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一家的美国之旅》
1. 弗吉尼亚州——开始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婚礼就是迈入坟墓的葬礼。
我们的爱情始于一场葬礼,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脏就忘记了跳动。
莫提莎望着远处在家族墓园里寻宝的孩子们感慨:“亲爱的,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十三年了。”听到这句话,戈麦斯走到她身边,深情地握住她的手,落下一吻,“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莫蒂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只是略带担忧的看向丈夫:“戈麦斯,妈妈说可怜的奥菲利亚又失恋了,她一直在追逐爱情,可爱情总是无情地抛弃她。如果她看到我们如此相爱,她会发狂的。”戈麦斯在屋内来回踱步了几圈,突然转身开口:“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哈,亲爱的,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出去庆祝一下,来一次全国旅行,也好让可怜的奥菲利亚换个环境在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
第二天,在餐桌上,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戈麦斯宣布了这个无情的消息:“星期三,帕格斯里,我要和你们的妈妈来一次公路旅行,另外你们的姨妈奥菲利亚要来我们家了,记得招待好她。”“我们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吗?”,帕格里斯难得示弱了一回。可惜,妈妈并不吃这一招:“不准嫌弃你的姨妈,帕格斯里,她很爱你。”
早饭后,莫提莎和戈麦斯就开始了她们的浪漫之旅,留下三个孩子和费斯特看家。
远离孩子们的吵闹声,戈麦斯坐在后座上招呼小东西打开车载播放器,一首满载回忆的歌声顿时从音响口飘出
“当你爱上我你会泥足深陷
完全无法自拔
你的悲惨令我着迷
但我喜欢你的微笑
告诉我你想我怎样
在我耳边低语
在你尝试影响我前
我要提醒你亲爱的
我的心是一座闹鬼的房子
进来后无法出去
是你等待已久的陷阱
没有任何门窗
让你无处可逃
像梦一样但你希望是真的
我我的心
我的心是一座鬼屋(闹鬼的房子)
我的心是一座鬼屋
鬼屋”
随着悠扬的歌声飘出,戈麦斯深情的望向妻子。“不开心吗,亲爱的”“哦,是的,非常不开心。”“喜欢吗,亲爱的。”“是的,非常不喜欢。”一阵甜蜜过后,戈麦斯摊开地图征询妻子意见:“达令,华盛顿、俄亥俄,还是加利福尼亚?”莫提莎看了一眼地图,金色的花朵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戈麦斯,多么浪漫的花语,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莫提莎惨瘦削的手指在金色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惨白,戈麦斯被这抹惨白深深吸引住了,“亲爱的,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脏就为你停止了。一切尽随您意,我亲爱的夫人。小东西,全速朝加利福尼亚州前进!”随着猛地加速,汽车朝着加利福尼亚州的方向快速驶去。
一驶入加利福尼亚州,空气中就弥漫着橘子的芳香,太阳在沙土的映照下也犹如一个巨大的柑橘,整个天空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哦,亲爱的,可怕的颜色,可怕的味道。”温暖的橘黄色通过车窗照在人身上,好像整个人都融化在了蜂蜜里,甜得发腻,与此同时柑橘特有的清甜伴随着轻微的刺鼻感也在不断地冲击着莫提莎的鼻腔,使得她丧失了感觉,只能缩在车座里。胃里不断翻涌的酸液,让她想要找个落脚点缓解一下,“亲爱的,我们需要找个地方修整一下”。可惜,还有一些路程才到落脚点,戈麦斯只能安慰一下她,希望她能提起一些精神:“亲爱的,忍耐一下,我们要去萨克拉门托,你会喜欢它的。”
“终于到了,天哪,我要被这些味道和阳光熏得活过来了。”到达萨克拉门托时,莫提莎已经像一朵被阳光晒干的玫瑰,没有一点生气,虽然她本来就没有多少生气,惨白的脸色好像也更白了一点。于是,她们看见一个正在出租的小屋,就直接走了过去,“你好,请问你们是要找房子吗?”。这户人家带给莫提莎一种熟悉感,苍白的脸色,缩小的瞳孔,让她想起来留在家中的管家,倍感亲切。“最近我们家人身体不太舒服,我们要去海外修养一下,这里非常隐秘,最近的邻居也在400米外。。。。。。。”。“戈麦斯,这个房子有一股让人放松的味道,我们就住这里吧”,看着他们一副有气无力,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莫提莎亲切地打断了他们的介绍,表示无需多言。
看着屋主一家开着车渐行渐远,戈麦斯准备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下。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嗨,您们是这所房子的新租客?我叫乔治,我也住在这里,就在那边”。戈麦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屋主刚才介绍中提到的那户邻居。“来旅游是吗?和妻子一起?两个人?”,乔治边说边顺手准备去拿戈麦斯手中的物品,好像怕他们怀疑自己的身份,紧忙解释道:“在萨克拉门托,这里的人就和这片橘子林一样热情,善良,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帮忙,我一定有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戈麦斯觉得乔治在听到自己说是和妻子两个人来旅行时,趁着从后备箱搬东西的机会还靠近车窗玻璃往里面看了一下,似乎是在验证他们有没有说谎、到底有没有带小孩,走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更加热情了,“我和妻子已经结婚20年了,因为厌烦大城市的吵杂向往宁静的大自然,所以搬来这个小镇,希望你们也能和我们一样享受这里,欢迎你到我们家做客。”乔治搬完东西就离开了,好像只是来打个招呼。
清晨,莫提莎还在沉睡,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过,照在她的脸上,宛如一尊美丽的大理石雕像,戈麦斯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不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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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宝物,“你看她,我会为她而死,为她杀人;杀人或被杀,总是福气。”正当戈麦斯沉醉在夫人的美貌,再次爱上她时,莫提莎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床前的丈夫,嘴角不由得上扬。戈麦斯见状问道:“不开心吗,亲爱的?”“是的,非常不开心”
听到肯定回答后,戈麦斯兴奋地摘下睡帽,走到莫提莎身旁,坐在床侧,莫提莎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爱人的脸:“戈麦......”刺眼的阳光打断了暧昧的气氛,“太阳”,莫提莎用左手挡住照在脸上的阳光,以减轻眼睛的刺痛感。“哦,是的,我的美人”,戈麦斯心疼的握住莫提莎的手落下轻轻一吻,用炽热的眼神看着莫提莎,像一个骑士为她的公主宣誓,站起身,拿起剑,划开窗帘的扎带,转回身,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稳稳地扎在地板上,窗帘在身后缓缓展开。莫提莎坐起身,倚在靠枕上,看着她骄傲的骑士,眼中满是爱意“戈麦斯”,“亲爱的”。“昨晚你放荡不羁,活像个咆哮的魔鬼,吓着我了,”听到莫提莎的话,戈麦斯慢慢注视着朝她走去,莫提莎轻轻地挑了一下左眉,直击戈麦斯的心脏“再试一次。”正当戈麦斯抑制不住时,突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他只能重新扣上睡袍,打开门:“嗨,乔治。”昨天来打招呼的邻居正站在门前,面带微笑提醒道:“嗨,戈麦斯,二度蜜月?可以麻烦你们晚上安静一点吗?我并不想知道你们有多恩爱,我只想享受宁静的田园生活”
“不,这是三度蜜月,上次我们是在百慕大三角。抱歉,忘记这次周围有活人,我们会注意的,再见。”戈麦斯说完就关上了屋门,如此迅速,以至于门后乔治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了,一肚子的气还没来得及发泄就不得不咽下去,他一边低声咒骂着戈麦斯,一边朝家里走去,“该死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如果他们和上一家人一样不知悔改,不要怪我不客气!”
第二天,乔治站在厨房的窗户旁,静静地欣赏着自己栽种的橘子树,看着阳光倾泻在树叶上,闻着随着风吹进屋里清甜的味道,低头喝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妻子,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揶揄道:“宙斯,又在视察你的金苹果树了。”乔治没有反驳妻子的话,可能是他没有听出话里的戏谑,更可能是觉得这是对他和他的橘子树的一种赞美,看着屋前的橘子树,乔治渐渐陷入回忆,以前挑选树苗、翻耕土壤,修剪栽种的场景在脑海中一幕幕回放,正当他沉浸在成就感中不可自拔时,一颗高尔夫球从对面飞了过来,划着一个优美的弧线穿过茂密的树枝,打破厨房玻璃,落在他握着的杯子里,滚烫的咖啡溅到乔治身上,刺痛感使得他忍不住大声喊出来“啊,该死,我的手!”当他恢复理智后,眼前的场景再次刺激得他尖叫起来:“我的橘子树!”
2. 邻居
可怜的橘子树,让我们为它默哀一分钟,上一刻它还是枝繁叶茂,果实挂满枝头,一片勃勃生机;下一刻就被砸断树枝,草地里及小路上到处散落着已摔裂的橘子,树上的叶子也被砸得千疮百孔,如同被炮轰了一般,稀疏的柑橘树枝上挂着一些未掉落的果实,显得那么可怜,树叶散落一地,甚至还有几片随着高尔夫球一起落到的咖啡杯里。
乔治愤怒的拿着高尔夫球,像一头被夺走幼崽的母熊一样冲到戈麦斯租住的房前,疯狂拍打大门:“戈麦斯,你真该死。”戈麦斯听到动静叼着雪茄从二楼阳台俯下身来,友好地向他打了个召唤:“对不起打破了你的窗户,把球留着吧,我还有一篮子的球”,说着,还把盛放高尔夫球的篮子拿起来给乔治看了一眼,生怕乔治因为没把球还给他而心怀愧疚。“不,是我的橘子树!”“怎么了,乔治?你的橘子树。哦,可怜的橘子树终于可以带给我审美上的快乐了,不用感谢我们,这是邻居应该做的。”说完,莫提莎提起茶杯的杯柄向他打了个招呼。看着这对讨厌的夫妇,乔治眼里的怒火好像要喷出来了,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异常冷静,异常清晰,他明白自己需要再次出手了,他用手紧紧攥住那颗砸进家里的高尔夫球走回家中,开始下一步打算。
接下来,罗伯特夫妇也就是戈麦斯和莫提莎的房东,屋前的信箱再次被邮差放进去了一封信。可惜没有人知道,除了那位神秘的寄信人。因此,信就这样一直静静地躺在信箱底部,无人打开。
清晨,乔治照例站在窗边喝着晨间咖啡,只不过这次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邻居家,等待他想象中的画面上演,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对面依旧和往常一样,怪异且吵闹,眼看咖啡马上就要喝成早午餐了,乔治终于等不下去。他给妻子打声招呼就出门了,“亲爱的,我出去锻炼一下,散个步就回来”。“啪”,大门的方向传来一声急促的关门声,戴安娜闻言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快十点的时候吗......”
乔治顺着车道前的小路走到罗伯特家的信箱旁,朝屋内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箱,确保那份匿名信已经被送到了,此时正静静地躺邮筒底部,还没有被人拿走。可能是这家人比较懒,他决定明天早晨晨跑时再观察一下。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一周都快过去了,邮箱应该还是没有被打开,因为亚当斯夫妇还是那么潇洒,没有一丝丝紧张的感觉。
于是乔治再也等不下去了,决定趁戈麦斯出门时,特意绕到他面前跑步,假装偶遇,然后故意提醒他一下:“早,戈麦斯先生,好巧,你也出来锻炼。”戈麦斯看着这个每天跑步都经过自己房前的邻居,微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天气”,乔治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太阳、没有云,只有一片毫无情感、冷漠的灰色,压得人呼吸都不顺畅,心里越发肯定这一家人都不正常,决定结束这个话题,“算了,亚当斯先生,前两天邮差好像来过,你们不打开邮箱检查一下有没有信件吗?”
“不用,我们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这,这是一次即兴的旅行,只属于我和我的美人”,戈麦斯斩钉截铁地回道。听到这句话,乔治终于忍不住了,事情不但没有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还得一大早就被喂狗粮,他压抑着发抖的嘴角,尽量微笑着用和蔼的声音提醒戈麦斯,“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戈麦斯看着眼前嘴角颤抖、脸上拼命挤出微笑、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邻居,微微一笑:“你好热情”。乔治脸上的微笑差点没有维持住,悄悄背过手,用指甲掐了一下手心才缓过来,”我只是不想你错过什么重要事情。”
“哦,是吗?多谢。”戈麦斯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向邮箱走去。打开邮筒,一封信件躺在空荡荡的邮筒里,格外显眼。戈麦斯一把抓起信件,向家里走去。“你不打开看看吗?”,背后传来邻居急切的话。戈麦斯走到乔治身旁,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他,“给你,你看起来很想看。”“不,不,这是你们的信,我不能看,我该回去了,我太太叫我回去吃饭了,祝你们有个美好的一天。”乔治慌忙解释,把身前的信封往戈麦斯的方向一推就急匆匆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家跑去,途中悄悄回头,发现戈麦斯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还挥手打了个招呼,惊得他一边故作轻松地挥手回应一边加快步伐,一口气跑回家,关上屋门才彻底放松下来。
莫提莎看着远处跑回家的邻居,走到丈夫身边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信件,“这是什么?”。戈麦斯翻看了一下信封,发现上面的邮戳是巴托邮局,而寄信人处一片空白,“一封匿名信”。
拆开信封,信纸上只有短短两行用电脑打的字:你和你所谓的家人,有一周时间永远搬出加利福尼亚州,否则你们都会死。这不是开玩笑。
“写的什么?”莫提莎隐约看到有两行字,俯身想要凑近看清。还没等她看清写的是什么,戈麦斯就折起信纸塞回信封,回头看着她说道:“没有什么值得你为她劳心,我的美人”,说完这句话,戈麦斯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转了转眼珠,低沉得有些可怕:“只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小动物”。
一周后正值满月当空,夜空中的景象变得格外明亮。莫提莎和戈麦斯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看着满月升起,月光穿过云层,洒在地面,落在爱人的脸庞上。在满月的照耀下,夜晚的世界变得美丽而神秘,给人以无限遐想。莫提莎回忆起他们的初识:“一个戏剧性的成功,就像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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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我们的初次相识就是像这样的一个夜晚,空气中充满了魅力。”然后回头看向爱人:“一个男孩”。戈麦斯望着她的眼睛:“一个女孩”。两个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莫提莎慢慢靠近,戈麦斯迅速直起上身好让妻子倚在他的肩膀上:“一个男孩”。莫提莎将肩膀轻轻地靠在戈麦斯的右肩上:“一个开着的棺材,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舞,苍白的脸庞、银灰色的眼影在月光照耀下如美玉、如银河,一对黑亮的眼眸深邃透明像两颗神秘的晨星,低垂的睫毛,两道细长的眉毛泛起戈麦斯心上阵阵涟漪,心脏如第一次看到莫提莎时狂跳不止,他看着妻子深情的说道:“你是如此美丽、苍白和神秘,甚至没人看尸体。”莫提莎听到这,不由起当时的场景,笑着打趣他:“你的表弟躺在棺材里,你还是个嫌疑犯。我忍不住要看你,用所有好听的话赞美你。”莫提莎边说边凝视着丈夫的脸庞,视线慢慢向下移动:“你的眼睛,你的胡子,你的笑容。”
戈麦斯迷醉地微闭双眼:“ 你迷住了我,我当晚就向你求婚。”莫提莎在美好的月色下憧憬着她们的未来:“想象我们,有一天也会一起长埋在地里,我们永恒的尸体,一起腐烂。”浓郁的爱情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戈麦斯静静地看着爱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完全沉溺在这种感觉中,感到自己已经被窒息的爱意完全包围:“我的美人。。。。。。”哦,可怜的落败者,他被爱情降伏了,莫提莎用双手捧起丈夫的脸颊,印上自己的专属印记。
这段甜蜜的夫妻时光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满月散去,太阳即将升起之时亚当斯夫妇才挽着手走回屋子 。对面一双幽怨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回屋的背影,不用问,又是乔治。原本他计划在昨晚趁亚当斯夫妇熟睡后,悄悄来到屋前再一次实行他的绝妙驱邻措施,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对面两人竟然一点回屋的意思都没有,等到最后,乔治实在支撑不住,打算眯一下再继续观察,谁知道这一眯就到早晨了。等到醒来,乔治迷迷糊糊地抬起戴着手表的右手腕,凑到眼前一看,竟然已经六点多了,顾不上擦拭流下来的口水,乔治匆忙拿起身旁的望远镜看向对面,于是就有了上面这一幕。乔治在心中抱怨:上天保佑,这对讨人厌的夫妇终于进屋了。正当他犹豫还要不要出去时,远处传来垃圾车的行驶声,环卫工人拖动着街边的垃圾桶,桶底的脚轮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尤为突出。
楼上卧室里的妻子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起床了,自己今天还要参加早会,如果再去床上睡一会,不但可能睡过头而且还会提前吵醒妻子。于是,乔治打开咖啡机为自己冲了一杯黑咖啡,一口灌了下去,苦涩的咖啡因终于使一片浑浊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3. 阴谋与爱情
趁着妻子起床前的这段时间,乔治煎了培根、鸡蛋、松饼,泡了牛奶麦片,为妻子和自己准备了一顿典型的美式早餐。妻子从楼梯走下,第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满满的食物,惊喜中带着一丝疑惑,她故意朝西边看去:“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乔治,亲爱的,我都记不起上次吃到你做的早餐是什么时候了。你不是一般早餐只喝一杯咖啡吗?”
“今天早上经理要开会,早过去一会”,乔治搪塞了几句,将盛放松饼的盘子放在妻子面前。戴安娜闻到香味,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块塞进嘴里,没有空余的心思再去问丈夫,咀嚼着松饼,甜甜的蜂蜜与松软的饼体混合在一起也让她忘记了昨晚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好像并没有看到丈夫在床上:“嗯。。。。。。”。微焦的培根,香醇细滑的太阳蛋,最后来一杯牛奶漱漱口,戴安娜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真是美餐一顿,谢谢你,亲爱的。”
早餐后,乔治夫妇和往常一样给了彼此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就各自开车去上班了。开会期间,咖啡因的效果开始慢慢消散,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乔治感觉到眼皮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向下拉扯,眼睛不由自主地慢慢合上,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保持清醒,但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随着身体突然抽动才猛然惊醒,乔治下意识地向前看去,正好和经理对视在一起,经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乔治心虚地低下头装作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
或许是经理的那一眼太有威力,乔治在会上没有再犯困。散会后坐到工位的椅子上,乔治看着电脑屏幕中密密麻麻一行行的代码,眼睛一阵阵发涩,视线也有些模糊,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乔治用手捂住嘴巴悄悄打了个哈欠,感觉困意再次涌上来,急忙走进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这一天,靠着一壶咖啡,乔治总算撑了下来。
晚上回到家,乔治草草快速吃完晚饭就躺到床上,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觉,然而躺在床上,左翻一圈,右翻一圈,始终没有一点困意,卧在被子里,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试图放空大脑却感觉思绪纷乱,想法像无数条蛇般纠缠在一起,始终放松不下来。盯着天花板时间久了,乔治感觉自己都能看清吊灯上面的花纹了,房间里好像也没那么黑了,突然,灯泡“砰”的一声冒出一股白烟,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原来不是我能看清黑暗,而是灯泡坏了,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乔治只能摸黑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去工具室拿新灯泡和梯子。
经过客厅,看到对面一片灯火通明,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歌声和笑声,乔治压抑在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直冲头顶,戴安娜原本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丈夫出来了,刚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丈夫一直看着对面不回头,于是她也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年轻人,精力真是旺盛。”乔治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去,调整好心情才轻轻拍拍妻子的肩膀:“卧室的灯泡坏了,我去工具室拿一个新的换上。”
来到工具室,打开门,他一眼就看到那颗砸折自己橘子树的罪魁祸首,静静地立在那里,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今天上班期间因为困意闹出的各种笑话此时也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提醒他在同事的眼中不再是那个完美先生、在经理眼中不再是那个充满干劲的好下属了,而这一切都是拜对面的那对讨人厌的夫妇所赐。如果不是她们不听建议他就不会蹲守一晚上,如果不是一晚上没睡好,他也不会因为太困喝多了咖啡急着上厕所而没有注意脚下在全办公室同事面前摔个狗吃屎。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周围人的笑声真的很刺耳。
乔治一边在心中给亚当斯夫妇记着账一边向储物柜走去,拿出里面的灯泡和手电筒放到裤兜里,然后拉下旁边的电闸。借着月光乔治去取门后的折叠梯,却一不小心踢倒了角落里的一个瓶子,他打开手电筒,拿起瓶子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再放回原位,凑近一看原来是前些时候给橘子树除虫剩下的药剂瓶,角落里还有三瓶没开封的。乔治的目光在手里和墙角的药瓶之间来回转动,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主意。片刻之后,他换好灯泡后又来到工具室,带走了一些东西。
这边一场阴谋正在上演,而在亚当斯家族的城堡里一场爱情正在浪漫开场。
父母走后的第二天,又是乌云密布不见阳光的一天。帕格斯里撅着屁股在床上睡得正香,星期三也正躺在床上的绞刑台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安静地睡着。突然,两只长长的触手从没关紧的窗户里伸进来,悄悄靠近,猛然卷起两人的双脚,向窗外拉去。帕格里斯尖叫着抓住窗沿,试图反抗,却还是无情地被倒掉在空中。帕格里斯噘着嘴一肚子起床气没处发泄,却看见星期三坐在枝头,轻轻抚摸树枝,安慰罪魁祸首:“行了,伊卡博德,我醒了。”强烈的反差气得帕格里斯从身后掏出一把斧头,一边威胁:“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一边扔向星期三。星期三头也不回,直接抬起胳膊抓住斧头,语气毫无波澜地嘲笑道:“真是成熟啊,帕格斯里。”血脉压制的感觉让帕格斯里更加不服气:“得了吧,你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没扔过斧头?”星期三把玩着斧头,戏谑地回道:“我当然玩过,我可是一扔一个准”,说完,把斧头向身后随意一扔,随着一声嵌入木头的声音,斧头稳稳扎在帕格斯里房里的飞镖盘上,父子俩的合影被斧头分成两部分,斧尖深深嵌进照片中帕格斯里的脖子处,看起来就像被斩首了。
望着空荡荡的城堡,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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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星期三也感到一丝烦闷,“真希望有什么能让这沉闷的一天快活起来”。听到这句话,倒吊着帕格斯里的树枝猛地拽起他,向远方扔了出去,全然不顾他的嚎叫。星期三坐着的树枝,慢慢地下降,将她轻柔地放在地面,“谢谢你的好意,伊卡博德”,星期三面无表情地摸了摸树梢,走进城堡。
突然,“砰”的一声,一颗黑乎乎的圆形物体伴随着一阵烟雾砸进客厅,姐弟两走近一看,原来是费斯特伯伯,他一定踩到帕格斯里埋在门口的炸弹了。“别担心,我没事。多亏了那块平板玻璃,我摔得不重。”费斯特爬起身,掸掸衣服上的玻璃碴,露出他标志性的十六颗露齿微笑。帕格里斯想起妈妈的话,好奇问道:“”费斯特伯伯,你怎么来了。妈妈,说你两周后才到。”“那就是没来迟,见到你们我真激动,这是给你们的特产”,费斯特打开手里攥着的箱子,把里头的东西递给姐弟俩。星期三接过来顺手放到桌子上,“我不知道你要来,不然就会让勒驰把地牢收拾出来给你睡。”费斯特毫不在乎地摆摆手:“不用麻烦,我睡在阁楼就行,你们根本不会发现我在这里,我在好多人家里练过这招。”这时,管家勒驰端着今天的早餐过来了,“腐肉的味道真难闻”,“脾脏我要了”,一大一小两个胖乎乎的身影瞬间向餐桌跑去。
晚上,夜幕降临,就像有人踢翻了一桶黑色油漆,大片大片的黑肆意蔓延天空,笼罩万物,不出一会儿就形成一个封闭的黑色空间,寂静得可怕,连一声狗叫都没有。城堡里,费斯特伯伯正在表演他的拿手好戏——点亮自己,配合两个孩子玩儿童游戏,游戏规则是费斯特伯伯站在客厅楼梯处,姐弟俩站在门口,当客厅灯被关时可以任意走动,灯亮起来时一动不动,直至走到费斯特身旁,拍一下他,回到起点,就算游戏胜利;如果被费斯特伯伯发现有人动或者被抓到,就算游戏失败。
在夜色的遮挡下,星晴三和帕格斯里向楼梯口快速移动着,闻到人类的气息,客厅中间铺的北极熊地毯发出一声低吼,费斯特将灯泡飞速塞入口中。随着灯光亮起,姐弟俩停在客厅中间,费斯特衔着灯泡凑近两人,刺眼的亮光照得人眼睛发疼,不由自主想合上。不过,好在费斯特叔叔盯着看了一会,发现没人动就退回去了。费斯特望着客厅中央的姐弟两,正好这时一道闪电划破整个天空,一个想法涌上他的心头,跟随着雷鸣的节奏,将灯泡快速从口中拿入拿出。
厌倦了游戏的帕格里斯悄悄瞄准了伯伯,在下一次灯亮时直接朝他扔去一个炸弹。于是,一声声雷声伴着一声声爆炸声在客厅中想起,客厅在忽明忽暗间充满了火药燃烧的烟雾,好好的睡前娱乐变成了逃生游戏,不过也更符合亚当斯一家的品味。
4. 爱情降临
看了一眼客厅中两个跑来跳去的幼稚鬼,星期三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决定去找她的小宠物章鱼苏格拉底。来到屋前的喷泉旁,一眼就看到在水里畅游的小家伙,“你果然在这。”刚准备伸手把小家伙抓上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吹过,几片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飘落在水面上,星期三见状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日期,然后立刻把苏格拉底捞上来,向屋内跑去,顺便把客厅里的帕格斯里也一起拉进房间里。
帕格斯里还在望着伯伯跑出去的身影,正期待一会可以再玩游戏,身后猛然伸出一只手,苍白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叫出声,可刚张开嘴就被另一种黏糊糊的生物捂住了,发不出一点声响。身后人的力气之大让他一时控制不住身体平衡,跌倒在地板上,可身后的人并没有因为他摔倒就放慢脚步,直接拖着他回到房间。回到房间,那只苍白的手才放过他,帕格斯里站起来,扒掉嘴上黏糊糊的东西甩到地上,转过身怒视着他的姐姐——星期三:“你又在发什么神经!”星期三弯腰拾起苏格拉底,放回肩上,像是没有看到弟弟在生气一样,淡然的说道:“她来了,奥菲利娅姨妈已经到我们家了。”“你告诉费斯特伯伯了吗?”“没有。”关上房门的姐弟俩这才意识到忘记告诉费斯特伯伯,奥菲利亚姨妈要来,不,已经来到的消息,算了大人的事就由大人去解决吧,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来让我们把视线转回客厅,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
刚才帕格斯里、费斯特伯侄两人正玩得开心,灯泡却经受不住他们反复的折腾,挣扎着闪了两下,彻底灭掉了。哪怕费斯特把它从嘴里拿出来,拍了拍,再塞回去,也没有发出一点亮光。“哦,没电了”,两个人沮丧地捧着灯泡,突然窗外的天空闪出一瞬银色的而又刺眼的白光。“等我一下,我出去充下电。”费斯特叮嘱完侄子,蹦蹦跳跳地向屋外跑去。一道雷声响彻天际,巨大的能量瞬间贯彻他的身体,白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点亮了费斯特衔在嘴里的灯泡。在灯光的映照下,费斯特硕大的脑门熠熠生光,甚至眼睛里也散发着光芒,虽然更可能是电流太大电得他一直翻白眼,但我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最重要的是,远处喷泉旁站着的一位少女目睹了这一切。
雷声后,雨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湿透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豆大的雨滴落到喷泉里,激起一朵朵涟漪,也击中少女的心。初秋的雨水已带有一丝凉意,被雨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阴冷的寒气仿佛能够透过衣服渗透到骨髓里去。雨滴如注,模糊了她的视线,远处散发着的光晕就像初升的太阳,明亮而温暖,就像天上的星星,灿烂而可爱。在这漆黑冰冷的夜里,奥菲利娅觉得自己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
等到姐弟俩走出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像爱情鸟的一对男女依偎在沙发上,说着甜蜜的情话——“小南瓜,你的眼睛是两颗明星,你的甜蜜的声音比之小麦青青、山楂蓓蕾时节送入牧人耳中的云雀之歌还要动听,我要用我的耳朵捕获你的声音,用我的眼睛捕获你的注视,请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当我看见你面孔的时候,黑夜也变成了白昼,因此我并不觉得现在是在夜里;你在我的眼里是整个世界,因此在这阴森的古堡中我也不愁缺少欢乐。”“小松饼,我也是。”
星期三不忍直视的转过身,“他被困在情网里,如痴如醉。”帕格斯里惊恐地用双手捂住脸颊:“奥菲利娅姨妈是激情的俘虏,她现在试图把费斯特叔叔也变成那种人。”星期三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弱小,“我们是亚当斯,我们见识过邪恶,但是这恐怖的话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过分了,我们必须告诉爸爸妈妈。”帕格斯里疑惑的看向姐姐:“但我们联系不上他们。”星期三胸有成竹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用担心,他们还没走远,还是说难道你想和费斯特伯伯、奥菲利娅姨妈一起留在这里。”帕格斯里果断拒绝后面那个可怕的提议:“当然不想。”两个小家伙趁没人察觉偷偷溜回房间实施计划。
陷入恋爱中的人总是会忽视周围的变化,更何况是没有被异性搭讪过的费斯特。他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间,即使躺在冰冷的床上也没有一丝唤醒理智的迹象。双手垫在脑后,枕在枕头上,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打断了他的回想。抽出来,粉红色的封面映入眼帘,原来是之前偷偷藏在枕头下的《让异性喜欢上你的一百种方法》。虽然,现在已经有女孩子喜欢,但是再多喜欢一点也没关系吧。
书都已经被翻卷边了,书脊也出现细小的裂纹,但封面还是完好无损,只是有点稍微褪色。翻到目录,每一章节的标题下都显现出泛白的划痕,彰显着主人的勤奋好学。尤其是第一章如何让异性第一眼注意到你,第三章异性相处时必去的十个地方,至于扉页中的这段话“三秒,男人和女人坠入爱河所需的最佳对视时间为3秒,太长或太短都不行,我们体内具有感知异性视线的感应器,就位于我们头颅与颈椎的连接处,这一视线感应器,是世间爱情的入口。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视线感应器上,察觉到视线的话,就望过去,目光交汇,然后移开视线。给对方一点时间后,再回望过去 ,给对方一点时间,心里默念1、2、3,好了,移开视线。然后立即确认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朝你露出笑容,那就可以出击了 。”更是被人用笔中重重地圈了起来,不过,可惜奥菲利亚直接捕获了他,没有给他留下出击的机会,真是甜蜜的幸福,费斯特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翻到第三章,为约会找灵感。
《第三章约会的本质与技巧》:大家都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却没有人告诉你:不切实际的爱情幻想是婚姻的杀手。约会的本质不是通过套路与意中人达成恋爱关系,而是反复确认、验证对方适合与你长相厮守。约会最忌讳的三件事:一是毫无创意。特别没意思,一想到约会总是老几样,让女方对于见到你和与你约会这件事毫无期待。刚开始,女方还会出于礼貌忍耐你的无趣;时间长了,女方将习惯性忽视你的存在,这时只要出现一个男性,不需要多帅气,不需要多富有,只要能在你无聊的湖泊中投入一颗石子,打破这让人昏昏欲睡的氛围,为她送去一丝提神醒脑的清风即可。因此,约会要别出心裁,主打一个出其不意,让对方印象深刻。二是和刚认识的女孩约会时冷场,气氛一旦冷凝下来,就难以回温了。特别是和接触不久,不太熟悉的女生,如果不尽快找到话题,为你们的相处持续加温,可能就没有下次约会了,更别提以后和未来。三是约会后自我感觉良好。也许你很优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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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很幽默,但不要你以为,要让她以为。如果被开玩笑的对方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那这就不是个好玩笑,是一次低俗的冒犯;同理,如果被约会的对方不觉得这次约会美好,那这就不是一场美妙邂逅的延续,而是一次痛苦的回忆。那么如何让这场约会成为两人共同的美好回忆?
那么如何让这场约会成为两人共同的美好回忆?
