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年》 第398章 道侣契印记 叶舒城这时也回了神,一面伸手拦住了老人,一面警告老人,“你要干什么?你不能伤害他,不然我就和你拼了!” 叶舒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点,挺了挺胸脯,“我可不怕你啊!” 老人瞥了他一眼,“行了,你个奶娃娃,别碍事了,看不出来他身上本来就有内伤吗? 要不是老夫故意透露行踪,凭你个奶娃娃还能找到这来?” 叶舒城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什么啊,明明是我算出来的,你个老不羞,知道他有伤还对他下手!” 老人没再理会他的话,将东方既白放在榻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叶舒城兴冲冲道:“我知道,这是要运功疗伤了,话本子……” 叶舒城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气得对门槛踢了两脚,又疼得原地蹦跶,最后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老人盘腿坐在东方既白身后,散发出莹润光芒的真灵之气将二人包裹起来。 真灵进入东方既白体内流淌向四肢百骸,疏导经脉,修复暗伤,带出淤毒与天地灵气互换。 题外话:筑基以下,运气名为真元,筑基为真气,金丹为真灵,元婴为仙灵。 叶舒城见老人真是在救治东方既白,无聊地在一旁等待。 他一会儿踢踢屋前的石子,一会儿搅动小池里的水, 一会儿撑着脑袋坐在门槛处发愣。 疗伤完毕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老人从榻上下来,将东方既白放平躺下。 这时,老人注意到东方既白额头上显出了一枚霜白色风刃印记,笑着调侃了一句:“这小子,还是个情种。” 叶舒城听到这话,从混沌不清中清醒过来,一边奔向榻边,一边问道:“什么情种?” 叶舒城看到东方既白的刹那,又道:“这是什么印记?难不成三殿下真的是驭灵山君转世?” 老人立马解答了他的疑惑:“这是道侣契印记。 这小子丹府破损、真元不继才会显现出来。” “道侣契又是什么?” “修仙者的婚契,结了道侣契永生永世都不能背叛彼此,否则魂飞魄散。” “哦——” 叶舒城点头表示明白了。 叶舒城又问了许多,老人一一解答。 叶舒城这才明白,原来凡人与仙家眼里的山水是不一样的。 仙家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其中更有无尽奥秘藏于山水之中,仙家称之为气运法则之类。 东方既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支撑着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舒畅无比。 看来身上的暗伤都好了。 “好了就离开啊,别打扰小老儿我的清静。”老头从外面拎着一桶小鱼走了进来,见他醒了便道。 东方既白下了榻,向他行礼道““我有一个问题要向师傅请教。 ”小老儿拿布巾擦擦手,“说罢。” 答疑解惑完了,东方既白走出了木屋。 叶舒城见他出来,迎了上来,“怎么样了?” “无事,走吧。” 就在这时,身边的小池菜畦忽地变作了漫天星河在二人身侧流动。 “这是什么?” 对比叶舒城,东方既白显然要淡定得多,听到他的问题,适时解答:“这是传送阵,我们现在在虚空之中,不要乱动,很快就好了。” 不过须臾,二人眼前有一阵强光亮起,刺得二人睁不开眼。 再睁眼时,二人出现在一条不知名官道的正中间。 叶舒城前后看了看:“这是哪?” 东方既白不慌不忙:“寻人问问便知。” 叶舒城点头,赞叹道:“好神奇,这么快就出来了,当时我们可是走了很久呢。” 叶舒城看了看左右,慌忙道:“哎呀,不好,殿下你的马没了!” 东方既白笑了笑,“不用担心它,它认得路,自己会回京的。” “那就好,那就好”叶舒城听完松了一口气。 东方既白二人沿着官道走了许久,遇到一个路人问了才知道这处是琴城的地界。 东方既白果断往琴城走去,一来瞧瞧故人,二来借辆马车好回京都。 毕竟二人都是身无真元的普通人,没法儿日行千里。 入了琴城,二人直奔城主府而去。 司马羽星听说二人来了,果断退出修炼状态出来迎接。 东方既白笑着看向来人,温声唤道:“羽星。” 司马羽星行礼道:“见过殿下。” 东方既白将他扶了起来,“你我无需多礼。” 叶舒城看看东方既白,又看看司马羽星,恍然大悟般地说:“哦——这位司马城主就是殿下的俦侣了吧?” 司马羽星率先笑了笑,直摇头道:“这位公子误会了。” 东方既白笑着解释道:“这位是我师侄沈倦山的遗孀,并不是我的俦侣,我的俦侣尚在京都之中。” 叶舒城一边点头,一边看司马羽星,啧啧道:“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个直肠子,眼下生了黑痣,多半是好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提到好色二字,司马羽星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想当初自己对沈倦山那不就是见色起意? 不仅如此,还想着献身与他一夜风雨…… 司马羽星的想法被住在灵台中的沈倦山知道了,引来好一通调戏。 沈倦山:原来星儿是因为我生得好看才脱衣服勾我…… 司马羽星的神念化作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不然别想和我神交了…… 沈倦山拉开他的手,保证道:好好好,我不说。 东方既白听到这好色二字,想起了燕景瑜。 燕景瑜可不就是好色么,三天两头想着把自己扒光了欺负,还喜欢嘴上逞威风—— 总说让自己要他,临了解了自己的腰带又说没准备好; 撩的火起,又不肯负责; 假装态度强硬些唬他,他三两句和自己打太极,又是耍横又是闹,打死不承认自己说过那话,摆明了就是耍猴呢。 坏猫儿,就知道摆拨人,拿这种事考验自己。 得亏自己定力好,又不舍得真真欺负他。 要是自己肯坏些,不顾他闹,早就吃干抹净了。 偏偏被他吃准了,晓得自己舍不得碰他。 他倒越发蹬鼻子上脸了,趁机把上下其手了不知多少通不说,还让自己只能隔着香蕉皮闻味,太坏了。 燕景瑜午睡刚起,抱着小猴逗弄,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连小猴都跟着颤了颤。 燕景瑜嘴唇勾了勾,捏着小猴的下巴笑道:“你看,他又在想我了。” 叶舒城看到司马羽星涨红了脸,连连作揖,“小道来自遥溪山,名叫叶舒城,失礼之处还望城主见谅。” 司马羽星并不在意,只道:“无妨。殿下来琴城是为何事?” 东方既白:“出了些状况,来借辆马车好回京都。” 司马羽星提议道:“目前四下无事,不如让羽星送殿下回京?” “也好。” 就这样,三人一同坐上了前往京都的马车。 司马羽星看着东方既白额头的印记,问沈倦山:殿下额头上那是什么? 沈倦山:道侣契,不如我们也订一个? 司马羽星语气坚决:不订。 沈倦山:好星儿,订一个……唔唔—— 司马羽星捂住他的嘴,免得他说出什么骚话让自己在人前失了定力。 东方既白发觉司马羽星一直盯着自己的额头看,闭上眼睛,收敛心神将印记隐了去。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9章 粗糙 几日后,马车驶入了京都,东方既白掀开车帘看了看,兀地出声:“在这里停吧,我要……” 一句我要去看看猫儿差点蹦了出来。 司马羽星倒没想那么多,只道:“既然殿下有事,那便先行下车吧。” 东方既白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回头对司马羽星和叶舒城道:“你们先去我府上,我去去就来。” 叶舒城先搭了腔,“好,我们先走了。” 待东方既白走远了,叶舒城伸手拍了拍司马羽星的肩膀,“城主,你可见过殿下的俦侣?” 司马羽星道:“见过。” 叶舒城又问:“长什么样?好不好看?” 司马羽星笑而不答,只说:“说不准,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东方既白穿过虎骨街,正要转入潜龙巷时,在燕景瑜身边那个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得意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 暗影碟者:呦主子,回来啦?再不回来,媳妇儿就没喽。 直觉告诉东方既白,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事。 东方既白:说吧,发生了什么。 暗影碟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通,自然而然,他们逛花楼的事也被东方既白知道了。 只不过他坏心思地没提醒他此刻燕景瑜和谭仪待在一起。 东方既白听完咬了咬牙,憋出一抹寒笑:“很好,真是胆子肥了。” 暗影碟者内心狂喜:有好戏看了。 刚到燕太子府门口,小侍见了他就要进去通报,却东方既白拦了下来。 东方既白径直入内,正好看到周信,便问:“她人在哪?” 周信行礼道:“主子和谭姑娘在寝殿……” 东方既白没听完,一股火便直冲上脑门,什么思量都没了,也不管他要说的是什么,风风火火冲到寝殿门口。 他见大门紧闭,又听到里面女卿的调笑声传了出来,伸手就要推门,却又迟疑地将手收了回来,随手拉了一个守门侍卫过来,“你来敲门。” 侍卫好像明白了什么,憋着笑,一边叩门,一边喊:“主子,三殿下来了!” 东方既白怕自己控制不住妒火失了形状,甩袖转身直朝花厅而去。 寝殿中二人听到声音,停了交谈。 谭仪朝燕景瑜盈身一拜,“既然三殿下来了,那我便先回了,得了空再来拜会姊君。” 燕景瑜浅笑道:“嗯,慢走。” 二人话别,一同出了寝殿。 目送谭仪走远,燕景瑜看向门口的侍卫,“他人呢?” 方才敲门的侍卫嘿嘿直笑:“去花厅了。” 燕景瑜蹙了蹙眉,不解道:“笑什么?” 侍卫忍住笑答了一句:“三殿下听到你和谭姑娘在寝殿说笑,气得脸都黑了。” 燕景瑜心中了然,笑道:“小醋坛子。” 东方既白坐在花厅差不多平复了心情,平复心情的历程请看VCR。 东方既白内心劝说着自己,不能生气,冲动是魔鬼。 他说过的,只喜欢男子,也只喜欢我,要给他更多信任。 暗影碟者见他铩羽而归,戏谑道:躲这干嘛?你还怕抢不过谭仪啊?干就完事,别怂啊! 东方既白自认为底气十足,反驳道:我若是想抢,就凭谭仪也能抢得过我? 暗影碟者:还嘴硬呢,一会儿媳妇儿没了别躲被窝里哭啊。 东方既白:胆肥了? 暗影碟者:哪敢啊? 东方既白:等我丹田修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燕景瑜进来的时候,看到东方既白坐在那里对着窗台发呆,不是,他在和暗影碟者打嘴炮。 燕景瑜坐到他身边,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肩头,“在想什么?” 东方既白回了神,转头看向他。 瘦了。 东方既白这样想着,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见自己粗糙的手与他细腻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由得蹙了蹙眉,将手收了回来。 燕景瑜却没有那些顾忌,伸手把他的手拉了回来,主动将脸贴到他手心蹭了蹭,有点糙,但温热宽厚,让人莫名安心。 “别,糙。”东方既白将手抽了回来,心里那根名为自卑的弦又被奏响。 沙城太阳毒辣,风沙漫漫,干涸枯燥。 东方既白在战场上被烈日风沙侵蚀,原本象牙白的肌肤变成了古铜色,手上面覆盖着一层皲裂的老茧,看着像老农的手。 自己脸成了什么样呢?那大概就是扮成铜人的模特那样吧。 只要一笑,整张黢黑的脸就只剩眼白和牙齿是白的,滑稽可笑,像一个小丑。 燕景瑜抬起眸子注视着他。 虽然晒得黑了些,可五官还是那么出挑,少了些秀气,多了一些阳刚之气,像铁骨柔情的汉子。 许久没见,光这样看着,压在心底那些思念就已经疯狂涌了出来。 燕景瑜抬了头朝他凑近,唇几乎就要贴了上去,气息在这一刹那交织着。 东方既白却猛地起身躲开了。 燕景瑜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眉头没来由地扯紧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有事先走了。”东方既白不敢去看他是什么表情,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落荒而逃了。 燕景瑜伸出的手全然落了空,竟没能抓住他一片衣袖。 燕景瑜将空荡荡的手收了回来,心脏的一角有了些说不上来的酸涩。 东方既白走到大门口,正好和林谨晏撞上。 林谨晏见到他,欣喜道:“大哥你来了?怎么不多坐坐?留下吃个……饭也好……” 东方既白没理会他的话,直接错身走远了。 林谨晏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着了这是?” 林谨晏寻到燕景瑜询问道:“怎么大哥这就走了?” 燕景瑜深吸一口气,似有感慨般答了一句:“不知道,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林谨晏摸了摸下巴,“不会是你逛花楼被他知道了吧?” “或许吧。”燕景瑜神情恹恹地朝寝殿而去。 林谨晏无奈摊了摊手,无赖般地重复道:“或许吧。” 回到府中,东方既白和司马羽星等人用过晡饭,差小德子安顿好叶舒城便歇下了。 东方既白褪下衣服的时候,从袖中跌落一根系着三颗红玛瑙珠子的红绳手链。 东方既白将手链捡了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手链是他在沙城学一位婆婆的手艺编的,听说可以保佑相爱的两人恩爱长久。 东方既白不禁有些自嘲,若真如叶舒城所说活不过三十,那么自己一个短命之人有什么资格绑着他,贪恋所谓的长久。 次日,书房。 东方既白叩开暗处的那个匣子,里面纸卷上的内容,将他一寸又一寸打进了另一个深渊。 那一天,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在书房崩溃大哭。 很快到了朝会日,朝堂上传来声声捷报,所有人或惊或喜或称颂。 “有三殿下真是大楚之幸……” “三殿下神勇啊!” 东方既白这个当事人毫无反应,像一块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皇三子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朕会一一应允。”东方暃叫他,他也没有反应。 众臣看着东方既白,以为他是走神了,一起笑道:“三殿下,哎呦,三殿下怕不是高兴傻了吧!” 东方既白看向东方暃,冷嗤道:“愧不敢当。” 东方暃蹙了蹙眉,尬笑道:“皇三子还有伤在身,精神恍惚了,先退朝吧,不耽误你养伤了。”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0章 忘情丹VS锁忆丹 刘公公尖细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退朝——” 一声落下,众臣散去。 东方裕淳凑到东方既白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东方既白懒懒道:“没事。” 东方廷瑞走到东方既白面前,有意提醒却仍是一副刻薄语调:“你寻的什么俦侣?也不怕头上一片绿。” “你说这个究竟是因为看不上他,还是因为瞧不起我?”东方既白抬眸望着他,眸子里没有愠怒,只有一片无尽的枯败。 东方廷瑞看到他死寂的眼神,怔得心里一颤,“你!” “真是狗咬吕洞宾,懒得和你说了。”东方廷瑞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东方裕淳无奈道:“你们俩啊,简直就是冤家。” 东方既白沉了沉眸子,并不作答。 刘公公就在这时追了上来,“三殿下,陛下有请。” 