看了。” “温念初,”她直呼其名,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这次的反击很漂亮。” “不过,公司公关部刚才收到十几家媒体的采访请求,你打算怎么处理?” 温念初还没回答,程语已经插嘴:“当然是乘胜追击!再开一场记者会,把温家的黑料全爆出来!” 沈漾瞥了她一眼:“莽撞。” 程语不服:“这叫速战速决!” 两人正要对呛,房间角落突然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温、温小姐……” 所有人转头看去。 姜欣月站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脸色苍白。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整个人看起来比直播时更加憔悴。 “我……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她的声音发抖,“但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程语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现在知道道歉了?” 沈漾冷冷地看着姜欣月,没有说话。 何颂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突然的插曲很感兴趣,但她只是晃了晃酒杯,没有介入的意思。 温念初静静地看着姜欣月,目光平静得近乎冷漠。 “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她开口,声音没有起伏,“说出真相,指认温阮,这些都是你该做的。” 姜欣月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温阮拿我弟弟威胁我……” “我知道。”温念初打断她,“所以我给了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她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晰的声响。 “但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姜欣月浑身一颤,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我愿意做任何事弥补……” “不需要。”温念初的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锋利,“如果当时我真的喝下那杯水,现在被万人唾弃的人就是我。” 她顿了顿,眼神冷了下来:“说不定会更惨——毕竟,温阮一开始想要的,可不只这些。” 这句话让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 程语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温念初真的着了她的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姜欣月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温念初转身,走向落地窗。 米兰的夜景在她面前展开,灯火璀璨,却照不进她此刻的眼睛。 “我不报复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从今往后,我们两清。” 姜欣月瘫软在地,捂着脸痛哭起来。 程语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沈漾冷冷地扫了姜欣月一眼,走到温念初身边,和她一起看向窗外的夜色。 何颂晃了晃酒杯,突然开口:“公司会发声明,支持你的决定。” 她顿了顿,“另外,下个季度的首席设计师位置,董事会已经全票通过了。” 程语瞪大眼睛:“哇!念初!你这是因祸得福啊!” 温念初微微一笑,却没有太多喜悦。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陆行简在躲着她! 温家。 温阮死死盯着化妆镜中的自己。 睫毛膏早已晕染不清,眼中的红血丝几乎爬满整个眼球,面容憔悴得很。 这张脸,哪里还是媒体笔下那个“优雅高贵的温家二小姐”? “砰!” 她猛地将化妆刷砸向镜面。 镜子瞬间破裂。 敲门声响起,乔芳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不到回应,她便想推门进来。 然而温阮早就反锁了房门,她尝试几次都无法打开门。 “妈妈,我想静静。” 现在谁她都不想见,尤其是乔芳书那种毫无用处的安慰。 休息室外隐约传来交谈声,应该是温薄言也上来了: “妈,你先让阮阮自己冷静冷静。” “Prada和Chanel都发来解约函......”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扎进温阮的耳膜。 该死! 都怪温念初那个贱人! 她的计划差一点就成功了!就差一点,温念初就彻底身败名裂了! 可是到底是哪一步出现问题了?姜欣月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在直播间里胡言乱语! 她真以为她投靠温念初就有救了吗? 笑话,她一样能拿捏她! 温阮闭着眼长舒了口气,再睁眼时,看到梳妆台上还摊着今早送来的时尚杂志,封面正是她笑意盈盈的硬照,标题写着《温阮:用设计传递爱与美》。 “哈......爱与美?”她神经质地笑起来,一把撕碎杂志,“现在全网都在叫我毒妇!” 将杂志撕个粉碎后,她颤抖着手指点开微博,热搜前十全是关于她的词条: #温阮教唆犯罪实锤# #温氏集团切割二小姐# #请温阮退出设计界# 最刺眼的是第三条: #温念初直播绝杀# 点进去,第一条就是温念初的直播录屏。 简洁干练的语言,冷若冰霜的眼神,配上“求之不得”四个字,被转发了几十万次。 评论区一片叫好: 【姐姐太飒了!】 【温阮现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建议温阮看看心理医生,这嫉妒心太可怕了】 “嫉妒?”温阮猛地掐灭屏幕,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明明是她温念初抢走了我的一切!” 温念初是天之骄女,她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抢?就不能让让她吗? 而她温阮呢? 她拼了命地讨好温志远,模仿温念初的风格,可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该死。 “你以为这就够了吗,我亲爱的姐姐?” —— 机场,VIP通道。 温念初推着行李箱走在最前方,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风衣,下摆随着她的步伐摆动。 “念初,等会儿有人来接你吗?”程语眨着眼睛问,“要不要搭我的车?我哥说派了司机来。” 温念初刚要回答,余光却瞥见机场大屏上正在播放的新闻: 【温氏集团股价暴跌45%,创始人温志远缺席董事会。】 画面切到记者围堵温氏大厦的场景,闪光灯此起彼伏。 “不用了。”温念初收回视线,“我自己打车。” 程语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啊!我们温大设计师现在这么低调了?” 沈漾突然摘下一边耳机:“她是不想被拍到。” 何颂正好挂断电话走过来:“公司安排了车,先送你们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十点,全体高层会议。” 四人走出机场,阳光有些刺眼。温念初眯起眼睛,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是陆宴的迈巴赫。 车窗紧闭,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程语突然拽住温念初的袖子:“快看!那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吗?” 温念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陆宴穿着深灰色西装,正从另一侧的VIP通道走出来。 他似乎感应到什么,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陆宴唇角微勾,做了个口型。 温念初脸色微红,但是很快移开视线。 “天哪天哪!“程语激动地摇晃沈漾的手臂,“陆总刚才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 沈漾冷淡地瞥了一眼:“你看错了。” 何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温念初,又看了看远处的陆宴,突然意味深长地说:“走吧,车在等了。” 黑色商务车载着四人驶离机场。 迈巴赫内。 林逸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陆宴:“总裁,不跟上去吗?” 陆宴把玩着:“不急。” 他点开平板,屏幕上显示着温氏集团最新的股权变动通知:“先让她玩一会儿。” —— 温阮第八次给陆行简拨去电话,然而,一直都无人接听。 “接电话啊!”她咬着牙,又一次按下重拨。 依旧无人应答。 她翻出微信,疯狂地给陆行简发消息: 【行简哥哥,你在哪?】 【接我电话好不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需要你……】 消息如石沉大海。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忽然意识到—— 陆行简在躲她。 不是跑路,不是背叛,而是……他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却不知如何面对。 这个认知比任何羞辱都更让她痛苦。 不对,这不对!陆行简一直都站在她身后默默支持她,怎么会忽然这样?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挽回陆行简才行。 温阮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带好口罩和帽子,下了楼。 她专门挑了一顶大帽檐的帽子,确保她的脸被彻底挡住。现在网上都是对她的讨打,她实在是不敢露面。 她去车库里挑了辆低调的车,去了谢依禾常去的那家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谢依禾摇晃着红酒杯,挑眉看着突然出现的温阮:“乖宝来啦~” 她自然知道网上发生的事,也知道,温阮一定会找她商量对策,所以,她在这里等候多时。 温阮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仰头灌下,烈酒灼烧喉咙的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陆行简那个混蛋……”她咬牙切齿,“他居然敢躲着我!” 谢依禾嗤笑一声,重新倒了杯酒:“你指望他怎样?你做的那些事,换谁都得躲。” 温阮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连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谢依禾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温阮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不过嘛……”谢依禾将酒杯推到她面前,“男人算什么?来,今晚我陪你喝。” 温阮盯着那杯酒,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对,男人算什么……” 她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温念初背后,一定有别人 温阮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淌下,灼烧着她的喉咙。 “再来一杯!”她重重地将酒杯砸在吧台上,玻璃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谢依禾挑眉,慢条斯理地给她续上威士忌:“喝慢点,这酒后劲大。” “怎么?怕我喝醉?”温阮冷笑,指尖摩挲着杯沿,“我现在清醒得很。” 她环顾四周,酒吧里灯红酒绿,人群在舞池中扭动。 就在前不久,她还是这里的常客,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可如今连酒保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样。 她讽刺地一笑。 “你知道吗?”温阮突然凑近谢依禾,酒气喷在她脸上,“我到现在都想不通,温念初那个贱人是怎么翻盘的。“ 明明她的计划非常周密,可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让她逆风翻盘的? 谢依禾看着她稍微迷离的双眼,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你喝多了。” “我没醉!”温阮猛地提高音量,引得附近几桌客人侧目。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一定是有人在帮她!” 谢依禾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谁知道呢,不过……”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温阮一眼,“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吧?” 温阮的表情瞬间扭曲。 她当然知道谢依禾指的是什么——品牌解约、父亲震怒,每一件都足以毁了她! “呵……”她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从手包里掏出一张黑卡拍在桌上,“怕什么,今晚所有的消费,我买单!” 谢依禾诧异地挑眉:“你确定?” “当然!”温阮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舞池,高跟鞋踩在洒落的酒液上,险些滑倒。 但此刻的她已经不在乎了。音乐震耳欲聋,她随着节奏疯狂摇摆,仿佛要把所有愤恨都发泄出来。 温阮跳累了,跌跌撞撞地回到卡座,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妆容早已晕开,可她丝毫不在意。 她抓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酒精度数很高,却让她愈发清醒。 “谢依禾。”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说……温念初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谢依禾摇晃着酒杯,眼神意味深长:“你觉得呢?” 温阮冷笑:“陆行简?我不信他会为了温念初做到这种地步。” “那还能有谁?”谢依禾挑眉,“温念初以前有没有结交过一些人脉?” 温阮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若说三年前,温阮确实有本事,但是她当时一心扑在陆行简身上,很少交朋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脉可言。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温念初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谢依禾轻笑:“你打算怎么查?” 温阮勾唇,笑容阴冷:“既然温念初能挖我的黑料,那我为什么不能查她的底?”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温二小姐?真是稀客。” 温阮语气冰冷:“帮我查个人,价钱随你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笑道:“温念初?” “不。”温阮眯起眼,“查她这三年在米兰的所有动向,尤其是……她和哪些人有密切往来。” “包括……”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陆宴。”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三天,五十万。” 温阮毫不犹豫:“成交。” 挂断电话后,谢依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做?” 温阮冷笑:“她毁了我,我凭什么让她好过?”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等着看吧,温念初……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 工作室。 从米兰回国后,温念初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她负责下个季度的新系列,当然不能辜负何颂对她的厚望。 “念初!“程语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冲进来,“粉丝送你的!卡片上写‘愿你永远向阳而生’!” 沈漾从设计稿中抬头,淡淡点评:“俗气。” 程语瞪她:“你懂什么!这叫浪漫!” 温念初接过花束,指尖拂过金黄的花瓣,笑容温柔:“谢谢,很漂亮。” 她将花插进窗边的玻璃瓶里,阳光透过花瓣,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程语歪着头欣赏了一会儿插好的向日葵,突然眼睛一亮:“我们晚上去吃火锅吧!” 沈漾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着设计稿:“你设计稿完成了吗?” “喂!”程语气鼓鼓地走过去,一把抽走她的铅笔,“工作狂也该休息了好吗?” 沈漾皱眉,伸手要抢:“还我。“ “不给!”程语把铅笔举得老高,踮着脚尖转圈,“除非你答应一起去!” 温念初看着两人打闹,忍不住轻笑出声。 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新铅笔:“沈漾,用这个吧。” 沈漾接过,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谢谢。” 程语撇嘴:“念初你就惯着她吧!” 吃饭的时候,程语刷着手机无意中说起,“你们知道吗?温氏集团最近股价又跌了,听说温志远气得住院了!” 温念初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又神态自若地继续动作起来。 温志远被气住院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 看来这次对他的打击真不小。 那头程语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温念初轻轻打断:“程语,尝尝这个。” 她推过去一盒自己做的抹茶大福,“昨晚新学的。” 程语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哇!念初你太贤惠了!” 她咬了一口,眼睛幸福地眯起,“好吃!将来谁娶了你有福了!” 温念初突然呛了一下,耳尖微红。 她脑子里还在想着另一件事。 如果温志远那老狗被气住院了,温薄言呢?以他暴躁的性格,肯定会来找她对峙,可是现在有点过于安静了。 不仅如此,温阮也忽然老实很多,没什么动作。 好像在憋个大的。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姜欣月的报应来了 次日清晨,工作室外。 姜欣月瑟缩在工作室大楼的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她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未眠。 每当有人进出大门,她都紧张地抬头张望,又迅速低下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保安第三次走过来,皱眉打量她:“小姐,你在这里待了一早上了,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等个人......”姜欣月声音细如蚊呐。 “等谁?” “温......”她刚要开口,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温念初穿着简约的白衬衫和黑色阔腿裤,正和程语说着什么,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姜欣月猛地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双腿发麻,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温小姐!”她喊出声,声音嘶哑。 温念初转头,笑容瞬间凝固。 程语立刻挡在温念初前面,警惕地盯着姜欣月:“你来干什么?” 姜欣月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求你......借我点钱......” 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有人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温念初有些头疼,她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上热搜。 更何况现在网上对她的夸赞实在太多,很多网友已经开始“神化”她,这不是个好现象。 早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网友乐忠于创造“神”,但更乐忠于毁掉“神”。 如果视频流出,恐怕巨大的流量将会反噬她。 她迅速地拉住了姜欣月,抬手将她扶起来,同时给沈漾使了个眼色,沈漾意会,抬脚就冲着刚才录像的人走去。 温念初看着眼前的女人,姜欣月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手腕上还有几道新鲜的伤痕。 “起来,”温念初声音很冷,“去里面说。” 她带着姜欣月来了会客室,这里私密性很好,不会有乱七八糟的路人打扰到他们。 姜欣月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程语给她的热水,却一口都没喝,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为什么找我?”温念初直接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最不可能帮的人就是你。” 姜欣月的眼泪砸在手背上:“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脸来求你......” 她哽咽着,“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程语忍不住插话:“你当初帮着温阮害念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我......”姜欣月欲言又止。 是啊,她怎么有脸来找温念初的呢,可是除了温念初,她真的没有其他人可以找了。 她不能去找温阮,他们已经撕破脸了,温阮绝不可能再搭理她。 所以今天,她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 程语有些看不惯姜欣月的做派,还要再说些什么刺激她,却被温念初抬手制止了。 她直视姜欣月:“原因。” 姜欣月浑身一颤,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我爸我妈......他们要把我卖给村里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就为了二十万彩礼......”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逃出来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找到我了......” 会客室陷入死寂。 程语震惊地瞪大眼睛,对她的话难以置信。 “开什么玩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女儿换彩礼这一说?” 姜欣月苦涩一笑,“你们永远都不会懂。” 她从手机里调出来一段视频。 “他是我们那边的有名的富商,李老板。我大姐就是嫁给了她,换了10万块钱,我爸妈乐得合不拢嘴,婚后,我大姐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可是没过两年,大姐疯了,然后半年之后死了。” “我被温阮开除后,没了经济来源,爸妈再找我要钱我拿不出来,他们就又动了歪主意,想把我嫁出去。” “那李老板点名要我,因为我是大学生毕业,他说,玩/起来更得劲。”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与自己无关。 程语倒吸一口凉气。 很难想象,她竟然遭受了这些。 温念初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但握杯子的手指却微微发白。 “你要多少?”她突然问。 姜欣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五万就行......我可以打欠条!我一定能还上!” 温念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冷静得近乎锋利。 “五万?”她轻笑一声,“姜欣月,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给你钱?” 姜欣月的手指攥得更紧,指节泛白:“我……我可以签协议,一定会还……” “还?“温念初打断她,语气讥讽,“你拿什么还?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程语在一旁冷笑:“报应。” 沈漾推了推眼镜,目光审视地盯着姜欣月:“你父母要卖你,你可以报警。” 姜欣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报警?他们早就打点好了!那个李老板在县里一手遮天,我逃不掉的!” 温念初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开口:“我可以给你十万。” 姜欣月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温念初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有条件。” “第一个条件,彻底和温阮切割。” “把你手里所有关于温阮的黑料交出来,包括录音、转账记录、聊天截图——一切能证明她指使你害我的证据。” 姜欣月脸色苍白:“我……” “不愿意?“温念初挑眉,“那你可以走了。” “不!我愿意!” “第二个条件,永远消失。拿着钱,离开国内,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温念初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或者再和温阮有任何联系,我会让你比嫁给那个老光棍更惨。” 姜欣月浑身发抖,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第三个条件,这十万不是白给的,而是借的,利息按银行最高利率计算,五年内还清。拿钱以后,你我恩怨两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的死活再与我无关。” “你可以选择不答应。”温念初淡淡道,“但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再帮你第二次。”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交易 姜欣月身体微微发抖。 这对她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拿到这十万,或许,她可以选择离开那对吸血的爸妈,从此远走高飞。 可是这利息…… “五年......” 不知道能不能还的上。 她声音嘶哑,喉咙干涩,“我答应。” 赌一把! 温念初看到她眼中的纠结,适时提醒:“想清楚。违约的代价是本金翻倍,外加我的律师会追讨到天涯海角。” 姜欣月的睫毛一颤,她抬头看向温念初。 