首先,教你三招,可以快速在约会中,调动女生情绪,让你和女生约会如鱼得水,并且通过这次约会让女生对你控制不住的心动。
第一就是要超出预期,让女生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产生情绪波动。就像青阳冰美式,在平常的事件中加点作料,有点出乎意料的美;但切忌不要出现草莓麻婆豆腐这种过于猎奇的想法。为什么我们都觉得“吃饭逛街看电影”这个惯用流程不好,答案很简单——平淡乏味。在这种情况下,约会双方的情绪都是平的,而两个人互相产生吸引的时候,情绪一定是波动的。期待差值=约会前女方对这次约会的感觉-约会后女方对这次约会的感觉。当约会差值大于0;当约会差值小于0,当约会差值等于0。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出现期待差值连续三次都为负数的情况,那么请尽量在友好的场面中结束你们的关系,一次两次可以说是锲而不舍,过多的打扰就属于骚扰了。
第二就是创造互动。约会是两个人观念的碰撞,是两个人彼此熟悉对方的过去并努力创造一段专属于双方的回忆。因此带女性约会,要带她去做没有体验过的事,独特的共同经历会让对方联系感加深。但注意,约女方时,不要临时邀约。临时的决定,不仅会让女方需要临时调整日常安排,倍感仓促和突兀,一种强行闯进生活中打乱所有安排的感觉瞬间涌上心间,对你这个人的印象分直线下跌;而且还会认为你对这约会,甚至是对她这个人不重视。尤其是第一次约会,不管对方有没有空、是否有安排,自己就擅自决定了一切,这样给的就不是邀约了,而是一次通知。邀约是平等的,包含对对方的尊重,通知是站在高处对对方的命令,临时邀约只会降低女方对这次约会的期待值。
氛围到位,适当的调情有利于两个人关系的升华。
第三就是注重细节。根据我们的调查,女性对于细节的注重程度是男性的数倍,这一点我们在动物身上也得到了验证。男性最容易忽视的细节:一是穿着邋遢浮夸。衣服不仅代表你的品味,更代表了你的生活状态。看到这里,费斯特放下书,走下床,打开衣柜,看着一柜一模一样的衣服,拿出一件,在身上比了比,表示非常满意,黑配黑,经典的配色,也刚好合身。于是,坐回床上继续看下去。二是不够细心,不会捕捉女方在约会时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能够迅速捕捉女方心情变化并给出反馈的男性会大大提高约会的成功性。三是约会地点要讲究,约会的地点要尽量选择在你熟悉的地方,可以及时提供话题,避免冷场。费斯特感觉自己已经烂熟于胸,翻过去书页,内容已经结束了“看到这里,你已经掌握了约会的三大黄金法则。好了,开始付诸实践,进行一次约会吧。”
费斯特在页脚折了一个大大的三角作为标记,合上书,回想着刚才书里的内容,打开抽屉,拿出信纸和笔,开始准备邀约。
5. 爱情令人盲目
一封盖着火红色漆印的信封静静躺在奥菲利亚的房门前,她提起裙边,弯腰拾起,打开门后,走近床边的柜子,拿出抽屉里的裁信刀,利落地划开,一张薄薄的信纸从里面落下来,掉在柜子上。
“亲爱的奥菲利娅:
我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请可伶可怜我这个痴情人,在后天午夜到屋后的墓园与我相会。
静候你的佳音,为你痴迷的费斯特
爱你的第一天”
月光穿过窗户照在奥菲利娅的白裙上,拉长了她的影子。奥菲利娅重新合上信封,将它放进抽屉,摘下别在发梢的白玫瑰,躺倒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望着如水的月光从刻意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倾泻在她的身上,就如同在漫长而忧伤的河水中沉睡。
费斯特怀揣着期待,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好,虽然因为他原来眼下就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这一情况。费斯特从床上起来时已临近十一点,胃早已饿得缩成一团,于是来到餐厅吃一顿不知道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管家勒驰端上饭菜,费斯特嗅了嗅“嗯,腐肉味,真讨厌,脾脏是我的了。”把餐具放到一旁,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起肉块塞进嘴里。
这时,奥菲利娅端着咖啡走到对面,勒驰贴心地帮她拉开椅子,奥菲利娅优雅地放下咖啡杯,坐下“多谢”。费斯特悄悄将手放到桌布下擦了擦,拿起放到一旁的餐具,“早上好”。“不早了,费斯,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我要去休息了,费斯,我很期待明天晚上。”轻轻地在费斯特的心河丢下一颗石子,奥菲利娅就离开了,费斯特激动得抬起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沉醉,没有察觉出侄子侄女的异样。
接下来,每次吃饭时,费斯特都会悄悄地坐在奥菲利娅对面,一边装作认真吃饭,一边装作毫不在意地将肝脏推给她,借机偷偷瞄一眼。“谢谢你,亲爱的费斯,你永远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没什么,这是我应该的。”奥菲利娅给了他一个热烈的飞吻作为答谢,费斯特谨记着书中的劝诫,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却一不小心将餐叉手柄插进鼻孔,他拔出来,偷偷地扭过头看向奥菲利娅,幸好她没看到。
满心满眼都是奥菲利娅的费斯特自然没有注意到星期三和帕格里斯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夜幕如期而至,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星散发着暗淡的光芒,却不见月亮的踪影。费斯特守在墓园的入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约会对象,当远处传来十二下的整点报时声女方还未出现时,他的心都要碎了。这时,微弱的光亮从道路的那端传来,奥菲利娅身穿一袭白纱裙,提着一盏烛灯从那端慢慢走来。温润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圣洁的光辉,掩盖了她眼中的癫狂,看着竟然好像一个天真的少女,缓缓走向费斯特。“你来了,抱歉,让你久等。”“没有,我也是刚到”。费斯特忍不住挠挠自己光秃秃的后脑勺。
两人漫步在墓碑林立的园子里,费斯特指着一个个独具亚当斯风格的雕像为奥菲利娅介绍。“这是表姑妈黛丝和黛比,她们颇受人喜爱,魅力是别人的两倍。她们的感情非常好,彼此都离不开对方,所以在她们死后,我们把她们葬在一起”,费斯特指着旁边一个连体人的雕像,下面刻着亚当斯.黛丝 亚当斯.黛比 1931-1999 她们从未分离。“这是堂叔达雷尔,他教会我如何连接各种电线,怎么用炸弹逗别人开心,小时候我经常和他一起出去,人们见到我们都会高兴地用欢呼来欢迎我们。后来他和妻子吵架,妻子朝他开了一枪,以为他死了,就把他埋在野外。堂婶挖的坑太小,刚刚够塞进去一个人,土铺上浅浅一层就满了。结果下雨冲掉了浅层的泥土,雨水浇醒了他,从坑里爬上来,堂叔刚在坑边站稳,结果一道闪电击中旁边的高压线塔,直接让他倒了回去,找到他时身体已经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了,只能把他生前最爱穿的一件衣服葬在这里。”费斯特望着眼前穿着同样服饰的雕像,陷入了回忆。看到旁边的烛光,才记起自己还在约会,转过身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奥菲利娅看着眼前这个在烛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男人,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激动地说道:“菲斯特,你一定很恨我,你这么见多识广的偏偏君子,我一定是让你无聊了。”费斯特急忙解释:“绝没有。”奥菲利亚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凭你的样貌和魅力,女人们肯定粘着你不放。费斯特,在我们关系更近一步之前,请不要抛弃我。”费斯特努力回忆了一下,“粘着我不放的只有商店保安。”“哦,费斯特”奥菲利娅一把将费斯特拥在怀中,“你的话已经锁在我的记忆里,那钥匙你替我保管着吧,我的心和你的心连结在一起,已经打成一片,分不开来”。
远处阁楼上拿着望远镜的姐弟两目睹了这一幕,帕格斯里像只暴躁的鹦鹉,在房间里愤怒地上蹿下跳:“这里一刻我都待不下去了,我不能看到他如此愚蠢的样子。他不但没有发现我们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还把本属于我的肝脏让给那个愚蠢的女人。”星期三放下望远镜,冷静地看着暴走的弟弟:“好了,冷静,帕格斯里,停下你愚蠢且毫无意义的举动,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
夜色的遮掩下,姐弟二人偷偷溜出城堡,踏上行程。走在被雾气笼罩的树林中,听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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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被惊醒的乌鸦叫声,星期三突然停下脚步,“勒驰,我知道你在。”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帕格斯里正要嘲笑姐姐疑神疑鬼,管家就从身后的一棵大树下走了出来,发出疑问的吼叫。星期三转过身,解释道:“毕竟是我教你跟踪,看来我真的教的不到位,以至于你的技术太差劲,一下子就被看出来了。你该回去城堡里面,而我们要去找爸爸妈妈。”勒驰听到星期三的话,沮丧地站在原地,默默走上前,弯下腰,伸出手,星期三见状,轻叹一口气,坐到他的右肩上表示同意他的加入,然后发布宣言:“就像人们当年去淘金一样,我们三个排除万难勇闯美国找到爸爸妈妈,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她们,沿途有什么问题都要撑住,就让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征服美国吧。”听到这里,帕格蒂斯也急忙坐到勒驰的左肩,询问她下一步计划:“华盛顿、俄亥俄,加利福尼亚,爸妈会去哪?”星期三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而是直接下达命令,“勒驰,去加利福尼亚。”“”为什么?”星期三无奈的看向弟弟,“帕格斯里,脑子长时间不用会生锈的,加利福尼亚州的州花是金罂粟,它的花语为死亡之恋,妈妈不会放过它的。”
姐弟两人和管家走后的第三天,原本一直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情侣被一声巨大的东西掉落声惊醒,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股浓烟从壁炉下方涌出,前方滚落着一颗水晶球和一个大行李包。
奥菲利娅正疑惑是哪位不速之客来访,费斯特却已经爬起身朝壁炉跑去。浓烟散去,一个身材矮小穿着吉普赛斗篷的老妇人出现在客厅中,她张开双臂,用尖利的声音喊道:“晚上好,我的丑人儿们。”费斯特扑上前,和她拥抱在一起:“妈妈!我说我怎么起鸡皮疙瘩了!你不是在布拉格吗?”
奶奶走到沙发旁,直接坐了上去,胖乎乎的身躯将奥菲利娅挤到一边:“是啊!我把鳄鱼从动物园偷运出来的时候被抓住了,但我逃了出来,还混上了一搜索马里海盗船,我们打扑克打得火热,然后我把他们洗劫一空。”费斯特坐在对面听得津津有味:“出老千还是抢劫?”“都有”,奶奶边说边将行李包中的一捆捆百元大钞倒到桌子上,“费斯特,你弟弟一家呢?”“戈麦斯和莫提莎去结婚周年旅游了,星期三和帕格斯里......”费斯特这才意识到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两个小家伙了,“嗯,费斯特,我的小讨厌们在哪?”“他们应该在房间里,我去看看”面对母亲的质问,费斯特想起弟弟、弟媳临走时对自己的嘱托,顿时语塞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滑落,拼命回想这几天星期三和帕格斯里的踪影,却发现一片空白,连几天没见他们都记不清了,于是急忙跑上楼去。
6. 恋爱中的人智商是负数
奥菲利娅看着费斯特匆忙跑上楼的身影,想要叫住他,让他冷静一点:“费斯......”可刚出声就被一旁的奶奶打断:“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你是?”面对着一直刻意忽视自己的奶奶的突然问话,奥菲利娅客气而又冷漠的打断:“我认为由费斯介绍会比较好。”说完,奥菲利娅自顾自地将桌子上的钞票山推到一旁,把茶具摆到正中央,拿起茶壶注满一个茶杯,浓郁的茶汤在杯中呈现出鲜艳的橙红色,奥菲利娅提起茶杯,看向前方,自顾自地说道:“您也来一杯吗。”没听到答复就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那真是可惜啊。”
客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奶奶义眼转动的声音。片刻之后,费斯特从楼上匆忙跑下来,站到奶奶面前:“妈妈,忘了给你介绍,这是奥菲利娅,我的女朋友。”听到男友介绍自己,奥菲利娅才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提起裙摆面带微笑向奶奶行了一个屈膝礼。奶奶盯着奥菲利娅看了一会,义眼诡异地朝左右转动了一下,然后扭头转向儿子:“星期三和帕格斯里在哪?”“她们去找莫蒂莎和戈麦斯了。”费斯特看着母亲犀利的眼神,心虚地将握在手里的纸条交给她。
奶奶看着纸条上短短几行字“亲爱的费斯特伯伯,亲爱的奥菲利娅阿姨:不必为我们担心,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心情很轻松,看着你们恩爱的甜蜜,我和帕格斯里由衷地为你们感到开心,所以我们想也是时候去找爸爸妈妈了,祝愿你们永远这么甜蜜下去。爱你们的星期三和帕格斯里”可能因为过于生气,奶奶被愤怒击昏的头脑竟然获得了一丝清醒,也因此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奥菲利娅这个名字:“奥菲利娅.弗朗普,看到这满地的花瓣我就应该想到,你就是莫蒂莎的妹妹吧。”“是的,看来姐姐提起过我。”“好了,不用过来,我已经一个月没洗过澡了,我可不想让你身上腻死人的花香染到我身上。”奶奶不想理睬她,直接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儿子,“费斯特,星期三和帕格斯里还是孩子,你怎么能让她们单独出门。”费斯特努力辩解道:“我和戈麦斯小时候不也经常离家出走,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吗?”奶奶实在忍不住,跳起来给了他一个头槌,“你们以前最多只是在池塘边徘徊,她们是要跨越整个美国,你就不担心外面人的安危吗,今天晚上我就去找她们,你要一起去吗?”费斯特看了眼奥菲利娅,“可,戈麦斯让我看好家”。“费斯特,乖宝宝,好好跟着你的保姆吧”,奶奶最后瞪了眼不争气的儿子直接回房间了。
费斯特看着母亲果断离去的背影,心中产生动摇,怀疑自己说错了。奥菲利娅站在他身边看出了他心中的动摇:“老人总是过分溺爱孙辈,亲爱的,你没有做错什么。”第二天,费斯特起床时,奶奶已经离开去找星期三和帕格斯里了。费斯特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发现管家也不在了,原本热热闹闹的城堡里只有一片沉寂,心中产生一丝落寞,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也懒得去搭理。
“亲爱的”,一声高亢的带着几分雀跃的声音直冲费斯特的耳朵,一阵甜腻的玫瑰花香气贯穿他的鼻腔,奥菲利娅捧着满怀玫瑰花瓣冲进大厅,花瓣随着她的跑动掉落在客厅的地板上,花香迅速弥漫整个空间,让人无法逃脱,门口的北极熊地毯被这股香气刺激得连打了五六个喷嚏才停下来用双手紧紧地捂住鼻子。费斯特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感觉到有些喘不过来气,无力地向后一仰,躺倒在地板上,奥菲利娅跑到他面前,将怀中的花瓣全部抛向空中,无数粉红、玫红、大红色摇曳在空中,每一片都充满了生命力,在阳光下勃发着一派生机,又如此娇滴滴,仿佛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费斯,你看这些美丽的花朵”费斯特应声抬起头,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宛如一颗颗钻石,刺痛了他的眼睛,”我看到那边有一条河,你可以陪我过去吗”“可,戈麦斯让我看好家”“费斯,亲爱的,你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你不应该听从别人的安排,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无畏的骑士,我总是梦想着遇见一个纯洁的、未被玷污的人,就像你一样,我崇拜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不能陪我走到那条小河边吗。”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奥菲莉亚做出一副撑不住要晕倒的模样,扶着额头身体摇摇晃晃地装作被伤透了心想要离开,“哦,看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费斯你是我的全部,而我却只是你心中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一部分,抱歉这段时间打扰你了,看来我该离开了”。
一连串的话打得费斯特头蒙蒙的,一时间转不过来弯,只知道下意识地站起身要说些什么:“不,不是”虽然费斯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奥菲利娅一直在偷偷注意身后的动静,因此立刻捕捉到了,于是一个光速转身走回来拉起费斯特,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挽起他的胳膊向门口走去,“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费斯特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的脸上,那块皮肤就像被解冻了重新拥有了正常的温度,烫得他心里痒痒的,浑身轻飘飘的,使不上劲,好像走在云端上,只能下意识地朝着被拉的方向走去。
费斯特意识恢复正常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河边了。听着河边草丛里传来的鸟鸣,看着随风泛起涟漪的水面,闻着空气中独特的水腥气,费斯特的记忆渐渐复苏,想起和戈麦斯在这里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炸弹,朝草丛深处冲去,惊飞一群水鸟,在空中慌忙逃窜。费斯特在漫天飞舞的羽毛中找到了儿时玩耍留下的痕迹,吐出嘴里的羽毛,“这里是我和戈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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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一起常来的地方,你看,那是我们当时用炸弹留下的痕迹”他兴奋地用手指着地上的一个大洞,扭过头想要和奥菲利娅分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于是慌忙用手拨开芦草,只看见远处一个白色的物体在河水里顺着风向缓缓流动,她的衣服四散展开,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在水中,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唱着古老的歌谣,好像一点感觉不到处境险恶,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一般,随风飘动,枕着长长的纱巾,缓缓飘着。微风亲吻着她的前胸,绽开花朵,吹开她柔美的轻纱,吹拂着她浓密的长发,花冠般的轻纱因涟漪而舒缓地飘动,像一朵圣洁的百合花似的从水面上飘然而过。
费斯特一个炸弹丢下河,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一道水柱冲向天际,几条鱼掉落在河畔,翻白了肚皮,他兴高采烈地捡起鱼跑向女友,炫耀他的战利品。奥菲利娅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掀翻,失去了平衡,在河水里拼命挣扎狼狈地从河床站起来,摸着被炸翻的鱼儿,捧在手心走向河边,鱼儿伤口处流出的鲜血顺着奥菲利娅的胳膊一路流淌,滴落在她一身雪白的纱裙上,费斯特看着女友哀伤的神情,原本高涨的情绪也低落下来,但还是把手中的鱼递了过去:“你看,这是我刚刚炸的鱼”。
奥菲利娅抬起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费斯特手中的鱼,有些鱼还没有彻底死去,尾巴还在无力地挣扎,“费斯,你太残忍了。这些可怜的小家伙,”费斯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想要把鱼藏在身后,奥菲利娅却画风一转,将他手中的鱼儿夺走,高高举起,重重摔下,鱼儿彻底没了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命呜呼了。费斯特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了女友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动听,让人无法将这血腥的场面与她联想在一起,“费斯,答应我,不要再让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受罪了。”费斯特看着女友美丽可爱的脸庞,上面还有不小心溅上去的一滴血,在她的注视下情不自禁地点了下头,“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好了,现在我要去河里一下,你要跟我一起吗”“好吧,那你就在这乖乖地等我”奥菲利娅将手在裙子上胡乱抹了几下,然后翘起脚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费斯特的脑袋,随意叮嘱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走入水中。
费斯特在河边呆呆地看着水里的女友,站累了就蹲下,蹲累了就坐下,脖子僵了就用手撑着下巴,右手酸了就换左手,最后实在是无聊,当他打出第九个哈欠时,决定给自己闲的发慌的手找点东西。想起在书中看到的,如果有想法一定要直率地表达出来,正好看到旁边的芦苇丛,他决定要为心爱的女朋友做一个漂亮的风筝,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风声,他更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今天正是适合放风筝的好天气啊。
7. 好心办坏事
费斯特走进芦苇丛中,薅了一大把芦苇,抖掉上面的芦花。一大片白色的绒毛被盘旋着吹上天空,再四散飘落下来,迷住了他的眼睛,鼻孔痒痒的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巨大的声音惊得绿眉鸭们缩成一团,嘎嘎乱叫。费斯特将芦苇杆缠在一起,试图把它们编成一个心形,可惜芦苇杆太硬了,只能用蛮力勉强合在一起。虽然有些潦草,有点不太像,但奥菲利娅应该能看出它是心形吧。不管我们怎么想,费斯特是很有,不,非常有信心,认为他亲爱的女朋友能通过这个东西感受到他浓烈的爱意。
最后检查一遍,满意地扫视过后,费斯特就将这个巨大的风筝举了起来,手持着风筝线的始端,将风筝向风的方向拉动,让风筝头升空,感觉到风筝在空中稳定飞翔时,就将用芦花搓成的线放开。这时,太阳已经消失不见,天空呈现出乌黑的颜色,连天边那朵漏斗形状的云朵都隐去了,阴沉沉的,给人一种窒息感。费斯特沉浸在放飞风筝的成就感和女友马上要看到自己心意的期待感中,不但没有一点对于暴风即将来临的担忧,甚至还很满意今天的风力,如果风能够再大一点就更好了,风筝就能飞得更高了。
也许老天听到了费斯特心里的想法,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地面的落叶和尘土卷起拍向空中,绿眉鸭们早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费斯特一个不稳,手中的线没捏住,风筝带着线一起被风刮走,他急忙朝着风筝飞走的方向追去,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掉进河水中。可能老天也有些不忍心,风筝正好掉在奥菲利娅身边。
费斯特躲进芦苇丛里,张开双手捂住双眼,悄悄观察女友的反映。可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小芦苇遮不住他庞大的身躯,尤其是他一身黑色的装扮在一片绿色和白色中格外显眼。奥菲利娅正享受着在水中的美好时光,突然被一个绿色不明物体砸了脑袋,正准备发火却看到岸边试图藏起来的男友,便忍下怒气,拿起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急速奔涌的河水裹挟着奥菲利娅,让她一时有些重心不稳,头纱卷住了她的脸,遮盖了她的视线,奥菲利娅只好一只手拿着这个东西,用另一只手去拨开头纱。还没看清手中东西的模样,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直接击中了奥菲利娅,更可悲的是风筝线被风吹到了河边的高压线上,柔软的细线丝丝缠在上面,只见一道火光照亮了周围又瞬间熄灭。手里的风筝瞬间碳化,吹散在风中,洁白的头纱也碎成一片一片,在空中凌乱,奥菲利娅失去了踪影,只有河面上不停冒出的泡泡。
费斯特在河边焦急地喊着女友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急忙跳入河里,从河底捞出没有任何反应的奥菲利娅,放到岸边,试图唤醒她。
奥菲利娅裸露出的皮肤被红色花纹缠绕着,有些如树枝般纷繁,有些如羽毛般柔美,有些如蜘蛛网般精致,最特别的是胸口前的皮肤。原本惨白的皮肤上盛开出一朵朵绯红的花朵,伴随着胸口的起伏,奥菲利娅身上的花纹好像融进了皮肤中,惨白的肤色变得红润起来,连嘴唇和两颊都有了血色,费斯特放在颈部的手指都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凑近胸口也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胸口猛烈地起伏,奥菲利娅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吐出一口黑烟,浓烈的焦糊味刺激得费斯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奥菲利娅用衣袖擦掉满脸的口水,一脸嫌弃地看向眼前这个男人。骇人的面庞吓得她一下子推开凑到自己身前的光头,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一旁躲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费斯特一时没反应过来,捂着被打出手印的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躲在远处的女友。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友会这样对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地上站起来,向女友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费斯特感觉自己快走到女友的位置了,抬起头想看看女友在哪里,却发现两人只见还是和之前一样相差那么远。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然后他就看到奥菲丽亚悄悄向后退了一步,他往前进两步,奥菲利娅就向后退两步。
费斯特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刚才弄的一片狼藉,用手大力使劲往下拽了拽衣角,试图扯平被压皱的折痕,然后拍拍屁股上刚才沾到的泥土,向前跑去,试图拥抱女友。奥菲利娅一脸厌恶地避开:“滚开,你这个泥巴怪。”费斯特以为她是嫌弃自己手脏,于是把手上的泥土顺手抹到胸前的衣服上,擦干净手,再次向女友冲过去,没有想到奥菲利娅还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不要跟着我,你个丑八怪。”
奥菲利娅跑走的脚步声,如同一柄锤子击打在费斯特的心头,一下一下敲碎了他的心,飘散在风中。费斯特用手捂住胸口,呆呆地站立在风中,不知过了多久,天又暗了,散去的乌云也再次聚在一起,带来一场滂沱大雨。一声雷鸣惊醒了他,密集的雨水击打在费斯特的身上,他拖着湿漉漉的衣服,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回城堡,任凭雨水淋湿自己全身。
费斯特走到门前,伸出手推了一下却纹丝不动,他试着加大些力气,可还是没有推开。“糟糕,门被锁上了。”费斯特只好挪到窗户旁,弯下身子趴在玻璃上向屋里望去,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壁炉里的木柴正熊熊燃烧,奥菲利娅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为了引起奥菲利娅的注意,费斯特一边拍打着窗户玻璃一边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也许是窗外风声和雨声的声音太大了,遮掩住费斯特的声音,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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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娅除了裹紧身上的毯子外没有其他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雨水顺着风一直飘进费斯特的嘴巴里,眼睛也被淋得看不清屋内的情况了,他用冻得快没有知觉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继续喊。一抬头发现奥菲利娅已经站在窗前了,他欣喜地挥舞着双手让女友把他放进去,却只得到拉上窗帘的冰冷回应。看着面前遮挡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亮的窗帘,费斯特只觉得胸膛里也灌进了雨水,刺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雨水连接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冲进眼里,浸湿了眼眶,眼前的世界突然感觉不真实起来,明明昨天两个人还在这座房子里甚至就是刚才那张沙发上互表爱意,难道那些甜蜜的话语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吗?
费斯特恍惚中咽了一口流进嘴里的雨水,咸咸的,抬起头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花房还亮着灯,看来今天只能在花房呆一晚上了。他拖着衣服走进花房,洁白的瓷砖上留下一行水迹和泥脚印。走到花房最里面,费斯特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用胳膊保住双腿慢慢向架子后面挪到,试图把自己塞进里面,却忘记了自己庞大的身躯对于这狭小的空间太过于突出了,挪到一半就被卡住了,他无奈地伸出双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玫瑰的香气不停地钻入他的鼻孔,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架子上方的灯光散发着黄色的光晕,看起来明媚而又温暖,费斯特忍不住侧过脑袋试着更靠近一点来驱离身上和心里的寒冷。
一晚过去,雨渐渐变小,天亮时太阳已经出来,只是地面上还湿漉漉的,残留着许多雨水,注满了水洼,空气中也被水汽所笼罩,潮湿极了。奥菲利娅看着窗户玻璃上的水汽,皱紧眉头,暂时放弃了出门的想法,门外费斯特依旧等待着她开门,手中还捧着一束精心修剪过的玫瑰。
中午,烈日当空,太阳如炽热的火球挂在天空,散发出滚滚热浪,晒干了整个地面,水洼中残留的雨水被蒸发得一干二净。奥菲利娅才准备打开屋门出去晒晒太阳,一打开门就看到费斯特站在门口,光秃秃的头顶和鼻尖布满汗珠,惨白的皮肤配上他晒得发黑的瞳孔像个小丑,更显滑稽。费斯特一看见女友就急忙把手中的花束塞到她手里,拉着她向院子中的喷泉走去,他急切地想通过故地重游来让女友想起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奥菲利娅刚打开门,手里就被人塞进来一把干巴巴的“枯树枝”,“树枝”上面还长满了倒刺,深深地扎进她的手心里。奥菲利娅还没来得及把“树枝”从手里扔出去就被人拽着向前走去,巨大的拉力让她无法挣脱也没有时间反应,只能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以保持平衡,但这样“树枝”上的倒刺就扎得更深了,她疼得下意识松开手,却又不得不握紧来保持平衡。
8. 爱情落幕,阴谋上演
奥菲利娅在反复被扎的痛苦中被拉着向前走去,裙子上也满是枯枝掉落的叶子。在她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要爆发时,终于停下来了。奥菲利娅看着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刚要发作,一道水柱滋到她的脸上,浇湿了头发和裙子,甚至落进嘴里几滴,她尖叫着扔掉手中的东西,遮住头顶,疯狂向屋内跑去。费斯特不明白女友的举动但还是跟在她身后,像鹌鹑一样,亦步亦趋。
一跑进屋里,奥菲利娅就冲进房间洗澡、换衣服,费斯特站在客厅里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不知所措,原本被砸碎放歪的试衣镜消失了,地上会吼叫的北极熊地毯消失了,点着白蜡烛的钢琴消失了,满屋的灰尘也没有了,取之而代的是古典书架、大幅彩色油画、古董水晶灯,整个屋子都飘散着腻死人的香水味。
费斯特躲进卫生间想冷静一下,却发现原来的抽水马桶也被换成了智能马桶,任凭他按多少次都不会再有熟悉的咆哮声,他抓狂地挠着没有头发的脑袋,烦恼以后每天的咖啡该给谁喝?