东方既白没有应,拉着东方裕淳的袖子,请求道:“哥,你陪我一起吧。” 东方裕淳痛快应下,“行。” 东方暃见二人都来了,忙道:“来了就都坐吧。” 兄弟二人依言相继坐下。 东方暃看向东方既白,调侃道:“这是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东方既白不答反问:“我让桑延维同你说我掉下了悬崖,你为什么不派人过来看看?” 东方暃被问得噤了声,不知怎么作答。 桑延维从一旁跳了出来,解释道:“是属下说漏了嘴,不怪陛下。” 东方裕淳以为是他小孩子气又犯了,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东方既白抽出袖子又道:“那我在战场上受了伤,你过问过一句吗? 你除了让桑延维死盯着我,把我当犯人看着,你还做过什么? 你让我去做那些没命的事,我都做了。你除了赏赐,给我赐药,你还做了什么?你问过我疼不疼吗?” 东方裕淳一边拉他,一边试图制止:“三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东方既白甩开东方裕淳,继续道:“父皇,你看,你给的宠爱,根本经不起细细推敲。 是我傻,傻到你只要愿意给我表面的爱宠,我就愿意为了你的一声赞赏演父慈子孝。 可是父皇,我也是人,我也会疼啊。” “三弟!你今天是不是昏了头?怎么好端端说这些?” 东方裕淳一边假意训斥东方既白,边替东方既白向东方暃赔罪,“父皇别听他说胡话啊,他就是孩子话……” 东方暃却不这样想,猜他是知道了些什么。 东方既白眼睛已经热了,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我十三那年,你让我出京替你杀人。 可你们却在我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回京以后,我逢人就说我是去周游列国了,可有谁知道,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刻意忽略你们出的手,我自己骗自己,我告诉自己,是有人栽赃陷害给你们的。 可是根本不是,我一直都知道。 就连最近那次刺杀,明着袁刚是顾见臣雇来的,可是暗里,他却是听从父皇你的命令。” 东方裕淳听完,身体打头顶凉了个彻底,伸出手颤抖地抓住东方既白,询问道:“这都是真的?” 东方既白阖了阖双眸,苦笑道:“我希望是假的。” 东方既白说罢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将交错纵横着数不尽的伤疤的身体显露在人前。 东方裕淳、刘公公以及桑延维看了都难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方暃见了,瞳孔猛地一缩,却不忍再看,沉默半晌,却道:“这是成王之路上该有的磨砺,你性格软弱怎配成王?” 东方既白听完心里绵绵密密痛得几乎喘不过气,笑得有几分凄凉:“什么磨砺,这只是父皇你的借口而已。” 东方裕淳一把拉过东方既白护在身后,少见地和东方暃叫起板来,“三弟为国事耽热忱,谁说他不配?” 东方既白被他这一举动触动了心弦,心尖要命的酸涩感被一丝暖意笼罩着,眼眶蓦然湿了,却不是难过。 半晌,他猩红着双眼看着东方裕淳,笑道:“说起来,父皇这么恨我,其实和大哥已故的母后有关。” 东方裕淳听到这话赶忙回头拉住他的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三弟,我没有派人刺杀你。我……” 东方既白释然一笑:“我来讲个故事吧。从前父皇和温安皇后恩爱两不疑,婚后一年,温安皇后有了身孕,生下了我大哥。 可是由于孕中补足太过,导致子大难产,致使温安皇后生产后崩漏不断。 虽然有许多珍稀药材吊命,可惜温安皇后已经油尽灯枯,药石无医,于延昭二年六月初四崩逝。 因为东方一族一生只会钟情于一人,皇爷爷怕东方皇族从此子嗣凋零,便给父皇下了忘情丹。 忘情丹生效后,父皇忘了温安皇后,却也不是毫无印象。 皇爷爷又为了以免夜长梦多,将关于温安皇后的一切痕迹一同抹去。 延昭五年,皇爷爷伙同群臣逼父皇纳了我母妃,并于同年十一月与我母妃圆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开始,父皇心里还惦念着脑海里那个印象已经变得似有若无的温安皇后,不肯同母妃圆房。 在这年,父皇在一个月圆之夜醉酒思念温安皇后,宠幸了一名与温安皇后长相有三成相似的宫女。 那位宫女是皇爷爷为了防止父皇不肯与母妃圆房特意安排的后手。 延昭六年,六月初四,我出生,正好赶上温安皇后祭日。 而那位宫女,也在六月二十生下了我二哥。 父皇记恨二哥的存在玷污了他与温安皇后的感情,想要杀了二哥来掩盖他自己犯下的错误,却被皇爷爷阻止了。 延昭十一年,皇爷爷仙逝后,父皇出手让二哥意外掉下了池塘,却被我误打误撞救了上来。 我怕父皇还是想要杀了二哥,干脆让宫人在花园说二哥的生辰是延昭四年五月二十。 没人在意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生辰究竟是哪一天,所以一切就这么将错就错了。 父皇以为是自己当时糊涂弄错了日子,从此不再对二哥下手。 后来父皇却不知道怎么了,暗怪我出生在温安皇后的祭日,觉得我不该出生。” 东方既白笑得很是凄苦,“竟然因为一个可笑的缘由,记恨我。我的好父皇。” 东方暃辩驳道:“不可能,东方汉分明就是延昭四年出生的。” 东方既白不理会他,只是笑道:“是我下药封锁了父皇的记忆。” 东方既白看向东方裕淳,“其实你们都不知道,东方汉其实是我的弟弟。他是六月二十的生的,比我还要小半个月。” 东方裕淳也回想起来了,喃喃道:“怪不得我老记得他生日是六月二十,我也以为我记错了。” 东方既白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到东方暃面前,“这是解药,希望父皇恢复记忆,不要记恨我和二哥,不,是三弟。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亲生骨肉,是无辜的。” 东方暃惊疑不定地看着瓷瓶,“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锁忆丹,可以封锁部分记忆。如果我没猜错,父皇失忆后,应该问过桑延维或者其他人一些事情。” 东方裕淳看向桑延维,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桑延维没有应声,只是点头对此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1章 废除? 东方暃抓起瓷瓶,倒出解药服下。 一些混乱的记忆突然脉络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东方既白苦笑道:“当初给父皇下了锁忆丹,我怕我会说漏嘴,所以给自己也下了锁忆丹。 直到前两日,我得了暗信,摸索出缘由,又解了药才全想起来。 父皇不愿意自己下手,所以故意装作宠爱我的样子,又故意处处薄待二哥,让他记恨我对我下手。 我原以为这只是我想尽办法争宠造成的意外,我心怀愧疚,默默承受,却不想根本不是。 父皇其实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东方暃起身抓住他肩膀,“不是的,你听我说……” 东方既白打开他的手,拢起衣服,眼含热泪看向东方裕淳,“你去和他说,我不欠他什么,他不需要再派人捅我几个窟窿了。” 东方裕淳不知该怎么开解他,只是拧着眉拍了拍他的肩膀。 东方既白又看向东方暃,“我只是想要你们多疼一疼我,我没有错,更没有罪。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东方暃一把搂住东方既白,“父皇错了,父皇疼你!” 东方既白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往御案走去,提笔在一道空白法旨上写下—— “承敬虎神之威,奏楚王法旨。兹有皇三子东方氏既白……” 东方既白写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四周,委屈巴巴地说:“看,我连名都没有。” 东方裕淳听完将头扭到一边,捂着嘴哭了出来。 东方暃猜到他想做什么,却不知道怎么阻止这一切发生。 “承敬虎神之威,奏楚王法旨。兹有皇三子东方氏既白不尊兹训,不法祖德,居功自傲,罚没皇子腰牌,废除皇子身份,贬为庶人,圈禁府中不得出。此旨上达神意,下禀先祖,诸生引以为戒,莫逆神威。” 东方既白仿着东方暃的字写完,取来印章盖上,递给刘公公,“去宣旨吧。” 刘公公看完上面写的内容,立马跪了下来,“奴不敢。” 东方既白又把法旨塞给东方暃,转头就走,“爱宣不宣,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东方暃接着法旨一看,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回轻易是不能好了。 桑延维见东方暃看了过来,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桑延维:不关我事,我先闪了。 东方裕淳抹了抹眼泪,对东方暃行礼道:“臣告退。” 人都走空了,东方暃一个人坐在御案边发愣,“老刘,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刘公公没有像平时一样附和,只是道了一句:“奴不敢妄言。” 刘公公表面:奴不敢妄言。 刘公公内心:多好的孩子啊,被糟蹋成了这样,哎呦,造孽啊。 所有人都以为东方既白是委屈狠了才把事情全部摊出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 他想把自己的委屈和背负的重量全部卸下,想让所有人看到,想对着自己信任的人耍一耍小孩子脾气,想证明自己是被爱的,想看到自己可以任性的资本。 一个成熟稳重的小孩,终于成了一个幼稚的大人。 “把这个下在乐妘的汤里。”燕景瑜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将一瓶不知名的药递给暗卫。 暗卫接过药运转轻功消失在无尽夜色中。 刚送走一名暗卫,又有一位暗探踩着夜色送上密信,“主子,有消息。” 燕景瑜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上面写着东方既白和东方暃说的那些陈年孽账,字里行间溢出的伤感揪得燕景瑜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暗探:“昨日。” “退下吧。” “是。” 燕景瑜心里始终放不下,将密信粉碎,急急忙忙起身就要出府。 林谨晏看他着急忙慌的,忙问:“这么晚了,去哪啊?” 燕景瑜:“我去看看他。” 林谨晏对着他的背影无奈摊摊手,“去吧去吧。” 燕景瑜到的时候,东方既白正泡在一口汤池里。 那口汤池里或漂着,或沉没着许多养肤美白的药材,热气氤氲在四周,浴池中人的身形在飘荡的热气中模糊又清晰。 燕景瑜伸手想要掀开珠帘进去,却不知起了什么心思躲在了房柱后面。 暗影碟者怕东方既白丹田废了察觉不到,半好心,半戏谑:你媳妇儿来了,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你洗澡呢。 东方既白唇角勾了勾:知道了。 东方既白当然知道她来不是为了偷看自己洗澡,而是为了哄自己,想到这里,他嘴角上扬幅度更明显了。 只不过燕景瑜却没法看见,因为东方既白的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药泥。 四国都是以白为美,东方既白自然不能忍受自己像一座铜人一样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 上次回来的仓促,再加上在军营里待久了,看多了糙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自己的手和他的脸贴到一块,才发觉哪哪都不合适。 思绪百转千回之间,汤池里的热气渐渐散了,水开始泛起了凉。 东方既白洗净脸上的药泥,拔去池底的塞子站了起来,身上的水珠顺势从身体各处一路滑下。 沿着石阶而上,流下的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脚丫花。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2章 治愈 燕景瑜在柱子后面看得目不转睛,恨不得粘上去,上手好好摸一通。 东方既白被他火热的眼神盯得有了几分清晰又摸不清的觉察,心里在这一刻生出了些隐秘的得意。 他将衣服披上,将穿衣服的动作放得极慢,甚至还恶趣味地侧过身,让他看得更清楚。 燕景瑜顺着看了过去,虽然身上有很多伤疤,但身段还是这么勾人。 特别是那形状漂亮的腹肌,发力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攒劲。 燕景瑜喉头上下滑动,难耐地喘息着,却又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上瘾地继续享受偷窥的快乐。 当他转过身时,燕景瑜看到他的脸的刹那心里有些惊诧。 怎么两天不见,他的脸就变得这么白了? 东方既白拿帕子绞干了头发,一丝不苟给自己的头喂饭,不,涂抹香露。 打理好头发,东方既白从架上摸出一盒雪肤膏擦在脸上。 燕景瑜看到这一幕,内心暗想:我就说他怎么能随手拿出几盒雪肤膏给我,原来他自己私下也没少用嘛。 燕景瑜细细看起他这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男狐狸精。 燕景瑜见他收拾得差不多了,伸手掀开帘子准备过去,却不料这时有个五岁的小童跑过来抱住了东方既白的腿。 燕景瑜只得退回柱子后边,静待时机。 东方桢拽着东方既白的裤腿,“皇叔,皇叔,桢儿等你好久了,你好了没有?” 东方既白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好了好了,走吧,皇叔哄你睡觉。” 东方桢,年五岁,东方澈即东方裕淳与成妍淇的长子。 东方槿,一百六十天,东方澈与成妍淇的次女。 这天一大早,锦城府的管事把东方桢送了过来,说是东方裕淳和成妍淇照看东方槿有些心力交瘁,再也照看不过来东方桢。 他们想让东方既白帮忙照看一段时间。 东方既白心想这理由也太蹩脚了。 大哥分明就是觉得自己喜欢孩子,就把孩子扔给自己,试图用孩子治愈自己的难过。 东方桢下了马车,和东方既白一大一小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东方桢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是好看叔叔,然后下一秒直接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一口一个皇叔,叫得别提多欢了。 东方桢长得实在可爱,东方既白老父亲的心一下就被萌得软塌塌地不像话,就这么稀里糊涂把孩子留下了。 东方既白抱着东方桢一起躺下,东方桢的嘴还在叭叭个不停。 东方桢拽开了东方既白的衣襟,小手摸着上面的疤,一脸天真地问道:“皇叔疼不疼,桢儿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呼——呼——” 东方既白拉上衣襟,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不疼,早就好了。” 东方桢抓住他的手指移开,一本正经道:“父王说皇爷爷惹皇叔难过了,还让皇叔受了伤,我们不理皇爷爷了,皇爷爷是坏蛋!桢儿保护皇叔,不让坏蛋欺负皇叔……” 燕景瑜见他们走远,悄悄跟了上去,刚到屏风后,正好听到东方桢这么说。 燕景瑜便停在那里,想听听东方既白怎么说。 东方既白捏了捏东方桢的脸蛋,“皇叔不难过,也不怪你皇爷爷。皇叔是想像桢儿赖着要你父王哄睡一样,讨要皇爷爷的宠爱。” 