阳光从落地窗斜照进来,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投下分明的阴影线,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中。 “我答应。”姜欣月再一次重复,突然笑了,“其实你早算准我会答应对不对?你知道我走投无路了。“ 温念初只是笑着看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程语忍不住插话:“念初,真要借她啊?” “我相信姜小姐讲究契约精神。” 姜欣月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骨节发白。 “我放心,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程语忍不住翻个白眼:“空口白话就想借十万?” 姜欣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一个消息——温阮很早就怀疑过有人在背后偷偷帮你,她怀疑过何颂,但是没有证据。很难不保证这次事情之后,她会再次做出一些动作!” 沈漾推了推眼镜:“这个消息值十万?” “不值。”温念初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但足够证明她的诚意。” 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转身时,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姜欣月,那我们,成交。” 闻言,姜欣月松了口气。 程语瞪大眼睛:“念初!你就这么……” “放心。”温念初将支票递给姜欣月,“姜小姐最清楚违约的后果。” 她的指尖在支票上轻轻一点,“毕竟这次,我可是留有证据的。” 姜欣月接过支票的手猛地一颤,她顺着温念初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墙角闪烁的红点,监控摄像头正无声地记录着一切。 她咬牙接过支票。 没关系的,等她把温念初要的东西整理好,她就彻底离开这里。 这些年她跟在温阮身边,或多或少留了一些证据,虽然不知道对温念初有没有用,总之给她就是了。 她们姐妹两个怎么撕,她就不参与了! 三天后,温念初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温阮曾经找枪手的一些证据。 以及,Lina的证据。 点开附件,是一份加密的压缩文件。解压后,几个文件夹整齐排列: 1.【温阮&Lina往来邮件】 2.【Lina设计原稿VS温阮参赛作品对比图】 3.【银行转账记录】 温念初点开第一个文件夹。 是温阮黑Lina的邮件: 【下个月的珠宝设计大赛,我需要一套以“月光“为主题的作品。 要求: 必须原创,风格要像我的“风格”,但别太像,免得被人看出来,月底前交初稿,报酬照旧,现金支付。 ——温阮】 第二封邮件是Lina的回复: 【温小姐, 初稿已附上,这次我参考了你之前的设计风格,但调整了宝石的排列方式,确保不会被评委怀疑。 PS:这次风险较大,价格要上调30%。 ——Lina】 温念初点开第二份文件,屏幕上立刻弹出两张并排的设计图: 左侧是Lina的手绘原稿,右下角标注日期,线条精细,宝石布局清晰。右侧则是温阮以前的参赛作品,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签名换成了“温阮”。 最讽刺的是,这套作品最终拿了金奖,而温阮领奖时的采访视频还附在文件里。 记者:“温小姐,您的‘月光系列’灵感来源是什么?” 温阮:“是我在巴黎旅行时,某天夜晚看到塞纳河上的月光倒影,突然有了灵感。” 最后一份文件是银行流水,清晰地显示: 温阮的私人账户转给Lina的账户,每套设计金额50万至80万不等。 而备注是设计服务费。 看来Lina是她经常找的枪手,老顾客了。 可是温念初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当初在宴会上指正她抄袭的人分明是陆行简,她当时以为Lina是陆行简找来的证人,可是现在看来,Lina分明是温阮的人! 所以,陆行简其实也被温阮耍了? 他自以为随便找来一个人作证,可这一切都在温阮的计划之中! 温念初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实锤已经到手,如果她现在将这份证据发出去,必然会翻起轩然大波。 鼠标停在文件上,她犹豫了一瞬。 最后只是把文件拖进一个新建文件夹,命名为:【反击材料】。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现在温阮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贸然出手恐怕反倒把她逼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如先等她先出手。 —— 出租屋的灯光昏黄,姜欣月正匆忙地将最后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机票就放在桌上——明天一早的航班,飞往南方的一个小城,那里没人认识她,她可以重新开始。 突然——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吓得她浑身一颤。 “姜欣月!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那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耳膜——是她父亲。 她的手指死死抠住行李箱边缘,指节泛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自从离开家之后,她就没有再告诉过父母她的居住地址,只是每个月按月打钱。 门外的砸门声更重了,伴随着母亲尖利的嗓音:“死丫头!长本事了是吧?敢不接电话?李老板的定金我们都收了,你今天必须跟我们回去!” 姜欣月的呼吸急促起来,目光扫向狭小的窗户——这里是五楼,跳下去不死也残。 “再不开门,我们就喊人来砸了!”父亲的声音透着狠厉,“让整栋楼都知道你是个不孝女!” 她知道他们做得出来。 颤抖的手指摸到手机,她下意识想拨110,却在按下拨号键的前一秒停住了。 就算警察来了又能怎样?以前也不是没有报过警,可是家庭纠纷,调解了事,最后她还是会被拖回去。 门外的咒骂声越来越难听,邻居已经有人探头张望。 姜欣月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父亲姜大强壮硕的身躯堵在门口,脸上横肉抖动,母亲王翠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可算找到你了!要不然温小姐告诉我们,你个死丫头竟然还敢不回家?”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没人救她 温小姐? 几乎不用思考,她就确定了,是温阮! “妈!疼——” “闭嘴!”姜大强一巴掌扇过来,姜欣月眼前一黑,嘴角尝到血腥味,“李老板的车就在楼下,今晚就回去把婚事定了!” 挣扎中,行李箱被踹翻,那张机票飘落在地,被王翠花一脚踩住:“还想着跑?你弟弟买房就指着你的彩礼了!” 姜欣月被粗暴地拽向门口时,王翠花突然眼尖地瞥见桌上露出一角的支票。 “等等!”她猛地甩开女儿的手,扑向那张单薄的纸片。 “十万?!”王翠花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手指因兴奋而颤抖,“死丫头,你哪来这么多钱?” 姜大强一把抢过支票,对着灯光仔细检查,脸上的横肉因狂喜而抖动:“真钱!哈哈哈!” 他狠狠拍打女儿的后脑勺,“早说你有钱,我们何必大老远跑来?” 姜欣月踉跄着扶住墙,嘴角的血迹未干:“这钱...这钱不是给你们的……” “放屁!”王翠花已经利索地把支票塞进衣服口袋,“你弟的婚房首付正好差十万!” 她突然狐疑地眯起眼,“该不会是哪个野男人给的吧?” 姜大强突然抡起行李箱砸向墙壁:“说!是不是在外面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是借的!要还的!”姜欣月绝望地尖叫,却在下一秒被父亲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还?”姜大强喷着酒气的嘴凑近,“放他娘的屁!这十万正好当嫁妆带回去!” 他转头对妻子咧嘴一笑,“不过得多要五万。” 王翠花已经拨通电话:“喂,李老板啊?我们闺女答应啦!不过彩礼得加……对对,二十五万!” 姜欣月顺着墙壁滑坐在地,看着父母贪婪的嘴脸在灯光下扭曲变形。 突然,她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得眼泪横流。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姜欣月看着父母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温念初那句“你的死活再与我无关”。 原来这世上,真的没人会救她。 —— 某高档会所VIP包厢。 温阮仰头灌下一杯烈酒,水晶杯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妆容精致,可难掩满脸的疲惫感。 “陆行简已经三天没回我消息了。” 说道这个,她就很烦。 按理说,陆行简这个时间应该也回国了,可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联系不到他! 她试图找他的经纪人,可是经纪人表示,陆行简最近很忙,不希望被人打扰。 再蠢的人也猜到了,陆行简在躲着她! 可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温阮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语气有些不耐烦,“电话不接,公司也找不到人,他到底什么意思?” 谢依禾晃着红酒杯,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怎么?我们温二小姐也有被人冷落的一天?” 温阮猛地瞪向她:“少在这说风凉话!我现在没心情听你阴阳怪气!” 谢依禾不以为意,反而倾身靠近,压低声音:“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越是追着他跑,他越觉得你廉价。” 温阮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你说怎么办?” 谢依禾轻笑,从手包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几粒白色药片。 “生米煮成熟饭。”她将瓶子推到温阮面前,“陆家这样的豪门世家一定最重脸面,只要你和他‘发生关系’,再不小心让媒体拍到......” 温阮盯着那瓶药,呼吸微微急促:“你让我下药?” “怎么?不敢?”谢依禾挑眉,“还是说,你甘心看着陆行简彻底甩了你?” 温阮一把抓过药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想起姜欣月——那个背叛她的贱人,现在应该已经被她父母拖回村里,等着嫁给那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吧? 活该。 背叛她的人,就该是这个下场。 “陆行简明晚有个私人酒会。”谢依禾抿了口酒,“主办方是我表哥,我可以让你混进去。” 温阮将药瓶攥在掌心,眼神逐渐阴冷:“好。” 她绝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姜欣月那样的地步。 ——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入陆家老宅的庭院,温念初透过车窗,望着那座古朴典雅的中式宅院,指尖不自觉收紧。 这是她和陆宴结婚后,第一次正式以“陆太太”的身份踏入陆家。 “紧张?”陆宴侧眸看她,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温念初收回目光,轻哼一声:“我只是在想,待会儿该怎么称呼老爷子。” 以前她跟着陆行简叫“爷爷”,可现在…… “叫‘爸’。”陆宴语气笃定,伸手握住她的指尖,“他早就把你当儿媳妇了。” 温念初没反驳,但心里仍有些不适应。 毕竟,谁能想到,她竟然和陆行简的小叔叔在一起了? 一路上,保姆简单他们两个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很自然地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替他们引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陆老爷子正在书房练字,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舍得回来了?” 陆宴牵着温念初的手走进去,语气平静:“带您儿媳妇回来看看。” 毛笔在宣纸上微微一顿,陆老爷子这才抬头。 温念初下意识绷直了背脊,抿了抿唇,终于轻声开口:“……爷爷。” 这一声叫出来,她自己先怔了怔。 “……爸。” 陆老爷子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念初,坐吧,就像以前一样,别拘谨。” 他放下毛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匣子,推到温念初面前:“给你的。” 温念初疑惑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对翡翠镯子,水头极好,一看就是传家的老物件。 “这是陆宴母亲的嫁妆。”陆老爷子语气平静,“她生前说过,要留给未来的儿媳妇。” 温念初指尖微颤,下意识看向陆宴。 陆宴神色如常,但眸色深了几分:“收着吧,本来就是你的。” 温念初深吸一口气,合上匣子,郑重道:“谢谢爸。” 这一次,她叫得顺口多了。 原来,被认可的感觉,是这样的。 陆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当时还以为你会和行简在一起,谁知道那小子不争气,反倒让陆宴捡了漏?” 温念初闻言,耳朵尖一红。 陆老爷子老来得子,有了陆宴。 陆宴比陆行简才大三岁。 所以不论辈分的话,他们真的算是同龄人。 然而,陆老爷子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她是我陆宴明媒正娶的太太 “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温念初的指尖在膝上微微收紧。 陆宴慢条斯理地沏茶,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茶壶上,动作不急不缓。 他抬眸看了一眼老爷子,轻声道,“急什么?” “不急?”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小子现在洋气起来了,还学人家隐婚?陆行简那小子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有机会,你管这叫不急?” 陆宴掀了掀眼皮:“您当年娶母亲,不也瞒了陆家上下整整两年?” “那能一样吗!”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专说些话来气他。 他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震得叮当响,“你母亲是——” 说到一半,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什么?”陆宴突然抬眼,黑沉沉的眸子盯过去,“是家室不够显赫,所以您不敢带回来。” 空气骤然凝固。 温念初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段往事她也听说过。 陆振华年轻时爱上了一个家世很普通的女孩,不顾家族意愿执意娶进门。 陆家是大家族,也是京市的豪门,对于豪门来说,当然要门当户对才行,强强联手才能做大做强。 那样一个家世普通的女人,无论如何也进不了陆家的门。 家里人不同意,陆振华就先斩后奏,直接领证隐婚。 后来陆太太怀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陆行简的父亲,陆科。 既已怀孕,便要让孩子认祖归宗,所以便公开了婚姻。 事情公开后,当年陆家上下震怒,差点将陆振华逐出家门。 “您当年为了母亲,连继承权都可以不要。” 陆宴轻声开口,“怎么现在反倒在意起这些虚礼了?” 陆老爷子眯起眼:“你这是在将我的军?” “不敢。”他抬起眼,目光清亮,“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您双标。” 温念初突然低笑出声,被两人看了一眼后又尴尬地压下嘴角。 “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懒得管。”陆老爷子摆摆手。 他站起身,走向书房角落的保险柜,输入密码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拿着。” 温念初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陆氏集团5%的股份转让书,受益人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她顿时觉得这份转让书有些沉,“这是......” “新婚礼。” 陆宴挑眉:“您这是贿赂?” “胡扯!”老爷子瞪眼,“这是给丫头的保障!万一你哪天犯浑......” “我不会。”陆宴突然打断,声音笃定。 老爷子盯着儿子看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你母亲要是还在......”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温念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书桌上摆着陆夫人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子温婉含笑,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倔强。 “她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老爷子声音沙哑,“说你这孩子太独,性子倔。” 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温念初听说过,陆夫人是病逝的。 她去世那年,陆宴才二十岁。 陆老爷子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她要是还在的话,非得抽你。” “她不会。“陆宴将泡好的茶推给老爷子,又给温念初倒了一杯,“她说过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温念初一直默默听着父子俩的谈话,没出声。她盯着茶杯中的茶,茶汤清亮,有股淡淡的清香,当是好茶。 以前因为爷爷和陆老爷子是战友的关系,她也没少来陆家。 当时陆老爷子还把她当小孩,没想到现在身份竟然发生这样的变化。来之前她就想过,万一陆老爷子接受不了他们的关系怎么办。 如今看来,陆老爷子接受程度还挺高。 陆宴突然站起身:“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书房门关上的瞬间,温念初看到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深沉。 “丫头。”他忽然开口,“阿宴从小就不爱表达,但他认定的事……”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温念初懂他的意思: “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爷子怔了怔,突然大笑:“好!好!” 他拍着大腿站起身:“走,吃饭去!” 温念初跟着起身,余光又瞥见书桌上的相框。 上面是陆夫人的照片,她抱着一只玳瑁猫,正对着镜头温婉地笑。 她忽然明白陆宴那执拗的性子像谁了。 晚餐时,陆老爷子心情不错,甚至难得地开了瓶珍藏多年的老酒。 “你们平时忙,都没人过来,今天难得过来一趟,不如住下一晚吧。” 老爷子絮絮叨叨。 也对,老爷子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大儿子陆科常年在国外,忙国际公司的事,小儿子陆宴平时也不回家。 孙子陆行简忙着在各大剧组跑。 也难怪他觉得寂寞。 对于老爷子的提议,温念初一口应下。 “温家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忽然问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温念初筷子一顿,抬眸看向老爷子。 陆宴淡定地给她夹了块鱼肉,接话道:“差不多了,温志远现在自身难保,温阮……” 他顿了顿,唇角微勾:“蹦跶不了多久。” 陆老爷子哼笑一声,看向温念初:“丫头,你比我想的狠。” 温念初垂眸,语气平静:“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不错,这才像个样子,你爷爷也不希望你受欺负,他要是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高兴。” 陆老爷子满意地点头,然后忽然问道,“不过,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温念初:“……” 说来说去,怎么又说到了这个话题。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瞎折腾,老爷子我不是那种封建的人,不会插手你们的感情。 “念初这孩子打小我就喜欢,当初承诺给她,陆家的男人她随便挑,结果没想到竟然挑中了……” ……陆宴这头倔驴。 当时,后半句他没说。 他对这个小儿子万般无奈,只要是他不想做的,谁也说不动。 陆宴对这个话题已经无感,他知道老爷子心急,但这事急不得。 他在饭桌底下握住温念初的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十指相扣,语气笃定:“等所有事尘埃落定,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 “她是我陆宴明媒正娶的太太。”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温念初,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夜色渐深。 温念初站在卧房门口,指尖摩擦着真丝睡裙的袖口。 这间房原本是陆宴的房间,上次她来老宅的时候进来过,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住进来了。 只是今晚,她站在门口,忽然有些踌躇。 “怎么?”身后传来陆宴低沉的声音,“陆太太是打算在走廊上站一晚上?” 她回头,男人已经换了睡袍,黑发微湿,显然是刚沐浴完。 深色的丝质面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 “老爷子让送的。”他晃了晃杯子,目光却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说是安神。” 温念初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节,触感微凉。 陆宴朝前走一步,温念初下意识地一退,二人正好进入门内。 他顺势将门反锁,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两人独处时间也不少,可是没有一次,气氛像这次这么微妙。 陆宴垂眸看她小口啜饮牛奶,喉结随着她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 “老爷子睡得早。”他突然开口,嗓音比夜色还沉,“不过——” 温念初抬眸。 “老宅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墙板薄,小时候我连书房翻页的声音都能听见。” 牛奶杯在掌心一滑,温念初险些没拿稳。 她瞪他:“你什么意思?” 陆宴伸手替她扶稳杯子,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腕:“就是提醒陆太太……” 他俯身,呼吸拂过她耳畔,“今晚,克制点。” 温念初耳根轰然烧了起来,抬脚就要踹他,却被他轻巧地扣住脚踝。 “嘘——”他拇指在她踝骨上暧昧地摩擦,“你听。” 温念初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只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似乎……外面还有一阵脚步声。 温念初浑身绷紧,下意识望向门口,陆宴纹丝不动地挡在那里,眼里盛满恶劣的笑意。 脚步声停在门口,然后是一阵敲门声。 “少爷,您要的醒酒汤……” “放外面吧,”陆宴头也不回,目光仍锁在温念初涨红的脸上,“我待会儿拿。” 管家识趣地离开,脚步声渐远。 温念初刚要松口气,陆宴突然接过她手中的牛奶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一滴奶渍挂在唇角。 他舔去那抹白,眸色深得吓人,“放心,床很大。” 知道他开的又不是前往幼儿园的车,温念初有些气急败坏,“陆宴!” “放心。”他随手将杯子放在一边,然后半抱着她,将她往床/上带。 移动的时候,本就松松垮垮披着的睡袍要掉不掉地垂了下去,露出他精瘦的腰线。 温念初的耳根烧得更厉害了:“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 陆宴挑眉,“反正也一会儿也要拖,陆太太这是害羞了?”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都看过多少次了,还这么见外?” 最后他膝盖强势地挤进她双腿之间,“我会很安静的。” 温念初刚要反驳,唇却被他用拇指按住。 “当然——”他低笑,“前提是陆太太配合。” —— 次日,温念初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撑着酸软的腰坐起身,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几处暧昧的红痕。 昨晚的记忆涌上来,陆宴那句“老宅隔音不好”根本就是鬼扯,他分明是故意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陆宴端着早餐走进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身休闲装衬得他肩宽腿长。 浅灰色羊绒衫柔软地贴合着挺拔的身形,黑色休闲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整个人褪去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温念初眯了眯眼。 “醒了?”他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羊绒衫的领口随着俯身的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牙印。 温念初别开眼,撑着酸软的腰坐起身:“几点了?” “八点半。”陆宴顺手将枕头垫在她腰后,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老头去晨练了。” 他挨着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捏起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抹上蓝莓酱。 “吃点东西。”他将吐司递到她唇边,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红痕上,眸色微深。 他现在人模狗样的,好像昨晚那个将她抵在门上,呼吸灼热的男人是另一个人。 温念初非常自然地吃了一口吐司,然后拽过被子裹紧自己,瞪他:“你昨晚不是说隔音不好?” “是啊。”他慢条斯理地继续抹果酱,再次将吐司递过来时,他的指尖轻轻拨开她肩上的发丝,“所以后来我不是让你咬着我手吗?” 温念初耳根一热,“骗子!” 她嚼东西的时候,嘴里鼓鼓的,陆宴觉得挺有意思。 温念初伸手想接过吐司自己吃,却被陆宴轻轻躲开。 “别动。”他低声道,修长的手指捏着吐司边缘,又往前递了递,“让我喂你。” 温念初挑眉:“陆少爷还有这种癖好?” “嗯。”陆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咬下一口吐司,唇角微扬,“像在喂一只小松鼠。“ 温念初差点被呛到,瞪他一眼:“你才松鼠!” 陆宴低笑,顺手拿起餐巾替她擦去嘴角的果酱。 