城堡的铁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费斯特从厕所的窗户向外探去,印入眼帘的是一辆辆装满货物的大卡车,排成一排望不到尽头,即使是他那不太灵活的小脑袋瓜也意识到这是来替换家里东西的,急忙拉开厕所门向楼下冲去。
费斯特冲到楼下时,刚好遇到为司机打开大门回来的奥菲利娅,一辆辆卡车鱼贯而入,停满了整个院子。奥菲利娅指挥着司机们搬运货物,费斯特慌忙站在屋门前试图阻拦他们进去,被奥菲利娅踹到一旁。费斯特一个趔趄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衣服上清晰可见的脚印,抬起头又看了看面目全非的房子,突然好想星期三、帕格斯里、戈麦斯、莫提莎,耳边响起妈妈对他说的“费斯特,星期三和帕格斯里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们单独出门”,一阵悲伤掺杂着内疚、羞愧涌上心头,他站起身转头看了最后一眼城堡,也选择了离开,他要去找回星期三和帕格斯里。
不同于费斯特陷入失恋的痛苦,戈麦斯和莫提莎就像一对浸泡在爱情蜜罐中的鸟儿。
戈麦斯一大早开着车出去了,直到中午才回来。“亲爱的,来到美国怎么能不喝可乐,放弃你那每天一杯咖啡的好习惯,来尝尝这罪恶的滋味,我专门从那个叫做超市的地方给你买了一些。”戈麦斯停下车,朝坐在院子里喝咖啡的妻子说道。莫提莎看着后备箱里堆满的可乐:“樱桃味?肉桂味?恶魔的味道,我喜欢。”“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戈麦斯一边说一边把可乐向屋子里搬去,“那位可爱的服务员小姐说,放到冰箱里冻冻更好喝。”听到这句话,莫提莎眯起眼睛看了一下戈麦斯,“哦,是吗?可我更想尝试它本身的味道。”“亲爱的,我把手里的这些放进冰箱,剩下的都放到阳台,你看风景的时候随时可以喝。”戈麦斯听到老婆说的话后,把放在上方的肉桂味可乐都摆放到冰箱里,然后把车里剩下的樱桃味可乐都放在屋子的阳台里。
入夜,一只望远镜悄悄对准戈麦斯家卧室的窗户,等到两人拉上窗帘没有任何动静后,一个人影悄悄从对面的房间溜出来,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照出手里拿着一个长方体形状的东西。
经过多天的观察,这位潜入者早就找好能进入的通道,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的位置,不出他所料,厨房的窗户果然开着。他站稳身子,把手里的东西放进裤兜里,借着月光摸索到窗户的边缘,慢慢地把手撑在窗框上借力先把左半边身体翻进去,左脚踩在洗菜池的台子上再把右腿伸进去,整个身子进入厨房。潜入者从洗菜池下到地板,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型手电筒在整个房间寻找下手的目标,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客厅沙发旁几罐还未打开的可乐上。
戈麦斯昨天买回可乐后就从阳台上提了一包放到客厅沙发旁,尝试了一下美国人的传统快乐——边吃爆米花、边喝肥宅快乐水、边看狗血真人秀,与卡戴珊一家同行、比弗利娇妻让他度过了一个颓废至极的下午,除了上厕所直到太阳落山,戈麦斯都没有离开沙发一步。除去戈麦斯喝掉的四罐,包装袋里还有八罐可乐。
潜入者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我们可以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支注射器,里面装满了不知名液体。他拔出注射器的保护帽,把液体顺着依此注入剩下的可乐里,然后顺着来时的路径原路返回,并用衬衣手巾袋里的眼镜布擦干净留下的脚印。
清晨,戴安娜看着哼着歌洗着眼镜布的老公,忍不住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乔治听到太太的话,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今天晚上我们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吃完早饭,乔治特意给主管打了个电话,准备提前休年假,今天他一刻都不能离开,他要确保实施的措施生效了才能安心,而且如此精彩的事情他可不想错过。送太太走出家门后,乔治就打开电视调到收费频道,随便选了一部热门电影,付完费用开始循环播放,然后拿着望远镜和一壶咖啡走到二楼的阁楼里,准备今天就耗在这里了,就像窥视者汤姆,他紧紧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在对面的屋子里,戈麦斯从床上爬起来,头晕、头痛、恶心立刻袭击了他的大脑,胃部不断翻涌,杏仁味的气体冲破喉咙涌上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几个长长的嗝,跑到厕所大吐特吐,直到把胃里的可乐和爆米花吐干净才好受一些,他有气无力地走回卧室请求太太为他冲一杯皇家咖啡,来缓解昨天白天喝了太多可乐的不适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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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舒服,戈麦斯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精力,晚上也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莫提莎因为担心他也陪着一起早睡了。
上午,太阳在向椭圆形的天空的一边斜去,下午,它移到了另外一边。然后,从两边看,它都在下坠,又到了晚上——一整个白天过去了。戈麦斯家的窗帘始终没有拉开,晚上的灯光也没有亮起。戴安娜下班回到家时,乔治才从阁楼上下来。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后,乔治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才感受到胃部传来的轻微疼痛,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好好吃过东西,感觉现在能够吃下一头大象。走进厨房,他四处翻找着看有没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因为白天没有出去采购,所以现在家里只有一包吐司。他把吐司放进吐司机,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盘三文鱼和半袋黄油、一颗牛油果,然后把黄油涂在烤好的吐司上,摆上几片三文鱼、半颗切片的牛油果和几根罗马生菜,简单地为妻子和自己做了两个三明治。
戴安娜看见平时配着咖啡才能吃下去烤吐司的丈夫现在却狼吐虎咽地啃着三明治,不由地好奇他今天干了什么如此反常。乔治吃下去半个三明治才停下来,刚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就听到妻子问道:“乔治,今天休假,你都干了什么?”“没什么,我今天一直都呆在家里,好好休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好久都没这么放松了。”乔治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回答着妻子的提问。但妻子还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是吗,你看起来饿极了,你平时可不怎么吃烤面包。”“哦,今天我看到一部超好看的电影,就一直在看,结果忘记时间了,没有去城里采购食物,家里就剩下这些东西可以吃了。等到明天,我就开车去城里。”乔治随口岔开话题,三下并做两下将三明治塞入口中,快速咀嚼几下咽下,然后把盘子放入洗碗机。
乔治走回餐桌,在妻子的脸颊旁落下轻轻一吻作为今天的晚安吻,“亲爱的,我太困了,先去洗漱了,你吃完三明治,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里就可以了”。他说完就走进浴室,准备洗漱,上床睡觉。戴安娜看着丈夫走进浴室的身影,耳边突然传来蟋蟀的啾鸣,她一边咀嚼着硬邦邦的面包,一边回想起儿时祖母告诉过她,任何时候,只要听到一只蟋蟀在叫,那就是死亡的征兆。戴安娜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不祥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正好也没有了继续吃饭的欲望,她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拍干净手上的面包碎屑,将剩下的部分倒进垃圾桶,然后把盘子放进洗碗机,也去洗漱,上床睡觉了。
睁开双眼,乔治准备起床晨跑。虽然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室外气温高达38度,但为了最后再确定一下对面那对讨人厌的夫妇的状况,他还是打定要出去。
9. 邻居家的乔治先生住院了
昨晚睡得太早导致乔治今天比往常醒的早了一些,阳光还没有露出窗帘,他坐直上身,越过妻子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现在才五点钟,有点早。乔治闭上眼睛,试着再次入睡,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干脆掀开被子,拿起昨晚临睡前放在椅子上的晨跑服换上。
在床的另一侧,戴安娜还沉浸在梦乡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丈夫的动静,昨晚听到蟋蟀声后,蟋蟀的啾鸣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让她始终感到不安,凌晨时分才沉沉睡去。乔治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妻子,就出去了。
乔治照常以自己家为中心,大约四分之一英尺为半径,沿着马路开始晨跑,正好跑完一圈可以停在对面房子附近休息一下,还不引起别人注意。因为今天比往常早起一个小时,所以乔治也比往常多跑一圈。跑第一圈经过亚当斯夫妇房子时,他故意放慢速度趁机朝里头瞄了一眼,看到窗帘还是严严实实地拉着就彻底放下了心防。
乔治准备一会儿做个热心好邻居,去报一下警,以防尸体在大热天里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熏到自己家。他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演练着一会儿该给警察说什么,用什么样的神情和语气才能不引起警察的怀疑。不知不觉间第二圈就要跑完了,乔治抬起手,用系在手腕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马路两边快速检查了一下,很好,没有人。乔治朝房子的卧室位置快步走去,经过阳台时,突然听到一声:“你好啊,乔治”,吓了他一大跳。
其实,戈麦斯已经在阳台上观察他很久了,乔治从家里出来时戈麦斯就已经在阳台上待了一会儿了。因为今天是大晴天,所以戈麦斯准备在太阳出来前欣赏一下美丽的月色,顺便出来透透气。正当他享受着夜间的微风,观赏着月光笼罩下的一切事物时,远远看到对面房子出来一个人往这边瞄了一眼然后开始沿着马路跑步,每次靠近自己这所房子时都会减缓速度、放慢脚步。等到这个人跑到阳台下方时,戈麦斯才看清原来是对面的乔治先生。于是,戈麦斯放弃观赏月色转而看起乔治跑步。太阳从东边透漏出些许微光,戈麦斯准备最后打下招呼就回屋里。
乔治被突如其来的打招呼声吓了一跳,在心里暗暗揣测着戈麦是斯什么时候出来的、有没有看出什么,连毒药为什么没有起效这件事都暂时忘记了。他试着回应来缓解心中的紧张,率先引导话题来改变不利的局面:“亚当斯先生,你起得真早,也是出来锻炼吗?真可惜,我已经跑完该回去了。”乔治说完准备脱身。
戈麦斯看着眼前故作轻松却满头大汗的邻居,体贴地从桌子后面拿出一瓶可乐递过去:“不着急,休息一下,喝口水吧。看你热得满头大汗,一定跑的很渴吧,”为了赶紧回家,也为了不引起怀疑,乔治接过可乐一饮而尽,生怕戈麦斯再说什么。温热的口感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鼻子里弥漫着杏仁的味道,乔治差点没被这古怪的味道呛到,勉强咽下灌下去的最后一大口可乐,看了一眼包装,没错,果然是樱桃味的可乐,这恶魔般的味道,而且是热得没有气的樱桃味可乐。
乔治攥紧瓶子,努力挤出微笑:“你们家的可乐为什么是热的?”戈麦斯靠近他,带着欢快的语气回答道:“哦,我把它放在阳台上了,但这样难道不是更好喝吗。”乔治感觉自己再一次被这个讨厌的家伙戏弄了,这些天受的气郁结在心中和今天乍喜乍悲的巨大心理落差让乔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倒了,只能看到那张讨人厌的脸不断放大,无限放大,大到他都看不清脸的模样,只能看到那撮胡子,耳边似乎传来胡子的嘲笑声,嘲笑他的愚蠢。豆大的汗珠从乔治的额头不断冒出,胸口的T恤也被汗水浸湿,嘴唇感到一阵发麻,直接晕了过去。
戈麦斯看着面前的邻居突然倒在草地上、手里攥着的可乐罐滚落在地,心里吐槽了一句怎么乱扔垃圾。戈麦斯蹲下身子,捡起易拉罐,用脚踢了踢倒头就睡的邻居试图唤醒他,可是对方一动不动。于是,戈麦斯俯下身子,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好,还有呼吸,再摸摸额头,不太好,冰凉,咦,嘴边怎么冒出一点泡沫。于是,戈麦斯转身走回家中,把手里的易拉罐丢到垃圾桶里,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打了911。
没过多久,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来了,救援人员把乔治抬上担架,州警下车走向戈麦斯询问发生了什么,戈麦斯站在门口把自己乐于分享的事情告诉给他们,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你是说他喝完你给的可乐就倒在地上了?”“是的。说实话,即使是我,樱桃味可乐也是有些刺激了。你们要尝一下吗?我去给你们拿。”“不用,我们去拿就行,他喝剩的哪罐可乐在哪里?”“垃圾被我就到客厅的垃圾桶里了。”说完两个警察又对视了眼,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陪着戈麦斯,两个人走进客厅。
房子里,莫提莎被警报器的声音吵醒,刚走出卧室,打算走到客厅为自己倒杯水,就看到两个警察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她转身看向自己的丈夫:“亲爱的,今天发生什么好事了?”戈麦斯递给她一杯水:“太太,今天我们的好邻居乔治先生倒在了我们的草地上。”莫提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那真是一件好事。”两位警察在旁边听着感觉有些奇怪,于是打断这段诡异的对话:“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太太,谢谢你们的配合,这段时间你们不能离开加利福尼亚,后续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们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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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些事情。”
亚当斯送两位警察走出家门,然后给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套上垃圾袋,看了一眼同样空空如也的阳台,无奈地对妻子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待久一点了,只能继续喝冰箱里的可乐了。”
警察局,两位刚从现场回来的警察把证物交给鉴证科,又紧接着赶往医院,查看被救助人员,希望能进一步得知现场的真实情况。从医生口中得知送来的病人是农药中毒,已经送去紧急洗胃了,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无法接受问话。两名警察只能先返回警局等到化验结果和通知家属,果然从带回的可乐罐和剩余的可乐中检测出来农药成分,于是戈麦斯和莫提莎在太阳落山之前被带到了警察局接受盘问。另一边,戴安娜匆忙给领导请完假直奔医院,乔治洗完胃后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意识,医生给戴安娜交代完农药含量不高、明后天可以出院的消息后就去忙了。
戴安娜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丈夫一阵心疼,忍不住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乔治看着妻子含着泪水的眼睛心里有些发虚,加上常年在妻子面前的完美人设,让他说不出口实话,只能假装还没完全清醒,含含糊糊地只说自己喝了对面邻居给的一瓶可乐就成这个样子了,戴安娜听到丈夫说的话,心疼地抓住他的手表示一定要彻查到底、让犯人付出代价。乔治一听到付出代价这几个字又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挥挥手告诉妻子自己想休息。戴安娜见状为他拉上被子,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现场调查员来到戈麦斯和莫提莎住的房子,进一步搜集线索和证据;警察也开始询问附近人员是否有相关线索。鉴证人员一走进房子就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刺鼻味道,跟着来源寻去,竟然是大门的门框,他蹲下,用棉签仔细地擦拭边缘,放入证物袋,然后走进屋门开始采集其他证据。
另一边,州警走访周边邻居时,发现每家每户之间都相隔甚远,至少在四、五百米以上,加上亚当斯一家是最近刚搬过来的游客,所以大家对他们都不太了解,甚至有的人连他们搬进来了都不知道,还以为是之前的那家人住在那里,所以警察来的那天,附近的邻居还以为是之前的那家又出事了,毕竟他们之前一直有矛盾。警察敏锐地捕捉到这条信息:“你们知道之前的邻居是因为什么原因搬出去吗?麻烦把之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给我们说一下吗。”居民挠了挠头,努力回忆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说,乔治先生经常投诉他们。前段时间,史密斯太太生了二胎以后,孩子不断生病,大人身体也不太舒服,所以他们一家四口去南部休假去了。”
州警立刻拨打电话,联系上外出休假的史密斯先生。
10. 戈麦斯和莫蒂莎被审讯了
史密斯先生回忆道:“我的女儿喜欢在家里放音乐,乔治每次听到都会冲过来,态度恶劣地让我们关掉;他还投诉过我们家车库改造不合规等等,基本上每周都会有两三次,所以我们忍无可忍和他大吵了一架,之后他才平静了一段时间,态度也好转不少,不经常投诉了。我们外出是因为三个月前,我们一家逐渐出现头疼、头晕、恶心、反胃的症状,尤其是我的女儿症状最为突出。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带孩子压力太大造成的,但是当我的女儿身上也出现这些症状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在医生的建议下,我们进行了多次检查,但是却查不出什么异常,所以我们决定暂时去南部修养一下。哦,对了我们家的邮箱里之前收到过一份匿名信,我以为是恶作剧,就把它放到车库的杂物箱里了,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两位州警谢过史密斯先生的配合,通知鉴证人员搜查车库。鉴证人员打开车库门,却在杂物箱和储藏柜里搜出两张内容、信封一模一样的匿名信。
经过一天的搜查,鉴证人员将搜查到的东西带回实验室进行进一步化验。
州警办公室里,警察们围绕在一起看着白板上列出的线索和实验室送来的鉴证报告,面面相觑,因为这完全和报警内容相悖啊,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那对夫妻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被派去询问他们。面对一片沉默,一个新来的小警察左看看右看看,实在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出了声:“感觉不是亚当斯.戈麦斯对乔治.特里帕尔下毒,而是乔治.特里帕尔给亚当斯.戈麦斯下毒吧?”看见大家都转过头看着自己,小警察缩了缩脖子,有点不自信地看着队长:“对吧,队长?”队长充满慈爱的看着他,心里骂了一句那些老油子;“那就由你去和亚当斯夫妇谈话吧,亲自验证自己的观点。”“多谢,队长,我这就过去。”小警察听到队长的吩咐,满脸兴奋,立刻快步走向审讯室。
小警察走后,队长对其他人训斥道:“怎么?都知道被审讯人员不好对付,就都不想去了,你们作为警察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呢?被狗吃了?”看到大家都低下头,才放缓语气:“好了,下不为例。”然后转身安排任务:“瑞恩和布斯去乔治.特里帕尔家里好好查看一下,争取找到一些线索,能够让法官签下搜查令。”布斯和瑞恩接到命令,开车赶往嫌疑人家里。队长看着小警察走进审讯室的身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盘问就遇到这样的人,但愿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心理阴影,算了,年轻人就得多经历些事情才能更快成长起来。
审讯室中,戈麦斯和莫蒂莎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惬意。“亲爱的,这里才是适合我们周年旅行的地方,你看,这冷得使人发抖的冰凉座椅、死气沉沉的灰色墙壁,让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天空也是这么的灰暗,没有一点生气,你的表哥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我们围绕在棺前,穿着黑色的丧服,为他回到地狱而感到高兴。”“是的,相当印象深刻。你那苍白美丽的面庞、散发出的死亡气息令我深深着迷,迫不及待地向你表达了我的爱意。”“你对我说,亲爱的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埋葬在这里吗?多么甜蜜的话语。”“哦,亲爱的。”询问室中的空气甜的都要拉丝了,小警察一打开门就看到要被审讯的二人深情对望,马上就要亲在一起了,急忙咳嗽一声打断,然后走到他们前面的审讯桌后坐下。
小警察清了清嗓,按照流程正式开始询问:“你们叫什么?”夫妻再度二人深情相视:“戈麦斯.史密斯”“莫蒂莎.史密斯”。小警察瞥了一眼,打断他们的浓情蜜意,询问才得以正常进行下去:“戈麦斯.史密斯,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今年是我们结婚十三周年”,戈麦斯边说边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所以我们决定避开家里的小怪物们,来一次甜蜜的二人之旅”。莫蒂莎娇羞地避开老公的直视。
小警察试图无视他们之间的互动:“你们为什么选择史密斯一家的房子入住?”听到这句话,戈麦斯仿佛回忆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摸了摸嘴边的两撇小胡子,眼睛诡异的转动两圈:“一切都是撒旦的选择,我们需要一座房子作为歇脚的地方,而他们需要外出休假,正好有房子出租。”莫蒂莎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房子散发出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停顿了一下,“熟悉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小警察努力消化着他们话中的信息,继续询问:“你们是说,在史密斯夫妇的房子里闻到异常的味道?是一天、两天还是长期存在?”莫蒂莎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刚开始是淡淡的,我们都以为它消失了,不过撒旦保佑,它后来又出现了,而且变得更浓更强烈了。”戈麦斯接着她的话继续回答:“多愧了这神奇的味道,我们才能安稳睡个好觉。刚当这里时,灿烂的阳光、花朵的香气熏得我们无法入睡,即使睡着了也常常惊醒,无法睡得安稳。直到一天,我们在卧室里也闻到了这种味道,浓烈、刺激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子、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我们才能深深睡去。”莫蒂莎再次补充道:“就好像死去了一样,什么也吵不醒我们。”
小警察看着面前这对一唱一和的夫妻,听着这些惊悚的话语,感觉他们好像是在捉弄自己,但是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又感觉他们不像是骗子,只好忍下心中的诡异感,继续问下去:“你们知道对面房子里的乔治.特里帕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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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吗?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吗?”戈麦斯用手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道:“没有。”小警察下意识地用笔写下yes,然后才反应过来,用笔划掉:“有。嗯?没有,你确定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吗?”戈麦斯解释道:“没有,乔治先生很欢迎我们的到来,不但我每次打高尔夫球时都会给我积极应援,还经常绕着我们家晨跑,看来他真的很喜欢我们住的房子。”
小警察认真地在本子上写下这条信息,戈麦斯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大喊一声:“啊!前几天,我们收到了一张很有意思的匿名信。”突然变大的声音吓了小警察一跳,笔差点从手中脱落,他从证物袋中拿出在储藏室找到的两张纸条,放到戈麦斯和莫提莎的面前让他们辨认:“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太太请你们看一下,这里有你们收到的匿名信吗?”亚当斯饶有兴味地看着桌子上两封内容一模一样的匿名信:“看来不止一个人收到过阿”,指着其中一封比较新的信封,“这封是我们收到的”。
小警察收起证物,继续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匿名信的?”戈麦斯沉思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不知道。”小警察再次放下手中的笔,看向面前的两人,被戏弄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升起,但作为警察的责任感告诉他无论是多么狡猾、难缠的嫌疑人都要完成询问。于是小警察板起脸,严肃警告:“请认真回答警察提出的每一个问题。”然后再次询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匿名信的?”戈麦斯收了收吊儿郎当的表情,装作认真回忆:“打高尔夫球砸断橘子树的第二天。”小警察刚要写完,戈麦斯摇了下头:“不对,是满月的第二天”。小警察划去刚才写的,重新写下。刚写完,戈麦斯再次摇了下头,“不对,是阴天的那一天”,小警察在记录本上重重地划掉才写下的字,抬起头,愤怒地蹬着戈麦斯,看他还要耍什么花招。
莫蒂莎看到小警察生气了,用手轻轻拍了拍戈麦斯的手,提醒他注意一下不要玩得太过火。戈麦斯收到妻子的信号,放下想要继续戏耍的心思:“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是乔治先生晨跑的时候提醒我前两天邮差好像来过。我对他说,我们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这,这是一次即兴的旅行,只属于我和我的美人。”说到这里,戈麦斯深情望向莫蒂莎,收回目光,继续说道:“但他还是执意要求我打开邮箱检查一下。好巧,这封匿名信正好躺在里面。”小警察低着头奋笔疾书,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
询问结束,正好四十八小时的拘留时间也到了。小警察用手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打开审讯室的门,送这对难缠的夫妻离开警察局。
11. 好邻居乔治先生被逮捕了
莫蒂莎经过小警察时低声说了一句法语,然后就和戈麦斯手牵手走出警察局。小警察带着疑惑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个一干二净。队长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上前关切:“第一次询问感觉怎么样?”小警察听到队长的话,下意识从座椅上站起来,看到队长让他坐下后,才坐在椅子上,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虽然有些不太熟练,但应该还不错,被审讯人员按照我的问话透露了不少信息,完全被我问住了,一直跟着我的节奏走”。说着说着小警察忍不住为自己说几句好话,队长看他一脸得意的表情,提醒了一句:“好了,下次继续保持,不要以为一次成功就可以代表以后所有了。行了,继续工作吧。”小警察连忙收起笑容,站起来表示决心:“是的,队长!”
看到队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小警察才敢坐下。终于可以松口气,小警察拿起杯子重新接了一杯水,放到一旁,开始写自己的审讯报告,写着写着突然想起刚才在耳边听到的那就话,忍不住上网用谷歌搜索意思,他一边输着,一边回想这两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果然点击一看,翻译软件上赫然写着“多谢你的表演”,果然还是被耍了啊!
这边,两位州警敲响乔治家的大门时,乔治正从医院出来在家里修养,戴安娜请了年假在家里照顾他。乔治躺在沙发上听到有人敲门,看了一眼妻子发现她还在厨房里忙碌,于是从沙发上坐起来,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是两名警察。
两名州警见是他开门,便先对乔治进行了例行询问:“你认识亚当斯先生和亚当斯太太吗?”乔治刚要回答,戴安娜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询问丈夫是谁在敲门。乔治不想让妻子掺和起来,连忙说:“没事,亲爱的,警察来问一下前两天中毒的事情,你忙你的就行。”看到妻子走回厨房,乔治才安下心继续回答:“当然,他们就住在前面那栋房子里。”州警继续询问:“你懂化学吗?”乔治闻言摇摇头。州警见状看了他一眼才接着说:“那你觉得会是谁要毒害戈麦斯一家?”乔治随口回答道:“可能是有人想让他们和之前的住户一样搬家离开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瑞恩在便签上记录的笔顿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样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一脸大胡子,脸上一直带着和蔼的笑容,曾经是一名纽约软件工程师,因为厌烦大城市的吵杂向往宁静的大自然,所以和妻子搬来这个小镇。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投毒犯,然而......人不可貌相。之前乔治和史密斯一家数次发生冲突,史密斯的孩子常在家里放音乐,乔治每次听到都会冲过来,态度恶劣的让孩子们关了播音机,乔治还投诉过史密斯家的车库改造不合规等等等等,基本上两三天就要投诉一次,然后史密斯一家就因为身体不适被迫外出休假了。基于这些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嫌疑非常大。
“你好,我们需要进去查看一下”,布斯提出要进屋检查。瑞恩怕乔治拒绝,补充说道:“例行检查而已。”自认为自己做得非常完美,也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乔治堆起笑脸将警察们引进屋里,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瑞恩和布斯在房子里面简单查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只好走出房间,身后的乔治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嘴里还说着我们绝对配合警察的工作,欢迎随时再来的客套话。走出房门,瞥到旁边的杂物室,瑞恩和布斯立刻调转方向,走过去,打开门,从门后的角落里拿出四个农药瓶子,其中一个已经空了。乔治表示没什么,他家花园里种了几棵橘子树,一年四季都需要打药,这瓶农药正是用于打药了。
瑞恩想仔细观察一下农药瓶,用手转动瓶子的时候,不小心将其中一瓶农药掉落在地上,农药瓶的封条从瓶口剥落,几滴农药从瓶口流出,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冒出来。“实在对不起”,瑞恩连忙道歉,刚想伸手捡起来,乔治已经迅速捡起掉落的那瓶农药。看着从眼前擦过的农药瓶子,瑞恩心里闪过一丝不对劲,但一时没有想到是哪里不对劲。
布斯还想要继续往里面查看,乔治却把农药放回门后,将手压在门把手上,把两位州警请了出去,他嘴巴虽然还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们夫妇喜欢安静,不想被修理工上门打扰。这里面就是我的工作室,全是做手工的东西。东西比较多,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了,我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下次来了再看吧。”瑞恩和布斯悄悄对视一眼,显然东西就在这里,但是没有搜查令,不能打草惊蛇,他们只能离开。
瑞恩和布斯遗憾地走到马路,打开警车门,瑞恩正要坐进去,布斯一把拉住他:“嗨,伙计,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回去吗?明知道东西就在那里,却什么也不做。”瑞恩无奈地摊摊手:“毕竟搜查令还没有下来。”布斯一拳打在车门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正当两人沮丧的准备打道回府时,瑞恩突然想起什么,“稍等”,重新向乔治家的储物室走去。布斯一头雾水的跟在他后面,看到瑞恩蹲下去好像捡起了什么东西。
瑞恩走到储物室前的草坪,看见遗落在草丛里的封条,心中产生了一种猜测。他蹲下去,确保嫌疑人看不到,才打开密封的证物袋,小心地用镊子夹起草丛里的封条放到里头。
“帮个忙,插个队,这个先检查。”瑞恩和布斯开车回到警局就直奔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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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室。结果出来后,瑞恩看着报告单:“果然,和我设想的一样。”封条上含有22%噻虫·高氯氟微囊悬浮剂和高分子聚合物、水溶性树脂等成分,22%噻虫·高氯氟微囊悬浮剂正是柑橘果树常用农药。他们两人带着证物和检验报告敲响队长办公室的门,汇报了搜查结果。队长听完后,表示会给局长汇报,申请搜查令。
走出队长办公室后,瑞恩和布斯一人接了一杯咖啡,在工位上等着下一步指令。过了一会儿,队长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他们两个无所事事的样子,一人给了个头槌:“搜查令已经下来了,找不到东西不许给我回来!”两人立刻如打了鸡血般高声喊道:“是的,队长!”
布斯往瑞恩的肩上拍了一下:“走,我们回去。”瑞恩也在心中摩拳擦掌:我们又来了,准备好了吗。
乔治送走警察,刚回到客厅,重新躺在沙发上,门口又传来猛烈的敲门声,被打扰的愤怒盖住心中隐约的不安,他不耐烦地打开门,对着来人就是一阵输出:“有完没完,烦死了,再扰民我就报警把你们都抓进去!”两位州警平静的等他骂完才出口:“不必了,我们就是警察。”乔治看到去而复返的州警,愤怒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来不及转变成笑脸,显得古怪又难看。布斯顾不上看他脸色的变化,直截了当地表示,已经获得法官的批准,要去搜查他家的储物室。
“乔治.特里帕尔,外号smart,曾经因制作非法药物□□被抓,坐牢两年半。这些都是从你家储物室里搜查出来的东西。”审讯室里,州警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不容抵赖:“这是亚当斯和史密斯一家收到的威胁信,上面巴托邮局的信戳,想必你很熟悉吧,邮局的工作人员对你也很熟悉。胶水瓶,农药,大量化学方面的书,试管、烧瓶,不懂化学的软件工程师。嗯?老实交代!”乔治看着眼前的东西,沉默不语。
州警看他冥顽不灵,把一本命名为《一般毒药指南》的自制杂志摊在桌子上,里面复印了很多《人体器官中毒物检测》中的内容,还收录了有关中毒的医学描述:确定一个人是死于自然疾病还是中毒,对官员和医疗人员来说都是最困难的调查类型之一,任何一种毒药的存在都很难确定,除非调查人员正好对毒药类型有所类型,否则很难被发现。还有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打开是一套注射器,里面正好缺失了一支。
乔治看着警察把证据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感到一阵眩晕,他不明白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被发现,并在心里暗下决心,只要他不承认就没有直接证据。于是,直视州警的眼睛,乔治缓缓开口:“警察先生,我是清白的。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果树种植爱好者,研究药物只是兴趣爱好而已。”
12. 去拉斯维加斯了
瑞恩和布斯当然不相信乔治的狡辩,但是乔治又恢复了沉默不语的状态。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沉重的空气笼罩在整个审讯室,压得乔治喘不过气来,他感到呼吸短促,胸口憋闷,心脏越跳越快,一股酸水涌上喉咙,“哇”的一声吐在审讯室的地板上,昏了过去。
几天后,史密斯一家度假归来,戈麦斯和莫蒂莎继续开始他们的公路旅行。史密斯先生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房子,好奇地询问:“亚当斯先生,对面房子怎么空了?”戈麦斯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哦,乔治先生因为长期接触水性胶黏剂,中毒了,前几天直接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出院后就直接被警察逮捕了,你们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了。”史密斯太太听到这里想起一件事:“之前,我请人上门修理家具时,乔治先生投诉我们使用的是有毒的有机溶剂,对环境有害,会影响他家的草坪和橘子树,不像他使用的都是百分百对环境无公害的水性胶黏剂。”说到这里,大家不由得看向对面院子中的橘子树。
在这件小插曲之后,戈麦斯和莫蒂莎启程开往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一座适合魔鬼居住的天使之城。
“一天两起案子,不愧是魔鬼之城。”凯萨琳接到葛瑞森的电话,提着工具箱朝案发现场走去。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大片人,忍不住数起来“1,2,3,4,5,6,6个受害者,打破这周的纪录了。”余光瞟到旁边,看见还站着两个完好无损的人,于是转过身询问警员:“嗯,施暴者?”却得到一个意外的答案:“不,他们是施暴者。那边的先生和太太才是受害者。”
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事情发生之前。
太阳落山后,小东西终于把车开到拉斯维加斯,白天炙热的气温此时已经变得凉爽了,夜晚中一个黄色的标志格外显眼。戈麦斯看到前面泛着光芒的典型标志,对莫蒂莎提议:“亲爱的,要来点当地特色吗?”两人一起走下车,留小东西看守车子。推开门,汉堡和炸鸡的香味迎面袭来。戈麦斯走到点餐台:“小姐,给我来一份麦辣鸡腿汉堡套餐,给这位太太一份双层吉士汉堡套餐。我们刚来到这里旅行,快要饿死了,麻烦快一点出餐。”
短暂的等待后,两份新鲜出炉的汉堡被放在餐盘里,端给戈麦斯。戈麦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金币,递给点餐员:“不用找了。”然后就端起盘子和莫蒂莎向角落里的一个座位走去。服务员看着手里奇怪花纹的金币,有点发懵,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嗯,是真的。点餐员想把金币还回去,却发现他们已经走开了:那,好吧,只能收下了,这两天儿童节搞活动,好累,就当做上帝对我努力工作的奖励吧。服务员耸了下肩,把金币收到口袋里,从兜里掏出几张现金放到收银机里。
戈麦斯和莫蒂莎坐到角落里,他打开汉堡的包装,欣赏着这份金黄酥脆散发着油脂味道的物品,轻轻一压奶酪顺着生菜的纹理滴落在盘子上,戈麦斯张开嘴咬了一大口:“亲爱的,这罪恶的味道足以让我们堕入地狱。”莫提莎捏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这时门口涌进来一大群青少年,餐厅的工作人员还以为是冲着节日活动来的,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来招呼客户。不料,孩子们高声叫喊着冲向点餐台,甚至有几个试图翻越柜台进入里面,服务员们一边尖叫着“get out”,一边奋力驱赶着,可还是有两三个翻了进去,翻进去的孩子抓起食物扔向柜台外,柜台外的孩子一边躲闪着服务员们的抓捕,一边打开书包接食物。看装的差不多了,一个孩子趁其他人分散注意力时抱起收银机,站在旁边的点餐员急忙伸手阻拦,兜里的金币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抢夺收银机的少年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向地上看去,金币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点餐员刚想捡起就被其掰开手指直接夺走。
少年抱着收银机直接冲向门口,喊上同伴们一起逃走。这群青少年如同来时一样,一窝蜂地跑掉了,徒留下满地的狼藉和喊得声音嘶哑的服务员们。戈麦斯和莫蒂莎坐在角落里,吃着汉堡,看着发生的一切:“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走出麦当劳,戈麦斯和莫蒂莎找了一家酒店作为落脚点,枕着窗外的枪声、打砸声、嘈杂声睡了一个好觉。而在一个仓库里,一群青少年展示着他们的战利品——一书包的汉堡、一书包的薯条、一书包的炸鸡腿、一书包的炸鸡翅、两桶可乐以及一个收银机。
为首的少年举起收银机,将其翻转过来,大量的纸币和硬币倾泻而下,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其余的少年们看着地面上的钱,眼睛中冒出渴望的目光。少年蹲下身,用手把纸币和硬币归拢在一起,准备分发这次战利品,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数额:1、2、3、4、5、6、7、8、10、15.......这里有23张一元的、10张五元的、3张十元的,所以一共是.......即使是如此蛮横的少年在计算面前也是一样苦恼,好不容易算清楚纸币的总额,看到一旁小弟们带着崇拜和期盼的眼神,本来就在为计算苦恼,这下心里不由地一慌,正在数硬币的手都不灵活了。
少年数硬币的手指有些发硬,原本正一枚一枚快速检着、数着的,一不小心就两枚、三枚一起捡起来,加着加着也忘记自己数到哪里了,于是干脆放下手里的硬币,把所有钱都堆在一起,不管是硬币还是纸币都堆成一堆,然后分成大致相同的五份,抓到小弟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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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看了他们一眼缓缓开口:“兄弟们,这是咱们干成功的第一单,遵从按劳分配的原则,谁做的贡献大,谁拿的就多,这次大家都出了不少力,所以平均分配,你们有意见吗?”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一致同意,一切听从老大的安排,没意见。为首的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我那份就不要了,这些钱你们五个平分吧。”旁边的一个少年犹豫着开口:“不合适吧,老大。”老大摆摆手,笑着开口:“哎,这次就权当给你们练练胆,接下来我们要干票大的!”说完,从兜里掏出那枚金币展示给大家看:“一会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们还有要事要干!”
经过一场风卷残云的狂欢、进食,仓库里落满了包装袋和鸡骨头,一个水桶已经见底、躺在一边,另一个水桶也空了一半,少年们一个个打着饱嗝。有两个手里拿着汉堡和炸鸡腿,即使吃撑了还是顽强地想往里头再塞进去一点,嘴巴机械地咀嚼着;有一个捧着水桶,用嘴一点一点吸溜着,即使打嗝也不放弃;还有两个瘫在地面上昏昏欲睡,眼皮不停打架,马上就要合上了。为首的少年用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然后在外套上摸了摸,站起来,看到这幅情景,走到小弟身边,用脚使劲踢了踢他们的大腿,提醒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好了,收拾收拾,把垃圾扔垃圾桶里,今天晚上午夜准时在老地方碰头。”几位小弟听到老大的话,把没吃完的东西全部倒进门口的大垃圾桶里,收拾了一下身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午夜,几家的卧室里出现微弱的灯光,紧闭的窗户被打开,几个矮小的身影从窗户翻出来,在夜色的遮掩下,匆匆跑过门前的草坪,转到一个小巷子里。
一个年久失修的破房子里,白天的几个少年聚集在这里,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手电筒,为首的少年站在中间部署这次的行动,其余的少年坐在周围默默倾听。“这枚金币是我从那家店的收银员手里拿过来的,上面刻有编号,最近没有听说有这种东西出现,说明它的主人是刚刚到这里的,手里还有其他的金币没有花出去,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找到它的主人,夺走其他的金币。”少年在房间里踱着方步,双臂抱在胸前,一只手搭在下巴上,故作深沉地说着,“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收银员,所以我们需要从她的嘴里找出答案。刚才我已经提前去看过了,她今天晚上值夜班,凌晨下夜班时会按照惯例打扫餐厅,等到她出来倒垃圾时,我们就开始行动。”少年话音猛地一停,站定,举起手作了一个出发的指示。
空房子里微弱的光芒消失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后门处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打开门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关注,然后才朝着那个标志的黄色招牌出发。
13. 遇袭
餐厅里,赛琳娜为今晚夜班的最后一位顾客端上他的餐点,因为是熟客,特意为他多放了一个鸡翅,“今天终于结束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也可以回家休息了,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我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抱歉,说的太多了。”给熟客打完招呼,赛琳娜回到后厨,给同事说了一声去倒垃圾,就双手抱起垃圾袋,走向后门。她把垃圾袋放到墙边,一边用腿抵着防止垃圾袋滑到地上,一边用手打开门,然后再抱着垃圾袋走到餐厅的专属大垃圾箱旁。突然,一只手把她拽住,还没等到赛琳娜出声求救,又有一只手捂上她的嘴巴,赛琳娜企图挣脱开,刚一用力挣扎,就有更多的手抓住她的胳膊、腰部,力道之紧、之大,像铁钩一样穿透衣服抓住下面的皮肉,赛琳娜的眼中因为疼痛泛出泪花,她拼命地扭头想要看清歹徒的面目,但是随着一个纸袋子戴在头上,她彻底失去了视线。
刚才,几个少年就已经抵达餐厅旁边,他们利用自己身高的优势躲在路灯和垃圾箱后,等着有人来倒垃圾,没想到出来的正好是他们的目标人物。
赛琳娜头上戴着纸袋,被人拽到一旁,压住身子蹲坐在地上,头顶上方传来对方严厉的警告:“我们不想伤害你,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们不会做什么,但如果你敢大声叫喊或者试图逃跑,我可不敢保证我们会做出什么,你答应的话就点点头。”赛琳娜紧忙点头。“好,我问你今天下午收到的金币是哪里来的。”“是一对来这里旅行的夫妇给我的,他们吃完饭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为首的少年听到赛琳娜的回答,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似作假,便推测道:“那应该还没走远,昨天傍晚刚到这,势必要修整一番。他们手里不差钱,肯定会选择入住酒店,而这附近的酒店就只有......”
