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崩铁]失忆阿帽在江户星出道》
1. 第 1 章
他睁开眼睛。
刺眼的白光让他立即眯起了眼,视网膜上残留着模糊的色块。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陌生的金属气味,混合着淡淡奇怪的味道。
他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光线,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在了身侧。
“这家伙醒了。”冷冽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视线逐渐聚焦,他看到一个戴着尖顶黑帽的女人正俯视着他。她低着头,表情像是看着实验室里不听话的小白鼠。
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本能地感到不悦,一句"把头低下!"几乎脱口而出。
但他忍住了,因为更奇怪的是——
——他想不起自己是谁。
记忆如同被搅浑的水,只剩下零碎的片段:紫色的雷电、无尽的坠落、黑暗、污泥、还有——某个金发和白发的……
?
他皱起眉,试图抓住这些转瞬即逝的画面,但它们就像指间沙般迅速流失。
“小鬼,你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吗?”面前的女人似乎对他的无视很不满,“我都没办法计算这次实验的损失,该死,我的小道具们呢?”
“黑塔女士您冷静。”
尖帽子女人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位推了推眼镜:
“他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质,无论您想做什么,请在我们联系公司之后再出手,您答应过这次行动以我们为主导。”
“你们知道我损失有多么惨重嘛!”
名叫黑塔的女人猛地转身,尖帽子差点戳到被束缚住的他。
“你们知道为了那道''星空香氛''我付出了多少吗?!一个月!可恶的阮·梅!”她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那个女人赌我没办法先她一步复刻出星际失传的配方,本来我都已经……可恶!结果就在最后阶段功亏一篑——”
黑塔身后粉色头发的少女恍然大悟:
“啊!就是那个!星际新闻里说奥特勒家的小少爷用私人舰队追逐从他手下逃跑的叛徒,然后一群人一起撞毁了神秘的实验室!”
“那正好是第五次味道测试的关键节点!”
黑塔愤怒地说道,她抬起手,眼前多出了几面镜子,上面展示着某个漂浮在太空中的实验室被舰炮轰成碎片的画面。
紧接着,影像又切换成一份冒着七彩极光的美丽瓶子。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阮·梅成功复刻了另一种!我当然知道她会成功,但她都没想到我竟然会失败!”
“所以您亲自出马...其实是为了香氛战复仇?您和阮·梅女士还没和好吗?”
靠在墙上的眼镜男叹了口气,而他身后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女窃笑起来,同时向前走了几步。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你们先联系公司吧,我要去见见那家伙了。”
名叫黑塔的女人不满地说完,便凭空消失了。
……?
他们这些人在说什么?
胳膊无法动弹,他张开手,马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便触到了一层看不见的束缚。
他用手指上下扫了扫,发现自己就跟被放进了玻璃瓶的昆虫一样无法挣脱。
某种力场将他完全禁锢在这个透明的囚笼中,连转动脖子都变得困难。
面前的几个人又一次把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
“别说,他爸爸长得那么丑,这小少爷长得不错啊。”
灰发少女歪着头看他,一脸看小猪仔的表情。
“砂金是不是说要就近搭下便车,等目的地完成,如果他爸不肯出赎金,还可以把他卖给公司呀。”
“什么垃圾你怎么都往公司里送?”
粉色头发的少女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这家伙要是去了不对的地方,会比斯科特那家伙还要恶劣几百倍吧,会给宇宙造成超级大麻烦的!虽然以他的罪行,这种待遇都算仁慈了。”
“别忘了这位小少爷做了什么,只是因为他打算看看‘极光球’,导致了半个星球的生态圈崩溃……”
“杨叔见过吗?”
男人推了推眼镜:
“没有,极光球只能是星球资源完全枯竭、却仍旧怀有生机,才会诞生出的自然现象,它只会存在三个系统时,就像是警告剩下的生命一样,因此从来没有人会把它当做一种景观。”
“哇,罪大恶极啊。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吗?”
灰头发的少女摸了摸下巴,看向仍旧被囚禁在中间的他:
“该说不说,这种靠有张好脸就能作恶的设定,现在看见他,我仍旧还是能理解啦——知道啦丹恒,别瞪我了。”
……?
他感到一阵荒谬。
绑架?赎金?这些词汇与他都无法对应,更别提他们口中那些奇怪的词汇了。但指尖悄悄凝聚的风告诉他——当务之急是争取时间。
“那你们是谁?”
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弱而无助,同时悄悄尝试调动体内的力量。
灰发少女突然夸张地捂住胸口:“银河棒球侠的大名你竟然不知道?!你竟然不认识我?!这么看来,你爸应该是虚假的疼爱你啊,这个琥珀纪‘宇宙最不能与之为敌的一百人’的名单都没给你看过?!这都敢放你出来干坏事啊?”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让声线带上恰到好处的颤抖:“醒来就在这个地方,头好痛……你们刚刚说的那些星球……还有什么实验室……我都完全没有印象……”
灰发少女忽然举起手中的——留影机?——连续按了三下。
“这个失忆演技我给九分,扣一分是因为睫毛颤动频率太规律了!”
她又有点低沉地叹了口气,“唉,你为什么是奥特勒家的小少爷呢,不然我就假装相信你了,给你看看我们列车正好录下来的,这场灾难的开场吧。”
投影在力场表面悬浮旋转,展示着地狱般的景象:
紫色菌群在真空中燃烧,形成诡异的虹色火海,无数半透明的生物在烈焰中蜷缩成焦炭,与此同时,追逐的舰队尾焰点燃了天空上的房子。
……
……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并非因为影像内容,而是突然涌入脑海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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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记忆:
稻妻城的雷暴、踏鞴砂的熔炉、博士实验室里同样漂浮的全息投影……某种相似的疯狂在这些画面间串联。
……
我是谁……我救了谁……我杀了谁?
……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抓错人的,你后颈还有着奥特勒家族的纹身呢!”
“唉,像你这样的颜值,真是歹竹出好笋,当然啦,长得好不代表不是坏笋了,经过我的验证,是个光有好看脸的废物垃圾,奥特勒坏蛋的试验品——好啦丹恒,我不说了,但欣赏好看脸是人之常情嘛……嗯?”
“滴滴、滴滴滴——”
尖锐的电子音像一把手术刀划破凝滞的空气,而且逐渐增大起来,原本放松的几个人瞬间都摸出了武器。
"什么什么?空间裂兽?还是他爸找人来了?"三月七的指尖凝结出六相冰箭矢,冰晶在箭簇处绽放出棱镜般的光晕。
丹恒的击云长枪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青色的能量波纹从枪尖荡漾开来:“不可能那么快,会不会是毁灭军团?”
“这黑塔女士的地盘怎么回事,怎么就招这种东西啊?”
“你们干嘛了?”
离开房间的黑塔声音伴随着尖锐的警报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怎么忽然提示我束缚力场过载?嗯?不对!能量来自力场内部——喂喂,不是说奥特勒家的小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笨蛋吗?他难不成带着什么宝贝奇物?能引发局部虚数坍缩的那种?”
“不对不对!”黑塔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那是发现颠覆性现象时科学家特有的狂喜,“阮·梅!你来看这个!有趣,太有趣了!这种能量读数、元素转化效率突破理论值……这根本不是生物体该有的——”
“所有人后退!”
瓦尔塔厉喝道,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众人前方,右手虚握。
这位逆熵前盟主看得最清楚——有一股类似于当初量子之海的力量,正在伴随着风暴和雷光侵蚀着面前的力场!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是玻璃也不是金属,而是空间本身发出的呻吟。
束缚力场的透明屏障上,蛛网状裂纹中渗出的不再是风雷,而是某种更可怕的、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青黑色流体。
视线中的主角忽然笑了起来。
“废物?试验品?”
紫色雷光突然从他垂落的发梢间流窜而起,在束缚力场内划出妖异的轨迹。
原本被束缚的少年声音突然褪去先前的所有伪装,露出底下机械般的冰冷质感:“不如先验证下这个——”
“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束缚装置彻底崩溃,整个力场囚笼炸裂成万千光屑。
几个人被冲击波掀翻的瞬间,看见那个自称失忆的少年悬浮在雷暴中心,和服袖摆猎猎飞舞,眼中绽放着不属于人类的堇色光芒。
“现在可以告诉我……”
他在电流和风的嗡鸣中俯视众人,背后浮现出巨大的轮盘。
“是谁派你们来的吧?”
2. 第 2 章
他以为的回击并没有来。
他们对峙着,屋子里的人没有放松警惕,但也没有攻击他。
黑发少年的枪尖依然远远地锁定着他的咽喉,只是那股凌厉的杀气已经收敛了几分,像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半晌,灰毛少女把她手中拿着的球棒搁在了肩上,歪着头打量他时,球棒顶端还闪烁着未散尽的能量余晖。
“黑塔是不是真抓错人了……”
她突然用球棒戳了戳身旁的同伴,“你们记不记得迁跃之前,姬子说过奥特勒家的小少爷是个胖子的事情?”
“你刚刚也说过了,但我没印象。”
“啊!丹恒你和三月当时都不在……”
灰毛少女猛地一拍脑门,球棒差点砸到自己的鼻子:“对了,当初姬子说这件事的时候,只有我和星期日在!”
丹恒又问:“可你刚刚明明说他脖子后面有奥特勒家的纹身?”
“哈哈,那是我以为他装失忆,诈他的。”
在场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用谴责地目光看她,于是她挠了挠头,讪笑了一下:
“哎呀,我这不是以为他用了什么减肥特效药嘛。毕竟上次停靠的地方,不也疯狂流行那种''三天瘦成闪电''的纳米机器人疗法嘛……真是的,要不是星期日去接砂金了,他一定能发现抓错人的!”