他的动作很轻,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唇瓣,惹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垂眸的样子格外温柔。 “看什么?”陆宴突然抬眼看她,黑眸里映着她的倒影。 温念初别过脸:“没什么。” 陆宴也不追问,只是突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绒盒,动作随意得像是掏出一包纸巾。 “赔罪。”他轻描淡写地说,却在打开盒子的瞬间,让温念初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主石周围环绕着细碎的蓝宝石,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温念初呼吸一滞:“这是什么?” “补给你的婚戒。”陆宴取出戒指,执起她的左手。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戒指推入她的无名指。 尺寸刚好。 温念初看着那枚戒指,心跳忽然有些乱。 他将她的手轻轻抬起,唇贴着她指尖,声音低沉:“温念初,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这句话太突然,温念初指尖一颤,被他握得更紧。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是守株待卿 温念初的指尖在他掌心微微颤抖,那枚钻戒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晃得她眼眶发酸。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宴看着她怔愣的模样,低笑一声,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节:“吓到了?” “......” “还是说,”他微微倾身,黑眸锁住她的眼睛,“陆太太没想过要和我过一辈子?” 温念初睫毛轻颤,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陆宴,”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我……”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诚然她喜欢陆宴,但是她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真心。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的。 陆宴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目光沉静而专注。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温念初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低笑一声,“当时你主动找上我时,我就察觉到了。”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微颤的睫毛。 “我知道你是为了报复温家才接近我,知道你在利用我的人脉和资源。” 他顿了顿,“但这些都不重要。” 温念初呼吸微滞,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重要的是,”陆宴俯身,额头抵住她的,“现在的你,还只想利用我吗?”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香气。温念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陆宴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温念初终于轻声开口:“如果,我说不是呢?” 陆宴唇角微扬,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将她轻轻按向自己:“那就够了。”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轻得像一片羽毛:“过去的动机不重要,我只要现在的你。” 温念初眼眶发热,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脸埋进他颈窝。 陆宴顺势将她搂紧,感受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 “陆宴。”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你真是个疯子。” “嗯,”他低笑,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只疯给你看。” * 楼下书房。 陆宴推门而入时,老爷子正在书案前写字。 他每天的作息很规律,早上起来之后去外面晨练,晨练回来练字。 檀香袅袅间,老人执笔的手稳如磐石,笔锋转折处尽显风骨。 “爸。”陆宴站在三步之外,声音沉静。 老爷子悬腕收笔,这才抬眼。 晨光透过窗户,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衬得那双鹰目愈发锐利:“事情办妥了?” “嗯。”陆宴抬手,无名指上简约的戒指,“她收下了。” 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开一小片墨痕。 老爷子搁下笔,取过一旁的丝帕慢慢擦手:“温家那丫头,心结未解。” “我知道。” “你待如何?” 陆宴思绪不由得飘远:“等。” 老爷子轻哼一声,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嫌弃。 能把他这个小儿子迷得魂不守舍的人,也只有那丫头了。 他这个儿子做什么事都运筹帷幄,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只有碰到温丫头,就失了分寸。 他还记得三年前,念初入狱前,一向冷静自持的的陆宴第一次失态。 那天晚上他发了疯一样地去找念初,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陆宴回来后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收拾东西,说要去海外历练。 仅仅三年,他就以雷霆之力接手了庞大的公司。 原本对权势无欲无求的男人,疯了一样要掌权。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争继承权。 大儿子陆科也是这样认为,也幸好陆科没有这么重权欲心,对于陆宴的做法没什么反应,一心扑在公司业务上。 也是这三年的改变,让老爷子觉得,陆宴变了,可是—— “陆家的男人,什么时候学会守株待兔了?” 陆宴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无名指的戒指上:“不是守株待兔。” 他抬眸,眼底暗流涌动,“是守株待卿。” 陆宴的指尖抚过戒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今晨为她戴戒指时的温度。 老爷子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他重复着儿子的话,渐渐明白过味儿来,“你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宴没有立即回答,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认真给出了答案: “比您想象的早。” 老爷子怔了怔,忽然大笑出声:“好!好!” 他重重拍在陆宴肩上,“不愧是陆家的男人!要等就堂堂正正地等!” “下月初八,陆家祭祖,带那丫头来。” 这是要温念初在宗祠前露面的意思。 陆宴有些犹豫,“她若不愿……” “那就说明你功夫没到家!” 老爷子转身,却在门口时顿了顿,“你母亲说过,真心要放在明处,才不算辜负。” * 另一边。 温阮睁开眼,缓缓撑起身子,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肩颈处点点红痕。 身旁的男人还在沉睡,呼吸均匀,英俊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沉静。 正是陆行简。 温阮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从手包里摸出手机,对着床上的陆行简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她又重新躺回到男人身边,两人头靠头,镜头特意对准他裸露的胸膛和她故意蹭乱的长发,营造出令人遐想的画面。 “陆行简......”她低声呢喃,指尖划过他紧锁的眉头,“这下,你还能躲着我吗?” 昨晚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谢依禾帮她打听到陆行简会出席这场私人酒会,她提前买通了侍应生,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虽然最后关头她改了主意,只用了安眠药,但效果一样令人满意。 手机震动,谢依禾发来消息:【成了?】 温阮回复:【拍好了。】 她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整理妆容。 镜中的女人眉眼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疯狂。 她不在乎陆行简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只要这些照片流传出去,陆家的颜面和陆行简的名声,就由不得他了。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温阮和陆行简要订婚了 陆行简醒来时,头痛欲裂。 昨天喝的有点多,现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他动了动身体,身上传来异样的疼痛,他低头看去,然后就看见了自己身上一片抓痕。 困意瞬间消散,他猛地惊坐起来,四下看去时发现地上一片狼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水味。 他大脑宕机一瞬。 昨晚,发生了什么? 顾不上很多,简单将衣服披在身上,他坐在床边,手指深深插入发间,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只记得在酒会上喝了一杯侍者递来的香槟,之后便意识模糊。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全都不记得了。 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里面应该是有人在。 陆行简迅速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离浴室越近,水声越清晰,直到他彻底站在浴室门前,里面的水声忽然停止了。 里面的人,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的事。 只要推开门,就能看见是谁。 难道是哪个狂热粉丝?还是酒吧里的哪个女人? 不论是谁,他都会好好安顿对方,且不说他是公众人物,就算他不是明星,陆家也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丑闻。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可能,终于抬起手,准备推开门。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咔”一声打开,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随之是一道娇软的女声,还带着几分哽咽: “行简哥哥......” 陆行简的眼睛猛地睁大,温阮正裹着浴袍,眼圈泛红,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还滴着水。 露出的肌肤上全是暧昧的红痕,可见昨晚战况之狠! “阮阮?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之后,他突然呼吸一滞,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我们......?” 温阮低下头,手指紧紧抓着浴袍,眼泪“啪嗒”砸在手背上:“行简哥哥,你、你昨晚一直喊我的名字......” 陆行简眼前一黑。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但眼前的场景和身上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他,事情真的发生了。 “阮阮,”他深吸一口气,“昨晚我喝多了,如果我真的对你......” “你不用负责。”温阮突然抬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强撑起一个笑容,“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她故作坚强地别过脸,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脆弱又倔强。 陆行简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和温阮从小一起长大,确实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 可现在...... “我会负责。”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 温阮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转瞬即逝。她扑进陆行简怀里,声音闷闷的:“行简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陆行简身体僵硬,没有回抱她。 他的目光落在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昨晚......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 温念初正伏在案前专注绘制设计稿,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她正在设计一枚胸针——以陆宴的名字“宴”为灵感,勾勒出火焰缠绕利剑的造型,暗喻他外表冷峻内里炽热的性子。 “念初,你看谁来了。”程语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温念初抬头,手中的铅笔猛地一顿。 温阮挽着陆行简的手臂,笑盈盈地站在工作室门口。 她穿着一身当季高定,颈间戴着一条价值八十万的项链。 “她还有勇气来呢……”程语咂咂嘴,确实佩服温阮的脸皮。 温阮像是没察觉到工作室诡异的气氛,自顾自地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打招呼,大家都神态各异地跟她寒暄几句。 “姐姐,好久不见。” 温阮在温念初面前站定,挽着陆行简的样子宣示主权,“我和行简哥哥准备订婚了。” 温念初惊讶地看了眼对方,然后又看了眼一旁的陆行简。 男人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之后,眼中竟闪过一抹痛色。 温阮脸色有些僵,搭在陆行简手臂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姐姐,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工作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出来这边的火药味。 “恭喜。”温念初无波无澜地道了声贺,“什么时候的事?” “刚决定的。”温阮得意地晃了晃陆行简的手臂,尽显娇俏。 “行简哥哥说不想再等了——啊!” 不等她说完,陆行简突然抽回手臂,走向温念初的工作台。 他拿起那张设计稿,指腹摩挲着火焰纹路:“这是......” “客户定制。”温念初迅速抽回图纸,“商业机密。” 陆行简的手僵在半空,心底忽然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意。 他当然认得这个风格。 三年前,温念初曾经偷偷为他设计一款袖扣,用了同样的火焰元素,只不过,当时他们发生了一些矛盾,她没有送出那个袖扣,他为了面子也没有再提。 要不是他不小心看到过她的设计图,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她的这些小心思总是藏的很深,以前他总是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态度,可却在心中暗自窃喜。 那现在,她这是准备给他设计一枚胸针吗? 原本低沉的心情忽然有些雀跃。 可是…… 那又能怎么办呢?他注定要辜负她的好意。 “行简哥哥?”温阮不安地唤道。 陆行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痛感,突然开口:“我和温阮的订婚宴在下个月,希望各位赏光。” 话虽然是对所有人说的,可是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温念初。 温念初低头整理图纸,长发垂落下来,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一定。” 陆行简张了张嘴,可是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阮笑着给大家发请帖,已经有人开始奉承起来,她都十分受用。 发到温念初的时候,她胜利般地看向她,“姐姐,你一定不要缺席哦~” 喜欢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请大家收藏:()入狱三年后,全家跪求真千金释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那种老男人看小姑娘,能有什么好心思 温念初抬眸,接过请帖时指尖稳得没有一丝颤抖:“放心,我一定准备一份大礼。” 温阮没有在温念初脸上看到想看到的表情,笑容僵了僵,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行简突然拉住手腕:“该走了。” 他力道不小,温阮踉跄了一下,委屈地扁嘴:“行简哥哥,你弄疼我了......” 陆行简没理会,只是深深看了温念初一眼,目光复杂。 他们离开后,程语摸了摸下巴,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这么突然就订婚了?” 沈漾推了推眼镜:“他刚才全程都没看温阮,那眼神可不像要结婚的样子。” “说不定是被家里逼的。”程语凑到温念初身边,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这种豪门就是喜欢联姻,可能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说话间,程语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沈漾弹了一下她的头,让她不要瞎想。 温念初倒不这么觉得,最近没听说联姻的消息,况且温阮喜欢了陆行简这么多年,可能……真的是修成正果了? * 停车场。 温阮放开陆行简的手,眼泪说来就来:“行简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陆行简揉了揉太阳穴:“订婚的事,我还没考虑清楚。” “没考虑清楚?” 温阮声音陡然尖利,“那你刚才为什么——” 陆行简眉头紧锁:“我只是觉得……现在谈订婚还太早。” 温阮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你、你是不是还想着姐姐?”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袖口,“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优秀,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陆行简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疲惫的眼睛,欲言又止。 温阮的哭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别哭了,”他递过纸巾,语气软了几分,“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阮趁机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那你是答应订婚了对不对?行简哥哥,我会做个好妻子的……” 陆行简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却没有给出承诺。 “我先送你回家。”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温阮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起了嘴角。 她当然没有乖乖回家,只是看着陆行简离开之后,自己开车去了谢依禾那里。 此时,她脸上的泪痕早已擦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谢依禾刷着手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见温阮过来毫不惊讶,“是什么让大小姐不高兴了?” 温阮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陆行简到现在还在犹豫!嘴上说着会负责,可一提到订婚就推三阻四!” “怎么?陆行简还是不上钩?”谢依禾有些惊讶,没想到做到这份儿上他竟然还在犹豫。 她摸摸下巴,语气调侃道,“看来温念初在他心里的分量,比我们想的要重啊。” 这话好像直接踩中了温阮的尾巴一样,她将酒杯“砰”地一下放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那又怎么样?我和他现在捆绑在一起,他摆脱不了!” 谢依禾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她这副炸毛的样子,真好玩。 就在这时,温阮的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接起后是个男人的声音,“你前几天让我调查温念初,我还真查出一些东西。” 温阮顿时来了兴趣,连后背都挺直了几分。 “我在谢依禾这里,我只等你十五分钟。” 十分钟左右之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温二小姐。”男人微微一笑,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说话时颇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 “我想,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他将纸袋放在茶几上,里面滑出几张照片——画面里,温念初正和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并肩走进一家高级餐厅。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男人侧脸的轮廓,分明就是陆宴。 温阮猛地抓起照片,指尖因用力而发白:“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前两天吧。”男人吊儿郎当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两人偷偷摸摸的,好像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谢依禾凑过来,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意思......陆宴和温念初,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温阮的指甲深深掐进照片,在温念初的脸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痕迹:“好一对狗男女!” 谢依禾翘着腿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绕着发尾打转:“哇哦,得不到他就得到他的小叔叔~什么叔侄文学。” “闭嘴!“温阮将照片砸过去,胸脯剧烈起伏,“温念初这个贱人,勾搭完行简哥哥还不够,现在连陆家长辈都——” 照片砸在霍叙霖的身上,他也不气,只是淡定地弯腰捡起散落的照片,指腹轻轻擦过刚被温阮掐过的位置,凹凸不平的地方有些特别的触感,“我没敢继续跟踪,因为我好像被发现了。” 他想起来当时跟踪时,陆宴身边那个男人,身手好像不错,反侦查能力更是强到离谱。 一开始他根本就追不上对方,总是被他甩开。 能拿到这些照片,是他运气好。 可也仅仅只是这些照片,拍完之后,他就又被甩开了。 他又想起那两人相处时候的情况,总感觉有些不对,“而且,陆宴的眼神......” “你懂什么眼神!”温阮劈手夺过照片,“这种老男人看小姑娘,能有什么好心思!” 第160章 让她抢个够 温阮盯着照片,突然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照片边缘:“有意思......” 她眯起眼睛,回忆起前段时间陆行简偶然提过一嘴—— “小叔结婚了,但一直没公开。”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谢依禾,”温阮突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你说......温念初知不知道陆宴已经结婚了?” 谢依禾挑眉,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你想说她是故意当三/儿,报复陆行简?” “不然呢?”温阮冷笑。 “她那种心高气傲的女人,被陆行简甩了之后,肯定心中不平,所以转头就勾搭上他的小叔叔。” 她越想越觉得合理,“陆宴是什么人?陆家真正的掌权者,温念初要是攀上他,不仅能报复陆行简,还能彻底踩在我头上!” 霍叙霖站在一旁,镜片后的目光微沉:“但陆宴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人。” “呵,”温阮不屑地撇嘴,“男人嘛,床上哄两句,什么原则都没了。” 她突然兴奋起来,拿起手机快速翻找通讯录,“我这些日子在陆氏也听说了一些内部的八卦,我记得陆氏集团有个董事一直对陆宴不满,要是让他知道陆宴在外面养女人......” 谢依禾突然按住她的手:“别急。” 她抽走温阮的手机,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温念初真当了小三,这事儿可就有趣了。但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是陆宴主动的呢?”谢依禾晃着红酒杯,“你觉得,以陆宴的手段,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丑闻?” 温阮的表情僵了僵。 霍叙霖适时插话:“需要我继续盯着他们吗?” “当然!”温阮猛地站起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霍叙霖的双肩上,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要确凿的证据——最好是能证明温念初知三当三的铁证!” 她转身看向霍叙霖,眼神锐利,“这次别让我失望。” 霍叙霖垂眸盯着温阮发红的指尖,喉结微动。 他慢条斯理地拨开温阮放在他肩上的手,“帮你可以,但温小姐,我们的账,是不是该结一结了?” 温阮脸色有些难看,她当然知道霍叙霖的意思。 霍叙霖喜欢她很久了,可是她一直在吊着他,没有明确给过他回应,却也没有拒绝他。 他的侦查能力很强,比谢依禾还强,所以对她来说,他是个有用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想现在就跟她“算账”。 温阮深吸一口气,打算继续用迂回战术,“叙霖,我知道你的意思,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们再慢慢……”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霍叙霖倏地将她打断,“温阮!