听着老大的话,大家一起将目光落在远处的狮子雕像上,富丽堂皇的灯光仿佛在呼唤大家去入住,“老大,一定是这里!”一个少年激动地喊出声。“笨蛋,我难道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认为你比我聪明。”“对不起,老大。”为首的少年瞥了一眼赛琳娜,看她还在发抖,应该是没察觉出什么,才低声警告贸然出声的同伴,“好了,不要再说了,免得被她听出什么”。
赛琳娜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听到绑架者们的窃窃私语,感觉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在脑海中拼命搜索从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熟悉感涌上心头后,紧绷的神经和身体才放松下来,放松下来后她才闻出纸袋上面附着的油脂香味,一瞬间熟悉的油脂味道和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中达成了共识——是他们!赛琳娜心里对于绑架者的身份已经有了答案,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去了大半。
少年们确定好目标后,为首的少年再次警告赛琳娜:“我们不想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放你回去以后,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泄露出去,我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你心里要想清楚”,然后示意小弟们放开控制赛琳娜的手,向酒店出发。
等到双手被人松开,脚步声渐行渐远后,赛琳娜侧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确保没有说话声才用右手掀开纸袋的一角朝外面看了一眼,只看到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少年的背影——蓝色的棒球衫上还印着他最喜欢的球队名字,看着他们彻底消失在黑暗中,赛琳娜才慌忙把罩在头上的纸袋拽掉,扔到地上,果然是她们店铺的纸袋。从地上站起来,赛琳娜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拉下工作服的袖子遮住被压出的手指痕,缓了缓心情,才打开后厨的门,回到餐厅,然而迎接她是更加残酷的地狱场景。
没有经理训斥自己偷懒的严厉斥责声,也没有往常同事们的暖心关怀,因为她们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声息。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赛琳娜的鼻腔,刚刚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同事现在却倒在餐厅、后厨、休息室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血,仿佛被鲜血浸泡的拖把拖过一样,赛琳娜死死盯着后厨地板上的同事尸体,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无法动弹,时间好像都被凝结了。外面的灯红酒绿和这里的死寂俨然是两个世界,她的脑子里只能来回重复着“她们死了,她们死了,她们死了......”这几个字,就像过载的机器一样再也想不到其他东西,崩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赛琳娜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她才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满目的血色洒在往日温馨的餐厅装饰上,让她忍不住地反胃,浓烈的铁锈味痛击她的胃部,走到休息室门口时,她实在忍不住了,打开后门,跑到垃圾桶旁吐了出来,食物混合着胃酸倾泻而下,直到最后胆汁也被吐了出来,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吐后,赛琳娜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干呕,脸上的泪水混合着鼻涕流进嘴里,她也顾不上擦拭,捂着绞痛的胃部在地上放声痛哭,突然远处隐约传来警笛的响声。赛琳娜好像梦中惊醒般,用围裙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停重复着:“要报警,对,要报警,一定要报警,必须要报警。”
她跌跌撞撞地走回餐台,抓起上面放着的台式电话,按下911,尽量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向对面说明发生了什么:“死人了,我们这里有人死了。”接线员按照程序请她保持冷静:“小姐,抱歉,我听不太清楚你那边发生了什么,麻烦你冷静一下,再给我详细说一下。”赛琳娜握紧手中的电话筒,一字一顿朝对面重复道:“我们这里除了我所有人都死掉了!”接线员询问了事发地点后,表示将尽快安排警车到达那里。
结束通话后,赛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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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用完最后一丝力气,松开话筒,瘫坐在地板上,头和背紧紧靠在桌子腿上,失声痛哭,旁边掉落的电话筒里传出一声声忙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出。
在酒店里,戈麦斯和莫蒂莎一觉睡到午夜,准备出来活动一下身体,小东西和往常一样贴心地留在房间,不去打扰他们的独处。走到酒店门口,再次看到那只坐落在正前方的狮子雕像,勾起夫妻俩对家里的牵挂,戈麦斯摸了一下他精心梳好的小胡子:“不知道家里的宠物们怎么样了?”莫蒂莎闻言看了一眼老公:“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们的孩子们吗?”戈麦斯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费斯特答应过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是的,我应该相信费斯特的,他和奥菲利娅一定会照顾好孩子们”,莫蒂莎想到自己的妹妹,“费斯特和奥菲利娅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感慨完,二人朝酒店旁的小巷子走去,想要避开这耀眼的灯光。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墙外是富丽堂皇的高级酒店,墙内却是昏暗幽静的巷子,如同一面镜子的正反面,墙内反射不出一丝丝光亮,只有微弱的灯光在遥远的尽头闪烁,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头猛兽用它的眼睛盯着你,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莫蒂莎和戈麦斯漫步在巷子里,尽情享受这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从尽头的路灯后跳出几个戴着面具的人:一个化着小丑的典型妆容,惨白的面庞上是鲜红的嘴唇和鼻头,两道血痕从眼中流出与嘴角连接在一起;一个就像是从别人脸上剥下来的似的,整张脸因为脱离皮肉而扭曲、干瘪,不能服帖地戴在脸上,眼睛、鼻子、嘴唇处的五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空荡荡的大洞,仿佛在诉说遭受的痛苦;一个有着异于常人的瘦长脸型,仿佛挪威画家那副著名画作《呐喊》,诡异又滑稽;一个有着一头浓密纤细的红棕色头发,脸上除了惨白看不到其他颜色,向下微垂的眼眶透漏出几分对世人怜悯,紧闭的嘴唇仿佛在隐瞒什么事情,灯光的照射下脸上布满细小的划痕,像是很多人有指甲拼命在脸上留下的痕迹;一个满脸疤痕,感觉是从熊熊大火中爬出来的,耳朵被烧得卷曲起来,缩在脸颊旁边;一个戴着破旧的特制曲棍球面具,额头和脸颊处画着三个诡异的倒三角符,布满奇怪的孔洞,洞里渗出生锈的水渍,仿佛在水里泡了很久。
这些面具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下格外渗人。戈麦斯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们脸上的面具。“皮脸”看他们没有丝毫恐惧,于是走到前方,举起藏在背后的武器,对准戈麦斯:“交出你们的钱,可以饶你们一命,放你们离开。”戈麦斯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的枪支,心中毫无波澜。比起被抢劫者,对面的少年似乎情绪更激动,像响应老大一样,纷纷掏出自己准备好的武器,高声叫嚣:“交出你们的钱!”
14. 调查开始
戈麦斯为了不破坏大家的兴致,从衣兜里掏出钱包,递给站在最前面的“皮脸”,“皮脸”放下手里的枪,夹在胳膊下,接过钱包,翻找里面的金币,却只找出几张十美元的钞票——这是之前在加利福尼亚的超市购买可乐时售货员找的零钱,因为这是第一次接触到亚当斯家族之外的财物,所以戈麦斯将其当作纪念品,专门买了一个钱包用来收藏。
“皮脸”感觉被耍了,直接将手中的钱包丢到地上,一旁的“迈尔斯”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要丢掉,还想伸手捡起来,被他用眼神制止。“皮脸”拿起胳膊下的枪,对准眼前这个戏弄自己的男人就是一枪,戈麦斯看见朝自己射过来的子弹,展现出不符合他身材的灵活性,弯下腰肢,一个下腰,躲过子弹。子弹擦着戈麦斯的头发飞过,射进地面,差点掀飞他的假发。
戈麦斯拍拍假发,整理好发型,掏出随身携带的长刀,刀身如镜泛出森森白光,彰显着它的锋利,对面的少年们看眼前的大叔掏出一把冷兵器,纷纷大笑起来,尤其是“皮脸”都笑弯了腰:“你是想用你手里的那个玩意儿来对付我手里的枪吗?”虽然少年们也只有老大手里有一把枪,其余的大多是从家里顺出来的棒球棒、木棍,但不妨碍他们不把这个大叔放在眼里,一拥而上,挥舞着武器,想要给小瞧他们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一直在一旁观战的莫蒂莎用双手优雅地提起及地的裙摆,无数的蜘蛛从裙子下方涌出,像潮水一样迅速把整个地面铺满,冲出来的几个少年被蜘蛛大军吞没,发出一声声惨叫,“皮脸”眼看所有小弟被突如其来的蜘蛛吞噬,慌张地朝着蜘蛛的来源——莫蒂莎连开几枪,想要阻止蜘蛛继续涌出。看到子弹飞向妻子,戈麦斯挥舞着佩刀,使用马刀玛祖卡舞打飞子弹 。子弹在地面和墙面来回穿梭,趁“皮脸”和戈麦斯缠斗之际,蜘蛛群爬到巷子尽头,顺着路灯杆爬上灯罩,熄灭了唯一的光源。
凯瑟琳接到老G的通知,匆忙来到现场,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份景象:几个小孩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身上都是不知名野兽抓过的痕迹,面具皮套被啃得破破烂烂,只剩一角挂在头上,显得可怜又好笑。枪里的子弹打完后,被“皮脸”当作石头砸向戈麦斯,直接被蜘蛛群反弹回去,命中脑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枪滚落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举着一把长刀站在孩子们中间,身旁是一个黑发黑裙的女人,腰细得不像正常人,脸白得不像活人,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弗雷德.韦斯特与罗斯玛丽.韦斯特的化身。
凯瑟琳看着眼前的景象,询问警员:“六个受害者?”没想到警员给了她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躺在地上的是施暴者,站在那边的才是受害者。”看到凯瑟琳惊讶的挑了下眉,警员靠近她,轻声说道:“对吧,看起来完全相反,谁能想到倒在地上的可怜人是臭名昭著的少年犯罪团伙,拿着武器的却是无辜的受害者。”凯瑟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警员不要再说,该投入工作了:“佐伊,该工作了。”州警将少年们送往医院,检查身体。留下佐伊陪着凯瑟琳在现场勘查,凯瑟琳从角落里捡起那支被打空的AR -15以及散落一地的棒球棒、木棍放进证物袋。
勘查结束,凯瑟琳提着沉重的证物袋走进实验室,比对上面的指纹痕迹,果然都是少年们的指纹。她将这一检查结果告知州警,对面的警员表示难以接受:“你是说,他们用一把刀对抗了六个人的围殴和子弹的扫射?”“没错,而且还打赢了,让人无法相信,对吧。”“简直不符合常识,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得到,除非是超级英雄,像超人、蝙蝠侠之类的才能做到吧,虽然他们长的不像正常人,但也不能......”心中虽然有这种猜测,但被证实时还是难以接受,警员忍不住吐槽起来,凯瑟琳及时打断他的话:“嗨!这是证据告诉我的。”“好吧”,警员勉强接受了事实。
凯瑟琳刚挂下电话,老G就走到实验室门口,敲响她的屋门:“麦当劳餐厅发生一起谋杀案,你过去一趟。”
凯瑟琳和警员到达餐厅,发现这里距离上一个案发地点只有几分钟的车程,站在门外还可以看到刚才的小巷子,忍不住吐槽:“早一点说的话,我就直接过来,不回实验室了,省得来回折腾。”
打开餐厅大门,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举目望去皆是干涸的血迹,惨烈的景象让从业十年的凯瑟琳都觉得过于惨烈,旁边陪同的小警员忍不住捂住口鼻、脸色惨白。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凯瑟琳好心劝他:“如果受不了,你可以在餐厅门外面守着。”“不了,谢谢,我还可以。”作为警察的自尊心,让小警员坚持着不肯服输,但是喷涌而出的呕吐物使他下一秒就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拼尽全力跑出餐厅后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后,小警员扶着墙面强撑站起身,试图再次返回现场,可一打开餐厅大门,血腥味就迫使他再次转身夺门而出。呕吐物的酸臭味随着风吹进小警员的鼻子,让他眩晕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胃里已经被吐空,没有丝毫东西可以吐了,喉咙却忍不住地往上反酸水,他懊恼地抓紧自己的头发后悔第一次出现场就这么搞砸了,突然眼前出现一包手帕纸,原来是凯瑟琳见小警员一直没回来,于是便出来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他这幅样子。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出现场时的场景,凯瑟琳出声安慰道:“每个人第一次出现场时都会不适应,多出几次现场就好了,擦一擦嘴巴吧。”小警员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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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凯瑟琳看他收拾好就安排他守在门外,自己一个人在餐厅里查验犯罪现场。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奋斗,凯瑟琳终于结束初步调查。而在另一边的警察局里,赛琳娜正在跟警察交代她知道的所有信息,包括被绑架这件事,强烈的刺激使她讲话语无伦次,不断地重复:“我一逃回餐厅,打开大门就看见她们死掉了,她们全死了,到处都是血。”这时,正好从医院检查结束的少年们被押送进警察局,虽然戈麦斯和莫蒂莎放弃追究他们的责任,但州警还是需要通知他们的家属领走他们。
赛琳娜录完笔录,走出审讯室,一眼就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少年们,激动地大喊起来:“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挟持的我,也一定是他们杀死的,一定就是他们干的!”一旁陪同的州警赶忙安抚她的情绪,劝她冷静下来,并使眼色给押送少年们的同事,让他先把少年们送进审讯室。
少年们被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得呆若木鸡,有几个甚至后悔今晚出来,只有为首的老大还在强装镇定。外面,FBI从纽约州连夜赶来,接手这桩连环凶杀案;审讯室里,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第一次感到害怕。
天刚蒙蒙亮,接到警察电话的家长们赶到警察局,六神无主的少年们看到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扑进爸爸/妈妈的怀抱痛哭起来,在家长的陪同下一五一十地讲了昨天的经历。与此同时,隔壁办公室里,FBI小组正在进行行为分析:“现场几乎没有反抗的迹象,说明凶手和受害者认识”“从现场收集的子弹来看,是一支AR—15突击步枪”“从小偷小摸到绑架抢劫再到抢劫杀人,很符合犯罪手法的升级过程”“所以说,真的是那群臭小子干的”“目前,他们是最大的嫌疑人”。瑞德扒开办公室玻璃上的百叶窗薄片,看着扑在父母怀里痛哭的少年,怀疑道:“但是,他们的胆子不像是干这种事的人。”摩根走到他身边,一起看着被保释出去的少年们:“所以还要再仔细调查。”
因为未成年持有枪支,强尼不被允许保释,看着小伙伴一个一个被父母带走,只有他单独一个人留在审讯室里,在众人面前强装的镇定也随着人数的减少慢慢消失了,只盼望着父母尽快来到。可惜,最终他的期望还是落空了,父母都出差在外无法过来,只委托了家庭律师过来,而律师只会让他什么都不要说。当强尼跟着州警进入拘留所时,忍不住询问:“我会被判刑吗?”州警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柔声回答:“现在案件还在审理过程中。”看到州警要转身离开,把他独自留在冰冷的牢房里,强尼下意识地抓住州警的胳膊:“我要在这里被关多久才能离开,我想回家。”州警松开放在腰间枪支上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扯开:“等到审理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15. 体验当地特色
看着州警走远的背影,强尼蹲坐在地板上,喃喃自语:“我只是抢了一次劫,还没有抢成功、被人打了一顿就要坐牢?”犯罪现场实验室里,凯瑟琳和尼克正在还原现场;FBI前往法医室查看尸体和现场调取监控。至于戈麦斯和莫蒂莎,昨天就已经无罪释放,重返自由。稍作休整,夫妻二人开车前往市中心体验繁荣与富华。
戈麦斯和莫蒂莎一驶近就听见满大街的吆喝声:“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开业大酬宾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保您满意!”,“跳楼大减价啦,买一送一,同样的价格两份产品带回家!”。于是,两人下车准备买些土特产。
走在大街上,满眼望去皆是琳琅满目的店铺,戈麦斯和莫蒂莎走进一家名叫射穿你的心房的店。一进门,老板就迎上来,热情介绍自己家的畅销产品:“您好,欢迎光临,想要点什么?如果没有明确目标的话,不妨看看我们销量第一的产品——AR15半自动突击步枪,美国最畅销的民用步枪,送大人小孩都很好。虽然是民用版本,但并不比军用版本的M-16差多少。机闸采用铝合金,枪托和小握把采用工程塑料,枪管是铝制的,内套不锈钢衬管,只有枪机和枪机框是采用镀铬不锈钢制件,空枪重3.4公斤。这款枪设计新颖、重量轻,便于携带和使用,同时又具备杀伤力,遇到敌人可以一枪打断其腿骨,断其后路,慢慢体会猫捉老鼠的乐趣。现在购买还可以享受免费赠送一发子弹的优惠。先生,太太,不考虑来一支吗?”
戈麦斯和莫蒂莎看着满墙的枪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回想,原来是昨天抢劫犯少年手里拿的同款,他们愈发深信没来错地方,于是准备开口买两支带给孩子们。这时,隔壁店铺的宣传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儿童节大酬宾,各位爸爸妈妈,恰逢儿童节来临,难道不想买一份合孩子心意的礼物。我们保证已获得环球影业、派拉蒙电影公司等多家的版权,各种定制款应有尽有,总有一款适合您的孩子。还不快点进来看看吗?”
老板看戈麦斯和莫蒂莎被隔壁吸引,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们,便故作大方:“您是拿下它,还是再看看?我们是这条街的第一家店,那边还有几家店,您如果拿不定注意也可以再看看。”末了,悄悄加上一句,企图争取一下:“不过,我保证,我们店的产品绝对是所有店里优惠力度最大、质量最好、售后服务最到位的。”戈麦斯没听出老板话里的挽留,道了一声谢后径直走向隔壁店铺。
隔壁老板看到一对夫妻迎面走来,连忙招呼:“来给孩子挑件礼物,男孩还是女孩?”“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典型的美国家庭。女孩的话,看看这边,冰雪奇缘、小美人鱼、白雪公主、魔发奇缘,都是热销款。”老板边走边介绍柜子上的产品,“当然还有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芭比,人人都爱芭比,人人都想成为芭比,有哪一个女孩子能拒绝她呢?”莫蒂莎看着眼前这一片娇艳的粉红色海洋,仿佛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不要芭比。”
老板被强烈的反对吓了一跳,连忙转移话题:“哦,好的。男孩,这边有漫威联名款和正义联盟联名款,钢铁侠、绿巨人、美国队长、鹰眼、蜘蛛侠、蝙蝠侠、超人。”看对方无动于衷,老板继续介绍:“如果还没有喜欢的,还有小黄人、怪兽大学、海底总动员,都是热销款。”戈麦斯和莫提莎看着这些产品一言不发,只是上下打量,老板见状心一横,从角落的柜子里扒拉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箱子放在柜台上,随着被打开,箱子表面的粉尘飘散在空气中引起老板一阵猛烈咳嗽。老板不好意思的清清嗓子:“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我们还有限量款。”老板一边拿起箱子里的产品展示一边推销:“你们看,这些是鬼作秀和魔界奇谭的联名款,一共生产了五十支,每一支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全都在我这里,我保证你的孩子拿着它出去也是独一无二的。”老板在心里默默吐槽:当然独一无二了,根本就没有人买,当时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才进了这批货,不对,是受了那个设计师的蛊惑,自己怎么就上当了,不行,一定要把它们卖出去,眼前的这两个人看起来什么都不懂,一定好骗。于是,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要是还不满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戈麦斯和莫蒂莎看着枪身上阴森恐怖的女巫、骷髅头和食人花相视一笑,表示非常满意,要全部买下。原本还在想用什么话骗他们的老板,不敢相信还没开始骗就有人上当了,心里一阵窃喜,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生怕顾客反悔,便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着戈麦斯和莫提莎,“先生、太太,你们真有眼光,绝对不会让你们后悔的,看在你们诚意的份上,这个箱子我也一起送给你们,上面还有魔界奇谭和鬼作秀导演的签名,孩子们收到这份礼物一定会说谢谢你们,爸爸妈妈,我爱死这份礼物了”,边说便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抹布将箱子擦得干干净净,然后继续掏出包装纸和礼品袋,把箱子快速包装起来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生怕顾客反悔。
眼见这笔生意已经做成,老板翻开柜台上的一个记录本,装模作样的问起来:“先生,太太,介于日益增长的枪击事件,根据本州的法律,我需要问你们几个问题。请问,你们是否有心理健康方面的问题?”“肯定,绝对有。”“好的,我先按‘没有’记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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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购买武器的用途是干什么?”“嗯,射击?”“好的,用于休闲娱乐和运动。”“你们有持枪执照吗?”“没有,那是什么?”“好的,‘有持枪执照’记下来了,你们有接受过枪支训练吗?”“没有,我们天生就会,使用武器是亚当斯家族与生俱来的本领。”“好的,接受过,先生、太太,你们保证孩子们每次使用枪支都会在你们的监护下吗?”“自己独立学会的东西才会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里,这是别人教所不能替代的。”“还有......哎呀!你们已经符合资格了,请拿好你们的产品,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走出店门,戈麦斯把礼物装进车的后备箱,回到车里,看着后视镜里莫蒂莎的倩影,深情的说道;“亲爱的,抢劫、枪支我们都体验了,接下来我们该去体验另一个当地特色了,我在蓝宝石赌场预约了房间,今天我们一定能体会到魔鬼之城的魅力。”莫提莎闻言微微一笑以作回应。
又是加班的一天,凯瑟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实验室,准备好好放松一下。走进自己的赌场,凯瑟琳来到吧台招呼酒保给自己一杯马提尼,看到男友进来,凯瑟琳挥手招呼他过来和自己坐在一起:“你喝什么?我请客。”“和你一样的就好。今天这么开心。”听到男友的调侃,凯瑟琳耸耸肩:“开心,为什么不开心,好不容易下班了,当然要尽情享受。如果下班后还因为工作的事情烦恼,岂不是和加班没什么两样。”
凯瑟琳一边和男友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一边看向舞池里随着音乐疯狂扭动的人群,心想一会儿一定要跳个痛快,一对穿着奇怪的夫妇从她面前走过,女子红唇、黑长裙、黑靴,男子八字胡、黑西装、黑皮鞋,在一群衣着清凉、五颜六色的人中格格不入。凯瑟琳放下手中的酒杯,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是之前现场的那对夫妇,忍不住对身为州警的男友吐槽:“真是奇怪,他们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谁?”“那对夫妻,不觉得比起这里阴暗的小巷更适合他们吗?”沃克转过身就着耀眼的灯光仔细观察了一下,也认出来了是今天在警局见过的夫妻:“好巧今天早上刚在警局见过他们,现在又遇到了。”凯瑟琳闻言拿起酒杯轻啜一口:“少年抢劫案吗?”沃克惊奇地扭过头:“你怎么知道?”“你猜现场鉴证是谁做的。”提及少年们一案,沃克忍不住问女友:“你认为餐厅的案子是他们干的吗?”凯瑟琳叹了口气:“我不愿相信是他们做的。”沉重的话题一时让两人沉默了,凯瑟琳低下头继续喝着酒杯里的酒,沃克看向别处,试图缓和气氛,刚要开口,远处赌博区传了尖叫声。
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发出尖叫声的地方跑去。
16. 赌场闹剧
几分钟前,老虎机前面还是和往常一样坐满了狂热的投机分子,试图用手里的一元硬币赢取巨额奖金改变自己生活。其中一名顾客攥住手里的硬币,焦急等着空位出现,看到第一个老虎机空了出来,立马走上前,只是,可惜满满一手的硬币都用完了也没有出现三个一样的图案,他一边惋惜着自己也成了喂养奖池里大奖的一条鱼,不知道谁那么好运能逮到它,一边看向旁边几个机器。最里边的机器前果然还是站着那位老兄,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看到他站在那个角落里,疯狂地投掷硬币、拉动摇杆,不过一次都没见他中过。吉姆想走近看看这位老兄今天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失败,好安慰一下自己。
吉姆刚要靠近目标,旁边机器前站着的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嗨,老兄,不要去打扰那个人。”吉姆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老哥看出他的局促,也不好意思地放开他的手,出声解释:“你是从外地来这里旅游的吧。”“是,是的。”老哥瞥了一眼角落,小声嘱咐道:“几年前,我来到这家赌城时,那个家伙就站在那台机器前。几个月前他刚刚错失一次赢得百万大奖的机会,这次奖池又快满了,你千万不要去打扰他。”吉姆听到这些话,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身后突然传来:“我要去趟厕所,你帮我看着,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不允许有其他人动这台机器。”
吉姆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到眼前身材魁梧、全身肌肉、胳膊粗壮得能一巴掌拍死自己的黑人大汉身上还沾着深红色的不明液体。吉姆不敢去想那是什么东西,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甚至有些后悔来到这家赌场,于是壮着胆子想要拒绝,黑人大汉看出他想要拒绝便把手放在裤兜位置,低声威胁道:“你不会想知道这里头是什么。”吉姆看着大汉裤兜显现出的疑似枪的形状,硬生生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颤颤巍巍地点头答应,原本还想向旁边的老兄求助,可老兄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转过身去装作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话、一直沉浸在老虎机游戏里的样子,吉姆只好在黑人老哥的注视下站在他原来的位置替他守在机器前,大汉看到他站好才放心离开。
杰克今天从麦当劳餐厅出来,回家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如果不是衣服沾满血液太过显眼和鲜血浸透衣服贴在身上太难受,他都想直接揣着抢来的钱去蓝宝石赌场,他的幸运机器马上就要吐奖了,必须守在前面寸步不离,如果和几个月前那次一样错过,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毕竟他所有的钱都投在里头了,连这一顿说不清是早饭还是晚饭的饭都是抢来的。钻进浴室,匆匆冲了几下冷水澡——他已经付不起电费了,虽然是初夏但还是有些冻得他呲牙咧嘴,衣柜里空空如也,连一件干净衣服都没有了,他只好走回脏衣篮从里面找出一件相对不那么脏的黑色衣服套上,昏暗的室内、没电的灯泡让他连衣袖、裤腿被蹭上了血迹都没有发现就穿着走出了门。
来到赌场,杰克掏出抢劫来的钱交给前台换成硬币筹码,纸币边缘处的红色和硬币上被染红的花纹引起前台的注意,为了不打草惊蛇,前台默默记下他的样貌准备报给经理。
杰克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筹码,走到老地方继续投掷、摇杆。外面的天渐渐黑了,舞池的灯开始亮了,大批的人群涌进赌场,杰克旁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一直站在那里不曾挪动一步,肚子里那点汉堡、薯条、炸鸡、饮料早已消化得一干二净,饿过劲了。虽然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但生理需求还是需要解决的,两个小时前他就有了尿意,一直在用意志力抵抗着,现在膀胱像是一个快涨破的气球,里面装满滚烫的尿液,马上就要流出来了。凭借仅剩的几分理智,杰克捞住一个旁边的人让他帮自己看着机器,然后快步走向卫生间,走得太快以至于和几个迎面走来的人撞在一起,被撞的人抓住他的衣服想要个说法,杰克顾不上产生什么后果直接一巴掌拽回衣服冲进卫生间。
如洪水泄闸般释放过后,杰克走出卫生间,刚才被撞到的一伙人拦住他讨要说法,杰克不想搭理他们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位置,团团包围之下无路可走只好强制突围,虽然已经好久没有锻炼了,但身为前拳击手的他还是很快就把这些人打到在地,仅剩一个同行的女伴因为刚才在外围没有被波及到。看着逐渐靠近的男人,女人忍不住大声尖叫、呼救。
晃眼的灯光下,凯瑟琳放弃了继续盯着那对奇怪的夫妇,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呼救声,抬眼看去好像是一个男人要对女人施暴,被踩到雷点的她立刻离开座位走过去,男友不放心,怕她喝了酒太过冲动于是也跟了上去。正好这时,大堂经理带着保安也走了过来,看到是这个男人,就把前台刚才告知的情况汇报给老板,凯瑟琳也认出了杰克这个狂热的老虎机爱好者,几乎每天都在同一台机器前做着发财梦,几个月前也是他在这里大闹了一番。
理清情况,凯瑟琳当即就和沃克兵分两路,沃克留在这里和保安控制嫌疑人,凯瑟琳和经理前往保安室查看监控,在监控录像中凯瑟琳看到杰克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还和他搭话了,决定去问个清楚,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口香糖,抽出一个放进嘴里,驱散酒味。
老虎机处,吉姆惴惴不安地站在机器前等着黑人老哥回来,也许是他在心里不停地祷告起了作用,老哥离开后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过来。直到现在,他的好运结束了,一个金发碧眼、身材姣好的女子向他走来,放在平时吉姆一定会好好欣赏甚至吹声口哨主动搭讪,可现在他只想要黑人大哥赶快回来,除此之外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可惜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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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违,美女就是冲着他来的。
为了不惊扰群众,凯瑟琳把眼前这个瘦小的白人男子拉到一边准备仔细盘问,男人却拼命挣扎不愿离开,酒气和亲眼目睹案发现场的惨状让凯瑟琳狠狠给了他腰部一拳,趁男人疼得弯下腰的空隙迅速把他拉到一旁。
戈麦斯和莫蒂莎沉浸在舞蹈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别处的骚乱,她们在一支惊艳四座的双人舞结束后走出舞池,准备找些其他乐子,正好老虎机处有个空位,于是便过去试试运气。戈麦斯拿出兑换好的筹码,投进机器,莫蒂莎把手放在右边的摇杆上,轻声说了一句:“撒旦保佑。”按下摇杆,伴随着欢快的铃声响起,老虎机内部的灯光开始闪烁、屏幕上的符号开始快速滚动,最终停在了三个7的位置,机器顶端放起了烟花,硕大的数字显示着他们命中了百万大奖,大量的硬币从机器下方涌出堆满地面,看到他们中奖了,周围的玩家也纷纷欢呼表示祝贺,大家如此热情,夫妇两人用手舀起硬币送给众人以作回应。
一直盯着老虎机的杰克简直要气炸了,他的眼里只能看见那些不断涌出的硬币、耳朵里只能听见那对无耻夫妻的笑声:这些都是我的钱。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冲过去把那对强盗夫妇手里的硬币夺回来,接下来的发展更是彻底撕毁了他的最后一根神经——那对可恶的强盗竟然敢邀请周围的人一起抢他的钱,杰克顾不上保安的阻拦也要冲回他的阵地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眼前的男人掏出警官证他也不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冲过去。
原本完整的包围圈被杰克冲出一个缺口,所有的保安都赶往这里,试图阻拦他却一个个被打倒在地,沃克眼看控制不住现场立刻通知警局呼叫同事支援,自己则跟在身后,看他要逃去哪里。
杰克冲到老虎机的地方,举起拳头就要朝莫蒂莎的后脑勺砸去,戈麦斯搂住妻子的腰一个转换位置,抽出腰间的佩刀抵在袭击人的拳头上,杰克看自己讨不了好处,转头寻找刚才那个帮他守位置的小子,要把被占的便宜从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凯瑟琳刚从白人男子的嘴里问出来一点东西,还想问问除了帮嫌疑人看守机器外还有没有其他信息时被沃克一把扯开,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使得克瑟琳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摔倒,她带着一丝疑问愤怒地看向男友,却发现他惊恐地看向自己身后,随着男友的目光看去她看到身材魁梧的黑人男子把瘦小的白人男子死死压在身下拼命挥舞着拳头,白人男子的呻吟声越来越小,鲜血很快流满他的脸浸湿衣领,黑人男子的身上也溅上了血点。凯瑟琳急忙去拉男人的胳膊试图阻止下下一拳却感觉像是在扒一块石头,无比沉重根本就拽动不了一点,直到州警们赶到才从黑人男子的手下救出白人小伙,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17. 审判结束
戈麦斯和莫蒂莎在一旁被迫目睹了整场闹剧。看到这一幕,莫蒂莎不由地感慨:“金钱这东西,只要能够生活就行了,若是多了,它会成为遏制人才能的祸害。亲爱的,我们不如把剩下的钱一起送给这个可怜的家伙。”“遵命,女王大人”,戈麦斯弯下身抓起一把硬币从隔壁爆米花店买回一个空桶,将所有剩下的硬币都装进桶里,叫住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沃克,把爆米花桶推到他怀里:“麻烦把这个交个那个黑人小伙吧。”说完就转身和莫蒂莎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沃克捧着沉甸甸的纸桶晃了神,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愿意把这么多钱拱手送人。
杰克坐在审讯室的座椅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双手被拷在一起、强制放在桌子上,整个人缩在狭隘的角落里一声不吭,任凭对面的警察怎么发问都一言不发,整整一个晚上州警都没有撬开他的嘴巴问出一点东西,只好将他交给FBI。