东方桢似懂非懂,批评道:“皇叔真幼稚,这么大了还耍赖。” 东方既白不置可否“皇叔就是想这么任性一回。” 东方桢双手插在腰间,装成小大人的模样,“那好吧,今日桢儿哄你睡。” 东方桢说罢,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一边轻拍,一边道:“风不吹,树不摇 ,好皇叔,快睡觉,桢儿守在你身边,星星月亮在奔跑……” 东方既白被童言童言哄着,长舒了一口气,胸中烦闷尽数消散。 燕景瑜被这温馨的画面触动了心弦,不知觉间挂上了一抹淡笑。 他这么喜欢孩子。 燕景瑜低头伸手摸了摸小腹,拧眉思索了半晌。 也不是不行。 东方桢说了一会儿,忘记后边该怎么说了,于是转移了话题,“皇叔喜欢桢儿吗?” “喜欢。” 东方桢听完手舞足蹈地说道:“好耶,父王说皇叔最喜欢小孩了,肯定会喜欢桢儿的。真被父王说对了耶。 那等皇叔和皇婶生了小宝宝,桢儿可以带他和阿槿妹妹一起玩儿。” “嗯,那皇叔明日带你去见你皇婶。” 东方桢小脑袋瓜里全是疑惑:“为什么要明日?今晚不可以吗?” “皇婶不在这里,要明日才能见到。” “皇婶在哪里啊?” “在他自己府上。” “你们为什么没有住一起啊?我父王母妃都住一起的。” “我……还没娶他,不能住一起。” 东方桢想了好久,蹦出一句:“皇叔怎么不娶皇婶啊?” 燕景瑜听到这里打起了精神,像狼聆听猎物的动静一样专注认真。 东方既白试图蒙混过关:“因为皇叔还没攒够聘礼。” 东方桢立马拆穿了他,“骗人!父王说是你不懂讨皇婶喜欢,所以皇婶喜欢别人去了。” 东方既白摸了东方桢的脑袋,“别听你父王瞎说,你皇婶可喜欢我了。等我找个好地方和他说,他要是同意了,马上娶她回来暖被窝。” 燕景瑜听了这话,耳朵动了动,心里有些莫名的窃喜。 “哦——那要是皇婶不同意呢?” 东方既白侧过身去,喃喃道:“这可由不得他,哪有占我便宜不负责的,色猫儿。” 东方既白以为燕景瑜早就走了,殊不知躲在屏风后面的人儿听完这两句话整个人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了。 东方桢折腾得差不多了,打起了哈欠,“哈呼——那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皇婶。” 燕景瑜料想听得差不多了,正要离开却不料碰到了屏风。 咯噔的响声引起了东方既白的注意。 他竟然还没有走? 那岂不是都让他听完了?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3章 剖白 东方既白翻身下榻,不动声色地灭了烛火,走到屏风后伸手一捞。 燕景瑜像一只受惊的猫儿一样被扼住了喉咙,不敢作声。 东方既白附耳道:“偷偷摸摸的,就是为了杵这儿听壁角?” 燕景瑜低声反驳:“吾没有。” 东方既白才不管有没有,抱起他往旁边的隔间走去。 燕景瑜也不敢挣扎,任由他抱着,眼前的漆黑很快被明亮的烛火替代。 东方既白将他放在桌上,拷问道:“来多久了?” 燕景瑜撒谎都不带脸红,“刚来。” 东方既白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撒谎!” 燕景瑜将头扭到一边,气呼呼道:“我说了你又不信,还问我做什么?” 东方既白强忍着笑意,又问:“你来做什么?偷听?” 燕景瑜反驳道:“才不是,我是怕你难过,来看看。” 燕景瑜掀了掀眼皮,看他笑得没心没肺,又补充了一句:“看起来不需要了。” 东方既白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谁说我不需要了?” 燕景瑜拿开他的手,“我说的。” 东方既白轻笑道:“嘴硬。” “你上回忙什么,都没说上两句就跑了,有鬼撵你?”燕景瑜说罢,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燕景瑜内心:还挺嫩。 东方既白将他的手指握在手心,脸凑到他面前,气息微吐,“你说呢?” 燕景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吾怎么知道?” “我生气了。” “生什么气?” 东方既白扣住他的腰,一巴掌甩到他屁股上,“明知故问。” 燕景瑜没料到他会打自己,没忍住挣扎了起来,“嗯——你混蛋,还敢打我!” 东方既白牢牢箍住他的腰身,又给了一巴掌,“就打!都敢和启玉一起逛花楼,还招十个行院,不收拾你一顿,还不得无法无天了?” 东方既白说罢又给了一巴掌。 燕景瑜几乎羞愤欲死,用力推又推不开,气得张嘴咬在他肩头。 “嘶——野猫儿~” 东方既白抓住他的后颈迫使他松了嘴,“老实点!别想着蒙混过关!还有,你和谭仪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趁我不在京中,偷偷和谭仪好上了吧?” 燕景瑜气鼓鼓道:“没有!我来楚国这么多年,都没个玩伴,好容易来个旧友,还因为你没了。你还不许我有个玩伴了?” 东方既白狐疑地盯着他,“真的?” 燕景瑜伸出三根指头,“真。” “那十个行院你怎么说?也是玩伴?” 燕景瑜捏着他的衣襟晃了晃,“我错了,三哥哥~我又不喜欢女卿,你也不是不知道。 是我输了棋局答应带启玉去看看花楼什么样的。 再者我也没寻男契啊。 我又没娘亲,有些事不好问旁人。 那些女卿的事就只有花楼里的女卿懂了,我就趁着这个机会问了问,除此之外我可什么都没做。” “真的?” “嗯,真的。” 东方既白威胁道:“我姑且相信了。不过之后不许再去了,不然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燕景瑜点点头,端得是乖巧无比,“不会了。” 燕景瑜内心,我就要,气死你。 燕景瑜以为糊弄过去了,却没料到东方既白突然凑到耳边说:“你要敢背着我和别人好了,我就把你们剁碎了,拌一拌,喂狗!” 燕景瑜被他森然的语气吓得身体一颤。 东方既白满意地笑了笑,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乖得没边,脑子里早就憋着坏了。” 燕景瑜抿了抿嘴,“哪有?” “要没有,你会故意输了棋局?启玉那点能耐能赢得了你?” 东方既白长舒一口气,“就属你坏,我还舍不得罚你。” 燕景瑜迎着他无奈的神色,笑得一脸天真,“那哥哥想怎么罚我?” 东方既白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确定不是奖励?” 东方既白从他喜欢被掐脖子,还喜欢被咬出血来看,这坏猫儿包是有点受虐欲,喜欢吃点痛。 燕景瑜试图得寸进尺:“那哥哥奖励我一下?” “做梦!” 燕景瑜撇了撇嘴,把他推开,双手一撑从桌上下来了。 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了,再不哄就要闹了。 东方既白不由得宠溺一笑,“等我一会儿,我有东西给你。” 燕景瑜依言在原地等着,暗自猜想着会收到什么。 不过几息功夫,东方既白便回来了。 燕景瑜朝他伸出手,挑了挑眉,颇有几分颐指气使地嚣张,“给我啊。” 东方既白看向他伸出的手,目光不自觉移到他雪白腕子上,眸光忽地暗了暗,将手中精心编织的红绳紧紧系在他的腕间。 “我在边城的一个镇上看到那里有把红绳送俦侣的风俗,说能保佑有情人恩爱长久。 我就想着把它编了送给你,希望我们也能如此,岁岁年年,长长久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东方既白说罢,在他腕上轻轻落下一吻。 东方既白内心:管他呢,早死晚死都是死,先占了再说。只要我还有口气在,别人就别想染指我的猫儿。 燕景瑜将手腕抽了回来,伸手拨弄上面的红珠,三颗红珠上刻着‘燕景瑜’三个字。 “怎么没刻你的名字?” 东方既白将他拉进怀里,解释道:“只有三颗珠子,刻不下。” 燕景瑜拨弄着腕上红绳上的珠子,“那可以刻方既白,不就正正好了?” “溶溶。” “嗯?” 听到他一本正经地喊自己,燕景瑜放下了手,抬眸望着他,正好撞见他温柔又认真的眸子,一瞬晃了神。 “我觉得刻我的名不好,像要给你打上我的烙印。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短暂属于任何人,但你永远属于你自己。” 简短的话语,燕景瑜却不知心脏怎么会跳得那么快。 东方既白双手捧着他的脸,正色道:“但我并没有那么大方。 在外人眼里我有多宽宏大量,正人君子;在你面前我就有多卑鄙恶劣,小肚鸡肠。 我很贪心,想让你所有目光都集聚在我身上,想让你心里唯一的重之又重是我,而别无其他。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我可以压抑着这种贪念。 我也知道你有时只是为了考验我才试探我、撩拨我,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以及忍让。你要明白,我不会一直忍,而且我快失控了……” 东方既白凑到燕景瑜耳边继续道:“罪魁祸首,你可以选择逃,或者接受。这是你最后拒绝的机会,我是绝不会允许有人一直戏弄我。” 燕景瑜被他突如其来的剖白打了个措手不及,目光开始闪躲。 东方既白打量他的目光里尽是审视,察觉到他的退意,手移到他的颈间,强迫他看着自己,语气有几分暗藏的危险,“你要逃?” 燕景瑜早就属意于他,只是这番剖白来得突然才显得无所适从。 燕景瑜无奈叹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笑了笑,“那就一起沉沦吧。” 说实话东方既白没有多少胜算,他只是想赌一赌。 东方既白听到回答呼吸一瞬乱了,有激动与窃喜,也有被坚定回答抚平的后怕与恐慌。 东方既白看着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满当当映着自己的影子,恍然间明白了那星星点点光芒里溢出的害羞又坚定的爱意,下一刻便遵循本能吻住了他的唇。 燕景瑜抱住他的脖颈,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算作这场剖白的答复。 一吻罢,燕景瑜摸了摸他的肩膀,“你的伤都好了吗?” 东方既白笑道:“好了,你刚不是看了?” 燕景瑜一本正经道:“没看清,我再看看——” 燕景瑜说罢伸出了手,东方既白赶紧捂住胸口。 燕景瑜见状嗤笑道:“装什么正经?你哪里我没看过?听话,让我好看看。” 东方既白慢慢挪开了手,任由她掀开了自己的里衣。 燕景瑜轻抚着上面的疤痕,喃喃低语:“又多了好多疤……” 东方既白想说没事,她却把湿热的吻印在自己的疤痕上,一遍又一遍,像在替他舔舐伤口。 这一刻,他的心被狠狠触动了,仿佛有热流在里面汹涌叫嚣着。 良久,燕景瑜移开了寸许,替他系好衣带,抬头看着他,郑重道:“好好的。回去睡吧,我先走了。” 东方既白忽地声音有几分难觉的哑然,“好……” 燕景瑜临走之际给了他一个拥抱,手还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哄撒娇的小孩儿。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4章 正名 燕国,燕知衍府上。 燕衡钰一连摔了好几个瓷瓶,“废物!都给本殿滚!” 乐妘心疼地抱着儿子,安慰道:“衍儿,母后一定寻神医医好你,你不要气馁。” 燕衡钰一把推开乐妘,怒骂道:“你看看你寻的什么废物,一个个都说医不好我的腿! 算什么神医? 母后,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宫婢将差点摔个趔趄的乐妘扶好,帮腔道:“殿下,娘娘也是心疼你啊。 你再怎么难过也不能推娘娘啊,娘娘看见你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燕衡钰丝毫不领情,破口大骂道:“你个低贱的奴婢,本殿和母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乐妘拧了拧眉,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衍儿,你放心,母后一定会为你寻得神医直到医好你的腿。” 乐妘说完之后在宫婢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门口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乐妘从他身边路过时,又问了一遍:“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老者匍匐在地,回答道:“草民无能,殿下的膝盖已经腐败,即便草民勉力救治,也会留下跛疾。” 乐妘阖上双眼,长舒了一口气,“先治着吧,本宫恕你无罪。” 老者连连磕头,“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 乐妘带着沉重的心情出了府,乐长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乐长银见乐妘出来,迎上前来,“娘娘,如何?” 乐妘眼中垂泪,摇了摇头,“神医说即便救好了,也会留下跛疾。” 乐长银沉了沉眉,“那娘娘要早做打算了,陛下子嗣众多,各大世家都盯着那把交椅。” 乐妘擦去眼角的泪,追问道:“哥哥打算怎么做?” 乐长银,乐妘的二哥,乐长金的弟弟,燕知衍的二舅。 乐长银做了一个一刀切的动作,“舍弃三殿下,尽快送一位乐家族妹进宫诞下子嗣。” 乐妘偏头看向乐长银,语气沉了下来,“哥哥是想连本宫一同舍弃?” 乐长银拱手道:“臣不敢,可乐家与娘娘的荣辱与共,娘娘也要多考虑考虑乐家。 若娘娘能再为陛下诞下子嗣,乐家自然不怕其他世家。” 乐妘咬了咬牙,斟酌片刻后才说:“给本宫一点时间,容本宫考虑一下。”乐妘说罢在宫婢的搀扶下上了步辇。 乐长银拱手道:“是,恭送娘娘。” 楚国,在三皇子府待了三天后,东方桢终于被送走了。 东方既白看着锦城府的马车走远了,松了一口气。 东方桢好奇心重,又粘人,特别是那张小嘴贼能叭叭。 东方既白偷摸着和燕景瑜接个吻,被东方桢撞见了。 东方桢突然冒出头:“你们在做什么呀?” 东方既白把他抱起来,直言不讳:“和你皇婶亲嘴。” 东方桢:“什么是亲嘴?桢儿也可以亲皇叔的嘴吗?” 东方既白:“不能。” 东方桢:“为什么?” 东方既白:死脑子快转啊。 燕景瑜则是一脸尴尬,心想还是不要孩子了,挺影响两个人亲密的。 东方桢看到东方既白的嘴唇出了血,叉着腰教训燕景瑜:“皇婶婶怎么能咬人呢?皇叔都流血啦。” 东方既白、燕景瑜,猝,已死,勿cue。 东方既白得了闲在湖边垂钓,东方桢在一边跑跳,叫喊着鱼儿快跑。 东方既白喝茶,他看见茶水煮得冒泡,想伸手去摸,瞬间吓得东方既白魂不附体。 幸好反应快,不然肯定要被烫个结结实实。 东方既白:其实孤家寡人也挺好的,真的。 东方桢回家后,直奔东方裕淳怀里。 东方裕淳将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桢儿想不想父王啊?” “想!桢儿有个问题想请教父王。” “桢儿说说看,父王肯定为桢儿解答。” “就是桢儿看到皇叔和皇婶婶亲嘴了。桢儿也想和皇叔亲嘴,为什么皇叔说桢儿不能和他亲嘴啊?” 东方裕淳一整个风中凌乱,看来儿子被‘退货’是有原因的。 东方桢摇了摇他的肩膀,撒娇道:“父王就告诉桢儿嘛,好不好嘛?” 东方裕淳红着脸道:“因为皇叔是长辈,你和皇叔亲嘴是乱伦。” 东方桢一脸懵逼,“什么是乱伦?” 东方裕淳愚笨的脑子头一次灵光了一回,当即把气球踢了出去,“这个问题你明日可以去学宫问夫子。” 东方桢带着这几个问题去问夫子,结果那几个老学究涨红了脸,也不回答。 两两相望,口中连连道什么有辱斯文,不守孝悌,少廉寡耻之类的。 东方桢被凶到了,再也没敢问。 直到东方桢九岁,东方桢才渐渐明白自己问的问题有多让人尴尬。 咳咳,言归正传。 东方桢走后那个下午,刘公公突然上门了。 刘公公把一本黑色册子递给东方既白,遭到东方既白的暗讽:“怎么,终于想起来宣旨废了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公公笑了笑,“殿下这说的哪的话?陛下怎么舍得呢? 那日殿下说的,陛下也有疑虑。 近些日子细细查了一番,才发觉有许多错漏之处。 