一而再再而三地钓鱼,可就没意思了。” 温阮脸色一白,看来这次他来真的了。 她求救般地看向谢依禾,希望谢依禾能替她说几句话,可谢依禾就那样看着她,连姿势都没变,眼底笑意不减。 “乖宝,你既然知道霍少的心思,不如就从了他?” 温阮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谢依禾竟然也不帮她?! 她等了一眼笑得娇俏的女人,心里暗暗想脱身的办法。 而此时,男人已起身,步步逼近。 温阮喉咙发紧。 “叙霖,你冷静一点……”她勉强扯出一抹笑,身子却下意识往后缩,“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她一点点后退,直到推到沙发处,再无可退空间,她砰地一下坐进了沙发里。 霍叙霖趁机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晦暗不明:“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你利用完我?还是等陆行简回头找你?” 温阮呼吸一滞。 谢依禾晃着酒杯轻笑:“霍少说得对呀,阮阮。这些年你吊着人家,总该给点甜头吧?” 她红唇微扬,语气轻佻,“再说了,霍少哪点比不上陆行简?” 温阮猛地瞪向谢依禾——这个所谓的闺蜜,此刻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霍叙霖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触感冰凉:“温阮,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温阮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霍叙霖掌握着她太多把柄,从设计陷害温念初到买通评委的录音,任何一条曝光都足以毁了她。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换上娇媚的笑:“叙霖,你急什么……” 纤细的手指攀上他的领带,轻轻一拽。 霍叙霖眸色骤深。 “我答应你。”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不过……今晚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霍叙霖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当然。” 谢依禾识趣地起身,临走前还贴心地把门带上:“玩得开心~” * 温念初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听着林逸汇报最新进展。 前几天她和陆宴一起出去的时候,陆宴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们。 林逸甩丢好几次,可那人仍然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温念初都佩服那人的毅力。 后来她干脆以自己而饵,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所以才拉着陆宴故意暴露在那人的视线之下。 “跟踪我们的人叫霍叙霖,是温阮的人。” “我们派过去的人发现,他今晚从酒吧出来,和温阮一起离开了,去往了他的私人别墅。”林逸推了推眼镜。 温念初接过林逸递过来的材料,上面是关于霍叙霖详细的资料。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霍叙霖那边呢?” 林逸继续说道,“按照您的吩咐,上次您和总裁出去的时候,故意‘漏’了几张照片给他。” “温阮现在一定很得意,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 林逸犹豫了一下:“温小姐,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温阮真的把照片公开……” “她不会。” 温念初转身,眼神锐利,“温阮比谁都清楚,得罪陆宴的下场。她只会把这些‘证据’当作筹码,用来制衡陆行简。” 林逸抿了抿唇,这话和陆宴说得一模一样。 当时他觉得这招太过于冒险,也对陆宴说出了这些顾虑,可是陆宴却仅仅回复了一句,“胜算大。” 有的时候,林逸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是夫妻…… 但是他忍不住问道:“既然我们也抓到了温阮的把柄,为什么不现在就……?” “因为我要让温阮亲眼看着,”温念初的声音轻柔却冰冷,“她最在乎的东西,是怎么一点一点失去的。” 她转身望向窗外的夜色,玻璃上倒映出她的侧脸:“这些年她不是最喜欢抢我的东西吗?这次,我让她抢个够。” 第161章 谢依禾究竟是谁 林逸将另一份档案放在温念初面前,神色凝重:“温小姐,关于谢依禾的调查有结果了。” 之前在米兰的警局里,姜欣月提醒过温念初,小心温阮身边一个叫“谢依禾”的女人。 她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陆宴。 林逸动作很快,才几天就查到了这个女人的信息。 温念初翻开文件,眉头微蹙:“谢氏集团的私生女?” “是的。”林逸推了推眼镜,“谢家现任掌权人谢成峰的私生女,一直未被家族承认。三年前,她母亲因病去世后,谢依禾就开始混迹名流圈,专门接近像温阮这样的豪门千金。” 温念初指尖轻点照片上谢依禾明媚的笑脸,女人画着浓妆,媚眼如丝,光看照片就觉得像一只勾人的狐狸:“她的目的是什么?” “根据资金流向显示,她这些年通过温阮套取了不少商业机密,转手卖给谢家的竞争对手。” 林逸翻到下一页,“最重要的是……” 温念初的目光落在最新发现上—— “谢依禾的母亲,当年曾是温志远的初恋情人。” “有意思。”温念初合上文件,唇角微扬,“谢依禾是故意接近温阮的吗?” “不排除这种情况,两人好像是在一场酒会认识的。” “所以这位‘好闺蜜’,是在替母亲报复温家?” 林逸点头:“而且她最近频繁接触霍叙霖,似乎想借温阮搭上霍家这条线。” 温念初忽然觉得这几人的关系有点微妙:“看来,我们这位谢小姐,野心不小啊。” 她又交代了几句之后,林逸便离开了。 这阵子陆宴在忙最新的项目,经常很晚才回来,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陆宴发来的消息:“今晚要通宵,别等我。”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温念初心头一暖。 * 清晨,温阮裹着丝质睡袍,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烟雾缭绕间,她冷眼看着镜中自己脖颈上暧昧的红痕,眼底闪过一丝厌烦。 霍叙霖从身后靠近,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嗓音还带着晨起的低哑:“这么早就醒了?” 温阮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转身时已经换上娇媚的笑:“霍少,昨晚的事,我们就当两清了?” 霍叙霖挑眉,目光带着玩味:“两清?” 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指尖在领口处微微一顿,“温小姐,你觉得一夜就够抵你这些年欠我的?” 温阮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轻笑着靠近,指尖在他胸口画圈:“那霍少还想怎样?” 霍叙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他低头,呼吸拂过她耳畔,“不如你甩了陆行简那小白脸,跟了我?” 温阮瞳孔微缩,神色有些慌乱,随即娇嗔地推他:“霍少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霍叙霖的手指收紧,将她拉得更近,温阮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混着昨夜的情\/欲气息。 “霍少,”她强撑着笑,指尖抵在他胸口,“陆行简可不是什么小白脸,他是陆家的继承人,你一一” “继承人?”霍叙霖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肌肤,“一个连自己未婚妻都看不住的继承人?” 这句话嘲讽值拉满。 虽然陆家还没有正式宣布订婚的消息,但是温阮现在已经小范围得以“陆行简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两人好事将近。 而就在这个时候,温阮竟然和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这简直就是在打陆行简的脸! 要是被陆家知道…… 不,绝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温阮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化作盈盈笑意:“霍少,我们可是说好了,这件事绝不外泄。” “呵……”霍叙霖突然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我只是觉得,温小姐这样聪明的人,不该把筹码押在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身上。” 温阮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笑容渐冷:“那霍少觉得,我该押谁?” 霍叙霖抬眸,目光已不似刚才那般柔和,而是锐利如刀,“谁给你的利益最大,你就该押谁。” 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惯了,让人觉得他很好接触,但是现在这幅样子,说变脸就变脸,还是让温阮本能地一惊。 “比如……?” “比如我。” “我要你继续当我的‘女朋友’,当然......”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是真正的那种。” “不可能。” 温阮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这怎么可能? 她能答应霍叙霖已经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了,要不是这些年霍叙霖替她做过那么多事,他手里握着她的把柄,她绝不可能答应他! 霍叙霖沉下脸,虽然已经被温阮拒绝过很多次,他心里对这件事本就没抱多大希望。 但是现在两人刚温\/存完,就被她这么冷漠地拒绝,她拒绝他的样子充满嫌弃,好像他多脏一样。 这态度让霍叙霖瞬间不爽。 他那双桃花眼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那副贱兮兮的笑容,“也罢,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从地上捡起西装,从内袋抽出一张支票,随意地放在床头,“昨晚的服务费。” 温阮猛地看向她,脸色瞬间煞白,她死死盯着那张支票,眼睛瞪得很大,“霍叙霖!你把我当什么?!” 霍叙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当什么?” 他轻笑一声,“温小姐,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那我只能用我的办法对你进行一些‘补偿’,当然,我也会信守承诺,以后需要我的地方,我会继续为你效力。” 温阮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抓起支票撕得粉碎:“滚!” 霍叙霖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想通了,随时找我。”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补了一句,“毕竟……你昨晚的表现,我很满意。” 第162章 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今天是休息日,温念初难得睡了个懒觉。 昨天晚上陆宴给她发完消息之后,就又没了消息,她睡得很早,今早醒来之后才发现身边的位置没有丝毫痕迹。 陆宴昨天晚上没有回家,直接睡在了公司。 现在已经快到夏季,外面下起了小雨。 窗外雨声淅沥,温念初自己做了个便当,开车去了陆宴的公司。 她提前跟林逸打了声招呼,林逸带着她走的直达电梯。 推开门时,陆宴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眉宇间尽显疲惫。 “还没忙完?”她将便当放在他手边,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 陆宴睁开眼,看到站在身旁的温念初时明显怔了一下。 他握住她按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手,唇角不自觉扬起:“陆太太今天怎么有空来查岗?” 温念初轻哼一声,打开便当盒:“怕某人忙起来又忘记吃饭。” 饭菜的香气顿时在办公室弥漫开来,是她特意做的他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时蔬。 陆宴将人拉到腿上坐着,下巴抵在她肩头深吸一口气:“好香。” 也不知是在说饭菜,还是在说她发间的香气。 “别闹。”温念初耳根微红,推了推他,“快吃,一会儿凉了。 陆宴却不起身,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递到她嘴边:“你先尝尝。” 温念初无奈,只好张口接下。 陆宴看着她鼓起的脸颊,眼底泛起笑意:“好吃。” “你又没吃怎么知道......”话未说完,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嗯,确实好吃。”一吻结束,陆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温念初瞪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襟:“说正事,前几天跟踪我们的人,是霍叙霖。” “嗯,我知道。” 林逸在跟温念初汇报之前,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跟陆宴说过了。换言之,林逸跟温念初汇报的所有事情,都是经过了陆宴同意的。 “温阮前几天又去工作室了。” 陆宴夹菜的手一顿:“她又去找你麻烦了?” “那倒没有。”温念初靠在办公桌边,“她来送订婚请柬,说是下个月要和陆行简订婚。” 陆宴的筷子彻底放下了:“陆行简要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温念初挑眉,“我还以为陆家这种大家族,晚辈订婚总要知会长辈一声。” 陆宴摇摇头,这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陆行简又在发什么疯。 温念初若有所思:“我看陆行简魂不守舍的,倒不像是要订婚的样子。” 陆宴拿起手机,拨通了林逸的电话:“查一下陆行简最近的行踪......对,特别是和温阮有关的。”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向正帮他整理办公桌的温念初,垂落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白皙的后颈。 陆宴眸色一深,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既然工作汇报完了......” 温念初惊呼一声,“陆宴!这是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里面有个独立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放着一张大床。 以前陆宴没日没夜工作的时候,晚上就直接睡在公司。 陆宴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自己躺在她身侧,手臂环住她娇软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别动,我睡会儿。“ 许是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儿,温念初就听见了身边人清浅的呼吸声。 陆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手臂紧紧环在她的腰间,没有再多其他的动作,温念初躺了会也开始意识模糊。 * 温念初是被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惊醒的。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发现陆宴已经不在身边,只有他残留的体温还留在被褥间。 “陆总,我们的对赌协议还没失效。”温阮的声音从办公室方向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我还可以继续留在何总的工作室吧?” 温念初瞬间清醒,轻手轻脚地挪到休息室门边。 百叶窗的缝隙里,她看见陆宴背对着这边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包容一个抄袭的设计师?” 温阮突然轻笑一声:“可当初签协议时,您说过只要能达到商业指标。” 她向前走了两步,“现在我的讨论度很高,只要稍微洗白一下,就会更大的流量,也会给顾氏带来更大的利益。” 温念初说这些话时,因为紧张,指甲无意识地陷进掌心。 她看着陆宴转过身,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顾总,这一局,我未必会输。” “温阮。”他抬眸看向她,“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温阮没有说话,对这个问题感到些许疑惑,她摇了摇头,继续等待着陆宴的下一句话。 “自作聪明的人。” 陆宴的声音骤然变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温阮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陆总。” 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只要她还能就在何颂那里,就不愁没有资源。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等再过两个月,网友就会选择性遗忘一些事,然后她再趁机洗白,那她又会是曾经那个才女温阮! “林秘书,送温小姐出去。” 温阮出去后,还处于兴奋状态。 等办公室门关上,温念初又重新回到床上。 刚坐回去,她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醒了?”陆宴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他俯身将杯子递到她手里,“偷听到了什么?” 温念初接过红茶,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陆总好手段,一边哄人睡觉,一边跟人谈生意。” 她低头吹散茶面的热气,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陆宴无奈,“什么时候学会倒打一耙了。” 趁着温念初又抿了口茶的功夫,他细数她的行为,“是谁刚才抱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的?还说‘别吵,再睡会’。” 温念初脸色一红。 这是她睡着之后发生的?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林逸来汇报工作。 陆宴临走时拿走了茶杯,“晚上再收拾你。” 第163章 反其道而行 次日,温念初推开工作室的玻璃门时,果然看到了温阮。 她正坐在她的专属工位上,正慢条斯理地涂着护手霜。 应该是刚做了保养,她整个人白得几乎发光,丝毫看不出前阵子情绪崩溃的样子。 “早啊,姐姐。”温阮抬头,冲她露出一个甜度满分的微笑。 工作室安静得可怕。 几个同事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键盘声都停了下来。 温念初:“......”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经历了那件事后,温阮竟然还有脸来工作室上班。对于这份勇气,她只能在心里“肃然起敬”。 “所有人,五分钟后来会议室。”何颂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温阮,最终还是说道,“包括你,温阮。” “下个月,国际珠宝设计协会将在京市举办‘东方瑰宝’主题展,我们工作室受邀参与竞标,需要提交一组以‘山海经’为灵感的珠宝系列。” 程语眼睛一亮,立刻接话:“这个主题我很擅长,我之前在大学时设计过类似的系列。” 她这边兴致满满,然而却在下一秒被泼了冷水。 温阮唇角微勾:“是吗?那你一定对《山海经》很熟悉了?” 程语对自己有信心:“我大学时研究过一些。” 温阮点点头,语气轻飘飘的:“那太好了,不如你来给大家讲讲‘饕餮’和‘穷奇’的区别?” 程语表情一僵,喉咙微微发紧。 这两个都是上古凶兽,外貌相似,连古籍记载都时常混淆。她确实研究过《山海经》,可哪能记得每一只神兽的细节? “这……”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它们都是凶兽,但具体差异……” 温阮轻轻歪头,发丝垂落肩头,眼底的笑意更深:“嗯?” 她尾音上扬,像一把柔软的刀。 程语感觉后背沁出一层薄汗,正绞尽脑汁时—— “饕餮贪食,青铜器上常见它衔首的纹样。穷奇则喜食人,会从头部开始进食。” 温阮指尖一顿,转头看向突然出声的女人。 温念初右手转着一支笔,语气里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山海经·西山经》记载,穷奇状如虎,有翼。而饕餮只有一个脑袋。” 说完,她手中的钢笔“咔嗒”一声按回笔帽。 她抬眼扫过温阮微微僵住的指尖,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今天的重点应该是竞标方案。” 温阮眼底闪过一丝阴翳,随即绽开甜笑:“姐姐懂得真多呢~” 她亲昵地想去挽温念初的手臂,“不过我听说这次甲方负责人特别看重传统文化底蕴......” “是吗?”温念初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提醒道,“你有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把作品做到更好?” “比如,自从你出事之后,你的设计退货率高达73%。”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你想想你怎么进入顾氏的?再这样下去,你的对赌协议就输了。” 温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眼圈瞬间红了:“姐姐,你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吗?” 温念初对她颠倒是非的本事早就见怪不怪。 要论绿茶,谁不会呢? 她绽开明媚的笑容逐渐消失,“啊!阮阮肯定早有准备了对不对?” 程语死死咬住嘴唇憋笑,把脸埋进文件夹里。 真是想不到,念初竟然公然怼起了温阮! 念初真是出息了! 温阮胸口剧烈起伏,“你!” 纵然有百八十句想骂她的话,但是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 现在她已经看明白了,温念初这个贱人学会了反击,跟她硬碰硬不仅不能挫败她,反而会让自己吃亏。 想明白了这点,温阮瞬间又带上了一丝委屈: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 “当年什么?”温念初笑吟吟地截住话头,“当年你拿着我的设计稿去参赛?” 她凑近温阮耳边,学着她甜腻的语调轻声道,“现在哭早啦,等陆宴看到上季度财报再哭也不迟哦~” “温!念!初!“温阮咬牙切齿地喊道,精心维持的淑女形象终于破裂。 “别激动,73%的退货率而已。”温念初见她破防,无所谓地耸耸肩,“总比你100%抄袭他人设计强。” “够了。”何颂突然拍了下桌子,咖啡杯里的液体剧烈晃动。 再不制止下去,这两人恐怕会当众吵起来。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这次竞标由温念初主设计,温阮负责客户对接,程语做市场分析。” 她敲了敲桌上厚厚的标书,“一周后就是比稿,你们要吵架等结束后再吵。” “好啊,那就各凭本事。”温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姐姐可要好好表现哦。” 温念初收起笑容,正色道:“何总,刚才温阮的提议给了我一些灵感。大多数人提起《山海经》第一时间会想到里面的神兽,或许我们可以另辟蹊径,从凶兽入手。” 程语眼睛一亮,立刻翻开笔记本:“这个角度绝了!市面上都是凤凰、麒麟这些祥瑞,我们要是做凶兽系列肯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何颂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赞许:“继续说。” 温念初调出电脑里的资料:“比如饕餮代表贪婪,穷奇象征背信,梼杌寓意顽固......” 她将屏幕转向众人,“这些凶兽的特质其实很符合现代人的心理痛点。” “妙啊!”程语激动地拍桌,“我们可以把每个凶兽做成一个系列,配上相应的文案!比如饕餮系列可以主打‘克制欲望’的主题......” “不,”温念初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 “让凶兽成为欲望的代言人,直击都市人内心的阴暗面。” 第164章 反正不是你 沈漾微微皱眉:“这个方向会不会太冒险了?” “正因为冒险,才能一击制胜。”温念初的声音沉稳有力,“这次招标的主题是‘破界’,还有什么比释放内心凶兽更破界的呢?”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程语张了张嘴,最终竖起大拇指:“念初,你真是个天才。” 温念初低头整理文件,掩去眼底的锋芒:“不过这个方案需要大量考据工作,我们要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 她抬头看向何颂,“特别是凶兽的渊源和象征意义,不能出半点差错。“ 何颂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就按这个方向走。念初负责主设计,程语去搜集相关资料,我来对接那边的需求。” 温念初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她瞥见屏幕上陆宴发来的消息,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意,然后若无其事地锁上屏幕:“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下午六点,当温念初终于合上笔记本电脑。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准备下班,起身时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念初,我先走啦!”程语挎着包包朝她挥手,“你也别太晚。” 温念初点点头,收拾好文件准备离开。 经过卫生间时,她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好像是温阮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她想起谢依禾,不由得停下脚步。 里面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对……他到现在还在犹豫!我想再找个机会激他一下!” 温念初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但是温阮情绪很激动,大概遇到了棘手的事。 她还想再听些东西,突然被一股大力拽到转角处。 “!” 她刚想惊呼,就被人捂住了嘴。 来人正是陆行简。 温念初眨了眨眼,示意他松开手,陆行简也没有故意为难她,很快放开了她。 刚一松开,温念初就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陆行简看着空荡荡的手,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涩,“念初,我和温阮其实……我不喜欢她。”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保持着刚才握着她的姿势,似乎还在回味她的体温。 “我和她订婚,只是迫不得已……这件事我还没跟家里说。” 温念初抿抿唇,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为什么陆行简会忽然来找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娶谁,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当初她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等她心死了,又来她这里报备,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此时。 温阮站在卫生间拐角的阴影处,本要迈出去的脚步,在听到陆行简那句“迫不得已”时猛地僵住。 “三个月。”陆行简的声音压得很低,悬着的手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去,攥住温念初的手腕,“只要等我处理好我和温阮的事,我就再来找你。” 温念初轻轻抽回手,腕间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她后退半步,后背抵在落地窗上,“整个工作室都知道你们要订婚了。” “陆行简,我再说一次,我跟你已经彻底没有可能了。” 陆行简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可是他这副样子落在温念初眼中,却没让她产生半分心疼的感觉。 她已经分不清他到底什么时候是真情实感,什么时候又是在演戏了。 或许,他现在就是在演戏。 陆行简伸手想碰她的脸,可在看到她眼底的冷漠时,却在半空停住,最后自嘲地一笑:“其实我来找你,还想跟你说……” 他深吸一口气,“米兰晚会那天,我不知道你会受到那些伤害……” “不知道温阮会陷害我?”温念初突然笑了,眼底却结着冰,“还是不知道她会恰好带着记者来‘捉奸’?” “陆行简你是不是忘了,当时在宴会上第一个伤害我的人,就是你。” 陆行简绝望地闭上眼,兜兜转转,伤她最深的人竟是他。 “念初,当时我必须那样做,因为阮阮需要更多的关注度。但是你相信我,我只是把阮阮当成妹妹,等我处理好这件事,我一定会来娶你!” 躲在转角处的温阮呼吸一滞,指甲陷进掌心。 她终于忍不住,冲阴影里走出来,故作惊讶地眨眨眼,行简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呀?”她亲昵地挽住陆行简的手臂。 陆行简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温念初看着他瞬间切换的温柔表情,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在聊竞标的事。”温念初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对温阮笑了笑,“恭喜你们这对旧人。” 随着她的动作,陆行简终于看到了她左手无名指戴着的那枚戒指。 陆行简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猛地一窒。 他死死盯着那枚素雅的钻戒,声音都变了调:“这是……婚戒?” 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颤抖,他紧张地看着温念初,生怕她说出一个让他害怕的真相。 温念初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戒指,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怎么,只准陆少爷订婚,不准我结婚?” 温阮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温念初结婚?怎么可能? 她又联想到霍叙霖拍到的照片,温念初和陆宴在一起的照片。 陆宴已经结婚了,像陆宴那样的人,娶的老婆定然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必不可能是温念初这样的贱人。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温念初当三当上瘾了! 还给自己买个钻戒自我安慰! 她嗤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姐姐这枚戒指真是漂亮,不过……没必要戴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装体面。” 她轻轻拉了拉陆行简的手臂:“行简哥哥,我们该走了。” 陆行简却像被钉在原地,脸色苍白得可怕:“和谁?”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温阮又拉了他一下,可是根本拽不动,陆行简死死盯着她,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和谁?” 温念初轻轻“啊”了一声,故作惊讶地掩唇:“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 她故意晃了晃左手,钻石划出的光刺进陆行简的眼中,“很重要吗?” 温念初后退着按下电梯按钮,在门开的瞬间回头一笑,“反正,不是你就够了。” 第165章 绝配,顶配,天仙配! 温念初离开后,陆行简还有僵在原地。 温阮拉了拉他,见他始终浑浑噩噩,终于忍不住开口,只是说话的语气中已经没有很多的耐心:“姐姐可能是听说我们订婚的消息,受了些刺激,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 陆行简听到这句话,才终于反应过来。 是啊…… 念初怎么会忽然结婚?能找谁去结婚? 这些年她的交友范围总共就那么大,而且从监狱回来之后,她变得更沉默了,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朋友可言,哪能找到人忽然结婚? 八成是受了他的刺激,才故意气他的。 再等等,等她处理好温阮的事,就一定来找她。 * 温念初从大楼里走出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陆行简三番五次来工作室找她,每次都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让她有些烦。 不过幸好他和温阮要订婚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们两个真是绝配,顶配,天仙配! 陆行简混迹娱乐圈,有庞大的粉丝,不公开情有可原,但是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有跟陆家长辈说起,那就很可疑了。 温念初走到停车场,坐上车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不介意再给这对“旧人”加一把火。 第二天,温阮和陆行简恋情的词条瞬间登顶热搜! 有媒体大胆开麦爆料,还附上了几张照片。 也多亏温阮,她恨不得昭告天下她要和陆行简订婚,所以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二人的消息。 有不怕事的少爷小姐,还专门跑到营销号底下评论:“圈内人,是真的。” 一下子,网上舆论炸了。 温念初看着手机上的热搜,满意地笑了笑。 她联系的几家媒体是陆宴手底下的,还多亏了林逸提前告诉过她,像陆行简这样的大影帝,一般媒体不敢随便写他,但是陆宴手底下的这些媒体就不一样了。 他们只听命于上边的命令,不管对方是谁,他们都无所畏惧,谁让他们都老板更厉害呢。 那些媒体也不是傻的,这么劲爆的消息,肯定能获得巨大的流量,只要有流量,管他真的假的,发就是了! 果然,消息一发出去,全网炸了。 网友像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 有人在短短半天之内罗列出了详细的时间线,明确标记了两人的暧昧过程。 他们之前互联网上就没避着人,不过当时两人总是借着工作的名义,声称他们工作上有交集而已,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粉丝信了。 或者准确地来说,陆行简的女友粉信了。 而陆行简90%都是女友粉。 她们坚信自家哥哥是体面人,不过是维护合作伙伴的体面。 对温阮的温柔也是因为他有礼貌,有教养。 可现在爆料和照片一起流出来,让他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这段关系。 还有一部分粉丝坚信这是造谣,一边苦苦等着陆行简这边的澄清,一边在评论区控评。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是cp粉的狂欢。这里面多半是温阮的粉丝,他们早就嗑起了他们两个的cp,现在看到这样的爆料,直接吊成了翘嘴。 可是陆行简的女友粉最看不得cp粉这幅贱样,直接跟他们骂了起来。 微博崩了。 陆行简的粉丝们等了半天,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等来了陆行简发布的消息: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微博又崩了。 原本还坚信自家哥哥被造谣的粉丝们,看到这条消息之后,直接粉转黑。 他们本就是哥哥的女友粉,最见不得哥哥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现在亲眼看到他承认自己的恋情,直接抓狂了。 还有一部分理智粉,表示支持陆行简谈恋爱,但是—— 温阮不行。 温阮这样的女人,前阵子刚深陷舆论风波,现在网上都在说她为了争夺家产手撕温念初,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家哥哥? 黑粉乐了:“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就知道你家哥哥不是恶毒的人?” 又是一场大战。 温念初正翻着平板上的热搜词条,指尖在#陆行简温阮官宣#的话题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沈漾正好路过,看到温念初对着平板傻乐顺嘴一问。 温念初将平板转向她:“你看这些网友多有意思。” 屏幕上正显示着某个脱粉回踩的粉丝长篇大论,“说温阮配不上陆行简的贵族气质的,建议去眼科看看。” 温阮今天请假没来,这事闹得挺大,估计得够他们两个忙一阵子了。 墙倒众人推,现在陆行简好多粉丝脱粉回踩,她们受不了温阮这样的“嫂子”。 与其这样说,不如说,他们受不了陆行简谈恋爱。 沈漾凑过来瞥了一眼屏幕,忍不住也笑出声:“这帮粉丝可真够狠的,连温阮之前出席慈善晚宴的穿搭都被扒出来说像暴发户。” 温念初划拉着屏幕,指尖在某条评论上停留:“你看这个——‘陆行简眼睛是瞎了吗?非要跟个绿茶在一起’。” 她摇摇头,\"网友倒是比当事人还着急。\" 茶水间外传来一阵骚动,程语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举着手机:“最新战况!陆行简全球后援会宣布解散了!” 她夸张地捂住胸口,“这可是粉了他十年的老粉站啊!” 沈漾接过手机,念出上面的声明:“经此一事,‘方知十年青春错付’......啧啧,这用词,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行简出轨了呢。” 温念初轻啜一口咖啡,目光落在办公室空着的工位上。 温阮精心布置的办公区还摆着她和陆行简的合照,现在看起来格外讽刺。 程语啧啧两声,“真是一张好牌打得稀巴烂。”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温念初无名指的戒圈上,折射出一道细碎的光。 她手指轻触戒指,凹凸不平的手感有些奇特的舒服,忽然轻笑一声:“你们说,现在最着急的会是谁呢?”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屏幕上“温志远”三个字不断闪烁。 第166章 你缺的从来不是时间,是脑子 陆家老宅的书房里,沉香木的烟雾都压不住剑拔弩张的气氛。 陆行简站在红木书桌前,领带已经松垮地扯开。 他父亲陆科为了这事,专门从m国回来,下飞机后马不停蹄来到陆家老宅,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如今终于见到这个逆子,气不打一出来。 “混账东西!”陆科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我不过出国半年,你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他的声音因为长途飞行而嘶哑,却丝毫不减威严,“陆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陆行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爸,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陆科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文件,“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些!” 纸张散落一地,全是各大媒体的头版报道,每一张都印着陆行简和温阮亲密相拥的照片。 站在窗边的陆宴轻轻抬了抬眉,修长的手指捻起其中一张。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身形有些蘑菇,但是也能辨认出来就是陆行简和温阮两人。 要怪就怪他们两个平时太不避人了。 这些照片根本就不用派狗仔去蹲,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 大概是拍摄角度的问题,温阮抬头看陆行简的同时,陆行简也正好低头,眼中盛满温柔。 “小叔。”陆行简求助般地看向陆宴。 陆宴慢条斯理地将照片放回桌上:“大哥,消消气。”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挽回局面。” “挽回?”陆科怒极反笑,“现在全网都知道他要和那个温阮结婚!” 陆科是比较传统的人,虽然他不会过多干预小辈的婚姻,但是他希望自己儿子娶一个贤惠懂事的夫人,而不是这种整天负面新闻一堆的女人! 温家这些年不比从前,不过他并不太在乎这个,陆家家大业大,养活一个女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他放着温家正统的女儿不娶,偏偏去娶一个继女! 他转向儿子,眼神凌厉,“你知不知道老爷子看到新闻后,血压直接飙到180?” 这话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老爷子血压升了是真的。 老爷子虽然不看网络,但是看到陆科的时候,就猜到十有八九出事了。陆科在国外,一般不会回来。 陆行简浑身一颤。 他没想到因为自己伤害到了爷爷的身体。 陆家从老爷子这辈起,就没有那么看中门第了,但是这件事属实有点家丑了…… “爸,我本来没有打算和阮阮结婚,我只当她是妹妹,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念初!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我想等着把这件事处理干净,马上就会和念出表明心意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说得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陆科越听越心梗,突然抄起茶杯砸了过去,“你还在做梦能娶温念初?” 茶水溅在陆行简笔挺的西裤上,烫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你看看人家今早的采访!” 陆宴适时地递过平板。 这是今天早上的采访,那些记者蹲不到温阮和陆行简,转头想起还有个温念初! 然后他们就去工作室楼下蹲着,果然在中午下班的时候,蹲到了她。 屏幕上,温念初在记者追问下微微一笑:“我和陆影帝?只是认识。”她撩起一缕头发别在耳后,无名指上的戒圈在镜头下闪着冷光。 只是认识…… “认识?”他喃喃重复,突然笑出声来,“十年青梅竹马,就换来一句‘只是认识’?” 陆宴慢条斯理地收起平板:“现在知道难受了?当初你伤害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随着他的动作,陆行简的目光突然凝固在陆宴的左手上,那枚低调的铂金戒圈好像与他温念初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样。 “小叔,你的戒指……”他的声音发颤。 陆宴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嗯,婚戒。” 说起这个,陆科当然也知道他结婚的事情,打岔道,“什么时候把弟妹带回来?你也太不懂事了,这么大个事也不带人回来。” 陆宴眼底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柔和:“等时机合适,自然会带她回来见老爷子。” 陆科皱眉:“什么时机不时机的?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叫他没再说话,陆科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陆宴的性格他清楚,他不想说的东西,撬开他的嘴也没用。 陆行简脸色白了又白,他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但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的,小叔和念初根本不认识,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看来他真的太紧张了,心乱则神乱。 陆宴终于开口,声音比冰镇过的威士忌还冷,“解释你打算怎么处理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 “我先发出声明承认自己的‘恋情’,然后再找个合适的理由‘和平分手’,这样既能平息舆论,又可以保护住阮阮的名声。” 而他自己,也能落下一个“单纯深情”的人设。 一举三得。 “要是温阮不答应呢?”陆科厉声打断,“到时候让全城看我们陆家的笑话?” 陆行简猛地抬头:“当然不是!我只是需要时间……” “你缺的从来不是时间。”陆宴突然站起身。 “是脑子。” 陆行简,“……” 陆科冷哼一声,也跟着陆宴一同离开:“你小叔说得不错。” 这件事他不得不出手了。 温阮,绝不可能嫁进陆家。 * 温念初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温志远了,她接通温志远那通电话之前,大概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这次见面的地点,由她定。 定在了陆氏集团对面的那个咖啡厅里。 温志远推门而入时,她几乎认不出这个憔悴的中年男人。 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凌乱地搭在额前,西装也皱皱巴巴的,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哪里还有半点温氏掌门人的气派。 “念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回家吧。” 第167章 念初,回家吧 “念初,回家吧。” 温念初没有接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搅了搅手中的咖啡,勺子碰到杯壁,发出轻微的声响:“是为了温阮的事?” 温志远讪讪地看着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念初回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温阮充其量就是个花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而念初不同,她非常有才华,若是能为温家所用,那么就能扭转现在外界对温家的口碑。 然后,一点点改变阮阮的风评。 不仅如此,他来之前接到了陆家的电话,那边明说陆家对这门婚事不是很赞成,他们看中的其实是……念初。 “所以?”她抬眸,眼神锐利如刀,“你是想让我去求情?” 温志远突然红了眼眶:“念初,阮阮她毕竟是你妹妹……” “妹妹?”温念初突然笑出声来,“父亲怕是忘了,她姓姜,本名姜阮。” 温志远脸色一僵,随即又挤出几分恳切:“念初,虽然阮阮不是你的亲妹妹,但毕竟这么多年了,血浓于水啊……” “血?”温念初冷笑一声,指尖轻敲桌面,“父亲还记得当初赶我走的时候说过什么?‘这个家以后只有温阮一个女儿’。” 被人戳穿,温志远脸上有些挂不住:“那都是气话……” 温念初摇摇头,说到最后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什么气不气话的,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想起来她的作用了,想榨干她最后的价值而已。 “陆家那边,肯定不同意和温阮的婚事吧?” 温志远尴尬地点点头,对陆家来说他们看中的是念初,但是对于温家来说,不管哪个女儿嫁进去都是件好事。 “念初,你看……要不你帮阮阮说说情,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阮阮和陆行简的关系,陆家要是不承认他们的关系,那阮阮的脸往哪搁啊?你也知道,阮阮她脸皮薄……” “你在外面待的时间也够久了,别再跟家里人生气了,回来吧,家里需要你。” 说到最后,温志远开始了苦情戏。 温念初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感慨,良久她终于开口:“要我回去也行。” 她说话语速很慢,让温志远眼前一亮,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事成了的时候,就听温念初又说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三年前,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说的是三年前的伪证。 温志远自然也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一瞬间脸色有些难看,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手心隐隐出汗。 温念初抿了一口拿铁,醇香的口感在口腔里炸开,她也不急,慢慢等着温志远回忆:“父亲以为,这世上真有永远的秘密?” 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冰冷的声响,“当年那场车祸,那个路段明明有监控的,可是为什么法庭上却说监控丢了?最后怎么变成了我入狱三年?” 温志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尝试着转移话题:“念初,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温念初突然俯身,双手撑在茶几上,逼视着他的眼睛,“我在监狱的三年,每天都受尽折磨,这也叫过去了?” “当时,当时是为了保全温家……” “保全温家?”温念初冷笑一声,“还是保全您心爱的继女?” 温志远像是被刺痛般猛地抬头:“你知道当时情况多危急!阮阮才十八岁,要是留下案底……” “那我二十二岁的人生就该毁掉?” 温志远踉跄着站起来,“不是的!我后来打点好了关系,你服刑三年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不会受到任何的折磨!” “哈……哈哈!”温念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出了声,直到眼睛里笑出了眼泪才停下。 “那为什么,狱警对我非打即骂?为什么监狱里的那些人抱团欺辱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不可能!” 温念初知道他不相信,也没有过多的自证,“我出狱那天,回到家之后,我妈看到了我满身的伤痕,你大可以去问问她,温薄言也知道,后来他为了给我出头,卸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胳膊。” 她这么说,温志远倒是想起来了一些,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说温念初仗着家里的背景在监狱作威作福,出狱之后也不消停。 他因为这件事还骂了温念初一顿。 如果事情真如她所说……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说出来你就会信吗?” 她的反问让温志远一噎。 “父亲不妨调查一下您的好女儿,看看她都背着你做过哪些好事。” “其实我出狱后一直想调查这件事,可是事情过去太久了,而且很多真相都被你们抹去了,根本得不到查证!但是我有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测,三年前那场车祸,或许是温阮精心策划好的。” 温志远双腿一软,跌坐回座位上:“不可能!阮阮说只是意外。” 温念初知道他不会完全信任她的,其实他今天能顺利听她把这些话都说完已经实属不易了。 “爸,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年那场车祸的证据还有吗?” 温志远浑身顿住。 看着他的样子,温念初也猜到了什么。 他手里一定有证据!比如,当时的监控! “爸,我在告诉你一件事吧,爷爷的死,可能还跟你的好女儿有关。” “什么?” 这次,温志远不得不正视温念初的话:“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爷爷去世前一天,温阮曾经单独去病房探望过他。” “这不能说明什么……” “当然。”温念初微微一笑,“但如果结合这个呢?” 她从手机里找到一张图片,是当初老爷子的检测报告,“爷爷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出了超剂量的镇静剂。” “不可能!”温志远情绪有些激动,音量不自觉地提高,“医生明明说是心脏衰竭!” “是啊,多巧。”温念初的声音冷得像冰,“就像三年前那场‘意外’车祸一样巧。” 第168章 你应该庆幸我还叫你一声“爸” 她说的这些,有一部分是自己的猜测,因为当时病房里的录像没有了。 当时她过于悲伤,脑子很混乱,是陆宴及时做了遗体检查,检查出来爷爷身体里过量的镇静剂。 其实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一切都是温阮干的。 但是,温阮在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猜他咽气前喊的谁?” 温志远不傻,这么多证据摆在这里,纵然他再不相信,也忍不住动摇。 可是他想不明白,阮阮为什么这么做。 这些年,温家对她不好吗? 温念初看出他的不解,继续引导他:“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些,回去后你调查一下这位好女儿吧,她不像表面这么单纯。” “爸,您手里一定有当年的监控录像吧?” 她俯身向前,声音轻柔却充满压迫,“毕竟,您这么疼爱温阮,一定会留一手保险,不是吗?” 温志远的眼神开始游移,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温念初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温志远终于败下阵来:“念初,我是你父亲啊……” 温念初又将手机往他前面推了推:“三年前您在法庭上作伪证时,怎么不想想……” “您是我的父亲?” 温志远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如果你真的调查出一些东西,及时告诉我,也许我看在一些情份上,从轻量刑。” 温志远突然抓住女儿的手:“念初!阮阮她毕竟比你小,她还是个孩子,要允许她犯错。” 温念初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毕竟什么?毕竟杀了爷爷?毕竟害我背了三年黑锅?” 她收起手机,给了他最后的忠告,“父亲,您该庆幸我现在还叫您一声‘爸’。” 温念初转身离开咖啡厅,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温志远的目光如芒在背,死死盯在她的背影上。 陆氏集团的大楼就在对面,她来之前就已经跟陆宴打过招呼,此时,陆宴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转过转角,确保温志远再看不到她,温念初终于卸下伪装,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怎么样?”