摩根和霍奇打开门走进审讯室,摩根直接一脚揣在桌子上让闭上眼睛马上入睡的嫌疑人清醒一点,杰克的头随着桌子的震动直接磕在桌面上,痛得他立刻睁开眼睛。霍奇看他睁开眼睛缓缓开口:“杰克.普里森,你还记得昨天早上干了什么吗?”杰克艰难地用铐住的右手揉着磕红的下巴,努力转动着大脑:昨天,昨天早上,哦,昨天早上我去了麦当劳餐厅,点了一份套餐,里面有一个巨无霸汉堡、一包薯条、一份炸鸡翅,还有一杯冰可乐。想到这,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还在回味食物的味道。看到他这副不知好歹的样子,摩根强忍住怒火:“我们拥有的证据足以把你定罪,我劝你最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杰克抬起头,轻蔑地看着面前两个一唱一和扮红白脸的家伙:“我饿了,我要一客牛排,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摩根不愿搭理这个无赖,直接开门叫州警给他订个外带。
片刻之后,州警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走进审讯室,将牛排放在他面前就要离开,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竟然继续提出要求:“麻烦切开,谢谢。”说完,朝着摩根和霍奇晃动手铐示意,霍奇不愿搭理他,直接让州警给他切好牛排。杰克用叉子费力地将牛排放进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即使是用别扭的姿势艰难的吃着牛排,也阻挡不住他的速度和对食物的渴望,短短几分钟,一客牛排只剩下残留的肉汁可以证明它的存在,杰克伸出舌头意犹未满地舔舔嘴角沾上的酱汁:“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也好久没吃饱饭了。说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摩根走上前,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全部推到一旁让州警带出去,然后把餐厅现场的照片摆在桌面上:“这些照片应该可以帮你回想起什么。”杰克低下头,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内容,直接承认了:“对,这些都是我干的。”并大言不惭地说道:“赛琳娜是个好人,在我的套餐里多放了一对鸡翅,但很可惜,我是注定付不了钱。至于其他人,我也不是想抢她们的钱,但是谁叫收银机里的钱不够,我只好抢点她们的钱充数。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要休息了。”说罢就闭上眼睛继续睡刚才的觉。霍奇和摩根看着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摩根气愤地警告他:“等着上法庭吧。
杰克坐在被告席上等待法官的审判,因为引起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他申请取消了大众陪审团,也申请取消了律师为他辩护。法官开口问道:“杰克.普里森,你被指控犯有六项使用致命武器谋杀罪和一项故意伤害罪,你认罪吗?”“我认罪。”“你对受害者及其家属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深感歉意,想对她们和她们的家人说一声对不起。”“那你愿意赔偿受害者和家属吗?”“我愿意。”看到他认罪态度如此良好,法官继续问道:“你个人有什么财产?”没有。”“你有房子吗?”“没有。”“存款有吗?”“也没有。”法官怀疑自己听错了回答,重新又问了一遍:“你愿意赔偿受害者和家属是吧。”杰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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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不愿和他废话,直接请示法官传唤证人,赛琳娜、凯瑟等人依次上庭作证,杰克依然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不愿搭理他们,直到沃克坐到证人席上,捧着那桶硬币出现在法庭上,杰克立刻死死地盯住他,佯装闭上的眼睛霎时睁开、瞪得溜圆,沃克看了一眼席下的杰克,继续回答检察官的提问:“是的。这桶钱是13日也就是一周前在蓝宝石赌场赢得老虎机大奖的夫妇交给我的,他们要我把这笔钱交给嫌疑人。”“这笔钱一共有多少?”“还剩下七十八万三千五百零七块。”听到这么大一笔钱,杰克的目光更加炙热了。
检察官得到答案后,向法官提出请求:“法官大人,嫌疑人刚才承诺愿意赔偿受害人及家属,因为嫌疑人名下没有任何财产,我要求把这笔钱用于赔付受害人和家属。”还没等法官开口,杰克直接站起来冲检察官大喊:“这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他们!”“肃静”,法官敲响法槌,提醒法警维持法庭秩序。杰克被两名法警死死地按在座位上被迫保持安静,法官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同意这个请求。”最终法官判决杰克终身监禁,但因其认罪态度较为良好且有所补偿,所以二十年内不得假释。一想到这个恶魔二十年后就可以出来,证人席上的凯瑟琳、赛琳娜等人都握紧了拳头。然而听到判决的那一刻,最破防的不是他们。
杰克彻底扔掉自己的伪装对着法官破口大骂:“把钱给他们,你这个强盗,你就应该和那个白人一样被我打进医院。还有二十年?去你的法庭,你这个种族歧视的混蛋,二十年有没有搞错,我真后悔没有让你和她们一样躺在地板上。”作为回应,法官给出了新的罪型判决——四十年内不得假释,等到杰克出狱时,他将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不知道在监狱里他是否能活到那一天。
审判结束,戈麦斯和莫蒂莎跟着人流走出法院,在这个被称为魔鬼之城的地方他们经历了抢劫、枪击、谋杀三大特色,决定开往下一站。
18. 犹他州
从沙漠中出来,走了那么久的路,车子终于坏了,在最后一次尝试后,车子不但没有启动,车前盖反而冒出一股黑烟,彻底熄火了。小东西掀起车前盖,试图进行修理,却被飘出来的黑烟熏得退了出来。两人一手只好倚着车门等待烟消散。
约瑟夫开着车准备从这条路进城,远远看到一股黑烟,开近一点,发现是两个人的车坏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找店的,又是辆老爷车没几个修理厂会维修,便准备帮帮他们。
戈麦斯和莫蒂莎看到一个年轻人开车停在他们身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车子坏了”,戈麦斯向他展示还在冒着黑烟的车前盖。年轻人热情地向他们伸出援手:“我认识一家修理老爷车的修理厂,你们跟我走吧。”说着,就从自己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拖车绳和汽车牵引带,准备安装到戈麦斯车的保险杠上。
听从撒旦的指引,戈麦斯和莫蒂莎决定接受年轻人的好意,坐在他汽车的后座上向修理厂驶去。果然是老相识,年轻人一下车就朝里面喊去:“老麦克,我给你带来一单生意。”一个虎背熊腰、戴着沾满油渍的棒球帽、留着一脸浓密胡须的男人走了出来,一眼看到冒着黑烟的老爷车就转身对年轻人吼道:“又给我带回来个麻烦,约瑟夫,你从那里找来的这个老古董。”约瑟夫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我准备去城里传教的路上,遇到这对需要帮忙的夫妻,我知道只有你才能修得了这辆车,拉到别的修理厂也是白费,你就好心出手修一下。”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约瑟夫,老麦克最终还是答应了帮忙修理车子。
天色已经暗下来,麦克表示今天是修不完了。约瑟夫提议先在附近的汽车旅馆住一晚,戈麦斯和莫蒂莎欣然同意。这里的人好像都和约瑟夫很熟,一走进旅馆,老板和老板娘就熟络地和他打招呼:“嗨,约瑟夫,好久不见,又要进城?你之前常住的房间,我一直给你留着,这是钥匙,直接上去吧。”约瑟夫接过老板娘递来的钥匙,招呼戈麦斯和莫蒂莎进来:“丽莎,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我给你带来两个新客人。这两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麻烦你把他们安排在我旁边的房间,我们明天要一起进城。”“当然可以,你的嘴还是和以前一样甜”,老板娘用手遮住嘴巴开心地大笑,把钥匙交给戈麦斯,对他们说:“你们真是幸运,我还没有见过比约瑟夫还热心肠的人。”
约瑟夫一边给老板和老板娘互道晚安,一边把戈麦斯和莫蒂莎领上楼,给他们介绍旅馆的服务:“这里每晚都有免费的露天电影可以看,如果你们想看的话,可以开我的车去;房间里虽然没有电视机,但有免费的杂志。这里房间的卫生你们大可以放心,我每次进城前都会住在这里。”走到房间门口,约瑟夫把汽车钥匙放在门口的垫子下:“你们要用的话,自己拿就行,用完放回来就可以。”说完就进房间休息了。
戈麦斯拾起钥匙放进口袋,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松软宽敞的床铺,在米黄色壁纸的映照下更是多了几分阳光晒过的感觉,戈麦斯把行李放到床脚的地板上,小东西拉开拉链从包里钻出来,爬上床头的柜子,翻开上面放着的免费杂志,戈麦斯喊它出去看电影也不舍得放下,最后戈麦斯和莫蒂莎决定前往露天影院看免费电影,留小东西在房间继续看它的美甲杂志。
敞开车门,夫妇两人尽情呼吸着夜晚的自由空气,莫蒂莎翻看着手里的电影播放花名册:“亲爱的,今天晚上我们要看《大开眼戒》、《入魔》、《柳条人》。”“真是经典的老电影。”“哦,还有最新引进的《仲夏夜惊魂》。真是让人期待,今天一定是个美好的夜晚。”
当夫妇两人沉浸在美好的电影画面时,他们的孩子已经追随他们的脚步提前一步进了城,却怎么也没找到爸爸妈妈的身影,帕格斯里朝星期三吼道:“你确定是这条路?”星期三不理会他的无理吵闹:“闭上你的嘴巴,帕格斯里。消息可能有误,但我的占卜绝对不会出错。也许是什么事绊住了他们的脚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勒驰。”
夜晚,麦当劳餐厅里出现两拨奇怪的人,一拨是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小男孩金发碧眼、典型的美式打扮——T恤配短裤,短裤的兜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小女孩黑发黑眼穿着修女一样的黑色长裙,双马尾辫子末端做成吊死人的绳索形状,透露着诡异,唯一的大人和他们长得一点都不一样,惨白的皮肤和放在殡仪馆停尸几天的死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气,头发下隐约还可以看到针脚缝合的痕迹,每当有人搭话,他嘴里总是发出意味不明、模糊不清的声音,让人无法捉摸,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一拨是两女三男,为首的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却和其中六十多岁的男人举止亲密,明显是夫妻的一男一女不但没有坐在一起而且还都争夺中年女人旁边的位置,年轻男子坐在中年女人的对面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中年女人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如此奇怪的两拨人出现在同一家餐厅,不知是天意还是孽缘。
这对奇怪的小孩和大人正是星期三、帕格斯里和他们的管家勒驰。如此不寻常的两拨人当然吸引了彼此的注意,星期三往帕格斯里的嘴里塞了一个汉堡,止住他躁动的情绪:“安静,帕格斯里,不要节外生枝。”中年女人却往他们坐的地方看了好一会,然后对年轻女人耳语了一阵。
等到店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年轻女人离开自己的座位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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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开始沿着座位向每位客人索要联系方式,如果有人把手机号告诉她,她就会在手机里存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并取名为小羊1、小羊2,如果有人拒绝,她就会停在对方面前,不停地说:“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让基督耶稣可以拯救你。”也许是她神神叨叨的模样让人不想和她纠缠,竟然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她,直到她来到刚才中年女人注视的那桌。
年轻女子径直来到唯一的大人那里:“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没想到他看向小女孩,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不明声音,年轻女子以为他没听清还想再问一遍,一旁的小男孩直接开口了:“他是我们的管家,他没有手机更没有什么手机号码。”管家,看来他们家很有钱啊,年轻女子在心里慢慢盘算,遭到拒绝后,她走回中年女人身边向她汇报,结果被身边的众人一顿训斥,就连像是她老公的男人也加入众人一起训斥她。
片刻过后,中年女人看大家训斥得差不多了,年轻女子眼泪眼看马上就要掉下来,才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可以停止了。然后,走到订餐台要了两个汉堡、两份薯条,端着餐盘走向星期三他们的桌子,和她一起来的三男一女跟在她身后。中年女人一屁股坐在帕格斯里旁边的椅子上,把餐盘怼在一起,将汉堡和薯条分给两人:“你们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定很饿吧,一个汉堡怎么够吃。”星期三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过于热情的陌生女人,不去接她手里的食物。帕格斯里看星期三不接食物,饥肠辘辘的他顾不得思考直接把所有的食物抓到自己面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不吃,你直接给我就行。你怎么知道我们走了很远的路?”中年女人收起拿食物的手,脸上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和被无礼夺走食物的恼怒,微微一笑:“因为我是基督耶稣,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父母被魔鬼带走了,现在我们要把你们带走庇护,去除你们身上的邪恶,这样恶魔就不会侵扰你们,然后我们再去恶魔那里救出你们的父母,让你们团圆。”
星期三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表演。帕格斯里吃完了汉堡咬着吸管慢慢吸溜可乐,听到中年女人如此准确的推断,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他们之间有人上钩,中年女人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迷路的羔羊最终要回到上帝的怀抱,没有去处的话,你们可以先去我那里暂住。”想到刚才星期三提出在麦当劳过夜的提议,帕格斯里果断选择接受中年女人的邀请。看到鱼儿咬紧饵食,中年女人果断拉线,用胳膊把帕格斯里揽在怀里让他和自己一排走,中年男人和星期三走在一排,夫妻中的丈夫和年轻男子、勒驰走在一排,妻子则跟在众人的后面无人搭理。勒驰看到星期三没有异议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19. 一场表演
走出餐厅,来到一辆面包车旁,中年男人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中年女人坐到副驾驶位置,年轻男子则打开车厢门,把其余人全都塞进去,帕格斯里还想挣扎一下,星期三悄悄握住他的手阻止他从口袋里掏出东西,帕格斯里知道姐姐的意思,把伸进口袋的手拿了出来。
随着道路越来越偏,车辆最终停在一片灌木丛旁,星期三、帕格斯里、勒驰和中年女人、中年男人、年轻夫妻从一处不起眼的缺口进去,沿着一条小路走向远处的一栋庄园,年轻男子则将车开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一进门,几个正在打扫庭院的女人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迎了上去:“恭迎教主和大祭司回家。”中年女人示意她们几人把勒驰、帕格斯里和星期三带下去。
星期三几人被带到一个房间门前,中年女人交给她们一人一套亚麻的长袖长裤,要求其进去替换下自己的衣服。星期三和帕格斯里分别被一男一女带进房间,看着她们换好衣服,勒驰被搜完身确保没有危险物品后才被带去换衣服。
走出更衣室,星期三和帕格斯里看了看彼此身上的衣服,发现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女性衣服的袖口处是红色的无花果树图案、男性衣服的袖口处是蓝色的智慧树图案。刚才带她们来的女人看她们全都换好衣服,就将她们带到大家休息的地方,分配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张三层床。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就有人敲响星期三她们房间的门,叫她们赶快起来吃早饭,帕格斯里还想再睡一会儿,来人直接走进房间,站在床头朝他喊道:“懒惰人因冬寒不肯耕种,到收割的时候,他必讨饭,而无所得。快点起来,吃完饭去上工。”帕格斯里被吵得睡不着,只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来到餐厅,等待她们的是一份份早已分好的例饭——一碗清汤寡水依稀可见几粒大米的米粥、一盘盐水煮西蓝花,帕格斯里用叉子扎进一个还算完好的西蓝花放进嘴里咬了一下,下一秒立刻吐了出来并伸出舌头用手拨掉上面遗留的西蓝花残渣:“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星期三用叉子试着戳了一下盘子里的西蓝花,结果西蓝花直接因为煮的时间太长直接散成了一推,星期三看了一眼沾满花球的叉子,直接把叉子扔进盘子里。旁边的人听到声响,转过来看到她们的盘子里还是满满的食物,警告她们:“食物是上帝赐给人类的资源,浪费它必将受到惩罚。”帕格斯里转过头做了一个鬼脸作为回击:“你们把食物做得这么难吃才是浪费。”旁边的人顿时怒目圆睁,立即走到前面和负责饭食的领导打小报告。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立刻走到星期三她们桌前,把她们从座位上提溜起来,打小报告的男人跟在负责饭食的领导后面慢慢走过来,准备看场好戏。女领导拎起桌上的盘子直接放到隔壁桌子上:“既然不想吃那就别吃了,把她们带去禁闭室,别人吃完了再放出来!”去打小报告的男人立刻从领导身后站出来接过盘子,“谢谢,谢谢,感恩上帝的恩赐”,甚至还当着星期三她们的面故意叉起一个西蓝花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露出得意的表情。帕格斯里不愿再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干脆催促赶紧把他们带去禁闭室。
禁闭室里连一扇通往外界的窗户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四面墙壁,钟表的缺失让里面的人不感受不到正确的时间流逝。帕格斯里在心里默默数着山羊,在狭小的房间里不停地踱步,突然听到一阵钟声响起。紧接着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面前的小门被打开了:“快点,不要错过教主的降神时刻!”
星期三、帕格斯里、勒驰跟着众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这个地方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到处站满了人,只有最中间的地方还空着,帕格斯里一眼就看中了那里,从层层人群中挤过,刚要站上去就被人一把拉了出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太没有礼貌了,连教主大人的位置都敢站上去。”带她们过来的女人赶紧走上前将帕格斯里领回来:“他是教主昨天带回来的,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放过他吧。”经过女人的苦苦哀求,那个人才没有对帕格斯里实施惩罚,女人把他交回给勒驰,再次叮嘱:“好好看管他,不要再捣乱了!”帕格斯里毫不在意地吐了吐舌头,挣脱开束缚跑回姐姐旁边。女人叮嘱完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不再搭理这群家伙。
很快,庄严的鼓声响起,昨天的中年女人也就是教主徐徐走到中间众人空出来的地方,然后突然之间仿佛没有关节一样扭来扭去,最后僵直地站在那里,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没有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大祭司恭敬地走到她面前,跪在前面的地上,双手合十,聆听上帝的圣音。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结束了,只见教主瞬间瘫软在地,大祭司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旁边几个信众熟练地递上温水、饼干和躺椅,教主在信徒们的呵护下在躺椅上休息,大祭司则向众人翻译上帝的来言:“我不是天使,也不是先知,我是住在人里头的人,你们全能的主--上帝,我派遣我的儿子基督耶稣来审判众人,他会让罪人坠入地狱、将善人带往天堂,再也不用吃苦的日子马上就要降临了。”
大祭司的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底下所有的信徒无论男女老少脸上都焕发出异样的神采仿佛明天就能升入天堂,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大祭司透漏出满满的崇拜感,伸出双臂跪拜在地上,不断重复高声欢呼:“教主万岁,大祭司万岁,感谢上帝赐福。”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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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的帕格斯里三人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眼看又要引起众人的注意,他们赶紧学着其他人趴在地上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接收到上帝的激励 ,所有的信徒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去干活,为教主的舒适生活舔砖加瓦,争取早一点去往天堂,过上不再吃苦的日子。
孩子们在羔羊之家里干活时,戈麦斯和莫蒂莎已经开车跟着约瑟夫进了城,因为这两天的相处,三人再次选择住在同一家旅馆,约瑟夫热心的帮他们把行李都搬进房间,戈麦斯看他如此热情提出去楼下麦当劳买杯咖啡当作谢礼。约瑟夫连忙挥挥手谢绝:“不了,谢谢,我习惯不喝咖啡,现在如果猛地一喝反而受不了”,说完就下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傍晚,莫蒂莎和戈麦斯去旅馆楼下散步,沿着道路远远看去,在附近的小广场上有人支了一个台子,走近一看原来是约瑟夫在搭建明天传教的东西,约瑟夫递给他们一张传单,邀请他们明天过来参会。戈麦斯欣然收下,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散步结束,回到房间,戈麦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传单,绿油油的宣传单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显眼,上面用粗犷的字体写着:“遁地植物教:欢迎所有真正热爱植物的人加入。地点:来特斯广场主讲人:约瑟夫.布莱克林”,背面画了一颗巨大的生菜和西蓝花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巨大的微笑。整张宣传单透漏出几分不寻常,激起了戈麦斯的浓厚兴趣:“达令,明天我要去约瑟夫的传教现场,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莫蒂莎正坐在桌子前卸去脸上的腮灰,听到丈夫这么说,回头接过他手里的宣传单,看了一下表示也要一同前去:“当然,约瑟夫如此热情,我们当然要去支持他。”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大亮,约瑟夫就站在广场的台子上等待众人的到来,看台下的人站得差不多了,他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感谢大家的到来,我们都是爱植物人士,如果你赞同我接下来说的话,可以参加我的遁地植物教,让我们来一起保护植物。”台下的几个环保主义者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站在原地一个劲地为约瑟夫鼓掌加油,结果听到“我们是肉食主义者,我们是爱植物人士。我们关爱植物,我们永远无法伤害植物,我们永远不吃蔬菜,没有食用就没有伤害。奶牛破坏草地还吃掉它们的孩子,兔子残忍地吃掉了胡萝卜,鹿谋杀了树叶,动物犯下了让我们无法饶恕的罪责。我们有责任惩罚它们,为了保护我们的朋友,绿色的可爱的可敬的朋友,我们有理由、有责任、有义务吃掉这些刽子手,把它们做成汉堡、烤肉、香肠。”那几个还在欢呼的环保主义者立刻噤了声,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20. 另一场表演
台上约瑟夫还在继续激情演讲:“西蓝花、羽衣甘蓝、比利时菊苣、波士顿生菜、抱子甘蓝、芝麻菜、嫩叶菠菜、苦苣,你们怎么忍心吃掉它们?为了被送上那些贪婪的素食主义者的餐桌,它们在那么狭小拥挤的农场生长,遭受着非人道的对待。每株植物仅仅只有6平方厘米的成长空间,被迫埋在土里无法得到自由。它们在土里痛苦地呐喊着、忍耐着,好不容易脱离了土壤,以为可以获得自由却丧生于那些素食主义者的口中。几亿年前,当我们还未出现时,这些绿色的可爱的可敬的朋友,它们就帮我们守护着家园,我们有着同一个母亲地球,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植物和我们一样也有感觉,西蓝花有感觉,谷子有感觉,葡萄也有感觉。那些所谓的素食主义者,你们知道它们遭受了什么吗?这些大麦小麦的宝宝们,它们被强行从母亲的身边带走,然后在磨盘之上被活活碾碎;这些葡萄被抽干血液以供你们解渴,还要替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背黑锅。明明是自己的道德问题,却把酒后驾驶、酒后乱淫都推到酒精的头上,好像没有酒精自己就是圣人。植物是我们的父母,植物是我们的兄弟,植物是我们的姐妹,植物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爱植物人士,我们是肉食主义者。”
台下的几个环保主义者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周围人的感受拼命向前挤,踩着他人的脚一路走到约瑟夫的讲台下方,朝他呐喊:“你个恶心的肉食主义者,你哪来的胆子,如此污蔑我们素食主义者。你除了在台上胡说八道还有什么本事吗!”约瑟夫暂停演讲,拿着话筒看着台下唾沫横飞的素食主义者们,蹲下身子,坐在台子的边缘上晃着脚等待他们发泄完毕。
看他们终于说完,约瑟夫从讲台下方的箱子里掏出几瓶水递给他们,环保主义者们看到他递给自己的水愣了两秒才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小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直接倒进嘴里猛灌起来,一瓶水喝完才觉得缓解了口渴。约瑟夫静静地等在一边看他们修整完毕,才站起身拿起话筒重新开口:“好了,可以上台和我正面对决一下吗,卑鄙的素食主义者们。”
环保主义者们听到这句话立刻把心头刚升起的一丝好感和不好意思抛到九霄之后,站在最前方的环保主义者将手中的矿泉水瓶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踩扁,力气之大好像踩的不是矿泉水瓶而是给的那个人——约瑟夫,然后将瓶子捡起来放进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抬起脚直接跨上台子作为代表出战。约瑟夫趁这短暂的几分钟从角落里拿出两张椅子和一个新的话筒,在台子中央并排放下两张椅子。
两人对垒吸引了更多人观看,越来越多的人挤满了整个小广场。环保主义者率先发言:“在这个世界上,你能为地球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吃素,种植植物可以减少碳排放,拯救地球。”约瑟夫反驳道:“我不这么看。等到一株植物能够吸附二氧化碳、减少碳排放时,所要的时间太长了,需要等它从一颗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枝叶。照你们的说法减少碳排放就是拯救地球,那我觉得你等为地球做的最好的事情是吃人。你每吃掉一个人就将你的碳足迹减少了百分之百。”环保主义者像是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剥夺其他生物的生命是一种残忍的行为。”约瑟夫听到这句话,无语的笑了一下:“汽油是一种化石燃料,它来自腐烂的动物尸体,所以素食主义者不能开车;航空煤油也是一种化石燃料,所以素食主义者不能乘坐飞机。那么请问这位先生,你是靠腿走遍世界的吗?前段时间世界环保大会在俄罗斯举办,请问你是走着过去、游过白令海峡的吗?”环保主义者一时卡了壳,支支吾吾地辩解道:“环保的事怎么能说是浪费呢?那,那是用的其所!”
约瑟夫听闻,摇了摇头,不再搭理这个手下败将,对着台下众人说:“你们看看,多么虚伪、多么贪婪,这些素食主义者连死去动物的尸体都不肯放过,还敢说爱护它们,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遮盖他们丑恶的嘴脸。让我们一起来打倒他们,打倒这些伪善者!打倒他们!打倒他们!”台下的人被约瑟夫带动情绪,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喊起来:“打倒他们!打倒他们!”环保主义者看着群起激昂的人们有些害怕,想要寻求同伴的帮助,可向台下找去哪还有同伴们的身影,他们早就在人们反对时逃得无影无踪了,他只好趁人们注意力还在约瑟夫身上,悄悄退到一边,跳下台子跑走了。
等到人群消散,莫蒂莎和戈麦斯才迎上前为约瑟夫献上由衷的称赞:“真是一场精彩的演讲。”约瑟夫从台子上直接跳下来,要给戈麦斯一个拥抱,被他巧妙躲开了。戈麦斯看向台子上的椅子、话筒、音响等东西说道:“前几次一直是你帮我们拿东西,这次该是我帮你收拾了,你可不要推辞了。”约瑟夫原本还想拒绝,这下只能接受他们的好意了。
戈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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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约瑟夫把东西都收拾在一块,等工人把台子拆了、东西拉走后,三人一起走回旅馆。
路上,约瑟夫邀请夫妇两人加入自己的教派,莫蒂莎委婉拒绝了:“这个颜色对于我们来说太健康了。”戈麦斯则对他建教的原因产生了好奇,约瑟夫沉默几秒后缓缓开口:“说来话长,一开始我出生于一个□□家庭,后来十九岁时改信撒旦教,受教义影响,我决定去寻找真正的自我。当我从电视上看到这些环保主义者、素食者袭击肉铺、熟食店、餐厅和商店,道德绑架他人,我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于是创立了遁地植物教。”想到一件有趣的事,约瑟夫忍不住分享给他们:“其实之前我也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后来因为没有什么积蓄只能租住在墓地附近的一栋便宜房子里,墓地有一个火葬场,每天火葬场都有大量的业务,烟囱里成天冒出滚滚浓烟,一整天我在房子里都能闻到飘来的烟味,奇怪的是这个烟味不但不呛人还带有一股甜滋滋的烤肉香气。每天我都在房子里一边吃着蔬菜一边接受着甜蜜美味的烧烤香气折磨,相比之下嘴里的蔬菜就显得索然无味了,所以一个月后,我成为了一名肉食主义者。”这有些地狱的冷笑话让气氛有些凝固,但约瑟夫没有注意到,还沉浸在往事中开怀大笑。
三人很快就走到旅馆,他们约定好在犹他州的这段时间一起参加集会演讲。
在戈麦斯和莫蒂莎跟着约瑟夫到处跑的这段时间,他们的孩子和管家一直在伊甸园里不停地干着苦力,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干活,天黑才能上床休息,因为要省电,天黑之后不能开灯,所以根本看不清楚东西还不如睡觉。庞大的工作量让帕格斯里连盐水煮西蓝花都能吃下去了,他摸着自己变小的肚腩对星期三抱怨:“再不从这里出去,爸妈都要认不出我了。”星期三趴在墙壁上听到对面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隐隐约约的鼾声传来,才小声说道:“白天做饭时,听那些女人说周六要举办集体婚礼,所有人都要去观看教主赐福,我们趁她们都在广场时悄悄离开这里。”帕格斯里听了星期三的计划在黑暗中默默点头表示同意,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华点,忍不住提高音量喊起来:“原来这周是你在厨房做饭,我说这几天饭怎么越来越难吃!”高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突出,引得外面巡逻的人在门上用藤鞭狠狠抽了几下:“赶紧睡觉,再不睡就关禁闭室!”星期三不愿再搭理这个愚蠢的弟弟,把被子拉到头顶遮住耳朵睡着了。
21. 计划出逃
为了周六那天能够顺利离开,星期三、帕格斯里和勒驰干活时偷偷查看周围布置并记在脑子里,晚上回寝室一起分享、完善计划。“我之前换下的衣服被她们放在更衣室里一个上锁的大箱子里,你们的衣服估计也是这样放在男更衣室里”,星期三把白天探听到的消息分享给他们。帕格斯里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只要拿回我衣服里的那些东西,还怕他们不放我们离开!”
星期三示意他冷静一下,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呢,然后继续安排:“明天就是周六了,要举办集体婚礼肯定要比平时干更多的活,我们就有机会脱离原来被安排的岗位去室外干活,到时候勒驰你掩护帕格斯里去更衣室取衣服,然后我们在广场集合,等她们举行婚礼时再悄悄离开。好了,明天还有很多活等着我们干呢,现在好好休息,养精蓄税。”帕格斯里还想说些什么,勒驰已经听星期三的话,躺在下铺盖好被子准备入睡了,他也只好堰声硒鼓,爬到中铺。躺在床上,帕格斯里还以为时间太早自己会睡不着,结果头一沾上枕头就失去了知觉,再有意识时已是第二天了。
一大早,星期三、帕格斯里和勒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等待今日的安排。星期三跟着一众女人前往大门口,帕格斯里和勒驰则被带走搭建台子、安置桌椅。
众人等在大门口,门外传来一声喇叭声,伸缩门缓缓拉开,一辆货车开了进来,车斗里装满了各色食材,都是星期三在这里从未见过的。司机停好车后,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走到车斗后方拉下锁链,指挥众人把东西搬下来,运到厨房。星期三发现这个司机正是那天出现在餐厅的年轻男子,旁边的女人看她停下脚步,用胳膊肘捣了她一下催促快走,星期三只得收回目光,推着手推车继续往前走,接过递来的箱子,放到推车上,等到推满了再运去厨房。因为厨艺太差,星期三被禁止接触婚宴上的食材,只能去做大家的日常饮食。
帕格斯里和勒驰两人一人一边抬着一张桌子从仓库走向广场,假装桌子太沉抬不动慢慢放缓速度,甚至走两三步就将桌子放地上一次假装休息,抓紧时间观察周围、筹划一会儿逃走的路线,看到有人走过来他们就抬起桌子抓紧走两步,所以也没有落后众人太多进度。等到走近更衣室周围时,帕格斯里让勒驰把桌子竖起来假装自己在桌子后面使劲,然后马上跑进更衣室寻找之前穿的衣服。因为箱子太大而且被上了锁,所以帕里斯比想象的多花费了一倍的时间。
眼看就要有人靠近,勒驰急忙转过身用侧面挡住空荡荡的桌子后面,一边发出声音提醒帕格斯里快点一边缓慢向前推动桌子,经过的两人看到这个大个子如此吃力地推着一张桌子忍不住吐槽:“白长了这么大的一个个子,两个人抬张桌子都费力。”幸好勒驰嘴里发出的声音因为听不懂也被他们当作使劲时发出的声音。勒驰突然感觉身体被带动向前,于是向桌子后面看去,果然帕格斯里已经回来了,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帕格斯里把自己的裤子穿在制服的里面。两人赶紧加快脚步,把桌子推到广场,追上其他人的脚步。
下午一两点钟,大家才把所有东西都布置完毕,为了不让教主和大祭司受到炙热的太阳光照射,直到下午三点地面的热气消散,婚礼仪式才正式开始。六对衣着完全一模一样、穿着婚纱、西服的男女走上台子跪在教主的宝座前,教主伸出右手捂在自己的额头上遮住半张脸,然后闭上眼睛,身体突然颤动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发出一些听不懂的声音。大祭司立刻上前,站在教主身侧,大声说道:“亚当和夏娃是人类最早的祖先,如果他们能够遵从上帝的三大祝福,那么他们就会成为人类真正的父母,但很不幸,夏娃接受了撒旦的诱惑,把罪恶带给后代,而你们是我选中洗去罪恶的人类。你们繁衍出的人类才是真正的人类。”
传话完毕,教主虚弱的倚在靠背上,一对对配好对的男女高声拜谢:“谨听基督耶稣的教诲”,然后退至台下。大祭司对众人宣布:“婚宴开始,上菜!”星期三、帕格斯里和勒驰按照计划一直站在外围,看众人都去厨房取菜,他们三人混在中间悄悄按照之前看好的路线向大门口处走去,台子上的教主因为坐得高一眼就看见在其中浑水摸鱼的三人,尤其是勒驰,两米高的大个子让人不想注意都不行,刚想开口让人惩罚这三个偷懒的人,就看见他们逐渐向大门靠近,顾不得自己还处于虚弱的状态,立马生龙活虎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底下的众人喊道:“他们要逃跑,快抓住他们!”