她说着又往前凑了凑,仰头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少年:“不过说真的,这样看真是帅啊!这个悬浮技能也太酷了吧?我也想要这个技能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经常会觉得自己没有膝盖……”
“星!”
丹恒皱眉低喝,及时制止了某个试图伸手摸摸的好奇宝宝。
他仍旧评估着危险性,但注意到中央的少年只是低头俯瞰着众人,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群吵闹的蝼蚁时,也不自觉地把枪尖微微偏开了半寸。
这种人,搞不好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家伙,他们只需要把时间拖延到黑塔女士回来这里就可以了。
“这位先生,如果真是我们抓错了人,那我们必须真诚地向您道歉。”
□□·杨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推了推眼镜,虽然手中的手杖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但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我们刚刚到达此地就遇到了您和黑塔女士,因此忽略了黑塔女士日常专注于科研,确实可能不关注星际八卦新闻这个事实,因此请您稍等,黑塔女士虽然是一位令使,但她为人真诚,如果确认了是她的失误,一定会给您相应的补偿。”
“对呀对呀,对不起啦。”粉色头发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绕过了众人,此刻正从后面的实验台上拿起一顶造型独特的宽大帽子,“这个也是你的吧?刚进门我就注意到了,好特别的帽子呀!”
她抬起手来,笑得眉眼弯弯:“我叫三月七,该怎么称呼你呀?”
这顶帽子,终于让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对周围漠不关心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一丝波动。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过了几秒,一个简单的词汇从他唇间轻轻吐出:
“……阿帽。”
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的真名,更像是一个代指,但这个称呼却像是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抽屉。
温暖?不,或许更复杂,像是阳光下的阴影,既明亮又晦暗。
阿帽的开口终于让气氛有了点缓和的余地,□□杨点了点头,也继续介绍道:“我叫瓦尔塔杨,这位是丹恒,刚刚自称银河棒球侠那位,她叫——”
“我叫星,你也可以叫我开拓者。”灰毛少女突然插嘴道,“你的假名有点简单了,至少也要加个人称代词,就像我不会叫阿棒……。”
“假名也没关系啦,哈哈哈,他失忆了嘛!”
三月七偷瞄了一眼阿帽周身仍未散去的能量波动,悄拽了拽星的衣角,压低声音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他先把力量收回去啦……”
“不可能抓错人!”
实验室的金属门突然滑开,黑塔的高跟鞋在合金地面上踩出一串火花,三台悬浮智控终端像受惊的蜂群般环绕着她。
这位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此刻显然不再是刚刚从镜子里投射的人影,而是亲自来到了这里。
“开什么玩笑,绝对不可能会抓错人!”
黑塔气呼呼地摆了摆手,手中浮现出了一只青铜色的罗盘:“我用得可是阮·梅最新研发的「因果追溯罗盘」!这东西能自动锁定目标的命运气息,连想要找转世的家伙都能查出来!”
“你设定的是什么目标?”开拓者好奇地凑过去,却被罗盘上跳动着指向中间阿帽的电弧吓得缩回了手。
“当然是毁了我实验室的罪魁祸首!”
“那不是一开始就产生误会了嘛!”
三月七忍不住扶额吐槽道:“黑塔女士您在我们一进门,就说抓到了奥特勒家小少爷,您也不想想,那位废物小少爷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啊!他连开个罐头都要仆人帮忙好吗!”
“哼,刚刚来的时候,明明你们也说过是他……”
黑塔语气仍旧不大美妙,但显然,面前这位作为凶手,要比起一个饭桶小少爷让她满意许多:
“我就知道毁了我实验室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你们描述里那种家伙,怎么也得是个顶级命途行者才对。”
一旁的智能终端播放起他们熟悉的新闻:“奥特勒小少爷于β环带超速飞行,以至于导致某一不知名实验室爆炸,据消息人士透露,该实验室属于天才俱乐部的某位成员,这或许代表着奥特勒家掌握了部分不为人知的力量……”
“好吧,这的确完全是一场误会。”
瓦尔塔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看向仍然悬浮在半空的少年:
“阿帽先生,我们确实需要您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塔女士实验室的事故现场。"
“……我不记得。”
“哎呀,一进来就听见你们说我抓错人了,倒是忘了正事。”
黑塔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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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的少年,她带过来的悬浮智控终端哔哔的响着,全息投影上快速滚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似乎已经演算出不少东西来。
“你的身体很有意思啊,是我从未见过的材料,骨骼结构、神经传导、都几乎做到了和普通智人一致,而且比我做出来的人偶更方便承载力量,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她突然兴奋起来,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调出一组闪着红光的数据:
“重点是,你的身体里面还有一股类似于虚无,但更接近毁灭的力量,我可是第一次见这两种力量纠缠的具象化,简单测算一下就知道,这明显是不属于你的,倒像是...被谁强行塞进去的?”
黑塔把实验室中一直鸣响的警报关掉,抬头看向表情晦暗不明的阿帽。
“听着,不管你的身体是什么材料做的,都不可能长期承受这种级别的外来力量。”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我可以帮你把它取出来,作为交换,你毁掉我实验室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而且你不是说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吗?正好,他们这些人中有忆庭的人,还可以顺便帮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很划算吧?”
……
不能……
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放这股力量出来……
某个记忆碎片突然在脑海中炸开——金发少女伸出的手,如雨点般倒下的人群,还有……
……那个白发的小女孩绝望的眼神,还有她说的:
“快跑……”
阿帽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平静的能量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看似最弱的三月七,身形化作一道青色闪电直扑而去!
“小心!”
一直警惕着的、丹恒的龙枪和□□的引力场同时爆发,较远处,开拓者的球棒投掷而出,却都慢了一瞬。
就在三月七后退一步,有冰晶覆盖身体前,却见少年身形一转,马上就要从没有关上的大门遄出去时。
——忽然被一道突然出现的音符屏障隔开。
紧接着,阿帽再一次被熟悉的力场束缚住。但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力场中央。
枪尖抵在了他门面,但某人脱手的球棒没法召回,正中了他的后脑勺。
阿帽昏了过去。
他的身前,一个头顶光环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上还站着一只小精灵。
“星期日?你不是去接砂金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因为他在路上遇到了我。"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紧跟着走进来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紫发男子,他单手拎着一个穿着华贵却狼狈不堪的胖子,扔在了地上。
“还给你们带来了‘礼物’。”
紫发男子——真理医生嘴角挂着微笑:“我本来还期待着来看一场真假少爷的大戏呢,看来,诸位抓的这位‘奥特勒少爷’似乎也这么与众不同啊。”
3. 第 3 章
黑塔空间站内部群聊——黑塔女士单推协会(匿名试运营)
比尔盖瓦:
想要养一只猫,为什么空间站都是狗派。
【猫猫图片1】【猫猫图片2】【猫猫图片3】
无证开飞机:
谁说没有猫的?我上次还听见声音了。
瓜田里猹:
你不知道空间站闹鬼每次都是猫叫吗?
智械最高:
别说每次了,我昨天还听得清清楚楚的,半夜一声。
知名不具:
你确定那个声音是猫?不是什么怪兽?
红毛斑鸠:
并非是猫,可能真是闹鬼。
绿色胖大海:
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爆炸头才是艺术:
并非闹鬼,可能是什么邪恶试验品怪兽。
无证开飞机:
怎么可能有人在空间站养这种东西?
知名不具:
你们难道不知道空间站底下的传说?
玛氏机器人:
展开讲讲。
知名不具:
不方便。
比尔盖瓦:
不方便你说个毛线!
紫色雪尔丽:
每次都这样,都匿名了你们还怕什么!
释怀掌门:
我天!刚刚听见喵喵声,一进门就在马桶上看见什么一闪而过!
知名不具:
!
爆炸头才是艺术:
是不是破案了,谁养猫了没做绝育?
工作最小:
是不是她养的?
红毛斑鸠:
谁?
瓜田里猹:
站长呗!但她养猫岂不是背叛了那个狗?
无证开飞机:
那个狗不是防卫科的阿兰养的吗?
比尔盖瓦:
懂不懂啊,现在一猫一狗才是流量标配,搞不好她公款挪用被发现了,现在打算做星际自媒体了。
瓜田里猹:
并非公款挪用。
知名不具:
这不重要,上面那个看见猫的,你是在哪个厕所发现的?快告诉我!
比尔盖瓦:
好家伙,你的猫啊,那你刚刚说什么空间站传说。
庞氏机械狗:
乐,谣言都是这么来的。
工作最大:
题外话,有没有人知道美丽的黑塔女士本人现在在不在空间站?
#全宇宙最好的黑塔女士# #黑塔女士的美貌举世无双#
爆炸头才是艺术:
你怎么问领导行踪?
工作最小:
你在群里发tag有什么用?
无证开飞机:
你知不知道说领导领导来啊!虽然黑塔女士举世无双!
比尔盖瓦:
黑塔女士不是实验去了吗?我听某位关系户说过,她去β星系了,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瓜田里猹:
楼上不大关注近期新闻啊,你知道那边最近谁去了吗?
比尔盖瓦:
谁啊?该不会……
瓜田里猹:
没错,那辆车!
无证开飞机:
……
庞氏机械狗:
那辆车去β星系干嘛,那边不是正在闹公司吗?
红毛斑鸠:
一看楼上就不关注星际新闻,公司已经和奥特勒家族切割了知道吗!
工作最小:
笑死,公司基操。
相亲交友婉拒:
β星系完蛋了,那辆车去了不等于死神来了?
智械最高:
笑死,奥特勒家族完蛋了才是,青天大老爷来了懂不懂!