陆宴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种子已经种下了。”温念初继续往前走着,脚步没停,“他一定会想办法查证。”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你猜他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 温念初勾了勾唇角:“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终于开始怀疑他那个‘乖女儿’了。”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陆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车。” 他伸手接过她的包,“我刚收到消息,温阮正在到处找你。” 温念初系好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熟悉的奔驰疾驰而过——那是温志远的车。 “看来我们的温总很着急啊。”陆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莫说是温念初,连他都有些期待了。 * 温志远独自坐在书房里,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手指颤抖地输入保险箱密码。 金属门弹开的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那枚尘封多年的u盘就躺在角落里。 他哆嗦着将u盘插入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模糊的监控画面—— 夜色中,那辆熟悉的红色跑车歪歪扭扭地冲出路口,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一声闷响。 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清晰显示:2022年8月15日,23:47分。 他脑海里不断盘旋过温念初的话,如果温阮真的这么有心机,那么她图什么呢? 家产? 视频很短,不过几分钟而已,播放完之后页面便停在了最后两车相撞那里。 门口忽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温薄言推门而入,“爸,今天和念初聊得怎么样?” 他知道温志远去找了温念初,原本他想一起跟去的,但是温志远嫌他冲动,就没同意。 温志远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猛地合上笔记本:“阮阮呢?” “她说去见朋友,”温薄言被父亲铁青的脸色吓到,“出什么事了?” “见朋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 温薄言惊愕地看着暴怒的父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失态。 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阮阮在这个时候还成天往外跑,确实没心少肺了一点。 问题不大,等他们帮她把这件事摆平就好了,可父亲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午夜十二点,温阮哼着歌推开家门,迎面撞上客厅里的温志远和温薄言。 她涂着新买的口红,身上还带着夜店的香水味。 “爸爸,哥哥,这么晚还没睡?”她的笑容在看到父亲阴沉的脸色时僵住了。 温志远缓缓抬头,声音嘶哑:“今天我去找念初了。” 温阮一愣:“姐姐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话让您生气了?” “她说,”温志远慢慢站起身,“爷爷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温阮的瞳孔猛地收缩,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疯了吧?医生明明说是心脏衰竭……” “是吗?”温志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爷爷去世前一晚,你会出现在他的病房?” 他找人大费周章地找医院调查了监控。 可是,那段时间的监控显示出现了问题,监控丢了。 监控丢了,怎么会那么巧? 不过,就在那个时间段,监控拍到了温阮从自己的病房里出去。 温阮接过照片,神色不见半分紧张,她大方地承认,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我确实去了爷爷的病房,不过我是去送药!” “爸,是不是姐姐又在挑拨离间,你宁愿相信她的这些谎言,也不信自己的女儿吗?” 温薄言有些急,下午的时候,温志远就跟他说了这些话,当时他就觉得不太可能,可是挡不住温志远的怀疑,现在亲耳听到温阮的否认,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 “爸,你还不了解阮阮的性格吗?她温柔体贴,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 温志远没有接他的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阮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晚你到底做了什么?” 第169章 你生个孩子不就成了? “我什么都没做!”温阮突然红了眼眶,“是姐姐!一定是她陷害我!她一直嫉妒您疼我!” “够了!” 温志远喝斥一声,有些烦躁。 温阮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爸爸,是不是姐姐跟你说了什么?姐姐她有证据吗?” 她扬起下巴,眼神变得冰冷,“没有证据的话,可是诽谤。” 温志远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儿,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我会找到证据的。”他最终说道,“在那之前,你哪都不准去。” “我……”温阮好像再说什么,可是看到温志远的神色,却不敢再言语。 她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温志远颓然地跌坐在真皮沙发上,客厅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他盯着手中那张照片,温念初跟他说的那些话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爸……”温薄言欲言又止地开口,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 温志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接过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却浑然不觉疼痛。 “去查查她吧。”温志远的声音嘶哑得可怕,“特别是老爷子去世前后那段时间。” 如果真如温念初所说…… 不,也许念初说错了。 温薄言点点头,刚要转身,却又被叫住。 “等等。”温志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这件事先别惊动任何人,包括你妈。” 温薄言点点头,他刚听到这些的时候,是不信的,可是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温志远说完,就打算起身回房间,路过二楼时,看到墙上光秃秃的地方,他后知后觉少了点什么:“那幅全家福呢?” 温薄言淡淡地“哦”了一声:“那张不好,有时间叫念初回来重新拍一张吧。” 那还是念初在米兰的时候,他把那张全家福摘了下来,打算找时间重新拍一张,可是一耽搁就耽搁到现在也没拍成。 与此同时,二楼卧室里,温阮正对着镜子卸妆。 她烦躁地将化妆棉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拨通了谢依禾的电话。 “喂,谢依禾,”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焦灼,“出事了,我爸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她简单跟谢依禾说了刚才的遭遇。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轻碰的声响,谢依禾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慌什么,老爷子的事不是早就处理干净了吗?” “但温念初那个贱人不知道从哪搞到了我在病房的照片!”温阮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爸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谢依禾轻笑一声:“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温阮走到窗边,拉紧窗帘:“事情一旦败露,温家绝对不会放过我!” 所以,她要在这之前,就给自己找个更大的靠山。 “我要尽快和陆行简绑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要嫁进陆家,温家就算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陆行简?”谢依禾嗤笑,“他现在躲你都来不及吧?” 被谢依禾这样说,温阮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这又是事实,让她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在网络上公开了关系,但是她压根就联系不上陆行简! 要不是那天在卫生间偷听到了他和温念初的对话,她还不知道他竟然有那样的心思! 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 那这些年的好又算什么? 他是想着安抚好她之后,再美美地娶温念初吗? 绝不可能! “由不得他。”温阮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我必须要让陆行简心甘情愿地娶我,让陆家不得不接受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温阮心里有些没底,声音软了下去,仔细听还有依稀的抽噎声:“我没有退路了,温念初已经起疑,如果被她查出来老爷子的事……” 她越说越心慌,顿了顿,“你得帮我。” “简单。”谢依禾轻佻的声音传过来,声音不大,却震得她的耳膜有些响,“你生个孩子不就成了?” 生个孩子? 奉子成婚? 这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陆家这样的大家族,断然不可能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所以这方法太可行了! 可是…… “我现在连陆行简的面都见不到,怎么怀上他的孩子?” “谁说一定要是陆行简的种?” 谢依禾的话像毒蛇般钻入她的耳中,让她浑身发冷又发热。 温阮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指节泛白,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是说……找个替身?” 电话那头的谢依禾轻笑一声,算是默认。 “你疯了吗?”她声音发抖,却压得极低,“要是被发现……” “那就别被发现。”谢依禾打断她。 温阮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可陆行简不是傻子,时间对不上的话……” “傻丫头。”谢依禾轻笑,“只要时机把握得好,谁能确定具体受孕时间?谁又能分清是谁的种?”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一旦成了,她这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 况且,如果时间对得上的话,谁会没事去做亲子鉴定呢? 温阮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盯着梳妆台上那瓶香水,是她去年过生日时,陆行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想起与陆行简相处的一点一滴,明明他对她那么好,可是到头来却只是一句“我只当她是我的妹妹”。 “安排吧。”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有些空洞,“但我要先见见那个人。” “那人你认识。” 听到谢依禾这样说,温阮还没来得及把话问出去,就听见她把后半句说出来:“霍叙霖,这不有个现成的么?” 后面谢依禾又说了很多,大概内容就是给她分析利弊,她都没心思再听。 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霍叙霖这里,她以为那一晚只是迫于无奈,可没想到,竟然跟他捆绑在了一起。 挂断电话后,温阮瘫坐在床上。 “都是你们逼我的。” 她对着空气呢喃,“温念初……爸爸……是你们先不要我的!” 第170章 是重逢 今日阳光很好。 温念初坐在办公室里,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手边的设计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流畅地勾勒着,一只狰狞的穷奇形象渐渐成形——虎身、牛尾、背生双翼,口中衔着一颗血红的宝石。 “念初,这是第三版设计稿。”程语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放下一叠文件,“何总说饕餮系列的獠牙还需要再夸张些。” 温念初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笔尖在穷奇的眼睛处加重了阴影。 凶兽的瞳孔被她设计成漩涡状,仿佛要将人吞噬。 程语看了一眼那头空空的座位,欲言又止地问道,“温阮今天又没来?” 温念初这才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怎么,想她了?” “才不是!”程语连忙摆手。 她只是想八卦一下。 温念初慢条斯理地从笔筒里抽出另一支比较粗的铅笔:“大概是在忙更重要的事吧。” 她的目光落在设计稿上,穷奇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光,“比如,给自己找个靠山。” 程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指着设计稿惊呼:“你把穷奇的爪子设计成戒指了?” “嗯。”温念初用指尖点了点凶兽前爪上缠绕的锁链,“锁链可以活动,戴上的时候,就像被凶兽攥在掌心。” 她顺势做了个收紧的手势。 “太绝了!”程语惊呼一声。 温念初但笑不语。 她望向窗外,正好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离公司大楼——那是陆家的车。 算算时间,温阮已经连续七天没来上班了。 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温念初瞥了一眼,是林逸发来的消息:“夫人,温阮今天去了私立医院妇产科,她行动鬼祟,应该是偷溜出来的,需要继续跟吗?”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只回了一个字:“跟。” 放下手机,温念初重新拿起铅笔,在设计稿边缘勾勒出一只小巧的蛊雕。 《山海经》中记载,此兽善惑人心。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笔下隐约形成一个“阮”字。 她盯着这个字看了几秒,突然用铅笔狠狠划掉,力道之大几乎划破纸张。 她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凶兽就是凶兽,装什么无辜。” * 晚上回去后,温念初站在衣帽间里,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丝绒首饰盒。 盒子里是她花了三个月秘密设计的火焰胸针——18k金锻造的烈焰造型,中心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像一簇跳动的真火。 上次在工作室恰好被陆行简看到,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整。 陆宴应该刚结束跨国会议。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加快脚步,丝绸睡裙拂过小腿,像一阵温柔的风。 书房的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流淌出来。 温念初刚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陆宴低沉的声音:“把明天上午的会议推迟。” 她抿唇轻笑,故意放重了脚步声。 “进来。”陆宴的声音瞬间柔和了几分。 温念初推开门,看见他眉宇间还带着工作后的疲惫。 见她进来,他立刻合上笔记本电脑,张开双臂:“陆太太这是来查岗?” “我来送礼。”她晃了晃手中的首饰盒,故意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猜猜是什么?” 陆宴挑眉,突然起身将她拦腰抱起。 温念初惊呼一声,首饰盒差点脱手,却被他稳稳接住。 “陆宴!”她捶了下他的肩膀,脸颊却泛起红晕,“放我下来!” “不放,让我抱一会。”他抱着她坐到沙发上,下巴抵在她发顶,却只是维持着抱她的姿势,什么都没做。 温念初耳根发烫,她打开首饰盒,那枚火焰胸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礼物。” 陆宴的呼吸明显一滞,他小心翼翼地取出胸针,指腹抚过火焰的纹路:“为什么是火焰?” 温念初转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因为……” 她的拇指轻轻抚上他的眼,“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眼里有火。” 那是三年前的商业晚宴,她被人刁难时,是陆宴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噤若寒蝉。 那一刻,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灼人的光芒。 “第一次见我?”陆宴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嗯,谢谢你当时在宴会上帮我解围,也谢谢你在我出狱后帮我。” 陆宴的眸色陡然加深。 陆宴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瓣,“陆太太记性不太好。” 温念初怔住,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什么意思?” 陆宴的手滑到她后颈,轻轻揉捏。 “是谁十岁那年,在陆家后花园迷了路,急得直哭?” 他这样一说,温念初陡然想起了那件丢人的往事。 那时候她跟着爷爷一起去陆家,她自己偷偷跑到陆家的后花园,结果因为花园太大,而且那个花园还故意做成了迷宫的样式,导致她直接在里面迷了路。 后来她遇到了陆家保姆的儿子,那个小男孩将她带出来的。 等等…… 陆家保姆的儿子? 后来她再去陆家的时候,里面六个保姆都说自己没有儿子。 如果他不是保姆的儿子,那他就是…… “那人是你?” 陆宴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等她回忆起来。 “那你当初为什么说自己是保姆的儿子?” “因为好玩。” 她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从那时候,我们就见面了。” “嗯,后来我留学,就再也没见过。” 他这样说,温念初已经彻底想起来了。 等陆宴回国之后,温阮就已经来到了温家,她已经从温家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小透明,也很少再去外面露面,大多数时间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次宴会是个例外,温家那段时间心情好,没有找她的麻烦,所以同意了她去宴会见世面,但果不其然,温阮又在宴会上给她使绊子。 是陆宴给她解了围。 “所以,那次不是我们的初遇?”温念初捋清这一切后,有些颤抖的开口。 “是重逢。” 第171章 是陆宴 是重逢…… 这些差异在普通检测中很难发现,但在长期佩戴后会出现褪色、裂纹等问题。 第172章 太争气了 第二天清晨,温阮趁着其他人还没来,第一个来到样品间。 两人正说着,何颂的助理忽然来到门口,有些欲言又止,“念初,有个事得跟您汇报。” 第173章 好一个环环相扣的毒计 三到六个月。 谢氏? 第174章 将计就计 温念初将温阮的计划简要说明。 她穿着他送的白色连衣裙,在蛋糕前许愿时偷偷抹眼泪。 第175章 温阮怀孕了 次日清晨,温念初比往常更早到达公司。 她径直走向样品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替代钻石。这些钻石经过特殊处理,表面镀了一层防护膜,恰好能中和温阮催化剂的效应。 “姐姐来得真早。” 温念初回头,看见温阮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一杯递给温念初。 温阮这两天格外讨好她,她也没拒绝,想看看温阮到底想干什么。 “醒得早,干脆早来一会儿。” 温念初自然地接过咖啡,却只是放在一旁,“你呢?也这么早?” 温阮的目光扫过工作台上的钻石,笑容加深:“我来准备下周发布会的资料。” 她凑近几步,“对了,听说你要更换主石?” “嗯,这批成色更好。”温念初面不改色,“既然要开发布会,当然要用最好的。” 温阮的指尖在咖啡杯上轻轻敲击:“真巧,我也觉得原定的钻石不够出彩呢。” 两人对视一眼,各怀心思地一笑。 * 温念初收到温志远的消息,说中午的时候陆家要来商量两家的婚事。 以往这种家里的“大事”都轮不到跟她商量,现在温志远竟然主动给她发了消息,看来是诚心想要挽回她。 她也没有拒绝,只说有空就去。 两家谈判的地点直接定在了温家老宅。 温念初刚走进温家老宅,就感受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紧绷感。 管家接过她的大衣时,压低声音道:“陆家的人已经在会客厅了,老爷让您直接过去。” 会客厅的门半掩着,温志远略显急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陆总,两个孩子既然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他,“我看是令爱处心积虑吧。” 温念初推门的动作一顿。 透过门缝,她看见陆科正将一叠照片扔在茶几上,照片上赫然是温阮与陆行简在酒店走廊的亲密画面。 “爸!”陆行简看到那这样照片后,猛地站起身。 这都什么跟什么?! 照片上赫然是他温阮那天在酒吧的截图! 父亲竟然调查他? 他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却在看到门口的身影时僵住了,“念初?”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来。 温念初从容地走进会客厅,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温阮和神情阴郁的陆行简。 陆科见到她,脸色稍霁:“念初来了。” “陆叔叔好。”她微微颔首,在温志远示意的位置坐下。 温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父亲会把温念初叫来,更没想到陆家会当着这个贱人的面羞辱她。 “既然人到齐了,”陆科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拟的解除婚约协议。陆家愿意补偿温阮小姐精神损失费。” 温志远额角青筋暴起:“陆总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陆科冷笑,“陆家不会要一个声名狼藉的媳妇。” 会客厅瞬间死寂。 温阮猛的抬头,正对上温念初平静的目光。 这个该死的贱人!为什么每次她狼狈的时候,她都在场? “爸!”陆行简有些激动,“是我自愿的,不关温阮的事!” 温念初轻轻挑眉。 她看着陆行简一脸深情,完全没有表演痕迹,再看着温阮,眼中闪过的得逞光芒。 “够了!”陆科重重拍了下桌子,阻止了陆行简继续要说下去的。 空气有些凝固,温志远虽然知道陆家对这桩婚事心有不满,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反对。 他给温念初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说几句好听的。 温念初假装没看见。 最后是温阮打破了沉默,“爸,我怀孕了,已经三周。” 说着,她将报告单轻轻推到陆科面前,纸张滑过红木桌面的声响格外清晰。 她始终低着头,一副卑微的样子,垂落的发丝刚好遮住她上扬的唇角。 陆行简不可置信地将报告单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上面确确实实写着“已怀孕三周”。 竟然真的怀了? 此时他心里的惊大过喜,或者说,没有喜。 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阮阮怀孕,就意味着,他跟念初再无缘了。 温志远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浑身一震。 他转头看向温念初,却见她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腕间的翡翠镯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胡闹!”陆科突然开口,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 他伸手抽走陆行简手中的报告单,目光扫过上面的日期,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温总倒是教女有方,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婚?” 温阮原本还在得意,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难道,有了孩子也不愿意承认她吗? 她就这么惹人烦? 该死的。 陆行简踉跄着扶住桌沿,似乎是刚消化完这件事,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爸,阮阮她......” 还没说完,就听见温阮嘴里渗出压抑的哭声。 “够了!”陆行简有些烦躁,攥住温阮颤抖的手,喉结剧烈滚动,“孩子是我的!我要对阮阮负责。” 他发红的眼眶扫过众人,看到温念初时,眸光一顿。 她的眼睛太过于明亮,让他有些心虚,他偏过头躲过她的眼眸,不敢再看。 温念初淡笑一声,双手抱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拍子,转头看向陆科,语调轻缓却字字千钧:“陆叔叔,陆氏的信誉与清誉,您比谁都看重。若此时否认婚约,外界会如何猜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温阮攥着衣角的手上,“况且,就算孩子另有隐情,陆家若想保住颜面,必须认下。” 陆科沉默良久,终于做出最后的让步:“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成交。”温志远抢在女儿开口前应下,精明的眼珠在两个女儿间打转。 第176章 翻车 按照温阮的计划,发布会之后便是她的订婚宴。 是订婚宴,也是庆功宴。 发布会当天,会场座无虚席。 温念初站在后台,看着温阮正热情地向媒体介绍山海经系列的灵感来源。 当温阮示意工作人员启动玫瑰香氛时,温念初对角落里的沈漾使了个眼色。 香雾弥漫的瞬间,展示柜里的珠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丝毫没有出现温阮期待的雾化现象。 记者们的镜头对准那些精美的设计,闪光灯此起彼伏。 温阮的觉得有些不对,眉头微微皱起,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展柜,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裙摆。