不过陛下说了,既是失误也就不辩解什么了。一开始陛下却是想岔了,钻了牛角尖,可后来确实是实打实的疼爱殿下。 至于袁刚确非陛下指派,只怕是有人有心为之。” 刘公公顿了顿,指了指黑色册子,解释道:“陛下说,殿下的名早就刻录在玉碟之上了。 只是陛下一直疑惑为何殿下的名排在了第二。 直到殿下说了年岁谬误,陛下才恍然明白,原是记忆出了古怪,非是玉碟的问题。” 东方既白打开玉碟,按错辈排行法寻到水属这一支,一路看下来。 第一排,东方澈。 第二排,东方渊。 第三排,东方瀚。 第四排,东方泽。 错辈排行法,意思是,本来水字辈按顺位排在金字辈后面,但由于东方先祖尊崇水德,认为水为上,顺着排不好,所以水字辈差一辈排在火字辈后面,则有:金火水木土。 水占中间,为上位。 东方家的族长都由水字辈担任。 家主则是谁是皇帝谁是家主。 东方既白看完,将玉碟递还给他,问道:“三弟的名换了?” 刘公公接过名册,应道:“非也,原本陛下给三殿下取的名就是浩瀚之瀚,而非北汉国之汉。 陛下不日就会降旨为二位殿下正名。” 东方既白皮笑肉不笑道:“他要知道我成了他的兄长,不得怄死?”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5章 三千斤 “殿下放心,陛下会处理好的。”刘公公说罢,行礼道:“奴先告退了。” 刘公公前脚刚走,东方启玉后脚就回来了,“哥,父皇他又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东方既白瞥了他一眼,“去哪玩了?几天没见人影。” 东方启玉随口扯谎,“我去谭修乐那……” 东方既白幽深的目光盯得东方启玉浑身不自在,马上改了口:“没去哪,在我的茶楼混了几天。” 东方既白伸手捏住他的脸颊,逼问道:“说吧,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什么好事了?” “没干什么,嘿嘿,我都听哥的话,保证小嫂嫂身边一只苍蝇都没有。” 东方启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哥哥你松松啊!” 东方既白见他还不老实,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呦,疼疼疼……” “翅膀硬了?嗯?还敢带你小嫂嫂去逛花楼?看我怎么收拾你……给我过来!” 东方既白拧着他的耳朵准备把他拖去顶水缸。 “罚他做什么?”燕景瑜过来正好赶上这出好戏。 东方启玉见他来了,挣脱东方既白的桎梏,跑到燕景瑜身后,冲东方既白大喊道:“我才不怕你呢!” 东方启玉说完,压低声音问道:“小嫂嫂会保护我吧?” 燕景瑜将他从身后抓了出来,拉着他笑着朝东方既白走近,“怕什么,他又不是真想罚你,只是让你好好练练身手。” 东方启玉苦哈哈道:“可是那么大一口水缸哎。” 燕景瑜凑到他耳边威胁道:“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和你哥说,你一连逛了几天花楼,还要我替你遮掩。” 东方启玉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你好毒!你再也不是我喜欢的小嫂嫂了。” 燕景瑜将他的手塞到东方既白的手里,“抓好,可别让他逃了!” 东方既白攥紧了东方启玉的手,与燕景瑜相视一笑。 东方启玉气愤道:“你就知道偏心我哥,我们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燕景瑜从腰间抽出霜凝,“我和你哥比划比划,要是我赢了,你就不用顶水缸,要是我输了,你哥陪你一起顶水缸。” 东方·不嫌事大·启玉兴冲冲道:“你以命相搏,他肯定舍不得伤你,然后必输!” 燕景瑜对东方既白笑了笑,挑衅道:“要不试试?” 东方既白点点头,“可以。” 东方启玉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愉快地把水缸顶了起来,还不忘呐喊助威:“燕太子加油,把他打趴下!” 燕景瑜对东方既白扬了扬手里的霜凝,“来吧!” 东方既白不慌不忙朝他靠近,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感受一下。” 燕景瑜喉头动了动,来回摸了摸,“别以为你勾引我,我就会认输。” 燕景瑜说是这么说,手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在描摹着衣料下的几块腹肌。 东方既白被他的动作逗得笑得腹部颤了颤,调侃道:“色猫儿,我是让你感受我的丹田,不是让你摸我腹肌的。” 燕景瑜意识到自己想歪了,手像触电般的收了回来,臊得脸霎时间全红了。 东方既白调侃道:“怎么这么好色?” “明明是你没说清楚害我想歪的,你知道我馋这口还故意勾我。”主打一个死不承认,外加倒打一耙。 东方既白倒没在意,将他的手拉了回来,“好好感受。” 燕景瑜闭上眼睛,心神随着真元一起注入他的丹田。 片刻之后,燕景瑜睁了眼,惊愕地看着东方既白:“你的丹田……” 燕景瑜警觉地住了嘴,换用唇语接着说‘你丹田破碎了?’ 东方既白对她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话。 燕景瑜将霜凝收回鞘中,“那不比了。” 东方既白握住她的手腕,温声道:“那算我输。” “你去顶个我看看。”燕景瑜一时起了些坏心思,却没直说。 东方既白应得痛快“行。” 东方启玉看着这一幕内心腹诽道:“这是在比剑吗?这分明是在调情。” 东方启玉鸡皮疙瘩突然冒了出来,不由得抖了抖,“真受不了。” 正想着,东方既白也顶起了水缸。 东方启玉好奇道:“你们比了吗?” “比了,我输了,你可以走了。” “我真的可以走了?” 东方启玉看向二人,燕景瑜和东方既白同时点了点头。 东方启玉得了确信,赶忙放下水缸,逃也似地离开了,生怕东方既白反悔。 燕景瑜看东方启玉走了,双手抓着水缸想要把它举起来,奈何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水缸还是纹丝未动。 东方既白坏笑道:“这水缸是特制的,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举得起来。” 燕景瑜还是不死心,手中飓风一出,将缸中水尽数引了出去,再试仍是纹丝未动。 燕景瑜不信这个邪,凝聚出真元想要将缸举起,却依然如此。 燕景瑜气恼地撒了手,走到东方既白面前,掐了掐他的脸,“那你平时被我一推就倒都是让着我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我都怕劲使大了把你给揉碎了。” 燕景瑜对他粲然一笑,“三哥哥,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以柔克刚。” 燕景瑜说着就把小手伸进衣襟里揉他的胸肌。 东方既白没料到他会来这手,不防喘了出来,“嗯~” 这时正使着劲儿,胸腹都发着力。 摸着胸肌感觉硬梆梆,偏偏皮肤又嫩,有种别样的触感。 东方既白被他揉得有些难耐,求饶道:“好溶溶,饶了我吧?” 燕景瑜动作不停,“刚刚笑我细胳膊细腿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饶了你?不能够!” 燕景瑜说罢,直接扯开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摸索着。 东方既白粗喘着气,“呵~你胆子真大,一会儿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燕景瑜觉得也有道理,掖好他的衣服,吩咐道:“把水缸放了吧?” 东方既白依言把水缸放了下来。 燕景瑜这才发现他的水缸里是满水的。 “你们的水缸除了水,是一样重的?” “不是,我的这个是启玉那个的两倍重,加上水三千斤左右。不然当时遇到使重剑的袁刚,我怕不是一招之敌……哎……” 东方既白还在说,结果燕景瑜却把他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燕景瑜掂了掂,邪笑道:“把你抱到寝殿慢慢欺负。 我虽然举不起水缸,可提两个男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别挣扎,你也说了,劲使大了,一会儿把我揉碎了怎么办?” 东方既白无奈道:“就知道拿捏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你了,一会儿遇到人可别害臊。”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6章 诱敌深入 三皇子府,系统狗狗祟祟出现在苏念茵面前,并且换上一脸假笑:宿主,你现在有空听个播报吗? 苏念茵:播吧。 系统:目标人物东方既白黑化值降至50%,灭世危机预警解除,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进度为57%。 苏念茵:我去,这么快,之前不是近乎崩溃吗? 系统:因为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哦,宿主需要查看视频回放吗? 苏念茵:要要要! 观看视频中…… 苏念茵:啧啧,真惨。那我以后不得管他叫哥啊?无所谓了,反正之前也是叫表哥来着。不过他黑化的怎么能这么窝囊? 苏念茵以为的东方既白黑化:我要捏碎这个世界。 实际上东方既白的黑化:我受了委屈我不说,躲起来偷偷哭。 系统:安啦安啦,他毕竟是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的。 苏念茵:那你之前还担心他黑化。 系统:那是因为以他的身份可以合理杀死很多气运之子啊。一方小世界不止一个气运之子,若是一下都折损了,对天道爸爸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苏念茵:那有多少? 系统狗腿道:嘿嘿,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是气运之子呢,包括宿主。 苏念茵:滚! 二皇子府,临水阁,东方既白搂着燕景瑜教她下棋。 其余人躲在门口,将头探了出来,同时抿着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自从主子不上早朝了,天天除了钓鱼就是搂着燕太子调情。说好的不喜欢腻着呢。简直就是自说瞎话。” 另一个人挤过来拆穿了他,“那你不也看得津津有味?” “去去去,别挤我。” 东方既白握住燕景瑜的手往棋盘上放了一颗白子,“这一招叫声东击西。” 燕国,乐妘倚在凭几上打盹,身旁的宫娥跪在地上给她揉腿,一旁的香炉里升起袅袅的白烟,味道有些清甜。 吱呀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位嬷嬷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进来,“娘娘喝碗安神汤歇一歇吧。” 乐妘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恹恹道:“衍儿成了那样,乐家又逼得急,本宫哪有心情喝什么安神汤。” 嬷嬷无奈将安神汤搁在桌上,吩咐捶腿的宫娥,“你记得让娘娘喝些安神汤,伺候娘娘好生休息。” 宫娥一边捶腿,一边应答:“是,嬷嬷。” 嬷嬷见她应了,又下去吩咐其他人准备晚膳。 宫娥见乐妘合着眼,眉头难受地蹙着,大着胆子劝解道:“娘娘,不如喝些安神汤好好歇歇吧?只要娘娘不垮,一切总有办法的。” 乐妘睁开眼睛,不耐地嗤笑道:“唧唧喳喳的,那你说怎么办?” 宫娥起身将桌上的安神汤端到她面前跪下,“奴婢听说红嫦手里有个生子的方子,若是娘娘再生一个……” 乐妘从她手里接过汤碗,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红嫦能有什么好东西,她就爱抢别人的东西邀功。要不是本宫看她是条忠心的好狗,这没脑子的蠢货,本宫早就打了她出去。” “是,奴婢失察了。” 乐妘用勺舀了一匙安神汤对宫娥笑了笑,“来,张嘴,本宫赐你些安神汤。” 宫娥如言跪在地上扬起脖颈,张大了嘴巴。 乐妘将汤扬了下去,些许落在宫娥脖颈上,些许在嘴边,大部分到了宫娥嘴里。 乐妘笑得直乐呵:“怎么样?滋味如何?” 宫娥如实回答:“回娘娘,有些苦。” 乐妘收了笑容,一口饮了下去,拿着碗勺端详了片刻,“你去让人把红嫦那小蹄子提来,本宫要好好审审。” “是。” 这边棋局下到了第二轮,东方既白握着燕景瑜的手往棋盘上下了一颗黑子,在她耳边吹气道:“这叫诱敌深入。知道了吗?溶溶。” 燕景瑜耳尖被湿热挠得发痒,未觉间勾出了脸颊上淡淡的绯色,“知道了,别靠那么近。” 红嫦被传到乐妘面前,露出一脸喜色,头脚一起扑在地上,“见过娘娘,娘娘终于记起奴了,有什么娘娘尽管吩咐。” 乐妘一脸嫌弃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宫娥和嬷嬷见了以袖掩面偷着笑了笑。 乐妘实在嫌弃红嫦得紧,朝宫娥递了个眼神。 宫娥咳咳了两声,传话道:“娘娘听闻你手里有副奇药,不知妥不妥帖?” 红嫦脑子忽地灵光了,赶忙道:“娘娘真聪明,奴手里有副药,吃了包娘娘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乐妘揉了揉太阳穴,“说这么多做什么?” 红嫦听完啪啪打自己的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嬷嬷适时伸手制止,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方子?” 红嫦停了手,换上一脸谄媚样,“奴自家的秘方,秘方,嬷嬷你懂得。” 乐妘早就受不了红嫦,把手里的碗勺都砸落在红嫦面前。 红嫦吓得以头抢地,“奴错了,奴说实话,娘娘别打杀了奴,奴还有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嬷嬷一把将她扯了起来,“行了,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再多嘴就把你毒哑。” 红嫦后怕地双手捂住了嘴,眼睛也瞪得老大,只是不住地点着头。 乐妘在宫娥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本宫问你,你的药方是从哪里来的。” 红嫦笑着道:“奴拿银子从青娥妹妹那里换的,想……” 嬷嬷见她还要三两句话卖乖讨巧,立马给了她一声冷哼,“嗯?” 红嫦后怕地捂住嘴,噤了声,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肩膀站在那里不敢动作。 乐妘:“去把青娥叫进来。” 嬷嬷福了福身 “是。” 青娥很快进来了,扑通跪在地上,“拜见娘娘,娘娘千秋万福。” 乐妘见进来的总算不是红嫦这种奇葩,松了一口气:“本宫问你,红嫦是不是抢了你的药方?” 青娥又是一拜,“娘娘明鉴,确有此事。红嫦横行霸道惯了,经常如此。” 红嫦忽地瞪大了眼睛,马上又要跳出去。 宫娥见状忙摁住了她。 “那方子效用如何?” 青娥一五一十道:“不瞒娘娘,奴的爹娘多年求子不得,到奴这为止一连生了七个女卿,直到求一位江湖游医得了这方子,才有了奴的幼弟。只是……” 红嫦挣开宫娥的手,指着青娥骂道:“娘娘看,她就是有好东西不肯献出来,想藏私。” 青娥连连磕头,“不是的娘娘,只是这方子有损,服了这药,生了一子后便再也不能生育,再加上娘娘先前用不上,奴也一直藏在心里没敢提。 前些日子,奴的家姐患了重病,郎中说要求了太医用好药才能痊愈,奴才这才又打起了要献上这方子的主意…… 奴正犹豫,哪知红嫦竟听了去,不由分说抢了去,还让其他人闭嘴不许提……”青娥一边说,一边擦泪。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7章 逼上梁山 乐妘看向红嫦:“药方拿来。” 红嫦不情不愿地行礼,“奴现在就去拿。” 红嫦从青娥身边经过的时候还不忘踢她一脚发发性子。 青娥没敢呼痛,只是默默抹泪。 