绿色胖大海:
太吓人了,我宁可是公司来了。
我去!车!:
楼上都太不关注新闻了,已经有报道了。
【图】
《星际和平公司与β星系新上任大总统会面,将重新洽谈贸易协定,目前正在磋商中,公司支持星穹列车将奥特勒家族告上星际法庭,同时也需要谴责列车插手星球内务一事……》
红毛斑鸠:
这次怎么没提那个灰毛啊?
脸接大招:
你暗恋她啊?
红毛斑鸠:
玛雅!吓死!
人才总监:
我们这个空间站员工谁敢暗恋她啊,几条命暗恋她啊?
红毛斑鸠:
没毁灭过星球或者当过令使,就别提这茬了,你承受不住。
我去!车!:
[拳头][银河棒球侠][火焰]
工作最小:
[拳头][通缉犯][火焰]
绿色胖大海:
关系户红毛除外。
我去!车!:
哈哈,差点忘了那个‘开拓者的红发小子’。
智械最高:
太吓人了你们,赶紧退出来看看是什么群。
比尔盖瓦:
跑题了,咱们不是在说黑塔女士有没有回来吗?
瓜田里猹:
新闻确实很奇怪,这么快就解决了,而且没有提到黑塔女士……的美貌举世无双。
毁人不倦:
呃……有点吓人,她会不会早就回空间站了?
无证开飞机:
她本人本来也很少来,这帖子真无聊,伟大的黑塔女士的行踪也是你们能过问的吗?
我爱工作:
退了退了。
红毛斑鸠:
退了。
绿色胖大海:
退了。
比尔盖瓦:
退了……话说,刚刚去抓猫那俩人怎么再没动静了?
脸接大招:
刚回来,什么抓猫?
我去!车!:
我去!我看见列车的人了!
智械最高:
……
相亲交友婉拒:
快跑。
绿色胖大海、庞氏机械狗、紫色雪尔丽等66人已退群。
[黑塔·全景系统]:
近期空间站内如发现不明生物,请立刻通知防卫科!
———————————
开拓者站在黑塔空间站的传送平台上,手指不停地戳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
“奇怪,黑塔怎么不回我消息?”
她嘀咕着,“我发了整整二十条‘在吗’,还附带了三张表情包轰炸,她居然一条都没回?这不像她啊。”
“哪里不像?”
“上次我发了个‘黑塔女士你今天真好看’,她秒回‘废话!那还用你说!’可这次甚至没有已读!”
丹恒站在她身旁,目光扫过一瞬间跑得空荡荡,连个扫地机器人都没留下的走廊,语气平静:“也许她正在做实验,没空看通讯器。”
“那才吓人好吧!”
开拓者猛地抓住丹恒的胳膊:“黑塔走之前和我们保证过,只保住阿帽的命,不对阿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会遵守的对吧?”
“放心,杨叔和姬子都说黑塔女士很守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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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要不是阿帽他昏过去后变得奇怪,我肯定不能那么轻易让他走掉。”
开拓者挠了挠头,突然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照片边缘还沾着可疑的酱汁:
“真的,看见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不是凶手……”
她热切地把照片怼到丹恒眼前:“你看这个表情——三分凉薄四分讥笑还有十二分的''你们这群蝼蚁'',多么纯正的傲娇反派脸!这种颜值犯罪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好吗?”
丹恒已经懒得吐槽当时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只是配合地低头看了看照片。
“没办法,他身体变黑,杨叔说这在他家乡见过,是量子之海的侵蚀现象。”
他的目光在照片中少年苍白的指尖停留片刻,“但我们也束手无策,只能拜托黑塔女士……”
“牟纽牟~”
“真的,我一见他就很投缘,尤其是他飞起来那下,上一次被那么帅了一下,还是波提欧在列车上给我展示一枪打穿五十一个靶子的时候呢。”
“牟纽——”
“是的,所以波提欧先生被列车长放上黑名单了,因为他把车打了一个小洞出来……”
丹恒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
“话说,这个我没记错的话,是阮·梅小姐的那个猫猫糕吧?你给我发过短信的那个?”
开拓者低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一只通体雪白,相当漂亮的猫糕正蹲在她脚边,浅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打量她。
“哇,好漂亮的猫猫糕!”
她蹲下身子,然而这只猫猫糕却不同于以往见过的,相当怕生且灵性,它再次叫了一声,然后摆出一副明显的防备姿态。
“小家伙,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开拓者当然不甚在意它的态度,反而凑得更近,同时和丹恒接着聊天:“看见这个,我忽然想起来,那天黑塔保证了,但她好像没说过‘阮·梅女士不许参与这次实验’这句话吧?”
“……确实没有。”
“好吧,猫猫糕,你的主人有没有对一个带大帽子的男孩动手啊?”
“牟纽?”
星看见白色猫猫糕抬起爪子,便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却被猫爪子一把打开。
“它怎么这么怕人,真奇怪……猫猫糕都是笨笨的,毕竟点心嘛,嗯……”
她突然福至心灵:“丹恒你说,阿帽会不会被阮·梅的邪恶实验变成这个了?现在本来是打算从平台逃出去的,正好遇到来这里的咱俩?”
“……”
丹恒冷静地分析:“如果真变成了猫,以他的样子,应该是只黑猫才对……”
话音未落,眼前的猫猫糕突然抖了抖耳朵,随后——
“唰!”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它像被泼了墨汁般瞬间变黑,头顶忽然多了一顶大大的小帽子,正是他们熟悉的、刚刚见过的宽檐款式。
最惊悚的是——它飘起来了!
深蓝色的猫猫糕尾巴一甩,直接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
开拓者:“……”
丹恒:“……”
开拓者:“……丹恒,我是不是见到一个会飞的纸抽盒?”
丹恒:“……不是。”
开拓者:“……那是一个黑塔新发明的智能机器人?”
丹恒:“……不是。”
那只猫猫糕——或者应该说是疑似阿帽的猫猫糕,一爪子拍在了开拓者脸上,然后像颗小炮弹一样飞走了。
开拓者崩溃大叫:“完了完了完了!可恶!阮·梅把阿帽和猫糕杂交了!”
4. 第 4 章
听工作人员说,阮·梅女士最近养了只奇怪的猫猫糕。
艾丝妲站在舷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数据板。
空间站现在正在一处从未来过的星域,窗外,星云如泼墨般晕染开来,美得令人窒息。但她的注意力全在面前悬浮的监控画面上——阮·梅的实验室门口,又一批奇怪的设备被送了进去。
作为黑塔空间站的站长,艾丝妲早已习惯了这里时不时冒出来的诡异现象——毕竟,黑塔女士本人就是个行走的异常事件触发器。
在空间站中,偶尔会有一些不速之客,或者是列车上的朋友们,但最可怕的,还得是俱乐部的天才们会像雨后的春笋一样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前几天,空间站的警报系统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机械犬一样狂吠不止,但很不幸的是,黑塔女士这几天并不在,所以艾丝妲更加拿不定主意。
她其实有点点怕那位和黑塔女士关系很好的天才。
有她在,奇怪的实验品在空间站难免像地里的菌丝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冒出头来,不知道有没有毒,也不知道最后能长成什么样子的蘑菇。
但这次不一样。
——试验品是黑塔女士亲自从β星系带回来的。
艾丝妲第一次见到他时,这位少年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黑塔为了带他快些回来,直接用上了自己也很少使用的物理穿梭镜。
黑塔女士从镜中出来的时候,在这里接应她的艾丝妲差点以为自己的上司带了一个死人——少年的皮肤上爬满了漆黑的裂纹,像是某种侵蚀正在从内部吞噬他。
“这几天谁也不见!”
黑塔女士扔下了这句话,就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但在大门关闭前,艾丝妲似乎远远的看到了——
一只眼睛?
她张了张嘴,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倒不是为了黑塔女士,而是感觉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平静的,可以摸鱼观星的日常又要结束了。
果然,艾丝妲的预感没有错。
三天后,她乘坐电梯来到地下,远远就听到了实验室里的动静。
不是仪器运转的声音,也不是黑塔惯常的冷笑,而是——争吵?
“不行!”
黑塔的声音难得有些尖锐,“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你的实验!”
“黑塔,是你太保守了。”
阮·梅的语调依然平静,还是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黑塔,论起那些奇思妙想,我也许的确不如你在行,可这是人体实验,你的经验远不如我。”
“理论的东西没什么经验与否。”
黑塔不大高兴地说道,“他身体里这股力量取不出来,你的实验也没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无论怎么想,封存都是最保险的办法,而不是重构。”
“他的崩溃不是源于实验,而是源于他体内的能量本身——如果不重构,他迟早会彻底消失。”
“可你要做的并非把他拆了然后再拼起来!虽然他的身体材料和智人不大一样,但也很难承受住你这种让力量侵蚀身体的做法……阮·梅,你不能把这个当做一次制造令使的实验。”
“如果体内空有强大的力量,但却只能当一个看守,那才是在扼杀他。”
阮·梅淡淡地说道,“黑塔,这个少年是远比你想的要强大的,尤其是那天在β星系的影像里,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有哪怕不记得,但也要守护的东西。”
“可是——”
阮·梅抿了口咖啡:“黑塔,你不是见过很多这样的孩子吗,这种人也不会甘于平庸,甘于做一名仓库看管者。”
“更何况,他体内的这股奇怪力量,在宇宙中肯定会有许多人觊觎。”
“……失败了的话,你去和星穹列车那些家伙说去吧!”
最终,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黑塔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显然她认为自己不适合再继续参与实验了。
“艾丝妲!”黑塔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少女,“盯着点阮·梅,别把我空间站毁了!”
说完,她大步离开,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一串刺耳的声响。
艾丝妲:“……”
这是我能管住的吗?