信徒们听到教主的呼唤向周围看去,嘴里还不停咀嚼着食物;大祭司则冲上台守在教主身边,防止她忘记自己还在颁布圣谕后的恢复期,一边说着“您好好休息,还有我在”一边把教主重新按回椅子上;之前一直跟在教主、大祭司身后的年轻男子坐在最靠近台子的第一张桌子上,他掏出口袋里的枪,放在桌下用桌布遮住别人的视线,悄悄上膛后握在右手里,时刻准备瞄准射击;星期三、帕格斯里和勒驰急忙就近找到一张桌子坐下,假装一直在这里吃东西。
大祭司从台上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想要逃离的人,大家都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难得可贵的饭菜,便走到年轻男子那桌,嘱咐他保护好教主的安全,自己带着桌上的其他年轻男人一起走入惩戒室挑选工具,片刻之后他拿着一条长鞭、其他人人手一根狼牙棒走了出来,想要趁此机会,杜绝再有此类现象。
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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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带着手拿武器的众人站在前面,观察信徒们的一举一动,誓要揪出那个胆敢逃跑的家伙。信徒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阵仗,头也不抬地继续狼吞虎咽。星期三、帕格斯里和勒驰三人也埋下头吃着面前的食物,避免和其他人对视,可惜这张桌子上有那天举报他们没吃西蓝花的人,他从刚才就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吃饭没人抢得过他,但是他刚把叉子伸向一个鸡腿,整盘烤鸡就被人整盘端走了,他抬起头来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如此速度,结果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联想到刚才教主的话,他果断站起来指着那个可恶的胖小孩和他的姐姐、爸爸,大声举报:“教主、大祭司,那几个想要逃走的人在这里,就是他们!”
听到有人举报,大祭司立刻带着打手向那边跑过去,星期三拉住还在吃的弟弟和勒驰一起朝大门口冲过去,可惜还是跑得太慢最终被堵在大门口的伸缩门前,值班人员也拿着警棍从保安亭里出来与大祭司他们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教主在信徒们的簇拥下缓缓走过来,试图用言语感化他们,像上帝解救人类一样劝诫他们:“愚钝的人类为何要逃离这片净土,看来是你们身上的罪恶洗涤得不够干净,如果不乖乖回去接受洗涤,休怪我使出闪电五连鞭来清洗你们的灵魂。”听到教主这么说,帕格斯里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迎战,见他如此大胆,教主只好施展本领。帕格斯里抬头等了半天,天空一片晴朗,连朵云彩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有打闪电的迹象。教主看他如此无视自己,忍不住出声提醒:“无礼的罪人,你在看哪里!”帕里斯这才向前看去,只见教主全身抽搐、双手左右互博,手指像被闪电击中过一样扭曲着,一边扎着马步一边甩动着胳膊向帕格斯里靠近,嘴里还发出模拟闪电穿过云层的“咻咻”声。
看到教主如此滑稽的举动,帕格斯里原本还有一点紧张的心情瞬时烟消云散,甚至觉得她有点侮辱自己,等到教主把胳膊甩到他面前,他直接用手就势抓住,然后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教主瞬间狠狠摔倒在地,洁白的外衣沾满了地上的尘土尤其是右小腿处被踢的一脚格外显眼,教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帕格斯里的鼻子骂道:“年轻人你不讲武德,我要发动我全部的功力毁灭你!”说罢又重新扎好马步,双手张开放在胸前二十厘米的位置,随着深呼吸胳膊不停划动像是在聚集什么能量,大祭司急忙阻拦教主:“教主大人,他还是个孩子,饶过他一回吧。”教主气上心头,根本听不进去劝告:“小时不修,长大必歪。这样的孩子长大更是祸害!”等到能量充满掌心,教主就朝帕格斯里推去。一阵怪风刮过,卷起地面的尘土,一时间大家什么都看不见,星期三趁机钻进保安亭把开门的遥控器放进口袋。
22. 逃出生天
尘土散去,帕格斯里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教主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像是受到什么冲击,大祭司站在她身边解释道:“这个孩子一定是被恶灵附身了,他吸收了你发出的能量,我们要把恶灵从他身上驱赶出去,从撒旦手里拯救他!”听到大祭司的解释,教主才不再怀疑自己,大祭司借此把她扶到一边以防再出现什么漏洞:“您刚发完功,可得好好休息,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吧。”说完,领着一众打手走上去准备对星期三、帕格斯里和勒驰下狠手,星期三看着他们手里的武器嘲讽道:“你们不是上帝和耶稣的信徒吗?怎么手里拿着武器。《圣经》中不是说,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我弟弟踢了她的右腿为什么不把左腿也给他踢。”大祭司不吃这套直接对周围的信徒说道:“我手中的工具是上帝赐予我的,让我用极度的痛苦或折磨来使你们清醒”,然后手一挥招呼身后的打手们打向星期三他们。
星期三示意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帕格斯里可以开始他的表演了,帕格斯里迫不及待地脱下外面的长裤,露出自己之前穿的短裤,然后从左边的口袋里掏出弹弓、从右边的口袋掏出随身携带的炸弹,朝打手们的脚下连射几弹。炸弹爆炸在地面上激起阵阵硝烟,信徒们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到炸弹爆炸的声音从地上传来,还没上天堂就要被炸死的恐惧充满他们的内心顾不上平时的规矩四散逃命去了;打手们也没见过有人带炸弹进来,而且对面那小子的裤兜就像无底洞一样怎么掏也掏不完,每当以为炸弹炸完了时他又射来几颗,打手们只好退回桌子旁寻找掩体。
星期三看此场景,按下遥控器上的开门键,冲帕格斯里喊了一声:“快走”。帕格斯里为争取时间掏出五枚炸弹全部射向餐桌,然后转身和星期三、勒驰一起跑出大门口,向通往外界的小路冲去。大祭司也听到了星期三说的“快走”,可是怕被炸弹炸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了。等到最后一波硝烟散去,大祭司慌忙带着一众打手跑到年轻男子处,要他赶快去开车。
星期三、帕格斯里和勒驰刚刚钻出灌木丛就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声汽车的喇叭声,知道是伊甸园那帮人追上来了,他们便分作两路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跑去。勒驰故意放慢脚步想要吸引汽车去追他,但是车子开到他身旁时毫不留恋地转头朝帕格斯里和星期三逃走的方向追去。为了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勒驰心一横加快速度向车子的一侧直冲过去,巨大的冲击力使汽车左侧的轮胎一个打滑,整辆车都向右侧翻去,坐在驾驶座的年轻男子急忙刹车、朝车内的众人大喊:“都给我坐到右边去,车快翻了!”一阵挣扎后,车子横着撞在一颗树上,终于停了下来。
年轻男子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钻了出来,看到站在面前的勒驰,吐出嘴里的血水,大骂一声“妈的”,夺过后面打手手里的狼牙棒就朝勒驰的脑袋挥过去,这一下如果砸到,非死即残。勒驰当然没有让他得逞,一只手就紧紧攥住狼牙棒让它无法砸下去,然后猛地一甩,年轻男子就被他甩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年轻男子挣扎着爬起来,摸出裤兜里的手枪,瞄准勒驰,大祭司眼看就要出人命,连忙拉住他的手劝他不要开枪:“你打残甚至打死他都好说,如果用枪射死他,警察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蹊跷。”听到大祭司的这番话,一个计划浮上年轻男子的心头:“行,那我就开车撞死他。”然后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调转车头对着其他人大喊:“你们给我让开,我要撞死他!”话音未落直接一脚油门朝勒驰冲去,打手们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开了过来,他们只好四散逃命生怕被个疯子波及到,大祭司也没法阻止这条疯狗,只能等他发泄完再给他擦屁股。
大祭司一边在心里抱怨着:“要不是他对教主忠诚,我早就让教主把他赶走了。真可惜,他只听教主的话。”一边谋划着一会儿该怎么给警察解释,就看到一个高高抛物线,那个男人直接被撞飞了。年轻男子还意犹未尽,想要开过去再来一次,大祭司怕他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一定要他带上自己,年轻男子还想拒绝被他用教主当理由堵住了嘴,只好带上他。
一路开过去,直到在州级公路上二人才看到晕倒的男人,年轻男人刚要撞过去,坐在副驾驶座的大祭司通过后视镜看到后方有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连忙劝住年轻男子,让他冷静一下等救护车过去再说。年轻男子一个急刹车,让大祭司直接撞上挡风玻璃,大祭司抱着撞疼的头看向年轻男子,看他犹如一头恶狼一样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只好把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好在年轻男子还算听他的话,还是放慢车速,给后面的救护车让了路。
救护车开到勒驰身边停下,从车里走出两个抬着担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他抬上担架,放到救护车里带走了。年轻男子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把方向盘掰下来,大祭司急忙安慰他:“那辆救护车上的标志你没看见吗?那么大的圣伊丽莎白医院的标志。放心,他去了那里,也是生不如死,还省了我们给警察解释。”听了他的话,年轻男子才放下心里的怨恨,开车返回伊甸园。
星期三和帕格斯里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黑才停下来,又在原地等了很久,勒驰一直没有出现,他们就明白勒驰一定被抓回去了。可现在实在累得不行没有力气思考,他们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帕里斯掏出藏在裤子右边口袋的一卷钱交给姐姐:“这是我找衣服时发现的。”星期三掂了掂,感觉可以供他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继续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她们看到一家汽车旅馆,身体的疲惫已经让她们无法继续走路,于是干脆开了一套房,扑到床上就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狼吞虎咽地吃完老板娘端来的早餐,星期三和帕格斯里坐在床上盘算接下来的打算,最终她们决定还是先去找爸爸妈妈,毕竟她们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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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另一面,戈麦斯和莫蒂莎陪着约瑟夫转完了整个犹他州的所有城市,准备告别,前往下一州,临走时约瑟夫询问他们要去哪里,戈麦斯热情地告诉他:“我们准备一路北上,边玩边走,最终前往纽约欢度蜜月。”约瑟夫兴奋地回应:“太好了,我也准备去纽约,到时我们再见。”三人友好分别。
因为戈麦斯和莫蒂莎的足迹遍布整个犹他州,星期三握在手心里的木棍像疯了一样上下左右不停地乱转,他们只好放弃使用“道金”这个方法。帕格斯里才不会放弃这个难得可以嘲笑姐姐的机会:“你万能的占卜也失灵了?”星期三不理睬这个幼稚的弟弟,放下手里的木棍朝州界线走去,帕格斯里没等来姐姐的训斥,扭头一看她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上去:“等等我。”星期三和帕格斯里混在人群中,装作一对夫妻的孩子,顺利通过州警的检查进入新墨西哥州。
勒驰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束腹带紧紧地捆在一张病床上,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是白色的,不管是病服、床单还是墙壁、瓷砖,勒驰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片白色的海洋之中迷失了方向。房间里唯一的窗户也被钉子钉死了,浓烈的消毒水味在房间里消散不去,熏得人鼻子发酸直想流泪,勒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发呆,身上被撞破的地方隐隐作痛,可能是止疼药起作用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体在整间病房里游荡,只有微弱的疼痛提醒他发生了什么,幸好星期三和帕格斯里逃走了,这是他唯一觉得欣慰的事。
勒驰正神游着,左边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好像有人在遭受什么折磨。勒驰被打断了思路,扭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一个和他一样被五花大绑的人躺在另一张床上悠悠醒来。看到病房来了新人,男子不好意思地解释:“抱歉,我只有吃了药才能睡得着,但一睡着就做噩梦,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男子接着礼貌地问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不等勒驰回答,男子就自顾自地回答起来:“是叫错人称代词?还是因为你也不吃素?”
勒驰默默地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自问自答,收起想要插话的念头。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男人才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话,但他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认为勒驰太过害羞,于是转而为其介绍这里的情况,想要打开勒驰的心扉:“你叫什么名字?林奇真是个好名字。林奇,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这里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之前也有一个叫林奇的人躺在你躺的那张病床上,他真是个好人,可惜只呆了半年,进了那扇门就再也没有回来。从那以后,我就把这张床上的人都叫作林奇。”想起之前和林奇们共度的美好时光,男子低落了情绪,紧接着又抬起了头,看向勒驰,用高昂的语调说道:“你好,林奇,我叫弗兰德.瓦隆,你叫我弗兰德就好。”如果能够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男子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眼睛里含着的泪水,可惜勒驰被束缚住了没法看到。
23. 墨西哥州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从墙角移动到床上,照在勒驰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于是勒驰干脆闭上眼睛,正好躲躲清静。果然,弗兰德看他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后就停止了喋喋不休。可惜还没清静几分钟,大门就被“砰”的一声打开,弗兰德赶紧叫醒勒驰:“林奇,醒醒,该吃饭了,如果现在睡着了,你就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吃了。”勒驰无奈地睁开眼睛,难得地叹了口气。五大三粗护士的推着餐桌走了过来,靠近床边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状态,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就拿出两副手铐将他们铐在床帮上,然后才解开他们的束缚将饭交给他们。
等到护士推着餐车离开去下一个房间发饭,勒驰才把那盘看不清什么成分的食物放进嘴里,一旁的弗兰德早就迫不及地吃起来,只见他一脸惊奇地对勒驰说:“天呐,林奇,今天的饭里竟然有肉!肯定是因为今天有新人进来的缘故,多亏你来了,林奇,再吃不上肉我就要发疯了,我可不想成为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和勒驰一下把食物倒进嘴里吞下不同,弗兰德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像吃世间难得可贵的美味一样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全部吃尽后还意犹未尽的舔干净最后一点盘底的残渣。勒驰和弗兰德吃完饭,将盘子放到床脚等待护士来收,期间勒驰好奇护士难道不怕他们摔碎盘子自残或者藏匿起来吗,弗兰德拿起放在床脚的盘子敲给他听,沉闷的声音表示这是一个塑料盘子。突然间,勒驰感觉困意慢慢淹没意识,眼皮不由自主地合上,即使他努力想要睁开也无济于事,在他彻底丧失意识的最后一秒又听到弗兰德凄厉的叫喊声:“求求你,放过我吧!”
再次醒来,太阳早已彻底消失,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放在床脚的盘子也已消失,勒驰摸了摸还在眩晕的脑袋,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伊甸园的房子里。旁边病床上的弗兰德从窗户仅剩的缝隙中向外望去,兴奋地对勒驰说:“林奇,你真是我的幸运儿,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星星了,今天的夜空真美,天上的星星真多。”紧接着门外走廊里又传来餐车轮子滚动的声音,弗兰德赶紧转过身躺好。护士进来打开灯,简单查看了一下他们的状况,又把装着晚饭的盘子交给他们,勒驰吃过晚饭再次昏睡过去。
就这样,在醒来——吃饭——昏睡——醒来——吃饭——昏睡周而复始的循环中,勒驰已经彻底丧失了时间观念,有时候感觉自己在病房里待了好几个月,可窗外还是夏天;有时候感觉刚到这里不到一周,可隔壁床的弗兰德头发已经盖过眼睛了。“勒驰,你听我说”,弗兰德兴高采烈地从从门外跑进来,勒驰看着这个刚才还因为要被剃光头发而锤头丧气的人现在一反常态地跑回来怕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因为长久不运动,弗兰德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仍难掩他的兴奋:“今天我们终于又有肉吃了!”勒驰“啊”了几声,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弗兰德早就学会辨别他说的话了,立刻回答:“对,又有新人进来了。”看了看门外的走廊,弗兰德没发现护士,于是继续向勒驰分享他探测到的消息:“我刚才从接待室路过,看到是一位太太,被丈夫送到了这里,好像是因为她与丈夫的想法总是不同。可怜的人,一直在说自己没有病,可这里的人谁又是真正有病呢?”刚说完,护士就从门口进来呵斥弗兰德赶紧上床,然后把他重新铐在床帮上。
接待室里,伊丽莎白正哀求丈夫带她回家:“马克,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不再反抗你了,求求你带我回家吧,我不要留在这里,我没有精神病。”她的丈夫毫不动摇地抽出自己的手,用最温柔当然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亲爱的,精神病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有病。”马克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包,叮嘱医生好好照顾妻子,不用担心治疗费用后就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伊丽莎白,医生柔声安慰她:“太太,放轻松,不必这么紧张,我们这里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本院的使命一直是为本地区的精神病患者提供最人性化的关怀和治疗。”看着面前和颜悦色的医生,伊丽莎白感觉自己如果和他说明情况,可能、似乎、大概能说服医生放自己离开。
于是,她再次鼓足勇气、握紧拳头,试图用掐自己的方式让自己镇定下来,尽可能条理清晰的向医生说明她和丈夫之间的矛盾:“医生,我和我的丈夫吵了一架,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也不只吵了一次,我们每天几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事吵架。我的丈夫,他一直想要我辞掉工作待在家里,做一个他所谓的合格的贤妻良母,生孩子、带孩子、做饭、洗衣服,他要我干什么我就要去干什么,不能反抗他。可医生,我不想过这样被别人安排的生活,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台机器,我想和我的姐妹们待在一起,我想自己决定今天的早饭是吃吐司还是吃麦片、睡觉前看哪一本书。但,我的丈夫骂跑了我的朋友、赶走了维护我的邻居、送走了我视作孩子的宠物狗,在昨天还跑去公司替我辞了职。他说要保护我不受外界的污染和教唆,他说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可当我反对当一只不会思考的宠物乖乖待在家里时,他把我送到了这里。”
说到激动处,伊丽莎白忍不住痛哭起来,所以她没有看到对面医生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烦,只能听到医生安慰她的话:“嗯嗯”、“是的”、“好的”。可能太久没有人可以听她说完这些话了,如此敷衍的回答就能让她像找到知己一样倾诉自己内心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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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马上就要指到十一点了,他和女友约好十一点半在餐厅碰面,对面的人再哭下去就要耽误他出发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定好的餐厅座位。于是,医生推开椅子站起来,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递给伊丽莎白,让她擦干眼泪、擤擤鼻涕,然后按下呼叫器:“玛德琳护士麻烦你来接待室一趟。”等伊丽莎白擦掉脸上的眼泪、收拾好状态后,接待室的房门也被敲响了。医生一边打开门一边给伊丽莎白介绍:“玛德琳是我们这里的护士长,也是我们医院最温柔、最体贴的护士。她一定能照顾好你,放心跟她走吧,等到下一次做测试检查,如果你能通过就可以出院了。”
看着进来的比医生还高一头、胖一圈的女护士,伊丽莎白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想要躲起来,可既然医生说了她能照顾好自己,那应该就可以吧,只要忍到下次检查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于是她没有抵抗任凭玛德琳护士将自己拉出了接待室。医生站在门口,微笑着与她挥手告别“拜拜”,她也想挥手回应但被护士拽走了,等她们转过身去,医生立刻收起笑脸,把门关上。
伊丽莎白随着护士向走廊深处的病房走去,越往深处走去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越发浓烈,令人作呕。灯泡好像年久失修了,忽明忽暗感觉随时都会熄灭。突然,伊丽莎白感觉有东西从脚上爬过去,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老鼠,这只老鼠又大又肥,浑身灰褐色的毛因为伙食太好而油光发亮,身后的尾巴又细又长直接抽在伊丽莎白的小腿上引起她一阵尖叫:“老鼠,有老鼠!啊!”听到她的叫声,老鼠不但没有害怕跑掉反而掉转方向,眨着绿豆似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伊丽莎白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拼命朝护士长的后背挤去想要获得一些安全感。没想到,护士长直接不耐烦地给了她一巴掌:“闭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伊丽莎白捂着被打的脸颊,震惊地站在原地,老鼠也被吓到,用四条小细腿支撑着肥硕的大肚子一溜烟逃窜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玛德琳回头一看,伊丽莎白还傻傻地呆在原地,立刻骂道:“还呆在那里干什么!真不想跟你们这些精神病呆在一起。”伊丽莎白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低头跟了上去。走到厕所对面的一个房间,玛德琳护士停了下来,拿出腰间一大串钥匙,对着昏暗的灯光去找房间的钥匙。伊丽莎白看着厕所门口堆积成山的医疗废弃物,从垃圾桶里溢出来,掉落在周围的地面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不断有老鼠从垃圾堆里钻出来,满地跑,看见有人过来也不害怕,甚至有几只胆大的还睁着绿豆似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来人。玛德琳终于找到这个房间的钥匙,把它插进锁孔,用力转到门把手才把门打开。
24. 第 24 章驯服
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伊丽莎白被关在了这间房间里。她只能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听着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哀嚎声,拼命地缩紧自己的身体,直到后背碰到坚硬的墙壁才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伊丽莎白抱着腿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肚子里的那点吐司早就消化完了,此刻她只觉得胃里空空如也。这时,玛德琳护士推着餐车“砰”的一声打开门就直接走了进来,伊丽莎白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打断思绪,吓得从床上站起来,准备控诉护士不敲门就进来、丝毫不尊重她的隐私。可看到护士从餐车上随手端起一盘饭递给她,伊丽莎白准备吃完饭再说,但她一接过来就被一股酸臭的味道恶心得直想吐,仔细一看盘子的饭里掺杂着一些长毛的腐烂食物,放下盘子,伊丽莎白忍不住跑到角落干呕起来,也顾不上投诉护士不尊重她的隐私了。
护士推着餐车看也不看她,放下饭就去下一个房间分发午餐了。伊丽莎白尽可能地把盘子放在离自己远的地方,尽量减少饭菜味道对她的影响,经过干呕,胃更加难受了,伊丽莎白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用手扯住被子遮住鼻子,试图减少鼻腔里食物酸臭的味道,在饭菜味道的衬托下,被子上淡淡的霉味都显得无比清新,伊丽莎白把头埋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肚子更饿了,伊丽莎白躺在床上将双手捂在肚子上试图缓解因为饥饿引起的胃部痉挛。又过去了不知多少时间,护士一直没有再过来送饭,伊丽莎白强迫自己重新拿起那盘饭,尝试用勺子舀起一勺放进嘴里。因为放得太久,食物早已变得冰凉,没有佐料的遮掩,酸臭的味道更加突出了,伊丽莎白勉强嚼了一下就不得不直接吞下去,嘴里残留的食物味道让她忍不住想吐出来,再也吃不下第二口。她放下餐盘,站在被钉死的窗户面前,扒着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缝隙朝外面望去--外面和她的未来一样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丝光亮。伊丽莎白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顺着墙壁倒在地板上放声痛哭。
在这寂静的夜里,哭声显得格外突出,护士很快循声赶来,一把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甩在床上:“违反宵禁,还浪费食物,罚你三天不许吃任何东西!既然不想吃那就一直不要吃,太太,不饿几顿,你怎么能知道食物的可贵呢。”然后,毫不留情地端起地上的盘子走出房间,把门锁死了。伊丽莎白捂着被拽疼的胳膊躺在床上小声呜咽,怕护士再听到哭声,她拼命地把被子往嘴里塞,用嘴咬着,无声哭泣。
没有饭吃的第一天,伊丽莎白感觉肚子内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让她直不起身子来,那种感觉从胃部渐渐漫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使她无法入睡,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直到那种强烈的饥饿感消退,她才趴在床上睡去。可终究胃里还是没有任何食物,伴随着饥饿感伊丽莎白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醒来已不记得具体内容,只记得很可怕很可怕,可怕到醒来时她的眼里噙满泪水。伊丽莎白用衣袖擦擦眼泪从床上爬起来,长时间没有喝水使她的嘴唇干裂、喉咙发疼,她支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借着窗户外透进的一丝亮光在房间里寻找任何可以解渴的东西。
拖着虚弱的身体,伊丽莎白在房间里跌跌撞撞地寻找着,长久的不进食使她眼前出现了幻影,因此当看到水龙头时,她不敢相信,直到手指碰到下面冰冷的水池才敢确定是真的。她迫不及待地弯下腰,因为开关拧得太大,凉水直接呛进她的喉咙里,引起一阵剧烈咳嗽,怕值班护士听到咳嗽声,伊丽莎白赶紧用胳膊捂住嘴巴,埋在里面小声咳嗽。经过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伊丽莎白咽了咽口水,缓解一下喉咙的疼痛,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拧开水龙头,再把嘴巴凑上去,小口小口的吞咽。不知喝了多久,伊丽莎白感觉水马上就要从喉咙里溢出来了才停止继续喝,带着一肚子凉水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被禁止吃饭的第二天,伊丽莎白靠水龙头里的水撑过了一天。但是,到了第三天,喝水止饿的方法就不起效了,毕竟除了三天前的那一小口饭,她再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水喝得再饱也提供不了任何能量,原本就没什么肉的小腹现在更是凹扁,肋骨一条一条像百叶窗的叶片一样清晰分明,皮肤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如果没有看到胸膛的起伏,你还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个死人。
伊丽莎白尝试着从床上下来,但一踩到地面,脚就发软,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她站起来,只能躺在床上祈祷时间快点过去。强烈的饿意和对食物的渴望让伊丽莎白睁着眼睛到天亮,她怕自己再睡过去就错过了早饭。当阳光穿过木板之间的缝隙照在地面时,门口传来“喀拉喀拉”的开锁声,听到这个声音,伊丽莎白如同被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力气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体。她立刻从床上下来,站在床前,准备护士一进来就第一时间接过她手里的饭。
门被推开,玛德琳护士推着餐车走进来,随手端起一盘饭递给伊丽莎白,还是一样的饭菜,还是一样难闻的味道,只不过少了点荤腥。伊丽莎白一手端起盘子一手用勺子拼命往嘴里扒饭,幸好长时间没有进食使得她味觉变得迟钝,加上佐料的遮掩,饭菜虽然难吃但还可以咽下去。因为吃得太急,一口饭正好堵住喉咙,伊丽莎白努力咽下去,结果饭顶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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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难受,伊丽莎白放下盘子用右手拼命拍打胸口也无济于事,只能冲到水龙头下,拧开开关,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才把饭顺下去。玛德琳站在一边,犹如看猴子杂耍一样看她表演,等到伊丽莎白吃完,护士长就拿起盘子放回餐车上推了出去。
吃完饭后,伊丽莎白又沉沉睡去。
就这样,在吃了睡、睡了吃的无限循环中,伊丽莎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她期待的检查测试,她坚信只要自己通过了就一定能离开这里。
星期五上午九点,伊丽莎白准时在玛德琳护士的陪护下等候在诊疗室门口,在她心情的影响下,今天的早饭吞得都比平时顺快些。可医生却迟迟没有出现,等到伊丽莎白激动的心情一点一点冷却、炙热的内心被一次次泼上冷水后,医生才现身缓缓走来。
医生走出楼梯口,看到她们等着诊疗室门口,放慢脚步,用手理了一下昨晚睡乱的头发,然后抬起手,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不好,已经快十点了,昨天和桑德拉闹到太晚了”,他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伊丽莎白站在一边,隔着护士都能闻见他嘴里的酒气,原本充满期待的内心荡然无存且萌生出一股反感和反抗的勇气,即使她再也不能从这里出去了,可那又能怎样,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反正这个庸医本来也不打算放自己出去吧。
医生脱下身上的外套,放在角落的衣架上,拿起白大褂穿上,走到办公桌后,调高真皮座椅的高度,坐到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的伊丽莎白。伊丽莎白鼓足勇气对看过去,医生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眼神了,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可他很快整理好心情,准备好好施展一下一直没有机会发挥的技术,惩罚这个大胆的家伙。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杰克逊太太,今天是例行测试的日子,看来你很期待,早早就等在诊疗室门前准备第一个被检查了。”伊丽莎白看着对面装模作样的医生,没好气地回怼:“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准时。以及我不叫杰克逊太太,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伊丽莎白。”“好的,杰克逊太太”,医生故意说道:“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这是一种强迫的症状,在强迫的背后一般一周防御的机制,你在防备别人进入你的内心,或者说你拒绝别人了解你的真实想法。拒绝别人已经成为你下意识的行为,无论对方说的对与错,你都会反驳。因此当你的丈夫看穿你的本性帮助你辞掉工作、认清自己时,你激烈的反抗,甚至和他大吵一架。”“不,不是的!”伊丽莎白钻进了为她准备的圈套,大声反驳道。
25. 妥协
医生见状,慢慢收紧笼口:“你看,你现在还在反驳我,看来这段时间的治疗没起效果,需要加强力度。”伊丽莎白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在压抑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治疗,只会不停地折磨我,妄图摧毁我的意志,把我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我绝不会向你们屈服的!”,说着推开椅子,就要站起来继续和他理论。医生直接按下呼叫器的按钮:“保安,来一下诊疗室,有一个病人发病了。”伊丽莎白被冲进来的保安死死按在地板上,才发现上当了,她拼命抬起头想记住他的丑恶嘴脸,却被保安狠狠地压回去,力度之大,额头和鼻子撞到冰凉的瓷砖上感觉要断掉了。
一针镇定剂下去,伊丽莎白直接昏了过去,拼命抵抗的双手也耷拉下来,任凭他们摆布。醒来后,伊丽莎白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束腹带牢牢地绑在一台奇怪的机器上,面前是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年亚裔男子,脸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给他增添了几分斯文气质。玛德琳护士看她恢复意识便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医院新聘请的杨医生,他发明的醒脑电休克治疗方法颇有成效,接下来将由他为你进行治疗。”伊丽莎白惊恐地看向他,明明眼前的男人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她却感到无尽的害怕和恐惧。
玛德琳不顾身后伊丽莎白的苦苦哀求,径自走出治疗室。杨医生在伊丽莎白惊恐的眼神中,将两个圆型贴片贴在她的太阳穴上、几个针灸针扎在她的大拇指、食指、手背处。伊丽莎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内心,她预感到如果医生一旦开启开关她就完了,于是她不停地请求面前看着很好说话的医生放过自己:“杨医生,我没有病,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病,我不需要治疗!”杨医生笑眯眯地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然后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按下上面的开关:“来,我们检查一下你有没有病。”话音刚落,就拧动仪器转扭,刹那间,仿若千万根针刺进肉里翻来覆去地搅动,无数条小虫子在太阳穴撕咬,伊丽莎白眼前闪过一道道白光,只觉得生不如死,哀求着医生捅她一刀给个痛快。可对面的杨医生对她的哭喊充耳不闻,依然笑眯眯地问她:“你承认你有病吗?”