嬷嬷将她扶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娘娘会替你做主的。” 乐妘对她笑了笑,“你也莫怪本宫,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本宫留着红嫦还有些用处。” 青娥擦净了泪,“奴不敢。” 乐妘站起来勾了勾青娥的下巴,“是个沉得住气的。本宫也不会薄待了你,等本宫验明了那方子,便让嬷嬷去寻太医给你姐姐看看。” 青娥立马跪地磕头,“谢娘娘恩典。” 乐妘看了看左右,“好了,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三人同时行礼道:“奴告退。” 临了,乐妘改了口,“嬷嬷,留下吧。” 待宫娥和青娥关了门,脚步声也远了。乐妘压低声音问:“嬷嬷,这个青娥家中可是如她所说这般境况?” 嬷嬷点了点,“确是这样。她在家中排行老七,前面都是姊妹,只最小的是儿子。 她的爷母是小富人家出身,奈何一直无子。 说来也巧,当初娘娘还在府邸时,大老爷曾提起过他家到处花重金问求子偏方的事。 依奴看,那偏方当是真的了。” 乐妘打了个哈欠躺了下来,“那就有劳嬷嬷看着了,若是无误,赌一赌又何妨?” 嬷嬷笑道:“是,娘娘。你我主仆何须这般客气。” 棋局到了第三轮,东方既白吻了吻她的侧脸,“这回叫逼上梁山。” 燕景瑜还没反应过来,东方既白一把将她提放到棋桌上,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棋桌上的棋子噼里啪啦地全被打翻在地。 门外众人看得起劲,“啧啧啧,谁管这叫不开窍来着?” 侍卫甲:“看我干嘛,我可没说。” 侍卫乙:“也不是我。” 燕景瑜想推开他,却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推着推着就变成了搂搂抱抱,在口中与他较着高下。 到底东方既白技高一筹,压制着她软舌,逗得她情难自禁地溢出一声连着一声的喟叹。 侍卫们听得耳热,不由得感慨道:“我滴个乖乖,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亲个嘴能亲出这死动静。” “我也想知道,要是手放在什么地方了还好说,可是他们的手都还在对方肩膀上呢!” …… 侍卫们的讨论得愈发激烈,忘记控制分贝…… 燕景瑜听到了讨论声,羞愤难当地推了推东方既白:“嗯~色胚!门…窗还没……唔——关!” 东方既白松开她,坐了回去,哼哼笑了两声,“那你用真元扫上不就好了。怎么?你也丹田受损了?” 燕景瑜气急了,在他肩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嗯~嘶——你这就叫狗急跳墙。”东方既白揉了揉肩膀,打趣道。 燕景瑜骂道:“你才是狗!” 东方既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顺着她的话应道:“行,我是狗,我是狗。” 燕景瑜手中翻出真元将门窗带上,勾起他的下巴,“你知道现在叫什么吗?” “什么?” 燕景瑜一字一顿,“关门打狗。” 门外的侍卫见门被关上,一致摸了摸下巴,“看来要开始了。” 东方既白双臂环住她的腰身,往怀里带了带,扬起头,笑着问:“那你想怎么打我?” 燕景瑜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一双含情目里蓄积着春风轻拂般的温柔,鼻子又高又挺,下面的薄唇微微勾着,好像不是在笑,而是在勾魂。 燕景瑜内心计较着,生得倒是好看,打的话,还真有点舍不得。 燕景瑜捏了捏他的脸,轻嗤道“男狐狸精。” 东方既白眯起了眼睛,侧头在她膝上蹭了蹭,“狐不狐狸精的不要紧,是你喜欢的狐狸精就行。” 见他瞧着这样温顺可爱,燕景瑜不受控制地用手背在他的侧脸上抚了抚,“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蒙混过关。我舍不得打你,难道还舍不得罚你么?” 燕景瑜说罢,狠下心把他推开了。 东方既白后背撞在椅背上,干脆倚着,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燕景瑜强忍住了他的笑容诱惑,以术法将他捆在椅子上,教他动弹不得。 东方既白一动不动,宠溺地看着她对自己‘胡作非为’。 燕景瑜从棋盘上捻起一颗白子,诱哄道:“来,张嘴。” 东方既白依言张了嘴,却不料她将棋子放在了自己的齿关处。 燕景瑜恶趣味地命令道:“咬着。” 东方既白咬着那颗白玉做成的棋子,正正好抵在两瓣被吻得红润的薄唇之间,显得有点色气勾人。 燕景瑜看得愣了一会儿,笑着打趣道:“古有妖妃口含蒲萄魅惑君王,今有东方既白口衔玉棋取悦吾,真是妙哉!” 东方既白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坏猫儿~” 燕景瑜却在这档口唰唰点了他几处大穴,连同他的那抹笑意一起定格在了脸上。 东方既白发觉自己没法动弹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只以为是她寻了什么新鲜玩法,乖乖配合着。 燕景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解了术法,拍了拍他的侧脸,“让你仗着力气大欺负我,这回落到我手里了吧?” “唔唔唔~”(色猫儿) 燕景瑜捧着他脸欣赏了一通,啧啧称赞,“要是女卿,不知道多少人踏破门槛来求娶呢。” 燕景瑜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真好,是我的了。” “唔唔唔唔唔?”(你想做什么) 燕景瑜起了身,对他露出一个坏笑,“你让启玉定身待了一天,自己待两个时辰应当不成问题吧? 三哥哥就这样待着吧,我先走了。你要是能被你的人早些发现,或许能早点解穴。”燕景瑜好好欣赏了一通,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8章 别样惩罚 侍卫见燕景瑜出来了,心里微感遗憾,内心表示没听够。 燕景瑜对侍卫们招了招手,待他们聚了过来,坏心地压低声音嘱咐道:“好好看着,没到一个时辰不许放他出来。你们也不许进去。” 侍卫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燕太子放心。” 暗影碟者见燕景瑜走了,回到房梁上蹲着,却见东方既白动弹不得,不由得取笑:主子,你还能动吗? 东方既白:给我解穴。 暗影碟者:为什么呢? 东方既白:十两银子。 暗影碟者:不中。 东方既白:二十两。 暗影碟者:不行,太少了。 …… 东方既白:五百两。 暗影碟者:再加点。 东方既白:那算了。 暗影碟者:那就五百两好了。 东方既白:迟了,区区两个时辰而已,我待着就是。 这个时候东方既白双颊与眼睛的酸涩感已经褪去了,只剩下麻木。 唯一不体面的是,他的眼睛流着泪,嘴上淌着口涎。 暗影碟者却没放过他,一边模仿着水声,一边:嘘——嘘—— 东方既白听到这声音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刚刚他喝了不少茶水,这会儿被他们刻意引导下真有点想小解了。 暗影碟者:投不投降?只要五百金哦。 东方既白(咬牙切齿):休想! 暗影碟者:嘘——嘘嘘—— 东方既白,我忍。 一刻钟后,暗影碟者:嘘……主子,别瞥着啊,一会儿把鸟憋坏了可做不成男人咯。 东方既白不慌不忙地背起了书:…… 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诗》云:‘先人有言,询于刍荛。’昔唐、虞之理,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 故知人之善恶,诚由近习…… 暗影碟者:服了,竟然不受打扰背了这么久,听得都头疼了。这脑子,不是我们寻常武夫能比的啊。 正感慨时,院鼓声响了,东方既白估摸着一个时辰快到了,又继续背书。 一个时辰到了,侍卫们按捺不住打开了门,探头探脑往里看去。 他们见东方既白正对着门口,脸上还带着一抹僵笑,没来得及细看就吓得哐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侍卫们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真是不怕东方既白发火,就怕东方既白发火的时候笑。 他们闹出的动静正好打断了正在用密语背书的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只恨不能站起来训他们一顿,无奈叹了一口气,棋子混着口水啪嗒掉在了衣襟上。 东方既白发觉自己好像能动了,试探着眨眨眼、勾了勾手指,然后慢慢扭着僵硬的身体动了起来,像异变的丧尸一样诡异地站了起来。 看来,不是两个时辰,是一个时辰,五百两保住了。 东方既白缓缓舒展舒展四肢,随后拿出帕子擦拭去眼角的泪水与嘴角的涎液,揉按起那因长时间紧绷而发酸的腮帮子。 低头见衣襟的位置已经被濡湿了一大片,东方既白嫌弃地啧了两声。 暗影碟者:这么快就到两个时辰了? 东方既白懒得睬他们,走出门吩咐道:“把里面收拾收拾。” 侍卫甲乙:“得嘞!” 东方既白说完赶忙回寝殿洗刷刷。 题外话:这回是真生气了。 因为这次眼泪口涎直淌的状态,倒让东方既白想到了早死的一个好处——至少不用等到老了面临消化系统失禁的尴尬。 光想想要经历如同幼儿时期一样的尴尬,东方既白都觉得难受。 人为什么要这么不体面的活着? 像东方既白这么高傲要面子的人,表示万万不能接受。 这边,燕景瑜回到府上后收到了暗卫传来的密信。 密信上写着‘乐妘已服’四个字。 燕景瑜震碎了手里的密信,看向林谨晏问道:“一直坏突然发现是好,那是希冀;一直好突然发现是坏,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谨宴食指对着天晃了晃,“我知道,是绝望。” 燕景瑜否认并且附带一声讥讽:“是深渊。你对子对得真烂!” 林谨晏被她说的气得胸口来了几个大起伏,指了指她,“好你个小瑜儿,敢说小爷对子对得烂,看小爷不撕烂你的嘴!” 林谨晏说罢朝他猛扑了过去,却被燕景瑜躲了过去。 燕景瑜得意洋洋道:“打不着,哎,打不着!” 林谨晏一边跑一边喊:“给我等着!” 燕景瑜:“谁等谁是傻子!” 不知多少个回合以后,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叉腰互怼,互捅肺管子。 林谨晏:“小爷诅咒你嫁不出去。” 燕景瑜:“吾诅咒你一辈子寡身。” 林谨晏:“小爷咒你做一整晚噩梦。” 燕景瑜:“吾咒你吃不下饭。” …… 周信和周羽互相对望一眼,无奈摊了摊手,同时背过去不再看这闹剧。 兄弟二人表示追随这样小孩性子的主子真是前途无“亮”。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哪知燕景瑜更狡黠些,竟趁林谨晏说的起劲撕开了他的衣服,并附带了一句人身攻击。 “就你这样的,脱光了躺在吾的床上,吾都提不起丝毫兴趣。” 林谨晏指了指自己的胸肌和腹肌,反问道:“小爷这样的怎么了?小爷怎么说也是貌……” 燕景瑜面不改色地抢了他的台词,“貌若潘安,城北徐公。” 林谨晏:“哼——算你识相。” 林谨晏看了看燕景瑜,啧啧道:“我们小瑜儿生得美若天仙,确实不是我能配得上的。” 燕景瑜表示认同地点了个头。 林谨晏突然贴在燕景瑜耳边快速说了一句:“不过小瑜儿,你和大哥嘴都这么毒,你们亲嘴的时候不会把对方毒死吗?” 燕景瑜翻了个白眼,正要反驳,却见林谨晏一个箭步带闪现地跑远了。 “呜呼——呜呼——”他得意的欢呼声隔着老远传了过来。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9章 使臣入京 十月二十七,在外面闲逛了好几天的那马终于回来了。 那马身上驮着几个包袱,里面有要送给苏清颜的珠花、东方暃的腰扣、霍予芝的抹额以及沈酾的书等等…… 东西被小德子分了分,送去了对应的人那里。 东方暃收到腰扣以为之前的解释奏了效,兴冲冲派刘公公来请东方既白回去上朝。 东方既白拒绝并表示:“少自作多情,东西早就买了,要不是嫌东西碍眼,才不会给他。” 东方暃听完刘公公的转述,觉得东方既白只是嘴硬,其实心里早就原谅自己了。 之后,东方暃又让刘公公传话让东方既白自便,想什么回来上朝就什么时候回来上朝。 也是在这天,燕国递了国书说要议和。 朝会日为此争论不休。 文官主和,武将主战,一时难下定论。 东方暃听说东方既白和燕国质子几乎每天黏在一块,盘算着燕国使臣来了,燕景瑜应该适当会收敛一点。 在种种思量下,东方暃决定议和。 好吧,其实都不是。 真实原因是东方既白让小德子送了一张纸条给他。 纸条上非常慷慨地写了两个大字‘议和’。 东方暃快乐开花了,我崽终于理我了。 于是在文武大臣的的争论达到白热化的时候,东方暃发话了,“那便议和吧。” 话音刚落,刘公公立马高呼了一声,“退朝——” 文武大臣表示我还没发挥完呢,这就拍板了? 十一月初一,正好在小雪之后,大雪之前。 天气猛地变了脸,将原本不多的燥意赶跑了,四处飘起了雪。 这场雪来的比往常要早很多,天地间的蓄积寒意打了许多贪凉游子一个措手不及。 街集上往年积压的棉衣都被冻人儿争先抢后买完了。 东方既白站在临水阁外,一手扶着湖边的栏杆,一手伸去接天空飘落的雪花。 整个人在大雪纷飞里瞧不清神情,却无端看上去有些落寞。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可惜此生,我无法与溶溶共白头了。” 东方既白:出来!我有点难过。 ‘他’:你还想继续吗? 东方既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爱恨情仇、刀光剑影以及阴谋诡计都可以扛过,唯独生老病死我束手无策。 ‘他’:你会把他拱手让人吗? 东方既白:绝不。 ‘他’:那你就是自私。 东方既白:不止,我还卑鄙。 ‘他’:…… 议和的使臣团是这天下午到的,其中为首的是有着燕国第一公子美称的李家公子,李涉文。 李涉文,年十八,出生于与乐柳二家并称三大世家的李氏世家,传闻五岁能通百家,十岁能断奇案。 其容貌更是不俗,眼若彩凤侧目,鼻比琼玖生华,唇如牡丹含苞,若非潘安在世,就是宋玉登墙。 李涉文出身世家,却不与世家为伍。 他认为世家一些行为无异于恶紫夺朱,与世家渐行渐远。 李涉文年少时因为隔墙作赋输给燕景瑜而结下文缘,后来在各种接触过程中被燕景瑜的开创性思想触动了心弦,从此对燕景瑜情愫暗生。 李涉文带着使团一路南下,以为会被楚国百姓扔烂菜叶子,或沿路谩骂,结果都没有,有的只是脱离了父母管束的小孩骂了两句燕贼。 抵达京都后,京都百姓看到李涉文等一行人,好奇地留下驻足观望。 李涉文时不时还能听到人群中传来几声夸他美貌的溢美之词。 负责接待使臣的是被东方既白新提上来的提刑司司长时显海。 本来这事该段成风以及段成风的部下来安排,但武将们觉得一个战败国来的使臣不配差二品大员接待,所以这活就落到了京中官员人人都能拿捏的小小提刑司司长身上了。 时显海自从在荒城吃了狗眼看人低的大亏后,学聪明了许多,再加上他和余大人臭味相投,得了余大人不少提点,现在场面功夫一流。 因此这次接待使臣的任务也完成的很漂亮。 时显海再也不是从前的土大王,而是时·有眼力见·显海。 暮色下,小德子叩了叩书房的门,“殿下,陛下派人请你前去赴宴。” 东方既白将手里的书翻过了一页,“不去。” 小德子将门推开进去,劝说道:“哎呦,我的好殿下呦,您老人家就挪挪窝吧。燕太子还特意同咱家说了,要你去呢。” 东方既白给了他一个白眼,“扯谎也不扯好些。我早交待你不准往她跟前招摇。她同谁说,也不会同你说。不然你就是没听我的话,少说要吃两记板子。” 小德子赔笑道:“哪敢啊?咱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殿下就去吧,咱家看内侍监刘大人来催了几回了,咱家实在是推脱不掉。 何况殿下是打了胜仗的英雄好汉,不去煞煞燕人的威风不是白白失了这次契机?” 东方既白仍是坚持,“不去,任凭你今天说出花了,也不顶用。何况一个两个都惹了我,我很不高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德子无奈摇了摇头,“那咱家这就去回绝了。” 