直属上司离开了,空间站也风平浪静的,艾丝妲甚至有余力去群里看看八卦。
公司庇护的奥特勒家族完蛋了,一直以来的暴行也被公之于众,但公司也及时派市场管理部的工作人员站在了正义的一边,目前β星系的普遍呼声还是要求和公司重新签订贸易协议。
星穹列车在那边及时抓住了奥特勒的小尾巴,把他们家族的事情抖落的一干二净,而由于本身就在宇宙中威望极高,因此成为了这次重选大总统以及和公司谈判的中间人。
看起来一切顺利。
话虽如此,艾丝妲的指尖却在数据板上划出了一道焦虑的轨迹。
实验室的大门已经七天没有打开过了,而原本能够检测到的,属于那位少年的异常读数,今天忽然消失了。
是实验成功了吗?
还是……
阮·梅女士已经有心情去培育猫猫糕了……那应该是成功了吧?
艾丝妲关闭数据板,整理了一下制服领口,粉色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阿兰,我去一趟实验室。”
“好的。”阿兰见她着急,便打算把接到列车分节信号的事情待会再说,反正星穹列车简直把这个空间站当做另一个家,有事没事就前来串门,早就不必再通报了。
***
实验室的大门已经开启了一条缝隙。浓郁的甜腻气息从门缝中溢出,像是烘焙过度的蛋糕混合着某种艾丝妲说不清的化学药剂味道。
她轻轻敲了敲。
“请进,门没锁。”
艾丝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地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干净整洁,阮·梅站在实验台前,神色如常,有数据从面板上不停流过。
而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猫糕就蹲在她的实验台上。
这估计就是实验员所说的,阮·梅女士养的奇怪猫猫糕吧?
这只猫猫糕非常漂亮,通体白色,只有爪子上覆盖着一点淡蓝色,而属于它的‘壳’非常美丽,仔细看过去,上面点缀着星星般的银色斑点。
此时它趴在试验台上,尾巴优雅地卷着,浅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监督阮·梅女士的工作。
“牟纽——”
“阮·梅女士……”
艾丝妲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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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见过的那个少年,于是先随口问了一句。
“这是猫猫糕新品种?”
阮·梅头也不抬:“不是。”
实验室里没有培养皿,也没有培养仓,没有看起来能够藏人的地方……
奇怪……
艾丝妲更想问问那个少年的下落,毕竟她知道人是黑塔从星穹列车上带回来的,列车上的那位开拓者小姐可是一位难缠的角色。
不过她还是先顺着问了下去:“那它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反正那个少年来得时候也差不多死了,哪怕实验失败了——
“它就是你要找的那个。”
艾丝妲:“……?”
艾丝妲:“……我要找的哪个?”
阮·梅终于停下手中忙着的数据,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你不是来看看我的实验进度吗?你眼前这个,就是那个叫阿帽的孩子。”
艾丝妲:“……?”
艾丝妲:“!!!”
“你既然来了,那也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它。”
阮·梅伸出手,这只猫猫糕却和以往不同,并不亲近它的创造者,立刻躲开了,但阮·梅更快一步按住了它。
“它不吃配方饲料,也不和其他猫猫糕互动,但会准时在我做实验时出现,还会帮我按仪器开关。”
艾丝妲:“……”
艾丝妲:“……好的我会帮您照顾它,但现在这个不是问题……他不是个人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黑塔女士知道这件事吗!”
“她说我全权处理。”
“那也请您不要随便弄一只猫猫糕出来糊弄我,阮·梅女士,如果您真的没能让那位少年醒过来,那么只要把他的尸体交给我就可以……”
“糊弄?”阮·梅不解地看她,“我为什么要糊弄你?”
就在这个时候,艾丝妲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是重要的人来短信才会有的声音。
她翻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上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某人的最新消息:
【开拓者:@艾丝妲我们马上到空间站接阿帽,麻烦帮我们通知黑塔女士哦~】
【开拓者:我也给她发了信息,可她都没有回复我。】
【开拓者:[帕姆疑问表情包]】
天哪!大麻烦来了。
就在这时,空间站忽然震动了一下子,警报系统发出一声短促的嗡鸣,这一般是有入侵者才会发出的警报。
艾丝妲作为站长,立刻转向阮·梅说道:“不清楚什么情况,我先去看一下,请您看好这个被您称做‘阿帽’的猫猫糕……嗯??”
刚刚还在试验台上的那只白色的猫猫糕身后出现了黑色的空间裂缝,这种空间裂缝和裂解有着很大的区别,更像是那天黑塔带他回来时,他身上布满的那种力量。
只见猫猫糕好奇地用小爪子碰了下黑色的裂缝,迅速地消失不见了。
艾丝妲:“!!!”
“有趣。”阮梅一直站在旁边没动,此刻冷静评价道:“这是没有观测到的情况,对于它的评级似乎可以再调高些。”
艾丝妲:“阮·梅女士!请您务必和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5. 第 5 章
“所以,就是这样。”
阮·梅轻轻放下数据板,全息投影在空气中闪烁着复杂的能量图谱。
“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了。”
猫猫糕在几位空间站员工的目击证明下,终于被抓了回来,限制住了力量——和当初阿帽一样,但这次的仪器是覆盖整个房间,因此他还可以在房间中创造出奇怪的裂缝,只是怎么都出不去而已。
开拓者刚刚在空间站抓猫东奔西跑,累得够呛以至于现在大喘气中。
她刚刚进门,美丽的天才科学家阮·梅女士就亲切地给她做了一番学术演讲,‘诺为理论’‘弦宇宙’还有一大堆文绉绉的词汇砸到了她脑门上,给脑容量不大的星核精轰的晕头转向。
但这并不耽误她抓住了一部分重点,做出一些奇妙比喻:
“所以你否决了黑塔的稳妥方案,因为你觉得那治标不治本,但你这个方案就像往玻璃杯里倒岩浆,赌它到底什么时候裂开?”
“他的身体并非玻璃杯,本身就属于专门为承载某种力量设计的容器。”
实验室的灯光在阮·梅的镜片上投下冷光,她纠正道,“不过你这个比喻...倒也不算全错,我做的只是提高了承载负荷而已。”
“有什么区别!”
开拓者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往承载力更高的玻璃杯里倒岩浆,那结果呢?不还是啪嗒一下裂开?”
“也可能是我会发现一种能够承载岩浆的玻璃杯。”
“不不不!”
艾丝妲赶快在灰发少女瞪大眼睛,准备炸毛之前发话道:
“换一种比喻,阮·梅女士提供了阿帽的承受上线,并把他体内的那部分力量增加了封存,但可惜力量太强且具有侵蚀性,因此只能让阿帽的身体逐渐适应,就像在逐渐加固泄水的堤坝一样,让水流慢慢适应新的通道,这样说也对吧?”
“这个解释更准确。”
丹恒的声音从试验台那边飘过来,“而且看起来他现在状态很稳定,至少在这个形态下……”
“啪!”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被抓回来的黑猫糕突然飘到半空,尾巴尖竖了起来,一道紫色电光突然划过实验室,精准命中咖啡机。
浓郁的咖啡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哇哦!!你个小猫咪,还能破坏公物呢!”
开拓者兴奋地说道,“让我看看小坏蛋还能干什么呀……”
艾丝妲看着伸出爪子不知道打算干什么的黑猫糕,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及时抛出下一个话题。
“好的,阮·梅女士,原理清楚了,现在您解释一下,他,不,是它现在为什么看起来是这个样子?”
“是暂时性的生命形态转换。”
阮·梅调出新的全息图,画面中的人体结构正在量子态和实体间不断切换,身边缠绕着许多不断崩溃的分子模型。
“他的身体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处于一种叠级状态,也就是说,我观测到可能这个少年的身体只是一种强能量的投影,因此无论如何变化,都比他原本熟悉的样子能更好地适应能量波动。”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阮·梅端起咖啡机坏前自动冲泡好的最后一杯,笑了笑。
“这算是我的喜好吧,也是观测实验的一部分,毕竟我是最了解自己造物的,出问题也可以及时调整。”
“那阿帽先生还保留着人类的记忆吗?”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了。”
阮·梅优雅地放下咖啡杯,指尖轻点,空气中浮现出一组闪烁的数据图表:
“实验结果很成功,变成这个样子后,他的能量稳定度提升了37.6%,但很遗憾……”她顿了顿,“这是在不保留任何记忆的情况下。”
“有人曾经研究过,智人很难接受自己变成动物或植物的认知失调。”
“没错,因此我也用了点小道具,把他残余的常识性记忆也暂时封存了,让他先适应这个身体再说。”
“谁说会不适应的?”开拓者突然拍桌而起,不服气道,“我就完全能接受!”
实验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包括飘在半空的黑猫糕——都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
半晌,艾丝妲先叹了口气:
“的确……除了个别的天赋异禀,真的很难做到,我虽然很爱佩佩,但实在想象不出变成佩佩要怎么办。”
她掰着手指数道,“首先用四条腿走路就是难题,更别说要低头舔盘子……”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角落里正在适应猫猫糕生活的某位失忆少年。
只见他正娴熟地用爪子扒拉着坏了的咖啡机,甚至还能分心用奇怪的裂缝玩弄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的智能终端助手。
果然,看到这里,某个幼稚鬼举起手来:“我可以!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变一会儿猫猫糕!只要阮·梅女士保证能够随时换回来就行!”
“那倒是不必。”
阮·梅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现在是猫猫糕形态,但他和那些平庸的造物不同,并不需要同类陪伴。”
“牟纽——”
黑猫糕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显然清楚眼前的人似乎是在说它的好话,于是适时插嘴,然后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个变身——
它头顶上的迷你小帽再次消失了,除了‘壳’上星星般的银色斑点保留外,剩下的深颜色再一次消失不见。
——它又变成了一只白色猫猫糕。
“哦对,还忘记这件事了,阿帽的猫猫糕外貌为什么有多种皮肤可以选择啊?”