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设计总监温念初女士为大家详细介绍设计理念。”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温念初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声音清冷,“在此之前,请大家先看一段视频。” 巨幕陡然亮起,监控画面里温阮进入样品间的身影清晰可见。 她鬼鬼祟祟调整香薰机的动作被红外摄像头放大,指尖蘸取的透明液体在特写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画面切换成实验室影像,滴入催化剂的钻石在模拟灯光下迅速蒙上灰翳,与此刻璀璨夺目的展品形成惨烈对比。 温阮的脸色瞬间惨白,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她猛地转头看向温念初,眼中翻涌着不可置信的怒火:“你算计我?” 温念初站在聚光灯下,身姿笔直如松,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事,原原本本展示给大家看。” “不可能!”温阮歇斯底里地尖叫,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散在肩头,“那些监控明明已经——” “已经删除了?”温念初轻声打断,从西装口袋取出一枚u盘,“你收买的保安主管,似乎忘了告诉你,样品间的监控是双备份系统。” 台下的记者们一片哗然,闪光灯疯狂闪烁,将温阮扭曲的面容定格在无数镜头中。 温阮突然扑向展示柜,染着丹蔻的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她转身面对媒体,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各位,我姐姐一直嫉妒我和陆行简的关系,这些都是她的陷害!” 温念初不慌不忙地点击平板,大屏幕切换成一段录音。 温阮清晰的声音回荡在会场:“……对,要那种三个月后才显现效果的,我要让温念初在发布会上身败名裂……” 录音戛然而止,会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温阮踉跄着后退两步,妆容精致的脸此刻惨白如纸。 这是……她和谢依禾的对话! 温阮再蠢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谢依禾背叛了她!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没错,是我做的!那又怎样?那都是因为你!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你?凭什么你的光芒那么耀眼?你就该被我拉下泥潭,踩在脚下!” 温念初的眼神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所以你就害死爷爷?就为了陷害我?”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会场瞬间沸腾。 温阮的表情凝固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需要我播放医院监控吗?”温念初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锋利,“还是你想看看爷爷血液检测报告?” “凌晨两点十七分,vip病房的温度传感器记录到异常波动。”她调出一组曲线图,“当班护士声称在配药室看到你,但走廊监控里……” 画面切换成空荡的走廊,“你的身影被替换成了数据乱码。” 温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晚她明明开启了干扰器,为什么温念初能复原原始数据? “不……”温阮惊恐地看着台上的一切。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谁能想到,“才女”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温念初提前找好的记者这时候突然举起检测仪,惊呼道:“空气中有乙醚成分!” 人群开始骚动,安保人员却集体退向紧急出口。温阮终于看清悬浮在穹顶的银色雾化装置,那是本该用于演示新药雾化技术的设备。 她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台上。 她抬头看向温念初,眼中的恨意逐渐被恐惧取代:“你,你早就知道了……” 闪光灯下,这对姐妹一立一跪,仿佛一幅荒诞的油画。 温念初俯视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妹妹,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 “保安。”她轻声唤道,结束了这场漫长的对峙。 第177章 你看她的眼神可不清白 温念初转身要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陆科猛地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陆宴,你疯了?现在全城都在看温家的笑话,我们还要往上凑?” 第178章 官宣!温念初和陆宴结婚了! 订婚宴的晚宴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温念初挽着陆宴的手臂步入会场时,原本嘈杂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又爆发出更加热烈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今天上午的发布会简直是一场大戏。” “温家那个养女居然在珠宝上动手脚。” “最劲爆的是老爷子的事……” 这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像毒蛇般在宴会厅内游走。这些议论声全都进了温念初耳朵里,她面不改色地挽着陆宴的胳膊。 虽然已经有人疑惑为什么这两个人同时出现,但是早上的瓜他们都没吃明白,现在也没空管别的。 侍者端着香槟穿梭在宾客间,温念初注意到几个平日里与温阮交好的名媛正聚在角落,一边偷瞄她一边夸张地比划着手势。 她优雅地接过酒杯,朝她们遥遥举杯,那几个女孩顿时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散开了。 “温念初,你今天真是风光无限啊。”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念初转身,看见程若曦正挽着男伴,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不知道温阮那个蠢货现在在哪呢?” 她说话向来没轻没重,喜欢谁讨厌谁都是挂在脸上。 她也没放在心上,大方地一笑:“局子里呢。程小姐这么关心我妹妹,不如明天一起去探望?” 程若曦冷哼一声,目光转移到陆宴搭在她腰间的手上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们……什么情况?” 她跟陆宴算得上是亲戚,没说过几句话的亲戚。 平时见面少,逢年过节见了面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再写陆宴不苟言笑,她觉得怵得慌。 她对温念初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都是圈子里的人,两个人性格都是比较嚣张跋扈的,所以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而且她最烦温念初追着陆行简跑了! 不为别的,她不理解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舍弃自己的尊严,而且还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最后温念初还把自己整进监狱里去了。 她不理解,也不尊重,同时大为震撼。 好不容易等着温念初出狱了,她想着以温念初的性子,不得把温家闹个底朝天?她都已经搬好凳子准备看戏了,结果温念初跟变了个人似的! 真没意思。 这还不算最烦的,陆行简那个狗东西,偏偏看不上温念初,看上了她家的养女! 倒不是她戴有色眼镜,那温阮是什么好东西吗?是个明白人都温阮绿茶,也就陆行简看不出来,哦,还有温家那群狗东西看不出来。 服了。 可是……温念初什么和陆宴这么熟了?两个人一起出席订婚宴!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温阮和陆行简的订婚宴,温阮都进去了,那跟谁订婚啊? 程若曦想到一个可能,微微睁大眼睛。 ……不会是温念初又想跟陆行简和好吧? 不过是短短几秒,程若曦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想法,几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在寒暄。 宴会厅另一侧,几个商界大佬正围着温志远,表面上是寒暄,实则都在旁敲侧击打听温阮的事。温志远脸色铁青,手中的威士忌杯已经见底。 “要过去吗?”陆宴低声问。 温念初摇摇头:“让他自己应付。”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在自助餐区发现了正在大快朵颐的程语和沈漾,“我们去那边。” 宴会进行到一半,司仪突然宣布有特别环节。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原本这个环节是留给陆行简给温阮求婚的,可是主角不在,他们有些好奇,要怎么安排下去。 陆宴从容地走上台,结果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感谢各位莅临。”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借着今晚的喜宴,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只见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红本,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很荣幸向大家介绍,我的妻子,温念初。” 陆宴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展开的小本赫然是两人的结婚证,登记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 全场哗然。 程若曦瞪大双眼,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 原来如此!怪不得两人如此亲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谁天天兜里装着结婚证啊? 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 陆行简是最后一个赶往会场的。 原本他以为订婚宴举办不成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是父亲告诉他,订婚宴照常举行。 一路上他都在纳闷,主角都没了怎么举行? 但是父亲有令,让他按时参加,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众退婚。 温家闹出这么大的丑闻,怎么可能再联姻? 这事闹得有点大,他觉得有些丢人,所以故意拖延了一点时间,想着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结果刚到会场,就听见陆宴当众拿出一个红色小本本—— “我的妻子,温念初。” “这不可能!” 陆行简脑子嗡一下炸开了,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冲上台,一把夺过陆宴手中的结婚证,单独查看。 民政局特有的钢印盖在小本子上,做不得伪。 “大侄子看起来很惊讶?”陆宴低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带着几分玩味,“需要我请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来验证真伪吗?” 陆行简没回应他,他只觉得全身冰凉。 他机械地回过头,与台下的温念初遥遥相望,对视中,他看到了她带着笑意的眼神。 来不及想那笑意是什么意思,他张了张嘴,想问她这是不是真的,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念初提着裙子款款走上去,自然地挽住陆宴的胳膊,温柔的嗓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 “是的,我和陆宴结婚了。 你好啊,大侄子。” 第179章 你好啊,大侄子 “你好啊,大侄子。” 这几个字犹如一句魔咒,陆行简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上了身后的香槟塔。 水晶杯轰然坠地,清脆的碎裂声在突然安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 他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恍惚间,他看到陆宴西装上的那枚火焰造型的胸针,是他当时在工作室看到的,他以为是温念初给他设计的,可是现在,却戴在陆宴身上。 难道,这枚胸针从一开始就不是给他的? 想到这,他顿时如遭雷击。 “念初……”他嘶哑地呼唤,伸手想抓住眼前的身影,却只扑到一片虚无。 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胸口撕裂般的窒息感。 宴会厅的窃窃私语像千万只蚂蚁钻进他的耳道。 他看见有人举着手机在拍,闪光灯明灭间,温念初无名指上的婚戒折射出刺目的光,仿佛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多么可笑。 “大侄子,”温念初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温柔残忍,“小心碎玻璃。” 陆行简低头,看见香槟的泡沫正漫过他的膝盖, 水晶碎片里映出无数个扭曲的自己。 他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他把温念初精心准备的便当扔进喷泉时,水面也是这样破碎的倒影。 侍者上前搀扶时,他猛地挥臂挣脱。 西装袖口勾住桌布,昂贵的餐具哗啦啦砸落一地。有热汤溅在他手背上,却感觉不到疼。 “陆行简。”陆宴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在这里发疯。”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下来。 他茫然抬头,对上陆宴镜片后寒星般的目光——那里面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居高临下的怜悯。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正是他这些年看温念初时常用的。 “哈哈哈哈……”他低笑起来,笑声渐渐变得歇斯底里。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了,昂贵的西装毁了,二十年经营的形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陆宴微微抬手,两名侍者立即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陆行简。“带他去休息室。”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准备些热茶。” 恍惚中有人架起他的胳膊往外拖。 宴会厅的大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陆行简终于崩溃地滑坐在地。走廊镜面墙映出他狼狈的模样:领带歪斜,眼眶通红,嘴角还挂着疯狂的笑意。 “陆先生?”酒店经理忐忑地递来热毛巾。 他怔怔望着毛巾上升腾的热气,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夜。 那时温念初站在温家老宅的台阶上,呵出的白雾模糊了她清丽的容颜。而他转身离去时,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她人生剧本里最可笑的……“反派”。 宴会厅。 温念初注视着陆行简被搀扶离开的背影,他昂贵的西装下摆沾上了香槟,每走一步都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她才收回目光,发现温志远正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 “念初……”温志远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之前是爸爸对不住你……” 温念初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眼中满是后悔。 “爸,”她轻声打断,“如果你真的悔悟,就应该赶紧把当初温阮车祸的证据拿出来,她身上背着两条人命。” 温志远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那次和温念初见面之后,他就查了温阮,如她所说,温阮……确实不简单。 陆宴适时地扶住他,语气平静:“您身体不适,我让人送您回去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好好考虑,不过他们耐心有限。 宴会厅里的宾客们假装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窃窃私语声还是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后悔吗?”陆宴低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腰。 温念初摇摇头,目光落在无名指的婚戒上。 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就像她此刻平静如水的眼神。 “去休息室看看吧。”她突然说,“毕竟,以后就是家人了。” 休息室里。 陆行简瘫坐在沙发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见他们进来,他猛地站起身,却又因醉酒而踉跄了一下。 “为什么?”他红着眼睛质问,“你们早就……却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 陆宴示意侍者都退下,关上门才开口:“陆行简,是你先越界的。” 陆行简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越界?” 他指着温念初,“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她先喜欢我的!” “然后呢?”温念初平静地打断,“三年前你选择站在温阮那边,亲手毁了她,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 “陆行简,你今年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长辈特有的威严,“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陆行简的胸口剧烈起伏,领带早已歪斜:“小叔,你明明知道我对她有情!你插足我们的感情,不怕事情传出去有损名声吗?” “什么感情?”陆宴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嘲讽。 “当初不是你说的,‘我陆行简绝不可能喜欢上温念初’,是你伤了她的心,是你将她推入火坑中,怎么还不允许我救了?” 温念初看中旁边的男人,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暖意。 陆行简的脸色瞬间惨白:“那是,那是因为……因为我当时太年轻了,我不懂什么是喜欢!现在我懂了,念初,我真的懂了,我喜欢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哀求地看着温念初。 温念初轻轻摇头:“我给过你机会,我追了你八年,可是这八年你一次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陆行简一噎,嘴唇颤抖。 八年……他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她。 陆宴握住温念初的手,给予她一些温暖,语气缓和了些:“行了,今天到此为止。” 他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动作看似亲昵,实则充满警告,“明天上午十点,你爸给你订了去m国的机票,你跟他一起离开。” “小叔!”陆行简猛地抬头,“你不能……” “我能。”陆宴打断他,声音轻得可怕,“就凭你这些年干过的蠢事,够你喝两壶的了。” 他理了理袖口,突然笑了,“不过看在血缘地份上,m国分公司,也就是你爸手底下缺个助理,你觉得呢?” 第180章 弃子而已 陆行简如坠冰窟,国分公司——那个被家族流放的边缘产业,父亲手下形同虚设的虚职。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耳边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他最后被保安强制“请”了出去。 在门外愣怔了一会,他抬脚走进车里,是他们先将他赶尽杀绝的。 车身启动的刹那,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不管他去哪,他都要带着温念初! 念初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与此同时,城东派出所的灯光惨白刺眼。 温薄言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看着警察将温阮带出来。 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她就像变了个人,精心打理的卷发油腻地贴在脸上,昂贵的连衣裙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手腕上还留着冰冷的手铐印痕。 “哥……”温阮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就知道你会来。” 温薄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走出派出所时,夜已经深了,他打开车门,却发现温阮站在原地不动。 “走啊!”他压低声音催促,“我订了去瑞士的机票,那边有最好的心理医生。” 温阮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停车场里格外瘆人:“哥,你以为我疯了吗?” 她后退两步,有些疯癫地开口,“谢依禾他们会来救我的!” “你醒醒吧!“温薄言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谢依禾和霍叙霖早就把你卖了!警方证据里有一半是他提供的!” 温阮一愣,他怎么知道的? 温薄言见瞒不住她,也没打算瞒,索性摊牌,“爸让我查你,我查到了他们两个。”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到温阮的肚子上,“阮阮,你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温阮的脸色瞬间煞白,手指下意识地护住腹部。 “你查我?“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用力甩开温薄言的胳膊,“连你也要背叛我?” 温薄言被这股突然的大力推得后退两步,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些复杂。 温阮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像风中残烛。 她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所以呢?你现在是要大义灭亲吗?就像当初把温念初弄进监狱那样?” 被她这样一说,温薄言心里猛地一颤。 “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了,“我不能再看你一错再错了,这是最后的机会,赶紧离开这里。” 温阮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她慢慢掰开温薄言的手指:“哥,我早就回不了头了,这也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说完,他突然发力,整个人前倾,用肩膀狠狠撞向温薄言的胸口。 趁他重心不稳后退半步的瞬间,她双手死死攥住车钥匙,指甲几乎掐进温薄言的掌心。 温薄言本能地收紧五指,却被温阮猛地低头咬住虎口。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时,她趁机用力一扯,钥匙从他松开的指缝中脱出。 紧接着,温阮转身冲向车子,在温薄言伸手阻拦的刹那,“砰”地甩上车门,锁死的瞬间,她透过车窗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随即发动车子,直奔宴会方向。暗中,林逸看着这一切,给陆宴发了个消息,“温阮离开了。” * 林逸比温薄言早了将近一个小时找到温阮。 他简单跟温阮说了谢依禾和霍叙霖的关系,并且将查到的资料都递给她—— “谢依禾是谢家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温总的初恋,她这些年通过你获取了不少商业信息透露给谢氏的竞争对手。” 温阮知道谢依禾是谢家的私生女,这事谢依禾跟她说过。 她当初选择谢依禾也是觉得她的身世可怜,像她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是……谢依禾竟然骗她?! “包括你这次翻车,谢依禾和霍叙霖也在其中助了份力。 温阮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不可能...“她声音发颤。 “你被耍了。” 林逸最后说道,“从始至终,你都是他们棋盘上的弃子。” “弃子?”她喃喃自语。 原来,只要她失去价值,他们就可以立刻将她抛弃! “好,既然要死,大家一起死!” 林逸静静地看着她。 “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温阮回过神,抬头看向他。 林逸知道她的心思,她想让他帮忙保释,但是这不是他的业务范围,陆宴给她的任务只是告诉她真相而已。 “一会有人将你保释出去,出去改过自新吧。”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温阮冷哼一声,并未领情。 林逸知道自己吃力不讨好,也就放弃了劝说,抬脚就要离开,只是脚跨出去前,他想起来一件事,又将脚收了进来。 “对了。” 他笑眯眯地开口,一边说一边观察温阮的反应:“陆总的意思是让陆行简以后出国发展,国内这边就不准备回来了,陆行简已经答应了,但是……” 他有些为难地开口。 温阮在听到陆行简要出国的时候,就已经不淡定了。 “……但是陆行简提出的要求是,带走夫人才肯离开。” 夫人? 温阮一下子反应过来,是温念初那个贱人! 也就是说,陆行简要带走温念初?两个人一起出国? 啊啊啊! 贱人!怎么敢的! 等她一会出去一定要弄死她! 第181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陆行简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刚启动车子,他又想起小叔最后那句警告:“明早八点的飞机,别误了。” 引擎的轰鸣声突然变得尖锐,他皱眉睁开眼——刺目的车灯如利剑般穿透挡风玻璃,一辆红色跑车正以疯狂的速度直冲而来! “砰——!” 一声巨响,世界天旋地转。 安全气囊重重砸在脸上,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炸裂在耳畔。 陆行简被惯性狠狠甩向前方,安全带勒进肩膀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玻璃碎片飞溅。 他透过破碎的车窗,看见那辆熟悉的红色跑车歪斜地卡在路灯杆上,温阮满脸是血地趴在方向盘前,却仍死死盯着他的方向,染血的嘴唇蠕动着,一张一合,“……怎么是你?”