宴会上,刘公公匆匆从一旁行到东方暃旁侧,附耳道:“殿下说他歇下了。” 东方暃听完看向东方既白的空位,拿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杯闷酒。 下首坐着的李涉文表面上是在细细品酒,实则是在偷瞄燕景瑜。 殿下不似在燕国那样瘦弱,反而出落更加风华绝代叫人难以移开眼。 虽然还是有些清瘦,脸颊上却多了些软肉,衣服料子款式都是上乘之作,看来在楚国过得不差。 说起来他第一次反抗世家也是因为燕景瑜。 当初燕景瑜来楚国的时候,整个人病怏怏的,看着孱弱得不行。 东方暃觉得她没什么威胁,又怕她活不了几天就死在这里,便让人修了质子府供她住着。 离了燕北的苦寒与被人欺凌,某种程度来说,楚国算是在娇养她了。 李涉文看得痴了,却也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来。 何况这里还有不少楚国大臣在暗中盯着他。 宴饮过半,李涉文按照燕祈的吩咐献上了谈和的诚意。 其中包括美人百名、良马千匹、各色名贵香料十斛、狼皮千张以及黄金万两和一座城池。 东方暃笑着收下了,同众宾举杯对饮。 宴会终于在众人酒饱饭足后结束了。 李涉文带着其余使臣前往驿馆,只不过为了追赶燕景瑜,他的步伐越来越快。 跟在李涉文身后的老头们走得气喘吁吁的,赶忙喊道:“李大人,你慢点,老朽跟不上了。” 李涉文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头对那老头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本官还有事,你们先回驿馆吧。” 老头听他说不用跟着他了,松了一口气,“那李大人请便,我等便自行回驿馆了。” 李涉文见他们没有意见便先行一步了。 其余人行至宫门口,被时显海这个苦命老头接回了驿馆。 等时显海回到家中已经是后半夜了。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0章 叙旧 宫门口。 燕景瑜刚上马车,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忽然传到耳边,“殿下——殿下请留步!” 车夫探头看了看,回头同燕景瑜说:“主子,是李大人。” 燕景瑜将帘子打了起来,雪色的光芒正巧打在了她的脸上,朱唇玉貌,在雪夜里更像雪山精灵了。 李涉文看到她掀开车帘,一个箭步走上前,拱手行礼:“殿下万安。” 燕景瑜浅笑道:“不必多礼,起身吧。” 李涉文起身看向燕景瑜,此刻年少慕艾的人近在咫尺,心里压了许久隐秘的情愫一下全迸发了出来,竟将想好的措辞都忘到了脑后。 嘴唇哆嗦着,还不住地搓弄着双手好似冷极了。 燕景瑜见他有话要说的样子,又看到他头上落了许多雪花,便说:“雪夜天寒,李大人先上来吧,吾送你一程。” 李涉文到底回了神,赶紧推脱:“殿下这于理不合。” 燕景瑜扯出一抹笑容:“无妨,不必拘那些死礼,上来坐吧。” 李涉文拱手道:“臣谢殿下美意。” 李涉文说罢钻进了马车,身上夹杂着寒气的冷香就这样冷不丁地钻进了燕景瑜的鼻子中。 不同于东方既白身上的雪松味,他身上的是冷杉的味道。 尽管很像,但燕景瑜还是能区分得出来。 马车的四角各挂着的御寒符散发的热气在马车里发酵,很快吞噬了李涉文身上的寒意。 他身上的味道被暖意烘着,很快成了一股浓烈的麝香味,不再是冷冽的冷杉。 但是东方既白身上的雪松味就不会被热气烘得变味,燕景瑜如是想到。 李涉文在一侧坐下,又一次道:“多谢殿下体恤。” 燕景瑜被他身上带来的冷气凉着了,忙从一侧扯了一方毯子盖到腿上,双手钻进手暖里握着手炉,抬眸看向他,“大人寻吾所为何事?” 李涉文从怀里拿出一封加盖漆印的信件递给燕景瑜,“这是陛下要臣带给殿下的。” 燕景瑜将手暖放到一旁,接了信,从头上取下一把发簪做成的小剑划开了信上的漆印,展开信来看。 李涉文见到剑簪的时候露出了些许惊艳,不由得好奇地望向她头上的发饰。 燕景瑜发饰上的花朵儿很逼真,像戴了满头紫色花朵,和身上雪青色的衣服很相称。 发饰是一整套的,前面的花钿做成了紫色香雪兰的样式,紫玉雕成的花瓣嵌在银饰上,中间的花蕊用金丝搓成恰恰好隐没在翡翠叶子后面; 侧边固定头发的两对小钗是白玉雕成的珠光蝶,很小一个,不细看以为只是普通珍珠小钗; 再后边发髻上斜插着的是缠枝纹样的紫玉香雪兰花苞发簪; 后脑处的是白色羽毛流苏后压,羽毛中间扣着一朵盛开的香雪兰。 燕景瑜很快看完了信。 信上写燕祈已经知道她的肚子是假的了,这次来信主要是问问她和东方既白感情怎么样,需不需要给她提前准备嫁妆。 燕景瑜将信看完折好塞进了袖子里,手里的发簪剑被碰得跌落在毛毯上,发出闷闷的啪嗒声。 李涉文还在端详她头上的发饰,听到声响下意识低了头。 燕景瑜弯腰去捡,李涉文比她快一步已经捡拾起来。 燕景瑜落空的手正好从锋利的剑刃贴过。 “嘶——” 燕景瑜吃痛将手收了回来一看,从食指到无名指指尖的软肉瞬间翻了出来,鲜血肉眼可见地往外渗出。 “殿下,你的手……” 李涉文见状忙将剑簪放到一旁,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要给她擦。 燕景瑜往旁边一侧,“不必,吾自己来。” 李涉文只得讪讪地收了帕子,赔礼道:“是臣的不是,笨手笨脚伤了殿下贵体。” “无防。”燕景瑜没再理他,一手拿着帕子擦去渗在指缝的血渍,又拿了一盒红玉膏出来抹。 燕景瑜一边忍着疼抹药,一边蹙着眉想到,肉都翻出来,不会留疤吧? 李涉文有心想帮忙,但燕景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便识趣地安静待在了一旁。 燕景瑜抹好药,换了条干净帕子包着伤口,笑着道:“无事,小伤。” 李涉文还欲再说什么,燕景瑜冲他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听说大人现在是吾父王眼前的红人,看起来倒是不假。” 李涉文看到她的笑容,耳根有些发烫,“殿下谬赞了,臣不及殿下五年前春日诗会时一半风姿。” 燕景瑜听到他这么说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么一段出来。 那次诗会是自己与李涉文初相识。 看来他大晚上追过来不是为了送什么信,而是为了叙旧。 燕景瑜勾了勾唇,似有所感地说道:“李大人不说,吾都快忘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李涉文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北燕苦寒,万里冰封,冬日盛景独此一份,自殿下离开以来,想必再无缘得见。” 燕景瑜勉强笑了笑,心想着怎么还没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涉文不知她心里的想法,突然问道:“殿下这些年过的好吗?” 燕景瑜愣了愣,目光忽地柔和了一片。 李涉文听到她说,“如你所见,一切都好。” 燕景瑜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楚国四季分明,春赏百花、夏候清风、秋收瓜果、冬观细雪,自得其乐。” 李涉文唇角轻勾,声如温玉道:“殿下似乎对楚国情有独钟?” 燕景瑜语焉不详随口说了一句:“明日李大人去上京的街市上走走就知道了。即便不喜,也很难讨厌的起来。” 李涉文点点头,“既然殿下如此说了,那臣势必要去看看的。” 刚说完,瞿烟墨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到了。” 燕景瑜掀开车帘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府邸后,随即给瞿烟墨递了个冷眼刀子。 瞿烟墨这才发觉自己办错了差。 李涉文掀开车帘一看这是质子府,迟疑道:“这不是殿下的府邸?” 燕景瑜下了车,笑道:“既然来了,便留下吧,天色也不早了。” 李涉文又是行礼:“多谢殿下。” 两人刚跨进门,林谨晏后脚就回来了。 “小瑜儿,你们怎么也回这么晚?哦——准是和大哥你侬我侬了。”林谨晏想当然所以地自问自答。 李涉文和燕景瑜听到这话同时转了身。 林谨晏看到李涉文的刹那僵了一下,随后满脸堆笑凑了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大哥,我可想死你了!” 林谨晏扑过来的时候,身上的香粉味也一同扑面而来。 李涉文调侃道:“林小将军这是刚作完脂粉学问回来?” 林谨晏对他拱了拱手,笑道:“岂敢岂敢,比不得李大人的仕途经济学问。” “走走走,别搁门口站着了,进去再叙旧。” 林谨晏一手拉着李涉文,一手准备去拉燕景瑜,却见燕景瑜拿帕子正捂着手,“你手怎么了?” “无事,不小心划伤了。”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1章 备嫁 林谨晏狐疑地盯了一瞬,又见她头上的发簪少了一支,又问:“你的发簪呢?怎么少了一支?你出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凭借对他的了解,燕景瑜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赶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谨晏才不信她说的,只以为她又和大哥你侬我侬,所以丢了发簪…… 燕景瑜说罢又冲瞿烟墨喊道:“瞿烟墨,去马车上把吾的发簪拿过来!” 瞿烟墨:“是!” 路过前厅的时候,周羽迎了上来,“主子,药已经煎好放炉子上温着了,要现在拿来吗?” 燕景瑜道:“拿到茶室来。” 周羽应是正要前去柳茂榆升平堂取药,又被叫住。 “等等,你记得把柳茂榆一起喊来。” “是!” 三人一起在茶室坐下,林谨晏看燕景瑜的手不方便就替她给李涉文倒了杯茶。 瞿烟墨这时也把簪子取来了,“主子,发簪拿来了。” 燕景瑜接过簪子戴好,挥手示意他退下。 瞿烟墨收到指令便离开了茶楼。 林谨晏问道:“大哥你怎么会和小瑜儿一同回来?你没去驿馆?” 李涉文解释道:“是臣寻殿下有些事,便过来了。” 林谨晏以为有什么机密要讲,忙道:“你们有话说?那我回避一下。” 林谨晏说罢就要起身,燕景瑜扯了扯他的袖子,“不必,已经说完了,先坐下。” 林谨晏不明所以,左右看看二人都没意见便坐了下来。 这时候周信端来了一碗乌漆墨黑的药,后边还跟着拎着药箱的柳茂榆,“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不必多礼,过来看看吾手上的伤。” 李涉文闻言心里漫出了些许愧疚感。 周信把药放在桌上便识趣退下了。 燕景瑜忙把帕子拿开,将手呈到柳茂榆面前,问道:“你快看看,这样可会留疤。” 柳茂榆细细看了看,“殿下放心,只要细心养护不会留疤的。” 柳茂榆说罢打开了药箱,要给她上药。 “不用上药,吾已经用过红玉膏了。” 柳茂榆闻言将手里药瓶放了回去,拿出一捆布条,“臣为殿下包扎一下。殿下切记三日内都不可碰水,以免伤处溃烂。” 燕景瑜将手放在桌上,应道:“吾知晓。” 林谨晏看着她指尖血肉翻飞的样子,啧啧了一声:“这伤大哥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啊。” 听到这句话,李涉文心脏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出来了? 林谨晏说完意识到不对,冲李涉文笑了笑,“大哥不是说你。” 李涉文勉强跟着笑了笑,又将目光落到燕景瑜受了伤的手上。 就在这一刹那,李涉文的心骤然紧缩了片刻,因为他看到了燕景瑜手腕上的红绳。 那年燕都街上,李涉文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意,送了燕景瑜一只玉镯。 燕景瑜没有收,那时她说她在宫中被人欺凌,用脏物束过手脚所以最厌这种束缚手脚之物。 李涉文记住了这番话,将手镯收了起来,从此再也没有送过类似手镯之类的东西了。 李涉文早在燕国就知道燕景瑜与东方既白的事,却未亲眼得见,直到看到燕景瑜手上的红绳才惊觉现在同往昔已经不一样了。 原来林谨晏那两句大哥叫得不是自己,而是燕景瑜的心上人——东方既白。 燕景瑜听到林谨晏的话,望着林谨晏的眼神略显冰冷,警告道:“不许告诉他。” 林谨晏伸出三根指头,“放心,不说不说。” 燕景瑜不敢让他看见自己受了伤的丑陋模样,但凡东方既白对着自己的伤处露出半点嫌恶的表情,那会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甚至不敢想象,一想,心窝窝里就扯得酸疼。 燕景瑜自认为能引他起兴的东西不多,所以特别在意。 当知道他喜欢手生的好看的那一刻起,她就格外爱惜自己这双手,日常涂抹手脂香膏都是必不可少的,留疤受伤那是万万不能的。 鬼知道她在马车上受伤的那刻怨气有多重,要不是还算有点风度早就骂人了。 不过在心里偷偷骂肯定是骂了的。 这时柳茂榆包扎好了,将药箱收好便退出了茶室。 燕景瑜拿起桌上的药一口闷完,心道真苦。 黑乌鸦还在生自己拿棋子戏弄他的事,不仅给自己换了一副苦得要命的药,还把给自己的‘糖丸’也没收了,小心眼得要命。 李泽文看到燕景瑜皱着眉头喝药,心想殿下还是像从前一样,怕药苦。 燕景瑜在别人面前,药是能好好喝的,苦是能吃的,是冷面无情的太子殿下; 在东方既白面前,喝药是要哄的,苦是吃不得半点的,是个有一堆小脾气的娇宝宝。 燕景瑜喝完药,拿茶水漱了漱口,困意也适时袭来,“你们先聊吧,吾乏了,先歇下了。” 燕景瑜说完起身,又对李涉文道:“今日你便宿在厢房,一会儿让林谨晏带你过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涉文起身行礼道:“是,有劳殿下了。” 目送着燕景瑜出了茶室,李涉文才又坐下了。 林谨晏同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又拉他一起去厢房继续道菜场。 次日,李涉文离开的时候,燕景瑜还没起身,便托林谨晏知会一声就先行离开了。 时间倒回昨天晚上。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你媳妇儿带了个小白脸回府了,你不去看看? 东方既白:不去。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小心媳妇被抢了哦。 东方既白:能被抢走说明不是我的。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彳亍口巴。 次日一早,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小白脸刚从你媳妇儿府上离开。 东方既白:知道了。 中午,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小白脸和使臣一起约了你媳妇儿吃饭。 东方既白:知道了。 晚上,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小白脸约你媳妇儿逛夜市,还一起放了花灯。 东方既白拧了拧眉:知,道,了。 安静了一天,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又报:小白脸和你媳妇儿在下棋。 东方既白拿针的手一顿:知道了,随他去吧,我忙着呢。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好嘞。 东方既白在忙啥呢?忙着绣嫁衣。 自从那场剖白后,东方既白就一直在暗戳戳地准备着,计划把人拐回来当媳妇儿。 第二天,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又来报:小白脸给你媳妇儿送了几条锦鲤,你媳妇儿可高兴了,马上让人开了一口池塘养起来了。 东方既白咬牙切齿:知道了。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2章 锦鲤之祸 暗影碟者们纷纷以为东方既白还要继续不为所动的时候,他动了。 是的,他动了。 