在这种情况下,伊丽莎白依旧坚持她的答案:“没有,我没病。”杨医生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诚实,撒谎只会耽误我们的治疗。”一边说一边继续加大电流,伊丽莎白瞬间犹如在帖板上被开膛破肚的鱼一样疯狂扭动,手腕处的束腹带深深勒紧她的肉里,整个身体被电得不断抽搐。这时,杨医生再次开口:“杰克逊太太,你承认你有病吗?”伊丽莎白努力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不停地颤抖着,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痛苦的哀嚎。杨医生自顾自地回答到:“很好,这次你没有撒谎,表示我们的治疗起效果了,你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内心,承认自己有病了,说明我们的治疗起效果了。我们再进行十五分钟的治疗,这次就可以结束了。”
漫长的十五分钟后,伊丽莎白被推回自己的房间。她浑身酸痛无比就像被绞肉机绞断了全部的神经,手指一使劲就不停抽动。第二天,她又被送进13号治疗室,接受杨医生的第二次治疗,经过整整四十分钟的治疗,伊丽莎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闭合,口水从下巴上留下来洇湿了她的病服,遭到玛德琳护士的一阵毒打。第三天,被送进治疗室之前,她投降了,她不但承认自己有病还忏悔自己之前不该反抗丈夫,只求她们不要再把自己送进13号诊疗室。可玛德琳护士还是无情地把她推进去,任凭她痛苦流涕,杨医生还是为她带上电磁帖,美其名曰为了避免病情反弹而进行的巩固治疗。
整个走廊回荡着一声又一声可怕的哀嚎,透过屋门传进每一个病人们的耳朵里。弗兰德听着门外凄惨的叫声,好心为室友解释道:“哦,那边是电击室,不用担心。人体治疗室才是最可怕的,进了电击室你还能活着被推出来,进了人体治疗室基本上只能躺着出来了,反正我进来后还没看到有人进了那扇门还能自己走着出来。”他还怕室友害怕,贴心的又加了一句“没事,你只要‘配合’她们治疗就不会被送进去。”
勒驰以为自己会一直在这个医院这样平静的过下去,直到一天晚上他难得失眠,听到左边的床位下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那个神经兮兮的室友又在干什么。室内被窗外的月光映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勒驰一转头就看见弗兰德床上空空如也,床底有人影晃动,不知道他趴在底下干什么。窗外月光渐渐散去,弗兰德才从床底下爬出来,他一抬头就看到室友死死的盯着他。看来是瞒不住了,为了获得室友的同情也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室友不是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弗兰德把他的计划对勒驰全盘拖出:“林奇,对于有些比较难管理的病人,他们会用一种特殊的开颅手术,将人的额叶切除,手术的成功率不高,就算成功了,人也会变成植物人。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被下达了通知书,马上就要到给我做手术的日子了,我一定要逃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魔力,勒驰感觉面前的弗兰德就像,不,就是一个正常人。
弗兰德看他不吱声,继续说下去:“床底下的洞马上就要挖通了,这个房间正下方是医院的太平间,每周三医院会将尸体集体运出去,到时候我会混在他们中间,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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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车上被推出去。看在这段时间相处的份上,请你不要告诉护士。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仅仅只需要为我保守一天的秘密即可。林奇,像你这么听话的病人,再吃几天药,就可以以“症状稳定”的理由,请律师保释出院了。哥们,你放心,等我出去以后,绝对不会忘记你。我会帮你联系家人,让他们为你聘请律师,只求你保密到周四早上。”说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勒驰。勒驰本来就没打算告发他,更何况弗兰德请求他的样子让他想起帕里斯犯错时让自己为他求情的样子。弗兰德看勒驰重新扭过头、闭上眼睛睡觉,也开心地躺回床上,“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兄弟”,安心睡去。
终于到了周三的凌晨,趁外面天还没亮,弗兰德借着零星的星光掀起床单,露出床底一个堪堪容下一人的小洞,伸伸胳膊,深吸一口气,退到病房墙壁,一个加速度冲了进去,勒驰看着他像泥鳅一样呲溜一下滑了进去,然后堵住了,两条腿在洞外不停地晃荡,然后堵得更结实了,屁股死死地卡在洞口没有留下一点儿缝隙。
两、三个小时过去,窗外阳光射进来,照在弗拉德露在外面的屁股上没有一点动静。正当勒驰以为他死于窒息时,外面走廊传来护士推着餐车的声音,那个一动不动的屁股又开始发力,不过这次不再往里送而是往外推,可惜卡得太紧了,还是纹丝未动。随着车轮转动的声音停止,玛德琳护士和往常一样推开病房门,准备分发早饭,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不停晃动的屁股。她大步上前,推开碍事的病床,用粗大的双手像拔萝卜一样把屁股的主人从洞里拔了出来。
可怜的费兰德还以为是好心的室友帮助他脱困,“哦,我的翘臀都被磨平了,你注意点,林奇,看来还得再挖大一点”,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玛德琳护士长铁青的脸,“哦,护士长。护士长,你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想逃跑,这个洞,这个洞是我偶然发现的,房屋质量实在太差了,你看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这种后果”,他绞尽脑汁地组织话语试图说服护士长。可惜但凡是个正常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解释,玛德琳护士也不例外,只见她冷漠地看着弗兰德就像看着一个可怜的小丑展示着他拙劣的表演,丝毫不被打动:“看来,你手术的时间需要提前了,弗兰德先生。”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炸懵了弗兰德,他愣了两秒,然后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向病房门口冲去:“护士长,我是正常人,我没有精神病,你把医生叫过来 ,我能证明我是正常人。医生,医生,你放我出去!”
他又陷入幻想了,需要冷静一下”,玛德琳护士无奈地摇摇头,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病人的衣领。
26. 反抗
不知哪来的力气,弗兰德竟然从护士手里挣脱了,玛德琳看着手里攥着的病服碎片,愣了几秒,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逼近,弗兰德已经跑到门口了,他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尝试拧开门把手,结果被护士长一把抓住胳膊。弗兰德只感觉自己胳膊的骨头像被捏碎了一样疼,被抓住的地方皮肤开始发红、变紫、显现出诡异的颜色。巨大的拉力想要把胳膊从他的肩膀上活生生扯掉,疼痛让弗兰德顾不上思考,直接一下子咬在护士长的手上,企图让她松开,他感觉牙齿要断了,眼睛也被手套上的消毒酒精味道熏得睁不开眼,但是为了逃脱魔爪,拼命坚持着。
玛德琳没有想到自己被一个平时没有放到眼里的小虫子给咬了,脸色阴沉,眼睛通红,好像下一步就要露出原型,用獠牙撕碎眼前这个可恶的虫子。她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口哨,用力吹响,一群护士蜂拥赶来,把弗兰德从护士长的胳膊上撕下来、狠狠地扔到地板上。飞过半间病房,摔在床帮上,弗兰德的肋骨撞击到水泥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疼得他缩成一团。护士长一边说着他亵渎上帝、是撒旦的信徒的话,一边伸手拿过旁边护士手里的针管,走过去,俯下身直接扎进他的脖子上。弗兰德头一歪,整个身体如同烂泥般摊在地面,护士们用皮鞋踩在他的手指上,狠狠碾压也没有任何反应,如同死了一般。护士长就像拉着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拉出病房,拖进拐角处的一号治疗室。
一丝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吹在治疗室门外挂着的牌子上,牌子晃来晃去在灯光的照映下忽明忽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写着“burial”几个单词。厚重的白色大门隔绝了一切声音,安静的让人心慌。弗兰德倒在治疗室内的地板上,玛德琳护士用铁钳一般的双手掰开他的嘴巴,套上笼套,“恶狗就应该拔掉它的牙齿”。
“咚”的一声,随着寒气呛进肺里,冰冷的水浸透衣服,没过桶里的人头顶,皮肤碰到冰块被死死地黏在一起,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嘴巴忍不住用力咬住变得青紫的嘴唇,瞬间鲜血涌出,混杂在冰水中一起流进弗兰德的嘴里。他被冰凉的水流呛醒,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自己在哪,可刺骨的寒意让他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颧骨就像生锈的机器卡在那里,无法正常出声,弗兰德拼命地努力向下合上嘴巴,牙齿与金属撞击在一起,撞击在铁套上的声音和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一样清脆而响亮,一股铁锈味在他嘴里弥漫开来,不由得发出几声沉闷的痛苦呻吟。
恍惚间弗兰德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好像在一点点升高,全身毛孔都想要向外冒汗,整个人和以前打了止疼药一样,飘飘然,甚至产生了从这个桶跳出去,一路跑出这个鬼地方的冲动。然而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就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了,四肢也脱离了大脑感知范围,但他不在乎,他即将到达极乐,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就在弗兰德即将升入仙境时,玛德琳护士一把把他从冰桶里拽出来,拖回病房。勒驰看着被扔在病房地板上的室友,好心地把被子给他盖上。
经过这么一闹,医院好像改变了对弗兰德的安排,没有再通知他去手术室。
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病房的地板上,弗兰德就像被按了重启键的机器,从地上爬起来,躺回床上继续睡觉。等到勒驰一觉醒来,分发早饭的护士已经离开,弗兰德将多拿的一盘饭菜递给他:“医院真是越来越抠门,为了贪图便宜,竟然找来一个印度厨师。今天的饭又是糊糊,前天是绿糊糊,昨天是红糊糊,今天是黄糊糊,成天是糊糊,什么时候能吃点固体东西。”一边说着一边愤懑的将勺子送进嘴里:“呸,这是什么米,里面还有石头”,弗兰德嚼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吐出来,用勺子拨开上面附着的米粒,“肿似啥咩?嘶,我的牙!”原来是松动的牙齿在咀嚼没煮熟的米饭时被磕掉了一小块,弗兰德用手摸着残缺的门牙,惋惜它的离开。
中午时分,医生推开病房门,告诉弗兰德一个新消息:为了控制他的病情,将会把他送到更严苛的阿卡姆医院,时间就定在下周一。门后带来的冷风吹在弗兰德破损的门牙上,疼得他打了个冷颤,含糊不清地请求医生可不可以不换医院,却只换来一个无情的白眼。
自从得知要被送到阿卡姆医院后,弗兰德连食欲都消失了,整天躺在床上睡觉,不给自己留一点清醒的时间。勒驰听到阿卡姆医院这个词后感觉有些熟悉,但一直没有想起来从哪里听说的。深夜,勒驰静静地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听着左下方传来的细微呻吟声,好像又回到刚来这里的那一天,心里隐隐的不安感使他始终无法入睡,于是便继续枕着胳膊回想“阿卡姆医院”这个词从哪里听到的,也许是夜晚的寂静有助于思考,终于在天边露出朝阳的曙光时,他想到了。
勒驰连忙走下病床,摇醒还在昏睡的室友,弗兰德突然惊醒,恍惚间看见勒驰青黑色的脸庞,以为自己已经被送到阿卡姆医院,立刻挥舞着双手阻挡勒驰的靠近:“不是还没到时间,为什么提前把我送到这里。疯子,离我远一点。”勒驰连忙走上前,用手捂住弗兰德的嘴巴,然后低下头、凑近他的耳朵,提醒他小声一点。弗兰德听到那熟悉的“啊啊”声,立刻收起准备咬手的牙齿,兴奋的坐起来:“林奇!”然后意识到什么又蔫了下来,掀开被子准备重新躺回去。
勒驰赶紧拉住弗兰德的胳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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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他。刚开始弗兰德还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后来眼睛越来越亮,到最后干脆一把抱住勒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林奇,不愧是我的挚友,竟然想代替我去阿卡姆医院那个可怕的疯子聚集地。”勒驰无情地打断他的幻想,告诉弗兰德是因为之前小主人看到大主人遗留在家的报纸上写着哥谭镇和阿卡姆医院的新闻,所以推断老爷夫人会去哥谭镇,而他们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走散了,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他想把握住。弗兰德听到勒驰的话,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再次拥抱他:“无论怎样,还是谢谢你,让我逃脱这里。”
弗兰德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不再像前几日一样昏睡,甚至站在病房门前面,等分发食物的护士一进来就热情地搭手帮她推餐车,护士被突如其来的好心弄得措手不及,餐车猛地向右一滑,幸好饭菜没有洒出来,只不过费兰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护士重新抓稳车把后,狠狠地瞪向他:“快点给我回床上去,再敢碰一下,我就告诉护士长再把你送进一号诊疗室,反正现在还有时间,来得及在把你送走之前给你做完手术。”弗兰德吓得一边慢慢向后退一边举起双手展示自己的清白。护士从餐车第一层端下一盘饭递给勒驰,然后故意把最下面一层边缘处那盘差点撒了的饭分给弗兰德,还给他扔了把碎了一半的勺子,然后盯着弗兰德为难的样子,说了句“爱吃不吃”就走了。
听到护士从外面锁上门,弗兰德轻轻地把盘子放在一旁,掀起被子,悄悄走下病床,俯下身子慢慢爬到门后,心里默默数了一百下后才直起腰通过锁孔朝外面望去,清楚地看到护士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后,才爬到勒驰的病床下,取出刚才用脚踢进去的一支勺子。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护士分完晚饭后,勒驰和弗兰德就听到窗外远处穿来几声轰隆隆的闷响,天空霎时间暗了下来,失去了阳光的照射,屋内如同蒙上了一层黑纱,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突然,伴随着一道闪电劈破天际,紧接着巨大的雷声,房间内彻底陷入了黑暗,短暂的几秒寂静后,走廊里传来一片慌乱——有几个病人趁停电的机会抢走发饭护士的钥匙打开病房门跑了出来。弗兰德趁没有人过来趁机把他和勒驰的饭倒进床底下还没完全封死的洞里,他刚坐回床上,病房门就被打开了。玛德琳护士长站在门口,右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手,左手拿着一个手电筒朝屋内扫射查看他们的状况。手电筒的灯光从门口渐渐移动到弗兰德身上,然后停止不动了,弗兰德被刺眼的光亮照得睁不开眼睛,只能眯缝着看向护士长,正当他心里一阵发毛,以为护士长发现什么时,手电筒的灯光终于从他的身上移走了。
27. 飞跃疯人院
经过仔细观察,玛德琳没有发现加护病房的病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还是在离开的时候叮嘱他们老老实实待在病房里,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歪心思,电路马上就会修好,看到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灯光从走廊里消失,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后,弗兰德才吐出憋在胸口的一口长气。然后取出藏在枕头里的勺子,借着窗外闪电的光亮在床帮上开始摩擦。不知过了多久,医院又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为了防止值班护士听见他摩擦东西的声音,弗兰德只能根据雷声的节奏一下一下慢慢地行动,好在很快下起了大雨,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遮盖了一切。
早上七点,阿卡姆医院的救护车准时到达圣伊丽莎白医院,司机打开车门,准备去附近的餐厅吃个早饭再去拉人,他可不想用这个医院的早饭充饥。弗兰德一晚上没睡,因此当司机按响喇叭让保安抬起道闸时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弗兰德贴在病房的玻璃上,从木板之间的缝隙努力朝下寻找救护车的车影,看到车子稳稳停到医院停车场、司机去外面的餐厅吃饭后,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来了。听着走廊里传来的熟悉的车轮滚动声,弗兰德在心里默念30下,在护士推开门的同时举起磨出利刃的勺子插进室友的脖子,勒驰适时地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脖子倒在护士面前。
艾比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今年夏天她刚从卫校毕业,怀揣着用专业的医疗知识和技能为病患提供无微不至服务的信念来到她的工作单位——圣伊丽莎白医院报到,虽然单位看起来有些奇怪、同事看起来有些奇怪、病人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她相信凭借自己的满腔热情都能与他们好好相处。于是,她自告奋勇地接下分发早饭的任务,推着餐车去病房给病人们发早饭。
结果,打开第一个病房就发生病患互殴的事情,完全不在她的课程学习范围内。艾比看着倒在自己面前不断呻吟和对面拿着凶器的病人,顿时乱了阵脚,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倒在地上的病患,查看他的伤势,可一蹲下,对面拿着利器的病人就威胁她:“你是怕他伤得还不够重吗,你要是敢救他,我就再捅他脖子一刀,顺便也捅你一刀。”弗兰德边说边朝艾比的方向走近一步,艾比回想着学校老师的语气尽力安抚他:“不要动,放下你手里的武器。你看你的手也在流血,一定是刚才不小心划伤的吧,伤口很痛吧,一直在流血,让我给你们两个人都包扎一下伤口吧,这样下去你也会受不了的。我不靠近他了,你把手里的刀放下好不好?”
虽然在毕业典礼上发誓说志愿献身护理事业,可艾比并不想现在就献身,她抖抖索索地劝着病人,声音忍不住地发颤,一不小心直接踩到倒在地上的病人腿上,引进病人新一阶段的呻吟,她赶紧蹲下道歉,看着病人捂住脖子的手指缝里流出的大量鲜血,艾比快要哭出来了,根本顾不上刚才被威胁的话,只想知道倒在地上的人到底还好不好,于是再次向他靠近。
对面的弗兰德看护士完全忽视自己的话,直接攥紧手里的利器朝她跑去,艾比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到面露凶色的精神病人拿着刚才捅人还带有鲜血的利器朝自己奔来,吓得立刻手脚并用地跑出病房,就连餐车都忘记了。
艾比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绕着楼梯口茫然无措、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圈,才暂时稳住心神,跑去医生办公室:“医生,不好了,1号病房里的两个病人打起来了,一个把另一个脖子的大动脉给划了,正在不停地流血。”艾比说完准备跟着医生去准备医疗工具,却发现医生还稳稳地坐在他的真皮座椅上,甚至还喝了一口咖啡,她不解地问道:“医生,您不去看一下病人的伤势吗?”
医生听到这句话,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今天新来的吗?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这里怎么会有救人的东西,他们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没有家属知道。”“我今天刚来报到”,听到医生如此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艾比感到一阵恍惚,她的世界观、价值观摇摇欲坠。看到她还站在那里一副痴痴傻傻、听不懂话的样子,医生不耐烦地像驱赶苍蝇一样对她挥挥手,“好了好了,知道了就行,下去吧,不要再因为这些小事来打扰我”。
艾比凭借仅剩的意识,回了声“好的,医生”,然后就逃跑似的快步走出办公室,好像后面有一只猛兽要把她生吞活剥。走出办公室,艾比找了个无人在意的角落,蹲坐在那里,此刻她心中的天使与恶魔正在交战,一个鼓励她说要相信自己、坚守自我,一个诱惑她说只有迎合周围人才能在职场上步步高升。她哪个都不想理会,只感到一阵疲惫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想要静一静,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同事们推着餐车跑来跑去。
“餐车,餐车,对,我的餐车!”她突然想起忘在病房里的餐车和病人,猛地站起来。“既然没有人愿意做,那我就做第一个吧。”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艾比重新行动起来,甚至比刚才的速度还快,她跑到值班室,打开锁死的柜门,取出里面的纱布和酒精。路上遇到认识的同事,看见她衣服上沾到鲜血,好心询问她是否受了伤,艾比闻言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回答:“对。”
拿好东西,艾比躲开所有人走到楼梯口,解开制服从衣服内兜里取出藏着的手机,按下“911”:“喂,你好,我看到一个人被捅了,这里的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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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藏好手机,艾比拿着酒精和纱布来到1号病房,打开门锁,观察着屋里的声音,悄悄打开一条门缝,通过缝隙她看到倒在地上的病人已经晕了过去,连续轻声呼唤几次也没有得到一点回应,而拿着利器的病人还是处于狂躁状态,只是不小心对上眼就要朝她冲过来。
为了不让同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艾比只好打开病房门,闪了进来。她关好房门的时间,弗兰德已经跑过大半个房间。犹豫了一下,艾比还是站在晕过去的病人前选择用身体帮他挡住再一次袭击。她艰难地用右手抓住比自己小臂还粗的手腕,努力向上抬高,然后把左手伸进口袋摸索着拿出酒精和纱布举到“凶手”面前:“即使不让我帮他处理伤口,好歹让我帮你包扎一下手吧。”
弗兰德狐疑地看了一会小护士,见她还是执意如此,眼睛里的眼神也不似掺假,看来是真的想帮他,但他不能冒这个险。于是脸一沉,继续用凶狠的语气威胁:“把药放下,出去,我自己处理,要不然我现在就捅了你。”虽然小护士吓得两腿发抖,但还是强撑着站在原地与他讨价还价:“你把刀给我,我就把药给你。”尽管这个提议弗兰德很满意,但他还是装作极为不满的瞪了小护士一眼才把手里的勺子扔到地上、抢过她手里的药品。
艾比看着跑到一旁处理手上伤口的病人,慢慢挪到凶器旁边,然后瞄了一眼,发现他没有再看自己就快速捡起凶器,握在手心,跑出病房,生怕他再后悔,经过受害者时她悄悄告诉他,自己已经叫了救护车请他坚持住。
艾比不知道的是,她一跑远,弗兰德就放下药品,跑到勒驰身边,叫醒他:“林奇,醒醒,护士已经走了。”勒驰睁着惺忪的睡眼,揉揉压麻的胳膊,打了一个哈欠,将刚才护士叮嘱他的话告诉弗兰德。弗兰德捂住嘴巴,抑制不住开心地欢呼了一下——他终于等到逃出去的机会了!
勒驰擦掉脖子上弗兰德抹上去的血迹,躺在他的病床上,蒙上被子假装睡觉。弗兰德用力挤压手掌伤口,尽可能地挤出鲜血,抹在脖子和衣服上,再用纱布一层层缠上去让人无法看清伤势,最后再在最外面的纱布抹上一些血,装作伤势过重,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倒在门口等待救护车到来。
很快,911联系的最近医院按照电话中的地址,安排救护车到达了指定位置。司机一驶近就感觉有些怪异,但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把车停在门口的停车场,等待医生们接完病患。正好这时,阿卡姆医院的医生和司机也吃完饭回来接病人,两组医生一起抬着担架走进1号病房,县立医院抬走了倒在门口奄奄一息的弗兰德,阿卡姆医院拉走了说好的1床病人。
28.善与恶
医生端着他的咖啡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风景,喝下他的每日咖啡,可下一秒他就直接喷了出来,咖啡液直接洒在他心爱的真皮皮鞋上:“啊,好烫!该死的,怎么会有两辆救护车。”医生一边心疼地擦拭皮鞋上的咖啡渍,一边在心里回想着今天的安排,确定只给阿卡姆医院联系过。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大叫一声“不好”,按下桌上的呼叫器:“玛德琳护士长,麻烦你立刻把艾比护士带到我办公室。”
艾比这时刚走出1号病房,把手中的凶器扔进垃圾管道,正打算返回值班室,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护士长。她心虚地低下头躲开护士长凶狠的眼神,默默祈祷,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可惜,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艾比,你跟我一块去趟办公室,医生有话给你说”,一句召唤就把她拉回现实。
“好的,我马上过去,护士长。”艾比强撑着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和平常一样的语气回答,放下手里的活,跟在护士长后面朝办公室走去。“好吧,反正早晚都要面对,长痛不如短痛。加油,艾比,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向他们屈服。”一路上,艾比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可踏进办公室后还是害怕了。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乖巧无辜的小护士,再一想到她干的事情,他浑身上下,怒火中烧,嘴角一扬,咬着牙,笑着开口:“玛德琳,你知道这位好护士干了什么好事吗?”玛德琳看他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知道没有什么好事,直接干脆地回答“不知道”。医生瞪着艾比,一手把她从玛德琳身后拉出来:“来,让这位大英雄站在中间,好好讲讲她的光辉事迹。”
艾比害怕地咬住嘴唇,不想说话。但医生一直死死地盯着她,大有一副你不说出来休想离开这个房间的架势,她心一横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一连串的都说了出来:“今天早上,我分发早饭时发现一个病人被室友捅伤了,血不停往外流,人都没有意识了,我第一时间就汇报给医生了,可他说死了就死了,没有办法,我只能从外面叫了辆救护车把他送去治疗。”理直气壮地解释完情况,她毫无畏惧地站在医生面前。
医生听完她的解释,鼻子简直都要气歪了,也不顾自己平时维持的人设,直接破口大骂:“玛德琳,你听听我们的大英雄还为她自己做的这点破事感到自豪。他们是什么,是精神病啊,和我们不一样,是被这个社会抛弃的垃圾,修不好的东西,你会花钱修一个垃圾吗?当然不会啦。”医生抒发完心中的怒火,才想起来问是哪间病房的病人。“1号病房。”“弗兰德捅了勒驰?”“对。”
“艾比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叫救护车和治病是需要花钱的,勒驰那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家属,这笔钱谁付?”医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艾比,逼她说出一个答案。艾比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我付。”“哦,那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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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好心的小姐,顺便把他这段时间的住院费也结一下,不多,就三万美金。”
艾比没想到要付那么多钱,她才刚毕业,银行卡里只有几千美金,如果和朋友借一些,也只能凑够一半,家里情况不好,她不想麻烦父母,只好试着和和医生砍价:“我只有一万五,能不能便宜一些。”医生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爆出一阵如雷般的狂笑:“玛德琳,你听到了吗?她在跟我讨价还价。”
艾比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看着医生笑完。最后还是一直沉默的玛德琳护士长打破了尴尬:“医生,艾比护士的工资为每个月三千美元,如果她选择不要工资免费上班,我想五个月她就能还清这笔钱了。”医生听到这个提议,看了玛德琳几秒,然后又转向艾比:“艾比护士,你同意这个提议吗。”艾比连忙点头,表示愿意。
医生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桌后的真皮座椅:“既然护士长都帮你求情了,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听从护士长的一切安排,直到你还完钱再说吧。”看着艾比唯唯诺诺的样子,医生也失去了教训她的心情,挥挥手让她赶紧离开。护士长跟在艾比身后也想一起离开,却被医生叫住:“护士长,麻烦你再帮我倒一杯咖啡,我的喜好,你知道吧?”玛德琳毕恭毕敬地接过医生手里的咖啡杯,为他关上房门。
这些都是勒驰不知道的,此时他正躺在阿卡姆医院的救护车上,前往目的地:哥谭。
29.德克萨斯州
作为名列美国经济前几名的德州,一驶进它的首府奥斯汀,就看到道路两旁林立的高楼,形形色色的广告牌上是各式各样的明星在搔首弄姿,一辆宾利从车子后方冒出头来,一个猛地加速硬生生斜插进戈麦斯他们车前方,使得戈麦斯不得不紧急踩下刹车。
看到戈麦斯停下车,宾利车后座的女生从天窗探出上身,扭过头做了个鬼脸:“大叔,车老了,人也老了,开不快就要学会给年轻人让路,不要碍手碍脚惹人嫌。”然后,坐回后座,让男友开快点,她还要去参加派对呢。
怼完人后,女孩心情大好,拿出指甲油在指甲上慢慢涂抹,突然男友的一声惊叫,吓得她差点涂到手上,她攥紧指甲油毛刷,没好气地开口:“又怎么了,你开车能不能稳当点,我指甲油都差点涂出去了。”男友像没听到她语气中的不耐烦一样,颤颤巍巍地请求她帮忙看看后视镜。
杰妮不耐烦的放下手里的指甲油瓶子,匆匆瞥了一眼后视镜就想说没有什么东西,可正当她准备开口时,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车影,她立刻惊呼起来:“等等,这是什么!”她翻过身,朝车窗外望去,正是她们刚才超过的那辆老爷车紧紧跟在她们身后,幽灵般如影随形。男友哭丧着说道:“我果然没看错,就是有车跟着我们,他们要干什么?不会因为刚才别车的事来报复我们吧?”杰妮瞪了眼不争气的男友:“不要瞎想那些没用的,开快点甩掉他们不就行了。”
可任凭杰妮她们怎么加速、拐弯,后面的车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杰妮也顾不上快到派对开始的时间了,指着大路旁边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小路,大喊着让男友赶紧开进去。男友听从她的话,猛打方向盘,擦着护栏边转进去,然后一脚油门拼命往前开去,一直开了十多分钟才停下来,男友刚按下车窗准备探头观察一下,一辆汽车直接穿过右前方的灌木丛,停在她们面前,还是刚才那辆车。
杰妮和男友慌作一团、不知所措,抱在一起看着戈麦斯走出车门,疯狂大叫,甚至都想好下一步被埋在哪里了。结果,男人只是绕过车身,走到后面,按下后备箱的盖子,然后走到车窗旁,向她们解释道:“我看到你们后备箱的盖子开着,一直想靠近提醒你们,可你们速度太快了,一直没赶上,幸好最终抄了个近路赶上了,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就潇洒的坐回车上,从灌木丛里穿回去,开走了。
做了一件好人好事,戈麦斯心情大好,重新开回大路上,就近选择了一家不错的酒店入住。
夜晚,戈麦斯端着红酒杯站在酒店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广告牌入了迷。莫蒂莎看丈夫迟迟不回屋,便走过去,看他再看什么:“什么吸引了你,连我的存在都忘了。”戈麦斯指着刚才一直看的广告牌向妻子解释道:“亲爱的,死亡不会使我们分开,因为我知道我们最终会在地狱相会,但我怕来世找不到你,我们明天去那里看看吧。”
莫蒂莎朝丈夫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硕大的广告牌,上面印有一对穿着医生制服、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看起来很专业的男女,旁边写着“穿越时空,留住你的记忆和感情吉德利科学比较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第二天一早,戈麦斯和莫蒂莎吃完早饭就驱车赶往吉德利公司,推开公司大门,仿佛穿越到未来世界。
一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LED屏,在滚动播放两位“医生”获得的各种荣誉以及他们和各种名人的合影,一个机器人迈着笨拙的步伐端着一个盘子走到他们面前。戈麦斯越过机器人,朝前台走去,机器人端着盘子紧紧跟在他身后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大有一副你不拿我不停的架势。莫蒂莎跟在戈麦斯身后,经过机器人时,从它端的盘子里拿了一张,机器人才放弃追踪戈麦斯,一个急刹车,猛地转弯退回门口,继续等待下一个目标。
前台看到有新的客人,立马扬起职业性的微笑:“先生,太太,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戈麦斯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对你们公司的冷冻复活项目很感兴趣,今天特意来考察一下。”前台听到他们的话,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大了:“稍等,安娜医生正在手术室内进行操作,我将安排乔纳森医生与你们的会面,请到对面的会议室中稍作等待。”说完,一边拿起桌上的电话一边为他们指明会议室的方向。
戈麦斯和莫蒂莎走到会议室,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璧式电视,足足占了会议室一整面墙,电视上正在播放公司成立的纪录片。戈麦斯和莫蒂莎拉开两张椅子坐下,等着乔纳森医生到来,闲得无聊,莫提莎拿出刚才从机器人那里拿的宣传单,摊在桌子上慢慢浏览,乔纳森医生推开门的时候,莫蒂莎还没有看完他们那一连串获奖名单和荣誉称号。
乔纳森医生和广告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包括标志性的金丝眼睛和白色外科制服,一进门,他看到戈麦斯和莫蒂莎在看门口发放的宣传单,推了推眼镜“那些不值一提,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太太,你们两位看起来感情很好”,说着拉开他们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戈麦斯和莫蒂莎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十指相扣,深情对视:“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十三周年。”
乔纳森看到他们这副恩爱的模样,再次推了推眼镜:“恭喜你们。我和我太太已经结婚二十一年了,看到你们这些恩爱的年轻夫妻还是很开心,就像看到了当时的我们,哪怕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不但今生,来世我们也想继续在一起。出于这个理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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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致力于研究冷冻复活技术,希望可以为身体无法继续存活的各位暂停他们的时间,等到可以实现愿望时,再唤醒他们。”一边介绍,一边直接将宣传页翻到反面,为他们介绍
各项服务。
“这个项目叫重焕新生,是为患有现代医学无法治愈疾病的客户提供的;这个项目叫再见爱人,是为再续前缘的夫妻客户提供的,因为不可抗力,寿命或疾病,去世后,我们会将他们冻在一起,保留彼此的意识和感情,等到现实世界发明出意识转换器后我们才会唤醒他们,再续前缘,当然这个项目我们还有家庭套餐,如果有心爱的宠物和其他家庭成员,也可以一起加入;这个项目叫向天再借五百年,是为大限将至的富豪客户提供的,等到寿命延长技术成熟,我们再将他们唤醒继续管理资产,当然他们的服务费也相对贵一点。针对你们这般恩爱的夫妇,我觉得第二个项目最为合适,你们看一下。”
听完介绍,戈麦斯和莫蒂莎拿起“再见爱人”项目的专属单页仔细浏览,在它冗长的介绍词中,一句话吸引了夫妇俩的注意——“再见爱人是为了不再见”,当即就决定交钱。为了表示对他们果断决定的赞许,乔纳森医生在签订合同时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和妻子也选择了这个项目,并表示欢迎他们随时过来参观。
听到他这么说,戈麦斯很高兴,当即表示现在就可以去参观,乔纳森医生没想到随口一说的话被当了真,愣了一下连忙堆起笑容,推辞今天业务太多没有时间带他们参观,他们下一次来的时候再带他们去。戈麦斯掏出行程表,翻到写着这周时间的那一页,继续问道:“好的,请问那一天我们来,你们有空?明天?后天?大后天?”乔纳森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后天,后天可以吗?尤里卡,送一下客人。”
前台的小姐姐听到呼唤立刻走过来,代替迫不及待想脱身的乔纳森医生将还想说什么的戈麦斯和莫蒂莎送到门口。戈麦斯站在门口,将日程表的某个地方画了一个圈,才放回衣兜里。
看看天色还早,他决定和莫蒂莎在周围兜兜风。随着下班时间到来,刚才还宽敞的马路挤满了车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吵得戈麦斯有些头疼,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绿灯,恨不得直接一脚油门开过去,但面对排成长龙的车队只能像蜗牛一样慢慢向前挪动,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一个十字路口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过完,连接不断的起伏、颠簸让戈麦斯生平第一次有了晕车的感觉,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太阳也在此刻落了下去,戈麦斯眼看就快开到酒店了,结果一个恍惚不小心跟着前车提前拐弯了,想要开回去又得经过刚才的十字路口,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于是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有别的路能通往酒店呢。