显然,猫猫糕自己变身并没有阿帽变成了一只猫猫糕这件事更加惊世骇俗,以至于一屋子人都把这个小插曲忘记了。
阮梅又一次点开了全息投影。
“虽然我不属于记忆命途,无法直接窥探他的记忆,但从能量波动分析……”
投影中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影像碎片,像是被静电干扰的旧照片。
“它的变换形态可能和经历过的重大的存在性转折有关。”
“啥意思?”开拓者看向丹恒。
“……就是可能和我一样,只不过我是转生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显然,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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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糕脾气比较好,它优雅地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轻盈地落在了丹恒肩头,然后好奇地用爪子去够他晃动的耳坠。
“你说的应该是‘不朽’后裔的能力吧,那还是有所不同的。”
阮·梅轻轻摇头,“它这种情况更像是‘记忆的分层解压’,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被打散后的不同''版本''。”
艾丝妲突然想到一个跑题很久的问题:“所以……您说过的任务是什么?”
“‘阿帽’的身体经过计算,理论上是有着极高的力量承载价值,在我手中,这个数据当然可以更高,但很遗憾,他的灵魂却没有与之匹配。”
少年人的目光总是悬在云端,阮·梅想,但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阿帽’却有些不一样。
从她简单窥探到的一角来说,他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未来是铺满金箔的画卷,也不需要未来是传奇话本里浓墨重彩的章节。
梦想什么的,阮·梅并不能充分了解,但他这种人这种身体渴望着凡俗的日子,却明显得就像是漂亮镜面上溅着的水珠一样奇怪。
很有趣。
精明又有野心的天才科学家理了理自己实验的方向,用更通俗的话解释道:
“就像是重要的人死掉,或者是发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所谓人生的转折点提取出来,就是记忆的分层解压,正常的人会努力忘记或者克服,但有一部分人不是这样。”
“他们会给灵魂套上一层新壳,但这并不能让他们变得强大,反而会减弱他们的灵魂能量,最终再一次陷入重复的错误。”
丹恒对这些话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阮·梅轻声解释:“拯救的办法就是改变他,他的记忆会逐渐回归,而你们也曾经深度地接触过忆庭的那次实验,不需要我多说什么,没错……”
他们多次的经历,还有翁法罗斯的一切都证明,当热烈的幻想撞上冷硬的现实,最终能够对抗毁灭、虚无的力量,能让人变强并且继续开拓下去的力量——
——是同伴,是爱,是包容,是那些美好的、像黄金般的意志。
艾丝妲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明白阮·梅的意思,但丹恒和开拓者都听懂了。
“你又要做虚拟世界的实验吗?别开玩笑了。”
星难得的正经起来,“情景剧总得搭起舞台来吧?剧本呢?我们不会再上同样的当了,这个世界也不需要那样重复的悲剧——”
“并不那么麻烦,他只需要待在你们身边就可以了。”
“毕竟阿帽虽然……嗯???”
“很简单吧。”阮·梅笑了笑,“我想,这个宇宙中,很难有比呆在一群开拓命途的人身边更刺激的事情了。”
“我怎么感觉这不像好话呢?”
开拓者戳了戳丹恒,后者叹了口气,然后总结道:
“我们来这里,本来只是想看看这位曾经被误伤的少年是否还平安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先在空间站等姬子和□□先生他们吧,然后再询问下大家——”
“——是否能够接纳一只不会掉毛的猫上车这件事情。”
6. 第 6 章
桑博老兄:
见信好!
感谢你送我的那个‘深蓝帽子’,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跟谁倾诉这些了。
虽然说离开家乡前,希儿说过有困难可以给她写信,开拓者也说过可以帮忙送信,但我现在既没有钱,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没想到你送给我这顶看着平平无奇的帽子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功能,无论空间站开到哪里,我的信都能及时送给你。
先说正事——你上次托我打听的“反物质军团限量版机械臂”搞到了,性能没问题,就是外壳有点焦黑,看起来像是被雷劈过。
我问过空间站的上司和站长,他们都说拿走吧,我就随信一起送给你了,如果成功卖出价钱的话,请你邮寄给希儿或者布洛妮娅都可以,不要给虎克,我怕她下次回家追问我钱的来历。
我上次和你说的‘失控实验体收容区’——里面全是会喷火、放电、甚至突然分裂成两个的诡异生物,你似乎很感兴趣,但很遗憾,最近那个区域好像被黑塔女士打包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惜那个会说话的盆栽,整天嚷嚷着要“光合作用自由”,我修个电路板它在旁边念诗,我们差一点就成为好朋友了。
离开贝洛伯格来空间站防卫科工作,我的确见了许多世面,而且实力也有所增长,但偶尔,我会感觉比过去在拳击场比赛累得多。
而且偶尔能够搞到你要的东西,能帮到我的家乡一点,我就非常高兴了。
你说过奇怪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会从中找到需要的东西,但最近,我的生活很平淡,所以我只能和你介绍一下我生活中遇到的事情了。
我又一次欠了开拓者一个大大的人情。
哦对,不止是欠她,还有她的点心猫兄弟。
前一段时间,空间站没有项目,也没有外敌,空间站真正的老大也不在,所以我们过了一段时间非常清闲的日子。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一部分人知道我是开拓者亲自介绍到空间站来工作的关系户了。
我以为这没什么的,毕竟以前娜塔莎大姐头说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其中有几个穿白大褂的,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前天我在D区修电路,听见他们小声嘀咕:
就是那小子?开拓者的‘眼线’?
切,估计也就是搭上线而已,穷乡僻壤来的谁认识他啊!
他们还说了开拓者的坏话,我当时很生气,但我想,初来乍到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所以就没有做什么。
他们私下叫我‘开拓者的红发小子’,偶尔还会在群里谈论起开拓者,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感觉不大像是好话。
在我还没想出来怎么回击的时候,开拓者和丹恒兄弟就回到空间站了。
她扛着棒球棍大摇大摆冲进主控室,那个时候刚刚响完警报,我正在最前面做好了战斗准备,结果她一眼就瞄到我,直接一个箭步冲过来搂住我脖子:
“哟!卢卡!怎么样?我介绍的工作不错吧?”
当时全空间站的人都听见了!!!
开拓者说人刚好都在,她最近要在空间站小住一段时间,顺便打算经营一家餐厅试试。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但马上,她就邀请我做‘棒球侠餐厅’的唯三服务员。
艾丝妲站长就站在她后面,并没有反对,这件事当然就那么定下来了。
在忙活开餐厅这段时间,我仍旧还在做我的本职工作。
不过稍微有些低估了开拓者的威望,我走到哪都有人盯着看!就连送餐机器人送的菜都多了两个鸡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送错了呢!
防卫科的上司也忽然开始询问我的意见了,前天居然问我‘要不要指挥空间站安全演习’,就是因为这次演习,我才成功替你拿到了那个“反物质军团限量版机械臂”,你也得好好谢谢她。
不好意思,跑题了。
总之,开拓者的餐厅成功开起来了。除了我之外,另一个员工当然是丹恒兄弟。
至于为什么要开餐厅,根据丹恒兄弟的说法,他们列车上的其他人还有一周才能回来,为了给精力旺盛的开拓者找点事做。
而根据开拓者自己的说法,是她的点心猫搞坏了所有的送餐机器人,所以她才要开餐厅拯救空间站。
那只点心猫十分厉害,它不让碰,还会变身——一会儿纯白一会儿漆黑,毛色切换比娜塔莎大姐头翻脸还快。
哦对,忘记说了,这只点心猫是除了我和丹恒兄弟之外的第三位员工,虽然它并不干活。
开拓者叫它‘阿帽’,偶尔也会称呼它为‘被反派组织改造的黑暗特工’或者‘寒冰女王的光明刺客’——这取决于她前一天看了什么电视剧。
艾丝妲站长悄悄找到我,叮嘱我不要惹它,因为它是‘记忆缺失的人类变得’,我估计大概是史瓦罗先生那样的吧。
它也很可爱,所以我尽量克制自己去摸摸它的欲望,和它保持距离,偶尔会给它买个汉堡吃——不知道为什么它可以吃东西,不过我好像是最先发现这件事的人。
又扯远了,不好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昨天,那群总喜欢找我茬的白大褂也来吃饭了,丹恒兄弟不在,开拓者在屋子里面和列车上的其他人通话,餐厅里只有我和点心猫兄弟。
所以,那群人又理所当然地开始说我的坏话。
我站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但就在他们越说越过分,开始除了人身攻击,还计划怎么把我赶出空间站的时候——
突然,就像仙舟小说里写的雷劫一样,一道巨大无比的紫色闪电从通风管劈下来,直接把那俩人手里的数据板炸成了烟花!
那么大的闪电!可以看我发给你的监控截图!
要知道,我就站在旁边,可一点伤都没受,只有那两个家伙被炸成了脏兮兮的爆炸头!
餐厅里还有不少人,所有人都傻了。
紧接着当然一片混乱,还是开拓者从屋子里出来主持的局面,但就在我差点以为真的是雷劫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只点心猫!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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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状态)慢悠悠地从上面飘了下来,然后飘到了开拓者的肩膀上,尾巴上还闪着电光呢!
开拓者本来还皱着眉头,但它一落到肩膀上就喜笑颜开,问都没问,就说阿帽干的漂亮。
后来调取了监控,证实了这确实是阿帽干的,但也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两个人在说什么,艾丝妲站长很生气。
现在那两个人因为偷盗实验数据被赶出空间站了。
我很感激开拓者和它,不然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他们毕竟是老员工,说话有分量,搞不好真的会把我折腾的够呛。
所以,桑博兄弟,我想问问你,该怎么报答开拓者和那只点心猫兄弟呢?