他稍稍捯饬,不,‘全副武装’,然后一路杀到了燕太子府。 门僮看到他来了要去通传,却被他摁住,“不许告诉你家主子我来了。” 门僮点头表示明白,不就是要来点惊喜么。 东方既白一路走进去,见人就说“不许告诉你主子我来了。” 于是,燕景瑜也被瞒住了。 东方既白目标明确,直奔鱼塘的方向而去。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你不去找你媳妇儿,到这来干什么? 东方既白:喂鱼。 暗影碟者集体沉默…… 东方既白对鱼塘旁的守卫招了招手,“过来!” 守卫凑近,“殿下有何吩咐?” 东方既白扬起高傲的头颅,指了指鱼塘,“拿些鱼食来。” 守卫准备应好,又觉得他这表情更像来寻仇的,脑子一抽多问了一句:“殿下要多少?” 东方既白一脸正经并觉得理所当然,“两桶。” 守卫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多少?!” 东方既白语气非常之坚定,“两桶。” 守卫低头憋住笑,“是,属下这就去。” 东方既白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大尾巴杂色锦鲤,不屑道:“就这?还没我养的大肥好看呢。” 大肥是一只银白凤尾蝴蝶锦鲤,被东方既白喂得日渐圆润而得名。 大肥是慕溪远送给他的八岁生辰礼,那时候大肥还叫小肥来着…… 大肥全身银白似雪,凤尾飘逸灵动,在阳光照下鳞片会散发出迷人的七彩光芒,像水中仙子一样,总之非常漂亮…… 和大肥比起来,这池塘里的鱼品相确实差了些。 东方既白还没吐槽完关于鱼之丑大赋,守卫动作很快地肩挑着两大桶鱼食过来了,“殿下,鱼食来了。” 东方既白看着那两大桶鱼食,满意极了,当即从荷包掏了一锭金子递给他,“不错,这个赏你了。” 守卫忙在衣角上擦了擦双手,接过金子,连连道谢:“谢殿下,谢殿下……” 门口这时也发生了些眉眼官司。 原来东方既白前脚刚进门,李涉文后脚就来了。 门僮到燕景瑜面前通报李涉文求见的时候并没见到东方既白的人影。 又听到燕景瑜说让李涉文进来,然后就这么水灵灵地让李涉文这么进去了。 门僮以为有好戏看了,结果确实有好戏看,不过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出好戏。 话又说回来了,李涉文进门那会儿,燕景瑜和小猴玩得正嗨。 听到门僮说李涉文来了,燕景瑜抱了狗,环了貂就开始吐槽—— “小猴,你看看你寻得什么俦侣? 三天两头没见影,也没个音讯,这有和没有有什么分别? 搅得人心乱乱的,又讨不着什么好。 老去寻他,没得惹人厌;不去吧,也不知算是哪号。 我看呐,还不如这两辈子没见的,知道讨你的趣儿。 真是人不如人,狗不似狗,没个公理……” 这边话吐完,那边茶屋中水也备好了。 李涉文进来行了礼坐下。 燕景瑜将小猴放在地上任它去跑跳,取帕子揩了手,一手拢袖,一手提着茶壶为李涉文倒了一杯茶。 手腕上的红绳这时露了全貌,李涉文瞧了又瞧,再看指尖的皮肉伤也已大好,便道:“看起来殿下的伤已经无碍了。” “无碍,昨日便脱了痂。”燕景瑜答应了一句,捏起茶杯放在唇边润了润。 李涉文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展了展,露出两只灵巧银蓝盒子来。 “这是臣寻来的舒纹祛疤手霜,总归是臣一时失当害殿下伤了手。殿下且收下,平时润手也使得。” 燕景瑜佯装不好意思地退却了一番:“这如何使得?” 李涉文将盒子推到燕景瑜面前,“使得使得,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燕景瑜取了一盒打开闻了闻,香味清幽,不似寻常货色,心里喜欢,便沾了些抹在手腕上。 手脂一下便化作水般钻进了肌肤里,不消片刻便没了影。 燕景瑜见这不像寻常市面有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大人费心了。” “殿下喜欢才好,不算费心。” 李涉文说罢,望着她手腕的红绳,随口说道:“殿下手上的红绳倒是别致。” 燕景瑜转了转腕子,笑意突然温柔了,“这是吾的俦侣所赠。” 李涉文眸色暗了暗,“臣在燕都听过殿下俦侣的一些传闻,只是还未得见。 听说是个勇猛有余的武夫,生得可止小儿夜啼,性情暴厉……” 燕景瑜听到他这么说,忽地噗嗤笑得露了齿,“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 “这话怎么说。” 燕景瑜想了想,到底没把他不为人知的小性子的一面说出来,只捡着好的说了。 “他怎会是武夫?分明允文允武,多才多艺,甚是难得。至于容貌性情也是一等一的好,龙章凤姿,能容常人之所不能容,待人赤忱,绝无小小人之心。” 燕景瑜说罢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市井之言几多可信,李大人你着相了。” 燕景瑜并不是看不出他在旁敲侧击试探自己的看法,只是无论怎么说,都掩盖不住一个真正优秀的人,夸一夸也无妨。 不过这些话不能当着黑乌鸦的面说,不然他得骄傲得没边了。 可惜这些话早就被暗影碟者转达给东方既白了。 东方既白内心狂喜,表面我醋,我很醋。 “殿下说的是,改日臣便去拜会一二,看看殿下口中的天纵奇才是何风姿。” 李涉文听到燕景瑜那样夸赞东方既白心里酸了又涩,却只能深深埋在心底发酵,不能显出半分。 话刚落下,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附耳对燕景瑜说:“主子,你快去池塘边看看二殿下吧。” 燕景瑜不明所以,看着李涉文歉声道了一句:“吾先去瞧瞧,暂且失陪了。” 李涉文对着她笑了笑,“殿下请便,臣手中无事等着便是。” 燕景瑜点点头,便走出了茶室。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3锦鲤之祸(续) 东方既白在池塘边喂鱼,一开始还只是一粒粒往下扔,附赠几句脏话,之后便是一把一把往下扬。 守卫怕他真把鱼喂死了,又抱着看戏的心态去把燕景瑜请了来。 燕景瑜来的时候,对守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靠近了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一把接一把鱼食往下扬,嘴里还念着:“撑死你们,撑死你们……” 燕景瑜忍俊不禁,坏心思地喊了一声:“黑乌鸦!” 东方既白吓了一激灵,回头看着燕景瑜嗔怪道:“你吓唬我干什么?” 燕景瑜往他手心看了看,明知故问:“你在做什么?” 东方既白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把桶里的鱼食当着她的面一股脑倒进了鱼塘,“喂鱼啊。” 燕景瑜指了指地上的两个桶,又指了指被鱼食盖得看不见鱼的池塘,一脸严肃:“用得着喂这么多?” 燕景瑜说完板着脸,抿住双唇卖力隐藏笑意。 东方既白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想知道这些锦鲤喂多少鱼食会被撑死,看起来一桶不够。” 旁边的侍卫听到这话,捂着嘴笑得全身都在发抖。 燕景瑜同样憋着笑,将头偏到了一边。 东方既白说完,抄起另一桶鱼食就要往里倒。 燕景瑜伸手拦了下来,从他手里夺了桶放到一边,批评道:“闹够了没?我的鱼哪里惹你了?” 东方既白气呼呼地看着她,忽地弯腰朝她的脸靠近。 燕景瑜以为他要亲自己,配合地扬起了头,眼睛刚眯上,他却对着自己哼了一声,粗重的鼻息全打在了额头上。 东方既白哼完,转身就走,腰侧两只大袖还被他甩得猎猎作响。 燕景瑜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失声,守卫早绷不住了,一同笑作一团。 燕景瑜一边笑,一边吩咐道:“快把鱼食捞起来,别真喂死了。” 守卫们一边笑,一边拿鱼网来捞。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主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像什么? 东方既白:像什么?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像大户人家争风吃醋的小妾,手段还特别拙劣。 东方既白:你个单身狗,压根和我不在一个层次。 爱吃烧鸡的暗影碟者:呵呵…… 东方既白内心,李涉文再怎么天天上门讨巧,也比不上自己上门闹腾一番。 我早就摸清楚了,燕景瑜就是喜欢看我为她争风吃醋,喜欢看我失了正经微微癫狂的状态。 总而言之,她不喜欢太正经的。 东方既白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就稀罕自己这样的。 和东方既白料想的没差,燕景瑜回到茶室的时候,脸上还挂着那抹笑,明显心情很好。 李涉文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已经有数了。 在自己面前,燕景瑜皮笑肉不笑的时候更多,很少发自内心地笑,说话也是客气疏离的。 两人之间有一层无形的隔膜,无法亲近。 自己就像当初送不出去的镯子一样被她婉拒了。 李涉文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但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看了质子府的匾额许久。 他知道,使团一旦离开京都,他也许再也见不到燕景瑜了。 又一日…… 李涉文站在二皇子府门口等待通传。 李涉文确实很想来看看东方既白,一来燕祈有所交待,要替燕祈好好考察一下未来帝君; 二来心里实在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夺得了燕景瑜的心。 得到许可,李涉文在人的指引下进了府,沿着回廊走了许久—— 比他预想的要久很多,以为要到了,却还在外院。 李涉文并不乱看,只是余光隐隐看到好几座恢宏的宫殿,又因为路程遥远,暗暗心惊。 他不是没见高官大员的府邸,但从未见过这样的,说是行宫也不为过。 靠近内院,四周站岗的兵士越发多了,几乎每走一步,就有一位手持长枪,身披甲胄,昂首挺胸,目光如炬的士兵。 他们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却极具压迫性。 李涉文见了这样的场景,手心竟沁出了汗,像是刚升迁上来要去面圣的小官。 由于收到李涉文要来的消息,东方既白一早就让全府上下严阵以待,全然不见先前散漫调笑的场景。 这么一套下来还是挺唬人的,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这装逼效果拉得满满的。 跨进内院,李涉文看到两队士兵在定点巡防,四周廊下,屋脊上,到处都是人,把内院守了个水泄不通。 小德子见李涉文进来了,迎上前来,“大人随咱家进来吧,殿下有请。” 李涉文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有劳了。” 小德子把李涉文带到茶楼前。 茶楼门口的守卫一左一右将茶楼的门打了开来,正好能看见东方既白穿着一身黑衣坐着喝茶。 小德子伸手作请,“大人请吧。” 李涉文跨了进去,在离东方既白还有三步距离的地方站定,行礼道:“臣见过二殿下,殿下长乐无极。” 这时,守卫又将门合上了,阻隔了外界目光的窥探与寒风的肆虐。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错过 当晚三皇子府和燕太子府的车夫收到宫里的通知,才知道两主子被留下了。 双方对视一眼,无奈驾着空马车回去了。 东方暃在寝宫门口求情无果,只能可怜兮兮地去睡偏殿。 彩影在藻华宫一直偷听,听到里面乱七八糟的动静还担心三殿下会不会就这么瞎叫唤一夜。 结果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喘息声。 等所有动静都停歇了,她还多等了一个时辰才开锁离开。 采影回去和苏清颜报信,刚敲了一下门,就听到里面一道怒声传出。 “滚去睡偏殿!” 采影只得出声道:“娘娘,是奴婢啊!” 听到声音,苏清颜赶忙开了门拉她进来,然后把门迅速合上,插上了栓。 “怎么样?”苏清颜忙问道。 采影欣喜道:“娘娘,成了!” 苏清颜笑得合不拢嘴,“那就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苏清颜说着重新翻身上榻,喜滋滋地进入梦乡。 正月初一,宫内观文塔的鼓声响了又响,天光逐渐大亮。 燕景瑜先他一步醒来,睁眼一看,他的一只手略开了自己的上衣紧贴在自己的后腰上,另一只手摁在自己的胸口。 两人衣襟大开,身上暧昧的痕迹遍布。 燕景瑜抬眸看到他的眼珠耸动,纤长的睫羽随之轻颤,心知他要醒了,便立即闭眼装睡。 东方既白触手摸到一片温软,甚至还揉了一把,然后猛地意识到不对,火速地睁开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我我,竟然摸着燕景瑜的胸。 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闭了眼,再睁开眼一看,仍是那般。 东方既白见燕景瑜身上全是吻痕,低头一看自己也没好多少。 他火速把摁她胸口的手给收了回来,捂住自己的脸,心道我不会把燕景瑜给睡了吧?畜生啊! 没给他太多反应时间,燕景瑜缓缓睁了眼,带着一脸笑意柔声唤道:“老公~” 东方既白听到声音,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一脸菜色地看着她,支支吾吾道:“你,我,我们…我们昨天晚上……我……” 燕景瑜从容道:“没有,你只是神智不清地乱蹭乱亲了一阵而已。” 东方既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我没轻没重地弄伤了你。” 这话一说出口,燕景瑜的脸陡然发起热来,伸手给自己系衣带,只是心神微乱,竟一下子系乱了,只能重新解了再系。 东方既白把另一条胳膊撤了回来,柔声道:“我来吧。” 燕景瑜听到声音干脆松了手,把头偏到一边去,任由他给自己系衣带,只是身体僵得厉害。 他一边帮她系衣带,一边脑子里回闪过昨晚汤池里的画面,以为只是做梦,便没再多想了,给她系完,顺手再把自己的也给系上了。 与此同时,他脑中回忆起个中细节,便知昨日的事肯定是母妃他们捣得鬼了。 燕景瑜看自己的衣服已经系好了,便也没那么臊了。 昨日汤池的时候,她脑子多少也有点不清醒,一晌贪欢罢了。 东方既白想明白关窍,转身看着她,伸手搂了过来,低头在她额上轻碰了一下,柔声道:“老婆~” 燕景瑜不明所以。 “嗯?” 东方既白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再度确认道:“真没干什么?” 燕景瑜并不回答,伸出手,手指在他胸膛上滑过,轻轻一勾搅乱他的衣襟,才低声道:“怎么会没做什么呢?我们昨夜明明在这张床上一夜疯狂。” 燕景瑜刚说完,便亲了一下他的耳垂,鼻间重重出气打在他的耳边,诱惑道:“老公不记得了?不如,我们再来?” 东方既白只觉耳朵好痒,身体也跟着一颤,赶忙松开了她,坐起身来,慌乱道:“不必了!” 燕景瑜轻笑出声,故作无辜道:“我说没有,是你不信的。” 燕景瑜坐起身来,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继续道:“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比如,我身上的印子不就是……” 她还没有说完,嘴就被某个臊得满脸通红的人给堵住了,好一会儿,舌尖互相纠缠才停下来。 “我会负责的。”东方既白认真道。 燕景瑜靠在他肩上轻喘,“怎么负责?” 东方既白不知道该不该说,又怕她觉得突然,再三斟酌道:“如果你愿意的,嗯,要是不愿意,我等你愿意。我的意思是我会娶你。” 燕景瑜内心有些不满于他只是为了负责才想娶自己,表面上神情恹恹的,烦躁地伸手推开了他,转身下了榻,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吧。” 