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视线模糊地看向那辆撞上酒店喷泉池的跑车——车门被撞得变形,安全气囊弹开,温阮满脸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眼神却死死盯着他身后的方向。 陆行简顺着她的视线回头,这才发现—— 他的位置后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半降,露出陆宴冷峻的侧脸,而副驾驶上,温念初正皱眉看向这边,毫发无伤。 “呵……”陆行简突然明白了什么,低笑出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原来温阮想撞的不是他,而是那辆车。 因为温念初在里面。 真是可笑。 他倒在地上,看着温阮被人从变形的车里拖出来。 她疯狂地挣扎着,染血的手指指向温念初的方向,声音嘶哑地尖叫:“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炸开,陆行简被冲击力掀翻在地,后背重重砸在酒店的石柱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隐约听到周围人的尖叫和刹车声。 “哈……”他呛出一口血沫,突然觉得荒唐至极。 陆行简望着夜空,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温念初追在他身后对他说:“陆行简,等等我!” 那时她刚满十八岁,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怀里抱着她熬夜一个月亲手做的生日礼物——一本手绘的珠宝设计集,每一页都标注着对他的心意。 而他只是不耐烦地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本集子扔进了喷泉池。 “温念初,你烦不烦?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水花溅湿了她的裙摆,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熄灭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本集子是她准备参加国际设计大赛的作品。因为被他毁了原稿,她错过了截止日期。 而现在,他躺在血泊里,突然很想笑。 报应啊…… 温念初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晚上,他偷偷回到喷泉边,在水里捞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只找到几页泡烂的纸片。 那些纸片,至今还锁在他的书柜里。 还有三年前,她进监狱的前一刻,问他,“陆行简,你有没有一瞬间喜欢过我?” 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 “你很烦。” 他缓缓闭上眼睛,最后的意识里,是小叔那双冰冷的手将他扶起,以及温念初那句淡淡的:“送医院吧。” 真可惜啊…… 他还没能亲口问问她—— 他知道错了,所以,能不能原谅他?对他还有没有喜欢?哪怕只有剩那么一点点? 警笛声划破夜空,红蓝交错的灯光将混乱的现场照得忽明忽暗。 陆行简被抬上救护车时,恍惚听见警察正在询问温念初。 “温小姐,您认识肇事司机吗?” 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透过染血的视线,看见温念初站在警车旁。她身上还披着陆宴的西装外套,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漠。 “认识。”她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扎进陆行简心里,“是我养妹。” 警察继续追问着什么,但陆行简已经听不清了。 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他看见温念初终于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嘴唇轻轻动了动。 原来有些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 温念初站在警车旁,冷眼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夜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露出那双平静如深潭的眼睛。 “要跟去医院吗?”陆宴低声问,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肩膀。 她摇摇头,目光转向被警察按在警车后座的温阮。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妹妹,此刻满脸血污,正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停咒骂。 “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温念初缓步走到警车前,俯身看着她。 温阮的咒骂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温念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爷爷在遗嘱里,把他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想让我拿着钱离开温家,跑得越远越好。” 温阮在警察的桎梏中,渐渐停止挣扎,但是眼神却死死盯着温念初。 “可惜啊,”温念初直起身,转身走向陆宴的车,“我从来不是听话的孙女。” 事情发酵得很快,今天来到这里的人也有很多媒体记者,他们举着相机疯狂拍摄。 温念初不想被怼脸拍,就拉着陆宴回了车里。 坐进副驾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陆宴沉默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车载广播正播放着突发新闻:“温氏集团二小姐涉嫌故意伤人……” 温念初关掉广播,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她想起爷爷的遗嘱,老爷子知道她势单力薄,斗不过这群豺狼虎豹,可她偏偏不信邪。 她曾在监狱发誓,要让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而现在,她终于做到了。 第182章 大结局(上) 法院的穹顶很高,日光从顶窗斜射下来,在被告席前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 温薄言站在光里,西装笔挺,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仿佛仍是那个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精英律师。只是他握笔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被告温薄言,作伪证、包庇杀人犯、销毁证据,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七条……” 法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温薄言抬头看向旁听席,第一排坐着母亲乔芳书,她攥着手帕的手指关节发白;第二排是温氏的老股东们,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露讥讽;而最后一排的角落—— 温念初安静地坐在那里,黑色大衣衬得她肤色如雪。她没看他,只是垂眸翻着手里的文件,仿佛这场审判与她毫无关系。 “......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法槌落下时,温薄言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狱警给他戴上手铐,金属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寒颤。经过温念初身边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 “念初。”他声音沙哑,“对不起。” 这声道歉太迟了。 “阮阮她……” 温念初终于抬起头。 阳光穿过她耳畔的碎发,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放心,她很快就会进去陪你。” 温薄言喉结滚动,半晌,只得一声叹息。 他和温阮,都是自作自受。 狱警推着他往外走时,温薄言突然挣了一下。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问出萦绕心头多年的问题:“那年你发烧到40度,我执意要带阮阮去迪士尼,你恨我吗?” 温念初正在签字笔尖一顿。 她想起十二岁那个雪夜,自己蜷缩在阁楼小床上,听着楼下传来温薄言哄温阮的笑声。 “早就忘记了,温薄言,你直到现在还不清楚我为什么恨你。” 囚车驶离法院时,温薄言最后看了她一眼。 她站在阳光之下,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最耀眼的样子。 也好,只要她幸福就好,他确实得赎罪了。 * 温氏大楼。 温志远将财务报表摔在会议桌上。 “三个季度连续亏损,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卷?”他铁青着脸扫视噤若寒蝉的高管们,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 财务总监注意到他西装袖口沾着威士忌渍,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晨间会议闻到酒气。 温念初带着审计报告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文件夹扔在桌子上,温志远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份蓝色文件夹都是关于海外空壳公司的证据, 他猛地站起,脖颈涨出紫红色血管:“谁准你查这些的?” 温念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挺直的背影上,让她整个人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父亲,您以为那些账目藏得很好吗?还是说……您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发现?” 温志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财务总监悄悄瞥了一眼那份文件,上面清晰地列着资金流向——温志远这些年通过海外空壳公司转移的资产,足以让整个温氏资金链断裂。 “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动摇我吗?”温志远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在商界摸爬滚打三十年……” “三十年建立的帝国,”温念初打断他,“正在被您亲手毁掉。” 温志远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扶住桌沿,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前的女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最重要的是,”温念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证监会已经收到举报信,下周就会进驻调查。”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 温志远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各位董事,”温念初不再看他,而是面向其他人,“从今天起,温氏由我接手。如果谁有异议——”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可以现在提出来。” 没有人敢说话。 温志远的手死死抓着桌沿,指节泛白。他张了张嘴,想骂,想吼,想叫人把这个逆女赶出去——可下一秒,他的身体猛地一晃,整个人向前栽倒。 “董事长!”有人惊呼。 温念初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父亲轰然倒地。 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左半边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等医护人员冲进来,才低声说了一句:“父亲,您该休息了。” * 温志远在vip病房醒来,半边身体瘫痪,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病床上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声响,温念初发现他已经转醒,俯身整理着歪斜的氧气面罩,指尖在碰到他灰白鬓角时顿了顿。 她将诊断证明给他看了看:中风偏瘫。 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爸,温氏已经正式由我接手。”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您放心,我会让它比从前更好。” 温志远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放心,温薄言和温阮已经在监狱里团聚,三年里我受的痛苦,他们会重新感受一遍。” “至于温阮出狱之后,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精神病院,她这里有病,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她俯身,轻轻点了点脑袋,然后又替父亲掖了掖被角。 “您好好养病,以后……就别操心这些了。” 第183章 大结局(下) 温念初站在落地镜前,身上是尚未完工的定制婚纱。设计师正跪在地上调整裙摆的弧度,珍珠与碎钻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陆宴推门进来时,设计师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抚过她裸露的肩线,低笑:“紧张?” “还好。”她微微侧头,从镜子里看他,“但婚礼,确实是第一次。” 陆宴低头,吻落在她后颈:“也是最后一次。” 婚礼选在陆家私人岛屿。 纯白玫瑰铺满长廊,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像某种悠长的祝福。 宾客们早早入席。 温志远没有到场。医护说他当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一直试图撕扯床单。 乔芳书也没有,她去了南方的一个小镇,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音乐响起,温念初出现在尽头,陆宴站在台上,垂眸看着他的新娘。 她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地走向前面的男人。 温念初走上台,握住陆宴的手,可陆宴却在宣誓时突然改了词。 “按照流程,我该说‘无论贫穷富贵’。”他握着她的手,拇指摩挲她无名指的婚戒,“但你知道,我们这辈子注定与贫穷无关。” 宾客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所以我的誓言是——”他望进她的眼睛,“无论商场硝烟还是家族恩怨,你永远是我的优先级。” 温念初笑了。 这是她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的陪嫁是温氏51%的股份,以及——” 她故意停顿,“陆太太这个位置,我坐定了。” 陆宴当众吻住了她。 司仪尴尬地举着流程卡,最终决定跳过所有环节直接宣布礼成。 按惯例,新人要一桌一桌敬酒。 可陆宴那群朋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刚走到发小那桌,齐泽理就笑眯眯地推过来一排烈酒杯:“宴哥,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今天这酒,你得一杯一杯喝。” 陆宴扫了一眼,整整十杯纯威士忌,摆明了要灌他。 他还没说话,温念初已经伸手,直接拿过第一杯,一饮而尽。 全场瞬间安静。 她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淡淡道:“第一杯,我替他。” 众人目瞪口呆。 齐泽理结结巴巴:“不、不是,这酒度数很高……” 温念初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我只喝一杯。” 她抬眸看向陆宴,“剩下的,他自己来。” 陆宴低笑,凑近她耳边:“这是心疼我,还是想看我喝醉?” 温念初面不改色:“我想看你那群朋友待会儿怎么把你抬回去。” 众人:“……” 完了,闹不过,根本闹不过。 切蛋糕时,侍应生突然打翻香槟塔。 陆宴迅速把温念初拉到身后,酒液浸透他百万手工定制的西装裤。 “故意的?”她挑眉看他湿透的裤脚。 “我安排的。”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不然怎么合理提前离席?” 二十分钟后,私人游艇驶离海岸。 温念初赤脚踩在甲板上,婚纱裙摆被海风吹成浪花的形状。陆宴从背后抱住她, “现在可以说了。”他咬她耳朵,“今天有没有算计我?” “有。”她转身勾住他脖子,“我让律师在婚约里加了条款——如果你出轨,陆氏核心专利归我。” 陆宴笑出声,抱起她走向船舱:“我不会出轨,陆氏的所有,都归你。” 阳光很好,风也温柔。 ——行文至此,落笔为终—— 第184章 番外 乔芳书 温志远中风入院,温氏集团的权力格局彻底洗牌。曾经风光无限的乔芳书,如今却成了最尴尬的存在。 她虽然是温志远的妻子,但这些年过惯了富太太饿日子,没有温氏的股份,更没有实权。 她唯一的倚仗,就是温志远的宠爱——而现在,那个曾经叱咤商界的男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念初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温氏内部的冗余人员。那些靠着温志远关系混日子的亲戚、乔芳书安插进来的远房表亲,全都被毫不留情地裁掉。 乔芳书试图去公司闹,可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就被保安客气地拦下:“乔女士,温总正在开会,您没有预约。” 温总,温总! 这温总还能有谁?当然是温念初!那可是她的亲女儿,现在却把她拦在门外。 听到这个名字,她气得发抖。:“我是温志远的妻子!你敢拦我?” 保安面无表情:“抱歉,公司规定,没有员工卡或预约,一律不能进入办公区。” 乔芳书一噎。 保安得了温念初的令,直接将乔芳书架起来扔了出去。 温念初以“公司审计”为由,冻结了温志远名下所有可疑的资金流动。 而乔芳书的私人账户,也被一并限制,那些曾经让她挥霍无度的零花钱,现在一分都动不了。 她打电话给银行,对方礼貌而冰冷地回复:“乔女士,您的账户涉及资金审查,暂时无法操作。” 她终于慌了,翻出珠宝首饰想要变卖,却发现最值钱的那几件——温志远送她的翡翠项链、钻石耳环——早就被登记在公司资产名下。 她这才明白,温志远从未真正“给”过她什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现在,掌控权落在了温念初手里。* 温志远被转入长期疗养院,由专业医护24小时看护。 乔芳书想去照顾他,却被温念初淡淡地拒绝:“不必了,您年纪大了,好好休息吧。” 她想争辩,可温念初只是递给她一份文件——温志远的医疗委托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切医疗决策权归温念初所有。 乔芳书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出局了。 “太太,小姐让人送来了这个。” 老管家递给她一份协议——如果她自愿搬出温家别墅,温念初愿意给她一笔“生活费”,足够她在小城市安稳度日。 但条件是——她永远不能再插手温氏的任何事务,也不能以“温太太”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 乔芳书颤抖着手,最终签下了名字。 她搬去了南方一个小城,住进一套普通公寓。 偶尔,她会在电视上看到温念初的新闻——温氏集团在新掌舵人的带领下,业绩节节攀升。 而温志远,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她曾偷偷去疗养院看过他一次,隔着玻璃窗,她看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歪着头坐在轮椅上,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护士正耐心地替他擦嘴。 他没有认出她。 乔芳书转身离开,走出疗养院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她没带伞,却也没有人再会为她撑伞了。 第185章 番外 谢依禾&霍叙霖 谢依禾是谢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母亲是谢父年轻时养在外面的女人。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只有两条路——要么永远活在阴影里,要么踩着所有人爬进谢家的大门。 她选择后者。 所以她攀附温阮,借温家的势挤进上流圈子;她拉拢霍叙霖,因为他是谢家正牌继承人谢明远的商业对手。 她精心策划每一步,甚至不惜出卖温阮,就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谢家的宴会上,被所有人尊称一声“谢小姐”。 可惜,温念初没给她这个机会。 温念初知道谢依禾的野心,也知道霍叙霖的算计。但她没兴趣赶尽杀绝,只是轻飘飘地做了两件事: 1、把谢依禾的身世“不小心”泄露给谢夫人——那位手段强硬的谢家主母,最恨丈夫的私生子女。 2、让霍叙霖的公司在关键项目上“恰好”败给谢明远——谢家真正的继承人。 这两招,不致命,但诛心。 果然,谢夫人出手了。 谢依禾被当众拦在谢家举办的慈善晚宴外,保安高声呵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周围的名媛们掩嘴轻笑,有人故意大声问:“这不是温阮的那个跟班吗?怎么,现在连门都进不去了?” 更狠的是,谢夫人直接冻结了她名下的资产——那套谢父偷偷给她买的公寓,以及那笔存在海外账户的“生活费”,全都没了。 谢依禾跪在谢家别墅外一整夜,暴雨淋透了她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管家出来,递给她一张支票:“夫人说,这是最后一次。” 支票上的数字,刚好够她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她终于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堂堂正正”走进谢家。 * 霍叙霖的处境更惨。 他本来想借谢依禾搭上谢家的线,结果不仅没成功,还因为商业欺诈被谢明远起诉。曾经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现在纷纷撇清关系。 最讽刺的是,当他走投无路,想去求谢依禾帮忙时,却发现她早已拿着谢夫人的支票,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叙霖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手机屏幕还亮着谢依禾最后一条信息:“保重。” 他扯松领带,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最后只剩下几句咒骂。 这场游戏里,或许,他从来都不是棋手,只是颗被用完即弃的棋子。 * 谢依禾带着那笔钱去了国外,改名换姓,试图重新开始。但午夜梦回时,她总会想起谢家别墅外的那场雨。 她在巴黎街头开了一家小小的古董店,用假名“sophie”接待客人。 她学会了法语,却总在听到“xie”这个发音时下意识地绷紧后背。 某天整理货架时,一枚温阮曾送她的胸针从箱底滑落。 她盯着那闪烁的钻石,突然意识到——无论逃到哪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躲在谢家窗台下偷听的小女孩。 * 霍叙霖破产后,被人拍到在某个小公司当销售经理,曾经的精英派头全无,只剩下满脸的疲惫。 温念初没有亲手毁掉他们,但她让他们永远活在“差一点就能成功”的阴影里。 这才是最狠的惩罚。 谢依禾是谢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母亲是谢父年轻时养在外面的女人。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只有两条路——要么永远活在阴影里,要么踩着所有人爬进谢家的大门。 她选择后者。 所以她攀附温阮,借温家的势挤进上流圈子;她拉拢霍叙霖,因为他是谢家正牌继承人谢明远的商业对手。 她精心策划每一步,甚至不惜出卖温阮,就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谢家的宴会上,被所有人尊称一声“谢小姐”。 可惜,温念初没给她这个机会。 温念初知道谢依禾的野心,也知道霍叙霖的算计。但她没兴趣赶尽杀绝,只是轻飘飘地做了两件事: 1、把谢依禾的身世“不小心”泄露给谢夫人——那位手段强硬的谢家主母,最恨丈夫的私生子女。 2、让霍叙霖的公司在关键项目上“恰好”败给谢明远——谢家真正的继承人。 这两招,不致命,但诛心。 果然,谢夫人出手了。 谢依禾被当众拦在谢家举办的慈善晚宴外,保安高声呵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周围的名媛们掩嘴轻笑,有人故意大声问:“这不是温阮的那个跟班吗?怎么,现在连门都进不去了?” 更狠的是,谢夫人直接冻结了她名下的资产——那套谢父偷偷给她买的公寓,以及那笔存在海外账户的“生活费”,全都没了。 谢依禾跪在谢家别墅外一整夜,暴雨淋透了她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管家出来,递给她一张支票:“夫人说,这是最后一次。” 支票上的数字,刚好够她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她终于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堂堂正正”走进谢家。 * 霍叙霖的处境更惨。 他本来想借谢依禾搭上谢家的线,结果不仅没成功,还因为商业欺诈被谢明远起诉。曾经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现在纷纷撇清关系。 最讽刺的是,当他走投无路,想去求谢依禾帮忙时,却发现她早已拿着谢夫人的支票,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叙霖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手机屏幕还亮着谢依禾最后一条信息:“保重。” 他扯松领带,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最后只剩下几句咒骂。 这场游戏里,或许,他从来都不是棋手,只是颗被用完即弃的棋子。 * 谢依禾带着那笔钱去了国外,改名换姓,试图重新开始。但午夜梦回时,她总会想起谢家别墅外的那场雨。 她在巴黎街头开了一家小小的古董店,用假名“sophie”接待客人。 她学会了法语,却总在听到“xie”这个发音时下意识地绷紧后背。 某天整理货架时,一枚温阮曾送她的胸针从箱底滑落。 她盯着那闪烁的钻石,突然意识到——无论逃到哪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躲在谢家窗台下偷听的小女孩。 * 霍叙霖破产后,被人拍到在某个小公司当销售经理,曾经的精英派头全无,只剩下满脸的疲惫。 温念初没有亲手毁掉他们,但她让他们永远活在“差一点就能成功”的阴影里。 这才是最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