听说等列车上的其他人都到空间站后,他们就要出发去下一站江户星了,我时间不多,希望尽快收到你的回信。
ps.相比之前,我最近学了一点缝纫技术。
pss.我不能把它给你偷来,请不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贝洛伯格的卢卡。
卢卡老兄:
哈哈!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很久没收到家乡的信了,上次希儿给我寄信,还把我大骂一顿,让老桑博十分伤心——虽然可能是因为我又给我们伟大的大守护者添了一点小麻烦的原因。
多谢你搞来的二手机械臂,不过暂时还没出手,因为老桑博在上面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力量,打算研究……不,是把它恢复成原样再卖,所以钱可能会耽搁一会。
——当然,卖给下家的时候我会说是“黑塔女士实验室原装正品”,价格会很公道的。
至于你的烦恼,那根本不是烦恼,只听出来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啊!还认了个会放电的点心猫老大?老桑博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回听说这么带劲的事儿!
而且很高兴他们要去江户星了,那里有许多老桑博的熟人。更重要的是,我下一站也会去那里,所以你欠开拓者的人情,就由老桑博来还吧,你只要诚心向她道谢就可以了。
那只点心猫,倒是比之前你提到过的那些奇怪试验品都要有趣很多,会变身?还会放电?
这种叫猫猫糕的东西,早些时候我有幸在克拉拉小姐那里见过图片,看起来不怎么稀奇。
提起的这只十分特殊,听起来开拓者对它的态度非常不同。
它听得懂人话,我本来以为又是哪个天才的伟大造物。
不过,老桑博猜错了,它估计真的是人变得。
这种稀奇宝贝,老桑博当然不会让兄弟你去偷,那不跟害你一样嘛!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搞来一点它微不足道的东西,像是毛发残渣或者能量样本,高价回收!
ps.给它的礼物,兄弟你既然学了裁缝技术,可以尝试给它做过披风,根据你的照片来看,它好像有点愿意耍酷。
pss.最近请别回信,等列车走了再说。
——你永远的朋友 老桑博
附:随信附上一包‘江户星鳗鱼干’,据说是那里的特产,拿去孝敬你家点心猫老大吧!
7. 第 7 章
丹恒在门口徘徊良久,听着屋子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和某人的叫声头疼不止,在开门与不开门中艰难抉择,最终还是良心占了上风。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打开了大门。
“星!别玩了!”
“丹恒,你回来啦。”
开拓者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房间一片狼藉,白色的漂亮猫猫糕飞在天上,脑袋上滑稽地顶着一块绣着阿帽刺青纹样的布。
见到门开,阿帽立刻朝门口冲刺,却在即将飞出去的瞬间‘咚’地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受限于阮·梅的预防装置——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全空间站抓猫的麻烦事,可怜的小猫糕被限制了活动范围。
“待会大家就都到了,把你的垃圾堆收拾收拾。”
丹恒皱眉看着满地的玩具和小零食——自从卢卡告诉了开拓者小猫糕可以吃汉堡这件事之后,开拓者就时不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各种食物,虽然绝大部分都进了她自己的胃口。
“丹恒,你怎么可以说我房间是垃圾堆……”
星撇着嘴小声抗议:“……好吧,确实是乱了点,怪不得昨天阮·梅来送东西只肯站在门口呢。”
丹恒认命地跨过地上的一堆积木玩具,帮她一起收拾起来,试图将地上的先归类,结果发现有不少东西是没见过的:
“这都是……阮·梅女士昨天给你送过来的?”
“不是,这都是空间站的熟人送的,阮·梅给我的是这个。”
开拓者指了指旁边的暗处,丹恒这才发现,房间的阴影中矗立着一台近三米高的机甲。
“虽然阮·梅说是从阿帽的记忆碎片中获取的灵感,但这个机甲长得好抽象啊……”
开拓者指指点点道:“你也看过流萤的那个吧,对比一下这个机甲比例超级失调的,就算阿帽腿细,好像也没有这么细啊,而且到底为什么这个机甲中间是断开的啊?”
她展示了一下中间的分层,然后曲起手指敲了敲机甲后面背着的,像是鼓一样的东西。
“牟纽——!!”
某只点心猫瞬间变成了深色,不大高兴地电了她手指一下。
“行吧行吧,不碰你的东西啦,你这个护食小坏猫。”
星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去找扫地机器人,但在杂物堆里翻了半天,才发现扫地机器人已经翻倒式地歪在地上,身上有明显地伤痕。
“这已经是第三个坏掉的机器人了……不能再问艾丝妲要了。”
于是她不得不亲自撸起袖子,打算开始打扫卫生。
“这个能动吗?阮·梅女士送过来的时候还说什么了吗?”
另一边的丹恒还在观察那个巨大机甲,显然对中间那个巨大的标志很感兴趣。
“嗯……我想想,她来这,我问她愿不愿意进来坐坐,她说她站着说就可以了,然后我问她阿帽吃东西了,如果拉屎了怎么办?它现在的材料到底是什么?是和正常猫猫糕一样吗?拉屎的话会不会拉出人其实能吃的东西来?她没回答,笑一笑走了……”
“……我昨天不该去智库查资料,放你自己在这的。”丹恒无语道。
这台机甲明显不是什么玩具。
它的外壳泛着一层冷冽的紫光,材质像是某种未知的合金,表面光滑得几乎能映出人影,关节处精密的传动装置显示这绝非凡品。
最引人注目的,它胸口中央的巨大标识——那是一个奇特的符文,悬浮在一团凝固的能量之上,微微泛着幽紫色的光芒。
标识的样子正是和当初在阿帽后颈看到过的刺青一模一样。
丹恒抬手碰了下材质不明的巨大标识,果然也被轻轻电了一下。
不疼,感觉有点像静电。
他抬起头,看见深色的猫猫糕正浮在巨大机甲头顶,卢卡送的那块布浮在它的身后,倒是的确有些披风的模样。
“很可爱吧~”
刚刚在他身后猛猛拖地的人拿着拖把走了过来,用房间里的生物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虽然总说傲娇退环境了,但我不这么觉得——嗷好痛~!”
猫猫糕的尾巴翘起来,还留着一点电弧,明显比刚刚用的力道大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丹恒可以从一只点心猫脸上看出巨大的不满来。
“……好吧,阿帽,希望杨叔摸摸机甲的时候,你不要电他,虽然这并不影响我们投票你上车的结果。”
“杨叔会喜欢这么抽象的机甲吗?”
“会的,只要是这种的,我感觉他全都喜欢。”
最后他们用了一个小时去收拾房间,以至于到达某个为了消耗精力开的小餐厅时,卢卡已经忙得连头顶的呆毛都掉了下来。
“刚刚有人吃琼实鸟串,结果把穿串的签子吃进去了……”他一看见眼前的两位就诉苦道,“他好像是来空间站学习交流的,一直说要去什么宇宙食品安全部投诉,要去315曝光咱们,还是艾丝妲小姐来了才把他带去医务室。”
“吃了签子还那么多话。”开拓者不满道,“怎么没噎死他啊。”
“那投诉……”
“再过一周他要是还能找着这家店的一根毛,那才是见了鬼了。”
开拓者走进厨房,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卢卡,你的那个披风阿帽特别喜欢,还有给我的那个小鱼干是在哪买的啊?”
“呃……之前别人送给我的。”卢卡挠了挠头,“阿帽兄弟喜欢吃吗?”
“我很喜欢吃!”开拓者从上菜窗口探出头来,“阿帽特别可爱,看见我喜欢,还拿小爪子往我这里推了推!”