30.繁华都市中的贫民窟
一定有别的路通往酒店,但绝对不是戈麦斯和莫蒂莎这两个刚到这座城市的人知道的,所以他们在戈麦斯不断地尝试、拐弯中距离酒店越来越远,刚开始还能看到酒店的标识,现在只能酒店的大概。
又是一个拐弯,戈麦斯不知道开到了哪里,眼前的高楼大厦全都消失了,就好像闯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满眼望去都是落叶、尘土和垃圾,感觉从来都没有人打扫过,道路两旁都是凹凸不平的山坡,稀稀疏疏地种着几棵半死不活的树,比人腿还细的树干上绑满了晾衣绳,再往前开,道路越来越窄,路面上的水泥也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车子开上去不但颠簸还有些打滑。
戈麦斯看了看周围,发现前方有几个铁皮屋,准备停下车问问该怎么开回去。
他把车子停在一个山坡前,打开车门,向铁皮屋的方向走去。也许是天色已黑,戈麦斯刚才在车上时,没有发现铁皮屋前推满的大型垃圾袋旁站着几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的外套,戴着黑色、灰色的毛线帽和一次性口罩,手里都拿着一个蛇皮袋子,隐藏在黑暗中,丝毫察觉不出来。戈麦斯和莫蒂莎直到走到垃圾堆前,才发现有人站在那里,他原本还在苦恼怎么从这些垃圾中挤过去,这下正好不用苦恼了,他走上前去,礼貌地开口询问自己迷路了该怎么回到酒店并把酒店的名字和位置一同告诉给对方。
被问的人看他们穿着如此光鲜,停下继续翻捡垃圾的动作,将手边的蛇皮袋往身后藏了藏:“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听到对方如此回答,戈麦斯礼貌道谢,想换一个人继续问,刚才被问的人出声制止他:“不用再问了,这里没有人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
戈麦斯再次礼貌道谢,转身和莫蒂莎向车所在的位置走去,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有钱人家的先生和太太,你们是开车过来的吧。”夫妇俩转过头,想问他何出此言。男人拉了拉手上的手套,指着他们的衣服和鞋子说:“你们的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走远路时穿的衣服吧,还有你们脚上的皮鞋和高跟鞋,没有车你们可到不了这里。”
解释完,男人摘掉手上的手套叠在一起,塞进口袋,用脚在脚边的袋子顶部用力踩了一脚,然后抓住袋子两边系在一起,扛在肩上,提醒他们:“开车来的话,我建议你们一定要看好车子,否则的话可能连轮胎都不剩。”
戈麦斯惊呼一声:“糟糕!”然后快步向停车的土堆走去,到的时候,果然发现一群人围着他的车子跃跃欲试,甚至有一个人试图去敲打车窗,戈麦斯连忙出声制止这群人破坏自己的车子,刚才搭话的男子扛着袋子跟在后面,看他们这么焦急,于是大喊一声:“别惦记了,人家还要那。”围在车子周围的众人瞬间作鸟兽散,男子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戈麦斯和莫蒂莎,挥了挥手:“跟我走吧,如果你们信得过的话。”
戈麦斯开着车,慢慢跟在男人后面,一直开到一个破旧仓库前,男人才停下来。男人将扛在肩上的袋子放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仓库里堆满了从垃圾袋里捡来的东西,东西虽多却被分拣得井井有条,每一样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待在自己的专属空间。男人将袋子提进仓库,堆在门口,看了看仓库内的东西,然后对戈麦斯说了声“稍等,我收拾一下”就一头扎进去收拾起来。片刻之后,男人推着一个巨大的老旧沙发出来,放到仓库旁边的空地上,招呼戈麦斯把车开进去:“应该可以了,开进来吧。”
戈麦斯就着仓库里微弱的灯光把车开进来,车子屁股抵在门框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戈麦斯看着前面堆满的杂物轻轻踩下油门想再往前一点,却又不知道碰到哪里,车头的位置也传来一声撞击声。戈麦斯不敢再动了,抓着方向盘愣在原地。男人看他迟迟没有出来,于是进来看看出什么事了,看到戈麦斯被困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走上前,发现是捆绑树枝的绳子松了,他用脚往前踢了踢,重新踢成一堆,绑紧绳子:“好了,往前开吧。”
戈麦斯又往前开了差不多一公分,再次撞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他试着踩下油门却前进不了一点,只好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幸好车子堪堪停了进来,车子屁股顶着铁门被关了进去。
戈麦斯和男人一起走出仓库,经过摆放在空地上的沙发时,不好意思地说:“真是麻烦你了,沙发放在这里没问题吗?”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回答道:“没事,这个沙发只有外面一层是好的,底部都坏了,除了我没人会修,他们拿了也没用。”说着,颇为自豪地领着戈麦斯和莫蒂莎走到旁边一个铁皮屋前:“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我家过夜吧,天这么晚了,你们不认识路,更走不回去。”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开挡在铁皮屋前的栅栏,邀请他们先过去。
戈麦斯看着眼前那条小缝,猛吸一口气,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挤过去,走到房子门口,握住大门把手准备开门,男人拿着栅栏急忙喊道:“不是那里,是旁边的那个。”戈麦斯听到喊声连忙松开手,朝旁边看去,没有发现任何房子,男人放回栅栏走过来,指着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纸板说:“在这里。”
男人拿起纸板,放到一边,露出后面的楼梯,走在前面引路。往下走了大约一两层楼,才看到一个小门,男人掏出钥匙打开门,欢迎他们进去。戈麦斯看着门口狭窄的通道,庆幸费斯特没在这里,努力吸气收腹走了几米,才到达较为宽敞的客厅。男人看妻子不在客厅,便知道她在厨房。
走进厨房,男人将戈麦斯和莫蒂莎介绍给在厨房里择菜的妻子;女人看到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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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站起来,把手在腰上系的围裙上蹭了两下。男人让女人把家里之前购买的牛排拿出来招待客人,然后就把戈麦斯他们引进客厅,客厅里总共三把椅子,男人、戈麦斯和莫蒂莎各坐一把,女人捧着一个果盘放到桌子上,里面是几个放久了有些皱巴巴的苹果,戈麦斯看见她过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让她坐。女人却摆摆手:“你们坐,我还有活没干完呢。”说完就走回厨房。戈麦斯只好重新坐回椅子里,把肚子再次塞进椅子的扶手里。
可能是很久没有人到访了,男人十分激动,吃饭时不停地给戈麦斯和莫蒂莎夹菜,唯一一盘肉菜也放到他们面前。戈麦斯的肚子随着一口口菜下肚越来越鼓,死死地卡在椅子和桌子中间,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他尝试向后挪动椅子以获得喘息的空间,可刚挪动一下就再也后退不得,椅子腿抵在墙根处,椅背靠在墙面上,没有一点剩余的空间可以活动。
不过幸好刚才挪动了一下,戈麦斯多了一点活动空间,可以放下他的大肚子,所以当男人再次给他们夹菜时他婉拒了,表示天色不早该休息了。男人放下手里的筷子,吩咐女人把剩下的菜放进冰箱后,热情地把他们带到卧室让他们休息。
一打开卧室门,房间里的一切东西就尽收眼底,莫蒂莎看见墙角桌子上放着一张双人合照:“你们把房间让给我们,你们睡哪里?”男人表示不用担心,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就行。戈麦斯瞥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人座沙发,又看了看男人和女人的身形:“没事,我们回车上睡就行,已经够打扰你们了。”没想到,原本和颜悦色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拉长了脸:“大晚上赶客人出去,我们没有这个习惯,如果你们不答应就是对我们的待客之道不满意。”戈麦斯和莫蒂莎看到他骤变的脸色只好改口答应:“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只好继续麻烦你们了。”听到他们答应留下来过夜,男人才重新恢复笑脸。
夜晚,戈麦斯和莫蒂莎挤在卧室的小床上,无法入睡。
莫蒂莎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脸庞:“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对方了。”戈麦斯正努力将身体维持在床帮处,保证在不会掉下去的同时给妻子最大的空间,他不断调整自己躺着的空间,冷不丁地听到妻子说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地看向妻子,忘记了自己正处在床的边缘,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去,卡在墙和床的中间缝隙,越挣扎卡得越紧。
莫蒂莎被丈夫的动作先是吓了一跳,凑近一看,他一脸无措的等着自己来救,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哦,戈麦斯,无所不能的亲爱的,怎么一个小小的床就把你弄成这样?”戈麦斯看着笑话自己的妻子,用宠溺的语气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你太美,以至于我被蒙蔽了双眼,忘记自己所在何处。”
31.吉德利科学比较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这么甜蜜的话语,谁听了不会开心,莫蒂莎伸出她纤细的手臂一把抓住丈夫的肩膀,猛地一使劲把他拉了回来。戈麦斯只觉得自己忽然腾空,然后就降落在妻子的怀里,他看着莫蒂莎,轻轻一挑眉,深邃的眼眸中充满深情:“多谢你,我的英雄,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莫蒂莎借着透进的依稀光亮,用手摸上丈夫的脸庞,慢慢抚摸:“怎么报答?这么大的恩情不如以身相许吧。”
冰凉的手指抚上他温热的脸庞,激得戈麦斯打了一个冷颤,按耐不住内心的颤抖,他直接把妻子搂进自己的臂弯:“我早就在结婚那天把自己的□□和灵魂献给你了,我的小恶魔。”说完,就想拉上被子,覆上妻子苍白的嘴唇,将自己的体温过渡给她。莫蒂莎伸出手指堵住丈夫伸过来的嘴唇:“现在不行,等回到酒店。”戈麦斯收回嘴巴,惋惜的叹了口气:“好吧,只能浪费这美丽的月光了。”
在狭小的通风口处透进的月光照耀下,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天,戈麦斯和莫蒂莎又受到主人的热情招待,吃了不少早餐后在主人的欢送下离开了屋子。戈麦斯驾驶车子离开来时的小路,在阳光的照射下才发现这里和繁华的城市圈仅有一墙之隔,距离他们转错弯的十字路口也只有十分钟车程。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开回了酒店,重新回到舒适、宽敞的酒店房间,戈麦斯立刻冲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当他洗去一身的疲惫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妻子站在窗户前,向外看着什么。于是,便走上前,搂住她的肩膀,看她在看什么。
跟随妻子的目光向远方望去,戈麦斯竟然看见他们昨晚住的那个小铁皮屋,虽然被横七竖八的树枝遮住了大部分,但依然能看清周围的那些巨型垃圾袋。莫蒂莎微微倾斜身子,靠在丈夫肩膀上:“没想到离得这么近。”
戈麦斯刚想开口,突然,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门外传来一声:“您好,客房服务。”两人暂停对话,戈麦斯回了一句:“进。”服务人员推着放满清洁用品的推车进来,“您好,给您打扫一下垃圾,换一下床单”,娴熟地拿起工具开始打扫卫生,撤换床单时看到他们一直看向外面,以为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游玩便热心地开口:“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莫蒂莎正好想借此机会知道他们昨天去的是哪里,便指向那里。服务员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就连连摆手:“那里可不能去!”看到服务员这副急切的样子,戈麦斯更好奇了:“那里是什么龙潭虎穴,连去都去不得。”服务员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有些过激了,连忙解释:“先生、太太,那里是十鹰城,也就是所谓的贫民窟,里面危险因素比较多,除了一些从小生活在那里的人,我们外人不怎么进去。那里环境也不好,这个城市的垃圾中转站就建在里面。”服务员还热心地指出垃圾站所处的位置,正是他们昨晚住的铁皮屋旁边那个堆满垃圾袋的地方。
打扫完卫生,临走前,服务员热情地为他们推荐了几个广受好评的旅游景点,戈麦斯谢绝了她的好意。关上门,戈麦斯躺在新换的床单上,柔软的棉质被褥,细腻如丝般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一下昨晚睡得腰酸背痛的身体,头下枕着软绵绵的羽绒枕,很快进入了梦乡。
经过一天的休整,戈麦斯和莫蒂莎如约来到吉德利科学比较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依旧是那么多人。他们穿过层层人流,走到前台:“您好,小姐,我们是前天预约的,今天与安娜医生会面。”“好的,稍等一下,我查看一下你们的预约信息”,前台用手指在电脑屏幕上轻快地点了几下,“两位是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太太,对吗?”“是的。”“好的,这就为您联系安娜医生,那边有休息区,你们可以坐在那里稍等片刻”,前台小姐用手指向前方一个大屏幕旁的区域,示意他们过去,不要影响后面的人办理业务。
戈麦斯和莫蒂莎刚坐到休息区的椅子上,就有一个机器人从角落里走过来,停在他们桌前,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三个茶杯:“咖啡,茶还是果汁?”莫蒂莎正在看旁边书柜上陈列的一个个奖杯和证书,没有看到机器人走过来,机器人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它,也没有人回应它的问题,再次上前一步,直接走到莫提莎的面前一遍遍重复:“咖啡,茶还是果汁!”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暴躁,不但吸引了周围也在等待的人纷纷扭头看过来,还激活了角落里另一个待命的机器人端着托盘朝这边走过来。两个机器人像说相声一样,围在戈麦斯和莫蒂莎面前一前一后,重复地说着二重奏。
为了不继续受魔音折磨,戈麦斯大声喊道:“茶!我要杯茶。”两个机器人犹如被按下电源一样,突然暂停二重奏,转向戈麦斯,将自己托盘中的茶杯都递给他。戈麦斯只好接过两杯茶放到桌子上,然后两个机器人一边说着“红茶中含有茶多酚,有益于心脏健康,祝您饮用愉快”,一边重新退回角落等待下一个目标到来。
戈麦斯吹着杯子里滚烫的茶水,慢慢喝下一口,烫得他心口一疼,只好喝一口缓一下才慢慢喝完,即使在冷气充足的空间里戈麦斯还是被热出了满额头汗,他掏出外衣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时安娜医生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姗姗来迟。
安娜伸出右手刚想和戈麦斯握下手,就看到他手心里的汗,于是便装作要扶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亚当斯先生和亚当斯太太,请你们跟我过来。”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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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两人回答,安娜就转身向前走去,跟在她身后的助理示意戈麦斯和莫蒂莎跟上去:“安娜医生将带你们参观我们伟大的实验室。”
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行人来到电梯旁,助理上前按下下行的按钮后就撤到一边,等到电梯到达一层,门缓缓打开,她再次上前站在门口,伸出手臂挡在轿门处,防止电梯在她们进去时合上。戈麦斯也伸出右手臂挡在前面,然后用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
安娜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举动,第一个走进轿厢,站在正中间,看戈麦斯和莫蒂莎不进来,她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助理见此连忙催促戈麦斯和莫蒂莎:“亚当斯先生、亚当斯太太,你们先进去吧。”戈麦斯见状,轻挑了一下眉毛,收回手臂,握住妻子的手一起走进电梯,站到安娜后面。
所有人都进入电梯后,助理才收起手臂进入轿厢内,站在轿厢右侧,按下负二层的按钮。到达负二层后,助理还是伸出手臂挡在轿门处,等到安娜、亚当斯夫妇依次走出电梯后,她才最后出来,然后小跑着跟上大家的脚步。
一到地下负二层,戈麦斯和莫蒂莎就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尤其是越往里走越为明显。走到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安娜医生站到门前,摘下眼镜,将头靠近金属门旁一个区域,忽然她靠近的地方感应到有人过来,从里面伸出一个仪器对准来人的虹膜进行扫描。伴随着一声通过的“滴滴”声,金属门内部传来“咔哒咔哒”的转动声,助理站在一旁为戈麦斯和莫蒂莎解释:“这里是我们的冷冻保存室,大门高达7米、宽100米,厚度更是达到41厘米,由特铸的表壳钢打造,坚固无比,您可以放心把身体交给我们保存。”
大门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助理取来三套防护服递给安娜、戈麦斯和莫蒂莎,四人穿好防护服后再向保存室里面走去。安娜边走边向戈麦斯和莫蒂莎介绍他们公司的来历:“1962年,罗伯特.尼尔森先生成为加州人体冷冻协会的主席致力于发展该项技术;1976年,人体冷冻之父罗伯特.艾丁格博士创立了人体冷冻研究所,并发表了著作《不朽的前景》,详细解说了冷冻复活和低温生物技术,我和乔纳森毕业后分别加入了两位前辈的研究所,在各位老师的带领下受益匪浅,然后在柯蒂斯.亨德森先生创立的纽约人体冷冻协会进修时相识,一拍即合,结合各家之长建立了这家吉德利科学比较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为大家提供最全面、最到位的服务。”
走了几米,来到一个感应门前,戈麦斯和莫蒂莎再次感觉温度下降了,虽然身上穿着防护服、脸上戴着口罩没有被冻着,但从口罩边缘呼出的空气变成了白色。
32.科技与人心
感应门侧是一个巨大的流程图,上面详细记述了人体冷冻的每一步,安娜医生看到他们注意力在流程图上,便停下前进的脚步,挥手招呼助理拿来一个激光笔为他们解说:“客人处于弥留阶段时,人体冷冻待命小组就会进入医院,一旦病人的心脏停止跳动、医院宣布病人已经临床死亡,人体冷冻小组就会立即开始行动;客人死亡后的0-2小时内,我们将启动心肺支持进行气管插管,连接呼吸机,维持您的脑部和机体的供血、供氧、维持身体细胞的生理活性,然后进行初步降温并注射一些抗氧化药物,减缓体内细胞的代谢速度和耗氧量;死亡24小时内,客人会被送到这里”,安娜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指了指里面的实验室“低温处理中心,实施人体低温保存,注入我们特制的体温冷冻保护液,代替您原有的血液系统;死亡5-7天内,客人们会被转移到我们高精度的自动降温仪中,通过控制降温速度,确保身体内外温度都降至零下148华氏度左右,然后转移到特制的液氮保存罐中进行长期保存。”生怕他们听不明白,安娜示意旁边还有解说图。
确保他们都了解后,安娜才带他们走进感应门,展示公司的实验室和保存室,这里温度更低了,呼出的冷气凝结在护目镜上形成一层水汽遮挡了视线,戈麦斯掏出塞进防护服口袋的手帕,擦了擦镜片才看清桌子上摆着的形色各异的烧杯、玻璃管,安娜边走边向他们介绍:“这里是初步处理室,那边是我们的呼吸机,柜子里放置的是我们特制的防冻液和抗氧化药物;里面是低温冷冻室,保存着我们的自动降温仪,最里面是之前客人的长期维持室。”
一踏进维持室,温度更低了,戈麦斯刚擦干净的镜片又蒙上了一层雾气,甚至比刚才更厚,他擦拭了几下就放弃了,只能通过模糊不清的镜片看着周围的一切。
安娜医生把他们带到一个个奇怪的金属罐子前,维持室是三个房间里空间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面摆满了这些金属罐子,它们高两米宽半米、均匀的依照两个一组、每组之间相隔一米的距离分布在整个房间。
走在这些金属罐前,安娜医生郑重地向他们介绍里面全部都是他们之前的客户:“只需支付每年20万美元的全身保存费用和每年800美元的后期维护费用,就可以在我们公司享受终生服务,直到您结束休眠再次醒来。”莫蒂莎好奇地看着这些金属罐子,伸出食指敲了敲外壳,发出沉闷的响声:“是夫妻两人吗?”
安娜赶紧制止她:“当然是每个人,如果您觉得麻烦,也可以加入我们的会员俱乐部,在生前缴纳每年1200美元的会员费,生前缴纳几年沉睡后就可以享受几年的维护、保存服务,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也欢迎不按年限多缴纳。我们目前已经有三千多名会员了。”
戈麦斯向前走去,看到几个罐子和其他的形状不一样,更宽,空间更大,便开口询问:“为什么这几个罐子和其他的不一样?”安娜循声看去,看到他指着的几个罐子,眼睛一亮,连走几步,走到它们前面:“哦,每个人的体型不一样,有一些客人比较特殊,所以选择了特别定制。这几位客人的腰腹部比别人宽一些,所以他们的罐子进行了额外的加宽设计,保证他们拥有足够的罐内空间。如果你们想要特别定制也可以,只需要额外多付5%的费用即可。”安娜医生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看向戈麦斯的肚子。
戈麦斯躲开她的眼光,朝妻子的位置走去。为了抓住这两个大客户,安娜心一横,招呼助理去拿开罐工具,走到戈麦斯和莫蒂莎身边,将他们带回房门口,防止他们再往深处走去。正好这时,助理带着工具回来了,安娜走到第一组金属罐旁,接过助理手里的工具打开罐子,招呼他们过来。
在一片白雾中,戈麦斯和莫蒂莎隐约看到两个冻得苍白的赤条条的两个人,一想到自己以后也会躺在这里毫无尊严的任人摆布,两个人就产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那边,安娜医生还兴致盎然的介绍道:“科学家们发现,苹果树能在零下115华氏度的低温下休眠再苏醒,我们相信人体也可以,目前,人类已经成功冷冻过猴子、猪、老鼠这样动物,尤其是将兔子的大脑解冻后,发现几乎没有任何损害,你们知道我们和它们的生理结构有多相似吗!你们看,这两个人冻得多好,就和睡着了一样!”
看着面前医生戴着口罩、护目镜都掩饰不住的狂热,戈麦斯和莫蒂莎默默后退一步。安娜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将手放在口罩前轻轻咳了几下,将工具交给助理让她放好,然后重新封好两个金属罐,邀请他们去办公室喝杯茶暖暖身子。
搭载电梯返回地面,安娜医生将戈麦斯和莫蒂莎带进她和乔纳森医生的办公室,助理端着托盘将两杯热红茶递给他们,安娜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两份合同摆在两人面前:“这是我们的合同,两位喝茶的时候可以看一下,如果满意,在最后一页的签字栏上签上你们的名字就可以了。”说完,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站在一旁候着的助理接收到信号,转身为她端来一杯咖啡。
安娜端起咖啡,凑近嘴唇,咽下一口温热的咖啡,瞬间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她微微后躺,靠在椅背上等着戈麦斯和莫蒂莎看完合同、签上字。
看完这份足足有十几页的合同,戈麦斯和莫蒂莎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签字,他们放下合同,合上笔盖,推给安娜医生。安娜看着推还给自己的两份合同,以为他们已经签完字了,一手抓住咖啡杯的把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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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签这么快,没事,可以再看一会儿”,一手翻开合同查看他们的签字,结果发现签字处一片空白,翻开另一份签字处也是空白的。
安娜医生放下咖啡杯,看着面前没有签字的合同,又看了看戈麦斯和莫蒂莎,思索片刻,重新开口:“有哪里看不明白吗?”莫蒂莎柔声回道:“没有。”安娜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了甚至显得有些狰狞,她抬起头死死盯着戈麦斯和莫蒂莎:“那,你们为什么不签呢?”戈麦斯礼貌的回道:“因为我们不想签了。”
“不想签了,不想签了,不想签了......”安娜医生像刚才大厅的机器人一样不断重复着戈麦斯刚才说的话,越说越激动,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就像要把他们两个生吞了一样,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上身靠在桌边弯过来,逐渐逼近戈麦斯和莫蒂莎,身体气得发抖,双手扣住桌子不断用力,感觉马上就要掀过来了,助理眼疾手快地抓住放在桌边的咖啡杯,避免了火上浇油。
戈麦斯和莫蒂莎看着越来越近的安娜医生,她癫狂的脸庞和因为桌子抖动不停晃动的茶杯。
眼看茶杯马上就要倾倒,茶水就要泼出来,为了不弄脏衣服和手帕,戈麦斯想要出口制止,刚要说话,身旁的妻子却先他一步开口:“我们再考虑一下,和家人商量一下,下一次再来签字。”戈麦斯疑惑地看向妻子,莫蒂莎温柔的说道:“你的手帕不是弄脏了吗,我们回酒店吧。”看他还在发愣,莫蒂莎对他眨了眨眼睛,戈麦斯接收到信号,跟着回道:“对,我们下次再来签。”
这时,安娜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招呼助理打开日程安排,然后转向戈麦斯和莫蒂莎继续询问:“那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夫妻二人互通了一下眼神:“下周吧。”安娜翻看下周的日程安排:“下周几?下周三怎么样,那天我和乔纳森都有空。怎么样?”看着安娜又变得咄咄逼人的眼神,戈麦斯和莫蒂莎赶紧应下:“可以,就下周三吧。”
看着客户离开的身影,安娜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杯中已经放凉的咖啡:“多亏我的努力,又拿下两位客户。”站在一旁的助理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附和道:“是的,多亏您的努力。”
回到酒店,亚当斯看着躺在床上准备睡回笼觉的妻子,轻轻挑了下眉毛:“下周你真的准备去吗?”莫蒂莎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新换的床褥,反问道:“你会去吗?”戈麦斯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趟到莫蒂莎身旁:“当然不。”莫蒂莎转过脸,看着他:“你不怕他们找你吗?”戈麦斯凑到莫蒂莎耳边说了一件他一直没告诉她的事:“以防万一,当时我留的是费斯特的名字,所以不用担心。”此时,坐在灰狗巴士里的费斯特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33.宰客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最快,等到戈麦斯和莫蒂莎意识到停留太久时已经是周六早上了。她们决定去逛逛当地的纪念品店,买点当地特产,为了防止再次迷路,这次她们打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一看她们是从酒店出来的,还是陌生的外地面孔,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等到她们坐上车后,热情地搭话:“来旅游的吗?想去哪玩?”戈麦斯扎好安全带,回道:“玩的差不多了,就近找个纪念品店买点特产就可以了。”司机的热情顿时消失了大半,默默把车上导航的目的地从邦原山丘换成古董一条街。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开到街头将他们放下,戈麦斯和莫蒂莎看着满街的古董店,选了一家最大的店铺走进去。
老板一看到来人的外地面孔就知晓他们的来意了,特意将橱柜下方滞销的商品放在最上层:“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吗?”戈麦斯环顾四周,没有什么钟意的:“老板,有什么可以推荐吗?我们想买些有本地特色的东西。”老板趁机取出橱柜最上层的商品放到桌面上:“这些都是我们最好的商品,每个都颇具本地特色,受到大家尤其是游客们的喜爱。你们看看。”
莫蒂莎看着放在桌面上破破烂烂的瓷器和手工艺品,发出疑问:“确定这些都是最好的吗?”老板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放心,不是最好的,一定是最贵的。看她不上当,老板露出最真诚的微笑:“当然,不要看这些东西有些老旧,那可都是历史的沉淀,是时间马车碾压过去的痕迹,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孤品,非常具有收藏价值。您知道这条项链值多少吗?”
老板边说便伸出一根手指,戈麦斯非常不识趣的说:“一百。”老板摇了摇头:“一百年前的。”放下项链,又拿起一个瓷器:“您知道这个玩意值多少吗?”“四百。”老板再次摇摇头:“四百年前的。”
戈麦斯不相信地摸了摸胡子:“美国有四百年历史吗?”老板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但他不能心虚要不然就被看出来骗人了,于是佯装生气的样子:“美国没有,不代表它没有阿,这可是从遥远的东方跟随远洋航船,千里迢迢来到英国,又从英国跟随开拓者们来到这里的,它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摆件了,而是历史的见证者。”紧接着老板做出一副肉疼的样子:“这些东西算你们三千块钱,怎么样,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我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讨价还价恶战的老板,没想到戈麦斯爽快答应了,于是立刻包装好,送他们走出店门,生怕他们反悔。站在店外,莫蒂莎看着戈麦斯手里提着的那堆破烂东西:“你信他说的话吗?”戈麦斯拆开包装,从袋子里掏出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当然不信”,然后他摊开手掌给妻子看他真正想买的东西——一副假牙,“终于找到奶奶上次丢掉的假牙了,多亏老板刚才给我说它是一副恐龙骨架,我才注意到它。哪里有垃圾桶,我把这堆垃圾丢了。”戈麦斯在街边发现一个垃圾桶,拿开垃圾盖将手里的袋子丢了进去:“好了,今天的收获够多了,我们回去吧。”
与此同时,十鹰城内,男人今天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是周末,平时没有时间收拾家里的人也可以好好收拾一下了,所以垃圾站里会比平时多不少能用的东西,要想拿走它们,只能早起,毕竟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
他走到垃圾站,先是把昨天藏起来的几个袋子拿出来翻一遍,把里面还能用的东西装进随身携带的蛇皮袋里,然后耐心等候垃圾车的到来。
可能是今天的垃圾有点多,垃圾车迟迟没有开来,眼看有其他人开始围上来,男人在心里祈祷车快点开过来。
又过了几分钟,垃圾车终于在大家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开进来,司机知道有这些人等在这里,为了不撞到他们,特意按了下喇叭提醒他们。
喇叭声在这些人耳朵里听来就是冲锋的号声,随着“滴”的一声,垃圾袋被倾倒在臭气熏天的储存池里,男人推开身边的人,第一个冲进去,略微观察一下,发现有几个袋子在里面格外突出,比其它垃圾袋大了不止一倍,里面的东西撑得袋子鼓鼓囊囊的,他紧紧抓住这几个袋子试图把它们全都拽出来,奈何里面的东西太沉了,他只能选择其中三个猛地拔出来、拖到旁边。
喝退其他觊觎自己战利品的人,男人才打开垃圾袋,准备好好翻查一下里面的东西。打开垃圾袋的一瞬间,男人捡到大便宜的喜悦瞬间冻结——袋子里是一具失去头颅的躯体,他急忙打开另外两个垃圾袋,果然都是一样的结果。
看着面前三具还散发着寒意的躯体,男人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一场噩梦,任凭旁边陆陆续续有人拖着垃圾袋经过,他就像被冻结了一样无法动弹,只能死死盯着面前的躯干。阳光照射在上面,男人发现一条细细的裂纹,鬼使神差般他伸出食指轻轻按了上去,如同被加速一样,眼前的身体按照裂痕的纹路迅速分解开来,按照皮肤、血管、骨头、内脏的顺序碎落一地,男人看着因为体温融化紧紧黏在自己食指上面的一片皮肤碎片,奇怪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大叫起来。
闲逛了一天,回到酒店又是天黑时分,戈麦斯和莫蒂莎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戈麦斯拿起床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准备打发下时间,正好这时正在播放晚间新闻。屏幕里呈现的熟悉景象引起了莫蒂莎的注意,她叫住还想换台的丈夫,让他仔细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外景记者拿着话筒站在十鹰城的垃圾回收站旁播报着今天的见闻:“今日上午九点三十分,一位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发现了三具没有头颅的躯体,其中一具已经碎成片状,目前经过法医的初步鉴定,这三具躯体都是在死亡后被割去的头颅且手法完全相同,在其他几个垃圾袋中,警察又发现了几具类似的躯体,如此大规模的死亡事件不得不让我们往连环凶杀案的可怕方向想去,希望州警察局能够尽快抓住凶手,还居民们一片安宁。”
新闻播放结束,戈麦斯关上电视机,亲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真是可怕,祝你作个噩梦。”两人互道晚安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与此同时,整个德州都乱套了,人们陷入一片恐慌中,就连男人也不再去翻找垃圾堆,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装在袋子里的人。德州警局也整夜灯火通明,为了防止联邦调查局接手,警局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找出凶手。
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检查,法医终于从这些躯体里找出他们需要的关键证据——粉色的防冻液和每个人的DNA,通过和医院、银行联网数据对比,州警们发现这些人都是因病去世,且每个人不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每年按时将200800美元打入同一个账号,这么一大笔钱迅速引起了州警们的强烈关注,顺藤摸瓜,州警来到账号所属的地点。
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公司大门,州警一时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掏出银行经理给的地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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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核对一下,“没错,就是这里吉德利科学比较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推开门,他们径直走进去,候在门口的机器人立刻上前欢迎、发放宣传单,被后面进来的警察一把推倒,前台看到他们进来也急忙迎上去:“先生们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队长掏出警官证:“我们是德州警察局,有些事情需要你们配合调查。”前台慌忙答应:“好的,您稍等,我这就查看一下安娜医生和乔纳森医生谁有空?”队长不耐烦的拒绝:“不用了,他们现在在哪,我们直接过去。”前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二楼:“不好意思,两位医生现在都在会议室和客人谈话,等他们一结束,我就通知他们下来。”队长察觉到前台的眼神,直接一挥手向二楼冲去。
安娜和乔纳森正在会议室里劝一个商谈很久的客户签字,眼看马上就要签完,还差最后一个字母,大门突然被人踹开,安娜气得连头没抬就直接大骂:“谁呀,这么没礼貌,到底有没有规矩,给我滚出去!”
队长将警官证和搜查令摊开放在她面前,安娜就像断电的机器人一样停止了咒骂,原本正在签字的客户见到如此情形,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安娜医生、乔纳森医生,看来你们还有事要忙,今天就不麻烦你们了,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说完拿起旁边的包就快步走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一旁的助理想拦都没有拦住。
经过两天的搜查,州警们从地下二层维护保存室的金属罐中搜查到大量没有躯体的头颅,其中一部分和前两天从垃圾中转站里发现的无头躯体吻合。这些信息都是戈麦斯和莫蒂莎周三驱车离开酒店时,从在门口的报亭中买的报纸上看到的。
戈麦斯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莫蒂莎继续念下去:“安娜.布朗、乔纳森.布朗两人并未取得任何与医学相关的证书,仅凭借个人的兴趣与热爱创立了吉德利科学比较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因为最近会员激增,防冻液严重不足,为了节省材料,更是为了谋取更多利益,他们二人将大部分保存的人体割除躯干只保留头颅,而保留全身的小部分人体供客人参观使用。具乔纳森.布朗本人交待全身冷冻每年需要18万美元的维护成本,而脑神经系统冷冻只需要8万美元的维护成本。鉴于他们认错态度良好,法院作出缓刑三年、罚款一千万美元的判决。”
莫蒂莎合上报纸,丢给小东西,“真是可怕,差一点我们就不是自己了,如果我只有头的话,你还会爱我吗?戈麦斯。”戈麦斯想都没想,用右手握住妻子的左手在嘴边轻轻一吻,“当然,亲爱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莫蒂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真是油嘴滑舌。等我们百年之后,身体一起躺在家里墓园的地下,灵魂一起坠入地狱,你休想离开我,戈麦斯。”
戈麦斯身子微微一抖,虽然只有几秒钟依然没有逃过莫蒂莎的眼睛,“说实话,戈麦斯,你在害怕什么?据我所知,对于身体你没有这么执着。”戈麦斯听到妻子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亲爱的,你说的对,虽然冷冻复活很有意思,但身体长生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是有点害怕见到岳父、岳母大人,毕竟生前他们就对我有点意见,尤其是岳父大人他一直记恨我把你从他手中夺走。”莫蒂莎凑近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这个傻瓜,“亲爱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是地狱。”
坐在后排认真叠纸飞机的小东西没有注意到男女主人间的互动,只是感觉他们的感情更好了。