东方既白一时局促,也没发现她的不满,听到她这么说,只当她不愿意,然后便按耐住了心思。 看来还是太早了。 东方既白一边想着,一边下榻,捡起衣服正准备套上,他才发现自己裤子的系法和自己系的不一样。 自己平时都是系的冰花结,这个好像是上回书房在她面前系过的双蝴蝶结,应当是被她学了去了。 主要是她习惯系的是单侧蝴蝶结,她给自己系这个双蝴蝶结多少有点欲盖弥彰了。 不经意忆起汤池的事,虽不大清晰,但也足以让他的脸红了又红。 这么说,汤池的事不是梦? 他就这么被旱地拔葱了? 裤头上这个双蝴蝶结,现在怎么越看越有种羞耻的感觉,好像被精包装的蛋糕盒,等着她拆了吃的…… 啊,呸,乱想什么呢。 坏小猫,居然哄骗自己。 他一边穿衣服遮住自己一身暧昧痕迹,一边看着同样在穿衣服的燕景瑜,脑子里止不住地疯狂乱想。 难道她没有想过要嫁给自己么? 就只是馋自己的身子? 这可真是难办。 两人就这么因为一场误会,错过了能尽早在一起的机会。 穿戴齐整了,东方既白伸手去开门,却发现外面站了两排宫娥捧着水盆布巾,准备着侍奉他们洗漱。 东方既白只觉得太阳穴跳得有点慌张。 两人极有默契地保持安静,火速洗漱完离开了藻华宫。 刘公公正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过来了。 “二位殿下,陛下传唤,随奴才一道去吧。”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错过 当晚三皇子府和燕太子府的车夫收到宫里的通知,才知道两主子被留下了。 双方对视一眼,无奈驾着空马车回去了。 东方暃在寝宫门口求情无果,只能可怜兮兮地去睡偏殿。 彩影在藻华宫一直偷听,听到里面乱七八糟的动静还担心三殿下会不会就这么瞎叫唤一夜。 结果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喘息声。 等所有动静都停歇了,她还多等了一个时辰才开锁离开。 采影回去和苏清颜报信,刚敲了一下门,就听到里面一道怒声传出。 “滚去睡偏殿!” 采影只得出声道:“娘娘,是奴婢啊!” 听到声音,苏清颜赶忙开了门拉她进来,然后把门迅速合上,插上了栓。 “怎么样?”苏清颜忙问道。 采影欣喜道:“娘娘,成了!” 苏清颜笑得合不拢嘴,“那就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苏清颜说着重新翻身上榻,喜滋滋地进入梦乡。 正月初一,宫内观文塔的鼓声响了又响,天光逐渐大亮。 燕景瑜先他一步醒来,睁眼一看,他的一只手略开了自己的上衣紧贴在自己的后腰上,另一只手摁在自己的胸口。 两人衣襟大开,身上暧昧的痕迹遍布。 燕景瑜抬眸看到他的眼珠耸动,纤长的睫羽随之轻颤,心知他要醒了,便立即闭眼装睡。 东方既白触手摸到一片温软,甚至还揉了一把,然后猛地意识到不对,火速地睁开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我我,竟然摸着燕景瑜的胸。 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闭了眼,再睁开眼一看,仍是那般。 东方既白见燕景瑜身上全是吻痕,低头一看自己也没好多少。 他火速把摁她胸口的手给收了回来,捂住自己的脸,心道我不会把燕景瑜给睡了吧?畜生啊! 没给他太多反应时间,燕景瑜缓缓睁了眼,带着一脸笑意柔声唤道:“老公~” 东方既白听到声音,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一脸菜色地看着她,支支吾吾道:“你,我,我们…我们昨天晚上……我……” 燕景瑜从容道:“没有,你只是神智不清地乱蹭乱亲了一阵而已。” 东方既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我没轻没重地弄伤了你。” 这话一说出口,燕景瑜的脸陡然发起热来,伸手给自己系衣带,只是心神微乱,竟一下子系乱了,只能重新解了再系。 东方既白把另一条胳膊撤了回来,柔声道:“我来吧。” 燕景瑜听到声音干脆松了手,把头偏到一边去,任由他给自己系衣带,只是身体僵得厉害。 他一边帮她系衣带,一边脑子里回闪过昨晚汤池里的画面,以为只是做梦,便没再多想了,给她系完,顺手再把自己的也给系上了。 与此同时,他脑中回忆起个中细节,便知昨日的事肯定是母妃他们捣得鬼了。 燕景瑜看自己的衣服已经系好了,便也没那么臊了。 昨日汤池的时候,她脑子多少也有点不清醒,一晌贪欢罢了。 东方既白想明白关窍,转身看着她,伸手搂了过来,低头在她额上轻碰了一下,柔声道:“老婆~” 燕景瑜不明所以。 “嗯?” 东方既白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再度确认道:“真没干什么?” 燕景瑜并不回答,伸出手,手指在他胸膛上滑过,轻轻一勾搅乱他的衣襟,才低声道:“怎么会没做什么呢?我们昨夜明明在这张床上一夜疯狂。” 燕景瑜刚说完,便亲了一下他的耳垂,鼻间重重出气打在他的耳边,诱惑道:“老公不记得了?不如,我们再来?” 东方既白只觉耳朵好痒,身体也跟着一颤,赶忙松开了她,坐起身来,慌乱道:“不必了!” 燕景瑜轻笑出声,故作无辜道:“我说没有,是你不信的。” 燕景瑜坐起身来,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继续道:“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比如,我身上的印子不就是……” 她还没有说完,嘴就被某个臊得满脸通红的人给堵住了,好一会儿,舌尖互相纠缠才停下来。 “我会负责的。”东方既白认真道。 燕景瑜靠在他肩上轻喘,“怎么负责?” 东方既白不知道该不该说,又怕她觉得突然,再三斟酌道:“如果你愿意的,嗯,要是不愿意,我等你愿意。我的意思是我会娶你。” 燕景瑜内心有些不满于他只是为了负责才想娶自己,表面上神情恹恹的,烦躁地伸手推开了他,转身下了榻,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吧。” 东方既白一时局促,也没发现她的不满,听到她这么说,只当她不愿意,然后便按耐住了心思。 看来还是太早了。 东方既白一边想着,一边下榻,捡起衣服正准备套上,他才发现自己裤子的系法和自己系的不一样。 自己平时都是系的冰花结,这个好像是上回书房在她面前系过的双蝴蝶结,应当是被她学了去了。 主要是她习惯系的是单侧蝴蝶结,她给自己系这个双蝴蝶结多少有点欲盖弥彰了。 不经意忆起汤池的事,虽不大清晰,但也足以让他的脸红了又红。 这么说,汤池的事不是梦? 他就这么被旱地拔葱了? 裤头上这个双蝴蝶结,现在怎么越看越有种羞耻的感觉,好像被精包装的蛋糕盒,等着她拆了吃的…… 啊,呸,乱想什么呢。 坏小猫,居然哄骗自己。 他一边穿衣服遮住自己一身暧昧痕迹,一边看着同样在穿衣服的燕景瑜,脑子里止不住地疯狂乱想。 难道她没有想过要嫁给自己么? 就只是馋自己的身子? 这可真是难办。 两人就这么因为一场误会,错过了能尽早在一起的机会。 穿戴齐整了,东方既白伸手去开门,却发现外面站了两排宫娥捧着水盆布巾,准备着侍奉他们洗漱。 东方既白只觉得太阳穴跳得有点慌张。 两人极有默契地保持安静,火速洗漱完离开了藻华宫。 刘公公正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过来了。 “二位殿下,陛下传唤,随奴才一道去吧。”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分开 随后,他把戒指扔进了那个放着断簪的匣子里。 再出来时,他又和从前一样云淡风轻,任谁也瞧不出来半点异状。 只是夜晚想起的时候,还是没能逃开泪水打湿枕巾的环节。 时间一晃而过,四月底,三国的情报全部铺天盖地般传来。 东方既白从那些情报里得出结论,那天她不在府上,所以她没有看到那封信,没有赴约也是正常的。 东方既白莫名有些庆幸。 没看到就好,要结束就结束得干干净净吧,这种让人事后想起来都觉得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是别再现世了。 事实也顺应了他的想法,一个黑夜,燕太子府的库房失窃了。 燕景瑜的寝殿被人敲响,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主子,大事不好了。” 燕景瑜披上衣服匆匆出门,“怎么了?” “刚有人潜入了库房,但不知道少了什么东西……”赵恒逸还没说完,燕景瑜便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 燕景瑜没去看别的,直奔那口放着和他有关的东西的箱子,一通翻找。 不见了,那幅画不见了,燕景瑜瞬间慌乱无比,冲赵恒逸等人以及暗卫下令:“追,找到了,格杀勿论。” “是!”声音还未全消,无数道身影便已经消失在夜空中。 燕景瑜整理了一番凌乱的库房,发现除了那幅画,还有东方既白新送来的那个匣子里的东西空了。 燕景瑜拂过那个匣子,心里像空了一块一样难受。 她后悔了,当时至少应该看一眼的,看看是什么东西也好。 可是现在却没法知道了,除非找回来。 还有那幅画,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要怎么办? 燕景瑜五指交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是谁?燕知衍还是燕合滔,或者是燕鸣沛,燕啸涯? 不管是谁,敢碰我的东西,就是在找死。 一夜追逐,仍然未果。 燕景瑜内心深处焦灼无比,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不该把东西放在库房。 那幅图上的裸图还不知会被多少人看见。 最重要的是,本来燕景瑜只画了腹肌,后来半夜浴火上身,又把光腿和大马鞍都画出来了,还对着图做了些泄火的事。 燕景瑜一想到自己的男人要被人看了,就觉得难受万分。 这图没找回来,赵恒逸等人都被罚了银两。 燕景瑜还一天比一天暴躁,吃饭也吃不香了。 燕景瑜指挥着自己的人,在燕国的朝堂上公然和燕知衍等人对呛。 对于那些敢唱反调的,辩得过的就使劲辩;辩不过的,下了朝堂就搞明杀加暗杀。谁敢跳出来,就咬谁。 燕知衍本来还能和燕鸣沛、燕啸涯分庭抗礼,被燕景瑜这么一操作,燕知衍即使有外公家撑腰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还有上回燕啄清的皮被扔到他门口,差点没把他吓尿。 燕知衍这段时间是处处不顺,然后也只能拿些娈童泄泄心火。 结果发现自己好吃好喝哄着供着的祖宗——沈暮雨跑了。 这可把燕知衍气坏了。 燕知衍不高兴就拿下人折腾,府上也是人人自危。 当然,东方既白也在燕国朝堂上添了些火。 毕竟媳妇儿没了,他也得泄火不是。 顾见臣经历几度沉沉浮浮起起落落落落,最后还是稳住了家主的位置,并且‘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份名单。 顾见臣又一次约饭东方既白。 为了稳妥起见,顾见臣这回先吃饱了才让人把东方既白请过来。 东方既白本来不想见,都分手了,前夫哥还揪着不放,真是杀人诛心。 尽管这么想着,东方既白还是来了,搁顾见臣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让本殿猜猜,顾公子又是为了什么找本殿?” 东方既白故作认真思考状,然后随口一说:“又是为了燕景瑜,对吧?” “殿下都这么说了,臣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东方既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嗳,不急。 其实顾公子没必要在本殿身上浪费时间。 因为得不到她,是你的问题。 与其费尽心思劝说本殿,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讨她欢心。” 三言两语便让顾见臣变得不淡定了。 顾见臣双手猛地抓紧,稍作冷静,然后从怀里抽出一份名单递给东方既白,“殿下不如先看看这个再说。” 东方既白接过名单仔细查看,里面的内容虽然早就知道了,却还是故意露出一副疑惑表情。 “殿下可能不知,燕景瑜靠近殿下,只是为了利用殿下。 燕景瑜是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顾见臣见到他凝重的表情露出快意地释然一笑。 暗影碟者:你媳…燕太子来了。 暗影碟者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硬生生改了口。 东方既白内心暗笑,手段也不知变一变,不接招,岂不是对不起你下得棋。 东方既白双手颤抖地看着他,语气凝塞地问道:“这个哪来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顾见臣‘好心’解答道:“臣费了好大功夫从南山势力中买来的。殿下一直被人欺骗蒙蔽,臣真为你感到不值。” 东方既白将名单扔回给他,怒声道:“少挑拨离间,本…本……” “殿下,这都是真的,臣都已经核实过了。 殿下不信,可以自行查探。 燕景瑜借着你为幌子,可做了不少动作。 想来,先前她也从你手里得到不少好处……”顾见臣一边说,一边把名单整理了重新递给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没有接,摇头道:“不…不可能。” 顾见臣一副为他考虑的作态,苦口婆心劝说道:“殿下只是不甘心自己被利用罢了,虽然很难接受,但却是事实。 殿下,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东方既白双眼猩红,失态地大喊道:“你,立刻,马上,滚!” 顾见臣见目的达成,把名单往桌上一放,“名单就给殿下留着了,臣告退。” 这应该是顾见臣行得最心甘情愿的一次礼。 顾见臣推开门,果然见到燕景瑜站在那里,仿佛被钉住了一样。 顾见臣从她身边经过,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燕景瑜,你只能是我的。”顾见臣说完便走了。 东方既白似有所感,抬眼望向她,然后拿着名单走了出去,脚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仿佛在逃跑一样。 错身而过的瞬间,燕景瑜抓住了他的手,“你…信他?” 东方既白挣开手,垂眸看着她,将名单递到她面前。 “信?那本来就是事实,不是么?” 燕景瑜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没法开脱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本来想等他们之间的感情再稳固一点自己说出来的,却不想…… 燕景瑜还没回答,东方既白便拉着她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抵在桌边,眼睛还泛着红,看着她却久久没有说话。 燕景瑜满脸复杂,纠结,犹豫,有口难言。 东方既白特别想问她为什么说要断,犹豫片刻又在一瞬间释然,觉得原因没那么重要了。 花开花落年复年,没有缘由,时间到了,该离开的还是会离开,纠缠不清没有任何意义。 燕景瑜想要解释,但发现没法解释,就只能点头, “是。” 东方既白松开了她的手,将名单放在桌子上,“你之前说断了俦侣关系,以后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答应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燕景瑜以为他会质问自己,可他没有,而是…… 燕景瑜想说不要,可脱口而出却变成了“其实你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我是卿子对么?”只要你说接受,就算今天就……我也肯…… 东方既白听到这话心里凉了一个彻底。 喜欢灯年请大家收藏:()灯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