卢卡:“……”
丹恒:“……”
分不清你俩到底谁是宠物。
丹恒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阿帽该来了吧。”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厨房的一角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裂缝,从里面飘出一只白色的猫猫糕。
这几天经过实验,他们都发现了,虽然没办法抓着阿帽去上班,但把它自己留在屋子里一段时间以后,这只小猫就会忍不住自己跑来找它。
开拓者放在桌子上一杯大麦茶走开了,过了几分钟,丹恒便看到他们列车群里多了一张猫猫糕舔茶水的照片。
照片里,白色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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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用两只前爪扒着杯沿,粉嫩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茶水的温度,头顶的‘披风’因为专注的动作而微微翘起。
星穹列车一家人群里快速响应,看起来那边还在β星系没有上车。
【三月七:哇!!!】
【三月七:好可爱!!!】
【三月七:[阿帽猫猫糕喝茶表情包]】
【星期日:阿帽先生竟然喜欢喝茶吗?】
【星:是的!除此之外我给它喝星芋啵啵、功能饮料、杂菜汤、苏乐达、卡利白,哦对,还有苏打豆汁儿,结果他最喜欢喝茶。】
【星期日:……】
【丹恒:……你没试过给它喝点正常的东西吗?】
【星:阿帽自己会挑的,它不爱喝甜的,喜欢带点苦味的,等回列车上,再给它试试‘闭嘴’调的酒。】
【三月七:不要啊!】
【三月七:小猫怎么能喝这种东西啊!】
【丹恒:还是别给它再喂奇怪的东西了,要是吃坏肚子就麻烦了。】
【丹恒:也不许再说和阮·梅女士探讨过的那个话题!】
【帕姆:[阿帽猫猫糕点赞表情包]】
【帕姆:我已经听星期日乘客和我说过这件事了,既然不会掉毛,列车长对阿帽乘客上车没有意见。】
【帕姆:各位乘客投票决定就好。】
【三月七:姬子和杨叔还在和公司那边说些听不懂的事情,好像咱们除了匹诺康尼的股份,还马上就要有β星系的债券啦!】
【三月七:虽然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但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星期日:已经在告别了,大概三到六个系统时之后,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星:好耶!】
【星:[阿帽猫猫糕期待表情包]】
【三月七:对了对了!】
【三月七:星,你别太过头去逗阿帽哦。】
【三月七:之前阮·梅女士不是说过,它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嘛。】
【三月七: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记起来一点了呢。】
【三月七:丹恒你也管一管!】
【丹恒:知道了,我会看着点的。】
***
星回屋,睡了一个很好的午觉。
直到手机闹钟响起,她才满足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水杯结了冰,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这才感觉到房间里异常寒冷。
“恒温系统又被阿帽电坏了吗?”她嘟囔着,下意识抬起头寻找惹祸的小猫,同时拽了下被子。
这时候,她感觉被窝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哎呀,你也知道冷啊,小坏蛋。”
星带着一脸慈爱地表情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就看见一只雪白的猫猫糕垂头丧气地缩在了床上,就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然后,它第一次发出不再是‘牟纽牟纽’的声音。
“你是谁?”白色的猫猫糕问道。
8. 第 8 章
房间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开拓者死死盯着那只口吐人言的小白猫,她犹豫了一秒,然后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她现在人在空间站……不是在匹诺康尼。
痛,所以不是在做梦。
白色的猫猫糕应该是很冷,它蜷缩在中间,正用那双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不认识的怪异之人,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床面。
它原本的样子又一次略微有了一点变化,在阿帽后颈处的的雷状纹样出现在了它的‘壳’上,看起来就像是从星空中升起的倒悬雷霆。
开拓者没说话,只是盯着它看。
她的确是非常有着做绑匪的架势,虽然此刻她刚刚醒,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背景是还没有完全收拾好的卧室,她的虹膜在冷光下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鎏金色,倒影出眼前只有她头那么大的小猫糕。
大名鼎鼎的银河棒球侠在宇宙中除去关于乐善好施的名声,不怎么了解她却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大部分都会觉得,这位面容姣好的女英雄冷淡且不怎么好惹。
而这个房间像是一口棺材一样,和他一直居住的地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里没有任何自然的光线透进来,冷光灯在金属墙壁上投下棱角分明的阴影,让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可怕极了的精密感。
还有自己变得非常奇怪的身体。
时间静止了大概一分钟,漂亮的白色猫猫糕眨了眨眼睛,把话语又提升了恐吓程度:
“告诉你!巴尔泽布要是知道你们在做人体实验,你就死定了!”
这大概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可怕的威胁,因为此刻,这只盒子点心小猫昂起了头,虽然它还是吓得眼泪汪汪的,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它摆出一副可爱的恐吓架势。
“嗯。”冷酷的灰发绑匪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音符。
摆出姿态的猫猫糕:“……”
猫猫糕:“……”
可怜的猫猫糕:“……QAQ”
“好吧……所以你是什么组织的?外国的吗?我一直只待在别馆里,如果你要问关于巴尔泽布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开拓者感觉小白猫眼泪都要下来了,“杀我之前,请把我的金羽还给我。”
恶毒的绑匪没有回答它,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它,然后举起了一个发光的薄片小方块,用力按了几下。
然后……她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因为动作太大,还在床头柜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但她就跟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开门就往外跑。
马上,没关紧的门缝外传来像是尖叫鸡一样的声音。
“丹恒!丹恒!丹恒!!!”
“丹恒!!!!出大事了!”
“抬脚,谢谢,你踩到我的拖布了。”丹恒面无表情地对面前面部扭曲的开拓者说道。
他直起腰,把手中的拖布放到了一边,然后观赏了一会面前少女多样化的表情。
“所以是怎么了?阿帽真的如你所愿排泄了?还是你睡觉的时候把它吃了一部分?”
“我不知道它是恢复了一点点记忆还是猫猫糕里面的人被掉包了总之阿帽现在巨纯良巨好骗和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那天阮·梅女士不是说过这件事了。”
丹恒诚实地指出了某人前几天上课溜号,“它作为阿帽的记忆会逐渐回归,重点是逐渐回归,你忘了?”
“那我也没想到它这么纯啊,感觉就像是那种给一颗糖就能领走的漂亮小孩子,可以马上就对它为所欲为——”
此刻开拓者终于沉默了一下,因为她忽然发现餐厅里此刻坐满了人,而她的声音因为兴奋所以就好像一个播音桶,离她最近的卢卡正在用‘知道你不太靠谱但这是可以说的吗’这样的眼神看她。
于是终于想起了维护自己在空间站仅剩一点点名声的少女笑了笑,把刚刚那段猥琐绑架犯发言用轻柔而礼貌的语气纠正道:
“阿帽作为一只小猫咪这个样子,妈妈我十分担心啊,外面有那么多随便捡小猫带回家的,要是哪天它不小心走丢了,岂不是很危险!”
“……”
原来是猫奴发作。
空间站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开拓者最近十分痴迷于她养的那只阮梅造物,于是见怪不怪地收回了目光。
卢卡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人敢偷偷把阿帽兄弟带回家的,它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放心吧。”
众人低头吃饭,星连忙把丹恒拉到餐厅的角落里。
“没骗你!丹恒,真的特别特别不一样,不是那种装的,而是你看一眼就知道的不一样!”
丹恒微微皱眉,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试图判断她是不是又在搞什么恶作剧。
“……所以你怎么发现它这么……”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最终放弃使用“纯”这个容易引发误会的词,转而换了个更中性的表述:“这么不谙世事的?”
“哦,它说话了。”
丹恒:“……”
丹恒:“……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最先说的吗?!”
等他们匆匆赶回房间时,只来得及瞥见一道雪白的残影“嗖”地缩回门后——它不敢出门,但好奇心驱使它一直趴在门缝边偷听。
而房间里的景象堪称灾难现场。
昨天收拾好的房间再一次变得乱七八糟的,枕头被撕开一道口子,开拓者打算修所以放在床边的扫地机器人外壳完全瘪了进去,凹陷的形状像是被一艘失控的星际货运舰迎面撞上。
丹恒的目光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开拓者脸上,眼神里写满了无声的谴责。
“……所以你干嘛了,它吓成这样?”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就算再兴奋也该记得,它曾经是个人,而且是个男孩子。”
“……”星沉默了一瞬,也感觉自己很冤枉,“我真的什么没干,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最终,他们在床底最深处找到了那只瑟瑟发抖的白色猫猫糕。
——在手机闪光灯的照耀下,一个大白团子正拼命往阴影里缩,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缝里。
“宝。”开拓者幽幽地说道,“你快出来证明我什么都没做,不然我真的承受不住冷面小青龙的目光了。”
猫猫糕警惕地露出一双蓝紫色的眼睛,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评估谁更危险。
开拓者见状立刻后撤一步,把这只炸毛小甜点的全部火力留给丹恒独自承受。
丹恒并未放松警惕。
他第一次见到还是人形的少年时,可是亲眼目睹了对方毁灭力场的强大力量。即便现在对方缩水成了一只猫猫糕,他仍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击云。
后退一步的星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按在了丹恒的肩膀上。
“看,这是拿武器的绑架犯,我已经把他制服了,我是来救你的!”
丹恒:“……”
猫猫糕:“……”
空气凝固了两秒。
丹恒面无表情地收起击云,揉了揉太阳穴。
“行了,不能又把餐厅扔给卢卡一个人太久。”
他疲惫地说道,“外面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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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出来,我们来谈谈。”
或许是丹恒过于冷静的语气起了作用,又或许是猫猫糕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小命确实捏在对方手里——总之,它慢吞吞地从床底蹦跶了出来。
丹恒低头打量着它,不得不承认星之前的描述确实没错——这只猫猫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很好骗"的气息。
“……确实。”
他勉强肯定了开拓者的说法,但紧接着就瞪了她一眼,“所以星,你也老实点。”
“知道啦——”
星拖长音调回答,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从进门开始,她的手机摄像头就对准了猫猫糕,录像模式的红点闪烁得明目张胆。
不过至少她的语气正经了起来:“放心,我们都是好人,你之前昏倒了一阵子知道吗?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哪有好人说自己是好人的。”
丹恒小声吐槽,但小猫糕的反应却不太一样,它立刻把嘴巴张成O型:“原来你们是好人啊。”
星立刻得意地朝丹恒咧嘴一笑,然后蹲下身,用哄小朋友般的语气开始解释:
“当然了!我们救了你,为了救你才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之前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才……”
她后面絮絮叨叨的解释包括但不限于"星核载体稳定性""记忆重组风险"等专业术语显然超出了猫猫糕的理解范围。
它只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我们救了你’和‘身体有问题’
于是,原本还支棱着的小家伙一下子蔫了下去。
“好了,现在该你了。”
丹恒也补充了几句他原来身体遇到的问题,然后给了它一点消化信息的时间,才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显然,他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知道来历不明的少年真正的名字,但很可惜,小猫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我没有名字,我是一个被废弃了的人偶。”
它不再多介绍什么了,离开了别馆,身处完全不明的地方,原来的身体不知所踪,提起巴尔泽布也没有用处,只能紧紧抓住眼前这两个人。
虽然感知能力已经几乎失去,但本能仍旧告诉他,这两个人是友善的。
开拓者突然捂住胸口,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慈爱表情。
“那我们叫你阿帽可以吗?发现你的时候,你的头顶上有一顶大大的帽子呢。”
白色猫猫糕呆呆地看着她,尾巴尖不自觉地卷起又松开。它思考了一会儿,最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开拓者:“……”
开拓者:“阿帽~~~”
下一秒,她整个人猛地扑了过去,脸直接埋进猫猫糕的肚皮,开始了丧心病狂的吸猫行为——从头蹭到尾巴根,把脸贴在它暖呼呼的糯米糍身体上疯狂摩擦。
如果是正常状态的阿帽,此刻星应该已经被风刃掀翻在地,顺便享受一套电击按摩服务。
但很可惜,眼前这只记忆混乱的猫猫糕虽然保留了部分人类的认知,战斗力却完全退化成了战五渣。
于是开拓者顺利完成全套吸猫流程,除了脸上多了几个粉色肉垫印外,毫发无伤。
“你不担心我们骗你吗?”她心满意足地把小猫举到眼前,这才注意到它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金色的小羽毛挂坠——看起来像是阮梅之前送来的东西之一,昨天拿着逗阿帽没反应,所以她扔在床头柜上了。
猫猫糕愣了一下,然后眨眨眼睛:
“可就算你想骗,我又没有钱啊。”
9.第 9 章
黑塔生了几天闷气。
她决定暂时不要搭理阮·梅这个固执的女人,于是将通讯调整至免打扰状态,打算继续攻克一下之前研究新奇物的思路。
这次她甚至记得把门锁了起来,以防止被乱七八糟的人突然闯进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几天——黑塔通常对这没有什么概念,但可能因为有点心事,她罕见地有些没办法聚集思路。
最终她一把推开悬浮屏,指挥黑塔人偶把她的手机拿来。
人偶乖巧地递上手机,黑塔划开屏幕,发现除了几条空间站维修申请、星际和平公司的合作邀约,没有任何她真正想看到的消息。
“啧。”她皱眉,指尖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怎么,谁惹到了举世无双的黑塔大人!”黑塔小人22713号不知死活地开口说道。
“我怎么可能为无关紧要的家伙生气。”
黑塔冷笑一声,刚想把人偶的语音模块暂时禁用,手机屏幕却突然亮起——
——阮·梅来电。
黑塔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0.5秒,又迅速被她用意志力压平。
她盯着闪烁的来电提示,心里默数了十下,才用最冷淡、最公事公办的语气接通。
“有什么事?”
然而,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阮·梅一贯从容优雅的嗓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嘈杂的背景音,某种低沉浑厚的咆哮由远及近,震得手机扬声器都在微微发颤——
“不对,等等,你在哪?你那边什么声音?”
或许是因为他们现在距离甚远,仅仅是手机这种落后的通讯设备并不能够真实的传达声音,总之在电话的背景音里,这种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某个星球上的珍惜动物‘河牛’。
“嗷嗷嗷嗷——!!!”
“开拓者你……”
阮·梅的声音被完全盖过,黑塔并没有听清楚她接下来的话。
基于对阮·梅,不,是实验室和空间站安危的担心,黑塔想都没想,立刻传送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中央。
眼前的场景堪称辣眼睛——
刚刚咆哮的‘河牛’长着一张大名鼎鼎的脸,正在用油腻腻的腔调发出人类的语言:“你个小猫咪,你还能怎么样,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嘿嘿嘿嘿——”
角落里,艾丝妲正压低声音和通讯器那头说着什么:
“你说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管别的事情了,啊,看出来了,的确。”
“行,餐厅关门吧,我也马上撤销全空间站必须光顾餐厅两次这条指令。”
通讯器那头似乎说了什么,艾丝妲突然眼睛一亮:“所以现在的‘阿帽’不能用能力了?太好了!卢卡你现在把餐厅关门,然后统计一下坏掉的东西,给我列个清单出来。”
“有什么不好的?你以为他们会拒绝开拓者决定的事情吗?也不是要钱,只是要一个小人情而已......啊!黑塔女士!”
她慌忙挂断通讯,这时阮·梅也从隔壁实验室缓步走出。
“抱歉,太吵了,我本来想去其他屋子打给你的。”
黑塔哼了一声,目光很快锁定在开拓者怀里那只生无可恋的白色猫猫糕上——
小家伙正被蹭得毛发凌乱,徒劳地用爪子推开拓者的脸,却只换来更过分的揉搓。
它那双蓝紫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绝望,看起来是半分钟都不想在这屋子里待着了。
“这是……”
黑塔挑眉,虽然一眼就看穿了本质,但她还是难以相信那个脾气火爆的少年会被改造成这么温顺的模样。
她将怀疑地目光投向阮·梅:“封印记忆了?”
“嗯,力量源也和我们的不一样,要稳定。”
“后续怎么办?模拟环境?”
“不……”
阮·梅看向正在给猫猫糕带蝴蝶结的开拓者,黑塔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真有你的,我还以为我的测试就够使唤她了呢。”
艾丝妲走过来打断了开拓者的动作。
“卢卡说,闹事的客人真的带着星际食品安全委员会的人来了,现在餐厅没办法关闭,他们正指名要见餐厅负责人,不然就要起诉卢卡先生了。”
“谁?”
开拓者罕见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显然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就是那个吃签子噎到的客人……”
“哈?那个自己蠢到把签子吞下去的白痴?”
趁着他们说话,白色猫猫糕一个灵活的漂移闪到了艾丝妲身后,甩了甩尾巴,它难得主动亲近人的举动让粉发少女受宠若惊,温柔地把它抱了起来。
“放心吧,阿帽这边我会照顾好它的。”
“啧。”
开拓者不情不愿地从实验台上跳下来,去给自己的烂摊子收尾。
她冲出去几步,突然又刹住脚步,回头对艾丝妲嘱咐道:
“对了!趁我不在,你多给阿帽讲讲我的英雄事迹!比如我是怎么单挑末日兽的,怎么智取反物质军团的,怎么大闹匹诺康尼的……”
“快走吧,别给卢卡添麻烦了。”丹恒拖着她离开了实验室。
实验室安静了下来,阮·梅注意到,猫猫糕的尾巴突然不甩了。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多说点吧,艾丝妲,重点说说他们这些开拓命途的家伙拥有着如何强大的力量,是怎么样改变宇宙的。”
***
开拓者扛着她的棒球棍,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把猫猫糕托付给别人这件事显然让她十分不爽。
丹恒无奈地打开手机,还是没有未读信息,看起来列车组还是没能从无聊的应酬中脱身。
隔着很远,就看到餐厅那边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看来最近空间站的日子确实过得太安逸了,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来这么多看热闹的。
餐厅中央,那个来找茬的家伙正趾高气扬地拍着桌子。
他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貂皮大衣,脖子上缠着乱七八糟的领带和围巾——如果那团肥肉还能称之为脖子的话。
只见他唾沫横飞地叫嚣着:
“这种服务态度必须曝光!别以为黑塔女士不在你们就可以随便在空间站瞎搞,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公司——”
话音未落,原本萎靡不振的开拓者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亮了起来,扛着棒球棍就冲了过去。
丹恒在后面无奈扶额,这家伙真是撞枪口上了。
看热闹的空间站的成员立刻像退潮的海水般分开,给某人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你是公司的什么啊?”开拓者用甜得发腻的语气问道。
“知道石心十人吗,我可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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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俱大人的……银、银河棒球侠?!”
食品安全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脖子上那团领带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听说您要起诉我家小店?”
开拓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棒球棍"咚"地杵在桌上,她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舒俱?谁啊?我倒是也恰巧认识其他几个公司的,像是砂金、托帕之类的,唉,刚刚还想和砂金打个电话抱怨一下。”
“这、这是个误会!”
食品安全员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擦汗,“仔细想想,您出品的食物,签子能吃也是应当的,一定是这家伙嗓子不好才没咽下去。”
开拓者眯起眼睛:“那你大老远过来,还知道黑塔不在……”
“参观学习!绝对是参观学习!”
这个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面锦旗,上面写着‘星际食品安全示范单位’,谄媚笑道:“我是来给您颁发这个的——”
丹恒在后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陪着开拓者玩了半天‘是我厉害还是什么舒俱厉害?’‘我是你爹,什么!就你也配叫我爹’的游戏后,他们终于成功关店,把看热闹的都赶回去工作,还给卢卡转了一笔信用点作为补偿。
卢卡起初坚决推辞,直到开拓者给他展示了自己账户里三十亿的余额,这位贝洛伯格来的少年才神情恍惚地收下了这笔‘工资’。
回程的路上,星百无聊赖地抱怨着:
“姬子他们真慢啊,怎么还没消息啊……”
“应该是被公司绊住了。”
丹恒分析道,“这次公司算是吃了大亏,直到我们离开时,他们还没定下来让谁来谈判呢。”
“刚刚那家伙说过的舒俱是不是也是石心十人里的啊,我记得砂金提到过。”
星一边推开实验室的门一边继续唠叨。
“开什么玩笑,还敢搬出这种家伙来威胁我,那种的我一个打他十个……”
“别说大话。”丹恒皱眉纠正。
“怎么,又没说错,就算我打不过,我摇人来,也能一个打他二十个……啊,阿帽,我回来啦~”
阿帽正趴在观景窗边,尾巴无意识地轻轻拍打着玻璃。
阮·梅实验室的窗外,是浩瀚无垠的星空,无数星辰在黑暗中静静闪烁。
“很美吧。”开拓者走了过去,站在它身边。
“这里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宇宙还有很多更美,更广阔的地方……”
小猫嗯了一声。
“艾丝妲小姐和我说了一点你们原来的经历,你们很厉害。”
它的声音很轻,但开拓者听出了一点落寞。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阿帽打断了。
“我原来以为世界只有那么大。”
它抬起爪子,在玻璃上画了个小小的圈,然后接着说道:“我以为雷神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厉害的人了。”
开拓者看着它,她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万千星光,像是盛着一整个宇宙。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远处传来空间站广播的嗡嗡声,更显得此刻的沉默格外沉重。
“所以?”星轻声问道。
阿帽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得不像话,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所以,我不要跟你走了。”
“我要留在空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